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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全文阅读

作者:婉豆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txt下载     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事情败露

    四姨娘突然想到了这些,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可就在那一刹那,李州也察觉到了四姨娘的想法,嗤笑一声,说道:“母亲最近在收拾东西,过段时间就要再次出府拜佛,而这期间,四姨娘都会久病不起。”

    李州的语气凉薄,惊得四姨娘又瘫软在了地上。是啊,她能依靠老夫人,可左丞相府到家做主的,始终是李州啊!

    李州看着四姨娘的动作,沉声说道:“挽月居的所有下人,一同押送到官府,什么时候调查清楚,什么时候再被放出来。出来后,也不必回左丞相府,直接领了东西去偏远的庄子,此生不得回京,再把挽月居下人的卖身契送到庄子上,不得其他人反抗!”

    跟着四姨娘而来的一些丫鬟,此刻都红着眼睛,连忙为自己开拓求饶。可李州不管这些,继续说道:“至于四姨娘,今日得了麻风,不许任何人接近,更不许任何人探望。下人都被压到官府,挽月居更不需要照顾的人,不必另外派人去照顾!都听清楚了吗?”

    李州一声令下,众人连忙应了一声。

    这一声声的令下,就连李望舒也不得不感叹一声‘佩服’!这雷霆手段,把四姨娘的所有退路都堵上 ,不容得一丝变故。众人只知道李州在朝堂上说一不二,却不知道,李州处理内宅的事情,也游刃有余。

    李州冷眼的等着四姨娘,大有一番:四姨娘不松口,他就不松手的意思。

    李州给身边的小厮一个眼神 ,就有下人走上前,一左一右压住了四姨娘。其他的下人也压住了随行的挽月居的丫鬟,至于挽月居的其他丫鬟,此刻也有人去押送了。

    远看着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惊蛰居的下人不多,但大力的婆子也不少,立马有一个压住了四姨娘的丫鬟。婆子的力气都大一些,立马压得那丫鬟低下了头,那丫鬟痛的眼睛直红,却挣扎着不叫婆子压住。婆子心里更气,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一些,直接迫使丫鬟跪了下去。

    婆子愤愤的看着丫鬟,吐了一口,说道:“送到官府之后,都是将死之人,现在和老娘子在这矫情个什么劲儿?再矫情,你便去地底下矫情吧!”

    婆子说罢,押送着丫鬟就要走,却在走到李州身前的时候,被丫鬟的一股蛮力推开。只见那丫鬟直接跪到了李州的跟前,哭道:“相爷,求您饶了奴才一命吧,奴才知错了。”

    丫鬟不住的磕头,可李州始终没有反应。李望舒轻叹一口气,说道:“你快跟着走吧,错也不在你,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

    李望舒这话刚说罢,就听那丫鬟急急的说道:“奴才……奴才知道,这庚帖……这庚帖,的确是四姨娘动了手脚。”

    原本垂着脸,已经默认被婆子押走的四姨娘,听到这话,却突然抬起了头,死死的瞪着那丫鬟。在看到那丫鬟的时候,四姨娘原本沉寂的眼睛,却突然瞪着眼睛,死死的瞪着那丫鬟。

    李州听到这话,也突然看向了丫鬟,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有些害怕的看了四姨娘一眼,即便心里惧怕四姨娘,但比起牢狱之灾,还有下半生过不完的苦日子,现在说这些,都不算什么。

    丫鬟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庚帖……是四姨娘故意换上假的。不仅是假的,还是和赵家公子完全不合的假庚帖。”

    李望舒看着李州紧皱的眉头,快速的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

    丫鬟的身子跪直了一些,说道:“四姨娘为了不让二姑娘和赵家公子结亲,便想依‘八字不合’为借口,逼迫赵家主动退亲。可二姑娘的八字和赵家公子的八字很合,因此,四姨娘便特地买通了别家的媒人,打听好了赵家公子的庚帖,故意寻了一个和赵家公子八字不合的庚帖来,谎称是二姑娘的庚帖。所以,二姑娘和赵家公子的庚帖才不合。”

    话说到这里,众人也明白了四姨娘的意思,可众人都没有说话,因为李州并没有作声。

    丫鬟的话音不等落下,四姨娘便嘶哑着嗓子,不断朝丫鬟袭来,口中还嚷着:“你个小贱人!我对你不薄!你此刻竟然敢污蔑我!我今日定要撕碎了你的嘴!叫你再胡说八道!”

    丫鬟连忙往后躲了几下,这才避开了四姨娘的袭击。而四姨娘也没有袭击多久,就被身后的婆子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李州沉默了片刻,李望舒便说道:“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丫鬟生怕李望舒不信,连忙举着手发誓保证道:“奴才发誓,方才所说的句句属实,这些事情,都是四姨娘吩咐奴才做的,自然不假!三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到奴才的屋子里查一查,在梳妆的暗格里,还藏着四姨娘对要寻的庚帖要求。奴才就是拿那个要求,寻到了这张庚帖。”

    李望舒不再说话,李州则挥了挥手,示意人去查。不一会儿,就有人拿着一张小香囊回来,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四姨娘看着那小香囊,也死了心。完了,这才是真的完了。她明明告诉丫鬟,要把这张纸销毁,防止被人抓住成为把柄的,怎么就……

    丫鬟看着那个小香囊,立马说道:“就是这个。奴才不求其他,只求相爷能饶奴才一命,哪怕让奴才做牛做马,奴才也愿意。”

    李望舒和李州随时一眼,随后,李州就带着李望舒去了隔壁的小间。

    再次回来的时候,李州直接命人带着四姨娘和丫鬟离开。屋子里也只剩下一众女眷,李望舒叹了一口气,差人把宋娘子请了过来。

    “宋娘子,原是一场误会,是下人记错了二姑娘的生辰,这才把庚帖递错。这才是二姑娘的庚帖,烦请宋娘子拖累,再合上一合。”

    宋娘子立马明白了李望舒的意思,应了一声后,这才给两个人重新合了庚帖。随后,就听宋娘子惊声道:“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李望舒轻笑一声,说道:“既然二姑娘和赵家公子的庚帖合上了,那这亲事……也得劳烦宋娘子多多思虑。左丞相府同赵家结亲的意愿,十分的肯定,只是担心赵家会因为一些误会,而不愿结亲,如此,还得劳烦宋娘子多多操劳。至于其他,我们出府都好说。”

    宋娘子听着李望舒的话,心里很吃这一套,连忙应着。李望舒这话说的乖巧又好听,听的宋娘子也十分满意,更觉得李望舒不亏是担得左丞相府事务的人,说话行事样样能行。

    宋娘子应下后,李望舒便差人送了宋娘子离开。

    宋娘子跟着立夏走到门口,这才神秘的问道:“方才那位貌美的姑娘,就是一直说话做主的那个,不知道那是贵府上的哪位姑娘啊?”

