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 坑爹造作的六爷,浪浪捅娄子(3更)
京寒川盯着手机上的保险公司信息,抿了抿嘴。
傅沉这厮真是……
自己酸了就直说,搞这个?幼稚不?
紧接着,又有一则信息传来,他居然又给脑袋买了保险,然后电话就来了。
“恭喜。”傅沉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
“是不是心口有点酸。”京寒川此时攥着许鸢飞的手,捏着她手指上的软肉,“傅沉,你可能会成为我们中最后一个领证的。”
傅沉倒是不惊不动,“我担心你小舅子把你脑袋砸破了,给你买了两份保险,就当是新婚礼物,受益人写的是许小姐。”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客气,都是兄弟。”
此时会议已经结束,傅沉正在段林白的办公室,手机开得免提,京寒川还没说话,就听到段林白吼了一嗓子:
“京小六,你自求多福,你要是出事了,放心吧,嫂子我们会帮你照顾的!”
京寒川蹙眉。
新婚第一天,想杀人怎么办!
“你在和三爷打电话?”许鸢飞此时还不敢和家里人说,她心底是清楚的,父亲是被他忽悠了,她忽然觉得,她好像把自己埋了。
不过现在这情况,他爸估计也没办法了。
“嗯。”京寒川与傅沉两人说开了免提之后,许鸢飞就听到两人的说了恭喜。
这没来由的有些娇羞,声音藏不住笑意:“谢谢。”
“嫂子,改天请客吃饭吧。”段林白笑道。
“我做饭请你们。”许鸢飞也笑着应了。
又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因为许鸢飞忽然看到远处有商场,准备停车买点礼品过去,空着手去拜访说不过去。
其实两人出了民政局,还去附近的花鸟市场,买了几尾小鱼。
老板还以为京寒川是老样子,给他捞了几条公鱼。
“要一对一对的。”京寒川说道。
老板怔了下,然后听他说了句:“我结婚了。”
“恭喜啊,这鱼就当我送你们的。”
“谢谢。”
许鸢飞站在一侧,脸都要羞红了
京家人站在不远处,抬头看着西沉的夕阳,其实买鱼是假的,秀恩爱是真的吧,就想得到人家祝福吧。
这操作太骚了吧!
别人也没问你结没结婚啊。
傅沉出了段林白公司,就给宋风晚打了电话。
听到自己小媳妇儿甜甜的嗓音,心底才舒服了些。
“你好像不太高兴了?今天工作不顺利?”宋风晚今天没课,正窝在宿舍追剧。
“还行。”傅沉手指不停撩拨着佛串吓得一抹流苏,“晚晚。”
“嗯?”
“你的户口本在南江?”
“没有。”宋风晚压根不知他在想什么,还是顺着他的话回答。
“不在南江?”
宋风晚解释道。
“之前我爸妈不是离婚了吗?我妈又和严叔在一块儿,原本是应该把我的户口跟着我妈应该进严家的。”
“不过当时奶奶又给我过户房子什么的,加上我平时可能会用到户口本,就干脆把我的户口单独拨出来了。”
“现在户口本就在沂水小区的抽屉里。”
严家对宋风晚很好,没什么保留,户口划不划到一起,都是无所谓的,也就没纠结这些东西。
傅沉认真点头,隔了许久才说了句,“挺好。”
宋风晚莫名其妙,怎么就挺好了。
数秒后,傅沉说道:“寒川和许小姐领证了。”
“是嘛,恭喜啊。”宋风晚由衷高兴。
傅沉眯着眼,这傻丫头,人家领证,她高兴个什么劲儿。
不过户口本在身边的话,做什么都挺方便的,距离宋风晚20周岁生日,似乎可以开始倒计时了……
川北,京家
家中已经开始准备晚餐,才接到电话说许鸢飞要过来,盛爱颐这才亲自下厨,多准备了两道菜。
“需要这么隆重?”某大佬看着自己娇妻下厨,有点酸。
“小许难得过来一次,前段日子听说有些过敏,都没怎么出门。”盛爱颐低头摘菜,“好不容易来一次,对了,你把你衣服换一下。”
“嗯?”
“太丑了!”
“哈?”
“还有你这胡子,去修一下,有点邋遢。”
……
某大佬郁闷了,干脆去楼上洗了个澡,路过书房的时候,心底想着,许鸢飞过来,要不要拿出自己珍藏的酒。
盛爱颐管得严,把他部分藏酒放在保险箱里了。
他冲了澡,修理完小胡子,楼梯下了一半,想着那丫头挺能喝酒的,之前与自己喝酒,也是相谈甚欢,思量着,征求了妻子的意见。
“可以啊,拿一瓶酒吧,这次少喝点,你别和上次一样,喝醉喊人家小老弟,丢人。”盛爱颐笑道,保险柜的都是好酒,确实可以拿出喝一点。
“这许家最近那么多亲戚,这丫头还能来我们家吃顿饭,我还以为他俩今天晚餐也要在许家解决。”
“拿酒精浓度低一点的。”
……
对于两人能回来吃饭,盛爱颐心底是非常高兴的。
可是京家大佬打开保险箱的时候,傻了眼。
户口本怎么没了!
这东西原先都是放在这里的,谁用谁拿,他和妻子均没动过,京寒川最近也没什么地方需要用户口本吧,那他拿这个做什么。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他上午离家前与自己的对话。
脑袋好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嗡嗡作响。
这小子该不会……
他拿着酒,关上保险柜,安慰自己:
许正风这种女儿奴,压根不喜欢他家这混小子,怎么可能轻易把户口本拿出来,让两人结婚领证?
而且这么大的事,许家肯定要和他们家商量,最起码得说一下结婚下聘之类的,许正风又不是傻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把户口本拿出来。
他心底思量着,稍稍宽心。
毕竟这两人如果偷摸领证了,提亲的时候,他登门许家,只怕是……
“……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心不在焉的。”盛爱颐笑着拍了拍丈夫的肩膀。
“没什么,我去把红酒醒一下。”
盛爱颐忙着做饭,也没理会他,约莫大半个钟头,京寒川与许鸢飞过来了。
“小许,你太客气了,带这么多礼物干嘛,随便坐,饿了就先吃点糕点,马上就能吃饭了。”
“阿姨,我帮您吧。”许鸢飞脱了外套,直接进了厨房。
两人还客套了一会儿,就在厨房一起忙活。
某大佬盯着自己儿子,看到他将新买的鱼放进鱼缸中,还颇为悠闲地撒了点鱼食,心头压着话,咳嗽两声,没问出口。
四人坐上餐桌后,京寒川帮他们都倒了点红酒。
“怎么了,还给我倒?”盛爱颐为了保护嗓子,基本不沾酒精,“感觉你今天心情不错。”
“嗯。”
某大佬抿了口酒,这酒自己藏了很久,味道是真不错。
但是紧接着就看到京寒川从口袋摸摸索索的,然后……
把两个红本本放在了桌上。
“我们领证了。”
“噗——”
某大佬被呛着了,急忙扯了一侧餐巾布,猛烈咳嗽着。
盛爱颐也是怔了两秒,拿过结婚证,打量了数秒,将结婚证举向自己丈夫,“作霖,你看这结婚证上的照片拍得不错啊,两人都挺好看的。”
某大佬已经要呕血了,现在是研究照片的时候嘛!
他咳嗽了一会儿,看向许鸢飞,“你的户口本是哪里来的?”
“我爸给的。”
她说得非常淡定,面不改色。
“你爸给的?”某大佬脑袋有点懵,难道不是偷的。
“这么说,你家里是同意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提前说一下。”盛爱颐情难自制,喜不自胜。
“其实……”许鸢飞咳嗽两声,“我家里还不知道。”
某大佬刚松了口气,觉着许正风给她户口本,这自然是同意了,接下来就是商议婚事,很简单的事,他家要什么有什么,只要许家开口,绝不会亏待他女儿。
刚喘口气,又是一记闷棍。
许家不知道?
许正风,你特么是智障吧,你知道你闺女要干嘛,就把户口本给她?
“不过我和我爸说过了,他同意了,只是其他人还没说。”许鸢飞解释了一下。
某大佬心底却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觉着,许正风是不知情的啊。
“你们两个孩子真是,现在年轻人做事,真是风风火火的。”盛爱颐捏着结婚证,嘴角抑制不住往上扬,“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早上离家的时候,和父亲说了。”京寒川解释。
盛爱颐看了眼自己丈夫,不过结婚领证是大事,她心情高兴,自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些细节:“那接下来怎么办?你们有打算吗?什么时候结婚?”
“我爸说,领了证,他就去许家登门提亲,这得看他安排。”
京寒川毫不留情的一脚把自己父亲踹了出去。
某大佬直接懵逼了。
他自己娶媳妇儿,是一帆风顺的,没受过任何刁难,敢情什么都是逃不掉的,风水轮流转,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蓦然想起当年许鸢飞脑袋被砸破,许正风气势冲冲带人过来的情景,这许家族系庞杂,现在又都在京城,这要是冲过来……
他需要喝口酒,冷静一下。
“这事儿你俩先别对外传,我好好想想。”某大佬开始头疼了。
这混小子,不是坑自己亲爹嘛,被他往火坑里面踹啊。
“这感觉真是神奇。”盛爱颐还盯着结婚证乐呵。
某大佬:感觉神奇?这分明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四人在京家约好,三缄其口,好好筹备再登门提亲。
可是事情京寒川已经在群里说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在家吃饭,段林白正无聊的和许尧双排打游戏。
“你们许家这么大的喜事,你还有空打游戏?”段林白和他接了语音。
“都在楼下吃饭,太吵了,不想掺和。”许尧以为他说的是家族聚会。
“寒川和嫂子今天在你家吃饭?”段林白从善如流,已经改口喊嫂子了,他这人素来没什么节操,之前喊宋风晚,也是很直接,不像傅斯年和京寒川,不到份上,不会改口。
“嫂子?”许尧蹙眉,这群人最近是怎么回事?
姐夫、嫂子?
挨个换称呼啊。
“就是你姐啊。”
“她今晚没回来,说是去京家吃饭了。”
“我还以为你们两家会一起吃饭呢,毕竟这么大的喜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许尧一脸懵,这话怎么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啊。
就在他分神的时候,直接被人一刀虐杀,彩屏瞬间变成黑白色,等待复活的时候,他还去拿了瓶汽水。
“许尧,你们两家商议什么时候办酒请客没?”
“哈?”许尧有些懵逼了,这人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你姐和寒川都……”
段林白说得很随意,嘴里还叫嚣着对方某个傻逼偷袭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许尧手一抖,汽水洒在机械键盘上,还汩汩冒着气儿,窸窸窣窣的。
静水漾波,晴天霹雳!
他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对面段林白和他说了什么,他是半点都没听进去。
太大胆了!
这两人是疯了吧!玩这么大。
他姐当年绝壁是被砖头砸坏脑袋了,这傻缺,能不能矜持点啊。
751 负荆请死or连夜逃亡,三爷助攻
“你姐和寒川都领证了。”
段林白语气轻松随意,完全不似在开玩笑,许尧却好似被人当头一棒,打得晕头转向。
汽水洒在键盘上,他都来不及收拾,汩汩冒着气儿,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晴天霹雳,焦灼沸燃。
“咱们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吧,你们两家商量过什么时候办酒吗?”
“卧槽,许尧,你丫干嘛呢,你特么倒是动啊。”
随后那头传来段林白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丫是不是傻子!你干嘛呢,在不在啊?还是在挂机?”
没听到对方回复,他拧了拧眉,这傻叉玩意儿,又坑他。
而此时许尧的门忽然被推开。
伴随着吱呀声,后侧陡然出现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许尧——”
许正风声音浑厚低沉,他浑身激灵觳觫,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是激灵觳觫般从椅子上滚起来,转身看着自己父亲。
他耳朵上戴着耳机,慌忙扯下。
脸白如纸。
许正风看他这般作态,认真打量着一番,吓得他更是魂不附体。
好似两军对垒,但他绝对是最先溃败的,一双手紧握成拳,脸涨得红中透黑。
“你干嘛呢?”许正风晚上喝了一点酒,眸子染了点红,紧盯着他,视线锋利,越过他,看向他后侧的屏幕。
许尧此时也是傻逼兮兮的,他居然挪了下位置,挡住了电脑。
“爸,您怎么来了!”许尧声音发颤。
段林白那边也不再说话,安静听着对面的动静,只是此时他们是通过耳机语音,收声效果不大好。
“你紧张什么?在看小电影?”
许正风的小电影自然是指某些片子,许尧脸都涨红了,“没、没啊。”
“那你在怕什么?你的电脑e盘有什么,我很清楚。”
许尧此时才回过神,自己刚才是戴着耳机的,“没、没事啊。”
我去,我电脑里有什么?你怎么知道!
“你那些叔伯要回酒店了,下来送送他们,你的键盘也收拾一下。”许正风说完转身就走。
许尧长喘口气,扭头看向自己的键盘,汽水浸泡时间太久,这键盘怕是要废了。
而他再去看段林白的时候,他已经退出了语音。
他咬着牙,心底发懵。
mmp哦,这特么都什么事啊,他姐是不是疯了!
他该怎么办,直接告诉爸妈,还是先瞒着,如果此时告知,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
他虽然很希望京寒川被揍,可对面还有他姐啊。
打死打残了,他姐怎么办?
他本来就是个思维单项的人,此时满脑子都是两人背着家里结婚领证,这比之前交往更加过火,这事一旦爆发,肯定是山崩石裂……
结果京寒川与许鸢飞领证,最着急上火的居然是许尧。
段家
段林白挂了语音之后,才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急忙给傅沉打了电话。
傅沉此时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瞥见手机震动,随手就按了接通免提,“林白……”
“傅三,我问你个事儿。”
“说。”
“寒川结婚领证的事,他们两家人知道吗?”
“不知。”傅沉说得笃定干脆,没有半点犹豫拖泥带水。
“你这么肯定?”
“结婚领证是大事,按照他们两家的情况,就算没有三媒六聘正式定亲,京家人为了显示诚意,也会登门拜访,可是京家并没动静。”
傅沉手指还在键盘上飞快地跃动着,嘴里还在和他解释,“许家最近也很忙,忙易出错,许爷不会这时候谈女儿婚姻大事。”
“寒川今天才有被允许去许家,许爷除非脑残,才会短短几个小时改变想法,让他们领证,而且……”
“这两人没有在任何社交平台秀晒炫!明显是要低调行事。”
段林白呜呼哀嚎:“你怎么能够想到这么多啊?我怎么想不到。”
傅沉耸肩,“很显然,我们脑子不同。”
“去你丫的!”
“说吧,问这个干嘛?你做什么了?”傅沉过于敏锐,加之彼此太熟,他这个时候问这事儿,必然事出有因。
“我把事情捅出去了。”段林白真不是有意的。
“捅给谁了。”
“许尧。”
傅沉静默数秒,没吱声。
“傅三,你说寒川知道的话……”
“两条路。”
“什么?”
“第一条:坦白从宽,负荆请死。”
段林白心底咯噔,“那最大的结果……”
“看在多年的交情份儿上,他可能会给你留条全尸。”
段林白恨不能以头抢地,把键盘给啃了。
“第二条路是什么?”
“逃亡吧。”
段林白怔了下,“老子和你说认真的,你让我跑路?”
“你去劝说一下许尧,只要他肯保密,这事儿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去?”
