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绝对音感
赵丽娅唱得很投入，眼中已经泛起了点点泪光，声音却依旧平稳清亮。
观众们听得如痴如醉，评委们也纷纷闭目聆听。
在听众脑海里，一个青春活力的追梦少女的形象跃然而生，她乐观开朗、坚强勇敢，披荆斩棘越过坎坷，却始终面带微笑。
比抖音上那个版本好听多了，显然，抖音版本是赵丽娅刻意改变了嗓音唱的，这才是她真实的实力。
这首歌，是赵丽娅自己唱给自己的歌，第一次看到这首词，她就怦然心动。
怕你飞远去
怕你离我而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十六岁的赵丽娅是骄傲的，是优秀的，更是迷惘的。
年纪轻轻就在钢琴演奏领域取得了瞩目的成就，更被不少人寄予厚望，但她却有另外一个梦想，一个大家都反对的梦想。
要跟随大家的期盼吗？放弃自己的梦想？
赵丽娅很害怕，怕自己漫无目的的不知道飞向何方，怕自己变得不是自己，更害怕一辈子画地为牢，没有勇气踏出地上那个圆圈，永远停留在原地。
但是，她又是勇敢的，她走出了第一步，并且还在继续前行。
所以这首歌只带着少许青葱的彷徨，但更多的是积极向上的阳光，催人奋进。
尤其是唱到最后几句的时候，赵丽娅停下了钢琴伴奏，选择清唱，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带着一份决绝的力量和强大的自信。
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
每一滴泪水
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所有人，此刻都感受到了赵丽娅歌声中的坚定，她的初心，最原始的梦想——回到最初，自己与自己的相遇，我的未来不可限量！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直播屏幕上，一个个观众特写，他们感动得双眼通红，大声叫好。
候演区，李铁柱和另外三个选手一起鼓掌，他们也有被震动。
尤其是李铁柱，他知道那首歌，说实话算不上写得最好，但没想到赵丽娅可以唱到这个地步，简直可怕！
论唱功，她得甩自己十条街吧？
演唱完毕的赵丽娅深呼吸几下，平稳了情绪，拿起固定好的话筒。
“谢谢！谢谢大家。这首歌是写给我自己的，也献给大家。同时，我想在这里对我的爷爷奶奶，父母亲人，以及爱护我的老师和前辈们说一声……谢谢你们的关爱，但是，我可能要辜负你们的期望了。因为，我有自己的梦想！”
原本平息的掌声，再一次热烈起来。
最后赵丽娅道：“我爱音乐，音乐不仅仅是钢琴，我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乐人！谢谢！”
鞠躬，退场。
赵丽娅也红了眼圈，若是以往，她根本不敢说出这样的话，但这首歌给了她力量，她自己写的歌。
林萧、郑倩、随飞儿都站起来跟走回来的赵丽娅击掌，不得不服气。
李铁柱也站了起来，待到赵丽娅走到他面前时，伸出手，在赵丽娅眼前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赵丽娅：“啥？”
李铁柱：“你又骗了我一次！所以，现在是两顿火锅！”
“……”
被自己感动得快哭的赵丽娅，情绪瞬间就不对了。
而后，随飞儿登台演唱，有赵丽娅珠玉在前，又有李铁柱虎狼在后，她的心绪有点乱，表现得不太好，甚至唱错了一处歌词。
她下台时，情绪低落到了极点。
竞技节目就是这么残酷。
“感谢随飞儿的演唱，接下来，有请a组最后一位选手李铁柱带来——《大鱼》。”
主持人说罢，台下就想起了欢呼声，重头戏来了。
其实，为了保持神秘性，选手们是不用提前向节目组申报演唱歌曲的。所以，主持人通常也不会报歌名，但这次他报了，因为绝对不会错。
李铁柱上台，对着话筒道：“麻烦给我一把吉他，谢谢。”
原创，只能自弹自唱。
本来秦涛要贡献吉他的，但上次用过节目组的高级吉他后，李铁柱就看不上秦涛的廉价货了。
节目组乐队的一个哥们儿拿着吉他走来，还拨了拨琴弦：“这把行吗？”
李铁柱道谢：“谢谢，就是第二根弦不准。”
哥们儿顿时愣住了，他都给林萧他们伴奏三首歌了，你现在告诉我这弦不准？不是打我脸吗？
李铁柱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说：“大哥，能帮忙调一下吗？我不会调。”
那哥们儿更加懵逼了，你都不会调，还说不准？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咳咳……”陈泊松插话道，“小伙子，第二根弦确实不准，给我吧，我给他调。”
乐队哥们把吉他给了陈泊松。
稍微调了一下，陈泊松又轻轻弹一下，问李铁柱：“现在呢？”
李铁柱：“高了点。”
陈泊松再调一下，弹一声。
李铁柱一溜小跑上前，接过吉他：“好了，谢谢老师。”
陈泊松眼睛微眯：“先别急着唱，来，你先试试用嗓子发一下这个音。”
说着，陈泊松拿着笔头在桌子上划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
吱~
李铁柱不明所以，导师让做就做了，于是唱了一声：
“啊~”
陈泊松点点头，有反手用指关节敲了一下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咚！
李铁柱气沉丹田，低沉唱道：
“啊……”
观众们不明所以，主持人也有些懵，陈泊松整这些干啥？
冷芭和易峰不算真正专业的音乐人，好奇宝宝一样盯着看，而专业歌手林凡却露出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候演区，赵丽娅微微惊讶，其他三人则面色更苦了，原来正经哥果真是个大魔王啊！
林凡难以置信，问陈泊松：“陈老，真的是？”
主持人纳闷：“是什么？”
陈泊松微笑点头：“真的，分毫不差，李铁柱是绝对音感。这在专业领域都是万里挑一的，而且，大多数还是通过幼年时期的长期练习进化出来的绝对音感，就像赵丽娅。而李铁柱不是，他是天生的绝对音感。”
观众们不明觉厉！
李铁柱有点惭愧，不是天生的，是系统送的，他问道：“老师，我可以开始了吗？”
陈泊松点头：“唱吧！希望你写的真比我好，抖音点赞最高那首是我写的。”
轰——
现场又一次炸锅了，真的假的？陈泊松这时候说出来，给李铁柱施加压力吗？
什么是神仙打架？这特么才叫神仙打架！
这一组强爆了！
两个绝对音感的大魔头，两首原创的《大鱼》。不，不是两首，是三首《大鱼》，还有一位大佬在评委席坐着呢。
心疼a组其他三位选手一秒钟……
第三十二章：她
京都，《鲲》剧组的大佬们齐聚一堂，看着《超级好声音》，没错，他们是冲着李铁柱的《大鱼》而来的。
只是因为《大鱼》的歌词更适合这个电影，歌曲适不适合谁也不知道。而肖镇那首《鲲鹏》虽说也不错，但总觉得差点味道。
所以，他们并没有报多大期望，但却有意外收获！
赵丽娅演唱之后，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监制道：“这首歌不错啊！我感觉，其实挺像是唱女主角的，春和赵丽娅的形象也特别像。”
音乐指导说：“春帮助男孩，过程中却不断地违背神的世界规律，引发种种灾难，但她一刻也没有犹豫过，跟赵丽娅现在的‘叛逆’，也很像……”
其余几人也表示赞同，但是这首歌却又没有比肖镇那首好多少。
两首歌写的质量都差不太多，只是赵丽娅的唱功和感染力，远强于偶像型的肖镇，所以造成一种赵丽娅的《大鱼》更好的错觉。
导演也有些纠结，这时候李铁柱登台了，他道：“先听听李铁柱的版本吧。”
众人便暂停了讨论，把电视声音调大。
……
李铁柱调好话筒，背上吉他，低着头。
他突然想说些什么，之前默默在脑海里熟练这首歌的时候，他就会回想起那个逐渐晦暗的眼神。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完全按照那个世界的唱法来唱。
李铁柱甚至觉得，这首歌就是她最后那一眼的真实心境吧。
“这首歌……”
李铁柱一开口，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他停顿下来，沉默。
现场观众听得心里一揪，仿佛感触到了什么。
全场安静。
等待。
“呼……”
李铁柱咧嘴一笑，就像她离开时那样，李铁柱强迫自己笑，“这首歌献给我的母亲，她离开十年了，我也终于读懂了她临走时……逐渐暗淡却始终舍不得闭上的眼神。想对她说……”
观众们红了眼眶，几个阿姨已经开始抹泪。
冷芭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她从未想过，奇葩逗比一样的李铁柱，还有这样的一面。
赵丽娅鼻子有点发酸，想起了某个曾经历过同样悲惨的少年。只是，已经好多年不联系了，不知道他过得是否安稳。
李铁柱开始拨动琴弦，前奏响起。
音乐如同潮水般随风翻涌，一股遥远的悲凉之意扑面而来，直击人心。
李铁柱闭上眼：
“想对她说……大鱼，真的长大了。”
前奏很快就结束了，李铁柱没有睁眼，轻轻唱起来：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一开口，就震撼了全场所有人。
几乎所有人，都仿佛感到一阵电流，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全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是女声？！
这key太高了吧？
李铁柱以前高音也很好，但也没有唱过这么高啊！
许多人仿佛懂了，这是他模拟他母亲的口吻在唱，唱给他自己听。
陈泊松坐直了身体，表情凝重，李铁柱一开嗓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一败涂地。
赵丽娅更是双手捂住了嘴，她想哭。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闭上眼，李铁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有那么一段时间，经常半夜惊醒发现母亲坐在床边看着他，仿佛奢望从那张稚嫩的脸庞上，看出他长大后的模样。
有时候她会抹眼泪，但大多数时候是沉默而冷静的。
李铁柱是最后一个得知母亲的病情的，那时，母亲已经瘦得皮包骨了。
看海天一色
听风起雨落
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
其实，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普通得李铁柱甚至都有些记不清她的样貌了。
曾几何时，她也期待过奇迹吧？期待着能够治好病，陪着孩子长大，陪着孩子经历风雨，看着孩子成家立业……
可是，没多久，她的头发就几乎全掉光了。
所以啊，她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强笑着，反复告诉那个才上小学一年级的小男孩：
“你是男子汉，已经长大了，妈妈知道你很勇敢！对不对？”
大鱼的翅膀
已经太辽阔
我松开时间的绳索
她被放逐于时间之外，死亡，或者暂时离开他的生命。纵使她一千一万个放不下，但她没得选。
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她没有太多悲伤，只有遗憾。
她就轻轻拉着小男孩的手，望着他，她知道以后再也看不到了，这一眼，就是永别。
已经很累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抽空了。
但她还是不愿闭上眼睛，这一刻，她终于害怕了，她怕留他一个人在这天地间。怕他遗忘自己，却更怕他走不出这份悲伤。
不愿被忘记，但她更希望他快乐。
怕你飞远去
