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来自直男的思考
夜已深。
幽暗僻静的小巷里，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缓缓走在路上。
他没有喝酒，脚步却有些沉重。
夜风拂过脸庞，吹起垂在额前的发丝，也吹乱了本就不宁的心绪。
“兄弟，你要想清楚，如果下定了决心，就要坚定地走下去，如果没办法承受，那就不要开始，
林瑶是个好姑娘，如果不能对她负责到底，就别伤害人家。”
这是饭后临别前，洪三石对方小乐说的话。
其实洪三石所说的这些，方小乐早就想过了，而且想的更远。
只是现在他和林瑶还远远没有到那一步，甚至，两人之间连关系都没有确定。
毕竟他们俩认识才不到一个月，了解也不够深，也许过了一段时间，来自于那一晚的悸动就慢慢消失了呢？
方小乐也是一个传统的人，他年底就二十六了，到了这个年纪，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奔着相濡以沫一辈子去的。
如果双方没有知根知底，没有对对方的家庭有一个足够的了解，仅凭童话式的一见钟情，他们俩能够走多远？
更重要的是，方小乐现在没有事业，没有足够的底气不成为林瑶的拖累。
这个世界很现实，没有任何一段感情是可以放在真空里，不被世俗干扰的。
更何况林瑶还是一个拥有无数粉丝的大明星，他和她如果在一起，两个人要面对的困难可能是难以想象的。
方小乐希望，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
“还要更努力，走得更高才行啊……”
这是方小乐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和一个异性的关系。
最终，这段来自于直男的思考却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鼓励他“努力奋斗，天天向上”的动力……
裤兜李传来震动，方小乐拿起手机，看了看，脸上终于现出一丝笑意。
是“中间人”芳芳发来的消息。
“方策划，瑶姐让我问问你睡了没有？”
方小乐一边走进小区，一边回复道：
“刘助理，麻烦你告诉林瑶，我晚上和洪哥吃饭去了，现在刚回到家。”
当方小乐走进租住的那一栋，下了楼梯，进了出租屋之后，芳芳的信息又来了：
“瑶姐问你吃的什么，喝酒了没，她说你的嗓子不能喝酒的。”
虽然隔着手机屏幕，但方小乐似乎都能感觉到此时芳芳的脸上那生无可恋的表情。
“麻烦你告诉林瑶，我没喝酒……洪哥知道她受了伤，会在录节目的时候会帮忙让她尽量避免剧烈跑动和对抗的。”
这次对面沉默了很久才发来信息，而且是一条语音：
“谢谢你。”
声音温婉动听，清脆可人，是林瑶的语音。
方小乐呆了呆，又听了两遍，这才打字问道：
“莫经纪不在吗？”
林瑶之前说过，莫烟这几天都亲自守着她，寸步不离，让芳芳传递信息都是躲躲藏藏的，搞得跟谍战片似的。
刚才林瑶居然敢发语音过来，说明莫烟暂时不在她身边。
不知怎么的，虽然已经听过很多次林瑶的声音了，但刚刚那一句语音却让方小乐觉得分外甜美。
就像夏天吃冰镇西瓜，又甜又脆又爽，透进心尖儿里似的。
方小乐觉得自己这样挺怪的，大概是好几天没听到林瑶的声音，所以有点物以稀为贵吧？
要是能见见面，面对面地说说话，可能更舒服吧……
方小乐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个不现实的念头。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微信里便收到了芳芳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难道......
这真是心有灵犀？
方小乐接通了视频，屏幕上出现了那张好几天不见的脸庞。
俏脸含羞，美眸带笑，虽然近距离地对着镜头，但丝毫没有影响这张脸的美丽和温柔。
“看到的吗？”
林瑶的脸颊有点微红，轻轻捋了下垂在耳畔的青丝，低声问道。
“看的到，你瘦了。”
方小乐看着屏幕中的她，不知怎么张口第一句就是烂俗的言情剧台词。
“这段时间忙着录歌，有点点累......”
林瑶眨了眨眼睛，一双桃花眸子紧紧盯着屏幕里的他：
“你也瘦了。”
呕~~
旁边传来一道略显夸张的呕吐声，芳芳忍无可忍地过来想要拿走手机。
“看一下就行了，瑶姐，烟姐在外面打电话随时都会进来的。”
“哎呀，再等一下嘛，一分钟好不好？”
林瑶紧紧抓着手机，可怜兮兮地对芳芳哀求。
“唉！”
芳芳被打败了，只得无奈地站到一旁，边走还不忘瞪了屏幕那头的方小乐一眼。
“这是你在酒店的卧室吗？”
方小乐透过屏幕打量了下，林瑶的身后是床，床头的衣架上还挂着件女士内衣，还是可爱的粉红色。
“呀！”
林瑶发现方小乐的眼神向旁边偏移，她侧头一看，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连忙把手机镜头往旁边偏了偏。
“咳咳。”
方小乐也有些尴尬，他并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那东西挂在那儿有点过于显眼了。
两人就这么隔着屏幕，低着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今天录歌还顺利吧？新专辑什么时候发布？”
还是方小乐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都录好了，公司正在后期制作，烟姐说要宣传一两天才发出去。”
林瑶抬头看了方小乐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说道：
“烟姐明天要在微博上发我录歌的视频，是公司请的摄影师拍的，比那天芳芳发给你的更......更好看，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吧。”
“这也是为你的新专辑宣传吧？我一定去看。”
方小乐估计这也是林瑶公司的宣传手段之一，刚才芳芳说莫烟出去打电话了，估计就是在安排这些事。
“对了，你的脚怎么样了？上次你发的照片我看好像还有点肿？”
方小乐想起林瑶的伤，连忙问道。
“哦，你看吧。”
林瑶以为他想看，便把手机镜头对准自己的脚，顿了顿，又伸出一只手把脚上的拖鞋给脱掉了，露出了洁白晶莹的脚掌。
第77章 新专辑定档
“呃......”
方小乐其实只是问问，并没有一定要看的意思，毕竟说要看女孩子的身体部位感觉有点猥琐。
没想到林瑶这么干脆和配合，他只得仔细观察了下，脚踝基本消肿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估计到了录制那天应该能接近痊愈吧。
稍稍放心了些，方小乐又问道：“你的背呢......那个，我的意思是，你背上的伤还疼吗？还影响睡觉吗？”
方小乐有点尴尬，差点又像那天一样说出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了，还好及时圆了回来。
不过应该没关系的，估计上次林瑶也没有反应过来。
方小乐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却不知道上次林瑶还真的反应过来了，而且险些付诸了行动。
此时，林瑶看到方小乐发来的信息，不由地联想起上次自己差点真的拍了后背发给他，耳根顿时就红了。
“不疼了......”
她声如蚊呐，根本不敢抬头。
“烟姐回来了，瑶姐快关视频。”
在外面放风的芳芳冲进卧室，一把抢过林瑶手中的手机，随即屏幕一变，退出视频模式。
方小乐等了一会儿，对面也没再发消息过来，他知道肯定是莫烟回到了房间，林瑶没有机会再给自己发微信了。
不过得知林瑶的脚和后背恢复的不错，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过两天林瑶的新专辑就要发布了，方小乐对自己的那三首歌很有信心，希望这次能让那些黑她的人彻底闭嘴。
......
第二天，林瑶录新歌的视频短片在天海公司的官微，和林瑶自己的微博上同时发布。
很快，这段视频便引起了网上的议论。
在视频中，林瑶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长发束成马尾，坐在钢琴前边弹边唱，还不时抬眸看向镜头。
旋律优美婉转，歌者巧笑嫣然，让看到视频的人都不由地沉浸其中。
只可惜，这段视频仅仅只有不到一分钟，并且经过了剪辑拼接，只能欣赏到林瑶那动听的嗓音，却并不能听出这首歌完整的旋律。
“我的天，林瑶也太美了吧？！！”
“女神，真正的女神！！”
“这首歌没有听过，是新专辑里的歌吗？”
“这么说，林瑶的新专辑终于发行了？”
“你们没听出来吗？这不是一首，而是两首。可惜只能听到一小部分旋律，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听？”
“我不管，就冲这颜值，这嗓音，只要专辑一出，我立马买！”
林瑶平时很低调，除了《超级挑战》，她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加上这几天黄茵的新专辑炒作的厉害，很多人都有点遗忘林瑶了。
可这段视频一出，顿时让林瑶再次成为了舆论的焦点。
短短半天时间，“林瑶女神”、“林瑶新专辑”两条同时冲上了热搜榜前十。
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之前那条关于“林瑶新专辑胎死腹中”的黑料同样也挂在热搜榜上。
这条由陈志雇佣水军发的黑料热搜里，大部分评论都是嘲讽林瑶江郎才尽，才女人设破灭的。
可现在林瑶录新歌的视频一出来，很多林瑶的粉丝便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打脸了。
而那些黑粉也不服，毕竟这段视频并不能说明林瑶的新专辑真的就要发行了。
一时间，两边展开了激烈的论战，虽然暂时没能分出胜负，但却让林瑶新专辑的热度又上了一个台阶，无形中抢不少其他新秀歌手的风头。
比如黄茵。
“为什么我的新专辑销量排名降低了？”
此刻，黄茵正在和苹果台齐名的云海台录一款综艺节目，在休息的间歇用手机上网查看自己新专辑的销量。
在各大音乐软件上都有新歌榜、热歌榜、畅销榜，也有专辑的销量榜。
黄茵的新专辑发行了接近一周，除了有三首歌排进新歌榜前三十，她的专辑销量也排在前二十位，在最近发专辑的新人歌手里算是独一档。
不过，当今天她惯例地查看销量榜时，她的新专辑销量不但没能继续提升，反而从前二十跌到了三十多位。
黄茵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她的新专辑发行，并且小火了一把之后，她的歌迷数量便急速上升，歌迷的热情也前所未有的火热，
再加上陈志雇水军去刷了数据，这让黄茵的新专辑销量一直都处在稳定的爬升中。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会在排行榜上一下子降了十多名？
黄茵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然后瞪的老大，再次看向手机屏幕。
然而，依然是第六十七名。
“陈志，我的新专辑排名怎么下滑了这么多？”
这时，陈志从外面进来，黄茵上前扯着他的衣服，急切地问道。
陈志的脸色有点阴沉，扶了扶眼镜，对黄茵道：“你去微博看看吧。”
黄茵连忙登上微博，赫然看到了热搜榜上那扎眼的几个字：林瑶新专辑。
她点进去，便看到了那段林瑶录新歌的视频。
短短几十秒的视频，却让黄茵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不可能！上次不是说林瑶的新专辑还差两首歌吗？这么短的时间，她上哪儿找两首歌？”
黄茵看着陈志：“这是炒作，肯定是炒作！我刚发了新专辑，人气比她高，她这是在蹭我热度！太不要脸了！”
陈志微微叹了口气，指了指黄茵的手机：“你看看林瑶的微博。”
黄茵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拿起手机，熟练地进入了林瑶的微博，只见在几分钟前林瑶刚刚发了一条：
“九月十五，让我们再次《遇见》。”
下面是一张新专辑的海报，林瑶身穿白色长裙，坐在青色石桌前，遥望远方，托腮浅笑，宛如仙女。
这条微博下方，几分钟的时间里，评论数已经过千，大都是期待和赞美。
“林瑶真的要发专辑了？怎么会？”
黄茵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莫名地愤怒起来：
“九月十五号，就是后天。”
陈志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语气依然保持的很平静，对黄茵说道：
“我已经和公司商量过了，这两天会加大对你新专辑的宣传攻势，争取在林瑶的专辑出来之前，让你再往上走一点，
林瑶的新专辑完成的有点仓促，质量未必会很高，你要稳住心态，别多事。”
听到公司还要为她投入宣传资源，黄茵立刻有了底气，连连点头道：
“公司早就该这么做了，林瑶还不是全靠莫烟帮她炒作，否则怎么可能比的过我？”
“黄小姐，马上开始拍了。”这时有工作人员来喊黄茵，她答应一声便继续去录节目了。
陈志看着黄茵那充满斗志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傻子啊，人家的专辑还没发，只是放了个消息出来，就把你的热度给抢走了，局面根本没你想的那么乐观啊。
但愿有奇迹发生，林瑶的新专辑真的不行吧......