“这事儿我去说,你收拾行李,还是连夜走吧。”
“卧槽,我……”
段林白想起之前因为许舜钦的事,京寒川居然把他“绑架”了,他此时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这人疯起来,真的六亲不认的。
“许医生最近不是回家了,去投奔她吧。”
许佳木最近在弄就业合同的事情,医院这边有名额,可以把户口迁到京城,她这次回家,就是去户籍所在地弄这事儿。
段林白原本想跟着一块儿过去,不过公司有事走不开,他手头有许多项目在齐头并进,暂时无法离京,特意让小江送她回宁县。
“傅三,你认真的?”段林白此时躺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挂断电话后,他一不做二不休,收拾东西,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段家人此时都睡了,压根不知他半夜逃亡了。
挂了电话后,傅沉眯着眼,心底思量了一番,给许尧打了电话。
他们这群兄弟,平素虽然互相坑,但是这种事上,傅沉也不会故意让坑京寒川,这是关系到终身大事的,虽然对他提前领证这事儿,心底不爽,这忙还是会帮的。
许尧刚送走亲戚,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有个陌生号码打来,他身子一僵,还是犹豫着接了。
“喂——”
“你好,我是傅沉。”
“三爷?您有事?”许尧此时正坐在床上,目光呆滞。
“有事和你说一下。”
傅沉说得道理很简单,他算准了许尧也不知怎么与家里开口,肯定也在犹豫,而今天是京寒川与许鸢飞领证的大日子,现在戳穿他们,是否不合适?不如佯装不知。
许尧心底天平本就摇摆不定,傅沉又惯会算计人心,知道他此刻也是怂的一逼,立刻就攻克了他。
“那行,看情况再说吧。”
“多谢。”傅沉说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许尧盯着手机,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逼一样,一直跟着傅沉思路走。
卧槽,这男人绝壁有毒吧。
他明明很讨厌京寒川啊,让他被打死好勒,干嘛要帮他保守秘密。
而此时忽然雨打玻璃的声音。
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许尧伸手把窗户关上,下楼准备拿瓶冷饮,这才得知由于今晚暴雨,许鸢飞不回来了。
许尧偏头看了眼窗外,雨势渐渐加大,电闪雷鸣,忽然一道白光划过夜幕,夜空瞬时被劈成两半,将他的脸,衬得越发惨白。
居然不回来了?也太过分了吧。
这两人刚领证,就这么明目张胆?
不过冒雨行车的确危险,许正风即便心底不爽,也只能忍了,让许鸢飞自己注意分寸。
傅沉这边挂断电话,刚洗了个澡的功夫,就接到段林白的电话:
“傅三,你特么坑老子啊,暴雨啊,封路了,我特么被困在休息区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怎么办啊。”
傅沉没忍住,笑出声,这二货,逃命速度倒是快。
不过饶是傅沉背后帮了一把,也没能最终拯救京寒川。
该来的,总会来的。
隔天一早,许家人就冲到了京家!
752 曝光了,许爷登门问罪(2更)
云锦首府
傅沉倒了杯热茶,站在窗边,屋外雷电将天空照得透亮,天空黑云翻滚,倾城压下,给人一种密不透风的压迫感。
他眯了眯眼,思量着要不要把许尧知情的事告知京寒川。
此时时钟指针已经落到了夜里十一点上,今日他结婚领证,还是别因为这件事扰了他的心情。
权衡再三,傅沉暂且把这事给压下了。
最起码今天夜里,是不会发生大事的。
此时的川北,京家
吃了晚饭后,盛爱颐带许鸢飞去家里的收藏室观察了一番,最后将她安置在客房,让她早些休息,而京寒川责备大佬叫到书房,已经几个小时,尚未出来。
“……京寒川,你小子动作够快的啊。”京作霖整个人好似融入黑色椅背中,眼底犀利尖锐。
“想和她在一起。”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现在老实告诉我,许家到底知不知情!”
“不知!”
大佬真的没忍住,拾起手边的一个摆饰物,就准备砸过去,只是手臂抬起,又沉重落下。
“简直无法无天,这么大的事,你们就这么决定了?许家人是个什么做派,你不是不清楚?就算对方不是许正风,你这么悄无声息把人女儿拐走,谁都会心底不舒服的。”
“趁着许家现在还不知道,抓紧想个办法。”
“别等对方堵到门口,那就为时已晚了。”
京寒川神色微动,眼底无波无漾,“爸,您怕了?”
“简直笑话,我会怕许家?”某大佬冷哼着,“你现在的行为,简直就和做贼无异。”
“当年您求娶母亲,直接把她掳回家,您这行为与强盗也无区别。”
“后来登门求娶,更是把外公外婆吓得半死,当时您是想娶人家闺女,可是态度强势,和土匪没两样。”
“您总说我的性子不像你,现在和你学了一成,你就说我做贼?未免有些双标。”
京作霖猛拍桌子,怒瞪厉斥,“小混蛋,你说什么!”
“有哪句不对?这些都是外公说的。”
“……”
大佬此时才明白,这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不可能说岳父不是,只能恶狠狠地盯着京寒川,自己到底怎么生了个这么个腹黑的玩意儿。
简单直接一点不好?一肚坏水儿!
“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好好筹划下,绝对不能亏待了人家姑娘,她愿意跟着你,真的是赌上了一辈子幸福。”
这年代一直说男女平等,要是真离婚了,总是女性受伤更深。
“我知道。”
“行了,你先出去吧。”某大佬挥了挥手,此时外面狂风大作,骤雨交织,他头疼得很。
可是面前的人,却始终没动静,他挑眉看了呀:“怎么还不走?”
“有事求您帮忙。”
“求我?说说看。”
“如果事情败露,还得靠您救场。”
京家大佬:“……”
真特么是他好儿子,这是要准备把他踢出去打头阵,面对许家的枪林弹雨、狂轰乱炸?
……
许鸢飞刚与家里打了电话,雨势实在太大,许正风也不放心让她回来,就让她在京家暂住一晚,也叮嘱她,注意分寸。
其实不需要他说,许鸢飞心底也有谱,明日要回家,若是被他父亲看出异色,就完蛋了。
她刚洗了个澡,头发吹得半干,窝在床上玩手机,就听得敲门声,“睡了吗?”
急急下床,刚打开门,京寒川就站在了门口,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衬衣黑裤,只是头发稍显不羁,透着股洒脱。
“聊完了?”
“进去说。”京寒川把她双手把持着门,微微蹙眉,都结婚领证了,需要如此戒备?
“嗯。”
许鸢飞是紧张,突然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了,他刚进屋,某大佬就从书房出来,眯眼看着紧闭的房门。
这年轻人哦,真是不懂什么叫做克制,分开几分钟而已,黏黏糊糊的,简直不成样子。
当他下二楼,准备回屋的时候,发现卧室的门……
被锁了。
什么情况?
再去找备用钥匙的时候,佣人说:“备用钥匙已经被夫人拿走了。”
某大佬蹙着眉,思量着今天楼上许鸢飞在,也不能让她发现,今天进不了房门啊,那他这个公公多丢面子啊,叹了口气,回客卧睡了。
此时京寒川正挨着床边坐着,因为是客卧,除却床,仅有一张凳子与桌子,无其他家具,许鸢飞原本坐在凳子上,这气氛有点说不出的诡异感。
“叔叔说什么了?骂你了?”
“没有。”
“他反对?我看他今晚吃饭,兴致不高。”
“老男人,总有那么几天的,他素来脾气不大好,年纪越大,脾气反而越臭。”
……
许鸢飞原本还有些紧张,听他戏谑调侃,兀自一笑。
再回过神的时候,京寒川不知何时挪到了距离她最近的地方,握住她的手……
“寒川……”
其实许鸢飞说话,可能没有别人想得那般甜蜜悦耳,甚至比不得余漫兮这种正规主播,只是……
他喜欢,取向狙击般,正中红心而已。
所以每次听她说自己名字,心底都像是被什么拂过般,愉悦得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怎么了?”
“我们之间说话,还需要隔那么远的距离?”
两人离得近些,自然有诸多说不完的话,而这一晚,京寒川也没离开,但他明日还得送许鸢飞回家,也担心许家人看出异样,总也不好过于造次。
翌日
许鸢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想起昨晚两人亲昵的情形,总有些面红耳赤,而且初次在京家过夜,居然这个点才起来,总觉得不大好意思。
尤其是盛爱颐看向自己的目光,慈祥中透露着一些异样,看得她莫名有些别扭。
许鸢飞脸微烫,没说话,而是下意识环顾四周。
“寒川去后面钓鱼了,我让人喊他。”盛爱颐笑得合不拢嘴,这突然就多了个儿媳妇儿,想到傅斯年家的小宝贝儿,她忽然觉着,距离自己抱孙子也不远了。
许鸢飞低头喝了口豆浆,冲着盛爱颐悻悻一笑,一转头,就看到某个大佬黑沉的脸,不禁心头直跳。
自己好像没惹他吧,一大早脾气这么臭?
京寒川得知许鸢飞醒来的消息,正与许尧打电话。
这事儿压根不需要傅沉说明,许尧已经找他摊牌了。
“……你胆子太大了,你们简直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被我爸知道,你俩都给跟着死。”
“你爸连亲女儿都不放过?”京寒川笑道。
他没想到,许尧知情居然没告发他。
“你别和我贫,我告诉你,领证这事儿,你是个爷们儿,到时候就护住我姐。”
“许尧……”
“干嘛!”
“其实你也是关心我的吧?”
许尧怔了下,“放屁,为了你俩的破事,我一夜没睡,小爷失眠了!”
“谢谢。”京寒川忽然道谢。
许尧这孩子,忽然有些不自然的叫嚣着,“我又不是帮你,我是帮我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她始乱终弃,我特么给你寄一车板砖!”
他叫嚣完,放了狠话,心底舒坦了,扭头准备回屋,今天睡过了,上午请假没去上班,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稍微扭了下脖子,眼睛随意看了眼四周,这一下……可不得了。
吓得他魂飞魄散。
“大……大伯?”
不远处的中年男人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阳光从镜片折射而过,透着些许凌厉。
“您什么时候在这儿?”
“我一直坐在这里,晒太阳,你打电话太入神了,没注意我。”许如海起身,直了直身子,“走吧,跟我进屋,这话我觉得需要和你爸爸好好谈谈。”
“大伯……”
许尧自然是不肯去的,转身就想跑。
可是男人手下动作极快,伸手扯住他的后领,就差将他提溜起来了。
“大伯,给点面子啊,我都二十多了,别这样啊。”
卧槽,我特么不要面子的啊,这么提着我的领子!嗷嗷——
任凭许尧挣扎着,人还是被提溜进了屋子。
“大哥,怎么了?”许正风正低头研究着茶叶,“这小子惹你生气了?”
许尧性子比较燥,小时候喜欢纠集一帮小伙伴,出去打群架,没少惹事生非,许如海又是个性子内敛些的,见不得他这般造作,对他要求也是严格一些,此时许如海冷涩着脸,神情比寻常还艰涩,一看就是出大事了。
这臭小子,一大清早,上班迟到还没训斥他,又往他大伯面前招呼什么啊。
“爸——”许尧刚才都要吓尿了,这特么一扭头,看到家里大魔王,真的后怕!主要是他也确实有些做贼心虚。
“我们许家出现叛徒了,虽说攘外先安内,不过我觉得现在外部矛盾已经上升为主要矛盾了。”
许如海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许舜钦此时从楼上下来,看到父亲这般模样,也是好奇,许尧这小子,到底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正风笑道,当时还没把事情放在心上,问得也是漫不经心。
“许尧,自己说,还是我掰开你的嘴说?”
许尧简直特么想哭,为毛受伤的是他啊,结婚领证的又是不是他啊。
许正风原想着,估计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当他一说出口,这手一抖,开水从茶壶外淋出来,浇了一整个茶几,落在地面,他都浑然未觉。
整个人黑沉着脸,客厅气氛急转直下,许舜钦微眯着眼,想起昨天许鸢飞的穿着打扮,心底也就明了了。
只是大家怎么都不曾想到,这两人会这般大胆而已,居然先斩后奏。
许正风想起昨天许鸢飞半开玩笑和自己说的话,这脑子嗡嗡作响,一时竟然忘记了思考。
这丫头……
居然挖坑给自己跳!
许鸢飞原本是想在京家吃了中饭再回去,可是没等到中午,就瞧见京家人急吼吼的冲进来:“老爷夫人,许爷来了!”
“来了就来了,慌什么?”某大佬起身,扭扭脖子,松了下筋骨。
“带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
京寒川眯着眼,心想:坏事了。
许家动静太大,导致傅家都收到了风声,傅沉此时恰好在老宅,眯着眼思量着,视线忽然落在,正在院中修剪花枝的父亲身上。
傅老莫名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一转身,就看到傅沉冲他笑得诡异。
这混小子,笑得那么造作干嘛!
753 百人临门大佬争锋,傅老已超神(3更)
傅家老宅
傅老不会修花枝,就是无聊,拿着剪刀,将旁逸斜出的杂枝剪了,一回头,就看到傅沉冲自己在笑。
他后背一凉,伸手揉了揉腰,“这人老了,腰不行喽,站一会儿就不舒服,还是去歇着吧。”
他刚放下剪刀,傅沉就起身走过去,扶住了他的胳膊,“爸……”
“我这腰啊,这阴雨天就疼,难受啊。”
傅老可是个老狐狸,这混小子是他看着长大的,眼睛一转,他就清楚在打什么歪主意,不想让他开口。
傅沉低声笑着,“爸,您知道寒川与许老孙女谈恋爱了吗?”
“关我什么事,我腰疼。”老爷子此时还不知内情,只觉得这小子给自己挖了个坑,他才不会往下跳。
“我觉得您不去的话,马上京城就会发生集体性流血事件,可能会很轰动。”
“胡扯什么,你松开我,我要回房了。”老爷子几欲甩开他的手,可是傅沉却抓着他的胳膊不松开。
“你小子干嘛啊,松开!”
“十方,帮个忙。”
十方原本站在一侧,安静看戏,莫名其妙被cue,有些懵逼。
帮忙?
帮什么?
“挟持”老爷子?干脆杀了他吧。
“愣着干嘛。”傅沉直言。
傅老没回过神,就被两人架上了车,“嗳,你俩干嘛,傅沉,你这混小子,我打死你信不信!”
孙琼华正在屋里忙活,听着动静,出来看了眼,又转身与老太太说了句,“老三把父亲架上车了。”
“父子俩瞎闹腾呗,一把年纪,扯着嗓子,生怕大院里的人不知道,也不觉得臊得慌。”老太太压根没想那么多,反正亲儿子总不会害了自己父亲。
傅老几乎是被“绑架”过去的,上车后傅沉才说明了缘由。
气得傅老哼哧哧扭头,不理他。
“你自己谈个恋爱,我给你操碎了心,这京家小子领证,我还得去当和事佬?”
“许老腿脚不便,难不成您先看着寒川与许家交恶,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况且他俩都领证了。”
“其实压根不需要我去调停,这事儿有个非常简单的解决方法。”傅老有些气闷,傅沉料定他可能不愿来,直接把他架上车。
这平时和京寒川从小撕吧到大,这时候倒是挺上心。
不待老爷子开口,傅沉就否定他的想法,“爸,您这太狠了,他昨天才领证,新婚燕尔,不合适。”
十方蹙眉,这两人在说什么?说话和打哑谜一样,能不能照顾一下他这个观众。
傅老偏头看着窗外,“让许家人揍一顿不就好了,多方便的事,他们家气顺了,这事儿就算揭过了。”
傅沉抿嘴不作声,垂头看了眼腕表,此时距离许家人到京家,应该有十多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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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北,京家
五月艳阳天,昨夜骤雨初歇,此时空气好似蒙着层水汽,潮湿温热。
京家客厅气氛比凛冬还冷涩,许正风没通知许家其他人,与许如海两人,带着自家儿子,身后还跟了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进来了。
京家人见状,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心有余悸,还悄声询问大佬:“要不要叫人啊。”
“叫人做什么?打架啊?”
某大佬心底提着口气,出门迎客。
此时双方分据在客厅两侧,许鸢飞当时和京寒川都在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父亲、大伯,强装镇定,“爸、大伯。”
京寒川握住她的手,“没事。”
许正风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热血冲脑,还不能发作凶自己闺女,咬紧腮帮。
“鸢飞,过来。”许舜钦也跟来了,招呼她到自己这边。
许鸢飞知道此事还是别惹怒父亲比较好,乖觉得走过去。
“听说你俩领证了?”许正风此时是盛怒之下,整个人反而更加冷静自持。
“爸,你这听谁说的。”许鸢飞悻悻一笑,还准备挣扎一下。
“我还需要听谁说?我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我女儿已婚,我居然还不知道!”许正风这话说得都有些心酸。
“我当时和你说了,你也同意了,还让我赶紧走。”
许鸢飞这话说完,许家人齐刷刷将视线射向了许正风。
此时许尧这戏精跳出来了!
“爸,您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许正风眉眼一挑,这小混蛋,是把他刚才说的话,又原封不动会给他了,他狠狠怒瞪许尧。
“您别这么看我,姐都说了,您是知情的,而且她怎么拿到户口本的,肯定和你也说了,你还指着我骂,太不地道了。”
京寒川憋着笑,这小子怕是皮痒了,为了把自己摘干净,把许爷推出去了。
“你……”若不是此刻在京家,他非得一巴掌呼死他。
“正风,你先说,这事儿你知情吗?”作为老大,许如海说话了。
“大哥,当时这丫头确实和我提过,但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爸,我很认真,而且和您提过两次,一次是要户口本,一次是昨天……”许鸢飞咬着唇,语气很笃定。
那表情就是:这事儿是您同意的,现在反悔迟了。
许正风忽然觉着,自己是被许鸢飞给套路了,这女儿养大了,胳膊肘往外拐啊。
某大佬原本想着,许家人气势汹汹冲来,他已经做好被攻讦刁难的准备,这都没等开始……
他们已经开始窝里斗了?