    立夏立马明白了,宋娘子所说的人是谁,笑道:“那是我们府上的三姑娘,太后亲封的玉舒郡主。”

    转眼间,已经到了门口,立夏说道:“这就到了,宋娘子一路慢走。”

    宋娘子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惊讶模样。竟然是三姑娘李望舒?那位原本在媒人圈子都惹人烦的李三姑娘?可她今日一瞧,却不是那么回事。

    宋娘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传闻当真不敢信。的亏她不信的传闻,只是听人说起,多只耳朵听一听罢了。相对于传言,宋娘子更愿意眼见为实。再看这李三姑娘的婚事,往后这左丞相府的大门,都得被踏破了。

    送走了宋娘子后,李望舒也没去找李州,反而赶着大夫人离开,随后,李望舒又寻了一个由头,让二夫人带着五姨娘去了院子里。屋子里只剩下了李望舒和李望茹。

    李望舒看着一直蔫蔫的李望茹,轻声问道:“你今日的脸色不好,可是因为李望鸢的婚事?”

    李望茹没有生气似的点了点头,纠结的想了想,还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那件事。

第一百九十七章:前世的李望茹

    李望舒看着李望茹纠结的面庞,也不急。末了,才听李望茹说道:“李望鸢最后,真的会和赵家公子成亲吗?”

    李望舒不明白,李望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李望鸢和赵家公子的婚事,但还是说道:“会!这件事情,李望鸢逃不了!”

    听着李望舒带着肯定的话语,李望鸢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赵源恪……不能嫁!”

    李望舒面带不解,而李望茹看着李望舒日益娇美的面庞,心里似乎有一杆秤,不断的偏向李望舒,让她不由自主的,去相信李望舒。或许,李望舒真的会解决以后的事情!

    李望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赵源恪,不是一个好人。他……他是个怪人。他会收纳各种各样的妻妾,会……会在一众妻妾中,寻得……不好的方式,以取乐自己,因此,有不少姑娘命丧于此。”

    变态?

    李望舒的脑子里直接出现了这几个字,可看着李望茹那难以启齿的模样,也觉得有些怪异。这样的话,从一个十一岁的姑娘口中说出,的确不太对劲。

    李望舒心底一阵犯恶,但还是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望茹的面上带着苦笑,眼里含着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带着笑容看着李望舒,笑容去不达眼底。

    “因为,我是赵源恪的第二任妻子。”

    李望舒的脑子里,似乎什么炸掉了一样,‘轰’的一声,她瞪大了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李望茹。

    过了半晌,李望舒才哑着嗓子,说道:“你重生前的死因,是因为赵源恪的这些……怪癖吗?”

    看着李望茹点着头的模样,李望舒怒不可解的骂道:“人渣!”

    李望舒稳了稳怒气,又问道:“那上一世的我,也是这么死的吗?”

    再次得到李望茹肯定的答案后,李望舒的眼底一片红,似乎下一刻就要去手撕了赵源恪一样。

    李望茹似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垂着头,说道:“上一世,在你十三岁嫁给赵源恪之后,你便再也没有回过左丞相府,没人知道你过的好不好,也没人知道,赵源恪其实是那样一个人。他在其他人的眼里是,是一个上进又儒雅的书生,但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那些不被人知的怪癖。”

    “婚后的第二年,你为他抬了五房妾室进门,但没过多久,她们都横着被抬出了赵家。婚后的第三年,你是十六岁的时候,因为赵源恪的折磨,你香消玉殒。没人为你吊唁,没人为你哭丧,你是被扔到赵家门后的乱葬岗的,就同没人要的乞丐一样,被嫌弃的丢在了一堆无人认领的尸首中。”

    李望茹的语气中带上了可怜,或许,那个时候的李望舒,的确很可怜吧。

    李望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到了更不好的事情,缓缓说道:“在你死后的第二天,赵源恪再次踏上了左丞相府的门,求娶了李望鸢。”

    在李望舒死后的第二天,就登门求娶李望鸢?这个赵源恪还真是冷清!李望舒想着。

    李望舒听到这里,却疑惑了一下,说道:“李望鸢?”

    李望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李望鸢。赵源恪当时求娶的是李望鸢,一如当年求娶一样,只是那时被你抢走了婚事,所以,赵源恪便一直对李望鸢含着痴心。在你死后,赵源恪立马登门拜访,求娶李望鸢。当时的父亲,和现在的父亲态度一样,都是执意要李望鸢嫁给赵源恪。”

    “后来,赵源恪和左丞相府家姑娘的婚事的确订了下来,就在一个月后,赵家迎娶左丞相府家的姑娘过门。只是,一个月后被抬进赵家的新娘子,却不是李望鸢,而是十四岁的李望茹。”

    李望茹捂着头,脑中不自主的回忆去了那段时间,痛的她直不起腰。

    而李望舒此刻也十分震惊,李望鸢强迫了李望茹替嫁?可赵源恪又是个变态,在看到送来的新娘是李望茹,一定明白被李望鸢耍了,那李望茹留在赵家,不就是……去送死了?

    李望舒安慰似的拍了拍李望茹,说道:“是李望鸢强迫你嫁过去的?”

    李望茹点了点头,带着哭腔的说道:“婚期的前一晚,李望鸢找到我,给我喝了一杯茶,随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赵家的婚房中。”

    李望舒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又骂道:“两个人渣!”

