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想要的后果（上）
没有一个人还会关心古云鹏，他已经完了。追求南方集团老大的女儿不成，居然想要用这种方法毁掉赵晏晏，期间还各种违规操作，他已经逃不掉严厉的惩罚了。
不光是古云鹏，他拜托帮忙的那几个朋友，也被他连累到死，绝不会有一个人漏下。南方集团和精密机械的四个老大同时发力，军方内部都不可能袒护那个古云鹏的朋友。
保卫处的人就在外面，已经在杨总的命令下将古云鹏给带走，同时解开了赵晏晏的手铐。赵
晏晏揉着手腕，坐在会议桌边，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你知道错了吗？”赵向北忽的十分严厉的冲着赵晏晏问道。
“知道了！”赵晏晏低着头回答道。“
错在哪里了？”赵向北依旧还是那种严厉的口气。
“我不应该在找不到老技工打造样机的情况下去找外人。”赵晏晏自己也明白，这其中自己肯定是有错的，当时一气之下找了郭泰来就是最大的错处，这是逃不掉的。
“那你有接受处罚的心理准备了吗？”赵向北长叹一声问道。
“我接受组织上的任何处分结果。”赵晏晏抬起头来，看着赵向北，完全不躲避他的眼神，很认真的说道。
“很好，是我的女儿。”赵向北总算是笑了出来：“说说吧，那五十万美元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个郭泰来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给他五十万？”众
人其实都好奇国安那边是怎么设局把美国人的经费骗回来的，闻言都竖起了耳朵，看着赵晏晏等着她回答。刘所长还亲自给赵晏晏倒了杯水放到了她面前。
“darpa已经开始了单兵外骨骼的研究，但是他们对于单兵外骨骼的控制系统并没有什么切入点，所以他们悬赏五百万美元来寻求解决方法。”赵晏晏接过水杯道了谢，才给大家解释道：“去年侯老让胖子，就是郭泰来深化他的毕业论文的时候，胖子就提出了一个机械外骨骼的控制理论模型和两个控制理论方向。”“
王院士，我导师侯院士的朋友对这个研究课题十分感兴趣，胖子没兴趣继续研究，他就接手过去。”赵晏晏小口的喝了口水之后继续道：“经过王院士几个月的研究，发现胖子提出的那个控制理论模型虽然实现简单，但是在真正实用方面可操控性比较低，所以转向了另一个控制理论方向。”“
知道darpa有悬赏，所以你们就拿着那个可行性比较低的控制理论模型去要悬赏？”崔总在一旁笑着接话问道。“
是的，当时胖子说过论文随便处置，所以王院士那边也没有通知他。”赵晏晏点头道：“主要是王院士和那个电话的单位在操作，我就是背了个技术拥有方的名声并通过我的公司走了账，成功骗到两百万美元。因为控制理论模型是胖子提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应该给胖子分一部分，和王院士那边商量过之后，给胖子分了五十万。剩下的一百五十万进了王院士的项目组作为研究经费。”
胖子是提出控制理论模型的，那当然应该有奖励。这么一解释，众人倒是谁都不觉的有什么问题。只是毕竟是国企，两个所长和两个副所长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还是美元，都是给一个人的，未免都是一阵的龇牙。这也未免有些太多了，不应该组织上拿大头吗？
“对了，胖子那边怎么样？没事吧？”赵晏晏解释完这些，才想到了郭泰来，既然自己都被羁押了，那胖子那边肯定也受到了影响，急忙问道。
“胖子没事。”赵向北很轻松的回答道：“说说你设计的发动机，为什么要找胖子制作，我们南方集团也有好技工，为什么找他？”“
我还没见过比胖子手艺更好的。”赵晏晏果然不虞有他，向赵向北夸耀起胖子来：“不是我吹，南方集团所有的技工，绝不会有一个人能超过胖子的。知道吗？上次那个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高精密陀螺，就是胖子一个人设计制造装配的。李伯伯和杨叔叔你们精密机械可没人做出过这么厉害的东西。”李
伟才和杨宏宇听着一阵撇嘴，可是偏偏无法反驳。那个高精密陀螺一出世他们就注意到了，也问过公司里经验最丰富手艺最好的技工，他们全都是赞不绝口，自问根本无法做到那个地步。那个高精密陀螺上表现出来的设计和制造装配的技术含量，绝对是世界一流的大师级水准。
“对了，我带回来的那四台样机呢？”赵晏晏忽的想起了已经转配好的试验火箭弹：“千万别弄坏了。”“
你有把握？”赵向北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的开口问道。
“我设计的当然有把握。”赵晏晏脑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设计，同时想到的是胖子那会斩钉截铁的说可以和龙卷风火箭弹一争高下的肯定说法，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和龙卷风应该差不多。至于另外两个胖子优化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赵，既然东西都做出来了，行不行的还问什么？直接打两发试试不就知道了？”李伟才笑道：“样机做出来，不就是为了实验的？我们马上申请样品发射，实际看一下效果不就知道了？”不
光李伟才感兴趣，张所长和刘所长都很好奇，连赵晏晏其实都很想知道郭泰来优化过的二级火箭到底能达到什么射程和精度，此刻也是希翼的目光看着赵向北。女
儿和同僚都是如此期待，赵向北当然不能拒绝，转向赵晏晏叹了口气问道：“等试验成绩出来，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得接受组织的处分，不许讨价还价。”
“好！”赵晏晏坚定的点点头回答道。
“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违反了纪律，处罚会更重，你要有心理准备。”赵向北看着赵晏晏说道：“这是你爷爷的原话，如何处置，也要等你爷爷决定，绝不会轻松。”
“好！”赵晏晏早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再次答应一声。
第四十六章 你想要的后果（下）
张所长刘所长带着自己的副手离开了，他们去安排火箭弹试射的事情。而且很显然几位大佬和赵晏晏有话说，他们呆在这里，不是碍眼吗？火
箭弹试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加不可能在京城周边。开玩笑，射程几十公里上百公里的火箭弹，在京城周围试射？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怎么安排？
哪怕火箭弹已经就绪，也得运输到西北沙漠靶场那边，光是这运输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加上测试设备的运输协调安装，还有人员的安排，最主要的申请工作，等待审批，等等一系列办下来，一个星期能搞定就算是快的了。张
所长离开的时候，赵向北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给张所长使了个眼色，张所长当然心领神会，等赵向北到了厕所的时候，张所长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那个胖子，先把他从军方手里要过来保护好。”赵向北叮嘱张所长道：“仔细查一下他的各种身份背景，牵涉火箭弹的事情有多深。”
“好的，赵董！”张所长二话不说立刻答应道。
“那个古云鹏……”赵向北斟酌了一下，还没有开口，张所长已经主动的提道：“咱们军工单位是有纪律的。”“
恩，那就和刘所长商量一下，按照纪律处分！”赵向北点了点头。以他的身份，去找一个小小的研究室主任的麻烦太掉价了，可是那家伙竟然敢对他女儿用这种手段，是可忍孰不可忍？但说实话，赵向北相信，自己什么话都不用说，那家伙也落不了好。这
么一个人出自精机所，他们所的刘所长估计把他生吞活剥的心思都有了。居然敢直接打赵董女儿的主意，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要是不从重处罚，怎么交代的过去？没听到连赵晏晏最终都要被她爷爷从重处罚，那可是赵老爷子亲自处罚，受害者都这样，古云鹏要是处置的轻了，别说赵董，李董和杨总都不会放过他。
一想到古云鹏对自己女儿使的这种手段，赵向北就恨得牙痒痒的。自己的女儿，从小到大，家里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疙瘩居然被人这样欺负？
古云鹏落不了好，赵向北正要回会议室，忽的想到了古云鹏提到的那个胖子和女儿居然用亲密来形容，一下子心情大坏。“
那个胖子，带回来之后，吓唬一下他。”转身赵向北又吩咐了一句，别管是谁，敢占自家闺女便宜的，都得教训。在他心里，接近女儿的人都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都不纯。
“明白！”张所长也是做父亲的人，当然理解赵向北的心态，笑着答应道。回
到会议室，赵向北就看到赵晏晏正在规规矩矩的回答李伟才和杨宏宇的问话，十足的一个淑女。
“我还以为那二百万美金是丁总给你打的零花钱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杨总正和赵晏晏谈笑风生，说的正是二百万美金的事情。
“我也以为是这样呢！”赵向北进来就自然的接上了话茬：“你弟妹老是这样宠她，偷偷给钱。”“
我可从来没主动要过你和妈妈的一分钱。”赵晏晏傲娇了起来，很不服气的辩驳道：“妈妈也不会偷偷给我打钱。”“
帮着国家做事，很好。”赵向北脸上也一直带着微笑，对于自己的女儿，他十分的骄傲：“相信你爷爷知道了，也会开心。但是，你私自找人制作发动机的事情，还是做错了。”
看赵向北是打算要教训一下赵晏晏了，李董和杨总崔总都知趣的告辞，离开了会议室，给他们两父女一个单独的空间。“
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看着垂头丧气的赵晏晏，赵向北略带些生气的问道。“
知道！”赵晏晏低着头回答道：“我不该拿着涉密的资料到外面，违反了保密条例。”“
这是你这次表现出来的最直接的错误。”赵向北叹了一口气，很认真的问道：“那你知道你根本的错误是什么吗？”“
是什么？”赵晏晏以为这就是自己的错误根源了，却没想到赵向北竟然这么问，她从来没想过，忍不住抬头问道。
“本来这些事情，都可以不发生的。”赵向北叹了口气，冲赵晏晏说道。“
我一进来就把身份亮出来，然后在你大老板的身份庇护下，谁都把我当成公主一样捧着，然后让其他人对我另眼相看，完全不用考虑我是不是有这个水平，一群人溜须拍马，这就是做的对吗？”赵晏晏冷笑了一声反驳道。“
晏晏，你从小就优秀，在国内如此，在国外也一样如此，所以养成了你骄傲的性格。”赵向北面对着女儿，耐心的说道：“你不屑于用南方集团小公主的身份来工作，你想要靠自己的努力，不想要家庭的庇佑，这些我都可以理解。”“
但是呢？”赵晏晏替赵向北把他没说出来的转折词说了出来。“
但是，你做错了。”赵向北很认真的对赵晏晏说道：“有些资源，并不是说你不用就不存在，也不意味着你用了就表示你是走后门没本事。你现在是在为国家工作，明明有一条效率高的道路，为什么非要艰苦的走那条最困难的路？想证明你了不起？想证明你不靠家庭也能做出大贡献？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按照规定流程去做事？”“
你不想让大家知道你的身份，完全可以，但只要让张所长一个人心里有数，也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赵向北越说语气越重，声音也越来越大：“张所长出面，不比你自己私下里办事要好的多？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造成了多大的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我涉嫌泄密被处分吗？”赵晏晏其实这会也有些后悔，但还是嘴硬：“大不了我接受惩罚。”“
