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交换条件
陈清水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伊马先生能用最快的速度，将论文中的甲磺酸做出实物来，做出更高精准度。
“伊马，陈先生是带着诚意来的，并且打算投入巨资，你觉得怎么样啊？”
本以为此事就应该直接敲定了，可是这家伙直接冷着脸子说道：“那篇论文，我永远不想再提起，更不会继续研究了，陈先生的美意我领了，但是建议您去找其他博士继续研究下去。”
这家伙有些给脸不要脸了吧——陈情水三顾茅庐、还请来了顶头上司压阵，这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副校长严肃地说道：“伊马，不要这么执拗。”
伊马默声，不再说话。
这家伙软硬不吃，按照副校长的说法，那篇论文被判定为学术造假给他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从此之后决口不提任何有关甲磺酸的内容。
副校长劝说道：“伊马，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次是你的机会，你也不想你的才华被埋没吧。”
“陈先生对你的信任超过任何人，即便得知流言蜚语的情况下，依然坚定不移的决定投资，我希望您也能给予我们同等的信任。”
这倒是让伊马眼眸有些光芒，他最怕别人说他是个“骗子。”
就在这时，陈清水突然说道，“呵呵，伊马先生，你那篇论文背后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想你应该不是这么甘心吧？”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斥责我无耻吗？还是想用你那窄的可怜的眼界来对我指手画脚”。
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让伊马暴跳如雷，这些年有太多人用那篇论文为理由，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陈先生！”
陈情水没有理会史密特的提醒，继续说道：“论文造假，是很严重的，就像一个美丽的女人失去了最重要的贞操，从此会无人信任其任何研究。”
“陈先生，我请你出去。”
伊马涨红了脸，作为一个以学术成就为荣耀的天才，却有了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
谁能接受得了。
“你之所以还能在瑞士大学当教授，是因为副校长等人惜才，才力排众议，把你留了下来，否则的话，你这辈子都再也没机会进入实验室，成为一个医学界的耻辱！”
“不要再说了！”
伊马大吼一声，愤怒无比，却又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这一番话却是触及到了他内心的痛点。
副校长本想劝阻陈清水，可刀哥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并对他摇了摇头。
伊马起身，指着门说道：“我这里不欢迎你，现在请你离开，马上给我滚出去。”
陈清水一动不动，这种嚣张的姿态显然被他视为了挑衅，他随手拿起旁边的生物酶说道：“这是我从秋仙草里提取的酶，有剧毒，所以然含量很少，但足够让你在床上躺上两个月。”
秋仙草？
听到这个名字，连副校长都紧张起来，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可是伊马连忙推后一步，指着众人威胁道：“请你们离开我这里，请你们离开我这里，请你们离开我这里！”
他快崩溃了。
他这些年躲在实验室里深入浅出，就是怕听到那篇论文的事情，结果今天却听了个够而且字字诛心。
“陈先生，求你走吧，不要逼我。”
事态已经变得有些不可控制，副校长也不敢继续强求，退后一步打算拉陈清水离开，可就在这时陈清水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刚才说的那些，确实很犀利，可是这些耻辱又跟您有什么关系呢？伊马教授？”
这突然的转折让众人一愣，连副校长都云里雾里，没弄清楚来龙去脉。
伊马明显愣住了，省着两眼通红，身体颤抖！
陈情水接着说道：“学术造假，是诬陷，对吗？”
“盖茨先生推荐我来时，对你推崇有加，以他的手腕不可能了解不到这些事情，但他还是推荐我来了，既然他信任你，我也信任你，那所谓的学术造假不过是子虚乌有的，无耻的诬告。”
陈情水这一番话铿锵有力，愤怒无比。
伊马教授年近古稀，却被说得老泪纵横，手中的生物酶也突然滑落下的，副校长连忙接住。
他什么都没多说，只是瘫痪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这哭声中到底有多少委屈和心酸无人得知。
副校长惭愧的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就怀疑此事有猫腻，可当时的影响太大了，即便是他也不敢随意插手。
“伊马教授，伊马教授！”
伊马，用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他感慨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做梦都想有人对我说这么一番话。”
“呵呵，现在对你说似乎也不迟，不是吗？”
伊马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好多了，甚至有了一些笑容，他惋惜的说道：“你能相信我，我很高兴，但也只剩你一个人相信我罢了。”
一人之言，不可能塞进所有人的脑海中，更不可能让所有人改变看法。
那篇论文已经石沉大海，过去很多年了，想要翻案，哪有这么容易。
陈清水笑了笑：“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天才的大脑研制出可以对抗白血病的药物之前，不也是天方夜谭。”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换，我来努力，为你正清名，你就努力帮我把甲磺酸制作出来，如何？”陈清水顿了一下：“这是救命的药，就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的性命。”
伊马愣住了，他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碰到一个无条件信任他的人。
大笑起来，他笑的很放松很放肆，可能很多年都没这么笑过了。
“好好好，好好好，我答应你 我都答应你。”
伊马教授难得爽快一会，干脆地握起手来。
二人之间算是一种交换，也算是一种约定，但不管是哪种，似乎都挺不错的。
陈清水接着说道：“需要的资金和设备，那请你尽快列成清单，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按最高的规格给你配齐。”
伊马挺难为情的，憋了半天都没说出来漂亮话，最终点了点头：“行！”
第三百六十二章 刀哥也要投资
伊马是个工作狂人，对他而言，只要是学术研究都有相当的热情，更何况这本就是他心头的遗憾，看起来简直不要命。
只不过医药研究的资金投入确实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即便陈清水早有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
“今天又拿出去300万，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陈清水看着这几天的照明单，感觉头皮发麻，要不是这些年存了不少款子，这个负担不起如此巨额的支出。
刀哥笑道：“你陈大老板这么大公司，还担心没钱花吗？”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公司的钱是公司的，个人的钱是个人的，这次的医疗赞助属于个人行为，怎么能用公司的钱呢？”
刀哥恍然大悟，在公司里这么多年，他也懂一些管理机制，他接着问道：“陈老弟，我听弟妹说这些，你以个人名义投资了不少项目啊哎。”
陈清水出事后，刀哥往陈家跑的也勤了不少，家里那一本又一本的投资证明和出资流水账目，让他看得触目惊心。
“怎么？你小子也对投资有兴趣。”
“实不相瞒，这些年跟着陈老弟混，确实赚了不少钱，日子也好过了不少，但是花钱也变得大手大脚了，根本没剩下什么钱。”
陈情水轻轻一笑，他还真料不到了，刀哥会有这种心思。
这个大老粗，还真是越活越聪明了。
“嘿，你小子可真会占我便宜，花旗银行那群家伙想让我当他们的理财顾问，还得给我派张黑卡呢，你倒会空手套白狼啊。”
刀哥大笑起来，一把搂住陈秋水，得意的说道：“我刀哥这辈子，别的不行，就眼力还可以，当年听陈老弟一袭劝，才有了我今天，不然的话，指不定还在哪个号子里蹲着呢。”
人上了年纪了，就喜欢感慨，这大概都是10年前的事情了吧。
陈清水那时是个不折不扣的赌棍，刀哥是放高利贷的流氓。
“那行，你想投资什么行业，教育、医疗、体育、互联网等等，都是比较热门的投资领域，你比较倾向于哪一个。”
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刀哥最不喜欢研究了，他笑了笑说道：“我哪懂这些，陈老弟你投资的时候叫我一声，我跟几股就行了。”
这也挺无语的。
不过陈清水突然计上心来，他笑嘻嘻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伊马士的甲磺酸，你要不要投一点啊？”
陈清水笑的贱贱的，就好像巫婆附体一般，一看就没怀好心思。
刀哥瞬间手足无措：“这，这个项目......”
