第十六章 一套又一套
晚上十一点多，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中岛敬、渡边英二郎和北川真吾三人被送走。
尔后，高木诚结了账，架起同样喝高了的江坂乃绘，出了居酒屋，来到外面。
大晚上的，风吹过来，让高木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江坂，你家在哪里？”高木诚低头问道。
江坂乃绘缓缓抬头，眼神迷离，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哈？”
“我问你家在哪里。”
“我家？我家在……在青森。”
“我是问你住在什么地方。”
“地方？哦……”
江坂乃绘摇头晃脑的，一只手缓缓抬起，随意地指了指：“那里。”
“哪里？”
“那里！就是那里！”
“不是，你直接告诉我怎么走。”
“哦，先……先这样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那样。”
“？？？”
高木诚一脸懵逼。
他哪里知道“这样”是怎样，哪里知道“那样”又是哪样？
这简直就是在为难他胖虎！
“还不懂得怎么走？你是笨蛋吗？”江坂乃绘又说道。
高木诚：(￣ェ￣;)
江坂乃绘：“咦，你……你怎么在摸我？”
“别瞎说，我没摸你，只是搀扶着你。”
“就有！就有！你走开！不要碰我！我要回家！”
江坂乃绘踉跄着，从高木诚手中挣脱开来，然后在路上撒起酒疯，口中还念念有词：
“东京！我要去东京！”
“做动画怎么了？我就喜欢做动画！”
“我没偷没抢的，你们凭什么反对？”
说着说着，她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高木诚微微错愕，上前想将江坂乃绘带走，结果江坂乃绘一回头，差点把吃的东西吐在他身上。
之前江坂乃绘说酒品不是很好，高木诚还没怎么当一回事，现在他算是体会到有多糟糕了。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想找个人来把江坂乃绘带走，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找谁。
到最后，他只好带着江坂乃绘到附近的酒店，给江坂乃绘开了一间房间，安置妥当之后，才回自己家里面，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上十点，高木诚又准时出现在公司。
不过，他左看看右看看，居然没看到江坂乃绘。
他拿出手机，准备给江坂乃绘打个电话，没想到江坂乃绘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过来。
高木诚接通电话，询问道：“江坂，你没事吧？”
“没……没事。”江坂乃绘的声音响了起来。
话是这么说，她的声音和语气都透着一丝古怪，扭扭捏捏的样子，根本不像平时的她。
高木诚虽然注意到了，但也没多想，直接说道：“没事就赶紧来公司……算了，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今天休息一天吧。”
“好的，多谢社长。”江坂乃绘的语气总算恢复过来。
高木诚“嗯”的一声，正准备挂断电话，忽地就听江坂乃绘喊了一声：“社长。”
“还有什么事？”高木诚皱了皱眉。
“这个……那个……”
江坂乃绘又变得扭捏起来，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总算说道：“社长，你昨晚有脱我衣服吗？”
“什么意思？”高木诚有点懵。
“就是……”
江坂乃绘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最后还是说道：“就是我早上醒来，发现我光着身子躺在酒店的床上，所以我就想着会不会……”
“昨晚我给你送到酒店，然后就回家了。”
“所以是我自己脱的？”
“不然呢？”
“真的不是社长你……？”
“江坂！”
“是。”
“你赶紧给我过来公司，我保证不掐死你。”
“……”
江坂乃绘像是被吓一跳，连忙挂断电话。
高木诚收起手机，暗暗嘀咕：“受不了，看来下次得多找个人。”
不管怎样，江坂乃绘没事就好。
他将事情跟相关人员说了一声，然后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高木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中岛敬打来的。
他想都不想地接通电话，旋即说道：“中岛，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这边？我工位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高木，你坑我！”中岛敬似乎已经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坑你？没有啊，昨晚是你自己说要跳槽到我这边的，我这边有录音和你签字画押的纸条为证。”高木诚很是无辜地说道。
“我……”
中岛敬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干脆说道：“有录音和签字画押的纸条也没用，你那公司刚刚被声讨过，我是不会跳槽到你们那边的。”
“被声讨过怎么了？只要我这边能把动画做出来，你信不信被声讨的对象立刻就会换成小田宗正？况且千川看中了我们dos的企划，却没看中abk的企划，你以为是什么原因？”高木诚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
“具体的情况等你跳槽到我们dos这边就能知道了，赶紧的，我等你……哦，对了，渡边和北川已经答应了，说这几天就会从他们各自的公司辞职，过来我这边。”高木诚一本正经地忽悠道。
“他们答应了？不可能！我刚才跟他们通过电话，他们都没告诉我。”中岛敬难以置信地说道。
高木诚愣了一下，不慌不忙地回应道：“你刚才肯定正在气头上，他们哪里敢告诉你？都准备等过两天你气消了再跟你说呢。”
“我……！”中岛敬似乎很想爆粗口。
“总之，你也赶紧过来吧，这次真的是能够一举成名的好机会，兄弟我不会坑你。”高木诚又说道。
中岛敬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考虑考虑吧。”
说完，挂断电话。
高木诚没怎么当一回事，拿着手机，又拨通另外两个人的号码。
“渡边，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这边？我工位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我们公司的新动画肯定能火，这可是一举成名的好机会，赶紧过来吧，兄弟我不会坑你。”
“别人要跳槽来我们dos，我还不答应呢。”
“中岛和北川都已经答应了，你还等什么？”
……
“北川，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这边？我工位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中岛和渡边都已经答应了，就缺你一个了。”
……
第十七章 试音
第二天，中岛敬、渡边英二郎和北川真吾便答应了高木诚的邀请。
不过正式入职得等2月1日。
这个不是什么问题。
三人的人品都有保障，既然说了，应该不会反悔。
成功挖到一个原画师，一个演出，一个摄影，高木诚心里面是非常高兴的，这意味着dos的实力增强了。
不过就算实力增强了些，dos依然是个渣渣。
好在川野明乃那边也没让高木诚失望，还真帮dos挖到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高木诚心心念念的制作进行。
制作进行可以看成是制作管理手底下的小兵。
制作管理管的是整部动画的制作进度，而制作进行管的往往是其中的某一话或者某几话的制作进度。
为了能让某一话顺利完成，制作进行需要制作进度表，需要催收原画，需要与各个环节沟通交接，甚至得去找可靠的外包。
如果某一话没能按时完成，制作进行是没办法甩锅的。
制作进行不会画画，不会写脚本，不懂3d，但他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人脉。
一个厉害的制作进行，往往人脉广，情商高，懂得处理人际关系，能够找到可靠的外包。
当前的dos，就需要这样的制作进行。
至于说，为什么需要的是制作进行而不是制作管理……因为dos已经有内田冲一这么一个制作管理，而一部动画只能有一个制作管理，再挖一个制作管理过来反而不合适。
招聘了一批新人，加上挖了一些人过来，dos总算可以说是小有实力。
话虽如此，这么点人想做好一部二十二集的动画还是不够，外包不可避免。
这事高木诚就没管了，直接交给内田冲一去处理，他只看结果。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二月初的某一天，高木诚离开公司，前往录音场所。
现在还没到给动画配音的时候，得先请声优来试音，从众多声源中选出最合适的，再一一发出邀请。
虽然不需要立刻做决定，但声优试音的时候，动画的监督需要在场。
有时候製作委员会的人也会过来看一看，不过cl这部动画比较特殊，没成立製作委员会。
千川给钱，提供发行渠道，并不参与动画的制作，自然也就没有製作委员会的说法。
录音场所的大楼外，高木诚带着江坂乃绘下了车，正准备往里走，忽地就听“诶呦”一声。
回头一看，竟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扑了个街，单肩包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传说中的平地摔？”高木诚皱了皱眉。
他用眼神朝江坂乃绘示意了一下。
江坂乃绘会意，上前将少女扶起，顺便将包里面掉出来的东西捡起来，交给少女，还不忘关切地问一句：“没事吧？”
“没事。”少女很是夸张地摇着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接着朝江坂乃绘鞠躬：“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非常软，只是很紧张的样子。
“不必客气。”江坂乃绘回应道。
少女左右看了看，将单肩包背好，又朝江坂乃绘鞠了一躬，向江坂乃绘告辞，然后匆匆进了录音大楼。
江坂乃绘盯着少女的背影看了一小会儿，接着收回目光，回到高木诚身边，嘀咕道：“这么紧张，一看就是个新人声优。”
高木诚则评价道：“她的声音挺不错的。”
“肯定要不错啊，不然还怎么当声优？”江坂乃绘只觉理所当然。
“声优的声音确实都很不错，但她比较特殊。”高木诚微微摇头。
“哈？”
江坂乃绘有点懵，“社长，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看上她怎么了？”高木诚瞥了江坂乃绘一眼。
江坂乃绘：(▼⊿▼)
高木诚：“她的声音很符合女主的形象，就是不知道她试的是哪个角色。”
江坂乃绘眨了眨眼睛，连忙收起鄙视的小眼神。
“走吧，咱们也进去。”高木诚说着，径直往里走。
江坂乃绘没说什么，默默跟上。
走没几步，高木诚忽地又停了下来，转身给江坂乃绘来了一记手刀。
“呜哇~”
江坂乃绘痛呼一声，“社长，你怎么又打我？”
“刚才你鄙视我了，欠打。”高木诚板着脸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往里走。
江坂乃绘捂着脑袋，撇了撇嘴，嘀咕道：“就知道欺负我。”还握紧拳头，对着高木诚的背影比划了两下，不过等高木诚回头的时候，她又装作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迅速跟上。
进了大楼内，在里面等候试音的声优们纷纷站起来，向高木诚和江坂乃绘行礼问候。
高木诚回礼的同时，打量了一番，很快就找到刚才的那名少女。
森岛由衣，这是少女的名字。
至于森岛由衣以外的人，要么同样是新人，要么就是不温不火的类型。
人气声优虽然也有一个，但那是个男的，反正在场的女性声优里面没有人气声优。
这个情况在高木诚的预料之中，毕竟dos前不久才被声讨，连带着dos的新动画都被说成是烂片。
