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梦魇
杨嘉欣其实对林瑶做过调查的。
她知道林瑶的童年以及少女时期的经历和自己很相似，都是父母离异，单亲家庭。
不同的是，她跟着母亲生活，而林瑶则是跟着父亲。
刘风办事很得力，对林瑶的家庭调查的很彻底。
杨嘉欣甚至知道林瑶的父亲是一个古板的医学院教授，古板到为了反对林瑶进娱乐圈，整整两年都没有和女儿联系过。
而即便如此，林瑶依然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这和当初的自己不是一样吗？
为了成名，为了红，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不惜牺牲一切。
杨嘉欣一直认定，林瑶和自己其实是同一种人。
只不过她们俩都很善于伪装，把“温柔善良”这个人设立的标标正正，立的光彩夺目。
甚至，林瑶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虚伪，还恶毒。
否则，自己堂堂天后，怎么可能会接连输给她这样一个新人？
然而，此时眼前的情景却让杨嘉欣有些疑惑了。
我都戳穿她的心机了，为什么她还要继续装？
杨嘉欣看着再次朝自己低头道歉的林瑶，疑惑地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林瑶同样很疑惑，她不知道杨嘉欣为什么一直在问同样的问题。
她不是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吗？
怎么杨嘉欣还是好像听不懂的样子呢？
不过林瑶很少对别人表现出不耐烦，听到杨嘉欣又问她，便再次诚恳地说道：
“请杨姐不要追究肖叶，我愿意替他赔偿你的损失，可以吗？”
杨嘉欣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认真恳求的女孩。
简单的马尾，脸蛋柔嫩白皙，鼻子挺直小巧，没有抹口红的嘴唇天然的红润，
仿佛是十年前那个自己的翻版。
尤其是那双桃花形状的眼眸，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不，
还是有不同。
每天都会照无数遍镜子的杨嘉欣忽然发现，林瑶和自己虽然都是形状漂亮的桃花眼。
但是，
林瑶的眼睛很干净，像是一泓清泉，一眼就能被人看透。
对比之下，自己的眼睛却有些浑浊，似乎总在隐藏着什么东西。
有时候，杨嘉欣看着镜中里的自己时都会觉得陌生。
“不，你不像我……”
杨嘉欣喃喃地道：
“你像她，对，太像了。”
杨嘉欣忽然想起了白天在保容看到的情景。
那个曾经处处都胜过自己一头? 甚至十年来一直是自己“梦魇”的女人。
她就那么普普通通地站在那里，提着菜篮子? 搂着男人? 牵着女儿。
脸上带着柔和与幸福的笑容……
一如此时的林瑶。
虽然此刻的林瑶和白天的岳悦表情并不相同? 但两人的气质? 却是一模一样。
杨嘉欣忽然觉得自己一直都看错林瑶了。
这个对手? 并不聪明，也不恶毒? 甚至连人设都不会装。
她只是单纯的傻而已！
否则怎么会真的为了一个小助理跑来向自己的敌人低头道歉？
我居然连续两次输给了这么一个傻丫头？
杨嘉欣的脸庞一下胀红。
是气的。
如果林瑶真的是一个比自己更恶毒更没有底线的女人? 那杨嘉欣反而觉得很正常，输的不冤。
可林瑶偏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那她凭什么能赢我？！
这不公平！
就像岳悦一样。
十年前她处处压我一头，还整天做出一副温柔善良的样子，常常对自己嘘寒问暖? 搞得别人都以为我和她是好姐妹。
狗屁！
我就是想赢她！
可等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觉得我已经赢了她了。
结果发现? 当年不是她不如我，只是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争而已。
当年比唱歌比不过，今天比家庭幸福还是比不过。
可我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啊。
凭什么？！
这不公平！
杨嘉欣看着林瑶? 眼前一阵恍惚，仿佛这个女孩的脸和当年的岳悦重合了起来，变成了一个更可怕的“梦魇”。
“你想我让我放过肖叶？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杨嘉欣直面这个可怕的“梦魇”，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恐惧? 把所有冰冷都堆砌在脸上。
“你抢了我的助理? 那你今晚就要代替肖叶，做我的助理。”
“啊？”
林瑶没想到杨嘉欣居然会提出这么个条件。
“怎么，不愿意？那你可以走了，我明天就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肖叶是一个商业间谍，让他娱乐圈里再也无法立足！”
“不要，杨姐，我答应你......能不能让我先给烟姐她们发个消息，她们还在门口等着我的。”
林瑶小声问道。
“随你，别在我面前装委屈，你这套对我不管用！”
不知怎么的，杨嘉欣一看到林瑶这温温柔柔的样子就来气。
“好的，对不起。”
林瑶快速给莫烟发了一条微信，让她们先回去，然后对杨嘉欣道：
“杨姐，可以了，您、您有什么吩咐？”
林瑶其实并不觉得对杨嘉欣恭敬一些有什么问题，毕竟对方确实出道比她早，还是歌坛天后，
无论资历和荣誉都可以当她半个老师了，所以她倒是很快进入了小助理的状态。
“你……”
倒是杨嘉欣反而有点不适应，她的本意是羞辱林瑶，或者能戳破对方的伪善也不错。
可现在，当林瑶真的乖乖巧巧地站在面前任她使唤时，杨嘉欣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这个对手，实在和她以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过来给我按摩。”
杨嘉欣有点手足无措，然后又对自己的手足无措感到很恼火，她一甩袖子，转身走到沙发上，朝林瑶招招手。
“哦。”
林瑶听话地走过去，把手放在杨嘉欣的肩膀上。
倏地，杨嘉欣觉得浑身一阵酥麻，忍不住抬头，正好看到林瑶那清澈如泉水的眼神，她霎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和恐惧。
赶紧挣开了林瑶得手，“行了行了，你走吧！”
“可是还没开始按呢？”
林瑶不解地道。
“你不配……”
杨嘉欣本想说你不配碰我，但看到林瑶那干干净净的眸子，她的话顿时被堵了在嗓子里，她慌了，指着门口喊道：
“出去，出去！”
“那肖叶的事……”
林瑶没动。
“你真以为我杨嘉欣有空搭理一个小助理吗？！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再看到你，出去，出去啊！”
杨嘉欣觉得胸口一阵烦闷，连形象都没有了，指着门口大吼大叫着。
“谢谢杨姐，真的谢谢你呀！”
林瑶眼睛一亮，连忙再次鞠躬表示感谢。
“你还不走……”
杨嘉欣都有点喘过气了，她觉得自己面对林瑶的时候太反常了，下意识地感到有些惊惶。
只希望林瑶赶紧离开。
“那我走了，杨姐，打扰了。”
林瑶说完便走出了门。
片刻后，待林瑶离开，杨嘉欣忽然站起来，把茶几上摆放的东西全都掀到了地上，把桌上、柜子上、厨房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
“啊！！凭什么，凭什么？！！”
第470章 孤独和恐惧
一个小时后。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嘉欣别墅的客厅里，刚刚被杨嘉欣打电话叫来的刘风看着一片狼藉的别墅，一脸惊讶。
这两天杨嘉欣的心情确实不好，不过发这么大脾气，却是头一回。
以往的杨嘉欣，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我把肖叶开除了。”
杨嘉欣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的烟闪着微弱的红光。
“你把肖叶开除了？”
刘风难以置信地看着杨嘉欣。
她了解自己的这位艺人，杨嘉欣对肖叶的态度和其他人都不同。
刘风一度认为，杨嘉欣是真的喜欢上了肖叶的。
可为什么……刘风看了看满地的狼藉，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但杨嘉欣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嗯。”
刘风仔细观察杨嘉欣的表情，犹疑地问道：
“怎么回事？”
杨嘉欣抬手夹着香烟，吐出一口烟，眼皮微抬，皱眉道：
“一个小助理而已，看不惯就让他滚呗，有什么好奇怪的？”
刘风沉默了下，放弃了追问，点点头：“好，明天我让小张过来继续跟你。”
“随便，说正事。”
杨嘉欣摆摆手，眼中满是血丝，咬牙道：
“金曲奖上，我一定要赢林瑶！”
刘风看了看杨嘉欣，总觉得她此刻说起林瑶的语气和平常有些不同，但具体哪里不同，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不过他也没再深究这种细节，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
杨嘉欣道：“明天你去找找秦远夕，我听说他今年被邀请了做金曲奖的评委。”
刘风点点头：“这个我其实早就在想了，不过，根据避嫌的原则，秦远夕刚给你写了两首歌，他不好明着支持你的。”
“谁要他支持我了？他配合陈乔的那几个朋友踩踩林瑶就行了。”
杨嘉欣冷笑一声。
金曲奖有十位评委，里面有歌坛名宿、资深音乐制作人、音协主席等，都是歌坛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公平性，金曲奖每两年都会换一批评委。
今年正好评委换届，著名词曲人秦远夕受邀担任金曲奖评委。
这是在秦远夕给杨嘉欣写歌之前就已经定下的事，主办方不可能因为秦远夕给获得提名的杨嘉欣写了两首歌，为了避嫌就取消他的评委资格。
那太得罪人了。
秦远夕这种级别的词曲人，在歌坛的地位甚至不下于歌王歌后，金曲奖主办方没必要为了揣测中可能出现的“不公平”就直接把人踢出局。
不过在评委们讨论时，秦远夕为了避嫌，也不好对杨嘉欣太过于支持。
所以刘风一直没往这方面做工作。
但杨嘉欣这么一提醒，他觉得可以一试。
毕竟十位评委里有三到四位都是陈总的“朋友”，这已经是个很大的比重了。
秦远夕只要在评委讨论时提一提林瑶唱功上的缺点，影响一下林瑶在其他评委心目中的印象，
在投票时不选择林瑶，随便投一个唐婉或者徐宁歆? 把票分流，这个结果其实就挺不错了。
每年的年终歌坛大奖从来就不是单纯的歌手比拼? 更多是各方的博弈。
在这一点上? 杨嘉欣无疑是占优的。
“明白了。”
刘风顿了顿，小声问道：
“陈总那边? 稳当吗？”
“陈乔？”杨嘉欣冷笑一声：“我跟他还有账要算，他不敢不帮我。”
“嘉欣，你是不是想做什么事？”
刘风下午没有跟着去保容? 不知道岳悦对杨嘉欣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而且他对杨嘉欣的私事也没敢做太多打听，
见杨嘉欣提起陈乔时情绪不大对? 连忙问了一句。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金曲奖我必须拿下！”
杨嘉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刘风无奈，叹了口气? 站起来道：“那我先走了? 这里明天我会找人来收拾的。”
“嗯。”
“对了。”走到门口? 刘风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道：
“肖叶是不是犯了什么错？”
杨嘉欣抬头，目光冷冽，“我要想开除一个小助理? 还需要他犯错吗？”
“对不起，我不是个意思，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少抽点烟，对嗓子不好。”
刘风说完，见杨嘉欣没反应，只得默默转身出了门。
咔嚓。
待刘风在外面把门关上，偌大的别墅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杨嘉欣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眼前不由浮现出林瑶站在这里的画面，她烦躁地站起来，走进卧室。
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前方出神。
不久前，那个俊俏的小男人还站在这儿，惶惶却又倔强地说：
“对不起，杨姐，我不能答应你，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杨嘉欣从心底深处涌出一股深刻的孤独感和恐惧。
“你如果敢走出这道门，我一定追究你的泄密责任，让你在娱乐圈里再也混不下去！”
她颤抖着抬手指向门口。
但肖叶最终还是离开了……
杨嘉欣自己也不知道刚才她为什么不把肖叶泄密的事告诉刘风。
此时，她缓缓坐下，看着床前。
一片空荡。
“咯咯……”
良久，尖利的笑声响起。
“只是个拿来玩的小男人而已，没关系，没关系的……呵，呜呜……”
随后变成了压抑的啜泣声。
......