    李望茹有些哭腔,但还是说道:“赵源恪是那样一个人,很快,我就受不了赵源恪的欺侮。婚后的第四个月,我便也含恨而终。我恨李望鸢把我推向赵源恪的火坑!我恨赵源恪对我的所作所为!凭借着这股想法,死后的我似乎像是幽灵一样,不断的飘着,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惊蛰居烧起大火时的事情,我回到了这一年。”

    李望舒听着李望茹的话,心里也有些明白了。或许,那场大火就是一个契机。她凭借那个契机,穿越到了天楚国。李望茹凭借那个契机,重生回到这一年。时空在那一刻被打乱,一切的一切,都在重塑。

    李望舒不断的安慰着李望茹,说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不会让你再步入那个火坑。”

    李望茹带着信任看着李望舒,她相信李望舒。李望舒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成功脱离了赵源恪的魔爪。既然李望舒没有嫁过去,那她也不会再踏上替嫁李望鸢的路,她会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至于李望鸢?那些李望鸢自己的路,李望鸢该承受的一切,都该让李望鸢自己尝一尝了!

    送走李望茹后,李望舒这才漫步到了李州的书房。

    一进书房,屋子里只有李州和四姨娘,不远处还有那个丫鬟的尸体。

    李望舒看着那丫鬟的尸体,眼底没有多少的震惊。那丫鬟知道四姨娘那么多的所作所为,不被处死就怪了。再者,要想这些事情再也不被人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这也恰恰证明了李州的意思,既然处置了丫鬟,那四姨娘的性命则要被留下来了。

    李望舒略过四姨娘,朝着李州福了福身子,说道:“父亲,宋娘子那边已经说好了,会再同赵家商议,请父亲放心。”

    李州点了点头,看着李望舒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些怜悯。方才那丫鬟不止说了庚帖的事情,还有四姨娘妄图以李望舒替嫁的意思,这也是直接肯定丫鬟必死的原因。一时之间,李州对李望舒多了一些可怜。

    四姨娘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没了挣扎的意思。

    李望舒正要离开,就听李州说道:“婚事一定要成,这件事,你和二夫人定就好。至于四姨娘,依我方才说的那么办。”

    李望舒点了点头,退出了书房。

    再往后的日子里,左丞相府中便再也没听到四姨娘的动静,只听说四姨娘‘大病一场’,自己把身边的下人都赶走,不让人靠近挽月居。

    直到宋娘子再次登门,确认了李望鸢和赵源恪的婚期时,李望舒也算是看到四姨娘的面庞。四姨娘浑身都透露着病气,整个人消瘦不少,一副身体大虚的模样,瘆人的很。

    后来李望舒才知道,当时李望鸢的庚帖被四姨娘吞下后,庚帖上的金箔纸渗透到四姨娘的体内,造成毒素,四姨娘便中毒多日,且时日无多,人已经是病入膏肓了。这也是后话了。

    李望鸢和赵源恪的婚事定下后,李望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在李望鸢没过门的时候,仍然提着一口气。一时之间,各个院子里的气压都很低,完全看不出来喜事,相比之下,大夫人的 浮云居却好很多。

    自打李望鸢的婚事定下,大夫人就高兴的很,拉着李望漪,说道:“等到李望鸢嫁过去,四姨娘一并升天了,这府里也没人能和我的澜姐儿对抗了。”

    李望漪冷冷的看着大夫人,说道:“我叫李望漪。”

第一百九十八章:亲笔签名

    这五个字,透露出无尽的寒气。

    大夫人听着李望漪的话,也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但还是说道:“怎么说,当初李望鸢在府上时,也没少有压你一头的趋势。如今挽月居要倒台了,我们院子的日子,也要好过了。”

    李望漪嗤笑一声,说道:“母亲到现在也没看出来吗?我们真正的敌人,早就不是李望鸢和四姨娘了,而是如今的玉舒郡主,还有同为父亲正妻的二夫人。”

    至于李望鸢,无论嫁给什么人,和她有什么干系?

    李望漪说完这话,转身精致离开。倒是大夫人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随后才恍然大悟似的喃喃的说了几句。

    因为四姨娘的身子不过这几个月的时候,李州到底念着和四姨娘的情分,再者四姨娘的身后是老夫人的母家。所以,李州也为了让四姨娘能看着李望鸢出嫁,还能让赵家不欺李望鸢,把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

    一个月说急不急,但该准备的也不少。好在纳礼都备好,婚事也早就定下,因此众人准备起来并不难,可也够二夫人忙活的了。自打李州扶了二夫人为正室后,大夫人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一切事物都交给了李望舒和二夫人打理,明面上还说着没有管家之权,处理不好云云。李望舒也懒得计较。

    宋娘子那日带着庚帖离开后的没几天,李望舒便再去了民安酒楼。原本定的试吃日子也到了,她正好看看,再加上有些事情,也要提上日程,索性都处理好。

    李望舒早就知会了王掌柜,因为她到之前,民安酒楼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大桌子按照李望舒的意思,已经和厨房的灶台连接起来,烧火方便许多。锅底也是按照李望舒的意思,进行小锅分开放汤底,就连串的青菜,都串的很好。

    李望舒也不拖拉,和上次一样,叫着大家一同吃过后,收集一些建议,这才作罢 。

    这次的试吃,异常的顺利,一些建议也无伤大雅,慢慢改就好。趁此机会,李望舒直接敲定了小火锅的开业定于三日后,再请王掌柜找人绘图传单,宣传三天之后,直接开业。

    王掌柜细细记下李望舒的要求,按照李望舒的意思,着手去准备了。不仅是小火锅的开业,还有一些新菜式的尝试,保证无论是多少人,都能满足众人的需求。

    民安酒楼的事情敲定后,李望舒也就去了回春堂。要说也巧,李望舒这前脚刚踏进去,行商后脚也进了回春堂。

    行商说明来意后,李望舒也不马虎,直接往桌子上一拍字据,说道:“先生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就是想彻底买断我们喉糖的方子,并且我们以后不许制作,但也要一次性付清所有费用,如何?”

