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 护卫鲸
众人闻言，都朝那几头座头鲸看去。
果不其然，那几头先前还在玩水嬉戏的座头鲸，此刻都齐刷刷地看着渔船后方，其中脾气最为暴躁的大头甚至开始不断用巨大的鲸尾拍打海面，掀起一朵朵巨大的浪花。
又过了一会，那几头座头鲸似乎是终于确定那边有虎鲸了，顿时一头头都跟超大号鱼雷一般朝着那方向冲去。
项阳眯着眼睛看着那头蓝鲸身后的几头虎鲸。
虎鲸都是极为聪明的，不出意外的话，在见到这四头成年座头鲸后，那群虎鲸就该逃走了。
可是项阳猜错了。
那群虎鲸并没有逃走，甚至一头头不再在水里隐藏身形，游动的速度更快了。
很快，那群虎鲸就追上了那头蓝鲸，大战一触即发。
“咦。”
项阳突然惊呼一声，“怎么回事，那群虎鲸居然没攻击那头蓝鲸，它们绕过蓝鲸继续前进了？”
“难不成它们的目标是这群座头鲸？”
项阳有些不信邪地看着那群虎鲸。
只见那群虎鲸在经过那头蓝鲸的时候，突然就向着两边分开，左边三头，右边四头，看着是从两边包围那头蓝鲸，但很快，八头鲸鱼就变成了齐驱并进的样子，而那七头虎鲸却连一点要攻击那头蓝鲸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还在加速往前游动。
很快，那七头虎鲸的位置就游到了那头蓝鲸的前面。
那头蓝鲸甩动着巨大的尾巴，用比火车头还大的脑袋，朝着虎鲸群中最大的那头虎鲸猛撞过去，但被那头虎鲸灵巧地躲避开。
项阳皱着眉，朝着身后的海面上看了看，那里，只有一条牛犊大小的座头鲸正浮在水面上不知所措。
“不好。”
项阳瞬间反应过来，“那群虎鲸的目标，不是那头蓝鲸，也不是那四头成年座头鲸，是我们渔船前边的那头座头鲸幼崽。”
在很久以前，项阳就看过一篇研究报告。
那篇研究报告上写道：虎鲸与座头鲸是一对不死不休的冤家，每当成年座头鲸在海上，遇到虎鲸攻击别的海洋生物的时候，座头鲸都会不远千里前去驱赶虎鲸。
而当虎鲸遇到座头鲸幼崽的时候，都会冒着被杀死的风险，不惜一切代价去袭击座头鲸的幼崽。
项阳盯着那群虎鲸，现在这群浑身黑白色，外形仿佛海豚一般的虎鲸，可不就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么？
“看来，今天这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四头成年座头鲸对七头成年虎鲸，也不知道这四头成年座头鲸能不能从那七头成年虎鲸嘴下保住那头座头鲸幼崽。”船上看过那篇研究报告的不止项阳一个，一个船员在项阳旁边低声道。
项阳挑了挑眉，“这事还真不好说，如果要是正面战斗，那七头虎鲸还不够两头座头鲸打的，它们肯定不是这四头成年座头鲸的对手，但虎鲸这种生物贼聪明，它们可能会分出一部分力量缠住这几头座头鲸，然后剩余的则去咬死那头座头鲸幼崽。”
虎鲸与座头鲸的战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这颗星球上最为宏大的自然界对决了。
项阳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恐怖的搏杀了。
在上一次，是大头跟二头在救下一头须鲸后，跟一群虎鲸进行的一场大逃杀。
当时海面上波涛汹涌，一群虎鲸绕着两头座头鲸游戈，它们的体型巨大，动作敏捷，每一头的体长都在8米左右，不断寻找着机会，用强有力、长满了锋利牙齿的上下颚撕咬着两头座头鲸。
而那两头座头鲸更是恐怖至极，几次将重量超过五吨的虎鲸硬生生从海里打飞。
那种生与死的较量，令项阳现在光回想下都震撼不已。
项阳掏出手机，准备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给拍摄下来。
一方面，虎鲸捕杀座头鲸的原因，以及攻击座头鲸的频繁程度，直到今天都还不是广为人知的事情，项阳想要拍摄下这份珍贵的资料。
另一方面，生物学家与科学家也不知道座头鲸一般会如何应对虎鲸的攻击。
科学家第一次记录下了虎鲸攻击并杀死座头鲸幼崽的过程，是在2014年12月5号。
当时，科学家们将研究结果发表在《海洋哺乳动物科学》杂志上，引起了全世界海洋爱好者较为广泛的关注。
在那篇杂志上，那头被杀的幼年座头鲸并非被动的受害者，它从一开始就在奋起反抗，甚至还招唤来成年座头鲸来帮助击退虎鲸。
“阳哥，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拍照啊。”方友群见项阳不去帮忙，反而掏出了手机进行拍照，不由有些着急道。
项阳耸耸肩膀，反问道：“你想让我咋帮？把船开过去，撞那群虎鲸，还是把那头座头鲸幼崽给弄到船上来？”
第一种办法，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
以虎鲸的珍稀程度，项阳只要敢开船去撞，没撞死还好说，一旦要是撞死了，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第二种办法，那更是不现实。
眼下不管是那群座头鲸，还是那群虎鲸，都几乎陷入了疯狂之中。
项阳要是敢在这时候插手进去，还是直接将目标对准那头座头鲸幼崽，没准后果就是座头鲸跟虎鲸一起攻击项阳。
方友群挠了挠脑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干看着吧？”
“行了，别操这份心了。”
项阳摇摇头，“这头座头鲸幼崽并没有落单，这群虎鲸大概率是杀不死这头座头鲸幼崽的。”
项阳解释道：“座头鲸这一族群，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种族，它们不光有遇到虎鲸时候不顾一切上去驱赶虎鲸的习惯，它们还有护卫幼崽的习惯。”
“护卫幼崽？这不是所有动物的习性么？这叫哪门子的习惯？”方友群疑惑道。
“我说的这个护卫幼崽，不是你想的这个护卫幼崽。”项阳摇头道。
“座头鲸护卫幼崽的意思，是只要有成年座头鲸遇到座头鲸幼崽出现危险了，周围海域所有的座头鲸都会上去帮忙。”项阳开口道。
731 自然界的巅峰对决
方友群起初还没明白项阳的话是什么意思。
经过一番思考过后，方友群这才惊讶道：“阳哥，你的意思是说，成年座头鲸会不管那头座头鲸幼崽是不是自己的后代，只要是有座头鲸幼崽遇到危险了，都会上前帮忙？”
项阳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每头座头鲸幼崽，都有大量的成年座头鲸当做护卫，只要有幼年座头鲸出现，往往周围海域，都会活动着不少的成年座头鲸，每当那头座头鲸幼崽遇到危险了，那不管给那头座头鲸幼崽带来危险的是什么生物，都会有大量的座头鲸护卫过来帮忙。”
座头鲸幼崽确实有成年座头鲸的护卫。
成年座头鲸对非亲生的幼崽的保护力度，是大部分动物都没有的。
座头鲸护卫会与那头座头鲸幼崽的父母一道抵抗包括虎鲸在内的海洋掠食者。
这些护卫有时还会被那头座头鲸幼崽更先冲向虎鲸，有时则横在虎鲸和幼崽之间，拍打尾部和鳍。
这些护卫鲸与幼崽之间存在什么关系，以及它们保护幼崽能获得什么好处，目前人类还不得而知。
根据研究的结果，科学家认为虎鲸可能每年都会在西澳大利亚外海聚集，捕猎幼小的座头鲸。
而座头鲸通常每两年才能生育一头幼崽，因此每一头幼崽的死亡对座头鲸族群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所以，所有的成年座头鲸，都有着保护族群幼崽的习性。
“这么说来，大头跟二头现如今其实就是那头座头鲸幼崽的护卫？而且一会还可能会有更多的座头鲸护卫聚集到这片海域上来？”方友群疑惑道。
项阳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方友群还想问些什么，但被项阳给打断了。
“行了，别说话了，先仔细看着。”
实际上，项阳觉得那头座头鲸幼崽其实并非绝对安全。
它太小了，才只牛犊大小，连一头虎鲸都扛不住，甚至只需要被一头虎鲸给咬上一口就有可能丧命。
而那七头虎鲸又太凶猛了，它们面对四头成年座头鲸在场的情况都敢冲锋。
依照项阳对虎鲸的了解，虎鲸是极为聪明的，它们很少做没把握的事情，它们既然敢冲锋，那肯定就是有一定的把握的，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极强的自信，要么就是还留有什么后手，比方说，在不远处，其实还有另一群虎鲸正在往这边赶来。
“呜——”
正当项阳思考的时候，海面上船来一声仿佛汽笛一般的巨大鲸鸣声。
四头成年座头鲸里，体型最小的大头率先冲到了那七头虎鲸跟前，它张开大嘴，发出一声低沉婉转的鲸鸣声，然后憋足了劲，狠狠朝着那头体型最大的虎鲸撞去。
这一撞，真的是排山倒海之势，海面上都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白色浪花，项阳毫不怀疑，自己如果要是被撞到了能不能够活下来。
那头体型最大的虎鲸，显然也知道自己不能够力扛一头成年座头鲸的一撞，它快速煽动着尾巴，朝着旁边游去，惊险万分地躲过了大头的这一脑袋。
项阳暗道一声可惜。
正当项阳以为大头攻击失败了，要落入被动之中的时候，大头突然猛地甩动那仿佛床板一般巨大的尾鳍，狠狠拍打在那头体型巨大的虎鲸身上。
“嘭！”
仿佛课本砸在人背心上的声音，成无数倍扩大后传向四周海域，最后清晰地传递到项阳的耳朵中。
那头被大头击中的虎鲸双眼一凸，庞大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一扁，然后浑身上下一阵晃动，紧接着，它就朝着海底下沉去。
“不，不会吧，那头虎鲸才一个照面，就被大头给抹杀了？”方友群惊得大吼道。
此刻的方友群，别提对那头虎鲸有多失望了，好歹顶着一个海洋战神的称号，结果却只一个照面就被一头座头鲸给秒杀掉了，这个海洋战神的名号，水分未免也太多了吧。
“不会。”
项阳摇摇头，“虎鲸的战斗力虽然远比不过座头鲸，但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它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果然，下一刻，项阳就看到那头虎鲸再次浮出水面。
那家伙，前一刻都还好些要断气了一般往海底下游，再次出现的时候，又变得生龙活虎，而且还出现在了大头的身后，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就照着大头的尾部咬去。
项阳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以虎鲸牙齿的锋利程度，这一口如果要是咬中了，大头就算死不了也绝对是重伤。
但很快，项阳就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只见大头飞速甩动着巨大的尾鳍，对着那头虎鲸的脑袋上抽去。
这一下如果要是抽中了，不说那头虎鲸会被抽得牙齿崩飞，至少也会被再次拍到海底下去。
那头虎鲸明显不敢硬碰硬，它连忙甩动尾巴，快速又往前游了一段，然后一口咬在大头的背部。
立即，大头的背部被咬出一排的牙齿印，鲜血滋滋地就往外开始流。
