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劳逸结合
《香火》，现实主义题材…
很像贾章柯的《小武》，只不过一个是和尚，另一个主角是一小偷…
《香火》讲一个和尚为了修庙到处化缘的故事。
庙里的佛像塌了，需要三千块钱重新修葺，为了筹得这笔钱，和尚出山！
找文化部门被拒，化缘筹款被没收，直到最后开始招摇撞骗，好不容易凑齐了修佛像的三千块，却被告知小庙正建在了要修建的公路的路基上，很快就要被拆除了。
到此，戛然而止！
很有意思的一个剧本。
沈林搁那边翻看剧本，越看越觉得和尚这个人物有意思。
他为什么要修庙，因为佛像倒了…
村里人人杀羊，得有庙，庙里得有佛像，佛像没了，庙就没了，和尚什么也做不了了。
佛像为什么会倒？
整个故事的起因是小和尚在隆冬时节鞋子破了，于是把垫佛像的布抽了出来补鞋子，导致佛像倒塌！
至少比石延枫有意思多了。
他想演…
当然，他知道自己的形象，即便剃了光头，那也是俊朗小和尚，跟剧本里的人物完全不符合…
不过，形象不符合咋了？
改一下不就行了！
他是投资人，又是演员，让导演修改一下剧本很正常的事情吧！
宁昊当然知道《盲井》——新人导演，柏林银熊将，直接把阿谋的《英雄》斩落马下。
一句话：吊爆了！
北京各大高校也流传这电影是中戏一学生投资的消息…
宁昊看了眼正在翻看剧本的沈林：“就是你投的《盲井》？”
“…你也知道这个事？”
“传遍了，我们好多人都知道！”
“哈哈…”
沈林也不掩饰了，虽然主职业，演员方面，只是新人，但在电影投资圈…已经达到小有名气的程度了！
至少在北京的电影圈子，不少人知道这个事！
“我算了下，大概要20万～30万左右…”宁昊先是一脸兴奋说了预算，然后有点尴尬：“可是，他们跟我说了惩罚机制…”
“没事，买个厂标呗，实在不行，在香港注册一家公司，洗一下，就不算内地电影了…反正你这电影很难公映…”
说到这，沈林问他：“哥，你这个和尚有人演吗？”
“你想演？”
“嗯…”
“要剃头的！”
“剃头咋了？只要后面不留辫子就行。”
宁昊还是有点犹豫：“…你太俊了。”
“我长成这样，怪我？”沈林是真委屈！
长得帅，有钱，会打篮球，弹钢琴…
有什么错？
主角都这种长相！
“你不会改下剧本？说小和尚很受欢迎！”
“…行吧。”
宁昊妥协了。
对了，具体拍摄时间应该是放寒假。
挺好的，沈林应该有档期…
……
沈林跟宁昊告别，反正他还得来《中国式离婚》剧组，有的是时间聊《香火》的事。
陈婧开车送他去学校。
他还有课业没交呢！
听他说自己接了部电影，陈婧很生气：“你接戏，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又不是什么大戏，一部电影，叫《香火》…”
“电影？投资方是谁？”
“不是，这个戏是北电的一个学生的作品，就是《中国式离婚》的执行导演宁昊…他挺厉害的，《香火》的剧本，我也知道，讲的是一个和尚…”
听完沈林讲述的《香火》剧情，陈婧有点奇怪：“…我问你出品方是谁，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出的钱…我就是觉得剧本不错嘛！”
“你出什么钱，你有拍摄资格证嘛？剧本过审了嘛…电影是随便就能拍的？”
“我们没想在国内上映…”
“国外参赛？你以为是个电影就能送去国外参赛了？你有认识的人吗？”
陈婧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然后道：“让他明天拿着剧本来公司，我跟他亲自谈！”
“不用了吧，我都答应他了…”
“…没说不投资，我是要补齐证件，至少得有拍摄许可证吧！”
“这种涉及到宗教的类型，很难过审吧！”
“那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
……
沈林来学校也是报个到，然后接着请假…
整个班，大部分学生都去跟组了，《青春抛物线》打包了…
学以致用嘛！
沈林很顺利地拿到了请假条。
人心乱了！
即便是沈林，也不愿意待在学校接受教育——一个班的，凭什么那么多人可以演戏，他却不行？
宿舍一个人也没有。
沈林拿了两本书，准备离开学校，想了想，给唐妍打了通电话。
也不能只想着忙事业！
要劳逸结合，没事跟女朋有见个面，聊聊日常…算了，你们也没女朋友！
唐姑娘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小跑着过来了…
沈林按响喇叭：“这里！”
糖糖看了过来，笑的很开心。
“我买的新车，要不要兜兜风！”
唐妍一脸惊奇：“哇…黑色的诶！”
这是颜色的事吗？
糖糖坐上副驾驶，扭了扭屁股，又夸了句：“空间好大，坐着真舒服！”
沈林无语了…
“…这是大奔，你不知道奔驰吗？”
“这就是奔驰啊？多少钱？”
“不到30万…”
“这么贵？”
“都这个价…”系上安全带，沈林问她：“去哪？”
“随便转转吧，我明天还要出晨功呢！”
“行。”
发动车子，沈林随口问：“奥运宝贝选拔，你报名了嘛？”
“我想报名也没办法，人家是七月开始。”
“不急，你肯定能入选…”
唐妍问他：“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是对自己的审美有信心，”沈林笑了笑：“其实大部分男人的审美都差不多，我觉得你好看，其他人肯定也这么想。”
“那为什么张艺某要选章紫怡，不选曾莉还有胡婧呢？她俩不好看？”
“我觉得…只是我个人看法，因为她俩不像巩利！”
这句是玩笑，不过，很符合当下很多人的观点，很多媒体包括网上都这么评价章紫怡——小巩利…
唐妍居然点头了…
可见，大家真的都是这么认为的。
糖糖换了个话题：“我放暑假就留在北京，你呢？”
“…我要拍戏啊，忙死了，也不知道这么忙能干嘛！”
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不是说喜欢演戏吗？”
“喜欢是喜欢，但我从去年12月到现在压根没怎么休息过，不是在拍戏，就是在试镜…”
第二十七章 选角
这年头不是很流行演员转行当导演。
姜闻…
毕竟只有一个！
市场环境这么差，有钱当然请大导演拍片子。
资源很集中！
就像陈可欣说的那句‘现在2000万元的电影没有人投资，但是3亿元的影片就能找到投资。观众一年进戏院看的没两三部，所以他一定是选最大的，别的电影他都选择在家里看盗版。每个投资方听说投资2000万，连故事都不会来听你的。大部分2000万的电影，观众都不进影院看：第一，你的明星不够大；第二，你的场面不够大。’
两百万以下的戏也有人投，200万给你，你爱拍什么拍什么，它可以从电影频道、dvd收回成本。
《北京童话》的成本大概是要500万上下…
从一开始，这就是院线电影规格，用胶片拍的！
这个成本已经越线了。
电影频道最多也就给你200万，至于dvd版权…
小投资的电影，版权卖不了几个钱！
那为什么还要做？
原因很简单，这个戏很好拿奖——特殊题材，特殊人物，就是好拿奖。
而且吧，这个题材也是商机，但凡拍的不错，每到全国抗癌日、世界抗癌日之类的节日，就能被提及，顺便在一些场馆公映…
都是钱啊！
这些，俞妃鸿不考虑，她接这个戏，一方面练个手，另一方面，确实喜欢。
六月初，结束《风吹云动星不动》的拍摄工作，她去了趟香港，找了罗启锐，一起改编《北京童话》…
毕竟《北京童话》现在只是一部小说！
罗启锐，香港著名编剧，代表作《秋天的童话》还有《岁月神偷》、《宋家王朝》…
俞老师人脉真的是通天！
七月，剧本搞定，堪景工作…
这电影堪景工作挺简单，医院还有深圳、北京工体…
里面有个大明星，需要找到本人客串…
刘得华业务繁忙，手上一堆邀约，《十面埋伏》、《江湖》、《天下无贼》实在没有时间客串。
那就…张雪友好了！
反正学友哥很闲…
搞定这些，她又跟陈婧一起去了趟深圳，选了两户住宅，堪景完毕，七月飞回北京。
现在就剩选角问题了！
……
“年龄不超过20岁…”
“要有一定的演技；”
“长相…至少得配得上我们沈林…”
飞机上，陈婧说了女主角的要求。
配角问题很好解决，内地现在真不缺实力派的中生代，随便从话剧院扒拉一个都是好演员！
要是有钱，还能请来达叔…
俞妃鸿一一记下，然后问：“沈林有没有什么要求？”
“我昨天跟他通电话，他说了没要求，就说了一定要演技好…”
“呵呵，估计跟人搭戏受委屈了！”
陈婧笑了笑：“没有，是他看别人演戏，心里害怕了…”
“别人演戏？怎么说？”
“他跟组《血色浪漫》，刘液跟一个新人女演员搭戏，看得他都快吐血了…”
“吐血？”
“他自己说的，还说什么刘液已经尽力了，实在带不动…”
“哪来这么多词？”
“谁知道…对了，《金枝欲孽》，我觉得你真挺合适的…”
俞妃鸿纠结了一下，还是摇头：“不行啊，我得专心筹备《北京童话》…”
“没事，我们可以等，不急的，等你拍完《金枝欲孽》或者拍完《北京童话》…”
“那…我再考虑一下。”
俞妃鸿看过《金枝欲孽》的剧本，确实挺喜欢，给她准备的角色是如妃，钮钴禄如玥，霸气、张扬…
阴险毒辣！
但是也有着善良的一面，她刚进宫的时候，也曾天真烂漫，可惜，后宫改变了她，一直和各种女人争斗，加上她又曾经被皇后陷害导致滑胎，如妃才变得那么狠！
这个人物很有戏！
俞妃鸿从出道就没演过这类角色，当然想挑战一下！
对了，《金枝欲孽》，投资不大，也没什么大场景，跟慈文联合在一起做的，联系了蒋芹芹、宁婧、秦岚、胡婧、何塞飞，甚至还有林欣茹…
俞妃鸿推荐了霍撕燕、高媛媛…
《金枝欲孽》的消息传播开了之后，宫斗题材，很多经纪人找上门…
这个先打住，不提。
说说大林子吧！
……
时间是7月，沈林跟组《血色浪漫》。
《中国式离婚》已经拍完了，宁昊也跟时光影视签好了《香火》的拍摄协议，确定腊月开拍。
《中国式离婚》没什么可说的，林小军拢共才十几场戏，大多数就是一背景板：台词是恩、哦、好、姐....站位上则等同于照相时最边缘的那个位置。
什么叫打酱油？
这才叫打酱油！
唯二的收获，第一应该是吃饭时候看到制片人对着女演员上下其手…
我草，就当着他的面诶！
向往…
不是，应该是鄙视！
老渣男，不要脸…
第二，看到了宁昊的脾气——那叫一个倔！
执行导演本来就是一个受气的职位。
《中国式离婚》的导演沈岩基本只动口不动手的，拍戏时，坐在监视器前面看。
那每组镜头中演员的调动与其他各部门的合作，都要交给执行导演去做具体的指挥，特别是一些需要复杂调度的场景，需要多次试拍，反复磨合排演之后才能正式开拍，当这场戏不能顺利拍，一个镜头总不能过时，两边都埋怨他。
干出力不讨好！
这种活，显然不适合宁昊…
执行导演并不是那个在摄影机后面说“cut”的人！
所以，宁浩没能继续在电视圈待下去…
结束《中国式离婚》，当天下午，沈林进组《血色浪漫》剧组…