你以为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赵向北冷笑一声：“那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帮你制作发动机的胖子，在毕业答辩的现场被军方一个连全副武装当场逮捕？你知道不知道这对那个胖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就是你不想要家庭帮助还要任性叛逆希望看到的结果？”
第四十七章 拿什么补偿（上）
“胖子被抓了？”赵晏晏惊叫一声，她被控制在南方所里，保卫处的人也一直在追问她各种细节，虽然她也说了她让郭泰来帮忙干活的事情，但是从赵晏晏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胖子会有多大的事情。毕竟只是自己要求胖子帮忙，赵晏晏一口咬定胖子并不知情，能有多大事？
可她完全没想到的是，胖子竟然被抓了，而且还是被军方全副武装逮捕的，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胖子竟然是在毕业答辩现场被抓的。
现场被抓，那么毕业答辩自然就没办法进行下去。没有参加毕业答辩或者没有完成，那就没办法正常毕业。本科没有毕业，接下来的硕士生博士生自然就成了泡影。也就是说，本来大好前途的郭泰来，因为赵晏晏的连累，直接变成了一个大学连肄业都没有的普通人。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过高的期望，那么没有就没有，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可是本来这一切都是唾手可得的，却因为这么一件小事给毁了，怎么能这样？
“你们怎么能这样？”赵晏晏简直要发狂了，冲着赵向北怒声叱问道。
“不是我们做的。”赵向北直接摇头否决：“我还是在知道你被抓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而在此之前，那个姓古的家伙已经操办好了这一切。而这一切，都源于你既不想暴露家世，又不想按照正常流程办事的结果。”
“可是胖子是因为我……”赵晏晏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看着自己的父亲，双眼中已经带上了泪花。“
是的，就是因为你。”赵向北完全没有要安慰自己女儿的意思，很残酷的把事实说了出来：“你既不想靠家世立足，可做事又是一副有家世依靠的方式，任性，叛逆，做事随意，不顾后果，你以为社会还是大学里那么简单？人人还是会因为你是女的还长的漂亮就会纵容你？错！他们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打你的主意，如果你没有你现在的家世，你现在已经和那个胖子一起以间谍罪被起诉，等待你们两个的是至少十年起步的牢狱之灾。这就是你想要的？”
“可这些事情明明一调查就可以清楚的。”赵晏晏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
调查？你说出来的那个电话，保卫处查了，邮电局没有这个号段，号码并不存在。”赵向北毫不客气的打击着自己的女儿：“他们也不会打这个电话，因为说不定那是你们的同伙，打这个电话就会打草惊蛇。至于你资金的来源，说不定在国外同志们的调查下，很快就会知道是来自darpa，美国国防部的拨款，这个资金来源，你说等待你们的会是什么？”赵
晏晏哑口无言了，真要这样调查的话，她和郭泰来可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你影响的将不会是你一个人，除了胖子之外，你的公司员工，你的老师，你身边的某些同事，将全部都卷入这场这个间谍大案之中。”赵向北面对着赵晏晏，几乎火力全开的说道：“就算到时候国安这边出面帮你解释清楚了，你觉得接下来你会怎么样？你的同事会怎么看你？哪个单位会忍受一个不照规矩做事的人？你还能在哪里立足？”
“这个社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赵向北叹了口气道：“任何时候，做事都要讲规矩，不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还是在研究所里，相对封闭，你到外面的社会上看看，哪里会这么简单？有时候你的一个错误的抉择，面临的就是万劫不复。”
“我错了！爸爸！”赵晏晏的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好一会，总算是流淌了下来：“可是胖子怎么办？他只是被我牵连的，我才是主谋，他不应该被那样对待的！”“
胖子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向学校那边表明是个误会，其他的我也没有办法。”赵向北很无奈的说道。“
那胖子的毕业怎么办？”赵晏晏忍住泪水问道。
“还是那句话，做什么都有规矩。”赵向北想都没想的回答道：“我们解释清楚之后，学校那边如果可能，保留他的学籍，延迟一年，跟着明年的毕业生一起重新答辩，水木大学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人而破例单独给他开一次答辩会。这还得是他真的没有问题的基础上。”“
现在把他放了，时间上只是错开了最多两天，应该还能补救。”赵晏晏眼巴巴的看着赵向北，期待着赵向北点头。“
哪有那么简单？”赵向北看着赵晏晏，一阵摇头：“你们现在牵涉的是军事机密，正好又赶上香江回归的重要时刻，不彻底的调查清楚，怎么可能放人？你以为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天真！就连你，也得被继续调查，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用给你戴手铐而已。”“
可胖子只是帮我干活而已啊！”赵晏晏越发的着急了，急忙的替胖子分辨道。
“真要只是干活倒是简单了。”赵向北开始苦笑：“可是，你自己也说了，胖子提出了两个单兵机械外骨骼的控制方向，做出了一个控制模型，还打造了高精度陀螺，甚至还帮你优化了火箭发动机。你本身有发动机的学士硕士学位都要被调查，胖子只是一个本科生，还是一个学习不怎么好的本科生，哪里学的这些东西？会不会是国外势力想要通过这些来接近你进而刺探更高的军事机密，这些问题不确定的情况下，换成你，你敢不敢轻易放人？”“
表现优秀也是错吗？”赵晏晏无法理解这样的逻辑，冲着赵向北质问道。
“如果一贯表现优秀，例如你，那么这些事情就相对正常。”赵向北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可是，胖子一个普通的差等生，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比优等生还要厉害的高手，这其中会没有原因？我们是军工单位，每天接触的事情都包含了大量的军事机密，不查清楚就放人？况且，你觉得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火箭发动机的人，在看了一眼你的设计之后就能给出一个更好的设计？你已经是大家都承认的天才了，你能不能做到？”
第四十七章 拿什么补偿（下）
本来赵向北也只是感觉郭泰来不爽，想要让南方所这边的人把他要过来吓唬一下而已。可现在这么一说，忽然之间，赵向北自己也开始疯狂怀疑，这个郭泰来，接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目的？实在是他的表现也太过于让人无法置信了。自
己的女儿如此的天才，年纪轻轻就已经博士毕业，毕业后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就独立设计了一款可以和老毛子龙卷风火箭炮相媲美的火箭发动机，这已经天才的无法形容了。可
是按照赵晏晏的说法，郭泰来那个死胖子竟然只翻看了一遍图纸，就有了优化版本的设计，而且还是从单级火箭升级到了二级火箭，这样的反常，赵晏晏相信那是她刚毕业涉世未深，可要让赵向北完全信任，绝没有这个可能。面
对赵向北的一连串的问，赵晏晏也只能是哑口无言。没办法，胖子这一年来的表现，简直疯狂的让人无法形容，有时候连赵晏晏都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算是技术上的事情可以用好好学习奋发图强来解释，那么埋在地面七米之下的铁陨石怎么解释？就
算七米深的铁陨石其实是有人事先埋好的，可是地下二百九十五米准确的发现了陨石撞击证据这又该怎么解释？那片区域可是从来没有人钻探过，而且还是岩石层，总不能说是透视了三百米岩石层吧？
赵向北是什么人？眼光多毒，自己的女儿刚一露出一点疑惑的蛛丝马迹，他马上就敏锐的看了出来：“你看，你仔细琢磨一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吧？总要彻底调查一番的。”“
不，他是我的朋友，我信任他。”赵晏晏只是疑惑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对于郭泰来，她绝不会去怀疑，更不愿意去怀疑。
“晏晏，你交朋友爸爸妈妈不会反对。”赵向北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但你交朋友一定要睁大眼看清楚，一定要找那些配得上你的朋友。”“
我们是高门大户，所以胖子配不上，是这个意思吗？”赵晏晏听到这句话，立刻冷笑了起来：“最好是找姑姑她们认可的那些门当户对的朋友，一起相处，过段时间结婚生子，对吧？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别人我的家世的最根本的原因。”“
你姑姑她们也是为了你好。”赵向北叹了口气，解释了一句。不过他自己也知道没意义，同样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赵晏晏从来就没有听过。“
如果胖子调查清楚了没事，你们打算怎么补偿他？”赵晏晏对赵向北的话不置可否，直接再次问起了胖子的事情。“
我们为什么要补偿他？”赵向北是存心借着这次的机会给赵晏晏一次教训，让她知道任性的后果和代价，所以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既然是你的错误连累了他，要补偿也应该是你来补偿他，我们按规定做事，又没做错什么，能在调查清楚后帮他和他们学校说句话已经是人情了。你不是不愿意借助家世吗？就用你自己的能力来补偿他好了。当然，你的惩罚还是逃不掉。”
“我没想过要逃脱惩罚，你不用几次提醒。”赵晏晏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有心想要顶撞几句，可是仔细想想，貌似赵向北说的一点没错。
从公家的角度出发，赵向北他们的确没做错什么，错的是赵晏晏自己，甚至于郭泰来拿到图纸的时候就曾经提醒过她不合适，可那个时候赵晏晏一心想要早点做出火箭发动机，把这些全都抛在了脑后。“
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补偿他？”赵向北现在变成了好奇宝宝，冲着赵晏晏问道。
“如果是你们，我很清楚你们会怎么做。要钱给钱，要前途就给安排一个好单位，甚至可以帮他留校，对吧？”赵晏晏笑了起来：“我应该猜的没错吧？”“
大体差不多。”赵向北点点头：“他现在最大的损失也就是耽搁了一年的时间，而这段时间他该上课上课，该赚钱赚钱，只是拿到毕业证的时间推后了一年而已。我想，一些经济利益已经足够补偿他。当然，前提是他的确没有问题。”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补偿他？”赵晏晏貌似很虚心的问了一句。“
