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7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57）
顾浅羽怀疑这些鲛人不能开口说话，她在入梦的时候能听见惨厉的叫人，故意是受到了鲛珠的影响。
鲛珠含着鲛人极大的怨气，顾浅羽通过鲛珠感受了他们的痛苦，悲鸣，不甘，以及对人类的怨恨。
看着眼前这场人间地狱，苏明然似乎不忍心似的，她避开了视线，不想再看鲛人受这样的苦。
哪怕是朱大明这种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过来的，他也看得心惊胆战，更别说是从小就接受二十一世纪文明教育的于严了，他上前想要救这些鲛人，但被顾浅羽拦住了。
“我之前就说过了，这只是重复过去的梦境而已，根本什么也救不了。”顾浅羽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而且我们还有可能是这场屠戮的参与者，或者是施暴者，不然鲛人不会这么诅咒我们。”
顾浅羽这话说的非常扎心，就连一向喜欢闹腾的于严，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谁也没想到鲛人居然是这样灭族的。
不过顾浅羽一直很冷静，所以还是从这场大屠杀中感觉到了不对劲。
鲛人这么强大，可以说是海中的霸王了，他们怎么就能全体被人类捕获呢？难道是那个国师法术太通天了？
少年的秦政像是见习惯这样的场面一样，他就低头老实在地上擦着血，但偶尔抬头看见人类对鲛人施暴时，他还是露出一丝不忍。
秦政看着那个幼年鲛人，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昏厥了过去，但人类也没有放过她，而是一鞭子把她抽醒了，然后继续折磨她。
昏过去了就不能流泪了，他们这么折磨鲛人不过就是想要鲛珠而已。
秦政动了动嘴唇，但还是忍住了，继续低着头擦血，但因为整个人抖得厉害，手肘不小心把一旁的木桶撞倒了，污水洒出来后，他吓得连忙把水桶扶了起来。
等秦政刚把水桶扶起来，一道长鞭就砸了下来，正好甩中了秦筝的背脊，那感觉就像后背着火似的，他忍着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也不敢站起来，只能低着头老实去擦那些污水。
但鞭子的主人显然没有放过秦政的打算，“你是不是不长眼睛？国师马上就要来了，不赶紧收拾这里，还把水泼到地上，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那个士兵怒不可遏的上前一脚踢翻了秦政，他扬鞭继续抽人。
看见秦政被施暴，于严挡住了顾浅羽，“别看了，你哥肯定没挂在这里，要不然鲛人哪里会记得住他这个小喽啰，肯定后面还有你哥戏份。”
“我没事，这是梦境，我分得清楚。”顾浅羽理智的说。
虽然这是梦境，但秦政还是能感受被鞭抽的疼痛，当初顾浅羽进入珍娘的梦，就被她肚子里那个怪物折腾的死去活来。
于严没说错，秦政的确不会死在这里，不仅如此他反而因祸得福了，被国师救了，并且收走了。
这个国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来的时候只是扫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秦政，就看出了他的命格很奇特，然后吩咐人说秦政要是这次能活下来，就让秦政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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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8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58）
顾浅羽一直对这个国师很好奇，现在人终于出现了，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顾浅羽死活看不清他的长相，他的面容一片模糊，就像是一场幻影似的，让人看不出虚实。
不仅是顾浅羽看不见，于严，朱大明他们也看不清楚国师的长相。
以前顾浅羽入珍娘的梦境时，梦里的人五官都是模糊的，包括珍娘的夫君查子俊，但秦政不同，除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国师外，其他人都鲜活明了。
于严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他揉了好几下国师的长相仍旧一团模糊，于严纳闷的问身边人，“你们看见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苏明然不能说话，她摇了摇头，朱大明也说没看见。
没等顾浅羽说话，沈凉舟倒是开口了，“这是一种幻术，叫千机脸。”
千机脸顾名思义就是有一千张脸，当然这一千张只是一个概数，没人见过国师真正长什么样子，别人对他的记忆也是很模糊的。
大家每次看见国师，他都会换一张脸，但没人会怀疑自己今天看见的脸跟昨天不一样，因为在幻术的影响下，没人记得住国师长什么样子，所以无论他怎么换脸都没人生疑。
秦政对国师的脸也没有记忆，顾浅羽他们在秦政的梦境记忆里，因此他们看见国师的脸是模糊的。
听见沈凉舟的解释，顾浅羽对这个国师就更加好奇了，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国师这个称呼很快就引起了顾浅羽的怀疑，她记得之前从珍娘嘴里也提到过国师，不知道他们俩说的国师是一个人吗？
很快顾浅羽的疑惑就得到了答案，梦境里秦政福大命大的活了下来，他因为命格特殊做了国师的随从。
虽然秦政的地位还是非常卑微，但他现在到底是国师的人，所以还是有点能力为自己的妹妹做点什么，小女孩已经不用再做那些粗重的活了，而是去了厨房帮忙。
梦里的场景变化很快，毕竟是前年以前的事情，秦政一些很浅的记忆跳得非常快。
顾浅羽这还是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别人的梦境，前段时间她都是直接穿越到了珍娘身上，所以梦中快速过度时，就跟穿越时空的界限似的，次数多了顾浅羽他们也多少有点不舒服。
顾浅羽灵魂力强大，她的情况是最好的，只是稍微有点头晕而已，但于严他们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勉强撑着眼皮看秦政梦境发生的事情。