这个破戏，真尼玛折腾人！
他还好，就是心疼刘液，堂堂金马影帝跟一从没演过戏的女孩演对手戏…
这女的真牛逼，上来就是《血色浪漫》的秦岭，她还演过《西游记》（程力栋导演版本）的女儿国国王，那埃及艳后造型，过目难忘！
这些跟沈林关系不大，但他看着难受啊…
经常一场戏要拍个7、8遍，刘液一遍遍的陪她找状态。
太累了！
反正，大林子发誓，以后拍戏，坚决不跟演技差劲的演员演对手戏…
对了，《血色浪漫》剧组待了一个月，没跟亲师兄刘液处好，倒是跟饰演张海洋的连亦名处的不错，刘烨现在正好处在失恋状态，整个人有点不对劲。
“别看了，赶紧化妆，待会有你的戏！”
“…马上…”
沈林羡慕的看了一眼正在接吻的社长和娘娘…
朝哥，你绿了吗？
感觉到参差了嘛？
第二十八章 《血色》日常
《血色浪漫》的钟跃民是一个追逐女孩的高手，周晓白、秦岭、何眉、高玥，都被他的个性魅力所吸引而爱上了他。
为演好与这些女孩子的激情戏，吻戏自然不可少！
刘晔需要跟三个女演员接吻，而且要展示不同的状态。
第一段与孙丽饰演的周晓白是羞涩、害怕的；
第二段与秦岭的吻戏放射着激情的火花，简直是抱着就‘啃’；
而第三段与女秘书何眉的吻戏则体现出成年后情场老手的油滑与游刃有余！
这些少不了导演的用心教导…
真好，现场指导吻戏！
这句是开玩笑，这么多人围观，实在是一件很羞耻的事！
但凡私下里做很愉悦，一旦放到众目睽睽之下，还要想着怎么表演，想着表情、台词，恐怕就没那么美妙了。
说到这，不得不佩服《情深深雨蒙蒙》里的俩演员，最后结尾的那场吻戏——不仅大庭广众下长时间的接吻，还因为何书桓身体虚弱需要众亲友的扶持帮忙…
——没事，我们大家撑着你呢！
……
黎援朝：京城有名的顽主，因为小混蛋让他丢了面子跌了份，且因为小混蛋穷凶极恶，于是他组织京城顽主群殴小混蛋，至小混蛋身亡，被判刑，后成为正荣公司总经理，之后携款出国。
就这多戏份…
估计导演也不敢拍太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血色浪漫》里，这个“类”就是用等级来区分的，特指京城顽主父辈的行政职级，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单论好勇斗狠，黎援朝可能连奎勇都打不过，可人家跟你比的不是这个，都梁用现实主义的笔法细致描摹了他对于等级的理解，一家之言，但也还算客观，就拿小混蛋挑战黎援朝来说，他想以命换命，可最后他死了，黎援朝被假模假式关了一阵又被放了，人照样是一条“好汉”——千金之子，不死于市，此之谓也。
你看，我简单写一点，就有点犯戒了！
所以，《血色浪漫》能拍出来，而且播出了，真尼玛奇迹…
沈林饰演的黎援朝，一共有两处重要的镜头：第一个是在北展广场约小混蛋，解决两人恩怨。
第二次出现，他从部队转业回来在正荣集团做了副总，遇到钟跃民。知道他的父亲的影响力，然后就力邀钟跃民加入正荣集团…
那个年代，很操蛋！
双轨制，计划经济、市场经济并行，有关系的就能做到各种紧俏物资平价进，议价出，人为设置的差价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获取巨大的利润！
当权力介入到商业运作中的时候，往往产生出令人目瞪口呆的结果，做生意甚至不需要本钱，譬如你从某主管部门拿到一张两万吨平价化工原料的批文，你根本用不着费那个事，将原料购入再加价卖出，你只需在每吨原料的价格上加上你希望得到的利润，直接把批文卖掉就是了，举手之间几十万元利润便从天而降，这种生意和明抢差不多。
黎援朝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能有多少正面描写？
按理说大林子就两场戏，演完滚蛋呗…
可他签的是跟组合约，除了演戏，偶尔还得客串场务，帮忙收拾道具啥的…
收获不是很大，但也算是理解了幕后工作的难处！
经常凌晨六点，一帮人搭上了大巴车，夹杂着几个娇小的妹子，直接去了片场，一路上他记住的只有公路上纵横的斑马线，以及鼾声如雷的呼噜声。
一忙就是12小时！
福报啊！
镜头里岁月静好都是骗人的，又有谁知道幕后的工作人员流了多少汗呢。
跟着剧组去陕西折腾了半个月，又回了北京，沈林今天要拍黎援朝邀请钟跃民去正荣公司工作。
台词就不写了，尺度太大！
就写一句“跃民，你一点儿没变，头脑清醒，这是你的优点，我喜欢和你这类人打交道，好吧，咱们明说，据我所知，你父亲是当年四野的师级干部，对不对？’
‘…没有特权做不成生意，这是中国的现状！’
……
“你指望他们有多少文化？李邵红小学毕业，做了文艺兵，恢复高考，在家里人的安排下直接进了北电学了导演…”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知道这一行赚钱，要是不想着“自家人”，那就有点太大公无私了。”
“人家还能套上一句古话‘举贤不避亲’…”
连亦名、赵友亮，两位都是前辈，沈林很喜欢跟他们一起喝酒，倒不是他们酒品有多好，而是经常能从他们嘴里冒出很多隐密事件…
这不，现在聊到了裙带关系。
他们说话，有时候有些偏激，但也不无道理！
其实，这个事很常见…
所谓关系户其实并没有这么特殊，拿关系户出来说事儿，没什么意义。
《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里面有句话：朝里无人莫做官！
他们的意思是‘圈里无人别拍戏！’
这个，大林子就不太认同了。
有本事的人跟没本事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给你资源，你也不一定能成！
吴承恩老师已经在《西游记》里解答过这个问题了，东海龙王家的定海神针，为什么老龙王没有孙猴子用得好？
你的资源，不代表你能用好，况且你也不一定想好好用…
“林子，你怎么看这个事？”
倒酒的沈林被cue，愣了一下，然后才道：“我才二十岁，这些事，听听就行，就不发表意见了…”
“你不愤怒吗？”
“这有什么好愤怒的？所有社会活动的最基准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利益，都一样！”
“…你可真不像二十岁的年纪！”
沈林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又聊起了之前在香港的经历，这个主要是连亦名在聊——连亦名之前签约永盛电影，出演了一些动作片，后来考进了tvb艺员训练班，还担任过武术指导及动作导演。
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可以想象，他在香港讨饭吃有多难！
连亦名挺看好沈林的，还邀请他出演接下来的作品《夏天的味道》，说了这个剧刘晔、佟大伟主演，连亦名参与指导，导演是陆小川…
第二十九章 录歌…
咋一听这个阵容，刘晔+佟大伟，导演又是陆小川，即便是挂名的…
那也飞龙骑脸啊！
不过，《夏天的味道》？
沈林想了很久，实在记不起这个作品，只能想起一句歌词‘我想你知道夏天的味道，刻在我心里永远抹不掉’。
所以，他果断拒绝了，而且他也没有档期。
结束《血色浪漫》，他还要拍《北京童话》呢。
他不缺戏拍！
就算演配角、跑龙套，至少得是热播剧！
说回《血色浪漫》这个剧组。
很正规！
真正做到各司其职。
滕导演毕竟是长期拍电影的——人家88年执导的电影《棋王》入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
即便现在拍了电视剧，幕后团队依然是原来的团队，摄影师智磊也是他的御用摄影。
某种程度来讲，比起《中国式离婚》或者《风吹云动星不动》还要正规！
到目前为止，沈林参与了差不多六部电视剧拍摄，基本上都算正规制作。
正规剧组的幕后人员有一个特点，办事稳重，越是“草台班子”剧组，混混的越多，希望一夜暴富圈钱的越多，占各类便宜…
差不多七月底，沈林结束《血色浪漫》的跟组，结完账，准备回家。
然后接到了毕晓世的电话。
喊他去海蝶总部…
……
三里屯，因距内城三里而得名。
地域内有10条纵向、12条横向街巷。
提起三里屯，随之蹦出来口的词汇肯定是“酒吧”。
对的，三里屯周边3公里的范围内“扎堆儿”着全北京城40%以上的酒吧！
西五街，喧闹繁华中的一片净土。
海蝶总部就位于此地。
录音室。
沈林推门而出，一脸便秘的表情，然后一屁股歪倒在沙发上，咸鱼…
没错，他来录歌！
阿杜的新专辑《坚持到底》卖的不咋地…
呃，也不能说不咋地，但是在群神并起的2003年，确实不给力，你自己看看，周捷伦有《叶惠美》，王立宏《不可思议》、蔡依伶《看我七十二变》，she 《super star》…
《坚持到底》的销量没能进前二十…
你说林jj？
《乐行者》销量虽然还可以，但2003年的林jj才刚刚出道，新人！
毕晓世这边也要启动了！
他现在手上能用的就只有沈林一个歌手…
所以，打电话给他，让他来录歌。
大林子没推辞，既然跟人家签了合约，就该按章办事。
再说了，不就是录歌么，那还不手到擒来？
老子ktv王者，麦霸，你们懂吗？
万万没想到，在台上唱唱卡拉ok和进录音棚是完全两码事。
一个上午，折腾来折腾去，直到他筋疲力尽，就录了半首《我的天空》，而且毕晓世还不是太满意。
对了，第一张专辑《二十》，年龄命名，没有用主打歌，因为首首都是主打，而且风格很乱，有情歌，也有校园歌曲，甚至还有摇滚、民谣…
《倔强》、《一首简单的歌》、《改变自己》、《我们都是好孩子》、《突然好想你》、《我的天空》、《去大理》、《一万次悲伤》、《小半》、《夏天的风》、《理想》，还有一首《如果当时》…
录歌录的他就很郁闷…
他第一次觉得“技多不压身”这句话说的不对。有些东西吧，玩玩还好，一旦动了真格的，专业不对口，反而很压身啊。
这不原形毕露了！
被毕晓世喷的狗血淋头，什么声音太干，什么气息用的不对。
总之，各种挑刺！
喷的沈林也有点破罐子破摔，嘟囔了句，实在不行修修音，美化下得了，给后期那么多钱，不就干这个的嘛！
毕晓世让他气的七窍生烟，精神错乱，一怒之下把他撵出来反省十分钟。
咋了？
反省十分钟就让技能点亮了？
……
“…在无尽的黑夜，所有都快要毁灭，至少我还有梦，也为你而感动，原来黎明的起点，就在我的心里面，只要我还有梦，就会看到彩虹…在我的天空！”
外面，毕晓世又喊停了：“停一下，歌曲虽带点摇滚味道，但不需要那么激昂、热烈，要从心底出发，用沉淀的心发现平凡中的感动。别紧张，代入到你创作时那种氛围里去…”
我创作个屁啊，我踏马抄的！
这可咋整！
沈林咧了咧嘴，定在当场。
毕晓世见他似乎不解，按下通话键，说道：“来，你出来听一下。”
沈林挠挠头，出来戴上耳机..