第78章 我也要更努力啊（晚上加更一章）
“方哥，走啊，吃饭去。”
“哦，好，来了。”
苹果台，策划组办公室，张知琴走到方小乐的办公桌前，招呼他一起去吃饭。
方小乐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微笑着点头答应。
两人走出办公室，进了电梯，张知琴按了食堂所在的二楼，转头看向方小乐：
“方哥，你笑我干什么？”
方小乐奇怪地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笑了？”
“就刚才啊，我喊你的时候，还有走到电梯这一路上，你明明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张知琴不满地道：“我不就是上午摔了一跤吗，你至于笑到现在？”
张知琴早上在办公室绊到椅子摔了一跤，摔得倒是不重，也没受伤，只是姿势挺搞笑的，好几个同事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笑了。”方小乐抱歉地道。
叮。
二楼食堂到了，方小乐快速出了电梯，随便打了两个菜，便坐下吃饭。
不到五分钟，快速扒完了盘子的饭菜之后，方小乐和张知琴打了声招呼，便一个人离开了食堂。
“方哥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张知琴看着方小乐快速迈步的背影，不禁挠挠头，不解地喃喃自语。
方小乐出了食堂，进了电梯，想了想，按了一楼。
走出苹果台大厦，来到一座花台边坐下，掏出手机，解锁，屏幕上赫然是微博上林瑶的那段录歌视频。
原来这才是方小乐刚才一直在笑的原因。
这段视频，方小乐已经看了三遍。
和芳芳拍的视频不同，这一段视频明显更清晰，而且角度也更好。
能够完美地展现林瑶唱歌时的那份专注与自信，这与平日里那个有些柔弱的女孩是完全不同的。
唱歌时的林瑶，光芒四射，明艳动人，是天生的明星。
国民女神这四个字，形容的就是此刻的她。
不过，在下一刻，坐在钢琴前的林瑶突然抬起头来，朝着镜头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仿佛冰山融化，女神展颜。
也正是这一幕，迷倒了微博上的众多网友。
也正是看到这一幕，方小乐再次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在芳芳发来的视频里，正好也有林瑶的抬眸一笑。
所以方小乐知道，这个美丽的笑容，不是对任何人，而是给他一个人的。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方小乐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忍不住要发出微笑。
在这一刻，他才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原来那个柔顺羞涩的女孩，真的是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明星啊！
方小乐看完了第四遍这个视频，坐在花台边，抬头仰望天空，午后的阳光格外娇艳，雨后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视线中，一只小鸟从花丛中跃起，振翅飞向天空，飞向艳红的骄阳。
方小乐把手机放回裤兜里，迈步走向苹果台。
我也要更加努力啊。
......
此时，苹果台节目部总监办公室。
“陈总，您找我？”
李莞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走进办公室，对坐在椅子上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这个男人名叫陈昭，是苹果台节目部的总监，分管台里所有的综艺节目。
陈昭五官深邃，有着一头违反“越秃越强定律”的浓密头发，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大帅哥一枚。
“小李来了，坐，坐下说。”
陈昭和善地请李莞坐下，并亲自给她倒了杯水放到面前。
“陈总，是不是小方升总策划的事有结果了？”
李莞向来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就直接问道。
陈昭笑了笑，缓缓走回座位前坐下，斟酌了下语言，这才说道：
“是这样，小方来到《超级挑战》之后，给节目组带来的提升我们都有目共睹，我们苹果台向来是爱惜人才的，以后也肯定不会亏待他......”
李莞皱起眉头，打断领导的话：“台里领导不同意小方升任节目组总策划？”
陈昭了解李莞的脾气，也不生气，耐心地解释道：
“小方刚进节目组就勇救落水的洪三石，避免了一次重大录制事故，之后又用他的策划让整个节目重新夺回了收视冠军的宝座，这些汗马功劳是谁都无法抹灭的。”
李莞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领导不同意小方做节目组的总策划？第二期、第三期，还有后面好几期的策划都是他独力撰写的，那些策划案您也看过了，他的能力坐这个总策划绰绰有余！”
在第二期《超级挑战》拿下收视冠军之后，李莞就找到了陈昭，提出让方小乐升任节目组总策划。
李莞认为，《超级挑战》能这么快走出困境，大部分功劳都该是方小乐的，而且原来的总策划王正辞职之后，这个位置正好有空缺，罗辉只是暂代，方小乐坐上这个位子是顺理成章。
李莞就是这样的性格，曲直分明，绝不会抢属下的功劳，也期望把每一件事都做的尽量公平。
所以此时听出台里领导并不同意让方小乐当总策划，她便有点不太高兴了。
“小李，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陈昭依然笑呵呵的，一张“风韵犹存”的中年帅哥脸颇有几分魅力，让李莞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小方才刚进苹果台几天？这么快就连升七八级，是不是太打眼了点？这样真的是对他好吗？”
陈昭轻轻敲了敲桌面，语重心长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李莞陷入了沉默，其实在方小乐成为节目组策划之后，她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有人私下传他是某位台里领导的亲戚，甚至还有人说方小乐是靠脸傍上了李莞，才能升的这么快。
不过李莞的性格向来刚硬，根本不怕这些流言，做事只凭自己的原则。
她认为以方小乐的能力和对节目组的功劳，应该做总策划，便毫不犹豫地来找了陈昭。
但此时陈总监的话却提醒了李莞，她是苹果台中生代里的翘楚，未来的骨干力量，不惧流言。
可方小乐不一样，一个应聘来的临时工出身，没有任何依凭，如果这么快当上一个大火综艺的总策划，会不会太容易遭人非议，甚至被人嫉恨了？
陈昭见李莞有点被说服了，笑了笑道：
“当然，台里其实和你一样，对小方是充满期待的，只是他现在还差了点资历，需要多积累一些东西，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第79章 帮他找房子的进展
“方策划，瑶姐问你，有没有看微博上她录歌的视频短片？”
傍晚，方小乐和张知琴正在一个外景场地指挥工作人员布置道具，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方小乐以为是在另一个场地的罗辉打电话来说道具布置的事，没想到却是芳芳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方哥，是罗总吗？”
张知琴拿着两瓶水走过来，递给方小乐一瓶，见他表情有点奇怪，便问了一句。
“呃？不是，不是。”
方小乐连忙放下手机，对张知琴问道：“道具都布置好了吗？我们马上演练一次，看看有没有问题。”
“都弄好了，我这就让外景组的兄弟开始。”
张知琴答应一声，方小乐呼出一口气，正要拿起手机给芳芳回过去，张知琴忽然转过身来，睁大眼睛看着方小乐：
“方哥，你没事吧？”
方小乐很自然地又把手机揣回兜里，平静道：“没事啊，走吧。”
说着便迈开大步往布置好道具的节目场地走去。
张知琴挠挠头，总觉得方小乐刚刚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
录音棚。
“大家辛苦了，谢谢大家。”
《遇见》和《女人花》终于录制完成了，林瑶朝乐队老师和工作人员们深深鞠躬，表示感谢。
“林老师太客气了，能帮您这样敬业的音乐人录歌是我们的荣幸。”
乐队老师和工作人员们也纷纷朝林瑶鞠躬回礼，他们看向林瑶的眼神都充满了敬佩。
他们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与林瑶合作，初见林瑶时只觉得这个女歌星确实漂亮，其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经过这些天的工作之后，他们对林瑶的唱功、音乐上的理解、以及录歌时的专注和追求完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同时林瑶为人处事非常温和，对人也极有礼貌，没有丝毫“国民女神”的架子，每个人都对她印象极佳。
录音棚里有人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大家都由衷地表示期望下次有机会再与林瑶合作。
与这些人告别之后，林瑶也坐上了保姆车准备回酒店，莫烟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林瑶和芳芳则坐在后排。
趁莫烟打电话安排后天发新专辑的事，林瑶便悄悄让芳芳帮她给方小乐发信息。
不过这条消息发出之后，直到保姆车到了酒店，方小乐也没有回复。
“怎么了，瑶瑶，不舒服吗？”
下车时莫烟见林瑶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关切地问道。
“没事，烟姐，就是有点累了，我想回去睡一会儿。”
林瑶连忙回答，还做出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那让芳芳先送你回房间吧，我去酒店餐厅给你打包点吃的东西，等你睡醒了起来吃。”
莫烟不疑有他，便嘱咐芳芳照顾好林瑶，自己则向酒店二楼的餐厅走去。
“嗯，谢谢烟姐。”
林瑶娇娇柔柔地答应一声，拽着芳芳走进了去往套房的电梯。
电梯门关上，芳芳无语地看着林瑶：“瑶姐，我发现你越来越能演了啊！”
林瑶无暇理会小助理的吐槽，催促道：“你的手机呢？快看看他有没有回复！”
“哎呀，瑶姐你别摸我啊，手机不在身上，在包里。”
电梯里响起一阵娇呼和打闹之后，林瑶终于把芳芳的手机抢到了自己手中。
一看屏幕黑着，不客气地伸到芳芳的面前：“快解锁。”
芳芳翻了个白眼，一边伸出手指解锁，一边哭唧唧地道：“嘤嘤嘤，瑶姐你变了，以前你都叫人家小甜甜的！”
林瑶不理她，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方小乐还是没有回信息。
林瑶充满期待的神情一下变得黯淡了。
叮，电梯门打开，林瑶默默地走出电梯，芳芳跑到前面打开套房的房门。
却见林瑶走进房间，耷拉着脑袋，像一朵被雨打风吹的小野花，恹恹地进了卧室，趴在床上不说话了。
芳芳连忙跟着走进卧室，看到林瑶这幅有气无力的样子，她只得劝解道：
