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鬼帝夜夜来撩（27）
沈凉舟没有强行让顾浅羽接受前世的记忆，他开始跟顾浅羽讲他跟青儿的爱情。
虽然已经过去一千年了，但是沈凉舟依旧记得跟青儿相处的画面。
青儿从小就被卖到了沈家，性格温婉善良，跟沈凉舟一块长大的，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沈家是大家族，人丁兴旺，沈老爷子有九房姨太太，每个姨太太都为沈老爷子添了几个孩子。
越是这样的大家族，亲情越少，每个人都算计来算计去。
沈凉舟是沈老爷子的正房太太生下的孩子，是沈家的长子嫡孙。
生在这样的大家族，沈凉舟不可能养成傻白甜，相反他非常的聪明，就是性格有些冷淡。
哪怕是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沈凉舟的态度也淡淡的，也只有面对跟他一起长大的青儿，沈凉舟才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
可就是这样一个让沈凉舟疼在心尖的女人，因为身份卑微，充其量只能给沈凉舟暖房的丫头，生出来的孩子也只能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
沈凉舟不想委屈青儿，而且他在沈家待得也非常厌烦，所以他想带青儿离开沈家，去青儿的故乡。
“你刚到沈家的时候，每天哭，每天哭，你告诉我，你想家了，你家门口有一片茶田，到了采茶的季节，镇上的人还会开‘斗茶’大赛，非常的热闹。”
沈凉舟的声音淡淡的，但是仔细听就能听见他话里的悲伤，“我想带你回你的故乡，我们也种一片茶田，也参加‘斗茶’大赛。”
“可是我没有等到娶你，没有等到那片茶田，却等到了你的尸体。”沈凉舟看着远方，神情落寞的令人心疼。
“……”顾浅羽。
沈凉舟跟青儿的爱情，非常的凄美，也很值得人同情。
可一码归一码，沈凉舟也知道身主轮回了好几世，哪怕她曾经是青儿，但她现在是文静。
所以身主想要摆脱沈凉舟，拥有自己的生活也没有错。
那错在哪里？
只能说身主跟沈凉舟的爱情观不符。
身主喜欢林良那样的男人，成熟稳重，性格温和，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不需要背负很多，她跟林良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但是沈凉舟那种毁天灭地的感情，让身主非常的害怕。
跟林良在一起，身主不会面临着爱情跟亲情要哪个的艰难抉择，但是跟沈凉舟在一起会。
而且人鬼殊途，她跟沈凉舟在一起根本不会幸福的。
身主对待感情是理智的，但沈凉舟却是偏执疯狂的，所以他们的爱情观念不同。
不得不承认沈凉舟是真的很爱那个青儿，青儿的喜好，沈凉舟事无巨细的都记得很清楚。
“那你知道我喜好吃什么，忌口什么东西吗？”顾浅羽问沈凉舟，“我说的是我，不是青儿，你知道吗？”
沈凉舟愣了一下，然后连忙开口，“你告诉我，我会都记下的。”
顾浅羽撇了撇嘴，沈凉舟这么说，那就是不知道她的喜好。
青儿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沈凉舟她的喜好，因为他爱青儿，所以青儿的一举一动，沈凉舟都观察的十分仔细。
第691章 鬼帝夜夜来撩（28）
沈凉舟爱身主，说到底不过因为身主是青儿的转世，所以沈凉舟根本没有关心过这个转世的喜好，他只记得本尊的一切。
见顾浅羽没有说话，沈凉舟的表情有些无措，“青儿，你生气了吗？”
顾浅羽瞥了一眼沈凉舟，“沈凉舟，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就会知道我不是你的青儿。”
所有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然后轮回转世，如果每个人都要找前世的恋人，那不是天下大乱了？
“你是，你现在只是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你才不认识我。”沈凉舟深情的开口，“我会等你的，等你重新爱上我。”
顾浅羽：(﹁﹁)
就沈凉舟这副为爱疯狂的样子，身主害怕他还来不及的，更别说爱上他了。
顾浅羽没回沈凉舟的话，她开口，“我想回我的世界。”
沈凉舟看着顾浅羽，眼睛黯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顾浅羽送回到了人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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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住持非常讲信用，回到清台山就让人联系了顾浅羽。
接到小和尚打来的电话，顾浅羽连忙请了一天的假，然后去了清台山。
顾浅羽是打车去的，走到半路的时候，像是遇见鬼打墙似的，司机从一个桥墩走时，却怎么也绕不出去。
用脚趾头想顾浅羽也知道，这肯定是沈凉舟搞出来的，他不想让她见小住持，所以用鬼打墙拦住她。
顾浅羽怕沈凉舟伤害无辜，所以她给了司机车钱，然后让出租车司机走了。
果然顾浅羽一下车，出租车司机就走出这个桥墩。
出租车司机走后，沈凉舟就现身了，他一脸忧伤的看着顾浅羽，“青儿，你要离开我吗？”
沈凉舟非常的敏感，他能感觉到顾浅羽想要摆脱他，这让沈凉舟很伤心也很暴躁。
他恨不得将青儿身边的人都杀光，然后把他的青儿囚禁到身边，让她一辈子都陪着他。
可是沈凉舟不敢这么做，他怕青儿会恨他，他也怕青儿会伤心。
“你想太多了，我去清台山只是想跟别人讨教佛法，我信佛。”顾浅羽淡淡的开口。
虽然沈凉舟一脸的无助，但是顾浅羽知道沈凉舟已经对小住持起了杀心。
沈凉舟就是这样一只鬼，可以一边深情不悔的说着我爱你，一边把身主身边的人统统杀光。
“可以不去吗？我不喜欢那个人，也不喜欢你跟他接触。”沈凉舟用一种哀求的口吻说，姿态特别低。
“你管的太宽了！难道我现在连跟别人见面的权利都没有了？”顾浅羽面无表情看着沈凉舟。