怕你离我而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她对小男孩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为他付出了她仅有的一切，并引以为傲。
他从小体弱多病，她给他取名叫铁柱，但他还是经常生病。经常是她穿着破烂的布鞋，背着瘦小的他跋涉几十里的冰天雪地，去找医生抓药打针。
他小时候呆呆的，经常被其他孩子们欺负，又打不过他们。她就去打那些野孩子，最后经常和孩子们的母亲打起来，扯头发吐口水抓脸咬胳膊……活脱脱一个泼妇。
后来，她把那时还乌黑浓密的一头秀发卖了二十五块钱，给他买了两听豆奶粉。她听电视里说，多喝奶的孩子身体长得更强壮，但她并不知道豆奶不是牛奶。
每一滴泪水
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进天空的海底
李铁柱的眼睛从来没有睁开，安静地唱着歌，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几乎忘我的状态。
前半首唱完，然后他的唱腔出现了变化，悲伤淡了，一种充满治愈的力量从歌声里传来，海浪一样源源不断。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
仿佛两个灵魂跨越生死的交流，前半首，是十年前的母亲的遗憾，后半首，是十年后的男孩对母亲的回答：
你的小男孩长大了，一切安好！
对于此刻的李铁柱而言，其实并不悲伤，心怀感恩。
她属于天际，触碰不到。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他睡着的时候，思念和孺慕之情，依然会飞回她的怀里，就像一个婴儿。
看你飞远去
看你离我而去
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
每一滴泪水
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第三十三章：一曲封神
一曲唱罢，琴声涓涓，全场静寂。
直播屏幕上，一张张泪光闪闪的面庞闪过，女观众、男观众、冷芭、郑倩、主持人、摄像师、导演、伴奏老师……还有捂着脸低声啜泣的赵丽娅。
甚至，陈泊松都眼圈通红，死死咬着下唇，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镜头捕捉到，他的下巴在抖动。
啪啪啪……
陈泊松率先鼓掌，并站了起来。
接着是冷芭、易峰和林凡，四名评委起立鼓掌。
赵丽娅也站了起来，带动着其余三名选手一起鼓掌，她脸上的泪水还在流淌。
全场观众也陆陆续续站起来，就连导演王泽刚也抹了抹了眼角，加入了鼓掌的行列。
掌声并不狂热，很平缓。
李铁柱没有睁开眼，拨动着琴弦，并未被掌声打扰，缓缓哼唱道：
“啊……”
哗——
掌声瞬间停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偌大的现场只有一个声音。
歌声，直上云霄！
陈泊松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两行热泪从他脸上滚落下来。他没有伸手去擦，更没有躲避遮掩，只是双手死死抓住桌子边缘。
观众席上，还没来得及收敛泪水的人们，更是哭成一片，远胜之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刻，这句空灵凄婉的没有歌词的歌声，软绵绵的，不带一丝力量的，轻易击穿了千万颗心脏。
如果说前面整首歌，是一封寄往天国的信，告诉她：
大鱼长大了，一切平安，勿念。
那么，这最后的哼唱，就是小男孩寄出信后的嚎啕大哭：
对不起，我撒谎了，我还是想你！
歌声消失了。
吉他声停止了。
没有掌声，没有尖叫，没有欢呼。
除了人们抽泣的声音，整个现场没有别的任何声音。
李铁柱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低下头，不语。
我和爸过得挺好。
真的挺好。
不知道，你现在好吗？
久久的伫立在台上，李铁柱一动不动，也没有人催促，大家都没有发出声音。
观众们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评委们差不多，更带着深深的震撼。
而本该开始cue流程的主持人，这时正躲在乐队旁边抹眼泪。他知道自己该上场了，但他现在不想上去打扰李铁柱，哪怕李铁柱经常怼他。
差不多有一分钟的时间，整个竞演现场鸦雀无声。
而后，李铁柱鞠躬：“谢谢！”
他没有哭。
只是，转身的那一刻，风沙还是迷了眼，他努力的眨着眼睛，终究没有让眼泪掉出来。
她不喜欢他哭。
他一哭，要么是又生病了，要么是又被欺负了。
李铁柱已经十年没有哭过。
挨揍了也不哭，一个一个的揍回来，满头是血也要把对方挨个揍一遍才肯倒下，一个也不能少。
……
京都，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跟直播画面一样安静。
大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眼圈没红的，尤其是导演，早已经老泪纵横。
一路走来，《鲲》这部动画电影，太不容易了。
良久，音乐指导点了一根烟，猛吸一口，立刻就又掐灭在烟灰缸里。他腾地站起来，扬了扬电话，大步朝门外走去：
“我这就给肖镇的经纪人打电话，合同不签了。另外，我连夜坐飞机去蜀都。”
没有人反对。
导演抽泣着，说：“一定……一定要拿下！”
音乐指导出门而去：“拿不下，我就不回来了！”
会议室里又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也不知是给《大鱼》的，还是给《鲲》的。
……
10号化妆间。
托尼老师哭得撕心裂肺，怎么也止不住。
秦涛虽然也掉了点泪，但他没心没肺惯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开始安慰托尼，给他递纸巾。
托尼满脸眼泪鼻涕，抓着秦涛哭诉：“我妈妈也走了好多年了，呜哇……呜呜呜……”
秦涛：“……”
托尼擤了一把鼻涕，指着电视道：“李选手不晋级，就是节目组有黑幕！”
秦涛道：“不能吧？这么大个节目。”
托尼一边抹泪，一边哼唧：“那可不一定，这个圈子啊……”
……
跟现场的观众一样，屏幕前的观众，绝大多数也哭了，他们的掌声无法到达现场，只能用弹幕抒发自己的情感。
“从头哭到尾的我，眼睛肿了！”
“天籁，神级天籁。”
“全程高音，唱得我头皮发麻！”
“妈，我也想你了……”
“从没有听过这么感人的歌。”
“我忍了整整四分钟，没哭！最后一声啊啊啊把我整泪崩了。”
“同上！哭得我现在还抽抽。”
“正经哥太投入了，听歌就能感受到，哎……”
“老婆回家嘲笑我看个直播都能哭，现在，我给她放回放，她快哭断气了。”
“神曲一出，群邪辟易！”
“这首《大鱼》就是我的新手机铃声了。”
“我天！一家三口哭了俩，剩下一个穿尿不湿的铁石心肠。”
“神一样的嗓音，太空灵了！”
“我曾经黑过正经哥，这里正式道歉：对不起！！！”
“正经哥……不容易。”
坐在屏幕前的张建军，颤抖着，将擦眼泪的纸巾丢掉，摇摇头。今年过年回老家吧，好多年了，哪怕经常吵架争执……至少他们都还在，我比正经哥幸运。
不愧是我偶像！
我就想问，此曲一出，谁与争锋？
这一刻，张建军和正经团伙群里面疯狂刷屏的那些家伙一样，都是正经哥最狂热的拥护者。
每一名正经团伙成员都觉得：
凭借这首歌，正经哥铁定晋级！而且，将毫无悬念。
……
现场，沉寂过后，很自然的掀起了一轮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引导进入下一轮环节，五名选手一起登台，接受评委的点评，以及……揭晓积分排名情况。
陈泊松首当其冲发言，此时的他，眼圈还是红肿状态，拿起话筒，指着李铁柱：“李铁柱，你赢了！我输了。你写得比我那首好多了，唱得更好。可以说……一曲封神！”
众人一阵哗然，没想到一向严厉的陈泊松，竟然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封神？！
陈泊松说：“就凭这一首歌，华语乐坛永远有你李铁柱的一席之地！毫无半点夸张！”
原创！原唱！
直播现场唱哭全场，有几个人能做到？
自从酒笔道歉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李铁柱的强大。但是，人们还是远远低估了李铁柱的实力，包括陈泊松，直到……这一首《大鱼》。
第三十四章：得分
一曲封神？
听了陈泊松的宣告，赵丽娅是认可的，她知道陈老并没有夸大，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其余选手也只能默认，作为对手的他们，其实也被唱哭了。
后台选手们更是个个暗道庆幸，没有跟李铁柱大魔王分到一组，搞不好会被吓死，太恐怖了。
对于陈泊松的仗义直言，观众们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冷芭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
倒是一旁的易峰和林凡对视一眼，隐隐苦笑，然后，不经意地把目光扫向了导演王泽刚身后的某个助理。
助理微微摇头，都是大人物的事情，咱们做好分内事就够了。
现在，事情已经不归他管了。
陈泊松完全没有点评其他选手，哪怕赵丽娅，他也没有提哪怕一句，说完就举起了投票卡，上面写着三个字：
李铁柱。
这一票值十个积分，相当于十万名普通观众的投票，价值连城。
接着，林凡和易峰开始点评，两人相对平静很多，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没那么容易哭。他们也狠狠地夸奖了李铁柱一番，对其他四名选手也以褒奖鼓励为主，着重强调了赵丽娅的综合实力。
这也没错。
虽然李铁柱写歌比赵丽娅好，唱出来的感染力也更强，但若是只论唱功的话，赵丽娅当属第一。
于是，林凡和易峰把票投给了赵丽娅。
最后轮到冷芭了。
有些慌乱的抓起话筒，冷芭红着眼圈瞪了李铁柱一眼：“害我妆都哭花了！”
全场一片哄笑，冷芭是个真正可爱的女孩子。
不过，说起来好像冷芭每次遇到李铁柱都挺窘迫的，第一次帮李铁柱拿冰棍还险些被质疑偷吃，第二次坐刀尖把晋级勋章发给李铁柱，这一次，又让李铁柱的一首歌唱得泣不成声惨不忍睹。
唰！
冷芭话不多，直接举起了牌子：李铁柱。
李铁柱：“谢谢。”
冷芭对李铁柱道：“李铁柱，三期了，我们都清楚你是一个真正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知道你为了赚学费暑假在工地打工，却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不幸。但是，没关系，你很棒，非常非常棒！我永远支持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小迷妹！加油！”
又是一阵掌声，观众发自内心的掌声。
一名导师，直播的时候悍然喊出“我是你的迷妹”，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真诚？
李铁柱再次鞠躬。
主持人也再次感谢评委，然后道：“目前，李铁柱和赵丽娅两位选手，分别获得两张评委票，各计二十分。但是，最终晋级名额，将由普通观众投票选出。现在，后台投票已经截止，让我们来看他们的得分！”
现场再次安静，紧张的气氛开始弥漫。
咚咚咚……
三声沉重的心跳声音效。
而后，舞台正中的大屏幕突然亮起，分别是a组五名选手的头像和名字。
主持人指向大屏幕：
“来！我们先公布第一位出场的选手，郑倩的得分。”
大屏幕上，郑倩头像上方，一条白色柱状图案开始上升，图案上面，数字也在飞速变化。
12
26
42
58
……
最终，柱状图案停止了上升，树枝也停留在了89。