06年这会儿，声优偶像化早就开始了，只不过再过几年才会成为一个大趋势。
也就是说，这时候的人气女声优，有些已经产生偶像包袱，在知道可能是烂片的情况下，就算钱不会少给，也未必愿意接。
男声优就不存在偶像包袱，毕竟声优偶像化是针对女声优的企划，不是针对男声优的企划。
女声优除了给动画配音，还可以通过声优偶像化获取收入，男声优则更多的只能通过配音获取收入，然而给动画配音所能获得的收入其实并不高。
这种情况下，能多接几个工作就多接几个，谁还管是不是烂片？
对一部美少女动画来说，没有人气女声优来配音，这属于致命伤，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高木诚暗暗叹息着，很快就去找音响监督。
一番繁琐的介绍之后，试音正式开始。
虽然许多人都不温不火，但这些声优的实力并不弱，尤其给女主配音的那几个声优，都很厉害，感情非常到位，不过兴许是受原版的影响，在先入为主的观念下，高木诚总感觉听起来有点不对劲。
至于高木诚更看好的森岛由衣……
他在声优资料表当中翻了翻，找到森岛由衣的资料，才发现森岛由衣试的根本不是女主，甚至连女配都不算，只是一个无名小龙套。
这就有点尴尬了。
大半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到傍晚的时候，总算轮到森岛由衣试音。
她配的是一个路人女学生，场景大概是机车族跑到学校闹事，坂上智代出手，男主脱下外套准备帮忙，结果路人女学生开口劝阻。
一共三句台词：
“她很厉害的。”
“搞不好你还碍着她呢。”
“太棒了。”
别看这个龙套只有三句台词，为了这么个龙套角色跑来试音的声优还不少。
原版当中，这三句台词还是早见沙织配的，不过属于纱织非常早期的作品。
高木诚看着森岛由衣，听着森岛由衣的声音，等到三句台词说完，他就跟音响监督说了一声，然后朝录音室内的森岛由衣说道：“森岛小姐，你有没有带女主的台本？”
“啊！”
森岛由衣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有的有的。”
高木诚：“那麻烦你饰演一下女主。”
森岛由衣大概是激动加紧张，身子哆嗦了一下，手中的台本差点掉到地上，不过很快她就按照高木诚的指示，给女主配音。
……
第十八章 PV
3月1日，这一天对dos来说比较特殊，因为这是cl的pv发布的日子。
所谓的“pv”，实际上就是宣传预告片，时长基本上只有一分钟。
pv中出现的镜头，以后一般都会在正片中出现，有的干脆就是从正片中挑选几个镜头，做成pv。
当然，也会有例外。
一般pv发布的同时，大致的播出时间就会确定下来。
cl的播出时间也确实已经确定：4月7日下午五点。
到时候会在tbs播放，也就是东京电视台。
dos内部，众人围坐在一起，将cl的pv看完，然后纷纷赞叹起来：
“真不错。”
“里面的女性角色实在是太可爱了。”
“社长真厉害。”
“这个画风也算非常精致了，观众应该能买账吧？”
“观众接不接受不知道，反正我自己是非常满意的。”
……
高木诚也感到满意。
虽然不能说百分百还原，但从这个pv上来看，还原度已经算非常高了，至少人设、画风、音乐这三个方面大差不差。
至于剧情、配音、分镜等方面，光一个pv是看不出来的，得等正片出来才能知道。
配音找不到一模一样的，这个没办法，不过剧情和分镜毕竟是高木诚亲自操刀，因此还原度方面也不需要担心。
顺便一提，dos的这个版本的cl，音乐也是高木诚负责的，只不过目前还没几个人知道。
这方面，多亏了他穿越之前业余歌手的身份，学过乐理，会扒乐谱，否则就算记忆再怎么深刻，恐怕也无法做到高度还原。
dos的这些人毕竟属于制作人员，制作人员对pv感到满意，不代表观众也感到满意。
高木诚打开边上的电脑，查看起网络上关于cl的pv的评价。
“这个pv好像还不错。”
“校园题材的美少女动画？”
“画风还挺精致的。”
“这个动画的女性角色也太可爱了吧！”
“很有趣的样子。”
“似乎可以期待一下。”
首先看到的居然是清一色的好评，这让高木诚忍不住怀疑千川那边是不是请了水军。
不过仔细一想，这一条条评价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这个pv确实不错。
如果是21年的人看cl，可能会觉得画风不太适应，但现在是06年。
06年的动画，画风都差不多一个鸟样，观众的要求没那么严格，横向对比的话，cl的画风确实算得上精致。
女性角色可爱，这也是事实，毕竟原版是京阿尼做的，高木诚完全就是对照着画的。
京阿尼在做cl的时候，京都脸这个概念还没出现，不过人家在画女性角色这方面可以说很有一手，非常符合观众的审美。
尽管里面的许多女性角色，脸型都差不多，但还是那句话，06年的观众要求没那么严格，况且别的美少女动画，女性角色也都差不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横向对比，cl在人设方面完全可以秒杀别的美少女动画。
这些评价，可能是真实的，可能不是水军。
高木诚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太对劲。
新增的评论不再是清一色的好评，变成了清一色差评：
“dos不就是之前做《心跳小屋》，还羞辱小田监督的那家公司？”
“垃圾动画公司，能做好动画才怪。”
“大家别被骗了，他们的pv画风一向还可以，等到时候动画开播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欺诈式宣传。”
“人设、监督、脚本、音乐，这些重要信息一个都没公布，还是头一次见。”
“女主的声优是谁？森岛由衣？从来没听说过。”
“这种美少女题材的动画，最重要的就是各种女性角色，这家公司真搞笑，不请人气声优，却请这么一个谁都没听说过的新人声优。”
“女主是新人也就算了，其他女性角色的声优也都没什么名气。”
“垃圾动画，坚决不看！”
……
看到这些带着满满恶意的差评，高木诚顿时有点懵。
什么情况？
被刷差评了？
倒不是他双标，只允许有好评，不允许有差评，只是刚刚还清一色的好评，现在却变成清一色的差评，这么一来，被带节奏或者被刷差评的可能性非常大。
更何况，cl的pv并不差，这是事实。
会给cl的pv刷差评的……高木诚第一时间就想到abk。
不过他就想不通了，abk跟dos仇怨那么深？之前插手小田宗正和dos的纠纷也就算了，现在又来给cl的pv刷差评？
至于么？
还是说，不是abk在刷差评，带节奏，而是别的势力？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给川野明乃打了个电话。
等到电话接通，他就将自己发现的情况跟川野明乃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川野明乃认真地听完，旋即说道：“确实有可能是abk，不过也可能是跟abk利益相关的人或公司。”
“怎么说？”高木诚连忙问道。
“abk的动画企划，当初我们千川没投资，不过后来他们从anifiix那边拿到了投资。另外，根据我得到的小道消息，过两天他们的pv就会发布，播出时间则是4月6日晚上十点半。”川野明乃说道。
“这有什么关系？”高木诚有些疑惑。
“当初你也在场，应该知道他们的新动画是美少女题材的。”
“唔~”
“不但是美少女题材的，还是校园日常类型的，而且他们请的监督正是之前被你踢出制作组的小田宗正，写脚本的则是小田宗正的朋友山口俊文，也就是《初恋岛》的脚本负责人。”
“……”
高木诚一开始还想不通abk有什么理由给cl的pv刷差评，现在他算是有点明白了。
都是校园、日常、美少女这种类型的动画，加上播出时间接近，两部动画已经构成竞争关系。
cl的pv更早发布，清一色的好评肯定不行，否则过两天abk的新动画的pv发布的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哪怕使用一点不正当的手段，也要把cl踩下去，更何况abk和dos本就已经结仇，根本不用怕得罪dos。
当然，这毕竟只是猜测，究竟是不是abk在恶意刷差评，没有证据，谁都说不准。
“一个pv而已，还只是网络上的评价，问题不大，我这边会处理，你们只要把动画做好来就行，不用管那么多。”川野明乃忽地又说道。
“明白。”高木诚点了点头。
宣传和发行是千川该做的事情，他考虑那么多也没用。
对dos来说，把动画做好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动画的质量过硬，不怕任何人的抹黑。
……
（ps：一般来说，这种一季播半年的动画，一月份确定的企划，七月份播出更加合理，这样工期就不会太赶，不过这么一来周期太长，会导致剧情太过拖沓，所以直接写四月份播放。
另外，五点播出cl，十点半播出恋爱学园，这个时间可能不太合理，甚至我都不确定这个时间点电视台播不播动画，网上也查不到具体的播出时间，所以当成平行世界的电视台不太一样吧。）
第十九章 恋爱学园
时间飞逝，转眼就来到4月6日。
晚上十点多，abk的人齐聚放映室，等着他们的新动画《恋爱学园》播放。
跟dos的cl不一样，《恋爱学园》是在anb上面播放的，而这个anb，实际上就是朝日电视台。
当然，abk毕竟是《恋爱学园》的制作方，因此他们看的不是电视，而是白箱。
所谓的“白箱”，是指在动画放送之前，专门制作，赠送给参与了动画制作的工作人员们的录像带，因为这些录像带通常都被装在白色的盒子里，所以被称为白箱。
十点半。
放映室内的灯光被关闭，荧幕上，倒数五个数，然后正式播放动画的第一话。
“叮铃铃~”
首先是一阵闹铃的声音。
男主迷迷糊糊地发出“唔”的一声，伸出手，关了闹钟，继续睡觉。
然而很快，“砰”的一声响，一名短发美少女入内，来到床边，按着被子用力摇晃。
“欧尼酱，起床了。”
“要迟到了哟。”
“快点，快点起来。”
妹妹的声音非常好听，清脆悦耳，还带着少女的灵动。
男主被摇晃得睡不着了，从床上翻身而起。
接着，是一个快速的过场：刷牙，吃饭，提着包前往学校。
途中，展开男主的独白。
首先是交代男主的情况，名字是天野浩一，樱北学园高二年级学生，同时说明男主是因为家庭原因，刚刚转进这个学校的。
虽然人生地不熟的，但这个学校的美女好像很多，反正男主四下张望，看到了好几个美少女。
lsp男主欣喜不已，当即说道：“哟西！新的学校，一定要好好谈一场恋爱。”
……
第一话讲述的就是男主在樱北学园第一天的遭遇，更确切地说，是与樱北学园的几位美少女的初次接触。
二十几分钟之后，第一话结束。
放映室的灯光亮起，荧幕也随之黯淡下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没有人开口说话。
好看吗？
当然好看！
不过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只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们也说不出来。
网络上，看完《恋爱学园》的观众们则纷纷讨论起来：
“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小田监督和山口俊文的又一次合作，质量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可以追。”
“没看过《初恋岛》，冲着女主的声优来看的动画，果然娜娜酱就没让我失望过。”
“喜欢妹妹。”
“男主人均一个姐姐或妹妹，不愧是小田监督，不过我喜欢。”
……
总的来说，好评比较多，不过也不是没差评：
“说实话，有点失望，从第一话来看，给我的感觉就是《初恋岛》的翻版。
《初恋岛》的男主有个妹妹，这部动画的男主同样有个妹妹。
《初恋岛》的男主因为家庭原因，转学到位于某座小岛上的学校，然后对小岛上的各种美少女展开攻略，这部动画男主因为家庭原因转学到樱北学园，然后对樱北学园的美少女展开攻略。
就连几个美少女的设定都差不多，妹妹、同学、美女学姐、美女学妹、美女学生会会长……
套路一样，画风也没有变得更加精致，与其看这个《恋爱学园》，我还不如回去把《初恋岛》重新看一遍，那样还不用等下一集。”
好评往往是一两句话就完事，差评则更大的可能是好几句话甚至几大段的，以至于掺杂在一堆好评当中，非常显眼。
偏偏这条差评说得还挺有道理的，观众们看的时候可能还没细想，但看到这条差评之后，仔细一回味，《恋爱学园》可不就是《初恋岛》的翻版？至少从目前的第一话来看是这样的。