沈凉舟垂下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显得特别楚楚可怜。
“……”顾浅羽。
顾浅羽搓了搓脸，狠狠的搓了搓脸，这种她欺负别人的即视感是肿么回事？
不怕变态长的帅，就怕变态又帅又白莲，真是要老命了。
顾浅羽不搭理沈凉舟，她拿出手机叫了嘀嘀打车。
可邪门似的，顾浅羽的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
顾浅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旁边的白莲男鬼一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692章 鬼帝夜夜来袭（29）
听见顾浅羽的话，沈凉舟的睫毛又颤动了两下，他缓缓的抬起了头。
沈凉舟凝视着顾浅羽，目光悲凉且深情，“青儿，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我说了，我只是去清台山跟人讨教佛道。”顾浅羽木着脸说。
沈凉舟忧伤的看着顾浅羽，他一脸‘我知道你在说谎，我知道你要离开我’的表情。
“……”顾浅羽。
艾玛，这就很尴尬了。
“我不知道那个和尚是什么来历，我好像不能杀了他，他也没办法伤我。”沈凉舟低沉的开口，“但是如果他要拆散我们，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顾浅羽挑了一下眉，“你这是在威胁我？”
沈凉舟摇了摇头，“如果我想要威胁你，我会把你这世的父母抓过来，用他们的命来威胁你。让你伤心的事情，我不会做的，所以你放心，只要他们不拆散我们，我不会动他们的。”
“……”顾浅羽。
呵呵，照沈凉舟的说法，她还得感谢沈凉舟不杀她父母之恩？
为了清台山那些和尚的命，顾浅羽最终也没有去找小住持。
小住持自己也说他不能对付沈凉舟，如果顾浅羽执意去清台山，沈凉舟一个盛怒，搞不好直接就将清台山上的人杀光了。
以这货的偏执程度，顾浅羽绝对相信沈凉舟能干出这样的事。
论二十四小时被鬼跟着的惊悚经历，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呵呵。
虽然沈凉舟不太经常现身，但顾浅羽知道这家伙天天跟着她，无论她去什么地方，沈凉舟都会跟着，这让顾浅羽很卧槽。
没有私人空间不说，就连偷偷给小住持打一个电话也不行，顾浅羽都快崩溃了。
“你能不能给我放一天假，也给你自己放一天假，让我彻底清净一天？”顾浅羽黑着脸对沈凉舟说。
通常这个时候，沈凉舟都不会说话，只是垂着脑袋，一副默默忍受的可怜样儿，搞得顾浅羽都无语了。
“……”顾浅羽。
呵，呵呵，呵呵呵！
顾浅羽痛定思痛，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才想到一种跟小住持联系的办法。
顾浅羽拿出手机，给小住持发了一条短信，是用英语编写的。
沈凉舟是古人，他根本看不懂英语，所以顾浅羽大大方方的编写短信，一点也不担心他会看到内容。
顾浅羽给小住持发了一条非常简单的英语，就是问他会英语吗，方便用英语交流吗？
让顾浅羽非常惊喜的是，小住持会英语。
果然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潮和尚，就是这么给力，就是这么吊炸天，顾浅羽给小住持点32个赞。
不过想到小住持顶着一张无欲无求的脸，低头用手机给她发短信的画面，顾浅羽就觉得蜜汁复杂。
她认识的佛门中人总是这么……让人怀疑人生。
顾浅羽抹了把脸，然后把佛祖馈赠她的佛经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小住持，用英文问他能不能看懂这本佛经。
佛经上面是用梵文写的，顾浅羽能看懂梵文，估计有那个天灵佛根。
她虽然能看懂，但是却不能理解这些内容。
第693章 鬼帝夜夜来袭（30）
隔了很长时间小住持才发过一条短信，让顾浅羽一定要带上佛经去找他，因为有些话不当面说，根本就说不清楚。
顾浅羽发过去一个黑脸的图片，她简单的跟小住持解释一下她现在的处境。
现在她身边跟着一只占有欲极强的千年鬼帝，她想避开沈凉舟去见小住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为了让顾浅羽摆脱沈凉舟的纠缠，小住持最后将老住持圆寂时坐化的舍利用快递的方式给了顾浅羽。
舍利是得道高僧被火化后，留下来的灵骨，也是个人修行成就的结晶。
顾浅羽没想到小和尚能把舍利子给她，看来为了度化她，小住持也是拼了。
怕沈凉舟感受到舍利子的佛性，小住持用蒲叶，箬叶，苇叶将舍利子包裹了三层。
小住持在短信里叮嘱顾浅羽收到快递后，千万不要拆开包装，让沈凉舟察觉到舍利。
第二天下午，顾浅羽就收到了小住持寄给她的舍利。
小住持只是给顾浅羽一颗舍利，还没有告诉她接下来怎么做，所以顾浅羽只能老老实实等着小住持的短信。
这几天顾浅羽非常安静，安静的让沈凉舟有些无措跟恐慌，他感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远去。
因为不安，沈凉舟显得特别黏人。以前怕顾浅羽会反感他，沈凉舟很少会现身。
但是现在只要跟顾浅羽单独相处，沈凉舟就会化成实体各种黏顾浅羽。不是抱着她，就是要跟她牵手，每天都会用一种深情无措的目光凝视着顾浅羽。
“……”顾浅羽。
一不小心就当了负心汉，啧，这走向好醉人。
深情是好事，如果太过深情那就有点让人害怕了。
最麻烦的是，沈凉舟这只深情的鬼拥有别人无法企及的力量，分分钟可以弄死个把人。
沈凉舟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患得患失的，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人要带走他的青儿。
所以只要是跟顾浅羽说话的人，哪怕只是一个问路的，沈凉舟都会让人缺个胳膊断个腿。
现在他们公司的人，除了顾浅羽一个人是完好无损的，其他人不是骨折，就是摔出了脑震荡，受伤最轻的也是把门牙磕了。
“……”顾浅羽。
