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被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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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卫诏狱这里,作为内卫统领的金环真,能够轻而易举的贯彻自己的意志。她说让谁脱层皮,谁就一定会被折磨得掉层皮,而且绝对不会多,也绝对不会少……内卫中人大都出身魔门,多得是刑讯的高手。
风萧萧尚不知自己快要倒霉了,见囚室虽然窄小,但还算不得肮脏,起码当床的稻草没有发霉,净桶也是空的,虽然身处其中感觉十分阴暗且森冷,但还可以勉强容忍。
他静静盘坐在角落的稻草上沉思,总觉得此番遭遇怪怪的。
风萧萧毕竟不是真的笨蛋,只是失却了经年累月的丰厚阅历,回归成幼时心态。但别忘了,他多年前初出江湖,便开始掺和天地会的造反事宜,论心智与机敏,他本就天生就不凡。
只是师妃暄深得他的信任,自从他伴着众女隐居飞马牧场后,师妃暄便一直替他安排一切生活琐事,事无巨细,件件妥当。
不知师妃暄是无意还是有心,在打理生活这方面,除了风雪外,不论是黄蓉还是石青璇、尚秀芳,都远远比不上她,但风雪一向繁忙,一年倒有大半时间不在牧场,让风萧萧渐渐养成了依赖师妃暄的习惯。
所以这次出飞马牧场,风萧萧才无甚主见,事事皆由师妃暄出面应对,直到糊里糊涂的被抓进这座黑狱死牢,他才有闲思考,立时觉得味道不对,整件事里都透着古怪,似有阴谋。
他将此番经历来来回回的在脑子里梳理好几遍,不得不承认,他应该是让师妃暄给利用了。
这种被爱人背叛的感觉,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觉得十分难受的。
风萧萧深深垂头,神情发苦,思潮起伏,连狱卒到门前喝骂都没注意,直到被人粗暴的拖出牢门,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想要挣脱钳制,却立刻遭遇一阵暴打,连拳带棍,劈头盖脸。
他好像连武者的本能都彻底忘掉,像普通人一样蜷身捂脸,但是三年以来,他的功力已经恢复巅峰,甚至比萧关一役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没有感悟,境界难修。
现在的风萧萧,就好像抱着核弹的小孩子,空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难以使用,就算强行使用,也八成会与这股恐怖的力量一起引爆,闹得同归于尽。
不过他毕竟是炼体出身,就算不用内力,空用拳脚,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武功,起码筋骨力气比普通人强多了,放到战场上,也能当上一员悍将。只是内卫的狱卒大都出身魔门,不用内力,他这点武功根本不够看,很快便被打得无力反抗。
可无论怎么挨揍,被打了许久,风萧萧身上都没半点伤,没有淤青,甚至呼吸的频率都没变过分毫。别说痛呼惨叫,根本连声闷哼都没。反倒是打他的几名狱卒开始龇牙咧嘴,揉手抖腿,不住喝骂。
“这家伙是乌龟吗!壳真tm硬。”
“娘的,挑软肋狠狠打!”
“算了算了,他明显是个高手,木的没用,去刑室给他换铁的,看看他的壳能有多硬……”
几人手都打麻了,皆冷笑着赞同,将风萧萧一路驾着拖入刑室。
刑室内有两男一女,年纪都不大,模样也不凶蛮,反而男俊女俏,十分养眼,见风萧萧被拖进来,发出怪异的笑声。
那女子睁着一双妩媚的大眼睛,笑盈盈的道:“哟……细皮嫩肉的,气质不凡,是哪家的公子哥呀?”
驾着风萧萧的狱卒一面将风萧萧往刑架上挂拷,一面回道:“和安平公主一起送来的,伊副统领刚派人叮嘱,要好好招待他。”特制的黑链子缠了好几圈,什么样的高手也休想挣脱。
那女子腰肢扭摆的走近,凑在风萧萧面前,上下打量少许,掩嘴娇笑道:“看来这位也是宋家的皇亲国戚了……”她回头向那两名男子道:“你们不许和我抢!”
其中一名男子嘿嘿笑道:“不敢不敢,论用刑,你们灭情道若自称第二,绝没人敢争第一,只是便宜这个小白脸了,给你那香软的小手给摸上几摸,当真会欲仙欲死,只怕他下辈子都见不得女人了。”
女子笑嘻嘻的伸出纤长的食指,勾着风萧萧的下巴道:“别听他们胡说,奴家一向温柔,尤其是对你这种模样好看的男人……”
她忽然变得媚意可掬,另一只手在风萧萧身上随意点了几点,风萧萧的模样就变得古怪起来,红着脸想要夹紧腿,身子也想往后缩,只是被铁链箍得牢牢的,哪里动得了?
妩媚女子低下头,瞧着他小腹下方,吃吃的笑个不停,拿手指弹了几弹。
风萧萧面色发苦,叫道:“不要乱动。”
妩媚女子十分听话的停住手,却从怀中抽出几根长长的银针,得意道:“你知道嘛!佛门禅宗有项绝技叫一指头禅。奴家听说初练之时,必须不动真气,纯以力量单指支身半个时辰,才可开始修炼内功心法。”
她点着指头,比划着长针,嘻嘻笑道:“若换到这里,还能支持这么久的男人,才真叫本事!想来你是不成的,不过只要人家这几针扎下去,别说支身挺伏,就算挂上几颗铁球晃荡,也属易事呢!”
刑室内的几个男人皆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目光在风萧萧下/半身处扫来扫去。
风萧萧听得脸都绿了,喝道:“你敢!”
“嘴还真硬。”女子忽然伸手扯了几扯,便将他撕得精光,笑道:“别害羞嘛!这只是规矩,免得最后血肉模糊,皮肉和衣衫长在一起,最后只能拿刀绞开,也是为了你好。”
“规矩?”风萧萧停住扭动,问道:“和我一起进来的几人,现在怎样了?”
“奴家知道你想问什么。”
女子摸着他的脸颊,笑吟吟的道:“管他皇子还是公主,原来身份如何尊贵,只要进到咱们这里,就不能算是人了。也不再有廉耻尊严。无论他们从前是你什么人,你都该断了念想,别打听他们的下场,知道多了心痛。”
刑室内的几个男人都发出桀桀的怪笑,其中一人喘着气道:“这回来得的三个女人,可都是绝色的好货,要不是顾念先紧着妹子你,咱们兄弟早该好好爽爽了。”
他扬起下巴,冲那几个狱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安平公主和独孤凤暂时动不得,但那个美得像天仙的女人却是无妨,还不快带来!倒要看看她等会儿还能不能端着那副不可亵渎的出尘模样,嘿嘿。”
狱卒们连连应是,纷纷要求完事后分肉汤喝。
那人坏笑着说不如一起。
众狱卒立刻变得十分兴奋,一股脑全跑了出去。
风萧萧神情变得异常冷静,和他赤/裸的肌肉一样如同钢铸,道:“叫金环真来。”
留在刑室内的三人面色立变,笑容不见,彼此相视几眼。
那妩媚女人冷着脸道:“别拿金统领压咱们,别人怕她,我可不怕。你若真与她有什么关系,就不该被押来这里,你既被压来这里,与她有关系也没用了。咱们内卫只听命于太后,除了太后,奴家谁的话也可以不听……”
一个空灵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语气平静的像是没有丝毫愤怒与起伏,缓缓道:“现在,本后命令你听他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百二十六章 飞舞投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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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秀琪走进刑室……与其说走,更像是飘,没带起一丝凡尘气息。
“婠婠!”风萧萧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她。
婠婠不见以往的白衣如雪,裙下赤足。如今一身装束华丽典雅,花容如玉,仪态雍容,高贵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她以往灵动诡艳的气质迥异,却更加明艳的不像是人间的女人。
刑室内,刚还十分嚣张的两男一女立刻散退,个个束手垂头,神情紧张,呼吸急促,面色发白,额现冷汗,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婠婠瞧着那女子,柔声道:“本后的话,你没听见?是否还需要喊许留宗来下令?”
那妩媚女子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低声道:“奴婢不敢。”转身面向被挂在刑架上的风萧萧,双膝跪地,伏身道:“奴婢有眼无珠,得罪贵人,任凭尊驾处置。”身子微微颤抖,头不敢抬,显然十分害怕。
风萧萧叫道:“妃喧……你快放了妃喧。”
婠婠秀眸微闪,瞳孔内的诡芒变得迷蒙起来,心下狐疑。
听到“妃暄”两字,那两男一女一起愣住。妩媚女子忍不住抬起头来,盯着风萧萧的嘴,似乎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的问道:“师妃暄?”