秦政在国师身边已经一年多了，他的身量拔高了不少，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蜡黄了，五官越发俊朗。
人类还是没有放过鲛人，秦政作为国师的随从，他也学了一些法术，被国师指派定期给鲛人身上的铁链换符咒。
现在顾浅羽总算明白秦政为什么会有千年之前的记忆了，原来他跟国师修炼过，虽然修为低微，但也比普通人强很多，再加上他的体质特殊。
没多久顾浅羽就在秦政的梦境里遇见了一个老熟人，看见那个熟人，顾浅羽下巴差点没惊下来，居然是珍娘那个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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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8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58）
顾浅羽没想到身主他们跟珍娘居然是一个时期的古人，更没料到珍娘能怀上鬼胎跟秦政还有干系。
珍娘的丫鬟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出，鲛珠可以让人受孕，所以过来诱惑秦政帮珍娘偷几颗鲛珠出来，如果他能拿出鲛珠，珍娘就托人帮秦政的妹妹脱离奴籍。
“我家老爷可是长户大人，帮你妹妹改户籍轻而易举，只要你帮我们家小姐拿几颗鲛珠，你们兄妹就不再是奴籍了，等国师大人回京时，你还能带着妹妹离开，这可是一笔划算的账，公子你别糊涂。”珍娘丫鬟能言善语。
秦政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而且心细如尘，所以国师才会把给鲛人定时加固封印这事交给秦政。
顾浅羽推测珍娘找到秦政，就是因为他有机会接近鲛人，可以偷偷拿走鲛珠，不被人发现。
珍娘丫鬟说的‘我家老爷’，应该就是珍娘的亲爹。
蜀山国的长户就跟其他位面的知府差不多，不过要比知府管理的事情还多一些，但再多他的手也不能伸到鲛人这里，鲛人是由国师亲自监管，府衙插不上话，看管鲛人的也都是士兵。
古代跟现代一样，军队跟政府官员不是一回事，再加上不能生育在古代是丑闻，所以珍娘宁可求外人，也不想通过自己的爹得鲛珠。更别说她要的鲛珠不普通的鲛珠了，珍娘想要血鲛珠。
“我听说人，鲛人带血流下来的珍珠是红色，也叫血鲛珠，这个血鲛珠非常稀奇，还能治百病。我们小姐也知道为难公子了，所以小姐说了，不仅可以帮公子的妹妹脱离奴籍，还会给公子一千两银子。”珍娘丫鬟。
秦政面上浮现了一丝挣扎，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这个不行，这是有违律法的。”
“只要公子小心行事，肯定是不会有人知道的。等鲛人这边的事处理清楚了，国师是要回京城的，公子的妹妹可是奴籍，肯定是要在这里的，公子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自己的妹妹着想。”
“一生为奴，终生是奴，不仅自己是奴，子子孙孙皆入奴籍。”珍娘的丫鬟苦口婆心劝秦政，“等事成之后公子就可以带着妹妹跟国师去京城，难道您要让妹妹在这里受苦？”
“我们小姐只要两颗血鲛珠，公子您就帮帮忙吧。”珍娘丫鬟给秦政跪了下来，“我家小姐身有顽疾，命不久矣，您就好心救她一命吧，我求求您了。”
顾浅羽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丫鬟，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当年丫鬟跟珍娘说有办法可以让她有孕，真是用了鲛珠。
在丫鬟的苦苦哀求下，秦政还是答应帮她偷两颗鲛珠出来，他也想让妹妹脱离奴籍，不想她在这里受苦。
鲛人还被锁在练兵场，被人类折磨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已经奄奄一息了，流下来的珍珠越来越少，等鲛人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皇上就会下令杀了这些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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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9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59）
鲛人不仅眼泪被榨干了，就连身上的血也快流干了，也就是因为鲛人生命里顽强，所以一直撑到了现在。
秦政想了一个晚上，他才想出了一个可以让鲛人流下带血眼泪的办法。
秦政开始收集鲛人的血，等好不容易收集了一些，他趁着给鲛人加固封印的机会，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鲛族也是有森严的等级之分，普通鲛人的鱼尾都是黑鳞，血统最纯正的鲛族大佬尾巴是蓝色的，流下来的眼泪也比普通鲛人质地更好。
拥有蓝色尾巴的鲛人首领是一位母鲛，实力非常强大，据说当年国师抓她都费了不少力气，珍娘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听出这些，所以非要让秦政给她带母鲛王的血鲛珠。
秦政给母鲛王加固封印的时候，他用障眼法迷惑了身边看守的侍卫，然后偷偷取出自己带来的鲛族血，颤抖着让母鲛王的眼睛里滴了两滴血。
母鲛王因为实力强大，身上的铁链比普通鲛人多了不少，铁链到处都贴着黄符，那些黄符不仅压制着她的能力，还让母鲛王十分痛苦，仿佛被千刀万剐似的。
剧痛让母鲛王的神情涣散，直到秦政往她眼睛里滴两滴血，嗅到了同族血液的味道，母鲛王的目光一下子戾气了起来，秦政的呼吸都滞了一下。
但想起自己的妹妹，秦政还是壮着胆子把剩下的血都滴进了母鲛王的眼睛里，然后赶紧加封了符咒。
符咒被加固后，威力又变大了许多，母鲛王痛苦的嘶鸣了一声，但她的喉咙不能发出声音，她想要挣脱符咒的束缚，但最后又被铁链勒回，重重的撞击到身后的封印石上。
鲛人一族容貌无论男女都艳丽无双，尤其是母鲛王风姿更是无人能及，但此刻她一脸狰狞，脖子的青筋悉数暴起，那双眸子怨毒无比，周围的铁链都剧烈震动了起来，金属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很快母鲛王这边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重视，士兵们都围了过来，无数弓弩手对准了母鲛王，生怕她会暴走冲破封印。