“瑶姐，可能方策划在忙工作呢，他每次都很快回你的，今天肯定是遇到事了。”
“对不起，芳芳。”林瑶有点不好意思地从床上起来：“我刚才是不是太任性了？”
林瑶觉得自己有点太过了，方小乐不回信息肯定是有原因的，自己在这儿发什么脾气？还让芳芳那么为难。
以后真要是......要是在一起了，自己也因为一点小事动不动就不开心，那他肯定会觉得我不是一个贤惠的女人。
“哪有，瑶姐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小仙女了。”芳芳连忙安慰林瑶。
瑶姐就是这样的人，宁可自己强忍着不开心也不会让周围的人不舒服。
芳芳有点担心，以瑶姐的性格，真要是谈恋爱甚至结婚了，肯定会被对方给欺负的死死的。
还好瑶姐是个明星，其他没啥，至少有钱，以后房子车子都不用男方出，估计能少受点欺负。
“对了，瑶姐。”说到房子，芳芳突然想起了林瑶之前拜托她的事。
“下午有个房产中介发了一套房子过来，我觉得挺合适的，你看看。”
芳芳把下午中介发过来的照片调出来，拿给林瑶看，并一边介绍道：
“这个小区叫兰恒花园，离苹果台只有不到两公里，这套房子在八楼，102平，三室两厅，是精装房，里面什么都有，拎包入住。”
林瑶拿着手机，手指划动，从照片上看，这个兰恒花园是个挺高档的小区，环境很不错。
这样的小区，物业应该不差，他要是住进去，就不用担心没人打扫卫生，没人处理垃圾袋了。
这套房子的装修是偏稳重大气的欧式风格，他应该也会喜欢。
嗯，厨房也挺宽敞，等我学会了做菜，以后还可以去做饭给他吃。
不过我们俩工作都很忙，自己做饭的时间应该很少，他可能大部分时间还是得去外面吃。
上次在录音棚一起吃外卖的时候，林瑶就留意到，方小乐口味偏辣，喜欢吃川菜。
于是，林瑶问道：“这个小区附近有没有川菜馆？”
“川菜馆？”芳芳不解地看着林瑶：“瑶姐你又不能吃辣，干嘛关心川菜馆？”
第80章 一个机会
“谁说我不能吃辣的？”林瑶挺起胸脯，逞强道：“我现在就爱吃川菜！”
芳芳无奈，只得打电话给那个中介，林瑶还在旁边提醒道：
“你再问问他，那附近有没有超市，出行方便吗？治安怎么样？还有，幼儿园和小学有吗？”
芳芳翻了个白眼，一个个地问完了，终于挂断了电话，无语地看着林瑶：
“瑶姐，我怎么感觉你是在买婚房呢？还幼儿园和小学，你现在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好吧？咦，不对！”
芳芳说到一半，突然跳了起来，震惊地指着林瑶：
“难道你这么急买房子是为了方小乐？”
憨憨的小助理此时终于反应过来，那天晚上方小乐曾经说过想重新租一套房子，但是离苹果台近一点的房子租金都挺贵，这件事就暂时搁浅了。
没想到！
人家无意间的一句话，自家的傻瑶姐居然听进心里去了！
“怪不得，瑶姐你突然急着接代言，还想在江蓉买房子，你不会是想买了房子之后就租给方小乐吧？”
“我没有，你胡说什么呢，我买房子关他什么事？”林瑶断然否认。
不过那通红的脸颊却说明了一切。
“哇，瑶姐你是不是疯了？！你可是那么多人的女神诶，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这么，这么......唉，我都没法说！”
芳芳抱着头，一通大呼小叫，见林瑶低头不说话，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瑶姐，你难道真的想和方小乐......过一辈子？”
林瑶呆了呆，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我、我没想那么远，反正我就是觉得他很好，我想对他好。”
唉！
芳芳盯着林瑶看了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兰恒花园那么高档的小区，租金肯定很贵，方策划不一定会愿意租那里的。”
“没关系！”林瑶嫣然一笑，理所当然地道：“我可以送给他住啊，不然我干嘛把房子买下来？”
芳芳被彻底打败了，喃喃地低声嘟囔道：
“完蛋了，说不定住着住着还会把房子都送给人家，果然，舔狗不得house啊。”
“不行，我还是得收房租。”林瑶抱着双腿坐在床上，下巴拄在膝盖上，很认真地思考着。
“对，瑶姐，你必须清醒一点，别对男人太好了，否则以后你肯定会被他压一辈子的！”
芳芳见林瑶终究保持了一丝理智，连忙劝说道。
“以方小乐的性格，他肯定不会白住别人的房子，所以我还是要收一点点房租，让他住的安心一点，不过房租也不能收的太高，一个月几百块就行了。”
芳芳：“......”
此时，苹果台。
芳芳之前的猜测没错，方小乐今天确实遇到事了。
下班后，他接到了李莞的电话，让他回苹果台一趟。
回到台里，李莞带着他来到了节目部总监陈昭的办公室。
“小方来了，坐，快坐。”
陈昭招呼方小乐坐下，亲自给两人倒了杯水，并笑呵呵地说道：
“早就听说咱们方策划仪表堂堂，是节目组里最受女生欢迎的男人，果然传言没错啊。”
“那些都是大家开玩笑的。”方小乐谦虚一句，看了看李莞，又看向陈昭：“陈总，李导，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陈昭没有回答，微笑看向李莞。
李莞没有废话，简明扼要地将台里考虑到方小乐资历太浅，不会将他提拔为节目组总策划的事说了下。
方小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没有失望，也没有太过沮丧，因为他感觉到还有下文。
果然，待李莞说完，陈昭便接过了话头：
“小方，我给你透个底，台里对你是很重视的，也想要重点培养你，现在有一个锻炼的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愿？”
方小乐点点头：“陈总，您请说。”
陈昭看了看方小乐，对这个年轻人的沉稳感到满意，他继续道：
“这个月底，周四十点档的《男生女生大闯关》就要下档了，台里想做一个款新的节目接档，目前这款节目的类型还没有确定，节目的筹备也还没有启动，你有没有兴趣去试一试？”
听完陈昭的话，方小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周四十点档的《男生女生大闯关》是一个夏日闯关类的节目，在水上乐园搭建起几个关卡，报名参加的观众闯关成功就能获得诸如空调、电饭锅之类的奖品。
这个节目播出已经有两年了，因为内容单一，播出时段又是冷门的周四晚上十点，所以收视率一直都很低。
不过因为成本也低，就是一个用来充充时段的小节目，台里也没怎么重视。
但最近云海台因为《冲刺吧》输给了《超级挑战》，便动了开辟新战场的心思，打算在下个月的周四十点档推出一款重金打造的新节目。
这段时间云海台一直宣传这档节目，据说还请到了几位知名度不低的明星作为常驻嘉宾，最近因为新专辑热度提高不少的黄茵就在其中。
现在这档节目已经被炒的挺火热了，好多以前不怎么看周四十点档的观众纷纷表示了对节目的期待。
在这样的情况下，苹果台的《男生女生大闯关》就显得太low，如果不改变，等云海卫视的这档新节目一播出，周四十点档的阵地就全是人家的了。
所以台里才急着推出新节目，但估计时间太紧了，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创意。
这些事方小乐听张知琴说起过，他是副台长的侄子，内部消息多的很。
张知琴说，台里大部分领导其实都对周四十点档的新节目持悲观态度，因为时间太短，即使突然有人拿出了好的创意，也很难及时地把节目做出来。
“领导们这是把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啊。”方小乐心里暗暗想着。
时间紧，困难多，任务重。
没人敢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台里领导估计也是没办法，才把宝押在他这个新人身上。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不再局限于策划，而是能成为导演，获得更好的往上走的机会。
一个可以站的更高，高到即便在一起了，也不会拖累她的机会。
第81章 年轻真好
“陈总，我最近正好写了一份节目策划，应该挺适合周四十点档的。”
方小乐抬起头，平静地说道。
“你写了一个新的节目策划？”
陈昭不禁和李莞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意外，特别是陈昭，原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和方小乐说这件事的。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甩手就是一份新策划。
李莞怕方小乐托大，提醒道：“小方，周四十点档的时间段比较特殊，类似超级挑战这样的户外综艺可能不太适合。”
“谢谢李导。”方小乐感谢地朝李莞笑笑，继续道：“这个新节目确实可以算半个户外综艺。”
听到又是一款户外综艺，陈昭略微有些失望，倒不是说户外综艺不好，但苹果台已经有了好几个户外综艺节目，周四十点档不可能再重复这种类型。
而且像《超级挑战》这样的户外综艺成本太高，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多，台里在周四这样的冷门时段不可能投入那么成本。
不过为了不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陈昭还是很有耐心地道：“没关系，小方，你先说说看。”
方小乐看出了陈总和李导对自己这个新节目不是太看好，不过他很平静，用沉稳的语调开始讲述这个曾在地球大火的的节目。
陈昭和李莞听着听着，表情从略带敷衍的鼓励慢慢变得认真。
待方小乐说完，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陈昭看向李莞：“李导，你觉得怎么样？”
李莞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对这个节目下定义，思考良久，她终于道：
“不好说，但我觉得值得一试。”
陈昭沉吟片刻，对方小乐问道：“小方，如果台里批准做这个节目，你觉得应该请谁做嘉宾？”
李莞也看向方小乐，这是一个挺关键的问题。
这个节目几乎没什么布景和道具，也不用一群嘉宾跑来跑去，只需要一间农屋就行了，制作成本很低，唯一可能花钱比较多的地方就是请嘉宾。
所以只要找到了合适的嘉宾，这个节目多半就能成。
“常驻嘉宾请两个就足够了，我觉得洪三石和贺彤老师很合适。”
方小乐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节目是那晚他背林瑶走出地下室时想起来的，当他把节目策划写出来时，便已经想好了嘉宾的人选。
“这个节目的节奏很慢，核心是让忙碌的人们停下来享受片刻的悠闲，要呈现这样的理念，需要人生阅历丰富的嘉宾，
洪哥和贺彤老师人到中年，正是人生感悟最充实的时候，洪哥性格幽默，会做菜，贺彤老师为人温和，在圈子里人缘很好，
由他们俩做常驻嘉宾，能够让来做客的临时嘉宾很快融入到节目的氛围之中，并且发挥出他们各自性格上的特点。”
陈昭和李莞听得不住点头，感觉方小乐的每一句分析都说到了点子上。
“对了，还有一点。”方小乐补充道：
“贺老师是咱们苹果台的主持人，他参加节目是做自家的买卖，自然不需要太高的出场费，这一块就能把节目成本压下来了。”
“年轻人可以啊，挺会持家的。”陈昭笑呵呵地打趣，显然对方小乐非常满意，他接着道：