许家人此时处境也是有些尴尬了。
这许爷招呼他们气势汹汹冲来,结果您老是知情的,这总有些师出无名的感觉。
许正风重咳一声,“反正你俩没经过双方家里同意,擅自做主领证,就是不对的!”
他扯着嗓子,试图借着声高优势,震慑全场。
此时无人应声,却在此时听得对面一人低沉粗哑的声音。
京家大佬说话了:
“这事也不是双方家里都不知情,寒川与我提过,我知道。”
直接拆台。
“京作霖!”许正风咬牙。
“我知道您此刻心底是不舒服的,你要是实在不爽,就把寒川拖出去揍一顿,生死不论,我们京家绝对不会管的,就算今天你把他吊起来抽打,也是他该的。”
许鸢飞瞳孔微皱,这还是亲爹说的话?
许正风冷笑,“你以为我不敢?”
“许爷作风冷硬强势,我从不觉得你不敢,我只是想说,两个孩子已经领证了?木已成舟,这是没办法的。”
“你现在就算把两人带去民政局离了这婚,有什么意义?”
“今天你就是把寒川给打死了,最心疼的也是你闺女,而且两家人都绑在一起了,他死了残了,您面上还能过得去?”
京家大佬是准备晓之以情,动手伤感情。
只是他素来强势,从不服软,说是谈判,这态度也是很硬。
许正风不退步,“面子值几个钱,把他打死了,我心底舒服!”
许尧倒吸一口凉气。
亲爹!
太强势了吧。
京作霖:“那你的意思是,女儿守寡都不在乎?”
“我下手很有分寸,就算断他手脚,也能给他留口气。”许正风心头压着团火,难分难消。
“许大哥,您也赞成他这么做?”某大佬看许正风作风过于硬派,把矛头对准了不置一言的许如海。
这里他年纪辈分最大,如果他开口劝和,这事儿很容易打消。
许如海眯眼喝了口茶,“这是老二家的闺女,他做主,我这个做大伯的,没有发言权。”
一句话,把京家大佬的话给堵了回去。
几个大佬坐在一处,谁都不肯退步。
针锋对麦芒,都很强势。
大家都是从女婿走来的,心底比谁都清楚,这时候往后退了,这以后商议婚事,诸多事宜,只怕都会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
都是心高气傲的人,没人肯先低头。
盛爱颐坐在一侧,不停踹某大佬小腿,不断冲他使眼色:
刚才不是说好了,先服软,把许家人情绪安抚下来吗?
他家什么都没出,把人女儿拐回家,人家二十多年精心呵护的大白菜,被拱了,心底不舒服,发泄一下也正常,和他们拗什么啊。
可是某大佬对妻子的眼色视而不见。
客厅气氛一度非常焦灼。
……
就在这时候,京家人小跑进来,“老爷,夫人,傅老来了。”
“傅老怎么来了?”众人急忙起身往外走。
许鸢飞看向京寒川,无声询问:你叫来的?
他摇头,不过猜到是谁叫来的,只是会心一笑。
老爷子极少登门,京家人自然奉为上宾,他刚入座,两家分立两侧,齐刷刷站着。
“站着干嘛啊,都坐吧,今天可真够热闹的,两家人都在呢?”傅老笑道抬手,示意大家都坐。
“老爷子,您怎么有空来?”某大佬在傅老面前,也是敛着气势。
“随便逛逛,路过这里,瞧着你们家门口停了不少车,就想进来,有什么热闹可看。”他笑着从京家人手中接过热茶,说得好似真的。
其实在场所有人心底都清楚,这位老爷子……
纯粹瞎说八道!
瞎扯淡。
两家相隔十万八千里,您逛逛,都要把整个京城从南逛到北了,一大早,可真有闲情逸致。
“怎么都不说话?”傅老笑道,“不欢迎我啊?”
“不是。”京作霖咳嗽着。
“估计是觉得不方便吧。”傅沉开口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傅老追问。
接下来就是傅家父子唱双簧的时候了。
“寒川与许小姐昨日领证了。”
“是嘛?领证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藏着掖着,我这来的匆忙,也没给你们准备个红包,改天来家里吃饭。”傅老说话自然不会让人挑出毛病。
“所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吧。”傅沉笑道。
傅老忽然一乐,“难不成是准备商议婚事?这可好事啊,没必要觉得臊得慌,是准备直接结婚,还是说,订婚什么的,流程都走一波?”
许家人傻眼了。
这傅家老爷子,怎么一上来就扯到定亲结婚了?
话题怎么转到那里去了!
许鸢飞低头,直接乐了。
她此时总算看清楚,这救兵是傅沉请来的,这父子两人,简单几句话,就把话题给带偏了,而且还是让人无法反驳的。
“其实这事儿还不急,得慢慢来,”京寒川说道。
傅老摆手笑道,“都扯证了,怎么不急,该提上日程了。”
许正风深吸一口气,京寒川这小子心底肯定乐开花了,装什么无辜的大尾巴狼。
可是傅老在这儿,事情演变成这样,他真是口中有黄连……
又苦又涩。
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这傅家父子,未免太腹黑了。
而且此时有长辈在,双方都要面子,也不可能在长辈面前动手争执。
不过傅老过来,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一直僵着,难受得只有京寒川和许鸢飞,双方又不肯让步,若是真没人调停,只怕得冷战一个世纪。
现在情况又该如何?
原本是抄着家伙来兴师问罪的,现在坐下商量婚事?合适吗?
傅老坐在上首,笑得人畜无害,老爷子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只是现在的小辈只闻其名,今日一见,只能感慨:
姜还是辣的辣,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朝着一条诡异的邪路上带歪了。
这位老爷子段位,已然超神。
754 许老:等他上门,尽情蹂躏
川北,京家客厅内
除却傅沉低头就着水杯边缘呵气的声音,整个客厅就宛若死寂般,无人敢此时置喙半句,分据两端对垒的京许两家,都是各怀心思。
空气好似被人抽成真空,呼吸艰涩。
傅老笑呵呵看向双方:“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今日聚在一起,不是为两个孩子商议婚事的?”
许正风也是要脸的,总不能说,自己被女儿忽悠,把户口本给她登记结婚,自己还不知情,此时特意来兴师问罪吧。
“老爷子,这事儿不着急。”许正风伸手端起茶杯,手指抖得差点把茶水给洒出来。
许鸢飞咬了咬唇,气得身子发抖?
傅老咋舌,“你这父亲做得可不称职,你们家还是闺女,居然一点都不急?”
“你们若是在商议婚事,有什么分歧,争执不下的,都可以和我说说。”
“我给你们参考参考。”
这言外之意就是:
你们别愣着啦,赶紧商量婚事吧。
两家刚才差点打起来,而且许家过来压根不是谈婚事的,这怎么开始啊。
还是盛爱颐率先打破了沉闷:“这样吧,就这两天,我们夫妻带着寒川去许家拜访,再商议结婚的事。”
“这两个孩子擅自结婚领证,其实我们也很诧异,不过还是寒川考虑得不周到,到时我们再登门道歉。”
“你们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她态度极好,嘴角带笑,柔声细语,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又是女人,许家一群大老爷们儿,若是再出声刁难,也显得小肚鸡肠。
许正风兄弟没开口,许舜钦笑着应了声,“就按您说的,那现在……”
他看了眼身侧的许鸢飞,又瞄了眼傅三爷。
傅沉与许舜钦是第一次接触,不过聪明人之间,总是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重咳一声,看了眼自己父亲。
“那你们今天是不打算商议婚事?没什么事了?”
众人只能笑着点头。
许正风咬着牙,心想着,先把女儿带回家,好好训斥一顿再说。
不曾想,傅老又抛出了一句让他崩溃的话。
“这么着吧,这两个孩子刚领证,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没给他们准备什么,今天中午就到我们家吃饭好了。”
直接把人带走了!
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我把两个孩子带走,你们没意见吧?”傅老还假模假样的征求两家想法。
他们能说什么,而且傅老做事,也不会让你挑出半点毫厘差错,他们只能笑着点头。
众人在客厅又小坐了会儿,傅老就带着几人离开了,许家人也跟着一起辞别,一场危机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许尧刚准备爬上自己堂哥的车,身后就传来父亲幽幽的声音:“许尧,坐我的车!我有话和你说。”
某人后背一凉。
他看了眼许舜钦,“哥——”
许舜钦拍了拍他的肩膀,“出来混,总要还的。”
刚才还敢一脚把自己亲爹踹出去,许正风不教他做人才怪,而且许鸢飞不在,他心底窝着一团火,这小子是撞到枪口上了。
果不其然,许尧刚上车,后脑勺就挨了一下。
“嗷——爸!”
“你小子还知道我是你爸啊,你刚才在京家说什么?是我的错?”许正风刚才就想踹死他了。
这小混蛋。
许尧没说话,许正风看他装死,心底憋屈窝火,但是就像是几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反应,只能双手抱臂。
生自己的气。
他做梦都想不到,为了个把自己脑袋砸破的小混蛋,自己亲闺女居然给她挖坑下套?
这一路回去,他真的憋屈得差点呕血自闭。
到家的时候,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这么大的事,他显然已经知情了,只是态度闲适,看不出半点忧色。
最疼许鸢飞就是老爷子了,可他此刻却最淡定。
“爸——”
许老原本半阖着眼,撑着眼皮看他,“去京家丢完人了?”
许正风这脸瞬时就有些难堪了,偏生这是父亲,他不能多说什么。
“爸,鸢飞这事儿……”
“你到底在急什么?”许老低头整理盖在腿上的薄毯,“两人领证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你能怎么办?还能让两人直接离了不成?”
“我这心里……”许正风是憋屈啊。
“火急火燎去京家做什么?反正这小子想正式娶鸢飞过门,肯定要送上门的,到时候煎炸烹煮,还不是任你蹂躏宰割?”
“你现在是他岳父,端着点架子就行。”
“你还怕这小子和你呛?咱们就等着他上门好了。”
许尧站在一侧,忽然觉着后背寒津津的。
刚被傅老惊着了,此时才发现,自家爷爷也不得了,平素慈眉善目,许家又一派和乐,老爷子一直在乡下种花种草,还真瞧不出这些。
“我知道。”许正风当时真的是血气上涌,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京家那小子……”
“证都领了,也没别的办法,我知道你怕那丫头迷了心窍,以后吃亏后悔。”
“你放心好了,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
“那小子要是敢负她,咱们家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总有法子让他求死不能。”
这老爷子说得无比轻松。
许正风转念想着,现在也只能如此宽慰自己了。
“对了,还有许尧这混小子……”许爷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家里会出现叛徒。
“爷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户口本明明是爸自己给的,而且姐姐还和他说了要去领证,他现在却来怪我,在车上的时候,还打我!”
许尧又发挥了戏精的本质,就差扑倒在许老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哭诉了。
许正风嘴角一抽!
难怪这小子在车里装死,一言不发,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啊。
他刚才就该一脚踹死他的!
许老眯着眼:“还有这种事?”
“不然我姐怎么拿到的户口本,我爸现在就是自己有错,不想承认,就把我推出来挡枪,我就是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爷无语望天……
天好蓝,云好白,风清气爽。
适合整顿家风。
许家这边鸡飞狗跳,京家这里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贺礼,准备去许家拜访,这次傅老过来,也是给他们争取了时间。
此时傅家却是一派和乐。
傅老上车后,一直抱着胳膊,明显是被气着了。
自己在家好好剪花,莫名其妙被儿子“绑”来当和事佬。
“还生气?”傅沉看着自家老爷子,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有脸笑,我跟你说,这辈子,都没人敢对我做这种事!就你小子胆子最大,我是不是把你宠坏了!”
“不过事实证明,您真的很厉害,这种事,除了您谁都解决不了,您还是宝刀未老啊。”
“滚一边去,少给我戴高帽。”
那模样分明在说:他很生气,少惹我。
从京家去傅家老宅,可以稍微绕一点路去京大接了宋风晚。
宋风晚自然坐在傅沉那辆车里,瞧见傅老也在,有些诧异,这位老爷子平素极少出门的,而且车里气氛怪怪的。
“出什么事?”
“我爸他……”傅沉刚要开口,老爷子直接打断,“没事,我就是无聊,出来转一圈。”
宋风晚笑着,也没多想。
傅老却暗暗剜了傅沉一眼,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坏,居然现在未来儿媳妇儿面前败坏自己形象!
难怪他非要过来接上宋风晚回家吃饭,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被亲儿子坑,还能怎么办?
打断牙往肚子里面咽呗。
几人到了傅家老宅后,这边得了消息,已经准备了丰富的饭菜,老太太还送了许鸢飞一对玉镯,拉着她说了半天话。
京寒川则和傅沉正在院子里剪花枝。
家里老爷子生气了,傅沉总要表现一下,就把修枝儿这活给揽下了。
“今天的事,谢了。”京寒川说道,若不是傅老过来,估计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
“客气。”
今天若是换成他有困难,京寒川也不会犹豫的,就好似之前他与宋风晚遭遇雪崩,段林白为此还患了雪盲症,好兄弟之间,平素计较,关键时候肯定要互相帮忙的。
“还有许尧的事,他说昨晚你和他谈心了?”
傅沉点头,谈心?
准确的说是洗脑。
“许尧是怎么知道的?”京寒川终于问到了核心重点。
傅沉拿着剪刀,不断剪着花枝,笑而不语。
京寒川略微细想,大约就猜到了,知道他结婚的就几个人,与许尧有交集就两个,傅斯年此时在外面过结婚周年,他也没那么大嘴巴,那就只剩下……
段林白!
你很能耐啊。
某高速休息区
段林白刚撕开一个泡面,接了热水,坐在角落等着面泡开。
一场大雨,前面似乎有山体滑坡,正在清障,目前无法走,只能躲在这里吃泡面。
走得太急,连外套都没带,他冷不丁咳嗽两声。
mmp哦,居然感冒了。
等他到宁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日暮,许佳木没想到他会过来,接了电话,就跑去小区偏门,看到他的车,就飞快地钻了进去。
“你……”许佳木眯着眼,盯着他,“你这是从哪儿逃难过来的?”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逃难的。”
“你胡子都长出来了。”许佳木摸了摸自己下巴,朝她示意。
段林白此时才掰过后视镜,打量着自己的脸。
卧槽?
这邋遢的糙男人是谁!
许佳木看他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酒店订了吗?先去洗个澡吧。”
“嗯。”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言难尽啊,我慢慢和你说。”
段林白将前因后果和她说了一番,“……反正就是我这张嘴巴惹的祸,这也不能怪我啊,许家的事我又不清楚对吧!
“就和上回一样,我特么都和你约好了,他给我绑了。”
“我又不知道他大舅子要离京了……”
他这人嘴巴本就闲不住,直接就把自己出卖了。
许佳木认真听着,“所以上次打印论文之前,你说有过亿的合同要谈,是被绑架沉塘了?”
段林白怔了下。
我在哪儿?我在干嘛?
许佳木看他发懵,笑出声,“段林白……”
“干嘛?”
“你过来看看我。”许佳木憋着笑。
段林白此时脸都要丢光了,别扭得转过头,“我这胡子拉渣的,有什么……唔——”
他话都没说完,许佳木已经凑过来在他嘴角啄了口。
稍纵即逝。
这里的负责人已经帮段林白开好房间,一直在酒店外等着,看到自己小老板下车,笑着准备过去打招呼。
却瞧见他涨红了脸,耳朵充血,一副被调戏良家妇男的纯情模样。
这是出什么事了?
755 霸道骚气的浪浪,喜欢得不行(2更)
宁县
段林白是和许佳木一起进的酒店,惹得当地负责拆迁的主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在看什么?”他眯着眼,瞪了一眼那人。
主管咳嗽两声,看都不能看,这么霸道的?
