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摸着鹰酱过河
虽说心心念念的结果并不让人满意……
但想到只要好多平项目在京都发展，就一定有自己的一份，秦刚便也就不再纠缠，而是汇报起特区方面传来的消息。
虽说一眨眼离开特区就一个多月了，但特区的一切事务却都还是不断通过电话，或者顺风汽车运输队的传讯，不断的传入杨明的耳朵……
因为蝙蝠衫销量的持续走高，所以即便按照杨明的要求，红星服装再次进行了扩招，但产能却依旧严重不足。
在厂区新建厂房扩大产能明显来不及的情况下，按照杨明的指示，红星厂找到了雷鸣的老熟人宋春江，将一部分产品外包贴牌，才算解决了蝙蝠衫和喇叭裤供货不足的问题。
因为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大量出货，再加上不少人从红日家居的红火至极的生意中看到了商机，最近特区市面上各种各样的组合家具几如雨后春笋。
虽说红日家居有品牌优势，但架不住这些小家具厂的组合家具物美价廉。
也是因此，最近红日家居的销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所有的订单不但已经销售完毕，而且还出现了产品积压的现象。
对这点，杨明倒是不怎么担心。
毕竟这种情况在他离开特区之前就已经略有苗头，并提前做了部署，让红日家居的副厂长尤财林早早的带人去了就近的羊城着手进行分销事宜……
如果不出意外，现在羊城分销一事应该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所以现在杨明根本不担心红日家居的产品积压问题，反倒是更担心一旦羊城开始销售，红日家居的产能能不能跟上的问题。
星光电子这边，依靠着雷鸣和周团长的合作，大量的电子表表芯被走水进来，然后送到星光电子进行组装。
经过这一个多两个月的生产，不但生产线已经能做到运转无误，就连工人们的素质，也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根据秦刚转告所言，现在利用表芯进行装配，电子表厂每天随便的出货量都能达到两三千只。
虽说后续如果星光电子不光是进行简单的组装，而是连表芯也自行生产，出货量肯定会大幅暴跌……
不过考虑到表芯生意无论是雷鸣还是周朝先那边估计都会很吃上一阵子，所以在有全自产电子表搭配走水表芯组装配合出货的情况下，星光电子电子表的产量，杨明一点都不担心。
唯一需要他担心的，可能还是自制电子表的质量。
毕竟就连有魏广龙这等专业人才主持生产的电子表屏幕，质量都无法跟走水表芯所用的屏幕质量相比，就更别提那些由在香江简单培训了几个月就回来充当大师傅的杨重罗友全等人把关生产的纽扣电池和振子等能具备多高的质量了……
不过这种事，即便杨明担心，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问题。
只能一边生产，一边摸索，慢慢提升。
因为三洋电机现在已经正式投产，并开始生产空调 ，所以红旗机械相关的外壳配套，也已经开始生产。
虽说因为刚刚生产不久，红旗机械厂生产的空调机外壳等等，经常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残次率极高，不但胡力军经常被三洋电机方面骂的狗血淋头，就连杨明经常都连带的被山本洋次找麻烦……
但因为现在双方的关系，可不仅仅是生产配套的关系，还有一层三洋电机需要顺风气运帮忙运输产品，算是多重合作的关系。
因此即便现在的合作磕磕碰碰，杨明也不担心这些磕碰会对双方的合作关系产生多大的不良影响。
而且随着合作的加深，双方的磨合以及红旗机械这边的工艺成熟，杨明相信所有的问题，最终都会迎刃而解。
总之一句话就是在杨明的遥控指挥下，再加上二狗子居中调度，吴秀敏从旁协助，各厂厂长也充分发挥主观动能性的作用下，这两个月来特区方面虽说小问题不断，但总算没出什么大问题……
所以最终秦刚汇报的就只能是好消息——委托三星帮忙制造的外壳成型设备的控制面板，头期的三十张已经到货了。
并且在张早明的带领下装上了自制的成型设备进行了试产，效果看起来还算是马马虎虎。
也是因此，胡力军托秦刚向杨明带话，问他是不是可以准备送去销售。
“让他们先别急着卖，还是再多测试测试，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是能在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尽可能去调整优化的再说！”
杨明吩咐的同时想到了贝斯机械的人，想到了吴文贵，忍不住的便是嘿嘿一声，心说就算要买，那也不能这么直接拖到门店上就开始卖了——必须得搞出个噱头来！
对这事的内情一清二楚的秦刚自然理解杨明的心思，只是提醒道：“虽说随着经济的发展，近来国内对类似的机械需求的确水涨船高，但问题是这些客户遍布全国各地，谁想要，什么时候要都不清楚，我怕你就算是想搞噱头，估计也搞不出个什么花样来啊……”
在现在这年头，在某些指向性明显的特种行业想搞点什么噱头，的确如秦刚提醒的那般没那么容易。
不像是几十年后。
不过杨明听到这话的时候丝毫不慌，只是嘿嘿一笑瞅着秦刚道：“你有没有听过摸着鹰酱过河这句话？”
什么酱？
秦刚一脸懵逼，心说芝麻酱我就听过，至于鹰酱，是什么鬼？
杨明也懒得解释，只是自顾自的嘿嘿直乐，心说单纯的用山寨机械打擂台，可能对贝斯机械的打击的确要远比对吴文贵的打击来的要大……
可自己要是将吴文贵当成鹰酱，派上几个人成天就门口儿蹲着，但凡有人进去看机械就凑上去推销。
杨明相信就算气不死吴文贵，也能将丫给恶心吐了！
吃完饭，秦刚自去忙活。
而杨明自己则带着酒足饭饱的谷孝武曾凡志二人回酒店，然后早早的就往床上一躺，等着新一天潘家园鬼市的开张。
第241章 做局
黎明的潘家园鬼市，依旧在黑暗中影影绰绰，摊主们依旧在黑暗中如同雕像般的沉默，等着主顾上门。
一切似乎都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
唯一的区别是今天有几个摊主别有用心，不时抬眼看向人群的眼神中，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而在看到杨明的瞬间，几人的眼神便全都亮了……
这些东西杨明自然是不知道的。
今天的他依旧和昨日一样，逛将逛古玩摊搞的跟赶着投胎似的，每个摊位都走马观花。
即便遇到什么上眼的东西，他也不像一般人那般仔细甄别，而是随便两眼就开始问价，那架势简直跟菜场买大白菜一般……
这德行，直看的几个摊主等人对望之间，全都眉开眼笑。
而与此同时，茫然不知的杨明还在走过一个接一个的摊位，并不断向着几人的摊位靠近，很快就来到了几人的摊位之上。
一眼扫去，杨明就精准的挑中了一大堆各种玩意儿中的一个雕件。
雕件材质是象牙的，但雕工却非常粗糙，而且保养不好，很多地方都已经开裂……
感觉价值不大的杨明看了两眼，便将雕件放下，又拿起了一个茶盏……
就在杨明放下茶盏准备转战下一处之时，摊主龇着满嘴的黄牙开口了。
“我这小摊上就这放了这么几件真东西，小兄弟却是一瞅一个准！”
黄牙摊主道：“这眼力劲，小兄弟看来是有家学渊源啊……”
“我就是瞎看，老板见笑！”杨明道。
虽说那几样真东西都是故意放的大开门的东西，但凡是在行里混过几天的都能认出来，放上去的目的单纯的就是找个话茬引出下一步……
但这些话从摊主的嘴里说出来，却当真是听不出半点恭维的意思。
所以要换一般人听到这几句话，怕是非得以为自己已经登堂入室，对古玩已经了如指掌了不可。
好在二世为人的杨明又岂是一般人？
也是因此，听到这话的杨明不但没有沾沾自喜，反倒是心头暗暗警惕，一边虚以委蛇，一边看着摊主到底想搞什么花样。
不知道杨明这些心思的黄牙摊主继续出招，有意无意的道：“看小兄弟转了半天却空着手，看来是没淘到什么好玩意儿？”
“可不是呢么！”
杨明配合着一脸的失望道：“看来今儿，怕又白起这么早了！”
“潘家园虽说好玩意儿不少，但像小兄弟这种生面孔想要淘到，的确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咱们这古玩行现在官面上虽说不太管，但严格说起来终归也算不得合法——小兄弟你说是吧？”
以老油条的身份向杨明布道几句拉近距离，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的黄牙摊主这才探了探身，压低声音道：“瞅小兄弟你也是个实诚人，要你真想淘点好东西的话，我这包袱里还真是有几件，你要愿意的话，不如我给你瞅瞅？”
“起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淘几件玩意儿，这有什么不愿意的？”杨明笑笑，一脸的求之不得。
看到杨明那副模样，周边的不少摊主甚至是主顾们有的暗自摇头，有的则憋着坏的幸灾乐祸，心说这个生瓜蛋子……
连这种招牌式的做局都看不出来，居然也敢来逛潘家园——这不找坑呢么？
不过这些话谁也没说出来。
毕竟这古玩行的规矩，那玩的就是个眼力！
眼力好捡了漏那是你本事，要你眼力劲不行被坑了，那也得自己兜着，怨不得谁！
在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坏了规矩？
就在周边一众人等故作不知却暗中等着看戏的时候，黄牙摊主已经打开了包袱。
一般情况下，如这等交易，每个摊主都会藏着掖着，一是怕人坏事，二是万一是真宝贝的话，要财不露白。
不过黄牙摊主却是大开大合，像是生怕没人看到自己没摆出来的包袱里有些什么东西……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
要和正常一样藏着掖着，旁人看不到的话杨明不上套，那就是一锤子买卖……
可要有人看见了，就能在旁边起哄打岔，为其寻找浑水摸鱼的机会。
总之一句话，就是一环套一环，竭尽所能的想让杨明掉坑里，然后乖乖的掏出真金白银来。
黄牙摊主等人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这些东西在杨明心里，那简直是门清……
不过他却并未说破，而是打着手电仔细的看了起来。
包袱里的东西不多，一共也就四五样。
一个青花的盘子，两个挂件，还有一个卷轴。
青花盘子胎质细腻，器型饱满，发色均匀，底部还落有雍正年制的底款。
总之一句话就是，如果抛开青花大盘上那竭力做旧，却依旧无法磨灭的贼光的话，一般人怕非得以为这实打实的就是一件从皇宫里流出来的官窑精品不可……
一看到这盘子，周边几个摊主全都齐齐低呼，一脸好你个大黄牙，平日里大家这么熟，你居然藏着这么个好东西我们居然都不知道的表情，旁边的人群中也有好几人一脸激动，巴巴的看着杨明一副只要他放手，他们便立即要过来上手的表情。
就这点架秧子做托的把戏，也想蒙我？
看到这一幕的杨明是暗自好笑，正想放下青花盘就走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落在那卷轴上，他的眼眸却是狠狠一缩……
在一般人的意识当中，书画就是在纸张上写字作画，所用的纸张了不起知道一个宣纸就完了。
但事实上古人书画，特别是名家书画，对于纸张的要求那可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比如写书法的纸张，人会要求在原料中加入棉料，如果是画画，则往往会要求在原料中多增加青檀树的树皮，以利于运笔等等。
除了原料配比，有些名家甚至对纸张纹理都有要求，比如有人喜欢单丝路有人喜欢双丝路，甚至还有人特别要求纸张的纹路为螺纹或者龟纹等等……
除了这些之外，纸张做好之后，往往还不能直接使用，得用特殊的保存方法进行保存，过个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拿出来用……
而现在，虽然杨明看不到卷轴上到底是什么，但从那卷轴边缘的残破处，他一眼就看到了纸张上他隐约的螺纹和裸露的老凌子！
根据他所知，要是年头对的话，光是这张纸在当时就得好几十两银子！
能在这样的老纸上作画的人……
光是想想杨明就觉着激动！
不过这些，杨明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毕竟能在潘家园混的这些摊主，那可全都是人精。
虽说不知道因为什么，会让黄牙摊主将这么一件宝贝放在这包袱里，作为青花盘的陪衬来混淆自己的视听，但杨明敢肯定只要自己露出那么一丝的马脚，让黄牙摊主感觉出不对来，那么自己再想要这卷轴，可就难了！
也是因此，杨明强压内心的激动，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鉴赏起了那青花大盘来。
看到这副模样，黄牙摊主几人对望之间，眉开眼笑。