“小方，我个人很喜欢你这个节目，不过我还要向台里领导请示一下，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个节目具体策划拿出来？”
方小乐微笑道：“节目策划已经写好了，明天就可以交给您。”
“你这是早有准备啊。”陈昭不禁上下打量方小乐，感觉这个年轻人真是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沉稳和老练。
“不错不错，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行，明天你把策划给我，我去请示副台长。”
“陈总。”方小乐突然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你说。”陈昭点点头。
“如果台里定了做这个节目，我想当节目的导演，可以吗？”
方小乐的声音依然很沉稳，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综艺节目的导演虽然不像电影、电视剧导演的要求那么高，但毕竟也是导演，要统领一整个节目组的，一般都是由资历和履历双高的人担任。
像他这样的新人，一上来就说要当导演，即便是一个冷门档节目，这个要求也属实有点大胆了。
“哈哈，年轻人果然有冲劲。”不过陈昭倒是很宽容，没有责怪方小乐。
“这事我会和台里领导提的，不过小方，我希望你答应我，不这件事管最后成没成，都不要影响你现在的工作，好吗？”
方小乐郑重答应：“陈总，您放心，绝不会影响超级挑战的。”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李莞不禁上下打量方小乐。
“怎么了，李导？”
方小乐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衣服，没沾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没什么，你那个节目很有意思，走吧。”
李莞摇摇头，朝电梯走去。
“李导。”
方小乐叫住她，诚恳地说道：
“谢谢你，李导，对不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影响咱们节目的。”
其实从李莞的角度来说，她完全没必要为了方小乐去找领导说项，她是节目总导演，节目成绩好了，她大可以把功劳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但李莞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想方设法地帮方小乐争取他应得的利益。
李莞平时话不多，对工作要求也很严格，但为人做事却完全没得挑剔。
正是因为这样，方小乐才会觉得对不住李莞，人家对他可以说是知遇之恩了，现在也正是《超级挑战》需要稳住的时候。
如果他真的去了周四十点档，《超挑》这边势必会受到一些影响，方小乐心里还是挺过意不去的。
李莞大度地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埋没人才，好好干吧。”
“是，李导。”
两人进了电梯，李莞还要回办公室，方小乐则直接下一楼回家。
和方小乐告别后，李莞出了电梯，朝办公室走去，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住，转头看着电梯的方向。
光洁的电梯门上倒映出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的身影，李莞抬手撩了下垂到耳边的长发，感慨道：
“有才华的年轻人，怪不得小苏和......林瑶都对他有意思，呵，年轻真好。”
第82章 别让事情改变人
方小乐走出苹果台，缓缓在街边踱步。
他的心里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去周四十点档是机会，也是一种冒险。
如果他只是没有什么追求的普通人，能在短短时间内成为一款大火综艺的副总策划，那就人生就已经满足了。
就这么稳住，慢慢熬资历，几年或者十几年后，自然能走到总策划的级别，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爬上个总监的位置。
可这样太慢了。
等他熬到一个看似不错的位置时，她或许已经走到了一个令他难以企及的高度。
方小乐觉得自己没有时间再等。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往上走，否则，地位的差距会将那一晚偶遇而产生的悸动慢慢磨平，直到两人再次变成两根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方小乐两世为人的经历，让他习惯了用最现实的态度去判断每一件事。
地球曾经有一部电影的台词——从来不是人改变事情，而是事情改变人。
方小乐不想让自己和林瑶变成被事情改变的人。
唯有拼命努力，才能不被越甩越远。
想起林瑶，方小乐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方策划，瑶姐问你，有没有看微博上她录歌的视频短片？”
一个多小时前，林瑶通过芳芳给自己发的消息还躺在微信的聊天记录里。
“不好意思，刘助理，麻烦你告诉林瑶，刚才台里有事，所以没有来得及回消息，你们吃饭了吗？”
方小乐发完消息，走到公交车站，等了一会儿，一辆前往老街的303路公交车进站了，方小乐上了车，坐到座位上。
这时，芳芳的消息来了。
“我们早就吃完饭了，瑶姐问这么晚了你吃饭了没？”
方小乐不禁笑了笑，脑子里自动脑补出林瑶逼着气哼哼的芳芳发消息的样子。
“我去老街附近的面馆吃，那里的牛肉面不错。新专辑后天就要发了，紧张吗？”
对面很快回复：“瑶姐说她有点紧张，因为新专辑成绩不好的话她就挣不到钱了。”
方小乐又笑了起来，没想到林瑶这种气质的女孩居然还是个财迷。
“不用紧张，我觉得新专辑一定会大火的，到时我请你们吃饭庆祝。”
“瑶姐说好呀，到时候不许耍赖。”
方小乐正要回复，芳芳的消息又来了：“瑶姐问你，你找到合适的房子了吗？”
方小乐回道：“还没有，最近比较忙，没空去找，下个月再去看看。”
这次对面没有立刻回复，直到公交车到站，方小乐下了车，在面馆坐下时，芳芳才再次发来消息：
“现在是我，芳芳。瑶姐今天有点累，刚才烟姐让她早点去睡了，瑶姐让我帮她跟你说晚安。”
“您的麻辣牛肉面来了。”这时服务员端来了方小乐的点的面。
“谢谢。”方小乐道了声谢，低头在手机打字回复：
“好的，麻烦你明早转告林瑶，微博上的视频我看了......很好看，很美。”
希尔顿酒店，套房的客厅里。
林瑶已经睡了，莫烟在客厅另一边打电话，芳芳则坐在沙发上。
高级套房的沙发很大很软很舒服，但此刻芳芳却如坐针毡，如鲠在喉，被刚刚方小乐发过来的最后一条信息给撑得不行。
她无语凝噎，我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为什么要让我承受我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酸臭？
“芳芳。”莫烟突然叫她。
“啊？什么事，烟姐？”芳芳连忙答应一声，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你和林瑶粉丝群管理员说一声，让她的粉丝不要和网上的黑粉起冲突，以免给路人留下林瑶爱撕逼的不良印象，让她们和平宣传林瑶的新专辑就行了。”
莫烟吩咐道。
“好的，烟姐。”
芳芳平时除了贴身照顾林瑶之外，还要兼顾一部分粉丝群管理的工作，她按莫烟的吩咐，去几个大群里和管理员说了一声。
这时，芳芳听到莫烟又在和几个相熟的娱乐媒体的主编打电话，大意是让他们帮忙多宣传一下林瑶的新专辑。
芳芳想起林瑶刚才对方小乐说自己有点紧张，此时芳芳突然也感受到了这种紧张。
等莫烟打完电话，芳芳忍不住问道：“烟姐，你觉得瑶姐的新专辑能成功吗？”
莫烟看了芳芳一眼，从包里摸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放到嘴里吸了一口。
这才淡淡地道：“成不成功我们说了不算，市场说了算，我们只要做好能做到的一切就行了。”
莫烟已经有很久没抽烟了。
“烟姐，你也紧张吗？”芳芳低声问道。
莫烟微微张嘴，吐出一团烟雾，遮住了自己的表情：
“我对林瑶有信心，你呢？”
芳芳连忙挺起胸膛，用力拍了拍：“我对瑶姐也有信心！”
“嗯。”莫烟点点头，侧头看了看卧室，轻声道：
“等后天专辑上线吧......”
京都，一间高级公寓里。
黄茵也很紧张，她看着平静坐在沙发上的陈志问道：
“我不是让你再去买一波水军的吗？怎么网上还没有反应？”
陈志双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一边操作电脑一边回答：
“我没有再去找水军，没必要了。”
“为什么没必要？林瑶的新专辑后天就要发布了，现在网上全在讨论她的新专辑，我的热度都快没了！”
黄茵忍不住朝自己的经纪人埋怨道。
陈志依然在操作电脑，还是没有抬头看她，只是平静地道：
“既然林瑶的新专辑就要发布了，那再找水军也没用了，舆论只是辅助，歌手靠得终究还是作品，你对你的歌没有信心吗？”
“笑话！”黄茵冷笑道：“我专辑里三首歌都进入新歌榜前三十了，我不信她这张专辑的整体质量还能比我高！”
“你有信心就行了，对了，我发现有一个人值得我们注意。”
陈志把笔记本电脑翻过来，屏幕对向黄茵，上面是一个名叫“方小乐”的男人的资料。
第83章 假装淡定的陈总监
“这人是谁？”黄茵看了看这个男人的照片，长得倒是挺帅，但个人资料平平无奇，显然不是娱乐圈里的人。
“天海公司里有人告诉我，这个方小乐就是林瑶新专辑里最后那三首歌的词曲作者。”
“林瑶就是从他手里买了三首歌，才能这么快出专辑的？”
黄茵看着方小乐的照片，有些惊讶地道：“没听过圈子有这号人物啊？”
随即嗤笑一声：“林瑶该不会是被我逼急了，随便找了一个草根词曲人的作品来充数吧？”
陈志扶了扶眼镜，分析道：
“不可能三首歌都是次品，我估计应该是这个方小乐写出了一首好歌，莫烟原本打算买这一首，但方小乐知道林瑶急需新歌，所以待价而沽，要求他们把三首歌都买下来。
再加上你的专辑突然发布，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只能将三首歌都买下来，先把新专辑发出来，以免被你抢走更多的歌迷。”
黄茵眼睛一亮：“这么说，你觉得林瑶新专辑里的好歌很少，根本对我造不成威胁？”
陈志不置可否：“那得看具体情况，假如林瑶的新专辑只有一首好歌，但这首歌的质量却非常高，能帮她冲到新歌榜第一呢？那一首歌就足够了。”
“不可能！”
黄茵不以为然道：
“林瑶上一张专辑那么火，那首主打歌最高也不过新歌榜第四，我不信她这次东拼西凑起来的专辑还能更好！难不成你以为那个方小乐写的歌还能一飞冲天？”
“嗯，希望是我多虑了。”陈志点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张帅气脸庞，接着道：
“这个方小乐我们可以找个时间接触一下，也许有点潜力也说不定。”
“找这种无名小卒做什么？”黄茵直接把笔记本屏幕给盖上：“浪费时间！”
“那好吧。”陈志站起来，走到门边，离开前对黄茵叮嘱道：
“这两天你不要做多余的事，一切等后天，看看再说。”
黄茵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哼，后天就等着看林瑶的笑话吧。”
......