听完后，疑惑问：“这个不好？”
他听着可顺耳了啊，虽不至于说好听到耳朵都怀孕了的夸张程度，但也不是特别差劲…
“是！技巧，气息都勉强够了！可缺少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感情！”
毕晓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想了，既然你够不到专业级，咱们就另辟蹊径，靠感情来弥补吧。歌曲这个东西，归根到底它要传递给听者的，是感情。
别看某些人只有一把破锣嗓子，但真的唱起歌来，未必不好听，指不定一首歌唱完能让你听得泪流满面。
比如陈晟、李宗盛针织罗大佑都不是天生好嗓子，可你听罗大佑的《东方之珠》唱的简直绝了。
声音并没有温度，但人心有温度。
有了感情，歌声才有味道，有了感情，歌曲才会拥有打动人心的力量。而且你又有良好的外形条件，如果做到这一点的，加上自身的创作能力和海蝶的力捧，成为当红歌手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说完，毕晓世还伸手拍了拍沈林的肩膀，以示鼓励。
沈林暗下撇撇嘴，做歌手？
没前途的啦…
没见lady嘎嘎都去演戏了嘛！
后世，哪里还有纯粹的歌手？
那帮出道的偶像团队，都去演戏去了…
看到毕晓世脸色难看，他赶紧改口，道：“我努力…其实昨天没睡好，今天嗓子不行…”
呃，《我的天空》这首歌，是三个人唱的，大林子也挺委屈，一个人演唱三人份…
这个歌是毕晓世要求的，必须要有一首带说唱的歌——学习周揭伦…
很想说一句，有个屁用，难道你还想战胜周揭伦？
能打败周揭伦的只有奶茶还有上海空姐…
他能记得的带说唱的歌曲只有《我的天空》还有《骄傲的少年》…
毕晓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把精力都放在演戏上，可你是我们海蝶内地分公司签约的唯一一位歌手…”
来了，来了，人情绑架！
第三十章 完全陌生…
“毕哥，我马上要进组拍电影，咱们签约的时候说了…”
没等沈林说完，毕晓世抢话：“我问陈姐了，他说了你的电影至少要道9月底才会开拍，这两个月我是这么安排的，两个星期把专辑做出来，半个月时间铺货，一个月时间宣传！”
“宣传？怎么宣传？”
“首先要铺货，举办媒体见面会、首唱会；然后各大电台、网络媒体、电视台赶通告宣传。”
说到这，毕晓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我们海蝶有先天优势！”
“什么优势？”
“下个月，阿杜和林jj来北京宣传，到时候你也去！”
“我也去？”
“嗯，用他们的人气带着你！”
“林jj应该没啥人气吧？”
“…再没有人气，也比你强。”
……
录完《我的天空》，毕晓世放过他，让他明天赶早…
沈林有点懵逼…
不完全是今天的遭遇，而是，音乐圈，他完全不懂啊！
原时空写华娱，压根没写过流行音乐，原因很简单，他对这玩意没啥兴趣…
也不了解！
原古时期，有一段时间娱乐文很流行歌手出道，转型演员，然后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有写的很好的，比方说《回到过去做明星》、《调戏文娱》…
但大金毛不是这个风格。
他总觉得音乐跟电影不太一样，音乐流行与否充满了偶然性还有时代性…
而且不好抄！
时代变得太块，2010年后，似乎大师们都已经隐去了，乐坛有些青黄不接的局面，流行歌曲开始走入了低谷…
开始流行各种奇葩的口水歌，这些歌曲曲子单调而庸俗，歌词莫名其妙而幼稚，没有什么亮点可言…
即便各种选秀，选出来的歌曲也接近韩国风格，完全没有中国流行音乐的感觉！
很简单的原因：互联网时代，人们都开始关注个体之间的差异，不再寻求普遍性认同。而流行音乐又是大众化的，需要一种普遍认同感，这个环境没有了。
现在既没有共性也更没有个性，流行音乐最基础的环境没有了！
很难再诞生金曲了！
现在乐单还是周揭伦的《晴天》、后弦的《西厢》、王立宏的《大城小爱》，五月天的《温柔》，苏打绿的《小情歌》，孙艳姿的《遇见》，蔡依林的《说爱你》包括小猪的《精舞门》…
这里面最新的是应该是《大城小爱》，这首歌是2005年12月发行的！
所以…
夏洛才会在《中国好嗓门》暴打周揭伦…
其实你要是看过话剧，知道电影被删减了一段：在夏洛用打火机烧海报之前，成名多年的夏洛几乎江郎才尽，靠着抄袭别人的歌曲火了那么年，同时很多时代人物也已经登场了；
他当时创作了一首《十年》，然后秋雅说这都是陈亦讯唱过的歌，让夏洛别开玩笑了；接着夏洛又唱了一首《千里之外》，但是这首歌也已经被他暴打过的周揭伦唱过了…
因为他一直都是在剽窃别人的作品，自己当初记得的那些歌都差不多用完了，现在实在是没什么歌可以抄袭了，最后才决定退出歌坛的…
沈林真的有点懵。
难道他要走夏洛的路子？
……
先给陈阿姨拨了电话：“为什么《北京童话》要到九月才开机？”
“你俞阿姨接拍了《金枝欲孽》！”
“…她演谁？”
“钮钴禄·如玥…”
钮钴禄·如玥，《金枝欲孽》四位女主角之一…
但她的性格跟俞妃鸿平日里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方面…
沈林疑惑问：“为什么让她演钮钴禄·如玥？”
“她自己喜欢，想挑战一下…”
淡淡点了点头，接着问：“…那我这两月真的要宣传歌曲？”
“嗯。”陈婧：“你签了合约，当然要出力，我听毕哥跟我说你这张专辑的成本超过100万了！”
“…这么贵吗？”
好吧，确实很贵，一听就是钱的味道，他这张专辑，很多编曲里面用的效果器都是付费的，而且都很贵，缩混还有video等等都是高level的投入，那都是钱啊！
所以，答应我，以后别白嫖了…
当然，还有铺货、买榜…
推一个毫无知名度的新人，没有几百万怎么可能？
这还是这些歌基本上都是歌手自主创作的前提下！
所以，才要他们参加选秀嘛！
先把名气打出去，然后就有粉丝了，粉丝养成游戏…
“对了，我写了几首古风歌，很适合《金枝欲孽》…”
“…我看了你的那些歌，我觉得完全可以找毛…”
“陈姨，这是我的歌，我找谁唱有我的理由！你听就行了，我会让毕哥录音的！”
电话那头陈婧愣了一下，然后道：“我没有意见，但你要带歌手去见见导演…”
“导演是谁？”
“陈佳林导演！”
大林子有点惊讶：“…可以啊，居然请来了陈导演？”
陈佳林那是国家一级导演，顶级历史剧导演，代表作《努尔哈赤》、《太平天国》、《康熙王朝》…
插一句，《太平天国》算是拉低了央视投资大型历史剧的下限，原创了一大堆爱情戏！
编剧应该没看过历史书，首义王里头一个荒淫一个专横一个阴险一个伪善——大哥，去看看人民英雄纪念碑，第二幅浮雕雕的是谁！
而且胡编乱造，简直了，每三集一个恋爱小剧场…
天国再差也比你大清好的多！
永远记得《太平天国》电视剧的最后一集播放的时候，家里面的报纸上有一个豆腐块一样的报道：又臭又长的太平天国终于完了…
又臭又长？
多少集？
45集！
你看，那个年代，45集，就能被喷又臭又长了！
陈婧笑了笑：“我跟你说，《金枝欲孽》这个项目，韩董、马董都很感兴趣，中影、慈文传媒都投了300万…我们正在跟北京卫视联系…”
“…那加油啊。”
挂断电话，想了想，沈林又给毕晓世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联系姚备娜，毕竟老毕身份合适。
为什么是姚备娜？
《菩萨蛮》、《凤凰于飞》、《采莲》、《金缕衣》、《惊鸿舞》这几首歌，他只听过姚备娜版本的！
突然清醒过来…
老子这是在干嘛？
怎么主动往音乐圈子钻？
第三十一章 你定就行
话说姚备娜接到毕晓世的电话，整个人都懵的…
她是正统刻科班出身，姚备娜，根正苗红，参加过很多高端的文艺交流活动，毕业后，基本就是被体制内吸收。
怎么也想不到会被海蝶邀请录歌。
流行音乐跟她没有关系啊！
叫上好友一起，简单聊了几句，沈林就把写的几首歌拿了出来，顺便还有《金枝欲孽》的剧本：“这几首歌都是这部剧的插曲，你先看看剧本，然后找找感觉…”
半个月后，依然是那间录音室，只不过唱歌的人换成了姚备娜…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渡香腮雪，懒起画蛾眉…”
一首《菩萨蛮》录完，沈林冲毕晓世挑了挑眉：“怎么样？”
毕晓世没理他：“…小姚，再放一点…”
大林子讨了个没趣，干脆溜了出去…
嗯，进展有点不太顺，他这张专辑录制超过16天…
还得拍摄mv…
卡带八月分能上架，但，专辑上架至少要拖到九月份！
现阶段，新专辑上线，cd、磁带两个版本，缺一不可！
为什么一定要有cd版本？
因为ktv用的最基础的就是cd版。
倒不是说ktv会分你钱——一直到2015年，才出台法律保护音乐版权，在此之前，ktv是不会给音乐公司分红的！
但这是一个渠道，而且是很重要的渠道！
盗版市场越发达，你的歌就越受欢迎…
反正毕晓世说了一堆东西，沈林也不懂，照做就是。
让他录歌就录，让他在林jj的北京见面会出场就出场…
整个人几乎住在了海蝶…
然后，姚备娜来录歌了…
她一亮嗓子，毕晓世对沈林失去去了兴趣。
姚备娜确实厉害，气力非常瓷实，很有爆发力，按照毕晓世的话来讲：音色可变度非常之大，中低音可以有淡淡的沙声但是很有味道，也可以甜美干净，高音音色饱满充盈流畅，十分纯澈。
大林子不死心，想要问一下自己的情况，老毕直接说了‘你的情况很普遍，声带不闭合，假声漏气，共鸣差，高音挤卡，乱用喉外肌群，不用后咽壁…’
反正挑了一堆毛病…
“不过，用来唱流行歌，只要你不自暴短板，足够了！”
……
《金枝欲孽》取景地一是北京的避暑山庄，另一个则是北京近郊的怀柔影视基地…
整个公司可谓全员出动，《金枝欲孽》是时光传媒第一部主控投资制作的古装戏，可以说，干系到公司之后的所有计划。
套用一句韩娱常用台词‘赌上所有自尊心！’
沈林过来探班，也不能说探班，他是来找自己妈妈的…
休息室，剧组几个主演都过来了。
《金枝欲孽》主演阵容胡婧、曾莉、霍撕燕、俞妃鸿；
配角都找了吕亦、蒋欣、孙莉、邓佳佳、小刘嘉…
真尼玛人均绝色…
而且还便宜！
最贵的大概就是胡婧的120万——林欣茹老师开价400万，直接把公司劝退了。
一帮大小美女簇拥下，沈林倒是挺悠然自得。
其实，主要是吕亦跟大林子聊天，他俩之前关系不错，也算是老师，各自的老师，通过彼此学习了很多姿势…
后来，大林子去了中戏，渐渐跟吕老师失去了联系。
这次见面，也算老友重逢。
刘菲挺喜欢吕亦，公司拍《金枝欲孽》，本来想让吕亦演女一号，被导演和制片人集体劝阻…
那就让她演个戏份挺多的配角吧。
“不能喝酒，不能抽烟…连饮料都不准喝！”
“你真要出专辑了？”
“…什么叫真要，马上就要上架了…”
“专辑名字叫什么，到时候我买个十张，算是支持一下！”
“《二十》，我的年龄…”
“什么时候上市？”
“还要拍mv，不过宁昊的效率真快…”沈林琢磨了一下：“估计要到九月份…”
俞妃鸿轻声问：“那电影怎么办？”
“放心，到时候我会预留俩月，毕竟我的主要身份是演员！”
简单聊了几句，有戏要拍的几位都去准备了，霍撕燕走之前深深看了眼大林子。
休息室只剩下吕亦还有沈林…
“师姐，你怎么也做演员了？”
呃，吕亦是他在舞蹈学院的师姐之一…
吕亦解释：“我去年陪同学试镜一个电影叫《散打》，徐克老师监制…”