但母鲛王现在很虚弱，封印又是刚加固过的，所以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最后都会被铁链上的封印困住，巨大的痛苦让她的眼泪滚滚下落。
之前秦政往母鲛王眼睛里滴了几滴血，所以她流出的鲛珠都带着血迹，不过那些血毕竟不是母鲛王自己的，因此鲛珠上的血痕斑驳，就像鸡血玉石那样，血迹是丝状的。
看见母鲛王流出这样的珍珠，那个曾经下令在鲛族脑袋点灯的将军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大喜了起来。
“没想到这些下贱的鲛族还能流出这样的眼泪，把他们的眼睛给本将军都戳瞎了，带血的珍珠肯定要比白珍珠值钱，反正他们快要挤不眼泪了，最后能流点稀罕的血珍珠还能卖个高价。”那个将军朗声道。
听见将军这话，坐在一旁很虚弱的于严都忍不住骂了一声，“卧槽，这人怎么这么恶心？他是不是心理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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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0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0）
见那些人类士兵真的开始拿剑戳鲛人的眼睛，那副残忍的画面，把老江湖朱大明都看吐了。
秦政也吓坏了，他连忙为这些鲛人求情，还搬出了国师。
但那个将军却不以为然，他觉得鲛人已经快没利用价值了，而且就算有，没有眼睛更方便控制他们，只要鲛人不逃走，国师跟皇上都不会轻易怪罪的。
鲛人眼睛被长剑刺穿后，真的流下了颜色纯正的血珍珠，就连那个母鲛王的鲛珠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斑驳了，血浸透了鲛珠。
看见鲛珠真的变成了血色，那个将军像是尝到了甜头似的，自己也拿剑刺了起来。
前世的秦政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举动，会给鲛人招致这样残忍的对待，虽然他的内心极度恐慌，但为了自己的妹妹秦政还是趁着混乱，胡乱抓了一把珍珠，然后就跑到厨房把妹妹叫了出来。
秦政把小女孩拽到角落，然后就把手里的珍珠塞到了女孩手里。
小女孩摸到鲛珠那刻，顾浅羽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很快她就被吸到了小女孩的身体里。
见顾浅羽突然消失了，于严他们吓了一跳，“秦妍呢，人去什么地方了？难道回到了现实里？”
“鲛珠触发了她身体的记忆，她现在那个女孩身体里。”沈凉舟淡淡的解释。
鲛珠其实是触发了身主对前世的记忆，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沈凉舟暂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毕竟身主的灵魂已经被快穿系统抽走了，顾浅羽可没有千年前的记忆。
顾浅羽跟女孩的身体融合了，她清楚的感受到秦政的颤抖，他握着她的手，神情悲怆。
“把这个……交给查家的大少奶奶。”秦政的语速非常慢，好像每吐出一个字都很费力似的，好半天他才把哪个查家跟顾浅羽说清楚了。
秦政当时胡乱了一把，他抓了两颗血珍珠，三颗普通的鲛珠。
顾浅羽按照身主前世的反应，先是看了一眼珍珠，然后不明所以的问秦政，“哥，你怎么了？你从哪里拿来的漂亮珠子？”
秦政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顾浅羽，与此同时在现实世界里，顾浅羽感觉秦政攥着她的手突然也加大了力道。
“哥。”前世身主察觉到了秦政的难过，她跟着也难过了起来，声音带了哭腔，“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秦政低声说，但却没有松开顾浅羽，好一会儿他粗嘎嘶哑的开口，“谁都没有欺负我，是我欺负别人了。”
身主的前世听见秦政这话，立刻紧张了起来，“哥，你跟人打架了？”
秦政又不说话了，他抱了顾浅羽好一会儿，才慢慢放开了她，秦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开口，“别问了。记住哥说的，把东西送到查家，一定要见到大少奶奶再给她，如果不是她千万不要拿出来。”
“哥，你怎么了？”女孩看见秦政这样，心疼的抬手给他擦脸上的泪，她哭的比秦政还厉害。
这个时候身主也才十二三岁，她跟秦政从小就相依为命，所以秦政哄了好半天，才把身主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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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1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1）
秦政毕竟是国师身边的人，这个时候出去太引人注意，但不及时把鲛珠送出去，要是被人发现他私藏就麻烦了，所以秦政才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的妹妹。
顾浅羽揣着这几颗鲛珠就找了查家，还见到了珍娘本人，然后亲手把那五颗鲛珠给了她。
珍娘显得非常高兴，顾浅羽塞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身主从出生就是奴籍，被人欺负习惯了，所以见到生人她也不敢抬头看，像珍娘这样的大户人家她就更加不敢了，因此顾浅羽从始至终都不敢珍娘，也无从判断她现在是不是白无常所说的‘屍’。
但珍娘给她塞银票的，顾浅羽发现珍娘的手很凉，而且手背上有一大片不太明显的青痕。
珍娘有自残的现象，顾浅羽也不知道青痕是她自残弄出来的，还是变成了‘屍’，因此身体才长出了尸斑。
不过现在总算能解释之前珍娘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跪下来求顾浅羽帮她怀上一个孩子了，因为千年之前身主曾经给珍娘送过血鲛珠。
把鲛珠给了珍娘后，顾浅羽的灵魂又从这具幼小的身体里弹了出来，看来她能进入这具身体里，就是因为鲛珠触及了千年前的记忆。