风萧萧头点得飞快,叫道:“是她是她,你快过去,别让人碰她。”
妩媚女子扭头瞧向婠婠,婠婠微微颌首,她便慌忙爬起,匆匆去了,背衫上渗着肉眼可见的汗渍,显然惊魂未定。
婠婠又冲剩下的两个男子道:“从现在开始,封锁圆璧城,没有本后的命令,谁也不得入内,退下!”两人不敢多言,领命而走。
风萧萧掩不住脸上的焦急神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浑然不觉自己全身上下正光溜溜的不着寸缕,让婠婠瞧得纤毫毕现。
婠婠似乎若无其事的摆摆手,拦住风萧萧发痴的目光,忽然展露出甜甜笑容,立刻融化开她身上弥漫的威严与高贵,笑道:“难得邪帝这般大度,婠儿还以为你会让她生不如死呢!没想到只让她去找师妃暄。实在太便宜她了。”
她的玉手,扇来一缕香风,让风萧萧感到身子发凉,目光呆滞少许,忽然红着脸叫道:“你别看我……闭眼,快闭眼。”
婠婠非但没有闭眼,反倒将身子凑了过去,呵气如兰的撒娇道:“邪帝偏心,就记得师妃暄,也不管人家有多想你念你。”
风萧萧满脸通红,手足无措,晃得绑缚他的锁链一阵乱响,最后实在躲不开婠婠的凑近,只能认命般的低着头道:“妃喧呢?我要见妃喧!”
婠婠俏脸凑得很近,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庞,见他的神情气质的确异与往常,心下渐定。
萧关那日,风雪破虚空证道,婠婠身为鼎炉魔种,全部精神同样寄于一缕“轻烟”,联系至风雪身上,对当时的境况十分清楚,只是摄于来自风雪的压力,又不能肯定风萧萧是否真的消耗一空,所以她并不敢造次,一如既往的遵从。
如今魔种与道心近在咫尺,婠婠才真的放下心来,以风萧萧目前的状态,根本无法阻止她对其心灵的窥探。
风萧萧被她身上荡来的馨香气息弄得有些魂不守舍,呓语道:“妃喧……妃喧……怎么还没来?”
婠婠蹙起秀眉,额际现出几道可爱的波纹,没好气的道:“你要见师妃暄,人家偏不让你见。除非……”
风萧萧立刻接口道:“除非什么?”
婠婠探出玉手,在他脸颊上摩挲,娇躯贴得更近,咬着嘴唇道:“邪帝莫非忘了,婠儿早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能厚此薄彼,怎么待师妃暄,就该怎么待人家。”
风萧萧呼吸急促,夹着腿想往后缩,还想扭身避开婠婠贴靠上来的喷香娇躯,喃喃道:“不要贴这么近。”
婠婠的秀眸忽然迷离,仿佛浩瀚星空蒙上一层缥缈的云雾,半边娇柔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触感诱惑至深,轻喘着道:“邪帝还记得天魔舞嘛?婠儿也会……”
她不待风萧萧回答,便旋身飞退,凤袍似艳丽的彩云般从她身上褪落,凤屐亦被踢飞,露出一袭白衣,晶莹赤足,娇躯盈展,玉臂斜招,一足拇指撑地,一足凌空虚点,状欲飞天。
其动作优美慵懒,曲线迷人之极,星眸涟涟,华彩缤纷,俏脸虽含春韵却只隐隐而不俗气的外露,浑身透出掺着诡秘的明媚气质,宛如深潭之映月,莫测中尽显皎皎之姿,仙子魔女好似浑然一体,妖而不媚,艳却出尘。
就算天魔舞还未真个开始,但世间绝没有人能不被深深吸引,风萧萧也不例外,他几乎忘却一切,目中唯剩眼前的绝世丽人。
婠婠嘴角露出甜蜜迷人的笑意,轻声道:“除了邪帝,没人有资格得到婠儿毫无保留的倾心,得到婠儿的身体,如今婠儿虽贵为太后,将来更会是大宋的皇帝。但此刻,婠儿只是主人的奴奴,全心全意侍奉你……”
她开始旋转起来,舞姿变幻如梦,流转闪逝,衣似白云,飘也似白云,渐散渐少,乌发瀑飞,红唇皓腕,玉臂凝脂,一双美/腿,匀称修长,结实无暇,时开时合,时抬时曲。
每一个动作,无不艳媚到巅峰,让人血脉膨胀。每一件衣褪,皆勾得人心脏剧跳,却每每在无限临近高潮的最后时刻,悄然掩回,只留下让人怦然心跳的旖念与波澜起伏的遐想。
最妖时魔女,最妖后仙子,完美的交错,毫无缺憾的轮转……
风萧萧颤抖的身躯,竟晃响了锁链的伴奏,虽音调简单简陋,却被这段梦幻的天魔舞演绎成了仙界天籁。
风萧萧全身都泛红,热汗发透,青筋虬结,血管鼓爆,不止是双眼射出滔天的欲火,他全身都在喷火。
婠婠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离他也越来越近,舞姿也越来越柔软,越来越妩媚,仿佛靠近火炉的冰块,渐渐融化……终于旋转投怀,紧紧相合……
与刑室一墙之隔,有一方制作精巧的窥孔,窥孔后是师妃暄那双美得异乎寻常的眸子,神若不见底的清潭,正含着一抹远比清潭还剔透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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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毕竟不是真的笨蛋,只是失却了经年累月的丰厚阅历,回归成幼时心态。但别忘了,他多年前初出江湖,便开始掺和天地会的造反事宜,论心智与机敏,他本就天生就不凡。
只是师妃暄深得他的信任,自从他伴着众女隐居飞马牧场后,师妃暄便一直替他安排一切生活琐事,事无巨细,件件妥当。
不知师妃暄是无意还是有心,在打理生活这方面,除了风雪外,不论是黄蓉还是石青璇、尚秀芳,都远远比不上她,但风雪一向繁忙,一年倒有大半时间不在牧场,让风萧萧渐渐养成了依赖师妃暄的习惯。
所以这次出飞马牧场,风萧萧才无甚主见,事事皆由师妃暄出面应对,直到糊里糊涂的被抓进这座黑狱死牢,他才有闲思考,立时觉得味道不对,整件事里都透着古怪,似有阴谋。
他将此番经历来来回回的在脑子里梳理好几遍,不得不承认,他应该是让师妃暄给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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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深深垂头,神情发苦,思潮起伏,连狱卒到门前喝骂都没注意,直到被人粗暴的拖出牢门,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想要挣脱钳制,却立刻遭遇一阵暴打,连拳带棍,劈头盖脸。
他好像连武者的本能都彻底忘掉,像普通人一样蜷身捂脸,但是三年以来,他的功力已经恢复巅峰,甚至比萧关一役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没有感悟,境界难修。
现在的风萧萧,就好像抱着核弹的小孩子,空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难以使用,就算强行使用,也八成会与这股恐怖的力量一起引爆,闹得同归于尽。
不过他毕竟是炼体出身,就算不用内力,空用拳脚,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武功,起码筋骨力气比普通人强多了,放到战场上,也能当上一员悍将。只是内卫的狱卒大都出身魔门,不用内力,他这点武功根本不够看,很快便被打得无力反抗。
可无论怎么挨揍,被打了许久,风萧萧身上都没半点伤,没有淤青,甚至呼吸的频率都没变过分毫。别说痛呼惨叫,根本连声闷哼都没。反倒是打他的几名狱卒开始龇牙咧嘴,揉手抖腿,不住喝骂。
“这家伙是乌龟吗!壳真tm硬。”
“娘的,挑软肋狠狠打!”
“算了算了,他明显是个高手,木的没用,去刑室给他换铁的,看看他的壳能有多硬……”
几人手都打麻了,皆冷笑着赞同,将风萧萧一路驾着拖入刑室。
刑室内有两男一女,年纪都不大,模样也不凶蛮,反而男俊女俏,十分养眼,见风萧萧被拖进来,发出怪异的笑声。
那女子睁着一双妩媚的大眼睛,笑盈盈的道:“哟……细皮嫩肉的,气质不凡,是哪家的公子哥呀?”
驾着风萧萧的狱卒一面将风萧萧往刑架上挂拷,一面回道:“和安平公主一起送来的,伊副统领刚派人叮嘱,要好好招待他。”特制的黑链子缠了好几圈,什么样的高手也休想挣脱。
那女子腰肢扭摆的走近,凑在风萧萧面前,上下打量少许,掩嘴娇笑道:“看来这位也是宋家的皇亲国戚了……”她回头向那两名男子道:“你们不许和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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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笑嘻嘻的伸出纤长的食指,勾着风萧萧的下巴道:“别听他们胡说,奴家一向温柔,尤其是对你这种模样好看的男人……”
她忽然变得媚意可掬,另一只手在风萧萧身上随意点了几点,风萧萧的模样就变得古怪起来,红着脸想要夹紧腿,身子也想往后缩,只是被铁链箍得牢牢的,哪里动得了?
妩媚女子低下头,瞧着他小腹下方,吃吃的笑个不停,拿手指弹了几弹。
风萧萧面色发苦,叫道:“不要乱动。”
妩媚女子十分听话的停住手,却从怀中抽出几根长长的银针,得意道:“你知道嘛!佛门禅宗有项绝技叫一指头禅。奴家听说初练之时,必须不动真气,纯以力量单指支身半个时辰,才可开始修炼内功心法。”
她点着指头,比划着长针,嘻嘻笑道:“若换到这里,还能支持这么久的男人,才真叫本事!想来你是不成的,不过只要人家这几针扎下去,别说支身挺伏,就算挂上几颗铁球晃荡,也属易事呢!”