同时，那头虎鲸也又被大头的巨大尾巴给拍了一下，而且这一下正正好拍在那头虎鲸的侧身位置，立即，那头虎鲸就被大头给横着拍了出去。
巨大的撞击力，让那头虎鲸表层的皮肤瞬间迸裂，鲜血一下就染红了一大片海水。
那头虎鲸，也瞬间就丧失了战斗力，浑身颜色除了黑白相间外，也出现了第三种颜色，那皮肤迸裂，半身浴血的样子，看上去可怕极了。
“船长。”方友群小声惊呼道。
项阳摇摇头，“没事，座头鲸与虎鲸经常战斗，大头只不过是背部被那头虎鲸给咬了一口而已，连肉都没有撕开，肯定死不了。”
“那那头虎鲸呢？”方友群问道。
“应该也死不了吧。”项阳有些不自信道。
座头鲸的撞击与拍打能力非常强，被它给撞上一下，皮开肉绽是很正常的，一般情况下，一头虎鲸被座头鲸给撞上一下是没事的，最多就皮肤开裂受点伤，过上几天就好了。
但是，这头虎鲸是正好侧边的腹部位置被座头鲸给拍了一下，很可能就伤到内脏了。
732 鱼获大丰收
很快，项阳就知道自己是多心了。
虎鲸海洋战神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封的，那是它通过一场场战斗硬生生打出来的。
只见那头虎鲸被击开后，仅仅只在水底下翻腾了一下，就再次浮出水面。
不过这次，那头虎鲸晃晃尖尖的大脑袋，没敢再靠近那几头座头鲸了。
项阳暗道座头鲸不愧是处于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连一向横行霸道的虎鲸都拿它没办法。
随着那几头座头鲸的不断逼近，那群虎鲸开始心生退意，不断往后方游去。
那几头座头鲸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忌那头座头鲸幼崽的原因，在击退那几头虎鲸后，并没有往前追击。
这场战斗来得快，结束得也快，很快，那群虎鲸就消失在项阳的视线里，只剩下那几头虎鲸依旧在海面不放心地巡视着。
“终于结束了，我还以为会打出鱼命呢。”方友群见到后，不由松了一口气。
项阳闻言，不由翻了一个白眼。
无论是虎鲸，还是蓝鲸，又或者座头鲸，那都是整片海域内霸主一级别的存在。
这样的海洋生物，哪这么容易死亡。
普通船员在拿着先前一幕当做谈资。
项阳跟一众船队里的船长，则聚集到那艘破冰船上，开始讨论接下来船队的航线。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
“我们一会，先去冰湖群岛，在冰湖群岛修整半天，然后直接前往威德尔海域，你们觉得如何？”高闯看似是在询问，但已经从座位上站起身，实际上压根就没准备再跟人商量了。
项阳内心有些担忧。
冰湖群岛其实并不是海岛群，而是地图上横在他们目前所处海域与威德尔海域中间的一大片流冰。
这些流冰，有的比真正的海岛还要巨大，存在的历史，更是以亿万年计。
这么平常都是随意流动的流冰聚在一起，项阳可以想象，这肯定是大风把这些流冰给聚集到一起的。
项阳也不知道高闯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在项阳看来，船队哪怕只是在这些流冰的边缘地带，那也是存在不小的风险的。
不过既然高闯已经做出决定了，项阳也不好多说什么。
因为这里已经深入了南极圈内，其实海上到处都有流冰，船队本身就有随时被流冰所困的风险。
很快，项阳回到自己船上，然后船队开始缓缓。
因为流冰的原因，船队航行的速度都不是很快。
陈庆生找到项阳，“船长，要不我们撒一网试试吧，这里的海水足够深，磷虾资源丰富，正是拖网的好地方。”
项阳没有跑到船舷边上去看海底下就直接点头道：“行，你来安排吧。”
以渔船现在的这种航速，拖不拖网耗油都是一样的，项阳压根就不需要去看这水底下渔业资源如何，因为只要不是空网，项阳就是赚的。
而且这趟出来这么久了，虽然收货了不少的海产品，但网却还没怎么撒过，项阳也想要撒一网试下运气了。
陈庆生得到项阳的批准，连忙开口道：“行，船长，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项阳惬意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这种时候，船上有一名好的大副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项阳只需要看着，陈庆生就将船上的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只见陈庆生离开没多久，项阳就听到头顶传来“咔咔咔”的声音，这是被冰冻住的绞车，在运作时，表面的冰块破裂掉落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儿大，项阳不由多看了一眼，心底有些担心，这绞车究竟还能不能够正常使用。
好在，项阳的这艘船足够先进，船上的绞车质量也没得说，即便是绞车的表面覆盖了一层透明的冰块，渔网也还是顺利地到达了海里，然后在潮汐的作用下，自动在海水里撒开。
周围的几艘渔船上的人，可能是见到项阳撒网了，于是也跟着开始撒网，很快，整支船队，除了那两艘破冰船与几艘货船外，都开始拖网前进，一边赶路，一边捕鱼，将工作的效益大大提高。
项阳回到船舱内，调了个一小时的闹钟，小眯了一会。
等项阳醒来的时候，渔船航行的速度更慢了。
在询问了驾驶室，得知渔船并没有减少马力后，项阳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兴奋，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渔网内有大丰收了。
“陈庆生。”项阳大声喊道。
正趴在船舷上抽烟的陈庆生闻言，立即将烟头一丢，然后就快速跑了过来，“船长，我在。”
“收过网了吗？”项阳问道。
“还没有呢，船上，你看要现在收网吗？”陈庆生问道。
项阳点点头，“一个多小时，差不多了，收网试试。”
陈庆生连忙道：“行，我这就去安排。”
很快，绞车又发出一阵“咔咔咔”的碎裂声，渔网在绞车的牵引之下，慢慢浮出水面，回到了甲板上。
“这么多。”看到那鼓鼓的渔网的一瞬间，项阳都愣了一下，这一网所收货的海产，比项阳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应该不都全是磷虾吧。”项阳嘴里这么说着，然后快速往船尾出走去。
旁边，陈庆生听闻后立即笑着道：“船长，您放心，我们用的是中网孔渔网，渔网内就算是有磷虾，数量也绝对不会多。”
项阳闻言，脸上喜意立刻更浓。
等项阳从船舱处走到甲板船尾处时，方友群等船员已经持着鱼叉，分裂两排在船尾处站好了，就等着开网。
项阳从他们的脸上，都看到了喜悦的情绪。
“阳哥，你发大财了，鱼，好多好多的鱼。”方友群见到项阳过来，一手持着鱼叉，一手指着被撑成一个球状的渔网激动道。
方友群跟着项阳的时间也不短了，也不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渔村小子了，有好多次，他都是亲自参与进大丰收中。
可渔获像这次这般多的，方友群还是第一次见到。
抬眼望去，满满一渔网的渔业资源，连渔网都被撑成一个球状，牵引渔网的绞车都不堪重负地不断发出“咔咔”声。
733 南极睡鲨
项阳内心也是大喜，他的本意，只是想在赶路的途中顺便撒一网，解解闷，打发一下时间，根本就不指望能有多少渔获。
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项阳连忙大声喊道：“快，把渔网解下来，先确认有没有危险的海洋生物，排除危险后，立即清理渔获，一些平价渔获全部放到冻舱里边，廉价渔获则全部加工成鱼粉，珍稀渔获要立刻找出来，不要让它死了。”
船员们立即行动。
绞车拖着渔网，缓缓下降，很快，一大包白花花的海鱼洒满整个船尾，活蹦乱跳着到处都是，大的一条可能有上百斤，小的一条可能只有项阳的手指大，还有大量的磷虾。
“嚯，我都是用的中网孔渔网了，里边怎么还有这么多磷虾啊。”陈庆生嚯了一嗓子，对此表示非常不解。
讲道理，以这张渔网网孔的大小，别说磷虾是个活物，被网住的时候会拼命往外逃，就算这些磷虾不往外逃，想留在渔网内，也会因为网孔太大掉出去，想留下都难吧。
项阳拍拍陈庆生的肩膀，“先别管为啥那么多的磷虾了，快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珍稀渔获。”
“有啊，船长，你快来看，这些活蹦乱跳的都是南极冰鱼，还有这些白色扁平的，都是银鲳鱼，这些都是值钱的海鱼啊。”陈庆生兴奋的大声喊道。
项阳往那一看，立即就是眼睛一亮，“好家伙，上百条南极冰鱼，还有恐怕不下千斤的银鲳鱼。”
“船长，你得发红包了。”陈庆生开玩笑道。
“发，每个人都发，你发五千，剩余的所有人每人两千，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先将这些渔获都清理好了，不然的话，这奖金可就没有了。”项阳爽朗笑道。
这一网的收获具体有多少先不谈。
这些野生南极冰鱼，每一条都价值不菲，根本不按斤卖，是按条卖的，这种血液跟牛奶一样洁白的鱼，自人类发现以来就是海鲜中的珍品。
那些银鲳鱼也不便宜，银鲳鱼不像金昌鱼一样可以大量人工养殖所以身价大跌，野生的银鲳鱼，目前市场批发价都要两三百块钱一斤。
光这两样加起来，项阳就已经赚不下百万了。
陈庆生闻言，立即保证道：“船长，放心，我现在就带人去清理渔获。”
其余的船员，也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一个个都干劲十足，根本就不需要陈庆生带。
跟着一个大方的老板，好处就是多。
如果要是换一个老板，他们每人能发两百加班费就不错了，哪像项阳，一张口就是两千的给。
自然的，船员们也就都特别的珍惜这样的一个老板，一个个都拼了命的工作。
“方友群，你帮我拿个鱼耙来，把这堆渔获扒开。”项阳手指一堆渔获，朝着方友群大声喊道。
方友群连忙丢下手中的鱼叉，然后扛着个鱼耙就跑了过来，“阳哥，我来了。”
只见方友群用鱼耙往那堆积如山般的渔获上用力一扒。
“咦，竟然是南极鲟鱼。”项阳脸上的喜意瞬间更浓。
鲟鱼也是一种很上档次的海产珍品。
特别是用鲟鱼制成的鱼肝油，历来就有液态黄金的美称。
在所有的南极鱼类中，南极鳕鱼是南极最大的鱼种之一，最长可达1.5米，重达25公斤。特别是它体液内抗冻蛋白的发现，更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兴趣，是一种老少皆宜的顶尖食材。
方友群没有停下，他又用鱼耙往那堆渔获上扒拉了几下。
“哇，你们看，看我扒出什么了。”扒拉到一半，方友群突然惊讶地喊道。
项阳一挑眉，放下手中捧着的一条南极鲟鱼，开玩笑道：“怎么，你还能从中扒拉出黄金不成？”
结果项阳回头一看，瞬间就惊了，“呦，这不是条鲨鱼么？”
众人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朝着那条鲨鱼看去。
只见那条鲨鱼大概有两米来长，身上长着巨大的鱼鳍，口中一口尖细的牙齿。