主持人说：“让我们恭喜郑倩选手，她一共获得了89分，也就是说有整整八十九万人投票支持她！不错的成绩！”
郑倩轻轻摇头，她知道自己输了。
一般在其他小组，这个分数虽然拿不了前两名，但第三还是可以争取的，拥有参加附加赛的机会。但是在史上最强死亡小组……死定了！
“接下来是第二位出场选手林萧的得分。”
林萧的分数开始变化，并最终超过郑倩，停留在了131。
林萧却一点都激动不起来，这个分数，悬啊。如果是其他小组，妥妥的小组第二。
“第三位赵丽娅。”
赵丽娅很冷静，甚至敢于直视自己的分数变化，带着一丝微笑。
100
200
最终，分数停在了284，加上评委的20分，一共获得304分。
主持人惊呼起来：“恭喜赵丽娅！恭喜！她成为好声音史上，分赛区得分第一个超过三百分的选手！这是前无古人的成就，得分三百零四分！也就是说，全国有两百八十多万观众为她投票！这是一个新记录！”
历史上，好声音分赛区最高分是268分，这还包括四名评委的40分。
赵丽娅显得很低调，不自禁看向了李铁柱。
我能拿三百分，是这个家伙的功劳吧？那么，他能拿多少分呢？
赵丽娅智商一向很高，以前测过，一百一十五左右。
她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原委，她自己的知名度固然是一个原因，但真正的原因还是李铁柱。因为一周前定下了《大鱼》之约，也因为今天下午的抖音直播的热度。
这两件事的重叠，让今晚的蜀都分赛区关注度特别高，她才有可能夺得这么高的分数。
第四位随飞儿，心里完全没底，她表现不好，自然没有自信。
果然，分数出来了：61分。
全组目前最低。
“接下来，让我们揭晓最后一位出场的选手，李铁柱的得分！他用一曲原创的《大鱼》，唱哭了包括我在内的现场所有人，不知道得分情况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指向大屏幕。
李铁柱的头像上，白色柱状图开始缓缓上升，数值也在不断变换。
23
64
132
153
194
260
312
得分已经超过了赵丽娅，可数值还在疯狂地变换。柱状图已经到达了最高点，不再继续增长，反倒是另外四名选手的柱状图在飞速缩减。
现场观众，直播屏幕前的观众，尤其是以张建军为首的正经团伙众人，手心都拽出汗来了！
后台，秦涛和托尼老师相拥而泣。
赢了！
而且还远没有到尽头！
这就是实力！
绝对实力！
主持人已经语无伦次了：“天呐！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三百分！四百分！五百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终得分是……”
数值变换开始变慢，然后，缓缓定格：
734
赵丽娅的两倍还要多！
主持人激动得抓头发：“没错！没错！虽然李铁柱是真的土！虽然李铁柱经常怼得我颜面扫地，我想揍他！虽然李铁柱……有时候脑子不好使！”
其实，他想说李铁柱今下午“绑架”托尼老师的闹剧的，但还是忍住了。
主持人不顾李铁柱的怒视，继续嚎叫：“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为他欢呼！他不仅缔造了历史，而且，创造了全国总决赛级别的得分记录！加上导师投票，李铁柱选手最终的得分是……”
他没有自己宣布，而是把话筒对准了观众席。
观众们齐声呐喊：“七百五十四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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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不死不休
前所未有的碾压！
不仅李铁柱的得分达到了总决赛级别，而且，还是第二名赵丽娅的两倍还多，最为可怕的是，他一个人的得分，比另外四位选手得分的总和还多一百五十分。
这就是一个奇迹。
李铁柱的得分一出来，全场欢腾掌声雷动。
主持人道：“恭喜！这一组，李铁柱和赵丽娅携手晋级10强，得分131的林萧只能屈居第三，去参加稍后举行的附加赛。而郑倩选手和随飞儿选手，很遗憾，淘汰出局。”
主持人采访了被淘汰的郑倩和随飞儿，两人都哭了，毕竟她俩太惨了，明明实力不错，却被分到了死亡之组。
赛制就是这么残酷，有人赢就有人输。
……
东海，别墅里。
肖镇看着直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说好这家伙会被淘汰掉的吗？怎么还晋级了？而且是以破纪录的得分晋级的。
唱得好被淘汰掉的人不计其数，毕竟，节目组要选的不仅仅是唱功好的，更重要的是有流量能红的新人，这样才能赚钱。
按说，李铁柱这种形象气质，根本没有晋级的理由才对！
更何况，他还在后台绑了化妆师，节目组怎么可能捧他？观众凭什么给他投这么多票？
这不合逻辑啊。
最气人的是，干爹已经做足了安排，把李铁柱抽到死亡之组最后一个出场，还给林萧安排了三十万票。就是要让赵丽娅和林萧晋级，顶掉李铁柱，就算他参加附加赛，也还有更多的安排等着他。
没想到，他竟然能拿到七百五十多票。
“玛德！”
肖镇气得咬牙切齿。
现在，他排在企鹅未来之星排行榜第九，进了一位。但李铁柱已经上升到了第四，这更让他嫉恨不已。
凭什么是他？
经纪人吴永强收到一条消息，看了看，带着无比复杂的眼神看向肖镇：
“一个不好的消息，公司最新了解到，企鹅音乐准备签下李铁柱力捧他。这一场给林萧安排的三十万票，其实没能放进去，被企鹅技术团队拦下了。”
就算林萧再加上三十万票，也无法威胁到李铁柱，甚至离赵丽娅都差十万八千里。
肖镇瞪大了眼睛：“企鹅文化？难怪……”
国内音乐市场三足鼎立，京都巨石文化，东海九州文化，以及粤州闪星文化。三家几乎垄断了整个华语乐坛，知名歌星百分之九十五都出自这三个音乐巨头。
但有一个例外——企鹅文化。
企鹅文化凭借着企鹅音乐庞大的付费用户群，这几年来上升势头很猛。
《超级好声音》的主办方之一，就是企鹅文化。
企鹅文化签的歌手很少，几乎只签最顶级的新人，也就是只要企鹅签了谁，谁就等着火。
他们……凭什么看上李铁柱那土狗？
吴永强道：“到此为止吧。咱们把精力放在比赛中，只要你比他红，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肖镇不甘心，但也只能如此：“我知道了。”
干爹虽好，但能给他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划不来。
“铃铃铃……”
吴永强电话响了：“喂？周老师您好！您好！《鲲》的主题曲问题？您说……什么？”
肖镇看向吴永强，发现后者脸色发白，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了？”
吴永强不说话，默默把手机开成扩音模式。
“小吴啊，是这样，我们刚才守着看了《超级好声音》西部赛区的比赛，那两首《大鱼》都比你们的《鲲鹏》更好。尤其是李铁柱的那首，简直造诣极高，又无比贴合我们的故事，所以，我们一致决定用他的《大鱼》作为主题曲，现在我正在赶往机场。我希望你和肖镇能理解我们的决定，毕竟，我们只是想选更好的……”
更好的？
那家伙比我更好吗？
一个从头到脚冒着傻气的土鳖？
肖镇气得嘴皮子直哆嗦，眼睛都充满了血丝，瞬间炸了毛：“滚！玛德！什么狗屁动画片儿，老子不稀罕！滚……”
嘟嘟嘟……
那边挂断了电话。
吴永强微微摇头，周老是电影配乐圈子里的老资格了，肖镇直接开骂，只怕以后都别想有电影找他唱歌了。
但是，他能理解肖镇，谁让截胡的人偏偏是李铁柱呢？
“老吴，我要干死那个家伙！”
肖镇盯住吴永强。
吴永强叹气：“哎……也只能这样了！圈子就这么大，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少人都知道你要唱《鲲》主题曲的事情，现在要是不把场子找回来，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本来都决定放那个家伙一马了，结果又成了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肖镇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把那个视频放出去，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永无出头之日！嘿嘿嘿……我看企鹅还敢签他！去工地搬一辈子砖吧！”
吴永强点了点头。
这圈子里牵涉上这种事情的，不论多大的咖，都死无葬身之地，无一幸免。
……
淘汰的郑倩和随飞儿，以及待定的林萧下了场，主持人正在按照国际惯例，询问两名晋级选手的感想。
赵丽娅波澜不惊，小小年纪却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气场。
李铁柱倒是很实在：“当然开心了，晋级十强怎么可能不开心？下一场获得好名次，还可以拿奖金呢。”
不仅能赚钱，更能赚智商，傻子都开心。
【叮！宿主完成主线任务晋级分赛区前十，获得20点智商】
【发布主线任务：晋级总决赛前十，完成任务可获得50点智商奖励】
哇哦……
李铁柱一边给自己加点，一边在心里流口水，50点啊！巨款！
【叮！宿主每次加点不得超过10点，十天后才可进行下一次加点】
还有这操作？
当前智商：98点。
剩余10点。
没事，下次再加也一样。
李铁柱心想，98点也太聪明了吧？感觉自己脑容量，突然扩大了好几倍。
主持人笑问：“所以，李铁柱选手，你是冲着奖金来的？”
这本是一句调侃，谁都知道分赛区奖金其实不高，大家也都是要脸的，就算是为了钱，也会说成是为了梦想。
李铁柱就不一样：“当然！没钱谁来啊？”
现在李铁柱是真不傻了，这一次他说的话是过了脑子的。
智商加点后，他立刻就清楚了自己的定位——又土又笨的民工+能写能唱的天才，两个极具特色的标签，带着剧烈的反差。
但是，这很讨喜，因为特别强的同时又相当接地气。
这么好的“人设”，自然要不断强化。
第三十六章：真实的李铁柱
主持人大惊：“不……难道不是为了梦想吗？为了追求音乐之类的。”
李铁柱：“正经人谁唱歌啊？我的梦想是当包工头。”
“噗嗤……”
赵丽娅实在憋不住了，当场就笑了出来。
弹幕：
“来了来了！”
“正经人谁唱歌啊？”
“重现经典。”
“梦想？多少钱一斤？”
“没钱谁来啊，哈哈哈哈……”
“正经哥从不让我失望。”
主持人无限怨念：“那你参加完这届比赛后，还会回工地打工吗？争取以后当一个包工头？”
李铁柱：“你是不是傻？等我拿到总决赛名次了，我就红了，赚大钱了，干嘛还要去干苦力？梦想当包工头，是因为包工头赚得多，唱歌赚得更多，我当然知道怎么选了，我又不是傻子。”
不是吗？
主持人大惊失色，你哪来的自信？我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旁边的赵丽娅，笑得呛住了。
评委席也笑声不断，观众们更是拍手叫好。
弹幕：
“我又不是傻子！”
“不是傻子，这么自信吗？”
“正经哥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他其实不傻，傻子能写出这么牛的歌？”
“正经哥是呆，可爱的呆。”
“不傻？抖音直播绑架化妆师怎么解释？”
“薛定谔的智商。”
李铁柱拍了拍呛住的赵丽娅拍了拍后背，赵丽娅不笑了，脸色涨红。
主持人瞪大了眼，你们的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正直播着呢！一点都不顾忌影响的吗？
弹幕更是忙不过来：
“我天！我看到了什么？”
“这俩关系这么好？”
“放开我的女神！”
“正经哥人生赢家！”
“有带子硌手吗？”
“你不对劲！”
“赵丽娅懵了，你看她脸红成啥样了？”
李铁柱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不恰当，可能会给赵丽娅带来麻烦，于是，赶紧怼主持人，岔开话题。