暗中观察的周边人群则暗暗幸灾乐祸，心说看来这小年轻，今儿怕是想不吐血都难了……
人群中一马脸男人也是如此。
看着杨明拿着青花盘品头论足滋滋有声的模样，马脸男人暗自好笑，心说嘴上毛都没长齐呢就想来潘家园混饭吃——你以为你是我呢？
就在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想要离开之时，马脸男人猛然注意到杨明虽说嘴上将青花盘夸的天花乱坠，但目光心思似乎压根就不在青花盘上……
嗯？
感觉不对的马脸男人嗯的一声，在放弃了离开的打算之时还假借淘东西的由头不动声色的靠近，然后他便也看到了那卷轴，还有从卷轴残破边缘露出的老凌子……
第242章 一群棒槌
“这即便不是李后主的澄心堂，那也绝对是宋代仿制的纸……而且还是特制的！”
只一眼就从那纸张的老凌子上认出了纸张出处的马脸男人是激动不已，简直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看个究竟……
但他终归没这么做。
人上手的东西只要还没说不要，那么旁边的人就不可以过去架秧子，更不能开口问价，这是规矩。
要坏了规矩被人开瓢都得自认倒霉事小，要黄了人买卖结果东西又不对却不得不按规矩硬吃下来，那可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说了。
长年在潘家园混的马脸男人，自然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所以现在，他只能假装毫不关心的淘自己的玩意儿，然后在心里巴巴的盼着杨明就真是个二杆子，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正在马脸男人的心情如猫抓火燎之中，旁边不少人倒是认出了他，好几个人讨好的招呼，几个摊主更是殷勤的表示自己又淘到了几件玩意儿但拿不定真假，想请马脸男人帮忙掌掌眼……
要平常这种事，马脸男人绝对是乐于帮忙的。
毕竟虽说连摊主自己都看真的东西，那价钱肯定比在摊位上捡漏要贵的多的多，绝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买得起的，但这么干的好处在于一来可以练眼力，二来落下的交情多了，说不准谁真收到了了不得的好东西，第一个就想起自己……
但今儿，马脸男人却是连半点帮忙的心思都没有。
因为在他的眼前，就可能有一件真正了不得的好东西，而且运气好，说不准还能捡漏……
这种机会，他岂肯错过？
只可惜杨明明显不会给马脸男人这个机会。
对着那青花磁盘装模作样半天，杨明这才装作随意的查看挂件等几样小东西，最后拿起了那卷轴一脸欣喜指指老凌子对黄牙摊主道：“哎呦我说老板，你这包袱里好东西不少啊——瞅这老凌子应该是宋画吧？居然就这么丢包袱里？”
“要别人这画自然是好东西，但小兄弟你也是有眼力劲的，所以我可不敢瞒你……”
黄牙摊主道：“这纸的确是老凌子，就是这纸上的画不对——要不我打开了给你上一眼？”
“成啊！”
杨明点头。
随着画卷的展开，一副山水便出现在了杨明的面前，落款为清湘江老人。
“这笔蕴这画工，要一般人非得以为真是石涛的不可，可惜这用笔的皴法不对，要不然这画可就真是国宝了哦……”
黄牙摊主满是遗憾，然后才一脸我可是实诚人的表情对杨明道：“虽说这画不错，但仿的我可绝不会当真的拿出来蒙人，要不小兄弟，咱们还是来聊聊这青花盘？”
“是可惜了！”
杨明也是遗憾的摇头，指指青花盘道：“不知道这盘，老板你想要多少钱才肯出？”
黄牙摊主依旧是老江湖的做派，滴水不漏的道：“要不还是小兄弟你说个价，要合适的话我就割爱了！”
杨明竖起了两根指头。
黄牙摊主喜道：“两万？”
“……”
杨明无语的白眼道：“两千！”
“哎呦喂我说小兄弟啊！”
不等杨明说完，黄牙摊主就已经叫开了，指着青花盘道：“虽说这不是元青花，却也是清官窑出来的精品，小兄弟你也不是不懂行，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等好东西根本没千数这价码的啊……”
要真是清官窑的精品，即便在时下也的确没有千数的价，但问题是你这压根不是！
杨明心头冷哼，面上却是苦瓜着脸道：“我知道我这价给的低了，只是我身上就只有两千块了——要不行的话老板你将东西给我留着，回头我拿了钱再来，顺道也好找个行家帮忙掌掌眼？”
听将东西留着拿了钱再来，黄牙摊主还挺高兴。
但一听杨明还想顺道找个行家过来帮忙掌眼，黄牙摊主立即就心虚起来了，干笑道：“听小兄弟这口音不是京都人吧？要等你这拿了钱再来，我怕这东西早就没了，毕竟我总不能老等着你不是？更何况我现在这手头也紧，就等着钱使呢……”
“那咋办？”杨明道。
、“看来小兄弟你是真想要啊！”
黄牙摊主道：“要不你想想办法，怎么着也再给添点，我就当交你这一朋友了，如何？”
“我这身上是真没钱了啊……”
杨明指指胳膊上的腕表道：“这是我托人从香江带回来的，国内最起码也得五六百——两千块钱加上这表，如何？”
“才两千多块，这根本不成啊！”
黄牙摊主满脸肉疼，瞅着杨明道：“小兄弟你身上这西装不错，估计也是香江进来的吧？”
“连衣裳都要，老板你这心可真够狠的！”
杨明纠结半晌，一狠心一跺脚道：“你要真喜欢的话，身上这西装也归你了……”
说罢就给钱给表，脱下西装拿起青花盘就走，末了又顺了那卷轴。
“哎哎小兄弟！”
黄牙摊主急道：“咱们说好的可是这盘子，你咋把画也给我顺走了啊？”
“你这都快把我给扒光了，要不捎带点东西我这心里不痛快！”
杨明气咻咻的道：“要你不乐意的话，那这青花盘我不要了，你把钱啊衣服啥的还我！”
眼见杨明发火，黄牙摊主便干笑道：“小兄弟你这爆脾气，有话好说你发啥火啊，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仿画，那就当我再吃点亏，搭给你算了……”
“这还差不多！”杨明道。
因为是老纸，加上仿的还不错，搭给杨明的那仿画的确还是值点钱，要遇到对的人，蒙个千儿八百的也不是没可能。
但问题是现在，他们可是用百十来块的做旧盘子从杨明身上敲了两三千，刨了所有，都还净赚两千多，顶的上普通人好几年的工资了！
想到这点，再看到杨明确定画归自己了的时候，那一脸捡了大便宜的表情，黄牙摊主和几个起哄的架秧子的对望之中，眼里全都是好笑，心说这生瓜蛋子！
却不知马脸男人在见到自己等人点头之时，那心疼的简直都跟刀割似的，心说被人当傻子玩儿，还特么笑人家傻——真是一群棒槌！
不过此刻，马脸男人明显已经没心情关心几人了。
眼见杨明要走，马脸男人再也顾不得隐藏，起身干笑道：“小兄弟，请留步！”
第242章 张大千仿的？
马脸男人的叫声，杨明听见了。
不过现在的他根本没心情搭理，只想快点离开潘家园……
没办法之下，马脸男人只能一边叫着一边想要追。
生怕坏菜的黄牙摊主几人见状吓了一跳，忙拦住马脸男人不悦的道：“我说小马，咱们在潘家园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好几年了吧？哥儿几个今儿好不容易才做成一单买卖，你这大呼小叫的，别是想为了个生人砸哥儿几个的饭碗吧？”
“都潘家园讨饭吃的，我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么？”
长着张马脸居然还姓马的男人无语的解释道：“我叫那小兄弟不是为了那盘子，而是想瞅瞅那副画……”
“那画是仿的！”
黄牙摊主回答，周边不少人也纷纷表示画他们看过，的确是仿的，而且看画的做旧程度，估计仿的时间还不会太长，极大可能是民国时候的东西……
“仿是仿的不错，但再不错那也是仿的，而且年头摆在那里……”
总之一句话，一群人都表示那画除了那张老凌子之外，其它的根本不值钱。
不成想一群人不解释也就算了，这一解释，马姓马脸男人就更急了，甚至连解释都顾不上，直接扒开人群就冲着杨明追了过去。
“都说那画不值钱了，你还追啥啊追？”
一群人纷纷无语，有人更是开口道：“话说这小马虽说年纪不大，但平时也算沉稳，今儿这是咋啦？”
“管它咋了呢！”
黄牙摊主满不在乎的道：“反正现在咱们是钱已经到手了，按照古玩行的规矩，就算姓马的给戳破了，那那小子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总不能来找咱们后账不是？”
“那倒是！”
周围人等闻言附和，有的更是笑嘻嘻的说着些你今儿可大赚一笔……
不说见者有份，但大家这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也该请客搓一顿，让大家伙儿都沾沾喜气。
“今儿这笔买卖咱们可捞了两三千，请大家搓一顿算个什么事啊？”
黄牙摊主等人豪气冲天，表示待会儿的早餐算他们的，只要不怕撑着，炒肝豆汁豆花，随便造！
“这可是你们说的！”
听到这话的众人欢笑连连，却有一老头打岔对黄牙摊主道：“话说这事，我怎么怎么都感觉不对啊……”
“那画你不是没看过，连你也说是民国仿的——怎么就不对了？”黄牙摊主几人道。
“是民国仿的不假，但问题的关键是咱们的眼力，谁也不知道是谁仿的不是？”
老头回想道：“当初看那画我就觉着仿画的人笔力雄健气韵恢弘，说不定是大名头仿大名头……”
说到此处，老头顿了一顿看向黄牙摊主几人道：“现在看来，我真怀疑那画，是不是那人仿的……”
在潘家园混饭吃的人，三教九流。
道行各有深浅，门类也有专精，绝非人人懂画。
但即便再不懂画，却也终究是混古玩行的，所以对于一些特殊的人特殊的事，大家自然都是一清二楚。
因而虽说老头并未具体说那人是谁，但综合所知的仿石涛，民国这些特殊的词汇，所谓那人的名字，却早已呼之欲出——除了张大千，还能有谁？
对于张大千，很多人都只知道他少年成名。
后期旅居国外，画技中西融合，博采众家之长。
不但在国内和齐白石溥心畲齐名，并称为“南张北齐”或“南张北溥”，在国外也是大受追捧，被誉为东方神笔！
却不知在某段时期，张大千也极其爱慕虚荣，经常以仿画炫技赚钱为乐，其中最爱仿的就是他自己最喜欢的石涛。
要这画真是张大千仿的……
现在真石涛的画，随随便便一尺都得一万以上，而且还有价无市！
要这话真是张大千仿的，随随便便两万一尺，丝毫不再话下！
而那副仿画足足五尺，价值那可就是十万以上！
可能价值十万的画，自己等人为了两三千块钱就将其当成了添头送人……
光是想想，黄牙摊主等人都忍不住的赫然变色，指着老头尖声道：“老家伙你瞎说什么——那画要真是大千先生仿的，你觉得它还能落到我们这些人手里么？”
“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当时你们给我看的时候我才没说，可现在想想，就那笔力，又恰好是民国仿的——除了大千先生，那还能有谁？”
老头辩解道：“要仅仅是我瞎猜也就算了，可小马今儿如此失常你们也看到了——要不是真正的好东西，你们觉得他至于这样？”
“小马的眼力虽没得说，但他的专精是杂项，书画可未必见得！”
黄牙摊主等人还想为自己辩解，但周边人等，却有不少早已轰然而散，然后向着杨明和马脸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要真是大千先生的画……”
看着众人的背影，几人欲哭无泪的看着黄牙摊主道：“那今儿咱们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丢人算个屁啊——关键是画！”
一想到万一真是张大千仿的，那画随随便便就几十万，足够几辈子吃喝不愁了，黄牙摊主也顾不上别的，尖叫一声道：“还愣着干啥？都跟我追上去瞅瞅——要真是大千先生仿的，豁出老命去咱们也得把画给抢回来！”
“对对对，必须抢回来！”
“几十万啊！”
众人嚷嚷着，然后跟着黄牙摊主向着杨明的方向一窝蜂般的追了上去。
另外一边。
杨明刚刚出了潘家园，马脸男人便也到了，气喘吁吁的拦住道：“小兄弟，叫你老半天了，你这怎么越走越快啊？”
看着马脸男人那熟悉的脸，杨明笑道：“马先生，有事？”
“你认识我？”
马脸男人惊咦道：“可我怎么对小兄弟你没印象呢？”
再过些年，你这三天两头不是上电视就是上综艺，搞古玩收藏的人，怕是想不认识你都难吧？
杨明好笑的咧了咧嘴道：“马末堵先生在古玩行，那可是大名鼎鼎啊，我这种小人物，马先生你不认识，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现在都有这么出名了么？”
马末堵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同时也有些沾沾自喜的道：“既然认识，那就好说了——我叫你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问你，能不能把那画给我过一眼？”
“马先生要看，当然是没问题！”
杨明笑道：“不过这儿怕是不太方便，要不我们到车上再说？”
