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他就一小白脸
次日中午，在文华东方酒店的三楼宴会厅，王钟沧一行人见到了意国BLACK家族这次的代表，老BLACK的第三个孙子汉森和汉森的父亲派出的老管家多维斯。
数名牛高马大的意国保镖如凶神恶煞一般地随侍，光这气势就十分吓人。
虽然衣着很讲究，但汉森那桀骜不驯的气质却是掩不住，便是多维斯的眼里，也透出高人一等的傲慢，以及冷酷。
一番介绍过后，汉森只是淡淡地瞥了陪同的文在心、谢宁刊和钟老一眼，就挤出笑容，看向就座的王钟沧，用意语开口：“亲爱的王，请容许我代我父亲向你问好。因为时间匆促，他来不及出国，只能让我代他来向你赔罪。”
他身边的一名翻译马上将这段话译成了中文。
王钟沧满意地看了这名翻译一眼，微微点头：“客气了。其实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
文在心与谢宁刊相视一笑。
确实是不打不相识。
就是不知道这位汉森公子是否听得懂这一句的含义。
汉森又认真地问：“亲爱的王，本来我们家族是很想收藏这尊雕像的，所以我们才一直竞价，没想到您也喜欢它。冒昧地问一句，您喜欢它什么地方？”
“算不上是很喜欢，但我们天朝人作为龙的传人，既然这尊玉雕像上有龙的暗影，又是从我国境内出土，那我们自然不想让国外人竞了去。”王钟沧微微一笑，故意用中文解释：“其实，不是我不给你们BLACK家族面子。这次的竞拍，不管是哪一国的人出手，只要不是我们天朝人，我就一定会把它竞拍下来。就像你们意国人不能容许国宝外流，是一样的道理。”
等这名翻译尽职地翻译成意语之后，汉森顿时有些讪讪：“理解理解。”
他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若是先前让天朝人出面来竞拍这尊雕像，或许王钟沧就不会把价格抬到这么高了呢？
可惜，之前他自认BLACK家族声名显赫，哪里会让天朝人去出面做这样的事，现在想到也晚了。
他再试探地问起王钟沧现在既然成了富耀集团的董事长，是否还打算涉足国外金融市场。
王钟沧似笑非笑地靠在舒服的沙发上，看着汉森：“一般情况下，我不想再涉足，但如果有上市公司故意找岔，我自然会回敬一二。”
你们不是都很忌惮我这“股神”的名头吗？
那我自然要借一借系统的虎皮，吓唬吓唬你们！
王钟沧现在觉得，这个系统给自己安排的金融高手的假面孔真是太太太好用了，吓退了多少人啊！
所以，不用白不用！
汉森的笑容微微一僵，但随后又灿烂起来：“那是，理解。就像你们天朝人一直自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之，对吧？”
所以，家族及时选择向王钟沧低头，是正确的。
谁知道这小子手里还掌握着多少亿的财富呢？
关键在于，即使以他们BLACK家族在欧洲的影响力，都查不到半点分毫来，这就吓人了。
想到这里，汉森朝着老管家多维斯看了一眼。
多维斯会意，轻轻地拍了两下手，两名意国的彪形大汉便从身侧墙壁边递来一个手提箱，放在王钟沧与汉森之间的红木茶几上，再又迅速打开了它，露出里面被包在层层丝绸里的一尊青玉神祖雕像。
“亲爱的王，您昨天连拍了几尊玉器，我想，你应该是对玉器挺感兴趣的，所以，这尊玉佛，就算是我们昨天冒犯您的赔礼吧！”
王钟沧相当讶异。
他知道BLACK家族想找自己赔礼道歉，肯定是不止一顿饭这么简单，但他真没料到，汉森会送上这么一尊赔礼。
他再迅速看一眼身侧的钟老。
钟老会意，起身走过来，拿出放大镜仔细看过之后，肯定地对王钟沧低语：“是后石家河文化时的作品，价值至少千万元。”
王钟沧的目光顿时一凝。
果然BLACK家族的人不敢小气，坑了自己20亿，就拿出这么一尊千万元的玉雕来赔礼。
“正好我确实是很喜欢玉饰，那我就不客气了。”
至于这玉饰是如何到的汉森手里，王钟沧管不着。
见他这样痛快，汉森脸上的笑意更浓：“对了，亲爱的王，听说你们富耀集团在我们意国也有生意，以后若是有需要，尽管和我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
“谢谢！”王钟沧礼貌地微笑：“不过，我们富耀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国内。之前老董事长在世的时候，扩张太快，管理上出现了很多问题，现在我们正在内查和整顿，至少一年之内，我们不会再对外投资，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
“您可能也听过，这两个月来，我们富耀参与了几项国内的投资，但都是小打小闹，不超过15亿。除了这几项之外，其他的投资，我们一慨不搞。”
说到这里，他故意眼一斜：“说起来，我刚接手富耀，也想趁这个机会，在一些关键的岗位上，多安排几个自己人。”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吧?
等那名翻译尽职地表达了王钟沧的意思，汉森脸上的笑意微僵，但马上就重新笑了起来：“只是一年之内，对吧？一年之后，若是有机会，你们还是会考虑的。”
“对！”王钟沧很肯定地点头：“企业总是要发展的，不能一直却步不前。说真的，其实，我也很佩服你们BLACK家族的布局。大胆、剑走偏锋，而且生意一直做得很好！“
“那好，到时候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汉森微笑着伸手。
王钟沧客气地和他握了手，就见他轻拍两下，示意服务员可以开始上菜。
行，王钟沧最喜欢吃饭了！
在服务员陆续上菜的时候，王钟沧也试探着问起汉森这一次来香江，除了竞拍之外，还有什么目的。
“拍卖只是顺带，我还听说，蒙科蒂家族在京都，有意向参与投资一项颇有前途的生物科技项目，只是现在还没有签约，我就想顺便过去看看。”汉森紧盯着王钟沧：“亲爱的王，听说你和蒙科蒂家族的索菲娜小姐交情不错，你应该听说过这项生物科技项目吧？”
王钟沧微有些意外。
这位意国人真是直接、大胆！
“确实，我听说过，但不是从索莲娜小姐那里听说的，是我的家族长辈跟我讲的。”王钟沧不慌不忙地回答：“确切地来说，这个项目看上去是很有发展前景，但真正的成果还没有出来，因为研究还没有结束。”
“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它的研究成果是否真的如我们想像中那样。你也知道，科学在研究的时候，是不受我们人类控制的。”
见汉森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深蓝色的眼珠子里透出几分怀疑，王钟沧坦然一摊手：“我想，索菲娜小姐来我们天朝也有一个多月了，她和我们富耀、以及我们天朝几家国头企业联合投资的一家跨境邮轮公司，在半个月前就早早签约、拨款，后勤和管理都已到位，人员也在培训，只等结束就能让游轮下水试运行，但这个生物科技项目，她却迟迟未定，一直在京都逗留，显然也是又觉得它有前途，又怕它实际上出不了成绩吧！”
王钟沧当然是不想BLACK家族的人插进这项生物科技项目里。蒙科蒂家族好歹一直与意国皇室和贵族有联系，算白道，而BLACK家族呢？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一路人。
而且王钟沧也没有说错，研究确实是还没有结束，关键的成绩还没有出来，只不过是找到了突破的方向而已。
再说，国家或许能让蒙科蒂家族加入，但肯定不会让BLACK家族加入。
“亲爱的王，难道您并不看好？”汉森壮实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深蓝色的眼睛更加近距离地盯着王钟沧，若是从远一点的角度来看，他壮，而王钟沧的身形偏瘦弱，这么一倾，很像是以强凌弱。
“不瞒你说。”王钟沧神色自若：“我是受到了我长辈的暗示，没办法，如果需要，我就割割肉，投个10亿左右表示一下，但我已明确说了，富耀不会参与投资。我自己的钱，亏了也就亏了，但我不能拿富耀其他股东们的利益做儿戏。而且他们也不会同意！”
等翻译尽职地转告，汉森惊讶地看着王钟沧十几秒，很快，笑了，端起茶几上的红酒杯：“亲爱的王，我很佩服你，也很同情你！”
王钟沧无辜地一摊手：“我相信你们BLACK家族有时候也会遭遇到和我类似的情况，只要花钱不多，花了也就花了！”
“嗯，是啊，可惜，蒙科蒂家族并没有看透这一点。”汉森轻蔑地端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所以，索莲娜滞留在京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是因为蒙科蒂家族没有咱们两家有钱，十几亿，她们舍不得这样浪费！”王钟沧大胆地举起酒杯：“其实啊，有时候，钱花出去，才能看到效果。”
“亲爱的王，难怪您能成为让巴菲特老爷都十分钦佩的金融高手，你对钱财的观念，真是与他非常相似。”汉森举起红酒杯，朝他微一示意：“来，敬你！”
王钟沧微微一笑，也举起酒杯：“其实我有一阵没有联系索莲娜了，也不知道她在京城里过得怎么样。她也一直没有联系我。”
“据说是在京城里买了套别墅，和亲爱的王，你在京城的别墅，就在同一个区域。”汉森意味深长地道：“在我看来，她，对你是另眼相看的！”
“哈哈……”王钟沧马上大笑起来：“她是对任何帅气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都另眼相看！我猜，汉森，你们也应该曾经是朋友吧？”
“算是吧！”汉森有些懒懒地道：“不过我和路易有些过节。”
王钟沧忍笑：“他可没有你帅！”
“那当然！”汉森高傲地道：“他就一小白脸！”
对于喜欢打架的BLACK家族男人来说，路易确实是称得上一个小白脸。
王钟沧更是不折不扣的小白脸。
而汉森从王钟沧这里获得了他自认是准确的消息，也随便了很多，招呼着大家一起多多用餐。
文在心、谢宁刊两人全程充当背景板，看着王钟沧把这位骄傲的意国公子哄得服服贴贴，心里也是暗笑。
汉森又扬起手机，很快拨通了索莲娜的手机号：“亲爱的，我来香江了，还见到了亲爱的王，你要不要跟他说几句？”
说完，他按下了免提。
“亲爱的王，你居然和汉森在一起？”索莲娜非常讶异地手机里叫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等翻译尽职地译出，王钟沧微笑着用中文道：“他在请我吃饭。”
“咦，亲爱的王，你身边还有其他不懂意语的人吗？”索莲娜马上在手机里疑惑地问：“怎么还用起翻译来了？”
“有啊！你见过的，港口集团的董事长文先生，以及浩远的父亲谢伯父，还有我父母，都在。”王钟沧微笑着解释：“我是能听懂意语，但他们可不行！”
“哦！”索莲娜恍然大悟，马上改用稍微好转一点点的中文道：“请代我向你父母和文董，谢伯父问好！”
“听到听到！”一直没有出声的王母马上笑了起来，大声对着手机道：“索莲娜，你在京都还好吗？刚才听汉森说，你在京都买了别墅？沧儿在京都也有别墅，以后你们可以经常走动！”
“好的好的！以后有机会，我们在京都一起玩！”索莲娜在手机里轻笑起来，又道：“汉森，王和他的未婚妻都是我很好的朋友，你不要用对付路易的那一套来对付他们。”
汉森嘿嘿一笑，用意语直接道：“放心，亲爱的王也是我的好朋友！”
才怪！
王钟沧心里暗想，不过表面上还是维持着热情的微笑。
不管这位汉森先生嘴上说得有多客气，反正王钟沧和父母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一只手就能触到的程度，以免万一。
好在，系统的震慑力是很强的，接下来的吃饭，汉森始终还是比较礼貌的，客气的。
第303章 香江的发展方向
等这一顿赔罪宴结束了，王钟沧拿起餐巾优雅地抹了抹嘴，礼貌地表示自己好久没有来香江了，下午想陪父母逛逛，就不陪汉森了。
以后汉森若是有机会去内地，欢迎联系自己。
文在心和谢宁刊也纷纷如此客气地发出邀请。
“亲爱的王，你实在太客气了，下次我若是有机会去圳福，一定登门拜访。”汉森笑容满面地应下，并十分彬彬有礼地将王钟沧一行人送出宴会厅。
“走，去我家！”
王钟沧早和文在心、谢宁刊、谢浩远约好了，赴了汉森的宴，就带他们去自己在香江浅水湾区新买的别墅。
“你什么时候来香江买了别墅？”幻影车上，王母十分讶异地问儿子：“怎么又不告诉我和你爸？”
系统赠的，我也没办法啊！
王钟沧心虚地赔笑：“一点小事而已。”
“为什么要在香江买别墅啊？你又不在这里住！”王母还是有些惋惜：“再说，香江的房价这么高！你完全可以住酒店的！”
“算了，买都已经买了！他自己赚的钱，他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王父劝说着妻子：“何况，住酒店是消费，买别墅是置资产，以后是可以抵押给银行的。以后我们来香江，也可以来住别墅。自己家，不比酒店更自在啊？何况，这里应该是永久产权，不比内地，最高七十年！”
“是啊！”王钟沧马上哄着老妈：“以后啊，我还会在魔都也买别墅，您以后不管去了哪里，都可以找到我们自己的别墅。”
不过，据这个开心神豪系统的尿性，怕是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在魔都买别墅吧！
……
应该是觉得王父劝说得有道理，买别墅算是一种投资置产，可以抵押，所以王母很快就释然了，又对这里的别墅十分期待起来。
等他们一队豪车来到浅水湾，延着那环形的马路缓缓地向上驰时，王母便好奇地问：“这里真的都是富人区吗？”
“以前是顶级的富人区，凡是有钱人，都以在浅水湾拥有一套顶级别墅为荣。所以这里的别墅也是一幢接一幢，比较密集，不像圳福现在的别墅区那样，每栋之间隔得很远。”开车的周原仔细地解释：“反倒有一种联排的意思。”
“不，国内的联排别墅看上去还是不如这里大气。”王父马上摇头：“这里独门独户的感觉很强烈，国内的嘛，就像是大家都挤在一起，恨不得什么都公摊一样。”
王钟沧笑笑：“香江人还是比较注重隐私的。这些别墅只是外院紧接着，但里面的空间挺大的。”
“国外的别墅，应该也就是这个样子吧？”王母好奇地问：“我看电视上那些灾难大片都是住别墅，一个小区里都是并排的，中间隔点绿化。和这里相比，就是每一栋之间多了个绿化带。”
王钟沧笑笑：“国外的地方大，自然注重规划和绿化，我们国内和这香江行政区，都是有名的地方小，紧挨在一起更能利益最大化。”
说说笑笑间，他们已经抵达了半山腰，找到了王钟沧所买的别墅。
“有一点点老。”王母点评，有些嫌弃：“不如望天苑，也比不上紫龙苑和金龙苑！”
“旧的嘛，老旧很正常，以后可以花点钱来维护一下，毕竟这里是永久产权！”王父倒是很有兴致：“在这里，我看到了历史的沉淀！”
王钟沧呵呵地笑了起来：“爸，您这纯粹是心理因素！”
待他们一行人在别墅内的停车场上陆续下了车，文在心率先扬手：“王董，现在我不羡慕江董了！咱们两家也就隔着500多米，以后你来香江，我们也可以互相串门了！”
王钟沧笑着打趣：“文董您这可不是要参观我家，您这是顺路回家啊！”
他再又看向谢宁刊：“谢伯父，刚才经过了您家吧？您也是过家门而不入！”
谢宁刊矜持地拱手：“没事没事，晚一点回没关系，我对王董您的家很感兴趣！”
大家都笑了起来。
外面的日头正晒，很快，众人在参观了左边的露天游泳池后，就来到了别墅内院。
“其实这里的格局差不多，就是装修不太一样，花园的形状不太一样，”文在心坐在豪华的真皮沙发上，笑看着王钟沧：“以前我们买这里，主要还是为了结交附近的那些老板，顺带着，看看海，嗯，等房子涨价。”
“这里的空气挺好！”王母终于赞了一句：“比望天苑和远洋别墅都要好！”
“毕竟是靠海的山顶区，空气当然好，风景也不错。”王父相当满意地道：“难怪香江的有钱人都选择来这里买别墅。而且，这里地形较高，如果下大雨，也不怕淹。”
“这里算是香江的一大风水宝地！”谢宁刊接过周原递过来的矿泉水，认真地道：“值得置业。”
“我去看看其他地方，你们慢慢坐啊，下午别急着走，一起吃饭。”王母马上笑着邀请：“虽然我们今天没有带周安和周康，但周原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妈，不要让周原做饭了，我直接在酒楼订了餐让送过来就行。”王钟沧马上纠正了母亲的习惯：“我们才来这里，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新鲜的菜，没必要折腾。”
“哦，对！”王母立刻反应过来，马上歉然地笑笑：“瞧我，都忘了这一点。那行，我们就在这里好好放松，转转。”
……
中午要集中精神应付那位难缠而凶名在外的意国公子，所以文在心和谢宁刊之前一直没有跟王钟沧说工作的事，这下一闲下来，大概将王钟沧的别墅转了一圈之后，便忍不住又回到客厅里坐下，等周原迅速给大家奉上一盒雪茄，文在心朝他笑笑，燃起一根，然后就谈起香江的商业发展。
“虽然这里号称是国际大都市，但只是一部分商业区紧跟着国际化，很多区域的发展还是守旧的，已有些跟不上魔都与圳福、南埔。”文在心的老脸上有一抹苦笑：“大概，也是我们这一代过于自大，有些因循守旧吧！”
谢宁刊一边喝茶一边摇头：“老一辈的时代快过去了，但老一辈们还不肯完全放权。你看李家、元家、秋家，哪一家的中青辈不是有几十年的商业经验了，但他们的长辈们头发都斑白秃顶了，还牢牢地把握着家族的话语权，但凡重大事项，都要过问。”
“是啊，我在内地就知道，人人皆知首富，皆知元家老爷子，但首富家有几个儿子，分别负责什么，大家就不清楚了。”王父立刻附合地道：“不像我们王家，我父亲早早就不管事了，我那位京都的大伯，也是早早就退下，由我堂哥们开始做主。只不过是在一些重要的发展方向上，会听听我大伯和二伯的意见而已。在这方面，内地，确实是比你们香江要做得好，要放得开，所以，才会有我们这几十年的迅速发展，迎头跟上！”
“我看，香江影视界之所以后继无力，就是因为大家的观念没有转变过来，还是按老一套的规矩来行事。但是，如今主导市场的，是年轻人，是中年人，不是老年人。”谢浩远也不甘示弱地开口：“你们看看，最近香江电影界红火的那几部剧，基本上还是局限于反贪、扫毒这两类，其他的，比如武侠，比如感情，甚至是宫斗戏，都已经比内地的差太远。”
王钟沧笑笑：“我有一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香江人一定要把自己剥离开来呢？香江和圳福，最近的距离，只是一座桥而已。内地那么大，那不再局限于南方北方，只要有钱赚，大家就合作，香江何苦还硬要苦守这一座小岛？”
“这座小岛的所有资源，能给大家带来一时的偏安，但能给大家带来永远的发展吗？不可能的！它的资源有限，而且香江没有执行计划生育，地小，人多，资源越来越少，如果不对外融合，迟早僵固。”
“也不是苦守一岛了，香江也有富豪朝着湾湾和国外投资。”文在心干笑两声：“只不过稍稍发展得不如理想罢了。”
“现在的国际大市场，明显是在我们天朝！”王钟沧气定神闲地含笑看他：“地广，人多，收入较稳定，而且因为地形变化多样，所以各区的人民需求也多变，什么都能找到市场，只不过是看香江人愿不愿意放下以往高傲的头，俯下身来融合。”
“说起来，香江人也是黄皮肤的人，去了国外某些大国，多少会受到一些歧视，但如果回内地，不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话，我们内地人可没有这种种族歧视。”
而且，在王钟沧看来，永久产权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香江的发展。
收入就那么高，人就那么多，地方就那么大，早期建起来的那些鸽笼，现在有好些都已经过时了，很老旧了，但因为永久产权的问题，也因为制度的问题，当局无法像内地的地方政府那样好好规划，顾忌太多，反而不好动手，只能依靠诸位房产大亨。
一旦这些房产大亨们各有各的算计时，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反观内地，多少老旧建筑，只因为可能成为危楼，又影响了地区的发展，当地各级政府就会想办法来征收、拆迁、重建。
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香江知名土木建筑专家北上，跑内地来搞设计。
市场太大，永远都有活干！
“所以，王董您的意思，就是香江人不能只想着发展本地，要把香江和内地当成一个统一体？”谢宁刊端着茶杯微一思索，放下来，郑重地问。
“对！”王钟沧徐徐地喝了几口手中的茶，再认可地点头：“把香江的优势拿出来，和内地合作。而不是自以为高人一等，处处要求内地人给予什么优待。”
“对比内地，香江房价高，人工高，特产少，除了这自由签证和旅游业之外，真没有什么能和内地竞争的地方。”
如果是王钟沧来发展香江，他肯定会想办法把香江发展成一个有特色的旅游城市，主打美食。
至于国际奢侈品采购之类的，只能算是美食之外的附属消费方式，而且最好能有一定的特色，毕竟天朝国内的奢侈品店也不算少。
香江因为重工业少，环境相对来说比较干净，又几面环海，空气清新，在旅游上加大投资，完全可以吸引国内外的游客。
文在心耸耸肩：“所以我们港口集团才会早早往内地布局。只是如今也因为内地的沿海港口太少，发展开始缓慢。”
“想找一个长治永久的产业，就不能太依赖地形。”王钟沧正色道：“只有消费型的产业，才能更持续的盈利。出口产业太依赖外国市场，当出口放缓，你们港口集团的作业利润自然也就会受到影响。”
“说起来，我是比较赞同以后的发展偏向互联网和文化娱乐业，因为人类以后的交际手段，很大程度上依赖着互联网、物流，以及精神满足。所以，林董事长当初布局直播，再发起收购原望传媒，这两步都走得相当有前瞻性。”
“知识无价，现在的东沃直播就发展得挺好，流量可以随时变现。原望传媒可以适当地紧跟时代，创作出人们喜欢的作品，永远不必担心它会过时，当然，想要越来越多的人来看，质量就必须有保证，这也是我让你们两家都抓紧细节的道理。”
“其实，文、谢两家现在已经算是比较有前瞻性的，所以你们现在只是因为利润率不高，而有所担心，并不是真正怕被淘汰。”
文在心顿时讪讪地道：“谁不想多赚钱啊！”
顿了一顿，他试探地问：“所以，您觉得，香江只要大力发展旅游业就好！”
“对！”王钟沧肯定地点头：“还有，您之前所说的，布局线上收费文学，也挺好！”
谢宁刊微怔，然后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再又问：“王董您是不看好免费文学？”
第304章 婚前公证吧
免费文学啊……。
王钟沧往沙发上靠了靠，摇摇头，意味深长地道：“您看看，之前那些号称免费的产业，有多少到现在还是真正免费的？”
“一个项目，必须要有稳定的收入，才能令它步入良性循环。永远靠别的手段来输血，时间久了，肯定要出问题。自己强，才是真的强！”
“可是收费文学不可避免地要面对盗版的问题。”谢宁刊的眉宇间充满了厌烦：“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付费读者的积极性。”
“我个人认为，”王钟沧微笑起来：“盗版是肯定要花大力气来搞的，同时，一个习惯于看盗版的人，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可能去看正版。”
“付费文学的门槛再低，低收入的人群也不会考虑它。不过，当人们手里有了一定的活钱时，为了阅读的良好体验，他会尝试一部分付费去观看一些他认为质量不错的文学作品。这个主要还是由人们手中的钱来决定的。”
“举个例子，月入4000左右的人，他一个月可能会花几十元在正版的付费文学上，再多了，他就会考虑看盗版，因为他的收入不足以支撑全部正版的开销。但如果他月入破万，他在付费文学上的支出也会相应地提高。”
“我用过不少免费文学APP，也用过几个付费的在线小说APP。免费文学太依赖于广告商的投入，每一章的末尾都会有广告延迟，必须等那么几秒，才能继续翻页，有时候，我就很反感这被迫等待的几秒。”
“当然现在，免费文学凭着免费的好处，从付费读者那里引走了不少老中青读者，但是，从长远计，没有很强大的资金支持，不要去搞免费来抢市场。最简单的道理，那些喜欢看免费小说的读者，他们就真的会从小说中的那些广告链接中去购买产品吗？”
“一旦当广告商发现广告报放量与产品的销售量比例，达不到他们的预期效果时，他们还愿意加大广告的投放吗？”
谢宁刊微笑起来：“这个问题，我也和浩远讨论过。我们也一致认为，还是付费文学更有生命力，虽然在目前，被免费文学抢去了一部分读者，但是，这也更加迫使网站去提高现在作者的写作质量，大浪淘金。”
“在线文学与在线游戏一样，都是越注重游戏体验，越容易引得消费者充值。当然，可以适当地打打折，薄利多销嘛！”
王钟沧目光一凝，含笑问他：“这么说来，谢伯父您也是看好付费文学的？”
“我个人觉得，与其高价买影视作品的原创版权，不如自己开发稳定的版权来源。”谢宁手一摊：“把内容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更加稳当。只不过，付费在线文学毕竟是烧钱的行业，我个人是搞不起的。”
王钟沧瞟瞟一旁施施然抽着雪茄的文在心。
文在心马上道：“王董您不必这样看我。香江他们这一代的人有好些都开始关注线上收费文学了，只不过他们不认得您，只有我老着脸皮来找您合伙。”
他再看向谢宁刊：“小谢，你想搞付费文学的事，你家老爷子知道吗？”
“我提过！”谢宁刊无奈地手一摊：“老爷子没同意，说是不熟悉这一行。他就只主张抓紧金饰一行，偶尔搞搞影视，与别人合伙联合出品影视作品，但对于线上文学，他更希望去买现成的热门作品的版权。”
“我在家里的地位不高，手里能动用的资金不多，2亿而已，我也不敢单独去搞线上文学，这钱实在是烧不起。”
两亿，对于一个香江老牌富豪家族的嫡系子弟来说，确实是不算多。
文在心嫌弃地摇头：“你家老爷子太惯你大哥了！”
“我大哥的能力确实是比我强，只不过没有教好儿子。”谢宁刊倒也看得开：“他就是太注重事业了，反而忽略了对儿子的管教。”
说到这里，谢宁刊欣慰地看向一旁陪坐的谢浩远：“我家浩远虽然有些吊而郎当，玩世不恭，但做事有底限。”
王钟沧顿时朝着得意笑着的谢浩远挑眉：“浩远确实不错。”
至少，两人相交到现在，谢浩远的分寸把握得挺好。
或许，谢家老爷子过于自负，晚年的头脑不太清醒，两个孙子谁更值得培养居然没看出来？
他再看向谢宁刊：“文董有意个人投资线上付费文学，前两天还找过我。我们原望传媒以后确实是需要更多的精彩作品来改编为影视剧，所以，我稍后会与公司相关的董事商量，一起合作来搞线上付费文学。”
他再看向文在心：“我个人还可以再投资2亿，再免息借你一亿，抵押借你1亿。如果谢伯父想要加入，也拿出2亿来吧，大家按出资算比例，与原望传媒一起合作，再找个现成的线上网站来收购和整顿。至于收益方，我建议短期内不要抱有希望，至少，要一年之后，我们才能看到成绩。”
谢宁刊顿时一呆，继而大喜：“王董，原来您和文董都有心搞付费文学？太好了！那我参与！”
王钟沧笑了起来。
谢宁刊与文在心先后在他面前谈网络文学，不就是因为他是富耀的大股东，而富耀旗下的原望传媒正在涉足影视界吗?