刑室内的几个男人皆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目光在风萧萧下/半身处扫来扫去。
风萧萧听得脸都绿了,喝道:“你敢!”
“嘴还真硬。”女子忽然伸手扯了几扯,便将他撕得精光,笑道:“别害羞嘛!这只是规矩,免得最后血肉模糊,皮肉和衣衫长在一起,最后只能拿刀绞开,也是为了你好。”
“规矩?”风萧萧停住扭动,问道:“和我一起进来的几人,现在怎样了?”
“奴家知道你想问什么。”
女子摸着他的脸颊,笑吟吟的道:“管他皇子还是公主,原来身份如何尊贵,只要进到咱们这里,就不能算是人了。也不再有廉耻尊严。无论他们从前是你什么人,你都该断了念想,别打听他们的下场,知道多了心痛。”
刑室内的几个男人都发出桀桀的怪笑,其中一人喘着气道:“这回来得的三个女人,可都是绝色的好货,要不是顾念先紧着妹子你,咱们兄弟早该好好爽爽了。”
他扬起下巴,冲那几个狱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安平公主和独孤凤暂时动不得,但那个美得像天仙的女人却是无妨,还不快带来!倒要看看她等会儿还能不能端着那副不可亵渎的出尘模样,嘿嘿。”
狱卒们连连应是,纷纷要求完事后分肉汤喝。
那人坏笑着说不如一起。
众狱卒立刻变得十分兴奋,一股脑全跑了出去。
风萧萧神情变得异常冷静,和他赤/裸的肌肉一样如同钢铸,道:“叫金环真来。”
留在刑室内的三人面色立变,笑容不见,彼此相视几眼。
那妩媚女人冷着脸道:“别拿金统领压咱们,别人怕她,我可不怕。你若真与她有什么关系,就不该被押来这里,你既被压来这里,与她有关系也没用了。咱们内卫只听命于太后,除了太后,奴家谁的话也可以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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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飞舞投怀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妩媚女子扭头瞧向婠婠,婠婠微微颌首,她便慌忙爬起,匆匆去了,背衫上渗着肉眼可见的汗渍,显然惊魂未定。
婠婠又冲剩下的两个男子道:“从现在开始,封锁圆璧城,没有本后的命令,谁也不得入内,退下!”两人不敢多言,领命而走。
风萧萧掩不住脸上的焦急神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浑然不觉自己全身上下正光溜溜的不着寸缕,让婠婠瞧得纤毫毕现。
婠婠似乎若无其事的摆摆手,拦住风萧萧发痴的目光,忽然展露出甜甜笑容,立刻融化开她身上弥漫的威严与高贵,笑道:“难得邪帝这般大度,婠儿还以为你会让她生不如死呢!没想到只让她去找师妃暄。实在太便宜她了。”
她的玉手,扇来一缕香风,让风萧萧感到身子发凉,目光呆滞少许,忽然红着脸叫道:“你别看我……闭眼,快闭眼。”
婠婠非但没有闭眼,反倒将身子凑了过去,呵气如兰的撒娇道:“邪帝偏心,就记得师妃暄,也不管人家有多想你念你。”
风萧萧满脸通红,手足无措,晃得绑缚他的锁链一阵乱响,最后实在躲不开婠婠的凑近,只能认命般的低着头道:“妃喧呢?我要见妃喧!”
婠婠俏脸凑得很近,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庞,见他的神情气质的确异与往常,心下渐定。
萧关那日,风雪破虚空证道,婠婠身为鼎炉魔种,全部精神同样寄于一缕“轻烟”,联系至风雪身上,对当时的境况十分清楚,只是摄于来自风雪的压力,又不能肯定风萧萧是否真的消耗一空,所以她并不敢造次,一如既往的遵从。
如今魔种与道心近在咫尺,婠婠才真的放下心来,以风萧萧目前的状态,根本无法阻止她对其心灵的窥探。
风萧萧被她身上荡来的馨香气息弄得有些魂不守舍,呓语道:“妃喧……妃喧……怎么还没来?”
婠婠蹙起秀眉,额际现出几道可爱的波纹,没好气的道:“你要见师妃暄,人家偏不让你见。除非……”
风萧萧立刻接口道:“除非什么?”
婠婠探出玉手,在他脸颊上摩挲,娇躯贴得更近,咬着嘴唇道:“邪帝莫非忘了,婠儿早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能厚此薄彼,怎么待师妃暄,就该怎么待人家。”
风萧萧呼吸急促,夹着腿想往后缩,还想扭身避开婠婠贴靠上来的喷香娇躯,喃喃道:“不要贴这么近。”
婠婠的秀眸忽然迷离,仿佛浩瀚星空蒙上一层缥缈的云雾,半边娇柔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触感诱惑至深,轻喘着道:“邪帝还记得天魔舞嘛?婠儿也会……”
她不待风萧萧回答,便旋身飞退,凤袍似艳丽的彩云般从她身上褪落,凤屐亦被踢飞,露出一袭白衣,晶莹赤足,娇躯盈展,玉臂斜招,一足拇指撑地,一足凌空虚点,状欲飞天。
其动作优美慵懒,曲线迷人之极,星眸涟涟,华彩缤纷,俏脸虽含春韵却只隐隐而不俗气的外露,浑身透出掺着诡秘的明媚气质,宛如深潭之映月,莫测中尽显皎皎之姿,仙子魔女好似浑然一体,妖而不媚,艳却出尘。
就算天魔舞还未真个开始,但世间绝没有人能不被深深吸引,风萧萧也不例外,他几乎忘却一切,目中唯剩眼前的绝世丽人。
婠婠嘴角露出甜蜜迷人的笑意,轻声道:“除了邪帝,没人有资格得到婠儿毫无保留的倾心,得到婠儿的身体,如今婠儿虽贵为太后,将来更会是大宋的皇帝。但此刻,婠儿只是主人的奴奴,全心全意侍奉你……”
她开始旋转起来,舞姿变幻如梦,流转闪逝,衣似白云,飘也似白云,渐散渐少,乌发瀑飞,红唇皓腕,玉臂凝脂,一双美/腿,匀称修长,结实无暇,时开时合,时抬时曲。
每一个动作,无不艳媚到巅峰,让人血脉膨胀。每一件衣褪,皆勾得人心脏剧跳,却每每在无限临近高潮的最后时刻,悄然掩回,只留下让人怦然心跳的旖念与波澜起伏的遐想。
最妖时魔女,最妖后仙子,完美的交错,毫无缺憾的轮转……
风萧萧颤抖的身躯,竟晃响了锁链的伴奏,虽音调简单简陋,却被这段梦幻的天魔舞演绎成了仙界天籁。
风萧萧全身都泛红,热汗发透,青筋虬结,血管鼓爆,不止是双眼射出滔天的欲火,他全身都在喷火。
婠婠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离他也越来越近,舞姿也越来越柔软,越来越妩媚,仿佛靠近火炉的冰块,渐渐融化……终于旋转投怀,紧紧相合……
与刑室一墙之隔,有一方制作精巧的窥孔,窥孔后是师妃暄那双美得异乎寻常的眸子,神若不见底的清潭,正含着一抹远比清潭还剔透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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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陋室吟(其实是错别字)
天魔舞,声色极,姿动魄,艳勾魂。
刑室宽却陋,陋室竟生春,烧炭炭火热,热火映红身,身红心也热,才知天魔色。粗粗喘息时,细细娇吟过,香汗腻粉躯,凝脂滑下疾,攀上极乐巅,茫然何处仙。仙子忽成魔,魔亦如天仙,激昂至品深,深春妙才真,妙深难尽述,发汗瘫体间。(特赠书友“天命淫/念”~表谢~hhh~)
紧缚的黑铁链渐渐松垮、宽解,风萧萧背靠在刑架底部,浑身软成一滩烂泥,仰头望顶,双眼失神,似乎失去焦点,连小指头都懒得再动一下。
婠婠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秀发如瀑飞散,将她的俏脸红唇半遮半掩,象牙般皎白细腻的香肩亦在乌亮的黑发下若隐若现,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充满灵气的闪烁着妩媚的彩芒,正饶有兴味的盯着风萧萧的下面乱看。
风萧萧渐渐从无穷的回味中回神,神情有些尴尬,更有些害羞,双手动了动,想要蜷缩着遮住身体,却又有些胆怯的不敢去碰婠婠的娇躯。
婠婠感受到他的内心与动作,仍旧微烫脸颊在他胸口轻蹭几下,腻声道:“婠儿要给你生个孩子,孩子长大做皇帝,好不好?”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盯上对面壁上一个遮掩很好的窥孔,眸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风萧萧吓了一跳,半身挺直,忙道:“这个……这个……不好吧!”