“你还问不问了？不问的话，我们就走了，有人要请我吃火锅呢。”
智商高了，就是不一样。
主持人尴尬一笑：“问问问，之前赵丽娅说你们是朋友，那为什么你之前把她当成工作人员？”
赵丽娅怕李铁柱乱说话，抢白道：“我们之前不认识，上期比赛我让他扮快递员混进来比赛的，他一直以为我是工作人员。就是这样！”
李铁柱道：“对，她欺骗我。昨天在鸿基金遇到她，我请她吃九块钱一个的雪糕，她都没跟我说实话。你说气人不？”
弹幕：
“太气人了！”
“九块钱的雪糕？这么奢侈吗？”
“没发现吗？李铁柱现在都没有完全弄清楚赵丽娅的身份。”
“正经哥不会以为赵丽娅就是个普通选手吧？”
“很明显不是吗？”
主持人：“所以，你们只见过两面？就成朋友了？”
赵丽娅：“对。”
心里却说，其实是三面。
主持人：“你们去鸿基金干什么？还这么巧遇上了？”
“捐点旧衣物。”
说着，赵丽娅看了李铁柱一眼，心说他不会说实话吧？也太丢人了。
现场响起了掌声。
主持人也称赞道：“没想到赵丽娅你年纪不大，却已经开始热衷公益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榜样！那李铁柱选手，你也是去捐衣物吗？”
李铁柱摇头：“不，我去拿衣物。我家里穷，这两年鸿基金给我发了好多衣服，都不用自己买。”
主持人又一次震惊了：“你，你以前都是穿别人捐的旧衣服吗？”
李铁柱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今天我身上穿的，也都是好心人捐的。”
现场观众们惊呼，然后，送上了鼓励的掌声。
赵丽娅则胆战心惊，可别把毛巾的事情说出来，丢不起那个人！
“但据我所知，你前两天和企鹅音乐签了版权合约，分到了不少钱啊！怎么不买新衣服，还去要旧衣服？”
主持人心说，你有钱还去跟穷人抢？
李铁柱：“旧衣服挺好的啊，我习惯了。而且，分到的钱拿去捐掉了啊。”
主持人：“嗯？你捐钱了？”
赵丽娅也难以置信地看向李铁柱。
李铁柱：“是啊，昨天去鸿基金拿衣服，顺便捐了点。”
“捐了多少？”
“数目就不说了吧？反正捐了点。”
“没事，多少？”
“二十万。”
“这么多？你分到多少版权费？”
“二十二万多。”
“总共才二十二万，你就捐了二十万？”
“昂！本来想捐两万的，不小心多按了一个零。”
“这……”
主持人难以置信，你不是说你不傻吗？
现场再次响起掌声，四名评委和节目组工作人员也跟着鼓掌。
赵丽娅古怪的看向李铁柱，是真的吗？其实，赵丽娅已经信了，他昨天没说，今天要不是被反复追问，他应该也不会主动说起捐钱的事。
但她又觉得奇怪，他自己穷得叮当响，为什么还去捐钱？不是应该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吗？
而且，前天去逛那种地方，昨天又去捐了二十万。
不对头啊。
弹幕上也是一片赞扬：
“真没想到，正经哥都没穿过新衣服。”
“突然有钱了，竟然第一时间去捐款，差不多捐完了！”
“更难得的是，他都有钱了，还能穿旧衣服。”
“牛皮！”
“粉李铁柱果然没粉错。”
“多按了一个零，而李铁柱却完全没有心痛，真不错。”
“一夜暴富有这种心态的太少了。”
赵丽娅突然问道：“我能问问你吗？你家已经很穷了，现在好不容易赚了钱，为什么要拿去捐掉？”
主持人点头，这是很多人的心声。
李铁柱说：“我爸教我的，他挣得不多，但也经常去捐三五百，每年捐三四回。十年前，我妈生病，家里欠了几十万外债，再也借不到钱了……是鸿基金帮了我们，前前后后给了大约十几万吧。虽然后来，我妈妈还是没能治好，但我们都很感激大家。我爸说，那些帮我忙的人，我们恐怕这辈子也还不上了，但我们可以尽一份自己的力量，帮助更多的人。”
这番话，他说得很平淡，仿佛理所当然一样。
赵丽娅默然。
没想到李铁柱还有这样的故事，倒是有点像她那个朋友，他母亲也离开得早。她捐钱捐物品，其实就是从认识那个朋友开始的。
主持人感叹道：“虽然李铁柱经常怼得我怀疑人生，但我原谅你了。真了不起！这个真实的李铁柱，值得大家的投票！他的人品，比他的歌，更出色！让我们给这两个孩子最热烈的掌声，他们都是好样的！再次祝贺他们俩晋级！”
赵丽娅微笑点头，不管怎么说，她挺感动的，现在是愿意真请李铁柱吃火锅了。
第三十七章：前途无量
热烈的掌声渐渐平静下来。
赵丽娅看向李铁柱：“火锅？”
李铁柱点头：“走。”
主持人：“……”
比赛还没结束呢，你们这样会不会太猖狂了点。两人一前一后走下舞台，还在窃窃私语毛肚、鸭肠、金针菇什么的。
比赛还在继续，但晋级的李铁柱和赵丽娅已经可以离开了，后面没他们什么事儿。
而他们俩上演的经典，已经永远地留在了节目历史中。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组是好声音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轮比赛，两首同名同词的好歌曲，同样最出色的实力，以及最正的正能量。
b组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弹幕却还在讨论李铁柱的事情。
“我赌一根菠萝味的冰棍，正经哥分赛区冠军。”
“冷芭：想吃。”
“魔鬼！”
“咦？突然有个绝妙的灵感，大家等着看抖音，我去剪片子了。”
“产后哥说李铁柱要拿全国总冠军。”
“只论实力的话，还真有可能。”
“一曲封神，李铁柱真是天才，以后前途无量。”
“李铁柱这憨憨知道东窗事发了吗？”
“嘘！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
“我猜他们吃的是鸳鸯火锅。”
……
鸳鸯锅是不可能的，必须是特辣红汤火锅。
五个人带着口罩进入火锅店，扎进包厢等上齐了菜，服务员退出去之后才解下口罩。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李铁柱一点身为“明星”的自觉都没有，认为赵丽娅和她的胖助理雯姐有点小题大做了。
“有！太有必要了。”
托尼老师低头玩手机，露出一种曰了狗的奇怪表情，他在抖音上刷到了自己，有人叫他马国保二世，自取其辱王者，叛变小达人，化妆界的玛丽莲梦露。
本着不打不相识的原则，李铁柱把托尼老师也带了来，毕竟不是自己花钱，白请他一顿正好让他封口，免得泄露“天机”。
赵丽娅憋着笑：“你俩还不知道呢？这个节目在抖音是有赛前直播的，从这一轮开始。”
李铁柱和秦涛对视一眼。
终于，在赵丽娅和雯姐的讲述下，李铁柱三人知道了真相，气氛一度相当尴尬。
好在节目组没有追究，观众们也喜闻乐见。
李铁柱铁憨憨的标签算是坐实了，不知是好是坏。
托尼接到一个电话，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李铁柱，表情异常复杂，眼神中带着某种奇怪的情愫。
李铁柱发怵：“滚！不然揍你啊。”
托尼道：“我给化妆的主持人琳姐，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不用给她化妆了……”
李铁柱道：“你被开除了？不至于吧，不就是上了一趟直播吗？你一个化妆师，节操不节操的值几个钱？”
另外三人也愣了，虽说托尼丢脸丢大了，但被恶搞嘲笑最多的是李铁柱吧？
这也能被开除？
托尼道：“琳姐对我说，开心花卷想找我签约做艺人，他鼓励我去。开心花卷的人说他们看了下午的直播，说什么我的形象有意思，想让我下周作为补位选手，去参加《欢脱喜剧人》，就演被绑这段……据说待遇给得挺高，你们说，我是不是还要谢谢李铁柱选手？”
众人目瞪口呆。
托尼连敬了李铁柱三杯老王吉，精致的男孩子从不饮酒。
李铁柱都神了，还有这种操作？
音乐成就：15点。
综艺成就：35点。
影视成就：0点。
没想到一场比赛下来，音乐成就只涨了8点，而综艺成就，竟因为下午的抖音直播涨了足足31点。
这尼玛都什么标准？
吃饱喝足玩手机的秦涛，忽然激动起来：
“卧槽！不是吧啊sir，这……看得我都那啥了，这视频也剪得太溜了，几个男的顶得住？哎！铁柱，好多人你。”
……
冷芭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现场直播的节目就是累，太费精神了。
冲了个澡，冷芭抱了十几包零食，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这才是神仙日子，只裹一条浴巾想怎么滚怎么滚，无拘无束。
逛围脖，水论坛，撸王者，刷逗音……
再不玩，过两天回了三生桃花剧组，又要被咪姐逼得跟生产队的驴似的。
咦？
我抖音又炸了？
哈哈！不愧是我，人气就是这么牛，随便发个吃冰棍的视频，也轻轻松松上热门。
“呃……”
比赛之前，冷芭把吃冰棍的变装视频发了出去，点赞自然很高，两百万。
可是，为什么评论区都她去看另一个视频？
好家伙！
点进去一看，点赞500万，而且，发布的时间不超过两小时。这条短视频的内容更是……一言难尽。
这是一条混剪鬼畜视频：
李铁柱第一轮海选时，把冰棍递给冷芭：“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特写，冷芭喉结滚动，配上咕嘟一声。（以为没人注意的细节，还是被人剪出来了）
然后是今天冷芭发的视频中，吃冰棍的几个镜头混剪，吃得贼香，各种姿势，带特效那种。崩，瞎卡拉卡，崩，瞎卡拉卡……
很容易引起人们血脉喷张的遐想。
接着，是李铁柱从冷芭手里拿回冰棍，一脸怀疑的神色，冷芭脸红。
画面一转，冷芭变装后诱惑眨眼：“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迷妹了。”
以上。
冷芭漂亮的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其实，偷吃冰棍这样的恶搞，忍忍就算了，但那可不是舔冰棍那么简单啊，暗示意味太浓了！
恶心！还李铁柱？
这个是……
李铁柱的评论：
“不信谣不传谣，她吃的不是我那根。”
点赞六十万，评论十万。
没错，在被秦涛分享了这条视频后，因为被了太多次，李铁柱还是用秦涛的手机登陆了账号，上去刻意澄清了一下，毕竟冷芭帮了她不少。
澄清过后，秦涛、雯姐和托尼，纷纷诡异地看着李铁柱，表情逐渐开始变态。
这跟智商无关，李铁柱和赵丽娅四目天真，浑然不觉。
没错啊，冷芭吃的那根是她自己买的吧。
“啊啊啊……你个傻叉！早知道上回就不让你晋级了。气死我了！我要撕了你！”
冷芭在沙发上扯着头发，捶胸顿足，浴巾都掉地上了。
……
ps：
感谢千鹤南来和像花儿一样飞啊的打赏！
第三十八章：惩罚
十点半，李铁柱骑着电瓶车回工地，顺便还给老汉特意烫了一份毛肚两份牛肉一碟宽粉，打包带回去，反正是赵丽娅花钱。
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
李铁柱把车停在路边一看，是冷芭老师打来的，上次比赛互相留了电话。大半夜的她找我干嘛？
“喂，冷芭老师，您好，您……”
“李铁柱！你现在马上给我过来！宏盛大酒店18楼23号房，限你十分钟！”
“可是我……”
嘟嘟嘟……
她怎么了？是为了刚才我在抖音上帮她解释，她要感谢我吗？
哈！
我现在又不是傻子了，她那语气，要吃了我还差不多。
去？
不去？
距离工地很近了，李铁柱把打包的火锅直接送到了刘大婶房间，果然老汉又在聊工作，兢兢业业老而弥坚。
然后，李铁柱才驱车赶往冷芭老师给的地址。
要懂得尊师重道！
二十分钟后，李铁柱心怀忐忑，敲响了23号房的门，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门开了。
“冷芭老师……”
“死进来。”
“噢。”
李铁柱回身把门关好，走进这富丽堂皇的房间，看到冷芭老师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薯片，一种昂贵的零食。
她面色冷冽，直勾勾盯着李铁柱。
李铁柱心里发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想要赔笑，却又不敢笑。