    行商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李望舒歪了歪头,说道:“既然如此,也请先生在这字据上签上名字吧,有这字据作证,我们都不好抵赖。”

    行商狐疑的看了看李望舒,拿起字据看了看,末了说道:“这是天楚国的文字,我看不懂。”

    李望舒轻笑一声,夺过字据,说道:“听不懂无事,我可以为先生念一念。”

    李望舒轻咳一声,说道:“字据,今特把回春堂喉糖药方那个卖给……先生,这里需要你签上自己的名字。”

    李望舒说罢,继续说道:“卖后,回春堂不可再制作和售卖喉糖,不然视为违反条例,需要配上费用……”

    李望舒洋洋洒洒的把字据一念,看着行商那有些呆滞的神情,说道:“先生,没问题的话,请签吧。”

    行商愣了愣,那字据足足有两页纸,就这么点儿字的意思吗?

    行商带着疑虑的看了看李望舒,似乎不大相信,伸手指了一个人,说道:“你!就你!你再念一遍。”

    被指到的药童指了指自己,在李望舒点头的示意下,认命的接过字据,念道:“字据,今特把回春堂……”

    药童念着念着,额角都不由得渗出了汗。早知道他就不来前院了,到后院待着多好,这段他都没背熟。

    直到药童念罢,行商眼底的怀疑才淡了淡,随后他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但听着李望舒和药童念的内容差不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行商颤抖着手,在字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李望舒看着行商那颤抖的手,突然就笑了。还好她早有准备,让回春堂的所有人,都把这个‘字据’背了下来,这样的话,还省了许多的力气。

    按照惯例,字据一式两份,回春堂一份,行商一份。

    李望舒把字据揣好,轻笑一声,说道:“欢迎先生加入我们回春堂喉糖制作的生产队。”

    行商本有迷茫,又听李望舒这话,顿时懵了,说道:“什么什么生产队?”

    李望舒解释道:“就是帮助我们回春堂制作喉糖的队伍中,帮我们制作喉糖,然后你们为回春堂的喉糖做宣传。”

    行商大叫着站起身,说道:“这是什么意思?药方不是卖给我了吗?你们怎么能让我给你们做喉糖?字据上写的明明白白,这不是耍我吗?”

    李望舒嗤笑一声,扬起桌子上的字据,说道:“什么字据?这分明是一张雇佣合同。”

    行商气的不行,大声说道 :“你耍我?方才他……”行商的手,顿时指着刚才念字据的药童身上,突然明白了过来。这都是一伙人!

    行商咬着牙,说道:“违反了字据,要违反……违反条例!”行商磕磕绊绊的说着唯一记住的话,不断的强调着。

    可李望舒却笑道:“哪条条例?”

    行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对啊,哪条条例?他连字都不认得,怎么知道什么条例?

    行商指着李望舒,乌鲁乌鲁的说着其他国家的话,似乎是骂李望舒不讲信用,但李望舒也听不明白。

    末了,行商才大吼道:“我要去告你!你这样不讲信用的人,是不能在京都开医馆的!”

    李望舒顿时冷下脸。不讲信用的人,不能在京都开医馆?这不是她上次和楚汉帝谏言的‘医试证’吗?可这个消息还没有正是公布,这个异族商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讲信用?不讲信用的,是你吧。”

    李望舒的声音带着冷意,听的行商有些慌了手脚,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望舒嗤笑一声,说道:“是吗?那我便说清楚。前段时间,回春堂的药丸盛行时,先生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要买走我们的药房,在被我们拒绝后,退而求其次的订了一批药,那批药我们紧赶慢赶的,总算的赶了出来。但订药的先生,却不见了踪影。回春堂赔了这么大的买卖,赔了这么多的钱在里面不说,先生订了药,不来取,咱们也不说。”

    “咱们就说说,这之后传出我们回春堂的药丸掺假的事情,是否和先生脱不了干系?先生先别记得否认,这事稍后再说。先生若是依旧否认,咱们可以看看,你方才签的字据,和你当初订药时签的字迹,是一样的,这就证明了,当初订药丸的,的确是先生。所以,在那之后,先生不来取药,是否得给我们回春堂一个解释?”

    行商僵直身子,干巴巴的说道 :“当时有事,耽误了。”

    李望舒又是一笑,说道:“是吗?那既然先生订了那批药,现在也有了时间,不如提走?药丸就在后院,保证还好着,先生直接一手交钱,我们一收交货。如何?”

    行商嘟囔了几句,也不应答。

    李望舒抿嘴一笑,又说道:“好,这事先记下,咱们再说那污蔑之人,那人拿着我们回春堂的药丸,却整日与人说,药丸掺假云云,那人拿着一些所谓的说明,证明药丸掺假,上面还印着各大药馆的大夫的签名。说来也巧,我恰巧得了一份证明,可以找到上面所签字的大夫,指认一下,当初请他们证明签名的人是谁?还有那药丸证明的真假,正好能一道说明!”

第一百九十九章:证明清白

    李望舒越说越激动,死死的瞪着行商,气愤到了极致。大厅里的药童,听着李望舒这话,都纷纷激动起来,似乎看到了自证清白的希望。

    行商此刻是慌了手脚,怎么也没想到,李望舒竟然思维缜密到发现了这些。

    行商大吼了一声,站起身,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这些都是你们的话,怎么说都行?是欺负我不懂你们国家的条例,妄图欺负我是吧?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诚心做生意,便作废!我也不屑于和你们为伍!”