最让顾浅羽无语的是，每次她对沈凉舟发火，这家伙反而一脸可怜楚楚，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离开我。”沈凉舟看着顾浅羽，声音悲凉，“青儿，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我现在不是陪着你呢？你二十四小时都跟着我，你还想怎么样？”顾浅羽咬着牙说。
沈凉舟垂下了眼睛，良久他开口，“你可不可以跟我一样，变成魂魄陪着我？”
“……”顾浅羽。
你妹的，沈凉舟这是想杀了她？
沈凉舟目光十分悲伤，他深情的开口，“我不想让你难过，但是青儿，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想杀光你身边所有人，我不知道还能忍多久。”
“所以青儿，你跟我走好不好？”沈凉舟用一种低微哀求的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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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鬼帝夜夜来撩（31）
“青儿，我不想伤害你。”沈凉舟轻不可闻的开口，他的声音十分带着悲伤。
沈凉舟本来是想等着青儿自己生老病死，等她的魂魄脱离身体，他才会带走青儿的魂魄。
因为沈凉舟舍不得对他的青儿下手，也无法狠心去掠夺她的命。
可现在沈凉舟等不及了，他内心有一种恐慌，人明明就在他眼前，可沈凉舟却觉得青儿离他越来越远。
他已经等了青儿一千多年了，好不容易他们再相遇了，他绝对不会放手的，哪怕他会灰飞烟灭，他也要改写天命。
“……”顾浅羽。
沈凉舟为什么能把杀她的话，说的这么神情不悔，你说，这是为毛呢？
“爱我就要杀了我？呵呵，沈凉舟你可真爱我，也真爱你的青儿。”顾浅羽冷笑。
沈凉舟没有说话，神情更加忧伤了。
“……”顾浅羽。
他要杀她，最后他还挺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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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公司员工伤亡率大大增加，而且都算是工伤，所以公司需要赔偿医药费，搞得公司老总十分头疼，无奈之下他只能找风水大师来公司看风水。
看着那些道士，风水大师在公司进进出出，装神弄鬼的贴符，跳大神，顾浅羽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们。
这些人一点毛用也没有，那些道符对沈凉舟来说就是一堆没用的废纸，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让顾浅羽最郁闷的是，因为意识到这个世界也有道士的存在，哪怕这些道士是酒囊饭袋，可沈凉舟想要顾浅羽做鬼陪他的心思更重了。
虽然这个话题沈凉舟没有再提起，但是顾浅羽能感觉到沈凉舟并没有放弃弄死她，让她跟他做一对鬼夫妻。
要不是担心破坏小住持的计划，顾浅羽真想把舍利塞沈凉舟嘴里，最不济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每天有一只鬼盯着你不说，现在居然还因为太爱她，所以想弄死她，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雾草的事情。
好在小住持那边终于有消息了，他在短信里说，明天下午两点要带顾浅羽去清台山。
顾浅羽用英语跟小住持简单的沟通了一下，明天逃跑的计划。
小住持明天亲自来接顾浅羽，他让顾浅羽逃跑的时候将那颗舍利含到嘴里，有佛光照着，沈凉舟不敢在轻易近顾浅羽的身。
“……”顾浅羽。
舍利说好听点是得道高僧的灵骨，说难听就是人火化后留下来的骨头。
让她在嘴里含一块的人骨，那感觉就跟让她喝尸油没什么区别，顾浅羽真的有点膈应。
但是为了摆脱沈凉舟，顾浅羽只能按照小住持的方法做了。
顾浅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第二天下午她跟小住持确定好之后，顾浅羽才拿出舍利，然后含到了嘴里。
含着骨头的顾浅羽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沈凉舟明显急了，他感觉到周围有一种让他非常不舒服的威压。
沈凉舟连忙扣住了顾浅羽的手，“青儿……”
沈凉舟刚碰到顾浅羽，顾浅羽身上金光乍现，将沈凉舟弹出了一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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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鬼帝夜夜来撩（32）
顾浅羽没回头，她争分夺秒的朝外面跑，小住持现在就在楼下等着接应她呢。
顾浅羽不敢乘电梯，她怕沈凉舟会控制着电梯，让电梯钢丝线脱轨直接弄死她。
本来沈凉舟就想着杀了她，让她做鬼陪着他，现在她要逃走了，情况危机，沈凉舟搞不好为了留住她而弄死她。
见顾浅羽朝外面跑了出去，沈凉舟忍着疼追了上去。
小住持的师父是二十一世纪难得一个得道高僧，他坐化出来的舍利自然非同小可。
顾浅羽含着那颗舍利，周身泛着一种金光。
那道金光祥和温暖，但是沈凉舟碰上它却觉得非常难受，那金光像是一把凌厉的剑，刺得沈凉舟非常难受。
因为有那束金光在，沈凉舟不敢轻易靠近顾浅羽。
“青儿。”沈凉舟的声音十分无助。
顾浅羽没有搭理沈凉舟，她屏息朝楼下跑。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她这次逃跑失败，那沈凉舟肯定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闹不准直接就将她杀了。
顾浅羽越是不理他，沈凉舟越是担心会失去她。
千年之前他已经失去过青儿一次了，这次说什么他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沈凉舟也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他忍着被金光刺伤的痛苦，然后将顾浅羽抱进了怀里。