很简单，从你的公司帮他代理专利和你从美国骗到钱马上分给他一笔来看，他应该很喜欢钱。”赵向北很喜欢赵晏晏的这种态度，这意味着赵晏晏已经开始慢慢的会向他们请教，慢慢的接受建议：“你的公司现在应该价值几百万，把该结的费用结清，账上的现金抽调八成带走，公司名下的专利都转到你私人名下，剩下的连公司一起送给他。这样既处理了你的公司，又给你的员工有了交代，还也补偿了胖子利益，相信他会很开心的接受。”
“你们总能用最低的成本解决问题，而且还是一次性解决多个问题。”赵晏晏听完之后，忽的有些失笑：“是不是在你们心中，人和人之间就只有利益？什么东西都可以用利益来衡量？”“
当然不是！”赵向北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如果我要追求利益，早就和你妈妈一起去做医药公司了。从你爷爷那一辈开始，我们一家就没有损害过国家利益，也一直在为这个国家而奋斗。我给你建议，只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我不希望看到你在没学会保护自己之前被人蒙骗。而且这种方式也是最能够满足几方需求的合理方式。”
“虽然这办法不错，但是我并不打算用。”赵晏晏笑了起来。“
那你打算用什么补偿？”赵向北并不在意赵晏晏的那个小公司，和南方集团相比，那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尘埃。“
我！”赵晏晏笑着指了指自己：“是因为我的错才导致他付出这些代价，所以我打算把我赔给他。”
第四十八章 考验（上）
“不行！”赵晏晏的话一出口，赵向北想都不想的大喊一声：“绝对不行！”
看着自己的女儿，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堪比模特的超级好的身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的美丽面孔，那个死胖子何德何能，哪里配得上自己完美的女儿？
身为父亲，哪怕是自己满意无比的女婿，在要把女儿交给对方的时候也不免会有些伤感，何况现在那个死胖子根本就没有入赵向北的眼，他甚至连死胖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二百多斤的死胖子。
这小子凭什么？竟然敢打自己天仙一般的女儿的主意？宝贝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决定，难道早已经被那个死胖子得手了？“
为什么不行？”赵晏晏一脸轻松的问道。“
他配不上你。”赵向北依旧是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不管是家世，本事，相貌，身材，全都配不上。性格方面我没了解，但我绝对不会同意，相信你妈妈你爷爷你姥爷他们知道了，也绝不会同意的。”
“我又不是要嫁给他，为什么要你们同意？”赵晏晏想通了之后变得很自然，说话也平静许多。
“那更不行！”赵向北一听，越发的不同意：“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早和你们说过，这辈子我绝不会结婚。”赵晏晏看着自己的父亲，异常认真的说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吧？”
“晏晏，我也是很认真的和你说话。”赵向北简直要头疼了，赵晏晏的确在家里说过那样的话，但家里所有人的都以为她是开玩笑或者面子上过不去，从来没有人当真：“今天的教训，全都是因为你的任性造成的，你不能因为同样的任性毁了你自己。”“
我只是不想结婚而已，谈不上什么毁不毁自己。”赵晏晏并没有赵向北那么生气，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坚决不结婚，也免得你和妈妈为难，省的到时候还要头疼没办法联姻。”
“晏晏，相信我，相信你妈妈，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联姻的事情。”赵向北自己也知道，这也是赵晏晏之所以会变得有些极端的不想用家族资源的关键原因之一，但他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和妈妈的确没有这么想过。”赵晏晏笑了起来：“可是我大伯呢？还有我姑姑呢？大伯母三天两头的给我介绍这个领导的孩子那个领导的侄子是什么意思？姑姑隔三差五的就想要带着我去参加那些狗屁的酒会，她是真的打算带我学会喝酒吗？”
赵向北语塞了。自己的嫂子和妹妹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心思，父亲虽然没有同意，但是并没有反对。至少在父亲的眼中，只要是自愿的，如果能和那些老战友结成孙辈的亲家，那也是好事一桩，没有反对的理由。全家貌似只有自己和妻子身为赵晏晏的父母，是全心全意的为了赵晏晏的幸福考虑的，不会让她去当做家族政治的牺牲品。不
光是在国内，国外上学的时候，赵晏晏身边也有许多年轻俊彦追求，除了赵晏晏是真的漂亮之外，觊觎她家世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你不结婚，难道那个死胖子也能和你一起不结婚？”赵向北强忍着不爽，苦口婆心的劝着赵晏晏。
“是我连累了他，是我的错，所以我补偿他。他不结婚，我就做他的女朋友。”赵晏晏笑着冲自己的父亲说道。
“那他要是找了别的女人结婚呢？”赵向北咬着牙问了一句。“
他要是愿意，我就做他的情人，小三，随便怎么说都行。”赵晏晏毫不在乎的说道。
“晏晏！”赵向北怎么可能容许女儿这样的糟践自己：“你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合适，身份地位学历经历相差太远，你们不会有共同语言的。”“
恰恰相反，我们有。”赵晏晏目光却是一亮：“你能看一眼我的设计图就能发现其中的缺陷吗？他能！你能用最快的速度实现我的设计吗？他能！这怎么能叫没有共同语言呢？”
“也许他只是骗你呢？”赵向北知道自己的女儿倔，但没想到她竟然会任性叛逆到这个地步，可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呢？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就只能苦劝：“比如这次，随便说一句可以优化你的设计，然后你就上当了。”“
是不是骗我，过几天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赵晏晏对此完全不在乎：“如果他骗了我，那我可以答应你用我的公司补偿他。可他如果没骗我，你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你妈妈绝对不会同意的！”赵向北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和女儿没办法好好沟通，只能搬出了妻子这尊大神。
“妈妈更不会乐意看到我为了家族联姻成了那些纨绔子弟的玩物。”赵晏晏飞快的反驳道。
“他们当中也有一些不错的。”赵向北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长叹一声说道。“
其实你心中有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对吧？”赵晏晏看了赵向北一眼，苦涩的说道：“不然你也不会去了解他们。”
“我只希望你能幸福！”赵向北无言以对，他的确是了解过其中的一些人，但他敢发誓，他只是了解了一下而已，他是真的为了赵晏晏幸福考虑的。
“我自己选，总比你们硬塞给我要好一点吧！”赵晏晏笑了笑，他并不是要让自己的父亲无话可说，只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而已。
看着赵晏晏仿佛铁了心一般，赵向北心中已经将古云鹏和郭泰来不知道痛骂了多少回，但他毕竟是南方集团的董事长，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如果死胖子能通过一个考验的话，我可以不反对你和他交朋友。”赵向北飞快的说道：“但只是朋友，不能是男女朋友。”
“什么考验？”赵晏晏很轻松的问道。
“很简单的一个小考验，关于人心的。”赵向北冲赵晏晏笑了笑：“也让你能彻底了解一下，到了社会上，人心能险恶到什么地步。”
第四十八章 考验（下）
郭泰来被提审一次之后，就被送回了之前关他的那个屋子。这次不错，没有上手铐，可以更舒服点。
之前在审问的时候说的那些事情，相信很快会有人去各处了解，这些都需要时间。郭泰来也不着急，那些都是事实，不怕人调查。对
自己，郭泰来并不担心什么，充其量也就是看了一些涉密的东西没有阻止举报而已。但郭泰来很担心赵晏晏，赵晏晏可是的的确确的有泄密的举动，尽管那些机密只是给自己看，而且那些机密是赵晏晏自己设计的。
这次的动静这么大，说明事情闹的很大，那赵晏晏那边肯定很麻烦。郭泰来已经打定了主意，想方设法的往自己身上多背一些，希望能够减轻一些赵晏晏的责任。有
纳米机器人，郭泰来可以睡的很安稳，反正在梦中还可以清理血管内的异物，不耽误功夫。这些举动看在那些看守的军人眼中，就是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做派。
不过，郭泰来还是在很早就又一次被叫醒，天刚擦亮，估计也就是五点多的样子，他就被带到了另一辆车上，送到了另一个地方。再
次被提审的时候，郭泰来就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同。两个并不是穿军装的人在讯问，可是讯问的详细程度是之前那两个中尉完全无法相比的。“
赵晏晏什么时候约你出来的？”“
什么时候看的图纸？”“
几点到的工厂？”
“工厂在什么位置？”…
只要是和制造火箭发动机经过有关的，简直是事无巨细，问的清晰无比。更让郭泰来难受的是，有些问过的问题，在隔上一段时间之后，还会重复问出来，让郭泰来怀疑这两个家伙是不是脑子不好？一
连串的询问之后，郭泰来又被送到了一个房间关押。至于询问他的两个中年人，却是一脸兴奋的直奔所长办公室。“
赵董，张所，那个胖子绝对有问题！”主审中年人在办公室里见到了赵董和张所长，同时还有在一旁不做声旁听的赵晏晏。“
怎么说？”赵向北没有说话，张所长直接替赵向北问出了这句话。
“我们反复的询问过胖子帮助赵晏晏同志制造火箭发动机的过程。”主审中年人飞快的回答道：“他回答的十分的详细，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都记得清清楚楚。要知道，那可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正常人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个细节？总有模糊的部分，可是他没有，一点都没有。”“
甚至我们将某些同样的问题技巧性的换了个时间和询问方式，他都能回答的完全一致。”辅助审问的中年人紧接着补充道：“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会心情紧张，记忆会有所偏差，回答内容也会略有不同，这才是正常的。但是，胖子完全没有，他丝毫不紧张，回答问题滴水不漏，十分反常。”
“这种情况，只有经历过专业的反讯问训练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主审中年人接过话头，很肯定的说道：“我问过国安的朋友，他们内部的确有专业人员可以做到这一点。同时也断定，能做到这一点的，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张
所长看向了赵董，而赵董，则是带着一脸胜利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女儿。
“就因为这个？”赵晏晏简直要气笑了，就因为胖子记得所有的细节，所以就成了有问题？“
九成以上的把握，这是国安那边专业人士的判断。”赵向北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彻底整死那个欺骗了他女儿的死胖子了。