第二天，方小乐早早来到苹果台，按照昨天的约定，去了节目部总监的办公室，把早就写好的新节目策划案交给了陈昭。
“憧憬的生活？”
陈昭看了看策划案第一页上的名字，看了方小乐一眼，随即低头继续看策划案。
陈昭看得很认真，时而皱眉思考，还要就策划案中的内容询问方小乐几句。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放下了这份节目策划，表情上也没有太多变化，微笑对方小乐说道：
“小方，这份策划我要找台里领导汇报一下才能决定，你先去忙吧。”
“好的。”方小乐点点头，走出了总监办公室。
“小刘，你进来一下。”
方小乐刚一离开，陈昭立刻摁了下桌上的座机，把外面的总监助理叫了进来。
“陈总，什么事？”
小刘恭敬地问道。
“你去把这个复印三份。”
陈昭把那份节目策划递给小刘。
“是。”
小刘双手接过，转身正要出去复印，陈昭叫住她，语气有些急切：
“复印五份，快一点，我急着用。”
“是！”
小刘很少看到帅气优雅的总监大人这么着急，显然手里的这份文件很重要。
她赶紧一路小跑着出去，把这份装订好的文件小心地拆散成一页页的，然后放到复印机里。
在这过程中，她忍不住好奇地瞄了几眼文件的内容。
“憧憬的生活……这是一份节目策划？”
作为总监助理的她知道的事情不少，立刻联想到了陈总最近在头疼的周四十点档的事。
难道这就是周四十点档的新节目？
听名字好像挺特别的，对了，应该是刚才那个进陈总办公室的小帅哥交过来的吧？
说起来，那个小帅哥好像是叫方什么乐，确实长得挺帅的，而且陈总好像还很欣赏这个节目的样子。
哇，小帅哥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吗？下次要不我给他个机会，约他一下？
挺多人追的漂亮助理一边把方小乐划入了备选者名单，一边把复印好的五份策划书装订好，送到了总监办公室。
陈昭马上带着策划书去了副台长办公室。
“哟，咱们台的第一帅哥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了？”
副台长叫李学可，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外貌上和张知琴有点相像。
李学可和陈昭是大学同学，两人毕业后一起进了苹果台，从小职位做起，人到中年都当上了领导，算是共微末、同富贵的朋友。
是以李副台长一看到陈昭便笑呵呵地打趣。
“老李，说正事，有点急。”
陈昭没心情和老朋友开玩笑，把策划案放到了李学可的办公桌上。
最近因为云海台搞突然袭击，不声不响地在周四十点档弄出一个挺受期待的新节目，让原本和谐安稳的周四十点档一下变得硝烟四起。
苹果台和云海台是多年的老对手了，特别是在周末的热门时段双方一直斗的不可开交。
原本随着上一期的《超级挑战》登上周六黄金档的收视冠军之后，苹果台算是暂时压制住了这个老对手。
谁曾想云海台居然另辟蹊径，把战火烧到了周四十点档。
而且据说云海台的这个新节目请了好几个当红明星和新人，节目宣传片一出，便有未播先火的趋势。
这下台里领导是真的急了，这几天频频找陈昭谈话，要他尽快想办法应对。
所以陈昭才不得不痛下决心，把原本不温不火的《男生女生大闯关》给直接腰斩了，力图在短时间内推出一档足以和云海台匹敌的新节目。
壮士断腕，背水一战，的确勇气可嘉，但现实却很残酷。
这段时间四处“搜刮”到的节目创意都乏善可陈，没有新意，陈昭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方小乐的这份策划出现了。
陈昭对《憧憬的生活》的前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个节目胜在创意十足，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相似的类型。
而且成本低，录制快，正好可以满足台里领导提出的“在最短时间内推出一档有创意、有质量并且成本可控的新节目”的要求。
今天是九月中旬了，云海台的新节目将在十月十号播出，留给苹果台筹备、制作、报审新节目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陈昭怎么可能不着急？
刚才在自己办公室里面对方小乐的从容淡定其实都是装的！
领导嘛，怎么也得有点领导的风范。
不过此时在身为自己上司的老朋友面前陈昭就没心情再装了，把策划书直接推到李学可的面前。
“你快看看，到底行不行？”
第84章 我了解林瑶
李学可一看，抬头瞅了瞅陈昭：“周四十点档那个？”
陈昭点点头，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看啊，我这都着急火燎了。”
“切，对领导什么态度。”李学可不满地想要回怼，不过看到老朋友真有点急，便不再开玩笑，拿起策划书仔细看了起来。
他一边看，陈昭还一边在旁边解说，嫌弃他看的太慢耽搁时间。
这家伙却忘了之前自己看的时候那叫一个慢，边看还不停问方小乐问题，现在却把李学可催的火杀屁股似的。
半个小时后，李学可站了起来：“我们去一趟台长那里吧。”
很快，苹果台的相关高层就召开了一次临时会议，会上各位领导就某一份创意新颖但前景不明的节目策划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据说，除了中途要去参加另一场会议的台长，与会的各位领导意见相持不下，连饭都没去食堂吃，干脆点了外卖到会议室，一边吃一边接着吵架，哦不，接着讨论。
……
而此时，导致领导们激烈争论的某位始作俑者刚从外景场地回到办公室，正趴在桌子上吃饭。
今天上午，方小乐递交了新节目策划之后，便跟着《超级挑战》节目组去了一个外景场地，忙到中午一点，一群人才回到台里。
食堂已经没菜了，李莞很大方地请大家吃外卖。
“方小乐，我不吃鸡腿的，这个鸡腿给你。”
苏瑜端着饭盒跑过来，把自己碗里的一个卤鸡腿夹给了方小乐。
旁边的张知琴眼巴巴地看着苏瑜碗里还有一个鸡腿：“这个能不能给我？”
苏瑜把碗往后面一缩：“这个是我的。”
张知琴奇怪地道：“你不是不吃鸡腿的吗？”
苏瑜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不过说完还是拿了一瓶矿泉水给张知琴。
“谢谢！”张知琴受宠若惊地接过水，心里有点小感动，苏瑜虽然嘴巴厉害，但对他其实还是可以的。
“方小乐，这是你的水。”接着，苏瑜把一瓶比矿泉水贵了好几倍的功能饮料放到了方小乐的面前。
张知琴：“？”
这时，方小乐的手机响了，苏瑜神情微微一滞，她听到方小乐的手机铃声是林瑶的歌。
原本苏瑜也算林瑶的半个歌迷的，去ktv最喜欢点林瑶的歌来唱，但最近她已经把自己音乐软件的歌单里林瑶的歌全都给删掉了。
此刻再次听到林瑶那温婉空灵的声音从方小乐的手机里传出，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你们慢慢吃。”
方小乐掏出手机一看，立刻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诶，你的鸡腿。”
苏瑜在后面喊。
“谢谢，是你的鸡腿。”
方小乐抱歉地朝苏瑜笑笑，匆匆走出办公室。
“这个鸡腿没人吃了，要不给我？”
张知琴看来是真饿了，拿筷子指着方小乐碗里的鸡腿对苏瑜问道。
“随便！”
苏瑜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张知琴：“......”
最终，他还是从方小乐的碗里夹起了那根鸡腿，美滋滋地啃了起来。
方小乐走到办公室外的走廊上，靠近楼梯间的位置，这里比较偏僻。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芳芳的微信消息：
“方策划，瑶姐问你吃饭了吗？”
方小乐微笑着在对话框里打字：
“刚吃完，你们吃了吗？”
虽然礼貌性地问的是“你们”，但方小乐关心其实就只有一个人。
不过对面的芳芳似乎不知道，看起来还挺高兴。
“谢谢关心，我们早就吃了，现在正在医院。”
“怎么去医院了？发生了什么事？”
方小乐顿时有点紧张，难道是林瑶的伤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烟姐带瑶姐来医院复查，烟姐接电话去了，瑶姐问你今天工作是不是很忙？”
方小乐松了口气，笑着回复过去：
“上午布置好了最后一个外景场地，下午可以稍微轻松点，明天还要布置台里的录制场地。”
不知怎么的，虽然和林瑶聊的都是一些很平常的小事，但方小乐并不觉得无聊，反而从心里升起一种安宁、温馨的感觉。
就像和亲人在家里坐在沙发上随意地聊天，很放松，很舒服。
莫名的，方小乐有点想父母和姐姐了。
“林瑶复查的怎么样？伤好了吗？”
方小乐继续打字问道。
“医生刚看了，后背上的淤青已经好了，脚踝的肿也消了大半，医生让瑶姐再去照个片，我们现在在排队。”
看到芳芳发过来的消息，方小乐忍不住打趣道：“大明星也要排队啊？”
过了片刻，芳芳回过来：“瑶姐说你笑她，她生气了。”
方小乐毫不紧张：“刘助理，这条信息是你自己编的吧？林瑶是不是进去拍x光了？”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芳芳才回复，明显非常惊讶：
“哇，方策划，你怎么知道的？瑶姐刚刚真的是进去拍片子了！你不会也在医院里吧？”
方小乐忍不住笑了，林瑶这个小助理确实憨的可爱，他回复道：
“我了解林瑶，她不是那么小气的女生。”
医院里，等在照片室门口的芳芳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屏幕，她不信方小乐真的那么了解瑶姐。
这家伙肯定恰好就在医院看到我们了！
芳芳站起来四处张望，企图找到这个躲在暗处偷笑的家伙。
但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方小乐的身影。
这时，林瑶从照片室里出来了，芳芳连忙上去扶着她。
林瑶的脚已经好了七八成，不用坐轮椅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莫烟还是让芳芳贴身照顾她，免得录《超级挑战》之前伤势反复。
“烟姐呢？”
林瑶一出来眼珠就滴溜溜地四下打量，芳芳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好气地把自己的手机拿给林瑶：
“放心吧，烟姐还在接电话，给，这是方策划刚才回的消息。”
“谢谢，芳芳你最好了。”林瑶感激地想抱一抱芳芳，却被小助理给推开了。
芳芳好像有点不高兴？
林瑶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时间细想，烟姐随时都会回来，这是难得的和他说话的机会。
林瑶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聊天记录，顿时捂住了嘴，一双桃花眸子都笑成了杏仁眼。
第85章 那下次拍给你看
林瑶看到刚才的聊天记录里，芳芳骗方小乐说自己生气了，但是他并没有上当，反而说知道她不是一个小气的女生。
原来他已经这么了解我了吗？
按照林瑶从“最强恋爱王者”网站上看到的攻略，自己和方小乐的现在的关系应该从相识发展到了相知，那下一步就是相......