从身主的身体里出来后，顾浅羽又只能跟着秦政了，鲛人这事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导致秦政不能闻见血腥味，一闻见就要吐。
人类将鲛人最后一点剩余价值榨干后，国师就写了一份奏折，请奏皇上，没过多久京城当今的圣上就派人传下了一份密诏。
被皇上派下来那人穿着一身银色铠甲，骑着一匹骏马，五官俊朗，意气风发。
在看见这个传召的少年将军后，大家都吸了一口气，尤其是于严，他感觉自己的腮帮子很疼。
良久之后于严才虚弱的哀嚎了一声，“有没有搞错？老子居然是皇上的走狗？”
这个传召的将军就是千年之前于严，他跟二十一世纪一样身上带着纨绔子弟的气息，一看就跟那些征战沙场，靠军功上位的将军不一样，于严眉眼间那种天潢贵胄气质太明显了。
圣上下的密诏只能国师一个人看，作为随从秦政给他们奉茶的时候，听见国师叫于严为世子。
顾浅羽：(﹁﹁)
没想到于严的前世也是一个富二代，能被称为世子，肯定是长子嫡孙，家里又是世袭的爵位。
于严当富二代都习惯了，所以他没有为自己千年前尊贵的身份而感到高兴，只是觉得蛋疼，于严真没想到千年前真还有自己的事，他现在是百分之百相信秦政这个梦梦回了好几辈子之前的事。
“原来我是颁密诏那个人，也算是参与人类屠杀鲛人。”于严忍不住感叹。
“你肯定不止干了这点事，你跟鲛人喉有关系，你应该挖下来了鲛人的喉咙，或者间接导致鲛人的喉咙被挖下来，就跟我哥一样。”顾浅羽理智的分析。
听见顾浅羽这波推理，于严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他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苏明然握住了于严的手，无声的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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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2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2）
于严还没有遇见属于自己的契机，所以他暂时还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只能跟着秦政的意识走。
前世的于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把圣上的密诏送到国师手里后，他并没有着急走。
秦政很少跟他接触，所以也不知道这世的于严留下来做什么，更不知道他什么秉性。
于严跟鲛人之间的恩怨还没有搞清楚，前世的朱大明就上线了。
前世的朱大明一出现就拿着那把黑色的屠刀，所以朱大明的灵魂一下子就被吸走了。
朱大明是世代的屠户，那把黑刀是朱大明爷爷传下来的，到了朱大明这一辈，他的刀法十分了得，被称为天下第一刀，他家卖的雪月肉堪称一绝。
其实雪月肉只是普通的鸡肉而已，但朱大明刀法了得，鸡肉被他削成了薄薄片状，经过特殊的处理，蘸着朱大明自己弄的酱汁，这道菜成为了京城一绝。
雪月肉还是京中一个大才子起的名字，为此还给这种肉作了一首，说这种肉如雪一样晶莹，如月光一样轻薄。
朱大明穿回自己的身体后，顾浅羽他们开始跟着朱大明穿越场景，见识了他在京城中的风光。
朱大明不会做菜，只会切菜，唯一发明的菜式就是雪月肉了，因为他刀法好，很多酒楼就争相聘请朱大明当厨房的刀工。
最后朱大明的名声都传进了圣上耳朵里，被叫到皇宫里为皇上表演刀法，因此获得一个天下第一刀的名声，还封了他一个御厨，皇上想要吃雪月肉了，就会把朱大明宣进皇宫里做这道菜。
原本朱大明好好待在京城做他的天下第一刀，妻儿老小过的富足美满，但一道圣旨宣进了朱大明家里，让他即刻跟着廉亲王家的世子去东洲镇。
于严就是廉亲王家的世子，正儿八经的皇二代。
朱大明虽然弄不懂怎么回事，但他也不敢怠慢，只能让家里人给他收拾东西，然后跟着这个世子去什么东洲镇，圣旨里还让他拿着家里祖传那把刀。
这次于严去东洲镇是颁布皇上密诏的，所以并没有带多少人马，只带了一队亲信。
朱大明的待遇还算不错，世子还给他准备了马车，但等他们出了城门外，朱大明就被赶下了马车，亲卫给他牵了一匹马，让他骑马赶接下来的路。
这让朱大明惊了，“这位官大哥，世子不是准备了马车吗？而且小民也不会骑马，小民哪里学过骑马？”
那个亲卫没有搭理朱大明，俯身直接将朱大明拎上自己的马背上。
朱大明七尺大汉，被人如同抓小鸡似的给抓到了马上，吓得他脸都白了，朱大明下意识地回头朝马车看了一眼，然后就瞧见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子上了马车。
那男子身形娇小，身上披着一件素色带帽的披风，他戴着披风帽子。
朱大明还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那人就已经低头被人搀扶进了马车里，搀扶他的人还是廉亲王的长子，也就是这次带队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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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3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3）
能被世子亲自搀扶的人，朱大明也知道是大人物，他心里再有意见，也不敢跟那个身份尊贵的人抢马车，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多准备一辆马车？
朱大明忍不住又朝马车看了一眼。
入秋时节的风很大，正好卷了车帘，朱大明就看见一个过分清秀的公子。
顾浅羽也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
瞧见那人是前世是苏明然，顾浅羽也不意外，苏明然跟于严前世肯定是有关系的，不然也不会被鲛人喉绑在一块了。
把苏明然扶到车上后，世子就骑着马跟马车保持同等速度，他时不时低头跟马车里的人说几句话，神情柔和，不像对外人那样张扬。
这个时候于严对苏明然应该就有了感情，但这次于严肯定是偷偷带苏明然出来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借着给朱大明的名义准备了一辆马车给苏明然，他这么做是在掩人耳目。
苏明然也认出了穿上男装的自己，她朝于严看了一眼，满脸的震惊，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前世就跟于严认识，关系还这么熟络。