“你就别犹豫了，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这样吧，投资份额，我占7成你拿三成。”激动的说道：“一旦甲磺酸提纯成功，除了我们应付的专利费外，所有利益利润，你直接拿走30%，岂不美哉！”
陈清水一阵呼啸，把甲磺酸说的天花乱坠，可刀哥只注意到每天那可怕的流水账单，不过之前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也不好反悔。
他最后挣扎了一下：“两成，我占两成就好，咱不能抢陈老弟的主角地位啊。”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心机男了？”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也只能接受。
其实甲磺酸的项目虽然投资巨大，但效益相当可观，一旦生产出对应的药物，在全球的市场其实有难以估量的商业价值，同时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白血病将不再是绝症。
伊马如此卖力，陈清水也不能闲着，他托副校长将当年的新闻材料和校内记录翻了出来，准备替伊马博士证明。
从总体来讲，对方的举报确实证据确凿，最关键的一环就是“伊马教授宣称提取出85%纯度的甲磺酸。”
被举报后，调查组要求伊马博士，当着众人的面再次提纯甲磺酸，同样的步骤和程序又走了一遍，可是纯度却大相径庭，连70%都没达到。
问题就出在这里。
陈清水指着报纸上的一个人说道：“这是以马博士当年的学生威尔.埃利斯！在伊马出事后，他直接转校之后便销声匿迹。”
刀哥瞪了一眼，惊讶的说道：“你是说这家伙有问题！”
“举报材料十分充分，数据相当专业，能拿到这些东西的人必定是伊马博士身边的人，而且当时的提纯如果没有操作不当的话，那就只可能是器材问题了。”
所有的实验都要求精准度，而生物试验比起化学实验和物理实验又更上一层楼，哪怕是一滴水滴，都可能导致整个实验的失败。
“如果这家伙捣乱，简直轻而易举，它是需要用没消毒的手套轻轻碰一下培养皿，就能破坏整个提纯过程。”
刀哥在电影上也看过，生化实验室的严谨，就连一片多余的纸屑都不允许存在。
刀哥点着头说道：“陈老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马上就想办法将这家伙揪出来。”
威尔，当初在伊马教授手下当实验研究员的，一直没什么名气，想找到这样一个人也相当不容易，他俩几乎跑遍了半个瑞士，才找到了他的身影。
二人带着墨镜，坐在一家装修简漏的牛排餐厅里，刀哥吃的十分兴奋，一边吃一边嚷嚷着：“对面的小诊所，是这里的社区医院，伊马出事后，他主动申请到这里当医生，这一呆就是数10年。”
陈清水缓缓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些什么——“一个名校毕业的医学生，却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小镇上当医生，这事本身就有猫腻。”
“这我管不着，当福尔摩斯是你的事儿，我只负责导航。”
刀哥找到他，可没少花功夫，还故意谎称自己丢了珍贵物品，把警察局的警员折腾的不行。
陈清水也没闲着，他找了不少天桥下的精兵强将，造出了一大把的假证，他拿出一本证件扔给刀哥，说道：“事儿不能蛮干，你说是吧，刀子警官！”
“陈警官，所言甚是！”
二人解决牛排后，大步走进诊所，大有一番黑帮架势，陈情水直接大步向前走到柜台前：“威尔 埃利斯？”
第三百六十三章 以静制动
威尔换换起身，应了一声：“我就是！”
估计所有人被警察找时，都会换乱，“警官，我是犯了什么事吗？”
陈清水面无表情，严肃地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有一起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希望你实话实说，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也别给我们添麻烦。”
威尔连忙点头，但依然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位“警察”来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打点滴的男人大笑道：“威尔医生可是我们这里最善良的人，绝对不会说谎的。”
“对对对，威尔先生可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幸福，他是这个镇上最无私的人。”
看样子这里的居民对威尔的评价相当不错，一人开头、百口相应，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夸赞着威尔。
陈清水轻咳一声：“咳咳！大家不要激动，只是请威尔医生协助配合一下，案件本身应该和威尔医生没什么关系。”
众人这才满意，继续谈论着昨晚的足球赛，氛围相当融洽——这个小镇，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轻松的气息，让人感觉极为舒适。
陈清水二人将威尔带到了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确定道：“照片上的人是你吗？”
这张照片是威尔 埃利斯，还在读大学时拍摄的，陈清水必须确保不是重名。
他看了看，然后点头说道：“是我，我在读硕士时的老师就是伊马教授，这张照片是我和老师结束一个项目时，共同拍摄的。”
他感慨起来：“那段时光，这是令人难忘啊。”
陈清水严肃地说道：“感慨的话以后再说，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调查伊马教授学术造假一事”。
听到这句话他明显慌了一下，小手放在口袋里，不自觉的做点小动作。
他略微慌乱地问道：“伊马教授，造假的事，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
刀哥随口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有人怀疑他还有其他学术造假的论文没被挖掘出来。”
陈清水和刀哥来之前就已经排练了好几次剧本，得先给这家伙打次太极——欲前先后，迷雾茫茫。
威尔咽了口口水，说道：“这个，我可能没什么能说的，毕竟我只在老师手下当了两年研究生，他的其他项目我是没有参与的，可能不能给你们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的，真是不好意思。”
这种回答，就跟它常年藏于小镇的行为一样，都在躲避着什么，他似乎也不愿意提及当年的这件事。
陈清水笑了笑：“那行，要是想到什么及时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
“好的，警官。”
陈清水触碰她手的一瞬间，能够明显感受到这家伙满手都是汗，应该很紧张吗？
威尔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说道：“身体不太好，稍微站一会儿就汗流浃背。”
“我们不关心威尔医生的个人情况，”陈清水一丝不苟地说道。
说完，就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威尔快步追着上来，他问道：“伊马教授现在还好吗？”
刀哥咬着面包，嚷嚷着：“这谁知道，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威尔不太明白！
陈清水捏捏鼻梁，满口无奈的说道：“当年伊马教授学术造假似，乎有些蹊跷，有几位大人物拜托我们将此事重新调查。”
“都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想翻案几乎不可能，只是苦了我们哥俩，得收集点材料应付一下上面。”
威尔这才笑了起来，一阵嘘寒问暖。
陈清水他俩一直都在对面的牛排店里，没事的时候就坐在对面打扑克，而且时不时的自掏腰包，请镇上其他警察喝酒，关系混得老好了——这两个假警察，越来越像真警察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威尔越发紧张，因为他逐渐意识到陈清水口中所谓的“应付上司”，完全是子虚乌有的。
这事，可能要闹大了。
刀哥说道：“陈老弟，你这招以静制动还真有效果，那家伙好像有些坐不住了。”
陈清水没啥好招数，只能故弄玄虚，同时给威尔施加大量的压力，只要这家伙心里有鬼就会心虚，只要心虚就肯定会做点什么。
这家伙，这几天也确实心神不宁。
一个病人发觉他发愣了好久，十分疑惑，试探性的：“威尔医生，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他这才发觉已经发了许久了，连忙说道：“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可能没休息好。”
威尔这段时间心神不宁，他又偷偷的瞥了一眼对面的牛排餐厅，发现陈清水他们两个还在那里扯着嗓子嚷嚷，顿时心头又蒙上一层雾霾。
已经过去十天了，这两个警官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威尔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默默祈祷：“万能的上帝呀，请原谅我的罪过吧。”
他很慌，甚至下意识的表现在了脸上。
片刻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喃喃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永绝后患。”
夜里，，倾盆大雨，然后几个路灯都弄坏了，整个的道路都黑漆漆的，一个身影偷偷的从诊所里出来，像猫一样轻手轻脚的离开。
“来了，出来了，”刀哥突然眼前一亮，把刚才的困倦一扫而空。
陈清水眨了眨眼，拿起望远镜看着刀哥指的方向。
“我的天，他终于有动作了，要再揪不出他的狐狸尾巴，我都成猫头鹰了。”
威尔贼头贼脑的，轻车熟路地跑到了郊区，他很谨慎，时不时的绕路，有时甚至直接停下车来，要不是陈清水有专业的跟踪经历，恐怕这回就露馅儿了。
最终，他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停在了郊区一栋破旧小院前。
“这孙子进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
陈清水也不清楚，这房子极为破旧，一看就是常年不通水电的，看一个人坐着乌七八黑的环境里怎么能呆这么久。
一个不好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刀哥连忙说道：“玛德，这里面不会有暗道什么的吧，这孙子不会想从这里跑路吧？”
第三百六十四章 忏悔
谁也不知道威尔来这里干什么，但是万一真的跑路，可就前功尽弃了。
陈清水二人，连伞都没打就直接冲了进去，刀哥嚷嚷道：“这里路不好，他肯定跑不远。”
可是等他二人进去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威尔径直坐在一个桌子前，上面放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当他看到陈清水二人冲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举动，反而微微笑了起来，轻声说道：“二位警官，你们来了呀！”
就仿佛早就知道有人跟踪自己也一样，他显得极为镇定，不慌不忙。
“你知道我们跟着？”
他轻轻笑了笑：“这个小镇偏僻荒凉，穷的厉害，没人会来，而且二位警官来找我，肯定不只是要求配合吧。”
威尔感觉轻松起来。
这些年躲躲藏藏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太累了。
当那日陈清水的人询问其一伊博士时，他就知道，这一天总归还是来了。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盒子，说道：“盒子里面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做的一切全都写在里面了，足够了！”
刀哥看了一眼陈清水，绕了过去。
箱子上没有锁，刀哥打开看了一眼，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和数字，他看不懂，只能拿给陈清水。
陈清水略微浏览一下，随即脸色一变：“这么详细，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忏悔吗？”
威尔哭着脸，说道：“算是忏悔，也算是赎罪吧，我早就该将这东西拿出来了，早就该拿出来了。”