……
“林小姐，太谢谢您了。”
此时，肖叶所住的那栋出租楼，林瑶的保姆车正停在楼下。
肖叶感激地对林瑶说道。
虽然之前林瑶给莫烟发了消息，让她们别等她了，但当林瑶走出云臻天元时，却发现莫烟和芳芳并没有走。
而且因为林瑶那条微信让她们很担心，两人不但没走，甚至还一直站在雪地里等待。
看到林瑶没掉一根头发地出来，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已经很晚了，林瑶便让芳芳先开车送肖叶回家。
“肖先生你太客气了，本来就是我的错。”
林瑶连忙朝肖叶轻轻摆手。
“瑶姐，那个......”
芳芳在旁边轻声问道：
“你进去了那么久，杨嘉欣没对你做什么吧？”
林瑶摇摇头：“没有啊，杨姐比我想象中的和气多了，而且还答应了不再为难肖先生，就是……她的性格有点怪，好像不太相信人的样子。”
“林小姐，莫阿姨，今天太谢谢你们了，那我就先走了。”
肖叶说道。
莫烟看了肖叶一眼，最终还是放弃了纠正这家伙对自己的称呼。
林瑶点点头：“肖先生，明天让芳芳陪你去工作室看看吧。”
“好的，谢谢。”
肖叶说完正要下车，忽然发现自己的胳膊被拽住了。
芳芳圆圆的脸蛋有点红，低声道：
“我、我和你一起回家吧。”
第471章 我给你煮碗面就走
车厢里安静了一瞬。
莫烟和林瑶都惊讶地看着芳芳，没想到这妮子这么大胆，她们俩都还在呢，居然还这么死皮赖脸要跟男人“回家”。
人家小奶狗显然还在生气，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她呢。
“对不起，芬芳姐，我今晚真的想静静。”
果然，小奶狗直接拒绝了芳芳。
“静静是谁？你为什么要想她？”
芳芳死命抱着肖叶不松手，甚至还瞪圆了眼珠子质问他：
“我第一次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想其他女孩，你不能这么对我！”
肖叶目瞪口呆，下意识地解释：“芬芳姐，你误会了，静静不是女孩。”
“难道是男孩？肖叶，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就不想要我了，我都给你了，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呜呜呜……”
芳芳一手赖住小奶狗，一手捧着脸嘤嘤呜呜。
“烟姐，芳芳怎么好像在耍赖啊？”
林瑶低声对旁边的莫烟说道。
莫烟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打开电动侧滑门，对芳芳说道：
“我还要送林瑶回去，和你不顺路，你就在这里下车吧。”
芳芳大喜：“好的呀，谢谢烟姐。”
莫烟摇摇头，懒得理这货，等她挂在肖叶身上一起下车之后，便迅速开车离去，不给小奶狗任何的反应机会。
“芬芳姐，麻烦你松手，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肖叶想要独自转身上楼，却发现芳芳还拽着自己的胳膊，他沉着脸对芳芳说道。
“小叶叶~~都这么晚了，还这么大的雪，你真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回家吗？”
芳芳可怜兮兮地拖着肖叶，反正就是不松手。
“芬芳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肖叶往后拽了两下手，没能挣脱，又不敢真的使太大力，只得无奈地问道。
“我……”
芳芳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
“这么晚了，你肯定饿了吧？要不我上去给你煮碗面，我保证，煮完了面就走！”
“谢谢了，我不饿。”肖叶拒绝。
咕咕咕~~
然后他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小奶狗俊俏白皙的脸顿时红了。
“嘿嘿，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走了走了，我去给你下面。”
芳芳趁机拖着他的胳膊，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强行把小奶狗拖上了楼。
两人很快到了肖叶租住的屋子门口。
“开门呀? 来，我帮你掏钥匙。”
芳芳伸手就往肖叶的裤兜里探。
“我自己来? 自己来。”
肖叶吓了一跳? 连忙从自己裤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好哈。”
芳芳进屋让肖叶坐在床上，自己则很是熟稔地在旁边的桌子上用电磁炉烧水煮面。
很快? 一碗素面出锅? 端到了肖叶的面前。
“家里没菜? 今晚你先将就吧，明天我去买个小冰箱，再点肉和蔬菜放进去，以后我在家给你做饭，别愣着呀? 快吃吧。”
芳芳双手拢了下头发? 一脸贤惠。
“芬芳姐? 你不是说煮完了面就回去的吗？”
肖叶愣愣地道。
“不急? 现在还早，我帮你收拾一下屋子吧。”
芳芳嘿嘿一笑? 说完便勤快地拾掇起了屋子，又是扫地? 又是帮肖叶叠衣服? 并把挂在窗外的内裤收了进来，一边叠一边道：
“这种天气衣服别晾在外面，干不了的，尤其是内衣内裤，湿润润穿在身上容易得肾亏的，改天我买个衣服烘干机回来，
哎哟，床上怎么还有一条内裤？你看家里这么乱，就是缺个女人啊。”
“芬芳姐，我来收拾吧！”肖叶脸红了，连忙要去拿回自己的裤子。
“没事没事，放着我来，你好好吃面吧。”芳芳把他推回桌子前坐下，然后继续勤快地收拾屋子。
这间出租屋不大，芳芳手脚又麻利，肖叶面还吃完，她就把屋子收拾的整整齐齐了。
不过这还没完，肖叶刚吃碗面，端起碗把面汤喝完，忽然发现有人在摸自己的脚，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居然是芳芳在给他脱鞋。
“哇！芬芳姐你、你做什么啊？”
“你坐着别动，天这么冷，男人要每天都泡泡脚，免得以后肾亏。”
芳芳强行抓着肖叶的脚不让他站起来，然后快速帮他把袜子脱了，并端了盆热水过来，放到肖叶脚下，嘿嘿笑道：
“来，试试水温合适不？”
“芬芳姐，你不是说收拾完屋子就走的吗？”
肖叶疑惑。
“哎呀你别急嘛，反正现在还早，等你泡完脚再说，嘿嘿。”
芳芳直接抓着肖叶的脚就往盆子里按。
“我自己来，自己来。”
肖叶连忙把脚放进盆子里，他真不太好意思让一个女生帮自己洗脚。
芳芳也不动了，就这么蹲在肖叶的面前，双手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他洗脚。
肖叶第一次被女生盯着洗脚，他的脸越来越红，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嘶~~我的脚也有点冷。”
芳芳忽然打了个寒颤，搬了椅子过来，把鞋和袜子脱了，还没等肖叶反应过来，就把脚伸进了盆子里。
“芬芳姐，你……”
肖叶目瞪口呆地看着芳芳，忽然觉得自己的脚有点痒，低头一看，却见芳芳正用她那肉肉的脚丫子轻轻撩着自己的脚背。
霎时，肖叶不禁脚背痒，连心也变得痒痒的。
“以后冬天我们俩每天都一起泡脚，你肾好，我的肾也好，你好我也好，好不好啊？”
芳芳的脚丫子轻轻踩在肖叶的脚背上，声音一下变得很妩媚。
“好，好……”
肖叶已经完全忘了芳芳一路从“给你煮了面我就走”、“收拾完屋子我就走”、“给你泡完脚我就走”到现在，说话像是在放屁的事实。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肾好像真的更好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发热，就连看着芬芳姐的目光都变得灼热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芬芳姐帮自己擦干了脚，然后把他推倒在了床上，并且笑眯眯地道：
“这么晚了，要不我今晚就住家里吧？”
肖叶下意识地张口就道：“好啊。”
然后，一个肉乎乎的身子就朝他压了过来。
……
……
此时，莫烟刚把林瑶送到她公寓所在小区门口，林瑶还没下车，莫烟的手机忽然响了。
“冯总，你好，嗯，好的。”
莫烟挂断电话，对林瑶说道：
“冯征约我明天早上去公司附近一间咖啡厅谈谈，明天芳芳要带肖叶去工作室，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林瑶点点头：“没关系，我明早去公司练歌，烟姐，冯总找你谈什么？”
莫烟道：“应该是想谈你续约的事，这家伙，可能还存着把你套牢，然后把公司卖高价的心思，明天谈谈看吧，希望能说服他保留公司，不过有点奇怪……”
莫烟皱眉道：“冯征为什么要约我去外面谈，不在公司里谈？”
第472章 天海公司所有员工的女神
第二天，早上八点二十五。
距离天海公司两条街外的一间咖啡厅里，莫烟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看了看门口，又看看手表，不禁皱起了眉头。
昨晚冯征打来电话，约她八点半来这里谈事情。
莫烟如约来到咖啡厅，离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但依然不见冯征的身影。
不过这位公子哥历来就是这副德行，莫烟只能再等等，她拿起手机给林瑶发了个微信，让她先在公司练歌，后面再联系。
“林姐好。”
“林瑶姐，恭喜你。”
“林瑶姐您好。”
此时，林瑶也刚刚走进天海公司，一路上遇到的每个员工都向她招呼，脸上或充满尊敬，或藏着仰慕。
今天早上，《卡路里》也打破了曾经的单曲销量记录。
而《勇气》早在昨天中午就已经打破了这个记录。
这样一来，林瑶便成为了华夏乐坛第一位两首新歌同时打破销量记录的歌手。
而且，这才是她出道的第二年。
年纪轻轻，前途无量。
天后接班人。
无数媒体已经加入了“吹林”大军。
甚至有人断言，只要林瑶今年成功拿下金曲和银龙双歌后，那她将成为华夏歌坛史上最年轻的天后！
天海公司只是一间成立不到六年，规模中等的普通娱乐公司，现在却出了这么一位“准天后”级的人物。
每一位员工都觉得与有荣焉。
尤其是这位当红小天后还极为温柔谦和，路上遇到每一位向她打招呼的员工，不管是管理层还是普通职员，甚至是清洁工，她都会微微鞠躬，微笑着打招呼。
在天海公司，不知道有多少人仰慕，甚至暗恋林瑶。
这其中，还有很多女生。
在他（她）们的心目中，林瑶就是天海公司，是不容亵渎的，真正的女神。
“林瑶姐，冯总请您去他的办公室。”
林瑶刚走进录音棚，冯征的秘书突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对林瑶说道。
“冯总找我？”
林瑶一愣。
冯总不是约了烟姐在酒楼见面吗？
怎么又跑来公司了？
林瑶正想拿出手机给莫烟打电话，冯征的秘书忽然带着恳求的语气道：
“对不起，林姐，冯总让我催你尽快过去，他好像很急，您能不能......对不起啊林姐。”
林瑶见她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只能点点头：“好的，走吧。”
两人出了录音棚，坐电梯来到六楼。
天海公司规模一般，在这栋写字楼里一共也只有两层。
林瑶的办公室、其他艺人的临时办公间、宣发部、练功房和录音棚都在五楼。
老板办公室和其他部门则在六楼。
出了电梯? 穿过不长的走廊? 来到冯征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一道有些清秀的男声。
林瑶打开门，走进办公室。
冯征的办公室不如申鑫娱乐的陈乔那么宽敞豪华? 不到四十平米? 老板桌，沙发? 茶几，旁边还有一张椭圆形会议桌和十多张椅子。
看到这张会议桌，林瑶脸上现出怀念的神情。
她记得差不多两年前，她的第一张专辑发布之前? 自己和烟姐、杨朵姐、宣发部和音乐制作部的同事? 以及冯总，大家围坐在会议桌前讨论专辑的宣发方案。
因为椅子不够，冯总和其他同事一起自去旁边的员工办公室搬了十多张椅子过来。
晚上冯征还掏钱点了对面涮羊肉的外卖，当时林瑶还在担心人家涮羊肉怎么送外卖，难道连锅也一起送过来吗？
接过冯总嘿嘿笑着说没关系? 他办公室里有电磁炉和锅。
后来二十几个人就在会议桌前，围着电磁炉和一个小锅，一人一筷子，有的人够不到，干脆爬到桌上去夹肉。
当时的情形很搞笑。
结果大家都没吃饱，但当着老板都不好意思说。
开完会以后，还是林瑶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声，冯征这才反应过来，大手一挥，领着大家又去撸串。
那时候，自己和公司虽然都没有现在这么有名气，但老板和员工都有一股劲。
特别是冯征，那时的他俨然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创业者，即便作为富二代，也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臭毛病。
最多，就是有些懒散，闲暇时喜欢玩两把牌而已。
“林瑶，坐啊。”
一道清秀的声音把林瑶从回忆中惊醒，她转头看着坐在老板桌后的男人。
他大概三十多岁，面容白净，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像个老总，倒像个刚出社会不久的大学生。
最特殊的是他的声音，清清秀秀的，有点像女生。
这个男人，就是天海公司的老板，冯征。
“冯总，您不是约了烟姐去酒楼见面吗？怎么会在公司里？”
林瑶坐下，抬手捋了下垂在耳畔的发丝，办公室里暖气开得挺足，她有点热，脸蛋白里透红的。
“喝咖啡还是喝茶？”
冯征看了看娇艳柔媚的林瑶，眼中没有普通男人的那种痴迷，反而侧过头，似乎有点心虚。
“不用了，谢谢，冯总，您找我什么事？”
林瑶婉拒，直接问道。
她不想让烟姐一直在酒楼白等。
“金曲奖好像是三十一号吧？”
冯征笑了笑，有些故作轻松的样子。
“冯总，是三十号。”
林瑶纠正。
“哦，呵呵，三十号，是三十号。”
冯总双手放在桌子上，右手食指不停敲击着桌面，忽然道：
“林瑶，公司决定全力支持你拿下金曲奖最佳女歌手。”
林瑶眼睛一亮，连忙道：“谢谢冯总。”
她虽然单纯，但也清楚金曲奖不单单是歌唱的好就能拿的，背后需要公司在各种资源上给予支持。
莫烟最近就在为了这件事跑上跑下的，她是担心万一冯征真的已经无心经营公司，那就得提前做好应急准备。
林瑶现在听到冯征愿意支持自己竞逐金曲奖，一下觉得烟姐就不用那么费神了。
“不过......”