他再当众打电话给了胡增跃：“胡董，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很快，得知了文在心与谢宁刊想以私人身份来与原望传媒合资收购一家线上付费文学网站的打算，胡增跃马上赞成：“可以啊！我们自己孵育优秀作品，绝对比去其他网站购买影视版权要合算，也长远！”
去购买，那些原创作者是否愿意卖还未知，线上网站还要再分一杯羹，而自己培养，自己作主啊！
这是原望传媒的对外投资，不是富耀总部的对外投资，原则上，王钟沧与负责的胡增跃决定了就可以了，完全不用知会齐恒昌和其他董事。
不过王钟沧给胡增跃打完电话之后，还是跟江回峰说了声，并告知。
“那我也参与！”江回峰立刻在手机里道：“我也私人投2亿！”
“哈哈……”王钟沧笑着把手机转给了一旁的文在心：“您跟文董说吧！”
……
京都，某四合院，某位老人也在听完了身边中年人的汇报后，反问他。
“BLACK家族不仅没有继续跟王钟沧竞价，今天还搞了这么一出请客，你觉得，他们是什么意思？”
预料之中的缓兵之计并没有发生，BLACK家族是真的很有诚意地请了王钟沧和朋友们吃了一顿饭，还送上了一尊价值千万元的古玉。
那可是在意国凶名赫赫的地下势力之王啊！
就连天朝上层，都对这个家族在意国的势力相当忌惮，每年派出去做任务的精英们，都会被遗嘱，除非是遇上大是大非的问题，否则，尽量不要与这个家族起冲突，免得天高皇帝远，想解救也为时太晚。
中年人顿时恭谨地回答：“他们在怕。他们对王钟沧的害怕超过了他们对那尊雕像的渴望。”“也就是说，他们之前出价时还不知道，是后面才发现，然后及时收手。”老人缓缓地道：“连BLACK家族的人都要收手，看来这个王钟沧在海外的影响力还超出了我们的想像。”
中年人心中一凛，目光微转，笑了起来：“这不挺好吗？他们始终是注重经济实力的资本社会，遇上王钟不他这样的金融高手，自然是要忌惮的。这也正说明了王钟沧在金融上的天分十分卓越，我们金融投资团在他指点下买的那几只能涨的股票，估计是真的能大涨。”
“再说，这样不用我们出面，王钟沧一个人就能应付，又省了几十亿，您身上的压力可就大减了。”
王钟沧再厉害，也是一个年轻人，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目前看起来政治很正确的年轻人。
自己这一方有这么出色的一个年轻后辈在，让中年人都忍不住要羡慕起汪忠纵和汪忠横了。
……
同样的，文在心与谢宁刊也十分好奇王钟沧在国外除了大赚几千亿的身家之外，还干了些什么事，能让意国这年轻一辈如此乖顺。
他们也曾动用身边的力量去国外打听过，可惜收获甚小。
所以，谈完了合作投资线上文学的事之后，文在心便单刀直入，问起这事。
我也想知道！
王钟沧在心里苦笑。
“叮，你就解释为，你当初是被他们恭敬送着离开的，怕你在国外金融市场上再呆久，他们都要破产。”系统突然懒洋洋地道：“所以，他们巴不得你马上回国，在天朝折腾。”
王钟沧微愣，随后有点想笑：“系统，你真厉害！”
“小事而已！”系统不以为然。
王钟沧便对着文在心道：“我没干什么，只不过他们都怕我对付他们旗下的上市公司。资本世界，最看重的还是钱！尤其是像BLACK家族这样的，更看重钱。”
文在心马上凑趣地笑道：“他们这些家族，网络的金融高手不计其数，却还是怕您出手，王董，您这能力有点强啊！”
“再强，也会有失手的时候。”王钟沧正色道：“所以，我赚够钱了就收手。”
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能力，还是一切靠财务说话吧！
晚上在这里吃过了酒店特意送过来的订席，而后，周原便派人安排将钟老爷孙俩送回文华东方酒店，而王钟沧也开始和蓝菲燕来视频通话。
“好啊，你在香江有别墅，都不告诉我！”蓝菲燕果然在手机屏幕上发出一声娇嗔。
“有惊喜不好么？”王钟沧哄着她：“你看看我们的主卧，是不是比望天苑的更时尚？下次带你来感受一下！”
“老实说，你还有哪些地方的产业？如实招来！”蓝菲燕托起香腮，半趴在床上。
她穿着一件荷叶边的睡衣，将她胸前的曲线半隐半现，看得王钟沧直冒虚火：“还有很多产业，我都记不清了！”
“那我们婚前还是公证一下吧！”蓝菲燕一呆，而后，咬咬粉唇，突然建议：“又或者，你先给你爸妈转一些产业和现金，否则，我怕他们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这小妞，忒通透！
王钟沧微微一笑：“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
……
虽然曾经在海上邮轮的豪华房里住过，也在游艇的豪华房里睡过，但此刻，王钟沧睡在香江浅水湾自家别墅的主卧里，依然有不同的感觉。
没有海浪的摇摆，却能呼吸到清新而略带咸味的海风。
有岩石的味道，但没有大海的潮湿。
是了，这里毕竟是半山腰，又是干燥的夏日，远非海礁边的别墅可以比拟的。
王钟沧很佩服那位第一个在这浅水湾建起别墅的大佬，真正是个会享受的人。
难怪有钱人都爱到这里来置别墅。
而且这里的一应取材和建筑风格，与望天苑又完全不一样。
望天苑里虽然是中西结合，但那林一楼里，始终有一种江南园林的婉约。
在这浅水湾别墅，则有一种大上海小洋楼的感觉。
一应的家俱大多是这样的风格，怀旧，但又不显得太过时。
系统突然开口：“本别墅的所有家俱和用品均采用香江本地和国际进口的顶级奢侈品牌，保证你的宾客能习惯。”
王钟沧打趣道：“您这次怎么就附送生活用品和床上用品了？”
系统：“因为你没有时间采购啊！”
得，这话说得真有道理！
再走进隔壁的书房，看到上面摆着的笔记本电脑，王钟沧想了想，微信给父亲，请他过来一趟。
等王父很快上来，进门，疑惑地问他有什么事，王钟沧指指这部笔记本电脑：“刚才菲燕也跟我说起婚前财产公证的事。别墅什么的，所有权转让太麻烦了，我直接给您转些现金吧。”
王父微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满意地点头：“菲燕是个懂事的孩子。”
“您也看到了，我帐户里有90亿，但还要对外投资，所以我给您和妈各转30亿。”王钟沧坦然地道：“应该够用了！”
王父一呆：“不用这么多，我们一人20亿就好！你万一还有其他的投资要弄呢？”
第305章 位置决定了眼界
这位真的是亲爸！
王钟沧心里挺暖的，豪气地笑道：“没关系，就一人30亿，回头您跟妈说一说，让她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您的我现在就转！”
反正，办理了招行的U盾，老爸也是招行的卡，转帐无限额。
再说，自己有无限黑卡，需要用钱的时候，继续刷卡就好。
“呃……也行！”王父仔细一思索，很理智地道：“那这样，回头我和你妈说说，都提前立下遗嘱，就说这两个30亿都是你给我们零花的，等我们俩不在了，剩下的钱，由你完全继承，与你爷爷、大伯三叔四姑他们无关！”
王钟沧再次意外地看着父亲。
果真是亲爸！
按法律规定，自己作为二老的唯一儿子，是第一继承人，但大伯他们和老妈那边的舅舅也是有权继承他俩遗产的。
“爸，您和妈妈会长命百岁的！”
……
稍后，王父把王妈叫进了书房，郑重地说了钱的事和遗嘱的事。
“可以！”王母毫不犹豫地应下：“我们下周一就去公证处公证，把这事定下来。”
嗯嗯，这是亲妈，没错了！
王钟沧笑着给她的银行卡上也转了30亿。
“不过，以后你们的信用卡还款，还是我来还，更方便。这30亿，你们能不动，就不要动。”
王母瞟他一眼：“我们也没什么好动的，就是帮你存起来，省得你一时头昏，又去买股票！”
王钟沧笑了：“暂时不会了，不会了！”
不过稍后，他就悄悄地给老爸发了微信：“我说要涨的那几只股票，您买了没有？”
“买了十几万，没多买。”王父几乎是秒回：“还是多存点更稳。”
好吧，这两位的作风是一样的。
就在这时，周原来请示：“老板，谢家老爷子，通过谢宁刊先生的手机来电，想请你们全家明天晚上至谢家老宅做客！”
“可以！”不等王钟沧表态，王父抢先应下：“我刚才还在想，你来圳福了，他应该见你一面。”
作为谢家目前的掌舵人，谢老爷子也应该在这个时候和身为富耀集团董事长的自己见上一面，所以王钟沧认可地点头：“那你帮我准备一份合适的礼物吧！就送高档一点的保健品。”
他迅速走下二楼主卧，来到客厅里，接过谢宁刊手中的手机，和谢家老爷子客气了几句，应下了明晚的邀请。
谢浩远趁机道：“那如果明天叔叔阿姨想逛香江，我来作陪！”
“可以啊！”王钟沧笑道：“你来安排行程。”
……
在王钟沧的浅水湾别墅里用过了晚餐之后，达到目的的文在心与谢宁刊父子、钟老爷孙便告辞而去。
“儿子，今晚上我和你爸想逛逛夜市，一起去吧？”王母兴致勃勃地问。
“好啊！”王钟沧笑着点头。
虽然BLACK家族的人明面上低头了，赔礼了，但王钟沧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保镖依然是大队随行。
周原和熊奇欢都是比较熟悉香江的，王钟沧也不必另外找向导，跟着他们走就好了。
不多时，他们一行换了便装的人就迅速融入到香江的大街小巷之中，品尝着这里地道的香江美食，买一买香江的手工艺品，听着王母兴致勃勃地和小商贩们侃价，顺便也买些女孩子喜欢的饰品。
“还记得吗？你初中的时候，我们过年就经常这样在街上逛，陪你妈侃价。”王父感叹着道。
只不过那时，他们一家人都穿得相当节俭，哪里像现在这样，身上的衣饰至少都破万元了。
这些商贩们都是眼利的，看他们的服饰就知道他们有钱，报的价格也比较虚高，王母一侃就是三分之二，也算是老手，旗鼓相当。
母亲就喜欢这样的感觉，王钟沧自然要顺着她：“是啊，不过那时什么都想买，但很多都不能买，现在妈妈喜欢，就让她买个够喽！”
媳妇很重要！
但老爸老妈也很重要！
自己能这样陪着父母一起逛街的机会，怕是以后会越来越少了，趁现在，好好陪。
嗯，顺便一路享受这些摊主们盛赞他好靓好懂事的好评！
离得几步之远的周原与熊奇欢也一边警戒，一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王钟沧和父母的互动。
身家千亿的大老板，怕是没有一个人像王钟沧这样接地气，能放下身段，这样陪着父母一起逛街。
王建强也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中年男人，能够欣然陪着老伴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逛着。
“其实，跟着这样的老板，更轻松，更温暖，对吧？”周原笑着对熊奇欢道。
“真羡慕你！”熊奇欢有同感：“你是老板的私人雇员，我却是富耀的。”
“你现在是一个人拿两份工资呢！”周原失笑：“富耀一份，老板一份，不好吗？”
“富耀若有事，我必须去处理。富耀若有事，除非老板发话，其他人谁都指挥不动你。”熊奇欢一摊手：“这就是区别！”
“富耀若有事，老板不会不理，只要你熊队一声，我周原若没有任务，肯定也是要帮的。”周原微笑着道：“说起来，就是个程序问题。我看啊，老板对你很看重，我们以后会一直是搭档！”
熊奇欢看看不远处被周原带过来的两个保镖：“那他们俩呢？”
“有事，让他们俩去跑腿！多锻炼几个月，也就能独挡一面了！忠诚度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考察。”周原戏谑地看着熊奇欢：“这一点，他俩可远远比不上熊队您。有什么事，我还是得和您商量，对吧？”
熊奇欢顿时受用地笑了：“是的是的！”
周原身为王钟沧身边第一得力的助理，那地位可比苏琳这位董事长秘书更加重要，很多事情王钟沧都是让周原去办，能得周原这样的讲，熊奇欢心里真是舒服极了。
也罢，就如周原所说，虽然他现在是富耀的员工，但毕竟还拿了王钟沧的一份薪水，也可以满足了。
……
有趣的夜街游玩，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结束。
虽然街上还十分热闹，但王钟沧还是把意犹未尽的父母请回了车上，缓缓驶离。
“原来香江有好多东西都好便宜！”王母喜滋滋地道：“那个黄道正骨水，比我们内地的药房一瓶要便宜十几元！”
“阿姨，内地药店的黄道益是在内地生产的，香江那个是在香江本地生产的，原材料不一样，内地的效果确实是差一些，估计是配方也有所调整。”开车的周原沉声道：“我有战友专门购买了两种，对比过，后来大家都喜欢用香江产的。”
“是啊是啊，我那时就总听几个有香江亲戚的街坊们说，总是从香江给他们带这种原装的瓶子，效果更好！”王母马上认可地点头：“我这回，给沧沧他舅和外公都买了些。”
“沧儿，你下星期还是抽时间，陪你妈看一看你外公吧！”这时，坐在后排的王父就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王钟沧道：“也是时候跟他们讲了！”
王钟沧有些意外地看向母亲：“舅舅应该知道了，难道没跟外公说？”
“你舅舅出了名的嘴严，你表妹也不是一个喜欢讲闲话的人，我们不说，他们不会跟你外公讲的。”王母很是自信：“当然，这事我们亲口去说，你外公会更高兴！”
“行！”王钟沧无所谓地道：“那就下周末，我们坐直升机回莞城吧，更省时间！”
否则，从莞城到圳福，开车要三个多小时，有点累。
王母顿时喜形于色：“我回头就跟你舅舅说，让他找一个适合直升机停的地方。”
……
第二天一早，周原就向王钟沧汇报，钟老爷孙和周真一起出外逛香江了，已安排好车和保镖。因为他们的兴趣路线和王父王母不一样，所以两边是分开的，熊奇欢手下的保镖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跟着王父王母，一部分跟着钟老爷子和周真。
“行，让大家小心行事，不要出问题。熊队也可以陪我爸妈去逛，我在别墅里看书。”王钟沧淡淡地道：“下午，记得准时把钟老爷孙送上飞机，我们晚上在谢家吃完晚饭后，再开车回圳福。”
至于香江的其他美景，就等下一次，他带着蓝菲燕再去好好领略了。
周原轻笑起来：“谢公子一大早就联系了我，说他们谢家会陪叔叔阿姨一起逛香江，请您不必担心。”
王钟沧微微点头。做为合作伙伴，谢家该有这样的表态。
“你居中调应就好了，没什么事就不要喊我了，我要好好看书。中午就给我随便煮点面条就好！”
注会的第一轮考试将在十月国庆节后开始，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周原微微欠身：“是，老板！”
……
当逐渐融入到富耀集团董事长的角色里，当身边的朋友由原来那些青涩的大学室友和老练的职场精英，逐渐改变为各大公司的董事长和负责人，当接触的事情由学业变成了各种投资，王钟沧觉得，自己对财务管理制度里的一些核算规定，也有了新的了解。
果真是位置决定了眼界。
越是精读财务管理学，他越是觉得，当初编这本教材的那位行业大拿，着实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企业越发展，越扩大，越需要严谨的监督制度，而财务，是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监督和审核、掌握企业经营过程的一种专业方式。
利润报表不好看，就要注意开源，注意市场的动向，继而注意经营方式的改变。
成本报表不好看，就要节流，重点审核异常的开销，找出蛀虫和对销售无效或者微效的支出。
如果说企划、营运、行政三大项是在设计，那么财务就是在统筹全盘。
“难怪ACCA好考，CFA不好考！”
每年栽在注会考试上的财务人员真是好多好多，这项专业考试的难度在现代的各种考试中，怕也就逊于现代的高考。
他不断地记录下一个个暂时无法吃透的难题，待写满了一张纸后，他微信给邱教授：“老师忙不忙，有例题想请教。”
……
当正在沙发上悠闲地听着现代京剧的邱教授突然于早上收到了王钟沧的微信，一看那发过来的图片，顿时来了精神，指着它就得意洋洋地朝一旁刚刚买菜回来的老伴显摆：“你刚才还说，我很清闲是吧？看看，这不，王钟沧来找我了，求教!”