威尔仿佛想起来当年的事。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热血向上的年轻人，凭着优异的成绩败在伊马教授的名下，可是严格的伊马教授，要求太高了，他无法顺利毕业。
而这时，伊马教授的竞争对手，正好找到了他，条件很简单，只需要他偷偷触碰一下培养皿。
就这样，一个邪恶的想法涌上他的心头。
“是我做的，我故意在手套上划开一个口子，在给老师打下手的时候碰了一下培养皿，菌落受到污染，密集度远远达不到要求，这才导致了提纯，结果大相径庭。”
陈清水点了点头，他说的跟他写在纸上的大概是一个意思。
盒子里还有她那时划破的手套，和一些实验用的器皿，真令人想不到，他竟然会留这么多年。
他继续说道：“我是一个胆大的人，也是一个胆小的人，和他们做交易时所有的谈话记录我全部都有保留，都在里面了。”
陈清水又往里翻看了一下，确实有几张光盘和一个磁带。
这家伙，心可真细呀，如此以来，他就有了给任何一方谈条件的资本，至少不会被人家当炮灰扔出来。
刀哥冷笑一声：“呵呵，你这是猫哭耗子，虚情假意啊，你老师被你害得这么惨，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一是不敢吧，我就像一个懦夫，一样苟延残喘这么多年。”
刀哥哥扯着嗓子侮辱一番，他最看不起这样害人牟利的人。
可是陈清水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他继续问道：“那二呢！”
“二，就是，我卑微的人，就算拿出来这东西也不能为伊马教授翻案”。
这话听起来可真刺耳，刀哥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你就别装了，分明是你做贼心虚，担心被我们查出来，就故意编了这么个故事，想要骗取我们的同情，好减刑。”
陈清水什么都没说，这事太蹊跷了，什么可能都有机会发生。
它打断刀哥，接着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找你做这事的人究竟是谁？”
威尔突然释怀一笑：“不知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这东西交给你后，就没什么我能做的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越野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两辆超高配置的悍马直接冲了进来，径直撞断了木门。
刀哥大吼一声，扑到陈清水身上，躲开了第1次的撞击。
可是威尔没那么好运了，倒塌下来的房梁砸在了他头上，整个人血肉模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儿了。
陈清水连忙爬起来，去看了一眼，只见威尔面带微笑，最后的力气说道：“拜托了！”
随即，便闭上了眼睛。
陈清水给你想给他做心脏复苏，再挣扎一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辆车一个急转弯又回来了，刀哥大吼一声：“陈老板，快走！没时间了。”
陈清水眼神凌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两辆越野车，然后连忙拿起木盒子就往回跑。
刀哥嘱咐道：“这些人下手狠得厉害，奔着要命来的，把安全带系好，待会儿可能会有点刺激。”
高配置越野车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这车虽然是在瑞士临时买的，但也是挑的性能最好的。
刀哥一手拉起手刹，一脚踩油门，车体直接原地旋转90度，然后疯狂给油，在凭借百公里七秒的超高加速度，车辆很快就飞奔起来。
后面那两辆车穷追不舍，看样子没打算这么轻易放二人离开。
“玛德，要是开的是我家里的那辆大蛮牛，我直接扭头撞这两个孙子。”
陈清水嘱咐道：“东西已经到手了，现在脱身为主，咱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千万不要纠缠。”
西方和华夏不同，这里还保存着很多神秘的隐世家族和世袭贵族，有很多无形的大佬，势力分布极为复杂，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选择头铁，无疑是最蠢的举动。
刀哥应了一声，专心开车，郊区的一大片地区全都是平地，除了比拼车辆性能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刀哥看了一眼窗外，说道：“陈老弟，坐好了，我换个地方陪他们玩玩。”
刀哥又是满转右转，一头扎进旁边的小山坡里，在这里他有绝对的信心摆脱后面的两辆车。
陈清水一只手握住把手，另一只手死死地护着手中的盒子——这东西要是毁掉了，伊马教授想要再翻案，就难如登天了。
“瞧好了，”一个弯道，刀哥清眸一笑，这辆车在原地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一百八十度转弯！
第三百六十五章 惹不起他们
“刀哥，帅啊！”
再到个完美的车技，下整辆车原地180度转向，和后面追来的两辆车对向而驰，陈清水甚至能看到那两辆黑色越野车里司机的面容和惊讶的表情。
两辆车也急忙刹车、转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看不到陈清水二人，跑去了哪个方向。
一个大胡子摇下车窗，破口大骂：“靠，怎么会碰到这种高手？就这么让他跑了吗？”
另外一人说道：“跑掉就跑掉吧，目标已经清除，不会对家族造成什么影响。”
大胡子点点头，不准备继续追击。
而此时的陈清水二人还激动无比——“刀哥，刚才那招也太帅了吧，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算了吧，危险的很，一个不小心就得去医院住两天，而且伤车，回头这事儿就得送4s店全身检查一下。”刀哥话题一转，说道：“对方他妈什么人啊，这也太嚣张了吧。”
陈清水轻轻一笑：“刀哥，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刀哥吸了一口气，明白过来。
这次跟着陈清水来到瑞士，这里的很多事情都让他很疑惑，他明白过来，外国的月亮也不是那么圆，甚至是残缺的。
陈清水打开盒子，里面记录了威尔想说的所有话，甚至连遗言都交代好了，磁带里，有他是情录好的声音，澄清了伊马博士被诬告的一切原委。
“这家伙，不会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吧？”
陈清水也一脸不可思议，当初操纵威尔的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大能量，简直是手眼通天啊。
“刀哥，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说出去，给自己找麻烦，” 陈清水一脸严肃的嘱咐道：“这里面的东西，除了用来给伊马博士证明的材料外，其他的...你我就当没见过！”
陈情水如此严肃而慎重的态度，这些年来刀哥还是第1次见，他说道：“有这么玄乎吗？咱们公司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有必要这么怕他们吗？”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说道：“刀哥，说句话你别嫌难听 你还是太井底之蛙了。”
“我给你介绍这么一个家族吧，他们富过8代，家族财产相当于123个盖茨先生，世界上最好的红酒公司拉菲是他们家族的，最大的钻石公司，戴尔比斯也是他们的杰作，甚至苏伊士运河都有他们的股份......”
陈清水讲的这个家族叫做罗斯柴尔家族，他们低调到可怕，为了不被人关注，他们在全世界的三十多家银行，都不选择上市。
汽车、珠宝、交通、金属等等，几乎各个领域的龙头企业，你都能看到他们家族的身影。
“对他们最好的形容就是，你永远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但他们又无处不在。”
刀哥瞪大了眼睛，根本就不相信陈清水说了这一切：“你这太扯了吧，这么多资产，他们也管理不过来呀。”
“算了算了，这些事情你还不需要知道，总之能记住一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句妄言。”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研究盒子里的东西，凡是跟那个家族有关系的物件全部都收了起来，有一些，甚至连刀哥都没能看上一眼。
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剩的材料，就是陈清水和刀哥的目标了，他们俩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直接送到了副校长的办公室。
“骇人听闻，真是骇人听闻，我们竟然冤枉了伊马教授这么多年，唉！”
副校长愤怒不已，这么大的丑闻，真是想都不敢想。
他问道：“这个威尔，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应该已经把它抓到了吧。”
刀哥懒洋洋地说道：“他死了。”
副校长大吃一惊。
陈情水却连忙解释道：“我这兄弟英语半吊子，都是中式英语，他的意思是说不知道死哪去了，他逃跑后，我们就再也没能找到他。”
刀哥连忙点头，不敢再随便说话。
副校长看着这些东西，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他喃喃道：“这些年，真是委屈他了呀。”
东西足够，为伊马博士正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而且副校长出于愧疚，前所未有的强势，在商讨大会上根本没打算跟众人商量，直接拍板决定——“恢复伊马教授所有职位、待遇已经各项补贴，同时公开对其本人道歉，至于赔偿金额，就按最高标准来。”
其余各个学校领导也没有反驳，这件事确实是他们的过错，也只能尽可能的弥补，毕竟那是一位天才教授的数10年啊。
得到这个消息的伊马教授本人，喜极而泣，双手紧紧握着，只有寥寥几十字的通知，许久过去都不能控制好情绪。
这一直证明他等了太久太久了，久到自己都记不清多少年了。
“伊马教授，我的承诺可是做到了哟！”
陈清水笑呵呵地，心里琢磨着，这下自己不会再被拒之门外了吧。
伊马教授强做镇定，整个人语无伦次：“我，谢谢陈...不是，我是想说我想谢谢.....”
“我懂！我懂！”陈陈清水抱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说道：“这是咱们之间的承诺，不是吗？”
“哦 对对对，承诺，承诺...甲磺酸，对，甲磺酸，我肯定会给你做出来的，我肯定很能做出来的。”
陈清水也不客套直接嘱咐道：“伊马教授，我希望你能尽快实现你的诺言，无论你是要钱还是要设备，亦或者有谁，我都会无条件的满足你，只希望您尽快做出甲磺酸来。”
m国那边虽然没传来坏消息，但是雷书记的身体状况已经十分虚弱了，绝对不能再拖下去。
伊马教授重重的点点头：“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夜以继日，对，我会用上我所有的时间和金额力，争取在一个月内，重新提成出浓度足够的甲磺酸。”
“恩，”陈清水放下心来，但是他搂过伊马教授，有极细的声音说道：“另外，威尔的事情，我希望教授别再吵下去，这不是建议，而是要求。”
第三百六十六章 集体罢工潮
伊马为之一愣，“陈先生是想给我讲，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吗？”
陈清水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我刚才说过了，这是我的要求，你也可以理解为警告，总之这件事情不要能再查下去了，对你好，对我也好。”
如此郑重的态度，伊马很是不解，难不成他被冤枉了十几年，连追查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摇摇头，“陈先生，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我也需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这种心情确实可以理解，但是真的那么做了，在场的每个人都会摊上麻烦。
陈清水不想把那晚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就没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来制止伊马，他只能说道：“伊马教授，这就是交代了，如果再追查下去，那我也只能选择撤资，终止一切合作。”
这已经是直接的威胁了。