这样也好，让赵晏晏认清他的本质，让她明白自己在看人方面的经验不足，经历过这一次，以后就会成熟起来。“
记忆力好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间谍？”赵晏晏几乎要冷笑了，这些人，似乎有些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吧？“
问题是，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记住所有的细节。”主审的中年人很认真的回答道：“除非是某些需要特别加深记忆不想忘却的，比如你学习的内容，或者其他，但都需要经常性的记忆刺激，也就是说要多次背诵才行。只是简单的经历一次，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印象。”
“张所长，您这里有没有复杂一点的图纸。”赵晏晏转向张所长这边：“不要机密的，只用普通的图纸好了，找一张复杂的。”
南方所还没有完全普及计算机绘图，纸质的图纸不计其数，张所长随随便便就轻松的找了一张足够复杂的a幅面机械制图出来。
“这张图够复杂吧？”赵晏晏打开来，冲着众人展示了一遍。
众人都点头，哪怕是保卫科的，也大概的知道一些，这么多的标注，三视图虚实线条那么多，哪怕用画的也得至少半个月时间，绝对复杂。
“你们拿这张图，让胖子看上二十秒，然后你试试追问他图纸的细节，看看他能不能给你说出来。”赵晏晏把图一卷，伸向了主审中年人。几
个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赵向北。赵董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微微点头，两个中年人立刻拿着图走了出去。
三十分钟之后，两个人满脸震惊的再次走进了所长办公室。看到他们的表情，赵晏晏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开玩笑，死胖子在车上每张图只翻了一次，不超过十秒，之后打造发动机的所有零件就再没有看过图纸。考他的记忆力，那不是自取其辱？“
他只看了十秒。”赵向北和张所长都想知道结果，主审中年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说了这一句话。其他的什么结果什么过程都没说，可是大家却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怎么可能？”赵向北差点就叫出声来。
“怎么不可能？”赵晏晏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反驳道：“你们以为这是专业人士要经过专业训练才能做到的事情，在某些人看来就和呼吸一样简单自然，不要拿你们那点可笑的正常人思维去琢磨某些妖孽。九成以上的把握，也意味着还有不到一成的失败率，总有些人是例外的。”忽
然之间，赵向北觉得，自己的女儿看屋里这几个人，就好像在看几个智障一般，其中就包括自己在内。
第四十九章 吓唬（上）
莫非这就是自己的女儿能和胖子聊到一起有共同语言的前提？赵向北如是想着。二
十二岁博士毕业，赵晏晏无疑是个天才。很显然，天才都是寂寞的。从小到大，赵晏晏在家里就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同辈。小小年纪赵晏晏聊的东西，比她大五六岁的哥哥姐姐们都听不懂，那还怎么聊？
也许正是从小的这种天才的孤独，才会让她对一个貌不惊人的死胖子产生这样的亲近感，因为胖子做的研究和她相关，而且胖子同样也有不被人理解的天才表现，比如超强的记忆力，而不是所谓的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
两个负责审问的中年人的确是被惊到了，他们从来没有觉得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人。那张图纸只是在他们的手中展开了一下，胖子抬起头看了不到十秒钟，眼睛就挪向了别的地方，连再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了。
可两个人对照着图，随便的挑选了几十个他们看起来都觉得费劲的数字去问胖子，胖子随口就能给他们回答出来，分毫不差，这种超强的记录力展现在他们眼前，那之前对各个细节记得十分清晰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这
一关虽然过了，可是郭泰来并没有被放出来，依旧还有一大堆的问题在等着他。比如，他之前说过的那些厉害的理论和研究方向，都被一一拿出来询问。
“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做机械外骨骼？是不是已经打算刺探国家军事研究方向？”主审中年人的问题简直是一定要把郭泰来往间谍的方向上靠。
郭泰来都要被气乐了，看着两个中年人没好气的回答道：“你们先去搞清楚，是我的论文才催生了这个研究方向，以前国内并没有，我刺探一个没有的东西做什么？”
“是不是打算借此获得我们的信任，进而刺探军事机密？”另一个中年人拍桌子喝问道。
“我在学校里好好的，连你们的名字都不知道，谁知道你们有什么机密？”郭泰来简直莫名其妙了：“师姐具体分到了什么单位，我又不知道。我已经被学校特招读研读博，好好的在学校里做学术，刺探军事机密，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
说一个非军事院校的学生在学校里刺探军事机密，这事情也太好笑了。
“那你如何解释你名下的那套房产，还有账户里的六十万美元？”主审中年人冷笑着问道。
“六十万美元？”郭泰来一愣：“不是只有十万了吗？”
“果然有问题！”主审中年人顿时间精神起来：“你一个学生，哪里来的价值几十万的房产和十万美元？”“
那是我卖出技术专利的收入，有问题吗？”郭泰来完全不心虚，自己的知识赚的钱，理直气壮。“
你一个学生，什么专利能卖几十万美元？”对方又穷追猛打的问道。“
一个万能扳手的创意，放心，只是和活动扳手类似的工具，绝对不会牵涉到军事机密的。”郭泰来不怕他们去查，反正只要一查肯定能查到的：“至于几十万的价格，这并不奇怪，国内现在不重视这些，国外还是很在乎的。”“
既然是这么贵重的专利，为什么不先考虑国家？”中年人又问道。
“犯法了吗？”郭泰来已经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
专利的问题，和他们这个年纪的老古板们没办法交流。要么就是极端不重视专利权，随便拿过来就用就山寨，要么就是他这种口吻，你一个学生拍脑袋想出来的东西，凭什么值几十万？要么就是好东西就应该上交国家，你一个研究人员赚了钱就是大错特错。
你可以说他们爱国，也可以说他们奉献，但是非要拿着这个来责难郭泰来的话，那郭泰来却是不认可的。真要这么说，那机械外骨骼的控制理论，高精度车床，高精度陀螺这些，郭泰来不也是相当于上交给了国家？这方面可是一分钱郭泰来都没有想过要。
问题是，郭泰来已经做了这么多，只是靠着一个小小的万能扳手的创意给自己捞点生活费，这就成了罪名了吗？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错，而是当前整个社会整个国家的问题，甚至于几十年后，研究人员的待遇依旧还是没办法和国外相比。
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还有这么多人怀着这样的想法。面对这些思想老派的人，郭泰来和他们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显然郭泰来的做法并没有犯法，两个审问的中年人也没办法在这上面抓住郭泰来的错处。最后，问题就集中到了那一笔连郭泰来都不知道的五十万美元上。
“我们查过这笔钱的来源，是从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拨出的。”两个审讯的官员死死的盯着郭泰来的面孔：“这你怎么解释？还不承认你是卖国求荣的汉奸？”郭
泰来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笔钱，现在才一九九七年，银行账户变动也不会有什么短信通知，他甚至连手机都没有。自己的账户里多了五十万美金，郭泰来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转进来的，这让他如何解释？看
郭泰来无论如何也不承认有这么一笔钱，两个人好像很是胸有成竹，只是让郭泰来回关他的房间里好好想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味要顽抗到底，牢底坐穿！这
次回到羁押房间里，郭泰来就有点意外了。五十万美元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这时候他也不可能自己到银行去查，不可能知道来源。对方既然说有这么一笔钱，那么应该不会是假的，肯定是有的，可问题是，国内自己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值得对方用五十万美元来构陷自己。
“胖子有点慌了！”在赵向北这边，张所长笑着汇报了郭泰来回到房间后的表现：“据说之前他一直睡的很安稳，这回回去却焦灼不安，应该是被吓到了。赵董，接下来还要吓唬他，还是去和他说清楚？”
第四十九章 吓唬（下）
“你们在吓唬他？”赵晏晏这几天一直和赵向北在一起，听到张所长的话，直接皱起了眉头。“
这是其中一项考验。”赵向北没说是自己想要整一下胖子，而是把这些归入到了和赵晏晏说过的考验的范畴内：“如果他因为这么点惊吓就变成了一个软蛋的话，那他就不配做你的朋友。”“
你们在做蠢事！”赵晏晏二话不说给了一个评价，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当他怀着某种心思不求回报的做出高精密陀螺高精度车床，推动wto解除针对我国精密机床禁令；不求回报的推动单兵机械外骨骼的发展；不求回报的帮着找到了铁陨石发现了几十种合金材料的配方；甚至不求回报甘冒风险帮我做火箭发动机并且改良，你们就用这样的试探来对待他？”“
铁陨石和他有什么关系？”赵向北愣住了，材料研究所最近研究一块铁陨石发现了几十种合金材料配方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这事情还和死胖子有关，怎么回事？
“你可以去问问李姐是怎么回事。”赵晏晏看着自己的父亲，忍不住苦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会有多失望！换成是我，恐怕也会很失望吧？”
“我们是军工企业，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对国家的忠诚和奉献。”赵向北心中只是迷茫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我就是平常对你的思想政治工作做的少了，所以才养成了你这样任性的性格。如果连这点小小的考验都无法承受，何谈为国奉献？”“
可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员工了？”赵晏晏紧盯着赵向北反驳道：“还是说，你打算用管理你的员工的手法来管我交的朋友？”
之所以赵向北要吓唬郭泰来，还是因为古云鹏在上次会议上说的赵晏晏和郭泰来有亲密关系，还特别指出了赵晏晏的几次彻夜未归都是和郭泰来在一起。身为父亲，赵向北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女儿被欺负了，才有了后面吓唬郭泰来的安排。但
这两天事情其实已经调查清楚了，所谓的赵晏晏彻夜未归，是因为要郭泰来在加夜班帮赵晏晏制作样品，而且也不止他们两人，赵向北心里的火也早就没有了，也明白自己找错了泄愤对象。但已经安排下去执行了，也就没阻止，反正只是吓唬一下，不会对郭泰来如何的，正好借此观察一下郭泰来的品性。现