    行商说罢,正要转身离开,立马被门口的药童拦住,不准出去。行商看着药童,立马动起手,挥着拳头,就要打上去。与此同时,在行商身后也袭来一只小手,拉住行商的一只手,直接反手扭过,压在后背,往下一用力,行商便跪在了地上。

    李望舒死死的压住行商,接过由药童早就准备好的绳索,绑住行商的双手后,这才拍了拍手,示意药童带后院的人进来。

    大厅中,立马涌出了许多的人,均是李望舒特地请来作证的。人不多,十几二十个人,但都是出了名的主事儿人,只要这些人能看清回春堂的清白所在,以后回春堂恢复清誉的日子,也不会远。

    路过行商的众人,纷纷投去了愤怒的目光,口中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后,对陈老等人再三保证,一定努力帮着恢复回春堂的清誉等等,这才离开。

    剩下的一切,也都不需要李望舒操心。由陈老押着行商去了官府,特地出了告示,警戒一些其他行商,不能以此学习等等。

    自此之后,回春堂的清誉慢慢恢复,凭借一些独特的药,也走进百姓家。而民安酒楼的小火锅,则出气的顺利和好,备受百姓喜欢不说,一些达官贵人也很喜欢那样的口味,甚至楚汉帝都特地出宫尝了几次。有了贵人们的加持,这次,民安酒楼是彻底火了。

    没过几天,也是李望舒和二夫人正式纳入祠堂和族谱的日子,这日,老夫人罕见的出了祠堂,为李望舒和二夫人掌事。

    李望舒起的很早,早早的梳妆打扮好后,就跟着二夫人到了祠堂。由老夫人念着文书,李州进到祠堂上香行礼叩拜,众人拜过礼后,李望舒和二夫人,都是名正言顺的正室夫人和嫡女了。

    入祠堂的礼节不多,但也足够众人忙活到了下午。礼毕后,老夫人罕见的留下李望舒和二夫人吃饭,说了些有的没的的话,李望舒统统没听进去。可直到要离开的时候,才被老夫人叫住。

    “我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可上下有辈,长幼有序,你即便懂事,如今也是嫡女,可该有的礼也得有,该尊敬的人,也不能落下。”

    李望舒听的出来,老夫人这是提点她,别欺负了大夫人和李望漪。可李望舒即便明白,也不吃那一套。

    “祖母放心,望舒的礼仪,自有宫中的姑姑教导,不劳祖母费心。至于其他人,旁人不惹我,我自然不会惹他人,这,也请祖母放心。”

    李望舒懒得再应付,福了福身子,便转身离开。一出门,就看到二夫人那担忧的目光,李望舒快步迎了上去。

    自打体内的毒素清了之后,二夫人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再加上没什么烦心事儿,眉眼间越发的舒展,极少再看到二夫人这么担忧的神情了。

    二夫人关怀了说了几句,都被李望舒圆了过去。李望舒安抚似的拍了拍二夫人的手,说道:“母亲放心,你家望舒,已经不是从前的望舒了。”

    二夫人慌了慌神,看着眉眼张开,越发有主见的李望舒,也宽慰了许多。

    夏季闷热,窗户都要时常打开,因此,李望舒和二夫人的互动,均被老夫人透过窗子看到。

    老夫人的手里还是那一串佛珠,看着李望舒的面容,忍不住的想了想。

    往后的日子,都是这群小的们在过,到时候,谁熬过谁,谁斗得过谁,又是一番天地了。

    日子慢慢的过着,李望舒的朝服也做好,送了过来。自那天之后,李望舒便开始和李州一同上朝。上朝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枯燥,李望舒反倒是有些乐在其中。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该是每次下朝时,她马车边的男子吧。

    李望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拜别了李州,径直朝着马车走去。

    “三皇子殿下……您今日又顺路?”

    李望舒和无奈和顾星玄的开心,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顾星玄一听到李望舒的声音,立马开开心心的转过头,咧着嘴说道:“是啊,正好有事同左丞相大人商议,还请玉舒郡主允许同行。”

    李望舒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但还是把帘子拉开,示意顾星玄上去。顾星玄像模像样的朝着李望舒拱了拱手,似乎极有礼貌。可一上车,顾星玄立马本性暴露了。

    顾星玄从一边的马车暗格里,轻车熟路的拿出一盒点心,递给了李望舒,说道:“快尝尝,这是我一大早买的糕点,还热着呢。”

    李望舒看着那上面的点点小花,立马感觉牙疼。自从上朝之后,顾星玄都会以各种名义蹭车,不仅如此,还每次都给李望舒带各种口味的糕点吃。但李望舒不喜欢吃糕点啊,她原本吃,也只是被顾梓明以为喜欢吃。但这话要告诉顾星玄,顾星玄非得原地炸毛不可。

    李望舒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脸,狠了狠心。为了一口好牙,说实话就说实话吧!

    李望舒谄媚的拉了拉顾星玄的袖子,说道:“其实……我并不喜欢吃糕点,原本吃,也只是四皇子殿下会给我带一些,我不好意思拒绝,才吃的。可没想到,被你误会我喜欢吃……”

    李望舒一口气说完之后,果然见顾星玄顿时黑着脸,手里的糕点,直接就被捏个稀碎。李望舒看着那糕点,莫名的感觉脖颈一凉,浑身都有些害怕 。看着糕点的‘尸体’,她好像看到了她的结局。

    而顾星玄依旧黑着脸:他说呢,怎么吃饭的时候,不见李望舒喜欢吃甜,偏爱吃糕点,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李望舒轻轻拉了拉顾星玄的衣袖,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但……唔……”

    李望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星玄拉到了怀中。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面容,李望舒不能否认的慌了神。

    马车里的空间不大,两个人坐着有些拥挤,而两个人此刻的姿势,则显得更加拥挤了。

    “我欣喜。”

    顾星玄轻轻吐出三个字,却让李望舒瞪大了眼睛。他欣喜?他欣喜个头头?刚才不是还要咔嚓了她的样子吗?

    顾星玄有些好笑的看着李望舒的神态,又说道:“我欣喜,我愿意和我解释。这说明,在你心里,我已经是很重要的人了。”

    这次,换做李望舒愣神。

    顾星玄不说还不知道,李望舒原本只是想和顾星玄解释一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吗?那真的如顾星玄所说,在她的心里,顾星玄很重要?

    李望舒飞快的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只是和你解释……说一声。”

    顾星玄嘴角都是笑意,看着李望舒罕见的呆滞,心里越发的明了。顾星玄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李望舒的鼻子,说道:“我懂。”

    李望舒红着脸,也不反驳。他懂什么?