伊马满脸惊愕，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陈清水如此坚定，不惜终止合作，也要阻止他继续追查。
“是威尔什么人，求你保他吧！”伊马叹了一口气：“你们这些资本家的世界真令人难以捉摸。”
伊马心想：陈清水态度如此决绝，肯定是有人花了大代价让他保住威尔。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给大家都留点面子：“我知道了，此事就此作罢，我不会抓着不放的。”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
不过伊马也释然了，因为既然自己的名誉已经恢复，其他的事情也不那么重要了，更何况这是陈清水的厉声要求。
“多谢。”
只有刀哥知道陈情水为什么这么做，他喃喃道：“你是担心这个愣头青，一股脑冲上去，把自己又搭进去了是吧？”
陈情水轻叹一口气：“他是个较真的人，我只希望他真的能彻底放下此事，不然谁也保不住他。”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也可谓是站在国际巅峰的商业帝国拥有者，所以他才能看到一些隐世的大家族，究竟有多么可怕。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谁都没那个本事，保住伊马教授，就连青青水也只能敬而远之。
瑞士的事情告一段落，有伊马教授挑大梁，陈情水他们留在这里也只能当个吉祥物，是时候回国了呀。
匆匆一别，已是热忱五月，整个奉天都显得火辣辣的。
不过两个人也够倒霉的，下了飞机竟然都没人来接他们，陈清水愣住了，他问道：“刀哥，你没给莫德林说，咱俩今天回国吗？”
刀哥也一脸懵逼，他说道：“咱俩回来的机票都是总经理定的，应该知道咱俩回来呀。”
他俩在机场一等再等都没等到人，得亏有花旗银行的黑卡，机场特别安排了专车送二人回去。
公司里，所有人都忙成了一锅粥，陈清水不在的这段时间，出了大事。
“什么？又要罢工，他们的工资还没给到位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雪清公司的十几家工厂，这段时间总发生工人集体罢工的现象。
一开始确实存在一些工资不到位的疏忽，可是后来越来越不对劲，这些闹事的工人就好像无底洞一样——加薪完要五险、五险后要补贴、补贴后还想要季度奖，就差直接要股份了。
莫得林忍不住破口大骂：“一群高中没毕业的工人，凭什么提这么多要求，难不成真想让公司用大学生的待遇对待他们吗？”
疯了，这些人简直是疯了。
雪清公司出台的人才引进政策的薪资待遇确实极为诱人，但相对的也让一人心生嫉妒。
只是，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但在能力以上是有三六九等的，你没有足够的能力挑起大梁，无法创造更多的财富，又凭什么要求得到更多的财物？
小桃说道：“总经理，这事不对劲啊，他们组织严密，而且其中很多是普通工人家庭，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拖得起呀？”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虽说改革开放让千家万户富了起来，但这种富裕也是有限的，很多打工家庭绝对不可能忍受一两个月都不工作。
“嘶，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公司，这是一场阴谋。”
小桃点点头：“若是无人组织，地理位置相差上千公里的几家工厂，怎么可能做到步调协同，就连口号都极为接近。”
莫德林懊悔的拍了拍脑袋，他怎么就没往这方向上想呢？
“靠，我也是够蠢的，现在连这都没发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几个月不见，我的总经理怎么变蠢了呢？是不是礼品吃多了呀？”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欠呢？
小桃瞬间大喜道：“是陈老板回来了，是陈老板回来了！”
陈清水和刀哥一脸沧桑地走进来，机场的车质量太差了，一路上快把骨头颠簸散架了。
小桃激动的直接扑上去，抱住了陈清水：“你这小妮子，我还以为又跟着向小婉却无法无天了呢。”
“小婉姐去北美串亲戚了，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陈清水又将视线放到了莫德林身上，似乎每次回来这家伙都一脸苦涩，他幸灾乐祸的问道：“呦呵，我的大总经理怎么颓废成这个样子，这是碰到什么难事儿了呀。”
莫德林也不隐瞒，直接将事情和盘托出，这些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就一直妥协，没想到这些人的胃口这么好，总是得不到满足，小桃怀疑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
陈清水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么点事儿，他无所谓的说道：“世间自有真理，既然不是我们的问题，那就没必要迁就他们，一切都按规矩来。”
莫德林还是有顾虑，他提醒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万一事情闹大了，他们换个工厂可以继续上班，承受损失的依然是我们公司。”
陈情水呵呵一笑：“大块头还怕小侏儒吗？就按规矩来，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咱们不怕他们。”
莫德林叹息道：“你老大，你话事。”
第三百六十七章 强硬手段
罢工潮沸沸扬扬，但罢工的工厂都在华北或者华南地区，东北总部和京津冀到还是一片祥和。
原本偌大的工厂全部陷入了停顿，工人在里面打牌、喝酒，甚至还堵住工厂大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刘头，可真有你的，咱们这么一闹事，总公司竟然害怕了，已经给我们涨了两次工资了。”
刘头不是昵称，他的名字就叫刘头，此时他正叼着一根烟斜躺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说道：“早就给你们说过，这些开公司的老板最怕工人闹事儿了，大公司又能怎样，还不得老老实实的跟咱们谈判。”
众人集体呐喊，拼了老命的夸赞刘头。
“诶，刘头，你看的什么书啊？”
他外面包了一层西游记的书皮，可是一不小心露出了一点欢喜，好像是一张俊美的脸庞。
被这么一问，刘头瞬间心虚起来，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一本西游记而已。”
众人可不相信，都是常在工厂的老光棍儿了，单身汉之间的那点心思谁不清楚啊？
众人直接一哄而上，想要把书抢过来一揽究竟，刘头连忙站起来，将书高高的举起，然后大吼道：“都别抢，都别抢，大家一起看一起看！”
众人这才老实，各个勾肩搭背，把头伸的跟长颈鹿一样，想要看一眼，不时的发出几声惊叹：“哇塞 这腿！”
“哇塞，这腰，跟妖精似的。”
一群单身汉，聚在简陋的休息室里，传说一阵阵难闻的臭味儿。
不一会儿的功夫开，看门的李老头慌慌张张的闯过来，他喘着大气说道：“不，不好了，出事儿了，那边出大事 好，好多人，来了好多人啊......”
李老头此举无疑犯了众怒，他们一群人正在兴奋点上，结果一下子就被打断了，那一个人连忙拉起裤子，气冲冲的拽住刘老头的衣领，怒斥道：“老家伙，老子以后要是阳痿了，全算在你头上。”
其他人也皆是不善的目光，完全没人注意到李老头刚才讲什么。
还是刘头比较有大哥的样子，他趁人不注意连忙，将书藏到屁股底下，一本正经的说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说谁来了？”
“好多人，好多警察，还有好多事儿，他们将厂子围起来了。”
众人一听纷纷闹出了骚乱，毕竟谁也不想跟警察打交道。
“不会出事儿的吧？他也不会是来抓咱们的吧？”
“是啊，警察怎么会来，你们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
很多人都怕了，他们跟着一起闹事就想涨点工资，可没想真的罢工，毕竟失了这份工作，想要再找一个比这更好的，简直不可能。
刘头大吼一声：“慌什么，有什么可慌的，瞧瞧你们那点出息样子。”
他根本就不怕总公司来人，也不怕警察堵门，他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牛仔褂，大手一挥：“走，都跟我出去瞧瞧，他们这回又想唱哪出大戏。”
众人出去一看，发现情况确实如李老头所说的那一样，一辆又一辆的车，停在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而且外面还有不少拿着钢化玻璃盾牌的警察——这阵势着实有些渗人。
“外面的人，什么来路，报上名来。”
一个警察拿着喇叭喊道：“我们是诩州市公安机关，接到暴力占厂的报警，而且你们出来，配合我们调查。”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秃顶的中年男子，他是雪清公司诩州分公司总经理，他说道：“你们已经全部都被公司解聘了，现在的行为属于非法占用公司土地，并且涉嫌严重影响我公司生产。”
“还请诸位立即从工厂里出来，让我们继续生产。”
雪清公司在诩州市的场子很大，足足有2000多亩占地，他们这群工人一直罢工闹事，当地上级也很头疼。
“什么，我们都被解聘了，这怎么可能啊？前两天不是说总公司会派专人来和我们继续谈判的吗？”
众人都慌了，雪清工厂的待遇，在工厂里是中上等的，要是真丢了这份工作，能心疼死。
“刘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不是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总公司一定会妥协的吗？那他们现在怎么把我们都解雇了？”
刘头也是一点疑惑：“不应该呀，不应该会是这样的，他们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呀。”
不过他依然强作镇定说道：“骗子！肯定是外面的人在忽悠我们，想让咱们出去。”
他大吼一声：“把大门锁死了，然后将拖拉机开过来抵住，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进来。”
这场面还真把外面的人都难住了，负责人苦涩的说道：“这可咋办，根本就吓不出来他们。”
今天这么大的场面就是想吓吓他们，让他们主动出来，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诩州总经理给了他一个白眼儿说道：“还不是你们担心，大规模解聘会造成混乱，非得派你们过来镇场子，现在可好了，他们根本都不出来了。”
这下确实麻烦，这些人就是死死定在工厂里，不出来又不能强行将他们赶出来，那样会造成很多伤患的。
一时之间，又陷入了僵局。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总公司又发来了指令：“主动走出者，既往不咎。”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让刘头那边军心涣散。
“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可跟你们不一样，我得出去了。”
刘头吼道：“陶明，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本来就是这么多人在陪你胡闹，公司给的待遇已经够好的了，别贪得无厌。”
陶明大手一挥：“三车间的人都跟我走。”
还真有好几十个壮丁，直接跟着他冲了冲去，他们从拖拉机上直接翻了出去，连门都懒得开。
陶明大喊道：“经理，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无疑，这时候装傻是最好的选择。
负责人看了一眼状况，直接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们总公司有办法，这事儿应该可以结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杀虎给鸡看
经理说道：“是刘头故意挑拨工友朋友们恶意对抗总公司，既然你不知情，那自然不会怪罪你，赶紧过来吧。”
陶明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怕失去这份工作。
经理继续喊道：“宋睿，柳林兰，姬大勾，你们三个车间的车间主任是打算一条路走到黑吗？”
“嗯？我再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领着你们车间的工友赶紧出来，不然你们这车间主任就别想干了。”
......