在赵晏晏这么说，赵向北倒是真的有点后悔了。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除了要验证一下郭泰来是不是在火箭发动机的事情上说大话骗了赵晏晏之外，其他的已经没什么问题。吓唬郭泰来的事情，貌似真的是做的有点过了，恐怕真的会让这么一个现在看起来还不错的小伙子失望。
“最后一项，你可以亲眼看看。”不过，看着女儿，赵向北还是咬牙决定进行下去，大不了到时候多赔偿一些郭泰来，只要能让女儿不受到伤害，怎么都值得。郭
泰来再次被带到了审讯室当中，还好，没戴手铐。“
这是你的银行账户余额。”还是那两个中年人负责审讯，其中一个把一张纸放到了郭泰来面前。郭
泰来看了一眼，上面有银行的大红印章，证明了郭泰来的账户余额的确有六十万美元。
“钱的来源我们也查清楚了。”主审中年人很客气的说道：“的确是来自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不过是给了赵晏晏的公司，一共是二百万，赵晏晏又分了五十万给你。”
“美国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郭泰来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忽的想起了关于机械外骨骼控制系统的悬赏，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主审中年人目光亮了一下：“你知道，对吧？赵晏晏把我国的一项军事机密泄露给了美国，得到了这些钱，而你，不幸被牵连了进来。”
“机械外骨骼控制模型。”郭泰来笑了笑，立刻知道了缘由，原来如此：“darpa对外有过悬赏，解决问题就能拿到赏金。”
“对！”主审中年人再次开心起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早知道赚点钱还被你们这么折腾，我就不拿给侯院士看了，直接到美国自己领悬赏多好。”郭泰来的心一下子放到了肚子里，整个的轻松起来：“钱又多，还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他妈真是个傻子。或者早就该直接答应日本人的条件，上早稻田大学，每个月领一百万日元，毕业后每个月拿五百万日元生活。”
隔壁的房间里，赵向北和赵晏晏正看着一台电视，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郭泰来的实时影像。听到郭泰来这话，赵向北忍不住骂了一句：“我靠！”转向赵晏晏这边，冲女儿问道：“日本人找过他？”“
被他拒绝了！”赵晏晏不动声色的回答道：“我说过，你们会让他失望的。现在，你成功了！”
赵向北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转过头看着电视荧幕，不再说话。“
我们知道，你可能是被蒙蔽的。所以，你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中年主审人也没有意识到会有这样的新动态，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如果你能出面指证赵晏晏，做污点证人的话，我们可以保证不会追究你的问题，只会没收这些违法所得，同时，我们还会和学校打招呼，给你重新毕业答辩的机会，继续你的正常生活，不记入档案。”
“如果我不出面指证呢？”郭泰来问了一句。“
那你无法证明你不是赵晏晏的同伙，会上军事法庭。”中年主审人很认真的说道：“窃取出卖重大军事机密，你是从犯，三年有期徒刑起步，你这辈子就毁了。学校学位什么的不用想了，就算坐够时间出去，也是一个刑满释放人员，连工作都很难找到。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前途，我个人很欣赏你，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下。”“
这就是你说的考验？”赵晏晏在电视里听的很清楚，冲着赵向北问道。“
是的！”赵向北点头承认道：“面对两种选择的时候，人通常都会展现自己自私的一面。也许他平常只是觊觎你的美色，但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你才能看清楚你在他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第五十章 拙劣（上）
屏幕中的郭泰来脸上露出了一股很是别扭的神色，这个表情赵晏晏见过，那是在学校实验室里的时候，死胖子从别人手里拿到礼物然后就直接到自己办公室里拆开的那种小小得意，很显然，胖子露出这个表情，就表明他肯定又有什么坏主意，又要搞怪了。
扑哧，赵晏晏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赵向北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继续看吧！”赵晏晏忍住笑，仔细的看起来。赵向北没发现什么，也转向了屏幕。“
那个，冒昧的问一下，如果我检举了师姐，我没事，她会怎么样？”郭泰来在旁边并没有意识到这边有人在看着他，只不过他心里有底，所以说话的时候很轻松。“
她会因为拒不交代犯罪事实而加重刑罚，大概要十五年左右。”主审中年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吧！”郭泰来点了点头。
“你要不要回去好好的想想？”主审中年人看似很热心的问道。
“不需要！”郭泰来摇摇头，直接了当的回答道。
“那你是打算和我们合作吗？”主审中年人微笑起来问道。
“很拙劣！”郭泰来坐直了身体，没有回答中年人的问题，而是给了一个评价。
“你说什么？”两个审问的中年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审差点就要拍桌子了，总算是忍住冲动，大声的反问道。“
我说，很拙劣！”郭泰来提高声音，再次说了一遍。“
你指哪些方面？”郭泰来大声说完之后，主审反倒是不那么表现的愤怒，冲着郭泰来又问了一句。“
所有方面。”郭泰来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调查，审核，行动，以及现在的选择。”
两个中年人直勾勾的盯着郭泰来，一言不发，郭泰来貌似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和他们对视，仿佛并不觉得他自己是在挑衅。“
这死胖子，有点意思！”赵向北看着也笑了起来，剧本不是按照他所预料的方向走的啊！
“调查怎么拙劣了？”终于还是副审撑不住，先出声问了出来。
“首先，我是绝不相信师姐是间谍的。”郭泰来也配合，对方既然问了，他就回答，不过还是先阐明了自己的立场。
“理由？”主审中年人貌似已经不想和郭泰来说话的样子，惜字如金的问道。“
假如她是间谍，那么好不容易进了军工单位，怎么也要想着偷点有价值的情报吧？”郭泰来稍稍起身，往前拉了拉凳子，离两人近了点，坐下之后才笑眯眯的问道：“换成是你，你会拿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当做情报收集并且用一些拙劣的手法往外送吗？”
“不会！”主审摇了摇头：“但她这次是偷了你设计的控制模型。”“
拜托，那东西我去年就拿给她看了，她是我的论文指导老师。她要是偷还用等到进了军工单位再动手？”郭泰来一脸鄙视的看着两人，特别是问出这个问题的主审中年人：“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二十二岁博士毕业好几个学科学位的天才是个傻瓜？还是你在侮辱不知道谁的智商？”
“算是个理由，还有呢？”尽管郭泰来的话已经像是在指着鼻子骂了，可主审中年人反倒是平静下来，饶有兴味的看着郭泰来问道。“
还有，作为一个间谍，在不打算偷自己设计的东西以及不打算用在学校就可以随便拿出去给人的东西的时候，为了接触到更有价值的情报，她是不是应该做事小心一点，不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以便长期潜伏？”郭泰来理所应当的问道：“我可是看过不少电影的，你别告诉我里面的情节都是瞎掰。”
“从间谍潜伏的角度来说，你说的也没错。”主审中年人点了点头，很同意郭泰来的意见。
“那她有没有必要特别的表现自己，主动参与并设计一款火箭发动机，然后引起所有人注意？”郭泰来现在感觉有点像聊天：“甚至为了验证这款发动机，还在单位里找了一圈人帮忙制作，得不到帮助的情况下才到外面找我？这么卯足劲的表现，和她间谍的身份是不是有点矛盾了？”
“说不定是反其道而行之呢？”中年主审似乎也有了谈兴，马上给了郭泰来答案：“要么就是年纪轻，经验不足，所以犯了错误。”
“好吧！”郭泰来点头道：“就算她没经验犯了错误，那么美国政府呢？”“
什么意思？”中年人反问道：“这和美国政府又有什么关系？”
“你见过美国政府给自己的间谍发钱的时候是直接用美国国防部的账号？”郭泰来哭笑不得的问道：“师姐年轻没经验，美国政府也没有经验？这么玩，美国有一亿个间谍也不够他们自己玩死的啊！还是说我们国内就是这么做的？”
“呃！”忽然之间中年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问题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啊！郭泰来说的有道理，哪个国家给自己的特工发经费会明目张胆的用国防部的账号？
“另外，发钱就发钱。”郭泰来却是哭笑不得的继续说道：“我就没见过给哪个间谍发钱是打到对公账户上的。国内现在弄一个人民币私人账户已经严格到这种地步，只能公对公了吗？”这
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漏洞，中年人也没办法继续咬定他的说法，只能默然。“
还要继续吗？”郭泰来看他们不说话，也没有穷追猛打，只是很轻松的问了一句。
“还有什么？”主审中年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郭泰来继续，态度却已经没有刚刚的那么凶了。“
我们国家的情报人员，现在已经厉害到可以随便监控美国私人银行以及美国国防部的资金走向了吗？”郭泰来也不客气，直接问了一句竖起了大拇指：“牛啊！真牛！我个人感觉与有荣焉！”
这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真要是情报人员能厉害到这种地步了，美国人安排了多少间谍查不出来？很显然，郭泰来的话是反语，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第五十章 拙劣（下）
尽管郭泰来再没有说过一句“拙劣”这个词，但是现在他说了这么一大段，无一不在说这一次的调查过程也好，审查过程也好，甚至现在的那个让郭泰来选择的问题都显得十分的拙劣。“
哈哈哈哈！”赵晏晏在旁边的屋子里看着电视屏幕里的郭泰来侃侃而谈说了这么一大段，忍不住笑的都要拍桌子了：“爸，你们整个集团现在呈现给胖子这个外人的，就是一个如此拙劣的印象。”
赵向北的脸色很不好看，当着女儿的面，被一个死胖子这么冷嘲热讽，简直就是让他下不来台啊！虽然胖子是在另一个屋子里，可他说给那两个人的话，不也是在说给他听吗？
本来以为胖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见识，稍微吓唬一下就会紧张到不知所措，暴露出人性自私的本性，给自己的女儿一个深刻的教训。可现在，这死胖子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生生的把赵向北安排的一场宫廷倾轧的戏码演成了一出荒诞喜剧，这叫赵向北情何以堪？“
也许是我年纪轻不懂事，认识有限。”郭泰来并没有就此住口，而是继续说道：“从师姐不得不违反纪律来找我这件事来看，你们单位的工作效率应该不是很高，真正做事的人貌似并不能充分施展他们的才华。”
“军工单位，做事自然有正规的流程。”两个审问的中年人都坐不住了，大老板就在隔壁屋子里看呢，这话他们要是承认了，那岂不是在真的打大老板的脸？赶忙反驳。