“然后，你被选中了？”
“你怎么知道？”
沈林翻了翻白眼：“这种故事没听过一千次，也听过八百次了！”
“演完《散打》，觉得拍戏挺有意思的，听说《金枝欲孽》在招演员，我就来试镜了…”
“那怎么演宝婵？我妈这么喜欢你…”
吕亦不以为意：“我是新人，还在学习阶段，有戏演不错了！”
嗯，吕师姐确实很谦虚，也很好学，原时空，刚刚出道后，吕师姐觉得自己在演艺道路上还有许多的不足之处，因此她自愿作为助理进入了徐克的《七剑》电影摄制组，跑腿做剧务！
……
几乎同一时间，荣信达的李晓婉知道时光影视要制作第一部院线电影的消息。
是这样的，《红颜》、《我们俩》、《金枝欲孽》、《北京童话》、《香火》五个项目，加上之前的《绝对**》。
看着很多，但基本都是小投资，除了《金枝欲孽》耗资超过两千万…
其他的像《红颜》、《我们俩》投资都是八十万，《香火》投资30万，《绝对**》制作成本120万，电影频道150万买进——没拍电视剧，找不到电视台合作…
说回《北京童话》，500万成本，看着不高，但也不低了！
而且俞妃鸿担任导演，中影负责发行…
李晓婉本来想安排陈昆、周讯争夺一下男女主角，然后得知这电影是用来捧儿子的…
那…还是算了吧，《金粉世家》之后，陈昆隐约有内地第一小生的派头…
周讯更不可能！
迅哥正在积极融入港圈呢…
那就杨小蜜吧！
李晓婉真的是雷厉风行，决定了要做，当下就叫来曾佳，让她找来杨小蜜，摆好饭局，约见一下陈婧。
陈婧接到电话，看了眼正在跟吕亦叙旧的沈林，然后道：“别聊了，你准备一下，晚上有个饭局！”
“饭局…”沈林皱眉：“可我晚上还要拍mv…”
“晚上还要拍？”
“否则，我白天哪来的时间？”
“你想清楚，这次饭局干系到你电影的女主角！”
“没事，你跟俞老师定就行，最好让女演员去医院实地观察一下…”
第三十二章 体验派
杨小蜜被‘选中’，可以预见…
陈婧跟李邵红的关系摆在这，而且杨小蜜确实很有灵性。
长相也很清秀。
沈林真的有事，今晚要拍《改变自己》的mv…
告别吕亦，驱车回到海蝶。
录音棚改装成小型音乐会的舞台，沈林拿着话筒唱歌：“新一代的朋友，我们好好的加油，大家一起大声地说：nanana…”
“停一下！”宁昊喊了暂停：“我说你能不能表情再嚣张一点？”
“…还要怎么嚣张？”
我都已经歪嘴了！
“你就不能学学谢挺锋嘛，人家砸吉他。”
摸了把手里的吉他，沈林耸了耸肩：“…他那是情绪亢奋…”
第一张专辑，前期准备拍三首歌的mv，《我们都是好孩子》、《倔强》还有《改变自己》…
这年头拍内地歌手拍mv，也没有啥创意，道具也很简单。
刚刚起步嘛，你想想香港流行音乐圈，mv刚刚流行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风景配上歌词，即便到了九十年代，花样也不多！
张卫建有一首《高高在上》，就那个‘我是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指定取西经特派试着，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啊，帅到掉渣！’还是跟刘得华合唱，mv内容，两个人从头到尾都在厂房里尬唱，镜头用蜜汁角度对着他们的脸大特写。
一直到黎名，才用上全cg技术打造mv——《全日爱》里他不惜工本，在前女友舒其身上用了大量高级特效，让她变成“蝴蝶美人”，与自己的东洋武士造型相衬…
——黎名当年号称电音小王子！
跟台湾乐坛没得比！
台湾乐坛导演们擅长把mv拍成小品故事，而且画面精致，有浓重的文艺气息。
最典型的例子，《叶惠美》里的《以父之名》，mv导演邝盛，擅长胶片质感的画面，复古细腻，画面完美，直接把《以父之名》拍成了电影画质！
当然，耗资肯定不菲。
不过，跟《最后的战役》相比还差了点，摄制组去泰国拍摄逼真的战争场面，花去了大把银子…
大林子三张mv的预算只有20万，扣除人工成本，每首歌的mv成本接近八万块呢！
他跟宁昊一起编了小故事，《我们都是好孩子》就是高中毕业季，不需要故事，拍了很多校园素材，沈林穿着白衬衫在转场的时候出现一下就可以了！
《倔强》很简单，一场拳击赛…
找来王龙正演反派…
两天搞定。
《改变自己》玩新花样，四个沈林，组成一支乐队。
鼓手、贝斯、键盘、主唱背着吉他…
这玩意看着很高端，其实就是后期合成。
……
早上六点，沈林请他们吃饭——《改变自己》拍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剪辑，然后投放…
宁昊有点被洗脑了，嘴里哼着：“我可以改变世界…”
沈林一脸嫌弃…
五音不全+公鸭嗓，还唱歌？
宁昊感受到了沈林的鄙视：“咳咳…拍完mv，就能发行了嘛？”
“不知道，剩下的事交给毕晓世，他拿去买榜…”
“买榜？”
“mtv榜、华语榜中榜、中国歌曲排行榜、全球华语歌曲排行榜…反正一堆乱七八糟的榜单…”
“买它干嘛？”
“增加关注度啊！”
“…这种榜单给钱就能上，买榜的意义在哪？”
“意义就在你不买，就没你的名字！”
宁昊愣了半天，许是忙了一晚，脑子有点迟钝，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回答…
沈林继续吃饭，宁昊看了他一眼：“拍完mv，你就出道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老毕很尊重我，我说了要去医院体验生活，他同意了…”
“同意了？那怎么宣传？”
沈林耸肩：“不知道，没准是想效仿朴树…”
朴树，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没怎么宣传，盗版都不知道这么个人的前提下大卖了62万张！
就不推你这个人，先推你的唱片。
“体验生活还要去医院？”
“我要演个癌症患者…得知道癌症截肢患者的正常形体动作，了解他们的心理，否则，我怎么演？”
“体验派？”
“…差不多…”
全球表演派系大致分为三路，表现派、体验派以及方法派。
这三者有什么区别？
简单说来：
表现派：用外在的表情、肢体、语言、音调的控制表现来体现塑造人物。
体验派：找内在的体验、寻找并借助人物的心理依据，从内到外地表现塑造人物。
方法派：脱胎于体验派，强调台前幕后都保持与角色一样的心理状态，从内到外地变成“那一个”
不好理解？
这样，素人系列是体验派，方法派见李鈡瑞各种影片，欧美黑人系列是表现派。
理解了吧？
大林子，现在介于表现派和体验派之间…
但他走的绝对是体验派…
因为中戏教导的正统流派就是体验派！
……
艺术类院校，或者说表演系跟一般高校不一样！
一般的大学，有的人是学霸，立志把所有奖学金拿遍然后考研。
大多数人就比较随性了，怎么开心怎么活，有人玩游戏、有人谈恋爱…
沈林之前看过一篇杂论，说了这种现象，而且批评：也许，这就是梦想之所以只有一小撮人才能实现的主要原因，大多数人都被环境慢慢同化，死在追逐梦想的路上。
表演系不一样，中戏表演系每年招生，本科班就找二三十人，可以说是整个中戏管理最严格的一个班级！
大一时候，除了出晨功，见天在排练室待着，排小品，就算出去玩，也要上交观察日记！
这个观察日记就相当于我们经常说的案头工作。
沈林现在就拿了个本子在采访医院的医生，是一主任，陈婧帮忙联系的。
大概了解一下截肢后的病人们生理周期还有病毒扩散造成的身体反应。
“大部分需要截肢的患者，都因对肢体残缺而引起的自我形象的改变和部分劳动能力的丧失，表现出恐惧和狂燥。主要症状为大喊大叫，行为暴力，或者自尊下降，害怕与人交往和无助感。”
“无助感？”
“对，面临问题时所产生的无能为力、丧失信心的心理状态与行为。”
“我懂…”
沈林记下这个词，然后问：“那我设定角色是一个狂放自大的男孩儿，喜欢翘着腿坐…甚至叼着烟，但是不抽，可以吗？符不符合实际？”
医生点了点头：“可以，而且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身边人的态度！”
“身边人？”
“我们医院每年有很多癌症患者，患者本身痛苦，与此同时，附加痛苦给身边的人，尤其是亲人…”
第三十三章 嫌弃
死亡的副作用之一，就是附加痛苦给身边的人，尤其是亲人！
想了想，他干脆在本子上记下了这句话，准备拿给俞妃鸿，用在朱母身上…
朱母要一直微笑，最好笑到让观众觉得她僵硬、肌肉疼。
大林子还是很看重《北京童话》的。
这个故事是他‘写’的，也是他的第一部电影，而且他还是男主角。
沈林很想找个境遇差不多的病人，询问他相关情况。
但这么做太残忍！
就跟六六说的那句‘幸亏我来了，再不来素材都没了！’
将疫区人民的切身苦痛视作“素材”，毫无悲悯可言，“幸亏”二字更是刺眼。
沈林如果真这么做，且不说会不会有病人愿意配合，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所以，只能采访医生，顺便自己观察。
老师经常说‘演戏真实与否要看细节！’
怎么看细节呢？
走路姿势？
不是，是他们对别人的态度！
三天时间观察下来，他发现有的病人真的就是把自己当成皇帝，随意呵责自己爸妈或者亲人…
尤其是十几岁的那种！
有时候，他都觉得过分。
但这就是现实。
他只能记录——凡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轻描淡写最容易，但要理解庄严的痛苦，除非你走了一圈鬼门关！
体验派嘛…
所以，基努里维斯为了演男妓真的去站街了；
陈导明也说过一句话‘现在演员除了一枪打死之外，其他的都要体验一下’…
不过，锯腿这种事还是算了——毕竟他不是刘得华。
（《拆弹专家2》，刘得华的假肢太逼真，有网友问‘假肢戏是怎么拍的？不会真的砍了吧？’有网友回答：‘不好说，刘得华很敬业的！’）
……
九月底，北京。
《二十》这张专辑，海蝶通过自身的运营渠道，把它迅速铺满全中国。
好吧，全中国的说法有点夸张，但是销量确实很好，半个月卖了接近三十万张！
除了买榜，海蝶跟很多超市、火车站、公园等人流聚集的地方谈妥，会支付一笔费用，要求这些场合必须放某首歌去，对听众进行洗脑。
反正半个月下来，北京好多地区都在播放《二十》里面的歌。
沈林现在在易初莲花超市隔壁的一家小饭店吃饭，里面放的就是‘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
而且踏马循环播放！
就离谱，这张专辑这么多好歌，为什么只放《突然好想你》？
很想质问一下老板…
还是算了。
“你怎么在这？”
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打扰到正在进食的大林子，他扭头：“…小蜜？”
“对呀！”
“…你怎么来这边？”
“我在这里体验生活啊！”
沈林看了看她，还真穿着病号服，似模似样的…
挺用心嘛，那为什么没带呼吸器呢？
“是《北京童话》？”
“你怎么知道…”杨小蜜吓了一跳，然后想到了陈婧：“你是男主角？”
“嗯…我是男主角刘小峰。”
杨小蜜看了看他，牛仔裤、白衬衫外加帆布鞋，干净、帅气、阳光…
好看归好看，但是跟剧本里的刘晓峰差距很远。
她忽然来了一句：“你们公司对你真好！”
“什么？”
“为了捧你，专门做了一部电影，让你演男一号！”