    李望舒挣扎着坐在另一侧,顾星玄也不再拉李望舒,任由李望舒坐到一遍。李望舒把顾星玄的动作也在眼里,顿时一笑。顾星玄总是对她‘动手动脚’,但是也不会真的占她的便宜,看起来,就像是有贼心没贼胆一样。

    “去民安酒楼。”

    李望舒对车夫一声令下,马车便驶向民安酒楼,期间,就连顾星玄也没有提出异议。

    一到民安酒楼,李望舒就带着顾星玄,轻车熟路的上了雅间。如今的民安酒楼大厅客满为患,最受欢迎的还是小火锅和小份菜肴,因此,一楼的人要比雅间的人还多。李望舒担心人多眼杂,就自作主张的带着顾星玄,从后门上了楼。

第两百章:逃婚

    进了雅间之后,两人还没有说什么,就听门上传来阵阵敲门声,顾星玄正要去开门,就被李望舒拦了下来。李望舒轻轻的拍打着桌子,沉重的木桌中,传来一阵阵有规律的响声,随后,门口的敲门声也停了下来。

    李望舒拉着顾星玄站起身,把墙上的装饰画掀开一个角,示意顾星玄看过去,轻声说道:“你看那是谁?”

    顾星照着李望舒的手,直接探头看着,可看到隔壁人的时候,顾星玄着实惊讶了一下。这两个人,又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隔壁间的正是李望漪和顾光祁两个人,即便李望漪带着面纱,但李望舒和顾星玄都认了出来,那就是李望漪。不知道李望漪和顾光祁在说些什么,声音低到李望舒都听不到。但没过多久,两个人就相继离开了。

    等到两个人离开后,李望舒这才笑道:“看吧,你家两个哥哥都和我家姐姐有联系。”

    顾星玄听到这话,也沉思了起来。上次看到李望漪和顾承天在一起,还十分亲密,本来还以为李望漪的目标是顾承天,却没想到,竟然又和顾光祁在一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望舒早就听到王掌柜说,最近李望漪一直约一位男子在民安酒楼见面,但都不会待多久,想来也是人多眼杂的关系,以后,应该也很少再来民安酒楼‘会面’了。

    李望舒和顾星玄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但心里都明白,一定要行事小心,毕竟李望漪的目标不明确,或许是图谋皇子妃的位置,又或许,她看上的皇后的位置?这些,他们都无从得知。

    日子出奇的平静,如果说有什么大事,那就是李望鸢和赵源恪的婚事将近,左丞相府上的所有人都忙了起来。喜宴事情,李望舒确实没有经验,直接交给二夫人处理,她时而也会打打下手,但这‘时而’却也很少,自打上朝之后,李望舒就要着手准备医试证的事情,因此,也忙的站不住脚。

    要说府上最清闲的,还属浮云居的众人,其次就是挽月居。一个快活的不似主母,一个快活的不似新娘子,都是把事情一扔,什么也不管的态度。这幅态度,自然把李州气个够呛,但碍于老夫人最近要出院子,李州也只好忍下,没有发作。

    左丞相府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看起来喜气洋洋的,只是新娘子的院子里,却有些死气沉沉。四姨娘病的更重了,但处在一个院子里的李望鸢,却没有去看过四姨娘,大约,心里还在怨恨四姨娘吧。

    由二夫人主事,在婚嫁的前一天晚上,宴请了府上的人,一同吃了小喜酒,把好日子的氛围,一直压到次日。但在这好日子之前,却有一件不大好的事情发生了。

    府上的家宴,都是府上的人,因为说话闲聊也自在一些。家宴的主题是为了祝李望鸢出嫁,但这主人公却怎么也不肯来,说是新娘子不愿露面。这一番说辞,又是气的李州直摔东西,但到后来,也到底没说什么。一场家宴上,只有二夫人,李望舒,五姨娘和李望茹一起陪着,李望漪和大夫人早就称病不肯出,倒是吃的清净。

    只是这清净也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阵动静打破。

    当立夏朝李望舒走来的时候,李望舒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等到立夏说完了话,李望舒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直接朝着李州跪了下去,说道:“父亲,二姐姐……跑了。”

    李望舒带着沉重的说完这话,果然见李州怒不可解的摔下碗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骂道:“孽女!”

    而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望茹的身子也不由得抖了起来。这一切,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李望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父亲,先派人悄悄去寻二姐姐吧,万不可惊动了赵家。再者,婚期就在明日,若是找的到还好,若是找不到,我们该同赵家个什么交代 ?”

    李州沉思着把目光落在李望舒和李望茹的身上,几乎是一瞬间,两个人就明白了李州的意思。李望茹顿时惨白着脸,不住的抖着身子,似乎想到了那些恐怖的回忆,让李望茹不由得颤抖。

    既然明白了李州的意思,李望舒也要势必护住李望茹,无论是之前的承诺,还是出于一些怜悯。

    李望舒快步走到李望茹的身前,把李望茹彻底掩护在自己的身后,坚定的看着李州,说道:“父亲,婚期就在明日,您所想的法子,恐怕不行。”

    直接被戳破了心思的李州 ,顿时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但还是僵硬的说道:“事到如今,没有其他法子了。总之都是左丞相府家的姑娘,无论是哪一位,都是赵家高攀了。”

    李望舒嗤笑一声,面上是从未对李州露出过的不屑,说道:“父亲,赵家的人不傻,即便咱们把左丞相府的姑娘嫁了过去,您以为,赵家不会再探查二姐姐逃婚的缘由吗?到时候,左丞相府照样不能摘得清白。反正结果都一样,为何还要搭上一个可怜的姑娘?与其如此,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

    李州的面色僵硬了起来,李望舒叹了一口气,补充道:“况且,咱们家也没有合适的姑娘。大姐姐和我都是嫡女,嫁给赵家,先不说赵家会怎么看,单说皇上会怎么想。咱们左丞相府是如何的高门大户?府上的嫡女又如何?如今时局动荡,父亲您这时候把家里的嫡女嫁了出去,恐怕不止皇上多心,朝中的大臣也会私自揣摩您的意思,到时候再造成后果,更加不堪。”

    听到这话的李州,也的的确确的开始沉思起来。

    如今时局动荡不安,左丞相府和右丞相府是楚汉帝的左膀右臂,右丞相府上没有适龄的姑娘公子,暂且不说。单说左丞相府上的姑娘多,且如今已经有了两位嫡女。这两位嫡女若是嫁的高了,恐怕会被说是有朝臣结党的意思;若是嫁的低了,恐怕也会被说成是揣摩楚汉帝的意思,所以为了保持朝廷平衡,以高就低。但这样的话,同样会引起楚汉帝的不满,所以,这么做都要三思而后行。

    因此,李望漪和李望舒这两位嫡女,李州都暂时不能许出去。尤其是李望舒,她的背后不仅是左丞相府,还有太后,如果一个不小心,恐怕牵扯朝臣的心意更大。

    李州沉思间,就把目光落在了李望茹的身上。却见李望舒沉声说道:“父亲,茹姐儿才十一岁!”