“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巨齿鲨？”一个船员回忆着自己在电视里见到过的巨齿鲨的模样，一点点对比着，总觉得非常相似，又哪里有着一点不对。
项阳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可能是巨齿鲨，如果要是巨齿鲨的话，现在我们说不定就已经有人被吞了，再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小的巨齿鲨。”
巨齿鲨是鲨鱼一族中曾经最强大的存在之一，目前早就已经灭绝了。
目前已发现的巨齿鲨化石平均14米长、40吨重。
已发现的巨齿鲨的部分椎骨化石与大白鲨相比大很多，推测它的最大身长可以长到18米，体重可以达到七十吨，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掠食者之一，同时也是最大的鱼类，但至今没有发现完整的脊椎骨骼化石证明其推测。
巨齿鲨也许是地球历史上已发现的咬合力最强的生物，最大咬合力推测为20吨左右，其口腔撕咬力量超过了霸王龙，可以很轻松咬碎鲸鱼的肋骨。
这种恐怖的生物如果存在，恐怕就连虎鲸都不敢捋其虎须。
不过巨齿鲨只生活在1500万年前的晚中新世到260万年前的早更新世，是其生存年代的海洋顶级掠食者，目前早就已经灭绝了，它们被很多古生物学家誉为地球史上最强悍的生物。
“这应该是一头南极睡鲨。”项阳开口道。
在南极，因为气温及其低下，所以一般是不会有鲨鱼在南极活动的。
南极睡鲨是一种长相很似史前巨齿鲨的缩小版的鲨鱼。
在以前，南极睡鲨一直被认为是小头睡鲨，或是太平洋睡鲨中的一种。
一直到2004南极睡鲨年才被生物学家们确认为是一新种睡鲨，它是一种生活于水深四百米以下的梦棘鲛科鲨鱼。
“原来是条睡鲨。”
方友群盯着那条睡鲨看了许久，突然问道：“阳哥，这条睡鲨是保护动物吗？”
项阳挑挑眉，疑惑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734 放生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吃鱼翅了吧。”项阳心底暗道。
果不其然，下一刻，方友群就嘿嘿一笑，“阳哥，我看这条鲨鱼的鱼鳍还是蛮大的，如果要不是保护动物的话，我们就把它的鱼鳍给割了吧。”
完了方友群又补充道：“你看这鲨鱼，牙齿这么尖，一看就蛮危险的，我们要是把它给宰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项阳顿时就无语了，“那你可真是一个好人。”
说完，项阳朝一旁招了招手，“过来几个人，把这条南极睡鲨给丢到海里去。”
“是，船长。”那边，立刻就有几个船员答应道。
方友群一听，立即就急了，“阳哥，难道这条鲨鱼也是保护动物不成？”
项阳皱了皱眉，睡鲨其实还真不是什么保护动物。
即便现如今大部分的鲨鱼都已经是保护动物了，但直到十多年前才确定为新品种的南极睡鲨，我国的动物保护法还真没有这一品种。
但项阳知道，南极睡鲨绝对是一种濒危动物。
我国之所以没对南极睡鲨立项保护，不是因为南极睡鲨不需要保护，而是在我国领海范围内，没有这种鲨鱼的存在。
而在南极，这种鲨鱼的捕捞难度也是极大的，在过去，还没有我国的渔民在南极捕到这种鲨鱼。
但项阳觉得，在保护濒危物种这件事情上，与其在世界已有的现实中找一百种借口，还不如停下来想一种改变自己的理由。
今天，随着渔业的蓬勃发展甚至饱和，越来越多的海鲜种类出现在了寻常百姓的餐桌上。
在人类享受着海洋带来馈赠时，根本没多少人曾考虑过，因为人类的口腹之欲，引发了海洋大量的物种灭绝和生态灾难。
诚然，随着群众环保意识的增强，这个极为现实的问题正在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其中鲨鱼跟鱼翅更是一个被几次推上风口浪尖的问题。
自从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的口号通过姚明等众多明星大力宣传后，很多人都对这一问题的反响正越来越大。
一方面，鱼翅贸易这种严重威胁鲨鱼种群的行为在舆论压力下得到了一定的遏制。
可另一方面，一些所谓的“动保人士”对合法捕捞非保育小型鲨鱼物种的行为大加抨击，大肆宣传“一切捕捞鲨鱼的行为均为违法行为，都应当得到抵制”的错误观点，对很多渔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就项阳个人而言，项阳是支持濒危动物保护事业的，所以项阳选择了放生这条南极睡鲨。
但站在一个渔民的角度，方友群的提议是不犯法的。
保护和合理利用鲨鱼资源，并不意味着笼统的反对一切捕捞鲨鱼行为。
比如我国八市出售的大吻斜齿鲨，这种鲨鱼就属于非保育种，在东南沿海地区是非常常见的食用鱼。
等到那条南极睡鲨被抛下船去后，项阳才扭过头，跟方友群道：“这条南极睡鲨太占地方了，我们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在南极航行多久，之后肯定还会捕到跟多的海鲜，所以睡鲨肉并不值得我们留在船上。”
鲨鱼肉，特别是睡鲨，因为其是深水鱼的原因，再加上它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体内沉积着大量一种对人体有害的物质，所以它的肉是既不好吃，又不值钱，是根本就不值得项阳从南极大老远地将它给捞回去的。
方友群听项阳说完后，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鲨鱼肉不值钱，可鲨鱼翅值钱啊！”
“值钱吗？”项阳挑了挑眉。
“又不是姥鲨翅，能值几个钱。”
其实，真正懂行的人，吃鱼翅是只吃姥鲨翅的。
而其它鲨鱼的鱼翅，大都是用来糊弄那些不懂行的人的。
“而且，将鲨鱼的鱼翅割下，然后将鲨鱼丢回海里，这种残忍的捕猎方式，早就已经被全世界严禁了。”项阳开口道。
“全世界禁止？”方友群闻言，立刻冷静下来。
被全世界禁止，他可不敢与全世界为敌。
项阳拍拍他肩膀，“对，所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快点清理渔获，不然的话，你的这份红包可就没有了。”
方友群闻言，立即就急了，“别，阳哥，我现在就去船舱拿泡沫箱出来。”
项阳点点头，笑道：“别忘了把冰块敲碎，然后也一起拿过来。”
这里的大部分鱼，都是要放到冻舱内冷冻的，就算是一些珍贵鱼类也一样，毕竟这些都是冷水鱼，不是所有的都只要放到活水仓内就能够活下来的。
方友群连忙点头，这一网有几万斤重，南极的海鱼本来就都比较贵，加上有大量南极冰鱼、南极鲟鱼，以及银鲳鱼这样非常值钱的海鱼，如果平均下来，一斤至少能卖一百多块钱。
一笔几百万的渔获，方友群根本不敢懈怠。
而且因为红包的原因，方友群感觉自己浑身干劲十足。
项阳一脚踢开一只两斤多种的墨鱼，“这次墨鱼跟鱿鱼也别丢了，全部丢到冻舱里边去，这可是南极无污染水域的墨鱼，就算是卖不出去，我们留着自己吃也是好的，大补的东西，就算要丢也等后边满仓后再丢。”
墨鱼跟鱿鱼不愧是号称席卷全球的生物。
这一网下去，光墨鱼跟鱿鱼就有一两万斤，差不多占到了总渔获的一半。
如果要是在内陆，墨鱼其实还是蛮值钱的，据项阳所知，在内陆有些地方，几斤重的干墨鱼一斤能够卖到两三百块钱一斤。
但是在海边，墨鱼真的很难能够卖得起价格，这玩意，没有人愿意收，自己留着吃的话，海滩上到处都是，比垃圾还多。
倒是那鱿鱼，近几年，随着厨艺的花样越来越多，海边上其实也是有不少年轻人喜欢偶尔抓几只鱿鱼回去当做下酒菜的。
船员们听项阳说要把墨鱼跟鱿鱼也留下，都没有说什么话，因为这已经不是项阳第一次留船上墨鱼跟鱿鱼了。
在过去，项阳捞到墨鱼跟鱿鱼的时候，也经常会储存在冻舱内，当做那两头座头鲸的零嘴。
735 南极红龙
“这一网下去，虾还是挺多的。”陈庆生一边清理着渔获，一边朝项阳道。
项阳摇了摇头，“都是些磷虾，不值什么钱，我都不知道这些家伙是怎么留在渔网内，没有通过网口掉出去的。”
陈庆生咧嘴一笑，“也不是没有大龙虾，你看我手上这只，都快有我胳膊大了，至少三斤重。”
“你那个虾看着大，实际上不值什么钱，你看我手里这个，这虾才值钱。”项阳笑着拧起一只外形很像大明虾的虾子给陈庆生看道。
陈庆生盯着那只大虾子看了看，有些不确定道：“这是南极红龙？”
南极红龙又叫南极红对虾，最早发现于德雷克海峡的深海冷水域，是一种纯净无污染，营养丰富，口感鲜嫩的虾。
“对，没错，就是南极红龙，赶快来个人把这虾给我放冷水仓去，不然我都要忍不住把这家伙给吃了。”项阳笑着道。
陈庆生连忙接过那只南极红龙，他咽了咽口水，“船长，这虾可不能吃啊，再馋也得忍住，这虾可老值钱了。”
大规格的南极红龙长成需要三四年。
体长20厘米以上的南极红龙放全世界都属于高端珍惜海洋产品，如果长到三十厘米，放五常在的国宴上都不会有人觉得规格不够，其营养价值极高。
当年，老布什接待伊丽莎白女王，宴会上就摆着这样一只南极红龙，当时，拍照的记者可能是特别眼馋那只龙虾，还给那只龙虾来了一个特写。
项阳笑着摇摇头，“不过就是一只连二十厘米都不到的南极红龙罢了，怎么就再馋都得忍着？你要是想吃，一会我们就煮了吃了。”
陈庆生没搭理项阳这话，他小心翼翼握着那只南极红龙，“船长，这只南极红龙要怎么处理？”
项阳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南极红龙虽然不像法国蓝龙那般珍贵，但却比法国蓝龙更加娇贵，想要将它给活着带回去，必须得要放在非常冷的活水里，你先把它给放到冷水仓试试，如果不行的话，出水后要立即快速冷冻至零下20摄氏度以下的冻舱里，以锁住红虾的新鲜度和营养成分。”
红虾的整个储藏和运输过程始终必须保持在零下20摄氏度以下，这样才能确保红虾在到达消费者餐桌时，营养成分不流失。
南极红对虾个头大、肉质柔嫩腴滑、甜糯爽口，与牡丹虾一样是上等刺身好料，营养丰富且易消化，对中老年人、孕妇、心血管病患者、肾虚、体弱多病以及病后调养都是极好的食物补品。
此外，食用南极红龙还有增强免疫的功效，南极红对虾体内富含磷、钙、锌等多种微量元素，是难得的纯天然远洋捕捞珍品。
对有钱人来说，南极红龙非常适合日常佳肴以及送礼，健康又有面子，吃完还对人身体有益。
而且相对于同等级别的海鲜珍品而言，南极红龙算是价格极便宜的了，如法国蓝龙，极品景秀龙虾，那都是动不动就是上百万的价格，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舍得吃。
“船长，这里还有一只南极红龙。”一个船员突然大声喊道。
项阳往那一看，果然，那边有个船员正双手捧着一只十多厘米长的南极红龙。
项阳连忙道：“快，快，跟这只一起，都关到冷水仓去，看看还有没有，先把这些南极红龙都挑出来，关在一起。”
陈庆生连忙安排几个船员，专门寻找这只珍贵至极的南极红龙。
那边，徐放也开启了一个冷水藏，将大量的南极冰鱼、南极鲟鱼，全部一股脑地放到了那个冷水仓里，还往仓里丢入大量的小鱿鱼，给那些南极冰鱼、南极鲟鱼当做食物。
“先别急着处理这些普通渔获了，优先处里这些银鲳鱼，尽可能的让这些银鲳鱼活下来，死了的给我单独挑出来，接下来几天我们留着自己吃。”项阳朝周围那些仿佛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干嘛的船员大声喊道。