沈林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这是什么意思？
耸了耸肩，没有接话。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玄妙，真的说不清楚，有些人，一看到他就很顺眼，一聊就能成为朋友，一认识就关系很好，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也许就能传达许许多多的信息。
但他跟杨小蜜，就不行！
他又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偶像好似有点嫌弃他…
杨小蜜要了一碗牛肉面，坐在他对面：“…你来这边干嘛？”
“我刚从医院出来，这边有吃的，准备吃点东西。”
“医院？你也在医院体验生活？”
‘写一首简单的歌，让你的心情快乐，爱情就像一条河…’“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沈林掏出手机，他的铃声就是《一首简单的歌》…
是毕晓世拨来的，态度很…很，怎么说呢，带着一丝哀求，让他接受一下搜狐网的采访。
估摸着老毕也没想到沈林这么猛，半个月卖了三十万张，这是什么概念？
超级新人！
“什么时间？”
“下午三点…按我现在过去…嗯，待会见。”
挂断电话，沈林看了眼还在吃面的偶像：“我有点事，先走了。”
“去吧…”
杨小蜜冲他摆了摆手，心里想的却是‘你有事，你能有什么事，你什么也不是！’
呃，这个时间段的杨小蜜有点嫉妒关系户…
毕竟荣信达就有太子爷！
……
这段时间，关于《二十》专辑的热卖，有很多话题，北京晚报几个乐评人张漫、戴芳都给了很不错的评价。
用的词都是什么‘和弦套路不再走限制模版，开始有意识的进行r、b改写，虽然节奏处理刻意去迎合了一些大线条旋律，可是思路清晰，而且251和弦链接也运用很好。’
当然也说了‘应该还在探索风格阶段，所以，整张专辑给人一种风格不统一的感觉，挺好的，新的歌手，我们应该给与更多的鼓励…’
当然啦，乐评人的观点不重要！
周揭伦被乐评人黑了好几年，现在呢？
网上很多人对《二十》的沈林感兴趣，但苦于社交并不发达，以及海蝶的‘刻意’藏着，能找到的报道只有林jj北京见面会，师弟沈林到场…
所以，搜狐记者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是不是跟朴树一样不愿意接受采访？低调？’
“我不是低调，我接了一部电影，正在筹备中，没空宣传自己…”
“…接了电影？你是演员？”
“嗯，我是中戏的学生，本职身份是演员，签约海蝶，是因为毕老板觉得我可以做歌手…”
采访就在海蝶音乐的北京总部，沈林简单化了点妆，衣服都没换，也没做发型，就是简单的板寸…
“《二十》这张专辑所有的歌都是你写的？”
沈林点头：“当然！”
“所有都是？”
“除了编曲…编曲很难，毕老师帮了很多忙。”
第三十四章 红了？还早！
“对于流行音乐来说，编曲的作用是大于作曲的！”
“作曲的工作是创作歌手演唱部分的曲调，编曲的工作是创作器乐伴奏的部分的曲调，好的编曲可以让一首歌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我不是专业学音乐的，所以很多编曲工作要靠毕哥帮忙…”
“听不懂？那用周揭伦的《叶惠美》举例好了，林迈可、洪敬尧、钟兴民，三位编曲老师加上周揭伦自己，增色太多，情歌大气磅礴，中国风独具一格！整张专辑充斥着满满的复古气息和人文社会关怀，立意很高。”
听到这，那记者问了：“你很佩服周揭伦？”
沈林这才意识到现在是2003年，周揭伦还没封神呢…
愣了一下，他才回答：“当然，我甚至觉得华语流行音乐可以用周揭伦前后来划分，因为周揭伦之前，没人意识到歌曲不只有唱功和旋律，还有一个叫做编曲的学问。”
“就是你听周捷伦对歌，会发现，妈的这个歌词一句都听不清，但为什么音乐这么好听，这么复杂？咦这是什么乐器，这又是什么声音？完全没听过，好奇妙！”
“纵观华语歌坛，歌曲风格之多变，无人出周揭伦其右。”
“下一张专辑，我应该也会用歌剧、管弦乐做编曲，这些元素华语流行歌曲之前是没有的！”
“…咳咳！”
毕晓世咳嗽了一下，打断了采访…
麻蛋，老子是让你宣传自己，没让你做周揭伦的舔狗！
记者心领神会，果断换了问题，问了一些沈林的私事，比方说家庭出身、学历、与音乐交集之类的。
当然，还有怎么跟海蝶扯上关系。
“是这样的，我接了个戏叫《十八岁天空》，看了剧本，有很多音乐上的想法，灵感迸发，写了好几首歌，托人拿给毕哥，我本来想卖给毕哥，没准备自己唱，毕竟我的唱功也不是很好…”
“毕哥非要签我，开出了非常优渥的条件，包括我可以决定自己的行程，不想参加宣传就不参加之类的…”
记者恍然大悟：“难怪这张专辑你没开展宣传活动！”
“…因为我有一部戏要演嘛，也没时间做什么宣传。”
“老板就这么让你跑了？”
“我跟他说了‘如果你吃到一个鸡蛋，觉得好吃，你又何必去认识下蛋的母鸡呢？’我觉得流行音乐也一样，你听到一首歌，觉得好听，同样也没有必要知道是谁唱的！”
“那你平时都听什么歌？”
“我自己比较偏冷门音乐，你像日苯的高梨康治、鷺巣詩郎、valentin，北爱尔兰的tdcc乐队的歌，都很好听。”
……
采访结束，沈林看了眼毕晓世：“老毕，咱这张专辑赚钱了嘛？”
“赚了！”
“赚了多少？”
好吧，大林子比较俗，他只关心钱…
毕晓世巴拉巴拉又开始说了：“一个歌手的价值不能够简单用销量来统计，唱片不只有制作成本，还有宣传费用…”
“…现在盗版太狠了，纯粹卖唱片的话，除了新人能回本，大部分都在赔钱，歌手都是靠代言、商演赚钱…”
听到这，沈林眼睛一亮：“有人找我代言吗？”
“有个屁，你都有不露面！”
“毕哥，你老实跟我说，我算红了吗？”
毕晓世摇头：“你距离红，还差很远，你的歌只在广州、北京、上海、深圳有得卖…”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四个城市我们海蝶有专门的的供货渠道！”
“…这么弱？”
“弱？”毕晓世啐了他一下，没有反驳，转移话题，然后问：“你那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我也不知道，俞妃鸿太能拖了，说好的九月初，现在都十月初了，还在磨磨唧唧！”
大林子也挺郁闷…
连俞老师都不叫了，直接喊俞妃鸿！
按理说，《北京童话》幕后团队也找的差不多了，俞妃鸿也从《金枝欲孽》杀青了…
还不赶紧拍摄？
偏不，找到姜闻，研究怎么拍摄…
姜闻能教你什么？画分镜头？他只会画火柴人！
磨磨唧唧的，估计能十月开机就不错了！
毕晓世提议：“这样吧，下礼拜，迷笛音乐节开幕，你去唱两首歌…”
“…迷笛？”
迷笛音乐节，北京迷笛音乐学校创办的国内第一个原创音乐节，主要都是摇滚乐…
他去倒是没问题，但是担心《北京童话》。
“就两天时间，不耽误时间！”
“…那你跟陈姨说一下，我刚好要去见见崔健老师…”
“崔建？怎么，他是你偶像？你偶像不是周揭伦嘛？”
“我这个电影女主角人设是崔建的死忠粉，一直想参加崔建演唱会，邀请了崔建老师客串，刚好我以前写过一首歌，挺适合崔建老师的…”
毕晓世眼睛一亮：“什么歌？”
“《蓝色骨头》…”
“我交给他吧，你交的话，功利性太强！”
“…好。”
……
海蝶，应该说毕晓世真的是动用了全部人脉推沈林的《二十》…
大林子先天条件太好了！
能唱能写，长得还帅。
这年头很流行才子类型音乐人，羽泉组合、朴树，他们的专辑基本都是自己写歌、自己作曲，羽泉甚至自己编曲！
都火了！
当然，需要时间沉淀。
《羽泉》99年出道，但也要到2000年的《冷酷到底》，才算打开了局面，朴树也一样，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年》，也要发酵一年，才算打开局面…
很正常的原因：中国太大了，互联网还没占主流的时代，盗版铺设需要时间！
沈林现在只能算被小圈子注意到。
但他还是演员
这就很牛逼了！
当然这是陈婧定的发展路线，毕晓世…不是很看好沈林所谓的主要职业是演员。
朴树也演过《如果没有爱》、《那时花开》，搭档的全是周讯，《那时花开》，有些读者可能知道，导演是高小松，《如果没有爱》，原本叫《海南海南》导演是嗑药的张远，应el v音乐台之邀为他们拍摄的一个音乐小电影。
主演朴树，周讯、柯兰，胡海泉，陈羽凡还有袁圈，对了青涩的宁昊也是配角之一…
这电影就是b站那个‘90年代朴树街头采访袁泉这两人也太文艺了’…
你看，朴树并没有因为两部电影变得更有名。
他觉得沈林这么好的条件，天天想演戏，简直太浪费了。
需要打磨。
得让他知道演戏，做演员是没有前途的，乖乖回来唱歌才是正经人该干的事。
对待这种天才，得放着，先让他出去尝尝苦头！
什么，你说他有妈妈还有干妈捧？
呵呵，现在的形势，港台演员大举北上，别说你有干妈，你就是有干爹也不够！
第三十五章 改观？
“翠贝卡电影节？”
沈林听到《绝对**》拿到翠贝卡电影节优秀电影奖的第一想法是：又是什么野鸡奖？
翠贝卡电影节，听名字还比不上休斯顿电影节呢！
好歹，大家都知道休斯顿火箭队…
陈婧解释：“由美国电影制片人简·罗森泰还有罗伯特·德·尼罗在“9·11”事件后发起并创办的电影节…”
“…啊？这玩意有奖励吗？”
“拿奖的话可以在纽约极周边的汽车影院放映，而且放映周期是半年！”
“汽车影院？”
“就是坐在汽车里观影…”
刘菲：“…他们会一次性结账，估计应该能有二十万美元的分账收入…”
陈婧补充了一句：“最关键的是，如果有制片公司看上这个故事，拿去改编，改编费至少50万美元！”
好吧…
都是生意！
“…我还是比较关心《北京童话》…”
“你俞阿姨说好了，最迟十月底开机！”
“最好是这样，我都等不及了…”
等不及是实话，本来说好在医院观察两星期，硬生生多呆了两星期…
实在不想再去医院了！
但他不去医院又能去哪？
回学校吗？
都请好假了，回学校干嘛？
刘菲忽然来了一句：“既然你都发新专辑了，总得配合做一些宣传，你毕叔叔一个人撑着海蝶公司，很不容易。”
陈婧：“对，反正你这段时间有空档。”
“那我…不是…我还得体验生活呢！”
“不用了吧，你都待一个月了。”
“就是，你也应该替你毕叔叔考虑一下…”
……
迷笛音乐节，最开始只在北京迷笛音乐学院举办，应该是2010年之后，因为政府支持文化产业的发展，迷笛音乐节开始在全国巡回举行…
毕晓世跟杨帆，也就是迷笛音乐学院的校长关系很好，受他的邀请，才安排沈林前往迷笛…
两首歌，《我的天空》还有《倔强》…
他的想法很简单，上台唱歌就行。
想多了，现场太混乱了…
刚上场时候骂声四起——太帅了，完全偶像派的长相，是不受摇滚观众欢迎的！
幸亏沈林没唱民谣，否则，应该会被打！
鄙视链摆在这…
《我的天空》唱完，谈不上征服，但是有女歌迷往台上扔衣服，是真的衣服…
乱的一笔！
而且吧，他的打扮一点也不摇滚，极简单的黑色外套，也没留长发，明显跟这帮搞摇滚的不是同一类人…
反正上车后给毕晓世打了通电话，喷了他一顿。
这段经历成为他十五年后，做《乐队的夏天》，挂在嘴边的故事。
……
毕晓世真尼玛坑！
说好了沈林如果拒绝，绝对不会强迫他，然后，半个月时间，广州、深圳、上海，连续三场歌迷见面会…
其实就是签唱行，跟卖书的签售会差不多…
不同的是，每一场都要唱歌！