马末堵正要点头，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黄牙摊主等一大群人乌泱泱的涌了过来，将几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第243章 大院子弟你们也敢打？
一看到黄牙摊主等人追上来，马末堵就知道坏事了，却还是强自镇定的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呀？”
“还能干什么呀？”
黄牙摊主等人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不大家看小马你瞅出了我那副仿画似乎另有门道，所以哥儿几个带着大伙儿过来开开眼——怎么，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
马末堵冷哼一声道：“不过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底打什么主意，所以这眼，今儿我还真就不给你们开！”
说完这话，马未都便不再搭理众人，只是回头冲着杨明笑道：“小兄弟，画我不看了，你走吧——回头有机会碰到，我请你喝茶！”
只可惜事情到了这会儿，那已经不是马末堵想让杨明走就能够走的了的了！
黄牙摊主等人闻言嘿嘿一声，冲着杨明道：“小兄弟你想走可以，我们把东西还你，画留下！”
随着这话，同行几人开始摩拳擦掌做狠戾状……
按照他们的想法，要一般人见这场面怕直接就怂了。
但让几人没想到的是杨明不但没怂，反而也是嘿嘿一声挑衅道：“不说你们不守古玩行自己打眼那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规矩，就说这我自个儿花钱买到的东西，你们让留下就留下——你们特么算老几啊你们？”
“哎呀你个臭小子，叫板不是？”
“今儿不揍的你小子叫爷，你怕以为我们混潘家园的好欺负……”
一听这话，原本还只是作势的黄牙摊主等人顿时火了，怪叫一声就要上手。
找死！
看到这一幕，早已跟过来混在人群中的谷孝武曾凡志狞笑一声，就要动手，只可惜马末堵早已先行一步！
“住手！”
横跨大步之间，马末堵早已拦在了杨明身前，指着黄牙摊主等人牛气冲天的道：“今儿的事是我惹出来的，谁要敢对这小兄弟上手，那可就是跟我姓马的过不去……”
只是不等马末堵亮出自己老京都，大院子弟牛笔闪闪的身份，然后来上一句我看谁敢……
一个拳头过来，就已经砸了一个眼冒金星，不等回神，另外一只眼上又中一拳，疼的马末堵是抱头鼠窜，一边坡口大骂道：“大院子弟你们也敢打，活腻歪了你们……”
这不嚷嚷还好，一嚷嚷给人揍的更凶了！
“都特么什么年头了，还给老子摆大院子弟的谱！”
看着抱头鼠窜的马末堵，黄牙摊主狠狠的啐了一口，回头才得意洋洋的看向杨明道：“那位的下场看到了吧？识相的就乖乖的将画交出来，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本来看你们也是讨生活，不想跟你们计较——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杨明闻言冷笑一声，冲着早已等候多时的谷孝武曾凡志微微点头道：“动手，给我往死里收拾！”
话音未落，黄牙摊主就直接飞了出去……
紧接着就是几个架秧子起哄跳的最高的。
眼见谷孝武曾凡志二人一出手，便如虎入羊群，举手抬足之间，沾上的人不是直接飞出去，就是疼的满地打滚，剩余人等只是妈呀一声，然后便如炸了窝的鸡仔一般掉头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想跑？没那么容易！”
谷孝武曾凡志狞笑一声，拔腿就要追。
“别追了！”
马末堵制止道：“虽说现在上头对潘家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将事情搞大了，怕潘家园就废了！”
看着顶着一对熊猫眼，浑身赃污就跟从垃圾堆里滚出来般的马末堵，杨明好笑道：“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这给揍的这么惨——能咽下这口气？”
“我只是不想影响到潘家园，可没说会放过他们！”
说着这话的时候，马末堵笑的极其阴险道：“虽说这几年已经没人提什么大院子弟了，但要收拾他们，我可有的是办法！”
对这点，杨明没有丝毫质疑的意思。
毕竟曾经的大院子弟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很多都成为了干部，富商……
虽说名气不比当年，但势力，却是有增无减！
这可不是杨明随意揣测，而是在他的记忆中，有事实证明的！
不说少为人知的官场商场，就说往后几十年的文艺圈演艺圈，那些耳熟能详，最具权势的导演制片人，什么姓冯的姓姜的姓王的，哪个不是大院子弟出身？
所以别说是想收拾一群搞古玩的包袱斋老板，便是那些想收拾权倾一方的大员，怕都不在话下。
不过这些话杨明并未说出来，只是将马末堵扶起来道：“伤的不要紧吧，要不我送你上医院瞧瞧？”
“这点小伤算啥，没事儿！”
马末堵摆手，然后才瞅瞅谷孝武曾凡志郁闷道：“带着这么两保镖你也你不知应一声，害我挨这一通胖揍……”
“我这不也是没想到他们真敢动手么！”
杨明笑笑道：“既然没事，那我送你回去？”
“成！”
马末堵也不客气，直接上车，然后说了个地址，居然是故宫周边的一处四合院里。
四合院占地不大，但除了马末堵之外没有别人，很明显已经被他买下来了。
虽说很多地方还有尚未修缮完全的痕迹，但依旧古色古香，身处其中，各种历史的记忆，简直是铺面而来……
“得亏有你送我回来！”
换好衣服出门的马末堵一边招呼杨明落座一边道：“要不然被揍成这鬼样子给人看到，那怕是得给人笑死不可！”
“年轻人不挨几回揍，那叫年轻人么？”
杨明笑笑，指指四合院道：“这几天我可转了好些地方，就想也淘换这么一处四合院，结果直到现在都还没着落，没想到马先生你都先住上了……”
“现在的人都想住楼房，也就是我，不然谁愿意住这种连个厕所都没有的四合院里头啊？”
马末堵笑道：“你要真喜欢的话，回头我帮你在周边寻摸寻摸，到时候说不准咱们俩还能做做邻居！”
“这可是你说的啊！”杨明道。
“我说的，包我身上了！”
马末堵点头，然后才巴巴的道：“甭废话了，赶紧将那画拿出来我瞅瞅，看看是不是大千居士仿的吧！”
第244章 血牙笔筒
“果然是张大千先生仿的！”
细细鉴别之后，马末堵是羡慕不已道：“我在潘家园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混了小十年了，各种捡漏的人也那也算是见过一些，但像杨老弟你这么大的漏，我可还真是第一次碰着——老弟你这次，可真是捡了天漏了啊！”
“我这都是运气！”
杨明指指院子道：“不但在潘家园白手起家倒腾出了这么套院子，一边儿还在报社挥毫泼墨，马哥你可算是文武双全，跟你比，我怕是拍马都赶不上啊……”
“要说古玩，我可能还有点心得，至于报社那活……”
马末堵干笑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点小才气，但最终还是还是靠人脉的事实。
说完这话，马末堵便岔开这茬道：“今儿这事也都怪我心急，给老弟你添麻烦了——中午我做东，咱们东来顺涮羊肉，就当给老弟压惊，如何？”
“鬼市上三教九流，我这既然过去逛了，那就有遇到麻烦的准备，所以马哥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说到此处的杨明微微一顿，然后才嘿嘿笑道：“不过马哥如果真要给我压惊的话，不如让我瞅瞅你淘换的那些宝贝——你可别告诉我你这大宅子里连一件像样的好东西都没有啊！”
要一般人问，马末堵怕还真得说没有。
毕竟老话说的好，财不露白。
只是现在既然是杨明问，那情况就不同了……
毕竟不说刚刚淘到的那副张大千仿石涛起码价值十几万，就说杨明这开着小汽车带着保镖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这点，马末堵就丝毫不担心他会打自己那点家底的主意。
也是因此，听到这话的马末堵不但没有拒绝，反而在拿出不少好东西请杨明品鉴的同时，还显摆的请杨明猜东西是自己多少钱淘到的。
“龙泉窑青瓷莲纹盏，这玩意儿不说往后，就说现今市面上怕最少也得上千块……”
杨明道：“二十块你能拿下？”
“这都算是贵的！”
看着杨明那震惊的表情，马末堵嘚瑟的直哼哼，拿起一笔筒道：“你再猜猜这多少钱？”
“这么大的象牙，除了非洲象，其它象种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而且还非得是成年公象不可！”
看着那粗如儿臂的象牙笔筒，杨明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肯定。
再看象牙的质地，质地温润隐见血丝，他也立即肯定其非得是血牙不可。
所谓血牙，并非是制品中的血丝，而是指从**中直接取下的象牙。
在大象还活着的时候取牙，其残忍自不必多说，但血牙在所有古代象牙制品中被奉为极品，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如此极品的原料，再加上那看起来略显简陋，却处处都透着点大巧不工味道的雕工，一看就是宫廷造办处的手艺。
这样的好玩意儿，不说几十年后随随便便上百万，即便现在，怕没有个万儿八千的都绝对拿不下来。
万儿八千块，现在在京都可随随便便都是一套房啊，而且还全都是三环以内的——毕竟现在的京都三环可都还没开始修呢！
也是因此，看到马末堵那嘚瑟的表情，杨明对笔筒的价格那是好奇至极，心说总不能比二十块更低了吧？
“我说不要钱，你能信吗？”
看着杨明那震惊的表情，马末堵很是得意了半晌，这才说起了笔筒的来历。
表示因为这笔筒太大，加上那大巧不工的雕工，因而原主压根就没认出其是象牙笔筒，只当其是竹子做的，大不了就是稍微好看一点，平时就放家里也没注意。
后来原主开了个小面馆，便拿这笔筒当筷子筒放面馆了。
“为了这笔筒，我可没少去那面馆吃面！”
马末堵道：“后来熟悉了，我就跟人说觉得他们家这筷子筒挺有意思的，人看我天天去吃面算是个老主顾，于是就直接送我了……”
“吃了人几碗面就糊弄走了人几套房……”
想到人还是为了多留住个主顾送的，杨明便忍不住的揶揄马末堵，心说你这都下的去手啊？
“古玩这行，玩的就是个眼力——你不也仨瓜俩枣的就将大千先生仿石涛的画给糊弄到手了么？你那可值二三十套房呢！”
给了一个咱们大哥不说二哥，谁也不比谁善良的表情，马末堵这才好奇道：“话说在行里，我这已经都算是玩的杂的了，怎么瞅你比我玩的还杂而且还精——就你这年纪，你怎么做到的啊？”
看着马末堵那一脸你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的表情，杨明却半点没有沾沾自喜。
毕竟在穿越之前，他在古玩一道也非常上心，同时也得到过不少名家的指点，所以算起来自己在古玩方面的知识，那可真是全靠苦学而来的，反倒是马末堵……
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就靠着古玩在京都给自己置换了套四合院不说，家里还藏着这么些宝贝！
所以要说老天爷赏饭吃，马末堵自己那才真的算是老天爷赏饭吃。
说话之间便已经到了中午，马末堵便嚷嚷着要兑现承诺，请杨明去东来顺涮羊肉。
“去吃可以，不过话咱们说头里，这顿我请！”
杨明指指马末堵的熊猫眼调侃道：“毕竟要不说是因为我，马哥你也不至于给揍成这样，就说回头找四合院这事还得马哥你帮忙这事，那都该我请你……”
“行吧！”
想到将来成了周边的邻居，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马末堵便也不再坚持，只是让杨明在去东来顺之前，先跟自己去个地方见几个人……
看到停车的位置，杨明不解的道：“不是说见人吗？怎么跑警局来了？”
“咱们要见的人就在警局啊，不来警局怎么见？”
马末堵嘿嘿一声也不说透，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杨明跟着进去。
此时严打已经开始，警局内到处都是被抓来的痞子混子，有的没的都往身上套，不招就揍，非得给揍到认了为止。
也是因此，此刻的警局内到处都是一边哭爹喊娘的声音，场面简直堪比古代天牢。
第245章 狠人马末堵
“马哥……”
刚刚进警局，便有一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男人小跑着过来打招呼。
“这是彭程，以前在大院从小玩到大的！”马末堵介绍道。
“杨先生，幸会啊！”
彭程也豪爽的招呼，同时对马末堵道：“这小兄弟瞅着眼生，以前没见过啊……”
“早上刚刚认识，不过特对脾气！”
马末堵点头的同时道：“给你说的人呢，抓住了没有？”
“马哥你交代的，那我还能不加紧办么？”