碰那顾浅羽那刻，沈凉舟感觉自己好像在遭受千刀万剐的酷刑似的，但是沈凉舟不肯松手，他死死的抱着顾浅羽。
“青儿，你要去哪里，别离开我。”沈凉舟开口，睫毛微颤动的样子显得十分可怜。
“放手。”顾浅羽扒着沈凉舟的手，想要他放开，因为含着舍利，她吐出来的字不是很清晰。
“青儿。”沈凉舟深情的开口，手却不松开。
“你的青儿早就死了，我根本不是她，我也不想做她。”顾浅羽没好气的开口。
沈凉舟还是不肯松手，依旧坚持她就是青儿。
顾浅羽被沈凉舟缠得很烦躁，她不止一次的说过，身主不是什么青儿。
都已经过去一千年了，为什么沈凉舟还要纠结千年之前的爱情，还制造出这么多业障？
顾浅羽也懒得再搭理沈凉舟，她默念着佛经。
在佛经的催动下，那颗舍利的金光越来越盛，跟沈凉舟的千年煞气互相冲撞抵制着。
沈凉舟的千年修为都是煞气跟滔天的怨气，被舍利的佛光一照，他满身都散发着黑气，俊美无双的脸上微微有些扭曲。
趁这个机会，顾浅羽推开了沈凉舟，连忙朝楼下跑去。
刚跑到了楼下，顾浅羽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大开着，小住持就坐在里面。
小住持穿的十分隆重，他身上披着一件金缕袈裟，清秀的五官虽然稚气未脱，但是此刻却透出一种庄重肃穆。
看见小住持，顾浅羽连忙坐进了轿车里。
顾浅羽对司机说，“快开车。”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小住持，见小住持闭目朗诵着经文，他最后还是启动了引擎。
小住持双腿盘坐，双手合掌，一脸虔诚的念着佛经。
随着小住持的朗诵，顾浅羽感觉嘴里的舍利越来越热，她自己都能看见自己身上散发的金光。
第696章 鬼帝夜夜来袭（33）
一直到了清台山，小住持才停止了诵经的行为。
见沈凉舟没有追上来，顾浅羽彻底松了一口气。
送他们来清台山的司机，是一名信佛的俗家弟子，到了目的地后，那个司机跟小住持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跟上次来清台山不一样，这次寺庙一个来烧香的人也没有，显得特别清冷。
寺庙的和尚都端坐在蒲团上，捻着佛珠，敲着木鱼诵经。
“女施主，可以将小僧师父的舍利还给小僧吗？”小住持开口。
听见小住持的话，顾浅羽连忙将舍利吐了出来，然后用湿巾擦干净还给了小住持。
小住持拿着舍利，慎重的将舍利放到了供桌上，然后才带着顾浅羽去了禅房。
进了禅房，顾浅羽瘫坐在凳子上，整个人累的不得了。
一路上她非常担心沈凉舟会追上来，然后直接让他们三个人死翘翘在车里。
还好他们都平安的到了清台山，谁也没有出事，顾浅羽很庆幸。
小住持双手合掌，阿弥陀佛了一句，然后才开口，“女施主可以将你那本佛经给小僧看看吗？”
见小住持一脸的一本正经，顾浅羽斜了斜眉毛，然后从包里将佛祖赠的那本佛经拿了出来。
小住持双手接了过来，表情很虔诚，配上那张稚气的脸，以及圆滚滚的脑袋，顾浅羽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小住持也就十一二岁，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才上小学五六年级。
但这小家伙身上穿着袈裟，口上说着晦涩难懂的经文，做着普度众生的事，无悲无喜，一副淡看生死的老成模样。
见小住持神色认真虔诚的翻看了两页佛经，顾浅羽问他，“看得懂梵文吗？这到底是一本什么佛经？”
小住持摇了摇头，“这不是梵文，只是跟梵文长的有些像，小僧也看不懂这上面写着什么。”
“……”顾浅羽。
看不懂还看这么久？两页的内容，小住持看了十分钟。
顾浅羽瞥了一眼小住持，然后把佛经拿了过来。
“你看不懂，我能看懂，拿张纸跟笔，我给你把内容写出来，你好好看看这本佛经是什么。”顾浅羽说。
小住持又摇了摇头，“小僧既然看不懂，那就说明小僧跟这本佛经没有佛缘，女施主还是不必费力气了。”
“……”顾浅羽。
妈蛋，她好不容易穿破重重阻碍到了清台山，跟这个小住持见面了，现在居然告诉她，他跟佛经没有佛缘，所以看不懂。
玩呢！
“佛家不是讲众生平等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搞歧视了？”顾浅羽木着脸开口。
佛不是教化度人的？突然搞出一个看佛缘是什么鬼？
难道那些资质平庸的人，佛祖就不管了？
“芸芸众生自然是皆平等。但佛讲因果，有因才会有果，女施主有自己的因果，所以能看得懂这本佛经。”小住持淡淡的开口。
“佛渡有缘人，小僧看不懂这本佛经，是因为小僧的佛缘还未到。既然不到，小僧就算从女施主口中知道了佛经的内容，也无法渡人渡己。”小住持目光一片清明纯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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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7章 鬼帝夜夜来袭（34）
顾浅羽：(﹁﹁)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能看懂这本佛经，是因为她有自己的因果？
好特么深奥难懂，顾浅羽一向智商感人，她是真的很懵逼。
顾浅羽搓了搓脸，然后开口，“我们不说这种暗喻不喻的话了，我们说点正经的，好不好？”
小住持一本正经的说，“女施主想问什么正经的话，小僧一定知无不言。”
“……”顾浅羽。
看着小住持那张清秀的脸，顾浅羽感觉自己都快被玩得不正经了。
“我找你来，就是想问你这本佛经，你就明确的告诉我，你能不能帮我？”顾浅羽问。
小住持很明确的告诉了顾浅羽，“不能，小僧的佛缘还未到。”
顾浅羽有一种生无可恋的郁闷感。
那种苦逼的感觉就像，你好不容易得到一本绝世武功，特意去请武林高手求教。
但是等你满怀希望的拿着武功秘籍找到高手，高手却告诉你，不好意思，我不会这门武功。
这就很蛋疼，很卧槽了，有米有？
小住持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道是要自己悟出来的，既然女施主的佛缘已到，那佛就在眼前，还需要女施主自己去感悟大道。”