“虽然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些，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命活了，所以然然我真要跟你说一句。”于严扣住了苏明然的手，“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这次于严的情话多少带着了一丝伤感，自从他确定自己真跟鲛人有关系后，他也就相信耳朵后面这个血咒了。
顾浅羽容嬷嬷似的凝视了一下苏明然跟于严这对含情脉脉的苦命鸳鸯，最后翻了一个白眼，她也没有搭理着两个人的虐狗。
朱大明没有骑过马，他虽然不娇生惯养，但一路赶路的辛苦也让他生了一场病，到了东洲镇他就病倒了，养了好几天才恢复了精神劲儿。
等朱大明的病好了之后，他就被人带到了练兵的操练场。
看见操练场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数百名鲛人，朱大明瞠目结舌，他是听过东洲海有鲛人的传闻，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过，而且……现在鲛人的模样实在是太惨了，朱大明一时都没敢认。
皇上派人把朱大明带到东洲镇，就是想他把鲛人的皮都剥下来。
鲛人皮是可以缝制成海军的战衣，东洲海深处连年大雾，这种雾瘴容易迷失人的神智，但有了鲛皮做的特殊战衣，海军就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鲛人皮珍贵，因此才派朱大明这个天下第一刀来剥皮。
这么多鲛人，却只让朱大明一个人来，哪怕朱大明刀法快也是一大工程，至少也要一年才能完成这个任务。
顾浅羽不知道是皇上正在训练海军，没时间打仗，所以才这么细工出慢活的只让朱大明一个人来，还是处于其他原因。
朱大明只是一个屠户，后来转行做了厨子，但都是畜生打交道，这还是第一次要在鲛人身上动刀。
虽然鲛人不是人类，但他们上半身跟人类无异，朱大明都不知道要怎么样下刀，可皇上都已经下圣旨了，他要是不做就是违抗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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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4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4）
朱大明颤颤巍巍举着刀，磨蹭了大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下刀。
这要是普通的畜生，哪怕就是一头大象，这会儿功夫朱大明估计都能剥两个大象皮。
监督朱大明那个官兵也很不满意朱大明的进展，他厉声催促道：“快点下手，再浪费时间小心我鞭子伺候。”
朱大明欲哭无泪，“这位官爷，不是我不想下手，他们还活着，我下刀他们就动，这我怎么下得去手？”
“你敢抗旨？”那个官兵冷冷的质问。
“自然不敢了，打死小民，小民也不敢抗旨，您看这样行不行官爷？咱一刀把这个鲛人杀了吧，您放心我刀法好，一刀肯定能了结他，是死物我也好下手，官爷觉得呢？”朱大明讨好道。
“你就把他们当成大鱼，直接杀了肯定是不行的，鲛人流出来的眼泪可是珍珠，虽然现在榨得差不多了，但你剥皮的时候他们疼了，估计还能挤出几颗珍珠。”官兵不近人情的催促，“快点下手。”
“这……”这也太凄惨了吧？
“这什么这？”官兵甩了一鞭子，“再不动手，小心我甩的你满地找身上的物件。”
这下朱大明不敢说话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拿自家祖传的刀开始一点点的剥鲛皮。
虽然整个过程胆战心惊的，看见鲛人偶尔会挤出一滴珍珠，朱大明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毕竟手艺在这里，他一张皮剥下来，没有任何闪失，只是速度慢了点。
剥皮的时间长了之后，朱大明对这事也就彻底麻木了，从一开始一天只能剥一张鲛人皮，到最后一天两张，如今一天都可以四张了，手感好的时候还能五张。
朱大明只想快点做完皇上交待的事，他想回家跟家人团聚，因为这里的事情都太诡异了。
朱大明刚来这里没多久，然后就听见了一件骇人的事，查将军家里连连出现怪事，先是家里长房儿子的小妾被人活生生掏空了肺腑，连腹中的孩子也被挖了。
查将军觉得这事非常古怪，就请了国师去家里，但国师也没能救下查家五十多口，没多久查家都被残忍杀害了。
据说凶手是长房的正室，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怀了一个什么怪物，硬生生把查家五十多口肺脏都掏干吃了。
这次知道祸首后，国师出马立刻就收走了怪物，东洲镇才稍微平静了下来，但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事。
而这个被害的查将军，就是下令残害鲛人的将军，也曾经出现在顾浅羽的梦里，他死可以说的罪有应得了，就是害死很多无辜的生命。
到现在顾浅羽总算清楚珍娘事件的来龙去脉了。
珍娘的公公是东洲海军的总长，官位要比珍娘的爹大许多，珍娘这算是高嫁，所以珍娘的娘想她赶紧有了身孕，这样就能在查家站稳脚跟了。
而原本跟查子俊琴瑟和鸣的珍娘，在周边人无形给的压力下，逐渐变得偏执了起来，她一心想要孩子，为了能怀上查家的孩子，她吃了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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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5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5）
血鲛珠真让珍娘有了身孕，但鲛珠上面含有鲛人的怨气，再加上这个时候珍娘变成了‘屍’，所以肚子里才怀了一个怪物。
整个事件中顾浅羽最明白的就是国师的动机，依照她现在的了解，这个国师能力很强。
在顾浅羽入梦变成珍娘时，她清楚的感受到了腹中怪物对国师的畏惧，但这个国师却没有及时除掉珍娘跟怪物。
顾浅羽感觉国师不仅没有除了怪物，他应该还滋养了怪物，让怪物变得更加厉害了，不然怪物不可能一夜之间把查家五十几口人的肺腑都吃了。