半分钟后，直到李铁柱后背开始冒汗，冷芭才冷声道：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李铁柱摇头，不敢说话，更不敢直视冷芭老师，她……太好看了。不仅仅是脸蛋，不能看的地方，更好看。
冷芭终于一包薯片砸了过来：
“你瞎评论什么？人家你，你就去凑热闹？故意恶心我是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李铁柱接住薯片，一片没洒，喏喏道：“抖音？我是看他们乱说，我就帮你解释一下。”
“你……”
冷芭无言以对，直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
李铁柱吓得赶紧低下了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冷芭老师平时看起来那么瘦……
冷芭头疼，这呆瓜真不明白啊。
算了，反正也不是因为这件事叫他来的，吓唬吓唬得了。
冷芭把有些下滑的浴巾往上提了提，道：“总之，这件事你深深地伤害了我，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心灵创伤！你要负责。”
李铁柱尴尬一笑：“对不起。”
心里却在想，我错哪儿了？帮你说话还成我的不对了？
有时候，单纯比蠢更可怕。
冷芭冷哼一声，伸了伸手：“嗯？”
李铁柱赶紧上前两步，双手奉上昂贵的零食，态度十分谦卑。
冷芭拿了一块薯片放嘴里，道：“你不聪明，这件事我可以不怪你，但你不能没什么表示吧？道歉，光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李铁柱就这样乖乖捧着薯片：“您说，只要我能办到。”
冷芭嘴角轻轻一勾。
心说，小样儿，姐姐我今天吃定你了！
“也是我这个人心软，要是换别人，肯定让你不死也脱层皮。”
“谢谢您！您人美心更美。”
“你帮我写一首吧。便宜你了。”
“写歌？”
“对。我最近参演一部电视剧《三生三世》，让我唱片尾曲。但是，那首歌不太好听……”
“所以，让我帮您写一首？”
“咳咳……你知道，我的资源一向很丰富，虽然不是歌手，但身边会写歌的人多了去了。之所以选你，是因为……给你个机会，明白吗？”
冷芭又挺了挺胸，浴巾逐渐吃力。
事实上，她为了这首歌都把人求遍了，哪有那么多好歌啊？而且，好歌它……贵啊。
刚才咪姐打电话给冷芭，唆使她找李铁柱写，那家伙好意思管你要钱？冷芭正好被李铁柱气得不轻，就把李铁柱叫了过来，连衣服都忘了换。
“谢谢老师！不过……”
李铁柱有些纠结，虽然冷芭老师的理由并不充分，但按理说也不该拒绝，毕竟，冷芭是最挺李铁柱的导师。
可是给她写歌费智商啊，我接下来还要比赛呢。
冷芭问道：“《你笑起来真好看》，是给帮你混进电视台的女工作人员写的吧？”
李铁柱：“啊……是。”
冷芭冷笑：“哼！今天，赵丽娅说是她帮你混进来的，对吧？”
李铁柱：“……”
冷芭一口吃掉三片薯片，眼圈逐渐发红：“我就知道！哼！没良心的家伙……亏我为了帮你，都被人拿来恶意调侃了。没想到，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李铁柱：“？？？？”
冷芭鼻尖微红，不露痕迹地瞥了李铁柱一眼，我的戏不好吗？
怎么他还没反应？
已经二十多秒没有眨眼了，如愿以偿，冷芭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凄婉地看向李铁柱，露出一种莫名苍凉的笑容：
“哎……终究还是错付了啊……”
李铁柱已经满头是汗：“不不不！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等我进了总决赛前十，我帮你写，写多少首都行，好不好？”
拿到50点智商值后，就不肉疼了。
冷芭心说这还差不多，而且，写出来了就要去录歌，好累啊，还是在家瘫着吃零食玩手机舒服，晚点就晚点。
不过，演戏讲究个前呼后应，这样才专业。
“呵！”冷芭惨然一笑，丢开薯片袋子，摇头，“到底是不一样啊！啧啧……不用解释，我明白，你们是朋友。我就是一个分赛区的小导师，不配做你的朋友。”
“不是这样的……”
李铁柱头皮快要炸了，这女人疯了吗？
“那为什么给她写，不给我写？”
一拍桌子，冷芭猛地探身而起，身体随着情绪剧烈颤动，浑身……都是戏。
然后……
浴巾的结，被崩开了。
哗——
“不……”
李铁柱到底身手是矫捷的，比98点智商的大脑反应还要快。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抓住零点零一秒前解开的结，死死按回老师的身前，天机没有泄露……吧？
老师气炸了，是真的炸了啊！
演得投入的冷芭懵了，感觉自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巨大压力，是的，有点疼。
李铁柱转身背对她，声音颤抖：“您别吓我！我……我给你写还不行吗？我晚上回去就给您写，明天早上您就来拿走，好吗？”
冷芭心里扑通扑通的：“那……”
李铁柱狼狈逃走：“我要回去睡觉了，再晚……工地就关门了。”
“噗……”
冷芭笑了，毕竟是纵横娱乐圈多年的妖精。
哼！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怕了吧？
坐回沙发里，冷芭才发现自己小腿肚子都在发抖，后怕不已。还好这家伙笨笨的，换其他人的话……
ps：感谢像花儿那样飞啊的500点打赏！
第三十九章：青春期大战更年期
回到工地铁皮屋已经很晚了，李铁柱的老汉没有回来，大概是聊得过于深入。
李铁柱洗了个冷水澡，铺开一张白纸，开始写歌。
这还是他第一次写歌，用简谱写，毕竟也不会五线谱啊。以前，他都是在脑袋里过几遍就行了，反正是自己唱。这次不行，是帮别人写的，所以他只能写下来。
5点智商就5点智商吧。
没想到道貌岸然冰清玉洁的冷芭老师，威胁起人来竟如此凶残，还好我手快，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李铁柱收拢心神，用功能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一下关于新剧《三生三世》的报道，发现是一本小说改编的，又查了查剧情。
大致有了谱，李铁柱进入系统商城，商城的歌曲只能看见歌曲名和价格，看不见歌词和曲调，但有几行简介可以瞧瞧。
这首歌？
好奇怪的歌名，不过，看简介貌似还挺合适那部电视剧的。
就这首吧。
买了！
这首歌，好听，也契合剧情。但，怎么说呢……软绵绵的……
咦？
奇怪的想法冒出来了！
“算了！再去冲个冷水澡吧。”
李铁柱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被威胁了不说，浪费了5点智商值，还要承受圣光的折磨，视力太好果然……并不是什么优点。
次日，清晨。
李铁柱猛然从床上惊醒，做噩梦了，做了一连串噩梦，冷芭老师在梦里更吓人。怎么能这样？我还是个孩子啊！
披着金灿灿的朝霞，李铁柱盘腿而坐……
圣如佛！
小桌上，几张写满了简谱的白纸，被老旧的八音盒压着，这是李铁柱做完熬夜的成果。
拿起八音盒拧了一下，李铁柱就呲牙，这玩意儿几年前就坏了，也没地方修。不过，八音盒底部，还刻着那几个稚嫩的小字就不能扔：
柱子哥哥要勇敢啊——丫丫。
……
“丫丫，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什么人挑拨鼓动你去当歌手的？妈妈不怪你。”
柳婉云端着热腾腾的牛奶坐在床边，柔声说道。
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仿佛给赵丽娅娇柔的身体镀上了一层金边，闪闪发亮，即便……她现在蓬头垢面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嗯……￥*&#……”
赵丽娅口齿不清的嘟囔着，十一点前把人叫起床就是犯罪啊，妈妈是惯犯，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睡懒觉，是赵丽娅生平第一大爱好。
噔！
牛奶杯嗑在床头柜上。
一如往常，柳婉云三秒钟后耐心尽失：“是不是那个叫李铁柱的？”
“啊？您知道啦？”
赵丽娅揉了揉眼睛，待辨别好敌我形势后，怂笑一下就扑倒在柳婉云怀里，哼哼唧唧。
“哎呀，我就是想试试嘛……”
“不！行！”
咚！
没有意外，赵丽娅又一次被巨力掀翻摔在床头，瞬间丢弃了一切卖萌撒娇的低级幻想。
“疼不疼啊？丫丫！”
卧室门口，探出半个脑袋，某英俊帅气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碟小笼包。
女儿大了要避嫌，女儿六岁以后，他就失去了自由进入女儿卧室的权利，除非受到女王或者公主召唤。
柳婉云剜了赵丽娅一眼：“进来，你女儿要去混娱乐圈。”
赵牧野温和一笑：“不还是音乐圈吗？大家都是搞音乐，其实也……”
女王陛下目光如刀，斩立决？
赵牧野神情立刻整肃：“虽然都是搞音乐，但氛围、风气完全不同！那些歌星什么的，简直乌烟瘴气，丫丫，你还是好好练钢琴……”
放弃幻想准备战斗！
赵丽娅穿着皮卡丘睡衣从床上蠕动下来，喝了一口热牛奶，招招手，老爸奉上小笼包，还是老徐家的味道。
十多年了，毫无变化的一个家啊！连早餐都一成不变，没意思透了。
赵丽娅轻笑：“没看节目，道听途说的消息吧？去看看，听听我的歌，听听他的歌。”
柳婉云狂躁地站起来，被赵牧野拦住，稍微冷静一点，说：“我听说了，李铁柱是个天才，妈认可他的才华，也不反对你和有才华的人交朋友。他没错，他很好，他是穷孩子出身，走这条路很不错，难得还热衷公益，挺好一孩子。但你不一样，你可以有更高的目标和追求……”
“我不喜欢吃高档西餐，我喜欢吃路边摊冒菜。”
“啊？”
“高贵还是低俗，阳春白雪或者下里巴人……各有所爱。还是那句话，听听那首《大鱼》，那是我的骄傲，我目前为止最好的作品。”
赵丽娅光着脚走出房间，故意踢飞床边的小黄鸭拖鞋，早看你不顺眼了，哼！当我才三岁啊？
柳婉云气得险些原地爆炸，我亲手挑的拖鞋，辣么可爱！
赵牧野靠着墙根溜走，我就说丫丫不喜欢小黄鸭吧？
青春期大战更年期，火力甚猛，甚猛！躲着点，莫要被殃及池鱼，上次藏私房钱的惊天大案还没结案呢。
赵丽娅骑上自己的速珂，出了别墅大门，嘴里叼着半个小笼包，身上罩着皮卡丘睡衣。
来到小河边，赵丽娅蹲着捡鹅卵石。
“我做错了吗？”
“傻柱，你会支持我吗？现在全世界都反对我！哦，有个支持我的，也是个傻子。”
“比你还傻。”
“可是我写的歌真的很好听啊，悄悄告诉你，我把我自己的《大鱼》单曲循环了一整夜。嘻嘻……”
“可是，那个傻子写得比我好。”
“他是唱给他妈妈的……”
“他跟你的经历有点像，但是……我突然好羡慕他。”
“不过，他不像你这么好，他呀，嘘！他去那种地方，才多大啊，啧啧……”
又捡起一颗，看了看，又丢回河里，赵丽娅噘嘴：
“就像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人一样，也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石头，虽然妈妈就是把它丢在这里的，但我捡了十年都找不到，可能被水冲走了……对不起。”
“再也找不到了。”
别墅里。
柳婉云用手机搜索《大鱼》：
“她才多大？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不都是我教的？能写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她从小到大除了钢琴好一点，音乐方面哪一门拿得出手？你问问你爸你妈，愿意让丫丫去那个肮脏龌龊污秽不堪的娱乐圈吗？”
看到李铁柱和赵丽娅的大鱼人气极高，一夜之间点播近千万，不由得冷笑，真是浮躁的一个圈子啊！
赵丽娅的《大鱼》直接滑过，忽略不计。