“王钟沧？富耀的那位小王董事长？”老伴立刻讶异地叫起来：“他等下要来吗？”
“不不不，他发了题目过来。他现在在香江。父母去逛街了，他在香江的别墅里看会计！”邱教授的老眼满是欣慰：“不错，身居高位，依然不忘学习，我看富耀以后的股价还会再涨！”
别的老板是派亲信来抓公司的财务，这位老板是自己深入财务部仔细研究，那富耀的管理哪还有不正常的道理？
就算是不正常，也会被这一位在短期内揪出来调整为正常！
当然，邱教授更高兴的是，明明富耀集团有多位资深的注会，但王钟沧还是想着来求教自己。
这个学生也就是没有正式读研，否则，他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当王钟沧的考研老师。
不过，现在，他依然可以大大方方地讲一声，王钟沧就是他的财会弟子，入门的那一种！
他兴致勃勃地邀请王钟沧开始视频通话，准备在视频里仔细地一对一讲解。
至于收费么？
小王同学都已经给他近千万级的打赏了，他还收个屁的费！
一旁的老伴看着邱教授荣光焕发的样子，也欣慰地笑了。
有王钟沧这么一个优秀的学生，自家老伴本来就在财务圈里有几分薄面，现在更是了不得，据说有不少知名企业都想请老伴外出讲课，但老伴推说是要好好教导学生和备课，管理好现有的挂名授课，没有接受。
其实她也知道，这些知名企业，一方面固然真的是看重老伴在财务领域内的影响力，一方面，怕也是想和王钟沧搭上话吧！
老伴在这个时候没有得意地翘尾巴，而是更谨慎，其实也是不想被这层浮华迷了眼，忘了根本。
虽然是教授，但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专注于眼下该学的这些学生就好了！其他的，就让给财务界的其他资深同仁，大家一起来分，老伴只需要占住最大的一块就行了！
第306章 他脑子拎不清
这一整个白天，王钟沧学得认真，邱教授也教得认真，几次视频讲解都花了近一个小时。
不过视频结束后，知道邱教授的手机号绑定了银行卡，可以直接转帐，王钟沧便又给邱教授转来了5万元的咨询费。
“这个学生做事讲究！”收到了转帐，邱教授顿时感慨万千。不过他不仅仅是欣慰于这10万元的收入，更重要的还是王钟沧对他的尊重。
“以后，若是富耀有查帐的任务，你就去帮帮忙嘛！”一旁的老伴帮着出主意：“虽然他们公司有注会，但我听说每一年，富耀还是会外包很多业务给四大的普华。”
“也只有如此了！”邱教授微微点头，接受了老伴的建议：“就怕他不好意思开口！”
“我看是你不好意思开口！”老伴轻笑着说破：“得了，回头等他什么时候再上家里来坐时，我跟他说！”
……
在王钟沧心里，邱教授属于半学者半实践型的注会，比起徐清强这样的老资格注会，更会教学生。
再说，他一个老板也不想总是去跟徐清强请教财务上的事，免得真形成了一种师生关系，他的思路容易受到徐清强的影响。
财务工作，本来就是一种监督工作，不光要监督其他部门的财务核算，也要监督本部门人员的工作方向才对。
事实上，他从邱教授的传授中也确实是受益菲浅，所以这5万元，他也是给得格外地痛快，虽然在别人看来，5万元只是听几堂课，太奢侈，但对王钟沧来说，学识无价。
别人考注会，为的是拿高薪，他以前有一半也是这个原因，但现在考注会，为了是更深入地理解财务，以后能成为财务方面的顶尖专家。
你们学管理，学营运、学企划，嘿嘿，我就学财务！
抓紧钱袋子，就是卡紧了大家的喉咙！
下午四点半左右，王钟沧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学习，再进浴室洗去宁神耗出的汗水，换上清爽的衣服，问周原：“钟老爷孙已经坐飞机走了？”
“走了，现在应该快到了！”周原含笑点头。
“去谢家的礼物买好了？我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买好了！叔叔和阿姨已经回来了，在冲凉，过几分钟就能出发。我们预期五点动身，六点能到谢家！他们七点开席。周平和周稳今天送了钟老爷子之后，再飞回香江，时间会很晚，因为您决定坐车回圳福，所以我让他们晚上先回金龙苑休息，明天上午把飞机好好保养之后，再飞回圳福。”
“好！”王钟沧迅速点头。
飞行员，也怕疲劳驾驶啊！
……
做为香江的老牌豪门，谢家自有一处占地颇亠的花园式洋房，若论价值，那确实是比王钟沧在圳福的豪宅望天苑要更高，毕竟里面的很多都是古董。
此次露面的全是谢家嫡支，谢老太生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全部出席，年轻一辈当中，长孙谢浩志，次孙谢浩远，次孙女谢浩梅都来了，但还有一个孙子谢浩先在国外旅游，没有回来。
总体来说，还是很给王钟沧面子。
王钟沧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谢浩志，更明白为什么谢老爷子会偏爱这个长孙。
两人长得很相像。
头发有些稀疏但梳得一丝不苟的谢老太爷高坐堂屋里主位的左侧，矜持地请王钟沧的父亲坐上了右侧，完全就是依古礼。
等王钟沧示意随行的周原送上了精心买来的五十年野山参，谢老太爷顿时惊讶地看了王钟沧一眼，含笑对王父表示太客气了。
这五十多年的野山参，可不是有钱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到的。
其实王钟沧对周原是如何弄到这样品相野山参也相当好奇，不过，这是周原的秘密，他只管付钱就好了。
寒喧过后，谢老太爷便饱含深意地看向王钟沧：“之前，我这长孙浩志，给王董您增添了一些麻烦，谢某在此深感抱歉，本想亲自去圳福登门拜访，但我心脏有微恙，最近才好，喜得听说王董你们一家人都要来香江拍卖，这才请宁刊代为邀请。”
王父淡淡一笑：“谢董客气了！”
见父亲目视自己，王钟沧明白这是要自己接话，便正色道：“是的，谢董，富耀与谢瑞既然已经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有些虚礼，我们不必太讲究，只要事情做得好就好。”
“不过，您今天既然提起这事，那做为富耀的董事长，我也不客气地说两句。”
见右侧下陪坐的谢浩志他老爸谢宁行闻言微笑微僵，王钟沧便直言道：“我也是年轻人，所以我能理解一些年轻人的年少轻狂。而浩远就是这样，玩世不恭。我不反感浩远的性格，只要他行事不会影响到我们富耀的利益。”
“在这一点上，我对谢浩志先生居然让他不通情理、有违社会道德的私生活曝光于公众面前，我很吃惊。我更吃惊的是，他明明知道霸道总裁剧是谢家与富耀十分看重的第一部联合出品的职场剧，居然还不顾家族利益，不顾合作伙伴的利益，仅凭私心和一点颜面，就推荐了这么一个和他关系不正常的女孩子来充当女主角。”
王钟沧说到这里，平静地看向高佳佳主位上脸色有些难看的谢老爷子：“谢董，可能您会认为，他还年轻，偶尔犯点错误也没关系，改正就好。但他再年轻，能比我年轻？”
“说句不客气地话，就是您之前对他的一再容忍和溺爱，才造成了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
王钟沧再转眼，盯向脸色大变的谢浩志：“谢公子大概以为，在这项投资上，就算他犯了错，也自有谢董您和他的父亲、母亲为他兜底，因为他们是你们谢家嫡系的长房长孙嘛！”
“或许，他还以为，我们富耀也会因为您谢董对他的庇护，而对他无可奈何！让他的犯错，没有了被惩罚的后果。”
说到这里，王钟沧严肃地转头看向脸色再变的谢老爷子：“谢董，我们富耀真的会因为您对令长孙的偏爱，而无可奈何吗？”
“我不是针对你们谢家，我觉得谢宁刊伯父就把浩远教得挺好，所以我也更加不明白，长房长孙的这个名头就如此重要吗？明明浩远的品性比浩志要更可靠，为什么你们非要视若无堵？”
“所以，”右侧陪座的谢宁行终于忍不住了，涩声地盯着王钟沧：“王董，您今天是来教训我儿子的？”
“错，我是来教训你的！”王钟沧毫不客气地道：“子不教，父之过！虽然谢浩志害得富耀损失的那一部分，我们胡董已与你们谢家商谈好，会从利润里扣回，但是，从事发到现在，你和你儿子没有一次主动找上我来赔礼，我就可以肯定，他的骄惯，多半是你纵出来的！”
“谢董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不可能个个都能盯着看，你却只有谢浩志这么一个儿子！教好他，是你做父亲的职责！”
“当然，如果你要理解我想支持谢宁刊伯父上位，也无不可！老实说，你们谢家的财富，我王钟沧还看不上。但我富耀合作的伙伴，必须是我王钟沧看得顺眼的！很抱歉，因为你儿子之前的行为，我对你们父子承担责任的勇气表示怀疑！”
王匀和王母目瞪口呆地看着黑着脸的王钟沧，压根没想到这么一次礼节性的拜访居然变成了王钟沧对谢家长房的斥责。
老脸变了两变，谢老爷子轻咳一声，缓缓开口：“王董，这，男欢女爱，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吧？”
“谢董，现在不是您以前那种一夫一妻多妾的时代了，一个已婚的男人若是和另一个未婚的女人关系暧昧，在公众场合被发现，是要受到全民唾弃的！”王钟沧毫不留情地反驳：“如果谢浩志先生真喜欢那个女明星，为什么不休妻再娶？既然没有，那就不算真爱。为了一个不是真爱的女人，却祸害自家的投资，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大脑拎不清，又不负责任！”
“大脑拎不清，是能力问题，而不负责任，是人品问题！两者都有问题，我富耀怎么可能再让他涉足我们共同投资的项目？非但不可能，而且，站在合作者的角度上，我王某还要劝劝谢董，您也别让他呆在谢家旗下的重要产业中了，免得他哪天心一软，又听了枕头风，做错了事，让你们谢家的财富打了水漂。”
让王钟沧当众接受谢浩志的赔礼道歉？
开玩笑，他可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能轻易接受这样一个搞婚外情又祸害自家投资的蠢人的道歉？
那岂不是表明，他对婚外情并不反感?
不能犯这样的错！
而且，王钟沧十分反感谢浩志对富耀的态度。
富耀做主的是他王钟沧，不是谢家的谢老太爷！
狠狠地瞪了左侧下站着的谢浩志一眼，谢老爷子又强笑着看向王钟沧：“王董，您说的道理，我都懂。这次的联合拍摄，浩志确实是做得很不好，给我们双方都造成了重大损失。这一点，我和他的父母都已经狠狠地批评过了他，并且让他来承担相应的损失。”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错了，只是一时之间，死要面子，拉不下情面去找您道歉。我也自责是教孙无方，忽略了对他的管教，才把您请到家里来，让他好好给您认错。”
“当然，我知道您已经订了婚，即将结婚，所以对他的错误很是不认可。我也不强求您现在就原谅他，当然我也决定，以后我们两家联合出品的项目，就由我这二儿子一家来负责。”
“正如您所说，都是我的嫡孙，一个不成器，也还有一个。我只希望，这并不会影响到富耀与我们谢家在将来的合作！”
谢老爷子此刻心里颇有些无奈。
之前二儿子说王钟沧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谢老爷子并不相信，以为王钟沧年纪轻轻，能有多厉害？
谁料到在苏伊的拍卖会上，王钟沧居然财力那么强，直接将意国BLACK家族的人吓退！
待再打听到，高傲的B;ACK家族公子次日在文华东方酒店设宴向王钟沧赔罪时，谢老爷子便不得不重新考虑对王钟沧的态度，以及对长子一家的工作调整。
影视业方面应该是彻底没戏了，不过好歹也是嫡二子接手，不算权落旁支。
今晚谢老爷子把嫡长子一系叫出来陪客，一方面固然是礼节，另一方面也是试探。
没想到王钟沧压根就不给嫡长房面子。
而且王钟沧说出的这一番理由，让谢老爷子十分警醒。
难道，现代的年轻人，真的对男女之间的事情那么洁癖，容不得背叛？
谢老爷子再看向一向倚重的长子。这几年里，他慢慢将手中的一些决策权交给了长子，但这几年里，谢家名下的重要产业，有经营不错的，也有经营不善的，总体来说，比不上他之前亲力亲为之时。
反观之，次子谢宁刊所经营的产业，大多是小打小闹，不是重点，但总体利润率倒还不错。
难道说，真的是长子的能力有问题？
想想王钟沧虽然入主了富耀，却只是把握住财务部，对企划、行政、营运等都不插手，反倒是迅速在富耀站稳了脚跟，谢老爷子不由开始审视自己以往的判断。
谢宁行听得心中大恨，但又偏偏无力反驳。人证物证俱在，也无法反驳。
就算儿子说那女主角是来主动勾引他的，可他明明知道这是富耀与谢家联合投资出品的影视剧，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保证家族的利益而忍住诱惑？
坐他下首的谢宁刊则是心中大畅，暗夸儿子真是会选朋友，不经意间认识的这位王董太给力。
做为谢家的嫡次子，他对大哥和大侄儿暗地里的一些所作所为早已经不满，可惜无权管教，稍稍一争，老父还会以为他心怀不轨。
其实，没有谁规定家业一定要嫡长子继承啊！既然嫡长子能力不行，品行不端，为什么不能让嫡次子取而代之？
他若是日后真掌了权，也不会对大哥一家赶尽杀绝啊!
第307章 要不要成为姻亲
不过，谢宁刊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得意和期待，只是感激地看了王钟沧一眼，然后老老实实地坐着。
好在王钟沧敏锐地察觉到他这感激的一眼，心里暗暗点头，又深沉地看着主座上脸色变幻未定的谢老爷子：“谢董，我明白，您可能觉得，谢浩志先生是您一手带大的，您最喜欢这个孙子。不过，伟人的晚年，也有感情用事和看走眼的时候，您得引以为戒。”
“再说，他毕竟在年少时，也曾在外面打拼过，那段时间会不会受到别人的唆使，走错了路，弄淆了是非黑白，谁也不知。我只是希望您别在我们两家联合投资的项目上用他，可没阻止他去负责你们谢家的其他不重要的产业。”
王钟沧相信这位谢老爷子能听懂自己的话。
对外合作的项目，就不要再让谢家大房来负责，但谢家自个儿全资的项目，您老要爱长房，那就随您折腾吧！
真说起来，谢浩志犯的也不是什么滔天大错，无非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经此一事，吃一堑，或许以后会变得聪明点，警醒点。
要么，就把敌人一竿子打死。要么，适当地惩罚一下，让这小子知道痛，以后不敢再犯就好。
王钟沧相信，谢浩志这事现在已经算是在香江和圳福的富豪区传开了，若谢家再与其他大佬们想进行生意上的合作，怕是除了谢宁行的岳家之外，都会指定，不要让谢家长房参与。
当然，这事冷个一两年，若是谢老爷子实在偏爱长房，还是会让长房东山再起，不过王钟沧相信，到了那时，谢宁刊和谢浩远父子俩也已经掌握了能掌握的资源，不会再受到影响。
谢宁行闻言顿时神色一松。
只要王钟沧不是在谢家全资的产业上封杀他，他相信凭着父亲对儿子的宠爱，自己很快就会重新拿到想要的权利。
谢老爷子也是神色一松。是了，长孙这次确实是做错了事，该受到一点点惩罚，但王钟沧明显还是给他们留了余地的。管教一阵子，也可以再放出来做事。
嗯，目前暂时就这样处理了。
主位客座上的王父同样也是神色一缓。
他是真没想到，儿子来做客的时候就如此不客气地当众教训起谢浩志与其父，当然，知道内情的他，此刻感觉是挺爽的。
再看到谢老爷子那有些悻悻的神态，王父心里更加爽。
这是教训了人家犯了错的儿子，人家当老子的还得忍着、受着，为什么？
因为王钟沧的财势比如今的谢家强，因为谢家现在正在求着和富耀合作。
不过，真这样直接了当地把括说明了，也好，省得这个谢浩志又在以后的合作中搞出什么麻烦来。
如果说先前王父是来不及阻止王钟沧对谢家发飙，那么此刻，他就是不想再阻止。
那可是上亿的投资啊，亏出去的钱，他都心疼。若是谢浩志是他的儿子，他早拿起扫帚狠狠地揍，直接揍进医院了！
而后，他就听谢家第老爷子一黑脸，对谢浩志呵斥：“逆子！还不快谢过王董的宽容！”
谢浩志只能苦丧着脸，低着头，对王钟沧闷闷地一拱手：“谢谢王董的教训和宽容。”
王钟沧一挥手：“其实，你现在更需要你妻子的宽容。”
至于这位的妻子是否能原谅，与他王钟沧无关。
谢老爷子的老脸再度一僵。
是的，他一向疼爱长孙，所以，给长孙找的媳妇儿也是名门闺秀，现在谢浩志闹出这样的绯闻，他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向姻亲家赔罪。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
谢浩志这一道歉，谢浩远马上打起圆场：“好了，大哥你回头多哄哄大嫂吧！你们多年夫妻，感情肯定还是有的，你就骗大嫂说，当时是喝醉了酒，把那妞误以为是大嫂，可能大嫂就心软了。”
这话也就他能这样说。
谢浩志恨恨地瞪他一眼，但碍于王钟沧在场，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二弟真是好建议！”
可为什么之前不去跟王钟沧这么解释？
马后炮而已。
王钟沧也哭笑不得地看向谢浩远：“你小子，以前是不是用这一套哄了很多女孩子？”
“冤枉，天地良心，我对每一任女朋友都是很真心的，一对一，分手以后我才夫另找！哥们的酒量可是顶什么的的！”谢浩远立刻叫屈：“不信，你让菲燕去问小雨，这段时间，我可就只跟小雨联系，没碰过其他的女孩子！”
“你碰没碰过，小雨又没和你住一起，她哪能保证？”王钟沧乐了：“幸亏我没把你介绍给我表妹！”
“还是算了，我这个人对未成年女孩子下不了手！”谢浩远马上一副怕怕的样子：“我宁愿意多一个可爱的妹妹。”
本来神色微动的谢老爷子和谢宁刊顿时不约而同地暗叹气。
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不晓得把握呢？
跟王钟沧做个亲戚不好吗？
干妹妹哪有老婆亲近！
不过谢浩远话风一转，又道：“不过，我记得你表妹的外语水平还不错吧？正好她应该和我堂弟年龄相差不大，而且我堂弟也就比我丑那么一点点，也是小帅哥一个，要不，咱们帮他俩约约？我堂弟这人不风流！”
谢老爷子的老眼顿时一亮。
对啊！
怎么忘了还有一个孙子呢？
谢宁刊则有些心情复杂。自家儿子这是彻底地把一门好姻缘给推了出去啊！
王钟沧却是释然地笑了：“你行啊，居然替你堂弟当起红娘来了？你确定你堂弟不风流？”
“王董，您别看我大哥风流，我也风流，但我堂弟真不是的。”谢浩远立刻认真地道：“他在大学里都没有追过女孩子，就喜欢读书。”
“那好。”王钟沧无所谓地道：“回头等他回来了，我们约个时间，大家一起见见面，至于他俩会不会来电，就看天意了！”
反正，就算他不刻意地安排认识，凭他与谢浩远的关系，表妹严纤纤迟早也要和谢浩远的堂弟见一面，最迟不会超过十月份。
既然如此，现在索性大方一点，就当多认识几个朋友了。
一旁谢浩远的三叔和三婶顿时欣喜地看了谢浩远一眼。
儿子的婚事，他们正在研究呢，如果能和王钟沧的外家成为姻亲，那也是不错的选择。
谢老爷子心里一颗大石。
如果能让三孙子娶了王钟沧的表妹，那也证明，王钟沧确实只是对谢浩志有意见，但对谢家没意见。
……
很快，王母悄悄地在手机微信上给哥哥严晓平发了讯息，说起谢浩远提议，让侄女与谢浩先凑一对的事，再简单介绍了谢家的情况，问哥哥是否满意。
“只要沧沧觉得好，我们没意见！”严晓平迅速回讯：“这方面，沧儿看得准。”
他那是股票和期货看得准，又不是看人看得准！
王母在心里腹诽。不过，哥哥这样看重儿子，王母心里还是相当开心的。
谢浩远这时倒是马上晃手机：“我现在就跟我堂弟打电话，看他哪天回来！”
不多时，双方笑着敲定，再过两周，在圳福相聚。
这时，谢家老管家根叔微笑着前来请示，宴席已经准备好了，请贵客前往入席。
……
谢家摆出的家宴是典型的海鲜大宴，每一道菜都是经过大厨的精心炮制，吃得王母与王钟沧均是赞不绝口，直羡慕谢老爷子有口福，天天有这么好味道的菜。
“客气了，客气了!”谢老爷子笑容满面：“我听说王董专门请了两位厨艺高手给你们做菜，各国风味都可以，我这就贻笑大方了！”
“天天吃，也要换个口味。”王母笑道：“再说，我家人口简单，也不是天天做大菜吃。谢董要是有兴趣，改天去我们圳福望天苑，我们再好好聚聚。”
“听说王董打算国庆结婚，王董的婚姻，我爷爷肯定是会参加的。”谢浩远忙笑道：“王董，是不是到时可以额外整一桌菜啊？”
王钟沧笑着指指他：“我看你是嘴馋了！行，到时额外整一桌菜。”
婚宴肯定不会是周安和周康来准备，但确实是可以提前整几桌菜，请姻亲们来吃，谢浩远的话外之音不外乎如此了。
不过，对于表妹的感情，王钟沧抱着不干涉但可以推荐的态度，如果这位谢浩先真的是人中龙凤，也不是不可以。
他悄悄地给严纤纤去了微信：“有没有交男朋友？或者，有没有心仪的男孩子？如果没有，哥的朋友说想给你介绍，要不要给个机会？”
严纤纤没几分钟就回复了：“我爸跟我说了！沧哥，这事我可不能全听你的，我得先看看人！看得顺眼的，对方又专一的，我可以考虑！”
王钟沧顿时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他可就这么一个表妹！
……
虽然有谢浩志被数落和夺权这么一单略嫌打脸的事发生，但紧接着也有谢浩先可能会与严纤纤凑成一对的意向，所以这场晚宴的气氛还是极好的。
谢浩远带头来敬王钟沧的酒，谢浩梅娇笑着附合，很快就把气氛给搞得热闹起来了。
谢宁刊和谢宁镇陪着王父王母一起喝酒，谢老爷子年事已高，只笑而看，不参与，偶尔会点拨小辈们发起对王家三口人的冲锋，谢浩志只管罚酒，这顿酒宴倒是吃得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谢绝了谢家人的留宿，在谢宁刊与谢宁镇兄弟俩的恭送下，微有醉意的王钟沧与父母一起坐上了劳斯莱斯，深夜返回圳福。
“沧儿，你真打算接受谢家与纤纤的联姻？”车上，听着悠扬的音乐，喝够了饮料的王母认真地问着王钟沧。
“这就要看他俩有没有看对眼。我只负责介绍优秀的男孩子！”王钟沧沉声道。
事业做到他这个程度，已不可避免有很多合作伙伴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加强与他的联系，谢家目前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要谢家与严家有可能联姻的消息传出去，只怕那位港口集团的文董也会忍不住把家里的杰出后辈给介绍过来。
严纤纤不是王钟沧的亲妹，所以，只怕王钟荷晚几年也会被人惦记上。
“沧儿，你可要好好把关，如果纤儿看中了，但谢家那小子的品性不行的话，我们也不能同意。”王父这时便凝重地道：“说实话，我是真不喜欢谢家的那位大少。”
“叔叔，我会暗中调查谢浩先的资料。”开车的周原立刻沉声道：“如果有问题，我会马上汇报！”
“行了，爸，你和妈也别瞎操心了，有点晚了，先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上班。”王钟沧微微一笑，劝说：“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急什么？”
……
周一的下午，谢浩先的资料就被周原送到了王钟沧的手里。
哥伦比亚大学的新生，精通英语和日语，工商管理硕士，还擅长蓝球与网球，会搏击，跆拳道红带，最后一点，嗯嗯，会吹笛子。
“总算有一点相通的爱好了！”
会吹笛子，就代表着乐感还不错，至少能在表妹弹古筝时配合一下。
看相貌，和谢浩远差不多，身高比王钟沧略矮一公分。
不过，在校期间，没交过女朋友？
好吧，毕竟是在国外上的大学，或许是看不上外国妞？
“没什么青梅竹马？”王钟沧沉声问。
“初中时有过走得比较近的女孩子，但现在对方已嫁人。”周原沉声汇报：“而且也比不上严小姐。”
“行，我跟纤纤说一声。”王钟沧将手中的资料一一拍照，微信给严纤纤：“对这个帅哥感不感兴趣？”
很快，严纤纤回复的微信就让王钟沧一愣：“沧哥，这个帅哥我见过！”
“你怎么会见过？”王钟沧大为意外地回复：“他在国外啊！”
“他前两周来还过我学琴的那一家培训学校！”严纤纤很肯定地打来电话：“我当时去学校找老师买零件调修我的古筝，和他在走道上擦肩而过。嗯，当时是学校的负责人送他出来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第308章 要有好编辑
“哦！”王钟沧敏锐地从表妹的语气里听到了一点点兴奋，顿时捉狭地拉长了声音：“这么说来，你对他的印象还很不错？”
“确实是不错。他并不傲气，衣着也得体，长得不赖，虽然没有沧哥你好看，但也算是小鲜肉一枚。”严纤纤在手机里轻笑起来：“当然，换成以前，我只会远远地欣赏他，现在么，我有沧哥你当靠山，跟谁交朋友，我都不用怕，对吧？”
“哈哈……”王钟沧愉悦地笑了起来：“那是！你是我的表妹，家世上不比谁差！”
在如今家家户户只能生一个孩子的国策下，表妹、堂妹不就等于亲妹妹？
只不过是在遗产的继承上有先后而已。
“那，他有没有注意到你？”王钟沧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的表妹这么美，他难道没有注意到？”
“嗯，他确实是跟我点了点头，比较有礼貌。”这回，严纤纤的声音里就带着点娇羞：“我当时也朝他微微点头，没想太多，就是觉得这个男孩子挺帅，不知道是哪家的富二代。”
“哈哈……”王钟沧再度愉悦地大笑起来：“行，既然你对他的印象不错，回头我就跟谢家说说!”