银鲳鱼是近几年才开始实现人工养殖的，而且人工养殖的难度极大，口感远远不如野生银鲳鱼。
所以在实现人工养殖之后，野生银鲳鱼的价格非但没有跌，反而越涨越高，如今，市面上野生银鲳鱼的进价也要几百块起一斤，是一种极为珍贵的海产。
“咦，船长，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南极犬牙鱼。”这时候，夏鹏杰突然拎着一条鱼，大声朝项阳喊道。
“南极犬牙？”项阳一听，立即就眼睛一亮，夏鹏杰是项阳的学弟，其专业水平项阳根本就不怀疑，他既然说是南极犬牙鱼，那就应该是**不离十了。
南极犬牙鱼是一种来自南极的珍贵鱼类。
不过在外界，它一般是被改名为智利海鲈鱼销售。
在项阳的记忆中，南极犬牙鱼一般都来自罗斯海。
因为罗斯海紧挨南极，而罗斯海是不允许商业捕捞的，整个罗斯海112万平方公里海都全禁止捕捞，所以南极犬牙鱼是一种市面上根本就见不到的海鱼。
“还真是南极犬牙鱼，这鱼卖多少钱一斤来着？”项阳问周围众人道。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
其实别说他们不知道了，恐怕就连李超跟张启程这些专门收购海鱼的人，也没办法准确给南极犬牙鱼一个定价。
因为犬牙鱼主要生活在罗斯海，而罗斯海不允许捕捞，这是一种压根就没在市面上出现过的海鱼。
项阳见大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也不纠结，直接便下令道：“不管这鱼值多少钱一斤，总之是种珍稀海鱼这是没错的，快，给我把这鱼给我全部清理出来，也放到冷水仓去。”
陈庆生连忙点头，“是，船长，我马上带人处理。”
项阳又仔细看了看，在鱼堆上边扒开一堆的章鱼、鱿鱼，然后从中抓起一条冰鱼。
冰鱼跟南极冰鱼一样，也是外型细长，只是头比较小，外皮呈黑白相间，纤细的鱼鳍骨上覆盖着透明的膜。它没有鳞片，虽然不像南极冰鱼那般是全身白色，而且某些部位洁白如雪，甚至半透明，但它的体内也几乎不含血红蛋白，血液也是白色的。
736 海市蜃楼（上）
这种冰鱼的价格也不便宜，关键是很好吃，它体内只有一根主刺，没有杂刺，取肉非常方便，很适合做鱼丸或鱼肉水饺。
当然，项阳喜欢吃的红烧、炖汤、涮锅、烧烤都没有问题。
不过生长在深海零度以下无污染水域的冰鱼，主要是以南极虾，它体内除了含有丰富的鱼脂肪dha、epa等成分，以及钙质含量丰富，不含血红素，营养价值高，是很适合现代人的健康食品外，还附带了微量的南极磷虾的毒素，因此，它的内脏是不能够食用的。
由于这类冰鱼不太好带青龙弯去，加上数量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好清理，因此，项阳让人把这些冰鱼全部集中起来，一起送到厨房里去，准备一会做成红烧冰鱼，给大家加一道餐。
这下，船员们更兴奋了，有红包拿，还有海鲜吃，一个个都甩开膀子，干活的时候格外卖力。
饶是这样，也花了近一个钟头，陈庆生才带人将甲板上的渔获全部清理完成。
“船长，已经统计好了，除去所有的磷虾跟鱿鱼还有墨鱼，以及一些禁捕的保护鱼类外，总共渔获是两万四千斤，前所未有的大丰收。”陈庆生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根本就潜藏不住。
“好，我之前说过的话算数，等回去后，每个人都有红包。”项阳咧嘴笑道。
这时候，其它船上的渔获也都清理好了。
高闯笑呵呵扒在那艘破冰船的船舷上，手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羊奶，“项阳，你那船上收获怎么样？”
项阳笑道：“托高总的福，渔获满满。”
高闯摆摆手，“我也很久没有收获过这么扎实的网了，是我托你的福才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这趟出来，差不多赚了我一年的收成。”
“我们应该是碰到大的鱼群了。”项阳笑道。
高闯点点头，“我在船上温了黄酒，要不要上来喝一杯？”
项阳笑着摇摇头，“不了，我晚上再喝。”
“嗯，也行，一会到达流冰群岛，可能还会碰到外人也不一定。”高闯出奇地没有劝说，反而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外人？”
项阳皱皱眉头，想要向高闯询问些什么，但高闯已经端着羊奶，回船舱里去了。
正当项阳思考的时候，方友群跟陈庆生走了过来，方友群猛一拍项阳肩膀，把项阳都给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项阳瞪眼看向方友群。
“阳哥，在想什么呢？”方友群笑嘻嘻问道。
项阳没理会方友群，他看了看一旁的陈庆生，开口道：“陈师傅，刚刚高老板说我们在流冰群岛可能会碰到外人，你是来过南极的，你可知道这个外人是指什么？”
“流冰群岛？”陈庆生皱了皱眉，“我是来过南极，但我们之前来的时候，船队的船只虽然多，但都不大，见了流冰都是躲着开的，哪敢主动往流冰群里靠。”
项阳闻言，先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洒然一笑，“管他什么外人呢，我就不信在南极还能遇到海盗，就算是海盗，现在全世界整体局势和平，我就不信什么海盗敢把一支来自五常的上千人船队给抢了。”
在海上遇到海盗打劫，这很正常。
可一支上千人的船队，海盗敢打劫很不正常，特别是这支船队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大国。
船队继续往威德尔海域航行。
项阳吃过午饭，无聊地在甲板上散步消食。
散完一圈，项阳站在船头处朝四周随意张望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项阳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只见在渔船前方不足二百米处，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冰山。
那座巨大的冰山最高处有数百米，宽度有上千米，仿佛一条巨龙一般横卧在海面上。
而船队最前方负责开路的那两艘破冰船，距离那座冰山已经不足五十米远。
项阳一下就吓得亡魂大冒，立即大吼道：“驾驶室呢，是谁在开的船，这么大座冰山看不见吗？”
但很快，项阳就发现了不对。
按理说，整支船队十几艘船，就算自己船上的驾驶员在偷懒，是开的自动驾驶，可不至于整支船队所有驾驶员都在偷懒吧？
而且就算是自动驾驶，那也是会有机器自动探测的啊，不至于一座这么大的冰山都探测不到。
“船长。“
“阳哥。”
“怎么了？”
“出什么事情了？”
就在这时，一群听到项阳吼声的船员纷纷朝着项阳这边跑了过来。
然后，还不待项阳开口，方友群就率先看到了渔船前方的那座巨大冰山，方友群的眼珠子开始一点一点瞪大，然后，就见他双手抱头，嘴巴里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天啊撸啊，开船的是瞎子吗？完蛋了，完蛋了，要撞上了。”
“阳哥，快跑啊，船马上就要沉了。”方友群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去拉项阳的胳膊。
项阳顿时一阵汗颜，“咳，那什么，这应该是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方友群疑惑道。
项阳点点头，“在南极，因为光的折射，经常会出现海市蜃楼，我们这看到冰山还算是好的了，据说曾经还有人在海上看到巨大的冰川，船只为了躲避虚幻的冰川，结果撞在了一旁真正的冰山上。”
方友群还有些惊魂未定，他脸色苍白的问道：“阳哥，你确定这真的是海市蜃楼吗？为啥我看着，这冰山好像是真的啊。”
陈庆生也皱着眉头，“我上次来南极的时候，也见到了海市蜃楼，不够，那时候是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冰山，距离我们有几千米远，这座冰山如果真是海市蜃楼的话，那未免也太真了吧。”
这时候，徐放走了过来，他手上捧着一个显示屏道：“确实很逼真，如果光用肉眼看的话，我都不能够分辨出真伪，不过这确实不是真正的冰山，而是海市蜃楼，不光我们船上的仪器，没办法检测到这座冰山，而且我这里有这海市蜃楼形成时的监控，你们可以看看。”
737 海市蜃楼（下）
“给我看看。”项阳从徐放手上接过那个显示屏，然后点击播放。
只见屏幕上，是大片大片的蔚蓝海水。
突然，毫无征兆地，视频内就出现一座巨大的冰山，这座冰山，就好像是从虚空中，凭空诞生的一般，没有任何的前兆，诞生之后，也没有引起任何的风浪。
“没错，确实是海市蜃楼。”
项阳把显示屏递给徐放，“应该是我们先前下的那场雪的缘故，导致光的折射出现了偏差，所以在这片海域上，投影了一座不知道在多远外的巨大冰山。”
这时候，甲板上聚集的人越聚越多。
很多船员，都心跳加速，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离那座冰山越来越近。
虽然项阳跟徐放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并非是一座真正的冰山，只不过是海市蜃楼，但这种视觉的冲击力，还是及其恐怖的。
项阳自己本人倒是不害怕了，他是整只船队里，少有的知道海市蜃楼形成原理的人。
海市蜃楼是一种因远处物体被折射而形成的幻象，其产生原因是太阳使地面温度上升后形成的一种气温梯度。
由于空气的密度不同，光线会在气温梯度分界处产生折射现象。
人类的大脑认为光线总是沿直线传播，但是当光线通过下方温度低、密度大的大气时，就会向下折射，所以大脑中显现的远处物体就会比实际高。
海市蜃楼经常发生在海上，因为海上一定范围之内的空间空气湿度较大，厚度也比较大，这样大面积的水蒸气在运动下阴差阳错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透镜系统。
当近地面的气温剧烈变化时，则会引起大气密度的巨大差异，远方的景物，在光线传播时则会发生异常折射和全反射，从而造成蜃景。
另外，海市蜃楼的发生还与不同高度空气层的折射率有关，水汽含量是直接影响折射率的重要气象要素。
同时，海市蜃楼也与气温、相对湿度突变也存在着一定关系。
靠近海面的空气由于海水温度较低，且水蒸气潮湿，因而折射率较大，而上方的空气因受日照影响温度较高。
海面上空空气层的折射率是由下而上随高度逐渐减小，由于气象要素变化的不连续性，导致光在空气中折射率变化也呈现不连续性，光线穿过折射率大的空气层顶时，在晴朗、无风或微风的气象条件下，则容易形成全反射，从而产生海市蜃楼的奇观。
这时候，项阳发现，周围的其它渔船甲板上也站满了人。
“看来大家也都发现这海市蜃楼了。”项阳笑着对周围众人说道。
“阳哥，你还有心情笑，万一要这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的冰山，那我们可就完蛋了。”方友群开口道。