彭程嘿嘿一声，然后便领着众人直往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一打开，杨明便看到了早上潘家园的那黄牙摊主。
不光是黄牙，早上几个起哄架秧子跳的最高的几乎全都在，一个都没落下。
虽说知道作为京都土著，大院子弟的马末堵平白给人暴揍一顿，怎么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但这一上午不声不响，眨巴眼都将人给抓到了的效率，还是让杨明吃惊不已，瞅瞅马末堵道：“马哥你这动作，够快的啊！”
“要平时我也不跟他们计较了，这不因为你么？”
马末堵道：“凭着眼力劲捡的漏，这群王八蛋打眼了不认还想明抢，这要不收拾了他们，以后咱们这古玩行，那还不得什么规矩都没有了啊？”
对这种明明是自己咽不下这口气，还非得落交情卖自己个面的话，杨明自然不会揭破，从善如流。
原本想跟杨明玩个套路搞点钱花，不成想反被杨明套路，一个打眼将自己价值十几万的画当成添头送了人……
结果画没抢回来还被人暴揍一顿不说，还愣给人直接从医院里揪进了警察局。
再加上现今严打的形势，一个搞不好怕得是牢底坐穿的节奏……
也是因此，一看到杨明和马末堵，黄牙摊主几人是痛哭流涕，连连讨饶道：“马爷，杨先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你们二位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虽说黄牙摊主等人此时那德行，瞅着简直就跟丧家之犬似的，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但对几人，杨明却生不起丝毫的同情心。
毕竟不说几人打眼不认还想明抢，分明就是坏规矩这事，就说几人早上人多势众……
要不是自己带着谷孝武曾凡志，杨明相信自己绝对落不着好。
对这种人，杨明自然不可能帮对方求情，甚至都恨不得落井下石，让几人好好的长长记性。
不过这些话杨明最终也没说出口。
毕竟这里是马末堵的地头，有他在，杨明相信即便自己不说，黄牙摊主这次也绝对落不着好。
事实也的确如此。
“现在才知道叫高抬贵手，早干嘛去了？”
一想到黄牙摊主等人早上牛哄哄的叫嚣，说些什么大院子弟怎么了，老子今儿打的就是大院子的之类的话……
马末堵便是冷笑连连，当着黄牙摊主的面对彭程道：“就他们这种情况，一般得蹲多久？”
“虽说有抢的嫌疑，但那画的原主终归是他们，所以抢劫这罪过应该落不到他们头上……”
彭程斟酌道：“要以打架斗殴定罪的话，即便是现在这节骨眼，估计也就三五年的功夫！”
“才三五年，那也太便宜他们了！”
注意到黄牙摊主面上的庆幸之色，马末堵闷哼一声对彭程道：“别人我不清楚，但他们几个貌似跟那些溜槽翻膛的有勾结……”
在古玩行，收藏买卖现今明面上虽说不合法，但其实都在许可的范围之内。
所以即便警方，往往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有一种按说能算在古玩行，却绝对属于违法犯罪，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行为——盗墓。
盗墓分为几派，比如西边的摸金北边的倒斗东三省的开山。
之所以同为盗墓但称呼区别却有如此不同，完全是因为各地墓葬因为地理等等的原因不同，盗墓所采用的方式也因此不同造成的。
比如西边西边人烟稠密，在盗墓的时候为了不被发现往往只能开个小洞，然后偷偷摸摸的进去，所以叫摸金……
又比如东北地区，这些地区一般都是大墓，等闲办法根本打不开墓葬，再加上东北地广人稀，所以一旦发现了什墓葬，当地往往会采用暴力方法，直接用炸药将墓葬炸开，声势浩大山崩地裂，所以叫开山。、
溜槽翻膛也是盗墓中的一个流派，专行于两河地带。
之所以这么称呼，则是因为两河地区地势平缓，因而墓葬中往往会因为排水不畅而蓄水。
因而在盗墓之时，往往会需要借助水力或者是在水里翻找，因而得了个溜槽翻膛的名号，也算是相当形象了……
虽说不是古玩行的人，但作为潘家园附近的片警，而且还有马末堵这么个古玩行家的朋友，因而彭程一听溜槽翻膛四字立即就是浓眉倒竖，指着黄牙摊主等人破口大骂道：“好你们几个王八蛋啊，居然敢在老子的片区里干这种替贼销赃的勾当——这回不整死你们，我特么就不姓彭！”
“彭警官，冤枉啊！”
黄牙摊主等人大声喊冤道：“今儿这事的确是我们不对，可这跟溜槽翻膛的勾结销赃这事我们真没干过，你可千万别听马爷胡说啊……”
“我胡说？”
马末堵冷笑一声道：“看来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来，你们是死也不服了，那好啊——上个月从你们卖给李纯平的那青花大罐一看就是刚刚从地下起出来的这事，你们怎么解释？”
“我们就是中人，东西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啊……”
“就算东西不是你们的，但东西是不是刚刚从地底起出来的——在潘家园混这么些年，你们可别告诉我你们分不出来！”
马末堵说完便不再搭理黄牙摊主几人，只是看向彭程道：“串谋盗墓，销赃，倒卖珍贵文物，这些罪过加起来，应该够让这几个王八蛋蹲个十年八年的了吧？”
“平时可能也就十年八年，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彭程嘿嘿道：“现在可算是撞枪口上，这些罪过即便不吃枪子儿，那怕也得是无期了！”
听到这话，黄牙摊主等人是肝胆俱裂，却犹自不甘的冲着马末堵尖叫道：“李先生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将这事给捅出来——马爷你想过后果吗？”
“别人怕他李纯平，我姓马的可不怕——所以你们就别担心我，还是想想怎么在监狱里过你们的后半辈子吧！”
看着马末堵那哈哈大笑的模样，杨明是暗自渗然，心说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这家伙，总是一副淡然豁达的模样……
没想到私底下居然这么狠。
第246章 美丽的故事之下全是丑陋
在八十年代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故事。
在故事里，有个长的很帅的小伙，成天屁事不干就想着靠脸吃饭……
要正常情况下，一般人即便不会觉得其脑袋被门夹了，怕也得骂上几句你丫别啦蛤蟆想吃天鹅肉——毕竟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但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那可多的是。
靠着一张脸就想吃软饭，哪儿那么容易？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小伙居然成功了不说，而且傍上的富婆还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好莱坞女明星。
虽说年纪足够给小伙当妈吧，但终究是个女明星，身家过亿的那种！
也是因此，这几如传奇一般的故事，引的坊间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可谓是啧啧称奇，不知道多少人都幻想着自己也能遇到这么一桩美事。
这故事的主人翁就是李纯平。
而这故事也是由李纯平自己亲自爆料，然后才人尽皆知的。
只不过根据李纯平所说，他和女明星之间有着很多的保密协定，因而无人知道这位女明星到底是谁，而且在故事传出之后，相关有点嫌疑的女明星们都已经过世了……
所以这桩传奇故事，除了听李纯平自己舌灿莲花之外，剩下的事全都死无对证。
可要说是假的吧，这李纯平出国的时候还身无长物，出去之后也没听说过他做过什么买卖经营过什么事业，但回来的时候却已经身家亿万——要故事不是真的，那他的这些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曾经在很长的而一段时间里，杨明也对这故事充满了好奇，但最终都没有答案。
也是因此，现在再从黄牙摊主等人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杨明是忍不住的八卦之火爆棚。
但考虑道这故事的传开，已经是十几二十年，李纯平出国又回国之后的事情，杨明自然不得不忽略故事，而是问马末堵这李纯平，是不是长的很帅……
“是有点人模狗样的，咋啦？”
马末堵闻言一愣，然后才神情古怪的道：“莫非老弟年纪轻轻，居然也喜欢龙阳之好？”
“这话可不能乱说！”
杨明恶寒的白眼之后解释，表示就是听说过些关于这人的传闻，有些好奇而已。
“对这种东西，我劝你还是别好奇为好！”马末堵道。
一看马末堵那神色，杨明岂会不明白马末堵可能知道一些内情，便嬉笑着刨根问底道：“到底咋回事，马哥你给说说？”
马末堵明显不愿多谈，但终究还是拗不过杨明，最终只能压低声音道：“虽说长的人模狗样，却一天到晚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向外倒腾——这种东西，不提也罢！”
听到这话，原本还对那八卦故事兴致嫣然的杨明，立即就没了半点兴致。
毕竟剥开外皮，这故事就是一个家伙为了将自己违法犯罪所得洗白所编造的弥天大谎，而且看起来这事，在时下圈内人中，几可谓人尽皆知。
“还以为真有公主看上癞蛤蟆这种事呢！”
摇头无语之中，杨明忍不住的道：“既然这事知道的人不少，难道就没人管？”
“管？”
马末堵嗤笑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杨明道：“看老弟你也不是一般人，相信不会不明白伸张正义匡扶法制这种事得看对谁，得看对方是什么来头这个事实吧？”
杨明闻言了然道：“莫非这家伙的背景大到连马哥你都不敢招惹？”
“不是敢不敢招惹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
马末堵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只是让杨明赶紧开车，表示这年头最重要的就是顾好自己，别给自己找麻烦——赚到钱吃饱饭，比啥都强。
虽说来京都才两天，但这东来顺却已经是杨明第二次来了。
谷孝武曾凡志依旧是老做派，成盘的羊肉往下倒，捞面条般的往嘴里塞。
杨明也懒得阻止，只是对马末堵道：“他们可没你们京都人这么讲究，见笑了啊！”
“这有什么好笑的？”
马末堵笑道：“咱们这边儿的讲究，其实就是以前穷闹的，因为没钱多吃才一片片的涮呢——以往那有钱人家可都这么吃！”
说罢还像是怕杨明不信一般，也跟谷孝武曾凡志也似捞面条似的夹起满满一大筷子的羊肉塞嘴里，一边嚼的满嘴流油一边大呼过瘾……
眼见马末堵都这样了，原本还有点悠着的谷孝武曾凡志顿时就放开了，简直恨不得拿碗捞。
见这状况，杨明便也不客气，几人是好一通海吃。
但即便再怎么海吃，却终究经历过半生富贵，再加上过去的一年里不说顿顿山珍海味，那也是鸡鸭鱼肉不缺，所以他那吃相不说比谷孝武曾凡志，便是比马末堵都文雅多了……
“难怪一眼就能认出是大千先生仿的石涛，老弟你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啊，我们这穷人家的孩子，跟你可比不了……”
马末堵感慨一番然后才问道：“这都老半天了，都忘了问老弟你现在都做些什么大买卖？”
杨明也懒得解释自己才真是穷孩子出身这些，表示自己也就是看着什么做什么，根本谈不上什么大买卖。
“这年头能开着小轿车带两保镖的可不多，老弟你谦虚！”
马末堵调笑两句之后道：“现在咱们都这么熟了，老弟你以后要有什么发财的买卖，可别忘了关照关照我啊！”
即便马末堵不说这话，杨明怕也不会忘了这事。
毕竟不说现在他已经知道马末堵在京都能发挥出来的能量，可能远比他自己之前以为的还要大之外，同时也因为秦刚。
虽说过去两天，秦刚在杨明面前表现的和曹阳一样温顺，平时交代的事，他也办的很利落……
但杨明明显能感觉到秦刚和曹阳的不同——这和在魔都，曹阳直接请他住自己家里，而在京都却只能住酒店无关。
更多的还是因为秦刚每每在话里话外流露出的他在京都拥有的能量，可能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大这点。
也许在秦刚看来，他这么说只是想向杨明证明自己的能力，但在杨明看来，这却是秦刚翅膀渐硬的迹象……
按照杨明的计划，除了特区是他自己亲自规划经营之外，更外部的能量圈，都得通过各地的代理，或者自有代理所笼络的圈子来实现，并最终形成一个覆盖全国的权力之网。
要在别的地方，秦刚这样的行为，他或许还能接受。
但在京都这等全国的权力中心，那就不行了！