    这不仅是没及笄,这还是个孩子,还不到嫁人的年纪,如何能许?

    听到李望舒的提醒,李州也察觉到了不好,收回目光后,沉声问道:“那依你看,该如何?”

    李望舒思索片刻,说道:“封锁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二姐姐逃婚的消息,尤其不能让赵家知道。今晚彻夜寻找二姐姐的行踪,只能暗中寻找,同样不能被人发现。”

    李州抬眼看着李望舒,问道:“那若是一直没有找到,明日的婚期该如何?”

    李望舒站直了身子,定定的看着李州,说道:“有一个法子,能护住左丞相府清誉,也不会惹得赵家不满。只是……要看父亲舍不舍得了。”

    李望舒倾到李州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就见李州震惊的看着李望舒,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就依你说的办。”

    末了,李州又看了李望舒半晌。这个三女儿,他还是看差了一些,到底有他的血统,不似面上那么柔弱,多谢心狠手辣,或许是好的,但坏就坏在,李望舒的刀,是对着左丞相府中的人的。

    李州叹了一口气,到底没有说什么,急匆匆的去吩咐人寻找李望鸢,随后便也没有回来。

    屋子里只剩下几个人,李望舒看李望茹有些害怕,说着或许李望茹冷了,便牵着李望茹的手,进了内室。

第两百零一章:孽女

    一进到内室,李望茹的面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恐惧,她拉着李望舒的手,难掩恐惧的说道:“李望鸢……李望鸢会回来吗?我……我会不会还是……还是要……”

    覆上李望舒的小手冰凉,足以看出李望茹的心惊,但李望舒只是轻声安慰道:“李望茹,你听着,即便李望鸢不回来,你也不会嫁到赵家,你记住,你才十一岁,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谁会逼迫一个小姑娘嫁人?”

    李望茹颤抖的点着头,不住的应着,但眼中的恐惧却越发的明显,到了最后,都是掩饰不住的哭腔,似乎下一刻就要大哭出来。

    李望舒把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拥在怀里,沉声说道:“李望茹,你记得,我曾经说过,要护你,我便会努力去做。你要信我,知道吗?”

    李望舒这几句话,似乎稳定住了李望茹,让李望茹冷静了下来,不再那么颤抖,但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李望舒又安慰了李望茹许久,见李望茹稍微稳定住了情绪,但面上的忐忑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索性留着李望茹住在惊蛰居,让二夫人带着五姨娘回了已经修葺好的东院去住。

    一晚上,李望舒给李望茹讲了很多现代的故事和东西,才哄得李望茹稳住情绪,合眼休息了片刻。而李望舒也开始陷入沉思。

    李望鸢会逃婚,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四姨娘和李望鸢那么逃避这桩婚事,前世今世费了那么多的心力,都让李望鸢躲过了婚事和赵源恪的魔爪,就足以证明,四姨娘和李望鸢早就知道了赵源恪的怪癖。因此这么抗拒,在婚期前逃婚,也是情理之中。

    但出乎李望舒意料的,也是李望鸢的胆量和手段。左丞相府门禁森严,如果不是明日是婚期,今日宴请众人吃席,门房稍微松动,或许以李望鸢的手段,根本逃不出去。可即便如此,李望鸢能走出左丞相府的大门,也能看出他们的手段,或许是早就拉拢好的人,又或许,是四姨娘的手段。但李望舒依旧疑惑,李望鸢一个小姑娘,会跑到哪里呢?

    很快,这个答案就揭晓了。

    次日。

    当看到被送回的李望鸢时,所有人都震惊着,不仅如此,李州还多了一些愤怒。因为,李望鸢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谭家的人送回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个公子哥儿——谭易和。

    李望舒得到消息的时候,立马奔着前院走去。而李望茹看着李望舒的动作,也追着李望舒的步伐。这一晚上,李望茹并没有睡,她闭着眼睛,想了很多的事情,但不敢入睡,她怕一入睡,入她梦的,就是那些恐怖的回忆,还有那个恐怖的人。就这样,她瞪着眼睛,看了一整晚的窗幔。

    李望舒赶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一脸怒气的李州。

    李望舒已经很久没见到谭易和了,因此看了许久,这才认了出来,说道:“可是谭家小公子?”

    谭易和始终记得谭宜兰的嘱咐,因此见了李望舒,还是恭敬的拱了拱手,说道:“正是。”

    李望舒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原来是谭宜兰和嘉妃的弟弟,谭司空的儿子,也就是当初泼了她一身,她回敬一头狗血的谭易和,再有就是课题上输给她一见,之后,似乎便没在见过了。只听说,自从谭宜兰入宫为妃,又深得楚汉帝的宠爱后,谭易和的行事也更为嚣张,常常不把人放在眼里。

    李望舒看着谭易和搭在李望鸢肩上手,总算是明白了,这人到底嚣张在何处。

    李州看着谭易和那不老实的手,直接怒拍桌子,说道:“放肆!还当着本相的面,便这么胡作非为!把你那手给我放下!成什么样子!”跟你那老爹一样!

    李望舒轻咳一声,谭易和这才收了手,朝着李州拱了拱手,说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谭易和这拜礼还没落下,就被李州踹了一脚,说道:“胡闹!谁是你岳父?哪个是你岳父!”

    谭易和本就是潇洒惯了的公子哥儿,早就不把哪个放在眼里,此刻被李州这一踹,也收敛了笑意,弹了弹衣袍,站直了身子,也不说话,倒是把李望鸢急得不行。

    李望鸢哭唧唧的跪在地上,苦诉道:“父亲……女儿……女儿心意谭家公子,请父亲成全!”