项阳笑笑不说话，是不是真的，等一会渔船开过去的时候，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结果，就当项阳以为自己要与海市蜃楼来个零接触的时候，开在最前方的那艘破冰船却停了下来。
紧接着，是第二艘，第三艘，整个船队所有的渔船，都停了下来，项阳的渔船，也不得不在海面上停下。
“咦，高老板在搞什么？怎么停下来了？”陈庆生纳闷道。
项阳掏出对讲机，“我问问。”
“高总，高总。”项阳呼道。
对讲机里一片的盲音，过了好一会儿，里边才传来高闯的声音，“是项阳吗？”
“是我，高总，船队怎么停下了？”项阳问道。
“前边出现了海市蜃楼，我们等海市蜃楼过去之后，再继续前进。”高闯开口道。
项阳耸了耸肩膀，看向陈庆生道：“可能是高老板觉得在海市蜃楼里面航行，视线受阻，不太好航行吧。”
陈庆生笑着点点头，“停下来也好，万一那冰山里的可见度太低，没准我们还会有人走丢。”
项阳摸了摸肚子，“正好，散了会儿步，肚子又饿了，还有没有吃的？我再吃两口。”
“没了，中午的海鲜味道太好了，都吃完了，一点剩的都没有，要不我再去厨房给你煮点？”陈庆生道。
项阳连忙摇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煮吧，这怎么好意思麻烦陈师傅你。”
陈庆生一听项阳要亲自动手，连忙道：“船长，还是我来吧，毕竟船上现在载的海鲜都不便宜，你那厨艺还是算了。”
项阳也不尴尬，嘿嘿一笑，“行，正好我也好久没吃过你掌勺的菜了，给弄条南极鲟鱼汤，我们去船舱里喝两杯。”
方友群闻言，立即将脑袋凑了过来，“阳哥，我也要吃。”
项阳笑着问道：“怎么，中午你也没吃饱啊？”
方友群连忙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般。
一旁立即有船员拆方友群台道：“船长，你别听这个姓方的瞎说，中午就属他一个人吃得最多，我的那份都被他给吃了，我才是真没吃饱的那个。”
方友群一听，立即就急了，“你自己不吃，难道还不许我吃？”
项阳闻言，立即笑了起来，“你们都还想再吃啊？”
船员们立刻异口同声道：“想。”
项阳笑看向陈庆生，“那就多煮几条南极鲟鱼吧，再弄点青菜、萝卜，跟莲藕，我们整个鲟鱼火锅汤尝尝。”
陈庆生点点头，笑着道：“吃海鲜什么都好，就是消化得太快了，刚吃饱没一会，就又饿了，行，也不知道这海市蜃楼什么时候才能消食，正好弄个火锅尝尝。”
海鲜大多是一些高蛋白产品，吃的时候很容易有饱腹感，但吃完之后，没多久就会又饿，所以，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很快，船上就支起好几口煮着南极鲟鱼的大锅，船员们每十几个围着一口大锅，往锅里不断放入各种蔬菜，鱼丸、鱼粉。
这一幕将项阳都给看得目瞪口呆，“我只是想着饭后再喝碗鱼汤，喝着你们刚才都是只吃了一个饭前甜点，这才是正餐啊。”
方友群这家伙嘴里塞着一粒鱼丸，闻言含糊不清道：“想喝鱼汤这简单，阳哥，你把汤喝了，把不要的鱼给我。”
738 神秘蜃楼
项阳翻了个白眼，“你想得可真美，今天这餐，可把我们两天的供给都给吃了。”
方友群闻言，尴尬地笑了笑。
方友群知道项阳说的是实话，这餐火锅，确实是消耗掉了船上至少两天的供给。
倒不是说项阳平常有多小气，连条鲟鱼都舍不得给船员们吃。
项阳所说的供给，指的是蔬菜。
在南极，蔬菜真的实在是太珍贵了，而且都没办法补给。
很多渔船到南极的时候，船上根本就没有一片蔬菜叶子了，实在想吃蔬菜的话，只能够拿海带或者海草将就。
很快，浓浓的鱼香味飘满整个甲板。
船舱顶上，那只雄虎头海雕露出一个脑袋，低声咕咕地叫了两声。
“阳哥，那只虎头海雕是不是也想吃鱼肉了？它在叫呢。”方友群大声道。
项阳抬眼一看，从锅里捞出一大块雪白的鲟鱼肉，朝着船舱顶上扔去。
“啾——”
那只虎头海雕立刻发出一声低鸣，利剑一般冲出鹰巢，双抓准确地抓起那块鱼肉，然后又返回了鹰巢内。
“得，我们都还没开席，第一口倒先让鸟给吃了。”方友群非常嘴欠的开玩笑道。
陈庆生闻言，眼睛一瞪，“吃就吃，不吃就别在这里叽歪，再叽歪我把你拿去喂鸟。”
方友群立即梗着脖子回道：“咋了？我说的不是事实？”
“对，你说的是对的，这锅鱼被鸟吃过了，你别吃了，来，陈师傅，我们吃。”项阳笑着从锅里夹出一片莲藕放在自己碗里凉了一会，然后才送到口中轻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香脆可口的莲藕，混杂着鱼肉的香甜，立即就让项阳眼睛一亮，实在是太好吃了。
然后项阳又看向锅里的鱼汤。
本来煮火锅是要放火锅底料的，但考虑到主菜是鲟鱼汤，用鲟鱼熬出来的鱼汤本就是世间的极品美味，放火锅底料的话，是会将鱼汤给破坏掉的，所以这锅汤里，除了加入了适量的食盐，以及味精外，是没有放任何调味品的。
一条南极鲟鱼，就是这锅汤的底料。
没有遭到调味品破坏的鱼汤，看上去色泽亮丽，散发着一股扑鼻的清香。
项阳连忙舀了一勺在自己碗里。
很奇怪，在鱼汤在锅里的时候，看着明明是洁白色的，但一舀到碗里，立刻就变成了淡黄色。
但是香味却更加扑鼻了。
项阳也不管许多，直接就仰起头，将碗里的鲜鱼汤一口饮干净。
“鲜，太鲜了，明明连姜丝都没有放，却没有一丝的鱼腥味，反而有股非常爽口的幽香味。”项阳赞叹道。
项阳说完，非常奇怪地看向四周，内心有些疑惑，怎么没有一个人赞同自己说的，难道是自己的味觉跟其他人的不太一样，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其他人觉得不是那么符合口味吗？
结果一看之下，项阳差点晕倒。
前一刻还满满一锅的鱼汤，这时候已经只剩下半锅了。
一旁，陈庆生在大口咕噜咕噜喝着鱼汤。
对面，方友群也不怕烫，双手捧着一个鱼头，正在吭哧吭哧地咬。
“喂，喂，不是火锅吗？你们怎么先把汤跟底料给吃了，一会这火锅还怎么吃啊？”项阳连忙道。
陈庆生放下碗，一抹嘴角，颇为不好意思道：“船长，我就只喝了一碗，这汤真的太鲜了，太好吃了。”
项阳顿时哭笑不得道：“想吃那就快吃吧，不然一会，整条鱼都要被方友群那小子给吃完了。”
说着，项阳拿起筷子，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
一旁陈庆生见了，也连忙拿起汤勺给自己碗里舀汤。
无论是鱼，还是鱼汤，味道都极为鲜美。
很快，一整锅鱼汤，就只剩下一副鱼骨头。
项阳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还觉得意犹未尽，“活了这么多年，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口舌生香了。”
“可惜，没放辣椒，吃火锅不放辣椒等于没吃。”方友群打着饱嗝，咬着一根牙签点评道。
项阳瞥了眼那家伙，“行，晚上我让人给你专门炒盘辣椒，到时候我们继续喝鱼汤，你吃辣椒。”
方友群闻言，立即就换上了一副笑脸，“阳哥，我在开玩笑呢。”
项阳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方友群见项阳不理他，他立刻转移话题道：“咦，那座冰山怎么还在？不是说海市蜃楼来的也快，去得也快吗？”
项阳抬头往甲板前边看了一眼，没错，那座冰山，确实还横卧在海面上，就好像恒古就存在那一般。
“这该不会是一座真的冰山吧？先前的水面才是海市蜃楼？”陈庆生疑惑道。
“不会，我已经用船上的设备检测过了，前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冰山。”徐放立即摇头道。
项阳沉思了片刻，“海市蜃楼形成的原因跟气温、光照都有很强的关系，在南极圈内，气温的变化一般很小，光照的持续时间也比较长，总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跟高老板商量一下，船队慢一点开，直接穿过这处海市蜃楼算了。”
项阳原本以为，大伙都会很支持自己的这个决定。
没想到话一出，立即就引起了一大堆人的反对。
“船长，不行啊，千万不行啊。”陈庆生脸都白了，“我听说在海市蜃楼里面，到处都是大雾，伸手不见五指，万一要是在里面碰到真的冰山，那可就完了，而且我还听说，在南极经常会出现海市蜃楼，但是有人专门拍照对比寻找过，在南极根本就找不到海市蜃楼的原型。”
项阳觉得有些好笑，“陈师傅，你该不会还信这个吧？”
这件事情项阳也听说过。
据说，曾经有一支科研队在南极的威德尔海域遇到了一场非常宏大的海市蜃楼，当时，整只科研队都几乎被海市蜃楼的幻境给包围了，四周到处都是嶙峋的冰川。
然后科研队里有人，把当时的场景给拍了下来。
事后，那支科研队里的人拿着照片，去寻找那座冰川，考研海市蜃楼是怎么形成的。
结果，寻遍了整个南极，也没有找到那片冰川的原型。
739 南极贼鸥
后来，据说还有人专门跑到南极研究过海市蜃楼，结果也没有找到海市蜃楼里冰川的原型。
“船长，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小心使得万年船。”陈庆生小声道。
项阳点点头，其实在项阳看来，在南极找不到海市蜃楼里冰川的原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南极的冰川，大都会经常流动，而且光折射之后，造成的影像大小与原物有一定的区别也很正常。
不过项阳懒得跟陈庆生他们去解释这些，对自然抱有一定的敬畏心理在项阳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项阳觉得这处海市蜃楼存在的时间也已经够久了，等他先跟船员们解释完，然后再去找高闯商量，可能海市蜃楼早结束了。
“咦？”就在这时，项阳突然惊疑不定地看向天空。
“怎么了？船长。”陈庆生疑惑地抬起脑袋，结果在半空中只看到一个灰黑色的小点，似乎是一只体型不小的海鸟。
“那好像是只南极贼鸥。”项阳开口道。
“南极贼鸥？是海鸥的一种吗？怎么，这种鸟很罕见？”陈庆生问道。
项阳摇摇头，“不是，是我怀疑这附近可能有海岛存在，南极贼鸥的飞行能力很强，其展翼翱翔的姿势剽悍暴烈，勇猛无比，但据我所知南极贼鸥一般只在海岛上空飞翔，是很少会飞到海面上活动的，就算是追捕猎物也只会飞到离岸不远的上空与猎物周旋。”
徐放摇头道：“这片海域是有海图的，在海图上附近可不存在什么海岛，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岛屿，我们要航行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不过在我们周围有大量的浮冰却是真的。”
“那这只南极贼鸥可能是在浮冰上生存吧。”项阳笑着道。
南极贼鸥一般喜欢将家安在企鹅群旁边，在体积较大的浮冰上安家，倒也还算说得过去。
“阳哥，这海鸥它偷东西吗？”方友群突然问道。
“嗯？为什么这么问？”项阳疑惑道。
方友群理所当然道：“它如果不偷东西，那为什么会被叫做南极贼鸥呢？”
项阳闻言，顿时哑然失笑，“在南极，只有捕食与被捕食，以及共生关系，哪有什么偷不偷的说法，南极贼鸥之所以叫做贼鸥，只不过是因为它与贼鸥的长相极为相似罢了。”