婠婠转头望他,撒娇道:“为什么不好?婠儿现在是你的女人,当然一心只向着你。”
她话中有话,但风萧萧没听出来,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应对。
倒是隔壁的师妃暄听得清楚、想得明白,婠婠是在指责她身怀异心,与风萧萧同床却不同梦。
风萧萧支吾少许,红着脸道:“我不瞒你,我这些年始终没有孩子,怕是生不出来。”
婠婠不甚在意的甜甜笑道:“邪帝大人是因精气太过充实,过刚易折,至阳反损。而阴癸者,至阴也,正可调和阴阳。阴癸派又有秘法可保婠儿必定受孕……”
她咬了咬唇,又骑到风萧萧的腰上,整个人低伏上去,故意让墙壁后的师妃暄将两人的相贴处瞧得清清楚楚,将臀/股上那点点新鲜的红梅配浊白的梨花,当作勋章一样炫耀。口中嗔道:“所以嘛……今后邪帝大人定要好好待奴家。”
风萧萧被她娇躯压得直吐长气,倒不是因为重,而是因为软……他身体的反应却完全与软相反……也让墙壁后的师妃暄瞧得明明白白……
风萧萧只能红着脸不住说好,好让她先下来。
婠婠却腻在他身上扭动,死活不依。
风萧萧推又不敢推,重重喘息几声,打起精神道:“妃喧……妃喧在哪?”
墙壁后的师妃暄美眸忽闪,透出尤为复杂的神色,似乎羞赧,又似乎后悔。
以她的定力和神智,还身为女子,竟都被至妖至诡至艳的天魔舞所摄,一时深陷,无法回神,所以虽然瞧见两人的情形,心里十分难过和难堪,但也能够理解。
她只是没想到风萧萧稍一清醒,便记挂起她,当真算得上深情。只不过,若非她利用这份感情,风萧萧何会至此境地?婠婠更没机会得逞。
婠婠见风萧萧居然在自己的美色诱惑下,仍记挂着师妃暄,顿时不做声了,将头埋他胸前,少许后才幽幽的道:“婠儿向你保证,她没事。在来见你之前,奴家就已吩咐下去,没人敢碰她分毫。”
她媚骨天生,语调风情无不柔媚的像快被碾碎的娇花,让人心都快化了。
风萧萧却好似变成了一根筋,不为所动,继续道:“你让她来见我。”
婠婠咬了咬唇,屈腿在他腰下拨弄几下,吃吃笑道:“好呀!婠儿一向最听你话了,这就让她过来。”
风萧萧面红耳赤,十分狼狈的道:“等等,你先起来,把衣服穿好。然后……然后再换个地方。”
婠婠如今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哪肯就此罢休,正想再调戏一会儿,好把风萧萧的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面色蓦地微变。
她从伏趴一下子飘直,顺手抓起散落的衣袍裹在身上,蹙着秀眉,冷冷盯在门处。一双皎皎无暇的玉手,开始透出说不出的诡秘亮泽。
刑室门突然打开,祝玉妍飘了进来,一扫室内情形,面纱下的俏脸煞白如霜,瞧着风萧萧的美目中射出深刻的恨意。
婠婠忙将身子凑上去拦住她的视线,低声唤道:“师尊!”
祝玉妍冷哼一声,目光扫向她难以尽遮的雪白大腿处,咬着银牙,道:“你把红丸给了他!”
婠婠冰雪聪明,已然猜到定是白清儿去向师尊告得密,更清楚白清儿想要取她而代之的心思,不由心中大恨。
她知道祝玉妍一向将自己不得已下臣服邪帝风后,视作毕生的奇耻大辱。自她掌控皇权之后,师尊便借机于暗中谋划。未免被邪帝风后的爪牙沈落雁探知,便在外廷插不进手的皇宫内偷偷集聚力量,以期有一日能够千百倍的报复回来。
不过师尊毕竟也知道厉害,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敢轻举妄动,但这次风萧萧突然以非正常的途径入宫,师尊定然会成惊弓之鸟,或许认为这是针对于自己。
婠婠更深知师尊是何等的刚愎自用,若再被白清儿挑拨,只怕会立刻动用所有藏于皇宫的力量,不顾后果,要与风萧萧拼个鱼死网破。
如此一来,她拼命讨好风萧萧的举动,只怕会全做了无用功。一边是恩情深重的师尊,一边是她绝不能舍弃的邪帝,立刻陷入两难之境。
祝玉妍恨意满满的眼眸忽然平静,冷冷的凝视着婠婠,缓缓道:“修炼天魔功的禁忌你应该清楚,你对他毫无感情还则罢了,反之你若不立刻杀了他,便会一辈子受他羁绊,任他如何欺辱于你,你也只能乖乖雌伏……现在,你自己选吧!”
婠婠垂首道:“婠儿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祝玉妍淡淡道:“你将要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位女皇帝,乃真龙天子。世间无论男女,圣僧道儒,贫富贵贱,所有人都将跪伏在你身前,任你生杀予夺,由你或赏或辱!你甘心将这世间至高的威权,献媚于床底之间,全用来讨好他吗?”
婠婠明眸顿时变得散漫如碎波。
权利是世间的至毒之药,中之无解。只可进,实难退!她岂能例外乎?
第五百二十八章 都是自作孽啊~
祝玉妍一番话似无孔不入的毒汁,一点一滴的渗入婠婠的芳心中,使她眼眸明暗不定的闪烁,显然情绪尤为激荡,才能使她神色如此掩饰不住的外现。
不过她最终在祝玉妍蓦现失望的眼神中,缓慢却坚定的摇着头,退后两步,并膝跪下,靠在还一脸茫然的风萧萧身侧,向祝玉妍叩头低泣道:“婠儿此身此心已尽属邪帝,终生不渝,至死无悔。希望师尊原谅……”
祝玉妍气得浑身发颤,面纱簌簌作抖。
隔壁的师妃暄却好似突然间被完全抽空了精气神,星眸无光,惨淡中唯剩一片茫然,仙子般动人的躯体中,好似失却了最纯粹的灵魂。
婠婠出乎预料的反应,对她的打击,绝对超乎想象!
师妃暄和婠婠是宿命中的对手,一生纠缠,虽然彼此正邪殊途,但绝不可否认,两人的命运又是何等的相似!
同样惊才绝艳,同样资质超凡,同样奇遇不断,同样承载着师门的无上使命,同样肩负着师尊的殷切期盼,甚至同样将一切希望,全寄托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最初还是师妃暄以身饲魔,毫无保留的献出自己的身心与感情,获取了风萧萧的爱情与信任,这时的她,早就一骑绝尘,将婠婠远远甩在身后。
如果她能够真正的倾心相待,真将风萧萧当作自己的夫君、自己的一切,那么根本不用她特意为师门争取什么,一向重念感情的风萧萧,只怕会心甘情愿的替她安排好一切……
一念至此,师妃暄忽然有所明悟,一直以来,并非是风萧萧偏心,而是婠婠这个本来不该拥有哪怕一丁点真心的魔门妖女,竟一直对风萧萧真心相待,毫无保留的敞开自己,不论心思好与坏,却全都完全展露,从不作任何隐瞒。
但她这个本该最圣洁无暇的静斋仙子,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当中,与风萧萧渐渐离心离德,将他对自己的理解和宽容,当作可欺与好欺。
那时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风萧萧虽然每一次都选择退让,并且丝毫不曾埋怨、责怪于她,但心中并非没有怨意,只是将这股怨意,全着移转到她的师门。
怨意日积月累,渐渐根深蒂固,就算风萧萧原先还存有帮扶佛门的心思,自然也会慢慢的淡了,更渐渐变成仇视,这才转而全力替魔门布局。
不过,哪怕这个时候,师妃暄仍然领先婠婠许多,毕竟风萧萧深爱着她,就算瞧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让佛门和慈航静斋折损太过。但师妃暄再一次选择错了,长安城内,佛道两家聚全部之力,对风萧萧下了杀手。
师妃暄自作聪明,还自以为崇高的决定,算是彻底断送了风萧萧心中仅剩的怜悯与疼惜,结果狠下杀手,再不留情,导致道门被逼得抽身而退,佛门损失惨重,连梵清惠都身陨当场。
此来洛阳,师妃暄还是一如既往的做出错误的选择,在最后作垂死挣扎的时刻,仍旧站到自己师门一边,背叛了自己心许的爱人。
本来她还秉着无私且崇高的理想,支撑着自己没有崩溃
但如今同样类似的情况,婠婠的选择,竟和她截然相反……这一下等若当头重击,她被彻底击醒!
原来……是她亲手将风萧萧一步步的推给婠婠!更亲手将自己的师门,推入无底的深渊。
婠婠一次又一次的把握住机会,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从此以后,佛魔相争彻底分出胜负,婠婠更在风萧萧的心中站得一席之地,比师妃暄只会高而不会低……她已输得彻底,全盘皆败,满盘死棋,再无翻身的余地!