哇！
林瑶的心跳微微有些加快，要不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而戴着口罩，芳芳肯定会发现此刻林瑶的脸颊红的像一朵桃花。
为了抵抗这种慌乱，林瑶忍不住大力拍了芳芳一下。
芳芳呆呆地摸着自己的肩头：“瑶姐你干嘛打我？”
林瑶一时语塞，强行掩饰道：“你怎么骗人呢？”
“瑶姐！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打我？”
芳芳哭唧唧地看着林瑶，觉得自己温柔善良的瑶姐大概是真的回不来了。
“哦，对不起呀，借一下你的手机，麻烦你帮我看着烟姐，好不好嘛？”
林瑶亲热地拉着芳芳的手臂，腻声恳求道。
芳芳翻了个白眼，觉得最近自己这个工具人的功能越来越丰富了，除了帮忙发消息，还新增了放风的功能。
“想得美！”
芳芳嘴上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走向了莫烟打电话的方向，警惕地当起了一个真眼。
林瑶连忙拿起手机，直接给方小乐发了个语音过去：
“我刚刚照完片子出来，你好厉害啊，知道刚才芳芳冒充我。”
说完这一段，随即又拿起手机说道：
“你能不能也发语音过来呀？”
很快，一段来自方小乐的语音便发了过来。
“我知道你不会随便生气的，对了，你照的片子怎么样？芳芳刚才说你脚上还没有完全消肿。”
林瑶拿手机贴在耳畔听了一遍他的声音，但照片室门口有点吵，她嫌听得不够清楚，找了个人少点的地方，又听了一遍，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她刚刚看了聊天记录，芳芳说的是她的脚已经消肿了大半，如果是个关系一般的熟人就会下意识地说：“哦，那就已经快好了吧。”
而方小乐听到这句话之后第一反应却是“你的脚还没有完全消肿”。
同一句话，在对你关心程度不同的人的心里，关注重点是不同的。
不在意你的人，觉得你就已经没事了。
关心你的人，总担心你还没完全康复。
有时候女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细腻，在意一些不经意的细节，林瑶也是这样，当听到方小乐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里都被某种很舒服的东西塞满了。
林瑶看看周围，确定没人关注她之后，有些羞涩地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要不......我再拍给你看看？”
“方副总，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呃，没、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热。”
“那行，拜拜。”
“拜拜。”
苹果台的走廊里，方小乐强作镇定地和一个路过的同事打了个招呼，心里却被林瑶的这条语音给搅的一片紊乱。
林瑶怎么每次都说要拍脚的照片给我看？
她......不会是觉得我有那种奇怪的癖好，才勉强迎合我的吧？
以林瑶的性格，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方小乐有点头疼了，该怎么跟她解释清楚，我真的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啊！
想了半天，方小乐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理由：“你在医院，拍照不方便，等下次方便的时候吧。”
很快，林瑶就回复了：“嗯，好呀，那……下次拍给你看。”
她的声音微微有点哑，似乎很不好意思。
哎呀！我又说错话了！
方小乐差点给了自己一巴掌，什么叫“等下次方便的时候”，这句话不是让林瑶的误会更深了吗？！
他觉得自己真的太不会聊天了。
“烟姐马上要过来了，那个，对不起，你能不能把昨晚我睡了之后你说的那句话再发一个语音过来？”
林瑶的消息又过来了，这次她的声音有点急，估计是莫烟接完了电话很快就要走过来了。
昨晚她睡着之后我说的那句话？
方小乐很快想起来林瑶说的是哪一句了，咳了两声，清了下嗓子，略微有些尴尬。
“你的视频......很好看，很美。”
终于把这段语音发出去之后，等了一会儿，对面果然没有再回复了。
方小乐知道肯定是莫烟接完电话回来了，林瑶没法再和自己联系。
他站在走廊上透明的落地窗前，双手倚着栏杆，遥望远方，雨后的天空中开始现出一道彩虹，此时并不清晰明艳，或许等一会儿，就会变得愈发瑰丽绚烂了。
方小乐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回办公室。
“李导让我通知大家一点半开会。”
刚进办公室，便听到苏瑜在通知所有人开会。
现在已经一点二十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便陆陆续续地走向了旁边的大会议室。
“不是还要去二号演播厅布置场地吗？怎么这个时候开会？”
“是啊，李导平常很少在白天开会的。”
不少人都觉得有点奇怪，大家一路上闲聊着进了会议室。
几分钟后，李莞走进会议室，她看了方小乐一眼，随即走到主座上，没有多余废话，直接宣布道：
“我刚刚接到台里通知，我们节目组的代理总策划罗辉，将担任周四十点档新节目的导演，副总策划方小乐将担任周四十点档新节目的总策划和副导演。”
哗！
李莞的话一出，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我的天！这什么情况？！”
“罗总和方副总一走，咱们节目组的策划怎么办？”
“罗总和方副总这是又升职了吗？”
“什么升职，周四十点档那种冷门节目比得了咱们超级挑战？”
“可要是新节目做的好呢？那不是在履历上镀了一层纯金了！”
“那么容易做好还能叫冷门档？”
苏瑜和张知琴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方小乐，同事们则反应各异。
有的向方小乐和罗辉祝贺，有的担心影响超级挑战，有的则不太看好他们的前景。
第86章 人生路上需贵人
“什么？！”
当李莞宣布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不止其他同事，就连罗辉自己也很懵逼。
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最近是怎么了，职位接连跳级，家里老婆昨天也成功怀上了二胎，卧槽！
罗辉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彻底掉光，已经完全秃顶的头皮。
这次我真的是又秃了又强了啊？！
李莞举起双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会议室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她接着道：“关于我们节目的策划，大家不用担心，罗辉和方小乐还会兼任超级挑战策划组的职位，这是台里领导对他们的信任，也是对他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这样还行，我们也不用愁节目策划的事了，不过罗总和方副总可要辛苦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超级挑战》刚刚重登收视冠军的宝座，云海台的《冲刺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正副两个总策划都走了，那可就麻烦了。
“好了，大家都去工作吧。”
李莞很干脆，宣布完了台里领导的决定之后，便拍拍手，让大家散了。
“小方，你跟我来一下。”
不过在走出会议室前，李莞把方小乐叫了出来。
两人来到李莞的办公室。
李莞坐下，指了指她面前的座位，让方小乐也坐下。
“小方，你不要有想法，毕竟你没有过导演的经历，副导演其实也不错，可以学习学习，积累经验。”
李莞略带安抚地说道。
方小乐之前提的要求是当导演，但台里领导考虑到他的履历太单薄，直接当导演恐怕难以服众，所以才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这在讲究资历的电视台已经算是破例了。
“谢谢李导，您放心，我明白的。”
方小乐自然也清楚，这个结果其实他也有想到过。
李莞点点头，随即说到正题：
“台里让你和罗辉录完第三期《超级挑战》之后就开始筹备《憧憬的生活》，我们这边后面几期的策划，你有没有思路？”
虽然台里的意思是让方小乐和罗辉兼任两边的策划，但李莞清楚，筹备一个新节目要耗费多么大的精力。
即便《憧憬的生活》相对简单，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租一间大一点的农屋就行了，但前期也需要组建摄制、管理、外景、后期等多个团队，这不是几句话就能搞定的功夫。
所以李莞并没有打算强求方小乐把更多精力放在《超级挑战》这边，方小乐之前已经写了七期策划，后面几期只要提供一点思路就行了。
“李导，这件事给您添麻烦了。”
方小乐诚恳地道。
他是真的很感激李莞，如果换其他的上司，肯定会抓着方小乐这座“策划金矿”死也不要放手，说不定还要抢一抢功劳，把策划案的创意都弄成她自己的。
但李莞做事却一直很公正无私，或者说，对方小乐她是有一点偏爱的。
或许是爱才，或许是欣赏，但不管怎么说，李莞的恩情方小乐是记在心里的。
“您放心，后面几期的策划案我已经写好了，电子档存在了手机里，我等会儿就发给您，如果超级挑战这边在策划上有什么问题需要我的，我随叫随到！”
等到方小乐的话，李莞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没有看错方小乐这个人。
“嗯，那后面你和罗辉就要更辛苦了。”
“应该的，那我先出去了？”
李莞点点头，方小乐起身走向门口。
“小方。”
李莞突然叫住他。
“还有事吗，李导？”
方小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李莞。
“苏瑜虽然有点任性，但没什么坏心思，和你也是同事，以后有什么事相互之间可以体谅和互助。”
李莞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继续道：
“林瑶的话......和你可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要选好。”
方小乐愣了下，李导原来早就看出来了！
而且他没想到以李莞的风格，居然会对人说出这样的话。
“谢谢李导，您放心，我会慎重的，如果选择了一条路，也一定不会半途而废！”
方小乐微微躬身表示感谢，随即走出办公室，虽然李莞的话未必和自己的想法一致，但她的这份关心还是令方小乐很感动的。
贵人难遇，可人生的路上，真的需要遇到几位贵人啊！
方小乐刚走出李莞的办公室，就接到了另一位“贵人”的电话。
“洪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臭小子，你可以啊，连升三级，这都到副导演了！恭喜，恭喜！”
洪三石那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方小乐有点惊讶：“洪哥你消息这么灵通呢？”
“切！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哥哥我在圈子里的人脉有多广吧？”
洪三石嘚瑟地吹逼道：“娱乐圈发生每一件事都逃不过我的耳目！”
“洪哥牛逼，我服了。”方小乐配合地抬了他一手。
“不跟你乱扯了。”洪三石的声音变得正经：
“其实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恭喜早了，你好好的超级挑战不待，跑去一个莫名其妙的冷门档，弄好了是牛逼，弄不好你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方小乐奇怪地问道：“洪哥你不是消息挺灵通的吗，怎么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方小乐嘿嘿笑道：“这个冷门档很可能会邀请你当常驻嘉宾，你的消息源没告诉你吗？”
“卧槽！你个臭弟弟，你坑我！”
洪三石不干了，大喊大叫起来：
“先说好，我们熟归熟，但这种冷门综艺我才不去！做综艺又累又苦，要是做出来到时又没人看，我老洪的面子往哪儿搁？”
方小乐平静地问道：“那要是火了呢？”
“火个屁！”洪三石没好气道：
“又不是周末，周四晚上谁有空看综艺？而且还十点，那么晚，你当观众是傻子啊，除非你这个节目比超级挑战还好看！”
“那如果观众真的觉得不比超级挑战差呢？”
方小乐笑着道：“这个新节目的策划是我写的，我有信心。”
洪三石沉默了片刻，还是有些质疑：
“是你写的又怎样？我不信你的脑子里还会有比较超级挑战更好的节目，除非......你先把节目策划给我看。”
“你又没有答应邀约，还不是节目组的人，台里有规定的，不能随便给外人看。”
方小乐笑呵呵地说道，果然，洪三石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