毕竟一旦在紧要关头，秦刚却不站在自己这边，京都坍塌，可能让自己苦心经营的权力之网，形成全面坍塌——这种结果，可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也是因此，笼络马末堵，并通过马末堵在京都再建立一张权力网以备不时之需，便是重中之重。
也是因此，在听到马末堵的话之后，杨明是毫不犹豫的笑道：“明年就有个好项目，要马哥你愿意的话，到时候我一定算你一份！”
“那咱们可就是说定了啊！”
马末堵闻言大喜，连连举杯敬酒，问杨明除了四合院之外还有没有什么用得着他帮忙的地方，只要能帮的一定帮。
杨明这次过来京都的主要目的就是挖吴峰，而这事秦刚已经跑的差不多了。
也是因此，杨明表示现在除了四合院的事可能要麻烦之外，其它的事自己都办的差不多了，万一再遇到什么事，自己一定言声。
“有事可一定记得言语，千万别跟我客气！”
马末堵说着的同时表示四合院的事，自己下午回去就帮忙打听，不出意外的话估计几天就有消息。
第247章 暗流涌动
对杨明来说，玩古玩更多的还是满足一下曾经苦学多年想要捡漏的执念，而非为钱……
而现在用不到三千块的财物捡漏了一张张大千仿石涛的画，心愿也算是得到了满足。
再说了马末堵也只是说暂时别去潘家园，而不是说以后永远都不能去……
因此去不去潘家园对杨明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影响。
之前又是要找四合院，又是要去潘家园捡漏，来京都虽然几天，却根本没机会好好的到处玩玩。
现在潘家园暂时不能去，四合院又有马末堵帮忙，距离和吴峰约定的周末又还有两天……
横竖无事之下，杨明干脆就买了台相机，一边带着曾凡志谷孝武在京都到处游玩，一边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的到处乱拍……
几天下来，光是胶卷都用了几十卷，花了足足两千块钱。
在时下这种普通人去次照相馆都极其奢侈的年头，像杨明这么举着照相机到处瞎拍，无疑是一种极其败家的行为……
毕竟那些买胶卷的钱，可差不多他们俩小半年的工资啊！
只是杨明有的是钱，而且作为保镖，他们也根本没资格对杨明的行为作出任何的指责，因而只能在心底可惜，心感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直到许多年后某次摄影展出，某集团花费重金征集八十年代旧京都的老照片，二人豁然在那些照片中发现了大量杨明在此时随手拍摄的照片，并且其中的一张照片更是拿了金奖，光是奖金都好几万，二人这才对杨明此刻的行为释然，同时承认天才就是天才，一举一动，皆有深意——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李纯平。
在京都某处花园洋房的别墅内，此刻的李纯平正在和两名头发花白的男人交头接耳……
说是交头接耳，但更多的气势是李纯平再说，两个男人在听，因此看起来更像是在面授机宜。
要这两个男人只是一般人，倒也罢了。
毕竟李纯平现在虽然不过二十多岁，但现在这社会可没说年轻人就不能对上了年纪的人训话这一说——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两个中年男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年纪大一些身材干瘦的男人姓王，现在不但是某报社的主编，同时在新闻圈内更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只要他写一篇文章，不但国内的报纸会争相转载，一些敏感话题，往往还会引起国内大范围的讨论……
年纪稍小身材微胖的方姓男人也不是一般人物，其不但是有名的科学家，现在更是某高等学府的副校长，在年轻人，甚至是很多高级知识分子之中都拥有极高的影响力。
这样的两个男人，在李纯平这么一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面前俯首贴耳……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敢信？
之所以如此，可不仅仅是因为李纯平背景深厚那么简单。
更多的还是因为仗着家学渊源英文流利的关系，他早早的就和某些涉外人员搭上了线，背地里不但向外倒卖国宝谋取私利，同时更为这些人充当和国内某部分不甘于现状的高知们之间的联络人……
“虽说那边对某些话题在国内引发了广泛的讨论这事相当满意，但这还远远不够！”
话题告一段落，李纯平这才加大了音量道：“那边的意思是希望二位回去之后，在新闻，在高校舆论的方面再加把劲，毕竟现在我们和那边正在蜜月期内，很多事上头即便心里清楚也不至于大动干戈，要咱们现在不抓紧时间，万一上头风向一变，咱们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得付诸东流了啊……”
听到这话，方校长王主编二人一脸为难的道：“做到现在这种程度，我们可都冒着莫大的风险，要再激进一些，我怕我们很容易会暴露啊！”
“暴露就暴露，有那边在，难不成你们还怕上头会因此而把你们怎么样不成？”
李纯平闻言白眼，不过却也知道二人说这话的意思，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而呵呵一声从怀里摸出两个鼓鼓的信封推到二人面前道：“那边知道二位辛苦，这些是给你们的，还有就是居留证，护照这些，那边已经都在安排办理了，一旦形式有什么不对，我这边会第一时间安排你们离开——这下二位应该满意了吧？”
听到这话，再看到信封内那花花绿绿的美刀，方校长王主编二人兴奋不已，连连保证道：“还请李先生转告那边，就说回去之后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绝不负他们的嘱托！”
“放心，我一定替你们转告！”
待到二人走远，李纯平才狠狠的啐了一口，满眼不屑心说什么特么知识分子……
这年头，有奶便是娘，谁都不能例外！
正想着这些之时，有人贼眉鼠眼的过来，一边望着方校长王主编的背影一边狐疑道：“李老板，刚刚那二位都谁啊，怎么瞅着这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否则小心没了吃饭的家伙，都还不知道咋回事！”
闷哼一声让来人进屋之后，李纯平才道：“别愣着了，这回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赶紧拿出来给我瞧瞧吧？”
“这次我身上可没东西……”
不等来人将话说完，李纯平立即就变了脸色，闷哼道：“没东西你跑过来干嘛——我跟你很熟吗？”
“李老板你先别忙着生气啊……”
来人干笑解释道：“虽说我这次没带东西过来，却知道了些关于好东西的消息，是关于大千先生仿石涛的……”
大千先生不但在国内享有盛誉，同时因为其后半生都在西方，经常到处举办画展，因而其的作品在西方也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总之一句话就是，只要是他的作品，在西方可谓是备受追捧！
再加上去年大千先生还过世了……
谁都知道这艺术家的作品，往往死人的比活人的值钱，而且还是稀有的仿名家的作品！
也是因此，不等来人的话说完，李纯平就激动道：“别废话了，赶紧告诉我这画在谁手里——总之无论花多少钱，这画我也一定要拿到！”
“画在谁手里我是知道，就是想拿到的话，我怕没那么简单啊！”
说着这话，来人便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大略的说了一遍，却半点不提画在谁手里的事，只是意有所指的道：“黄牙他们几个这回不但载了大跟头，平白将这么副价值连城的画送给了别人不说，还将自己给送进了班房——所以李先生，我觉得你现在最该担心的不该是画，而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等来人将话说完，李纯平便已经冷笑连连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李先生你这话说的，你就算借我一胆子，我也指定不敢威胁你啊！”
来人吓了一跳，连连摆手的同时低声道：“我就是怕黄牙他们一伙乱咬，我自个儿倒是无所谓，就怕牵连到你……”
谅你也不敢威胁我！
李纯平哼哼一声，然后才冷笑道：“至于牵连我，你也没这资格！”
听到这话，来人长松口气道：“那李先生你这意思，就是没事了？”
“我是肯定没事，至于你嘛——最近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给人抓住什么把柄，你可别怪我见死不救！”李纯平道。
“这你放心！”
来人赌咒发誓的道：“回去我就找个老鼠洞躲起来，除非是李先生你招呼，否则我死都不出来！”
“算你识相！”
李纯平闷哼一声，见来人要走没好气的喝道：“过来一趟身上干净了，拍拍屁股就想走？”
“哎呦，瞧我这记性！”
来人一拍脑袋，这才将关于画在谁手里的线索说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杨明到底是什么来路，但李纯平并不在乎。
毕竟对他来说，只要在京都的地界上，是龙得给自己盘着，是虎得给自己卧着。
总之一句话，对于大千仿石涛，他是志在必得！
第248章 分步式光刻机
在八十年代，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除了电视新闻之外，就是各种报纸。
这点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对于商人来说，却是利害攸关。
毕竟在这个时代政策变化太快，说不定上一秒还大行其道的生意，下一秒就成了违法行为，要不能随时掌握时事动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赔个底朝天……
对这点，杨明心知肚明。
因此即便是穿越而来，他也不忘经常听新闻，看报纸，以免一不小心就将好不容易才渐上轨道的生意给葬送的干干净净。
只是因为太忙，杨明平时不是跑来跑去，就是飞来飞去，根本没多少时间呆在电视机前听那些固定的新闻。
也是因此，随处可见的报纸，便成了他掌握各种动向的重中之重。
谷孝武曾凡志明显是没有看报纸这个习惯的。
不过得益于建国后伟人们在扫盲，教育方面的不遗余力，所以二人虽是农家子弟，但好歹也有高小文化程度。
虽然所谓高小，其实就是四五年级的水平，但总算认识不少字。
也是因此，虽然二人都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但因为跟着杨明久了，再加上有时候闲极无聊，他们偶尔也会拿着报纸翻看打发时间，偶尔也会就某些问题进行和杨明进行探讨…
上起床，除了早餐之外，固定要看的好几份报纸，都已经被摆在了桌上……
杨明一边翻看报纸，一边吃着早餐。
看完一份，杨明便将看过的报纸放在一边，继续翻看下一份。
早已吃完早饭的谷孝武曾凡志二人便自然而然的拿起杨明看过的报纸，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
对于二人这种不出声似乎似乎就无法理解那些方块字含义的阅读方式，杨明很不习惯，不过却也没有多说。
一方面是因为习惯了，另外一个方面则是虽说二人是他花钱雇的保镖，但在心底，他却依旧保持着底层人的淳朴。
并不会因为自己花钱了，就以为自己怎么滴。
所以相比主顾或者上下级的关系，杨明更乐意与二人以朋友，同辈的身份相处。
而对朋友和同辈，一般人可不会强求别人一定得顺应自己的习惯。
“西方文明，之所以能高速发展，是因为国家鼓励它们的人民敞开思维，开放，创造！”
“我们之所以落后，是因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要求在一定的框架之内，我们想要发展，就必须向西方学习……”
磕磕绊绊的念完一段，谷孝武曾凡志煞有介事的思索一阵，然后一脸明白了什么大道理一般的道：“难怪现在的人到处都在说，原来报纸上也证明写！”
“报纸上些的，可未必都对！”杨明道。
“报纸上写的都未必对？”
听到这话的二人鼓着两眼，如同世界观都受到了挑战版的道：“这不能够吧？”
知道如谷孝武曾凡志这种人，受限于时代以及文化，他们很容易将报纸上的东西等同到如国策一般不可挑战的高度……
所以为了方便二人理解，杨明也不跟二人辩驳，只是拿马末堵打比方道：“马哥就是报社的——假如你们看的这报道就是他写的，你们会打心眼里的认为他说的的都对吗？”
将报纸上冷冰冰的文字置换成活生生的人，谷孝武曾凡志立即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毕竟通过之前的相处，他们虽然见到了马末堵和善爽朗的一面，但同样见识到了其的阴险……