“小老板,衣服我都帮您准备好了,这是房卡。”那人将房卡递过去。
“嗯。”他接了房卡,拉着许佳木就往电梯走。
宁县这地方不发达,这已经是最好的酒店了,装潢也显得有些老旧,电梯行进时,总会发出链子绞动的闷响。
许佳木神色坦然,约了一起吃晚饭,她不过是去酒店,等他洗漱一番。
可是段林白方才被亲了一口,脑子已经有些晕乎乎的。
他伸手解开领口一粒扣子。
有点燥啊。
我的天,要和她共处一室了,好紧张!
到了房间里,许佳木只能感慨万恶的资本主义,段林白一般过来都会常住几天,原本酒店内只有床铺桌子,还有个略显老旧的空调。
此时有加湿器,甚至于桌上还摆满了各种酒水零食,显然都是孝敬他的。
“那我去洗澡,你等我一下。”段林白有些紧张。
“嗯。”
“桌上的东西,你随便吃。”
他说完一头扎进了浴室。
摸出手机,就在【大傻子】群里发消息。
热恋中的男人:【卧槽——刚才她亲我了!】
【老子心脏一直砰砰乱跳,感觉要窒息了,怎么办?】
【我们现在还在一个房间,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大爷的,我特么没带香水。待会儿洗完澡,该做什么?】
……
段林白这人但凡有点事,就喜欢在群里咋咋呼呼的,也没人搭理他。
不过今天不一样……
京寒川:【你需要什么,我给你送过去,地点给我。】
段林白手一抖,手机掉进了洗漱池。
卧槽,这丫从哪儿冒出来的。
热恋中的男人:【呵呵,不用了。】
【别客气,给我地址吧。】
【寒川呀,我有点忙,要去洗澡了。】
他做贼心虚,心底忐忑啊,京寒川好死不死的最后回了一条:【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等你回来。】
段林白开始在洗漱间抓耳挠墙。
许佳木眯着眼,这人受什么刺激了?
原本等人洗澡也是有些尴尬,况且还是段林白,许佳木打量着房间,还是决定出个门,“段林白,我出去一下,你先洗澡,我大概二十分钟回来,到时候帮我开门吧。”
“行。”
……
等她回来的时候,段林白已经洗了澡,他头发修得很短,有点寸头的味道,非常干净清爽,就是这身衣服……
花色的,有点骚气!
段林白看到那个主管给自己准备的衣服时,也是一脸懵逼!
妈的,老子现在走老干部风了,你给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干嘛,瞎抖机灵。
“这衣服是他们买的。”段林白干咳着。
“挺好看的,你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许佳木不会什么甜言蜜语,说得也是实话。
段林白闹了个大红脸。
“你去干嘛了?”
“刚才看你打喷嚏,给你买了点感冒药,待会儿吃完饭可以吃。”这里是小地方,药店不是随处可见的。
段林白以前是母胎单身狗,向他献殷勤的人不少,可都不是女朋友,自然没有小鹿乱撞的感觉。
“出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头发没吹。”
“没事。”
头发很短,一把抓不起来,压根没有吹的必要。
“擦一下吧。”许佳木扯了一侧的毛巾递给他,某人当时正在网上搜餐厅,一时没伸手去接,下一秒,毛巾盖在他的头发上,许佳木手指轻柔的帮他擦了两下。
毛巾掩映下,某人耳朵再次羞红。
他头发太短,稍微蹭两下就行。
“这是我的第一次。”
他咳嗽着,担心自己声音发颤,还故作深沉。
“……”许佳木懵了下,什么意思?
“除了我妈,还没人给我擦过头发。”
这气氛原本极佳,段林白还思量着,吃饭前,是不是就能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结果她说了一句:
“我摸过很多男人的脑袋。”
“什么?”
“给眼睛做手术,有些可以通过机器,有些是要动手的,都是在人头上操作。”
段林白嘴角一抽,“这么说,你八成也看过不少男人的身体。”
“不仅看过,还摸过。”
某人想自闭了。
“甚至还解剖过。”
段林白身子一颤,话题被聊死。
他神色懊恼,他怎么就忘了,这女人可没半点浪漫细胞。
两人上车后,段林白按照餐厅定位,慢慢开着车。
“你什么时候回京?”段林白偏头看她,因为许佳木五月底论文答辩,按理说快回去了。
“过几天。”
许佳木双手摩挲着手机,隔了数秒才偏头看向身侧的人,“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
“负责我们家拆迁的是你吗?”
许佳木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拆迁的主要负责方是段氏集团,而且自己父母还因此被他怒斥了一顿,再没提起转户口的事,和他关系也很大。
段林白点头:“许佳木。”
“……”
“搞拆迁是我的工作,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我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也不会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段林白提起工作,非常认真。
“这些事,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管。”
“咱们之间,只谈感情。”
许佳木极少见他如此认真,点着头,“我知道。”
“我按规矩拆迁,你父母那边,他们对你好,以后我们结婚,我孝顺着是理所当然,若是对你不好,该给的养老钱,咱们出,别的就没了。”
段林白平素是吊儿郎当的,但是遇到事,还是分得很清楚。
有些话,必须提前说清楚了,免得以后他父母黏上自己,许佳木再优柔寡断,再好的感情也禁不起这么磨。
许佳木垂着头,“我明白。”
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去外地念书,甚是想把户口迁过去的原因。
她想逃离这里。
“我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途径红绿灯,段林白偏头看她。
“没有,你这么坦白挺好的。”
最起码大家心底都有数,比起那种藏着掖着让你去猜的好太多。
“我很喜欢你的直接。”
段林白干咳两声。
满脑子都是她说的……
喜欢他!
某人又开始嘚瑟了。
许佳木偏头看他,这二傻子,到底在乐呵什么劲儿啊,她说的话,哪里有毛病吗?
过了几秒钟,某个傻子乐莫名其妙崩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喜欢得不行。
许佳木怔了下,对于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有些反应不过来,此时斑马线恰好有放学的小学生经过。
段林白又冒了句:“你喜欢男孩女孩?”
许佳木咳嗽着,“都还好吧,没想过。”
“你现在没什么事,可以想想我们的事。”
某人想得未免太远了。
而另一侧
京寒川与许鸢飞在傅家吃了饭,心情就清楚,该回去面对许家人了,傅老只是给他们争取些缓冲时间,这种事压根没办法帮他们解决了。
还得他们自己面对。
许鸢飞刚准备与傅家人道别,就接到父亲电话,她都没开口,就听得对面的人,咬牙切齿说了句:
“吃完饭,就带着他回家!”
京寒川就站在她身侧,听得一清二楚,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两人辞别傅家人,就准备去许家,即便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但这一刀,总是要挨的。
傅沉与宋风晚吃了饭,也很快离开了老宅。
一群人离开了,老宅这才安静下来,傅老双手负在后面,手中还晃荡着水烟袋,准备去院子溜达一圈,消消食,活动一下筋骨,这才发现,自己院子里的花枝……
被傅沉剪秃了!
这坏小子,到底干嘛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傅沉,他不懂这个,手上把握不住分寸,这边剪一点,觉得不满意,就把另外一边也修一些。
为了臻于完美,力求修得最好看,就继续修,修着修着……
就秃了。
“这小子是手残吧,哎呦,我的花呀……”好不容易春天抽点芽,都被剪没了。
简直造孽!
756 甜腻腻的晚晚,许老临阵倒戈(3更)
傅沉吃了饭,就匆匆离开,宋风晚上车后,还有些好奇,他今天怎么溜得这么快,寻常总要陪老爷子喝上一壶茶的。
“你看到院子里的花枝了吗?”傅沉偏头询问。
“嗯。”宋风晚当时在屋里陪许鸢飞,并不知道傅沉在外面干嘛。
“你觉得好看么?”
“光秃秃的那推?是什么花?”
傅三爷难得沉默了,十方差点笑出来。
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宋风晚原本在刷微博,隔了几分钟才注意到某人的异样,怎么还生气了?她转念想着。
“三哥。”
傅沉有时候挺别扭的,他们两相处这么久,肯定会因为某些事情产生意见分歧,他有时候总想晾着宋风晚一下。
这丫头好像吃定了自己,总是有恃无恐的。
想找个法子,好好治治宋风晚这脾气,想和她置气,却又生怕她真的恼了,几天不和他联系,心底矛盾又纠葛。
此时听她喊自己,闷嗯了声。
“那个是你剪的?”宋风晚知道这老人是故意拿乔,笑着凑过去,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那你现在觉得还好看吗?”
傅沉的意思就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不好看。”宋风晚直言不讳。
傅沉冷哼着,没作声。
“三哥。”
“……”
“我能亲你一下吗?”
傅沉蹙眉的时候,宋风晚已经搭着他的肩膀凑了上去,就是蜻蜓点水碰了下脸。
他身子好似被人点了穴,不敢动。
“其实你别那么完美才好,不然待在你身边,压力很大的,你也有不擅长的东西,我才觉得你这个人真实,才更加喜欢。”
傅沉无言伸手,把人搂进怀里。
“开心了,心底高兴了?”怀里人问。
傅沉轻哂,这丫头到底从哪儿学得这些哄人的招数。
十方观察着两个人,看着两人已经头靠头了,他们家三爷哪里是开心、快乐啊,看他的模样,怕是已经登了极乐。
傅沉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留着点清傲骄矜,只是遇上宋风晚……
他怕是连轻挑一词都要认了。
忍不住啊。
“我之前总以为,你说六爷和许小姐领证是闹着玩的,他们动作太快了。”靠在傅沉怀里,低头拨弄着他的手指。
“他们两家的情况,适合这种快刀斩乱麻。”
若是按照正常步骤,想要结婚领证?怕是难了。
“这倒也是,不过许家人不好应付啊。”
“如果今天是我和你,你觉得会怎么样?”
“我们已经订婚了,之后结婚不是很正常?”宋风晚此时压根不知傅沉在打什么主意。
傅沉心底思量着,其实严望川并不可怕,他首先不是宋风晚生父,有些事没那么方便插手,乔艾芸又非常喜欢他,乔家那边,汤景瓷很快要生了,所有人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更没空管宋风晚了。
衡量着,他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十方挑眉。
wuli三爷,您这分明就是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啊。
**
另一侧
京寒川与许鸢飞过去之前,还特意去了趟商场,买了不少礼物,都是循着许家个人喜好来的。
因为这个,京寒川还特意从段林白哪里撬来了几盒顶级茶叶,谁让段家做这门生意。
“你觉得我需要穿个防弹衣什么的过去吗?”京寒川想起许爷今日面目张狂的模样,知道今天过去,定然是凶多吉少。
“别怕,没事的。”
许鸢飞笑着安慰他,“我爸说打你,就是闹着玩的,他怎么可能让我老公残疾。”
京寒川心底被“老公”两个字填满。
暗恨一句:就算被打一顿,也值了。
此时的许家
几乎所有亲戚都送走了,此时客厅剩下的,就是许家本家几人。
许正风情绪低落,一直垂着头,巨大的震惊之后,整个人显得非常失落、伤心,丧着气,显得失魂落魄。
“正风?”许母端了杯茶给他。
“我不喝。”
“你中午就没吃什么饭。”
“吃不下。”
“我给你炖了点汤,待会儿你喝点。”
许正风沉重的叹了口气,“你说这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他怎么敢……”
“胆子再大,也是你惯出来的。”许老冷哼着,许家不讲究什么穷养儿富养女,只因为许鸢飞是许正风第一个孩子,自然格外上心爱护。
“胳膊肘往外拐,你们说,京寒川那小子到底哪里好?值得她这么惦念着。”
许老无奈摇头,“正风,你是不是觉得你在她心底没地位,所以吃醋,酸了?”
“怎么可能!”许正风急忙反驳,掩饰自己的尴尬。
“真不是?”许老追问。
许正风看了眼腕表,重咳一声,“他们应该快来了,许尧,陪我上来,帮我挑选一件衣服。”
“换衣服?”许尧一脸懵逼。
待京寒川到许家的时候,就看到许正风坐在沙发上,穿得像是要去参加婚礼的。
西装三件套都上身了。
许鸢飞也是一怔,他爸今天还特意搞了个发型,正低头看着报纸。
装什么啊?
他可从不看报纸的,毕竟现在网络媒体很发达,大家的消息大部分都是通过看手机得来的,而且……
报纸拿反了!
“爷爷奶奶、爸妈、大伯……”许鸢飞依次问好。
虽然领证了,但不能刺激他们,京寒川还是循着旧称喊他们。
“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坐吧。”许鸢飞母亲还是非常热情的,她对京寒川印象本就不错,既然都领证了,那就是亲女婿,自然越看越顺眼。
“谢谢阿姨。”京寒川面对许家人的目光,态度不卑不亢。
无人说话的时候,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不过还是京寒川率先开口。
“许爷爷、许叔,我和鸢飞领证的事情,是我们自作主张,没提前通知你们,是我的错,与鸢飞没关系。”
“你们心底有气,都是应该的,要打要骂,都是我该的。”
“不过我可以和你们保证,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一辈子那种。”
许尧在角落,安静如鸡,不过对于京寒川把责任主动揽在自己身上的举动,心底是满意的,最起码知道保护自己姐姐。
也算个爷们儿。
许鸢飞看他大包大揽,而自己父亲的脸色越发难堪,想要开口,京寒川却按住她的手背,示意她别出声。
“寒川。”
“没事。”
火力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就好。
这事儿和许如海父子俩没关系,两人虽然坐在客厅,却并不打算开口搭腔。
许正风心底压着邪火,将报纸对折,“啪——”一声拍在桌上。
动静极大,许尧反应最大,差点惊呼出声。
可是许正风还没开口,许老笑呵呵得看向京寒川:
“你和鸢飞都领证了,还叫许爷爷?可以改口直接叫爷爷了。”
许正风吊着口气,准备臭骂京寒川一顿,却被自己父亲几句话堵在了嗓子眼,脸憋红了,继而青了。
刚才不是说好,等这混小子过来,任由他煎炸烹煮,现在是什么情况?
说好统一战线,临阵倒戈?
京寒川也是怔了下,他已经做好被苛责的准备,许老这出戏,唱得他有点懵。
“你愣着干嘛啊。”许鸢飞伸手抵了抵他的胳膊。
京寒川从善如流:“爷爷。”
“真乖。”
京寒川此时算是看明白了,为什么许鸢飞要回家,半点不紧张,还一直安慰他没事,原来是搞定了许老。
靠山够硬,自然没有后顾之忧。
“爸?”许正风一脸震惊。
“你干嘛,难道不知道我腿脚不好,不能站着,你还站着和我说话,故意让我仰望你?”许老挑眉。
“不是,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等他……”
“你在说什么?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们之前说什么了?”
许正风又没办法当着京寒川的面说,他们方才在预谋怎么弄死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底那叫一个气啊。
也就在此时,京寒川看到许老原本搭在腿上的手,微微举起,给许鸢飞比了个v!
京寒川瞳孔微缩,低头默默喝水。
许爷这处境,也是够可怜的,先是被女儿坑,别人是坑爹,他是被爹坑!
757 老爷子坑太深,请你们原地结婚
京城岭南,许家
傍晚时分,一抹红霞从窗口飞射进来,落在许爷脸上,将他青白交织的一张脸,衬得越发古怪陆离,许老一句话,将他堵得半宿没顺过气。
许老手指比完v字,十分自然地扯着腿上的薄毯,瞥了眼如遭雷劈的儿子。
“你还站着?是想一屋子的人都仰望你?”
“二叔,坐吧。”许舜钦走过去,将许正风扶着坐下。
许老则乐呵呵得看向京寒川,“你们两人都领证了,接下来的事情又什么安排和打算?”
这些事,京寒川在心底已经预演多次:“我已经和父母商量过,改天会登门拜访,不过具体的事宜还得和你们商量后决定。”
“关于下聘婚礼,还得商量着来。”
“爷爷,您有什么想法吗?”
京寒川从善如流的改口,气得许正风差点背过气去,这小子以前不是喜欢高冷拿乔,这时候如此温顺?
许老偏头,“正风啊,这件事你怎么看?有什么想法?”
许正风蹙眉,这结婚证都不问自领了,现在和他们商量婚事?况且许老刚才的话,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他扯过之前拍在桌上的报纸,随手翻折阅览,纸页摩擦声有点大。
“怎么不吱声,你对鸢飞的婚事没想法?”许老追问。
“您才是一家之主,问我做什么!您自己决定不就好了?”许正风这话说得有些赌气成分,有点傲娇的感觉。
他不能违逆自己父亲,刚才一口气顺不下去,说话也是有点火药味儿。
说好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父亲这种“通敌卖国”的行为,他真的很不齿,心底有火却无处申诉,只能强忍着牙颤。
京寒川扣着茶杯的手指轻轻蹭着杯壁,心底想着,难不成许家要爆发内战了?