点开李铁柱的《大鱼》。
柳婉云调大手机的声音：“我倒要看看，陈泊松那家伙瞎吹什么牛，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唔……”
柳婉云痴了，红着眼眶捂着嘴，颤抖，如风中的瑟瑟秋草。
第四十章：铁粉与黑粉的诞生
“啊啊啊……啊——啊~~~~啊……”
一曲终了，柳婉云感慨地长长吐出一口气，怎么会有这么感人肺腑的歌？虽然不知道他是唱给谁的，也不知道歌词什么意思，但……就是想哭。
柳婉云用纸巾轻拭眼角，看见歌曲列表旁边有mv字样，她知道那是昨晚比赛的现场录像。
原本，身为音乐系资深教授兼国家一级音乐演员的她，是不屑这种民间胸口碎大石类的所谓比赛的，但这首歌不一样，她还没完全听懂。
于是，她又点开了mv。
赵牧野在一旁阻止：“不是听女儿写的歌吗？”
柳婉云：“想找你女儿？去啊！”
赵牧野：“我没说……”
柳婉云：“肯定又小河边蹲着捡鹅卵石呢，其实也用不着去，那小吃货，中午饿了自然就回家了。你不做饭吗？”
赵牧野身体转到一半，又强行转了回来，这是不放人的意思？做饭也得先陪女王大人看完视频啊！
“这首歌……”
“这首歌献给我的母亲，她离开十年了，我也终于读懂了她临走时……逐渐暗淡却始终舍不得闭上的眼神。想对她说……”
“想对她说……大鱼，真的长大了。”
视频里，皮肤黝黑五官立体的李铁柱缓缓闭上眼，那稚嫩的脸庞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
柳婉云鼻子猛地一酸：
“我就说，我就说嘛！难怪我听这歌这么难受，原来是唱给他妈妈的……这孩子，真可怜，当妈的不容易！我容易吗我？我要是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就好了……”
赵牧野很是自觉地递上两张纸巾。
随着歌声起落跌宕，柳婉云终究还是哭了，正如大多数听过这首歌的人一样。
赵牧野不忍：“别哭了，不就是一首歌吗……”
“你没人性！”柳婉云红着眼睛，“人家都这么惨了，你还说风凉话。再说了，这首歌写得多好啊？你能写得出来吗？唱得多好啊？唱，唱功……是比较普通啦，但人家感情诚挚饱满，嗓音清冽婉转，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会如此投入……”
赵牧野：“……”
柳婉云：“你怎么不说话了？哦！连跟我探讨音乐的兴趣都没有了？淡了啊！淡了！”
神特么淡了！
赵牧野想起了几天前看过的抖音短视频，一只欧巴桑一边哭嚎着淡了，一边把闺蜜埋了。吓得他一哆嗦，道：
“写得好！唱得好！”
“这小孩真不容易，暑假还在工地打工。弹幕说，他连刚拿到的二十万版权费都拿去捐了，自己还穿鸿基金捐赠的旧衣服，真是……太让人心疼了。这么真诚淳朴的孩子，多好哇！哪像我家这死丫头！”
赵牧野面带微笑，心在嚎叫：
更年期，你开心就好，但我的小公主绝不是死丫头。
狗屁李铁柱！呸！
这一刻，又一枚李铁柱黑粉诞生。
接着，柳婉云就用手机，把李铁柱之前比赛的视频以及抖音热点视频，也看了一个遍。
海选歌曲《像我这样的人》，简直写得太戳人心了！
我这么优秀的女音乐家，本该灿烂过一生，结果遇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石头，真是同病相怜啊。
柳婉云恶狠狠地瞪了赵牧野一眼。
《超级好声音》赛前直播视频集锦，弹幕吐槽不断。
柳婉云怒了：
“这些人，脑子有问题吧？为什么嘲笑我家铁柱？他不就是在工地当民工吗？不就是不小心把化妆师绑了吗？干啥要欺负他？”
“这是调侃，再说他把人绑了……”
“你闭嘴！”
“……”
《你笑起来真好看》节奏欢快阳光，多么青春的一首歌啊！
“给丫丫写的？李铁柱啊！一世英名……毁了。那死妮子，怎么配得上这么好的歌？她不配！不过，我家铁柱果真是天才中的天才，现场写歌，十分钟时间……竟能写出火遍抖音的神曲。我就说班里的学生最近老是哼哼这首歌，原来是铁柱写的啊！”
“你……要不要冷静一下？这首歌，也就那样吧。”
“滚。给你闺女做饭去。”
“是。”
这就是黑粉和铁粉的区别。
终于，柳婉云还是手贱点开了赵丽娅的《大鱼》。
半首歌都没听完就切掉了。
红烧肉香气飘出来的时候，赵丽娅回来了，光着脚，嘴里吃着价值九块钱的哈斯达根雪糕。
柳婉云没理赵丽娅，她正在电视机前看《李铁柱爆红史》回放呢。
仅仅两个小时，她已经凭借两三层楼那么高的音乐造诣和吹捧**，成功打入了李铁柱粉丝群内部，成为了光荣的正经团伙的一员。
当然，这是秘密。
本来情绪低迷的赵丽娅，发现妈妈在客厅用电视机回放《超级好声音》，顿时大喜过望。
她！
总算认可我的才华和努力了！
妈妈好像哭过，眼泡肿得跟乒乓球似的，还是低调为好。
于是，默默去厨房偷吃红烧肉。
吃饭的时候，柳婉云正在看昨晚的比赛录播，看到自家女儿上台说要唱自己写的《大鱼》时，吃到一半的五花肉都吐了出来，赶紧拿着遥控器快进。
甚至，她还不忘鄙夷赵丽娅一眼：“丢人现眼，还想跟我家铁柱比……”
赵丽娅黑人问号：“？？？”
赵牧野深表同情，默默给女儿夹了一块半肥半瘦的五花肉，稍作安慰。
等到李铁柱唱完并高票晋级，柳婉云就关了回放看新闻，时不时为李铁柱凄惨的童年而叹息。
一顿饭，父女二人战战兢兢。
突然，电视台上出现了一则新闻：
某选秀节目选手李铁柱，被人拍到出入不正当场所，下面请看视频……
黑粉赵牧野顿时大喜：“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丫丫以后少跟他来往。”
铁粉柳婉云怒喝：“现在的新闻也太可恶了！李铁柱他……好吧，视频里是我家铁柱，但他是被人拖进去的，没看见吗？无良媒体！而且，这视频，搞不好是p的！”
本来也在担心李铁柱的赵丽娅，只能苦笑：妈，还真不是p的，在下亲眼所见！
柳婉云把饭碗一推，拿着手机就上楼，滴滴滴，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很明显正经团伙内部群炸了，这就是冲锋号。
准备战斗！
虽然才加入组织两个小时，但柳婉云的思想觉悟非常高。
赵丽娅也不吃了，回房间给李铁柱通风报信。
赵牧野觉得红烧肉更香了，甚至开了一瓶酒，啧啧……老天开眼呐！
第四十一章：让子弹飞一会儿
《超级好声音》东海赛区的节目后台，肖镇和经纪人提前几个小时来到了比赛现场。提前适应场地，顺便和节目组领导以及评委们打招呼。
这就是关系和资源的作用，其他选手自然没有这个待遇。
然后，肖镇离开电视台，准备去吃个法式西餐，做个spa，等到四点再和选手们一起“入场”。
“李铁柱的视频，电视台的午间新闻已经播出去了。现在网上已经传开了，抖音、围脖、论坛、热搜，全都上了热门。咱们的人，什么时候出动？”
劳斯莱斯上，吴永强向肖镇汇报。
肖镇让助理用保湿水轻拍着他的脸颊：“不着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吴永强皱眉：“虽然我们已经查清楚了，那家伙背后没有团队运营，但他那帮粉丝战斗力很强，万一被他们扭转了风向……”
“要的就是他们出手，要闹就闹大点！”
“什么意思？”
“嘿！等到时候把赵丽娅发现他去那种地方的视频，和他们第二天搂搂抱抱的视频，一起放出去。”
“这不行！赵丽娅背景太深，欺负她就是得罪‘国家队’大佬啊！”
“你怎么这么想问题？”
“那怎么想？”
“如果两个人都出了黑料，节目组就需要弃车保帅。保谁呀？赵丽娅背后的那些人，会比我们更狠，绝对会先整死那条土狗，好洗白赵丽娅。”
“嘶--”
……
企鹅文化总监办公室，张小萌被总监训得狗血淋头。
“你是猪脑子吗？怎么带人的？你做这一行多久了？十年有了吧？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失误！公司多看重李铁柱你不知道吗？现在闹出这种丑闻，你说怎么办？”
总监气得摔了保温杯，枸杞洒落一地。
张小萌低着头，不敢反驳。
李铁柱这事儿，还真不是他的锅，毕竟，之前李铁柱只签了版权合约，根本没签艺人合同，张小萌还没开始带他。
昨晚比赛后总监才敲定签下李铁柱的，早上升了张小萌的职，让他以后专门带李铁柱。
谁曾想，还没签呢，就出事儿了。
张小萌也冤，一般人都知道出名了不能去那种地方，李铁柱那脑子怎么想的？还被人拍了个正着。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特么的……滚。”
总监已经七窍生烟，对企鹅音乐新星计划来说，李铁柱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拖一段时间，看看风向再说吧。
……
冷芭一身休闲装扮，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独自一人在一片建筑工地前溜达。
进去还是不进去？
早晨，李铁柱把写好歌的事情短信通知了冷芭，还留了地址。
冷芭中午自然醒才看到，本来准备让助理去取的，毕竟，昨晚那事儿还是挺尴尬的，然后她就看到了李铁柱的大新闻。
这事儿网上已经传遍了，李铁柱的口碑，从昨晚的一致好评陡然剧变，现在全是恶语。就连最铁的正经团伙，据说内部也分裂了，吵得极凶。
冷芭想了很久，发现打不通李铁柱的手机，还是决定来看一看李铁柱，他现在一定特别崩溃吧？
可是，到了工地门口，冷芭又犹豫起来，我为什么要来安慰他？跟他又不熟！
也有可能昨晚见他的事，被那个家伙知道了？
他报复心极强，干得出来。
这孩子算是毁了，有可能是被自己连累的，去安慰安慰他吧。
而且，那家伙看起来呆呆的，没想到竟然去那种地方？他不是十七岁的小毛孩，而是是有战斗经验的人士了。
想想就后怕，要不要谢谢他昨晚的“不杀”之恩？
“就当是感谢他……帮我写歌吧。”
冷芭发现太阳挺大的，晒得脖子滚烫，找个地方乘会儿凉也挺好，就朝门卫室走去。
“大爷，您好。”
李富贵正在剥蒜，抬起头来，一脸茫然：
“啥子事？”
“我来这里找人的，能让我进去吗？”
“先登记，把你身份证拿来。”
“额……不登记行吗？”
冷芭看着大爷伸过来的皱巴巴的手，顿时就心虚了，还登记身份证？让媒体知道我这个时间来见李铁柱，还不炸锅了？
“咋子？你这个女娃子，不要以为漂漂亮亮的，就可以搞特殊。不登记就不准进去！”
李富贵正气凛然，虽然对方看起来绝对不像是来偷钢筋的，但是，也说不准，对不对？凡事都要按规矩来，李富贵做事讲原则。
“那，你可以帮我叫他出来吗？麻烦您了。”
“我剥蒜，搞不赢（没时间）。”
“大爷，我帮你剥。”
冷芭不带烟火气的递过去一张红色大钞，然后趴在窗口帮忙剥蒜。
见对方果然不是来偷钢筋的，李富贵就本着乐于助人的高尚品德，把百元大钞放进荷包，慈祥道：“你找哪个嘛？”
冷芭掐着蒜：“我找李铁柱，他在这个工地打工，您认识他吗？”
李富贵麻溜掏出还没焐热的大钞还给冷芭。
冷芭傻眼，李铁柱现在人缘这么差吗？给钱都不帮忙了？这事儿都传到工地上了？
“给啥子钱嘛，硬是的。”李富贵身手矫捷地从门卫室蹦出来，朝漂亮女娃子招招手，“来嘛！我带你去找他。”
哎？
大爷什么情况？
冷芭跟着大爷进了工地，大爷一步三回头不停打量冷芭，还不停点头，冷芭更加迷糊了。大爷带着冷芭七转八绕，终于在一栋新楼前找到了正在扛水泥的李铁柱。
冷芭差点石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扛水泥？
“柱子，有人找你。”
李富贵满脸欣喜地叫来自己的儿子，满意地点头。
李铁柱看到冷芭没有多少惊讶，是他叫她过来拿曲谱的：“来了？走，去屋里坐。”
李富贵拍了铁柱脑袋一下，笑着走了，走几步回头看，儿子和漂亮女娃有说有笑的，真好。
李富贵感慨不已，黄老头你觉得我儿子需要去那种地方？啧啧，看我儿子眼光真好！虽然女娃子捂着脸，但只看那双眼睛就晓得长得好看，身段还好。
女朋友？不像！
为了进来，给我这个门外塞一百，眼睛都没眨一下，挣得肯定不少！反正，儿子长大了，知道带漂亮女孩子回家玩了，想想就开心。
李富贵回到门卫室继续剥蒜，点了根烟，以告慰亡妻在天之灵。
第四十二章：果然是大魔王（新书求推荐！）
“你进去了？”
“你真进去了？”