当然这只是顾浅羽的猜测，她之前‘怀着’怪物的时候，对方的食欲还是很小的，突然之间胃口变这么大，不是他生长速度太快，就是人为的。
朱大明剥皮的速度越来越快，但鲛人的数量太多了，就算他不眠不休这么剥，也要好几个月才能把这些鲛皮都剥干净。
虽然剥了这么多次皮，朱大明对鲛人没有那么敬畏了，但他对那个尾巴是蓝色的母鲛王还是心生恐惧的，所以一直没动母鲛王。
母鲛王是官兵看守的重点，她铁链上的封印加固也是最频繁的，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官兵居然把母鲛王带走了。
朱大明还是以为母鲛王不用他剥皮了，所以母鲛王被押走的时候，他大松了一口气。
顾浅羽只能通过朱大明跟秦政的视角来窥探之前发生的事情，母鲛王是被国师带走的，但秦政地位卑微，他也只是国师的随从，并不是心腹，所以他也不知道国师这个时候要母鲛王打算干什么。
好在没多久于严也穿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及时雨一样的为顾浅羽解开她的疑惑。
于严能回到千年前的身体里，是因为见到了能触发他记忆的契机，也就是鲛人喉。
千年之前于严的身份比二十一世纪要尊贵很多，他的父亲是廉亲王，也是蜀山开国的功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之前顾浅羽以为于严的父亲的爵位是亲王，肯定是跟当今皇上有什么血缘关系，但实际他们俩并没有关系。
蜀山朝跟其他朝代不一样，被封为‘亲王’，只是天子表示对近臣的信任以及亲厚。
于严的祖上三代入朝为官，且都是肱骨之臣，手握权柄，蜀山之所以能这么快建立王朝，不仅是因为在海上打了一次以少胜多的硬仗，而是因为于严父亲的归顺效忠。
廉亲王带兵投靠了蜀高祖，让蜀高祖的腰板一下子挺了下来，然后很快就推翻了暴政的前王朝。
所以于严自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他这样天子骄子自然骄纵张狂，但好在心底不错，而且也有人能管住他，所以于严平时小事不断，却没有铸成过大错。
这个能管住于严的人就是前世的苏明然了，他们俩是青梅竹马，苏明然从出生就住在廉王府，跟于严是一块长大的。
苏明然对外说是廉亲王的女儿，其实她是皇上的私生女，还是跟廉亲王府中的歌姬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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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6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6）
为给皇上兜住丑闻，又不让皇家血脉流落在外，廉亲王才把苏明然养在膝下。
于严的母亲去世的早，廉亲王早些年间一直为蜀山国征战沙场，很少有时间陪自己的儿子。
因此于严才被王府的人惯成骄横的性子，毕竟整个王府，除非廉亲王以外就是于严最大了，他可是正室出的嫡子。
因为从小就跟苏明然在一起，于严对这个比他大三岁的长姐很依赖。
渐渐的依赖就变了味道，等苏明然到了说亲的年龄，好几次差点订了的亲事都被于严搅黄了。
刚开始大家谁都没有发现不对劲，只以为于严是舍不得苏明然出嫁。
于严嘴上也经常说就让他长姐一直待在王府，他可以养她一辈子，为什么要嫁到别人家受苦，被条条规矩管着？
通过于严的记忆闪回，顾浅羽发现上世的苏明然不能开口说话，她跟于严说话时只能比划手势，所以于严才觉得他长姐嫁到其他人家会受苦。
等于严长大后，他无意中知道自己的长姐根本不是他亲姐姐，而是皇上的骨肉，他们俩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听到这个消息后，于严心底的窃喜大过遗憾，他从小就跟苏明然的关系很好，于严以为自己知道对方不是他血缘上的姐姐后会不舒服，恰巧相反的是他很高兴。
于严欣喜了好几天才回过味儿，察觉出他这么长久以来对苏明然的真实感情，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这个人比较霸道，所以不喜欢自己的长姐对其他男人好。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种吃醋都已经超过弟弟对姐姐的感情了，就算再怎么舍不得姐姐，也不可能总是阻拦长姐的幸福，为这事还生了好几天的闷气，连带看见苏明然他都觉得酸酸的。
虽然知道苏明然不是自己的亲姐姐，但于严也知道他们俩几乎不可能在一起，因为皇上是不可能认回苏明然的，所以他们在外人眼里只能是兄妹。
亲兄妹是不可能成婚的。
大概是于严知道真相后，对苏明然表现的太热切了，就连廉亲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请皇上将密诏这份差事交给于严。
名义上说是要锻炼于严，好让他日后为蜀山国报效，但实际上廉亲王是想支走于严，然后他就可以为苏明然许配人家了。
等于严回来了木已成舟，他就算再不甘心也没办法。
于严很聪明，他感觉到了廉亲王的目的，所以连哄带骗的把苏明然也带到了东洲镇，省得他走了之后，他爹在后背搞什么小动作。
这次离家出走苏明然心底也很不安，但从于严嘴里知道她不是廉亲王的女儿，她从感情上就很复杂。
于严只是告诉苏明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没有点明她的亲生父亲是皇上，而且还是跟歌姬生出来的，他也担心苏明然会伤心，但要是一直瞒着她的话，被蒙在鼓里的苏明然可能就乖乖嫁人了。
眼睁睁看着苏明然嫁到别人家，于严肯定是做不到，为此他才很自私的戳破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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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7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7）
于严猜到苏明然知道这事后，心情肯定不会太平静，趁着她心乱的时候，于严就有机会骗她离开王府，名义说是出门散散心，等回来了再跟爹请罪。
苏明然架不住于严的劝，半推半就的就换上男装跟着他离开了京城。
于严带着苏明然到了东洲镇，他授皇上的命令来辅佐国师，一块将鲛人的皮带回京城，然后缝制战衣。
但到了东洲镇后，于严才懒得管什么鲛人，什么战衣的，他就带着苏明然游山玩水，就跟国师宣了一道密诏，他连操练场都没有去，对鲛人流下来的鲛珠也不感兴趣。