于是乎，许多人都对这一条差评点了赞。
abk的人，一开始还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看过网上的评价后，他们才渐渐反应过来。
是了，非常的套路，给人的感觉就是《初恋岛》的翻版。
这样的动画，观众能接受吗？
“只会挑毛病的家伙，不用搭理他们。”制作人安冈知弘倒显得非常的淡定，“只要大多数人觉得好看，咱们的动画就是一部成功的动画，况且咱们的《恋爱学园》也不是《初恋岛》的翻版，等到后续剧情展开，他们自然就会明白。”
“开头套路有点像而已，攻略的剧情完全不一样，怎么能说是《初恋岛》的翻版？”小田宗正也没怎么当一回事。
众人闻言，这才安心下来。
也对，观众不知道后续的剧情，才会认为《恋爱学园》是《初恋岛》的翻版，但他们这些制作人员，对后续的剧情走向是有所了解的，知道两部动画的剧情和风格完全不一样。
总不能因为都是美少女题材的动画，男主都有妹妹，就说《恋爱学园》是《初恋岛》的翻版吧？
没这样的道理。
现在才第一话，剧情还没展开，被误会也正常，等到第二话、第三话、第四话播出，误会自然就会解除。
况且，任何一部动画都不可能零差评，真要挑毛病的话，就算是人人吹爆的神作，照样能挑出不少毛病。
只要大多数人觉得好，那就没什么问题。
安冈知弘和小田宗正倒也不是嘴上说说，不是在安慰大家，他们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下班之后，安冈知弘还对小田宗正说道：“等等叫上山口桑，一起去喝一杯，庆祝一下？”
“好。”
小田宗正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很快，他又问道：“dos那边什么情况打听到了么？他们到底请谁当的监督？”
“不知道，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
安冈知弘微微摇头，“不过你放心，业界内稍稍有点实力的监督我都打听过了，没有人接受过千川或者dos的邀请，估计他们只是随便找的一个监督，甚至可能是从他们dos的演出当中提拔的新人监督，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那就好。”小田宗正暗暗松了口气。
安冈知弘呵呵笑了笑，又说道：“之前他们的pv比咱们更早发布，而且pv做的还不错，对咱们来说确实非常不利，但他们的pv已经被踩下去，如今咱们的动画又比他们更早播出，人气和口碑都非常不错的情况下，哪里还有dos的新动画什么事？”
“这么说倒也是。”小田宗正点了点头。
“走吧，先去喝一杯再说。”安冈知弘拍了拍小田宗正的肩膀，“dos已经成为过去，咱们要向前看，争取让《恋爱学园》成为当季动画中的一番。”
第二十章 在那樱花飘散的坡道上
4月7日，周五。
鹿贺一夫放学之后便回到家里面，接着打开电视，切换到tbs，默默等待了起来。
他是一名高中生，目前正在读高一，兴趣爱好是漫画、动画、游戏和轻小说。
岛国的高中生，一般下午三四点就放学，如今是四点五十几分，将近五点。
五点的时候，tbs就会播放一部动画，名叫《ad》。
这是一部校园、日常、美少女题材的动画，按理说很对他的口味，然而他对这部动画一点都不期待。
之所以要守在电视机前，准时观看，是因为没看过内容不好喷。
没错，他就是个喷子，不过不是职业喷子。
网上那个说《恋爱学园》是《初恋岛》的翻版的评价就是他发的，而cl在宣传的时候，虽然重点放在“治愈”上面，但也没少提及“美少女”这样的字眼。
他怀疑cl也是跟《初恋岛》差不多的套路，不过终究得看过之后才能开喷。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心跳小屋》的受害者之一。
《心跳小屋》是六集一起发售的，发售之前出过pv。
当时鹿贺一夫见pv还不错，于是入了坑。
然而他怎么都没想到，《心跳小屋》只是pv做得不错，到了正片就烂得跟屎一样，以至于他买回来之后，后悔了大半个月。
如果这一次的cl直接卖碟，鹿贺一夫是绝对不会买的，不过现在是要在电视上播放，看一看也无妨，至少得看上几分钟，才能知道该怎么喷，才能把dos的人喷自闭了。
五点整。
电视上，cl这部动画准时开播。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灰蒙蒙的画面，天空是灰色的，小镇是灰色的，镜头从上方的天空移到下方的小镇，接着引出男主的独白：
“我讨厌这座小镇。”
“因为这里尽是些我想忘却的记忆。”
……
灰色调的画面，搭配上略微沉闷的音乐以及男主的独白，将男主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运镜，这个音乐，这个表现手法……居然还挺有水准的。”鹿贺一夫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毕竟刚刚开始，因此他也没多想，继续往下看。
画面依旧是灰色调为主，男主走着走着，来到一条坡道上，然后就在坡道上遇到了穿着校服，止步不前的女孩。
音乐开始变化，不再那么沉闷，反而给人一种温馨、轻快的感觉。
等到男主靠近，女主终于开口：
“红豆面包。”
“你喜欢这所学校吗？”
“我非常非常喜欢。”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永远延续。”
女主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就是给人一种十分柔弱的感觉，然而这种柔弱之感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保护欲。
男主并不认识女主，女主也不是在对男主说话，可男主还是忍不住与之搭话。
“不管是快乐还是欣喜，全都……全都不可能永远延续，即使是这样，你也会喜欢这里吗？”
“去找到不就行了？”
简单的对话之后，女主回头看向男主，动画的画面也随之从灰色变得明亮起来。
樱花飘散，风也轻柔。
“更多的快乐，更多的欣喜，去找到不就行了？”
“行了，走吧。”
男主就这么说着，开始往坡道上走。
女主轻轻地“哦”了一声，双手提包，迈着小巧的步子迅速跟上，然后就与男主一起攀登那漫长的坡道。
紧接着，插入动画的op。
“这……”鹿贺一夫看得呆了。
好令人惊艳的一个开头！
尤其女主回头看向男主的那一瞬间，画面的色调从灰色变得明亮起来，加上飞舞散落的樱花以及那轻快的背景音乐……
鹿贺一夫怀疑他一辈子都能记住这个场景。
“厉害！太厉害了！”
“这还是之前的那个dos？”
“他们怎么想出这样的开头的？”
原本他还想着，看几分钟就可以开喷了，没必要太认真。
但现在，光是这个开头，已经足以让他继续看下去。
喷？
这样的动画都要喷，那还是人？
他顺着op继续往下看，早就已经忘记了一开始看这部动画的目的。
op过后，动画的内容接着展开，首先是各种人物出场，接着回到男女主这边。
女主想加入演剧社，但演剧社因为没有部员，活动暂停，男主让女主再争取一下，还说自己也会帮忙。
再之后就是女主家里面温馨的场景，与男主家里面那令人几欲窒息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让男主气得从家里面逃出去，最后遇到晚上在外面自说自话的女主。
“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带你去吧。”
“带你去这座小镇里，实现愿望的地方。”
第一话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再之后就是ed插入。
“后面的内容呢？”
“没了？”
“可恶！”
虽说结尾留悬念，这没什么毛病，但dos制作的动画居然也能在结尾留悬念，这是他没想到的。
这真的是dos制作出来的动画？
这部动画，跟《心跳小屋》比起来，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甚至跟其他同类型的动画比起来，这部动画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至少从第一话来看是这样的。
虽然确实是美少女动画，但这部动画跟《恋爱学园》完全不一样，一点《初恋岛》的影子都没有，完完全全是自己的风格。
另外，之前还有人担心cl的pv存在欺诈式宣传，如今看来，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问题。
cl的正片跟pv上面的一样，画风十分精致，各种女性角色都十分可爱，完全碾压别的美少女动画，甚至单就这两点而言，也许他看过的任何一部动画都比不上。
“看来dos彻底不一样了。”
“要是后面的内容还能保持第一话的水准，这部动画说不定能成为一匹黑马。”
鹿贺一夫轻呼出一口浊气，更想知道动画后续的内容了。
可惜动画每周只播放一话。
要是每周能播放七八话该有多好？
他暗暗叹息一声，关了电视，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一台电脑。
他打开电脑，准备看看网友们对cl这部动画的评价。
第二十一章 高木诚，他是神吗？
此时此刻，网络上一片热议，尤其动画相关的论坛，cl的话题度非常高：
“监督高木诚，脚本高木诚，制作人高木诚，人设高木诚，音乐高木诚，op和ed的作词、作曲还是高木诚，这个高木诚，他是神吗？”
“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一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
“之前pv发布的时候，这些信息一个都没公布，难道就是怕吓到观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高木诚就是dos的社长吧？他怎么这么厉害？”
“一人身兼多职也就算了，关键是，他方方面面都做得非常好，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
高木诚？
鹿贺一夫愣了一下。
一般来说，动画每一话制作人员的名单都会出现在op或者ed上面，不过鹿贺一夫尽管是动画迷，看动画的时候更关注的却是剧情，很少去关注op和ed上面的那一个个制作人员的名字。
现在看来，cl第一话的槽点居然在op和ed上面？
他忽然有点后悔没把动画录下来。
没人说也就算了，既然有人说起，他肯定会想倒回去看看，可惜动画是在电视上播放的，没有特意录下来的情况下，播完就没了，就算想倒回去看也做不到。
动画的dvd肯定没那么早发售，只能等下周五第二话播放的时候再留意了。
高木诚一人身兼多职，这确实是值得议论的地方，不过cl这部动画本身，话题性也不小：
“这动画感觉非常不错啊。”
“画风十分精致，里面的各种美少女也非常可爱，尤其女主，太符合我的喜好了，之前谁说dos欺诈式宣传来着？”
“幸好没被之前的差评误导，否则就要错过一部好动画了。”
“这个剧情感觉非常不错啊，为什么之前小田监督非要让人改脚本？”
“这个脚本应该是改过之后的版本吧？否则完全没必要啊，《恋爱学园》的脚本跟这个比起来，感觉差远了。”
“这部动画真的有这么好看？”
“啊啊啊！我怎么就错过这部动画了呢？太不应该了。”
动画本身非常精良，这已经能够引起观众的讨论。
之前小田宗正把dos挂到网上，导致dos被声讨，如今动画播出，大家发现cl的剧情非常不错，根本没有更改脚本的必要，这又是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
还有就是，之前cl的pv发布的时候，差评无数，导致不少人错过了这部动画，或者说，人家可能原本对美少女题材的动画一点都不感兴趣，如今发现网上一片吹捧，那些人自然要跳出来表示遗憾，于是话题度又增加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高木诚一人身兼多职这个神仙一般的操作，如果没有这个噱头在前，就算会有不少人议论，话题度也不可能这么高，毕竟现在才播完第一话。
鹿贺一夫随意地翻了翻，给其中的几条好评点了赞，接着构思一番，写下自己的评论：