要真将他的话当成金科玉律，二人敢肯定自己不知道啥时候都得被坑死。
“那不就结了么？”
杨明道：“所以咱们看报纸，不光得看报纸上写些什么，还得加上自己的思考——否则啊，怕很容易给人带沟里！”
听到这话，谷孝武曾凡志二人脸色微变，骇然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有些人借着报纸，不安好心？”
“这话是你们说的啊，我可没说！”杨明白眼。
不过看到报纸上到处所鼓吹的都是什么什么自由，什么什么权利，他便是忍不住的冷笑，心说谁要以为不用脚踏实地，苦干实干，只要争取一下这些鬼东西，就能将国家发展起来，就能追上西方——那特么除非是脑袋被门夹了！
只是无论他如何不屑，鄙视……
但一个连他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是，现在有很多很多人还真就信这一套！
而且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人，还都不是如谷孝武曾凡志等一般没文化，没见识的人，而是精英中的精英！
比如大学生，教授，等等……
不过这些话，杨明并没有说出口，更不打算因为这就去做点什么。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太早的改变历史的轨迹，以免自己失去命运的指向航标……
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知道这连自己都已经察觉到了的乱像，上头不可能没察觉到。
没有动作，只是因为上头还没想好，或者是因为上头觉得时机未到，还在等毒疮成熟，等一个彻底拔毒疗疮的契机。
至于到底是没想好，还是在等待时机，杨明并不想去猜度。
将报纸翻篇，等于将心情也从乱象中翻篇的杨明便再次将心思沉浸在报纸中，想要从那些纷杂的文字中，找到一些对自己未来计划有所帮助的东西，然后他就是眼前一亮。
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个处于各种时事等新闻夹缝中的新闻，所占版面极小，小的要稍微不注意，都有可能忽略。
新闻用寥寥数字写着，据报道，机电部四十五所在分步式光刻机的研发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现在已经进入了样机试制阶段。
一旦试制成功，其标志着我国在光刻机领域无限接近世界先进水平，也必将极大的推动我国在集成电路以及半导体行业的发展云云。
看到这个新闻，再想到几十年后，高速发展的国内经济因为缺少最尖端的光刻技术而如同被人掐着脖子般难受的记忆，杨明是感慨万千……
那种感觉，就如一个人只差一步就能成功，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成功的果实被别人抢走一样。
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杨明非常清楚。
只是曾经即便他知道结果，却无能为力。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
想着这些，杨明默默的握紧了拳头，心说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替自己的同胞，扼住命运的咽喉，绝不会再让机会，从指尖溜走！
第249章 让你丫装
机电部四十五所虽不属于保密单位，却隶属于国防工业的范畴。
也是因此，除非是一些高规格的干部之外，等闲人物别说是接触上，怕是连想知道具体位置在哪儿，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得益于穿越的记忆，四十五所的位置杨明倒是知道，只不过知道也没什么卵用。
毕竟要没有得到某些领导的许可，自己贸贸然找过去的结果……
等待他的绝不可能是四十五所的同志们为他那满腔热血感动，纳头便拜，反而十之**是门岗战士一颗冰冷的枪子儿！
虽然没有接触的门道，不过杨明也并不太担心，因为他很快就会和吴峰见面。
毕竟吴峰在中科所虽说各方面都不出众，但其终究是在中科所工作。
而在当下的体制下，国内高阶人才无论在哪个部所工作，各个之间往往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是因此，杨明相信自己只要拿下了吴峰，那么和四十五所的人接触上，便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根本用不着着急。
下午时分，秦刚打来了电话，表示自己已经和吴峰确定好了，今晚就可以碰面。
虽说和自己曾经合作过的那些顶尖人才相比，吴峰其实并不入流。
但吴峰终究是穿越回来之后，自己所挖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精英人才，而且还耗时日久……
因而在听到秦刚的电话之后，杨明是忍不住的兴奋道：“碰面的地方确定了吗？”
“这不等杨总你决定么？”秦刚道。
“什么等我决定？你别忘了今晚，吴先生他才是主角！”
杨明没好气的埋怨着，原本还想让秦刚打电话去问吴峰喜欢吃什么。
但想了想杨明又觉得这样显得太过刻意，想了想知识分子一般都爱追求个情调，要是能包个西餐厅请吴峰……
即便他不喜欢吃，相信也能好好的满足一下虚荣心。
听到杨明的想法，秦刚咋舌道：“京都这边不错的西餐馆倒是不少，但要整层包下来，那价格可不便宜，咱们请他一个人，有必要将整个西餐厅都给包下来么？”
“这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是向人展示咱们诚意的问题！”
也懒得跟秦刚解释些什么千金买马骨的道理，杨明直接让秦刚照办。
交代完这些，杨明便开始收拾打扮，然后早早的到了西餐厅等候。
华灯初上时分，吴峰被秦刚接过来了。
吴峰人不高，但打扮的却是极其时髦，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的油光水滑……
要不是因为那一身绣着中科所铭字的中山装，一般人怕是非得以为其是个什么酒店经理，绝不可能将他和中科所的顶尖科学家联系在一起。
一看到吴峰，杨明就直接迎出了西餐厅，握着吴峰的手道：“吴博士，久仰大名，今儿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面对杨明的热情，吴峰明显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客套几句便自顾自的往西餐厅里走。
那倨傲的态度，看的谷孝武曾凡志二人直皱眉头，秦刚则一脸尴尬，低声表示之前虽说和吴峰接触的不少，但并没有太多深交，所以压根没想到这家伙是这种人……
倒是杨明丝毫不介意。
毕竟他的目的到底只是抛砖引玉，想要通过吴峰从中科所里钓到更多的大鱼，所以无论吴峰这般无论清高也好，还是单纯的自命不凡都好——能用，自己就用。
不行的话，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直接想办法踢走就成。
至于这么干会不会落个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骂名，杨明则完全无所谓。
毕竟不说他本就不是一个在乎虚名的人，就说他在乎，那也不可能容忍谁一边挣着自己的钱，一边还给自己甩脸子。
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杨明暗暗对秦刚三人打了个眼色，让他们现在无论如何都先忍着之后，这才跟着进了西餐厅。
看到西餐厅空无一人，吴峰微微诧异的道：“这儿以前我也来过，平日里那可是人满为患啊，怎么今儿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为了请吴博士，我将这西餐厅包下来了！”
杨明笑笑道：“所以今晚，这西餐厅只为吴博士你一个人服务！”
听到这话，吴峰总算有些动容，看向杨明道：“虽听秦总杨总你生意做的很大，根本不差钱，但包下整个餐厅请我一个人，这实在是有些过了——这么包下这餐厅，怕怎么也得大几千吧？”
“只要吴博士你吃的开心，钱不钱的，那都是小意思！”
杨明笑笑，示意道：“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吴博士还是先点菜，然后咱们边吃边聊？”
“行啊！”
吴峰点头，抬手打了个响指叫侍应生过来，翻开菜单就开始点菜。
菜单是纯中文的，但吴峰说的却是英文。
那做派，别说是谷孝武曾凡志了，连秦刚都看的直牙碜，心说要早知道这货是这么个玩意儿，自己怕宁可被杨明看轻，也绝不待见这种人。
点完菜，吴峰将菜单递给杨明的同时解释道：“平时我们在家都说英文，习惯了，杨总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
杨明笑笑，随便点了个牛排又点了瓶酒，就将菜单交给了秦刚三人。
在秦刚谷孝武等点菜，等待上菜之间，吴峰开始大放厥词，表示现在开放了，国内的一切都在向西方靠拢，所以即便杨明的生意再成功，那也该学学英文……
杨明还想虚以委蛇，秦刚却早已率先看不过眼，无语的道：“忘了跟你说，我们杨总虽说学历不高，却精通四国语言，除了英文之外还会日语和俄语！”
啊？
原本还振振有词的吴峰听到这话顿时一噎，尴尬道：“没想到杨总虽然年纪轻轻，却不但事业有成，而且还如此博学，倒是失敬了！”
杨明瞪了秦刚一眼笑道：“我也就会几句日常用语而已，你可别听秦总瞎说！”
“你们做生意，会些日常用语的也就够用了，毕竟不像我们搞科研，时常需要接触一些专业词汇，语言方面要不精通，怕文献都看不懂……”
说这话的时候，吴峰明显还有自抬身价的意味，但之前神色之中的倨傲却早已收敛了不少，看的秦刚谷孝武曾凡志是忍不住的偷笑，心说让你丫装……
第250章 不知好歹
可能因为大放厥词被噎了一顿的缘故，吃饭的时候，吴峰明显谈兴不高。
眼见自己好几次故意挑起话题，吴峰都不怎么接茬，杨明是忍不住的瞪了秦刚一眼，心说要因此而坏了自己的好事，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好在酒足饭饱，当杨明提起自己是诚心邀请吴峰加入自己的企业，所以只要他有意，那么无论什么要求，他都可以提，可以商量。
“虽说秦总无数次在我面前夸耀杨总你的生意有多成功，但我想杨总你也知道，像你们这种个体企业无论现在有多成功，都无法保证将来也一样成功！”
吴峰道：“这也是我一直犹豫的地方，毕竟我现在在中科所虽然不太得志，但未来终究还算有保障，要加入你们，那未来可就难说了——这点，相信杨总你能够理解，对吧？”
见杨明点头，吴峰便顺理成章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每个月三千月薪，按年百分之五的上涨，股份方面，他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除了这些，他还要求杨明必须给他解决住房问题，而且必须是商品房。
不等吴峰将话说完，秦刚就忍不住的道：“吴博士，我听说像你这个等级的科学家在中科所，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最多也不超过三百，现在你一下就翻了十倍的工资不说，还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房子——你不觉得这要求太过分了些么？”
“我知道我的要求的待遇，的确比在中科所里所能得到的待遇要高的多的多，但我这不是为了有个保障么？”
说着这话的同时，吴峰不忘道：“再者说了， 要你们这来挖我，却只给我在中科所一样的待遇，那我又何必冒着将来朝不保夕的风险跟着你们干？”
制止了秦刚想说没人说给只给你相同的待遇，你可以提要求，但不能太过分之类的话，杨明笑道：“吴博士你想要个保障我能理解，所以其它的要求我都能答应，唯独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实在是太高了些，毕竟我的企业虽说是个体，但股权的构成却相当复杂，要超出了一定的限度，那就根本不是我一个人说了能算的……”
听到这话的吴峰白眼，一脸这可就是你的事了，总之我的要求就这样，想合作就答应我的要求，毕竟我可没有求着你合作的表情。
那德行，别说是秦刚三人，就连杨明心底都忍不住的直犯恶心。
不过即便心里已经不爽至极，但面上杨明却还是打着商量，表示股权方面自己实在不好办，但要吴文峰愿意，自己可以在月薪方面做出补偿，将他要的三千提高到五千，并按年百分之八增长。