……
风萧萧见婠婠在自己身边跪伏抽泣,不由伸手将她半拢在怀里,仰起头,瞪着眼,向祝玉妍怒视道:“你将她气哭了,道歉!”
祝玉妍终于开始仔细打量着他,美眸中闪起狐疑的芒光,不过风萧萧在她心中实在积威深重,既不得婠婠的支持,她还提不起勇气真正造次。
她以低沉动听的嗓音略显沙哑,缓缓问道:“邪帝此来皇宫,可是要取玉妍的性命吗?”
风萧萧冷哼一声,不悦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快向她道歉。”
婠婠忙轻推他的大腿,俏目泛红,微微摇头。
风萧萧阅历不复,但他护短的性格,居然一点都没消减,还以为婠婠是在师傅面前敢怒不敢言,脸色更冷,冲祝玉妍道:“她跪着,你为什么还站着?”
婠婠忙道:“不要为难祝师,婠儿求你了。”
风萧萧果然住嘴。
祝玉妍反倒怒意勃发,冷声道:“邪帝你若看玉妍不顺眼,大可立刻催动生死符,让我生不如死好了,就算生不如死,我也不屑让这逆徒来可怜。”
“师尊!”婠婠有些慌了,她如何听不出此番话语中隐含的试探之意!祝玉妍分明是开始怀疑风萧萧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一旦让她发现如今风萧萧只是纸扎的老虎,怕是根本按捺不住恨意,彻底失去理智。
生死符,生不如死?风萧萧脸有茫然之色,似在努力回忆中。
祝玉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美眸中蓝芒不住诡闪,周身的空气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这是天魔力场正在蓄势的奇异情形。
风萧萧忽然一拍额头,笑道:“生死符,我记起来了!”
他抬眼瞧向祝玉妍,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忽然伸指一点,指尖射出一缕极轻,却快到超乎想象的剑气。竟毫无滞碍的破开了祝玉妍身前的天魔力场,直没入她胸前要穴中。
祝玉妍登时惨叫一声,一下子力气全消,娇躯瘫在地上不住抽搐,发出杜鹃泣血般刺耳的似哭啼笑,双手在身上胡乱撕扯,几下便扯得春光外露,娇嫩肌肤上更是抓出多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婠婠大急,扑跪在风萧萧腿边,叫道:“婠儿求你,饶了祝师这次,解了她的生死符吧!”
风萧萧显然被祝玉妍的凄惨模样给吓得呆了,被婠婠给摇的回神,方才嗫嚅道:“我……我刚想起怎样用,就顺手用了,还……还没想起……怎么解……怎会让她这样……我不知道啊!”
婠婠也呆了,稍微一愣,慌忙往祝玉妍扑去,将她浑身的穴道全都制住。
虽然这样会使奇痒全闷在肉里,使祝玉妍更加难熬难受,但至少不会让她将自己身上的肌肤寸寸扣烂,最后不剩一块好肉。
生死符所造成的效果,绝对是丧尽天良、惨绝人寰的,能从肌表一直痒到五脏六腑,再反复轮转,真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祝玉妍的意志与高傲,居然都没能撑过多久,开始不顾一切的哀求起来……
若非亲眼目睹,亲耳所听,绝难让人相信这些没有任何底线,甚至无剩丝毫廉耻的哀求之语,会出自这位曾经不可一世,冷漠高傲的阴后之口。
婠婠直听得面红耳赤,却不敢点她的哑穴,若连一点发泄的途径都不留,祝玉妍只怕会这种奇痒生生憋得精神崩溃。
第五百二十九章 风萧萧:“……”
想要拔除生死符,必须运使极为繁复的天山六阳掌,而生死符的劲力刚柔掺杂,其中的变化精微,实在巧妙,后又经风雪改良,效力显著提升,解起来也比原版更加烦难。
何况祝玉妍哀求和惨嚎之声,也搅得风萧萧心烦意乱,脑海中零散的记忆模模糊糊,无法连续清晰,几下都解得不对,反让祝玉妍的处境变得更加凄惨,所导致的不堪模样,使风萧萧触目惊心,差点没敢继续下手。
还好婠婠仍算冷静,尽力将他安抚,几番努力后,终于从祝玉妍的前胸处拔出一道澄透的清水。
祝玉妍的惨呼方才停歇,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软绵绵的瘫在自己所流的冷汗中。
婠婠犹豫少许,并没有去解开祝玉妍被她点住的穴道,反而挥出一道掌风,将祝玉妍击昏,然后凑到风萧萧耳畔悄声道:“祝师身上的生死符……已经解了么?”风萧萧摇头道:“她身上中有七道生死符,我刚才只激活一道,所以才能拔除一道,其余六道隐藏很深,并随着血脉在体内流转,难以确定位置,不过给我点时间,应该不成问题,你想让我替她全解了吗?”婠婠反倒松了口气,道:“不用。”如果风萧萧还是从前那个算无遗策的邪帝,她必会哀求风萧萧将师尊身上的生死符拔除干净,皆因祝玉妍无论如何都翻不出邪帝的手掌心。
偏偏以风萧萧目前的状态,祝玉妍一旦失去这最后一层制约,只怕会立刻反噬。
到时她夹在中间该如何自处?岂非难做?隔壁的师妃暄见状更觉羞赧,面色异常酡红,低着头不敢再看。
她深知如今的风萧萧是何等懵懂好骗,如果她和婠婠交换位置,一定会哄着风萧萧解祛师尊身上之毒,哪怕她深知后果会对风萧萧不利。
她一直以来都以师门为重,从来都觉得似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与婠婠的所为相比,她不禁黯然的想道:“原来我真的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但师妃暄却没瞧见,婠婠似乎不经意的往窥孔这边瞟了一眼,待她转回头后,眸中才泛起些许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不过一闪即逝,然后匆匆收拾好三人的衣衫,抱着陷入昏迷的祝玉妍,打算离开这座刑室。
风萧萧仍旧惦记着师妃暄,婠婠却笑盈盈的暗示他暂时不方便,不如先换个地方再说。
风萧萧见三人皆是衣衫不整,果然不适合见师妃暄,还不禁暗夸婠婠体贴,也就一切顺从。
如今皇帝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小儿,所以再皇宫之内,天大地大也没有婠婠这位太后大,她带着二人乘上銮舆,不过随口吩咐一句
“窥探者死。”立刻有个小太监快奔前行,招呼净路。而周围一众太监和宫女个个目不斜视,神情呆板,甚至算得上呆滞,仿佛根本没看到一个大男人正和太后衣衫不整的共乘一车。
路上所遇任何人,不论城楼上还是道路旁,老早便背身面墙,束手低头,没有墙壁的地方,则人人转过身去,然后五体投地,脸孔朝下,趴着一动都不敢动,直到銮舆走远,方才接连起身,继续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
就算宫内的禁卫、内宦、宫女实在太多,也显得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风萧萧半掀着车帘,瞧外面这副场景,暗忖就算自己脱光了这么走一遭,只怕都不会被人给瞧见……因为根本没人敢看。
穿过玄武门后,便是后宫,这里连带刀禁卫都没有了,满花园中除内宦外,就剩不再少数的俏丽宫女,哪怕因她们规避或跪伏的关系,都不见全貌,却也瞧得出皆属平常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风萧萧透过车帘,目不暇接,好似进了众香苑、女儿国,入眼尽是晃眼的花团锦簇,当真算得上桃李争妍。
婠婠软绵绵的伏他肩头,媚声道:“这些奴婢的姿色远算不得上乘,有空人家便带你去储秀宫转转,那里是为皇帝储秀的地方,虽然现在还用不上,不过也备选了不少妙龄少女,都是大家闺秀,才貌俱佳,你看上谁了,唤来伺候你。”风萧萧放落车帘,红着脸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婠婠轻笑道:“储秀宫的女子皆是由勋贵世家中精心挑选出的姣姣者,在外面无不是众星捧月的贵女,但在皇宫里,她们不过是些身份卑微的奴婢,可任你予取予求,绝不敢违逆的。”风萧萧脸色更红,变得只会摇头了。
婠婠见他还是拒绝,而且这么坚决,嫣然道:“宇文化及不是曾经得罪过你吗?他虽然自杀身死,却还有几个女儿,气质容貌皆不同凡俗,如今也在储秀宫中。不如让她们来侍奉你好了,你大可在她们身上尽情出气。”她瞧着风萧萧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不同意,笑靥更比花娇,腻声道:“若你还不解气,宇文化及还留有一众嫔妃,也都任你处置。她们往日虽然身份尊贵,如今却只是最低贱的奴婢,就算全折腾死了,也没人敢多嘴……”宇文阀因宇文化及称过帝,所以虽然和阴癸派关系十分亲密,却也拼命低调,更不惜代价的要和宇文化及撇清关系。
宇文化及为了家族,也只能选择自杀,或许是被自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若继续活着,迟早连累家族。
不光是宇文化及,凡是称过帝的一众枭雄,只能挂一个极高的爵位呆在偏僻的封地里,老老实实的等死。
只要稍有异心,哪怕只是莫须有的异心,都会被大宋朝廷找各种借口剪除羽翼,甚至大加屠戮,就像李阀一样。
这次被擒拿进京的李秀宁,也不过是众牺牲者中的一位罢了。倒也不纯是因为佛门曾经鼎力支持李阀的关系,因为就算婠婠不刻意针对,大宋朝廷也绝不会放过李阀……李渊一日不肯死,这种打压就一日也不会停止。
像宇文阀一样称过帝还能深受重用的世家屈指可数,甚至连阀主宇文伤都堂而皇之的替婠婠守卫禁宫。
其原因除了宇文阀和阴癸派的确非同一般的亲密外,宇文化及的自杀也功不可没……没有任何皇家能不防备出过其他皇帝的门阀,尤其在这位皇帝还活得好好的时候。
宇文阀想要立足于大宋朝堂之上,甚至期望重新崛起,宇文化及便只能死,而他的直系亲属,自然也成为被彻底抛弃的对象。
女人们也许还有苟活的机会,几个儿子却早就不知所踪了。听到婠婠越说越过分,简直没把宇文化及的女儿和嫔妃当成人,风萧萧眉头皱得更紧,摇头道:“不用,宇文化及人都死了,祸不及妻儿,还是算了吧!”婠婠听他如此一说,等若答应放弃追究从前和宇文阀的种种矛盾,冲他甜甜一笑,忽然问道:“董淑妮不是你的老相好吗?如今她也在储秀宫落脚。须否人家为你安排时间地点,唤她来服侍你?”