贼鸥是一种体长约60公分，外形长得有点儿像海鸥，但要比普通海鸥粗重，羽毛为淡褐色，具白大翅斑的海鸥。
这种海鸥从来不自己垒窝筑巢，而是采取霸道手段，抢占其它鸟的巢窝，所以被人给取名叫做贼鸥，广泛分布在我国东北、解县、东海、东南沿海等地区。
南极贼鸥是一种长相与贼鸥极为相似的海鸥，一般喜欢将巢筑在企鹅的聚集地附近，幼崽有时候会被企鹅给不小心踩死，是一种只生活在南极的凶顽强悍的稀有鸟类。
据说，除了乔治岛外，南极其它地方的南极贼鸥已经几乎灭绝了，目前它是受到国际生物保护组织精心保护的珍禽。
项阳想了想，突然说道：“这其实也是一种很矛盾的鸟类。”
“为啥这么说？”方友群疑惑道。
项阳抬头盯着半空中的那只南极贼鸥，笑道：“一方面，南极贼鸥希望有自已的领地，它们一旦发现有“外族”介人自己的领地，便会与其展开殊死决战，绝不宽容，另一方面，它又需要依靠企鹅群的庇护才能够生存，否则幼崽就只能够是海豹的饭后甜点。”
“最关键的是，企鹅很不喜欢南极贼鸥这个邻居，南极贼鸥是企鹅最大的敌人，在企鹅的繁殖季节，南极贼鸥会天天守着企鹅群，经常出其不意地袭击企鹅的栖息地，叼食企鹅的蛋和雏企鹅，闹得鸟飞蛋打，四邻不安。”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看向半空中的那只鸟的眼神都变了。
这不就是典型的恩将仇报？
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鸟。
项阳见有不少船员看向那只南极贼鸥的眼神里都带有了轻视之色，连忙补充道：“你们可别小看它，它可是能到达世界上最南端的海鸟，曾经有人在南极点上发现过它们的踪迹，除了企鹅，它可能是唯一一种到过南极点的禽类。”
南极贼鸥的生存能力是真的强，它能够在整个南极圈内无差别生存，零下一百多度，它都能够顽强的活下去。
方友群咂咂嘴，非常鄙夷地道：“难怪叫它贼鸥，还真没叫错。”
项阳笑着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自然界向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了族群的延续，项阳不认为贼鸥有做错什么。
南极贼鸥是明目张胆的抢匪，并以此奠定自己在南极大陆的江湖地位，被人类冠以“空中强盗”的绰号。
它们也常常攻击小海豹，每当看到母海豹要生小海豹时，成群结对的南极贼鸥就会一直在母海豹的上空盘旋，时刻准备着将危险消灭在摇篮里。
想到这，项阳连忙道：“不好，赶快拿根棍子，别让它落到我们的船上来。”
“咋了？阳哥，难不成这贼鸟还敢来我们船上来抢吃的不行？”方友群问道。
项阳一愣，“抢吃的？”
项阳是刚才突然想起，在自己渔船的船舱顶上，两只虎头海雕正在孵化鸟蛋，怎么就突然扯到船上吃的去了？
不过随即项阳就笑了，“还别说，这贼鸥它还真的敢根人类抢吃的。”
项阳想起以前看到的一篇有关南极贼鸥的论文报告，报告上说，每当南极科考站或科考船在南极搬运食物的时候，南极贼鸥就会突然出现在人们的头顶盘旋。
一旦有食品因包装箱破损而撒落一地，南极贼鸥就会毫不客气地俯冲下来抢食。
甚至就连科考人员随身所带的野餐食品，只要稍不留神，也会被南极贼鸥给叼走。
因为南极贼鸥是非常珍贵的禽类，真要是碰到这种情况了，人类大多时候也只能望空兴叹。
“不过我让你们防着它落我们船上不是怕它抢我们吃的，我们船上的吃的它爱吃就吃了，我们不缺一点鸟食，我是担心它是盯上那两只虎头海雕蛋了。”项阳道。
740 虎头海雕加餐
闻言，周围的船员都脸色一变，“船长，什么意思？那只贼鸥难道还敢偷虎头的蛋不成？”
项阳耸耸肩膀，“它连企鹅的蛋都敢偷，偷个虎头海雕的蛋很奇怪吗？”
“不过也不需要太担心，毕竟那两只虎头海雕都在呢。”项阳笑着道。
按战斗力来讲，十只贼鸥也不是一只虎头海雕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在项阳船上的，可是有两只虎头海雕。
其实，相比于项阳的无意间发现，那两只虎头海雕更早就发现了天空中那只贼鸥。
只是那两只虎头海雕并不知道贼鸥究竟是什么样的鸟，它们现在吃饱了，加上自从它们在项阳的船上安家后，就把领地缩小到了项阳的船只范围内，那只贼鸥并没有出现在项阳的船上，这两只虎头海雕也就懒得去搭理那只贼鸥。
但那只贼鸥，好像也不知道虎头海雕的可怕。
它飞翔在空中，也看见了雕巢内的那两只虎头海雕，一瞬间，它就仿佛跟猫见着了鱼腥味一样，瞬间就变得兴奋了。
项阳眨眨眼睛，嘀咕道：“这只贼鸥都在我们脑袋上盘旋好几圈了，目标该不会真是那两只虎头海雕吧？这也太不自量力了。”
“肯定是这样，不然我们周围又没有海岛，它干嘛在我们头顶上盘旋。”夏鹏杰非常肯定道。
“啾——”
就在这时，雄雕大概也发现不对劲了，只听它发出一声凶戾的叫声，紧接着，就展翅向那只贼鸥飞去。
雌雕紧随其后也发出戾鸣声，似乎是在给雄雕壮威。
然而，那只贼鸥依旧在低空盘旋，毫不理会那两只虎头海雕的叫声。
贼鸥的胆子极大，而且有点傻大胆的意思，在饿极了时候，它们甚至还会钻进科考站的食品库，像老鼠一样偷食，临走之时还要捞上一把，让科考人员哭笑不得。
一旦填饱了肚皮，贼鸥就会蹲伏不动，懒洋洋地消磨时光，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哪怕被体型巨大的帝企鹅给不小心踩上一脚，它们也不会飞走，只会撕心裂肺地叫上一嗓子，然后不情不愿地挪动一下身子。
“南极贼鸥一般不会主动逃走，在南极，它们除了海豹几乎没有天敌，身为顶尖掠食者给它们带来极强的自信，只要不是确实已经有生物对它发起攻击了，哪怕一只苍鹰和它们只相隔几米了，它们也会熟视无睹，毫不介意。”项阳跟周围的船员介绍道。
曾经有人认为南极贼鸥喜欢在企鹅群旁边建窝，习惯于成双成对的雌雄并栖。
并且认为南极贼鸥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一旦有企鹅走近它们的巢地时，它们便会与其展开殊死决战，绝不宽容，大有一种“只许我犯人，不许人犯我”的霸气。
但事实上生物学家们发现，鲜有南极贼鸥会自己垒窝筑巢的，它们的巢穴多是强行霸占一些小企鹅群落的。
如果有人看到南极贼鸥拼死捍卫自己的领地，就以为它们家庭观念重、重视亲情，那就大错特错了。
成年南极贼鸥通常会一次诞下两只蛋，先孵出的老大占有绝对优势，它不仅会先夺去父母带来的食物，有时还会趁父母不在，将年幼的老二赶出鸟巢。
没有生存能力的老二就会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如果它不幸遇上另一对有孩子要养的成年南极贼鸥，就会立即被猎杀，成为同类的口中餐。
在南极贼鸥家里，不存在“孔融让梨”这一说，“手足相残”倒是时有发生。
可见，南极贼鸥的“贼性”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贼”就是它们的生命线。
不过南极贼鸥虽然名声不大好，生物学家给取得名字也不敞亮，但它们是南极生物链上很重要的一环，它们平日里的“劣迹”也正是在执行维持南极生态平衡的天职。
“喂，你们看，那只南极贼鸥离虎头好像已经很近了。”一个船员大声喊道。
项阳点点头。
此时的项阳，已经不担心那只南极贼鸥会不会偷虎头海雕的蛋了，项阳现在只关心，如果这只南极贼鸥被虎头海雕杀死，他会不会有责任。
毕竟，讲道理，这只虎头海雕是项阳给带到南极去的，如果要是这只虎头海雕真捕食了南极贼鸥的话，这已经不算是单纯的动物世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了。
而且，现在周围看着这一幕的，可不全都是项阳自己的船员，周围高闯的人是项阳的十倍以上。
不过项阳转念一想，关自己屁事，又不是他给虎头海雕筑的巢，问就是那只虎头海雕霸占了船舱顶上，他也是受害者。
就在这时，虎头海雕跟那只南极贼鸥终于碰面了。
天空中，那只南极贼鸥一个照面就被虎头海雕给打败了。
不是南极贼鸥不强，是虎头海雕真的太强了。
以前项阳小时候，经常见到虎头海雕在鱼群上空盘旋。
每当有虎头海雕在渔村上空盘旋的时候，村里的鸡就会发出惊恐的叫声，一只几斤重的母鸡，虎头海雕都可以轻松叼走，更何况是一只南极贼鸥。
常年处于南极这种生物数量稀少的南极海鸥，什么时候见过像虎头海雕这么凶猛的猛禽啊。
只见虎头海雕对准那只南极贼鸥的脑袋用力一啄，那只南极贼鸥就扑腾着翅膀，然后顺势往海水里落去，二者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虎头海雕往海面上俯冲下去，不费吹飞之力就抓住那只鲜血淋漓的南极贼鸥，然后张开锋利的大嘴，一下就从那只南极贼鸥身上拔下一鸟嘴的鸟毛。
项阳瞥了瞥嘴，跟周围的船员们说道：“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生物入侵的可怕之处，南极贼鸥在南极，那也是天空霸主一般的存在，基本上除了遭遇海豹的偷袭外，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杀得死它们，可是一碰到虎头海雕，连一个照面都没扛。”
“对，完全就是自己送过来给虎头加餐的，亏我还未虎头担心了这么久。”方友群笑着道。
741蜃楼消散
项阳无奈地看了那只雄虎头海雕一眼。
这时候，那只虎头海雕已经落回了船舱上，脚下踩着那只鲜血淋漓的南极贼鸥。
项阳由于角度的原因，看不到那只南极贼鸥了。
不过从那只雄虎头海雕不断低头、抬头，鸟嘴上不断出现的带血的肉铺，项阳可以想像得出那只南极贼鸥的下场。
而那两只虎头海雕不时发出的鸣叫声，则好像是在嘲笑那只南极贼鸥不知天高地厚一般。
项阳摇摇头，不再关注那两只虎头海雕，转而看向海面上，寻思着要不要带人到水底下去看看。
但项阳的这个提议才刚刚提出来，就被陈庆生略带惊恐的语气给否定了。
“船长，这海面上可是有海市蜃楼，我们这时候下水，未免还是太危险了吧。”陈庆生劝说道。
项阳寻思，既然连陈庆生都不敢下去，那就算了。
心存恐惧的船员，就算是到了水底下，也很难找到什么有价值的海产。
一直到傍晚，太阳光照逐渐小了下来，海市蜃楼形成的幻境才结束，那座巨大的冰山从海面上轰然消失，下一刻，就再也找不到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还真是海上奇景，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海市蜃楼所形成的虚幻场景，居然会这么的真实。”项阳惊叹道。
“幻境消失，我们又可以捕鱼了，也不知道这海底下的鱼群还在不在，船长，我们要不要晚上再拖一网？”陈庆生笑着道。
“晚上还拖，你们不要睡觉的吗？”项阳笑着问道。
今天已经拖了一网了，虽然船没有航行，但船上的机器却没有停工，大部分船员都在加工鱼粉，到现在，大家应该很类了。
陈庆生捶了捶腰部，“坐了一下午，我腰都坐疼了，再撒一网，正好再活动活动。”
项阳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问其他船员道：“你们呢？不累吗？”
众人都摇头。
加工线不是体力活，是流水线，他们现在一个个都一身的力气没地方使，哪肯就这么去休息。