顾浅羽瞟了一眼小住持，“怎么感悟？”
“修正心态，诚心向佛。”小住持阿弥陀佛了一句。
“……”顾浅羽。
顾浅羽有一种，说了跟没有说的憋闷感。
现在火烧眉毛了，沈凉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到清台山，怎么修正心态，诚心向佛呢？
“女施主，心既灵山。”小住持又端着那种无欲无求，无悲无喜的脸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顾浅羽挥了挥手，然后对小住持说，“你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想想那座灵山。”
小住持朝顾浅羽行了一个佛礼，然后走出了禅房。
人走了之后，顾浅羽翻看那本佛经，脑子里想着小住持的话。
心既灵山……
顾浅羽闭上眼睛想着在西游记那个位面时，她跟唐僧他们一起跨进灵山去小雷音寺取真经的画面。
灵山是佛教圣地，那里佛光普照，气息祥和。
想到她第一次跨入灵山那种舒服的感觉，顾浅羽觉得眉心很灼热，而且丹田处好像有一轮金色的光轮在照耀温暖着她。
脑子里又浮现出《大慈悲清心咒》的内容，顾浅羽无意识的默念了起来。
随着顾浅羽诵经，她感觉丹田里的那种金色的光越来越充沛。
在那种金色的光芒照耀下，顾浅羽非常的温暖舒服，她闭着眼睛去感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浅羽听见了推门的声音，然后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顾浅羽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小住持，他换了一件普通的袈裟，脸上带着是超脱世俗的淡然。
“女施主，你在禅房待了四个小时，可有悟到什么？”小住持开口。
顾浅羽一脸的懵逼，“我在禅房待了这么久？”
她居然待了四个小时，顾浅羽感觉也就十分钟的样子。
小住持阿弥陀佛了一声，“出家人不打诳语。”
顾浅羽：(﹁﹁)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厉害，一动不动的坐了四个小时，这是要修仙的节奏。
第698章 鬼帝夜夜来撩（35）
想到小住持刚才问她悟到什么了，顾浅羽撇了撇嘴，“什么也没有悟到。”
她还是不能理解佛经的内容，也说不出来渡人渡己的佛禅。
顾浅羽唯一的感觉，就是觉得身体比刚才好像轻便了不少，除此之外她没什么特别感觉。
小住持也不失望，他淡淡的开口，“天降大任，必先磨其心智，所以女施主不必着急。”
顾浅羽不急……个屁。
她刚在清台山的客房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沈凉舟就找了过来。
可怕的是，沈凉舟不是一只鬼来的，他带了成千上万只鬼，那阵仗比百鬼夜行还吓人。
这种情况小住持早就想到了，所以在接顾浅羽来清台山之前，小住持就通知了香客们近期不要来清台山上香，也将清台山周围的住户都安排走了。
所以沈凉舟浩浩荡荡的带着他的万鬼大军来的时候，也没有引起普通人的恐慌。
沈凉舟是千年鬼帝，在鬼的世界，他的地位就相当于古代的皇帝，而那些鬼就是他的臣民。
最让顾浅羽懵逼的是，沈凉舟不仅可以召唤游荡在人间的鬼，还可以从阴间召唤厉鬼，总之牛逼的不得了。
虽然可以召唤阴间的厉鬼，但是沈凉舟这么做无异于白娘子为救许仙水漫金山，这都是有违天道，要受处罚的。
万鬼出洞，清台山被一种很浓的煞气跟戾气包围了，也只有寺庙散发着微弱的金光，抵制着那些煞气。
顾浅羽待在寺庙里，听着那些厉鬼嘶叫着咆哮着，仿佛一群张牙舞爪的野兽，亮着锋利的獠牙，随时冲破佛光将他们咬死。
小住持面上带着不符年龄的沉稳，他盘腿坐在蒲团上，仿佛没有听见这些厉鬼的嘶喊声，虔诚的诵着经文。
小住持身后是寺庙其他僧侣，他们也闭着眼睛在诵经。
供桌上的舍利子散发着金光，将寺庙笼罩在佛光里。
但是佛光太虚弱了，比起外面漫天的戾气，怨气，煞气，显得非常脆弱。
“青儿。”沈凉舟的声音穿过那些厉鬼的嘶叫声，稳稳的传进了顾浅羽的耳朵里，“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顾浅羽只想说回你大爷的回，沈凉舟搞这一出是想要了寺庙所有人的命。
普通的煞气入体还会有损阳寿，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了，一旦佛光被煞气冲破，那寺庙这些僧侣，肯定会暴毙而亡。
所以沈凉舟平时跟顾浅羽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收敛着自己的煞气，就怕会有损顾浅羽阳寿。
但这次为了把顾浅羽抢回来，沈凉舟释放了他的千年戾气。
普通魂魄，遇见了沈凉舟的千年戾气都会失去神智，惟沈凉舟的命令所从，更别说普通的凡人了。
“你先把这些鬼都打发走，然后再收敛你的戾气，我可以考虑跟你回去。”顾浅羽冲着外面大喊。
外面非常的吵，顾浅羽也不确定沈凉舟能不能听见她的话。
比较幸运的是，沈凉舟听见了，他甚至飘到了寺庙的上空，然后深情的凝视着顾浅羽。
第699章 鬼帝夜夜来袭（36）
因为忌惮笼罩在寺庙周围的佛光，沈凉舟也只能飘到半空。
“青儿。”沈凉舟的眼睛好像蒙着一层雾气，整个人显得是那么那么的深情。
沈凉舟凝望着顾浅羽，仿佛透过顾浅羽看到了千年之前那个眉眼柔和的女子。
沈凉舟朝顾浅羽伸出一只手，“跟我回去吧，我想为你种一片茶田，许你一世安稳自由。”
千年之前，那个在沈家为奴为婢的青儿，最希望的就是回到自己的故乡，然后安稳平静的过一辈子。
沧海桑田，哪怕过了一千多年，沈凉舟依旧记得那个娇小的女孩哭着说，她想家。
“青儿，我们回家吧。”沈凉舟开口，他的神情十分的温柔。
顾浅羽看着沈凉舟，她的目光十分冷静，“沈凉舟，你是鬼，你为我种不了茶田，你跟青儿的家在一千年前，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呢？”
沈凉舟垂下了眼睛，他目光十分悲凉哀伤。
“沈凉舟你放手吧，你现在的行为有违天道，再这么下去你会魂飞魄散的。”顾浅羽苦口婆心的劝沈凉舟。
“为了你，我甘愿魂飞魄散。”沈凉舟的眸子带着偏执，“而且我也不会放过那些阻碍我们在一起的人。”