“昨天说了，《恋爱学园》这部动画让我感到有些失望，原本以为今天播出的cl也是差不多的套路，甚至我都已经做好了吐槽的准备，然而我怎么都没想到，这部动画居然毫无槽点。
如果要问我现在的感受，那大概是非常的惊喜！
没错，就是惊喜！
dos的这部动画做得太好了，以至于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做出了《心跳小屋》那种垃圾动画的dos做出来的。
首先要说的是这部动画的剧情，虽然是美少女动画，但它跟别的美少女动画完全不一样，不会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人无法猜到后续的剧情走向。
另外，这部动画的节奏把控得非常不错，时而欢快，时而压抑，最后结尾还留下悬念，单从这些点来看，高木社长作为监督和脚本家，非常成功。
还有一点，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我一样被开头的那一段惊艳到了，反正那一段能让我记很久，甚至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只能说，这位高木社长真的是太厉害了，他可能不是神，但在我心里面，他已经是神一样的存在。
期待第二话播出，没看过的朋友也一定要看，否则肯定会后悔。”
大段大段的差评，鹿贺一夫没少发过，但大段大段的好评，鹿贺一夫还是第一次发。
不出所料的是，这一条好评发出去之后，很快就被无数人点赞。
……
abk。
安冈知弘也好，小田宗正也罢，都没关注cl。
他们已经认定cl对《恋爱学园》构不成威胁，自然也就没有关注的必要。
他们正忙碌着各自的事情，忽然，某个制作进行发出一声惊呼：“不好！大事不好！”
“嗯？”
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那人抬起头，神情凝重地说道：“dos的新动画可能要火了。”
“什么！”小田宗正顿时懵了。
安冈知弘也一脸的不敢置信，嘀咕道：“这怎么可能？”
“真的，你们自己看网上的评价就知道了。”那个制作进行简单解释道。
安冈知弘和小田宗正连忙上网查看了起来。
这一看，两人都差点昏过去。
“岂可修！”
那个高木诚，他丫不按套路出牌！
之前他们还觉得奇怪，奇怪dos为什么在小田宗正之后就没找别的监督，原来人家根本不需要别的监督，原来高木诚自己就把监督的活给包揽了。
不但包揽了监督的活，就连音乐都没放过，甚至op和ed的作词和作曲都是高木诚，这特么谁想得到？
“那个混蛋高木诚，他不是连演出都没当过吗？”安冈知弘很是郁闷地说道。
四周安静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以前也没听说他懂音乐，会画画，会写脚本。”
安冈知弘：“……”
“不好！”
小田宗正忽地说道：“我可能要反过来被声讨了？”
“被声讨？”
众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都明白过来。
当初小田宗正跟高木诚闹矛盾，网友们都支持小田宗正，但那是因为大家不知道脚本的内容，以为真的是高木诚不听劝，加上安冈知弘下场，说dos的企划本身就很烂，这就更让人觉得高木诚应该听小田宗正的才对。
事实上小田宗正当初只是觉得高木诚的脚本不够好，要说脚本很差，那倒不至于，因此在声讨过后，他心里面其实是有那么一丝丝担心的。
不过那时候安冈知弘说了，被声讨过的dos多半请不到厉害的监督，可能也不会有人气声优给他们的动画配音，这种情况下，做出来的动画质量肯定不行，因此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现在，cl第一话播出，各方面都很精良，观众意外地都能接受，都觉得cl的这个脚本没什么问题，甚至比《恋爱学园》的脚本更好。
一旦这个时候高木诚翻出旧账，他小田宗正还能跑得了？
第二十二章 采访
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然而当金子被埋在沙里面，谁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发光？
像dos这样的小破公司，本身没什么号召力，如果安安静静地做动画，即使做出来的动画非常优秀，也很难刚开播就火起来。
但现在，cl这部动画本身十分精良，加上噱头十足，被不断热议。
有话题度就有人气，因此哪怕看过cl第一话的人其实并不算很多，这部动画基本上也已经可以算火起来了。
4月8日，周六。
一名记者带着摄影师来到dos。
记者名叫朝田香子，来自《动画周刊》，至于这个《动画周刊》，高木诚也不知道对应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哪个刊物，反正跟千川动画属于合作关系。
这一次的采访，一方面是《动画周刊》本来就有意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配合千川那边的宣传。
事实上电视台为了收视率，也会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宣传，不过那边的宣传就不需要高木诚的配合了，至少暂时不需要。
相互认识之后，高木诚请朝田香子坐下，旋即说道：“朝田小姐，这一次的采访，我希望不要露脸，千川那边应该跟您提过了吧？”
“嗯。”
朝田香子点了点头，“这个没问题，不过高木社长还真是谦和低调，换作别的人，不知道多么希望能有这种抛头露脸的机会。”
高木诚笑笑不说话。
之所以不露脸，可不是因为他为人谦和低调，也不是因为长得太帅怕触犯众怒，而是因为……cl是一部催泪动画。
现在还只是第一季，催泪程度相对好一些，等到将来第二季播出，怕是要虐哭百万观众。
更何况，cl之后，他多半还是要继续做催泪动画。
现在露脸，将来要是走在路上被认出来，会不会被抓去打一顿？
为了将来的人身安全，能不露脸还是尽量不要露脸来得好。
朝田香子自然不知道高木诚内心的想法。
想了想，她说道：“高木社长……哦，不对，请问我该称呼您高木社长，还是高木监督、高木老师，或者高木p？”
“高木社长”和“高木监督”这两个称呼不必多说，“高木老师”对应的是脚本家、作曲家、作词人和原画师的身份，“高木p”对应的则是制作人的身份。
这是从称呼上切入话题。
“称呼什么的随意就好，直接叫我高木也没问题。”高木诚显得很是随和。
“那我还是称呼您高木社长吧。”
朝田香子说道，“敢问高木社长，您是怎么做到在cl这部动画里面一人身兼多职的？这么多事情要做，真的忙得过来？”
高木诚微微思索，很是认真地回应道：“是有许多事情要忙，只能说，我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拿来做动画了而已。”
朝田香子愣了一下，很快说道：“我能否这样理解——您非常的认真、努力，时间管理做得非常好，所以才能做到一人身兼多职？”
“确实是这样。”高木诚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您在各方面的天赋都非常高，这也是大家都佩服的地方，否则就算再怎么努力，肯定也做不到同样的事情。”朝田香子补充道。
高木诚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其实我也就原画的水平还算过得去，其他像是监督、脚本、音乐等方面的水平都很一般，也没什么天赋。”
“嗯？”朝田香子突然有点懵。
“希望以后能慢慢学习，慢慢提升吧。”高木诚叹息一声。
朝田香子：“……”
水平很一般？这是在开玩笑吗？
从cl第一话的内容来看，高木诚在各方面的水平都不低，怎么到了高木诚口中就变成了“很一般”？
这都叫一般，那怎样才算不一般？
慢慢学习，慢慢提升？再提升还得了？
朝田香子心里面疯狂吐槽，明面上却微笑着说道：“高木社长谦虚了。”
高木诚倒也不是想装这种凡尔赛式的逼，而是，他的水平真的不行。
现在就说清楚，将来要是有人找他帮忙，请他写脚本，或者请他作词、作曲，他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不用各种拐弯抹角找借口。
“高木社长。”
朝田香子忽地又说道，“根据业界传闻，您的这部动画一开始是找负责过《初恋岛》的小田宗正来当的监督，只不过后来你们dos和小田监督闹翻了，您才亲自上阵……能否跟我们说一说这件事情的详细始末？”
这件事，当初高木诚辩解的时候说过，不过那时候动画毕竟还没播出，许多细节都不能提及，因此只说了个大概，详细的经过，知道的人并不多。
如今，基本上不存在这样的顾虑。
他稍稍组织了一下言语，这才说道：“是这样的，当初我拜托千川的社长川野小姐，让她帮我找一位可靠的监督……”
先说为什么要找小田宗正，怎么找上小田宗正的。
接着说小田宗正如何耍大牌，让dos配合更改上下班时间。
最后才是脚本上的冲突：“当时我已经写完前五话的脚本，结果那个小田只看完前三话的脚本就跟我说不行，让我推翻重写，让我按照他的指示删除男主家庭和女主家庭方面的描写，再加一个姐姐或妹妹，我当然不答应……”
朝田香子拿着笔认真地记录着，等到高木诚将整个事件的经过说完，她才问道：“现在观众看到的这个版本的脚本，是当初小田监督感到不满意的那一版么？后来您有没有悄悄改过？”
“没有，一个字都没改。”
高木诚回答道，“这部动画从第一话开始就埋了大量的伏笔，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么可能更改？况且这个脚本我从来就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根本不需要更改。”
朝田香子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昨天cl第一话播出，备受观众好评，敢问高木社长您自己对这部动画又是怎样的一个评价？”
“还行，不算太差。”高木诚回答道。
“不算太差？”朝田香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第一话只是一个开始，后续的剧情会越来越精彩。”高木诚补充道。
“看来您很有信心？”
“当然，你可以期待一下。”
……
第二十三章 舆论反转
整个采访的过程中，高木诚与朝田香子聊了许多，还提到“ad”这个名字的含义，当初邀请配音人员给动画试音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动画制作的过程中发生的趣事等等。
至于dos的上一部作品《心跳小屋》，两人都绝口不提，似乎dos根本没有做过这部动画。
到了晚上，高木诚还请朝田香子吃了顿饭。
当然，也没忘记摄影师。
不露脸是一回事，不代表摄影师什么都没拍。
4月10日，周一。
采访的相关文章总算出炉，然后很快就在动画圈子里面引发一阵热议：
“脚本没改过？我还以为我看的是优化过的版本。”
“没什么天赋，水平很一般，这说的是人话？”
“幸好高木社长坚持己见，否则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恋爱学园》了。”
“错怪高木社长，错怪dos了。”
“小田宗正真恶心，就因为自己那奇怪的喜好，差点毁了一部好动画，之前他还说高木社长不懂动画，我看他才是不懂动画的那个人。”
“《恋爱学园》我完全看不下去，以为观众的喜好还停留在05年呢？”
“小田宗正恶心，abk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为了能把小田请去当监督，居然说cl的企划本身就很烂，真是下作。”
……
一切都如高木诚所料，舆轮果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之前大家还一致声讨高木诚，抨击dos，现在反过来，变成大家一致声讨小田宗正，声讨安冈知弘，甚至整个abk都被连累。
不过，真要说起来，当初安冈知弘把小田宗正请去当《恋爱学园》的监督，abk本就是受益方，因此说整个abk都被连累，事实上也不太对。
总之，针对高木诚和dos的负面评价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盛赞：
“高木社长真是太厉害了。”
“我宣布，以后高木社长就是我的偶像。”
“ad居然是家族的意思，高木社长是怎么想到这个名字的？也太有才了吧？”