冯征顿了顿，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式两份的两张合约。
“公司既然为你投入了资源，那自然不希望投资最后打了水漂，所以我希望，现在我们就把你的新合约签了，
你能理解吧，毕竟公司也要规避不必要的风险的。”
冯征脸上现出极其温和的笑容，把两份合约推到了林瑶的面前，接着道：
“这份新合约所有的条款都是对你有利的，你可以看看，如果没问题，我们现在就签约吧。”
第473章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林瑶看着冯征，没有动。
“怎么，信不过我？”
冯征笑了，指着林瑶的身后的会议桌道：
“还记得吗？你刚来公司时，签的第一份合约，就是这张桌子上。”
林瑶点点头，脸上现出缅怀的神情：
“记得，那时候冯总您很瘦，很有精神。”
咳咳，冯征咳了一声，坐直身体，挺胸收腹，把小肚腩收了收。
“林瑶，你刚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天海公司也是一个没多少人知道的小公司，
而两年后的今天，你成为了歌坛小天后，天海也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
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天海，谁不知道林瑶？
这是你，是我，是天海公司每一个员工拼命努力的结果。
所以，
我真诚地希望，你的第二份合约，第三份合约......直到你不再唱歌的那一天，你的名字都和天海公司联系在一起。”
冯征说的诚恳，很动情，甚至眼眶都有些微红了，他看着林瑶道：
“林瑶，你走到这个高度，每一步都有天海公司员工们的汗水和心血，你的成就属于你自己，也属于每一位员工！
你应该感受的到，我们的每一位员工都很喜欢你，他们愿意为你做很多事，
我相信你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大家愿意为你拼命，你应该也愿意和大家一起走下去吧？”
冯征说完，再次把两份合约往林瑶面前推了推。
“签了它吧，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天海公司里每一位爱戴你的同事！”
林瑶默默拿起合约，慢慢翻看。
莫烟虽然不在，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合同总是要仔细看的。
冯征有些急了，继续道：
“林瑶，这两年公司所有资源都倾斜在你身上，只要是你的事，公司里每一位员工不管多晚多累，大家都愿意为你加班，
现在你红了? 成为了公认的小天后? 名利双收，可我们天海的员工们呢？
他们的生活和希望全都要指着你一个人，如果你抛弃了天海? 抛弃了这些和你相濡以沫的员工?
那天海很可能会一夜跌落到原点? 什么都没有了。
公司没了，我还可以回家继承家产，可这些曾经那么爱戴你的员工们呢？
他们有的或许能去其他公司，但免不了从零开始，遭人排挤?
有的很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 娱乐圈不止对艺人残酷的，对他们这些底层工幕后人员更残酷！”
冯征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林瑶的神情? 语气逐渐放缓，带着点深情：
“林瑶，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眼看着这些可爱的员工们失去生活的希望……”
“冯总。”
林瑶终于说话了。
她放下手里的合同，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直视冯征，带着点惋惜，声音是惯常的单纯与温和：
“你玩牌到底欠了多少钱呀？”
冯征一下愣住，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哈哈笑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
林瑶历来不会场面上那些套话，也不会七歪八扭地说话，她很直接地问道：
“冯总，我听说你因为玩牌输了很多钱，你家里也不愿意帮你还赌债了，所以你打算吧天海卖给申鑫，这是真的吗？”
冯征挺胸收腹的坐姿微微一垮，低下头，身子似乎都在颤抖，片刻后，他又抬起头，脸上居然再次堆出了笑容：
“哈、哈哈，林瑶，你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是，我平时是爱玩牌，但那从来都只是小赌怡情，最多不过输个几十万而已，
我家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怎么可能连这点小钱都还不起？
这是污蔑，**裸的污蔑！
林瑶，你还是太年轻了，连这种没谱的谣言都能把你骗了！”
冯征哈哈笑了一阵，神情逐渐变得严肃，看着林瑶缓缓道：
“你应该清楚，金曲奖上你最大的对手是杨嘉欣，
但她背靠申鑫公司，如果你没有公司的全力支持，怎么跟比她比？”
冯征的语气里逐渐带上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你大概忘了，公司当初和你签的合约里有一条，公司可以单方面提前解约，最多赔你一点微不足道的违约金，
可你呢，现在离金曲奖还有半个月，就算你马上签一个新公司，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来不及为你投入足够的资源去竞争金曲奖，
而且，在那些大公司你根本算不了什么，人家会像天海一样这么重视你吗？
到时候你既背负了忘恩负义的骂名，金曲奖上也拿不了奖，
两头空，何必呢？”
如果是莫烟在这里，肯定会说一句“这是图穷匕见了”。
肖叶之前就把申鑫会收购天海，并借此打压林瑶的事告诉了芳芳。
所以莫烟早有预料，冯征会催促林瑶尽快续约。
因为只有把林瑶套牢了，天海才有被收购的价值。
莫烟今天找冯征谈，就是想最后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说服冯征，放弃出卖天海的打算。
毕竟现在林瑶这么红，以她的影响力，天海可以继续签一些一二线的艺人，规模上去了，收益自然会越来越大。
冯征就能把赌债还上。
只是，唯一不清楚的是，
冯征这家伙到底欠了多少钱，还债期限是什么时候？
不过，此时从他威逼林瑶签约的急切程度来看。
这笔赌债，恐怕不小。
“冯总，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到底欠了多少钱，我一直记得您当初对我的提携和帮助，其实我们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的，不一定非要把公司卖给申鑫，
那样的话很多员工都会失业的。”
林瑶再次劝道。
砰！！
“都说了，我没欠钱，没欠钱！！”
冯征忽然猛地一拍桌子，蹭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林瑶，像一只被戳开了伤口的孤狼。
“林瑶，如果你真的这么无情，那我会让公司所有员工都知道，
你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就再也看不起天海这座小庙，看不起这么多爱戴你的员工，
公司为了降低损失，不得不提前和你解约，并收回所有宣传渠道，不再为你竞争金曲奖提供任何帮助……
林瑶，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们合作这么久，我真的不想和你走到这一步。”
第474章 申鑫娱乐副总裁，陈乔
咖啡厅里，莫烟再次看了看表。
八点四十五。
她皱了皱眉，一边起身一边拿手机准备给林瑶打电话。
“莫小姐，这么巧？”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突然站在莫烟的面前。
“你是……”
莫烟停下脚步，看着这个中年男人，身材略显臃肿，衣着考究，尤其是那一丝不乱的发型，头发乌黑茂密，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
像一只头顶有毛的秃鹫。
“陈乔？”
莫烟说出了男人的名字。
申鑫娱乐的副总裁，娱乐圈三巨头之一的实际操盘手，陈乔。
莫烟虽然没和陈乔打过交道，但她在圈子里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这种大人物的长相的，所以一眼就认出了陈乔。
只是……
陈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申鑫娱乐在cbd商业中心，而天海公司则在二环，两间公司相距至少十五公里，陈乔就算要和咖啡，也不至于跑到天海公司附近来。
“莫小姐，我今天休假，刚刚送了孩子去幼儿园，无所事事，就在附近随便转转，没想到这么巧。”
陈乔很随和地对莫烟说道，走到莫烟坐过的那张桌子前，很有风度地弯腰做出邀请的姿势：
“既然这么有缘，我能请莫小姐喝杯咖啡吗？”
莫烟有意拒绝，陈乔忽然笑了笑，继续道：
“我听说莫小姐最近有件烦心事，或许我有办法帮你解决，只耽误你五分钟，莫小姐有兴趣听听吗？”
莫烟看着陈乔，这个中年男人的笑容和善，臃肿的身形却并没有影响他的气质，反而有种成功人士的从容与自信。
莫烟也笑了，是她面对工作时惯常的公式化笑容：
“娱乐圈里能被陈总请喝咖啡的人恐怕屈指可数，我很荣幸。”
她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将包包放下，轻轻抚了抚裹在臀部的黑色皮裙，姿态优雅地坐下。
看着她那丰腴成熟的曲线，陈乔的眼睛微微一亮，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叫来服务员，两人各了一杯咖啡。
“陈总，您为什么说我有一件烦心事？”
莫烟注意到了陈乔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但没有戳破，微笑问道。
“我对莫小姐的精明能干仰慕已久，在你面前我就不绕弯子了。”
陈乔翘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地道：
“你最近是不是在担心林瑶和天海公司的续约如果不顺利，会影响到她竞争金曲奖最佳女歌手？”
莫烟眯起了眼睛：“那对陈总来说不正是好消息吗？”
“呵呵，莫小姐你虽然精明，但你太习惯只站在经纪人的层面考虑问题了，有句话你一定听过……”
陈乔笑了起来，举起右手，摇了摇食指。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总的意思是？”
“以林瑶现在的上升势头，她已经不可能再留在天海这间小庙里了，即便这次你成功说服你们冯总，让他不把天海公司卖出去，
哦，莫小姐你也不用假装不知道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 没必要兜圈子。”
陈乔抬手阻止了想说话的莫烟，继续道：
“我是商人，我只讲利益，在《勇气》和《卡路里》出现之前? 我认为林瑶有潜力，但想超过杨嘉欣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但现在，我修改了我对林瑶的判断。
如果她能在金曲奖上拿到最佳女歌手，她的市场价值基本就能和杨嘉欣持平，
如果拿下双歌后，那她就可以替换掉杨嘉欣了。”
这时，服务员端了咖啡上来，莫烟拿起杯子轻轻噙了一口咖啡，压下心里的震动，对陈乔道：“所以呢？”