就你不停的对里面喊话，你们的军心本来就已经涣散，这样一喊，那几个车间的车间主任更慌了。
宋睿和柳林兰说道：“刘大哥，你们丢了工作可以再找，可我们两个女人要想再看到车间主任就难上加难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睿二人说道：“对不起了，我们一四车间，不打算再陪你闹下去了，这不是我们二人的决定，是我们全体车间的决定。”
其他人都默默点头，但是他们不愿意当出头鸟，毕竟刘头是副厂长啊，小心以后被穿小鞋。
“哼，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想走哪这么容易。”
他喊道：“老姬，把门堵死了，带你的人守住，谁敢出去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姬大勾是他的死党，向来是唯命是从，竟然真的在自己车间的人拿上撬棍堵在了门口，还有一个人直接爬上了拖拉机，发动了油门。
宋睿大吼道：“刘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想胡闹，我们不管，但是别想把我们也拉下水。”
众人纷纷附和。
刘头可不管这些：“哼，你以为我这条船是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告诉你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场面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留头没有退路，而必须将这辆车开到底，不然他肯定会万劫不复。
而宋睿二人，都是标准的利己主义者，如今的形势已经不适合继续弄下去，他们的选择毋庸置疑。
柳林兰提醒道：“宋姐，咱们没必要跟他们正面冲突，想出去还不容易吗？又不只有这么一个出口。”
宋睿一下子想起来，工厂里那些醉汉经常溜出去喝酒，不知道有多少洞。
她心里偷偷笑了笑，然后装模作样地说道：“刘头，咱们再闹下去没什么好结果，今天我就依了你，但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吧，大家活该何去何从。”
紧接着宋睿转身离去，两车间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去，原本声势浩大的罢工队伍，一下子变得可怜巴巴。
夜里，没几个人能睡一个好觉，都藏着自己的心思，而在工厂后面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群人蹑手蹑脚的往外钻着。
“柳林兰，多亏了你提醒我，这里也能出去，不然真的跟那个疯子起了冲突都没好果子吃。”
他们这次离开，什么都没带，除了贴身的财物之外。
剩的全都留在了工厂里，为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去，他们可不想再跟刘头儿搅在一起了。
“宋姐，你说咱们现在服软，公司会怎么处理咱们。”
宋睿是个聪明人，她明白事情到了这种程度，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她说道：“降薪是肯定的了，然后咱俩估计得变成副车间主任。”
“啊，那咱们为什么要服软啊。”
宋睿轻飘飘的说道：“再继续闹下去，就不是降薪和降职的问题了，搞不好得去局子蹲上几年，总公司这次不会再退让了，而且还会用强硬手段来处理所有工厂罢工。”
她一开始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现在想想也确实后悔，就不该听刘头的鬼话，结果现在倒好，惹得自己一身骚。
柳林兰还是心存侥幸，她说道：“总公司对待员工向来宽容，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的。”
宋睿笑了笑，摇摇头，但也懒得解释。
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能被宽大处理，可是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总公司之所以选择诩州开刀，就是想给其他闹事的工厂看看，这叫杀虎给鸡看。
不仅不可能被宽大处理，还可能被从重从严。
翌日，太阳还是照常升起，可当刘头叫人集合时，发觉整个工厂都跑光了，就连姬大勾车间里的人都偷偷摸摸走了好多个。
“靠，叛徒，一群叛徒。”
“之前得了好处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逃跑，现在遇上点儿事儿，就全都叛变了，这是一群软骨头。”
大学已定，那个工厂的人至少有3/4跑了出去，只剩下这么点儿人已经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格了。
剩的人，斗志全无，连堵门的力气都不想花了，还有一些人干脆早早跑路，反正天高任鸟飞。
经理率人重新接管工厂，看都没看刘头一眼，直接让公安机关把他带走了。
这一番操作可谓是猛如虎呀。
总公司里，众人都欢呼起来，这个困扰他们20多天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
小桃激动地说道：“陈老板，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他们肯定会有人服软的。”
“猜的猜的！”
“哼，我不信，你又在敷衍我。”
其实陈清水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偷偷跑出来，他一开始是下了决心的，哪怕真的付出点代价也要处理掉诩州这个毒瘤。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找个大头开刀，以此告诉其他闹事的人，总公司不会再妥协了，他们继续闹下去不会得到任何利润，谁也没想到，他们的队伍这么松散，一下子就散架了。”
诩州是闹事最严重的几个地方之一，结果短短三天内就被迅速解决掉，这可把其他地方的工人吓坏了。
一些闹事程度不深的工厂，到第2天就开始正常生产，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他们当没发生过，总公司可不会这么好说话，该差的都查，然后按规处理。
但是同样有“优待俘虏”的政策，只要是第1批“投诚”的人，基本上不予惩罚。
但是有些事，不得不查，那些背后捣鬼的人，揪出来，不难！
第三百六十九章 捣鬼之人
有句话说的好，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当雪清公司用强硬手腕解决事件的时候，一些脑子灵光的人就已经明白人了，他们大势已去，便主动向雪清公司示好，并且坦诚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正如之前的预料，这么大型的罢工浪潮，果然是有人暗中推动的，而且还不止一家。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竟然有这么多水货，都掺和了这件事。
“来，都看看吧”。
陈清水几人聚在一起，研究着照片上的企业。
莫德林很窝火，带着点怒气说道：“绿星服饰、雪青饮料公司和雪源净，这三家公司便是此次罢工事件的主谋，明里暗里塞了不少钱给刘头这批闹事者。”
三家公司都是南方的，而三家公司的老板竟然都是老乡。
“西湖市，这三家公司的地址都在西湖市，今天的例会就是商讨一下，起诉这三家公司的罪名。”
这三家公司侵权的行为已经板上钉钉了，人证物证俱全，唯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罪名的数量和量刑的问题。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湖市，也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刘秋宏说道：“看看，看看，我就说不要把事情闹这么大，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人家腾出手来要收拾咱们。”
陶大龙不以为然：“收拾？他们怎么办？他有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事和我们有关系，死不承认，他能怎么办？”
刘秋红、陶大龙和孔山，从小就是死党三人，发现造假的商机后，便一同下海，现在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在西湖市有相当地位。
特别是陶大龙，他说的最过火，造假到后期，甚至连基本的卫生标准都不理会了，一心捞钱，诩州的刘头就是他联系的，也是他开启了暴力罢工的首例。
他得意地说道：“老刘，别自己吓自己，咱仨都不是公司的法人，账都是走的会计名下，就算出了岔子，也是那两个替死鬼来背锅。”
这么一说，刘秋红才心静了一些。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因此他们在湿鞋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擦屁股——三家公司，都是用别人名字注册的，只是那人不知情，而且公司的会计是背锅侠，一旦公司账目被查出有问题，背锅的自然就是会计。
这三个人可谓是聪明至极，他们发明的逃脱之法，确确实实钻到了漏洞，哪怕在数10年后，依然相当好用。
“所以，就别自己吓自己人啊，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啊，下午我还要去会所一趟。”
陶大龙根本不当回事，反而瞧不起刘秋红，如此大惊小怪，他走的时候故意讽刺道：“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像小孩子那样畏首畏尾，要是一点胆量都没有，那还不如去掏泥巴呢。”
孔山也是这个意思，他的甚至都没有亲自前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的。
三个人里只有刘秋红一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另外两个人全然不认为将会遭遇危机。
“唉，我怎么就这么糊涂，上了他们两个人的贼船，都已经在悬崖边上了，竟然还察觉不到危险。”
刘秋红气坏了，从他们三人开始做假货时，就一直在提醒他们两个做这行不得张扬，一定要低调，可他俩人不听，因为自己能做出和真品相差无异的产品，就以为无敌了。
特别是这次暗箱操作罢工，竟然天真的以为，能够以此迫使雪清公司退出这几个市的市场。
他坐在办公室里，好久都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最终他突然两眼一凝，恶很狠的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哼！陶大龙，你说的没错，胆子确实要放到大一点。”
在这个连月亮都没多少光辉的夜晚，刘秋红偷偷打了一个电话，谁也不知道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只是电话那头的人承诺“放心吧，只要听我们的，刘家就可以成为下一个雪清公司。”
“是是是，宗小姐，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翌日，就是这样，正当法务部门无法直接起诉陶大龙三人时，突然有人寄来了一份文件，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哈哈，咱们放开手脚干，万一出事了，马上擦擦屁股就能走人，反正有公司的蠢会计背锅。”
“对对，陶总就是厉害，我也已经安排好了，那傻会计都不知道，我为啥要给他这么高的工资。”
......
一份录音，其内容皆是陶大龙和孔山的对话，这嚣张的气焰真令人厌恶。
还有一些是相关的其他材料证明，甚至还有一份不太详细的流水账目。
法务部的人看了之后，瞬间惊诧无比：“我的天哪！这简直就是圣旨啊，这些东西一旦放到法庭上，那咱们就稳操胜券了。”
“快，快去拿给总经理看！”
莫德林看到这东西以后同样惊讶无比，他条件反射的以为这是陈清水安排人做的，可一番询问后对方也并不知情，他就纳闷了：“难不成做假货真的会遭天谴，连上天都在帮我们？”
小桃谨慎地说道：“总经理，会不会是陷阱？太详细了！”
莫德林点了点头，谨慎的说道：“文件袋里面写，若非二人身边之人，绝不可能得到，让法务部的同事慎重对待，仔细鉴别，后再做处理。”
小桃又想了想，“你说这会不会是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想要借咱们的手除去这二人。”
莫德林眉头一挑：“你是说刘头？”
刘头是个很活跃的人物，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甚至好多人都以为三人组的第三人就是刘头。
小桃没有说话。
她倒是觉得，刘头在三人组里属于弱势地位，可能担心另外两人将他丢出去，弃车保帅，所以在这种压力下很可能反戈一击，先下手为强。
唉，本来还以为这事已经挺容易解决的，却没想到还是云里雾里的莫德林叹了一口气，说道：“先不管他们了，现在最麻烦的是冰山岛，那才是个麻烦啊。”
第三百七十章 夜遇流氓
趁火打劫哪家强，冰山岛里当大王。
冰山岛是这几年兴起的企业，专攻纯净水市场，花了不少钱给自己企业正名，听说在长三角那边混的还挺不错的。
罢工潮才刚刚结束，他们就重拳出击，在各大平台宣称雪清公司的纯净水高价低配，还明里暗里的挖墙脚，造成了不少困扰。
“宗小姐，这就是您竞争的方式吗？您父亲要知道了恐怕会很失望的。”
坐在陈清水眼前的是一位标准的女强人，穿着职业的西服，踏着小皮鞋，有着相当强势的气场。
而她，最大的光环是姓宗，不过他似乎最讨厌别人，只记着他这么一个身份。
“冰山岛是独立企业，与哇哈哈没有任何关系，与我父亲也没什么关系，”宗小玲平平淡淡地说道：“陈先生的心思与其用在八卦上道，不如琢磨琢磨，怎么在我们手底下保住最后的一点市场份额。”
陈清水笑了笑，鼓起了掌，他说道：“不愧是宗小姐，这股气势倒是和宗前辈如出一辙，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了。”
“随意啊。”
随即，陈清水直接带人离开，事先做的谈判预案，完全没派上用场，他说道：“那女人胃口太大了，他想吃下咱们所有华北市场，根本就没有谈判的意思，不要在这方向上浪费时间了。”
“宗小玲，呵呵，我倒要看看你的胃口有多大。”
宗小玲从小就是公主，被宗庆后捧在手心里，而他本人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轻而易举地考上了世界先进学府 哈弗！