“也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郭泰来却是相当理解，很赞同的点头道：“学校里进实验室都需要各种报备流程，不用说你们这种单位了。”
“你理解就好。”两人都点了点头。
“所以，说破大天，师姐也就是个违反保密条例的问题，还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郭泰来紧接着笑呵呵的说道：“就不要再上纲上线，弄什么拙劣的间谍案子了，真的很没意思！”
审讯室里两人还能说什么？郭泰来已经把已知的条件分析到了极致了，再要是细究就得透露古云鹏了。虽然这次的事情，其实就是那个古云鹏一个人搞风搞雨弄出来的，但也没必要宣扬的到处都知道。赵
晏晏在隔壁的房间里，满脸骄傲的看着郭泰来在这边一个人坐着轻松的把关于自己的间谍罪名轻松的摘除，再看看旁边自己父亲有些挂不住铁青的脸，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泄密的事情我也参与在内，没有阻止师姐，这是我的错。”郭泰来并没有说完，继续问道：“如果我们两个共同承担这个责任，会不会整体的责任都能轻一点？我认罪，我伏法，就不要再玩这种拙劣的囚徒困境了。”
“囚徒困境是什么？”这个问题不光两个审问的中年人在问，隔壁屋子里的赵向北也在问。
“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不能互相沟通。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由于证据不确定，每个人都坐牢一年；若一人揭发，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释，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入狱五年；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实，二者都判刑两年。”赵晏晏显然是知道的，随口回答道：“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你玩的这个，只是针对他设置的一半囚徒困境考验。”“
很明显的是，你玩的失败了。”赵晏晏笑的最开心的就是这个时刻，因为郭泰来刚刚说了，他愿意认罪伏法，和她共同承担整体的责任，以便能减轻一点她的惩罚。赵
向北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丢人过，看着屏幕中正在给两个人解释什么是囚徒困境的死胖子，赵向北忽的发现，貌似这死胖子和自己的女儿真的是有共同语言，他随口说一个词汇，自己都听不明白，可是女儿却马上就能给出解释。
更难得的是，死胖子非但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落井下石的选择，反而主动要认罪帮自己的女儿承担罪责，同甘共苦，这可比他想要的那个结果更加让人开心，至少更让自己的女儿开心。
“死胖子！”赵向北恶狠狠的说了这三个字，不再多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女儿的眼光明显比自己要好。当然，这也是和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胖子有关。女儿难得有个朋友，这死胖子还算是一个暂时及格的，那就先这么着吧！
不过，赵晏晏说的要把她自己赔给胖子，赵向北那是打死都不会同意的。他也知道，那是赵晏晏在和家里人赌气的说法。老爷子和自己的哥哥还好，可是那个嫂子和两个姐姐，却是都打着别的主意。女儿打算这辈子不结婚，也是被她们几个给气的。
“我可以先见见胖子吗？”赵晏晏冲着父亲问道。“
嗯，再等等吧，事情彻底查清楚也不会太久，主要还是要等你爷爷的决定。”赵向北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和你爷爷说说胖子的事情，也许胖子愿意帮你分担，能让你爷爷多考虑一下，总比你说把自己赔给他要合适。”
“那你给胖子安排一台电视吧！”赵晏晏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还得看自己爷爷的决定，也不再争取什么，只是帮胖子要了一台电视：“他已经错过了毕业答辩，不要连香江回归也错过。”“
这个我让张所长安排。”一台电视看转播，多大的事情，赵向北欣然同意。忽的想起了什么，冲着赵晏晏问道：“你的那个火箭发动机到底有没有可能正常使用？如果可行的话，也可以算你戴罪立功，你爷爷那边，也能酌情考虑。”
“如果我是你，就去关注胖子的那两台。”赵晏晏不知道怎的，对于郭泰来有一种莫名的信任：“那是优化我的设计，增加了二级发射，我后面一个月主要是调整那个二级火箭发动机的飞行控制系统，我有预感，那一定是一款十分优秀的火箭发动机。”
第五十一章 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上）
“乱弹琴！”精机所的火箭发动机老专家董老听过赵董和李董联合下发的尽快测试那四台火箭发动机的通知之后，忍不住拍了桌子。“
不审核图纸，不审核生产过程，不经过结构和性能实验，不经过地面实验，不经过高空模拟实验，不经过过载实验，上来就要实弹发射，简直就是胡闹！”董老是个严谨的科学家，也是老一辈最认真的科学家之一，做研究做设计，向来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完成，面对这种不合理的通知，董老是绝不会认可的。
这其中有赵董的女儿赵晏晏的缘故，董老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他也会酌情考虑。赵晏晏还好，她设计的火箭发动机有图纸有可行性分析有原理分析，虽然没有经过上述的那一系列的测试，但毕竟看整体设计还是有很高的可操作性的。可
郭泰来那一套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号称是优化赵晏晏的设计，可既然是优化，那不应该是在原设计的基础上进行改良吗？这个倒好，直接把一级火箭改成了二级火箭，这么大的跨度，这叫优化？
更夸张的是，完全没有图纸，只有实物。上述所有的实验都没有进行，连可行性分析都没有做过，哪怕赵晏晏的有些夸张，至少还做过这一步，那些专家看了觉得原理上可行，胖子这个完全没有，这也能实弹射击测试？董
老别说在精机所是宝贝，放在整个国家层面上都是国宝级的，他老人家发话，那自然是分量十足。这事情要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董老绝不会点头的。精
机所刘所长和副所长两人之前被古云鹏蒙骗，打压了赵晏晏。是的，现在的定论就是精机所的人全都是被古云鹏蒙骗的，赵董也好，李董也好，都没有要扩大打击面的想法。不
过，上面虽然不追究，但刘所长和郑副所长却不敢丝毫的放松，赶紧去做董老的工作。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董老点了头。当
然，并不是他们真的说服了董老让他认可了郭泰来的制作，只是他们向董老表明了郭泰来制作的东西并不需要特别重视，只要关注赵晏晏的就可以。郭泰来制作的东西，充其量就是个添头而已，正好也是三百毫米口径，而且还能用同一辆发射车同一个指挥系统，捎带手的给随便测一下就行。说
到底，不管郭泰来制作的火箭发动机有多垃圾，浪费的无非就是一批材料和一些发射药而已，损失并不大，而且失败的设计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至少让大家知道，这是一条不合适的路。“
就当废物利用吧！”董老终究还是点了头。刘所长他们的话很有道理，东西已经做出来了，运输是和赵晏晏的一趟车，测试也不过就是雷达多开机两次然后多测量两次而已，来都来了，不是吗？郭
泰来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但他知道事情肯定不会闹太大了。从那天两个审问的中年人让他选择之后，郭泰来就被关到了另一个条件更好的房间当中。这
个房间更像是一个招待所的单间，有单独的卫生间，床铺什么的一应俱全，还有电视可以看，除了不能随便出去之外，其他的一切正常。吃饭都有人直接送到房间里，十分的方便。
无聊，当然就只剩下看电视和睡觉了。纳米机器人工作又不需要郭泰来时时刻刻的盯着。三
天之后，郭泰来在电视当中看到了完整的香江回归的过程。英国人临走不甘心玩的小花样，并不能阻挡我们收回香江的决心和行动，从凌晨十二点之后，香江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只是有些可惜，伟人二月份走了，要是能坚持到现在，他老人家就算是走也应该是笑着走的吧？
整个香江回归的过程，让郭泰来眼前一亮的是就是驻香江部队手中的全新武器。95式步枪首次亮相，就惊艳了整个世界。
香江回归之后第二天，7月号的时候，郭泰来终于见到了好久没见的师姐赵晏晏。
“抱歉，连累你了，胖子。”赵晏晏见到郭泰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歉。
“我们之间，还不用说这个吧？”郭泰来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能见到赵晏晏，这已经充分的表明，事情不会很大了。不过，他还是谨慎的问了一句：“问题不大吧？”“
本来要上军事法庭的，但现在已经允许我们见面了，你说呢？”赵晏晏以一个反问给了郭泰来想要的答案，能见面，的确不会很严重。“
那就是没多大事情了，什么时候我们能出去？”郭泰来以一个十分不雅观的放松姿势，大字型的躺在了床上，懒洋洋的问道：“再呆下去，脑子都要锈了。”
“对不起，胖子！”本来郭泰来只是轻松的一问，赵晏晏却是很认真的再次给了郭泰来一个郑重无比的道歉。
“这次是我擅作主张，违反了保密规程，肯定要接受处理。”赵晏晏倒是没有多隐瞒什么，冲郭泰来和盘托出：“不过，我爷爷很生气，他要亲自处理，而且肯定比单位处罚要重。”
“爱之深责之切嘛，可以理解！”赵晏晏果然背景强大，这种军工单位的处罚他都能插手，显然不是一般的背景。
“我之所以不想用家里的关系而特意找你帮我制作火箭发动机连累你，是因为家里有几个人，恩，亲人，她们希望我毕业后能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联姻。”赵晏晏让胖子挪了挪，自己也坐到了胖子的床上，收起腿，就那么抱着膝盖，慢慢的说道：“当然，肯定是我看上的人，这方面他们不会强迫我。”
“一定不会是你的父母。”郭泰来尽量挑好听的话附和着，听到这个，郭泰来基本上就能猜到赵晏晏之前说的不婚主义是因为什么了。从
这一点上来看的话，虽然赵晏晏家庭背景强大，可是她未必就比郭泰来更幸福。
“是我大伯母和两个姑姑。”赵晏晏直接说出了始作俑者：“我爷爷虽然没有说一定要我这样，但是他也没有反对过。”
第五十一章 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下）
“他们这些老前辈，上刀山下火海，抛头颅洒热血，争取国家民族的解放，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子孙后代不用再承受那些封建遗毒的伤害吗？”郭泰来不知道赵晏晏的爷爷是谁，但一定是参加过革命的老前辈，所以顺着赵晏晏的话说到：“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但爷爷老了。”赵晏晏微微的摇了摇头：“我大姑知道了这件事，抢在我父亲之前告诉了我爷爷，我爷爷很生气。”
“生气也是你爷爷。”郭泰来不知道赵晏晏的家庭情况有多复杂，但肯定不能说坏话不是。“
大姑知道这边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来考验你。”赵晏晏把下巴放在了两个膝盖之间，幽幽的说道：“就是那个囚徒困境，你化解的很好。”
“哈，小菜一碟！”郭泰来扭头只看了一眼，就被赵晏晏那股无助的表情给彻底的惊艳了。