“所以我要向莫小姐说明一下，之前我确实想过把天海公司收购过来，然后压一压林瑶，算是给嘉欣出一口气，毕竟，她还是申鑫娱乐最红的女歌手，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
我可以向莫小姐承诺，如果林瑶愿意加盟申鑫娱乐，我立刻把杨嘉欣的资源转到林瑶的身上，
莫小姐，你应该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吧？”
陈乔说完，也端起咖啡杯，神情很平静，似乎说话间便决定歌坛天后的易主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莫烟沉默了。
她的心里除了惊讶，还有震撼。
她从没有想到，申鑫娱乐的副总裁居然会亲自来找她，并说出这样一番话。
而且，陈乔这个人让她有点看不透。
他没有说什么虚假的承诺和漂亮的好话，开口全是利益，但偏偏就是这样反而让人对他的话生不出怀疑。
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只讲利益的名利场。
莫烟只是和林瑶呆的太久了，有时才会忘记这个道理。
只是，陈乔今天出现的突然了些，还突然抛出这么大一个蛋糕。
进入申鑫，拿下双歌后，代替杨嘉欣！
听起来好像有些太过于容易了。
“陈总，你的条件呢？”
莫烟忽然问道。
“莫小姐果然是聪明人。”
陈乔笑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式两份的合约。
“陈总这么有信心，连合同都准备好了？”
莫烟接过陈乔手里的合同。
“莫小姐，我是很有诚意的。”陈乔微笑。
莫烟低头看合同，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复杂，抬头看向陈乔。
“你想让林瑶签十年？”
陈乔很平静地点点头：“这份合同里是完全按照杨嘉欣的级别来拟定的，这样的待遇，每一个艺人都希望签长约吧？
怎么，莫小姐是嫌十年太短了？”
莫烟手指轻轻揉捏着合同的边页，片刻后，道：
“陈总，这件事太大了，我和林瑶商量一下，再给您答复，可以吗？”
这份合约的时间太长了，即便很多条款都对林瑶很优厚，但整整十年的时间里，没人能保证不出现任何变故。
而且，陈乔出现的时间也太奇怪了些。
冯征爽约，他跟着就出现。
这不可能是巧合。
先拖一拖，好好想一想，是最好的办法。
“不好意思，莫小姐，你必须现在就做决定。”
见莫烟想走，冯征忽然道：
“其实很巧，杨嘉欣的合约也快到期了，相比林瑶，她的年纪虽然大了些，潜力也差了一点，但她好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成品，
而林瑶现在还只是一个半成品，从当前的利益来说，杨嘉欣给公司赚的钱远远比林瑶更多，
所以我没有耐心慢慢等待，如果你没法立刻决定，那我会选择把这份合约摆到杨嘉欣的面前，
我相信，她的经纪人会毫不犹豫地让她签的。”
莫烟沉默片刻，倏地抬头：
“陈总，你不是来谈合约的，你是在拖延时间？！”
第475章 难道要出事？
砰！
“$%&#钱！#￥…欠钱！”
天海公司，冯征的办公室外。
坐在办公室外秘书座位上的李丽被里面突然传出的声响吓了一跳。
那像是猛拍桌子发出的声音。
而后面跟着传出的冯总愤怒的咆哮声，李丽并没有听得太清楚，只隐约听到了“欠钱”两个字。
“林姐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丽提心吊胆地朝老总办公室张望，但视线完全被两道朱红色的实木门给阻挡了。
李丽大学毕业就应聘来了天海公司，当时天海也是刚刚建立，她从一个懵懂的新人，随着公司一起成长，慢慢变成了一个经验丰富，有点小积蓄的社畜。
算起来，从一个小职员升到老总秘书，也有快三年了。
期间她经历过天海公司最艰难的一段时间，签约的艺人没一个能红的，公司投入的资源大多打了水漂，一度到了员工的工资都快发不起的地步。
当时李丽已经在悄悄地四处投简历了。
不过，林瑶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倒不是说林瑶一到天海就力挽狂澜，而是因为她进了公司之后的一系列不错的成绩，让很多原本要出走的老员工看到了希望。
大家都留了下来，和公司一起扛过了这段最困难的时期。
然后林瑶拿到了年度最佳新人，这再次给大家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而更重要的是，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总是给人一种温暖舒心的感觉。
几乎和她相处过的每一个人，都很喜欢你，愿意为她工作。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魅力，和外貌无关。
李丽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自从林瑶来了天海公司之后，她就感觉整个公司都像是有了魂，大家做事情都有劲了。
李丽一度觉得，只要能看到林瑶的笑容，让她天天加班都愿意。
就连不太靠谱的冯老板，也少了很多幺蛾子，专心致志地搞了好一阵工作。
不过，
当公司渐渐走上正轨之后，冯老板却迷上了玩牌。
作为老板秘书，李丽其实知道冯征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比如，他玩牌一开始其实是赢了不少钱的。
然后，冯征越玩越起劲，越玩越大。
然后便开始输钱。
像是一道大堤，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缝，泄流而出的水从涓涓细流慢慢变大，最终变成了决堤的洪水。
随着输的次数越来越多，冯老板扔在牌局里的金钱数目也越来越令人惊恐。
最终，到了一个连他这个富二代的家庭都无法忍受的地步。
其实，李丽是知道冯征欠债的大致数目的，但她不敢说。
说了，天海公司可能就真的没了。
所以当今天冯征突然来到公司，并让她立刻把林瑶叫过来时，她便隐隐察觉到了一丝诡异。
尤其是，她看到林瑶今天只有一个人，莫姐和芳芳不在林瑶的身边时，
这种诡异的感觉就越发清晰了。
可能要出事！
李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老总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焦急地搓着手，心里很是矛盾。
该不该闯进去？
万一冯总只是和林姐在说工作上的事，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呢？
可是，我刚才好像听见了冯总说“欠钱”，该不会是冯总被逼急了，想要让林姐帮他还钱吧？
冯总会不会打林姐啊？
该不会真的要出事吧？
李丽脑子里开始了胡思乱想? 她悄悄把头贴在门上? 想要听清里面到底在说什么。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李丽一跳，她回头，看到了一个正在吃薯片的肥胖女人。
“杨总监。”
.......
此时，办公室里很安静。
当冯征句句不离天海公司的员工如何爱戴林瑶? 想要对她道德绑架时，林瑶却一直沉默着。
直到冯征说完，她才抬起头。
“一千万？”
冯征一愣，“什么？”
林瑶道：“冯总，你玩牌欠了一千万？”
冯征冷笑：“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欠过一分钱！”
林瑶道：“两千万？”
冯征愤怒地敲着桌面：“林瑶！”
林瑶道：“五千万？”
冯征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拿起桌上的合同，狠狠地摔到林瑶的面前：
“你不要凭空污人......”
林瑶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一亿？”
冯征呆住，脸色从白变红，从红变黑。
“冯总，你居然欠了这么多钱？”
林瑶震惊了。
“胡说，胡说......”
冯征颓然坐下，随即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能赢回来，一定能赢回来的！”
他的眼珠通红，定定地瞪着林瑶：
“只要你签了这份合同，我就有本钱了！
陈总已经答应了我，只要你在天海，他就给我回本的钱！
林瑶，这不止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天海公司的员工！否则天海公司近百号人，全都会因为你失业！
他们都说天海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现在你难道想抛下他们吗！？”
林瑶坚定地摇头：“冯总，你别傻了，申鑫公司收购了天海之后，是不会留下我们的员工的。”
冯征一下安静下来，歪着头打量林瑶，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林瑶，我以为你是个傻瓜，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
不错，申鑫娱乐的陈总早就和我谈好收购了，
而且，申鑫收购天海就是为了你一个人，其他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甚至天海公司他们都不需要！
他们要的只是你！
林瑶，当初要不是我力主签下你，你能有今天？
要不是这些人拼命为你工作，你能有今天？”
既然你这么善良，那就签了这份合同！
陈总说了，等你去了天海之后，只要乖乖地听话，他一定会好好捧你的，
如果你把他伺候好了，也许他能留下天海一些员工也说不定啊？
全世界都知道你这么温柔善良，总是替他人着想，那你为了这些爱戴你的员工受点小委屈也没关系的对吧？
来！
签字吧！
快签了它，签了大家都得救了！”
被戳破了伪装之后，冯征似乎有些癫狂了，他拿着合同和笔，绕过办公桌，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大门反锁了。
他喘着粗气走向林瑶，嗬嗬嗬地笑着：
“是我把你捧红的，现在该你报答我了，
来，听话，快签字，
别让我逼你，那样对大家都不好看。”
冯征斯文秀气的脸变得有些扭曲，伸手抓向林瑶。
啪！
第476章 天海完蛋了
冯征的办公室外。
“什么？冯征欠了一亿多的赌债？！”
“这么说他要卖掉公司的传闻是真的了？”
“那他把林瑶单独叫进去做什么？”
李丽惊慌之下，把所有事都告诉了杨朵。
杨朵震惊了，虽然之前整个公司都对冯征要卖掉天海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但大家都不知道具体细节，现在听李丽一说，杨朵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怪不得连冯征家里都不愿意替他还钱了，这也实在太离谱了！
可天海公司哪儿卖得了一亿呢？
天海只有林瑶，现在的林瑶虽然红，但身价还不至于上亿吧？
除非将来真的成了天后，而且还得是长红十多年那种，那还差不多。
冯征这白痴，不会被人骗了吧？
杨朵不太懂市场，只是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这些念头，不过她更担心正在冯征办公室里的林瑶。
这丫头太单纯了，莫烟今天又没跟着她，万一她被冯征给卖了可咋办？
杨朵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拧门把手准备闯进冯征的办公室，然而…..