顾浅羽：(﹁﹁)
感觉于严也是一个奇人，明明这是一个权谋杀伐的世界，他还能一本正经的在谈恋爱。
知道于严把苏明然拐走了，廉亲王气的下了好几道命令让人快马加鞭给于严送回去，他想于严赶紧把苏明然带回去，否则回来就剥了他的皮。
于严自小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除了苏明然能压着他，气人的本事那是一顶一的好。
苏明然肯定是不能送回京城，送回去就得被逼着嫁人，为了不让自己的亲爹有所动作，于严直接威胁廉亲王，廉亲王要是再来派人烦他，回去的时候就让廉亲王多一个小外孙。
于严这话对苏明然占有的心思已经很明了了，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说他非苏明然不娶了，气的廉亲王也不顾颜面了，派人去带苏明然，就怕于严犯浑真弄出一个小生命。
于严也只是气气廉亲王而已，他现在就想皇上能认苏明然，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娶苏明然了。
可苏明然的娘亲是一个卑微的歌姬，再加上苏明然现在哑着不能说话，皇上怎么可能会认一个有残疾的公主回去？
思前想后于严求到国师身上，他觉得应该先把苏明然治好，这样就能加强她回宫的砝码。
联姻自古都是两姓之家结好的纽带，廉亲王跟皇上之间也是需要联姻来为双方保障的。
现在皇上膝下有四个公主，大公主跟二公主都出嫁了，三公主还小，近几年也才十四岁，四公主就更小了。
于严拖到现在不成婚，其实是廉亲王跟皇上在等三公主长到十六岁，然后才许配给于严。
要是皇上认回了苏明然，那他们俩水到渠成，但认回的关健有两个，第一个是契机，需要认回苏明然的契机，第二个苏明然要健全。
这两个关键都可以靠国师帮忙，因为皇上最信任，也最听国师的话了，如果国师肯帮忙，第二条可以直接忽略。
不管苏明然能不能开口说话，只要国师说情，皇上都会认回苏明然的。
于严以前一直瞧不上这个名声在外的神棍，但现在也只有国师能为他的姻缘做点事了，所以于严只能放下他世子的骄傲，到国师面前虚与委蛇的恭维他。
国师很清楚于严的目的，他没有跟于严过多寒暄，答应可以帮他，治好苏明然的嗓子，跟皇上说认回苏明然都没问题，但于严要答应国师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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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8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8）
见这个神棍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于严也不小气，“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国师。”
“本尊的要求很简单，要世子曾祖的灵牌。”国师开口，他的声音听到人耳朵也很模糊，辨不出男女老少，不过却能听懂他说出来的意思。
于严骄纵习惯了，哪怕是求人也求的理直气壮，他讥诮了一声，“国师倒是口气不小，要我曾祖的灵牌？国师怎么不要我爹的爵位？”
国师没有生气，但也没有劝于严，他只是说，“世子回去可以想想。”
国师这个不咸不淡的态度，让于严有点恼，但祖宗牌位怎么也不可能轻易就给别人。
古人重视孝道，就算于严离经叛道，他也不会做出什么有损家族的事。
曾祖也就是于严爷爷的爹，这真的算是于严的祖宗了，虽然他没有见过自己的曾祖，但曾祖当年威风凛凛的事迹，于严还是从小听到大的。
所以对于国师这个很过分的要求，于严甩袖离开了，可刚走出没几步，他又不甘心的回头问，“国师要我曾祖的灵牌干什么？”
国师没有说话，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于严心底非常不悦。
跟国师谈崩之后，于严就没有再找过国师，不仅如此他还飞鸽传书，嘱咐家里人好好盯着祖宗灵牌，省得国师狗急跳墙直接去他们家偷。
廉亲王收到这份书信后，是真的气坏了，他给于严回了一封信，把于严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廉亲王还以为于严是故意威胁他的，说什么好看祖宗灵牌，这不是要给祖宗抹黑的意思吗？这特娘的是要动自己的亲长姐，哪怕没有血缘关系，那名义也是亲的。
“……”于严。
他真就好心提醒一下，谁知道自己亲爹这么大的反应，他跟苏明然到现在顶多就是拉了一下手，他们俩现在还不如以前亲密。
之前于严还是能跟苏明然撒娇，现在……为了在苏明然面前展现男子气概，撒娇都免了。
虽然回京城的日期还遥遥无期，但廉亲王这边总是施压，不断派人来东洲镇，试图带走苏明然。
苏明然也从自己身世之谜的低潮中缓了过来，她也觉得在这里待太久了，所以想要回去了，哪怕不是亲爹，但养育她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不能总是让家里人着急。
廉亲王那边的压力还好说，主要是苏明然也心心念念的想要回京，她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虽然于严在身边，可知道不是亲姐弟后，苏明然觉得这么独处于理不合，所以心里有一些别扭。
他们俩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可知道没有血缘后，苏明然觉得应该跟于严避讳。
苏明然这态度急的于严忍不住跟她摊牌了。
听见自己的弟弟说爱慕自己，苏明然真的被吓到了。
“……”顾浅羽。
她还以为俩人是两情相悦，没想到是于严单方面的爱慕，顾浅羽估计于严现在肯定很蛋疼。
不仅是二十一世纪的于严，前世的于严看见苏明然这个反应也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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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9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69）
“阿姐，我是真心悦你，男人对女人那种感情，我们不是姐弟，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阿姐，我知道你可能一时不能接受，但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彼此最熟悉了，所以成婚后一定能白头到老的。”