“从第一话开始就埋了大量的伏笔？看来以后每一话都得录下来多看几遍。”
“dos先天条件不行，还被各种针对和抹黑，最后却能把动画做得这么好，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
整个圈子都在热议的情况下，cl的人气更高了，反观《恋爱学园》，因为小田宗正和安冈知弘，遭到了不少人的抵制，虽然人气一时半会儿不会掉光，但肯定要有很大一部分被cl吸走。
趁着全网热议之际，千川那边一下子就加大了宣传攻势。
tbs也投入了一部分资源为cl这部动画做宣传。
就连为cl配音的声优们都纷纷行动起来，参加各种活动，提升自身知名度的同时，也是在帮cl做宣传。
于是，等到4月14日，cl第二话播出的时候，收视率和人气全部暴涨。
至于abk的《恋爱学园》，第一话播出的时候，收视率其实比cl更高，然而等到第二话播出，收视率非但没往上涨，反而掉了一大截，差距一下子就被反向拉开。
abk的会议室内。
安冈知弘和小田宗正脸色都非常难看。
之前第一话播出，他们还以为已经稳了，以为cl对他们根本构不成威胁，甚至他们还想着冲击当季动画一番的宝座。
但现在，一切都成为幻影。
别说冲击当季动画一番的宝座，怎么把《恋爱学园》的人气稳住都是个大问题。
网络上的声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恋爱学园》的人气，就算这动画后续的剧情还不错，别人一看是安冈知弘和小田宗正做的，恐怕兴趣要瞬间减半。
偏偏现在大势在高木诚那边，在dos那边，他们这边怎么回应都是错的。
不能回应！
但是，什么都不做，光当一只缩头乌龟也不行，否则《恋爱学园》的人气恐怕迟早要掉光。
“现在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挽救一下？”小田宗正看向安冈知弘，询问道。
安冈知弘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必须打击一下cl的人气，只有cl的人气掉下来，咱们才有翻身的机会。”
“这个我知道，关键是该怎么打击。”小田宗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安冈知弘稍加思索，询问道：“cl前三话的脚本你是看过的，还记得多少？”
“你是要我把他们第三话的脚本泄露出去？”小田宗正顿时一惊。
很快他便拒绝道：“这个不行，先不说我本来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我这个监督以后都不用当了。”
“不是让你泄露脚本，只是想知道那部动画的大致走向。”安冈知弘解释道，“你不记得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一定得知道。”
“安冈桑已经有主意了？”小田宗正连忙问道。
“是有一个想法。”
安冈知弘点了点头，“现在这个情况，再强行抹黑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咱们要反着来。”
“反着来？大肆吹捧cl？”小田宗正顿时有些疑惑。
“也不算吹捧。”
安冈知弘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高木当初去千川拉投资的时候，说他们要做的是欢快中带点悲伤的动画，还说他们的虽然是美少女动画，但侧重点在治愈上面。”
“确实是这样。”小田宗正确认道。
“那你说，如果咱们暗中出手，大肆吹捧这部动画的治愈元素，强调这是一部能让观众看哭的动画，到时候会怎样？”安冈知弘笑问道。
小田宗正愣了一下，有些无语地说道：“如果动画的后续无法达到治愈的效果，确实能打击到他们的人气，但我怀疑dos的这部动画确实能治愈观众，确实能让观众看哭。”
“不不不，这你就不懂了。”
安冈知弘很是不以为然，“一般来说，所有的治愈都是不经意的感动，如果有人反复强调，提前告诉你这部动画非常感人，能把人看哭，你看的时候还能感动得起来？还能被治愈？”
小田宗正闻言，若有所思。
第二十四章 哭了哭了
如果一部动画一开始就被定性为催泪动画，可是随着动画后续的展开，观众发现这动画一点都不催泪，甚至有点尬，最后的下场多半是口碑崩盘，人气血崩。
《成神之日》就是个例子。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看的是一部催泪动画，或者有人反复强调这是催泪动画，那么观众就会以催泪动画的标准来看待。
这种情况下，要求就会拔高，导致一般程度的催泪根本无法让人掉眼泪，因此最后多半也要尴尬收场。
有的动画，看第一遍的时候让人感动得掉眼泪，到二刷的时候就没那样的感动了，就是这样的原因。
有些人，在知道自己要看的是催泪动画的情况下，还会带着批判的眼光来观看，看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挑毛病。
估计他们看的时候，心里面是这样的一个想法：就这，也能让我看哭？
所以说，安冈知弘这家伙实在是阴险。
当天，网络上就出现了相关的讨论：
“虽然目前动画才播了两话，但感觉逐渐不对劲，这部动画，该不会是催泪动画吧？”
“肯定是催泪动画，我看这动画在宣传的时候重点放在治愈上面，不催泪，怎么治愈？”
“根据小道消息，那位高木社长一开始就放话了，他们要做的是欢快中带着悲伤的动画。”
“欢快中带着悲伤？那岂不是说后续会非常虐？”
“不喜欢被虐的观众快跑，现在还来得及。”
“虐吗？这样的发展倒也不错，只要能做好，说不定还能成为今年的催泪神作。”
“高木社长既然敢做，肯定是有把握的，肯定不会有问题。”
……
观众自然不知道这是有人在刻意带节奏，在反复强调的情况下，还真有不少人被潜移默化地影响到。
对于这一手，安冈知弘是非常满意的。
只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4月21日，cl第三话播出。
4月28日，cl第四话播出。
5月5日，cl第五话播出。
一话连着一话，无论剧情还是作画，都非常的稳。
观众之间好评如潮，加上千川和tbs的大力宣传，这部动画渐渐地冲上了收视率榜单动画分类的榜首，坐上了当季动画一番的宝座。
这个还在安冈知弘的意料之中。
真正出乎他意料的是cl的剧情：
第二话出场的角色当中，有一个叫“风子”的人。
风子有一个姐姐即将结婚，她不停地雕刻海星，想当做礼物送给学校里面的每一个人，同时希望收到礼物的人能在婚礼当天去现场祝贺。
这本身没什么问题，然而根据女主的描述，风子的姐姐是她高一时候的美术老师，可这位老师的妹妹出了车祸，一直躺在医院里面。
另外，学校传闻中的“幽灵”，似乎就是指这个伊吹风子。
女主说要帮风子一把，男主则表示会奉陪到底，两人一边继续重建演剧社的任务，一边帮风子的忙。
然后，第六话中，学校举行创立者祭，风子的姐姐在男女主的邀请下来到学校，可大家都能看到的风子，风子的姐姐却看不到。
这一下子，网络上的评论炸了：
“好虐啊。”
“虽然早就有许多人提醒过这部动画可能要开虐，但没想到还是被虐到了。”
“风子为姐姐的婚礼做了那么多，姐姐却连风子的存在都感知不到，太致郁了。”
“不会要悲剧吧？”
“不要啊！好好做轻松欢快的校园日常，这样不行么？”
“都怪那些到处说这部动画要开虐的家伙，没事立什么flag？”
……
立flag？
怪我？
安冈知弘感到十分无辜。
不过他也渐渐地意识到不妙：这才第六话，已经有观众表示被虐到了，后面几话肯定更虐，到时候还得了？
更重要的是，高木诚那家伙，简直就是在明着告诉观众我要开虐了，这么一来，他的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果然，等到cl第七话播出，不再是风子的姐姐看不到风子，学校里面的人也渐渐看不到风子，渐渐忘记风子的存在。
而且，根据风子姐姐的说法，医院里面的风子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这一下子，观众们真正地慌了。
5月26日，cl第八话播出。
这一话的标题叫“黄昏中消逝的风”，看到这个标题，观众更慌。
在这一话当中，忘记风子的存在，看不到风子的人越来越多，就连男主的好友，在去过风子真身所在的医院后，都忘记了风子这个人。
到最后，女主的父母也没能幸免。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男主和女主两人还能记住风子的存在。
晚上，三人在外头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学校，然后三人就踏上了前往学校的道路。
6月2日，cl第九话播出。
这一话的标题为“直到梦的尽头”。
看到这个标题，还有人想着会不会来个反转，会不会“梦的尽头”意味着风子最后其实是醒了，不是消失了。
然而，在这一话当中，连男女主都忘了风子。
尽管最后风子的心意传达到了，确实有许多人来到风子姐姐的婚礼现场，送上祝福，却怎么都改变不了风子消失的事实。
当这一话播出，许多观众都哭瞎了，网络上的评论更是爆炸式的增长：
“说好的治愈呢？”
“哭了哭了。”
“高木老贼，还我风子！”
“风子那么萌，那么可爱，高木老贼还真下得了手。”
“呜呜呜~这也太致郁了吧？”
“有没有人知道高木老贼家在什么地方？我想寄一点刀片给他。”
“高木老贼的住址不知道，dos的地址倒是有。”
……
abk。
安冈知弘和小田宗正两人看着网络上关于cl的评论，陷入了深深的自闭当中。
居然真的把观众虐哭了！
怎么回事啊？
现在的观众，泪点都这么低的？
都已经明着告诉你们要开虐了，居然还能把你们虐哭？
搞来搞去，非但没能让cl的人气血崩，似乎反而给cl增加了人气，让cl坐稳了当季动画一番的宝座。
反观他们的《恋爱学园》，人气似乎越来越低迷了。
这还怎么搞？
第二十五章 准备卖碟
6月5日，周一。
早上九点左右，高木诚便来到公司。
十点才上班，然而这个时候，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
“社长。”
“社长好。”
“社长早上好。”
许多人都主动跟高木诚打招呼。
高木诚微笑着，一一回应。
动画做得成功，能够带来许多隐形福利。
换作以前，九点这会儿可能也就三五个人来公司，得将近十点的时候才能差不多到齐。
但现在，dos的人一个个红光满面，跟打了鸡血似的，可能有些人七八点就来了，哪里等得到十点？
另外，许多后面才被挖到dos的人，一开始还对dos有着些许的抱怨，现在却一个抱怨的人都没有。
当初自认为是被坑来的中岛敬、渡边英二郎、北川真吾，现在不知道多么感谢高木诚。
当然，三人现在都不承认当初是被坑来的，对外说的都是他们如何英明睿智，一眼就看出dos有封神之资，加上跟社长高木诚是以前的同事兼朋友，于是主动跳槽过来。
高木诚虽然听说了，但从来没主动揭穿过。
“社长，有你的快递，我帮你签收了。”江坂乃绘忽地朝高木诚说道。
“快递？我的？”高木诚很是疑惑。
他这一天天忙得晕头转向的，根本没空上网购买东西，所以这东西只可能是别人寄给他的。
可是……
谁这么热情，居然主动寄东西给他？
他顺着江坂乃绘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小小的快递箱子，于是走过去，把箱子拆开。
然后，一堆明晃晃的刀片映入眼帘。
高木诚：(?w?｀ll)
还以为是吃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一箱子刀片。
除了刀片以外，箱子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高木老贼，你居然把我的风子写没了，给你寄一箱刀片，你好自为之！”
高木诚微微摇头，将纸条扔进垃圾桶，然后把装着刀片的箱子搬去杂物间存放。
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估计会收到更多的刀片。
存起来，指不定哪天就能靠卖刀片发家致富。
“江坂。”
“社长，怎么了？”
“以后寄到公司的快递你记得检查一下，不要一不小心收到个炸弹，把咱们公司都给炸了。”
“社长，你可真爱开玩笑。”
“不不不，我是认真的。”
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架不住dos以后要做很多催泪动画。