打不开。
“被反锁了？！”
杨朵一呆。
“不会吧？”
李丽连忙也拧了下，发现真的打不开，顿时急得都哭了出来。
“难道真的要出事？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去叫林姐了，是不是我害了林姐啊？”
“别哭了，快去叫人！”杨朵压下心里的慌乱，对李丽说道。
“叫、叫谁？”李丽发愣。
“随便，能帮忙的都叫上！”
“哦！”
李丽扭头跑去叫人了，杨朵用力拍门，朝里面喊道：
“林瑶，林瑶，你没事吧？！冯征，你反锁门做什么，开门，你他妈的开门啊！”
正喊着，里面突然传来一身惨叫，杨朵一愣，赶紧接着拍门：
“喂，喂！快开门啊！”
一边拍门，一边拿出手机给莫烟打电话。
“喂，烟烟，你快回公司，出事了！”
此时，办公室里。
啪！
冯征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瑶：“你打我？”
林瑶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同样的难以置信，柔柔怯怯地道：
“冯总，请您不要再过来了。”
“你签了合同我就让你出去，签个字而已，这么难吗？！”
冯征再次走向林瑶，抬手抓向她的胳膊。
这次他提高了警惕? 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气。
刚才是我大意了。
这次注意点? 就凭这么个柔弱女生，难道还能再给我一巴掌？
啪！
这次林瑶确实没能再给冯征一巴掌? 而是直接抓住了他伸过来的胳膊，两手一扭，再伸脚一绊? 最后腰部发力……
啊！
冯征啪的一下被摔翻在地? 发出一声惨叫。
林瑶被他的惨叫声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惊慌道：
“冯总，你真的别再过来了。”
“我、我艹……呜呜呜。”冯征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断了? 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瑶，趴在地上突然哭了起来。
砰? 砰，砰！！
连续几声巨响过后? 冯征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林姐别怕，我们来了！”
“林瑶姐你没事吧？”
“冯征你他妈的快放开林瑶……咦？”
一群人直接冲了进来? 都是天海公司的员工? 杨朵冲在最前面? 紧张地叫喊着，但当他们看清办公室里的情形时，一群人顿时愣住了。
冯总怎么趴在地上哭？
林瑶反倒像没事人一样好好地站着，还一脸无辜的样子。
怎么和想象中林瑶被冯总欺负威逼的画面不太一样？
“怎么回事？”
大家都下意识地看向李丽。
刚才李丽惊慌之下，一边见人就喊，一边在员工群里艾特所有人，很快，几乎天海公司所有员工都知道了“林瑶在办公室里被冯总逼迫欺负”的事。
大家义愤填膺，直接就冲了上来，见冯征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更加确定了林瑶是真的有危险，
于是为了救出女神，众人合力把门撞开，咋咋呼呼地冲进来，没想到却看到了眼前这幅诡异的画面。
“我、我、我……”
李丽手足无措，她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林瑶，你没事吧？”
杨朵没管趴在地上的冯征，关切地走到林瑶的面前，霎时脸色一变：
“你的手怎么了？”
说着便牵起林瑶的右手，众人连忙看过去，果然看到林瑶右手手掌有些红。
“没、没事，可能刚才打......的时候，有点反作用力吧？”
林瑶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冯征的脸。
众人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冯总的左脸高高的肿起了一片。
“疼吗？”
杨朵关心地问道。
“废话，当然疼啊！”
这么多人看着，冯征也不好再嘤嘤呜呜了，只得站起来，没好气地回答。
“我在问林瑶，关你什么事？”
杨朵翻了个白眼。
冯征：“……”
林瑶摇摇头：“不疼。”
“到底怎么回事？”
杨朵问道。
众人都看向两个当事人，虽然林瑶没事让大家都松了口气，但平时那么温柔的林瑶居然动手打了冯总，那自然不可能没有事发生。
“怎么回事？！”
冯征一边抹眼泪，一边龇牙咧嘴地冷笑：
“天海公司完了，大家等着一起完蛋吧！至于林瑶，人家红的很，根本不愁没出路，哪会管你们？
哈哈哈，可笑啊，亏你们还把她当什么女神，现在呢？大难临头，人家还不是只顾自己！
你们这些扑街，自个儿找工作去吧，哈哈哈！”
天海公司的员工们不禁面面相觑，虽然之前一直听说公司有困难，冯总可能会把公司脱手。
但大部分人都对公司有感情，而且现在林瑶这么火，怎么说公司也不至于马上完蛋，大家都想再等等看看。
没想到，现在连老板都亲口承认公司要完了。
而且，听冯总的意思，连林瑶好像都悄悄找好了下家。
“林姐……”
不少人看向林瑶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其实他们都清楚，林瑶本质上和她们一样，都只是公司的员工，林瑶没有义务为他们的将来谋出路。
但这些人心里依然还是抱着期望。
林姐现在那么红，人又那么温柔善良，我们和她都是一起走过来的，
也许……
林姐能有办法，大家不用离开公司，再从零开始地重新去找工作呢？
可是，美好的愿望似乎总是很难照进现实。
“林姐，没事，我再去找工作就是了，祝您越来越火，以后您别把我们忘了就行了。”
一个宣发部的员工忽然说道。
他是当初在这间办公室里和林瑶、冯征一起吃过涮羊肉的老员工。
“是啊，没关系，林瑶姐，我们走了，你多保重。”
其他人也纷纷对林瑶说道。
终究，大家还是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并且不愿意去责怪林瑶。
只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失落，众人都默默地向外走去。
“大、大家，请等一下。”
第477章 我们愿意跟林姐走
吱！！
天海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一辆轿车飞速驶来，然后一个急刹车等在了写字楼门口。
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跳下车，匆匆往楼里跑去。
“莫小姐，您不能把车停在这儿啊，莫小姐！”
门口的保安是认得这位气质成熟的美女经纪人的，刚喊了一声提醒她应该把车停到停车场里去，却见莫烟已经快步跑进了写字楼里。
“怎么回事？”
保安一脸懵逼，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海公司所在的楼层。
“出事了？”
莫烟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进了电梯，摁了六楼的楼层键，电梯开始上行，
焦急地抬头盯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脚下不停地跺着轿厢的地面。
叮，六楼到了，电梯门打开，莫烟嗖地一下冲了出去。
转头一看，入目便是冯征办公室那两扇被撞的歪斜的朱红色大门。
远远看过去，办公室里似乎还围着很多人。
林瑶不会真出事了吧？
莫烟心里一紧，赶紧跑了过去。
刚跑进冯征的办公室，因为挤在门口的人太多，莫烟一时进不去，踮起脚往里看了看，终于瞅见了完好无缺的林瑶和鼻青脸肿的冯征。
呼~~
莫烟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林瑶既没上当，也没吃亏。
还好当初自己有先见之明，专门让林瑶去学过防狼术，当时老师还夸林瑶的基本力量不错，在搏击方面颇有天赋。
不过之后林瑶也没遇见过紧急状况，没有实践的机会。
没想到今天第一次实践就用在了自己的老板身上。
哦不，看这样子，应该是前老板了。
其实在咖啡厅，当莫烟没有立刻答应陈乔给林瑶提供的合约，但陈乔却表现的过份急迫，不让她立刻离开时，她就反应过来了。
陈乔早就知道自己不会答应这份期限长达十年的合约。
可他还是浪费时间亲自跑来找自己。
而且陈乔到来之后，原本约好了要见面的冯征就一直没有出现。
联系这些，莫烟一下明白了。
陈乔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
此时一个人在天海公司里的林瑶才是他们主要的攻克目标！
或者说，如果自己这边答应了陈乔的合约，那对他来说就简单很多，不用通过收购天海就能把林瑶收入麾下。
反之，他这边拖延时间，也能让冯征有时间诱骗单纯的林瑶签约。
其实仔细想想，从利益的角度来讲，陈乔并没有对她说谎，如果林瑶愿意签约? 他确实有意让林瑶替代杨嘉欣。
这对林瑶目前的个人发展来说，其实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 莫烟总觉得陈乔这个人总有种让人不太舒服的感觉。
尤其他看自己的眼神。
作为经纪人，莫烟和圈子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 其中大部分都是男人。
大多数男人第一次看到她时? 脸上都会现出惊艳的表情，这是一种正常反应。
但陈乔不同，陈乔看她的眼神像是发现了一个新的玩具。
这种眼神莫烟不陌生——她的“前夫”陈铭当初看女人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只是当年的她太年轻，还不懂得这种眼神的含义。
林瑶如果去了申鑫，且不说那份长达十年的合约? 单是要不时面对陈乔这样的男性高层，就足够让莫烟提心吊胆的了。
所以? 莫烟一开始就不打算答应陈乔? 只是在用一种婉转的方式拒绝而已。
可此刻看到了冯征办公室里的情景? 莫烟松了一口气之余，更多的是对林瑶未来发展的担忧。
现在既拒绝了申鑫? 又和冯征彻底闹翻? 至少在金曲和银龙结束之前，林瑶都只能靠自己了。
爱瑶工作室？
在莫烟和方小乐的规划里，未来也许会成为爱瑶唱片? 甚至爱瑶国际娱乐?
但现在? 整个工作室加上肖叶，也不过才三个员工。
想要单单依靠林瑶的人气，就把天海公司原本的渠道完全接续过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单飞的艺人，任何时候都比不过真正的大公司。
唉。
莫烟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先想办法争取到一些资源，帮林瑶度过金曲奖再说吧。
总之，尽人力，听天命。
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再说吧。
“大、大家，请等一下。”
莫烟正要挤过人群，却见站在中央的林瑶忽然开口。
正转身要往外走的天海员工们都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这个柔柔怯怯的女孩子。
林瑶见这么多人全都看着自己，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舞台上唱歌时她忘我而自信，但生活中却并不习惯成为人群焦点。
“那个，我也很喜欢大家，如果可以的话……”
林瑶有些紧张地双手互握，交叠在小腹前，环视众人，低声道：
“我还想和大家一起工作。”
“林姐，您是什么意思？”李丽连忙问道。
“我有一个工作室，正好缺人手，大家如果愿意，可以去工作室……”
“哇！太好了，我去！我做了六年宣发，绝对对林姐的工作室有用的。”
林瑶还没说完，刚才那个说话的宣发部老员工第一个举手。
“我也愿意去！”
“还有我！”
很快，一个个都举起了手。
“林姐，您、您缺秘书吗？我只会干这个了。”
李丽苦着脸道。
“嗯……”
林瑶歪着头，呆萌地思考片刻，眼睛一亮：
“缺啊，烟姐经常说她很累，她肯定缺秘书的！”
“那太好了了，林姐我一定好好干，把莫姐伺候舒服！”
李丽大喜。
“……”站在人群后的莫烟苦恼地单手扶额。
爱瑶工作室才多大点儿规模，哪儿容纳的了这么多人？
这丫头，又给我找麻烦了！
啪啪！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既然大家都决定跟着林姐干了，那就先辞职吧，然后再去财务部把工资结了，正常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这时，李丽朝欢天喜地的天海员工们大声说道。
“对对，我们先去辞职，然后跟林姐一起走。”
众人轰然答应，吵吵嚷嚷的出了老公办公室。
“？”冯征呆呆地站在角落里，一脸疑惑。
“烟姐？！”
待人群散去，林瑶终于看到了莫烟，她连忙跑过去，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见莫烟的脸色不好看，林瑶弱弱地道：
“烟姐，对不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莫烟叹了口气，忍不住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你先出去吧，我和冯总谈谈。”
林瑶和天海的合同毕竟还有一个多月才到期，现在闹成这样，自然是不可能指望再用天海的资源帮林瑶竞争金曲奖了。
但至少要争取好聚好散，免得闹得太难看。
艺人和公司闹翻这种事，不管是谁得错，最终都会对艺人的形象造成一些影响，并且很容易被竞争对手利用。
和平解约，是避免出现这种情况的最好方式。
“哦。”
林瑶不敢多说，乖乖地答应一声便出去了，完了还用力把两扇歪斜的大门给勉强关上。
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林瑶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发抖，她瘪瘪嘴，拿出手机，拨通了方小乐电话。
“老公，我、我刚才打人了……呜呜，我又做错了事，呜呜……我是不是太笨了呀。”
女孩一边对着男朋友倾诉，一边委委屈屈地小声哭了起来。
第478章 我再也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了
在接到林瑶的电话之前，方小乐刚刚分别对两个人说了恭喜。
一个是李莞。
一个是洪三石。
今天早上，台里正式发了通知，原节目部副总监曾义光荣退休，李莞升任苹果台节目部副总监。
李姐升职当官，终于板上钉钉了。
《我家那闺女》节目组大部分成员都跟过李莞的，方小乐上午特地给大家放了一个小时的假，众人一起去给李莞道贺了。
当然，早就知道了消息的方小乐昨天就提前买好了一束百合花，刚才亲自送给了李姐。
他还专门去网上查过的，如果有女领导升职了该送什么，网上的高赞答案是送花。
至于为什么选百合，方小乐自己也不清楚，反正漂亮好看不会引起误会就行了。
果然，李姐接到方小乐送的花之后很高兴，立马就摆在了她新办公室里的茶几上。
不过今天来道贺的人很多，两人只说了几句话，方小乐便自觉地把巴结领导的机会留给了其他人。
刚离开李莞的办公室，他就接到了洪三石的电话。
“哇哈哈哈哈！”
刚一接通，便是一阵狂喜的笑声，震的方小乐赶紧把手机拿远了点。
“兄弟，我要当爸爸了！”
洪三石放荡地笑了一阵，这才大声说道。
“哦！！恭喜啊，洪哥，哇，你这也太快了！”
方小乐很高兴，连忙恭喜。
他和洪三石是经常联系的，知道洪哥和赵姐为了要孩子提前做了很多准备，也推掉了不少片约和高价的综艺邀约。
之前赵玥为了支持方小乐的节目，这才破例参加了《我家那闺女》的录制。
对了，难道赵姐是在录节目的时候怀上的？
“兄弟，说起来这次还得谢谢你，我和你赵姐正好就是在录你节目的时候成功的！”
果然，洪三石的话立马验证了方小乐的猜测。
“你可是真是个福星啊！下次我真得好好感谢你们两口子呢！！”
“两口子？”
方小乐一愣。
“那可不，你和小林啊，难道不是两口子？”
洪三石理所当然地道。
“嗯嗯，是，肯定是，当然是。”
方小乐连连点头，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对了，洪哥，那嫂子生孩子之前你打算一直在家陪着吗？”
方小乐忽然问道。
“不敢休息那么长的时间，总得给孩子挣点奶粉钱啊......”