“董淑妮!”风萧萧有些发愣,他还真记得这女人,而且脑海中留下的绝不是坏映像,忍不住道:“她怎么会在皇宫里?”婠婠以为果然他动心,笑容愈甜,但俏脸上却少了那种惊心动魄的明艳瑰丽之色。
她微耸香肩,道:“洛阳城破,王世充死,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董淑妮还能留得性命,已是瞧在她往日曾替圣门做过些事,姣姣又替她说好话的份上了。若无意外,她这辈子也别想出宫,死也要死在皇宫里。”风萧萧弱弱的问道:“需要什么意外,她才能得自由?”婠婠探出玉手,伸指在他脸颊轻刮两记,笑道:“比如你想要她……嘻!人家只是说笑,怎肯便宜她?”她扑到风萧萧怀里,撒娇道:“只要夫君大人发话,她便可以离开,但你绝不能碰她。”婠婠突然这般撒娇,尤其语气还嗲嗲发嗔,简直荡气回肠,柔媚到骨子里,更透出车外。
銮舆四周的一众太监和宫女几乎傻了眼,无不瑟瑟发抖,几乎连路都快走不稳当了,真恨不得自己这辈子都没长耳朵……风萧萧却听得直发呆,心道:“原来你一直试探我来着,从储秀宫的宫女到宇文化的女儿和老婆,直到我为董淑妮说话,立马就吃醋了。这个小妞儿,怎么心眼那么多……”如今的他,哪里会是婠婠这个阴癸派最杰出传人的对手?
婠婠的心眼只会比他想象中更要多得多的多。婠婠看似大大方方的将宇文化的女儿和老婆送他处置,其实只是绕着弯子想了结他和宇文阀之间的矛盾,可不是真的想给他送女人。
只有提及董淑妮,才是存心试探。她见风萧萧发呆,
“噗哧”笑道:“见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本后于心何忍,待会就让人将荣姣姣和董淑妮一起送到你床/上好了。”风萧萧被她飘忽难测的态度弄得大感头痛,但好歹也没笨到把她这番话当真,忙道:“不要,不要。”婠婠在他怀中仰起头,送上香唇。
她俏脸上又露出迷人的甜笑,凑嘴到他耳边,悄声道:“不逗你啦!待会乖乖爬上你床的女人,只有婠儿一个。齐人之福别想了,但人家保证让你获得最大的满足……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小婠儿换上凤袍,还有龙袍的样儿嘛?”风萧萧:“……”他完全没发现銮舆后面还遥遥的跟着一辆车,而师妃暄正端坐在车厢内,容颜姿态仍旧绰约动人,但双眸却远不像以往那般出尘脱俗,星闪星亮,而是蒙蒙有雾,如晕遮月,泫然带悔。
萧风落木说感谢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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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沧海桑田(大结局~)
Ps:前文出现个bug,宇文化及已经死了,所以不可能带领军队威迫竟陵,只是俺没法修改前文章节,特此注明将前文“第五百二十四章”中的宇文化及改成“宇文阀”。感谢书友“天命一念”的提醒。
……
沈落雁手持笏板,在内宦的引领下,沿着凝碧池,往太后商秀琪的寝宫仪鸾殿行去。
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往日那个见不得人的蛇蝎军师,而是大宋实际上的宰相,位高权重,总揽朝廷政务,一言便可定人生死,甚至可决定那些世家大阀的延续与荣辱。
她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女宰相,也正是因为她女子的身份,才能打破外廷与内廷间的天然鸿沟,毫无滞碍的进到外臣的禁地,太后的寝宫……有皇权支持的宰相,实际的权利甚至还在皇帝本人之上。
一袭窄袖轻衫,儒配长裙,将本就俏丽动人的沈落雁衬托得无上雍容,典雅与华贵完美的在她身上结合。高腰束胸,宽摆拖地,色彩鲜艳的百鸟裙在春日的风中眼花缭乱的缤纷飘动着,竟比周遭御苑中的百花争艳更加美丽夺目。
她的心情也同样缤纷多彩。
以往那些高高在上,觊觎她的美貌、她的身体,却不在意她才智的各色男人……
那些从不拿正眼瞧她,反斥牝鸡司晨,极尽侮辱的古板男人……
那些惯用眼神将她扒得精光,甚至想要对她用强的恶心男人……
要么被诛杀干净,家中女眷卖入教坊司,任人蹂躏,永世不得翻身。要么只能伏在她的身前,战战兢兢的哀求她施舍怜悯。
每当这种时候,她高傲的自尊心就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沉浸在近乎高/潮的极度兴奋中。
男人,男人!她见惯了那些看似刚强不屈,却在五木之下哭得比娘们还软的男人。也见惯平常正气凛然,私下里却卑躬屈膝,毫无礼义廉耻的男人。
更有那些在外飞扬跋扈,欺男霸女,不可一世的男人。但只要抽去他们依仗的背景,种种不堪入目表现,甚至还远比不上从前被他们肆意欺辱的人。
近些年身居高位,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使沈落雁的气质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就算走在最威严庄重的皇宫之中,她依然昂头翩行,像只落入人间的骄傲凤凰,美目更从不斜视。盖因当世有资格让她多瞟哪怕一眼的人,都已没剩几个。
仪鸾殿外,暖阳斜照入殿门,沈落雁终于停下她骄傲的步伐,稍整仪容,迈步进殿。
太后的寝殿内,并非常人想象般富丽堂皇,陈设简单却极其雅致,无处不透出此间女主人的出尘脱俗。
不过这气氛着实雅而不俗的寝宫中,如今却仿佛弥漫着一种荡漾的春意。
近年已没有敌人的沈落雁,有些丢失了以往的警惕之心,但毕竟蛇蝎美人儿的天性犹在,突然警觉的停步。
她回头张望,发现为她引路的内宦早已退不见踪影。
而诺大的寝宫之内,居然空无一人!应该寸步不离服侍太后的太监和宫女,竟一个不剩,连寝殿外都好似无人值守。
沈落雁额上浸出冷汗,华丽的头饰微微颤动,发出清脆的呛啷声,传遍全殿,更显空旷和寂静。
她心中生出一种莫可名状的肃杀之感。仿佛殿内外的不可察觉处,已经埋伏好了无数刀斧手,只待人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的冲将出来,将她剁成细细的肉泥!
太后商秀琪好听的声线慵懒的响起,轻轻柔柔的透出分隔的精致座屏:“沈相来得好快,只是缘何驻足不前?”
沈落雁心思飞快转动,皆不得所解,终咬紧银牙,冲殿内座屏方向拱手道:“臣沈落雁给太后请安,太后金安。”居然未一拜再拜,更未行稽首礼。
虽然商秀琪贵为太后,更实际上执掌皇权,但沈落雁自恃是邪帝心腹,根本不惧。
平日里对商秀琪的尊敬,也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私下里她从来都和商秀琪平起平坐。甚至因为她一直替风萧萧掌总一切的关系,地位还要隐隐盖过商秀琪一头。
毕竟商秀琪能鸠占鹊巢,成为太后,完全由她亲手执行的,既然知根知底,又如何能尊敬得起来?
对沈落雁扑面而来的戒备感,商秀琪却好似浑然未觉,柔声道:“这里没有外人,落雁不必多礼,进来说话吧!”