“对啊。”
“那……然后呢？”
“你这话问得，当然是又出来了。”
“额……”
李铁柱打开铁皮屋的门，把冷芭老师让进房间，心里莫名其妙，她怎么知道老汉带我去弯巷子的？而且，她一个女的，对这个这么感兴趣干啥？
总觉得有点害怕。
冷芭就是个大魔王，昨晚在梦里被她欺负得够呛，手段极其残忍，导致李铁柱今天搬水泥的效率都下降了许多。
“你真不知道？”
“坐，知道什么？你喝什么？”
“咖啡。不是，现在网上热门全是你，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给你泡茶吧。”
李铁柱给冷芭泡了一杯最廉价的茉莉花茶，坐在床边，稍微离冷芭大魔王远一些。
虽然不是在梦里，基本不存在被生扑的可能性，但从她穿浴巾见自己的行为来说，还是防着点好。万一这位老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爱好呢？
“哎！你去那种地方的事，被东海新闻播了，网上也全是那个视频。”
冷芭叹息道。
“原来是这事儿啊，大家知道了又怎么样？”
李铁柱理直气壮，身正不怕影子斜。
天气很热，李铁柱把全是水泥灰的背心脱了丢桶里，端着巨大的塑料茶杯灌凉茶。
冷芭被气得翻白眼，你凭什么这么硬气？
哇哦！
这身材，这肌肉，这线条，这一身的汗往下淌……跟昨晚梦到的完全不一样啊！
亏了，亏了……
冷芭有些渴了，摸了摸，发现花茶还很烫，只好舔舔嘴唇，取下鸭舌帽扇风，继续道：
“你现在也是一个公众人士了，你这样……影响多恶劣？你的名声全毁了，哪怕你歌唱得再好，你捐再多钱，没用！”
李铁柱大惊：“有这么严重？”
冷芭道：“知道怕了？这件事闹得很严重，甚至……节目组可能封杀你。”
“凭什么呀？”
“就凭这件事！还不够严重吗？你怎么想的？”
“是我黄……是别人带我去的。”
“但你终究是去了啊。”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件事总之你犯错了。想想怎么公关吧！不过，这可太难了，好多明星都栽在这种事情上，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太过了吧。”
李铁柱百思不得其解，去那种地方是不对，但我不是立刻认识到错误，马上退出来了吗？什么都没做，也有错？还封杀？
赚不赚钱不重要，李铁柱过惯了苦日子，但不能参加节目赚智商就不能忍了。
我可以穷一生，但我不想笨一辈子。
冷芭见李铁柱不忿的样子，也有些气愤：“你还生上气了？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昨晚上你不都控制住了吗？我没人家好看吗？”
李铁柱不敢得罪冷芭，连忙摇头：“不不不，你好看，你好看多了，你那么白……”
冷芭：“……”
李铁柱：“额……不是，我是说你身材更好，嗯……”
气愤突然有点尴尬。
你身材才好呢！冷芭知道自己脑袋一热，问错问题，这事儿吧，就不能再提起。她脸越来越烫了，脑袋里闪过梦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鸭舌帽扇得更勤了。
李铁柱想了想，智商93，还是差了点啊。
李铁柱把电风扇打开，对着冷芭老师吹，老师脸都热红了，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好一会儿，李铁柱才说道：
“其实，那里全是老阿姨，又矮又胖，我当时吓坏了，当场我就跑出来了。就算她们真有你这么好看，我……我还是不会的。所以，我不是说你不好看啊，老师你好看的。”
神特么你好看的。
冷芭心道，我知道我好看，求你别说了。而且，你昨晚不是说啥也没看到吗？
“不对……你说你进去马上就出来了？没有那啥？”
“对啊。刚开始就跟你说了啊，我进去了，然后我就出来了。我才十七岁啊！”
“我明白了，你被人操作了。”
“啥意思？”
“新闻播放的视频和网上的视频，都只有你进去的，没有你出来的。所以，有人恶意剪辑了那条本可以证明你无辜的视频，用来陷害你。”
李铁柱这才后知后觉，点了点头，既然拍到了他进去的，就应该会拍到他出来的情形。
“可惜，你是男的。”
冷芭不无遗憾地道，连去做医学鉴定当证据都行不通，你说你是全新没开封的，别人也不信啊。
不过，想想也怪可爱的。
居然是个雏儿，难怪昨天晚上他吓得，逃跑的时候差点撞门上了。
这波不亏……
咦？
思路怎么跑偏了？
冷芭下意识瞄了一眼李铁柱的身材，强迫自己回到正直的思路上来，要怎样帮他正名呢？貌似只有找到原版视频才行，可是，对方肯定不会让我们如愿以偿。
我为什么要帮他想办法？
就凭你身材好？
冷芭觉得自己思路还是有问题，大概是太热了吧，看了一眼冒烟的花茶，又看看李铁柱身后床板上巨大的凉茶杯。
李铁柱也在抠脑壳，又被人欺负了！
他最讨厌被欺负，自从母亲离开后，但凡有人欺负李铁柱，他条件反射就是一巴掌。
首先找到是谁干的，然后……
咦？
这馒头好眼熟。
呸！你才是馒头，你全家都是馒头。
李铁柱一抬眼，就看到冷芭v领t恤领口里热气腾腾的面食，吓一跳，她怎么扑过来了？
果然是大魔王！
“你干什么？”
李铁柱下意识双手抱在胸前，往后一缩。
冷芭探身拿起凉茶，奇怪地看了李铁柱一眼，然后仰起头开始喝凉茶，虽然味道一般，但喝起来还是很爽快的。
“咕嘟，咕嘟……啊！！！！”
手一抖，凉茶淋了冷芭一身，整个t恤裤子湿了大半。
李铁柱吓一哆嗦：“咋啦？”
冷芭退后两步，指着墙角上方：“有，有蜘蛛。”
李铁柱放松了不少，伸手捏住蜘蛛，往窗外一丢，看向冷芭：“蜘蛛有什么好……怕的。”
你才可怕呢，我这该死的视力！
冷芭这才发现自己的状况不妙，低头，一览无余波澜壮阔，有些布料吧，它不能沾水。
李铁柱怀疑大魔王是故意的，欺负我上瘾了？
邪恶的大魔王！
第四十三章：修罗场（新书求推荐！）
转身，拿过床头挂着的他唯一一件白衬衫，以及一条沙滩裤，李铁柱头也不回，递出去：“老师，先换上吧，我……害怕。”
冷芭囧得无地自容的时候，突然忍不住想笑，这家伙果然胆儿小！哟呵！那家伙耳朵根都红透了，手还有点发抖？
啧啧，游戏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原来我才是猎手。
接过衬衫，冷芭憋着笑道：“不许偷看！”
李铁柱对着墙壁，摇头：“我发誓。”
冷芭把t恤和牛仔裤扒下来，用白衬衫的衣架挂在窗户边，发现晒不到太阳，扭头看李铁柱，果然很老实，放心了不少。
她道：“待会儿，你把我衣服拿出去晒晒。”
李铁柱转过身来：“好的，额……”
一看。
默默又转回去。
冷芭无奈：“我说的是待会儿……”
李铁柱：“对不起。”
冷芭开始穿白衬衫，莫名有些小傲娇，这古怪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啧！身为吃货的我，身材也是无敌了。
怕不怕？
无所谓了，至少今天还有胸甲护体，就当穿的泳装了，有啥好怕的？不像昨天，一点防御装备都没有。
“好了，转过来吧。”
李铁柱低眉顺眼，拿着t恤出去晾晒，然后回来，继续低眉顺眼，拘束得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冷芭拿出手机，道：“这样吧，我找找关系帮你打听一下是谁干的。你呢，先教我唱一下写的新歌。”
李铁柱拿出曲谱，递过去，不敢看对方，你穿衬衫只扣三颗扣子的吗？而且，为什么嫌弃我的沙滩裤？幸亏我的衬衫够大够长。
冷芭口也有些脸热，第一次胆子这么野，骗自己道，我只是单纯嫌弃那条裤子丑。
……
几分钟前。
李富贵剥了一大盆蒜，看了看手机，满怀自豪：“到底是年轻，这都半个多小时了，还没聊完，难道……”
刘大婶来拿蒜，问：“你屋里头咋有动静？铁柱没上工？”
李富贵板着脸：“去煮你的饭！柱子有大事要忙，你莫要去打扰他，晓得不？”
刘大婶点头：“晓得，听我女儿打电话说铁柱比啥子赛，现在成啥子网红了。你看，他都给你买电瓶车了，肯定赚了不少钱。”
李富贵更加得意，铁柱比赛赢了不少钱，还认识了漂亮女孩子。
刘大婶走了。
咚咚咚。
一个更年轻的漂亮女娃子，敲响了门卫室的窗户。
“大爷您好，我可以进去吗？”
李富贵打量一下对方，好漂亮的小女娃，怎么跑得满头大汗？工地哪个领导的女儿？
他道：“身份证登记。”
赵丽娅擦着汗：“我没有身份证。”
李富贵有些为难：“你爸爸是哪个？”
“我爸叫赵牧野。”
“没得领导叫这个名字啊。”
“我是来找人的，他叫李铁柱，您认识吗？要不，您帮我叫他出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那不行，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您帮帮忙吧，求您了。”
赵丽娅急得快哭了，李铁柱的电话打不通，连秦涛都把电话打到她这里来了。
李富贵皱眉，问：“你跟李铁柱啥子关系？”
赵丽娅心想，问这干什么？这门卫可真多事儿，对工地可真是忠心耿耿呢，他搬个砖也叫重要事情？耽搁一下怎么了？还不允许休息了吗？
万一说是普通朋友，说不定又被这门卫大爷刁难。
赵丽娅一咬牙：“我是他女朋友，这事儿特别急，能放我进去找他吗？”
李富贵哆嗦：“要不得！要不得！”
赵丽娅的眼圈都红了：“凭什么呀！”
我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进去？什么破工地！搞得跟军事重地一样。
李富贵心虚地看了一眼距离不过二十多米的铁皮屋，再看看眼前这个水灵得让人心疼的小女娃，特别是瞧着她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心里莫名感到……
开心！
哇，我家铁柱可以啊！
但是，铁柱和之前那个漂亮女娃，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这要是被女朋友撞见了……
这女娃看着着实亲切，毕竟是铁柱的正经女朋友，不是刚才那种路边野花。你看，这女娃哭起来都这么好看，不愧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李老汉格外热情：“来来来，进来说，门卫室里头有空调。”
赵丽娅古怪道：“啊？什么意思？”
“铁柱他现在确实很忙，事情也有点重要，男人嘛，事业要紧。按时间来说，应该很快就好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那行，谢谢您。”
“不要那么客气，都是自家人。进来嘛，外头热。”
“噢。”
然后，赵丽娅被请道门卫室唯一一张椅子上落座，门卫大爷就坐在一张很小的板凳上，一个劲追问赵丽娅和李铁柱怎么好上的，铁柱有没有欺负你之类的。
“大爷，您跟铁柱很熟吗？”
“熟！熟得很！你们是哪个追的哪个？”
“额……”
“你今年多大了？家住在哪里？爸爸妈妈是做啥子工作的？”
“我十六岁，我家离这儿不远……”
突然，一声女子尖叫声从铁皮屋传来。
李富贵冷汗直冒，这死孩子，果然再探讨工作！动静这么大干什么？要是被这女娃发现了就糟了，好在她似乎不知道情况。
总之，先稳住她。
又聊了一会儿，李富贵出了门卫室，偷偷打了个电话，发现李铁柱电话关机了，只好回去继续稳住敌人。
从刚才那声音来判断，怕是差不多了。
经验丰富的李富贵到底判断错了，十分钟后，之前那个女子还是没有离开，而未来儿媳已经快要稳不住了。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李铁柱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丽娅焦躁起来，那家伙该不会承受不住打击……
李富贵赶紧道：“别急，啥子事都没得！你等一哈，我进去帮你跟他说一声你来了，要得不？”
赵丽娅只好点头。
李富贵一路小跑来到铁皮屋外，见屋外晾着刚才那个女人的衣裳和裤子，吓一跳，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情也太毛躁了。
扒门上听了听，没动静了，李富贵这才敲门。这修罗场，终究需要孩子自己去面对。