因为许正风这话实在有点冲。
不过没想到许老忽然一笑,“怎么着,还生气了?”
“我哪儿敢啊。”
被女儿坑,被老子坑,他说什么了?
“真的没生气?”许老追问。
“没有!”许爷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底不爽到了极点。
没想到许老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既然没生气,以后就别揪着这件事不放了,你说我是一家之主,让我决定鸢飞的婚事……”
“你说我这一把老骨头了,手脚也不利索,这么大的事明,我也操持不了啊。”
许正风直了直腰板,以为父亲终于要给自己一个面子了,可是他紧接着说的话,将他彻底打入地狱。
“不过鸢飞婚事是大事,你要是不想弄,那就只能我这把老骨头亲自上阵了。”
许正风一脸懵逼:“爸,您……”
这特么是什么路数啊,他方才就是故意傲娇一下罢了。
怎么自己亲闺女的婚事,他还不能决定了?
老爷子这番风骚操作,也是彻底惊呆了客厅内的众人。
太骚了吧!
许爷也是太信任自己父亲了,被欺骗一次,怎么还不知道学乖。
“寒川呀,回头和你爸妈说,这件事我做主了,其实你要去鸢飞,我这里也只有一个条件。”许老直言。
“您说。”京寒川今日见识到傅老、许老的风骚操作,只能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许尧坐在远处,默默低头啃着苹果。
你爷爷终究是你爷爷,难怪他姐一直抱着爷爷大腿,原来他的腿这么粗壮的嘛!
“你们结婚领证,事已至此,就不提了……”
许老说完,许正风手指一抖,报纸揉碎在他手心。
怎么就突然就不提了。
这小兔崽子,说一套做一套,在他家装得像个大尾巴狼,一扭头干得都是大事,这笔账怎么能这么算了。
“爸,我觉得这件事……”
许正风话都没说话,许老挑眉,“你不是说我是一家之主,这事我做主?现在又有意见了?”
老爷子这坑挖得太深,许正风舌尖抵着牙根,“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老冷哼着,继续看向京寒川:“领证已经很仓促了,结婚这件事不能有半点马虎,不能委屈了我孙女。”
“我明白。”京寒川认真点头。
紧接着,由许老主导,又聊了一些别的,基本都是围绕着京寒川。
他态度端正,一切都紧紧围绕着许家来,这让老爷子非常满意。
许正风手中的报纸,已经被他蹂躏得非常不堪,他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
他的潜台词就是:京寒川,你该滚蛋了。
不曾想许老一笑:“既然时间不早了,那就留下吃饭吧,你去跟你爸妈打个电话。”
许正风再次瞠目结舌。
“爸……”
“都结婚领证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留下吃顿饭怎么了?”许老反问。
许正风深吸一口气,将报纸彻底揉碎,丢进垃圾桶,“可以啊,正好留下陪我喝一杯。”
京寒川与许正风之间还隔了一段距离,饶是如此,也明显感觉到来自远处的杀意。
战意凛然。
京寒川与父母通了电话,说了下许家的态度,京家父母这才放宽心,反正有老爷子在,以后提亲下聘,定然是一帆风顺。
吃晚饭的时候,由于几个男人要喝酒,所以位置也被安排在了一起。
京寒川在与许家人一阵寒暄客套坐下后,才发现,自己被夹在了许正风与许如海中间……
这位置,很尴尬啊。
“能喝吗?”许正风轻哼着。
“一点。”京寒川咳嗽着,他酒量确实算不得订好,但是即便再好,许家这么多男人往这儿一坐,轮番来,他也受不住的。
“挺好。”
许正风拧开一瓶白酒,心底想着:
今晚就要把他灌醉,让他难堪。
晚饭开始,京寒川先挨个给许家所有长辈敬了杯酒,一轮下来,他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热。
“……”许鸢飞刚想劝他别喝,就被一侧的许老给拦住了。
“爷爷?”她低声狐疑。
“不能什么时候都护着,男人之间喝酒,容易加深感情,让他们喝点也好,出不了什么事。”
许鸢飞点头。
紧接着许家人轮番给他灌酒。
若是放在平时,京寒川早就拒绝了,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陪他们喝,几轮下来,眼神已经有些飘忽游离。
只是不等他醉死过去,许正风居然喝晕了,已经抱着自己大哥开始哭诉自己的凄苦。
“……你说我对那丫头不好吗?她怎么能如此大胆,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商量,我这心痛啊。”
“她现在被那个小混蛋拐走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痛啊。”
“还有咱爸,你说他做得这叫什么事啊,咱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我才是他亲儿子对不对?”
……
许如海显然没喝多,只能伸手拍着自己弟弟的肩膀,“行了,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就是心里不爽!”
然后又是一通抱怨。
“许尧,扶你爸回房。”许如海蹙眉。
许是受了太大打击,许正风今天确实没喝多少,已然醉态横生。
“我帮你。”许舜钦起身,两人扶着许正风往楼上走。
待他离开,这饭局也基本上散了。
许老抬手,招呼京家人扶京寒川去客房。
“都喝成这样了,时间不早了,别走了,我给京家打个电话。”
“麻烦许老了。”京家人扶着京寒川去客房。
许家客厅炖着醒酒汤,许鸢飞担心自己父亲,端着略微放量的汤进了卧室,“爸,把醒酒汤喝了吧。”
许正风原本正阖眼微醺,听到她的声音,睁着眼皮,偏头看她,涣散的瞳孔略微聚拢。
“您坐起来点。”许鸢飞扶他靠在床边,手中拿着勺子,给他喂了几口汤。
“鸢飞……”
“嗯。”
“上赶着不是买卖,我怕你委屈啊。”
许鸢飞捏着勺子的手,略微收紧,“爸……”
“就这么喜欢他啊?”
她低头闷嗯着。
“家里人一直都在,咱家人多,受了委屈,别藏着掖着,我这年纪大了,但给你讨个公道的能力还是有的。”
……
可能是醉了酒,许正风说话也是非常体己,听得许鸢飞眼眶泛酸。
另一侧
京寒川被扶回屋之后,许尧去给他送了醒酒汤,“喂,起来了!”
没反应。
“京寒川,起来喝醒酒汤了。”许尧本身就有点傲娇,抬手晃了晃他,还是没反应。
怎么搞?
撬开嘴硬灌。
他捏了下京寒川的嘴,掰开卡住他的下颌位置,没用啊,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以前母亲是怎么哄自己喝药的……
可是几分钟后,房间里就传来许尧略贱的声音:“来,听话,张张嘴,乖——”
“就喝一口,来呀。”
“乖,张张嘴,嗳——就是这样。”
守在门外的京家人快笑疯了,这许家小爷莫不是有毒吧。
几人瞠目结舌,许尧是把他家六爷当三岁小孩嘛,哄他家六爷喝药。
等许尧出来的时候,后背都是热汗!
妈的,京寒川这厮,喝个汤还要哄?
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他身子一抖,觉得恶心透了。
他抬手,把门关上,出去的时候,看着外面几个京家人,一直低头憋着笑,咳嗽两声,“你们都听到什么了?”
因为京寒川与许尧一直不对付,所以京家人没敢离开,就在外面等着,生怕这位许家小爷趁他家六爷醉酒,直接上去给他几巴掌。
“没听到。”
几人垂头,可是肩膀一耸一耸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们。
“不许说出去听到没!”许尧威胁。
几人点头,这种事说出去鬼都不信。
许鸢飞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拿着空碗下楼的许尧。
“他的醒酒汤都喝了?”
“嗯。”
“辛苦你了。”
许尧嘴角抽抽,确实够辛苦的,他还是第一次哄人。
许鸢飞到楼上的时候,京寒川并没睡着,而是斜靠在床边,满面潮红,头发略显凌乱的垂在额前,领口扣子解开两粒。
他正低头,似乎是在脱衣服。
衣服半阖,瞧她进来,撩着眉眼看她。
禁欲颓废,偏又风华卓绝。
许鸢飞喉咙干涩,男色误人啊,“你没事就行,我先出去了。”
“别走。”男人声音不大,甚至被酒灼得有些嘶哑。
“你还有事?”
“浑身没什么力气,出了汗,难受,帮我一下。”两人之间还隔了一米远的距离,许鸢飞却觉得那人声音那么近。
许是周围太静,房间太空旷,他声音好似带着回响。
虽然领证了,两人也没过多亲密的举动。
而且此时还是在家里,许鸢飞心底多少有些顾忌,“我去找人帮你。”
她没走出房间,肩膀被人扣住,整个人被往后拉扯着,然后被人轻轻环住。
他声音低沉呢喃,说了句:
“你终于,是我的……”
“媳妇儿了。”
外面京家人对视一眼:请你们原地结婚洞房好不好!这么撩谁受得住啊。
758 晚晚暗讽三爷,老了身体不好?(2更)
京寒川在许家这一晚,有许老照拂着,也算有惊无险,只是真的醉意阑珊,傅沉给他打了几次电话,均无人接听。
他在许家,自然不会太造次,而且真的喝了太多酒,眼前有些昏花,就算想胡来,身体也是不成事的。
许鸢飞扶他上床,拧了毛巾给他擦了脸,正准备陪他多待会儿。
许舜钦就敲开了房门。
“真的喝多了?”他刚洗了澡,一身黑色睡衣,戴了副眼镜,显得精明锐利。
“嗯,今晚我爸和大伯那么狠,怎么可能不醉。”
许鸢飞心底肯定是心疼京寒川的。
“你今晚也挺累了,回去休息吧,他这边我来照顾着。”许舜钦说道。
“你?”
“难不成你想留下?”
就算是领了证,在家人面前,许鸢飞也得矜持着些,只能点头同意了。
许舜钦拿了电脑过来,搁在桌上开始绘图,余光时不时落在京寒川身上。
许是喝了酒,有些热,他扯了被子。
许舜钦开了会儿空调,隔了许久,叹了口气,帮他将被子往上扯了几分。
倒不是真的特别关心他,而是京寒川若是在许家生病了,就京家人的尿性,指不定就把他直接扔在家里了。
京寒川戒备心很重,他知道屋里的人是许舜钦,当他感觉到他提起自己被子的时候,他后背有些凉……
尤其是被子落在他脖子上时,他感觉再往上一寸。
这个人可能就会捂死他。
云锦首府这里
傅沉打不通京寒川的手机,他只能给他手下打电话,询问情况。
“喂,三爷。”
“寒川还活着?”
京家人怔了下,“六爷挺好的。”
明明就互相关心对方,怎么每次打电话,嘴巴非要如此毒舌呢。
“嗯。”他淡淡应声。
傅沉得知他没事,这才低头继续处理文件,隔了约莫半个小时,宋风晚推门进了书房,“你还在忙?”
“嗯。”傅沉神色凛然,盯着电脑屏幕,神情有些不悦。
“还要忙多久啊?”
“不清楚。”
宋风晚坐在一侧沙发上,低头倒腾着手机,却时不时去观察傅沉的神色,方才吃了饭,某人黏黏糊糊过来,她说有个设计图要完成,就把他给拒绝了。
然后某人就一头扎进了书房。
神色严肃,宋风晚抿了抿嘴,难不成索欢被拒,生气了?
傅沉还在忙着手头的工作,余光瞥见某个小姑娘在书房鬼鬼祟祟偷看他,然后一言不发的跑了。
他也没多在意,只是半个小时左右,书房门被推开了,宋风晚洗了澡,身上带着沐浴液的香味儿,裹着个外套又回到了书房。
一开始就是低头玩手机,可是时间长了,傅沉就发觉不对劲了。
她脱了外套,里面就穿了个吊带裙,肩带纤细,勒着细瘦的肩胛,时不时变换个姿势……
这小丫头?
莫不是在诱惑自己?
傅沉不动声色,继续低头看着文件,这让宋风晚有些憋闷了。
这人怎么不看自己?
她低头看着手机,上面有攻略的啊,【如何引起男朋友的注意。】
难道自己的姿势,还不够矫揉造作?
工作比自己还好看。
宋风晚气闷,有些等不及了,干脆直接冲过去,一把搂住了他,“别忙了,我们去睡觉吧。”
傅沉挑眉看她,“还有一点。”
接下来,任凭宋风晚如何对他,某人都是岿然不动。
好似老僧入定了。
其实傅沉无非是享受这个过程而已。
他压根没生宋风晚的气,有些东西讲究你情我愿,就算两人以后真的领证结婚,若不是自愿,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就敛了心思,专心工作。
傅沉真正气闷的是:
段林白这丫去宁县,完全是因私废公,说什么去搞拆迁,其实是避难,顺带撩妹,所以他顺理成章将新区的项目完全推给了他。
傅沉正享受着自己小媳妇儿的各种诱哄,不曾想,宋风晚一甩手……
不干了。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闷声说了句,“三哥,你是不是不行了?”
毕竟傅沉年纪摆在那儿。
傅沉就是故意拿乔,没想到被她气得一口气憋住,万般无力。
不等他开口,宋风晚噔噔噔得跑下楼,将他手边的浓茶换掉,“喝这个吧。”
傅沉低头瞄了眼。
参茶!
他需要这么补?
他将参茶一饮而尽,合上电脑,扛着人就往卧室走。
……
宋风晚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第二天中午,幸亏上午没有课,她伸手揉了揉腰。
傅沉那侧的被子早已凉透,估摸着很早就起了,宋风晚也没管她,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
刚准备刷会儿微博,就看到一个小时前傅沉的信息。
【普度大师来了。】
宋风晚这才掀开被子爬起来。
下楼的时候,她就看到昨晚那个略显放浪的傅三爷,此时正穿着对襟黑色长袍,与普度大师切磋佛法。
普度大师冲她颔首微笑,倒把宋风晚臊了个脸红,他肯定早就到了,自己却睡到现在。
宋风晚抿嘴看向傅沉。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高冷禁欲的男人,私底下会是那个模样。
普度大师这次过来,是为京许两家的事,两家要商议婚事,想要合个好日子,原本是打算上山询问,恰好怀生要放假,他就亲自下山接他,顺便给傅沉送了些上山腌渍的酱菜。
“合日子?动作好快啊。”宋风晚诧异,“不是前两天刚领证?”
“会合很多日子,然后他们根据时间选择,有可能会合到明年,这还得看两人的生辰八字。”普度大师解释着。
宋风晚点头,“大师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吧?”
普度大师拒绝了一番,还是留下了。
他和傅沉在聊佛理,宋风晚听不懂,给傅心汉套了狗绳,带它出去遛弯。
在她离开之后,傅沉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他。
上面写了他与宋风晚的八字。
“三爷,您这是……”
“既然来了,不如顺便帮我们合一下日子吧。”
普度大师接过纸条,三爷和宋小姐不是尚未领证结婚,这么急?
“会不会太早?”
“有备无患,这事儿还请您保密,别和我母亲提起。”
普度大师笑着点头,“我回头合好了日子,告诉您。”
……
普度大师是去接了怀生后,才直接去了许家。
当时京家人也在,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京家大佬隔天就带人上门,商议婚事。
虽说是要合日子之类的,其实最终定下来,中间过程还是很繁杂,毕竟有许多因素需要考虑进去,不能让许鸢飞委屈了,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光是定制婚纱都颇费时间,但是京家得拿出个态度。
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许正风倒是想给京家人一点脸色看。
偏生许老笑呵呵的与京家人打招呼,他又不能打自己父亲的脸,只能勉强陪着笑。
这一晚普度大师与怀生并没走,而是跟京家人回了川北。
因为这人是京家人请来的,让他们住酒店,总觉得不大好。
京寒川还特意问傅沉,照顾怀生,需要什么特别注意的,也好做足准备,别怠慢人家。
傅沉只给他回了一句话:【你家隔音好,没什么可担心的。】
京寒川原本并不知道为什么,直至第二天早起,看到小和尚正在客厅念经,他才觉得有些头疼……
而且鱼缸里,有条金鱼翻了白肚!
这是被念死了?