她刚刚毕业，酒以及分发，想要独立创作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矿泉水品牌，彻底脱离家族的光环，而聪明最好的方式便是踩在名企业的尸体之上。
陈清水走后，她打开从国外带来的电脑，熟练的打出了一份计划书，然后说道：“让手下人做事都麻利一点，谁要出了岔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
她看中的，就是雪清公司散播在华北和华南的众多经销商，当年就是这些经销商撑起了偌大的商业帝国，使初入纯净水市场的雪清公司，出人意料地压了一头老牌企业哇哈哈。
夜晚，看着这繁华无比的西湖市，宗小玲开上自己的跑车儿，换上一件性感漂亮的深v型长裙，一个人漫步于西湖。
“父亲，当年您输掉的东西我会全都拿回来，靠我自己的力量全都赢回来。”
年轻的男人有一番做大事的热血澎湃，年轻的女人也有独闯一片天地的激情。
宗小玲就是后者。
“哟，美女，一个人啊？”
宗小玲靠在围栏前，看都不看男人一眼，毫不客气地怒斥道：“滚”。
她这般骄傲的女人追求者，能绕西湖一个圈，就这种自以为有两个钱的爆发户，完全入不得法眼。
不过暴发户，之所以叫暴发户还是有原因的。
“哟，这小妞还挺烈的，小爷我就喜欢烈的，烈的有意思嘛。”
男人舔着舔着嘴唇，靠到了宗小玲旁边，十分骄傲的说道：“我爸是赵刚，著名大导演，想捧红十来八个的女明星简直轻而易举。”
赵刚？这个名字宗小玲有点印象，确实是很出名的一位大导演，但是他是他，他儿子是他儿子，没什么可比性。
她厌恶地说道：“你可以走开了吗？”
说完，便偏过了头。
宗小玲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比起那些财富，她更骄傲的是自己的才华，因此他从骨子里对暴发户和纨绔子弟有极深的厌恶感。
赵小天不依不饶，要是平常他可能就没了兴致，可今天自己的狐朋狗友都跟着呢，要是拿不下这个女人，那脸不都丢光了。
他又说道：“我爸是赵刚，老子是赵小天，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哦吼，那这样的福分我还真不想要呢，倒是你尽快从我眼前消失，我可以当成一种特殊的福分。”
赵小天看了一眼身后的狐朋狗友们，他们已经开始商讨今晚怎么玩儿的——“玛德，没退路了！”
他一把拉住宗小玲：“钱，车子骑，房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让你跟了我，我明天先给你提辆911！”
他有些失态了。
他喜欢女人，但实际上喜欢的是征服感给他带来的虚荣，而今天他的耐心都已经用尽了。
“放开，再不放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小天还是不依不饶的对手，甚至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宗小玲再也忍无可忍，她右脚后退一步，然后紧紧拽住赵小天的衣领，腰部用力——一记完美的过肩摔。
“出事了，出事了，赶紧过去看看。”
几个人连忙把赵小天扶起来：“赵公子，没事吧，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刚才摔了一下，他感觉自己身子骨都快被摔散了，而且更让她恼火的是，自己这么丢脸的一面，竟然全被自己的小弟们看到了。
“哼，咎由自取”，宗小玲抱着肩膀，奚落道：“你妈妈没有告诉你，耍流氓会被揍的吗？”
“如果没有，那我就替你妈给你提个醒。”
怒了，赵小天真的生气了。
他扶着自己的腰，缓缓的站起身来，然后狠狠的说道：“今天我还就吃定你了，你们几个把它给我按住！”
这些人跟在赵公子身后，无法无天惯了，竟然没有多少犹豫，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地冲了过去。
宗小玲是练过几下儿子，但想要对付这么多青壮年还是相差甚远，没几个回合就被人家控制住了。
“嘿，你不是高冷吗？你不是骄傲吗？”照相片看着点，被控制的死死的宗小玲，瞬间欲往大发：“小爷今天让你试点不一样的，相信我，露天的更刺激。”
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可是，这里人烟稀少，本就是湖边的僻静之地，宗小玲感觉大事不妙，她只能威胁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 恩将仇报
赵小天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他大吼一声：“我爸是赵刚！”
然后兴奋地抽掉了自己的皮带，兴致勃勃地冲了过去，那清脆欲滴的波型，已经让他难以自拔了。
“畜生，我不会放过你的。”
宗小玲剧烈地挣扎着，可是整整6个人按着他，根本没任何反抗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裙子被撕开一大块。
“真白啊，”赵小天笑的更加张狂：“哈哈，小爷先给你们试试货，然后大家排着队一个个来。”
心理学家曾经进行过一项评估，很多富二代的心理上会有一些疾病，因为父辈们太过优秀，他们终其一生也无法摆脱其光环，就会让他们在内心深处产生自卑感，这种自卑感在特定情况下会变成虐待倾向！
宗小玲，今晚麻烦大了！
赵小天兴奋极了，他纵横全市这么多酒吧，也没碰到这么好的货色！
“哈哈，小爷昨天买的玉佩肯定是开过光的，今天就时来运转，运气可真好啊。”
“你的玉佩有没有开过光我不知道，但是你这张嘴可能开过光，碰到小爷是你一生的荣幸。”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打开了车在远光灯，把赵小天他们都照的睁不开眼。
而在远光灯的源头有一个受高个儿抽着烟。
赵小天知道，他今天是碰到管闲事的人了：“你是哪根葱啊？敢管小爷的闲事儿。”
“本人宗小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木子李是也！”
“我管你什么李，敢管小爷的闲事，我让你终身难忘，”赵小天大手一挥：“都给我上，往死里打！”
两个人缓缓靠了过来，面露凶光。
李言瞅准机会，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根鱼竿，对着两人的头，就是两下重击，然后一鼓作气，然后冲了过了去给那个赵小天一拳，顺势撞开两人。
宗小玲也终于找到了机会，挣脱束缚，成人为小姑奶奶下手更狠，直接成了两个人的命根子，各自一脚，把他们疼得直咧嘴。
“哼，敢轻薄本姑奶奶，我今天让你们也终身难忘。”
她对着两个人一阵拳打脚踢——穿的还是高跟鞋？
李言一把拉住她，劝道：“姑奶奶，别打了，再打就走不了了。”
李言也是一个人出来散心的，是免一个人出来的，而且他又不是陈清水和刀哥那种类型打架，不是他的专长。
李言拽住宗小玲：“往哪跑啊，上车，跑路！”
他刚才就没熄火，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心里有数的，这一阵操作把他累得气喘吁吁，喘着大气，一脚踩下了油门。
过了几分钟后，李言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有车跟上来，才松了一口气：“他们跟不上来儿了，安全了。”
安全吗？可不见得啦。
“停车，让我下去。”
“干什么？还是先跑远点为妙。”
宗小玲可不是讲道理的人，她死死扭住李言耳朵，满脸怨气地说道：“你早就在现场了吧，为什么等这么久才出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记急刹车，把车子停到路边，然后熄灭了车灯。
李言冤枉极了：“姑奶奶，你看看我这小身板，你再看看那几个人体型，一对一我都不见得打得过，一出手就得拼命啊。”
这儿话可不是假话，他一直都在旁边观察着，一开始心存侥幸，觉得这些人不会太过分就一直没出手，后来发觉那群人是群畜生后李言才决定铤而走险。
“姑奶奶啊，我可是把我的身家性命，都寄托在这儿跟鱼竿上了，你还不领情。”
她看了一眼鱼竿，已经坏的不成样子了，好多地方都出现了裂缝。
她态度好了不少，说道：“哎，你叫什么名字的呀？你的鱼竿我会赔给你的。”
“刚才不都说了吗？小爷宗小明！”
宗小玲笑了笑，又想动手，李言一个激灵连忙后退，心有余悸的说道：“你干什么呀？你这家伙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哼，你敢用假名字骗人，就得做好挨揍的准备。”
宗小明？那不是她的倒霉哥哥吗？
用这个名字骗人，可真是骗错了人了。
李言大吃一惊，“看你这相貌平平无奇也，不像皆为睿智之人，怎么会发觉我是在骗人呢？。”
“平平无奇？”
这句话估计每个女人听到都会发火吧。
李言知道这姑奶奶力气大，连忙又说道：“别动手，再动手就走光了！”
宗小玲连忙护住关键部位。
她的衣服被人家撕开一个大口子啊，必须得一直用手捂着，不然就直接大开了。
她说道：“把你衣服脱下来！”
“什么？那我穿什么呀？”
这可是7月份啊，西湖市的温度高的可怕，白天足足有30多度，晚上散热就成了大烤炉，李言就穿了一件短裤和一件短袖。
“那我不管，赶紧的。”
李言看着姑娘的衣服被祸害成这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犹犹豫豫的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给她。
“这还差不多。”她说道：“你先转过去，别偷看！”
“好好好。”
李言相当有绅士风度，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突然身后传来发动机的声音，他猛的回头，发现宗小玲已经坐在驾驶位上了，而且连油门都已经点上了。
“你，你怎么跑我车上去了？”
她得意地说道：“车子，我就临时征用了，算是你偷看我的补偿。”
“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李言又发觉不对：“你把车开走了，我怎么办啊？这荒郊野岭的......”
宗小玲哪管这么多，她缓缓的把车窗摇上，扬长离去，留下李言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连路灯都没有的荒郊野外。
额，好像还是光着膀子的。
“靠，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英雄救美还被恩将仇报，世态炎凉啊。”
没辙了，他只能朝着市区的方向走回去，希望路上能碰到顺风车之类的。
走着走着，他突然被人叫住了，瞬间面露喜色，以为自己有救了。
扭头一看竟然是巡警，他们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言，直接说道：“这位同志，跟我们回去做下笔录吧！”
第三百七十二章 分部现状
“晦气，真tm晦气！”
李言倒霉透顶了。
他衣冠不整，又鬼鬼祟祟，当场被巡警扣住，待回去了解了详细情况后才放他离开。
钱包和大哥大都在车里，得亏警察同志资助了他几块钱，能打个车回西湖市分公司。
一路上他都骂骂咧咧的，“我是真倒霉，英雄救美，还被恩将仇报，现在可真是世风日下。”
“早知道就不管他了，小爷拼了命，救个白眼狼，真晦气。”
一路上逼逼赖赖不停，等人力车的打野全当做没听见，心里琢磨着赶紧将这位小爷送到目的地，耳朵实在太难受了。
99年的西湖市，交通不那么便利，大多数人出行还得依靠脚蹬的人力车。
不过说实在的，这种人力车宽敞，整个人坐在上面可以葛优躺也挺舒服的。
“李经理来了，可终于来了！”
李言被从连城掉到西湖任总经理，负责跟冰山岛打对牌，结果到了10:00都没等到人，分公司里的员工可都急坏了。
“李经理，可把你等来了。”
“您赶紧看看这些材料吧，都等着你拍板儿了，特别是这个竞标，得尽快拿出个方案来。”
西湖市市场的巩固，是李言和莫德林一起做的，这里的情况还算比较了解，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李言身上。
这些人所说的竞标，指的是国有大中企业和一些组织机构的纯净水供应，这可是笔大单子。
真正的用水大户并非居民，而是工厂，就比如生化公司，他们每天做实验需要的水必须是绝对干净的纯净水，有时一个大型厂区就赶得上半座城市居民的用水量。
而这些大单子就是雪清公司能在西湖市称霸，最大的支柱。
李言看了一下，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因为5年前那场竞标就是它拿下来的，他喃喃道：“这些人还是老样子，喜欢搞联合共营这一套。”
“李经理，竞标时间快要到了，我们得尽快拿出方案来啊。”
这些人都快急疯了。
上一个分公司总经理掺和进罢工的浪潮里，现在卷走一部分款项，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他们这些人没了主心骨，就像一群无头苍蝇，谁也不服谁。
力气再大不往一路使，和没有力气没什么区别。
李言看了看，开口问道：“还有吃的吗？”
“什么？”
副经理曹全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分公司已经危在旦夕了啊，全指着这新空降的经理救命呢。
李言也挺为难的，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吃饭了：“我说食堂还有没有剩饭，给我搞点。”
西湖市的饭吃起来不太对口。
来南方之前，李言以为南方人吃饭都是爆辣爆咸的那种，可是西湖这块区域的饭菜都特别淡，吃起来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唉，还是没有东北的地锅鸡吃起来顺口啊。”他擦了擦嘴，接着问道：“刚才你说的竞标，你们有什么想法了吗？”
曹全盛跟自己几个亲信对视一眼，然后拿出一份方案：“这是在五年前竞标案上修改的，在原来价格上进行进一步浓缩，同时优化服务结构体系，”
东西还是那个东西，只不过没他说的那么好，除了一些数字外，几乎和5年前的那份方案如出一辙。
李言叹了一口气，直接说道：“这不行，根本拿不出手，用这东西去竞争，会被冰山岛杀的片甲不留。”
曹全盛还想继续解释一下，他觉得方案的亮点没有被发掘，可李言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随手将文件往桌子上一扔，接着说道：“价格和服务体系上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已经是最优选择了，你们将心思放在西湖周围。”
西湖？
西湖周围是老城区，没什么发展的前景了。
而且他们这是竞标，不是发展考虑西湖要做什么？曹全盛瞬间心头拔凉，觉得这位空降的经理是来镀金的，没什么水平。
“李经理，我们市的情况是这样的......”