赵晏晏还从来没有在郭泰来面前表现的这么柔弱过，面对陀螺仪那种高精尖的东西，赵晏晏也一直表现的斗志高昂，可面对家里的一些亲人的时候，却显得如此的娇弱，惹人怜惜。
“他们觉得你是猜到了没什么事情所以才表现的这么大无畏，但真正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还会妥协。”赵晏晏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慢慢的说道：“所以，大姑也给了我一个选择，或者说，给了我们两个人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说来听听。”郭泰来坐起来，揪了个枕头垫在自己背后，冲着赵晏晏问道。“
你置身事外，毕竟这次我是主犯，你只是从犯，责任并不大，可以酌情免于处罚。”赵晏晏也不拖拖拉拉，直接把选择说了出来：“所有这一切都不记入档案，但是你毕竟耽误了毕业答辩，今年毕业是不可能了，只能开学后先跟着研究生上课，还算学分，明年跟着下一届答辩，之后才能正式入学就读。”
“对于耽搁了你一年时间的补偿，我的克里斯蒂娜公司就补偿给你。”赵晏晏说的很清楚：“你也知道，我在的单位不允许我再去经营一个私人公司。公司里现金不多，但是有二十几个经验丰富的员工，你要是再有什么专利要注册和买卖，他们都是熟手。”“
听起来很不错。”郭泰来啪的打了个响指问道：“那你呢？我置身事外了，你会怎么样？”“
记大过，作检讨，继续参加工作。”赵晏晏苦笑道：“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就得听家里人的。”
“比如可能的联姻？”郭泰来问道。
赵晏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之后才抬起头来慢慢的说道：“当然，形式上的也可以，我可以暗地里找自己喜欢的人，他们不会干涉，但明面上我必须是某个人的妻子。”“
你家里人好开放！”郭泰来一时之间忽然嘴贱了一下，看赵晏晏的目光不对，赶忙转移话题，接着问道：“那另一种选择呢？”
“我们两个同时接受处罚。”赵晏晏瞪了郭泰来一眼，没有纠缠刚刚胖子的那句话，飞快的回答道：“我是主犯，你是从犯，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最轻也是管制几个月时间，会留案底。”郭
泰来知道管制的处罚，管制是对罪犯不予关押，但限制其一定自由，依法实行社区矫正。判处管制的罪犯仍然留在原工作单位或居住地工作或劳动，在劳动中应当同工同酬。管制的期限为个月以上年以下，数罪并罚时不得超过年。“
你也会因此而被学校开除，没有毕业证书，连肄业证书都没有。”赵晏晏再次把头放到了膝盖上：“我的处罚也会加重，可能管制两年到三年，在管制期间，我不能回研究所上班，可能会安排我到最辛苦的一线部队磨练几年，甚至可能会安排海外任务，说不定会受伤牺牲。”
“两个人一起扛居然越严重了？”郭泰来十分不理解这种逻辑：“那我们付出这么多，能得到什么？”
“你什么也得不到，只有损失。”赵晏晏平静的说道：“我会得到一个承诺，家里人不会再过问我的生活。”
两个选择的对比太强烈的，一个是两个人几乎不会有什么损失，另一个却是代价高昂。也许赵晏晏的家庭绝不会不管她，可郭泰来的前途和人生却很有可能被毁掉。不能不说，这个选择题，几乎就是没有给人选择的余地。
“你怎么想的？”郭泰来冲着赵晏晏问道。
“我不知道！”赵晏晏直接摇头：“我不能连累你，不能那么自私。”“
那就是让我自私了。”郭泰来苦笑了一声，想要代价最轻，恐怕郭泰来自私一下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事实上，这个选择依旧还是给郭泰来的，但是却比上次的那个考验更加的厉害，直指人心，让赵晏晏更清楚的看清郭泰来真正面对截然不同的选择时的自私态度。赵
晏晏没有说话，脸上却多了许多的不甘。“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坚持的？”郭泰来忽然问了赵晏晏一句。坚持什么，郭泰来没问，但他知道赵晏晏肯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从我考上大学的时候。”赵晏晏果然知道，飞快的回答了郭泰来。
“你想妥协吗？”郭泰来忽的又问了赵晏晏一句：“想改变自己吗？”赵
晏晏有些惊讶于郭泰来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扭过来看着胖子的脸，一脸的震惊。郭泰来却是满脸的平静，只等她的答案。
“不想！”赵晏晏很清晰的给了郭泰来自己的答案。“
那就不要改变。”郭泰来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时候他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去年暑假死里逃生从医院出院后的那句话：“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这句话我很喜欢，送给你。”“
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赵晏晏咀嚼着这句话，眼睛越来越亮，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忽的开口冲着郭泰来开心的问道：“胖子，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好啊！”郭泰来欣然应允，满脸的笑容。
第五十二章 发射测试（上）
郭泰来和赵晏晏并不知道做出这个决定他们将来会面临什么，但是，至少这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没有妥协，不用改变自己，很开心，很自在。“
你其实没必要这么做的。”在充分表达了心中的欢喜之后，赵晏晏把身子往后挪了挪，然后扭身把郭泰来的手臂拉开，拍了拍他肚子上的肥肉，这才用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头枕在了郭泰来的肚皮上。软软的，凉凉的，很舒服。郭
泰来也没想到自己才刚点了头，就有这么好的福利，赵晏晏温香软玉入怀，郭泰来却是紧张的手都不敢随便动一下了，僵直的身躯，如同锈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不，我其实是仔细考虑过的。”郭泰来并没有花言巧语，而是很认真的说道：“特别是我被抓了以后到现在，我很认真的考虑过。”
“你考虑的什么？”赵晏晏心情很舒畅，也很放松，明显语气也开朗了不少。
“我在想，连你这样的学历，家世，背景，进了研究所想要做点事情都这么难，换成是我的话，会怎么样？”郭泰来说的很认真，同时也是在问赵晏晏：“你说，如果我按照正常的情况读研读博，我能自由的想做什么研究就做什么研究吗？”
“那不可能！”赵晏晏直接摇头，她在水木大学做研究的时间可比郭泰来长多了：“学校的项目，你一个学生怎么可能主导。先老老实实的给老板干活，顺利的话，毕业留校做几年讲师和科研狗，至少等到三十以后再想着主导项目吧！而且学校的项目一般经费上的要求很苛刻，审核极其严格，别说学校，其实哪里都一样，研究所也是如此，好不到哪里去。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奢望了。”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郭泰来目光看着赵晏晏的脑袋随着自己的呼吸一上一下的，感觉怎么都看不够：“那你说，我上学的话，我还能随随便便的请假外出吗？”
“去哪里？”赵晏晏很随意的问道。“
例如岫岩坑，或者上次我一时起意去法门寺转悠几天。”郭泰来不怕赵晏晏知道自己老往外跑，认真的问道：“你也知道，我喜欢出去跑。”
“难！”赵晏晏知道岫岩坑怎么回事，但法门寺这个她还是第一次知道，那是赵晏晏毕业之后的事情了。不过胖子去了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是读书的话，还能不能这么自由：“大五没课还好说，读研期间，有时间肯定是给老板干活，经常请假肯定是不现实的。”
“那出国呢？”郭泰来又问了一句：“比如哪天我突发兴起想要出国玩呢？”“
想都别想。”赵晏晏直接摇头：“公派出国交流有可能，自己想出去，学生的身份，难！”
“我也是这么想的。”郭泰来认真的说道：“时间上不自由，想做什么也不自由，我有我的想法和计划，可能会和学校的安排冲突。与其到时候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继续读研。”“
之前答应了王教授和侯院士，也不好反悔。”郭泰来继续说道：“这次出事也是一个契机，正好能解决这件事情，也不用让他们头疼。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我失去了多少，最多最多也就是少了一张毕业证书而已。可我还多了一条案底呢，这种涉及到军事机密的案底，也不是谁想要就有的吧？倒是你，去一线部队磨练，肯定要受很多苦。”“
也不错啊！”赵晏晏心情十分的轻松：“我爷爷一直希望家里每一代每个人都要参军，大伯是军人，我爸爸曾经是军人，我现在也追随着我爷爷和父亲的足迹参军，不是挺好的？至少这是我自愿的，不是被强迫妥协的，锻炼一下对身体也好，不是吗？”“
对了，你要是能用电话，帮我往家里报个平安，就说我放假要帮教授干活。”郭泰来忽的想到了父母，这都放假了还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怕他们担心：“恩，就说涉密的，封闭开发，不让多问。”
“嗯！”赵晏晏嗯了一声，然后感受着自己随着胖子呼吸肚皮一上一下的起伏，笑着说起了其他，比如香江回归，比如到了军队如何训练生活等等，仿佛两个人从来不觉的前路有多么的崎岖。
“怎么会这样？”看着屏幕中郭泰来放松的靠着，看着赵晏晏笑的那么的开心，正对屏幕的一个中年女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晏晏傻了吗？”另一个和前一个女子长相十分相似的中年女子同样也是一脸的惊容：“就算她口味重喜欢这个死胖子，也完全可以私下里交往啊！怎么这么想不开？”
“简直不可理喻！”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大一点的女子，则是铁青着脸一脸的怒色。“
那个胖子是个傻子吗？”赵晏晏的态度，也许大家早就能猜到，可是那个死胖子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可以得到巨大的好处，而且还不耽搁上学不耽搁前途的，怎么就做了一个这样的选择？
三个中年女人简直无法理解赵晏晏和郭泰来的举动，在她们看来，人不应该都是自私的吗？为什么死胖子会那么做？难道真的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可他难道不想想，没有了学历，还留了案底，以后的日子会怎么过？
就算他有一技之长，有了案底，以后最多就只能做一个普通的工人了，还想有什么大出息？真以为晏晏到时候还会喜欢这个胖子？不过就是一时感恩而已，也不看看自己长的那副臭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死胖子哪里能配得上自家晏晏了？晏晏应该找一个同样家世门当户对的优秀年轻人才对！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其中一个女人愤愤不已：“我们去和爸说，这就成全他们。”
“走，一起去！”其他两个女人一连串的附和着。
两个人随意的态度让屏幕后面的赵家三个女人极其不爽，与此同时，在西北的机密靶场上，同样也有一大堆人很不爽。
他们不爽的理由，和董老在研究所不爽的理由都差不多。大家都是搞科研的，都知道按部就班脚踏实地的重要性，一个新项目，从论证到立项再到设计出样品验证最后到实弹测试，怎么不得是按年来起步？眼下要测试的倒好，两款产品，总共加起来也没用四个月，这不是在糊弄人吗？