不过他也没多在意,只是去后院溜达了一圈,当是晨练。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怀生捏着鱼食,在喂鱼。
“不能喂太多。”
金鱼贪食,特别容易饱腹胀死。
“嗯,我就喂了一点点。”怀生说得非常笃定。
他和普度大师,当天早上九点多就走了,不过中午的时候,京寒川就发现自己一缸子的鱼,已经尽数开始翻白肚了……
这小子到底是喂了多少鱼食进去啊。
759 三爷花式炫耀,郁闷的六爷【3更小剧场】
京寒川与许鸢飞的婚事,说是提上了日程,但始终紧张缓慢,虽有许老撑腰做主,但实际落实的人是许正风。
许爷心底那团邪火始终没散下去,自然要找个宣泄口,所以在筹备婚礼的时候,总是免不得诸多刁难。
不过这两人领证也确实突兀,许多事情都要筹备,光是定场地就忙活了许久,诸事繁杂,什么都想要最好的,这进度自然不会快。
这让某大佬有些不爽了。
因为所有事情,都是他和许正风接触商议。
两人本就互相有些不对盘,看对方不大顺眼,每次见面,都好比在打仗。
为了不输给对方,京家大佬每次出来,都要把自己捯饬一番,要不是知道他是去见许正风,盛爱颐都觉得,他这打扮,就是想出去结交小姑娘的。
两个年纪一把的大老爷们儿,见面一个比一个打扮精致。
而两家联姻的消息,也在顷刻之间,不胫而走。
许家比起京家并未低调,认识的人不算多,这也导致大家茶余饭后,谈论较多的就是:
【听说有个姑娘要嫁给京六爷?好惨一女的。】
舆论内容,多是:
“都说京六爷命硬克妻,也不知道这姑娘命够不够硬。”
“不是说他心狠手辣,这姑娘家人不会出事吧?”
“怎么会被他看上,也是够倒霉的。”
“愿意嫁给他,这姑娘也是够用勇气的,这么想不开?”
……
只是了解内情的,大多清楚许鸢飞的身份背景,心底盘算着,许家根深叶茂,亲戚众多,又大多难缠,六爷想要娶妻也是不易。
此时已经过了春季,没了飞絮,许鸢飞甜品店已经照常营业,京寒川和她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自然会经常去店里,偶尔帮她送点外卖。
照顾她生意的多是老顾客,也会有一些学校男生故意来刷存在感。
许鸢飞许久没营业,准备搞个酬宾活动。
红纸打印的广告商,原本标题是【商家优惠活动。】
她当时要忙着准备甜品,这事情是交给京寒川做的,他将活动广告打印好,就直接贴上了,许鸢飞这才注意到,标题变成了:
【店家大喜,优惠酬宾。】
甚至在活动里面,还标注了,老板娘已婚的信息。
紧接着来店里光顾的学生,总要和她说声新婚快乐,许鸢飞之前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泛红,时间长了,就接受了事实。
之前领证的时候,并没特别的感觉,此时才感觉强烈。
自己再也不能说自己是什么十八岁少女了,而是已婚妇女!
有一次,许鸢飞撞见过京寒川和学生吃醋的场景。
惠客广告虽然贴着,也总有人无视,得知许鸢飞店铺开业,有些男学生会故意滞留店内,点个奶茶,就坐一两个小时。
“奶茶还需要续杯?”当天接待的是京寒川。
男生怔了下,呆滞的看向京寒川,“不用了。”
某人穿着店内的衣服,看起来仍旧芝兰玉树,让人移不开眼。
“老板娘好看吗?”
男生点头呆滞,可是他身边的同学却频繁点头,“特别好看。”
“再好看,也和你们没关系,这是我媳妇儿,合法那种。”
“……”
店内的兼职生,看到京寒川笑得春风拂面,那声音酥得让人腿软。
我的天,刚见面的时候,明明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啊,突然这么温柔,让人受不了啊。
然后许鸢飞就发现,店内兼职的小姑娘,总是看着自己老公发呆,她想找几个男学生兼职,某人还非是不肯。
不过两人虽然领了证,这有些事始终紧张缓慢。
原因还出在许正风身上。
已经被自己女儿坑了一下,总想找回一点场子,所以对她看管很严格,不让两人有更多独处时间,所以两人领了证,还是停留在拉拉小手,偶尔亲亲小嘴的阶段。
因为这件事,京寒川没少被傅沉调侃。
段林白与傅斯年皆不在京城,所以两人经常会碰面,傅沉也是开过荤的人,京寒川到底和她有没有发生关系,总能察觉出一二。
所以每逢无聊,傅沉总会问一句:“你和许小姐进展到哪一步了?还没到最后一步?”
“这东西得循序渐进,而且我听说这种事做太多,不好,一周三到四次差不多,太多对身体不好。”
京寒川没有身体时间,但是理论倒是了解了许多。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况且宋小姐年纪也不大,你还是要注意点。”
其实就是暗讽傅沉这人不要脸,所求无度。
可是傅沉莞尔一笑,默默说了句,“三四次?这么看的话……”
“我和晚晚每周都超标了。”
京寒川当时正在钓鱼,手指一抖,原本已经咬竿的鱼都被吓跑了。
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
“你们是合法持证,上路还这么艰难?”傅沉调侃。
京寒川抿嘴没作声。
但是他与许鸢飞领证,已经让许爷颇为不满,京寒川此时正在怒刷好感,自然不会过于冒进。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是等到了机会。
因为许老准备回乡下了。
许老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拄着拐杖行走没什么问题,他在城里住不习惯,身体好些,就嚷嚷要回去,许正风拗不过他,寻了时间,送二老回去。
许鸢飞与老爷子感情好,自然要送他回去,京寒川本就是个闲人,加上许老盛情邀约,就跟着一起去了乡下。
这里山林遍野,流水泉响,饶是同等温度,也比京城凉爽许多。
出发那日,京家人特意赶了个大早去送行,许是预感到会发生些什么,盛爱颐拉着许鸢飞说了半天体己话。
两人独处也就十几分钟,京寒川电话就打了好几个。
盛爱颐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寒川这般急切的模样,他以前可从不这样,他和傅沉两个人,都是性子有些冷的人,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般模样。”
“天天想和你腻在一起。”
“他也是真的喜欢你。”
许鸢飞红了脸。
盛爱颐又说道:“不过这种黏糊劲,和他父亲倒是很像,父子两人可算有点相似之处了。”
她自顾自说着,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认真看她,“小许,你和寒川发生关系没?”
许鸢飞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种事,毕竟是长辈,对这些总有些讳言,垂头没说话。
“其实你性子也算是比较硬的,只是在寒川面前太软了。”毕竟是许老和许爷教养出来的闺女,处理事情,也是干净爽利,只是遇到京寒川,就像个小女人了。
“我跟你说,有些事上,一定要约束着他点,要不然,早晚遭罪的是你。”
“这小子特会得寸进尺,你软一点,他就近一寸!”
许鸢飞脸红得更厉害,他们都还没到那一步。
盛爱颐倒是坦荡,偏头打量着她。
小姑娘脸烧红,加之她长得耐看,就像是枝头盛放花,染了血般,娇艳非常。
“你若是这般害羞,他怕是更抵不住了。”
许鸢飞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两人回去的时候,许家人已经准备出发了,京寒川看她耳朵红透,低声询问,“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可是你现在……”
“今天太热了,很闷。”许鸢飞随口打发他。
京寒川眯着眼,今天……
是阴天啊!
“京家小子,你和我坐一辆车。”许正风说道,准备全方位监控他。
饶是如此,当他们到了乡下,那就是许老的地盘了,就不是他说了算。
这有些事,他倒是想拦着,只是自己的老父亲太过分,给他们打掩护,若是有心脏病的话,他怕是已经小死好几回了。
760 六爷没分寸?
乡间林荫,凉风细涩,好似卷着绿意,扑面而来的空气都是清爽的。
车子在经过一段颠簸的山路,路过乡间集市,缓缓停在了一处红瓦白墙的院子前,门口月季摇曳盛放,从墙内伸出的瓜蔓已悄然露头。
许老住的地方,与京寒川想的不大一样,就与普通农家别无二致,可能就是屋子修缮得更为漂亮些。
院子里种了不少蔬果,还有两棵柿子树。
四合院子,房间总是有限的,许家人已经从车内搬运行李和营养品,大家经常来小住,自然都有各自常住的屋子。
京寒川站在院子里,院后几棵遮天蔽日的白杨落下一片荫凉。
“别站着,把你的行李搬到鸢飞那屋。”许老拄着拐杖,步履踽踽,拍了下他的肩头。
“爸?”许正风蹙眉。
“干嘛,人家两口子领了证,是合法夫妻,住一起有什么毛病?”许老看他的眼神,宛若智障。
“我只是觉得屋子本来就不够,他和舜钦挤挤也成。”许尧由于要上班,没跟来。
“干嘛非要和舜钦挤,我们家的床本来就不大,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太挤了,再说了,哪儿有结婚领证,还整天和大舅子睡一起的。”
许老闷哼着,“你当初结婚那会儿,不是整天粘着鸢飞她妈,真好意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差不多就得了。”
饶是许正风脸皮再厚,此时也觉得臊得慌,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寒川将行李提到了许鸢飞房间。
她屋子不算大,十几平而已,一张贴墙的实木大床,挂着白色文章,桌椅板凳都有些年头了,窗前还有几盆绿植,也很舒适惬意。
“你东西随便放吧。”许鸢飞伸手扯了扯头发,略显局促。
京寒川刚放了东西,就听得有人喊他,出去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站了不少不认识的人。
“许老,这就是您孙女婿啊,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你们家什么时候办酒啊?”
“您这是双喜临门啊,身体好了,孙女也出嫁了。”
……
许鸢飞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京寒川被人围住,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这些人都是附近的邻里乡亲,听说许老回来,特意拿了些东西过来探望。
都说许老进城一趟,气色都好了。
许正风当时正帮忙招呼乡亲,就听到父亲说了句:“这不是有喜事嘛,我孙女嫁人了。”
老乡都很热情,只能把京寒川叫出来给他们看两眼。
什么帅小伙、长得好看、男才女貌之类的词可劲儿往外蹦,京寒川饶是再处变不惊,心底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波澜。
许鸢飞第一次看到,京寒川似乎有些害羞了。
好不容易送走乡亲,大家赶车搬运行李,都出了一身汗,不过许家这里,只有一个小浴室,轮流排队洗澡这得等到天黑,干脆就把地方留给女眷,几个男人,拾掇了东西,去了乡里的浴室。
这是京寒川第一次……
与一群男人洗澡!
而且这里是没有隔间,大家全部都在一起,这让京寒川大囧。
“愣着做什么,赶紧脱衣服。”许正风倒是干净爽利,双手卷着上衣下摆,将衬衫脱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饶是人过中年,依然健硕。
京寒川可没想过,到这里第一遭,不是与自己媳妇儿亲热,而是与岳父坦诚相见。
“别扭扭捏捏的。”许正风盯着他看。
许如海父子早已进入里面的浴室。
京寒川咬了咬牙腮帮,终是脱了衣服,跟他往里走。
许正风打量着他……
微微蹙眉。
这小子怎么生得如此细皮嫩肉,完全不像个大老爷们儿。
许尧是学习拳脚的,身上难免有些擦伤,他不是,端一看,没有半点疤痕,还白得很。
不过还有几两肉,不全是皮包骨。
京寒川那叫一个尴尬,他真的想过临阵脱逃,可是又不能不洗澡,或者表现得过于拘谨,这只会让许正风更加瞧不上自己。
他这辈子都没洗过如此尴尬的澡……
而且这地方太小,邻里乡亲大多认识,光着身子,还在聊天,他只能飞快冲了下身子,就赶紧钻了出去。
“他是不是没进过这种澡堂子?”许舜钦倒是坦荡,毕竟小时候也在这里待过。
“估计是,都是大老爷们儿,怎么还学起小媳妇儿的娇羞了。”许正风咋舌。
“没来过确实会不习惯。”许如海说道。
……
京寒川穿了衣服,也顾不得头发未干,随意拿着毛巾蹭了下,就低头看了眼手机。
除却父母,只有傅沉给他打了个电话。
此时恰好许舜钦出来,他打了招呼,就走出浴室回电话。
“……到了吗?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傅沉笑声透着一抹戏谑。
“还行。”京寒川想起方才的事,还是觉得尴尬地要命。
“准备待几天?”
“两三天左右吧。”
“你们住一间屋子?”
“嗯。”
“加油吧。”
……
几人回去之后,京寒川刚回屋,就看到许鸢飞正坐在梳妆镜前,偏头拿着毛巾擦头发。
“你回来了?”许鸢飞偏头看他,语气熟稔的就像是在等着丈夫归家的妻子。
“嗯。”京寒川原本心底总是有些不舒服,莫名其妙光着身子和岳父一起洗澡,此时看到她,心底那点郁燥就被平复了。
“歇会儿吧。”
她话音刚落,京寒川就走到了她的身后,“我帮你。”
他说着,手上动作更快接过毛巾,轻轻盖在她头上,动作轻柔的擦拭着。
长发柔软,擦得半干的时候,许鸢飞就叫停了,“不用擦了,梳一下就行。”
“我来。”
他手指将头发轻轻拨到后侧,拿着梳子,一点点帮她梳理,动作轻柔,手指从她发间温柔擦过……
有水珠从她侧脸滑过,一路往下,落在心尖。
有点热。
“方才去洗澡,你是不是很不习惯?”许鸢飞猜得到,他肯定没试过这种浴室。
“嗯。”京寒川没藏着掖着,很坦然得承认了。
许鸢飞起身,微微仰头看他,“是不是想回去了?”
“更想陪着你。”
她半湿的头发贴在颈侧,有点凉,只是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斥着,暖融融。
若非快吃饭了,这两人怕是分不开了。
**
用晚饭的时候,一群人凑在一起,肯定要喝点酒。
乡下天高日长,远离喧嚣,总是轻松惬意的,很容易让人放下所有戒备。
许正风原本是想着,把京寒川给灌醉了,醉得不省人事,肯定也做不出其他的事,他心底打着如意算盘,一杯接一杯的劝着京寒川。
“差不多得了。”许母伸手阻止。
许正风喝多了,总是喜欢拉着人谈心,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不难伺候,就是觉着烦人。
“没事,就喝一点。”许正风笑着端酒看向京寒川。
几轮下来,京寒川神色还算清明,他已经有些昏昏欲醉。
京寒川又被许老拉着聊了会儿天,等他回去的时候,许鸢飞披散着头发,换了睡衣,正坐在椅子前回复美团上的客人留言。
“回来了?爷爷和你说什么了?”许鸢飞认真看他。
京寒川没说话,伸手拉着她往床边走。
“困了……”
他声音嘶哑着。
其实乡下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许鸢飞这屋甚至没有电视,所有人都休息的很早,天一黑,外面就没什么动静了。
许鸢飞点头,刚挨着床边坐下,他忽然弯腰,帮她脱了鞋。
她下意识想要缩脚,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他忽然低低笑了,“你脚上也是软乎乎的。”
许鸢飞手脚肉多,对于这个情况,她也无可奈何。
京寒川还笑着伸手捏了两下。
真不知道她的手脚是怎么长的,这么多肉。
他松了手,许鸢飞就缩着脚,先钻到了床上,眼看着京寒川将两侧的蚊帐放下,关了灯……
黑暗中,借着窗外的几许夜色,她隐约可以看清,他也上了床。
许鸢飞忽然觉着有些挤。
两人自从领证后,极少这般独处,共处一室,还待在一个床上,气氛瞬间就变得大不同了。
“鸢飞……”
黑暗中,他低声唤她。
“嗯?”
“困吗?”
“还行?”
……
夜风从窗缝吹来,清清凉凉。
许鸢飞本觉得害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由他去吧。
……
最后清醒,许鸢飞知道他去外面打了水,给她擦了身子,又喂她喝了点水,润着嗓子,他还出去冲了个冷水澡,回来时,浑身冰凉凉的。
许鸢飞依着他,昏沉睡去,隔天醒来时,已是十点多。
她出去的时候,没看到京寒川,却看到自己父亲,正坐在一个竹编的小凳子上,低头抽着烟。
“爸,早。”许鸢飞干咳着,想起昨晚的事,见到父亲,总有些不好意思。
许正风偏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抽烟。
心底那叫一个憋闷!
原本是想把京寒川那小子灌醉,就没接下来的事了,没想到自己先醉了,反而给了那小子可乘之机。
“寒川呢?”
“他跟爷爷出去遛弯了。”许舜钦从一侧屋里出来,他卧室紧挨着许鸢飞的。
“嗯。”许鸢飞说着就准备去洗漱。
京寒川回来时,见着她,还旁若无人的问了句:“起来了?怎么不多睡儿会儿。”
这都十点多了,还睡?