“青儿，对不起，这次我只能再伤你一次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等你也成了魂魄，我也就没有弱点了。”沈凉舟开口。
是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还有许多意外的事情，在沈凉舟眼里，如果顾浅羽是人，他可能保护的不会那么周全。
但是如果顾浅羽也变成了鬼，那他就可以用自己修为练造顾浅羽的魂魄，让她强大起来。
顾浅羽：(﹁﹁)
沈凉舟说这么多，中心思想就只有一个，他要杀她。
沈凉舟催动着万鬼开始攻击寺庙。
寺庙上方笼罩着佛光，正好是煞气的天敌，那些从阴间召来的厉鬼，自然不敢去冲撞佛光。
但是一些低级的魂魄，他们被沈凉舟的千年戾气完完全全的控制住了，听见沈凉舟的命令，飞蛾扑火一般的朝寺庙涌了过来。
魂魄凝成的黑气遮天蔽日，像是一团又黑又浓的雾。
但是碰到佛光，那些雾立刻消散了一大半。
刚消散一波黑雾，另一波黑雾又马上袭来。
虽然这些黑雾都被佛光消散了，但是顾浅羽感觉佛光比刚才更弱了，而且盘坐在蒲团上的僧侣们脸色都不太好看，甚至还淌出了冷汗。
也只有小住持神色如常的诵着经文，好像一点也没受影响似的。
小住持纯净清明，向佛的心更是坚如磐石，因为他心智坚定，所以受到的反噬伤害最小。
沈凉舟用强大的威压逼迫着那些厉鬼攻击寺庙。
那些厉鬼受不住沈凉舟的修为，只能不要命的往佛光那边冲。
厉鬼的煞气比普通鬼更重，那些厉鬼涌来的时候，佛光明显颤了颤，似乎快要被击破了。
看到这幕顾浅羽的眉头紧紧的拢在一起。
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机，如果佛光被冲破了，那寺庙这些和尚都会丧命的。
沈凉舟连她都想杀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顾浅羽盘腿坐了下来，她也开始念经文。
第700章 鬼帝夜夜来袭（37）
感受到身体那轮金色的光轮在身体转动，顾浅羽尝试着调动经文。
上个位面的时候，她吸收了锦斓袈裟里的经文后，唐僧教她如何调动经文攻击别人。
如果她现在能调动《大慈悲清心咒》的经文，也能像上个世界那样攻击这些厉鬼，那他们就有救了。
可《大慈悲清心咒》的经文，跟锦斓袈裟的梵文不同，任凭顾浅羽怎么调动，她都感觉不到身体里有经文的存在。
顾浅羽非常的着急，佛光马上就要撑不住了，她再不给点力，寺庙所有人都要给她陪葬了。
就在顾浅羽急不可耐的时候，小住持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神情清明淡然，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影响似的，诚心向佛，不骄不躁。
小住持开口，他的声音幽然雅致，仿佛在诵经似的，“尽人事，听天命。女施主，心既灵山。”
对小住持的话，顾浅羽似懂非懂的，想了想她也闭上了眼睛。
想到佛光普照的灵山，以及跨入灵山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顾浅羽的眉心又开始灼热了，好像里面团着一簇火似的。
顾浅羽集中精神感受眉心那股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火里燃烧似的，顾浅羽看不太清楚。
越是看不清楚，顾浅羽越是集中精力去看，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那团火烧热了，丹田的金轮也开始转动，拼命吸收那团火。
源源不断的火被丹田吸收了，让顾浅羽非常难受的是，丹田处被那团火烧的好像要爆炸似的。
她越是难受，脑子里的《大慈悲清心咒》记得越清楚，简直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冲动。
顾浅羽尝试着诵《大慈悲清心咒》。
非常意外的，丹田的金轮停止了疯狂吸收那团火的举动，反而自动运转起来，将那团火引导到了奇经八脉。
奇经八脉被那团火打通后，顾浅羽感觉身体非常的轻便，舒服的毛孔似乎都大张着。
现在顾浅羽整个身体都被那团火包裹着，非常非常的舒服，而且她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沈凉舟在半空中看着被金光笼罩着的顾浅羽，他的眉心拧在了一起。
随着顾浅羽诵着经文，她身体散发的佛光越来越大，最后跟小住持他们的佛光汇合到了一起，然后抵制着万鬼的煞气。
佛光加强后，那些僧侣的表情明显舒服了不少，他们感受到一种很舒服的气息，向佛的心就更加虔诚了。
看到这幕，沈凉舟的表情十分晦涩，最后他带着万鬼大军离开了。
没了那股强大的煞气，阳光一下子就照了下来，顾浅羽跟寺庙其他僧侣都松一口气。
也只有小住持似悯非悯，他看着沈凉舟离开的背影阿弥陀佛了一声。
看小住持这样，顾浅羽感觉有事要发生，她问，“怎么了？”
小住持欲言又止的开口，“希望沈施主不要一错再错。”
顾浅羽：(﹁﹁)
她怎么感觉小住持话里有话，好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似的？
其实顾浅羽也挺好奇沈凉舟为什么突然会走？
依照他那种偏执疯狂的性格，不应该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顾浅羽总有一种沈凉舟要搞大事的感觉，希望是错觉。
第701章 鬼帝夜夜来袭（38）
到了晚上的时候，天边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红色云彩。
那种红云的颜色非常的诡异艳丽，好像是被鲜血染红似的，带着一种很浓的血腥跟煞气。
看着那片红云，小住持的神情难得有了起伏，他皱了皱眉头，一脸的悲悯。
小住持看了一会儿红云，然后朝寺庙外走了出去。
见小住持要出去，顾浅羽皱眉跟了上去，她拦住了小住持，“你干什么去？沈凉舟很有可能就在外面，你出去等着喂鬼呢？”
小住持阿弥陀佛了一句，“小僧就是要去找沈施主，免得他再造业障。”
“什么意思？”顾浅羽斜了一下眉头。
“沈施主大概已经发现你不是他要找的人了，他要再算一次命格。”小住持神色凝重的开口。
“……”顾浅羽。