“不让你为难，我去找陈昭要！你等会儿啊！”
洪三石挂断电话，应该是去找陈总监要节目策划案了。
半个小时后，洪三石再次打过来，第一句就是：
“你小子可以啊，这节目好玩，我接了！”
第87章 我们一起
洪三石和苹果台的节目部总监陈昭也是老熟人，打了电话过去直接开口就要周四十点档的新节目策划。
而陈昭正发愁怎么请洪三石来当常驻嘉宾呢，没想到这家伙却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陈昭表面上是个平易近人的中年老帅哥，实际贼的很，就想着利用洪三石好奇心重的毛病，一举把他拿下。
但洪三石也很精，反正就是要看策划，却死活不接当嘉宾的话茬。
两个老狐狸唇枪舌战了老半天，陈昭终于还是被迫先把节目策划案这个“鱼饵”给放了出去。
不过，没想到效果却出乎意料。
洪三石看了策划之后，当即表示常驻嘉宾这事儿能谈，不过他要亲自和策划人方小乐谈。
陈昭喜出望外，结束了和洪三石的通话之后，差点忍不住给方小乐打电话过去，让他务必要拿下洪三石。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陈昭听李莞说过洪三石和方小乐关系不错，他猜测洪三石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决定，故意说要去找方小乐谈，应该是为了帮方小乐在台里领导面前长脸吧。
自己就没必要画蛇添足了。
到了这个位置，谁还不是个人精呢？
陈昭哼着小曲，拨通了一个电话：“贺彤，有空吗？来我办公室坐坐？”
洪三石已敲定，现在只剩下另一个常驻嘉宾贺彤了。
至于其他两个的半常驻嘉宾，可以从娱乐圈的新人里找，价格也不会太贵。
另一边，洪三石已经给方小乐打去了电话，根本不用谈，直接就说了自己愿意当《憧憬的生活》的常驻嘉宾。
在听了洪三石简单叙述了和陈总监的通话过程之后，方小乐也明白了洪三石的良苦用心，不禁感动地道：
“谢谢，洪哥。”
“现在说谢谢还早了，我在给你打电话之前，先打给了林瑶，把你升职的喜讯告诉她了，还顺便帮你约了她晚上出来吃饭。”
洪三石笑嘻嘻地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更感谢我了？”
“洪哥你把这事告诉林瑶了？你稍等。”
方小乐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在手机屏幕上操作几下，从通话界面切换到微信，果然看到了有芳芳发来的新消息。
“谢了洪哥，不过她的新专辑明天要上线了，她经纪人应该不会让她在这个时候随便出门的。”
“卧槽，你小子脑子变灵光了啊！”
洪三石惊讶道：
“你猜得没错，那个姓莫的老师太很客气地把我拒绝了，草，哥哥我好没面子啊！”
方小乐连忙劝解道：“洪哥你别往心里去，莫烟虽然对林瑶管的太多了些，但她确实是真的关心林瑶，而且这段时间林瑶在网上被黑的很厉害，她谨慎一点也是正常的。”
“喂，你们俩还没在一起呢，这就连她经纪人都维护了？”
洪三石不乐意了。
“洪哥你不是说自己是娘家人吗？莫烟也是娘家人，你咋还跟自己人生气呢？”
方小乐笑呵呵地反问。
“我擦，我这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啊！”
洪三石假装痛心疾首，他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对林瑶经纪人的做法不太喜欢而已。
“对了，你给林瑶的那三首歌质量怎么样？你是词曲作者，要是林瑶的新专辑反响不好，你会跟着挨骂的。”
洪三石正经问道，他当然知道最近林瑶和黄茵之间的竞争，黄茵毕竟已经有三首歌进入新歌榜前三十了，这个成绩在今年发专辑的新人里是最拔尖的。
在洪三石看来，林瑶的新专辑，未必比的过。
如果是这样，网上黑林瑶的会变得更多，方小乐不但是三首歌的词曲作者，而且还和林瑶合唱了其中一首，到时恐怕难以避免被殃及池鱼。
“我觉得应该不会比别人差。”
方小乐平静地回答道。
“哦，这么有信心？”
洪三石有点意外，没想到向来沉稳的小老弟居然把话说得挺满，心想难不成是因为林瑶，所以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不自信？
毕竟老狐狸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小帅哥，这种事他懂。
“那就好，不过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反正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业余比不过专业的也不丢人，放宽心。”
洪三石还是觉得方小乐和林瑶这次胜算可能不高。
原本想让方小乐把那三首歌分别唱几句，他可以帮忙判断一下，不过他老婆突然来电话了，洪三石只得匆匆挂断了和方小乐的通话。
挂了电话，方小乐连忙进入微信，查看芳芳发来的消息。
“方策划，瑶姐说恭喜你升职了。”
方小乐迅速回复道：“刘助理，麻烦你帮我对林瑶说一声谢谢。”
芳芳那边很快又道：“瑶姐问你，是不是以后你就不在超级挑战节目组了？”
看到这句话，方小乐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下，他有点明白林瑶的意思了。
录制超级挑战是他和林瑶唯一一个能正大光明见面的机会，林瑶担心如果他离开了节目组，两人就很难有直接见面的机会了。
“放心，我要录完第三期才去周四十点档，而且领导要我兼任超级挑战的职位，我们还是能在录节目的时候再见的。”
方小乐心里有些感动，一时没有想太多，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发了过去。
这话说的有点直接，过了一会儿芳芳才回复：
“瑶姐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顺便问一下。”
方小乐不禁笑了起来，林瑶这是害羞了啊，还挺可爱的。
他迅速打字道：“明天新专辑就要上线了，紧张吗？”
这次对面也很快回复了，是林瑶的语音：
“不紧张......因为你写的歌很棒，呀，烟姐回来了，再见，加油！”
方小乐放下手机，知道林瑶又是趁莫烟不在的时候和自己联系的，他在对话框里也打出了一句话：
“加油，我们一起！”
......
深夜。
林瑶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着，一双美眸睁的大大的，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哚哚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林瑶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跑过去打开门。
芳芳站在门口，把自己的手机和耳机拿给林瑶，悄声说道：
“烟姐已经睡了，瑶姐你也早点睡，别听太晚。”
“嗯，芳芳，谢谢，晚安。”
林瑶接过手机，轻轻关上房门，像个拿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地蹦回床上。
牵上薄被，把耳机插到手机孔里，打开微信，进入了和方小乐的聊天记录。
把上午在医院时他发来的那条语音打开，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并看着下午他发过来的最后那条消息。
“你的视频......很好看，很美。”
“加油，我们一起！”
林瑶躲在被子里，抿着嘴唇，笑得像只小猫咪，轻轻说道：
“嗯，我们一起......”
第二天，林瑶的新专辑《遇见》，在各大音乐平台正式上线。
第88章 你还说你不喜欢林瑶？
方小乐今天比往常起的更早，起床第一件事不是洗漱然后出门晨练，而是打开手机上的企鹅音乐app。
果然，在首页最上方便看到了林瑶新专辑的链接海报。
正是那**瑶身穿白裙，托腮凝望的照片，点击照片之后，便进入了这张新专辑。
专辑里列表里是十首歌，《屋顶》、《遇见》、《女人花》都在其中。
其余七首里有五首是林瑶自己创作，还有两首是天海公司买来的歌。
方小乐点进了排在第一首的《遇见》。
熟悉的旋律响起，前奏之后，一道温婉而空灵的嗓音传出，在狭窄的出租屋里飘扬、回荡。
方小乐不由地想起那天晚上林瑶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跟着自己练习这首歌的情景。
而此刻从手机里传出的歌声，比林瑶第一次演唱时更加动听，融入的情感也更为浓烈。
方小乐一时沉迷在那如天籁般的歌声里，直到一曲终了，他才回过神来。
这时音乐软件自动开始播放下一首。
女人花。
这首歌和《遇见》的充满期待不同，有一种渴望却不可得沧桑和凄美，也是方小乐最担心林瑶无法完美演绎的一首歌。
因为要唱好这首歌，需要足够的人生阅历，以及生活磨难的磕痕，林瑶年轻了些，恐怕没有这样的人生积累。
不过，在听到林瑶唱出《女人花》的第一句时，方小乐就知道她已经完全领悟到了这首歌所蕴含的情感。
接着听下去之后，方小乐还能感受到林瑶在演唱时加入了一些和原作不一样的感悟。
这或许来源于，林瑶一直以来所遭受的那些来自网络的攻击和污蔑吧。
方小乐为林瑶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心疼。
他打开这首歌的评论区，发现评论数已经上万。
“我的天，开口跪！第一句就把我听哭了！”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同为女人的我眼泪都止不住了！”
“我家女神果然从不会令人失望，这首歌唱进人心里了。”
“林瑶不会是失恋了吧？哇，听得我好心疼啊。”
“我觉得这首歌写的不是悲伤的爱情，而是林瑶遭遇到那些网络暴力时心里无助和痛苦的写照。”
方小乐发现还是有不少很懂林瑶的歌迷，特别是最后这一条，被点赞了好几千，顶在了评论区的最顶端。
从评论区来看，林瑶新专辑的播放量应该不低，不过暂时还没有歌曲进入新歌榜一百。
毕竟现在才早上六点多，除了凌晨零点守着帮偶像刷数据的铁粉，大多数人都是白天休息的时候才会来听歌。
此时，女人花播放结束，自动跳到下一首。
《屋顶》。
方小乐愣了下，却直接按了下一首，跳过了屋顶。
这首歌里有他那破锣般的声音。
他不敢听。
下一首是林瑶自己写的歌，名叫《我不是天使》。
这首歌应该也是林瑶在被人攻击，出于心情低谷时所写的，旋律充满了悲伤和痛苦，好在配上她那天使般的嗓音反而有种治愈的力量，听起来感觉也很不错。
方小乐甚至觉得，这首歌其实并不比他给林瑶的那三首差。
果然是歌坛才女啊。
方小乐感慨一声，换好衣服，戴上耳机，一边听着林瑶的歌声一边出去晨练了。
晨练结束，吃了早饭，赶到苹果台时候，方小乐已经把林瑶新专辑里除《屋顶》外的所有歌都听了几遍。
进了办公室，来的人还不多，只见张知琴戴着耳机趴在办公桌上，肩头还在不住耸动。
方小乐走过去拍了拍他，张知琴抬起头，脸上都是湿的。
“你什么情况，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方小乐吓了一跳，以为张知琴出了什么事。
“我太感动了！”
张知琴从兜里掏出纸巾，一边抹眼泪一边要把耳机递给方小乐。
“我家女神的新专辑太好听了，尤其是这首《女人花》，还有《我不是天使》，我一听就想起方哥你抛弃我跑去搞新节目的事，我太惨了，呜呜呜！”
方小乐哭笑不得，推开张知琴递过来的耳机：“什么乱七八糟的？就这两首歌吗？屋顶和遇见不好听？”
张知琴眨眨眼睛：“原来方哥你也听了林瑶的新专辑啊，你还说你不喜欢林瑶？”
“什、什么喜欢，这应该叫歌迷！”
方小乐莫名有点心虚，赶紧纠正张知琴。
“为什么不能说喜欢，我就喜欢林瑶，我是她的歌迷，不，是死忠粉！”
张知琴显然是被林瑶的新专辑给征服了，兴致勃勃地和方小乐一起讨论这些新歌怎么怎么好听，林瑶的演唱怎么怎么完美。
“切，这么大的人了还听什么歌？”
这时，苏瑜也走进了办公室，听到张知琴正在大肆夸赞林瑶的新歌，不禁哼了一声，不开心地走到了一边。
“苏瑜，林瑶的新专辑真的很好听，你去听听吧。”张知琴在后面喊道。
苏瑜回头瞪了张知琴一眼：“我忙得很，没这么无聊！”
她气哼哼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手机啪地一下放到桌子上。
剧烈的震动让黑着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屏幕上正是企鹅音乐的界面，并且显示着正在播放的歌曲名称——
遇见。
脸蛋圆乎乎的小姑娘趴在桌子上，苦恼地喃喃自语：“怎么办，比不过啊......”
这一天，很多人和张知琴、苏瑜的表现都相似。
林瑶的歌迷们被她的新专辑彻底惊艳了，纷纷当起了自来水，向身边的人安利她的新歌。
林瑶的黑粉们则表面上不屑一顾，其实私底下早就悄悄跑去听了她的新专辑，并且被其中某一首或者几首歌所折服。
表面上依然不屑，并表示自己根本没兴趣听这种歌，然后趁没人的时候再偷偷地单曲循环。
而路人们则客观的多，在试听了一遍林瑶新专辑里的歌之后，纷纷选择了下载、收藏、加入歌单，或者设置成自己的手机铃声。
晚上，《屋顶》、《遇见》、《女人花》和《我不是天使》四首歌已然杀入新歌榜前一百。
而林瑶的整张新专辑都获得了不少乐评人的称赞。
第二天，第三天......