“不困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鸢飞恨不能伸手把他嘴巴捂住,低声说道,“我很好。”
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许鸢飞算是彻底没脸了,许正风将烟头扔在地上,抬脚碾着……
老爷子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可以考虑要孩子了。”
许正风动作更狠,紧紧碾压着烟蒂,好像踩得是京寒川一般。
761 怀了就生,六爷被斥不害臊(2更)
正午时分,绿荫萦绕,凉意阵阵。
许家餐桌上,气氛却格外诡异,老太太和许母不停给许鸢飞装汤。
“这是后面老李家散养的鸡,营养很丰富,你多喝点。”老太太乐呵呵看着她,做长辈的,就算嘴上不说,心底总是存了抱曾孙的想法。
“嗯。”许鸢飞低着头,都能感觉到父亲灼热的视线,“爸,您吃个鸡腿。”
她说着给父亲夹了个肉。
许正风冷哼着,那表情分明是,别想用一个鸡腿打发我。
“人家孩子都领证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这做长辈的,就不能大度点,整天绷着个脸给谁看?”许老一脸嫌弃。
这要是没领证就罢了,人家是正规合法的,你到底绷着什么劲儿啊。
其实许正风心底也清楚父亲的意思,只是心底憋屈,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这要是胆子再大一点,这两人怕是要私奔了。
与其说是气京寒川,不如说是与自己置气,恨自己没守好闺女。
“二叔。”许舜钦瞧着他叹着气,给他盛了碗汤。
许正风偏头看他,忽然眼睛一亮:“舜钦,你年纪不小了吧。”
许舜钦怔了下。
“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鸢飞都领证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要太挑剔,有合适的就处处,你别等妹妹结婚有孩子,你还是光棍一个。”
“你这孩子就是要求太高。”
……
许舜钦真的是莫名其妙,这火力怎么就突然集中到他这里了,和他有什么关系。
许正风是不能说京寒川与许鸢飞,只能把矛头对准了某个单身狗。
京寒川低头吃着东西,心底还是感激大舅子帮自己承担了所有火力,可是许舜钦就很郁闷了,给你盛汤,还得被催婚?
许鸢飞吃了中饭,许是昨晚太累,又靠在床边,昏昏沉沉睡着了。
莫名其妙做了梦,有个奶娃娃扯着她的衣服喊妈妈,她猝然惊醒,已然日落时分,京寒川从许老那处借了本旧书,正坐在窗前翻阅,偏头看她。
“醒了?”
许鸢飞额头都是细汗。
京寒川放下手,坐在床边,伸手帮她擦汗,现在的天气,白天燥热,晚上反而很凉,她衣服被汗水濡湿,潮热得贴在身上,难受得狠。
“那又怎么了?”他笑得很淡,“我们已经领了证,怀了就生,又不是不合法。”
其实这件事京寒川也想过,他也没想过很早要孩子,不过若是怀了,肯定是要的。
许鸢飞伸手抱住他,“我就是心底有点怕。”
“怕什么,一切有我。”他说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要不要去洗个澡,我们出去走走。”
“嗯。”
“那我帮你找换洗衣服。”
只是许鸢飞拿着衣服才发现,他居然给自己找了一身长裤长袖,这种天,他是准备热死自己。
“这个……”
京寒川话没说完,许鸢飞咬了咬唇,一头钻进了浴室。
进了浴室后,她还特意查了一下安全期与吃事后药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个想法给放弃了。
这地方太小,就一家药房一个小诊所,她如果去买药,估计马上就会传到自己家人耳朵里,这里几乎是没什么秘密的。
不过两人出去溜达了一圈,在这里唯一的一个超市里,还买了点计生用品。
结账的时候,某人神情坦荡,许鸢飞却臊着脸不敢看营业员。
“我知道,只是备着。”京寒川也没打算今晚对她做什么,许正风今天也没喝酒,只怕自己回京的时候,已经不是个完整的人了。
两人回屋后,京寒川也没什么事,就在群里闲聊了几句。
当时段林白正在群里浪荡,他听说京寒川去乡下,那边信号不大好,胆子颇大的在群里招摇。
热恋中的男人:【……你们都评评理,寒川曝光这事儿,怪我吗?】
【他每次有事情也不和我们说,就和上回我也不清楚他大舅子的事一样。】
【我是好心,这丫却要把我给沉塘了,老子小心肝都吓出来了。】
……
紧接着系统提示京寒川发了个红包,名为【安慰你的小心肝。】
段林白那时候正在许佳木小区后门,等她收拾行李,两人准备回京,看到这信息,虎躯一震!
我勒个擦。
这丫没病吧,给他发红包?
他颤颤巍巍的,愣是没敢点。
京寒川:【愣着干嘛?领红包,不是说我吓着你了。】
热恋中的男人:【寒川,你是不是在乡下受什么刺激了?许爷踹你脑袋了?】
这要不是坏了脑子,怎么会突然给他发红包?还安慰他?
太惊悚了。
【心情不错,不与你计较而已。】
他这话一出,群里几人就明白了。
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心情愉悦,八成是持证上路了。
傅沉:【恭喜,心愿达成,开心了?】
京寒川:【不大开心?】
【嗯?】
【除却要考虑婚事,还得考虑孩子问题。】
傅沉捏紧手机,这厮是在和他炫耀什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
简直不要脸。
京寒川:【我后天回京,到时候一起吃饭。】
因为这时候傅斯年与余漫兮也回京了,正好趁着这日子好好聚一下。
宁县
段林白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点开红包,就看到许佳木提着行李包快步走来,他推门下车,转而去接她。
熟稔的接过她手中的包,却瞧见她眼尾有些红。
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家里爆发冲突了,他没多问,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去了。”
“嗯。”
上车后,许佳木也没多说什么,靠着车窗睡了半个多小时,整个人好像才舒服了些。
“你户口的事情都已经弄好了吧?”段林白纯属没话找话。
“嗯。”
“后天朋友约我吃饭,让我带上女朋友一起,你要来吗?”段林白得事先和她打了招呼,商量一下。
“你朋友?”
“大部分你都见过了,他结婚了,要请客吃饭,一起去吧,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把你介绍给我朋友认识。”
许佳木看了眼段林白,“你真的喜欢我,想和我一起走下去?”
她心底很清楚两家的差距,自己家里这乌烟瘴气的模样,只怕段家是容不下的。
段林白此时还没上高速,直接靠边停车,认真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是玩玩的?”
他一副受伤委屈,着急跳脚的模样,许佳木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怔了下,“我……”
“你现在想不认账?”
“哈?”
许佳木怔了下,开房?“我们就是住过一个酒店,也没发生什么啊?”
“要是在古代,别说开房了,就是拉个手,你就得对我负责!”
许佳木完全跟不上他的逻辑,他东一棍子西一棒子,完全不按照正常逻辑来,这让她这种最注重思维的理科生,有些懵逼了。
“我喜不喜欢你,你还不清楚?”
段林白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
“你感受到了没?我的心跳!”
许佳木挑眉,默默说了句:“心率过快,容易导致心力衰竭。”
段林白刚准备了一段陈词,被她这话堵得脸红脖子粗。
许佳木却闷声笑了下,忽然就着手,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段林白猝不及防,整个身子撞过去……
被她吻住了!
段林白心底有些飘飘然,却觉得这举动有些不对劲啊,她一个女生,是不会有些粗鲁了。
妈的,那也架不住老子喜欢啊!
“木子,你要是觉得没安全感,咱们可以回京就领证结婚。”段林白咳嗽着,语气有点虚,半开玩笑般。
762 被媳妇儿撩了,心底美滋滋(3更)
“……咱们可以回京就领证结婚。”
段林白说完,略显尴尬瞄了眼身侧的人,却看到许佳木居然低头在憋着笑。
艹哦,这女人几个意思,自己那么认真和她求婚领证,她笑屁哦。
这情形让他有些窘迫,扭头看她,刚要发作,许佳木却忽然靠了过来,伸手扶上他的额头……
他本来体温也挺正常的,可她神情专注,柔波春水般的眸子,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她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
许佳木腹诽:也没发烧啊,莫不是脑子里面有病?
结婚领证这种事,是能随便乱说的?
段林白此刻却在想:这么近哦,她皮肤好得好像连毛孔都是隐形的,想亲一口。
心底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让他体温不自觉攀升了些。
许佳木手心可感,敏锐的察觉到他体温的变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撤开手,额头贴着……
段林白当时心底已经开始叫嚣了。
超级鸡冻怎么回事!
“你额头问题有点高。”她声音也是又柔又软的,“你真的想和我领证啊?”
“废话,你以为我是和你开……”
他话没说完,额头就被人轻轻嘬了口。
因为车厢过于安静,许佳木又没把握住分寸。
轻轻的“啵——”了声,许佳木略窘得回到了位置上。
段林白则咳嗽两声:
我去,他这是被媳妇儿撩了?
心底美滋滋!
某人倒是红着脸,摸了摸额头,咳嗽两声,戳了戳她的胳膊。
“做什么?”
话音未落,她听到安全带解开的“啪嗒——”声,身侧的人就倾身贴了过去。
……
许佳木可能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在车里这般接吻。
她也幻想过,自己以后会和什么样的男人共度余生,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磨人的东西。
段林白亲够了,也满足了,驱车往收费站走,还不忘问了句,“你真的不想和我去领证结婚啊?”
许佳木无奈一下,“太快了。”
段林白郁闷!
老子在心里,已经和你过完一生了,都特么儿孙满堂了,怎么快了?
“你真的没谈过恋爱?”许佳木偏头看他。
“不信我?”
“你上学时候不是给人写过情书?”
段林白尴尬地咳嗽两声,没作声。
“然后呢?你们没有任何发展?”她在段家有幸见过段林白小时候的照片,自小就白,加上从小学音乐,有点贵公子的感觉,长得又好看,应该不少人喜欢。
主动写情书,怕是没几个女生受得住。
“有啊,她给回来一封信。”
“写了什么?”许佳木一副八卦脸。
“信封里还装了一封信和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能不能麻烦你把信交给傅沉学长。’”傅沉和段林白不是同岁,而且他跳了级,与他不在一个年级,但大家都知道他们关系好。
许佳木扑哧笑出声,“你把信交给三爷了?”
“给了啊,傅沉那厮看没看我就不清楚了。”
“是不是觉得很受伤?”
“也还好吧,主要是觉得她眼睛太瞎,爱不起来了。”
段林白借着这个由头,和她说了不少以前的趣事,一路上氛围非常不错,许佳木本想直接回学校,中途却接到了段林白母亲的电话,让她去家里吃饭。
段家人都是急性子,风风火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把事情定了。
**
京寒川回京后,订好了时间餐厅才通知群里每个人,周六晚上七点。
宋风晚中午在傅家老宅吃的饭,傍晚的时候,跟着余漫兮,带着小渔去游了泳,虽然只有几个月,她已经学会蹬腿了,她站在边上盯着看,眼睛发亮。
“好可爱。”
“你和三叔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要孩子?”余漫兮看着她。
“我还没毕业,不急。”
“现在大学也能结婚啊,领证还能加学分。”余漫兮调侃。
宋风晚抿嘴笑着,她还真没想过。
傅沉与傅斯年原打算来接她们一块儿去餐厅,不过余漫兮还得给傅渔喂奶什么的,有些繁琐的事需要处理,就让他们先去,随后她开车和宋风晚一块儿去。
大家都提前订了时间,早些过去,不过余漫兮车子开到半路,瞧着周围没人,让宋风晚练了下手。
她考了驾照,却极少摸车上路,动作慢得像是乌龟爬。
所以除却她俩,大家都到了。
许佳木和傅沉、京寒川都是认识的,只是过程都比较尴尬,一次是被傅沉发现她把段林白给打了,另一侧则是当着京寒川的面,把段林白又给揍了。
不过她怎么都没想到,京寒川的女朋友会是许鸢飞。
两人同姓,系属同宗,却压根不认识,过年的时候,父母还带着她去岭南求人,这让她再度看到许鸢飞的时候,总是稍显局促。
“你好,又见面了。”许鸢飞笑着先打了招呼。
“这是许鸢飞,你们应该认识的,今晚她和寒川两口子请客。”段林白给她接受。
“恭喜。”许佳木也算大方,和她握了手,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女生,自然而然坐到了一起。
段林白又把傅沉等人依次给她介绍,几人就闲聊开了。
可能是心境不同,许佳木觉着傅沉等人,似乎也不若以前那般高不可攀,也是普通人。
许鸢飞与许佳木两人本来不太熟,只是女生之间,总有一些感兴趣的话题,比如说都喜欢某个明星。
两人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姐妹,瞬间关系就拉近了。
京寒川喝了口水,默默拿出手机百度了那个明星的名字。
某个四十多的大叔,他略微蹙眉,现在的小姑娘都好这口?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傅沉,难怪宋小姐会喜欢他了?
都喜欢这么年长的?
傅沉压根不知他在心底编排自己。
偏头凑到段林白耳边,“你小舅子在这个餐厅。”
“嗯?”
段林白挑了下眉,压着声音,“许乾?”
“我之前和晚晚吃饭碰到过,不知道现在在不在了?”
段林白点着头,许乾的事都是蒋二少负责的,他与自己说了,在哪家餐厅,但他没怎么记在心上。
餐厅那么大,而且他们这种包厢,通常都是专人负责,不会交给许乾这种新手,估计是碰不到的。
而此时许佳木起身准备去洗手间。
“我陪你!”许鸢飞也跟着一块儿去了。
一个包厢就剩下四个大男人,几人面面相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女生上个洗手间,喜欢成群结队的。
……
宋风晚与余漫兮到餐厅的时候,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往包厢走,这都没过去,就瞧见一个穿着西装的领班,带着几个男服务生,一边和他们道歉借路,一边往走廊深处走。
两人对视一眼,走近些,才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
“走吧。”余漫兮拉着宋风晚的手腕,准备将她带走,她不大爱凑热闹,一群人闹哄哄的,现在科技发达,一点小事,就有人拍照录像传上网,她也算是公众人物,更不想凑热闹。
“二位,不好意思,那边有客人醉酒,发生了点小争执,您们往这边请。”领路的服务生说话非常客气,也担心给他们造成不愉快的用餐体验。
只是两人没走几步,就听到了略显熟悉的声音。
互看一眼,还是决定转身去看一下。
傅沉一群人原本还在包厢里聊天,推门进来的是京家人:“六爷,少夫人那边出了点状况,您要不要去看看?”
京家人从善如流,称呼都改了。
京寒川起身,“出什么事了?”
“您去看看就懂了。”
“我媳妇儿呢?”段林白忽然紧张起来,毕竟许佳木是和她一块儿出去的。
“也有事。”
段林白心底骂了句卧槽,就起身要往外走,傅沉与傅斯年对视一眼,有种置身事外的淡定,可是紧接着那人又说了句:“傅家少夫人与宋小姐也在。”
好嘛,谁都坐不住了!
763 许家出悍女,看懵的晚晚
餐厅内
傅沉、京寒川等人得了消息,立刻赶到事发地点,毕竟在场的多是女眷,也担心出什么意外,只是当他们过去之后,看到事发情形,才想起……
这里面没一个人是吃素的。
宋风晚站在最外围,正看得发愣,脑袋被人拍了下,下意识转头,就撞到了傅沉怀里,他熟稔得顺手将人揽在怀里。
两人之间过于亲昵,几乎不需要多说些什么,拥抱牵手,都能找到那个让彼此都舒服的姿势。
“出什么事了?看得都懵了。”男人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还带着一丝戏谑。
隔着很远就看到了宋风晚,一脸呆萌。
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宋风晚抬手指了指,“就刚才……”
**
事情往回倒十多分钟。
当时许鸢飞与许佳木出来上洗手间,除却这个,其实两人之间也有话想对彼此说。
许鸢飞好奇许佳木是怎么和段林白走到一起的,毕竟两人生活看似没什么交集,她与京寒川这段缘,算是她谋来的。
“……他之前眼睛出了些问题,给他看病的恰好是我导师。”许佳木肯定不会提起她把段林白揍了一顿的事。
“原来是这样,那也是蛮有缘的。”
“不过这件事我家里人还不清楚,所以还想请你……”许佳木点到即止。
许鸢飞笑着,“我明白。”
其实岭南这边和许佳木家,本身就没什么交集。
两人在走廊聊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撞见了许乾与两个男服务生,三人手中拿着托盘,显然是刚送完菜。
“姐——”许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还显得很亢奋,只是余光瞥见许鸢飞,也是想起之前去岭南求人办事,脸上有些臊得慌。
“你们先聊,我去那边等你。”许鸢飞说着朝另一侧走去,毕竟是一块儿出来的,还得一起回去。
她离开后,许乾才笑着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啊?”