待结束和严纤纤的通话，王钟沧饶有兴趣地联系上谢浩远：“我刚才才知道，表妹和你堂弟两周前曾经在莞城的一家培训琴艺的学校见过面。擦肩而过，互相点过头，你去打听打听，看看你堂弟是否还记得。”
当然，王钟沧相信，以自家表妹偏古典的气质，谢浩先除非是眼瞎了，否则，应该是感兴趣的。
他才看了不到半小时的财务报表，谢浩远地电话就打过来了，同样是十分兴奋：“哈哈哈，对上了，对上了！我堂弟还记得你表妹，印象不错！当然，没有一见倾心，不过他表示，可以交往交往！”
那是，自家表妹本来就不是那种让人一见惊艳而念念不忘的。何况谢浩先出身谢家，见多了风情万种的港姐，审美的标准应该是相当高的，不会马上为哪一个美女惊艳。
“那就这周，如果他旅游回来，就约在圳福见面吧！”王钟沧欣然地对着手机道：“我这就联系我表妹。”
……
下午三点左右，王钟沧离开了富耀的办公楼，在周原的护送下，来到5公里之外的原望传媒办公室。
又数分钟后，江回峰、谢宁刊、文在心、以及文在心的一个家族后辈聂节贞一起，按约定的出款项，与原望传媒一起联合投资成立新的原望文学。
虽然不是富耀直接投资，但原望传媒毕竟被富耀收购，所以王钟沧还是当仁不让的董事长。
江回峰给王钟沧介绍：“当初富耀收购了原望之后，就把这一层楼和下面的两层楼都买下来了，充当原望传媒的办公室，不过目前最下面的那一层还没有启用，只是装修好了。”
“那就让线上文学的职员在这一层办公。”王钟沧直接拍板：“现在我们需要大力招聘网站技术人员，编辑倒是可以从其他的大型网站去挖，当然，我建议，尽量选大网站。小网站的编辑节操方面和能力方面终究还是有限的。”
“服务器上不要怕花钱，就要买好的，保证网站的在线人数就算再高也能运转流畅。同样的，防盗版的技术也要好好搞，不要怕花钱。富耀总部法务部的专家可以按集团成员的优惠价提供法律方面的无限支持。”
“线上文学想做大，关键是要看网络作者的水平。但能够一直红的网络作者很少，我们以后可以让编辑注重挖掘新人，所以编辑的眼光很重要，可以开高底薪和高提成。”
现在的两大网络文学网站，主要集中在京都和魔都，都是属于高房价高消费的地段，相比之下，圳福虽然也是一线城市，但房价和工资相比算是低的，这样成本也比较低。
“首先是要做好防盗版的技术，而后，尽可能地杜绝跟风，而且，促使编辑和作者之间多沟通。”聂节贞也是有备而来：“防盗版是重中之重，编辑对作者作品日后走向的把关也很重要。很多的新书，前期惊艳，后期作者就有可能飘，导致心态浮躁，把握不好节奏和情节，拉胯。其他的网站，编辑只管上架前，我觉得我们的编辑从头到尾都要对签下的书保持一定的关注。”
“但这样，编辑的工作量就会很大！”与会的谢浩远马上质疑：“他们是人，不是神！他们手里往往有几十名或者上百名作者，他们不可能做到每一部作品都一直跟进。”
“大网站是如此，但我们的网站是新成立的，我们的作者是需要我们大力宣传之后引来的。前期我们的编辑可能会毙掉大量不合格的投稿，能签下来的作者不多，如果我们的编辑足够多，完全可以在前期做到一直跟进。”
“为什么不让作者在签约之前，提交一份比较完整的叙事大纲？”王钟沧思索再思索，问：“我说的，是那种类似于一集剧情介绍之类的大纲。要求至少3万字。能用3万字写出一份大纲来，我相信他至少能在正文上写出几十万字的稿。”
“我们的编辑可以从这一份大纲里找出雷点或者不合理的情节，让他加以修正。”
文在心微微皱眉：“王董，这样会让很多年轻写手放弃我们的网站。”
王钟沧微微一笑：“我倒觉得，如果一个作者连3万字的大纲都不肯写，或者写不出来，你还能指望他写出更多字的正文？没有一根主线全场串连，没有具体的小目标承前启后，只怕他的书就算前期惊艳，后期也会崩。”
“我们的网站会给出较高的全勤，较丰厚的精品奖励制度，当然也会淘汰掉绝大部分水平一般的作者。但我们毕竟是做付费的，我们需要的是内容至少，而不上广告至上。所以，有针对性的，集中的，培养出一批基础比较扎实又心思沉稳的作者，稳步向前，比招揽到一波有想法有创意但没法长期坚持的作者，要更好！”
就算是商场的老将，股市的高手，都不能保证自己的判断永远是对的，毕竟市场的变化是无法预知的。
所以，王钟沧只能通过一些有敏锐嗅觉的编辑和那些诚恳作者牛儿们的互动，来帮助这些作者们看清网络市场的方向，尽可能少地写那些过时的作品。
说白了，编辑的任务就是跟紧潮流，引导作者，以及指正作品中的错误，而不是仅仅是从大量的沙子里淘出几颗金子。
当编辑和作者分了工，并且合作愉快，配合默契时，王钟沧有理由相信，哪怕是中等质量的文学作品，也是可以量产的。
这就是数学大概率的影响，类似于好莱乌工业化电影的模式。
“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加强和督促每一个编辑与手下作者的多多交流，各司其职？”聂节贞若有所思。
很快，他又疑惑地问：“王董，您，也挺熟悉网络文学的啊！”
“以前，我偶尔会看一看爆火的小说，不过最近一个月，我会经常刷排行榜。有时候，我也会逛逛论坛。但真正让我了解网络文学一些内幕的，是我的一些同学。”
作为学霸，王钟沧在上大一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网络写手能赚钱，并且尝试过写小说，而且还签了约，上了架，只是成绩一般般，因为他的作品欠缺一点网络的风趣。
当发现网络小说需要占用自己相当一部分长的时间，会影响自己未来的学习任务，王钟沧就果断结束了这一篇处女作。
当然，这个圈子，他还是一脚迈进去了，知道大部分网站编辑与作者的相处方式。
事隔多年，当初签他的那名编辑帅哥河伯依然还是一名责编，只不过是一名有影响力有成绩的责编。
因为很少联系，所以王钟沧现在富裕之后，也没有马上去联系。
同时，富耀不是网文圈里的企业，而且富耀的董事长变更也没有在网文圈里引起什么水花，至少王钟沧没在QQ群里听到有人议论过，所以，或许这位河伯责编现在还不知道他王钟沧已经身家过千亿。
河伯是个好性情的男人，在该网站也换了几个工作岗位，眼光说不上很好，但也不差。
王钟沧不想将自己曾经写过一篇短小说的事情说出来，因为那一篇小说现在以他的眼光看来，太多的不合格。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网站架起来，防盗技术搞起来，然后去高薪挖那些有能力有眼光的编辑。等他们过来了，一般的中等水平的作者或许也能过来。”谢浩远兴奋地道：“挖编辑这事我去干！”
王钟沧笑了。就知道谢浩远会在这件事上主动请缨：“你可以告诉那些编辑，我们公司的大股东正在拍摄都市职场剧，所以，他看好的作品，如果能够火爆到被改编影视剧的程度，那他也有额外的奖励！”
聂节贞马上轻咳一声，很理性地提醒：“王董，现在有点规模的线上文学网站，对外宣称都是为大IP做准备，收稿也多数会打出要收适合影视向的作品，真说起来，咱们这种许诺，并没有太强的竞争力。”
“而且，我们原望传媒之前所拍的作品并不出众，现在拍摄的作品也还没有播出，比起那些线上文学巨头，我们的吸引力肯定是弱一些的。我倒是觉得，可以把我们的反盗版做为一个宣传亮点。现在的网络写手，对盗版真的是深恶痛绝。”
文在心没想到他会这样反驳王钟沧，顿时脸色微变。
王钟沧倒是笑了：“也是！我都忽略了这一点。那就重点宣传我们的防盗版吧！”
“另外，我听说，现在各大网站对编辑的提成是限定在精品作品的范围内，我们可以再加大一点点筹码，绩效考评把千订作品也列入。这样，我们增加的工资成本可能会高一些，但相应的，编辑对千订作品的作者耐心也会好一些，长久下去，有助于一些有潜力作者的进步。”
王钟沧这回没有直接点头，只询问谢宁刊与文在心、江回峰：“你们怎么看？”
“我这几天一直在看各大线上文学网站的排行榜，点击量，销量，以及他们的推荐机制和相关的论坛。”谢宁刊缓缓地轻敲桌面：“千订作品当中，有不少能在几个月后，迈入精品作品的行列。但也有不少一直踏步不前，我个人认为，可以考虑把一千五均订做为一个分水岭，低于这个的作品，不列入责编的奖励范围。”
文在心马上赞道：“谢总挺有心的。我也觉得折中比较好。再说，如果我们的防盗搞得好，未来的不久，一千五均订的作者应该会比较多，这样编辑们的兴趣也会更高。”
“所以，你们大家都是认可，好的文学网站，需要好的编辑？”江回峰这时便笑嘻嘻地问。
“写作是需要讲究天分的。”王钟沧沉声道：“并不是逻辑通了，句子顺了，就一定能讲好故事，把人的情绪调动起来。”
“一个好的作品，就像是一个精美的商品一样，需要刺激人的反应，让人的大脑不再保持过度的理智，有一种想消费的冲动。”
“优秀的作者不多见，很多的作者都需要经过一些专业的培训，教他们怎么讲好故事，这就需要一个专业编辑，他必须能够一眼看出作者的问题，必须拥有比较高明的沟通能力。从某一方面来说，他是作者的管理者，所以，确实是很重要。”
“我们如果能签下一个出色的编辑，他绝对能带来几十个有潜力的作者，以及帮我们挖掘和培养出更多的坚实作者。”
“这个简单。”江回峰顿时大笑：“我刚巧认识一名有点想出来自己创业的主编。不是那两大顶尖文学网站的，不过手底下也培养出了几个万订作者。与其便宜其他网站，不如我把他挖过来。”
“他只要来了，肯定能带来几个不错的责编，再加上一些作者，把咱们这个新网站的架构先撑起来。”
第309章 破格提名
见江回峰说得如此有把握，文在心马上笑着指指他：“原来老江你是早有准备了啊！”
“如今的线上娱乐，不外乎视频，直播、文学三大块，我们的原望传媒已涉足视频，有东沃搞直播，再加上这个文学，也就齐全了。”江回峰自神在在地道：“再说，我也不想每次都去高价买版权，自己培养潜力作者，更容易把控。”
“再说，”他笑看着王钟沧：“王董可是我们的财神爷，他都看到这个项目，我当然更加有信心。逮着机会，我自然要多多留意这方面的人才。”
王钟沧迅速点头：“行，江董您想挖就挖，咱们若有其他认识的主编，觉得能力强的，也不妨都挖过来。资金方面，如果大家没有问题，我希望三天内能全部到位，而后就开始搭建网站，最好在一个月内能够将主要架构和防盗版技术搞好。至于编辑和作者，可以先联系，让他们先写稿，多存点稿，一开站就能多发几章。”
“当然，我们也要做好思想准备，从我们现有的几大网站架起引流的通道入口，同一天上线。我们富耀旗下的东沃、还有其他的线上网站，以及与我们有合作的其他企业网站，都可以打打广告，算是前期的宣传推广。”
“没问题！”文在心马上道：“我私人名下的企业，也可以帮忙推广。
这事就算是一锤定音，皆下来便是管理层要去负责的事了。
……
等确定王钟沧与江回峰等开完了会，一直守在外面的周原便进来汇报：“老板，苏伊的所有拍品都已经运到了壹号公馆，周真正在查验。同时，京都方面的来人已经下了飞机，大约一小时后，会由圳福警方的人一起到望天苑。”
京都来人今天会到，这是之前早就联系过的，但他们会由圳福警方陪同……
王钟沧马上拨通了圳福市局秦局长的私人手机：“秦局长，京都贵客和您在一起？”
“是啊，我也是临时接的电话，还推了两个原本的计划。我们还在机场接人，不介意去你们家吃晚饭吧？他们坚持要一下飞机就去你们家！”
王钟沧马上笑道：“怎么会介意？我欢迎还来不及呢！那我提前下班，在家里恭候大驾！”
说完，他朝着文在心与谢宁刊、江回峰三人歉意招呼：“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来人可能脾气稍大一些，王董您忍一忍，多担待。”知道这是为了那尊拍价达到了20亿的古玉雕像，文在心等人均是笑着表示无妨，江回峰更是关切地相劝：“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只吃软不吃硬。”
王钟沧含笑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次他是真金白银花出去，再免费借给国家去研究的，来人要是敢在他的家里摆什么官架子，不好意思，他不惯！
……
当王钟沧在周原的护送下回到了望天苑，就见院门外停着一辆中港牌照的本田车，数名身着苏伊拍卖行制服的中年男人正在院子里的荫凉之处等候。
正陪着他们说话的周真待他们的车驶进车库，马上十分轻快地迎上来：“老板，苏伊所有的拍品，我都已验收无误，只等您确认，他们就可以离开。”
王钟沧微微点头，接过周真手上的清单，查看过所有的过关文件之后，再进了屋子，一一看过了摆在客厅里还没有被搬走的拍品，便在苏伊的相关文件上签了字，示意周原带这帮人前去潜龙苑吃饭。
这时，秦局长打来电话：“王董，我老秦。我们刚刚进了城，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就到。”
“好的，我已经到家了！”王钟沧沉声道：“你们也别急，厨师做菜也是需要时间的。”
“哈哈，早听说王董家的厨师手艺高超，我今天可以尝尝鲜了！”秦局长十分爽朗地笑了：“叔叔阿姨还没有回来吧？”
“我爸还没有下班，我妈一直在家。没事，她知道的！”
“行！”秦局长顿时放心了：“那就等会儿见了！”
等王钟沧挂断了电话，一旁的王母才期期艾艾地问他：“你，你真的免费让他们研究五年？”
“妈，您觉得上面会一下子拿出10几亿来补偿我？”王钟沧的眼神很冷静：“我也不差这十几亿，不如姿态做得高点，给上面留下好印象。”
而且，所有权在他这里，如果上面的领导真的很看重这东西，自然会在有些政策方面对他有所照顾。
至于捐献……又不是一亿两亿，是二十亿，没有哪个领导好意思让自己捐献的！
王钟沧也不想表现得对钱财太不在乎，沈万三的例子就在前头呢！
……
二十分钟左右，三辆圳福的警车便在岗亭警卫的提前通知下，缓缓驶到了望天苑门口。
王钟沧率周原和周真一起，把秦局长领来的四名京都来人引到了别墅内的客厅里。
其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便是周真的爷爷周老，整个天朝古玩圈里数一数二的鉴定大拿，亦是国家博物馆里的重要领导。
不过他见到周真，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爷爷的慈爱，行为举止之间，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味道。
倒是领队莫中校对周真挺和颜悦色的：“小周这次也辛苦了。多亏有你在现场，帮我们确认了好几条重要的特征，我们才能完全肯定，这尊雕像就是我们要找的。”
他再微有些感激地看向王钟沧：“王董，很感谢您这次能慷慨借出这么一尊艺术品给国家有关部门，这是我们部门出具的借条，您收好了！”
一张盖了大公章的公文，明白地写着，是由国家博物馆向收藏人王钟沧先生借一尊艺术品，五年后归还，若是有任何损坏，按事先的补充约定来赔偿。
而补充约定，是另外一份公文，也是由国家博物馆的名义出具，盖公章。
“为奖励您在这次的拍卖活动中所作出的卓越贡献，上面特批您为今年的十大青年企业家之一，并破格提名您为全国政协委员，只等过一阵子的常务委员会讨论通过，就会公布。”
第一个也就罢了，王钟沧真的无所谓，倒是全国政协委员这个身份让他十分感兴趣，当下笑笑：“帮我谢谢领导的厚爱和信任。”
莫中校展颜一笑：“王董您客气了。说真的，对于您敢于在拍卖会上大胆与另一位外籍人士竞价到底的勇气，我们也是很佩服的！”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王钟沧秒懂。
看来，天朝军方的人，对意国的BLACK家族，是很有一番想法的。
而这位莫中校能被派来和他接洽，不光是背景硬，人品硬，这情商也高啊，瞧这话说的，一点也不漏口风。
BLACK家族的人，不是外籍人士，又是什么？
王钟沧顿时心里舒服了很多，笑着表示这是一个天朝公民应该做的。
这时，周老才轻咳一声，郑重地宣布，就是这一尊玉雕像，并很干脆地在验收的清单上签了大名。
随着莫中校而来的另两名便衣警察马上谨慎地将这尊玉雕像用柔软的棉布和化纤布一起层层包装好，捆紧，再小心地放入一个厚实的不知名材料的手提箱中，由莫少校和周老一起各自设置了密码，以及指纹、瞳孔。