第五十二章 发射测试（下）
高层的解释肯定只会到董老这个级别，下面干活的人，谁会给他们解释那么许多？命令已经下了，执行就行。有
些人不知道这火箭发动机的来历还好，反正就是实际发射测试两款火箭发动机而已，正常工作，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偏偏有些人知道一些内幕，于是就引来一片不满。
为了两个不规范的实验品，还要让大家辛辛苦苦从京城赶到西北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回奔波，反正谁摊上谁不爽。
幸好，不满的人只是京城研究所来的那些技术人员，而不是靶场的工作人员。靶场这边，谁来测试不是测试？正好还让他们有一些事情做，还能顺便保养一下设备。三
天后，随着各种设备到位，发射场也热闹了起来。
“你还别说，两种火箭炮，居然可以用一种发射系统。”靶场的技术人员拿着两种发动机预计的性能参数阅读着，不时的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对
普通人来说，这些火箭炮也好发动机也好那都是军事机密，但对这些靶场的测试人员来说，那只是他们需要测试的无数种武器当中的其中一种而已，他们只是依照平常的习惯聊聊天就好。
当然，一般来的都是兄弟单位，所以尽可能的会说一些好话，比如现在，不管成不成，先把优点提出来再说。而现在这种共用发射系统，就是一项相当牛的设计，先别管说是不是真的实现了，敢这么想，就值得称赞。a
100和a00火箭炮本来就是一脉相承，a00火箭炮就是从a100的基础上发展而来，包括其中的发射指挥系统，全都可以用一种。
因为这一点，所以省了南方所很大的麻烦，至少只运一套火箭发射系统比运两套要省好大的力气，操作人员也少了一倍。不
管如何不满，测试总是要做的，不满的人在一起集体喷了一些不满之后，也都发泄的差不多。来都来了，那就开始工作吧！发
射场这边还好，是在一片戈壁滩上，但目标地域就是沙漠了。这种武器测试也不可能选在人烟稠密的地区。
“1号火箭发射准备！”测试人员打开雷达，调试好了设备，发出了准备的指令。
“第一次发射调到最大射程。”精机所和南方所的操作人员立刻按照命令在发射系统上输入参数。两
种火箭炮，都是测试两个内容，一个最大射程，一个最大射程上的射击精度，其他的因为设备本身以及另有特别的原因无法测试，只有这两种是最直观的能反映火箭炮性能的参数，先测出来再说。
“射程三十公里到九十公里？”靶场的技术人员拿着1号火箭的参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三十公里的话还好说，最大射程九十公里？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据说老毛子的龙卷风也不过才一百公里。”“
设计参数，较那么真干什么？”旁边的另一个技术人员直接抢白了一句：“能不能达到，这不是还要实际测试吗？牢骚不少，赶紧干活！”“
得嘞！”被喝斥的技术人员没多说什么，答应一声，然后手上不停的操作起一个又一个的按钮。手上没停，嘴上也没停：“你说，最大射程能有多少？六十？七十？”“
撑死七十吧！”刚刚说话的技术人员到也没那么不近人情：“现在各单位都喜欢夸大指标，一般打个七折准没错。给他们打个八折，**七十二，不可能再高了。”…
…“
参数输入完毕！”火箭发射系统上已经输入好参数，大声的报告道。
最大射程并不是输入发射多少公里，而是确定一个最大射程的发射角度，然后目标至少二百公里远发射，沿途都有雷达监控，一直监控到火箭的落点。当然，火箭弹上不可能是实弹弹头，弹头里面只是一个重量和重心都相同的配重块加记录数据的传感器而已。
“发射系统准备完毕！”操作人员大声的报告着。“
监控系统准备完毕！”旁边另一组操作人员紧跟着报告。
“发射区域清场完毕！”远远的，两个军人在仔细检查了发射车周边状况之后，飞快的跑回监控区域报告道。
“1号火箭准备发射！！！1！”测试总指挥拿着指挥麦克风倒数着：“发射！”
操作人员重重的按下了发射按钮，五百米外的发射车后方猛的射出一股烈焰，一道闪电从发射管喷出，直冲天际。“
点火成功！”发射操作人员大声报告道。
“雷达监控正常，持续监控中。”监控人员也紧接着汇报道。一
边的绿色雷达屏幕上，除了持续划着圆圈的雷达扫描线之外，还有一个闪烁的亮点，正沿着一条直线持续的前进着，旁边的仪器不时的发出一阵一阵滴滴的声音。“
三十公里了！”一会亮点就超出了上面的三格坐标方格。每一个坐标方格的长宽都是十公里，三格就简单的算是三十公里。
能超过三十公里，这并不让大家意外，三十公里本来就是最小射程，如果连最小射程都不能超过，那设计师可以直接去死了。大家关注的是，最大射程能有多少。滴
滴声中，眼看着那个亮点超过了四十，没人说话。超过了五十，没人说话。眼看着亮点超过了六十，南方所的两个技术人员，总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
要有六十公里，基本上就可以说这是一款成功的火箭发动机了。一个刚毕业的新人，用了两个月时间连设计带制造还有发射系统全都搞定，能发射六十公里的火箭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已经足够交差了！不
过，亮点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连速度都没有变化，眼看着就超过了七十公里。
靶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有一半人站起来了，射程超过了七十，已经是一款很优秀的火箭炮了。但
这并不是终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亮点超过了八十，过了九十，一百，最后在距离一百一十公里还差差不多两公里的时候，总算是消失了。“
一百零七点六公里！”雷达监控人员飞快的大声汇报道，然后紧跟着加了一句惊讶的评价：“怎么可能？”
第五十三章 继续测试（上）
“是不是雷达监控出问题了？”总指挥也是一脸的无法置信，急忙冲着测试组这边问道。“
雷达监控正常！”监控组的操作人员仔细的看了几次之后才回答道：“沿途几个基站的数据都显示没有问题。”
“是不是弹头配重没有加上？”总指挥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如此“粗制滥造”的火箭炮会有这样的威力，根本不可能啊！所以他立刻怀疑是有人作弊，冲着精机所和南方所的技术人员大叫道。
“加上了！”南方所一个技术人员急忙大声的回答道：“总指挥，你看，这里只有三个配重，那个的确已经加上去了。而且传感器都在上面，总不可能连传感器都不装吧？”东
西是实打实的有数的，这里没有，那肯定是被发射出去了，这东西做不得假。可
是不管是靶场的工作人员还是京城来的技术人员，都无法相信这个测试结果，或者说，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随便某个人揪出来，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国
内最好的火箭炮射程多少？8
式7mm火箭炮射程只有40公里，且火控系统较为落后，虽然射程达到了指标，但部队对其性能并不满意。1995年研制成功的改进型wm—80射程也就是80公里。与wm—80差不多同时研制成功的卫士1型，也就是ws—1型火箭炮，射程达到了90公里，但也只是和老毛子的龙卷风火箭炮半斤八两。
但问题是，这已经是国内最先进的火箭炮了啊！最大射程才90公里啊！
这也是大家无法相信刚刚的测试结果的决定性原因，特别是那些知情的高层，包括总指挥在内。
一个刚毕业的小丫头，哪怕是从水木大学毕业的，再天才，可在此之前她只是做过惯性导航陀螺仪，火箭发动机是第一次碰，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做出来一台最大射程达到了一百零七公里的火箭炮，这是谁在和谁开玩笑？“
取样的直升机起飞了吗？”总指挥不甘心的大声问着。
“已经起飞了！”那边马上有人回答：“最多十五分钟就能到达落点现场，回收传感器！”
弹头配重不单单是弹头配重，里面还有一些传感器，会记录下发射过程中的很多数据，比如加速度加速时间飞行时间等等这些，以便技术人员能够根据这些数据发现问题或者进一步完善设计。听
到直升机已经起飞，总指挥总算是从那种狂躁的状态中清醒下来。是真是假，落点肯定不会造假，直升机到了回收那些传感器就能知道真伪。相
对于总指挥的快速平静，南方所和精机所的技术人员已经要疯了，这是什么状况？他们集体以为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东西，竟然随随便便的就破了国内火箭炮最大射程的记录？
南方集团有火箭炮的产品，就是前面说的8式7mm火箭炮和改进型vm—80。至于卫士系列，则是精密机械的产品，赵晏晏参加的设计组，其实是为了提升卫士1型火箭炮的射击精度的，谁能想到赵晏晏竟然会设计一款火箭发动机？
所有人都以为赵晏晏在开玩笑，哪怕古云鹏不搞那些暗地里的东西，精机所也不会同意赵晏晏的火箭发动机上马的，那是精密机械的地盘。之所以南方所的技术专家会讨论赵晏晏的设计方案，未必就没有想在这上面扳回一城的想法。但
南方所的技术人员也不是对赵晏晏彻底信任的，谁都以为赵晏晏的设计只是一个设计而已，原理上说的过去，撑死也就增加一点点技术储备而已。谁能想到赵晏晏竟然冒着泄密的风险，找一个外人给做了出来？更
让两边的技术人员脸上火辣辣的是，人家只是两个人，一个刚毕业的女博士，一个还没毕业的本科生，平均年龄二十二点五周岁，平均接触火箭炮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就做出了他们几十年未能突破的火箭发动机。固
然这次测试是用了最新的发射药和飞控系统，可那又如何？谁能想到射程会超过现有记录啊？是了，肯定不止是火箭发动机的功能，整体的火箭弹体设计，平衡，飞控，导航，指挥系统，发射架，甚至装药全都是有决定性因素在里面的，一定是这样。这
一定是集体的功劳，其中火箭发动机占据的比例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一定是这样，也必须是这样啊！否则两个所上上下下加起来上千人，岂不都是吃干饭的？
知情的人几乎谁都想这样定性，可是身为技术员的骄傲却让他们无法就这么定性。真的是如此吗？大家都是做技术的，这一次双方合作在各方面设计上到底有了多少提升，谁还能心里没数？哪怕是摸着技术的良心，他们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啊！“
报告总指挥！”通讯组那边忽的传来了报告声：“直升机已经到达雷达监控落点，他们已经找到了火箭弹弹体，也顺利的打开了弹头，回收了传感器，正在火速把传感器送回来！”在
雷达监控的落点找到了火箭弹弹体，意味着他们之前的监控出问题的猜测是不成立的。找到了弹头回收了传感器，也证明配重块的确已经安装上去，不存在减重发射的问题。
这也意味着，那个一百零七公里的射程，是实实在在的火箭弹的最大射程，绝不是大家做梦，更不是作弊。也
不可能作弊，这边发射，那边捡到弹体弹头，中间又没有任何飞行器能把东西带过去，除了自己飞过去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所以，这射程是实打实的。
确认这一点之后，南方所的带队组长直奔通讯组那边，让通讯组立刻接通京城赵董的办公室。
赵向北一上午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着，几乎没有离开过，做别的事情也做不到心里，就在这里等着桌上的电话响起。终于，在他煎熬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电话总算是响了起来。“
我是赵向北！”赵向北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自报家门，随后只沉默了一下，就直接惊叫出声：“多少？你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