洪三石说着一下反应过来：
“怎么滴？你小子又憋什么主意了？”
方小乐保持神秘：“是有个想法，不过还不成熟，下次告诉你。”
“诶我说你小子好的不学，学会卖关子了? 说?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创意了？你可别三心二意啊? 你手上这个节目反响这么好，可得紧着把这块红利给吃完再走啊。”
洪三石连忙提醒道。
“谢谢洪哥，我明白的。”
方小乐知道洪三石是为了自己好，连忙道谢。
现在《我家那闺女》的势头正猛，首播就破了记录，后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方小乐就算有了新的节目创意，那也最好等到《我家那闺女》整季播完之后再说。
否则后面有很大的节目红利都吃不到了。
现在华夏的综艺市场竞争激烈，出一个顶级综艺不容易，所以很多电视台都会选择顶级综艺做个好几季。
而做出了一个顶级节目的导演大多都不愿意挪坑? 从第一季做到二三四五六七八季，直到耗尽这个节目的生命力，吸完最后一滴骨髓为止。
原因很简单，好创意太难得了。
没有谁敢保证自己的下一个节目一定会更火。
所以可着一个好节目使劲薅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洪三石当了不少综艺节目的嘉宾? 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他的提醒也完全是为了方小乐考虑。
不过? 自从频繁的林瑶亲密接触之后，方小乐脑子里的记忆宝库一再的“脑洞大爆炸”? 综艺创意这一块，已经到了随意挑选的地步。
下一个节目创意，他已经挑好了。
并且，这个节目不止是为了收视率，更是为了他自己的幸福。
因为这个特殊的目的，只有洪三石最适合来做这个节目的主持人。
“洪哥，最迟春节后，到时候你可得帮我留出档期啊，你放心，咱台里有钱，奶粉钱绝对少不了的。”
方小乐说道。
“行吧，神神秘秘的，对了......”
洪三石忽然很认真地道：“你嫂子很喜欢林瑶，她觉得如果不是林瑶说服她参加你的节目，说不定我们夫妻俩还没那么顺利地要上孩子，
她让我转告你，如果林瑶有什么她需要帮忙的，一定不要客气。”
“那就太感谢了嫂子了，洪哥......”
方小乐顿了顿，接着道：
“嫂子是申鑫娱乐的一姐，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小子越来越鬼了。”洪三石笑了笑，“记住，我在圈子里也有点人脉的，有事别自己憋着，行了，我要去给你嫂子热洗脚水了，挂了。”
挂断了电话，方小乐沉默片刻，再次拿起手机准备给林瑶发微信。
来电铃声再次响起，正好是林瑶的电话。
他心里一跳，莫名觉得可能有什么事，连忙接了起来。
“老公，我、我刚才打人了……呜呜，而且我又做错了事，呜呜……我是不是太笨了呀。”
果然，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林瑶委委屈屈的声音，小姑娘说着说着还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婆，怎么了？别哭，慢慢说。”
方小乐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一边安慰林瑶，一边快步走到楼梯间。
林瑶虽然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但以前大都是为了他而掉的眼泪，平时给他打电话也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像现在这样因为别的事向他哭诉，这还是头一回。
听到她那抽抽噎噎的哭声，方小乐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疼痛。
林瑶抽了抽鼻子，把刚才的事向自己的男朋友说了一遍，随后问道：
“老公，我打人是不是特别不好？可是我当时很害怕，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再也不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了？”
第479章 金曲奖的参选条件
“我确实觉得不好。”
方小乐有点不高兴了，“训斥”林瑶道：
“你怎么下手那么轻，要是我一定把那混蛋的爪子给掰断了！”
林瑶一愣，随即破涕为笑，嗓子里还带着哭腔：
“老公~~~你别逗人家了！”
“好了好了，放心吧，你无论做了什么事，在我心里你都是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
方小乐见老婆没那么伤心了，赶紧继续哄道。
“老公，你、你越来越哄女孩子了，你以后对其他女孩子会不会也这样说话呀？”
林瑶在那边擦了擦眼泪，很是担心地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我认识的女孩子你全都认识，而且个个都喜欢你，我还没担心你和她们有什么呢？”
方小乐假装不高兴。
“不会不会，我保证以后不跟任何人多说话，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
林瑶连忙道。
方小乐笑了笑，也不再继续逗她了，正经问道：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林瑶的声音一下又低迷了，“我也不知道呀，公司那么多人，爱瑶工作室的根本容纳不了，可是我都答应大家了。”
“这个莫姐应该会想办法的，你也不用太担心，资金方面应该暂时没问题，昨天我姐说《月亮之上》和《征服》都卖出去了，一共六百多万。”
方小乐鼓励道：“老婆，人除了利益还得讲情义，这件事你做得对，我支持你！”
《勇气》和《卡路里》大红大紫之后，圈子里终于再次见识到了他作为词曲人的能力，原本那些想要集体压价的唱片公司也不装了，一个个都主动联系方胜男想要买他的歌。
方胜男最终和出价最高的太阳音乐谈妥，昨天两首歌的版权费就已经到账了。
做成了这么大一单，方胜男给方小乐打来电话报喜，高兴的就快要蹦到天上去了。
受到了激励的方胜男对弟弟说了自己的“宏伟”计划——把写字楼的一整层都租下来，立马招兵买马。
这倒是和方小乐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格局还小了点，方小乐想的是以后至少要租他个三层。
巧的是，姐弟俩昨天刚商量好要“扩军”，今天一下就要全盘接收了天海公司的员工。
不过这步子委实迈的有点大，不知道会不会扯到蛋。
但这些人既然是老婆的“班底”，那方小乐说什么也得支持。
“谢谢老公！”
得到了方小乐的肯定，林瑶开心了很多，甚至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没做错。
至于该怎么安置这些人，她觉得老公说得对，不是还有烟姐吗？
“对了，老婆，你离开了天海，金曲奖怎么办？”
方小乐问道。
这才是真正棘手的问题。
对林瑶的事情方小乐很上心，关于金曲奖他特意去做过详细了解的。
作为歌坛每年两个最重要的颁奖典礼，金曲奖和银龙奖，前者娱乐性质更强，后者学院性质更浓。
金曲奖更看重的是歌手作品的榜单和销量成绩，评委也是良莠不齐? 并不全是歌坛的专业人士。
有些是歌坛名宿? 有些是唱片公司老板，甚至还有音乐平台或电视台的制作人。
这也导致了每年金曲奖的评选除了看歌手的成绩，还要比拼歌手背后的资源。
而银龙奖则纯粹很多? 只看歌手的作品质量和唱功? 评委也全是专业的音乐人或者各大音乐学院的教授。
所以一名歌手如果能同时拿下金曲和银龙? 那就证明他无论在人气还是实力上都达到了巅峰，成为歌坛天王天后只是时间问题。
林瑶想拿银龙奖其实难度不小，她今年的作品质量是达标的，但唱功上一直受到质疑。
银龙奖的评委大都是学院派，非常苛刻和死板? 除非林瑶后面能拿出证明自己唱功的作品? 否则想要得奖很难。
而金曲奖受其他因素的影响比较大，在个人实力的硬性标准上相对宽松，所以林瑶今年的首要目标应该是金曲奖。
不过现在她没有了公司的渠道? 爱瑶工作室也才刚刚起步，别说去竞争了，现在能不能保住提名资格都是个问题。
金曲奖对参加奖项竞争? 尤其是获得了奖项提名的歌手有几点硬性要求：
第一，必须是正规注册的娱乐公司或工作室的签约歌手。
这一点容易解决，林瑶如果能和天海和平分手，那她马上就能和爱瑶工作室签约，莫烟此时正在和冯征谈判，应该就是为了和平分手。
第二，歌手背后的公司或工作室必须达到一些软硬件上的要求。
硬件上，必须拥有专业的音乐制作设备和团队。
软件上，公司必须拥有至少三十名员工，旗下至少有三名曾有作品进入过新歌榜前两百的签约歌手。
对爱瑶工作室来说，现在全盘接收了天海公司的员工，公司规模是没问题的，硬件设施有钱就能买到。
现在的问题是，上哪儿去再去找两个有一定成绩的签约歌手？
“老婆，天海公司不是还有几个歌手吗，她们愿不愿意去工作室？”
方小乐问道。
“不知道呀，刚才我没看到她们。”
林瑶回答。
方小乐默然。
如果人家没有第一时间表态，那多半是已经找好下家了。
这些歌手毕竟和普通员工不同，她们还是要考虑公司资源的。
爱瑶工作室才刚起步，没有任何资源，就算有，也只能全部用到林瑶的身上，她们确实没理由去爱瑶工作室。
如果工作室想去挖其他公司合约即将到期的歌手，那也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人家都不傻，自然清楚爱瑶工作室目前连支持林瑶的资源都很缺，他们签工作室和被雪藏没什么区别。
这个条件就有点被卡死了。
“放心吧，老公，烟姐会想办法的。”
林瑶知道方小乐在担心什么，不过她很乐观，或者说，不愿意再让方小乐为她操心了。
“烟姐出来了，我挂了，老公......谢谢你。”
林瑶忽然说了一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方小乐放下手机，一个人站在楼梯口，陷入了沉思。
“小方，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时，李莞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方小乐回头，笑着道：“没什么，接了个电话。”
李莞问道：“林瑶？”
“嗯。”方小乐点点头，“李姐这是要去哪儿？”
“哦，去陈总的办公室。”李莞回答。
“电梯在那边啊？”方小乐奇怪地问道。
陈昭的办公室在楼上，而这层楼的电梯就在李莞办公室的对面，离两人此时所在的楼梯间远的很，李莞不坐电梯，走那么远来楼梯间确实有点奇怪。
“嗯......我想走楼梯上去，锻炼一下身体。”
李莞捋了下头发，微笑回答。
“哦，好，那我先走了，李姐你快去吧。”
方小乐点点头。
“好。”
李莞抬脚上了楼梯，走了两步，她突然停下，回头看着方小乐：
“小方，刚才你和林瑶的话我恰好听到了，你们......需要帮忙吗？”
第480章 金曲奖和春季档
方小乐一愣。
他没想到李姐居然这么直接，苦笑道：
“谢谢李姐，我现在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莞从楼梯上走回来，走到方小乐的面前，脸上现出温和的笑容：
“你这是关心则乱，其实陈总找我上去，正好就是谈金曲奖的事。”
方小乐惊讶地李莞：“我们台和金曲奖有什么关系？”
“你呀。”李莞抬手，似乎想摸摸方小乐的头，不过手伸到一半又往回缩，最后变成理了理自己耳畔的发丝。
“金曲奖每年都会邀请一名电视台的高层或者当红节目导演当评委，前年是深城卫视，去年是云海台，今年邀请的是我们台，
台里刚刚收到了正式的评委邀请函，你这么关注金曲奖，居然不知道吗？”
方小乐愣了，自己是关注金曲奖，但基本都在研究评选规则和林瑶的竞争对手，根本没想到居然会和苹果台扯上关系，这还真是灯下黑了。
“那陈总找你......”