李铁柱打开门：“咋了？”
第四十四章：干一行爱一行
李富贵一看，那女人穿着铁柱的衣服坐在床头吹风扇，身上盖着一条毯子，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得。
难道是高级……外卖？
这也太好看了吧？洋婆子？混血儿？这档次得多贵啊？浪费！
咳咳，这不重要……
李富贵不由得有点着急，道：“你女朋友来找你了，我把她安排在门卫室等呢。”
李铁柱一脸懵逼，我啥时候有女朋友了？
冷芭一听，本来害羞的她忍不住八卦，伸出脑袋：“你有女朋友了？”
李铁柱：“我……”
李富贵指着冷芭道：“不该知道的别打听！还有，你不能被她看到。”
冷芭连连点头，她的明星身份本来就导致她不宜被看到，而且还穿了李铁柱的衣服，要是被他女朋友发现就糟了。看来，这个老大爷也知道我的明星身份了，还怪贴心的。
“您知道我？”
“你做什么职业，老汉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冷芭道：“您老真厉害。”
李富贵道：“差不多了你就先走嘛，我好喊那个女娃子过来。”
冷芭连连摇头：“不行，我还要接着工作，刚刚才和他来过一遍。”
这么好听的新歌，有点舍不得，要多学几遍赶紧学会，去跟咪姐炫耀去，比她唱的主题曲好听多了。
李富贵哑然，年轻人就是体力好，一遍还不够，难道是因为女朋友不给吃？
于是，老汉对冷芭说：“你这够敬业的啊。”
冷芭娇羞一笑：“见笑了，干一行爱一行嘛，为了挣钱，不容易。”
李富贵竖起大拇指：“要得，硬是要得！那这样，你在柜子里躲一下，我把那个女娃子喊过来。铁柱，你想办法处理一下，然后把她哄走，我看她确实有急事的样子。”
冷芭：“我……”
李铁柱：“我咋糊里糊涂的？”
李富贵对冷芭道：“等他把女朋友哄走了，你再出来工作，晓得不？那个柜子。”
霸气一指，李富贵风风火火关上门，把里头那女娃的衣服裤子挪到隔壁屋外晾着，然后小跑去了门卫室，机智如我。
冷芭跳下床，穿上鞋，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铁柱：“你居然能找到女朋友？”
果然，长得帅身材好就是不一样，不会追女生也会有女朋友。
真羡慕！
李铁柱摇头，他晕着呢。
冷芭瞥了李铁柱的腰部一眼，二四六八，八块：“你女朋友真幸福。”
李铁柱：“哈？”
冷芭拿上手机和鸭舌帽躲进衣柜，空间不小，也不会感到憋屈。
李铁柱：“你真躲里面？”
冷芭修长的大腿翘了翘，带着展示的意味，颇有些骄傲地道：“看看这腿，你女朋友能不误会？”
“我没女朋友，我都不知道来的是谁。”
“那就更不能被发现了，我好歹是一个明星，被人发现衣衫不整跟你待一个屋，那怎么行？”
“好吧。”
李铁柱帮冷芭关上衣柜的门，也对，这腿是真不能给别人看。
不一会儿，“女朋友”敲开了李铁柱的门。
“是你？”
赵丽娅脸颊通红，低着头快步走进屋内，不敢说话。
李富贵给李铁柱一个好好操作的眼神，精神鼓励一番，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李铁柱关上门：“你怎么说是我女朋友？”
赵丽娅道：“我不这么说，那个门卫大爷不放我进来，还说你在忙什么重要的事。”
“那是我爹。”
“啊？”
“赵丽娅同学，我说，刚才那位门卫大爷是我爹，全名李富贵。”
“啊啊啊啊！丢死人了！”
李铁柱看着抓头发的赵丽娅，不由得感到好笑，真想看看待会儿她再碰到老汉的样子。
柜子里，冷芭终于明白了，难怪她说找李铁柱之后，门卫大爷明显热情了许多，还把一百块钱还给她了。
不过，这赵丽娅来找我家铁柱干啥？
他俩什么关系？鬼鬼祟祟的，还冒充女朋友，现在的小丫头都这么野的吗。
李铁柱把冷芭没喝过的茶，递给赵丽娅：“什么事这么急？”
赵丽娅扭捏道：“你的事，那个……你知道了吧？”
李铁柱一笑，心里还是暖暖的，道：“我知道了，没事儿。”
赵丽娅看着李铁柱：“怎么会没事？这件事影响很大，你知不知道？而且，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你……恶心！”
李铁柱笑道：“我没去那种地方，你要相信我。”
赵丽娅怒了，道：“你还骗我？那天晚上，我偷偷跟着你，亲眼看着你进去的，视频上有个路人，就是我！到了现在，你还满口谎话……”
“你跟着我干啥？”
李铁柱惊讶之余，又有些感动，把事实跟赵丽娅又说了一遍，赵丽娅也终于信了，还隐隐有些懊悔。
反倒是冷芭八卦之心大起，赵丽娅这妮子不对劲，居然跟踪我家铁柱，说不准带着什么邪恶而可怕的目的，比如——求他写歌？
赵丽娅喝一口茶，叹息：“早知道，我那天就不跑开了，等到你出来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做证明。”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没牵连进来才好。”
“那现在怎么办？”
“找到那个陷害我的人。”
“就这么简单？你不先在网上发声明，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不用。”
“找到那人有什么用？”
“嘿嘿……”
李铁柱笑了笑，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从小傻乎乎的他一直都是被欺负陷害的对象。后来，李铁柱硬起来之后，逐渐也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应对办法。
赵丽娅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别的办法，看着小桌上几张手写的曲谱，心里暗暗叹气，明明这么有才华，没想到……
咦？
好古老的八音盒啊，都这么旧了。
说起来，自己当年也买过一个送人，好像跟这个款式差不多。当时，她还在八音盒下面刻了鼓励的话，刻了好久才刻好。
她好奇之下，就伸手去拿八音盒。
“总之，谢谢你了。”
李铁柱下意识把八音盒藏到床头，有点不好意思。他诚心实意感激赵丽娅，这个朋友还不错，欠着的那顿火锅就算了，改烤肉吧。
“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赵丽娅连忙摆手。
“我送你出去吧，顺便请你吃雪糕。”
李铁柱怕冷芭在衣柜里呆久了不舒服，只能委屈赵丽娅了。
第四十五章：你家有耗子？
赵丽娅见李铁柱如此淡定，还以为他有了万全之策，也安心不少，跟着站起来道：“我要吃九块钱一个的哈斯达根。”
李铁柱和赵丽娅走到门口，就听外面传来吵闹声，嗓门最大的是李老汉的声音。
“秦涛，他们两个真的是铁柱的老师？”
“什么大事？我去帮你叫铁柱。”
“哎哎哎，别往里面闯啊！”
“别跑！铁柱！你老师来了，你老师来家访了！”
老师？
李铁柱一脸茫然，赵丽娅耸耸肩。
脚步声近了，秦涛的声音响起：“叔，您别跟着了，我认识路。他是节目组导师，陈泊松老师，还有一个是音乐指导。”
李铁柱这才明白，我就说大暑假的哪来什么家访嘛，陈老先生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糟了！陈爷爷跟我爷爷是好基友。”
赵丽娅突然慌乱。
李铁柱道：“啥好基友？”
赵丽娅紧张不已：“不行，不能让他看到我。不然告诉我爷爷就完了，要是你爸再说我是你女朋友，那更完蛋！”
李铁柱：“不怕，解释清楚就行了。”
赵丽娅突然就不紧张了：“没事的，我躲起来就行了。再见！”
李铁柱大惊：“喂……”
赵丽娅身手敏捷，一把拉开衣柜的门，刚要往钻就愣住了，冷芭老师？我的天呐！你穿的是啥？衣服呢？裤子呢？
吱--
开门的声音。
赵丽娅顾不得惊讶，赶紧钻进去，并随手带上了衣柜的门。
李铁柱单手捂头，这回估计是真解释不清了。
小小的铁皮屋，四个人争先恐后地钻进来，当先一人是李富贵，惊慌不已的他，发现屋里没人，更是惊讶，表情逐渐开始变态。
“铁柱，你……咦？”
本来，老家伙担心孩子早恋被学校老师撞见，所以，一路大声提醒，只要他们装出一起做作业不久没事了？
可没想到，女娃子竟然藏起来了，之前你们是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吗？
李富贵眼神诡异，这孩子不讲武德啊！
柜子里还藏着一个职业人士，铁柱就在外面对女朋友那啥那啥的，找机会教育他一下。他这会儿把人藏哪了？床底下吗？
不重要，李老汉见儿子一脸沉着，只能转身就走，还是门卫室舒服，有空调。
陈泊松和另一个老头子瞪了李铁柱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秦涛给李铁柱递了一个眼神，然后麻利地搬了塑料板凳，领着两个老先生坐下，又用纸杯给两人各沏上一杯茶。
这个铁皮屋，秦涛跟自己家一样熟悉。
柜子里，赵丽娅直愣愣看着冷芭，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哇塞！哇塞！这是李铁柱的男士衬衫吧？只扣了三颗扣子？领口大开，雪白一片，黑色文胸。这坐姿，宽大的衬衫也遮不住啊，修长的大白腿，以及黑色小裤子。
这身材，这脸蛋，这打扮，我一个女孩子看了都忍不了啊！难怪李铁柱把持不住！
一定是冷芭先动手的！
铁柱那么老实。
难怪李铁柱他爹推脱不让我来呢，你们这是干啥啊？
这大白天的……也太刺激了吧？
难怪听说我是李铁柱女朋友后，他爹的表情那么古怪，啧啧啧……
李铁柱那傻蛋，是靠什么捕获到国民女神的？甚至为了他，冷芭降贵纡尊地躲在衣柜里？
这下，她无比坚信李铁柱不会去那种地方了。要是这事儿爆出去，李铁柱去那种地方的栽赃，就不攻自破了啊！
家里有个如此妖孽的女神，会去那种掉价的地方？
冷芭脸红到了极点，知道对方误会了，又不能开口解释，只好往下拉了拉衬衫，摇头。
赵丽娅略带兴奋地点点头，示意：老师放心！我绝对不说出去。
冷芭无语：我堂堂一个一线明星，会让他拿下？
这时，门外传来交谈的声音。
原来，《鲲》剧组的音乐指导周鸿儒老师昨晚飞抵蜀都，找节目组拿到了李铁柱的电话，可第二天一打却打不通。
时间紧迫的周鸿儒找到自己的好友陈泊松帮忙，午后，陈泊松通过节托尼老师找到了秦涛，当时，正逢李铁柱逛街事件被爆出。
于是，两人合计了一下，在秦涛的引领下，一起杀向了工地铁皮屋。
周鸿儒还是异常坚定，即便李铁柱爆出丑闻，但那首歌必须拿下，大不了让别人唱呗。
陈泊松要来教训李铁柱，一身正气的老先生眼里容不得沙子，今天哪怕皮带抽断，也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珍惜自己天赋的小王八蛋。
然后，在他服软认错后，想想办法给他找个其他的门路过活。节目是不能继续参加了，但这么好的天赋也绝不该被埋没。
听了两位老先生的来意之后，李铁柱感激万分，连忙解释：
“两位老师，事情是这样的……我不会让节目组封杀我的，我会尽力化解这场危机。谢谢你们！”
两名老者得知真相后，更是替李铁柱可惜，明明大好的天赋，却被人整了，这圈子真是越来越乱了，乱得让两个老家伙心寒。
陈泊松道：“别怕！大不了以后换个笔名，专门写歌也能做一番事业，我给你找门路，价格绝不低了。”
周鸿儒本就钦佩李铁柱的才华，见他如此清贫又单纯，更是喜欢，道：“影视圈我比老陈更熟，我带着你！看谁敢不买账。”
秦涛在一旁都听得直抹眼泪，一口一个谢谢，当场就要给两位老先生跪下了。我秦涛，是真的不想养猪啊！感谢大佬扶我兄弟一把。
李铁柱伸手扶住秦涛：“别跪了。你的体重你知道，扶你站起来很累的。”
秦涛：“滚！还不是为了你，你咋跟没事儿人一样？”
咚--
衣柜的门突然抖了一下。
李铁柱顿时紧张。
几个人都看了过去，秦涛更是走了过去：“你家有耗子？”
衣柜里，两女吓得哆嗦，这要是被两个圈内大佬看到了，还不原地升天啊？
原来，之前两人在柜子里就显得有些拥挤，蹲久了的赵丽娅小心翼翼坐下，腿一伸不小心碰到冷芭大腿，本就紧张的冷芭大长腿猛地一抖，碰到了衣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