“阿姐，这世上肯定挑不出比我再对你好的男子了。”
听着于严单方面的表白，苏明然眼神一直在回避，他要是说的再过分了，她就捂着耳朵不想听，要么就是背过身子。
苏明然的性子跟于严正好相反，她这个人恬静淡雅，她不能开口说话，不等她比划一个手势，于严巴拉巴拉能说一大堆。
于严板正了苏明然的身子，“这么多年，我敬你，爱你，我以为我是怕你受欺负，所以才不愿意让你出嫁，但后来知道我们俩没有血缘关系，我才发现只要不是我娶你，这世上哪个男子娶你，我都不放心。”
苏明然慌的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肯看于严，她想推开于严，神情有些焦急。
于严看见苏明然这样，放缓了声音忍不住撒娇，“阿姐。”
苏明然没有说，但不像刚才那么挣扎了。
见于严也安静了下来，苏明然比划手势说，“我们是姐弟，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是。”
“但天下哪个弟弟会吃醋自己的长姐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于严辩解。
苏明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为难的比划着，“爹会很难看的，你别闹了。”
“那也不能为了爹，牺牲我的婚事!而且你我又不是真姐弟，我们在一起不违背常理。”
于严一贯喜欢胡搅蛮缠，有时候对着苏明然也是，“爹那边逼我，连你也逼，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你要京城就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还不如跟那个什么国师求道修仙去。”
见于严生气了，苏明然伸手拽了拽袖子。
于严反而别过了身子，“我求道修仙，或者做个秃头和尚，然后日日祈祷廉王府长盛不衰，爹长命百岁，多子多福，你也多子多福，跟人百年好合。”
“……”二十一世纪的苏明然。
前世的苏明然也被于严弄的没脾气了，她比划着说，“你别胡说，你……怎么这样？”
“我就这样。”于严死皮赖脸，“长姐如母，你惯的。”
“……”两世的苏明然。
“惯了还不负责以后也惯，还不如惯。”于严狠狠的说。
“……”两世的苏明然。
在于严的胡搅蛮缠下，苏明然暂时放弃回京的打算了，她是真担心这个向来任性的弟弟真去剃度了。
于严时刻拿着剃刀，时不时就要在苏明然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偶尔还会当着苏明然的面磨剃刀，用他的话来说了却红尘的时候还快点。
这边于严拖着苏明然，那边几经思索他最终同意国师拿曾祖的牌位换苏明然能开口说话，跟公主的身份。
国师对于严再次找上门也不惊讶，反而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让他写下把曾祖灵牌抵给他的手书。
听见国师的要求，于严怒不可遏，“你别欺人太甚，本世子既然答应给你，回京之后自然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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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0章 我要你刻骨铭心（70）
于严这还是第一次听闻，把自己祖宗的灵牌抵给别人，还要写下契约的。
这事气的于严头顶直蹿火，为了自己出卖祖宗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也就是于严想得开，觉得祖宗已经死了，死人当然不能比活人重要了
这要是放到廉亲王身上，他就是宁可自己死，也不会干出这种事，要是被他知道了，于严肯定被他剥了皮。
“世子不愿意就请回吧。”国师。
于严第一次尝到这种求人的滋味，他压了很久才把自己的火气压了下去，然后按照国师说的，提笔写了一份手书。
霍家不肖子孙霍衍，自愿将霍氏灵牌转送……
千年之前于严姓霍，他忍着耻辱一笔一笔的写着，写完之后于严就把笔甩了出去。
“现在可以了吧？”于严冷冷地看着国师。
国师没有说话，他拢了一下宽袖，然后伸手一探，居然从于严写的那封手书拿出了一个黑到发乌的灵牌。
于严瞠目地看着这幕，“你……”
国师反应倒是淡淡的，“世子放心，本尊已经放了一个新的灵牌供霍家供奉，答应世子的事，本尊也不会食言。”
说完国师凭空取出了一个盒子，然后送给了于严，“里面是母鲛王的喉咙，世子把它给了令姐，令姐就能开口说话了。”
“鲛人的喉咙？”于严皱了皱眉头，“你是说操练场的鲛人？你把那种邪佞的喉咙给我阿姐用？”
“盒子就在这里，用不用世子做主就好。”国师也没有多说什么。
于严接过了锦盒，临走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出事我再来找你。”
从国师这里拿到锦盒后，于严打开了盒子，瞧见里面不是想象的血腥画面，他稍微安心了一下，然后才拿出了那颗红色宝石打量。
“这真是鲛人的喉咙？这不是宝石吗？贪如鲛人，喉咙倒是挺好看的。”于严觉得不会吓到苏明然，然后就把东西拿了过去，送给了苏明然。
前世的她接到鲛人喉那刻，如今这世的苏明然已经做好像其他人那样穿越到自己身体里，但没想到她没跟那具身体融入，反而直接回到了现实里。
不仅是苏明然回到了现实里，就连顾浅羽他们也从梦境出来了。
秦政精神力耗费太多，他已经昏了过去，于严他们也没有强到什么地方，各个面如土色。
“沈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顾浅羽松开了秦政的手，然后从他手里拿出了鲛珠。
鲛珠离开后，昏迷的秦政脸色才好了一点点。
沈凉舟直接略过了那句沈大哥，他开口解释，“他体力不支，支撑不住梦境了。”
沈凉舟的他是指秦政。
看着大家脸色都不好，现在又进不了梦境了，顾浅羽让于严他们休息。
但刚亲身经历了这些事，他们要是能睡觉就奇怪了，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看起来这事的始作俑者是国师，他到底想干什么？”顾浅羽抬头问沈凉舟，“你能看出来吗？”
“他在布阵。”沈凉舟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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