“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李言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天下午所有人都去西湖旁边转一圈，思考灌装厂的迁徙问题以及湖水净化方向。”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失色，干纯净水这行的人都明白，选用地下水做原料能接受更多的成本。
曹全盛提醒道：“西湖已经不是课本里的那个湖了，污染极其严重，还希望经理不要纸上谈兵！”
自己的方案和建议被李岩多次反驳，曹全盛心中憋着一口气，以至于说话音色不对。其他的员工都是曹全胜的老部下了，这时自然会挺他，各个凝望着李岩。
“污染的事情不用管，照做就行了。”
还是这句话，曹全盛第1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李言也不例外，才刚一见面就给众人一个下马威，他的此举也是提醒某些人不要倚老卖老，不要在公司里搞小团体，也不吃你这套。
曹全盛一肚子窝火，他本以为上任经理转款跑路后，他会成为新任经理，结果总公司却直接空降一个过来。
他愤愤不平的抱怨到：“一个乳臭未干，年轻人竟然如此狂妄，有他好看的。”
“可不是嘛，想用湖水当纯净水，原料真是太异想天开了，咱就等着看他吃苦头吧。”
曹全盛就是这个意思，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李言输了竞拍，再跌个大跟头，到时候总公司追查下来，这经理的位置就还是他的。
这些话李言虽然没听到，但也猜得到，早在调来西湖是之前他就已经知晓，这里鹏党林立。
原本是经理一系，副经理一系；经理倒台后，曹全剩一家独大。
“唉，姓陈的果然没安好心，这事儿不好搞哟。”
下午，没一个人按照李言的指示去西湖漫步，反而聚众请假，还留在公司里的员工，都是些实习生或刚进公司没两年的年轻人。
这局面，还真有些意思，李言戏谑道：“这人上了年龄身体就是不好，竟然全都感冒了，以后你们这些年轻人得加强锻炼呀。”
第三百七十三章 第二把火
李言照常上班，给员工打了个招呼后，直接回到自己办公室，准备打个电话吐槽一番。
“陈老板，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美差呀！手底下一堆鳌拜，我这小命难保啊，你得加钱。”
李言这家伙最喜欢讨价还价，做了礼品后，心结似乎解开了不少，想把以前没说的话都补回来。
“你工资已经够高的啦，就别再剥削我了。”
“那可不行，我也不多要，以后西湖市分公司的利润分给我2%。”
陈清水哪里会答应，要是每个人都向他要2%，那里多少个2%呢？
“小李子，你就好好在西湖市整顿公司结构吧，”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莫德林的声音：“这姓陈的已经开始研究你的年底奖金了！”
“嘀嘀嘀！”
好像话还没说完，莫德林就挂断了电话，不过李言却一肚子的气。
“剥削，这绝对是剥削。”
得亏是大哥大比较耐摔，不然他今天又得破财了。
要是别人听到自家老板说在研究年底奖金，肯定会欣喜的不得了。
可是陈清水不是那种人啊，他只要研究年底奖金，肯定是在想方设法找些理由苛扣。
李言骂骂咧咧地走出办公室：“靠，怎么就上了这条贼船，摊上一个无良老板。”
办公室里没多少人了，只剩下一些年轻的面孔。
实习生都想留下来，因此没一个人敢得罪曹全盛，自然就不会多说话。
万一被他看到，自己在跟李言交谈，保不齐就以为在站队了。
李言喊着一个学生妹，问道：“他们经常这么生病吗？”
“是，是啊！”
莫德林搭话的实习生叫莫小小，是个很稀有的姓，是个很有意思的名李言，看档案的时候一眼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靠在办公位前，自顾自的说道：“莫小小，原来就是你呀，果然人如其名，竟然长得这么可爱。”
她脸红了一下，不过脸角多了些欣喜的笑容，然后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脸。
“哇塞，可以了，”李言一惊一乍的：“你竟然是魔都财经大学毕业的硕士生，高学历人才呀。”
这份学历确实是小小的骄傲，也是凭借这份学历直接从校招进了雪清公司。
不过太过鲜艳的花朵在被人欣赏时，也会招来嫉妒，她这个实习期前不久又被延长了两个月。
“实习期一年，有试用期一年，那你今年应该转正了啊！”
公司档案上显示，莫小小是正式员工，怎么工牌上还是试用期？
她解释道：“人事部的同事告诉我，我的实习期表现不太好，不满足转正条件，然后他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进入试用期，试用期两年.....”
真是闻所未闻。
所谓实习期就代表公司已经对其拟录取了，怎么还会评价一个试用期？
李言轻轻一笑：“这是想吃空饷啊，胆儿挺肥啊。”
“经理，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看了一下你的履历，很满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了，享受四级工资待遇，然后分公司的法务部部长空出来了，要不然你先顶个缺？”
等等！等等！
这信息量有些太大了啊，经理刚才说什么让我转正啊，不对不对，还有什么部长？
莫小小冷静下来，说道：“经理，今天不是4月1号，您别拿我开玩笑呀。”
公司规章制度都写得明明白白，什么条件转正、什么条件升薪、都是有明文规定的，就算是经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权限。
所以，这经理肯定在拿自己开涮。
“公司刚经历风波，正是用人之际。”李言直接说道：“而且总公司已经批示，西湖市分公司事宜，我可以便宜行事，破个例，这算啥？”
李言都懒得吐槽，论违规办事，陈清水才是老祖宗啊，他就破格升薪升职，这算个啥呀？他不正经的说道：“怎么？你还不想干，是担心找不到男朋友吗？”
莫莫小小突然发觉，这个不正经的总经理，竟然是认真的，她指着自己一脸惊诧的说道：“我去当部长...您是说真的吗”？
李言点点头，解释道：“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我认为你完全有能力胜任部长的位置。”
“说起来这事儿，我还得向你道歉，屈才了两年，委屈你了。”
莫小小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依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半晌后，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好疼！
其实要真按公司规章制度，她确实可以转正，但要想当上这个部长，不在奋斗个三五年肯定没戏。
不过他运气好呀，李言这三把火的第2把火才刚刚开始烧。
李言清了清嗓子，严肃的对留在公司里的其他人郑重的说道：“刚才我说了，公司现在是用人之际，把你们压箱底儿的能力全给我拿出来晾晾，说不定明天我再提拔一两个部长、副部长的。”
众人皆是一脸艳羡的看着莫小小，谁也没想到，这个连转正都有困难的小女孩儿竟然一步登天。
有了**，自然就有了热情，剩的这些人跟打鸡血一样运作起来，就连上厕所都一阵小跑，生怕耽搁了时间。
四级工资啊，每个月至少能拿到手3000多块，在西湖市买套房简直轻而易举。
看着众人如火如荼地运作起来，李言就靠在墙上悠闲地喝着咖啡，他懒羊羊的说道：“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不过可以很骄傲的告诉你们，我也是公司大股东，我的人事任命不经过总公司审核，是不能猜测的，你们懂我意思吧。”
这一条是李言刚刚向陈清水申请的，就是解决这些人的后顾之忧。
只要有了这一条，谁也不用担心被人秋后算账，也不用担心被打击报复。
工作就是工作，所有的位置皆是能者居之，拉帮结派什么的，只会让一个公司越发堕落。
李言叹了一口气，对西湖市分公司及为不满：“原来的霸主现在沦落到跟一个新创企业抢标书，混的真tm惨。”
第三百七十四章 什么叫气势
“姓陈的，我发现你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想不想听听啊？”
莫德林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神经兮兮地靠过来
他说道：“赵日海的一个小弟是混在西湖市的，前几天被人打了。”
陈清水面无表情，他对这些八卦的花边新闻可没什么兴趣。
“你知道打他的人是谁吗？”
“谁啊，只要不是李言，就没咱没什么事儿。”
赵日海都没说什么，他们雪清公司操这个心干啥？
可谁知莫德林突然一脸坏笑，“还就是李言这个楞头青，这家伙英雄救美，把赵天一给打了，就是赵刚的儿子。”
“更有意思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李言救的那个女人竟然是一直和你不对眼的宗小玲，你说这事太巧了吧。”
陈清水缓缓转了过来，满脸好奇。
“宗小玲？那个嚣张的女人被人非礼了？”陈清水表情逐渐变得邪恶起来，大有一番本子国痴汉面孔
此时的他正邪恶地脑补着那种画面，但是想想就极为刺激。
“快快，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这小的怎么就去英雄救美了？他那小身板打得过谁啊？”
“事情是这样的......”