小心为妙。
跟江坂乃绘吩咐过之后，高木诚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埋头工作，然后一坐就是大半天。
下午。
川野明乃来了dos。
高木诚将川野明乃请进自己的办公室，一番寒暄之后，开口说道：“川野小姐，cl的制作经费是不是该增加了？”
“为什么要增加经费？现在每话一千两百万的经费，不是做得好好的么？”川野明乃微笑着反问。
“经费永远不嫌多。”高木诚很是认真地回答道。
川野明乃微微摇头，直接转移话题：“dvd的首卷发售日已经确定了，6月21日。”
“哦。”
高木诚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6月21日也就是下下个周三，这个时间点，动画第十一话已经播完，第十二话即将播出。
不过，卖碟并不是把一部二十几话的动画做成一整套直接卖，基本上是分成好几卷，一卷一卷地卖，每一卷的话数，有时候是两话，有时候是三话。
最后一卷卖完，可能会出一个全套珍藏版，不过那是另一回事。
一般说的动画的销量，指的不是总销量，而是单卷平均销量。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碟片分为两种，一种是dvd，另一种则是bd。
dvd的容量比较小，画质不高，但价格相对便宜一些。另外，dvd机在岛国的普及率非常高。
bd则是蓝光光碟，容量大，画质高，但价格也相对更高，而且dvd机是放不了蓝光光碟的，因此比较麻烦。
再过几年，碟片市场基本上是dvd和bd并行，但现在是06年，这时候的碟片市场还是dvd的天下，根本没bd什么事。
cl这边，动画的发行已经全权交给千川处理，dvd的发售，自然也是千川跟碟片公司的人沟通。
不过，川野明乃亲自来dos，多半不仅仅是为了告诉他这个消息，可能还有别的事情。
果然，很快他就听川野明乃说道：“碟片公司的人跟我们商量过，为了刺激动画的销量，可能需要你这边配合。”
高木诚愣了一下，很快便开了个玩笑：“需要我们公司哪个美女的写真照？虽然人家不一定会答应，但我可以帮忙问一问。”
川野明乃：“……”
高木诚：“怎么？不想要美女的写真照？难道还想要我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写真照呢？”川野明乃忍不住问道。
“为了刺激销量，这不是常规操作么？”高木诚回答道。
确实是常规操作。
毕竟动画是在电视上播过的，会购买dvd的人，大部分也都在电视上看过。
明明已经在电视上看过，为什么还要特意买个碟片？
可能动画本身质量非常高，值得珍藏，所以就会特意购买。
也可能电视上播放的时候，恰好错过了其中的某一话或者某几话，这种情况下多半会买个碟片补回来。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购买碟片能获得电视上无法获得的福利。
所以，许多碟片公司为了刺激销量，会在卖碟的时候附赠声优的写真照，因此如果某部动画成立了製作委员会，说不定会要求动画选用能卖肉的声优，毕竟碟片公司常常都是製作委员会的成员之一。
跟千川接洽的那家碟片公司，不找动画的声优配合，反而要让dos这边配合，属实奇怪。
不过嘛，放几张dos的美女的写真照上去，高木诚觉得还是可行的。
还别说，dos这边虽然规模非常小，美女还是有两三个的，就比如负责画layout的原画师石川茜。
江坂乃绘身材娇小了点，但同样能算个美女，甚至在某些人眼里，可能江坂乃绘这种娇小玲珑型的美女才是最完美的。
当然，不能说是个女的就是美女，只是刚好高木诚跟江坂乃绘和石川茜的接触要多一些。
川野明乃自然不知道高木诚的所思所想，她先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高木诚一眼，然后说道：“cl跟那些后宫动画不一样，不需要拿任何人的写真照当福利。”
高木诚闻言，不再开玩笑，正色道：“既然如此，我这边该怎么配合？”
“签名，你本人的亲笔签名，另外，如果你有时间，最好再画几幅人物海报。”川野明乃回答道。
“这样啊。”
高木诚心里面莫名的有点失落，不过很快便说道：“没问题，我找个时间画一画。”
……
第二十六章 销量
6月21日，周三。
鹿贺一夫放学之后便匆匆离开学校，去了附近的碟片店。
一番搜寻之后，让他懵逼的事情发生了：明明到处都找过，可愣是没看到cl第一卷的dvd。
什么情况？
他连忙找到售货员，询问道：“今天刚上架的cl卖完了吗？”
“不好意思，本店已经卖完了，您可以留下电话，等什么时候……”
不等售货员把话说完，鹿贺一夫转身就走，还骂骂咧咧地说道：
“岂可修！”
“居然卖得这么快！”
“那些人是畜生吗？”
好在不止这么一家店卖cl的dvd，东京的许多碟片店都有卖，再不济就去秋叶原，那里肯定有。
事实上，网上也可以买得到cl的dvd，不过网上买的话，就得等它寄过来。
对鹿贺一夫这种铁粉来说，可等不了那么久，还是亲自到店里面买更快一些。
一连跑了好几家店，总算让鹿贺一夫买到dvd。
至于买几份……这根本不用考虑，当然是直接买三份。
一份自己看，一份买来传教，还有一份留着备用。
三份dvd花了鹿贺一夫不少钱，不过问题不大，几个星期的零花钱而已。
不能说一点都不心疼，但这个钱必须花，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况且这次的dvd附赠了高木诚画的人物海报和亲笔签名，如今的高木诚在他心里面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怎么能不买几张dvd支持一下？
……
abk。
《恋爱学园》的几个制作人员趁着休息的工夫闲聊了起来：
“听说dos的那部动画今天发售。”
“好像是这样。”
“你们有没有谁看过那部动画？”
“不要开玩笑了，dos可是咱们的竞争对手，还跟咱们abk有仇，谁会去看对家制作的动画？”
“没错，谁看谁就是狗！”
“我是肯定不会看那部动画的，不过那动画的人气实在是高，首周销量估计得八千以上吧？”
“谁知道他们能卖多少？反正最好暴毙。”
几人聊了一阵，很快又忙碌起各自的事情。
只是，等晚上回了家，有些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启电脑，打开dvd网络销售平台，找到cl第一卷的dvd，点击下单。
谁看谁就是狗，但没关系，狗是一种非常可爱的生物。
……
6月26日，周一。
整个dos都处在一种紧张不安的氛围之中。
“首周销量怎么还没出结果？”
“太慢了。”
“人气这么高，碟片销量应该不会暴毙吧？”
“谁知道呢？”
“abk的《恋爱学园》首周都能卖出两千多份，咱们应该不会低于两千吧？”
“不至于，再怎么样五千应该还是有的。”
“这可不好说，我看网上好多人都说被风子的消失虐到了，说什么dvd发售的时候打死他们都不会买。”
众人无心工作，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心里面有所期待，可更多的是紧张和不安。
高木诚也在一旁，跟大家一起等待着。
他环视一圈，开口说道：“不用紧张，首周销量能有多少已经是一个确定的数字，紧张也没用，况且cl已经成了当季动画的一番，就算碟片销量不如预期，第二季的经费肯定是不用愁的。”
“没错，紧张也没用。”
江坂乃绘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赞同地点了点头，“你们看我，一点都不紧张。”
“江坂。”高木诚忽地喊了一声。
“嗨？”江坂乃绘有些疑惑。
“手别一直抖，咖啡都洒出来了。”高木诚抬手指了指。
“啊！”江坂乃绘似乎刚刚发现。
她连忙就要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结果手一抖，整个杯子翻转，直接倒扣在桌上。
“唔~”
江坂乃绘惊呼一声，连忙拿纸，手忙脚乱地擦拭桌子。
好在桌上没原画稿，因此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十点多。
首周销量的结果总算统计出来。
“初动：21038。”
初动就是首周销量的意思。
看到21038这个数字，高木诚顿时感到有些意外。
倘若没记错，另一个世界的cl，第一卷dvd首周销量才一万九千多，不到两万。
这还是因为key社和京阿尼的号召力都比较强，要换作dos这样的小破公司，可能都未必有一万五。
如今，dos这个版本的cl，首周销量却达到两万一，实在是出人意料。
不过转念一想，京阿尼的cl，开播之前就备受期待了，而这个世界的cl，第一话播完才火起来。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许多人可能根本没看过cl的第一话，既然如此，大概率会有不少人买个第一卷的dvd补回来。
况且，dos确实没有京阿尼那样的号召力，但当前的高木诚有着不低的号召力，否则碟片公司之前也不会找他配合。
不管怎样，销量高是好事。
首周销量就有两万一，意味着这部动画有冲击三万销量的潜力！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高木诚拳头都忍不住握紧了些。
dos的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21038这个数字，他们一时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多少？”
“两万一？”
“我没看错吧？”
“有这么多人买cl的dvd？”
“会不会是统计出错了？”
众人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要知道，同为美少女动画的《恋爱学园》，首周销量才两千多。
要知道，dos的上一部动画《心跳小屋》，累计销量都才六百多。
要知道，他们dos只是一个小破公司，甚至几个月前还风雨飘摇，差点倒闭。
首周销量两万一，这真的不是统计出错？
众人迷茫着，错愕着，忽地就听高木诚说道：“你们没看错，就是两万一，这就是cl的实力。”
闻言，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很快便欢呼了起来。
“两万一！真的是两万一！”
“太好了！太好了！”
“啊啊啊！好开心！”
“太厉害了！两万一！第一周就卖出两万一千多份！”
众人欢呼着，雀跃着，宣泄着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甚至有几个人，不知道是太感动了还是怎样，眼眶微微湿润，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高木诚倒是没失态，他站在一旁，面带微笑地看着，忽地就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川野明乃打过来的。
他当即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接通电话，旋即说道：“川野小姐，恭喜！”
川野明乃愣了一下，很快便回应道：“这是你们dos做出来的动画，应该我恭喜你们才对，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同喜吧。”
高木诚微微一笑，没有回应，只是忽然想起当初去千川拉投资时，在川野明乃面前“夸下海口”，说对cl的预期销量是一万以上，并且希望能把它做成经典。
当初的小目标，现在算实现一部分了吧？
第二十七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当cl的首周销量公布，整个动画圈子的人都惊了。
销量三千左右保本，销量五千左右基本上可以算热销动画，销量一万以上，那就是人气动画。
销量两三万的动画，已经有争夺年度冠军的资格了。
06年已经过半，目前除了cl以外，只有一部销量一万出头的动画，其他销量全都在一万以下，甚至不少动画才可怜的几百销量。
也就是说，除非下半年某部神作横空出世，或者dos自己作死，否则cl这部动画的年冠多半稳了。
dos只是一家成立两三年，原先没有任何代表作的小破公司，一开始不被看好，甚至被声讨，顶着重重压力，还能做出这样的一部超人气动画，简直就是个奇迹。