小住持这话的意思是，沈凉舟知道她不是身主了？
顾浅羽面无表情的开口，“你能不能说清楚点，他怎么就看出我不是他要找的人了？”
“虽然小僧不知道女施主什么会在，沈施主心仪的那个女子身体里，但是女施主佛根根骨极佳，沈施主是千年厉鬼，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小住持解释。
顾浅羽：(﹁﹁)
这么说，不仅是沈凉舟知道她是假冒的，就连小住持也知道了？
这就很尴尬了。
“你觉得我不是文静？”顾浅羽木着脸问小住持。
小住持摇了摇头，“根骨不会骗人的。”
“……”顾浅羽。
唐僧说过她是天灵佛根，虽然不知道天灵佛根是什么鬼，但听名字应该挺牛掰的。
她有这个天灵佛根，纯属是因为跟着取经团队一起到了灵山的雷音寺，然后就有了这个佛根。
不光是她，唐僧，八戒，沙僧，白龙马都有。
这完全是6666送错她位面，误打误撞的为孙悟空做任务，然后有了佛根。
艾玛，厉害了我的西游记位面。
顾浅羽揉了揉脸，然后将沈凉舟算命格的事情，仔仔细细的问了小住持一遍。
当初沈凉舟从山洞，他一心一念的想要找到青儿。
为了知道青儿的转世，沈凉舟逆天而违的为青儿算了一次命格，算出了青儿这世的身份，然后他才找到了身主。
既然是逆天而违，沈凉舟算命格的时候，制造了无数杀戮，又自损了自己的修为，才算了出来。
就是因为知道青儿的命格，所以看见顾浅羽有佛根根骨，沈凉舟才会怀疑。
小住持的佛根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佛光却不如顾浅羽，那说明顾浅羽比小住持的佛根更好，但是青儿却没有佛根。
沈凉舟怀疑自己是不是错算了，所以他才撤退了，回去想再算一遍。
第一次算的时候，沈凉舟就已经有违天命了，没想到他还来第二次，所以整片天的云都红了，这是要天谴的节奏。
这次的天劫非常的大，小住持有预感不光是沈凉舟一个人应劫，他怕牵连无辜，所以才想劝沈凉舟回头是岸。
“……”顾浅羽。
又是千年鬼帝，又是万鬼出洞，又是逆天算命，现在居然还有天谴，顾浅羽都不敢直视这个位面了。
这个位面是要上天啊。
第702章 鬼帝夜夜来撩（39）
“还请女施主让开，让小僧去度化沈施主。”小住持冲顾浅羽行了一个佛礼。
“你度化不了他的，去了也只是白白送命。”顾浅羽没有让开的意思。
沈凉舟对青儿的爱已经偏执成魔了，他要是能听小住持的话那就奇怪了。
小住持阿弥陀佛了一句，他淡然的开口，“佛祖曾割肉喂鹰，小僧虽然比不上佛祖，但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天劫下来，让更多无辜的人受苦。”
顾浅羽：(﹁﹁)
每次这些出家人以卵击石的时候，就会举佛祖割肉喂鹰的故事，还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顾浅羽无语的白了一眼小住持，“虫吃谷物，鸽子吃虫，鹰吃鸽子，这是自然规律。佛祖只有一颗慈悲心肠，却违背了大自然的规律，他这种做法就对了？”
“凡事都有两面性，不能只看一面。你去找沈凉舟解救无辜的人没错，但是沈凉舟根本不会听，你去了也只是送死。你死了，沈凉舟的业障又多了一条人命。”顾浅羽。
“万物有灵，这只鸽子遇见佛祖，那便是鸽子的佛缘，也是我佛的因果。佛祖不愿破坏自然规律才没有度化鹰，而是割了自己的肉喂它。”
小住持阿弥陀佛了一句，“小僧既然遇见沈施主，也预见了这场天劫，那便是小僧的因果，小僧不能见死不救。”
“……”顾浅羽。
艾玛，这话还一套套的。
顾浅羽抹了一把脸，“佛祖割肉喂鹰这件事以后再说，我们先说说沈凉舟，你就说如果沈凉舟再算命格，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跟着遭罪？”
小住持看了一眼天边的红云，那颜色越演越烈，仿佛要将整个天际烧起来似的，小住持的神情更加悲悯了。
“小僧也不知道，但是小僧估计会牵连到很多人。”小住持一脸的凝重。
顾浅羽扶额，这可真是呵呵，现在又多了一项拯救苍生的任务。
想要沈凉舟罢手的唯一办法，就是直接承认她不是身主。
蛋疼的是，如果顾浅羽承认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沈凉舟肯定会把她活剐了。
一边是自己的小命，一边是无辜人的命，顾浅羽真想哦呵呵。
想了想，顾浅羽深吸了一口气，她拍了拍小住持的肩膀，然后开口，“你别去了，你去了也没有用，还是交给姐姐吧。”
见小住持打算说什么，顾浅羽捏了捏他的脸，手感非常的好，顾浅羽忍不住又捏了两把。
“小弟弟，解铃还须系铃人，爱情这档子事，你没有经历过，你不懂。”顾浅羽高深莫测的开口。
顾浅羽一直觉得爱情就是樱桃，虽然有酸有甜的，但是总体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现在顾浅羽觉得爱情就是包子，咬一口觉得馅不好吃，还特么要退货。
卖ma批的，自己眼拙，怪我包子馅咯？
顾浅羽随便从山上抓了一只鬼，让他告诉沈凉舟，说她想见他。
看来她跟沈凉舟之间的撕胯是不可避免了。
如果沈凉舟知道她霸占了身主的身体，肯定会手撕了她的魂魄。
但是不让沈凉舟知道身主就是千年之前的青儿，这货又要逆天而行的算青儿的命格了，找她的转世。
苦逼，当超级英雄的滋味灰常灰常的不好。
第702章 鬼帝夜夜来袭（40）
趁着沈凉舟来找她的空挡，顾浅羽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她尝试着催动丹田那轮金色的光轮。
光轮转动的时候，顾浅羽感觉整个身体都是暖洋洋的，非常的舒服，那种灵力充沛的感觉，就像她跟唐僧他们跨进灵山的感觉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浅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煞气，她睁开眼睛就看到沈凉舟飘在寺庙的半空中。
沈凉舟看着顾浅羽，不同以往的深情凝望，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像刀似的一寸一寸的刮过顾浅羽的每寸肌肤。
“你是谁？”沈凉舟冷冷的问。