沈落雁侧耳凝听着屏风内的动静,回道:“臣……不敢。”
她原本不信商秀琪敢对她不利,不过寝殿内的情形太过反常,不得不提上几分小心。
商秀琪轻笑道:“如果婠儿非要栽赃沈相刺驾,你在外间里间又有何分别?如今私下唤你来,自然是要找你说些不可告人的私密事。”
听她自称本名,沈落雁稍松口气。所谓不可告人的私事,八成是事关太后身份的秘事,的确不宜有内宦服侍在旁。而且商秀琪真要不顾后果,非找个借口杀她,在这魔门高手无数的禁宫之中,她也的确死定了,怎么反抗都没用。
但沈落雁的戒备之心并未尽去,缓步行到座屏侧边,往里悄悄窥视,立刻呆在当场。
薄帐轻纱遮掩下,竟是张雕琢精致的宽大龙榻,里面虽人影模糊,却可隐隐瞧出商秀琪正慵懒的侧躺榻上,朦朦胧胧的显出线条优美的娇躯曲线。
她身上竟穿着冕冠和冕服,这是本该是皇帝参加盛/大的祭祀典礼时,才会隆重穿戴的服饰。
玄色上衣、朱色下裳,配饰完整,却唯独没穿那件本用来遮盖腿根至膝部,以遮羞身体的蔽膝,只有半边袍角轻轻地顺着她纤细的腰肢覆落下来,将光泽玉白的腿根遮掩的若隐若现。
本代表无上威严的龙袍,居然这般松松垮垮,毫不庄重的让商秀琪披在身上,就算隔着纱帐,都掩不住无限春/光的外露。
沈落雁瞪大美目,张着红唇,半晌都没能合拢。什么戒备、什么警惕,全被抛到了九层云霄之外。
商秀琪从半遮半掩的龙袍中抽出玉手,轻轻拨弄着顺颈斜斜垂落前胸的一缕秀发,手皓白、发乌黑,皆都泛着奇异的亮泽,相得益彰,尤其惊艳。
她嘻嘻笑道:“见本后穿着龙袍,你很吃惊吗?”
沈落雁蓦地回神,苦笑道:“太后是否太心急了,现在外廷未平,心怀鬼胎者不可计数,宋家人更是不满你我久矣,还需徐徐图之,远不是称帝的好时候。太后……你,唉!若事不机密,只怕会立刻颠覆如今的大好形势。”
她总算清楚为何寝殿内外的情形如此反常!商秀琪居然迫不及待的穿上龙袍,这要是传扬出去,只怕像冷水入滚油,立刻剧翻。反对之激烈,绝对还要超过她以女子身担任宰相时的百倍千倍,天下各处再次举旗造反,都在预料之中,
商秀琪却没答她话,反而微张樱唇,发出一声幽荡的轻唤,好似一只正在萌萌酣睡,却被主人玩弄尾巴而惊醒撒娇的小猫,身子微颤微抖,轻轻耸动。
她双颊上红透的霞云之艳丽,竟连龙榻前的薄纱帐都遮掩不住,诱人至触目惊心。
沈落雁花容失色,她可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十分清楚女人会在什么时候变成如此模样。
她只是万万没想到,商秀琪居然这等胆大妄为。不单私穿龙袍,而且还穿着龙袍和一个男人秽/乱宫闱,甚至于当着她的面前……
商秀琪咬着下唇,仿佛在强自忍耐着什么,轻嗯轻喘着低声道:“落雁妹子莫要生气,婠儿是……”她像是突然间被抽空所有力气,扬长玉颈,发出一声足以荡魄勾魂的娇吟,柔弱无力的伏低身子,露出娇躯后的男人。
虽然有纱帐遮掩,但沈落雁还是认清了这男人的脸孔,登时倒抽口凉气,失声道:“邪帝!”双腿不由一软,跪到地上,伏身叩首,颤声道:“落雁拜见邪帝!”
她却根本不知道,风萧萧非但不像她想象中那般淫/邪无忌,反而正手足无措,还莫名其妙中……
他并非什么都没做,只是已然做完了啊!刚见沈落雁进来,便臊得不敢抬头,更不敢乱动……他都不知道婠婠为何胡乱叫唤呢?
婠婠见沈落雁胆颤心惊的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抹微笑悄悄浮上她那美艳无伦的玉脸朱唇上,其幽艳诡美的模样,绝对可让苦修多年的高僧亦要为她大动凡心。忽然提臀往后轻蹭,让风萧萧忍不住发出一声重喘,心中大叫“妖女”!
沈落雁立刻将身子伏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婠婠媚意十足的向她细声道:“你也过来吧!婠儿一个人……实在承受不了邪帝大人的爱宠。”
沈落雁娇躯发僵,呆在当场,她没想到婠婠召她入宫,居然是让她侍奉邪帝……或者这本就是邪帝的意思。
风萧萧简直比她还呆,刚想张嘴,却又让婠婠给不轻不重的顶了一下,话语顿时变作喘气,好似正火势大炽,无可遏制。
沈落雁终于回神,神情略带苦涩和无奈的咬了咬下唇,手足并用,慢慢爬向龙榻,边爬便褪去身上的衣物。
她虽不算忠贞节烈的女子,但她这辈子都在努力争脱出男人的掌控,希望有一天能够自由的选择男人,而是不是被男人选择……她几乎快要做到了!
可惜她一切权利都是来自邪帝,没有邪帝的支持,她立刻被打回原形,重新任人摆布。所以她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风萧萧对她的任何要求,只能由他予取予求。
沈落雁终于爬到榻前,外袍也被她褪在一旁,更露出扑粉香肩,风萧萧才终于回过气来,嚷道:“不用……不用,你快出……你先退下吧!”
他任旧懵懂无知,完全不知自己这番话语,对沈落雁是何等残酷。
沈落雁果然如遭雷击。
被邪帝肆意索取,虽然十分屈辱,但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邪帝愿意要她,其实还算是她的福气、她的幸运。
却在突然之间被弃如敝屣,这种打击是任何女人都难以承受的,何况沈落雁本就是个骄傲之极的女人,对自己的美貌和智慧一向尤为自信!
她眼眶都红通了,俏目泫然欲滴,失神的爬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连褪落地上的外袍都忘记捡起。
婠婠瞧她失魂落魄的倩影消失在屏风后面,俏脸上浮起隐隐笑意,心道:“解决了一个,还有一个……”她目光瞟往榻头的宫壁,哪里和刑室那边一样,也有一方隐蔽的窥孔,正对着龙床。
她暗暗寻思道:“与沈落雁相比,师妃暄的意志真是超乎想象的坚定,明明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好似下一刻就会坠入深渊,却始终没有……”
……
接下来的日子,风萧萧如同飘荡在云端天宫,师妃暄却苟活在无间地狱。
婠婠则如鱼得水。
她并不欺辱师妃暄的肉/体,却几乎在一刻不停的折磨着师妃暄的灵魂。她想将师妃暄的意志彻底击溃,风萧萧自然是她最好的武器。
风萧萧虽然频繁的讨要师妃暄,却总让婠婠巧妙的移转话题,就算风萧萧忍不住大发脾气,婠婠也丝毫不为所动……她总有办法化雷霆之怒为绵绵春雨。何况以风萧萧如今的状况,其实根本拿她无可奈何。
婠婠盘算的很精明,尺度拿捏的尤其好,只要她全心侍奉风萧萧,不对风萧萧做任何不利的事,那么风雪也不会对她生出敌意,更不会出面干涉或阻止。
婠婠就算从前不知风雪对师妃暄没一丁点好感,但师妃暄将风萧萧骗来洛阳的行为,也足以让她弄清楚,风雪是不会去理会师妃暄处境的。
只要她不真杀了师妃暄就好,毕竟不论是她还是风雪,都必须考虑风萧萧的感受,不可能真杀他女人,让他记恨一辈子的。
不过风雪不理不问,不代表别人也会放任风萧萧在外面胡天胡地,没日没夜……
黄蓉终于带着一大家子人找来了神都洛阳。
别看婠婠执掌皇权,连沈落雁都再不敢违逆她分毫,更将外廷反对她的势力渐渐剪除殆尽,原本的皇族宋家也被她打压得唯唯诺诺,不敢怒也不敢言。但在皇宫禁苑之中,黄蓉轻而易举便喧宾夺主,堂而皇之的当起了无冕的太后。
这座本该是宋家皇帝执掌的皇宫,反倒像是变成了风萧萧开的后宫……
众女人联合起来帮他一手遮天,将本就密不透风的皇宫更是遮掩的滴水不漏。
诺大的外廷,几乎没几人知道皇宫内已经变了天,而知道情况的寥寥几人,也不外乎少数魔门高层、沈落雁,以及执掌禁卫的宇文阀等与风萧萧利益攸关的人。
本来唯一可虑的是身怀仇恨的“阴后”祝玉妍,但风萧萧一大家子都来了皇宫,风雪自然也跟了过来,有她坐镇,祝玉妍苟且尚显艰难,根本掀不起什么风雨。
至于一直打算取代婠婠地位的白清儿,反而过得相当滋润,甚至连婠婠都拿她无可奈何。
因为她是风雪手中最重要的筹码之一,只要白清儿一天活得好好的,婠婠就有可能被她取而代之,就像一柄悬挂在头顶的利剑,让婠婠无论如何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太后商秀琪其实是两个人,一个是婠婠,一个便是白清儿,两人都可以轻易转换身份,少了谁都行。
风萧萧之前苦心设计的诸事皆定,风雪于此世的人间事便再无牵挂。