更关键的是，cl的重点虽然在治愈上面，但它归根结底还是美少女题材的动画。
哪怕这种题材的动画在当前还算有市场，可再怎么说，这种题材的受众是有限的，所谓的“有市场”，在大家看来不过是“5000~10000”这个销量区间，顶了天也就是一万出头。
谁能想到这种题材的动画也能做出两三万的销量？
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一时间，许多原本不看cl的人都开始看起这部动画，业界人士，尤其各大公司的制作人以及各大企划公司，更是反复讨论，反复研究，想搞清楚这部动画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销量。
至于原本就追着看这部动画，还购买了dvd的那些观众，在得知cl第一卷dvd的销量之后，都跟dos的人一样激动着，欢呼着，与有荣焉。
这个销量也让他们更有底气向别人传教，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被推荐来看这部动画。
cl的人气和收视率本来就已经非常高，在不少新人入坑之后，它的人气更加高涨。
tbs那边已经乐开了花，原本要不是动画由千川发行，他们根本不会让这部动画在他们电视台播放，哪里想得到这部动画居然是一匹超级黑马？
给cl配音的声优们更是做梦都能笑醒，毕竟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原本都不温不火，像女主的声优森岛由衣更是纯新人一个，换成别的超人气动画，试音都未必会邀请他们，更不用说请他们当主役。
本来能拿到配音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一件喜事，结果不被看好的动画爆火，让他们自身的人气跟着水涨船高，换了谁都要高兴。
当然，不是谁都能跟着受益。
这边cl爆火，另一边，abk的《恋爱学园》就很难受了。
同为美少女动画，cl首周销量两万多，《恋爱学园》的首周销量却只有两千多，十分之一左右。
首周销量两千多，意味着这部动画最终销量差不多也就三千左右，反正不可能超过四千。
亏本应该不至于，但根本不赚钱。
这部动画是aniflix投资的，aniflix那边见情况不妙，直接来个削减经费**，同时提议增加卖肉情节，以此吸引lsp观众购买光碟。
事实上《恋爱学园》这部动画本身除了套路了点，没什么大问题，之所以暴毙，小田宗正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不过小田宗正自认为也算有追求的监督，因此当安冈知弘告诉他要削减经费，增加动画中的卖肉情节的时候，他十分抗拒，最后还跟安冈知弘大吵了一架。
安冈知弘就很委屈，因为他只是制作人，只负责传话，又不是他要削减经费，不是他要让小田宗正增加卖肉情节。
总之，这两个人闹崩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恋爱学园》从此开始放飞自我。
……
六月底，陆陆续续有一部分动画完结，而到了七月份，开始有新的动画播出。
高木诚忙归忙，但偶尔也会关注一下这个世界的动画。
七月动画当中，最早播出的是《夏琴的秘密》。
这是一部校园、日常、恋爱题材的动画，跟《恋爱学园》那种打着恋爱名义的后宫动画不一样，它是真正的恋爱动画。
故事从平凡男主发现学园女神夏琴的秘密开始，后续大概是围绕着这个秘密不断推进男女主之间的关系。
恋爱题材的动画其实一直都有市场，只不过06年这会儿，恋爱动画的市场还不够大。
当然，只是不够大而已，如果动画本身足够优秀，未必不能爆火。
很可惜，这部《夏琴的秘密》明显没有那样的实力。
这部动画让高木诚想起另一个世界的一部动画——《乃木坂春香的秘密》，故事的噱头和开局非常相似，不过具体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第二个播出的是《悠久战士》，由太阳社制作。
太阳社的实力非常强，《悠久战士》还是机甲题材的动画，开播之前就备受期待，奈何这部动画的脚本不太行，第一话看下来完全不知道讲个啥。
没多大意思。
《悠久战士》之后，一连好几部动画高木诚都没看，一方面，题材不是他感兴趣的，另一方面，光pv就透着一股子贫穷的气息。
没什么好看的。
倒是7月8日播出的《black》让高木诚眼前一亮，这是一部漫改动画，都市冒险题材，不过更确切地说，这是一部犯罪片。
男主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被迫卷入一场事故，为求自保，不得不加入一个犯罪团伙，然后一边进行着惊心动魄的“冒险”，一边与身边的犯罪分子们相互影响着。
这部动画有点像另一个世界的《黑礁》，不过同样只是有点像，具体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动画的监督和脚本都是同一个人负责的，只不过不像高木诚那样连人设、音乐和制作人的活都包揽。
另一个世界，《黑礁》的第一季和第二季也是06年播出的，而且没记错的话销量都破万了。
这个《black》如果能做好，销量应该不用愁，只是这种题材的受众有限，天花板不高，销量能破万算非常牛逼了，更大的可能是七八千销量，反正不可能突破两万。
不管怎样，七月份的动画市场依旧是cl称霸，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第二十八章 最终话
7月19日，cl第二卷的dvd发售。
这一次的销量倒是没有第一卷那么高，首周才20173，然而这个数字依旧恐怖，让人难以想象。
8月23日，cl第三卷dvd发售。
这一卷收录的是第七话到第九话，也就是风子线结束的那几话。
尽管当初许多人都表示被风子的消失虐到了，可这一卷的销量非但没跌，反而比第一卷还要高一些，光首周销量就有21567份。
电视上，cl则以每周一话的速度播放着，从来没断过。
观众之间好评如潮，不过更多的人表示痛并快乐着：
“好看是好看，就是费纸。”
“呜呜呜~哭惨了。”
“原本以为风子篇已经够催泪了，没想到还有更催泪的。”
“每次看，眼泪都止不住，高木老贼简直可恶！”
“都别拦着我，我要给高木老贼寄刀片。”
事实上，cl的第一季不算虐，不过论起催泪也挺厉害的。
它的催泪属于感动式的催泪，许多地方都能让人感动得忍不住掉眼泪。
就比如第十四话，一之濑琴美的父母飞机出事，留下一个箱子，而那个箱子在各地辗转，经由无数人之手，最后被成功交到琴美手中，能让猛男看了都直掉眼泪。
这部动画，让无数职业剧评人也纷纷打出高分，直呼“日常动画中的神作”、“催泪动画中的精品”、“06年度最感人的动画”……
本来七月动画就没一个能打的，cl的势头又如此强劲，把其他动画都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至于不少动画制作公司都十分郁闷。
9月1日，又是一个周五。
鹿贺一夫早早地回了家，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cl的第二十二话。
根据预告，第二十二话就是最后一话，之后会有一篇番外和一篇声优访谈，不过正片只到这一话就结束。
不得不说，这部动画简直颠覆了他对美少女动画的认知。
其他美少女动画，以攻略各种女性角色为主线，男主会在各个美少女之间左右摇摆，直到快要完结的时候，甚至到最后一话，才会把女主确定下来。
cl就厉害了，从第一话开始女主是谁就已经十分明确，中间虽然有过男主跟各种美少女的互动，但人家心里面想的始终是女主，从来不曾动摇。
到了第十八话，男主更是直接明确态度，尽管还没表白，但已经没其他几个女性角色什么事了。
第十九话，男主甚至住进了女主的家里面，然后渐渐揭露女主父母的情况。
女主的父亲曾经是戏剧演员，喜欢演戏并且将其当成梦想，女主的母亲则是一名初中老师，然而女主小的时候，他们忙于自己的事业，没空照顾，导致女主差点死去。
在那以后，女主父母便放弃了自己钟爱的事业，开了一家面包店。
这事女主并不知情，女主的父母担心女主自责，加上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因此一直都没告诉女主。
然后，第二十一话的结尾，学园祭的前一个晚上，女主翻找手电筒的时候，不小心翻出了父母的老相册和日记。
得知了父母的情况后，女主果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感觉又是一大波泪点即将来袭。”
“不过没关系，我泪点可没那么低。”
“风子篇和琴美篇都没让我掉眼泪，只剩这最后一话，还能把我虐哭？”
鹿贺一夫暗暗嘀咕。
五点整，电视上，cl第二十二话总算播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色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在衬托着女主的心境。
门开，男主从女主家里面走出，转身看向里面，女主闷闷不乐的，满是自责之色。
“你不和大叔还有早苗姐打声招呼吗？”男主问道。
女主没有回答。
紧接着，op插入。
动画的op非常好听，尤其上面高木诚的名字出现了好几遍，作为高木诚的粉丝，鹿贺一夫现在每次看都会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一分半的op之后，总算回到正片。
走在前往学校的途中，女主总算开口说话：
“我爸爸他曾经当过演员，从高中时候起就因为学生戏剧出了名，好像还拿过竞赛的冠军，这些我都不知道。”
“虽然听说过妈妈以前是初中老师……”
“照片里面，他们看起来都好幸福，因为他们都曾经实现过梦想。”
“而且，本来可以一直延续下去的，只要没有我……”
她认为是自己耽误了父母的梦想，如今却又一心想实现自己的梦想，认为自己忘恩负义，是个残忍的孩子，因此感到十分自责。
男主安慰着，劝解着，但没什么用。
到了学校后，大家都发现了女主的不对劲，不过男主没帮忙解释。
尔后自由活动，男主带着女主逛学园祭，不小心走散。
女主走着走着，走到资料室，然后在资料室找到了父亲高中时候在戏剧竞赛夺冠时的录像。
父亲演得非常好，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还说了：
“我喜欢演戏！”
“我今后一生都要站在舞台上，我要借这个机会发誓，一定要成为职业演员！”
“戏剧最棒了！”
见父亲曾经如此的热爱，又想到如今为了自己这个女儿放弃了梦想，女主心里面更加自责。
再之后，女主站上了舞台，准备表演，只是在心结的影响之下，她非但没能表演出来，反而当着台下所有人的面哭了。
就在男主等人焦急慌乱的时候，女主的父亲冲了出来，对着台上的女主大喊：
“去实现梦想吧，渚！”
“孩子的梦想就是父母的梦想，就应该由你去实现啊！”
“我们的梦想，就是你能实现梦想。”
“我们不是放弃了梦想，而是把你的梦想当成了我们的梦想。”
“这就是父母，这就是家人啊！”
“从那天开始，我们烤着面包，一直期盼着这一天啊！”
……
看到这里，鹿贺一夫的泪腺忽然间就崩了。
视线渐渐模糊，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岂可修！”
“该死的高木诚！”
“他是魔鬼吧？”
第二十九章 第二季制作决定
五点二十几分，cl第二十二话播完。
不少观众怅然若失。
许多人都没换台，任由电视继续播放着，心里面则在回味着cl的最后一话。
太感人了！
高木老贼，居然把动画做得这么催人泪下，简直就是魔鬼！
网络上则是一片热议：
“孩子的梦想就是父母的梦想……啊咧？为什么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
“我还以为经历了风子篇和琴美篇的洗礼之后，最后一话就算再怎么感人我都不会哭，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高木老贼的功力。”
“总算知道一部美少女动画为何要起《ad》这么一个名字了，这部动画跟其他美少女动画确实完全不一样。”
“多亏了小渚，朋也和他爸的关系好像也缓和了些，不愧是治愈动画。”
“完结了，我也失恋了，呜呜呜~”
“看完最后一话，感触非常深刻，曾经我爸妈也是为了我放弃了梦想……”
不少人显然还沉浸在最后一话的剧情当中，讨论的也是最后一话的内容。