顾浅羽撇了撇嘴，“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不喜欢人家了，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忘记了？”
沈凉舟皱了皱眉头，五官的线条显得更加冷毅了，“你到底是谁？”
顾浅羽斜了斜眉毛，“文静啊，我叫文静，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
“你不是我的青儿。”沈凉舟面色冰冷，眼底是一片冷厉。
“你看看你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哎，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不喜欢人家了，就这样对人家。”顾浅羽摇了摇头。
沈凉舟没有说话，只是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了，冲天的煞气让寺庙笼罩了起来。
顾浅羽挑了挑眉头，然后催动经文，用佛光将那股煞气压制了下来。
“你果然不是青儿。”沈凉舟阴鸷的看着顾浅羽。
“不，更准确的说，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你的青儿，但我不是，我跟她的灵魂不是一个人。”顾浅羽耸肩，“所以你不用枉费心机的再替青儿算命格了，找她的转世了。”
听见顾浅羽的话，沈凉舟身上的煞气陡然增大，那副样子恨不得吞了顾浅羽。
“青儿在哪里，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沈凉舟厉声问，那声音宛如万鬼嘶鸣，震得顾浅羽的耳朵都快聋了。
顾浅羽捂着耳朵，她拧了拧眉头。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像你这么变态，这么偏执的爱，文静早就害怕了，所以她才把身体给了我。”顾浅羽斜了一眼沈凉舟。
沈凉舟没搭理顾浅羽的话，他认死理的跟顾浅羽一直要身主。
顾浅羽翻了一个白眼，“你的青儿早就死了，死了一千多年了，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不跟一起轮回转世？”
“就算你找到她的轮回又怎么样，还不是另一个女人？她根本不是千年之前的青儿，你跟青儿的轮回在一起，那就是背叛了青儿，背叛你们之间的爱情。”顾浅羽冷冷的说。
身主是身主，青儿是青儿，每个人都是独立的生命体，为什么沈凉舟总是把她们混为一谈呢？
难道我前生喜欢你，生生世世都有义务只喜欢你，只跟你在一起？
不跟你在一起，你就能杀光我的父母，恋人，朋友，同事？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这是我跟青儿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把青儿还给我。”沈凉舟的声音十分冷，他的目光带着残忍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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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鬼帝夜夜来撩（41）
顾浅羽：(﹁﹁)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听不进劝，活在自己的爱情里，根本不顾其他人，深情的让人觉得恐怖。
“青儿在哪儿？”沈凉舟一字一顿的问，声音狂戾，带着浓烈的杀意。
“你的青儿我不知道在哪里，至于这具身体的主人……她不想见你。”顾浅羽实话实话。
听见顾浅羽的话，沈凉舟是彻底怒了，他煞气全开，积攒压抑了千年之久的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
沈凉舟的周身被一种黑气包围着，他的眼珠子漆黑如墨，黑的一点杂质也不含，侧脸的线条冷硬的像是刀砍出来的，整个人显得十分邪气狠辣。
“你们都不想我跟青儿在一起，你们都该死。”沈凉舟冷厉的开口，身上有一种遇神杀神，佛挡杀佛的戾气。
沈凉舟从自己后背将自己的脊梁骨抽了出来。
被沈凉舟抽出来的脊梁骨，立刻化成一把利剑，寒光冷凌，让人不寒而栗。
“……”顾浅羽。
看到这幕，顾浅羽头皮都发麻了，拿自己的脊梁骨当武器，真特么见涨姿势。
沈凉舟现在这幅样子，顾浅羽一点也不怀疑他是要杀了她。
没有任何武器的顾浅羽，表示她现在很懵逼。
“把青儿交出来。”沈凉舟挥舞着剑，朝顾浅羽刺了过来。
那柄骨剑带着很浓的煞气，挥过来的时候，仿佛厉鬼在咆哮，声音十分的恐怖。
顾浅羽努力让自己放松，她想调动丹田的光轮，看能不能用佛光抵挡住沈凉舟的戾气。
看着那把骨剑越来越近，顾浅羽非常的麻爪子。
妈蛋的，人家是千年鬼帝，还特么有武器，武器，武器啊啊啊啊……
她现在赤手空拳，要是也有一个就好了。
让顾浅羽懵逼的是，她刚奢望自己能有一个武器，可以甩醒沈凉舟这只为爱冲昏头的鬼时，顾浅羽手里突然就多了一条鞭子。
那条鞭子的首端是一个鹤形的动物，鞭身刻着经文，密密麻麻的，那些经文发着微弱的佛光，星星点点的点缀着鞭子，让鞭子看起来金灿灿的。
顾浅羽愣了一下，然后就反应了过来，她连忙挥鞭朝沈凉舟甩了过去。
鞭子挥过去的时候，沈凉舟拿骨剑一挡，两个武器就缠到了一起。
一鞭一剑，一正一邪，佛光跟沈凉舟的煞气互相抵制了起来。
那条鞭子化成一条仙鹤的虚形，扑哧着翅膀跟那团黑气缠斗。
一千多年前，沈凉舟得知青儿死后，他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硬是忍着剧痛，将自己解剖了。
沈凉舟每一寸骨头，每一块血肉都凝聚着怨恨跟戾气，所以那把骨剑煞气无比。
眼见‘仙鹤’被黑气围住了，顾浅羽连忙抽回了鞭子，她催动佛经，感觉奇经八脉都被一种佛光照耀着，让她十分舒服。
顾浅羽浑身散发着佛光，就连她手里的鞭子也重新恢复了生机，金光闪闪的。
顾浅羽握着鞭子，然后又朝沈凉舟抽了过去。
虽然没有抽到沈凉舟，但是顾浅羽每抽一鞭，周围的煞气就也跟着挥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