还安排了电视采访，各大电台、网络媒体、电视台赶通告宣传…
甚至还有央视的通告…
沈林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我还是演员吗？
一开始，我只打算做演员的！
终于，俞妃鸿打电话来了，说定了，电影10月25号正式开机！
毕晓世很遗憾，但也只能暂时停止圈钱之旅。
有的是机会…
密集的曝光好处很多，《二十》的销量涨到了五十万！
但…最终销量应该不会突破六十万，因为盗版已经铺满了…
反应真迅速！
看一篇《北京晚报》的报道：
“据统计，上市一个半月，《二十》的销量已经达到了50万张，轻松打败所有同期的港台唱片。
《二十》在一些大城市如北京的市场，各大正版音像店的销量全部是第一名；在各大网站如当当、e国、卓越的销量榜上，《二十》也坐上头把交椅…
沈林乐坛超级新人的称号，名副其实！”
“50万张这个销量，在目前买气低迷、盗版严重的唱片市场实在非常难得，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另外，对比目前唱片市场，正版占有率只有不到10%，这张唱片实际上的大卖程度可见一斑。”
《二十》是毕晓世创立北京海蝶后，担任制作人的第一张专辑。
第一张专辑就能大卖，肯定要办庆功会~
反正大林子这半个月过的浑浑噩噩的，宛如提线木偶，完全按照毕晓世的指示行动…
……
xw区，北京第十四中学。
跟大部分高中一样，门口都有卖杂志的商店，杨小蜜是常客，《火影忍者》就是在这家店买的。
她跟沈林一样，本来请假拍戏的，赶上了一个坑人的导演——俞妃鸿拖拖拉拉。
没办法，只好回学校上课了！
放学，准备买几本新杂志，刚好看到了一张沈林的海报…
“老板，这是谁？”
“唱歌的，叫沈林…我现在放的歌就是他唱的！”
杨小蜜愣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店铺内在放歌。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地说你爱我…’
“这歌是他唱的？”
“…你自己去看看呗，专辑叫《二十》，那边有…”
杨小蜜果断走了过去，封面底色是黑色，沈林光着脚坐在木板上弹吉他，名字就叫《二十》…
就你咋看这歌封面，就觉得这个人很酷！
“多少钱，我买一张！”
“…这是正版，22块…”
二十二块？
你以为你是谢廷锋？
“盗版呢？”
“三块钱…”
“给我拿一个！”
学生买盗版可以原谅…
其实买盗版，也代表大家知道音乐不是免费的，总比白嫖好…
拆开包装，放在随声听里，第一首是‘倔强’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杨小蜜有种毛孔张开的感觉…
可能有点夸张，但这首歌确实很适合中二年级的少年。
《倔强》网易云评价：那些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情绪，竟然被写在歌里了，原来有人能明白我的感受，也不会嘲笑我的懦弱，我也可以尽情的哭，没人会笑！
青春热血，有个性有锋芒，内心孤傲，倔强！不至于让人热血上头，拿刀去战斗，但确实很燃。
拿出磁带里的歌词，第一首《倔强》，词曲全部写着沈林…
往后看，《一首简单的歌》、《改变自己》、《突然好想你》…一整张专辑，他居然包办了词曲！
这也太有才了吧。
第三十六章 剧组见面
被杨小蜜改观，称为才子的沈林正在酒店跟一个模特研究剧本…
是这样的，昨晚庆功宴，来了不少人。
有记者，也有同行，自然少不了模特…
为什么有模特？
这叫商务模特！
几个男的干巴巴庆祝，庆祝啥？
有意思吗？
这帮模特也是奔着认识人的目的来的，都知道娱乐圈赚钱容易啊…
上半场结束，下半场来到一家酒吧，反正沈林喝晕过去了，直接断片！
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东西在舔自己！
抬头看了一下，果然有个女的津津有味食之…
大林子吓了一跳，想起身，但把柄被人家抓住了。
“…你…你谁啊？”
“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女的抬头，是一张标准的狐媚脸，也叫网红脸，就是大眼睛，v字脸…
至于身材，这么说吧，平地里崛起的两座高山！
反正大林子第一一眼看去，脑海里全是山峰，真的是人乳负重…
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
算了，来不及多想了，她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大林子年少气盛，不甘于人下，于是翻身上马，狠狠鞭策之。
总之，折腾了一上午，大林子答应她过段时间拍mv，会找她，姑娘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对了，她说他叫周韦瞳…
这名字好熟…
……
“清华的都能唱歌，我们中戏的学生唱歌怎么了？”
这句话是《二十》刚上市，王龙正经常跟班里同学说的话…
大家觉得沈林不务正业！
老王就有很生气，水木年华两人都是清华的，他们能发行《一生有你》，被各种人称赞！
——《一生有你》这首歌让刚出道的水木年华几乎拿遍了当年全部的最佳新人奖！
凭什么大林子就不行？
然后，随着《二十》这张专辑开始火爆，越来越多场合开始播放专辑里面的歌，尤其是《倔强》、《突然好想你》、《改变自己》…
校园经常放《我们都是好孩子》、《夏天的风》、《我的天空》…
短短半个月，这帮人经常讨论的就是沈林怎么还不回来上课！
再过半个月，一堆记者闯进中戏校园开始采访这帮人对沈林的看法…
现在，就连张进每天都会问王龙正‘大林子什么时候来学校，我都想他了’…
老王上哪知道？
沈林自己都不敢确定，他经常跟老王通话，各种吐槽俞妃鸿不靠谱…
这天接到沈林电话。
“确定了，明天开机…”
“发布会…不知道啊，应该有吧，毕竟是公司第一部院线电影。”
“…我只能继续请假了，毕竟是我第一部主演的电影，老师应该能体谅。”
挂断电话，老王叹了口气…
其实，他内心也有点不舒服——朋友过的不好，你难过。朋友过的比你好，你更难过！
在他看来，沈林已经红了！
可他自己呢，啥也没有…
关心沈林的不止老王还有那帮同学，基本上能跟沈林扯上关系的，都有联系他，只不过，有的他回了电话，大部分都没管。
几个老师还有糖糖都给他打电话了…
个人境遇不同，张老师成功拿到《孔雀》，正在河南的安阳水治古镇拍摄呢；
汤老师演完《绝对**》，本来应该接着演《金枝欲孽》，但她的古装造型实在不好看——头太大了，尤其是额头，放在《金枝欲孽》里，拉低了整体颜值；
陈婧推荐她接拍了刑侦剧《咫尺天涯》，是海闰参与的剧；
糖糖还在训练中，入选了奥运之星后，就是长达一年的训练，她要拉二胡的同时跳舞…
……
“你那专辑卖的怎么样了？”
“前天才开的50万庆功会…”
“…不要骄傲，你在乐坛只是新人！”
“我知道…”
“要不要我介绍那帮唱摇滚给你认识？”
“…算了吧，我对那帮人没好感！”
“我还以为你只看才华呢…”
“我交朋友只看投不投缘…”
10月23号，陈婧驱车，后座坐着沈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主要陈婧问，沈林回答…
来到定的酒店里，刚推开门，门里就笑了起来“可算来了啊，我们都等好久了。”
他俩来参加《北京童话》剧组见面会…
没有杨小蜜，是公司做东邀请这帮人！
只是便饭，没什么讲究的，因为明天中午才开机，主要一堆人想看看最近声名鹊起沈林。
一张大圆桌，放满了凉菜，俞妃鸿还有刘菲坐在中间，周围坐了七八个人…
摄影师黎耀辉，服装、美术设计莫小敏，灯光师赵飞，录音师王丹戎。
这个阵容基本都是俞老师自己发动人脉找来的！
“摄影师黎耀辉，你喊他辉叔就行；”
“黎叔…”
“莫晓敏，你们中戏舞台美术系的高材生，你喊他师兄就行；”
“莫师兄…”
“赵飞，灯光师！”
沈林一一问好，态度挑不出任何毛病！
饭局过半，众人吃的很好，聊得也开心，沈林坐在一帮安静地给他们倒水…
俞妃鸿忽然说了一句：“对了，大林子是咱们这部电影的小说原著…好像明年出版？”
沈林道：“本来说明年三月配合电影出版，现在可能要早于电影上映就发行…我跟出版社签的合约就是明年三月发行…”
陈婧：“这个没事，小说跟电影是两个载体，小说如果火了，没准还能带动电影票房呢！”
“对了，你不是写了首歌嘛，什么时候发行？”
“明年三月吧，就叫《童话》！”
“最好跟电影上映时间协调一下，我感觉用歌曲带动电影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沈林耸了耸肩，没有发表意见：行个卵子，《轨迹》、《断了的弦》这么红，《寻找周揭伦》票房也没到300万！
“明天发布会，记者肯定要问咱们的票房预期…”
“谦虚点吧，我觉得我们这个电影追求的是口碑，还有影评人评价…”
“电影当然追求的是票房，我觉得说两千万吧！”
刘菲、俞妃鸿、陈婧，三个女人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
陈婧太强势了，刘菲决定派出自己儿子：“你怎么看？”
沈林愣了一下，然后才问：“…我们是明年暑期上映嘛？”
“不出意外，应该是八月！”
“《金枝欲孽》几月播出？”
“先在北京四套播出…四月吧…”
沈林看了看俞妃鸿：“俞导，陈制片，咱就说两千万吧…”
第三十七章 剧组集结
两千万票房，这个数据放在现在看，不值一提…
但在2003年，包括04年，都算一个耀眼的成绩，能够进国产电影年度票房前十名。
“宣传嘛，当然要尽量往大了说，否则，院线凭什么给你排片？而且，媒体也不好报道。”
“而且，我真觉得《北京童话》蛮不错的，配合宣传，未必不能取得好的票房成绩…”
“《北京童话》，表面上看，是关爱癌症群体，但如果从类型划分，完全是青春片！
死亡、青春还有爱情，三个关键词，虽然死亡不能避免，但副作用可以减弱，通向终点的每个瞬间都可以无限延长。”
“我是这么觉得的，不知道对不对，就是国产电影，尤其是纯粹的内地片，没有大明星加持，怎么才能让观众买票…我觉得靠的就是共情能力！好莱坞电影包括香港电影，我们带着一层滤镜，这层滤镜叫距离感…”
一帮人都在看他，沈林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看我干吗？”
“那你觉得《北京童话》是商业片吗？”
“当然，这就是个很商业的故事…”
几个人看向俞妃鸿，后者依然面带微笑，表情不变，听着大林子说话…
沈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年代，大部分内地电影人对商业片的态度是鄙夷，最常见的说法‘真正的好电影看过以后会有思考，商业片看完以后能有什么思索呢？没有！我敢肯定商业片只是过眼云烟，疯狂一把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这句话摘自《北京晚报》对《泰坦尼克号》评价…
电影是导演的艺术，沈林说了这么多，有点喧宾夺主了…
所以，赶紧改口：“当然，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俞导演的想法…”