方友群大声喊道：“阳哥，再撒一网吧，你现在让我们睡觉我们也睡不着啊，反正我是不愿意再去加工鱼粉了。”
项阳闻言，立即笑道：“再撒一网，那不是有更多的渔获要加工成鱼粉或者罐头？”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反正我今天是不干了。”方友群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项阳笑着摇摇头，“那你们现在先将大网孔渔网换上，我们拖一网看看能不能够拖一些冰鱼或者鲟鱼上来吧，那些小鱼我们也不要了。”
一方面，目前项阳船上的渔获确实也更多了，对那些包括磷虾在内的小鱼小虾项阳确实也不想再捞了。
另一方面，南极的海鱼，确实还是这种个头大一点的冰鱼跟鲟鱼更加值钱。
最后一方面，则是项阳也知道，船上的大伙确实都不怎么想去生产线上加工鱼粉跟罐头，项阳也想着尽可能地给船员们减轻一下工作量，他不需要依靠去拼命压榨员工而赚钱。
陈庆生连忙摇头道：“船长，我们用的已经是网孔很大的渔网了，再换的话，恐怕我们就真的只能够捞鲟鱼跟冰鱼了，这样也太不划算了。”
“南极冰鱼这么贵一条，怎么就不划算了？”项阳笑着道：“而且我们这趟出来早就已经赚翻了，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并不是捕鱼，而是好好逛逛这南极，等下次，我们离开了高老板他们，也能够独自出海。”
“那好，陈福生，方友群，还有你们几个都跟我去换渔网，我们要在晚饭前把渔网换好，然后撒网，等吃完晚饭，就立即收网，然后清理渔获。”陈庆生朝着甲板上的一个方向大声喊道。
那几个被陈庆生点到名的，则立即动手开始行动。
南极的天，黑得很晚。
当渔网换好后，周围还是雪白一片。
“撒网。”项阳见一切准备就绪，直接下令道。
下一刻，立即有人按下了绞车的开关，在绞车的推动下，渔网被送到了海里。
“项阳。”一旁，一艘大型围网渔船上，一根跟项阳还算聊得来的船长大声喊道。
“斌哥。”项阳笑着回道。
“这天都马上就要黑了，你还撒网啊？”那斌哥笑着指了指天上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撒一网试试，斌哥你不来一网？”项阳笑着问道。
那个叫斌哥的船长笑着摇摇头，“不了，我可不像你，不是我想撒网就立刻能够撒网的。”
项阳点点头，知道这斌哥对撒网不是那么感兴趣。
据项阳所知，高闯的这些船长，虽然每次出海都能够获得船上渔获的一些提成，具体能获得多少提成项阳不知道，但大头肯定是被高闯给拿走了，而且，他们似乎还要负责船上一部分的燃油消耗，所以，在高闯在场的情况下，他们一般是不会单独撒网的，都是要等到高闯的命令后，才会集体一起撒网。
“项阳，你把探板放下来，我到你船上耍耍。”那斌哥突然说道。
项阳一愣，然后立即笑道：“那真是求之不得，欢迎斌哥到我船上来指导工作。”
斌哥连忙摇头，“你可别臭我，我就是一个帮人打工的，哪像你，你这趟出来，都低的我一辈子的收入了。”
很快，陈斌就到了项阳的船上，他挺着将军肚左右看了看，突然道：“你们撒网撒早了，应该再等一两个小时的。”
项阳疑惑道：“为啥？”
陈斌指了指项阳安装在船尾处的一串引鱼灯，“那个是集鱼灯吧？”
项阳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并不是专门的集鱼灯，是我自己让人安装的引鱼灯。”
“都一样，都是利用鱼群的趋光性，达到引鱼的功效，在南极，很多鱼类都是有着很强的趋光性的，你们要是再晚一两个小时再撒网，那时候这些引鱼灯就能够派上用场了。”陈斌笑着说道。
项阳笑了笑，有些无所谓道：“也不算失策，我主要还是想捞南极冰鱼，据我所知，南极冰鱼是没有趋光性的。”
742 天下第一鲳
陈斌听项阳这么说，微微一笑后便不再多言了。
项阳摸了摸鼻子，他也知道这么说确实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
不过项阳心底确实是这么想的，这其中的缘由项阳也懒得跟人去解释，反正项阳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误会了也没事。
陈庆生却很自责，他走到项阳边上，小声说道：“船长，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就想着要再拖一网，没往集鱼灯这方面去想了，我们要不要把船底下的集鱼灯开启，我们船底下的集鱼灯采用的是冷光灯，穿透力极强，就算是在水底上百米的深度也能够看到亮光，相信还是能够吸引一部分有趋光性的海鱼过来的。”
“这怎么能算是你的失误，我是真的一开始就没打算开集鱼灯，就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捞到几条南极冰鱼。”项阳说道。
项阳笑着拍拍陈庆生的肩膀，“别把这件事情放心上，退一万步说，我们用的确实是大网孔渔网，集鱼灯引不来我们要捕的鱼。”
项阳这话，顿时让陈庆生恢复过来，他用力点下头，“行，船长，那我上船尾看看渔网张开了没有。”
“嗯，去吧。”项阳笑着点头道。
这当然是托词了，渔网只要没有打结或者被卡住，在潮汐作用下，都会自动散开成伞状，根本就不需要人工去看。
项阳让船员从船舱里拿出一些酱菜跟零食，然后邀请陈斌道：“斌哥，我们喝一杯？”
陈斌也不客气，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在上边盘腿坐下，然后哈出一口热气道：“行，正好感觉有些冷了，喝一口暖暖身子。”
两人开了一瓶高度数白酒，边喝边聊，时间过得很快。
终于，酒过三巡，小菜也吃得差不多了，陈斌笑着道：“项阳，酒都喝完了，差不多可以收网了吧？”
项阳点点头，“走，我们去船尾处看看。”
“船长，陈老板，你们怎么过来了？”陈庆生见到项阳跟陈斌走了过来，连忙迎了上来。
项阳笑着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陈庆生摇摇头，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还没收网，具体有没有收获还不知道，不过从渔船发动机的震动声来看，船长并不背力，渔获就算是有应该也不会很多。”
项阳走到船尾处的舷边上，眯着眼睛往海底方向看了一眼，眼睛内闪过一抹讶然。
“既然已经拖了这么久了，那索性就收网看看吧。”项阳开口道。
“是，船长。”陈庆生连忙答应道。
然后陈庆生快速转过身，朝着一众船员们喊道：“大家都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要收网了。”
一群船员立即持着鱼叉，鱼枪之类的工具，在船尾处分列两排站好。
操作室里，一位轮机组的成员按动了绞车的控制开关，渔网开始慢慢收拢，然后在绞车的牵引下，被钢拽慢慢拉出水面。
船员们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内心默默祈祷这又是一次大丰收。
反倒是项阳旁边的陈斌，他叹了口气，“从绞车转动的速度，还有渔网收拢时的动静来看，看来我们上午遇到的那个鱼群已经散去或者游到别处去了。”
项阳没有说话，就静静看着。
等渔网上来之后，一群人脸上表情立刻就垮了。
方友群一瞪眼眼睛，“怎么这么少？这不是油费都没赚回来？”
陈斌瑶瑶脑袋，宽慰道：“项阳，你也不用灰心，在海上捕鱼就是看天吃饭，运气是占有很大成分的。”
陈庆生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眼睛内写满了失望的色彩。
“都愣着干什么？好歹先把渔网给解下来，看看里边是什么鱼啊。”项阳见众人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大声喊道。
“这还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大一张渔网，这么小一包渔获，都跟空网差不多了，撑死了也就千百来斤渔获，这网肯定是亏了。”陈斌摇头道。
“那可不一定，干咱们这一行的，有时候质量比数量更重要，一千多斤渔获如果要都是南极磷虾或者蝰鱼之类的，那我这网肯定是白折腾了，但如果要是是捞到珍稀渔获了呢？”项阳笑着道。
陈斌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陈庆生则是开始指挥人开始放网。
“咦，这个鱼是？”走到渔网边上，陈庆生突然间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渔网内。
“庆哥，你怎么了？”方友群见陈庆生蹲在渔网边上发呆，不由笑着问道。
“你走开。”陈庆生一把扒开方友群，然后朝着项阳喊道：“船长，你快来看看，这鱼是不是天下鲳。”
“什么？天下鲳？我来看看。”陈斌双眼一蹬，比陈庆生还激动，一个箭步就跑到了渔网边上。
天下鲳实际上就是鹰鲳，天下鲳是酒店里叫起来的名字。
对于海鱼，民间一直有“第一鲳，第二罔，第三马鲛王”的说法。
这第一鲳，指的正是天下鲳，乃极品冰鲜，有天下第一鲳的美称。
早些年，一些酒店的经营者在上菜的时候干脆就称它为天下第一鲳，后来被简称为天下鲳，这名字传到欧洲之后，很多人就只知道这鱼叫做天下鲳，根本不知道它的本名叫做鹰鲳。
其实，市场中鲳鱼品种非常多，常见的有十几种，什么白鲳、银鲳、燕尾鲳、鹰鲳、黑鲳，金昌等。
但市面上大部分鲳鱼都是由人工养殖的出售。
天下鲳很多人都不知道有医疗价值，常食对治疗贫血、早衰、营养不良都颇有效。
天下鲳是在一些高档酒店里也能唱主角的冰鲜，表面看似普通货色，可能还没有银鲳鱼好看，实际内里大有乾坤，这点要识货的美食家或者渔民才懂。
旧魔都一号大酒店和平饭店的掌勺大厨就说过，鲳鱼中的极品，非天下鲳莫属，烹制上清蒸或香煎最佳，价钱在海鱼中也最贵。
陈斌抓起一条天下鲳仔细看了又看，“我的老天，真的是天下第一鲳，奇怪，没理由啊，这鱼虽然被誉为三大冰鲜之首，但怎么游也不应该游到南极圈内吧。”
743 海底活火山
“当你食过天下鲳后，再食其它鱼都觉无味，即使是罔鱼、马鲛鱼，全都黯然失色。”陈斌像背书一样背出这段话。
然后陈斌皱着眉头说道：“天下鲳的名气虽然大，但我们都是捕鱼的，知道所谓的天下第一鲳实际上就是鹰鲳，这鹰鲳可是暖水性上中层的名贵海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冷水中。”
项阳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这天下鲳的特点就是头圆形如鹰鼻，所以它的真实名字叫做鹰鲳，但是你看这些鱼，身扁近似菱形，尾鳍短阔，头看着像一只老鹰，这分明就是天下鲳。”
徐放这时候也开口道：“市面上天下鲳一般都是两三斤一条，但天下鲳是越大越好吃，五斤以上的才能够被称为天下鲳，五斤以下的只能够是普通鹰鲳鱼，这些鱼每条都肥大无比，至少有五六斤重一条，如果真的是鹰鲳的话，绝对能够被称得上是天下鲳了。”
那些大酒店里供应的天下第一鲳一般都是由海船捕捞后直运到位，所以特别鲜美，作为主打菜很受欢迎。