全程有摄像，证明它没有被更换。
再然后，见这帮来人神情一松，王钟沧心里一动，笑着询问：“你们回去，应该不是坐民航的航班吧？”
来的时候，他们手里没货，搭乘的是民航航班，但去的时候，就冲这宝贝手提箱的架式，王钟沧可不认为他们会坐民航的飞机。
“我们会搭乘军用飞机直飞京城。”莫中校正色道：“早点送到相关研究员的手中。”
王钟沧微微点头：“辛苦你们了。宴席已准备好，请大家先吃饭吧！”
原本他还想旁敲侧击了解这尊玉雕像的情况，见此也不再问了。
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
王父在入席前及时赶回，彼此又是一阵客套的寒喧。
莫中校以还要继续执行护送任务为由，拒绝了劝酒，这顿丰盛的宴席便是所有人都喝了一点点果汁，但吃得挺饱。
不了解这位莫中校的性格，秦局长和他的警员们也不敢和王钟沧表现得太亲热，这饭席上竟是只闻夹菜声，没怎么聊天。
等饭后，莫中校告辞，秦局长和警员相送，一个小时后，便歉然地打来电话：“王董，不好意思，真没想到这位莫中校是如此行事！”
正在书房里看书的王钟沧灿然一笑：“没事，特殊部门的行事，一般都这样。唉，也能理解，毕竟他们的工资不算高，接了这么一桩巨额的任务，有压力也不敢太放松！”
“我们才刚刚从军分区的机场回来，我的乖乖，还真的是专机送的。”秦局长咋舌：“王董，您这回可真的是给上面涨脸啊！”
经此一次，怕是京都汪王两家在上面领导心中的地位也会大幅提升。
毕竟王钟沧不混体制内，有些奖励不好下发。
王钟沧轻笑起来：“秦局，我哪次不给上面涨脸啊！不过今天也辛苦您和您的兄弟走了这么一趟，回头我请客，找个茶馆，今天的几位警员兄弟都聚一聚吧！”
秦局长在手机里轻笑起来：“王董盛情，我秦某自然不能拒绝。对了。省里那桩绑架案，应该已经盖棺定论了，法庭那边如无意外，只是走个过场，您如果不想再生事端，最好再派人盯紧一点。这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王钟沧知道他说的是龙家父子主使的绑架案，马上点头：“秦局长，您这消息可来得及时。我马上就安排人再盯紧点。”
……
三辆警车护送着京都来人去了壹号公馆。
三辆警车又护着京都来人去了军分区机场。
京都来人坐军区飞机回了京都！
一直在关注着王钟沧的南广省与香江各富豪在次日上午就知道了这三桩消息。
太沅集团的汪在田脸色大变，在自己那豪华的董事长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最终，拨出了一个许久未曾拨出的手机号码。
待手机里传来一个不太愉悦的中年男人声音，汪在田便立刻堆起笑容：“纵哥，好久没有联系了，最近还好吧？”
“好啊！我当然很好啊！”手机里的汪忠纵不冷不热地道：“工作还算顺心，又找到了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还得了几个聪明伶俐的杰出后辈，我的日子好过得很！”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有钱的没血缘亲戚，就是比没钱的没血缘亲戚要冷血！同样是没血缘，石家的养子就那么有人情味，我汪某人的某位有钱堂兄则是白眼狼，势利眼。”
这不客气地讽刺，让汪在田一窒，继而再度赔笑：“纵哥您说笑了……当然，是我不对！就算集团公司的事情再忙，我过年过节也应该多去京都走动……只不过我这不是之前做了些错事，拖累了您，就不太好意思再见您嘛！”
“哦，原来你是来道歉的，不是因为我与某个王家的出色后辈关系好，特意来托我讲情的？”手机里的汪忠纵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冷冷地道：“那你就不必了。反正，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汪家反正也不止你这一支，你弟的那一脉，和我们家就相处得挺好！我相信，他不会断了爷爷的香火。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听到手机里突然传来的滴滴忙音，汪在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老眼，继而，羞恼地将手机往椅子上一砸。
果然，姓王的真的没念旧情，一见自己失势，就立刻变了脸，还偏向了他那有血缘关系的王家后辈了！
该死的，早知道这样，自己真该早早就对这小子下狠手，也省得到了现在，居然在省里和京里，都没人肯帮自己说话！
想起已经被王钟沧凶狠送进监狱的龙家父子，汪在田心里突然冒出一层寒意。
难道以后，真要被这小子一辈子压在头上？
而另一边的香江，某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在豪华的办公室里思索了一阵之后，交代身边的管家：“去吧，联系下那位王建强先生，就说，上周末，承他家公子的情，没有和皆儿争抢苏伊拍卖会上那件最后的拍品，想问他这周末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圳福打高尔夫球。”
第310章 安排人手
当正在工作的王建强冷不防收到来自香江的电话，并自爆是首富李家的管家时，他第一反应是，对方在开玩笑。
不过，当手机里的中年男人再一次肯定地表示是因为拍卖会的事后，王建强便恍然大悟，但还是委婉地表示，按理说，李先生相邀，他应该答应，但他不知道儿子周末有没有其他的安排，所以，他要问过儿子之后，再回话。
等挂断了电话，面对办公室里其他财务异样的打量，王建强讪讪一笑，马上走出办公室，再拨通了王钟沧的手机，讲明了这事。
“那位还端着架子呢！”王钟沧了然地在手机里轻笑起来：“故意约您，不直接约我，是觉得我是后辈！”
当然，如果按年龄算，别说王钟沧了，就是王建强，也算是这位李首富的后辈。
“老人嘛，多少要摆点架子！”王建强倒是无所谓：“就冲着他在亚洲的影响力，让他摆摆架子也可以。那你应不应？”
“如果是在圳福打高尔夫，我应，但如果是去香江的话，我最近比较忙，没空！”王钟沧很干脆地道：“您就这样回他！”
反正又不是他求着李家办事，自然要选自己的主场。
去一趟香江，路上的时间还是太长了，又不太方便。如果真有心和他交往，李首富就得拿出点诚意。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建强马上认可地道：“那我就这么回！”
……
对于这位李首富约父亲的行为，王钟沧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若论商界的身份，李首富是合记的掌舵人，而王钟沧是富耀的掌舵人，地位相当。
当然，可能在国人心里，合记可比富耀要强得多了。
事实上，合记也确实在资产上比富耀要略强一点点。
说不定，在这位李首富的眼里，私营企业主当中，只有二马与老王堪堪与他相提并论。
王钟沧，不过是一个后起之辈罢了。
不过，老李你别忘了，合记的利润未必就比富耀高。
合记太注重房地产和相关产业的开发，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已逐渐放缓。
而富耀早几年就开始布局线上，在这一点上，王钟沧觉得过世的林董事长在眼光上要比老李更潮。
何况，这位李首富与国内上层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点的复杂。
不多说了，保持对商界前辈应有的尊重就行了。
王钟沧交代周原为自己和父亲各订一套打高尔夫的专业套装，而后思索再三，给汪忠纵发了微信：“纵伯，李首富刚才让管家约我爸找个周末打高尔夫。上面对他的态度如何？”
没几分钟，汪忠纵就打来了电话：“李首富的邀请，你爸同意了？”
“我爸说要看我有没有空，我的意见是，如果在圳福打高尔夫，我们就应，如果是在香江，来回太费时间，最近有些忙，所以暂时不能应。”王钟沧毫不隐瞒：“反正我觉得，不能在他面前太狗腿！”
“李首富这个人，你以后不要太亲近，但也不要太疏远，就把他当做一位商界前辈就好。”汪忠纵在手机里也说得比较含蓄：“他也算是自成一派，目前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倾向，你自己把握吧！”
王钟沧马上明白了：“就是纯商业交流，对吧？或许，他邀请我爸，也是一种试探？可惜，我们王汪两家和他不同。”
汪忠纵在手机里欣慰地笑了：“说得对，我们王汪两家和他不一样。对了，上面关于那尊玉雕像的事，对你很赞赏。去接货的人应该跟你说了一些奖励吧？这可是了不起的殊荣，以后，你也算是踏入权利圈了，所以，以后你更加要注意一言一行。”
“还没有上会，没有出公文，我暂时就当没听过。”王钟沧马上笑道：“还可以再浪几天！”
手机里静了一静，才响起汪忠纵那哭笑不得的声音：“怎么？才夸了你几下，你就想飞了？你要怎么浪？”
“多玩几个豪华的地方，多吃几次豪华大餐！”王钟沧一本正经地道：“当然，妹子我就不多追求了，有菲燕一个就够了。”
“你还想玩什么豪华的地方？”汪忠纵没好气地问：“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赌和毒、黄这三项，千万别沾！”
王钟沧啼笑皆非：“纵伯您放心，这三样我是不会沾的。对了纵伯，李首富家没有参与到天欧邮轮的投资，以及京都生物科技项目的投资，是不是上面没有暗示他？”
“他这个人，比较喜欢房产布局。而且颇有自成一派的意思，所以，这两项不适合他们家参与，上面据说也没有派人向他递消息。倒是你，好好准备一下资金，估计再过半个月，这事就要定下来了。”汪忠纵郑重地道：“你回头也别在他面前提这两个项目。”
王钟沧顿时心领神会：“好的！”
结束与汪忠纵的通话，王父的微信也发了过来：“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已经跟李首富的管家确认过了，他们会于周末来圳福打高尔夫。”
王钟沧眉头微挑。
这位李首富还挺给自己面子。
可惜，也因为房地产的原因，王钟沧对李首富的印象说不上好坏，当然，对这位老前辈年轻时期积攒财富的能力，还是很钦佩的。
下午再无人打扰地过了一个小时，谢浩远有些兴奋地打来电话：“王董，大BOSS，我们的霸道总裁剧终于杀青了，接下来就是后期处理和特效了！”
“这么快？”王钟沧有些意外：“不是说转战京都去拍摄了吗？这才多久，就杀青了？”
谢浩远的心情极好：“换了一个女主角，演技好，NG的次数少，一些老戏骨扮演的配角都把速度提起来了，效率也就高了。”
“再者，有您王董在京都的关系，咱们剧组不管去哪里拍摄，手续都是一次过，顺风顺水的，两方面都顺，时间自然就省下来了！”
王钟沧满意地往柔软的真皮椅上一靠：“那现在就是后期收音，特效和剪辑的事情了？”
“对！”谢浩远很肯定地道：“这个可能需要几周的时间。”
“行，不急！”王钟沧轻轻地敲敲光滑的桌面：“节奏一定要处理好！慢工出细活。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等下一部的穿越职场剧吧！”
“好的！”谢浩远在手机里笑嘻嘻地应下，随后又问：“对了，我听说，李首富这周末将来圳福，与您和叔叔一起打高尔夫？”
王钟沧挑眉：“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啊！怎么，有什么指教吗？”
“嘿嘿……”谢浩远在手机里一阵讪笑：“我哪敢指教王董您啊！只不过，我有些奇怪。李首富都约了叔叔，怎么元家没有反应。”
“元家和李首富家，应该不是竞争对手吧？”王钟沧不置可否地道：“也不是什么李首富做了啥，元家都要掺一脚吧？”
而且，王钟沧知道，元家一向是拥护天朝政府的，在民族立场方面一向鲜明，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和李首富去唱对台戏。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元家这几年来，行事十分低调，也比较亲民，按理说，应该是继我们谢家和文家之后，首先与您接触的人。”谢浩远难得地认真表态：“但一直到现在，他们家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没有传出来，正说明他们不需要。”王钟沧轻笑起来：“你们谢家和文董那边，是因为与我富耀有合作的关系，才会不断地和我联系。李首富家，若不是因为拍卖的事，也不会与我有瓜葛。元家和我没有任何业务上的往来，不联系也正常。”
王钟沧可没有自大到自己一去香江，香江的几大豪门世家就必须挨个和自己联系来请客的地步。
富耀虽然崛起的速度挺快，发展得挺快，但国内不乏发展快的上市公司，他自己又是一个才刚刚毕业的本科大学生，才接手富耀，并没有触动香江这几家老牌豪门的利益，元家不找他才正常。
手机里静了一静，才响起谢浩远那试探的声音：“王董，呃，我听说，京都有一桩打算中外合资的生物科技项目，元家是有参与的。”
王钟沧顿时大为讶异：“这事你居然也知道？你爷爷跟你说的？”
“香江就这么大，投资圈是相通的。元家的大公子最近在搜集支架凝血的资料，瞒不了别人。”谢浩远沉声道：“我以为你们两家在这方面应该算是合作伙伴，该互相沟通。”
王钟沧思索了一阵，释然地笑道：“或许，元家并不希望上面认为他们的消息灵通呢？项目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倒底谁会真正入局，目前还不清楚，这事，还是谨慎处理一点比较好。”
“当然，你放心，不管香江其他几家豪门是如何对我，我和你们谢家的关系，应该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
谢浩远马上又在手机里笑了起来：“那是，我可不像我大哥！行了，没其他事了，我堂弟还要晚几天再回来，若是周六周末，不如我们一起约了打高尔夫？”
王钟沧笑笑：“行吧，到时再看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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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和谢浩远的通话之后，王钟沧思索再三，拨通了宋坚的手机：“你小子，是不是就拿定主意，一辈子就真的直接接手你爸的公司，搞财务到混吃等死？”
“大老板莫非有事要我去做？”宋坚非常惊讶地在手机里叫起来：“不至于吧？不管是陈锋还是肖剑灵，他俩的财务水平都不比我差！”
“他俩没做过管理层。”王钟沧一针见血地道：“眼光还差了些，没有历练出来。我如果让你去京都搞财务，你去不去？时间不长，可能就几年的时间，等那边的工作上了正轨，你再回来接手你爸的公司也不迟。”
宋坚更错愕了：“京都?你和索菲娜又合作了？真的只要几年？”
“对！”王钟沧很肯定地道：“那边是我私人的投资，与富耀无关。项目目前还没有正式成立，但关系比较复杂，所以陈锋与肖剑灵未必能应付得了，再说他俩好不容易考进了四大，我也不想让他俩前功尽弃。”
“伯父也是搞财务的吧？”宋坚试探地问：“他的能力肯定比我强！”
“我在圳福还有其他的生意需要我爸盯着。少废话了，你干不干？干的话，前五年的利润，我算你十个点的抽成！”
“干！”宋坚马上在手机里毫不犹豫地道：“你王大老板看得起我，相信我，我当然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是吧？什么时候过去？我要提前跟我爸说一声！”
“一个月之后吧！”王钟沧沉声道：“我就一个要求，盯死了财务，发现有任何不理解不对劲的地方，马上跟我汇报!”