听到这话，吴峰眼光一闪道：“月薪五千，按年百分之八增长和房子之外，股份我要百分之二十——再少咱们就免谈！”
听到这话，秦刚几人气的是浑身直哆嗦，目光直瞅杨明，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如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但吴峰这个级别的专家可多得是。
所以要同样的待遇的话，宁可找别人，那也不便宜了吴峰！
注意到三人的目光，吴峰嘿嘿冷笑一声道：“我知道在中科所里，比我水平高的人有的是，不过要杨总你真以为你出这么高的价码，到时候可以想找谁就找谁，那我劝你千万别打这种算盘……”
原本还在斟酌的杨明听到这话忍不住眉头一挑道：“这话怎么说？”
“这不明摆着的么？”
吴峰道：“同一个所里的人，大家之间多多少少那都有点交情，要我回去跟他们说杨总你这人言而无信……杨总你觉得到时候还有人愿意跟着你混么？”
本就不高兴的杨明终于恼了，闷哼道：“买卖不成仁义在，吴博士你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吧？”
“话虽难听了点，但我说的是事实！”
吴峰道：“所以咱们这事，成不成杨总你一句话，要你说不行，那我马上就走……”
“既然这样，那你就走！”
杨明冷笑道：“我还真就不信除了你，我在中科所就找不到别的人愿意跟我合作！”
原本还满以为吃定了杨明，所以才漫天要价的吴峰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了……
要真走吧，他知道以自己的水平，以后怕根本不可能找到比这更好的机会，可要再打商量嘛，他又张不开那嘴。
因而一时之间，吴峰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憋的是一张脸通红，看到这一幕的秦刚谷孝武曾凡志三人是忍不住的想要哈哈大笑……
倒是杨明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主动开口给吴峰台阶下道：“虽说话不投机，但吴博士你终究是为自己争取利益，所以我能理解，要不咱们再折中一下，除了你之前的条件，股份这块儿我给你百分之十五，如何？”
听到这话，吴峰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连连点头表示答应。
就在杨明以为虽然为自己半导体研发中心挖人一事虽说波折不断，但现在总算是开了个好头的时候，餐厅门口的方向传来了吵闹之声。
“怎么回事？”
杨明皱眉，就要示意谷孝武曾凡志过去看看。
没想到吴峰回头一看之中，居然连在杨明草拟的合同上签字画押这事都顾不上了，一路小跑到门口满脸谄媚的道：“李先生，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吗？”
“找你？”
来人翻了个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的表情，然后径直走向杨明笑道：“还以为杨先生包下整个餐厅请的什么贵客呢，原来就是他啊——早知道这样你跟我打声招呼我帮你把他给你叫来就成，费这劲干嘛呀？”
那旁若无人的神态，直让谷孝武曾凡志看的直磨后牙槽，有种直接将其给丢大街上的冲动。
杨明制止了二人，看看一脸尴尬的吴峰道：“你朋友？”
虽说这话已经给吴峰留足了面子，但吴峰却半点不敢自称是来人的朋友，因而只是干笑介绍道：“这位是李纯平李先生，是涉外方面的红人，跟我们中科所的很多领导都很熟悉……”
第251章 资本没有国界，但资本家有
“你就是李纯平？”
听到李纯平三字，杨明是忍不住的多看了李纯平几眼问。
“我就是李纯平！”
李纯平斜乜着眼道：“看来杨总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听说过——久仰大名啊！”
杨明夸张的嘿嘿一声，同时上下打量着李纯平。
李纯平浓眉大眼，模样还算周正，但要说其帅的惊天地泣鬼神让什么女明星一见倾心并将全部身家以身相许，杨明觉得那绝对是老寡妇光屁股坐仙人掌，碧莲不要了！
也是因此，再结合马末堵的提醒以及吴峰明明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要摆出一副三生有幸的介绍，杨明便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那就是所谓什么因为长的帅被大明星看上了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是李纯平为了将自己的不法收入洗白而刻意编造的谎言。
这些心思，李纯平自然是不知道的。
因而在听杨明说对自己久仰大名之后，李纯平沾沾自喜的道：“既然这样的话，那相信我为什么来找你，杨总你也应该心里有数吧？”
“以李先生现在的身份，你来找我，相信应该不至于是为了帮黄牙他们那帮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出头……”
杨明笑笑道：“所以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了那副大千先生仿石涛的画来的？”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李纯平点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来，那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五万块，你将那画让给我，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如何？”
听到这话的杨明瞅着李纯平笑眯眯的道：“李先生你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也不等对自己的容貌向来自信的李纯平闻言下意识的就想自我标榜一番，杨明就已经接着开口道：“可你就算再一表人才，也不该说只想花五万块就买我的画，毕竟我杨明又没有好屁股的习惯！”
听到这话，李纯平还没来得及发作，倒是吴峰率先跳脚，指着杨明的鼻子就破口道：“居然敢对李先生这么说话，姓杨的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只是话音未落，吴峰的尖叫就变成了惨叫。
却是他那指向杨明的手指早已被曾凡志一把拗断，同时反手一个就是一个大嘴巴……
捂着火辣辣的脸，再看看那几乎要贴到手背上的指头，吴峰是又怒又怕，冲着曾凡志尖叫道：“你，你敢打我？”
“杨先生对你重金礼聘，你特么给脸不要脸就算了，还敢吃里扒外……”
曾凡志谷孝武冷笑连连，心说要不是杨总不想多事，今儿老子别说打你，老子是弄死你的心都有！
看到二人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吴峰总算还算识相不敢过多纠缠，回头冲着李纯平哭诉道：“李先生，他们不但骂你还打人，这事咱们今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滚一边去！”
李纯平头也不回的怒骂一声，铁青着脸对杨明道：“我知道那画很值钱，落合适的人手里别说五万，便是五十万怕都未必没有可能，所以杨总你的愤怒我能理解，但我想你应该是没听清我的话，我的意思是说你把画让给我，以后咱们可就是朋友了——有我这么个朋友，杨总以后不但在京都，便是在花旗人那边，很多事都好办的多，所以我真的劝你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啦，因为我这个人交朋友，可不看对方有多深厚的背景，认识多少洋人，主要还是看能不能对脾气！
要是对了脾气，那即便是条狗，那画我都能白送给他，而且分文不取！
可要是不对脾气，那么别说只是有点背景，认识几个洋人，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杨明怕是连张擦屁股的纸都不会给他，别说是那画了！”
说完这话，杨明才瞅着李纯平笑眯眯的道：“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很讨厌你，不想跟你做朋友，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还以为杨总虽然看着年轻，但终究是个生意人，所以即便年轻，也应该不会意气用事，现在看来，倒是我看错人了！”
李纯平闷哼一声，口说打搅却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回头看向吴峰问道：“杨总这么大排场的请你，都是为了啥啊？”
“他想请我去他公司负责一些电子电路方面的研究开发工作……”
估计是出于避嫌的考虑，说完这话的吴峰不忘解释道：“其实我本来也不想答应的，这不是因为柳主任他们那边够人了么？所以我就想先去他们那边混着……”
“谈妥了？”李纯平问。
“本来算是谈妥了，不过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对你无礼，所以现在他们就算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去了！”
说完这话，吴峰讨好的道：“现在所里能下海的都在下海，继续呆所里实在是没什么前途，除了他们这边我也没啥下家，要不李先生你帮忙跟柳主任那边说说，帮我给谋个差事——你跟柳主任那么熟，相信只要是你开口，柳主任一定会答应的！”
听到这话，李纯平便不再搭理吴峰，只是看向杨明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咱们吴博士就会乖乖的跟着你干？”
“现在就算他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可能用他！”
也懒得搭理吴峰什么我求你，我就算去要饭那可不可能求你之类的叫嚣，杨明只是饶有兴致的道：“你们刚刚所说的那柳主任，是不是柳川之 主任？ ”
“是又如何？ ”
李纯平道：“你别是想叫我帮你想办法，请柳主任跟着你干吧？ ”
“就算我想，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吗？ ”
杨明白眼，心说或许你李纯平拥有的能量，可能的确出乎了我的意外，但我可不会认为你有本事让柳川之都听你的！
毕竟不说人家以后可是计算机产业的国际巨头之一，就说现在人家的公司，可是得到了中科所支持建设的新产业……
让人放着一个拿着国家特许资金企业的老总不当，跑来 私营企业跟自己打工，就因为你一句话——你以为你什么东西！
当然了，即便李纯平真有这么大的能量让柳川之跟着自己干，杨明怕也不可能同意，即便其在他记忆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能力得到了绝对的证明，也是如此。
不同意的原因，也和柳川之这种人心比天高，绝对不可能甘于人下没有关系。
更多的，还是因为杨明打心眼里的就不喜欢柳川之这种人，无论他多成功都是如此。
毕竟在他看来，虽说资本是没有国界的，但资本家却有！
更何况柳川之的发家，起步于国家资金的支持，在公司稍有起色之时就想方设法的将公司的国家资本剥离，然后将公司据为己有也就罢了……
依靠国内的支持，企业壮大之后立即移民出国，国内卖一万的东西在美帝卖五千，用在国内市场赚取的利润补贴洋人，并大肆收割国内底层的血汗，也就算了。
最可恨的，是其在赚钱之后，不但不想着反哺社会，反而大肆鼓吹造不如买，买不如租之类的思想……
为了自己的利益，直接让国内原本又机会的计算机产业，从一开始就就误入歧途，然后一步错，步步错。
总之一想起几十年后国内在尖端产业方面之所以被卡脖子，其中不少责任都得归到柳川之头上，杨明就是忍不住的牙根子痒痒……
只是曾经，即便再恨的牙根子都在痒痒，却都无法阻止柳川之继续在电视上高谈阔论，炫耀自己的成功哲学，那怕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成功，是以国内付出了惨痛代价而换来的……
那种老子成功了就爱谁谁的嘴脸，简直让无数人作呕，却没有任何办法！
而现在，机会来了！
第252章 舔狗的下场
很多人以为柳川之的成功，全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
而从功成名就之后的柳川之的各种采访，自传中，怕是连他自己都以为事实就是如此，完全忽略了在他成功的路上，有好几个不可或缺的关键因素。
一是政策的支持，二是因为一个人。