莫德林娓娓道来，他把这事儿了解的清清楚楚，就连李言光着膀子，被带到警察局的部分都明明白白。
“好家伙，我现在可真好奇他俩在竞标场上见面，会是怎样的结局？”
“哈秋！”李言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满脸不自在地说道：“不知道是谁又在说我的坏话，肯定是奉天的那两个老小子。”
时间匆匆，今天就是竞标的时候了。
对方公司声势浩大，主角还没登场，跑龙套的就已经相当有规模，而李言这边就比较凄惨了，除了莫小小外，就带了三四个人。
莫小小看了对面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怵，他凑到李言耳边轻轻问道：“要不要叫点人镇场子啊噗！”
李言笑了笑：“哪有人可叫？他们那群家伙还在休假中，而且巴不得等着看笑话。”
曹全盛在分公司当副经理这么些年，培养了不少亲信，他一号令，这些人焉有不从？
这么多人集体请假，就想在竞标的日子里看看李言的笑话，让他这个空降的经理灰着脸、拍拍屁股走人。
莫小小说道：“经理，要是需要人的话，我还真能叫来一些，就是可能年龄比较小。”
李言根本不在乎，他随口说道：“你要想叫就去叫吧，只要气势足，年龄小点不是问题。”
“得嘞！”
莫小小骑上自己破旧的自行车，嚷嚷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这个小妮子每天都这么有干劲，一个公司里要都是这种人，感觉都年轻了不少。
又过了十几分钟，对方的大人物终于登场了，只不过看着缓缓驶来的沃尔沃，李言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车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啊？
对了，这不是自己那辆车吗？
这么说来，车上坐的就是那个嚣张跋扈、傲慢无礼的女流氓，想到这里李言快步向前堵在车前。
“停车，停车！”
李言敲开窗户：“下车，你给我下来。”
李言确定了，就是那个抢他车子还抢他衣服的女流氓，只不过换了一身职业女性装，活脱脱的女强人啊。
宗小玲看了一眼李言，满不在乎，她说道：“我今天才知道你就是姓陈的，空降的王牌啊，那可真不咋滴！”
身后的助理忍不住笑了一下，宗小玲知道自己的对手是李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激动的劲儿头——啧啧啧！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下来，这是我的车。”
宗小玲霸道惯了，哪里吃这套，他随意的摆了摆手，公司的那些员工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员工放下手中的文件大步向前，直接把李言给张开了。
宗小玲下车后，略带讽刺的看着李言的阵容，“啧啧啧，这么重要的竞标，你们就来这么几个人，气势不足啊。”
“来，让对手公司的人瞧瞧什么叫做气势。”
助理就是有眼色，他立马转身，指挥公司员工站成一排，然后高高举起右手，其他人也都哗哗的举起，他清了清嗓子啊，大声喊道：“冰山岛必胜！”
“冰山岛必胜！”
......
虽说这种行为挺傻缺儿的，不过效果确实相当好，真的把李言给压制了，宗小玲嘴角微微上扬，得意无比。
李言一脸苦笑，他特别不喜欢看到这女人嚣张跋扈的样子，而且这么被压制，众目睽睽之下，脸上也不好过呀。
“谁说我们没有气势的。”
“今天我就教教你们，什么叫做气势。”
就在这时，莫小小风风火火的骑着单车赶了过来。
“跟我喊，预备...雪清必胜！”
“雪清必胜！”
“长白山必胜！”
“长白山必胜！”
......
我去！
这打开方式不对呀——莫小小也不知道从哪喊来一群孩子，看模样连初中都没上吧，扯着稚嫩的嗓音，声嘶力竭的喊着。
只是这场面似乎有些尴尬呀，他们今天是来公平竞标的，怎么好像变成了街口对骂！
“我的天呐，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李言感觉他们好傻，都这么大人了，这么大公司了，竟然干这么幼稚的事情。
宗小玲可不管这么多，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输：“你们几个也给我上。”
他把自己的助理、司机和几个保镖也全都推到了前面。
然后说道：“正所谓输人不输阵，气势上不能输，都给我拿出吃奶的劲儿喊，喊赢了，公司这个月食堂每天都有红烧肉吃。”
她接受的是外国教育，因此公司食堂价格特别低，几乎相当于免费。
李言也上头了，什么都不管了，他也说道：“孩子们，都给我喊，把对面杀的片甲不留，你们这个月的冰淇淋我全包了。”
太傻了，真是太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帮人在这里拍戏呢，不知不觉间，就引来了记者将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竞标对骂事件拍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 西湖水转化策略
好好的一场竞标，竟然搞成这个样子，丢人丢大了，把陈清水和宗庆后都笑的合不拢嘴。
“都怪你，喊这么多人大吼大叫的。”宗小玲委屈极了，就因为这事，还被罚款了。
招标会场外，恶意集会，严重扰乱治安，均被罚款一千元。
惨兮兮。
“我说二位大佬，你们都是大公司高层，竞标拿实力说话，别再干这种事情了。”
两人冷哼一声，纷纷拿出标书。
这种竞标，基本内定，毕竟这么大的工程，小企业干不了，能接的企业就那么几家，哇哈哈今年还退出。
研究标书，他们是专业的，连一个小数点都不会忽略，每一个词语都不会忽略。
每一种标准，都是有惨重教训的，万一没看出文字陷阱，一个不慎被钻了空子，损失就大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人的心情越发紧张，今天虽然竞标者稀少，可来看热闹的可不少，他们也都很好奇今日会花落谁家。
终于，三位负责人放下了眼睛，交头接耳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中间的那位负责人敲了敲桌子，把众人注意力拉回来，他郑重地说道：“冰山岛和雪清公司给出的标书，竞争优势都很大，让我们很难选择。”
“冰山岛提出的自动供水站，非常具有先进性，一旦落实，居民取水会方便许多。”
宗小玲不禁点点轻笑。
“但是我们更倾向于李经理提出的纯净水水源优化体系，简单来说就是改用西湖湖水及其他湖泊淡水为水源。”
宗小玲大惊失色，这确实比她的更具有竞争性。
谁都知道西湖地下水采集量已经远远超支，水位连年下降，上级被搞的焦头烂额，只能将宝压在西湖市周边湖泊上，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西湖近年来污染严重。
她说道：“用西湖水？那水污染这么严重，你不会...”
“小事，我们公司在十三重产水线上，特别添加第十四道工序 半透膜互渗，已经完全能达到净水标准。”
半透膜这东西，外国一直在用，除了贵，什么都好。
一张精密半透膜外加点lv气就足够治纯净水了，相当简洁高效，但还是那句话：除了贵，什么都好。
她说道：“你们成本会高很多，这笔账怎么算！”
李言笑了笑：“我们陈董事长说过，要与自然和谐发展，我们这是为西湖市千秋大业着想，少赚点就少赚点吧。”
这话把宗小玲怼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不过雪清公司在生产线上的投入巨大，这是有目共睹的，几年前全国纯净水大清查，连哇哈哈这么大的公司都被揪出错误，被罚款，但是雪清公司就愣生生没事。
这都是用钱堆出来的啊。
李言继续说道：“我们不能一味压低成本，而忽略其他，若真把地下水采光了，我们可没法给后世交代。”
这一番陈词，太陈清水了吧！层次一下子就上去了。
几位负责人激动地鼓起掌，“这些年为了西湖市发展，我们这些企业没少污染环境，和李经理一比，我们简直是罪人。”
这几个家伙，这两年没少被市里训。
多的不说，就一个西湖的问题，他们都解决不了，愁的头发都要掉。
李言连声寒暄，几个人一来一去，显得相当熟络，标书也就这么被他们签上了名字。
宗小玲不声不响地就这么走了，输了也得有傲气，昂头挺胸离开，下次再战就好。
拿到标书，有人欢喜有人愁，那些故意吊着不做事的人，恐怕看不到李言的笑话了，反而自己像小丑一样，尴尬无比。
“李经理，这标书不会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吧。”
莫小小这几天一直被安排搜素材，本来以为在竞标前要加班通宵，可是竟然放假了，这标书是李言一个人做的。
李言打了个哈欠，“主要是仰仗你素材长得好，才能这么轻轻松松的拿下工程。”
莫小小对李言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毕竟人都会对强者有着莫名其妙的钦佩。
“走吧，小鬼们，今天晚上好好庆祝一下，放开了吃，陈老板请客。”
有人一脸疑惑，打了这么大胜仗，不应该是李言请客吗？
“都一样都一样啊，反正花多少，都有姓陈的报销”。
众人汗颜，原来还能这样操作。
一群人兴高采烈，他们已经很久没打这么大的胜仗了，但是谁也没注意到他们的轿车旁，一群人鬼鬼祟祟的。
莫小小身材比较瘦小，因此从小就较为警觉，一出门她就注意到这几个纨绔子弟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李经理，那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不太对劲。”
李言随便瞟了一眼，完全没当回事儿，他喃喃道：“别招惹他们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
话音刚落，那几个人竟然直接冲了过来，他们个个都压低了鸭舌帽，目光不善。
“经理，小心。”
莫小小才发觉其中一人手中竟然有武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人动起手来，狠毒果断，直接一棒子敲在李言头上，瞬间血肉模糊，而他们的组织也分工明确，另外一人已经把车倒了过来，还有一个人在后座打开了车门。
整个过程不超过20秒，可谓是行云流水，等众人反应过来时，这三个歹徒已经开车扬长离去。
“李经理！”
莫小小大吼一声，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那群里是干什么的呀？”
另一人连忙说道：“打120，快打120。”
李言感觉头晕目眩，两眼发黑，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意识也在一点点模糊，说真的，这个时候反而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因为整个人的身体已经濒临昏厥。
“我先把总经理送到医院，你们报警，然后留在这里配合调查，顺便给总公司通个气儿。”
莫小小虽然部长还没坐热，但毕竟是这里最高的领导，他必须拿出个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