“行！”宋坚顿时乐了：“果然还是你王大老板的作风！对了，那个项目，你占多大股份？应该不会是大股东吧？”
“不是最大的，但也不小，我若是有什么质疑，在公司会有些影响力。”王钟沧笃定地道：“所以，你过去之后，不必畏手畏尾的。”
“好！”宋坚马上大笑：“我就喜欢嚣张地干活！那吃住方面呢？听说你在京都是有别墅的……”
王钟沧也笑了起来：“目前还不知道公司的地址在哪里，你可以先住我在京都的紫龙苑。若是等地址定下来，离得远，我会给你安排新的别墅住，保证不让你宋大公子住得寒酸。”
“得勒！”宋坚顿时大放宽心：“我这就去跟我爸说。”
王钟沧欣然地挂断电话，再又拨通了石宇航的手机：“航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几分钟后，王钟沧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选宋坚去代表自己在京都的生物科技项目里做财务，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宋坚学的就是财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宋父有自己的生意，宋坚就算是中途离开了，过个几年，历练够了，也可以再回家族企业接手父亲的工作。同时，宋坚本身不贪钱，也慷慨，能够和京城那些公子哥儿打成一片。
第311章 不能轻饶
再说，以宋坚的985本科学历，去了京都也不会太受人歧视。
眼下宋坚答应得痛快，王钟沧就知道，其实这位大少也并不是真正的咸鱼。
去京都转一圈，也算是一次镀金吧！
若是宋坚能在京都的生物科技公司里站稳脚根，那回去接手家族生意，肯定更是小菜一碟。
而，等到宋坚锻炼出来了，也是几年之后的事，那时，石宇航这位堂哥应该也把财务职称也考到手了。到时，就请石宇航来接手宋坚的工作。
中保人寿虽然也是世界五百强企业，有国头背景，但流动性太强了，石宇航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与其中保人寿打工，不如帮自己。
先前他与石宇航的通话里，石宇航只是稍稍一犹豫，就接受了他的意见，看来中保人寿虽然是给这位堂哥加了点担子，但还不够重视。
也是，以中保人寿高层的人脉，是可以无视汪家伯父的影响。
嘿嘿嘿，你们象征性地给点奖励，又哪里比得上我自家兄弟的诚意邀请？
打完了几通重要的电话，王钟沧继续处理公务。
而香江的合记集团董事会主席办公室里，首富李的管家福叔也在疑惑而不忿地询问自家正在办公桌前签署文件的老爷。
“这位王老板，只肯在圳福打球，不肯再来香江，估计对香江还是有一点的排斥的，而且对您老也有失尊重。如今内地有才华的年轻企业家很多，有权有背景的也不少，您何必要迁就一个他？”
纵观香江和内地其他豪门公子，哪一个不是在老爷面前恭恭敬敬？
哪怕是那些封疆大吏的后辈，对他的老爷也是一直很尊敬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年轻后辈在自家老爷主动发出会面邀请之后，还讨价还价的。
“他都与意国BLACK家族的公子对上了，短期内自然是要小心一点的。”李首富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老金笔，不疾不徐地喝着管家泡好的养生茶，再缓缓地道：“外人就算是知道了，顶多只是笑他胆小，不会笑他傲慢。”
“圳福就圳福吧！不过是一桥之隔，离得也不远！”
“那……还是定澜观高尔夫球场？”福叔小心翼翼地问。
“也就那里的地方还大一点。”首富老人微微点头：“空气好点。我通知一下大公子，到时一起去，年轻人嘛，应该能有点共同语言。”
“是！”
……
在王钟沧下班之前，苏琳十分兴奋地踩着高跟鞋前来汇报了。
“董事长，好消息，龙擎日和龙向前父子俩的案子已经定刑了。因为龙家姻亲的强烈要求，没有公开审理，但案子都已判了，因为多项罪行并判，龙擎日是有期二十年，龙向前是有期十年。”
王钟沧讶异地挑眉：“不是无期？”
苏琳微愣，随后不自然地讪笑解释：“董事长，能直接牵连到他们父子的重罪证据不多，毕竟他俩都是有手下的。法院能判到这种程度，已经很难得的。”
“二十年的刑，如果表现好，是可以减刑的，对吧？”王钟沧不太满意地挑眉：“所以，胡家还是出手干涉了？”
“可能与龙家达成了什么私下里的交易吧！”苏琳不确定地摇头：“但我们的人一直紧盯着龙家，没发现什么。”
王钟沧略一思索，命令她：“周原呢？你去把他喊来。”
没几分钟，周原随着苏琳大步走进他的办公室：“老板，苏琳刚才跟我说了龙家的事。胡家确实是有人在暗中保下了龙家，把几条重要的罪行都转移到龙擎日的一个远房亲戚上去了。他们事先就有所准备，除非我们一定要死咬，否则，省里的判定，应该就是这样的结果了。”
“我不爽！”王钟沧皱眉看他：“我大伯差点就被绑架了，还是在医院里。我不认为我大伯如果真的被他们成功绑架，还有机会能留下命来！”
“那，您就得再向上申诉。”周原有些担忧地看他：“可能这样会得罪一些人。”
“如果这次龙家不彻底完蛋，以他们的心性，难保他日不会卷土重来！”王钟沧脸一沉：“打蛇不死，反被咬的事情，你也是明白的！”
他再威严地看向一旁的苏琳：“通知法务部，准备相应的文件，我对这个判决结果不服，我会向最高检提起上诉！”
“可是老板，龙擎日现在已经是五十岁的高龄了，二十年之后，他再出来，不过是垂垂老者，您……。”苏琳有些不解地劝说：“您何必……。“
“你都这么想，所以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王钟沧深深地看她：“难道法院判刑，犯人的年龄也是一个参考的条件吗？”
“苏秘书，你要知道，要被绑架的是我大伯，不是我自己。如果我轻易地放过了幕后主使，你觉得，我大伯心里会怎么想？我婶婶和堂哥心里又会怎么想？哦，不是我父亲，我就不那么较真的，对吧？”
苏琳顿时瞠目结舌。
周原却是笑了，提醒她：“你通知法务部吧！得罪我们老板的人，不能轻饶！老板，我会再联系其他战友。”
王钟沧满意地点头，再拿起手机，给赵伟樵发了个微信，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龙家绑架案的判决结果，但不满意，不日将上诉。
……
收到王钟沧的微信，正在忙碌的赵伟樵便苦笑，很快，拨通了刘令辉秘书的电话。
过了几分钟后，刘令辉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中透着调侃：“怎么样，我说中了吧？”
“老板，您真是慧眼如海！”赵伟樵由衷地拍了一记马屁：“看来我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
“本来他就年轻，有锐气，又有这样的亲戚，他肯定不会轻易罢口。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自己去冲锋吧！”刘令辉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期待：“早点把龙家拨了也好。”
“老板，胡家和汪家，现在应该是势均力敌吧？”赵伟樵忍不住问。
“明面上，胡家似乎蒸蒸日上，但是，汪家却有王钟沧这个变数。”刘令辉轻笑起来：“这小子锐气可嘉。”
赵伟樵顿时明白了：“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他需要什么，提前收集好，他要的时候就给他。”刘令辉意味深长地道：“可别再让那位周助理再悄悄地行动了。他是名正言顺的苦主，不需要偷偷摸摸。”
赵伟樵顿时脸一热：“是！”
……
王钟沧拿定主意之后，等苏琳和周原分别走出办公室，他便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将这一情况说了。
“我就知道，省里不会重判。”王父在手机里有些无奈地叹息：“鼎盛在省里的关系复杂，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不过你做得对，必须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父子彻底打倒，否则，以龙家的能耐，谁也说不好，过个几年，会不会减刑。”
最重要的是，王父深知自己大哥和大嫂的脾气，如果不把龙擎日父子俩彻底钉死，说不定大嫂就要发牢骚了。
同时，远在京城的老父，若是知道这个判决，那肯定也是不满意的，毕竟大哥是他最钟爱的长子。
“你马上跟你纵伯和横伯都说一声，也跟你大伯讲一讲你的态度，别让他们生你的气。”
王钟沧迅速点头。
他先拨通了大伯王建城的手机，讲了判案的事，不等大伯怒吼结束，马上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呆了一呆后，王建城马上在手机里问：“所以，你会继续向京里上诉？”
“对！”王钟沧沉声道：“我希望能得到您和大伯母的支持！”
“没问题！”王建城一口应下：“我们当然支持你！”
“那现在我再和京城的横伯商量商量该怎么安排。”王钟沧安慰他：“您和大伯母好好休息就行了。”
稍后，等他微信给汪忠横，讲明了这事，汪忠横便迅速回复：“我现在有一点事，晚上八点以后，我们再好好视频谈谈。”
王钟沧迅速发去一个OK的手势。
让王钟沧没想到的是，几分钟后，汪忠纵的妻子谢苗秀打来电话：“钟沧，你横伯把事情跟你纵伯说了。想钉死龙家，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城伯的意思？”
“我们俩都是这个意思。”王钟沧沉声道：“秀伯母，您没和龙擎日接触过，您不知道他和他儿子在我们省里有多嚣张。当然，也正是因为他们背后应该还有人撑腰，他们才敢这样嚣张。如果我不趁这次机会一口气钉死他们，给了他们喘息之机，下一次再搞他们，只怕要费更大的劲。我不想留下麻烦。”
谢苗秀默然数十秒，沉声道：“鼎盛集团在津都有投资。如果龙家父子被重判，你有没有办法把这些产业的动荡和损失减少到最小？”
王钟沧顿时了然而自信地微微一笑：“我相信鼎盛就是利用这种四处投资的方法来保护他们自己。鼎盛在津都的投资，应该也不是很好的产业吧？我的目标只是龙擎日父子，不是鼎盛的其他股东。这事我会和公司其他股东商量，看看能让谁来挑起鼎盛，不给纵伯惹大麻烦。”
不过，小麻烦应该还是少不了的。
“嗯，”谢苗秀这才欣然道：“你纵伯就是这个意思，一方面要钉死，一方面还要小心社会的影响，只有你做得漂亮，面面俱到，上面的领导才会偏向你。”
王钟沧听懂了：“秀伯母您放心，城伯伯是我的伯伯，纵伯也是我的伯伯。我不会因为城伯的利益就损坏纵伯的利益。”
结束通话，他思索了一阵子，拨通了江回峰的座机：“有空吗？”
江回峰立刻在手机里道：“等我十分钟。”
约一刻钟后，江回峰敲响了他的办公室门：“王董，找我？”
王钟沧起身，把江回峰让到一旁的会客沙发上，亲自给他泡了壶大红袍：“有件私事，想向您请教。”
“是龙家父子的事吧？”江回峰了然地反问：“刚才，原维告诉我，说看到苏琳去找他叔叔了。”
王钟沧点头，把判决的事情和自家的态度一讲，再问：“您和您的朋友，这段时间，应该吃下了不少鼎盛的产业吧？”
“津都那一块，因为你家长辈在那边工作，所以我们大家没怎么去碰。”江回峰倒也坦然：“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可能会去那边投资。”
而王钟沧偏偏这两周又砸出几十亿来，让江回峰有些怀疑，王钟沧还有多少身家会往津都去投资。
“你们对那些产业是否感兴趣？”王钟沧沉声问。
“鼎盛的股东里，有人对龙家父子是有很大意见的，”江回峰笑吟吟地端起茶水：“只要我们不出手，他们可以顶下龙家父子的股权，前提是，您不再打压鼎盛的股价。”
真不是我打压的，是系统打压的啊！
“叮，你想让鼎盛换一个听话的掌舵人，等你找到了，鼎盛的股价会在未来的两个月内上浮5%。”久违的系统声音，又在王钟沧的脑海里响起。
幸好，系统没有不声不响地丢出鼎盛的股份给他，看来已开始慢慢考虑他的感受了。
王钟沧顿时笑了：“那就要看这几位股东对我富耀的态度如何了！江董，您对鼎盛的产业不感兴趣？”
江回峰摆摆手：“我这一辈子就呆在富耀了。再说，光是富耀，就够我忙一壶了，我也懒得再多揽事。”
有多余的钱，跟着这位冲劲十足又十分谨慎的王董去投，不好吗，不香吗？
何必去抢别人的肉？
说到这里，江回峰点开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点，王钟沧就听自己的手机微信一响。
江回峰看着他笑道：“我把那两个股东的资料发给您了。”
王钟沧笑笑：“还是江董您看得开。津都那边，若是我家族长辈来邀请，我会考虑其他的合适的投资，但我不想接手鼎盛。”
他点开手机里的鼎盛股东资料，嗯，第一眼看相片，还算顺眼，不排斥。
他便道：“这样吧，您帮忙联系这两位，找个时间吃顿饭。不过，不要定在这周末，我约了香江的李首富，其他时间都可以。”
江回峰欣然而笑：“没问题！”
第312章 必须撸下
当什么事情都有属下与合作伙伴去处理时，王钟沧突然发现，似乎自己少了点亲自上阵的乐趣。
对财务制度与核算案例的理解，因为周末邱教授的悉心讲解而变得豁然而通，于是，王钟沧这天晚上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你真要那么闲，就过来帮帮我！”严晓霞还好，王建强一听到王钟沧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这里忙得飞起，今晚又要加班了！”
“为什么？你们又没有正式营业！”王钟沧十分不解地问。
“营业试演练啊！单据的审核，费用的审核，哪一种又能满足客人的需要，又能省钱，这都需要提前进行成本演练。”王建强在手机里没好气地道：“找出一个最合适的方案，以后邮轮对外营业时就依照这个方案，再准备两套备用的，保证成本不会太高，保证你们的利润会比较高！”
“这个不是应该有企划和营运部门进行电脑推算吗？”王钟沧相当意外：“不然，要计算机干嘛？”
“他们会通过电脑设计出好几套方案，我们统计出成本！”王建强更怒了：“这就是财务预算工作的一部分啊，难道你不知道？”
哦，对，这是属于财务预算的一部分，只不过这一部分的工作，在普华时不归王钟沧负责，在富耀时，自有其他会计助理去处理……他主要还是偏重于审计。
“那行，我过来帮你！”老爸如果不加班，王钟沧还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放假，但老爸忙成狗，王钟沧自然要过去支援。
反正他是大股东，过去巡视一次，没人能拒绝。
四十分钟后，王钟沧在周原的保护下来到了富耀出租给天欧邮轮公司的新办公室。
总体来说，对于这一层的新办公室，因为是属于富耀的物业，王钟沧心里上多少还是有所偏爱。
当初的林董事长选址还是颇有眼光的，在这频临港口的地方，搞这么一栋看上去十分气派的写字楼对外出租，很多大型企业为了充门面，都会选择来这里或租或买办公区。
不客气地说，现在天欧邮轮公司出给富耀的出租费是属于纯赚的。
虽然是临时决定，但毕竟王建强还是向上汇报了，所以，等王钟沧来到前台，甜美的前台小姐便立刻恭敬地把他引领到业务区的会议室，紧接着，林耀贤就带着董助迎出来：“王董，欢迎前来视察。”
“林董客气了，我就是来帮我爸忙的，省得他总是加班，累坏了。”王钟沧微笑着与林耀贤伸手：“您忙您的，我现在就一财务！”
若论身份，林耀贤是上面指定的董事长，王钟沧只是一名出资的董事，地位还稍稍低了些，也确实是用不着林耀贤一直陪着。
“王董不用视察其他部门吗？”林耀贤有些意外。原本，收到财务部经理的通知之后，他还以为是王钟沧想找个理由来巡视的。
“不用不用，我就真的是来帮忙的。”王钟沧摆摆手：“您忙去！”
这时，王建强匆匆来到会议室，朝着林耀贤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了几句之后，不客气地把王钟沧给带走了。
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背影，林耀贤轻笑了起来：“这位王董确实是挺有意思。”
若是换了其他的股东，怕不就会趁机应他的邀请，去视察其他的部门了。
看来这位王董真的不欲插手邮轮的营运与业务。
也好，从财务上加强审计，总好过从其他方面加强。
……
天欧邮轮公司的财务部办公室，面积就和富耀集团成本财务部的面积差不多大小，不过王建强毕竟是财务主管，又是王钟沧的老爸，所以有一个独立的小办公室。
和财务部的其他人礼貌地认识、客套了几句，王钟沧便从父亲手里接过了财务原始单据审核的任务。
王建强做为财务主管，只管对手下几个财务和财务助理递交上来的预算表进行数字审核，并监管一部分财务原始单据的审核。
王钟沧没有电脑，便是将父亲手里的财务数据一一用计算器来验看准确性，以及找出财务原始单据里不合理的地方。
这两项对目前的他来说，都是轻车熟路。ACCA执业证书和初级会计职称两项资格证书，也足以让整个财务部的其他人员闭嘴。
看了近四十分钟后，王钟沧停下敲打计算器的手，拿着几张在他来看十分奇怪的单据去找父亲：“这一份，没超标，但是饮食业用娱乐发票代替，不能过吧？”
王建强看一眼，摇头：“这位是中海航运推荐过来的一名高管的报销单据，我之前就找过林董，经理说，金额不过五百，一个月不超过两次的话，让他过了算了。毕竟，也不是所有的饮食店都有发票的。有些小饮食店就是和临近的商铺共用发票，也不能算这些高管们弄虚作假。”
“那可不行！”王钟沧马上摇头：“规矩就是规矩！他们请客吃饭，完全可以找更上档次，有独立发票的酒楼。”
“可是人家已经掏了钱，你能怎么样？”王建强皱眉问他：“不报？”
“如果只有这一单，那就去找饮食店去开消费单据，再补一个证明。”王钟沧虎起脸来：“如果有几单，后面几单全部不能报销！”
王建强一愣，有些担忧地看他：“这样……不太好吧？”
“我是股东，我怀疑这其中的真实性，谁能说我？”王钟沧很认真地看着王建强：“爸，您难道就希望别人从您儿子的口袋里骗钱？第一次说不知道，情有可原，可以补一个消费单据，反正店家一定有留底。但第二次就是明知故犯！他认为这里便宜，但谁能保证他不是在伪造消费纪录？”
“您要是觉得为难，这事我去找师兄去说，我也会跟陆董和林耀贤董事长去说！”
……
终究，王建强拗不过儿子，只能带着他把这几套类似的单据一起交到了财务部宋庆凯的手里。
“这个李子友！”宋庆凯马上黑了脸：“我之前就跟他讲过了，这种单据顶多用一次！”
“中海航运是不是这几个月没发工资？”王钟沧一针见血地问：“还是说，这位李子友在中海也是这样的报销做风？”
“这个人是有点贪小便宜，听说平时习惯往家里带些办公卫生纸啊，顺点高档茶叶，或者纯净水之类的，但他脸皮厚，跑业务确实是有一套。”宋庆凯有些无奈地道：“我之前也向陆董事提过两次意见，让他改过。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改。”
王钟沧直接打给了林耀贤：“林董，营运部李子友副总监您熟不熟？”
不多时，王钟沧挂断了电话：“我们一起去林董那里吧，我请他把陆董也请来。”
“另外，我爸今天要审核的单据，我已经都审完了，其他过审的都已经交到档案柜里，应该不会影响到其他财务人员的工作。”
“好，我跟你去一趟！”宋庆凯苦笑起来。
得，这位突然来帮他父亲的忙来核帐，果然还真的被他核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唉，中海啊中海，真是不争气！
……
十来分钟后，林耀贤的董事长办公室。
刚刚从外面跑业务回来的李子友被中海航运的董事长陆海天拎了过来。
“不好意思，林董，王董，这事确实是小李的错！那家饮食店是他岳父家开的酒楼，没办税务发票，他又想照顾岳家的生意，就多去了几次。”陆海天一进门就满脸惭愧地检讨：“说真的，也是我们中海航运这几年来效益不太好，工资不能及时发，所以他请客就常常在他岳父那里挂帐。”
“可我们天欧邮轮公司的业务招待费是可以提前预支的。”王钟沧不为所动地道：“股东们用于经营的钱，也都是全额到帐了。如果他没钱，大可以提前向财务部预支！我相信这方面，宋经理不会特意地卡。”
“而且，李副总您是在宋经理已经与林董汇报过，跟陆董打过一次招呼之后，还继续这样沿用旧方法，是认为我们只是在走过场吗？”
李子友只能讪讪地赔笑：“不敢，不敢^.”