方小乐脸上忍不住现出期待的表情。
“别高兴的太早了，林瑶参加过我和你的节目，咱俩们都不可能。”
李莞见这家伙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对，我的资历还当不上评委，李姐你也要避嫌，那......陈总的意思是？”
方小乐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连忙问道。
“台里把这件事交给了节目部，陈总大概率会亲自去，他应该是想和我商量一下，评选的时候该投谁。”
李莞顿了顿，上下看看方小乐，笑道：
“你希望陈总投谁？”
“李姐你就别逗我了。”方小乐无奈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看着方小乐这抓耳挠腮的着急模样，李莞的嘴角微微翘起，微笑道：
“超级挑战还有两期就结束了，春节后这段时间周六档暂时还没有节目，你怎么想？”
“周六档？”方小乐眼神一凝，“李姐，周六档怎么可能会空缺，台里应该已经在选了吧？”
“嗯，确实正在选，陈总找我除了金曲奖评委的事，更重要的还是要商量台里明年春季档的周六综艺。”
李莞上下看看方小乐，这个小男生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稚嫩青涩，自己一句话他就能抓住关键。
“你有没有想法？”
方小乐思索一阵，终于缓缓道：
“李姐，我确实有一个想法。”
......
五分钟后，李莞来到陈昭的办公室。
“李副总监来了，快坐快坐，小刘，给李副总监泡杯咖啡。”
陈昭热情地站起来请李莞坐下? 并吩咐秘书端了一杯咖啡进来? 这才开始说正事：
“金曲奖评委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我本来打算让小方去的，但是他和林瑶的合作关系比较紧密，你也一样，
超级挑战里和林瑶也有合作? 为了避嫌? 还是只能我自己去。”
李莞点点头? 心想小方和小林岂止是合作关系紧密？
“当然? 金曲奖评委对我们来说其实是小事? 我们只是去凑凑热闹而已。”
陈昭摆摆手，接着道：“明年春季档台里很重视，你刚刚上来? 领导也希望我们俩能做出成绩，春季档是个好机会。”
每年的春季档对各个电视台来说都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综艺，开年第一炮? 大家都希望能的打得响亮。
但春节过后人们的娱乐消费正处于**过后的低谷期，这个时候的节目是很难有高收视率的。
对综艺制作人来说，春季档往往是最难做的。
有时候明明一个很不错的节目，放到春季档也很可能半死不活。
说起来，各大电视台已经有很久都没能在春季档出一款爆红的节目了。
陈昭还是有野心的，今年节目部已经创造了不少收视奇迹，明年他想把这个势头延续下去。
“陈总，我觉得其实金曲奖和春季档可以连在一起说。”
李莞忽然道。
“哦？”
陈昭惊讶地看着李莞，随即笑道：
“看来你早就有想法了，说说看。”
李莞道：“我们最近不是正在选春季档的节目策划吗？刚才碰到方小乐，他说他正好有一个新节目。”
“小方？他又有新创意了？”陈昭有点惊喜，不过很快又皱了皱眉头：
“我家那闺女才开始火，他的精力还是要放在这个节目上，不妥，不妥......”
“我刚开始也这么觉得，不过小方倒是有一个挺不错的计划。”李莞道。
“什么计划？”陈昭虽然不太愿意让方小乐分散精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家那闺女现在已经录好了三期，以现在这个速度，在二月底录完问题不大，而且节目团队都是一直跟着方小乐很长时间的老人，
即便方小乐春节前就要做新节目，后面几期他的团队也能够完成，最重要的是，
这个节目会有一个很大的爆点，必须方小乐亲自和嘉宾互动才能出来。”
李莞的话让陈昭愈发好奇了，连忙问道：“什么爆点？”
李莞拿出手机，递给陈昭：“这是方小乐发给我的，新节目的策划案。”
陈昭惊讶：“这小子未卜先知啊？这都把策划案做好了？”
李莞解释道：“小方脑子活泛，他平时有什么点子都会记录下来，还不错的他会提前做成大致的策划案。”
陈昭看了看李莞，本想问“你怎么这么了解他”不过最终还是没说话，低头看起了手机。
几分钟后，陈昭抬起头，这次他是真的有点震惊了。
“小方和林瑶？”
李莞点点头：“对，陈总你觉得怎么样？”
“爆，绝对会大爆！”
陈昭有点激动了，随即又担心地问道：
“林瑶现在和超级挑战的时候可不一样了，马上又是金曲奖，说不定到时候人家的身价还得往上提，还有档期也是个问题，
更何况，林瑶的经纪公司能同意这样吗？这对她的形象影响可不小！”
李莞见陈昭已经自动走进套里了，便很平静地道：
“所以我们需要用金曲奖作为条件，和林瑶谈这件事。”
第481章 《公平竞争》
“你的意思是......”
陈昭也是老江湖，一听就明白了，“如果我在金曲奖上投林瑶一票，她就答应参加这个节目，而且还会无条件的配合？”
“对。”
李莞点头，然后补充道：
“这是小方的主意，只要台里支持这个方案，他可以直接去和林瑶谈，不用领导出面。”
陈昭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忍不住抬头问道：“小方和林瑶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莞一愣，大概没想到领导怎么突然八卦起来了，她立刻很平静地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小方给林瑶写了这么多首歌，他们应该算是关系还可以的朋友。”
“嗯......”
陈昭点点头，随即自嘲地笑笑：
“我确实有点想多了，林瑶现在的人气，怎么可能会谈恋爱。”
李莞面不改色地点点头：“陈总说的有道理。”
陈昭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这样吧，毕竟台里已经放出话了，要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也不能搞特殊，
要不等小方先和林瑶那边谈谈，如果谈妥了条件，她确定愿意参加新节目，
那这件事就可以定下来了。”
陈昭的想法是，方小乐即便和林瑶谈，对方也不可能立刻就给回复。
因为这个节目对林瑶来说确实有点敏感，而且还需要在节目里做很多容易传绯闻的互动，估计就算她愿意，她的经纪人也会和方小乐谈很久。
不可能那么快谈下来。
台里刚刚发了通知，让大家都积极递交“春季档的节目策划案”，说了要给大家一个公平竞争，充分展示自我的舞台。
总不能前脚发通知，后脚就直接内定，那有点不太好看。
正好利用方小乐和林瑶那边谈判的时间，估计其他人的策划案也交的差不多了，如果林瑶同意加盟，那自己这边就假模假式地走个过场。
“经过节目部领导全面考虑，认真筛选之后，最终选择了方小乐的策划案。”
这样自己也好服众不是？
至于在金曲奖上的投票，台里本来就没有硬性要求，只说让陈昭自行决定。
如果和林瑶谈妥了? 那自然可以投她一票。
“好的，我马上告诉小方? 让他抓紧时间和林瑶那边谈判。”
李莞自然知道陈昭的想法，但也不好点破，只能侧面提醒道：
“陈总，万一林瑶那边马上就同意了呢？我们就很被动了? 要不要催一下其他人，让他们尽快把策划案交上来。”
陈昭笑呵呵地摇头道：
“不至于? 李莞? 你还是太年轻了? 女明星对这种类型的节目是很慎重的? 我估计即便是小方去谈? 林瑶那边也没那么快回复。”
“好的? 陈总? 那我先出去了。”
“好。”
李莞无奈，只得起身出了办公室? 然后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方小乐。
......
五分钟后。
李莞再次来到陈昭的办公室。
“李副总监，还有事？”
陈昭招呼李莞坐下。
“陈总? 林瑶已经同意参加方小乐的新节目了。”
李莞说道。
“？”
陈昭愣了下，犹疑地道：
“你确定？”
李莞点点头：“确定? 方小乐刚刚告诉我的。”
“......”
陈昭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那公平竞争这个事......”
李莞问道。
“那肯定要公平竞争的！”
陈昭一拍桌子? 斩钉截铁地道：
“小方第一个递交策划案，还邀请到了大牌嘉宾，这是凭本事争到的机会！
我相信就算我们选择了他的策划案，大家都不会有意见的，这并没有违反公平竞争的原则嘛，
你说对不对，李副总监？”
李莞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昭，好半天才点点头：“对，对。”
“好，那就这么定了！”
陈昭大手一挥，随即拿起电话拔了一个号码。
“小刘，你马上拟一个通知，就说经过节目部的全面考虑，认真筛选，最终选定了方小乐的策划案作为明年春季档的周六综艺。”
秘书小刘愣了半天，下意识地问道：“陈总，春季档策划选拔的通知不是上午刚发出去吗？现在还没有人递交策划案啊？”
“是吗？没关系，方小乐已经递交了，台里觉得很合适，就这样通知吧。”
陈昭神情自若地道：
对了，你记得最后加一句，台里还是很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希望以后类似的选拔大家继续拿出同样的热情。”
秘书小刘一脸懵逼，又愣了会儿才道：“好的，我马上去办。”
陈昭很满意地放下电话，朝李莞笑道：“这个小刘，平时挺机灵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应慢半拍。”
“呵呵，是吧......”李莞干笑两声。
她站起来，“那我这就去告诉小方。”
“好，你转告小方，让他好好干。”陈昭笑呵呵地道，显然对方小乐的这个新节目策划非常期待。
“好的。”
李莞走到门口，陈昭忽然叫住她：
“李副总监，你......真不知道小方和林瑶的关系具体怎么样？”
李莞很奇怪地道：“知道啊，他们俩是朋友，刚才不是告诉您了吗？”
“哦，好，好，没事了。”陈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冲李莞笑笑。
李莞走出办公室，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方小乐。
......
......