随着口碑的传播，这张专辑的各项数据迎来了第一次爆发。
第89章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云海台，二号录制厅。
云海台即将推出的周四十点档节目《花儿秀》正在进行录制。
这是一档以轻松搞笑为主的室内综艺节目，云海台为了彻底占领周四档，这次也是下了血本。
花重金邀请了三位知名谐星，以及名气渐起的歌坛小花黄茵。
第一期之前已经录制完成，今天录制的是第二期。
不过相比起较为顺利的第一期，今天的录制情况却不太好。
因为黄茵中途走神了好几次，即便是有台本，她也有好几个梗没能接上。
这让导演不得不数次喊停，重新进行录制。
这一期从上午八点磕磕碰碰地一直录到了晚上七点，这才总算是录制结束了。
“对不起，罗导，对不起，各位，黄茵今天有点不舒服，下次不会了。”
陈志拉着黄茵给导演和三位嘉宾、以及工作人员道了歉，两人匆匆出了云海台，上了保姆车。
“你怎么回事？”
陈志这才看着黄茵，有些不满地问道。
“你还问我？你不会不知道吧，林瑶的新专辑销量已经快超过我了！”
黄茵脸色非常难看，不顾仪态地朝陈志吼了一句，引得前面的司机师傅都忍不住往后视镜瞟了一眼。
陈志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和黄茵吵，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
“林瑶的粉丝基数本就比你高一些，这才第三天，粉丝的购买力还没消耗完，等过几天她的专辑销量增速就会下来了。”
黄茵冷笑一声：“你真当我傻啊？我把林瑶每首歌的评论区都看过了，这次很多路人甚至是黑粉都在夸她，这样下去，她的粉丝只会越来越多！”
陈志耐心地劝慰道：“即便她的专辑销量会超过你，但你有三首歌都进入了新歌榜前三十，主打歌甚至排在第五名，这个成绩还是比同期新人都强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说到新歌榜，黄茵更气，把手机甩到陈志的面前。
“你自己看看，林瑶已经有四首歌进入新歌榜前五十了，而且名次还在一直提升，要不了两天我就会被她彻底挤下来的！”
陈志拿起黄茵的手机，看了看新歌榜。
林瑶新专辑里有四首歌名列其中。
《屋顶》排名第四十九名。
《我不是天使》排名第四十三名。
《女人花》排名第三十五。
主打歌《遇见》排名第三十一。
其实这些数据陈志早就知道了，不同的是，他是在中午查看的新歌榜，当时还只有《遇见》和《女人花》在前五十里。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下午，便又有了两首歌冲上来。
陈志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放在黄茵的肩头：“你何必非要一直盯着林瑶呢？唱好自己的歌，做好自己的事，才是你该做的。”
黄茵一下拍掉陈志的手。
“我从小就没输给过任何人，为什么要输给她？”
陈志无奈摇头：“即便你赢了林瑶，你前面还有那多么一线歌手呢，你每一个都能赢吗？”
“我不管，林瑶和我都是新人歌手，我就是要赢她！只要能赢她，我做什么都可以！”
黄茵陷入了偏执，恶狠狠地瞪着陈志，双眸都有些红。
“你是我的经纪人，你要帮我，我要你再去黑林瑶！”
陈志很想说现在买水军去黑林瑶根本就是浪费资源，但看到黄茵都快哭出来了，他只得假装点头答应，心想还是用老招数，先把她安抚下去再说。
谁知黄茵这次学聪明了，一把抓住陈志的手臂，一字一句地道：
“如果你像上次那样，表面答应了却不去做，那该怎么办？”
陈志微笑道：“黄茵，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咱们说好了。”黄茵冷笑一声：“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陈志深情不变，依然保持着平静的微笑：“好。”
这时保姆车到了酒店，黄茵先下了车，陈志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水军头子的电话：
“你在网上发一发ly的黑料。”
ly就是林瑶的名字缩写，买水军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涉事人的真名的。
水军头子听到生意又来了，很是兴奋地问道：
“好的老板，这次有什么新料？要上热搜榜第几？”
陈志道：“没新料，也不用上热搜，你随便发一条就行了，别去刷。”
“老板，就发一条没用啊。”水军头子无语了，随便发一条还不去刷，你自己注册个小号不久能搞了，还找我干嘛？
“别多问，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陈志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这才不慌不忙地下了车，看着前方那道娇蛮跋扈的身影，他摇头哂笑：
“你也没说要怎么黑林瑶，随便发一条微博也算是黑过了，所以我并没有说谎。”
......
第二天，林瑶新专辑的口碑持续发酵，专辑销量轻松超越黄茵，进入前十五，紧跟众多当红的一线歌手。
而在新歌榜上，林瑶的势头更猛，《遇见》一路上升，很快飞到第五名，把黄茵那首歌给挤到了第六位。
《女人花》紧随其后，排在第七位，看起来随时都会超越黄茵新专辑的主打歌。
《我不是天使》则排在第十五位，《屋顶》排名最低，在第二十一名。
歌迷和路人最喜欢的是《遇见》这首清亮励志，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歌，它的下载量也是几首歌里最高的。
最受乐评人们青睐的则是《女人花》。
许多乐评人都一致认为《女人花》是林瑶唱功的一大突破，她用年轻的嗓音完美演绎了一首极需阅历支撑的歌。
“林瑶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我们，那些打不倒你的终究会成为你的力量，女人花注定会成为经典。”
一位著名乐评人写了一篇长文点评《女人花》，并在最后写下了这句话。
这篇乐评迅速被顶上热搜，网上不少曾经被水军带了节奏无脑喷过林瑶的人都纷纷向她道歉。
林瑶曾经被攻击的那些所谓“黑料”，全都不攻自破。
网上对《女人花》的热议还没过去，《屋顶》却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注意。
因为，这首歌是林瑶与一个不知名的神秘男人合唱的。
第90章 姐姐来电话了
“方哥，不会真是你吧？”
中午，在苹果台员工食堂吃饭的时候，张知琴突然神秘兮兮地对方小乐问道。
“什么真是我？”
方小乐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啊？”
张知琴拿出手机，点进一条娱乐新闻，递给方小乐看。
“与林瑶合唱《屋顶》的神秘男人是谁？”
方小乐看到这个标题，心里微微一惊，连忙往下看，之后又看到了几条类似的娱乐报道，以及下方的评论区，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随着林瑶新专辑的逐渐火热，那四首进入了新歌榜的歌曲也引发了不少歌迷的讨论。
原本在这四首歌里，《屋顶》的热度是最低的，因为这是一首男女合唱的歌，并且与林瑶合唱的那个男声并不悦耳，甚至可以说有点难听。
要不是旋律和歌词很有优美，以及林瑶的天籁之音强力加持，这首歌可能连新歌榜前五十都进不了的。
不过，昨晚开始陆续有人发现，与林瑶合唱《屋顶》的那个男人，居然还是这首歌以及《遇见》和《女人花》的词曲作者。
这就很牛逼了。
虽然嗓子难听，但人家可是写出了三首大热的经典歌曲！
不过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呢？
于是，这个名叫方小乐的神秘男人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很多人都在网上搜索了他的资料，但都一无所获。
这说明，这个方小乐并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也不是流行乐坛的某位幕后大佬，很可能就是一个纯路人！
那林瑶是怎么得到他写的歌的？
林瑶为什么不和其他男歌手合唱《屋顶》，偏偏要和他合唱呢，仅仅只是因为他是词曲作者吗？
还是说，这里面有其他的秘密？
这种女明星和神秘男性的故事最受吃瓜群众的欢迎了，歌迷们都在猜测方小乐的真实身份，他和林瑶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知琴作为林瑶的新晋死忠粉，自然也全程参与了吃瓜，并且吃得比所有人都香甜。
因为他知道方小乐是谁啊！
由于第三期节目会从江蓉市跨越到邻近的金沙市，今天上午方小乐和罗辉去了金沙市的几个录制场地。
张知琴肚子里的八卦憋了一上午，终于在中午吃饭的时候逮到了刚从金沙市回到台里的方小乐。
“说吧，到底是不是你？”
此时，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着方小乐，意图这个家伙的表情中找出他的破绽。
不过，方小乐的回答却很直接，也很平静。
“是我啊。”
张知琴眨眨眼睛：“然后呢？”
方小乐摊摊手：“我以前是酒吧歌手，写过几首歌，林瑶正好觉得的不错，就卖给她了，就这么简单。”
张知琴有点发愣，这么简单就承认了？
他追问道：“那林瑶为什么要和你合唱啊？你们关系是不是......特别好啊？”
除了好奇心，张知琴其实还有点紧张。
因为之前他对苏瑜说过，如果方小乐和林瑶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他就要把头拧下来给苏瑜当球踢。
这不会真的脑袋不保吧？
张知琴觉得脖子有点发凉。
“我和你们一样啊，就是在录节目的时候认识林瑶的，她觉得我是词曲作者，对歌曲理解最深，所以选择跟我合唱。”
方小乐平静地回答道。
“这样啊......哈哈哈，我就说嘛，怎么可能。”
张知琴松了一口大气，脖颈上的那一丝凉意也终于消散了。
“什么怎么可能？”方小乐问道。
“我和苏瑜打了个赌，如果你和林瑶是那种关系的话，我就把脑袋送给她当球踢，哈哈，你说怎么可能嘛？”
张知琴一边说话，一边开心地大口扒饭。
“是啊，这种可能性确实太低了。”
方小乐微笑着附和。
“不是太低，是根本不可能，方哥你是很优秀，但林瑶可是大明星，国民女神呐，和咱普通人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咱们呢，还是少做梦，找个门当户对......比如苏瑜这样的才靠谱，你说是吧？”
张知琴一本正经地纠正方小乐的错误说法。
“我吃饱了，下午还要去长途车站那边看场地，先走了。”
方小乐突然站起来，打了个招呼就往食堂外走去。
“诶方哥，你这还剩那么多呢？”
张知琴喊了一声，但方小乐已经快步走远了。
“方哥怎么有点怪怪的？”
张知琴挠挠头，顺手把方小乐菜盘里的卤蛋夹到了自己的碗里，继续埋头大吃起来。
方小乐走出食堂，下了电梯，又来到苹果台外面的那座花台边坐下，抬头看着天空，有些发呆。
这时，手机响了。
方小乐拿起一看，嘴角现出一丝笑意。
“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方小乐家里是双子女，他姐姐比他大一岁，名叫方胜男，大学毕业后去了京都闯荡，如今在京都一家科技公司当小白领。
“小乐，你给爸妈在老家买了房子？”
方胜男和弟弟也没有多余的寒暄，接通电话便直接问道。
方小乐之前把卖《屋顶》得到的四十万汇给了父母，让他们在老家买套新房子。
原本老两口是死活不同意的，说是要把钱存起来给他们姐弟俩结婚用。
但方小乐最终还是说服了父母，头两天妈妈宋燕打了电话过来，说房子已经买了，是一套精装房，装修钱也省了，不过面积不大，只有两室两厅。
宋燕在电话悄悄告诉儿子，老方为了这事儿挺内疚的，觉得姐弟俩都在大都市打拼，他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连累儿子花钱给自己买房。
同时，宋燕照例地关心了一下儿子的个人问题，得知依旧没有进展之后，便失望地挂断了电话。
那段时间方小乐白天上班，晚上学习，有时还要和林瑶聊天，便一直没得空把买房子的事和姐姐说，这不，现在多半是来兴师问罪了。
“应该是吧，嘿嘿。”方小乐有点心虚地回答。
“是个屁啊是！你啥事都瞒着爸妈，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方胜男不满地说道。
方小乐想起姐姐平时也爱看娱乐圈的八卦，就有些心虚了。
“姐，你知道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