王钟沧蓦地黑下脸来：“我看你是很敢！你是不是以为，天欧邮轮公司的股东很多，人际关系很复杂，又是刚刚初创，大把机会从中占便宜？”
他再犀利地看向一旁的陆海天：“陆董，您的心太软了，难怪中海航运这几年一直利润为负。要是你们公司的业务经理都像李副总这样，处处讲人情，处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入又不多，不亏才怪了！”
“或许你们会认为，这样冒名的事，在天朝的国头企业里再常见不过了，我这是小题大做！但是，我希望你们能认清楚，天欧邮轮公司是一家中外合作的合资企业。一旦被索莲娜家族他们发现了这个问题，你们认为，我天朝想要继续保持控股状态，要多费多大的事？又或者，索莲娜他们一旦借题发挥，撤资减资，我们又会面临多大的被动？”
“李副总，陆董说你的业务能力强，你怎么就不能多花点心思在业务上，多创收，早打这些鬼主意在这种小便宜上？”
着实发了一通怒火之后，王钟沧再看向主位上的林耀贤：“林董，这里您是董事长，您来说吧，如何处理这事！”
林耀贤目光微闪，看向同样有些尴尬的陆海天，数十秒，缓缓地道：”陆董，您应该记得，我曾经跟您提过这个问题的。幸好王董不是外人，否则，这事如果爆出去，首当其冲的就会是我。”
他再看向脸色微变的李大友：“索性，我们现在邮轮还没有对外营业，我们还无法验证李副总监的业务能力，所以，既然他积习难改，不适应我们新公司的工作，那么，他还是回你们中海吧！请陆董再安排一位熟悉业务而且严于律己的副总监过来。”
不一次借着王钟沧的面，彻底撸了这位爱贪便宜的李子友，好好竖立他董事长的威严，这位中海航运的陆海天董事长只怕还会把他当泥菩萨供起来。
他是来天欧邮轮建功立业的，不是来养老当傀儡的。
何况，论业务能力，林耀贤不认为李大友就能超过自己。
“啊别……”李子友瞠目，但马上就哭丧着脸直拱手：“林董，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错误是要付出代价的！”王钟沧冷然地道：“我不知道你的长辈有没有教过你，但显然是还教得不够，所以，现在，以后，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
王钟沧对林耀贤的处理结果还是满意的。不然，惊动了他和陆海天两位大股东和林耀贤这位董事长的财务单据案，如果仅仅是让李长友罚钱了事，那他们三名股东和董事长的面子也太不值钱了！
必须撸下！
唯有撸下，才能让别的高管们知道财务部的厉害，知道他王钟沧的决心。
“这几笔帐，我们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安排了业务应酬，所以你自己掏腰包吧。”王钟沧又寒着脸道：“既然是你岳父家的店，想必他不会在乎你晚一点给钱！”
“别啊！王董我求求您，别把我炒了啊，我们中海航运已经有两个月没发工资了，我们一家就指望着我在天欧的这点收入啊！”李子友大惊，扑通一声就在他面前跪下：“王董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周原！”王钟沧脸一黑，朝着门外守候的周原就是一喊。
后者会意，大步走过来，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把惊惶不已的李子友给直接架出去了。
“陆董，像李子友这样子的，只怕中海航运内不在少数，我建议您最好也进行一次财务单据大审核，不要却不过情面。只有彻底斩断了别人伸过来的手，您自己才有机会完全走出泥沼。”王钟沧郑重地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陆海天：“这也是一个让您彻底审查的机会。”
第313章 大家都来表态
陆海天身居高位多年，纵横商界也多年，自然马上就听懂了王钟沧的意思，黑着的脸色渐霁。
王钟沧是在提醒他，可以借这个机会再派人手。而再派人手，就必须先以财务帐务审核的理由去清理中海航运内部那些蛀虫高管，确保派出来的高管不会再犯和李子友一样的错误。
这是一个很光明正大的理由。
“没错！”一旁的林耀贤马上赞许地支持：“如果你们中海航运的财务情况不彻底审查清楚，我们天欧邮轮公司，又如何能确定，你们中海航运再派出来的高管，不会像李子友这样？”陆海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人家王董只是含蓄地提醒，您到好，直接就说出来了。
我们中海航运与你们省对外进出口公司，以前好歹也合作过很多次，您不用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
王钟沧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暗火，也不说破，只意味深长地道：“中海航运的问题，怕是不仅仅在于海外业务的萎缩，也在于内部开支太大吧！”
“林董，今天的事，我也会向林副厅、贺厅长与我们圳福的罗局长汇报。我想，一旦知道要彻查财务是我的意思，想必另外几家股东应该不会反对。”
林耀贤感激地看他，点头：“行，这事我也会向上面的领导汇报的。”
果然哥哥让他和王钟沧多多来往是正确的，这位王董虽然年轻，但胆大，肯担责任。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帮他林耀贤担了多大的责任啊！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会知道，是他王钟沧对中海航运的工作态度不满，才故意挑起这一次的财务大清查。
众人对他林耀贤，以及上面对他林耀贤的不满，自然就会降低很多。
王钟沧则相信，中海航运的其他股东们归根倒底还是希望中海航运能够扭亏为盈。
所以，当王钟沧强势地表明了态度，想必他们对陆海天借着财务审查的机会来清除蛀虫的行为，大部分会保持沉默。
当然，可能会有些大蛀虫反对，不过，事关陆海天自己的利益，王钟沧相信这位董事长还是会懂得取舍的。
至于可怜的李子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机会给过了，不把握，被撸是自然。
希望李子友这只猴能够让中海航运和其他股东企业们都警醒一些。
……
再回到天欧邮轮公司的财务部办公室时，宋庆凯便把正在加班的大家召集到一起，宣布了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并再一次地重申，所有人都要在财务单据上严加审核，不符合制度规定的一律不能通过！
所有人都复杂地看了王钟沧和王建强一眼，暗暗决定，以后把那些不符合规定的财务单据都通通交到王建强那里去。
反正他有王钟沧这么一个出色而强势的儿子当靠山，不怕被股东们整。
次日上午，当王钟沧还在财务部办公室时，齐恒昌就主动来汇报工作了。
“其实中海航运的内部问题不少，财务制度审核混乱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陆海天是个有能力的人，可惜中层干部大部分不作为，业务能手又有太多吃回扣，导致他们的费用居高不下，收入又达不到预期的水平的，所以一年比一年差。”
王钟沧玩味地看他：“你对中海航运的高管比较熟吧？”
“我们有海外业务，确实是与其中的几个有些来往。初总也一样。他们有时候会请我们在外面吃饭，讲场面，那报销的标准是远远超过了我们。”齐恒昌很无辜地手一摊：“不过，毕竟是他们请客，我只管吃。”
“上面让中海航运来参与到天欧邮轮公司的合资当中，无非还是借助于他们在海运和各大国外港口的人脉，同时也不想让这么一尊庞大的国头企业真的就此破产。您这一记重拳，其实正合上面的心意。”
是啊，如今天朝体制内部也在紧抓廉政、朴素、收紧公款吃喝，中、高层干部，只要不是那种特别胆大特别嚣张的，一般都是很低调自律的。
天朝人一向就提倡谦虚谨慎，体制内的人这样受到了约束，自然也不希望商界的人太嚣张，否则，人心不稳。
说着说着，江回峰也轻轻地敲响了房门，再走了进来：“哟，齐总也在啊！”
“在说中海航运的事！”王钟沧扬手招呼他也坐下，再亲自给他俩分别泡了大红袍的茶：“我估计现在中海航运有不少股东在大骂我。”
“您不仅代表着您自己，也代表着我们富耀。我们富耀的所有股东们要是知道了，肯定都顶您！”江回峰笑着接过热气腾腾的大红袍：“反正我刚才听说了之后，感觉很痛快。我们私头的，终于也能硬气地对国头说一声NO了！”
“陆海飞其实还是有一定管理能力的，只是这几年里，被中海航运的糟事给磨得没脾气了。”齐恒昌依然很冷静很客观：“其实，或许他把李子友塞进天欧邮轮，就是想试探董事长您。”
“您的父亲管财务。您若是从财务一头抓起，很容易就能抓住李子友这条蛀虫。如果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只是大家都吃点小亏，毕竟李子友做得不算很过份。”
“如果你大动肝火，紧抓住这一点来大动文章，那他陆海飞就可以借您的东风，好好将中海航运内部烧一烧。”
王钟沧不在意地笑笑：“这个，我也想过。没关系，他们都认为我是愣头青，那我就愣吧！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本来也学不来商界前辈的腹黑嘛！或许，上面希望我强势入股，未尝不是想利用我这股锐气？”
而他，并不在意这样的被利用。
混商界，本来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
这时，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来，马上走过去一接，而后朝着江回峰与齐恒昌两人笑笑扬手机：“港口集团文董的。”
江回峰与齐恒昌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应该是说中海航运的事！”
待王钟沧接通了，对着手机道：“文董，一大早就找我，有事？”
“听说你昨天去帮你爸加班，又搞了事？”文在心在手机里大笑：“好样的！”
“呃，文董，江董和齐总也在我的办公室里，也在说这事。”王钟沧笑笑道：“不介意我放免提吧？”
“放吧放吧，也省得我一个一个找。”文在心倒也豪爽：“我听说，今天一早，陆海飞就在他中海航运的董事会上疾言利色地发了一通火，还特意去财务部走了一趟，要求财务人员加班清查不合格的单据，有问题要通通向他汇报。”
“您真行啊，中海航运董事会的事，您都知道？”王钟沧大为惊讶：“这才多久啊！”
文在心洋洋得意：“他中海航运要出海，不还得靠我们港口集团？好些老股东，都是我文某的朋友！”
“刚才他们就跟我私下里讲了，陆海飞这回要动真格了。我琢磨着，我干脆也在我港口集团发起一波廉政自检，免得您王董的第二把火烧到我的身上。”
王钟沧更乐了：“您港口集团虽然近几年来利润率下滑了，但管理应该没有大问题吧？”
“唉呀，要查都查，省得以后出问题啊！我知道您王董是一上任，就直接驻留财务部彻底过的，前阵子你们公司的管理制度不是就调整过吗？”
“我现在先来吱一声，非常支持您王董的财务自纠行动。我估计啊，东方、扬天两家怕是马上会响应，您心里得有个数，过不了多久，万一真又查出什么大股东来，您还得再硬着心肠去当一回包黑头。”
文在心说得粗俗，但王钟沧懂了，笑道：“我是富耀的董事长，可不是天欧的董事长。”
“可您在天欧代表着两家的态度啊！”文在心忙道：“林耀贤这个人，我也有过交道，手段是有，但背景还差了点，毕竟他哥不是正职，而贺厅长如今年富力强，还能干个几年。”
“林耀贤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伙伴来顶他，您王董救过他哥的命，自然是最佳人选。”
“不管谁来当这个董事长，我都一定会彻查天欧的财务和其他经营，在邮轮未正式下水之前，把不确定的那些因素能消灭就消灭。”王钟沧收敛笑容，认真地道：“财务制度健全了，执行彻底了，管理上自然也能相对稳定、完善。”
一旁的江回峰和齐恒昌再度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凭心而论，现在王钟沧在财务部狠抓报销和其他不合理的开支，他们手下的高管们、中层管理人员们，确实是做事比以前更积极更谨慎了。
不客气地说，富耀因为这几年的高速扩张而逐渐产生的一些浮夸风气，被王钟沧这两个月来的狠抓财务手段，给成功地刹住了车。
当然，富耀也走了几名高管，但不影响富耀的业务增长。
说起来，天朝真不缺人才，走几个喜欢占便宜不守规矩的高管，再招进能守规矩能干事的高管，反而更有助于富耀的良性壮大。
这也是为什么富耀的大股东和董事们没有联合起来对付王钟沧的原因。他主抓财务，真正得利的还是这些人的钱袋子。
而且，他又态度强硬，连鼎盛这样的企业董事长都被他支持着法务部送进了监狱，其他人自认可没有龙擎日父子的后台强。
“得，王董，我就是来打声招呼。知道您还会继续狠抓，我也就放心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几个肯定是支持您的。”文在心笑嘻嘻地做了句总结，再和江回峰、齐恒昌分别打声招呼，挂断了。
王钟沧笑笑：“文董现在活得越来越通透了！”
他现在也是越来越欣赏文在心这个人，物以类聚，也难怪江回峰与文在心的关系极好。
才自坐下，手机又一次响起，这次是东方集团的乐董：“王董，听说您昨晚帮令尊在天欧财务部加班，抓住了一蛀虫？唉呀，老陆这回做得真不地道。不过您放心，我们东方集团不会像他那样。我们东方集团派出来的管理人员在操守上还是信得过的！当然，我也坚决支持王董您的决定，该坚持的财务制度，必须牢牢坚持。”
而后，是扬天的李开视：“王董，不好意思，您知道，我一向在公司只管着技术，财务方面我不太懂。不过我已经跟我们公司派出的人员说了，让他们积极配合天欧财务部的审查，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我们马上改！”
言外之音，如果有问题，那就是他这个董事长被蒙蔽了，不是故意要借王钟沧的手来撸人。
得，能当上一家企业董事长的人，都不笨啊！
等乐明兴、李开视的电话打过了，刘育的电话也打过来。
他与父母的关系比较好，王钟沧的回答就格外多了一份尊敬：“刘叔，您不会也是为了中海航运的事吧？”
“我们公司派来天欧的，是我的心腹，去之前我就叮嘱过他，说过我们两家的关系，让他一定要谨慎工作。我不担心他这方面出问题，但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比较好。这事啊，你父亲也知道。”刘育在手机里的声音很平和：“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态度，毕竟我无法代表我们远航。”
“明白明白，谢谢刘叔。”王钟沧恍然，马上客气地感谢。
再然后，等刘育挂断了电话没两分钟，王钟沧刚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远航航远的董事长刘董就打来了：“王董，我也是才听说中海航远的事。我坚决支持你。现在邮轮还没有正式营业，我们只能从财务预算方面抓紧成本审核，财务人员的担子确实是很重的，财务人员发现的问题也确实是要立刻解决的。”
谢过这位刘董，王钟沧挂断电话，苦笑着对一旁悠然品茶而笑嘻嘻的江回峰与齐恒昌道：“奇怪了，怎么他们打电话都是一窝蜂来的，一个接一个，都不带歇着，就像是坐在一起轮流打一样。”
第314章 放松的一晚
王钟沧相当佩服这些大佬们的消息敏锐度。
虽然说他们应该都会在天欧邮轮公司安排了人手，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汇报，但这个打电话，也未免时间都来得太巧了，昨晚没打，今天上午组团来排队了！
江回峰施施然地道：“商场上就是这样，有事，如果要拖，大家就一起拖，谁也不会争这个先。如果要表现积极，那就趁早，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要对外表态。稍微晚一点，站队站得晚了，高层可能就会认为你在犹豫，在迟疑，立场不坚定。”
说到这里，江回峰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位王董是站的那家的队？
或许，他不需要站队，他只需要大方向和高层保持正确，保证邮轮公司能够赚钱就好。
更或许，他就是高层手里的一把监察之刀，盯着公司里的蛀虫，谁敢张嘴就逮谁！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王钟沧笑笑。
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事情是昨天下午下班前发生的，但直到今早，各位合作企业的大佬们才纷纷打来电话表示态度。
换成是他，他昨晚就打了。
不过，毕竟这些人都是来以各种方式支持他的，所以，没必要太计较这个。
“宋经理应该也会借着这次的机会，竖立财务部在整个天欧邮轮的地位，我估计这场财务风暴还会再刮一阵。”齐恒昌有些同情地道：“叔叔这几天或许还要再加班。董事长您还会再去吗？”
“不去了。”王钟沧摇头：“总是去，我爸脸上也不好看。”
而他昨天这么一露面，一发飙，财务部的那些职员们应该今天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说不定能再次提高工作效率呢！
“我今晚再好好放松，你们谁都别打我电话！”王钟沧再半开玩笑地道：“不是非要我出面的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想想，富耀现在也应该没有什么一定需要他出面和拿主意的大事。
嗯嗯，系统，你真的是帮我选了一家好企业。
系统：“你不也是弃了普华，选择了富耀吗？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王钟沧心里大乐：“嘿嘿嘿，我这是在间接夸我自己呢！”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却是死党陈锋打来的：“我去，沧，你昨天去那家新的邮轮公司监察捉虫了？”
王钟沧顿时大奇：“是啊，叫天欧邮轮公司。你怎么知道的？”
“东方集团是我们德谦的客户，今早突然加大了审计的工作任务，一打听，我才知道。”陈锋在手机里呱呱叫：“你还真的是到哪里都做了财务监管啊！”
王钟沧也有些意外：“原来东方是你们的客户。这是东方集团的老董自己决定查的，对了，他们和你们签订的额外工作量是要付费的吧？”
“就算付，我也加不了奖金，不是我们组的。”说起这个，陈锋就有些泄气：“所以我们组不加工作量。”
王钟沧乐了：“你自己给自己加点学习量吧，别忘了明年要和胡旭公平竞争了。”
“唉呀，你把富耀的业务再提升几倍，明年同时和我们德谦、普华一起签，不就得了。”陈锋又嬉皮笑脸地道：“咱们可都是好兄弟！”
“行了！”王钟沧笑着踹他一脚：“下半年，看新公司的业务绩效好不好，好的话，需要外包财务的话，我再找你们德谦。你自己努力点啊，别到时掉链子。”
结束了和陈锋的通话，王钟沧无奈地朝着江回峰与齐恒昌一扬手：“我同学打来的，在德谦做，说是东方集团今早确实加大了财务审核的力度。”
“四大在本省有不少合作伙伴，早早收到消息也正常。”江回峰笑道：“所以，恭喜王董，现在随便跺跺脚，就可以影响到好些企业的工作安排了。”
“一些虚名罢了。”王钟沧不在意地摆手：“还是这些企业平时对财务监管的力度抓得不够。”
“其实我不太明白，财务制度在我们天朝也推行了这么几十年了，大家也都知道财务的重要，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那些规章制度就成了空文。”
“哪个开办企业的老板不想要一个听话的财务？不听话？不能随意支取钱财？那就换了他。”江回峰好笑地看着王钟沧：“这就是人性！”
“除非所有的财务人员都由政府统一指派，企业无权开除，否则，财务制度是无法得到彻底全面的贯彻执行的。”
“董事长，您自己是搞财务的，您也不缺钱，所以您可以让咱们富耀的财务部门比较深入地执行财务制度，盯紧所有人。但不是每个大老板都像您这样。”
“以前林董在世的时候，徐总就只听他的，对我们几个股东的要求，除非是与林董相一致的，否则徐总不会执行，或者是拖延执行。因为林董一向的处理都还比较及时、合理，所以我们几个也没太大的意见，再说，我们也不缺钱花。”
“但是，像我们这样不缺钱花的股东，毕竟还是少数。”
江回峰这是真的不和王钟沧见外，才把话说得这么透。
王钟沧也明白，自己是过于苛求了。只要企业的老板还能掐住财务工作者的命门，那企业财务制度的用处，就多半只是考核的参考而已。
算了，他只管看好自己投资的这几家！
……
知道了其他合作企业的态度，江回峰与齐恒昌把这壶大红袍喝完，也就笑着告辞。
王钟沧左思右想，还是给林耀威去了电话：“林厅，最近怎么样，身体恢复得好些没？”
林耀威在手机里的声音透着轻松：“挺好的，我还在医院，下周可以出院了，领导找我谈过话，还是让我留在厅里，等你们的邮轮公司正式营业，业绩达到了要求，再考虑给我换个负责的方向。”
王钟沧忙笑道：“那林董他就要更忙一点了，免得总给您惹麻烦。”
“昨天的事，耀贤昨晚就跟我讲过了。谢谢你这么支持他的工作。”林耀威在手机里十分感慨：“给他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
“我正要跟您说。”王钟沧忙道：“现在，除了索莲娜他们三家之外，其他几家股东企业都打算自查财务，这样也好。”
“早该查了。”林耀威叹息：“早点查出问题，早点解决。”
“那行，就跟你说一声，我现在再去跟罗局和贺厅也汇报一声。”王钟沧笑道：“希望他们能够理解。”
罗会源还好说，很客气，贺国强却有那么一点恼火：“这个陆海飞，还跟你耍心眼，故意弄出这么一个李子友来恶心大家。昨晚他就来找我汇报，我把他痛骂了一顿。”
“还有你，遇上这种事，你也不第一时间找我，还当不当我是叔？你今天要是再不找我，下午我也要打电话骂你了！”
王钟沧忙惭愧地道：“我也不能一有事就找家长，对吧？总得看看那几位股东的态度。还好，大家都比较支持我的工作。”
“他们一个个狡猾如狐狸，不想干得罪人的事，只愿意跟你在后面，让你去当这个恶人！”贺国强在手机里没好气地数落：“我说啊，你也该找个时间，把他们都教训一下才好！”
王钟沧知道，必是东方集团内部也有些问题，只是上面一直没有好的机会点切入，到现在才能彻底纠查。
他忙道：“算了，大家今天都很给我面子，都主动表示会再核查，再说，只有我是以私人名义去投资的，我为了我自己钱袋子大动肝火，也是合情合理又高效，换了其他任何人，未必有这效果。”
天欧邮轮公司的股东里只有他是自然人，其他大佬们都是以名下公司的名义来出资，做起决策来，自然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其他股东们的质疑。
所以，他出头效果最好。
王钟沧也不介意出这个头。赚不赚钱的，他不是很在乎，但不能让老父在公司受气。
现在，他旗帜鲜明地支持了老爸，其他股东们顺水推舟地响应了他，天欧邮轮公司的高管们以后对老爸，至少明面上会客气很多。
“你啊，还是这么通透。行了，有什么想法，就大胆提出来，只要合情合理，我和领导都会支持你的。”贺国强先赞许地数落了一句，再又明确地表了态：“不管是天欧邮轮，还是中海、东方，也确实是需要下几记重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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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能放松，今天王钟沧还是在下班之后，叫上周原，陪他去了附近一家水疗馆。
开了间最高级的泡池贵宾房，换了一首能让他听起来像是小夜曲的舒缓音乐，让服务员特地换上了名贵的熏衣草精油。
而后，手机静音，换上一次性浴裤的王钟沧便和周原一起下了泡池，只留下一名服务员在旁边随时听候吩咐。
“老板怎么不回家里休息？”周原赤着身子泡在热热的水里，好笑地看着一脸惬意的王钟沧。
“家里浴缸大是大，终究是过于封闭了。这里的水池大一些，感觉上要放松些。”王钟沧懒懒地靠在汤池的一边：“空旷，有助于放松。”
“您也可以下恒温游泳池。”周原笑着建议：“池子够大。想按摩的话，周医的手法不错！”
“你忘了，周医明天要上手术，我不想他今晚太累。”王钟沧微眯上双眼，享受着那蒸腾水气的滋润：“可能我是想来这种消费的地方，专门找个人陪我吧！”
周原是不可能在望天苑这样陪着他游泳的，其他人的也不能。
而且，家里的恒温游泳池说是恒温，但那温度毕竟只是在25度左右，比人体温度还是要略低一些，不适合泡太久。