京都，香河园。
爱瑶工作室。
“桌子放这边，电脑再跟着放，小心，诶好好！”
“办公室牌子挂上面，再高一点，对对，就这样！”
“音乐部用这间办公室，市场部和宣发部暂时用那间，嗯，对。”
几十号人在只有两间办公室的爱瑶工作室里进进出出，不时从楼下把各种办公设备搬上来。
虽然发现新的工作环境比起天海公司差了很远，但大家都没有什么不满，很是开心地自己搬东西、整理办公室、打扫卫生。
林瑶也想帮忙的，但强行被大家给摁在了一张椅子上休息。
莫烟则一直在打电话。
原本安安静静呆在工作室里的方胜男和王琳琳则一脸懵逼。
“小瑶，这是什么情况？”
方胜男坐到林瑶的身旁，愣愣地问道。
第482章 方胜男的试探
方胜男其实挺懵逼的。
这本来是一个晴空万里，没招谁也没惹谁的上午。
她带着满心的激情来到工作室，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但连屁股还没坐热，门外突然就涌进来一群人，还哄哄嚷嚷扛着桌椅凳子电脑什么的往里搬。
她和王琳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见林瑶和莫烟，方胜男才放弃了报警的打算。
此时莫烟忙着打电话，方胜男只得问林瑶。
“对不起，姐姐，琳琳，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瑶便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很不好意思地对方胜男和王琳琳说道。
“没事，没事，你是老板，干嘛给我们道歉。”
方胜男一边摆手，一边关切地上下打量林瑶：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林瑶摇摇头：“没事的，是我打了别人。”
王琳琳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林瑶，此时忽然指着林瑶的右手手掌：
“林小姐，你的手掌是不是肿了啊？”
林瑶抬起手：“没事，就是有点红，烟姐已经给我擦了药了。”
“我看看。”
王琳琳走过去轻轻抓着林瑶的手，仔细观察。
“真的没事。”
林瑶温和的笑笑，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
“小瑶的手肿了？”
方胜男连忙凑过去仔细看，却见林瑶的右手手掌确实有点红，不过并没有肿起来，她松了口气，忽然发现王琳琳一直抓着林瑶的手，她忍不住拍了这家伙一下。
“你干嘛呀？”
“哦，我就是关心一下林小姐。”王琳琳脸一红，赶紧放手，“我去帮忙。”
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跑去帮忙搬桌子了。
“小瑶你别介意，琳琳这段时间很喜欢听你的歌，今天忽然看到你，大概有点高兴吧。”
方胜男帮好友解释道。
“没关系的。”
林瑶微笑。
不远处的莫烟刚放下手机，看到了这一幕，又瞧瞧正手忙脚乱在那儿帮倒忙的王琳琳，她不禁摇摇头：
“又是一个被林瑶迷倒的女人。”
“瑶瑶，这件事我弟知道吗？”
方胜男有点紧张地问道。
通常女孩子遇到大事，都会下意识地告诉自己最在乎的人，如果方小乐到现在还不知道林瑶已经离开了天海，那说明他在人家心目中的地位恐怕还不如自己这个姐姐。
那就涮烦了，没戏了。
“哦，方小乐已经知道了。”
林瑶倒是没注意到方胜男的表情，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你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方胜男继续试探。
“就是刚才，在天海公司的时候。”
林瑶憨憨地继续回答。
“哦......”
方胜男低下头，肩膀微微抽动。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瑶奇怪地问道。
“没，没什么。”
方胜男忽然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她走出工作室，平静地经过走廊，进了卫生间。
耶！！
整个人一起跳了起来！
“哈哈，瑶瑶一出事马上就告诉了方小乐，这证明什么？！证明我弟在她心里地位很高啊！有戏啊！哈哈哈哈！”
方胜男觉得自己终于试探出了林瑶对方小乐的真实态度，兴奋地不行，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喂喂，我跟你说，林瑶可能是有点喜欢你哟。”
手机那头沉默了下，随即传来自家臭弟弟的声音：“不得哦，姐你咋子晓得的？”
“哎呀所以说你是憨的哎，林瑶是不是第一个把她跟公司闹毛的事跟你说的？”
方胜男对弟弟的迟钝很是无语，不耐烦地问道。
“我咋子晓得我是不是第一晓得的哎，反正她是刚刚才跟我说的。”
方小乐的演技日臻成熟。
“你个哈儿包包? 别个刚刚出了事就跟你说? 你晓不晓得这说明啥子？说明她很依赖你撒！”
方胜男恨铁不成钢道：“现在是林瑶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去安慰，懂得起不？”
“那你说该咋子办嘛？”方小乐问道。
“打电话关心哈别个撒！虽然这个事情你是帮不上啥子忙，但是像林瑶这种比较单纯的女的? 她没的那么现实的，
只要你在她最伤心的时候趁火打劫，哦不是，你好生点安慰哈她，就算没帮都忙，她心头肯定都是记得到你的，
听都没有哦，马上给她打电话，等哈我要问她的哈！”
方胜男语气强硬地道。
她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实在太憨了，要是不手把手地教导，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单。
“我弟这个哈儿哦，要不是有我在，连耍朋友都懂不起。”
大龄单身女青年方胜男如是想道。
其实，此时方小乐原本就打算给林瑶打电话的。
他刚得从李莞那里得知台里经过“全面考虑，公平筛选”，最终选择了他的策划案作为明年春季周六档的新节目。
并且，陈昭也将在金曲奖上为林瑶投上一票。
这个“幕后交易”，算是成功达成了。
方小乐给林瑶拨通了电话。
“老婆，台里答应了。”
“真的？谢谢老......”
坐在工作室里的林瑶看了看旁边来来往往的人们，她赶紧刹车。
“我姐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方小乐把方胜男说的话告诉了林瑶。
“啊？原来姐姐是在试探我？对不起呀，都怪我太笨了。”
林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方小乐道歉。
“傻瓜，应该是我道歉才对，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是没能走到能够配得上你的位置，还要委屈你隐瞒我们的关系，是我的错。”
方小乐很是认真地道。
“不是不是，你、你不要这么说呀，是我不好！”
林瑶有点慌了，要不是旁边还有很多人，她的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老婆，我只是有点感慨，你别多想了。”
方小乐连忙岔开话题，继续道：
“现在你在金曲奖的十位评委里算是有了稳定的一票，但是参选资格怎么办？还差两个签约歌手。”
刚才在天海公司里，莫烟不知用什么手段说服了冯征，天海和林瑶和平分手。
下午天海公司和林瑶的微博就会双双公布这条消息。
和平解约之后，林瑶马上就能和爱瑶工作室签约。
有天海公司原有员工的加入，再添置音乐制作设备，在金曲奖的参选资格上，爱瑶工作室基本都能满足条件。
唯有一点，
进入奖项提名的歌手，她所在的公司或工作室旗下必须至少有三名作品进过新歌榜前两百的签约歌手。
算上林瑶，目前爱瑶工作室还差两位实力歌手才能达标。
第483章 傻人有傻福
下午一点多，从天海公司离职的七十多名员工总算完成了搬家的工作。
只有两间大办公室的爱瑶工作室一下子就被塞的满满当当，大家接踵摩肩地站在一起，目光全都集中在林瑶和莫烟的身上。
“各位，首先非常感谢大家对林瑶的帮助和支持，请大家放心，爱瑶工作室绝对不会亏待大家的。”
莫烟首先说话。
“我刚刚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我们就会把这一整层都租下来，大家的办公空间基本是能保证了，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家再搬一次家。”
“没问题，莫姐放心吧！”
“哇，莫姐效率果然高，这就已经搞定办公场所了！”
众人纷纷答应。
莫烟向来言简意赅，说了几句便看向林瑶。
林瑶一愣，她连连摆手。
其实她挺不习惯这种场面的。
“大家都是为了你来的，说两句吧，记住，以后你不再只是歌手，还是一位老板，你必须要习惯。”
莫烟直接过去把她拉到了中间，小声叮嘱道。
“林姐。”
“林瑶姐。”
“瑶瑶......”
见林瑶站在所有人的中间，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
林瑶有些紧张，脸蛋红红的，她双手垂下，忽然弯下腰，向众人鞠躬。
“是我对不起大家。”
她直起身子，环目四顾，很是愧疚地道：
“大家以前都在三环内的豪华写字楼里工作，站得高，看得远，现在因为我，大家只能在这个偏僻的旧楼里，
这栋楼一共才七层，就算站在楼顶，也看不了多远，
更何况我们现在的资金只够租二楼，是我让大家受委屈了，对不起！”
林瑶话音刚落，李丽立马道：“林姐，我就喜欢二楼，我恐高。”
“我其实有电梯幽闭症，现在在二楼终于可以不用坐电梯了。”
“我也恐高！”
“我也幽闭！”
“大家......”林瑶有些局促地站在人群中央，看着一张张熟悉而亲切的脸庞，她的眼眶有点红了。
“对了? 林姐? 我做宣发这些年，在圈子里还认识几个人，马上就是金曲奖了，我可以去谈谈宣传渠道。”
那位宣发部的老员工说道。
“林姐，酷猫音乐的市场总监是我老婆的同学的姐夫，我也可以去找他谈谈渠道。”
另一位员工跟着道。
“我在鑫浪娱乐也认识一个高层。”
“我也认识绿易音乐市场部的副部长。”
“我也......”
有了一个人开头? 其他人纷纷说出了自己的人脉? 并积极地表示可以帮忙。
大家都清楚? 现在对林瑶最重要的就是金曲奖。
离开了天海? 林瑶失去了很多宣传渠道。
此时每个人都想尽力帮林瑶一把。
“谢谢大家? 谢谢大家了。”
林瑶再次鞠躬表示感谢。
接下来? 爱瑶工作室召开了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工作会议，把宣发部、市场部和音乐制作部几个重要的部门组建了起来?
每个部门的人员配备基本按照天海公司原有的框架。
会议结束后? 莫烟订的外卖也到了? 大家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饭，便热火朝天地开始了工作。
“瑶瑶，以前我做事太自信了，像个独行侠，从来没想过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
莫烟和林瑶站在工作室的门口，看着里面热闹而有序的工作场面，她不禁感叹道。
莫烟刚才一直在打电话和各大音乐平台以及娱乐媒体联系，想要通过自己的人脉继续帮林瑶在金曲奖上造势。
同时也想尽快为爱瑶工作室招揽两名实力歌手。
但现在各大公司都在为旗下有希望获奖的歌手争取资源，竞争太激烈，莫烟一个上午打了几十通电话，收效甚微。
没想到这些天海公司的普通员工们却个个都有自己的人脉，虽然未必都能成事，但也很好地诠释什么叫人多路子广。
莫烟确实觉得自己以前有点刚愎自用了。
“瑶瑶，你是对的，爱瑶工作室迟早都要扩大规模，现在把天海的基本架构都吸收过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莫烟由衷地对林瑶说道。
“烟姐，我不懂这些的呀，我只是觉得大家因为我失业了，所以我要负起责任。”
林瑶眨眨烟姐，不太懂莫烟在说什么。
“唉，我以前觉得方小乐这家伙是傻人有傻福，现在看来，你也一样，你们俩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莫烟头疼，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林瑶的脸蛋。
“烟姐，疼。”
林瑶委屈地看着莫烟，让她不得不放开了手。
“烟姐，是不是因为我，耽误你......你和张知琴制造小孩了？”
林瑶忽然问道。
莫烟扭头看着她，沉默片刻，笑道：
“傻瓜，我和那个白痴的事，要等到元旦我去了他家才知道。”
“哦......”林瑶见烟姐的神情忽然有点惆怅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芳芳呢，这丫头怎么还不来？我跟冯征说好三点就在微博上一起发通告的。”
莫烟拿起电话走到一边，大概是去给催芳芳了。
林瑶看着莫烟的背影，眨眨眼睛，若有所思。
“烟姐，我和肖叶已经到楼下了，好，好。”
两分钟后，芳芳和肖叶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她挽着肖叶的胳膊，指着面前这栋七层高的旧写字楼道：
“二楼就是瑶姐的工作室。”
芳芳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莫烟刚才打电话只是催她快过来，并没有多说。
“芬芳姐，工作室里真的有那么多个部门吗？那得有多少员工啊？”
小奶狗问道。
昨晚莫烟为了帮芳芳安抚小奶狗，把爱瑶工作室说的天花乱坠。
芳芳便顺着莫烟的话一直在对肖叶吹嘘，说什么瑶姐的工作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部门架构和员工什么的一点都不比大公司差。
后来忙着给肖叶煮面、洗脚和那啥，芳芳自己都把这茬给忘了。
现在肖叶一问，她顿时愣住了。
卧槽！
小奶狗怎么还记得我昨晚吹牛说的话呢？
现在工作室哪有什么部门，拢共也就胜男姐和王琳琳两个员工。
要是肖叶上去看到工作室这么冷清，他会不会怪我骗了他啊？
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