当然，也有不少别的话题，比如：
“感谢高木社长的坚持，如果当初他向小田宗正妥协了，我们也就看不到这么精彩这么感人的动画了。”
“小田宗正给爷死！”
“小田宗正的《恋爱学园》听说已经暴毙，估计以后没几家公司愿意请他当监督了吧？”
“什么？现在还有人看《恋爱学园》？究竟是cl不够好看还是闲得无聊？”
“话说，第二十二话真的就是最后一话？我怎么感觉还有许多伏笔没有交代？”
“唔~还有一篇番外，可能到时候就会交代？”
事实上，单单从剧情架构来看，第一季到第二十二话已经完整了。
只是，认真研究，仔细琢磨的话就会发现，确实有许多伏笔没交代清楚。
不过网友们能想到的也就是拿番外来填坑，根本想不到这部动画还有第二季。
拿番外来填坑，这没什么问题，毕竟别的动画也有这么做过的。
然而，番外毕竟只有一话，真的能把所有没交代的都交代清楚？
众人都感到有些疑惑，而就在这时，dos的官方社交账号上突然公布了一则消息：“《ad》第二季制作决定！”
看到这则消息之后，许多人都怀疑是不是眼花了。
“第二季？”
“不是大结局了吗？”
“男主都已经向女主表白了，其他女性角色也纷纷退出，第二季还怎么做？”
“这个消息是真的？”
“难道dos是准备拿第二季来填坑？”
“第一季已经足够经典，足够完整，没必要再出第二季了吧？可别一不小心把第一季积攒起来的口碑也毁了。”
“管它第二季做的什么，只要dos敢做，我就敢追。”
“如果没第一季这么感人，那我可不看。”
众人议论纷纷，或期待，或疑惑，或担心。
毫无疑问的是，这个消息一出来，没多久就掀起一片热议。
……
千川动画，投资部的部室。
部长本山广实嘀咕道：“当初听说dos的企划非常烂，没想到最后做出来居然变成超人气动画，咱们的明乃小姐运气真好。”
周围都是投资部的人，众人闻言，忍不住相互对视一眼，不过都没说什么。
运气好？
虽说投资有时候确实讲究运气，但他们感觉川野明乃并不只是运气好这么简单。
不过本山广实毕竟是部长，而这位部长又是川野明乃的死敌，并且连川野明乃都感到无可奈何，他们可不敢在本山广实面前把心里面想的说出来。
得罪川野明乃，本山广实会力保他们，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得罪本山广实，基本上也就别想在千川待下去了，这也是当初川野明乃让他们看企划，他们却无动于衷的原因。
本山广实倒也只是嘀咕一两句，实际上他根本没当一回事。
一次运气好，不代表每次运气都能好。
只要投资失败一次，他就有办法让川野明乃交出社长之位。
再精明的投资人，都不可能逢投资必成功，因此问题不大，只是得多等一段时间。
他心里面这么想着，忽然，一道高挑的身影进入部室，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扎着马尾辫，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可不正是川野明乃？
本山广实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他没起身欢迎，不过还是说道：“明乃小姐怎么来了？”
“知道让你去我办公室你也不会去，所以我就亲自过来了。”川野明乃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明乃小姐说笑了。”
本山广实呵呵一笑，“如果你是想让出社长之位，那只要说一声，我肯定愿意去您办公室。”
“让出社长之位？你想得真美。”川野明乃微微摇头。
本山广实：“不想当社长的部长不是好部长，明乃小姐，您说是吧？”
川野明乃：“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只是很可惜，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嗯？”本山广实忍不住皱了皱眉。
川野明乃倒也没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投资部的部长，具体的人事通知，等等就会下发给你。”
“什么？！”
本山广实惊了，“这不可能！”
“你身为投资部部长，连续几个月却毫无作为，纯粹来千川混吃等死，有什么不可能的？放心，我们也没打算解雇你，只是会把你外调到某个关联公司，至于具体是哪个公司，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到时候你自己看通知吧。”川野明乃很是耐心地说道。
“毫无作为？我……不可能！会长……会长他不会答应的！”本山广实忽然间有些语无伦次，说完还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似乎想打电话向那位“会长”求助。
然而，电话拨了出去，却没被接通。
川野明乃则适时地说道：“没用的，我父亲已经放弃你了，你还是死心吧。”
本山广实重新拨号，可是依然没被接通。
他渐渐地慌了，忍不住吼道：“不可能！会长他……他向我保证过的！”
“保证过什么？”
“……”
“算了，我再给你一个提示吧，你最大的错误其实不是毫无作为，而是你把abk的安冈知弘推荐给aniflix。”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本山广实懵了一下。
川野明乃没再解释，甚至没再看本山广实一眼，转身径直离去。
第三十章 庆功宴
9月8日，番外篇播出。
番外的名字是“暑假发生的事”，是接着第二十二话发生的故事。
原先还有许多人不相信cl会出第二季，看完这篇番外之后，网友们算是相信了。
看样子确实会出第二季，只是第二季究竟会做怎样的剧情，大家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因此尽管第一季的内容已经全部做完，网络上还是议论纷纷。
dos这边。
忙碌了七八个月，众人总算可以缓一口气了。
当晚，某酒店大楼内举行庆功宴。
dos的人纷纷盛装出席。
不过参加庆功宴的不止dos的人，所有参与了cl的制作与发行的相关人员，基本上都会出席，包括千川那边的人，包括电视台的人，包括声优，包括op和ed的演唱者，还包括所有接过cl这部动画的外包的人……
宴会的主角当然是高木诚，先不说他是dos的社长，cl的制作人和监督也是他，况且cl能够大红大火，他要占相当大的功劳。
鉴于此，开场讲话也是由他来做。
在一片哄闹声中，高木诚走到台上，接过话筒。
目光一扫而过，台下的人纷纷安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之后，高木诚才说道：
“八个月前，我们dos自己出资制作了一部动画《心跳小屋》，这部动画销量才六百多，以至于许多人都怀疑dos从此以后只会接外包。
当初我们公司的制作进行江坂，问我有外包要不要接，我想都不想地拒绝了，那时候我还告诉她，只会接外包的动画制作公司，跟失去梦想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话江坂乃绘记得非常清楚，不过在场的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到，一时间掌声雷动。
那些发行人员，可能还只是觉得这话非常精彩，可在场的制作人员，大多都经历过那种只能接外包的时期，因此感触非常深。
等到掌声渐渐弱下去，高木诚接着说道：
“我相信许多人都是怀揣梦想一头闯进动画业界的。
做动画的非常苦，非常累，常常需要加班到深夜，甚至连周末的时间都得牺牲，忙死累活，工资还没多少，但是……
正因为大家都有梦想，也能为了共同的梦想齐心协力，所以cl才能取得如此耀眼的成绩，所以我提议，让我们大家为梦想干杯！”
说着，高举杯子。
“干杯！”
众人纷纷跟着举杯。
……
开场讲话之后，基本上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过更多的人不是为了吃喝才来的，而是来社交的。
作为宴会的主角，高木诚身边围了不少人。
“高木社长，听了你刚才的话，深有感触，我们tmk可能明年也要做一部自己的动画，如果有机会，希望到时候能够多多关照。”
说话的是tmk的社长柳泽秀树，tmk则是一家成立两年左右的动画制作公司，不过跟曾经的dos一样只接外包，目前还没做过自己的动画。
拉不到投资，又没胆量自己出资做动画，不敢迈步走出去，只能一直接外包，至少这样能保证不亏本。
事实上，不少刚起步的动画公司都面临着同样的处境。
对于有胆量走出舒适区的公司，高木诚自然要送上自己的祝福。
不过，祝福过后，他也忍不住问道：“你们打算做什么类型的动画？”
“校园、日常、美少女这种类型的吧，不过我们可没有高木社长和dos那样的实力，所以多半不会带治愈元素。”
柳泽秀树兴致勃勃地说道：“名字我都已经想好了，就叫《school days》。”
“哈？”高木诚突然有点懵。
《school days》不就是无头骑士伊藤诚那个？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柳泽秀树见高木诚反应微妙，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
高木诚微微摇头，旋即问道：“你们这部动画，主角叫什么名字？”
“主角名字还没想好，目前也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想法，高木社长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帮忙想一个，这样的话我们会感到非常荣幸。”柳泽秀树说道。
高木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那干脆就叫伊藤诚吧。”
……
聊天，喝酒，交换名片，商业互吹。
大半天时间过去，高木诚才借着尿遁脱身，溜出宴会大厅。
身后，一名少女急急忙忙追了出来。
不过那名少女只是跟在高木诚身后，没向高木诚搭话，因此高木诚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找他的。
未免尴尬，高木诚没停下来，正常地进了卫生间。
过了两三分钟，他从卫生间走出来，然后就看到在卫生间门口等着的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的脸蛋有些红润，不过多半是紧张导致的。
见高木诚从卫生间走出来，她朝高木诚看了一眼，小嘴张了张，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始终没能说出口。
高木诚见状，干脆主动问道：“森岛小姐，你找我有事？”
“您……您还记得我？”森岛由衣有些意外。
“当然，你的声音，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契合女主的形象，所以在你试音的时候，才会让你饰演一下女主。”
高木诚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里面聊吧。”
“不，不用了，我是来向您道谢的。”
森岛由衣说着，朝高木诚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匆匆回宴会厅。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被礼服的下摆拌到了，还没靠近宴会厅的大门，她就踉跄了一下，然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没事吧。”高木诚连忙上前，伸出手。
森岛由衣抓着高木诚的手站了起来，又朝高木诚鞠了个躬，嘴上则说道：“谢谢！非常感谢！”
高木诚收回手，轻声说道：“不用客气。”
森岛由衣再次朝高木诚鞠了一躬，然后继续走向宴会厅。
这时，高木诚忽地喊了一声：“森岛小姐。”
“嗨？”森岛由衣停下脚步，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向高木诚。
“很快cl就会制作第二季，到时候也请好好加油。”高木诚说道。
森岛由衣愣了一下，很快便露出一丝笑容，开口说道：“好的，也请您继续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