要知她于萧关一役时,就在风萧萧这个道心,以及众女魔种的助力下,成功臻至大圆满的至高境界。
她本想等到婠婠正式登基之后,便和风萧萧一起破碎虚空,反溯前世,最后回到他们结识并相伴终生的起/点,了结当年功败垂成的遗憾之事。可惜风萧萧却开始显露出种种异常状况……
风萧萧本就功力与境界奇高,又身怀“道心种魔大法”,无时无刻不再疯狂的提升自己的实力,虽然之前让风雪吸纳太过,但之后的日子,仍旧迅速返回巅峰,并且还在不停的拔高。
这本来是件好事,却产生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甚至危及生命……
风萧萧一路行来,累世奔波,因奇诡奇险的心法,虽然功力提升极快,但也多次遭受精神力和功力的反噬,时常陷入濒死的境地。
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但究其原因,一是有风雪这个顶尖的魔种鼎力支持,二则他的阅历也在多年的奔波闯荡中愈积愈深,足以支持他的境界和精神,熬过反噬。
他如今的功力和精神力都快与大圆满的风雪比肩,但自身的阅历却所剩寥寥,没有阅历的境界,就好像空中楼阁,只需一阵轻风来,就会彻底崩塌。
也就是说,风萧萧的功力越深,遭受突然反噬的可能性就越大。风雪几乎为此愁白了头发。
她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或许行得通的办法,就是设法散去风萧萧身上的功力和精神力,让他重新积累阅历,重新修炼境界,齐头并进,便可保无恙。
不过大唐世界的灵气浓度实在太过浓烈,风萧萧散去功力和精神的速度,居然还比不上被以“静心诀”为本体的“道心种魔大法”吸纳灵气,重铸功力和精神的速度。
而且这同时疯狂增减内力的情况太过凶险,稍不注意便会让风萧萧在一阵剧烈爆炸后散为灰飞……
在一次差点让风萧萧解体的行功过后,风雪只能无奈的放弃这个方法,转而选择另一个风萧萧之前不肯同意的办法。
以风雪如今的境界,完全可以带着他破碎虚空,离开大唐……时代越是靠后,一方天地间的灵气浓度便越是稀薄。快要将风萧萧撑爆的庞大功力和精神力,便会自然而然的散去,直至与世界的灵气浓度相持平。
毕竟风萧萧的底子实在深厚,只要阅历重新积累,境界就能轻易恢复到从前曾经到达过的程度,所以损失并不算大。
可惜风雪境界再高,也没可能将风萧萧和他的一众女人一次性全部带走,分批倒是可以,不过破碎虚空何等困难,每经历一次,风雪都会消耗甚剧,没个三五年都别想恢复过来。
幸好消耗的并非是内力,而是精神力,就算在灵气稀薄的世界里,也不影响积累的时间。
以风雪如今的能力,只能带走包括风萧萧在内的三人,三五年后方能返回一次,再过三五年才又能带走三人和风萧萧重逢。
要和自己深爱的女人们分离如此漫长的时间,风萧萧自然不愿意。
风雪却认为不同的世界,时间流逝的速度是不相同的,她真要往返一次,一来一去,看似需要近十年,但大唐这边或许才过去一两年而已,并非不可接受。
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只能待她真正溯反回去过一次,才能以那边过去的时间,确定她的理论是否正确。是以风萧萧一直犹豫难决。
风雪本想先独自证明这个理论是否正确,但这个念头旋即打消,若是不正确的话,风萧萧只怕无法活着撑到她返回。
她最后无奈,终于抛出了杀手锏,缓缓说出几个名字,也就等于重新唤醒了风萧萧尘封已久的一段段美好的记忆……原来前世,还有那么多痴痴等待他相聚的痴心女人……阿珂,曲非烟,芷若,黄衫女,程英,婉清,怜星,邀月……
日落月新生,月黯日复明,难去难舍间,踌躇泪湿襟……
他只能带走两个女人,带谁呢?
这日小黄蓉腻在他怀中,一阵没羞没臊的抵死缠绵后,向他吐露了一番心里话。
她说她做了对不起风萧萧的事,没脸再跟着他,而襄儿还小,却已经颠沛流离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她也不许她离开自己身边……
风萧萧登时神情呆滞,哽咽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黄蓉见他真受打击了,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
她有日不慎,让尚秀珣给睡了……细细追问后,风萧萧发现其实也怪不得蓉儿,那时恰巧长安杨公宝库开启,风雪正取得邪帝舍利,向众魔种疯狂抽取精神和功力,以吸收邪帝舍利。
而风萧萧也在大战佛道二门众高手的紧要关口,非但没能反哺众女,反而同样也在消耗魔种的功力与精神,那时不光是黄蓉和郭襄,师妃暄和婠婠同样陷入难以动弹的尴尬境地。
结果就让觊觎黄蓉久矣的尚秀珣给扑到了空子,虽然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根本不得其门入,但黄蓉也的确让她给乱搂乱抱乱亲了一阵。
这件事,黄蓉根本不敢让风萧萧知道,反倒让尚秀珣给拿住了把柄,不时口花花的调戏几句,却也没敢真找黄蓉再来一次。后来风雪后来坐镇飞马牧场,她就连口头调戏都不敢了,但黄蓉一直羞耻之极,更将这当秘密埋在心底。
如今若非风萧萧不得不离开,她舍不得继续欺瞒,还未必真敢坦白。
风萧萧听得哭笑不得,要说生气,真还未必,要说没生气,也不是完全没有。
毕竟他女人众多,平常胡天胡地的时候,几人厮混到了一起也属常事,陷入那种极度的意乱情迷的时候,众女有意无意中,颠鸾倒凤的事情,也偶有发生,反而更增情/趣。
女孩子们嘛!搂搂抱抱真不算什么大事,就算亲个嘴,也属正常。只不过尚秀珣可不是他的女人,他难免还是会生出些许醋意,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没想把尚秀珣如何如何。
但风萧萧大度,不代表风雪也大度,她知道此事后,连夜赶回飞马牧场,几天后就把尚秀珣给扒光了扔到风萧萧的床/上……在风雪看来,处理的办法很简单,尚秀珣若不从,就是个死,风萧萧若不肯接受她,她也是个死。
没想到这一遭反倒彻底成全了尚秀珣,她此后竟正大光明的缠上了黄蓉,而且食髓知味的她,从此更加过分……
这下连风雪都是一脑门子黑线,却再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有了商秀珣和郭襄的双重慰藉,就算风萧萧暂时离开,黄蓉应该也不会那般难过了。
至于婠婠,她做梦都相当古今第一位女皇帝,自然是不肯随风萧萧离开的,而师妃暄在她的极力打压下,非但没有崩溃,反倒好似解开了暗藏已久的心结,不再那种一贯清清冷冷的出尘仙子模样,俏脸上时常带着明媚的笑容。
就算在私房之内,也不再抗拒风萧萧有时绝对算得上极度荒唐的行为。
风萧萧问她愿不愿随自己离开,她也只是微笑着摇着头,并没有半点怨怪的意思,反而更加妩媚相待,像是想要竭力想要补回往昔对夫君的亏欠。
最终决定随风萧萧一同离开的女人,便剩石青璇和尚秀芳。
风雪暗里十分满意,认为有此双姝琴箫相伴,蝶舞相随,结伴江湖,想必风萧萧无论身处何方,也绝不会感到寂寞的。
终于到了分离的日子……
黎明时分,银河出天际,月波散皎尘。巍峨雄伟的洛阳宫被这副前所未见的奇景渲染得恍如仙宫幻境。
宫墙一角,仿佛早就失踪的石之轩负手而立,人在突然卷起的风中,仰望朦胧半亮的夜空,显得无比的飘逸潇洒,低吟道:“明月隐高树,长河没晓天。悠悠洛阳道,此会在何年?小青璇,你走好。”
他嘴角带又带起一丝莫测微笑,复吟道:“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风萧萧啊风萧萧,你走的可还安心?就不怕回来之后,发现沧海已变桑田么?”
他的声音仍在墙角的旋风中渐渐溢散,人却早已了无踪迹。
本部完~
全书完~
Ps:俺本想再写一部短篇,讲诉风萧萧一世世的返回,找回他女人的故事,但因需尊重金庸大师版权的关系,俺并不打算再写金庸世界的故事,本部的黄蓉郭襄也几乎消减了全部戏份。既然不好只返回到半途的古龙世界,所以也只能就此完结了。虽然颇有虎头蛇尾的感觉,但俺只能说抱歉了。
最后一次感谢一直以来支持俺的新老书友们,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