再加上鹰鲳肉质细嫩肥腴，味厚鲜香，刺少骨软，香煎后有种甘美浓鲜之感，所以一度价格被炒到了天上。
鹰鲳据说最好吃的是鼻子部位，一口咬下去，甘鲜满嘴，骨软无渣，渔民有句顺口溜叫做鹰鲳鼻，马鲛尾。
“不是，我捞过天下第一鲳，也吃过天下第一鲳，我知道这些鱼确实是鹰鲳鱼，但你们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这鱼是暖水性鱼类，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南极。”陈斌再次开口道。
闻言，就是项阳也沉思起来，这似乎是有一点不科学。
“先把鱼处理好吧。”项阳开口道。
方友群也重重点了点头，他刚才听半天了，从项阳等人的谈话声中，方友群获得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这鱼很值钱。
既然是值钱的鱼，那就要赶快妥善处理好。
项阳抓起一条天下鲳放在眼前仔细观看。
说实话，相比起项阳之前见过的那些顶尖海产，这鹰鲳鱼的外形真有些对不起它那顶尖食材的称号，实在是太平平无奇了，看着就跟普通的鹰鲳鱼差不多，只是脑袋更圆，有一点像鹰。
不过知道天下鲳在海鲜中究竟处于一个什么地位的项阳丝毫也不敢因为它平平无奇的长相而小视它。
所谓人不可貌相。
这点放在鱼中也很合适。
全世界的海鲜的品种多达数万，但是能堪称顶级的寥寥可数。
无论在世界上哪一个国家，哪一种菜系，要想成就一桌高逼格的宴会，必然离不开一些高端的海鲜食材。
高超的厨艺，加上顶级的食材，就是成就经典美食的绝配。
天下鲳最顶尖食材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怀疑。
看着手中这条其貌不扬的海鱼，项阳咽了咽口水，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其放到了一个装满海水的木桶内。
“咦，等等。”
就在这时，项阳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了。
“船长，怎么了？”陈庆生不明所以的问道。
一旁的陈斌、方友群，徐放等人，也都疑惑地看向项阳。
项阳快速问道：“这一网内，除了天下鲳，还有什么别的海鱼吗？”
“有的，天下鲳鱼的总量只有几十条，二百多斤的样子，剩下的几乎全部都是鱿鱼跟墨鱼。”陈庆生点头道。
“那南极冰鱼，南极鲟鱼、鲑鱼跟磷虾呢，有没有？”项阳问道。
陈庆生摇摇头，“船长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确实有点儿奇怪，这篇海鱼的鱼少得出奇，我们拖了这么久的网，总共渔获还不到一千斤，其中大部分还是布满全球的墨鱼跟鱿鱼，而那些在南极海鱼很常见的海鱼一条也没有，渔网上连磷虾也没沾一只。”
项阳一拍手掌，“我知道南极为什么会出现暖水性鱼类了。”
“怎么回事？”众人都看着项阳。
项阳笑着道：“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有没有看过两篇报告，一篇是写着，在南极的某处海域深海低下，生活着一种适应高温的螃蟹，那种螃蟹腹部长满绒毛，身上有大量的细菌，它能够依靠自己身上的细菌养活自己。”
“还有一篇论文则是，在南极的某一片海域底下，有一座常年喷发的活火山，在那活火山附近，生活着一种只要回到常温水域，就会被冻僵的热水鱼类。”
船上的众人都不傻。
听项阳说完，立即就有人反映了过来。
“阳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刚才途径的那片海域，水底下其实是一座火山？”方友群双眼发光道。
项阳摇摇头，笑着道：“我又没下去过，这哪敢肯定，但就算那片海域底下不是一座火山，也是极为独特的自然环境，总之那片海域的海水不是冰冷的。”
“没错，刚才我们沿途航行这么久，我连一块浮冰也没看到，当时我还担心来着，航行这么久都没遇到浮冰，我还心说那些浮冰是不是全部被暴风雪给吹到一个地方去了。”陈庆生也点头道。
“项阳，你这运气，真没谁了。”陈斌看着项阳，一脸羡慕道。
项阳点点头，“确实，今天我们的运气都好。”
陈斌一愣，随即想到了白天自己管理的那艘渔船拉的那一网。
顿时，陈斌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来，“没错，我们大伙今天的运气都很好。”
说着，陈斌朝项阳发出邀请道：“一会等你处理完这些渔获，我们到我那船上去，我请你们吃夜宵。”
项阳不禁汗颜，“你肚子还能吃得下啊？”
陈斌哈哈一笑，“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一会天黑后也没事情做，再消化消化，然后我拿条南极犬牙鱼来做鱼肉火锅，在南极最适合吃火锅了。”
南极犬牙就是南极鳕鱼，肉质雪白鲜美，又白黄金的美称，是南极海域鱼类中的顶级捕食者之一，也是整个南极最上档次的海产之一，如果做成火锅确实非常好吃。
项阳也不矫情，“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744 南极海上贸易船
说起来，银鳕鱼也是营养价值极高的鱼类之一，特别适合小孩子食用，市场上常常有假冒伪劣产品，或者以次充好的产品，要想吃到真正产自南极的银鲟鱼并不容易。
真正的银鳕鱼需要对银鲟鱼有一定认知的人才能够辨认。
产自南极的银鲟鱼一般肉质雪白，鳞很细，用手摸上去没有粗糙的感觉。
从外观上看，银鲟鱼的身体圆圆滚滚，切出来的片是圆的。
在南极冰冷的海域，虽然大多数鱼都通过鱼鳔来控制浮力，但是银鳕鱼靠的却是油脂或者脂肪。
所以，即使是真正的银鳕鱼，它的鱼肉所含的油脂要比其他鱼类高。
对于消化功能偏弱的人来说，每次食用的分量不能太多。
但是银鲟鱼所含的油脂要远比龙鳕鱼少，因此它是完全符合国际健康标准的。
在我国市场上流通的银鳕鱼其实大多数都不是自己国内渔民捕捞的，而是主要有来自于澳大利亚跟新西兰。
这两个国家的银鳕鱼的来源全部来自南极海域。
这从侧面证明，我国虽然是一个渔业大国，但距离渔业强国，其实还有一段路要走。
“斌哥，走吧。”项阳笑着朝陈斌说道。
“先等等。”
陈斌摆摆手，说道：“难得遇到天下第一鲳，你难道就只打算捞这么一网就不捞了？银鲟鱼不急着吃，你先等我到船上去捞一网天下鲳，你自己也赶快再捞一网，这鱼可值钱了。”
听陈斌说完，项阳轻轻一笑。
“行，斌哥你先去忙，银鲟鱼的事情不急这一时半会。”项阳客套道。
项阳都已经说明白了天下鲳之所以会出现在南极的缘由，这陈斌还不相信，那就让他自己去试试呗。
等陈斌走后，方友群搓着双手，一脸期待道：“阳哥，我们要不要再捞一网试试？”
项阳笑着指指海面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浮冰？”
“刚才我们途径的那片水域底下可能是有一座活火山，所以那片水域的气温要远远高于南极其它水域，这也是天下鲳能够在那片水域里生活的根本原因，现在海面上都又有浮冰出现了，很显然，我们的船只已经离开了那片海域，现在我们船底下的海水是冷水了。”项阳跟众人说道。
“呜——”
就在这时，最前面负责开路的那艘破冰船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
紧接着，更远处，传来一声更加低沉的汽笛声。
远处，还出现一团耀眼的白灯。
“怎么回事？”项阳疑惑道。
“是遇到加工运输船了。”陈庆生跟项阳小声道。
“加工运输船？”项阳疑惑道。
“到南极来一趟并不容易，而且因为浮冰的原因，太大的船只很多海域都是开不进去的，所以在南极就诞生了一群很特殊的渔民，他们不自己捕鱼，就开着加工船，漂流在南极圈相对较暖和的水域，专门收购沿途过往船只上的渔获，然后进行加工，再运输回去。”陈庆生解释道。
项阳点点头，那艘加工运输船，大得有些离谱，横在水面上至少有两百米长，简直就是一艘油轮。
高闯并没有给船队下达停止航行的命令。
船队还在继续向前航行，只不过航速减慢了不少。
项阳跟自己的船员们挤在甲板上，看着对面那艘巨大加工运输船上那些金发碧眼的异域面孔。
“这难道就是高老板说的外人？”项阳低声喃喃道。
终于，船队缓缓停下了，停在了距离那艘巨大加工船大约两百米远的地方。
“项阳，到破冰船上来，一会我们可能要坐皮艇去对方船上。”高闯的声音从项阳胸前的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项阳连忙道：“行，我马上过来。”
说完，项阳看向陈庆生，“陈师傅，我没跟这些人打过交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陈庆生连忙摇头，“船长，这你可就太为难我了，我别说没跟这些人打过交道了，我连他们的那鸟语都听不懂。”
说着，陈庆生朝项阳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动作，表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没办法，项阳只好一个人通过探板，到了破冰船上。
其它船上的那些个船长，也陆陆续续都赶了过来。
“高总，我来了。”项阳一到破冰船上，就看到高闯正在跟他的大副在低声商量着什么。
“哦，行，你先喝杯饮料，一会我先跟对方谈判，如果谈拢了，你就看下船上有些什么渔获是你不想带回去的，或者有没有什么渔获是急着需要处理的，如果有，先列个单子出来，一会直接卖给对方。”高闯开口道。
项阳内心觉得疑惑。
明明双方都停下来了，可是没看到对方有人过来，也没看到高闯带人过去。
高闯不是说要先跟对方谈判吗？
人都不过去，怎么谈？
陈斌似乎是看出了项阳的疑惑，他笑着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奇怪，明明双方都非常需要这笔交易，为什么高总不立即带人过去，对方也这么沉得住气？”
项阳点点头，“是有些奇怪。”
陈斌笑着道：“拿你的那艘船来说，你船上现在有天下鲳，还有南极鲟鱼，冰鱼，你敢放心让那些金头发的家伙们到你船上去吗？”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他们还敢抢不成？”项阳疑惑道。
“我们的人数至少是他们的好几倍，他们当然不敢抢，但不是每一支船队都有我们这样的规模的，也不是每个国家都有我们国内那样的治安的，这种买卖本来就不受保护，当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其中一方手上又有着非常珍贵的渔获，抢那不是天经地义吗？”陈斌笑着道。
项阳：“......”
项阳还是头一次听人把抢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
不过项阳知道，陈斌说的这种事情还真有可能发生，毕竟这里是南极，是真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那我们就这样干耗着？只要是交易，就总归是要见面的吧？”项阳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