俞妃鸿笑着回答：“我是第一次拍电影，我也在寻找，商业片也挺好…”
……
卡地亚酒店，《北京童话》开机仪式即将举办。
剧组主演们终于汇聚，饰演朱珠父母的姚橹、咏梅，饰演刘晓峰哥们的王龙正，当然还有刘晓峰的父母，张函羽和岳秀清…
岳老师是演员吴刚的媳妇，她跟张函羽都参演《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
当然，还有杨小蜜，沈林。
杨小蜜来的有点迟，她到的时候，一帮人各自闲聊，沈林友好地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继续跟老王扯淡。
杨小蜜以为他们在聊电影剧本，实际上他们聊的是剧本里老王女朋友的人选…
因为有一段幽默的剧情，老王跟女朋友亲密接触的同时，上手揉搓女朋友的胸，刚好被朱珠还有刘晓峰看到，朱珠感慨‘她的胸一定很疼’…
所以，这个女演员需要有一个大胸！
“放心，我一定帮你选一个大胸妹子~”
大林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王一脸羞涩，眼神中隐隐有些期待！
“你们聊什么呢？”
是杨小蜜，沈林赶紧改口：“我们在讨论昨天的比赛…”
“什么比赛？”
“詹姆斯首秀，骑士客场挑战国王，勒布朗全场拿到了25分6篮板9助攻4抢断的数据。”
“谁？”
“勒布朗·詹姆斯…你不看nba？”
“我知道姚明…”
“姚明当然足够伟大，但现在是分卫的时代，中锋打篮球不好看…”
杨小蜜没话说了，但她绞尽脑汁想话题，好在俞妃鸿解救了她，她跟陈婧一起进来，说了一句：“走吧，发布会开始了！”
……
来采访的记者很多，《北京童话》这个剧组很奇特，导演俞妃鸿是一演员，主演沈林则是一位乐坛超级新人…
完全跨界选手！
这个本身就很有话题性。
当然，第一个问题问的是‘《北京童话》是一部什么样的类型？’
“我觉得这是一部爱情片，两个濒临死亡的孩子之间的爱情…”
“这个故事是沈林写的小说，我看了好几遍，特别喜欢，刚好陈婧她们想做这个电影，我就来执导了！”
果断将话题引导给了沈林，她也知道这帮媒体主要是来采访大林子的！
“莎士比亚的剧作《凯撒大帝》里面有一句话‘the fault， dear brutus，notour stars， but iare underlings.’翻译一下：要是我们受制于人，亲爱的勃鲁脱斯，那错处并不在我们的命运，而在我们自己。我觉得这句话不对，有时候就是命运弄人！”
“这个故事主要是用来反驳这句话，我写完之后，觉得蛮不错的，让老师斧正一下，然后被我们老师拿去给了时光影视，她们觉得还不错，然后要拍摄电影。”
记者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他们张口就问：“你怎么看自己的专辑卖了50万张？”
“啊？高兴啊！”
“你是中戏的学生，为什么去唱歌了？”
“清华的毕业生都能去唱歌，我为什么不行？好歹我们中戏还要求声台形表四大功课呢！”
“问一下陈制片，为什么要做电影，现在电影市场不好，有想过其中的风险吗？”
陈婧是老江湖，回答的滴水不漏：“一部电影好不好看故事很重要，而我们有一个好故事；同时我们还有一群好演员，一群最优秀的工作人员，所以我觉得这部电影没有失败的理由。”
杨小蜜一直在安静的听着，听到《北京童话》的故事是沈林写的小说，整个人都震惊了…
我草，这是什么，这就是才子本才啊！
长得帅，还有才，关键身高很高…
然后，她被人推了一下，有记者提问她，问题很简单，她是怎么被选中的…
“我是试镜，可能导演觉得我能达到她的要求吧…”
沈林很失望，就这？
偶像的表现不合格啊！
一点也没有后世打手机的风采！
……
结束开机仪式，剧组前往机场，今天就飞深圳！
飞机上，老王问沈林《北京童话》为什么要整开机发布会，他觉得没有必要…
沈林无奈解释：
“开机发布会算是一种宣传渠道，电影，不管本身是不是艺术，只要你进院线，那就是商品，必须想尽一切办法让观众掏钱买票。宣传至关重要。”
“出品公司需要媒体报道，你连开机发布会都不准备，他们怎么报道呢？你得做点什么啊！”
“不止开机发布会，这电影的出品单位有电影频道，拍摄中途，电影频道也要去采访…”
“正式上映前，也要接受媒体的宣传，甚至还有可能上综艺宣传…”
老王无语：“你考虑这么多干嘛？”
“这是我的小说改编的，我挂了个策划、监制的名头…”
后排传来声音：“你是监制？”
“不行吗？否则，你以为执行导演为什么找你？”
不用扭头，沈林都知道说话的是宁昊…
第三十八章 我感觉你在讨好我？
抵达下榻的酒店。
剧组条件不错，基本上主演们一人一个单间。
沈林在看剧本，琢磨应该怎么演…
其实他知道，以他的条件，成为大演员，基本没啥可能…
演员这个职业，真的跟人本身息息相关。
你本身的体验多了，感悟久了，那种味道，自然而然的就散发出来。
所以，厚积薄发胜过一炮而红…
更奇妙的是，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表现出来也不相同，仔细分辨，同一场戏，他们连脸上肌肉跳动的幅度都不一样！
这样的演员越来越少了…
所以，达叔去世后，很多人感慨，有的感慨无冕喜剧之王的离开，有的则感慨，江湖再无达叔！
其实，这帮人感慨的东西就一句话：那个时代！
那一代从底层生活成长的明星离开后，他们横穿变迁时代，纵贯过社会阶层，兜揽了一身的风霜雨雪，整个人往银幕前一站，就透着丰富、厚实，自带胶片质感，这种特质的，以后的演员可能很难再有了！
沈林就是这种没有质感的演员…
帅者帅矣，缺乏灵魂！
就像古天楽、郑亦健、刘得华，适合演花瓶…
他需要一部戏，或者一个导演打磨！
当然，这个导演肯定不是俞妃鸿…
他不知道，陈婧对他的规划，并不是单纯的演员，她想效仿香港九十年代“种星”模式，依靠在电视圈、乐坛、电影三个媒介流动，让沈林这个名字迅速占有市场。
这三个领域，如果都能达到优秀层面，综合实力，就是天王了！
……
“不好意思！”
《北京童话》，沈林的出场很老套，跟大部分偶像剧一样，男女主角无意间碰到了。
怎么碰到的，当然是互助会偶遇…
然后像很多蹩脚男主角一样，他转身的时候撞到了墙。
尴尬见面后，两人共同出现在互助会上。
然后沈林一直盯着杨小蜜看，很明显，一见钟情了…
互助会，就是一帮有共同境遇的人聚在一起，定期聚会，谈一下自己的感受…
跟戒色吧…性质差不多！
（顺便问一下，有没有单身狗自助协会，我想参加）
“我叫刘晓峰，去年查出来骨肉瘤，所以，我失去了这条腿！”
沈林掀开裤子，露出了假肢…
插一句，残疾戏，不是特别难的。
演员先扮演瘸子，演出那种单腿的感觉，同时在“断了”的腿上用蓝色的布（纯）整个包住，蓝屏技术，后期直接把蓝屏抹掉再跟背景视频合成。
不贵，最多也就几万块钱…
当然，沈林的假肢更简单，他是穿在裤子里的，除了那段床戏需要裹上，大部分时间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我感觉挺好的，能走能跳，感谢奥托博克公司！”
呃，这段是陈婧要求加上的，因为奥托博克公司赞助了100万…
“那你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人固有一死嘛…”
“介意分享一下你现在恐惧的事情吗？”
“恐惧？”沈林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担心被人遗忘！”
“被人遗忘？”
“对，就像梵高的那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想找到那个人，更想拥有一段不平凡的人生！”
“这是个很有趣的话题，有谁想针对这个问题补充一两句吗？”
“我！”杨小蜜举手。
“你说说！”
“我觉得你的想法有点多余！人类总有一天会灭亡，下一段纪元里，没有东西会记得人类，不会记得梵高、不会记得莫扎特，更不会记得你，如果你恐惧这种小事，我建议你忽略它！”
沈林歪嘴微笑，盯着她看…
……
这种日常交流戏份挺简单的，正常给反应就行。
台词你一句我一句，也都是符合逻辑的话。
你觉得出戏，前提是演员说的台词跟剧情或者演员角色对不上…
就好像《完美关系》，明明是总裁，却演成了傻白甜…
说到这，真的要赞叹一下郑绍秋的《大时代》，明明说着不合逻辑，让人吐血的台词，偏偏让人不出戏——我无心之失杀了你爸爸，这样，你嫁给我儿子，我做你爸爸，我发誓，会比你亲生爸爸更疼你，这样，就能补偿了！
所以，不要以为朱珠身患甲状腺癌，每天带着笨重的氧气瓶，就没有人的气质，他们跟正常人一样。
沈林挺喜欢待在剧组的，每天按照拍摄日程表拍戏，下了班回酒店要么研究角色，要么跟宁昊、老王瞎扯淡。
王龙正这个角色没啥戏份，工具人，主要负责幽默还有男女主角的联系在一起…
接吻时候揉搓大胸，只是小意思。
之后分手了，把刘晓峰的房间砸了…
沈林正在跟宁昊讨论剧本，他觉得这个剧本有点可惜了…
“你这个故事只有你跟朱珠的恋情？没有癌症病人亲人的一些附带描写？”
“我觉得没必要，如果给他们太多戏份，会喧宾夺主，因为家属之类的角色天然会让人共鸣，继而削弱了主角！”
“小说里面，他们的描写占了很大的篇幅啊！”
“小说十八万字，电影只有九十分钟，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
癌症对父母经济上造成的压力，这些一旦加入进去，亲情戏肯定能出彩，但这样一来，势必稀释了那女主角爱情主线的浓度…
“…这个不是任务片吗？我觉得应该加一点亲属的描写…”
“电影解决不了任何东西，我一直觉得电影的意义就如同生活的意义，生活的意义在于生活本身，电影的意义在于电影本身。不需要附加上政治、文化之类的东西！”
“你太天真了…”
宁昊居然说大林子太天真…
老王坐在一旁听他俩争论，时不时插一句，感觉贼有意思。
“咚咚…”
有人敲门，老王立刻站起来：“小蜜来了！我去开门！”
“你怎么知道是杨小蜜？”
“这个时间来找我们的，除了她还有谁？”
沈林耸了耸肩，老王拉开门，果然是杨小蜜。
偶像还是那副造型，一头黑发间挑染几捋黄发，穿了一件嫩粉无袖上衣，下身则是黑色牛仔裤。
进门，直接拿起沈林喝了一半的啤酒，都不带擦一下，直接灌进肚子…
“怎么了？一脸惊慌失措？”
“导演让我剪头发！”
“…很正常啊，癌细胞扩散，放射治疗的时候，肯定要剪头发！”
“你也剪？”
“我肯定要剪…光头是检验帅哥的最佳方式！”
杨小蜜抓住沈林的胳膊，苦着脸哀求：“你帮我找导演说说情，我真的不想剪头发…”
第三十九章 我只想认真拍戏！
“你这也太没有牺牲精神了，戏比天大啊！”
“别的不说，《笑傲江湖》，整个恒山派都剪了光头。包括已经成名的李勤勤老师！”
呃，这个例子不是很妥帖，张继忠做《笑傲江湖》的时候，有点魔障，他觉得恒山派都是尼姑，就应该头发全都剪了！
那，按照这个理论，慈航妓斋所有人都应该剪头发，师妃暄从仙子变身师太…
杨小蜜白了他一眼：“你是男的，剃光头觉得无所谓，我是女的，剪了光头，我还怎么接戏？”
“又不是长不回来？”
沈林有点无语…
男女主角剪光头这个事，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