“和朋友出来吃饭。”许佳木是第一次看到弟弟工作的模样。
“嗯。”许乾有些局促的扯了扯工作服。
他以前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如果他想,父母给他喂饭都有可能,此时卑躬下气来端茶倒水,听说与看到,又是两码事了。
“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不过做完这个月,我可能就要回家一趟,然后好好找个工作。”许乾这段时间变化很大。
京城这地方鱼龙混杂,他这种小虾米,在这里宛若过江之鲫,谁都能踩一脚,耍威风只会死得很快,只能敛着脾气。
“嗯。”许佳木欣慰点头,看了眼他身侧的两个同事,微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你们先忙吧。”
“等我下班,请你吃饭吧。”许乾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头发。
以前都是他伸手找许佳木要钱,现在说这话,还有些不好意思。
“好。”
许佳木笑着。
姐弟二人鲜少这般对话,彼此之间,还有些尴尬,许佳木指了指一侧,“那我先走了。”
“嗯,我也去忙了。”
许乾扭头,看着她走远。
而此时身侧的同事忽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亲姐啊?”
“不然呢!”许乾笑道。
“你姐做什么的?”另一人追问。
许乾毕竟初入社会,不大会看人脸色,他们问了,就如实回答,压根不曾注意这两人眼底的异色,“我姐还没毕业,是学生,博士。”
他说这话时,还透着点骄傲。
“博士?”两人嗤笑,毕竟许乾就是普通花钱能上的大专,有个博士姐姐,肯定觉得诧异。
“在京城医科大。”许乾怕他们不信,还说了学校。
“果然还是女大学生受欢迎。”
“干净呗。”
两人说话阴阳怪气。
许乾一开始还没觉着有什么,只是越听越不对劲,“你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怪我们没姐姐,有点嫉妒。”
许乾饶是再傻也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看着两人要走,伸手按住其中一人肩膀,“你们等会儿,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你别动手动脚,干嘛呢!”那人抖肩,甩开他的手。
“行了,走吧,还有事要做,他这种有靠山的人,我们惹不起的。”
“也是,毕竟我们不是靠姐姐吃软饭的。”
……
许乾饶是再蠢钝,也听出了点意思。
“我姐怎么了,你们特么到底想说什么,都是男人,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有话就直说,这么明朝暗讽的有意思?”许乾被宠坏了,性子很直。
那两人笑道,“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是怎么进这家餐厅的?不也是托人找关系走得后门,蒋二少没事就来视察,我们本来以为你和他有关系。”
“今天看到你姐才知道,这是攀上更高的枝儿了。”
“难怪就连经理都对你格外照顾,牛逼啊。”
“我姐怎么了?”许乾真的听着一头雾水,他这脑子压根绕不过来这些事。
“你也别和我们装糊涂了,谁不知道段公子花心风流,你姐攀上他,只要他还没腻味,你也能沾沾光啊。”那人直接挑明。
许乾怔了下,那个差点把他沉塘的段林白,和他姐?
“不过段公子是出了名的浪荡,估计你姐跟着他,时间也不会太长,趁着这时候,多捞点好处也不错。”
“长得漂亮,学历高,真的很容易成为富人下手的目标。”
……
这两人语气透着讥嘲酸涩。
许乾算是听明白了,冷笑着,“你们别特么胡说八道,我姐和他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他被段林白吓唬得肝胆俱裂,提到他还头皮发麻,这件事又让他丢了脸,他自然不会主动和人提起,自己见过段林白。
若不然光是与他见过面,说过话,在足够他吹嘘半年。
“普通朋友?你知道你姐和谁吃饭吗?就是前几天京六爷定的包厢,那里面坐着都是什么人啊?”
“有人亲眼看到,她和段公子一起过来的。”
“她以为能和段公子天长地久,其实就是人家一时的玩物罢了,与段公子传绯闻的人多了去了,他承认过哪个?”
“不过相处一点时间,也够她捞够好处了,毕竟段公子出了名的大方,估计对女人也是这样吧。”
……
两人喋喋不休说着,许乾却听不下去了。
他们说得很明白了,他姐被段林白给包了,是他养的情人。
平素他和许佳木再不对盘,也听不得别人这般诋毁,咬牙伸手,怒瞪两人,“你俩再胡说八道试试?”
“怎么着,你还想动手?”
“算了,走吧,这种人惹不起,弄不好被开除的是我们俩。”另一人不大想惹事,拉着那人就走。
“靠他姐出卖身体,真特么恶心!”那人临走还非要嘴碎一句。
许乾本来还想忍了去找他姐问个清楚,可这话彻底激怒他了。
他直接抬起手中的托盘,伸手砸过去,一记闷响,就连已经走远的许佳木和许鸢飞都听到了。
“艹——”那人也急眼了,转身抬手,就朝许乾挥了一拳。
“卧槽,你俩别打了!”另一人本想劝架,可许乾已经急眼,抬手把他推开,那人后背撞到墙上,也瞬时红了眼,冲过去,三人扭打成一团。
许乾本来就是个软柿子,中看不中用那种,压根招架不住这两人,十几秒的功夫,已经被人骑在了身下。
许佳木这边原本已经走开一段距离,只是打斗声音太大,而且她对自己弟弟的声音太熟,立刻转身往回跑。
许鸢飞怔了下,也跟着往回走,去看什么情况。
当两人到那边的时候,就看到许乾被人按在地上,已经被打得喘息声都小了。
“你们在干嘛!”许佳木隔着很远先喊了一声,试图先吓住那两人,只是此时双方都打红了眼,压根听不到她说什么。
当她跑过去,伸手拉住那个骑在许乾身上的人,不曾想那人力道太大,抡起胳膊,将她一下子挥开。
毫无预警,许佳木后背撞在墙上,疼得闷哼一声。
“姐,卧槽——”许乾此时是心底有火,偏生自己在打架方面就是个小菜鸡,被人压着,还无力还手,气得他浑身发颤。
“行了,差不多得了,赶紧走吧,待会儿领班要来了。”其中一人还是想着别惹事。
那是那人也被许乾打了几拳,压不住火,将他骑在身下,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
许佳木也顾不得后背的疼痛,刚准备上去,就瞧着许鸢飞几个箭步跨了过来……
她只看到许鸢飞抬了腿,一脚踹在那人肩头,她还踩着中跟高跟鞋,鞋跟踹上那人肩胛骨,疼得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大力冲击。
直接翻滚下去,刚爬起来,身子虚晃一下。
“你特么别……”多管闲事没说出口。
许鸢飞已经上前一步,一脚踹在了那人腹部。
“打女人,也算个爷们儿?”
她是练家子,就算此时穿得衣服不适合格斗,这两脚下去,也够那人受的。
另一人见自己朋友被打,也是坐不住了,刚想伸手拦住许鸢飞,一侧的许佳木就过来了……
许是没想过,许佳木也是个厉害角色,猝不及防就被抡了一拳。
场面忽然变得有些混乱。
餐厅走廊都设有监控,保安室看到不对劲,立刻通知领班,一群人就冲了过去,这才在途中碰到了宋风晚与余漫兮。
而京家人是看到酒店似乎是出事了,这才去看了下情况,这才发现,许鸢飞被卷了进去。
她和许佳木原本就是上个洗手间,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跟过去也不合适,况且在餐厅里,料想不会出什么意外。
一边帮忙劝架,一边回去通知京寒川。
**
宋风晚到那边的时候,只看到许乾还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是被眼前的场面给吓懵逼了。
而她再定睛一看,就瞧着许鸢飞和许佳木已经快把那两人打得半死了。
原本这种事,都是点到即止,差不多就得了,可是那两个大男人,被女人给打了,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不肯罢手,非要讨点利息回来,所以才无休无止!
两人又不是她们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不说,待众人劝架之后,两人都是鼻青脸肿,还一个劲儿叫嚣着。
不过与其是说打架,不如说是单方面凌虐。
场面极度凶残!
当傅沉等人过来时,场面已经被控制住。
京寒川刚准备询问许鸢飞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就听见那个略显暴躁的男人,压着声音暗骂一句:“妈的,臭娘们儿!”
众人都以为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协商一下就成,京寒川却忽然偏头吩咐手下人。
一个大汉走过去,也不说话,一拳就砸了过去,泰山压顶板的重量,瞬时把他牙齿打断了一颗。
“有句话叫祸从口出。”京寒川声音凉意瑟瑟,寒意沉沉。
宋风晚呆呆站在一侧,她以前见识过许鸢飞的厉害,只是当时飞车劫匪,情况紧急,她也来不及欣赏,此时亲眼看了,还是与许佳木一起……
之前傅沉与她说起,许佳木曾把段林白揍进医院,她还不信。
现在看来……
许家好像……专出悍女啊!
764 安安静静装个逼(2更)
餐厅某个休息室
经理看向分坐在两边的人,头皮炸裂。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没办法询问许乾这边,因为他这里坐的都是大佬,只能询问另外两个当值的服务生。
此时段林白就在他们对面,两人平时逞口舌之快,也不敢当着正主的面胡说八道。
餐厅有人送来了药箱,许佳木接过药箱,刚准备给许乾擦药,就被段林白给拦住了。
“我来吧。”
他这人有些固执的霸道,就算是亲弟弟,也不想看许佳木在他脸上乱摸,上点消炎药水儿而已,这事儿简单。
他心底是有些不爽的,毕竟约好吃饭,因为这事儿搅和,大家心底都有些不自在。
看了眼药箱,选了凭特别的消毒药水。
“嗯?”许乾此时看到他,还能想起他要剁自己手的画面,后背僵直,身子颤颤,“不敢麻烦您。”
“没什么可麻烦的!”段林白一把扯住他,将人提溜到椅子上,“坐好了,别乱动。”
然后许佳木看到在家作威作福的弟弟,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乖巧得可怕。
傅沉偏头看了一眼这两人的互动。
之前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怎么看到段林白吓成这样?
他家这小舅子是最乖巧听话的吧。
“为什么动手?”经理还在追问。
此时监控室的保安说了一句:“看监控好像不是他们先动手的。”
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许乾身上。
“是他们两个人嘴巴不干净,说我姐和人那什么……”许乾说不出那话,嘴巴嘟囔着,还气得身子乱颤。
屋子里的人又不是傻子,尤其是傅沉、京寒川等人,那都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了些什么。
“说什么?”段林白本就不是个细心温柔的人,手中棉签蘸了消毒水,在他脸上来回荡着,下手没轻没重,疼得他龇牙咧嘴!
许乾疼得狠吸口气,这人是想谋杀嘛。
“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儿?”许佳木出声。
“大老爷们儿,还怕这点疼?”段林白轻哼着,“许乾,你觉得疼?需要我下手轻点?”
“不用,这样就行。”
许乾就是食物链底端那个,哪儿敢挑三拣四的。
段林白看向许佳木,那表情分明在说:你看吧,我做得非常好,你弟弟非常满意。
他看着许乾:“说话啊,我在问你,他们说你姐什么了?”
“就……”许乾支吾着,他此时脑子有点懵。
刚才场面虽然有些混乱,但他注意力一直在许佳木身上。
段林白出现时,他心底就有两个字:卧槽!
这魔鬼还真的在这儿啊?
他是在餐厅工作,却也不知每日来用餐的人都是谁,况且是vip包厢的客户。
他姐真的和段林白一起吃饭?难怪这群人胡说八道,可是紧接着,他看到段林白拉住了他姐的手,有点乱,他没听清两人说了些什么……
只是心里又一句:卧槽!
怎么牵了手,还特么在他姐脸上乱摸?
他瞬间崩溃了。
此时段林白问他,他真不知怎么说。
“大老爷们儿,别娘们唧唧的,说话啊!”段林白说话将,手上棉签力道加重,疼得他哀嚎一声。
卧槽!这绝壁是二次谋杀啊。
“还能说什么,就说我姐和你关系不正当。”许乾直言。
房间里,傅沉一群人,都太了解段林白,就按照他的小暴脾气,现在就应该冲过去揍那两人一顿,没想到他沉思片刻,只说了一句:“哦。”
哦?
完事了?
那两人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看向对面的一群大佬,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餐厅经理咳嗽着,也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这事儿给调停了,“段公子,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理?”
“什么叫我怎么处理?不是你们先给出解决方案?”
段林白扔了棉签,换了根新的,继续给许乾擦药,“方才寒川说得没错,祸从口出,说我和她关系不正当,我也想知道,你们背后是怎么议论我的?”
“是看到我们进行了什么不正当交易,还是肆意揣测,总得有个说法。”
……
这两人早就被吓傻了,这种事也多是道听途说,哪里能给出什么说法。
段林白语气不温不火,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直吊着他们,不开口,可是眼神飘飘忽忽却总是落在他俩身上。
这件事闹大了,最受影响的还是许佳木,所以段林白选择了冷处理。
这样的处事模式,与他本人性格,相差甚远,这也让傅沉等人颇感意外。
他此刻的行为状态,与傅沉有八成相似。
都是不动声色,以势压人那种路子。
这确实不是他行事风格,但是为了避免事态继续扩大,也只能暂时如此,他不擅长这种处事,但认识傅沉这么久,学一下,模仿一下,总是会的。
所以身后一群人,就默默看着乖张放肆的段林白……
装逼!
唬人的本事,倒是学得挺像。
加上对面一群看戏的大佬,两人早已吓破胆。
还是经理提醒两人,“赶紧给人道歉!”
他们这才颤颤巍巍不断赔礼。
“以后说话注意点,我保留追究你们的法律权利,但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们进去蹲一段时间。”段林白最后这番话算是警告。
两人连忙点头道谢。
其实他俩此刻已经被许鸢飞和许佳木打得够呛,浑身都疼,恨不能早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而酒店这边也给京寒川这顿饭免单,经理说了不少好话,这事儿才算暂时过去。
许乾由于被打,衣服也被扯破了,去洗手间换了衣服,许佳木在外面等着,其余众人均回到了包厢。
傅沉:“就这么放过这两个人?”
其实他俩已经被打得惨兮兮,因为许鸢飞和许佳木两人下手都忒狠了。
“毕竟他们姐弟在场,我也不能显得过于暴力,需要维持形象啊。”段林白说着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总不能上去就是一顿暴揍,有损我的形象。”
京寒川:“被姐姐劈晕,又吓得弟弟差点尿裤子,你觉得在他们眼里,你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房间里发出几声闷笑。
“老子想要亡羊补牢,修补一下不好的印象不行啊!”段林白叫嚣着,还不能让我安安静静,装一回逼?
另一侧
许乾到了洗手间,拿了干净衣服,此时才得以照了下镜子,然后吓傻了!
镜子里这个人是谁?
满脸的紫药水!
他之前光顾着想事情,压根没注意过,段林白给他拿的消毒药水是龙胆紫,现在满脸都是紫色的。
卧槽——
他就顶着这么一张脸招摇过市?
这男人有毒吧!
当他出去的时候,以手掩面,恨不能一头撞死,消毒药水那么多,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涂得满脸紫红色,他还好意思见人吗?
许佳木看他出来后,神情有些恍惚,“你身体真的没事?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她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鬼知道他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没、没事。”
“那先去吃饭吧。”反正他今晚这班是上不成了。
许乾跟着她往包厢走,心底有一肚子话想问,可是又不敢,直至快到包厢门口,许佳木才对他说了句。
“我和段林白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关系,你别乱想。”
不是那种关系,可是你俩小手都拉了,脸也摸了,这也不可能是普通朋友啊。
正常恋爱?
许乾脑袋嗡嗡作响,毕竟段林白这种人,距离他太遥远了。
当他进了包厢后,首先没忍住的是宋风晚,这人脸上红红紫紫的,非常滑稽,她是真的忍不住。
“咳——”傅沉轻咳一声,让她注意点。
“我知道。”宋风晚咬忍着牙颤。
他也不明白,几瓶消毒水,段林白为什么挑了龙胆紫,要把未来小舅子的脸祸祸成这样。
“我现在挺庆幸的。”
“嗯?”宋风晚狐疑。
“小迟太小,还不懂这些事,更不会和人打架,不需要操心。”
傅沉此时还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毕竟等小严先森长大,他和宋风晚早就结婚了,有可能孩子都有了,自然不怕他作乱。
除却余漫兮没兄弟,京寒川和段林白都有难缠的小舅子或者大舅子,傅沉此时心底是庆幸的。
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