而在这里，他可以一直泡着。
周原再度轻笑起来：“老板，您就是想花钱。”
王父王母毕竟是长辈，在心理上会给王钟沧一种管教的压力，无法彻底放松。
来这里就不一样了，他花了钱，而且他花了很多钱，他就是上帝，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不远处的小椅子上，一杯微香的花茶正袅袅地向外释放着它的芬芳，
论口感，它比周安做的花茶差了很多。
但在这里，它就是能让王钟沧放松。
好吧，王钟沧承认，确实是父母在家，让自己心灵上有一定的压力。
没办法，天生的，无法避免。想来任何一个大男人，在父母在家的时候，心灵上都会有这种先天性血脉上的束缚感。
他得考虑父母的感受，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让父母反感和担忧。
而在这里，他不必担心，什么都不必担心。
10万元的会员卡足以让他享受所有的高级服务。
静静地在温热的池子里泡了近半小时后，微微出汗的王钟沧披着一次性浴袍，懒懒地趴在了里间的按摩床上。
躺了十来分钟，确保身上已不再出汗，他才对一旁久候的按摩师懒懒地招呼：“开始吧！”
等一个小时后，这套全身精油按摩结束，王钟沧披着浴袍，示意累出一身汗的按摩师退下，去给周原也按摩按摩，再让换上漂亮的茶艺师来。
几分钟后，一名身着浅色旗袍而气质婉约的女茶艺师含羞带笑地示意他穿过隐蔽的走廊，来到另一间宽敞的榻榻米包厢。
王钟沧懒懒地靠在舒服的木椅子上，看着这名皮肤白晰而粉脸泛红的女茶艺师优雅地在他面前展开泡茶的技艺，那目光却没有在她微敞的胸口上留连，而是有些空茫地看着她手里的茶夹，茶叶、茶杯、茶水……。
渐渐地，这名微有些紧张和娇羞的女茶艺师也放松下来，将一杯沏好的茶水递给了他：“先生请慢用。”
这是一杯猴魁茶。
王钟沧就想知道，专业的茶师来沏这种茶水，和他自己泡的，有什么不一样。
嗯，确实是不一样的。
微甜的水中有一股淡淡的茶味，给他的感觉，像是泉水从茶叶的叶脉中缓缓地流过，带起一些又涩又甘又醒神的物质。
而这种涩，极淡，像是恰到好处地打断了甜，让人的意识稍稍清醒起来。
泡完澡，按摩完毕后，喝这么一杯淡淡的茶……。
好吧，他不是来喝茶的，他是来醒神和放松的。
“琴师呢？”王钟沧再小抿一口清茶，懒懒地问着茶艺师。
第315章 值得一交
要彻底放松，除了静心品茶，当然还有听听古琴之声。
美丽的女茶艺师看他的目光有几分不舍和遗憾，但还是含笑欠身：“您请稍等！”
不超过三分钟，另一名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款款走进房间，朝他含笑点头。
淡淡的妆，弯弯的秀眉，柔顺的长发，整体看上去有一种古典之美。
她再走到这间房里原有被红布盖着的一架琴旁，掀开那红绸，坐下，准备弹琴。
“汉服呢？”依然懒懒靠在椅子上的王钟沧这时却不悦地皱眉：“我之前说了，要换汉服！”
他再看向左侧的女茶艺师：“还有你，也要换汉服！”
一旁的周原马上提醒：“我们已经出了买汉服的钱。”
“抱歉，是我们疏忽了！”美丽的女琴师立刻惶恐地起身，乖乖地道歉：“我们这就去换上汉服，再为贵客表演。”
刚刚走进来的那位琴师则眼睛微亮，期待地看向王钟沧。
见王钟沧大方地挥挥手，两位美女马上对视一眼，急步退出了房间。
观她俩退出的步履，急而不乱，身形微弯，但并不舵背，亦有一种秀美，王钟沧便暗暗点头。
等屋内无人了，一旁的周原马上恭敬地问：“老板，要不要为蓝小姐也买几件漂亮的汉服？”
王钟沧的眼里多了几许温柔，却摇头：“她有。”
周原忍笑：“那您是否要在家里也备两套汉服？”
王钟沧没好气地瞪他，但想了想，还是点头：“你通知工作室那边，照我的尺寸，备几套好的。以后我们可以在林一楼里穿着玩玩。”
反正，现在除了周原之外，其他人都住到隔壁的潜龙苑了，林一楼里风格偏中式，正好可以换上汉服来玩玩。
……
数分钟后。
两名美丽的女子，着修身的真丝汉服款款走进。
乌发均是斜斜地挽着，插着素木簪子，仿佛古典仕女。
走起路来，目不斜视，莲莲而来，是有那么一种大家闺秀的淑女气质。
王钟沧专注地打量了一阵，满意地点头，示意一旁的周原各赏了一万元：“回头你们各买点上好的珠宝首饰，下回来的时候戴上。”
这样才更有感觉。
两名女子同时眼睛一亮，欣喜地做古典福礼谢过。
“弹吧，要悠扬的，有助于放松的，不要激烈的。”
“是！”瓜子脸的女琴师深深地看一眼王钟沧，娇声应下，走到了古琴边坐下。
很快，清淡的茶香弥漫着整个房间，悠扬的琴声流淌着，让王钟沧逐渐地放空了思绪，全身都放松下来。
要的就是这样的放松，毫无牵挂，独自呆着，不被任何人影响。
缓缓地品着茶，深深地嗅着茶香，观着茶色，偶尔再看看那琴师拨弦的手，看着灵巧的十指在琴弦上拨弄，他自己的手指也下意识地动一动。
待到一壶茶喝完，全身通透，微微出汗，王钟沧轻轻抬手，示意一旁始终候着的周原给微出了一身汗但粉脸透晕的女琴师打赏一万元，挥退。
女茶艺师只是在一旁含笑看着，清澈的眼中有一种了然。
倒是女琴师眼里有一丝不甘和遗憾，好在也没有多纠缠，微微躬身就离开了，那离去的步伐微有些沉重。
王钟沧没有在意。他已太习惯女孩子离开时的不舍和遗憾了。
可惜，他只有一人，无法揽尽天下美女。
他突然问着已经全然静下心来的女茶艺师：“绿茶里面，哪一种最香？”
“这要看先生您喜欢哪一种香。”女茶艺师浅浅一笑：“对我们来说，无论哪种茶，都是香的，美的，好的。”
王钟沧释然地笑了起来：“你倒是挺会说话。再来壶君山毛尖吧！要最好的，我要观形。我肯定是喝不完了，你也可以喝。”
“是！”女茶艺师含笑而应，再度起身。
在她前去换茶之时，周原便上前低声凑趣问：“老板，您不要来点伴舞？”
“太闹了！”王钟沧摇头：“我喜欢静。”
这一阵子，天天都有事要处理，人情、世故，乱得他心里烦，不然也不会想到独自跑来静静地放松。
喝茶只为赏形，饱口福，听琴是想音乐疗法，听的也是如高山流水一般的洗心之曲，但乐舞就略嫌吵了些。
“要不，您安排个时间，一个人坐游艇去海里？”周原微一思索，建议道：“海边也静。
“海浪一波接一波，怎么静？”王钟沧摇头：“去水库，钓鱼的人多，也不静。”
“您要包场，一定安静。”周原轻笑起来：“或者，找家寺庙，包间禅房，也静。”
“妙啊！”王钟沧眼睛一亮：“包间禅房，是个好主意！嗯，我给你100万元，这事你去安排。就这个周末吧！让我高兴了，剩下的就归你了。”
“行！”周原笑眯眯地应下。
……
女茶艺师取回新茶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套新的紫砂壶茶具。
坐下之后，她朝着王钟沧与周原露齿一笑：“这是我们尊上为了喝这极品君山毛尖而收藏的上好茶具，希望能令先生满意。”
王钟沧微一凝目，看出这套茶杯的颜色是比先前的更深一些，颇有雨后天青的感觉，便点头。
君山毛尖的冲泡，让王钟沧又饱了一次眼福。
先冲水，再放茶，与铁观音和大红袍的又不一样。
尤其是那纤手微扬，带起宽袍舞动的样子，柔美而秀婉。
再端起那紫砂茶杯，手感很舒服，轻薄又不失圆润，观之胎体均匀，描画饱满而生动，便赞：“你们老板倒是有心。”
“先生喜欢喝茶、听琴，我们尊上自是不能扫了您的雅兴。”女茶艺师莞尔一笑，看他的目光透着尊敬和一丝倾慕：“先生可还满意这茶水？”
“我要说，我更满意的是你们老板这份享受的心，你会怎么想？”
王钟沧微笑着看着这位刚刚明显是去补了妆的美女茶艺师。
薄薄的真丝仕女衫显得她的身形弱不禁风，肩若削成，饱满的额头与淡淡的红唇令她看起来又美又清雅，如果王钟沧是个猎艳高手，此刻已经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然而，王钟沧仅仅是欣赏地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遍，然后就笑着往后椅背上一靠：“茶艺不错，不过你们这水也选得不错。有男朋友了吧？”
女茶艺师微愣，随后美丽的大眼亮起一丝异彩：“追我的人多，但没有看得合适的。”
长长的睫毛闪了闪，隐住了她眼中的一丝倾慕和幻想。
“不急，缘份到了，自然就会见到。”王钟沧悠悠地道。
女茶艺师的目光闪了再闪，笑了起来：“先生说得是。感情一事，本来就是看缘份。先生这么出色，想来是有女朋友的吧？”
“是啊，预计十月份就结婚，所以现在，有机会，就独自出来放松。”王钟沧毫不忌讳地道：“等结婚了，就要收心了，要有顾虑了。你好好泡茶，拿出你的真本事。若是让我高兴了，重重有赏！”
赏花，并不意味着就要摘花。
当然更重要的是，王钟沧觉得此时此景，他只想好好欣赏，却不想亲近。
或许，自己该备一套上好的茶具，回头让菲燕也换这么一身来侍候自己，然后，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就地正法了。
……
最终，这位叫娟娟的女茶艺师所泡的茶水，让王钟沧非常满意。
毛尖的香气十分诱人，有一种淡淡的熟板栗味。
他以前自己泡的就没有这么清晰的感觉。
是啊，他哪里懂茶？他只是喜欢喝茶，假充内行。
而且娟娟看他的眼眸中虽然透出几分倾慕，却又没有主动来接近，始终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这才符合一个出色茶艺师的云淡风轻。
放松地和周原一起品完了这壶茶，王钟沧给她留了一张名片：“若有什么难事，可以来找我。”
这样美丽而自矜、理性的女子，只要理由不过份，值得他出手帮一次。
待王钟沧一身轻快地上了红旗车，开车的周原便有些异样地问：“老板很喜欢这位娟娟小姐？”
他跟着王钟沧出入各种场合几个月，也就是这位娟娟小姐得了王钟沧一张名片和一句承诺。
“她的心在茶上。”王钟沧微眯双眼，静静地靠在柔软的后座椅上：“值得一交。”
说不定哪天，他又会来这里品茶。
“这家休闲店的老板有点意思，比较护短，也不沾染一些灰色的项目，算是附近比较干净的店。”周原沉声道：“当然，生意相比其他的休闲店，稍微淡一些，但可以放心来。”
“我也来不了几次。”王钟沧摆摆手：“等以后结婚了，还是去禅房寻静吧！对了，明、后两天我应该不会外出，你可以休休假，有事找熊队来代班就是了。”
“是，谢谢老板！”
……
当王钟沧回到家里，客厅里没有灯，父母的卧室里倒是有灯光。
王钟沧笑着轻敲门，喊了一句回来了，就直接上楼。
又泡了一次玫瑰香的热水澡，再放了几次水，有些困了的他便上床安眠。
……
另一边，在蓝母的单身宿舍里，刚刚洗了头的蓝菲燕就听到蓝母疑惑的数落：“你最近没和小王吵架吧？”
“没有啊！”
“那他怎么都没找你吃饭？”
“他忙啊！”
“可刚才你姑姑说，好像看到一辆红旗L5的车，从一家休闲足浴店离开。圳福没几辆红旗L5吧？”
“哦，他说了今晚想一个人静静。没看到保镖车，肯定是没带什么人！”蓝菲燕不以为意地道：“就算是他，也没什么。”
“那怎么行呢？你们正是热恋，他若是没事，应该一早约你才对吧？”蓝母马上紧张起来：“刚才你姑姑说这话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为他解释！”
“那就不解释嘛！”蓝菲燕无奈地挽着蓝母的胳膊：“又不是亲眼看到他和其他女孩子约会，您有什么好尴尬的？”
“妈，您要这么想。沧沧他很优秀，也很俊美，就算没有钱，桃花运也很旺的，我不能一天到晚就疑神疑鬼，更不能因为他没有经常约我就提心吊胆。他有他的私人空间，我也有我的朋友啊！”
“我相信他的自制力，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我也要让他感受到一定的自由，他才不会想逃离我的身边。”
“您和爸爸不就是因为聚少离多，所以你们的感情才越来越好？姑姑就是管姑父管得太严了，才会经常吵架？”
好吧，蓝母看着十分通透而自信的女儿，暗自叹息。
有那么一个出色的未婚夫，是好事，但也是让人担忧的事。
算了，只要女儿心里不苦就好。
而蓝菲燕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后，看到王钟沧发来的微信，表示已回家，睡觉，脸上便漾起轻松的笑意。
……
周三的上午，苏琳向王钟沧提交了法务部出具的上诉文件，等他签字之后，正式向高级法院提交。
王钟沧也以私人名义，向富耀集团的公司帐户上打入一笔给法务部的劳务费10万元。
汪在田的几次邀约，都被他指示苏琳和周原拒了。
股市上，太沅集团和鼎盛集团的股票继续跌，但并没有以前那么跌得狠。
周三的晚上，王钟沧和蓝菲燕小聚了一次，明说这周六会接蓝菲燕来参加与李首富的高尔夫约会。
“我去？”蓝菲燕有些意外：“不影响你们吗?”
“我怕那位带一些女性的后辈来，为免尴尬，带你去比较好。”王钟沧笑着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很多人都知道你我的关系，但也有更多的人不知道。你也晓得，我这人，有时候就比较怕麻烦。”
香江人太流行金屋藏娇了，王钟沧可不想再遇到这样的事。
在感情方面，他一向要求严格，也有洁癖，更不想分神。
“行，那不如您把阿姨也带上！”蓝菲燕善解人意地道：“这样叔叔也能有个伴。”
“那是自然！”
能与李首富打一场高尔夫，想必老妈以后回娘家就足够吹嘘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钟沧就在忙碌地学习和工作中度过，直到周末到来。
第316章 抛砖引玉
瞅一瞅艳阳高照的天空，早早起来的王母不断地嘀咕：“这么大的太阳去打高尔夫？疯了吧？”
“可以不打，就四处转转。”王钟沧笑着安慰老妈：“反正要去。”
当然，他也觉得，这么大的太阳，顶着烈日去打高尔夫……算了，可能李首富觉得唯有高尔夫这样的场合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呢？
圳福的高尔夫球场，也是亚州第一大高尔夫球场，更是天朝唯一获得欧、美PGA、TPC认可的国际巡回赛事指定球场。
而且这里还有配套的高尔夫酒店、水疗中心，是五星级当中的顶级娱乐休闲场所。
玩，自然就要玩最好的！
上午九点半，王钟沧全家在保镖的护送下来到了澜观的高尔夫球场。
蓝菲燕和蓝母也已经到了，蓝父因为有手术，没来。
“以前和菲燕来这里打过两次高尔夫，这里地方还算大，也安静，服务也不错。不过现在不是旺季，人少。”打扮成贵妇的蓝母亲热地和王母说话：“其实这样的天气，更应该呆在屋子里。好在他们的水疗项目也不错，等下我们去水疗！”
“好啊！咱们玩咱们的，他们谈他们的。”王母霸气地道：“我也不想把皮肤晒黑。等下我们就去。”
待到再与李首富和其长子李泽皆会面，知道了蓝菲燕与蓝母的身份，李首富有小小的错愕。
不过他毕竟是首富，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以往。
“今天来大家就是放松，妈妈和阮姨你们想去哪里玩，自己玩就是了。”王钟沧气定神闲地安排：“我和爸陪着李前辈好好聊聊。”
近距离地面对这位全球都闻名的亚洲首富，王钟沧并没有感觉到半点局促。
再观父亲王建强，或许是得了他的30亿元打底，父亲也并不紧张。
想起父亲与母亲昨日在公证处立下的资产遗嘱，王钟沧心里一片温暖。
王母马上歉意地朝着李首富道：“那不好意思，李先生，你们男的慢慢聊，我和阮妹子，菲燕先去水疗了。”
李首富和其长子均是礼貌地微笑：“王夫人和蓝夫人请自便。”
待屋里没有其他人了，大家坐定，靠在进口真皮沙发上的李首富便朝着王钟沧微笑着道：“王董真是年轻得让我意外。”
“嗯，应该说，我的运气比较好！”王钟沧也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朝着李首富淡淡一笑：“感谢我父母给了我聪明的大脑和还算顺眼的外貌，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没有吃太多的亏。”
他再朝着李首富身侧的李大公子扬手：“那天晚上在苏伊拍卖会上，是大公子在吧？”
李大公子微笑着点头：“是的，我父亲现在已经很少出席这种现场的拍卖会了。”
“感谢李大公子那晚没有一直和我竞价，不然，就让苏伊占了大便宜。”客套话王钟沧还是要说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无限黑卡刷得越多，返还得越多。
“王董客气了。我也要感谢王董手下留情，没有参与最后一件拍卖的竞买。”李大公子投桃报李地笑道：“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多花多少冤枉钱。”
李首富这时便缓缓地笑道：“听说王董才把那尊玉雕像运到家，京都就有人登门拜访？所以，那天王董一直在竞价这尊玉雕像，实则并非为了收藏？”
“是啊，李前辈您也知道，我们家最近认了门京都的亲。我们京都的亲戚特意叮嘱我务必将它拍下，我也只能照做了。如果那天和我竞拍的不是意国人，而是天朝人，或者我就放弃了。”王钟沧一脸坦然：“等拿到东西，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他们派人来借取，我自然拱手借出。”
“借出？”李大公子微愣，迅速看一眼脸色未变的李首富，再问王钟沧：“是借？不是……？”
“当然是借！”王钟沧一正脸容：“20亿的珍品，我还没那么大方会无条件地赠出去。当然，领导的面子也是要给的，所以，我和他们签了5年的借出协议。”
李大公子顿时佩服地看向李首富：“父亲，果然被您猜中了。”
他再苦笑着向王钟沧解释：“我父亲说，20亿不是小数目，京都的领导怕是不会同意全部给现金补差价，更可能的是一种条件交换，比如给您王董在投资时让出一些优惠等等。但王董您最近的对外投资也算比较多，所以……”李大公子耸耸肩，没有再说下去。
王钟沧笑了起来：“我们这一代，更自我，独立性强，不会像祖父级那一代讲究单方面的奉献，所以，对我来说，出借，换取某些近期的特权和利益，才是最实惠的。”
他再意味深长地道：“现在这样也好，东西不在我手里，也不用怕被别人惦记。”
“确实是如此。”李首富微笑起来：“王董年纪轻轻，能想得如此通透，难怪富耀现在的发展不错。”
“富耀发展得好，主要还是前任的林董事长在布局上掌控得好，定下的一些策略和项目都挺有前景，我只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王钟沧实事求是地一摊手：“而且，我们富耀的一些董事、股东和高管们能力强，配合得好，也让我大大地省心。”
“我一直都认为，一个健康有前景的企业，应该是在健全的制度下自我地运转，而不是靠着某一个惊才绝艳的管理者来带动发展。掌舵人应该是只在重大事件上做出决策，不必事事操心。”
“当然，这样的健康企业，需要中层和基层员工的认真勤力。而他们的认真勤力，则有赖于制度的有效约束。”
说到这里，王钟沧歉然地看看一旁始终没有出声的父亲：“所以，我前几天的下午，就在我父亲任职的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因为财务制度审核上的问题，辞退了一名品性有小小瑕疵的高管。”
“我知道我的商业天赋不高，管理经验不足。所以，保证公司制度的彻底执行，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至少，这些管理制度都是前人们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对吧？”
李首富欣赏地点头：“王董想得很通透。”
他再意味深长地看向长子：“泽皆，你要好好向王董多请教才好。长辈们的经验，是经过无数次的实践总结过来的，是需要好好借鉴的。”
见到这位李大公子恭敬地点头，眼底有一丝苦涩，王钟沧不由对他有些同情。
老一辈的商界大佬们，对权势的追求还是太执着了，李首富这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没有怎么放权。
老一辈不放权，小一辈只能说能力有所成长，但威信却是始终无法彻底建立起来的。等到老一辈的某一天突然撒手归天了，小一辈又如何镇得住其他的股东与合作者？
这可不是封建王朝的皇位交迭，老皇帝出手帮小皇帝清除了危险的大臣和对手，留下一些忠心的老臣来辅佐年轻皇帝就好，现在的集团公司，有很多的出资股东，太子爷的威信一旦不足，分分钟有可能被其他股东夺了权，换了江山！
呃，富耀是个例外，林新华自己没有追逐权势的心，林董事长想扶持儿子都不行。
不过，和记以后如何发展，与富耀没有太大的关系，王钟沧也不太关心，只能在心里暗暗同情这位李大公子，都四十多岁了，还是不得不顶着个太子爷的名分，实则就是一个高级管理员。
在这位李大公子面前，他王钟沧可是风光多了。
李首富再又看着王钟沧：“我来之前，听人说起，富耀除了现有的几项投资之外，暂时不会再对外开启新的项目了？”
“不会了！”王钟沧很肯定地道：“现有的管理还需要进一步的梳理。当然，富耀会在现有投资的项目领域进行深层次的市场开发，也鼓励旗下的独立子公司进行现有经营范围内相关行业的衍生开发。对于旗下子公司的对外投资，除非是出现重大的失误，否则我们不会轻易干涉。”
“王董所说的，就是你们和文在心、谢宁刊、贵司江回峰股东几个一起，与富耀旗下的原望传媒所合资设立的线上文学网站吧？”李首富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问：“这也算是变相的一种投资。”
“这是用我们自己的钱，大家自愿来投资，再说，也算是原望传媒的一种自我审视和发展。”王钟沧并不意外地笑道：“我个人嘛，只要有好的项目，有朋友需要，我是不介意对外多投几个项目的，反正我已经暂时不打算将钱投入金融市场，那么，与其放在银行里吃利息，不如搞这些投资，赚了钱，还能得朋友的人情，多好！”
“李董应该也是曾经考虑过线上文学的吧？”
李首富的目光微闪，缓缓点头：“本有此意，不过现在，既然王董打算涉入，我们和记还是不掺合了。”
王钟沧顿时笑道：“那我还要感谢李董您的手下留情！”
否则，依这位李首富以往的行事作风，怕是不会去设立一家新的线上文学网站，而是直接收购某家网站。
不过，王钟沧也对李首富的放弃态度不以为然。
线上娱乐已经成为以后的流行趋势，尤其是在现实的实体店租金居高不下的情况下，线上娱乐更是发展得如火如荼。
看到了线上文学的明朗前景，但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去做，这位号称亚洲极有眼光的商人已经开始变得保守了。
或许，人老了就是这样，只想守住现有的基业，不想再开拓新的领域。
那么，您干脆就退休吧，把家业交给两个儿子去打理不好么？非要还坐那个位置不放。
天朝的最高层领导都没有您的年龄大！
从这方面来说，王钟沧觉得，天朝的退休制度是比较豁达的。人老了，要服老，就退吧。
又不是说您退休之后就不能干其他的了。年轻时拼搏事业，年老时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像京都的汪华明，王华国，同样是七老八十了，这心态就非常豁达，说不管事，真的不管小事，只在小辈们犹豫不决的时候，给点参考。
或许，老死不放权，是资本主义的通病！
李首富的心理，还是这样的观念。
这时，李首富又含笑看向一旁的王建强：“王先生在天欧邮轮公司做得还习惯吧？”
“挺好的，比我想像中要忙碌，也要正规。”王建强笑道：“我以前的公司，不太讲究现代管理，来到天欧之后，我还是学到了很多，感觉人都年轻起来了。”
“是啊，人不管到了什么年龄，只要有事干，就会觉得自己年轻了。”李首富意味深长地道：“不过，天欧邮轮公司本来就是一家新的企业，没有太多的毛病，也好适应。当初，省里的贺厅长曾经找过我，但我和意国路易家族在国外的某个项目上，有过冲突，所以我拒绝了。”
“那真是巧了！”王建强马上看向王钟沧：“沧儿这次也算是和路易家族结了一点怨。我看这路易家族，内部矛盾重重啊！”
李首富淡淡一笑：“家族大了，自然有不同的声音。要早知道路易家族会出局，我是肯定不会拒绝的，不过既然拒绝了，我也不好再改口。就当是我们和记与这邮轮项目没有什么缘份吧！”
“这次来约王董，一方面，是想见见您这位国际金融高手，一方面，也是想听听王董您对国内各行业的看法。”
李首富想听听自己的看法？
够给面子啊！
王钟沧目光微闪，十分谦虚地轻笑了起来：“李董过奖了，我虽然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比起真正的金融大鳄，算不了什么。至于国内各行业的发展趋势，我相信李董您自有自己的判断，也不需要我来班门弄斧！”
“王董何必如此谦虚？”李大公子这时忙道：“您能在天朝这么多家全球五百强企业里选中富耀来管理，那就是有眼光，有魄力！”
不是每一个有钱人都有魄力拿出千亿资金来投资一家上市公司，成为第一大股东的。
王钟沧心思疾转，再度笑了：“既然李董如此看重，那我就讲两句，且抛砖引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