俞妃鸿还问过他有没有什么意见，他有什么意见？
反正也没代言，演戏自由，别说剪光头了，打真君他都敢来！
不信，让李胺拿《色戒》考验他吧。
这个问题略过，估计保住头发是不可能的了！
这段时间，杨小蜜的日常除了演戏，就是跟在沈林屁股后面…
走到哪跟到哪…
刚开始，大林子还挺热情，毕竟是偶像嘛，即便脸不太一样，但勉强能看出偶像的影子…
而且，现在的她也挺好看的，性格也很直爽，有话就说…
但，三天新鲜劲一过，就有点烦了，就没什么共同语言——你跟一高中生能有啥共同语言？
好在有老王！
老王挺喜欢跟她扯淡的，比方说现在，杨小蜜问他：“老王，你昨天那场戏是不是真摸？”
“当然要真摸，都要揉到变形…”
听到这，沈林瞟了眼杨小蜜的机场…
低头就能看到脚板的女孩子，运气不会太差！
杨小蜜注意到沈林的眼神，一把抱住自己：“你看哪呢？”
“…没看哪，”
有什么好挡的？一点东西都没有…
这玩意怎么变大的呢？
木瓜就这么好用？
不想了，沈林起身：“对了，你们聊，我去一下导演那屋！”
“现在？要我…们陪你吗？”
“我去找她聊一下剧情还有拍摄，你们要去？”
“不去，我们只是演员！”
“老宁？”
宁昊把剩下的一点酒喝完，跟上他，两人一起去了…
……
大林子真的是去找导演聊剧情。
俞妃鸿不知道跟谁学的，习惯了每晚都把主创们聚集起来，简单聊聊拍摄日程，顺便布置一下第二天的拍摄任务…
刚开始的时候，大林子他们也一样参加这种会议，你想啊，都是第一次，第一次拍电影，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
然后，就有点无聊了…
因为这种会议，基本没有演员的事，就简单聊聊拍摄情况，机组、灯光、置景、天气之类的…
杨小蜜和老王渐渐地就不去了！
现在只剩下沈林场场都到…
他就坐在角落位置，不说话，偷偷看着俞妃鸿，也挺好的！
真美！
顾盼之间流光溢彩，谈吐声音举止，就是一种很舒服的美。
跟偶像比较起来，尤其是现在的偶像，沈林真心觉得这样的才是女人！
“别看了，结束了！”
“哦…”
沈林收视了一下笔记本，起身跟着宁昊准备离开。
“你怎么总盯着导演看？”
“好看呀…不是，长得好看，凭什么不让男人看？大气，优雅，智慧，这样的女人，你不喜欢看？”
“她跟我说话，我都不好意思抬头…”
“那不就得了。”沈林打了个哈欠：“…回去睡觉吧！”
宁昊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他真觉得沈林不错，明明自带投资，也不到处宣扬，而且吧，没有瞎搞…
大林子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计肯定要大喊冤枉。
他又不是炮辉，第一次拍电影，就玩潜规则。
他只想认真拍戏而已！
……
沈林觉得自己成不了大演员，他的经历没有那么复杂，少了大演员的岁月感。
这话对也不对。
他有很多演员羡慕的天赋：共情能力。
就是他能够快速想象到自己就是角色，然后按照自己的理解表达出来…
就好像他觉得日常戏最简单，像个人一样正产给反应就行——很多演员没有正常反应，他们没有日常…
俞妃鸿觉得他很厉害！
至少在饰演刘晓峰的时候，几乎信手拈来，很多戏都是他带着杨小蜜。
比方说现在的戏份，算是电影剧情的发展点。
刘晓峰说了会带朱珠去北京，亲自看看崔健！
机灯就位，导演喊了句‘开拍！’
公园的草地上，沈林坐下，随口道：“之前我跟我爸吵了一架，我听到他说要把房子卖了…我问他，他却不承认，还打了我一巴掌！”
杨小蜜很好奇：“你说了什么？”
沈林微微一笑，摘下叼在嘴边的烟：“我说，你们这么不顾一切救我的命，只会让我觉得我是一个负担我一点都不感激你们，你们考虑过我的想法嘛？”
耸了耸肩：“回应我的就是一巴掌！”
杨小蜜看了看他：“你爸妈很爱你！”
“是啊，我也很爱他们，可是，我没法再像以前一样，我得了病，我很难，周围人更难！”
杨小蜜伸手笨拙的想抱住他，后者直接躺在了她的大腿上，她有点惊慌，但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从五岁就大把大把吃药，那会儿我就知道，活着就不是件容易的事。生活很苦，但不要放弃爱与希望。”
沈林没有回答，舒服地躺在她的大腿上，伸手对着天空画了个圈，然后问：“你说，有没有上帝，或者有没有女娲？他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才感觉稍微顺一点，就把我的生活调成困难模式？”
“上帝没有特别喜欢谁、不喜欢谁，它只是要求我们努力活着。想象死亡随时可能到来，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爱与珍惜！”
“哈哈…”沈林忍不住笑了：“那跟你天天听崔健的歌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
“他有什么好喜欢的？嘴里像是含了丝袜，吐字不清…”
杨小蜜很认真道：“艺术是一个很宽泛的东西，艺术有用来欣赏的成分，用来发泄的，也有用来思考的，崔健不只是音乐人，不只是唱歌的，而某些唱歌的，他就是唱歌的，只是唱歌的，只能是唱歌的！”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一直想去看看崔健，想跟他聊起天！”
沈林立刻起身，挑了挑眉：“交给我，我帮你搞定！”
“你怎么搞定？”
“那你就别管了…”
“咔！”
俞妃鸿皱眉：“小蜜，差了点，再来一遍，自然一点，还有，林子，你来一下！”
第四十章 第一波
沈林看了一遍监视器…
很好啊，阳光明媚，少男少女坐在草坪上。
“我觉得应该更亲密一点…你有什么建议？”
这样的镜头，俞导演觉得有点素！
大林子提议：“亲一口？”
俞导演纠结一下，然后道：“过了…”
是有点过了…
沈林想了想，建议道：“那这样，加一句台词，我说崔健唱歌不行的时候，朱珠很生气，直接把我嘴里叼的抢走，然后放进自己嘴里？”
俞导演眼睛一亮：“可以…”
这样也算间接接吻了…
又拍了一遍，杨小蜜还是有点不太自然，但勉勉强强过的去了。
如果是强迫症导演肯定要再磨几遍，俞妃鸿不是那种强迫症患者，主要资金也不够她挥霍…
陈婧别的不管，只抓时间，说好的俩月必须拍完。
而且开拍前就跟俞妃鸿说了‘不求每一段都完美，过得去就行！’
……
放饭时间，杨小蜜跟着沈林他们坐在休息室，吃盒饭…
宁昊跟沈林确认一下档期。
沈林真的挺忙的，陈婧帮他接了几个广告，《北京童话》结束，就得拍摄。
海蝶那边，《二十》申报了一堆奖项，估计能拿奖，颁奖典礼，他得去！
这些处理完，才能跟着宁昊去山西拍《香火》。
杨小蜜忽然插话：“你说导演怎么不讲戏？”
“有什么可讲的？”
“就是帮你分析人物…”
沈林笑了笑：“这些是演员的工作，你接了一部戏，肯定要花时间揣摩角色的性格，人物背景…如果所有东西都交给导演帮忙，那演员赚钱也太简单了！”
这话不是很对，一部电影三个要素：故事、视听语言、演技，这三者对于一部好电影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前两个是编剧、导演的工作，其实演技，或者说演员如何呈现在镜头前，与导演的指导和演员的努力都分不开的。
但大部分导演不太喜欢讲戏，尤其是香港那块的…
包括文艺片导演。
他们只会给一个大方向，他们的大方向跟演员自己理解的差不了多少…
理解人物很简单，只要你愿意花时间揣摩剧本…
导演需要做的就是判断，判断你的表演尺度，尺度太大，让你收一点，尺度太小，则会让你放一点…
杨小蜜：“那你觉得我的演技怎么样？”
“挺好的。”
“…就挺好？”
“没了？”
沈林随口敷衍了一句：“对角色内心理解正确、并充满逻辑地，按照顺序地，用表情，呼吸，动作等方式表现出角色的迷茫，醒悟，伤心，失望，后悔…”
杨小蜜被他绕的有点晕，没怎么理解，但她知道沈林一般说这么长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少臭贫，说点正经的！”
“该生气时生气了，该激动时激动了，该伤心时伤心了，真的挺好，你没正经学过表演，就能准确表达角色的情绪，这是天赋！”
“真的吗？”
“就你的声音有点飘，显得中气不足！”
杨小蜜也有点懊恼：“这个没办法，我从小有慢性鼻炎，鼻音才比较重。”
呃，难怪！
其实作为演员这个声音是个很大的限制，演很多角色都会没有说服力，根本不是台词功底可以弥补的。
只能后期配音…
“没事，你现在的年龄，这个声音很合适~”
安慰了她一下，导演助理走了过来，走到沈林身边，小声说了几句，大林子起身，俞导演需要他…
我真忙，大小美女都需要我！
……
好吧，不是俞导演需要他，是李济昌。
是不是忘了这个人了？
提醒一下，沈林的颜值粉，就他三顾茅庐请动沈林加盟《十八岁的天空》…
“李叔叔，你怎么来了？”
看到沈林，李济昌笑了笑：“我来找你啊！”
“找我？”
是这样的，《十八岁天空》首播权卖给了芒果台，他们决定年底播出，李济昌想让沈林帮忙宣传一下…
为什么是帮忙？
当初签演员合约的时候，并没有规定沈林必须要参与宣传工作——那时候，沈林只是新人，没啥名气，宣传工作主要交给保健锋！
沈林一口答应：“当然没问题，什么时候？”
在他看来，演员参与作品宣传，这是应该的事，他又不是周闰发…
“12月月底吧！”
“…可以啊…”沈林狐疑看了看他：“李叔，就这么点小事，您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就行了呀！”
“你现在是超级新人，档期紧张…”
沈林有点奇怪，打断他的话：“我不紧张啊…”
“外面有一堆人找你拍戏…”
“这我还真不知道。”
李济昌笑了笑，没有接着话。
《二十》这张专辑发行超过两个月了，随着盗版的蔓延，媒体报道的增多，沈林的名字愈发叫响…
这年头虽然还是正剧站主流的时代，但是偶像或者说长得好看的演员，不缺戏演，尤其是沈林还便宜，还有名…
真的有一堆剧本寄给陈婧，或者电话邀约…
李济昌换了个话题：“你对古装剧感兴趣吗？我们准备做《四大名捕》还有《荆轲传奇》…”
沈林皱眉：“我明年要拍《七剑》…还要录专辑，还得上课，我都半年没去学校了！”
“差点忘了，你还是学生…”
“李叔叔，实在抱歉…”
“没事，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李济昌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准备勉励几句，导演助理走进来，喊了声：“沈哥，到你的戏了！”
“马上！”
……
李济昌的拜访，对沈林来说，只是待在剧组的插曲。
他也不是很在意！
转过头，继续拍摄了。
现在拍刘晓峰给同朱珠打电话，告诉她，崔健邀请他俩去北京…
杨小蜜一脸激动：“你收到了崔健的回信？”
沈林则是笑了笑，云淡风轻道：“…是他助理的回信，约我们去北京当面跟他聊聊…”
“约我们当面…啊啊啊”
杨小蜜激动地叫了起来…
沈林愣住了，瞬间出戏…
那表情就像jony j听到李熙凝唱rap…
“咔！”
不止沈林受不了，俞导演也扛不住了…
尤其是跟沈林的表现对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