没有政策支持，柳川之就拿不到第一桶金，而没有那个人在背后进行技术研发整合，计算机的本土化就无从谈起，联翔也就不可能凭借技术优势拿到大量的机关单位的订单，然后高速发展……
关于第一点，杨明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从柳川之已经在开始筹备计算机新技术发展公司来看，说明他已经打通了高层环节，因而技术支持已成必然。
所以杨明能做的，就是从那个人入手。
只要将那个人挖过来，那效果，几可同断了柳川之一条胳膊无异。
想着这些，杨明看着因为自己的挖苦而一脸恼怒的李纯平道：“没办法让柳川之听你的话是吧？没关系，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做到，那副大千先生仿石涛我送你，如何？”
虽连遭羞辱已经快要出离了愤怒，但听到杨明说可以将张大千仿石涛送给自己的时候，李纯平依旧忍不住的激动道：“想让我做什么，你说！”
“现在跟柳主任成立计算机新技术公司的合伙人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倪广南的高级工程师？”
杨明道：“只要你有办法帮我将倪高工挖到手，除了那副大千先生仿石涛我可以送你之外，同时我还可以给你一百万——如何？”
“既然你知道柳主任已经在筹办计算机新技术公司，相信你就不可能不知道柳主任之所以有这个信心，完全都是因为倪高工——要倪高工不点头，柳主任根本就不可能从中科所下海！”
说完这话，李纯平咬牙切齿的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让我帮你去挖倪高工——你故意的是吧？”
“看来你不但模样长的不错，而且人还不笨嘛！”
看着李纯平那恼羞成怒的模样，杨明哈哈大笑道：“我就是故意的，不行吗？”
“别以为你认识马末堵，我就拿你没法子——咱们走着瞧！”
气急败坏的撂下一句狠话之后，忍无可忍的李纯平拂袖而去。
“打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得罪李先生——你们死定了你们！”
吴峰狐假虎威的叫嚣两句，然后一溜小跑的追上李纯平巴巴的道：“李先生，刚刚我跟你说的跟柳主任打招呼那事，你可千万记得，别忘了啊……”
“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让老子帮你打招呼——老子欠你的啊？”
本就一肚子邪火没处发，现在再给吴峰一纠缠，李纯平再也忍耐不住，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的同时破口大骂道：“现在有多远就给老子滚多远，不然别说打招呼，信不信老子让你在中科所都混不成？”
看到这一幕，杨明哈哈大笑对秦刚等人道：“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舔狗？”
“野狗就听过，舔狗还真不知道！”
秦刚曾凡志谷孝武三人好奇道：“杨总你快说说，舔狗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舔狗啊，就是那种喜欢越是高攀不上越喜欢去舔的东西！”杨明道。
听到这话的秦刚三人附和道：“那这么舔，有用吗？”
“有用，有用那就不是舔狗了！”
杨明道：“就算你们没听说过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这话，今儿也该见识到舔狗的下场了——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你们难道就没看到？”
“看到了看到了！”
秦刚三人便冲着吴峰狂笑道：“好大的一只舔狗啊，还真是像杨总你说的那样，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呢！”
听到这些话，吴峰简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抱头鼠窜。
虽说现在的吴峰早已凄惨至极，谷孝武曾凡志却犹自不太解恨，看向杨明暗示道：“杨总，咱们就这样放过这王八蛋？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这种东西成不了大器，跟他一般见识简直是自降身份！”杨明摆手道。
“也就是杨总你心胸开阔，要换别人……”
秦刚马屁道：“像这种东西，即便不弄死，那也得要他半残！”
“有本事你就去将他弄残，反正我没意见！”
杨明没好气的白眼道：“都没说你也不调查清楚姓吴的是个什么东西，害我浪费大半年的时间呢，这会儿居然还敢撺掇我？”
“我没有撺掇，我这不是替杨总你气不顺么？”
秦刚尴尬的挠头，赌咒发誓的道：“要不回头我再想办法，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跟姓吴的一样了……”
“算啦，我知道你也忙，所以这事我还是自己来吧！”杨明道。
听到这话的秦刚如获大赦，嬉皮笑脸一阵才有些担忧的道：“看姓吴的那样，李纯平这家伙怕不是什么善茬，杨总你可得担心些……”
一旁的谷孝武曾凡志便下巴微翘眼神睥睨，一脸你当我们吃白饭的呢的表情。
“知道你们能打，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秦刚虚踹了二人几脚才正色道：“反正我是真担心姓李的搞什么花样，毕竟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头上——要不杨总你还是先回特区，这边的事我帮忙处理着？”
要平常，杨明或许也就应了秦刚的意见。
毕竟要真不怕的话，之前他也就不至于因为马末堵的话，真就不去潘家园了。
只是想到现在要自己不将倪广南挖到手，让其和柳川之联手。
那柳川之可就真像是风云际会，势不可挡了！
反正一想到柳川之明明祸国殃民，却还成天大言不惭的记忆，杨明就忍不住的直嘬牙花子，心说要不能尽快和倪广南见上一面，就这么回特区的话，自己是绝不甘心。
不过想归想，但现在自己连倪广南在哪儿都不知道 ，就更别提是见上一面……
想到这点，杨明除了让秦刚想办法打听之外，剩下的就只能抓耳挠鳃的等待。
眨眼过了两天，倪广南还是没有消息，倒是马末堵那边来信了，表示四合院的事他已经打听到饿差不多了，让杨明过去看看。
第253章 话痨上门
“太好了！”
虽然没等到倪广南的消息，但听到四合院有着落了的事，杨明依旧是忍不住的兴奋，第一时间带着谷孝武曾凡志出酒店，准备去找马末堵。
没想到刚刚下到大堂，甚至还没出门呢，杨明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回头一看，不是陈平，还能是谁？
一看到这个话痨，杨明就是忍不住的头大，低头催着谷孝武曾凡志快走。
“让你到了地头给我打电话你不打也就算了，现在我千辛万苦才找过来，明明看见了还假装没看见……”
陈平三两步挡住杨明郁闷道：“想着我也没得罪过你，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原来是平哥啊！”
杨明干笑道：“你这话说的——我是真没听见，哪儿有讨厌你了？”
“就当你没看见！”
陈平道：“可让你打电话给我，小半个月了一个电话都不打——这你又怎么解释？”
不想打就不打，你又不是我女人，我解释个屁啊？
听到这话的杨明心头是吐槽无比，不过考虑到陈平除了话痨之外，人本身其实还不错，身为二代却半点没有一般二代的臭毛病……
而且人都巴巴的找上门来了，自己要再给人脸色，反倒是显得自己不上道。
因而杨明只能敷衍两句，然后表示自己还有事，就准备开溜，同时暗下决心，回头就换酒店……
只可惜陈平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听见杨明说有事，陈平立即表示要一起，并且根本不给拒绝的机会，直接就钻进了车里……
“……”
杨明无语的瞅着陈平道：“我这是私人事务，你觉得你跟着过去，合适吗？”
“私人事务，难道你这是要去相亲？”陈平道。
为了让陈平避嫌，杨明硬着头皮点头道：“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正好啊！”
陈平将胸口拍的咚咚响道：“你虽然有本事，但终归年轻，这方面我是过来人，你带我过去，到时候我正好可以帮你把把关！”
连这借口都不能赶走陈平，杨明只能绝了甩掉陈平的心，一边开车一边悻悻道：“你咋知道我住那酒店的？”
“还能咋找，托警局那边的关系查呗！”
陈平说着，瞅瞅周边逐渐出现的四合院道：“你不是相亲吗？怎么开这边来了？”
看着陈平两眼在镜片后面闪烁着的贼光，杨明只能哀叹一声道：“你赢了，我服了，我承认我不是来相亲的，就是来看房子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陈平哈哈大笑，然后才道：“知道你来了京都，雨涵可是见天的向我打听你，你这要真是相亲，人那不知道得该多伤心呢，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啊……”
对这话，杨明嗤之以鼻，心说我可不是李纯平，不会以为自己帅的让什么只见过一两面的千金大小姐对自己一见倾心，非君不嫁。
“你这人啥都好，就是这疑心病太重！”
陈平道：“不信的话回头我叫雨涵出来，到时候你自个儿问她，看我有没有骗你！”
车到地头，不光是杨明，就连谷孝武曾凡志都逃也似的下车。
早已等候在胡同口的马末堵一边示意自己看好的四合院就在胡同末尾，穿过胡同就能到的同时好奇的道：“你们怎么这德行？难道是车里钻进了啥东西？ ”
正巧下车的陈平听到这话也不恼，只是冲着马末堵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
“我这也就随口一说，陈先生你可别见怪！”
马末堵干笑两声，一边带杨明等人往四合院走一边压低声音道：“他怎么你们了？怎么你们都跟见他就跟见了瘟神似的？”
很快马末堵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因为从下车开始，陈平的嘴都没停过……
好在杨明此刻已经算是有点经验了，直接在耳朵里屏蔽了陈平的话，一边跟着马末堵往他说的四合院去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此时的老胡同，虽说不像是曾经八国联军进城的时候那般满地粪便垃圾，已经有专人清理打扫不说，胡同口还设有公厕，不过环境依旧没好到哪儿去……
不但胡同两侧那些连片的四合院四处可见的老旧破烂，远不如几十年后那种干净整洁中带着点古意馨然，如同穿越到了旧时光里的模样不说，最重要的还是胡同里！
胡同内的地面是那种铺了碎石板的路面，根本没有硬化，四处都是坑坑洼洼，根本无法过车不说，关键是怕下雨……
一旦下雨，坑洼积水之后，整个胡同内可以预见的绝对是一片泥泞，进进出出怕都不会方便。
这种情况，作为京都土著的马末堵自然心知肚明，因而有些歉意的跟杨明解释道：“这边的条件的确是次了点，不过也是没有办法，一是你要的紧，二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很多人好像都特别中意咱们这四合院，所以但凡有合适的，一早就给人订下来了，我这也是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了这边——反正咱们先看，你要觉着不满意，回头我想法子再帮你打听！ ”
“马哥你这话说的客气！ ”
杨明笑笑道：“虽说这边的条件的确不是太好，但只要房子能够早点落实，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等房子敲定了，我个人出钱将这胡同里的露面全都给硬化一遍就是了！ ”
马末堵一敲脑袋道：“都忘了你根本不差钱这茬！ ”
“钱肯定是差，只是不差这种小钱而已！ ”
杨明的话音未落，陈平立即就见缝插针道：“这胡同足足小一里多路，要全硬化到能进车的程度，怕没个万儿八千的肯定下不来——普通人一年才挣几百块，万儿八千的 到了你这儿居然只是小钱，滋滋…… ”
杨明懒得搭理陈平，希望陈平能在自讨没趣之后闭嘴。
只可惜陈平半点没有讨了没趣的，反而如同掌握了话语权般的高谈阔论……
杨明苦笑一声，只能继续屏蔽陈平的话，然后问马末堵院子里的住户方面对自己想要买下四合院这事是个什么意见。
“对于有机会搬离四合院，住户们肯定是巴不得的！?”
马末堵表示这些事他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价码需要杨明自己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