    饶是李州心理程度再高,此刻也被李望鸢这几句话气的红了脸,直指着李望鸢,说道:“胡闹!这是一个姑娘家该说出的话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知不知道?今日是你许给赵家公子的日子!可你呢?连夜逃婚?又在大婚当日,带了一个什么东西,就来和我表明心意?你什么意思?是要悔婚?还是私奔?”

    李州显然是气极了,愤怒的说出这话后,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吓得赶来的众人,都为李州顺着气,生怕真给气出个好歹来。

    李望鸢的面上一阵淡漠,说道:“赵家公子非我良配,请父亲为我解除了婚约吧。”

    无论是李州被气的直喘气,亦或是四姨娘为了保护李望鸢,而自己吞了金箔纸,如今还躺在榻上,生命垂危如何,李望鸢都没有露出过一丝半点的担心,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在乎其他人如何,这也是令她父母最伤心的一点。

    李州直指着李望鸢,怒骂了几句,但李望鸢态度坚定,说什么都不嫁给赵源恪。气的李州甩着袖子,说道:“今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来人!扶二姑娘回院子,为二姑娘梳妆打扮换嫁衣,等到吉时到,把二姑娘送上花轿!”

    李州说罢,立马就有下人走上前,拉着李望鸢,就要往下带,却见李望鸢挣扎开众人的手,大喊道:“我不嫁给赵源恪!我已经是谭家公子的人了!昨日!昨日我宿在谭家!谭家上下都可以作证!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怎么给我嫁给赵源恪!”

    此话一说出,空气都寂静了。

    李州红着眼睛,就要上前去打李望鸢,口中还骂道:“孽女!畜生!不知羞耻!许给你好好的世家公子你不嫁!偏要嫁给这么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还在大婚前,住到了男子家,你还要不要脸了!”

    李州作势要去打李望鸢,顿时被二夫人拦住,也不是为其他,而是怕谭易和在,看了热闹。

    李州缓了几口气,这才怒视着谭易和,说道:“谭家怎么也是大家族,独留小女一晚不说,还闹得人尽皆知,是否枉为大家风范!”

    谭易和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似乎没把李州的话放在心上,也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揽过李望鸢的肩过去,说道:“左丞相大人这话错了,昨晚可不是我带李家二姑娘回府,而是李家二姑娘夜班进了我家的门。”

    李州听到这话,更是气的直捶胸,不断的骂道:“孽女!孽女!”

    李望鸢执意要嫁给谭易和,而谭易和到了左丞相府,也不说个态度,顿时让局势有些僵持。

    众人沉默间,就听下人来报:四姨娘来了。

    四姨娘是被抬到前厅的,因为病重不得救治,再加上金箔纸的原因,四姨娘病的越发重不说,早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更是连床榻也下不去了。

    四姨娘一到前厅,看着李望鸢安然无事的面庞,心下松了一口气,又朝着李州唤了一声,说道:“相爷,求您看在咱们夫妻多年的份上,为鸢姐儿许了这婚事吧。妾身就算……死也瞑目了。”

    四姨娘说着,口中还断断续续的咳着,叫人听了都忍不住担忧。可偏巧前厅里的众人,都没有一个是会担忧四姨娘的性子。

    李州看在四姨娘的面庞,眼底都是厌恶,怒气冲冲的说道:“情分?若不是有着情分在,你当真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李望鸢就是跟了你这样的姨娘,才会这么不知廉耻,没有规矩,妄图插手自己的婚事,一个两个都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第两百零二章:做妾

    这番话说的四姨娘面上没有颜面,但濒死之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她如今也只盼着李望鸢能过的好罢了。

    四姨娘叹了一口气,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有些瘆人。

    “相爷,可望鸢也是您的女儿,您总得为她想想,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咱们不如成全了这两个孩子。”

    李州嗤笑一声,说道:“着想?她倒是先为我这个父亲多多着想才是啊!你也无需和我说什么成全,今天的确是要嫁女儿,但要嫁的却不是谭家,来人,送二姑娘回院子!”

    李州的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沉重的声音响起。

    “我敢谁敢动!”

    众人闻声看去,纷纷行礼道:“老夫人安。”

    老夫人被身边的婆子搀扶到主位上,落座后才说道:“怎么回事?”

    李州说不出这些话,还是二夫人一句一句和老夫人阐述后,老夫人也沉默了。

    这事说命了,还是李望鸢的不对,但老夫人今天坐到这,说白了,也是来为李望鸢撑腰来了,所以无论谁对谁错,在老夫人的心里,都有一套。

    老夫人对李望鸢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李望鸢素来惧怕老夫人,但听着老夫人的话,也不得不踏着步子过去。

    老夫人看着李望鸢,深沉的眼中,满是不言而喻的意味,看的李望鸢也有些害怕,但一想到如果要嫁给赵源恪,那以后的日子,也将……想到这些的李望鸢,为了能活下一命,索性斗胆拉着老夫人的手,央求道:“祖母,鸢儿从未求过您,如今就这么一个心愿,求您应允。”

    老夫人看了李望鸢半晌,末了开口道:“那便随了你的心意吧。”

    众人没想到老夫人会答应的这么快,顿时有些惊讶的看着老夫人,似乎不大明白老夫人的意思。

    李州急急的开口道:“母亲……”

    老夫人抬了抬手,示意李州先不说话,随后,老夫人定定的看着李望鸢,慢慢的说道:“只一点你要记住,往后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你通通别找到左丞相府,到左丞相府来诉苦伸冤。你要记得,这婆家是你自己选的,无论好坏,都是你自己选的,以后过的好了,不用到左丞相府来报,同样,过的不好,不必到左丞相府来苦诉。”

    李望鸢被老夫人看的有些惧意,但还是呆呆的应道:“孙女记下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转头对李州说道:“就这么办吧。”

    李州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到底没有忤逆老夫人,也不再说罢。

    没过一会儿,老夫人便扶着婆子的手离开了,似乎来的目的,只是为了为李望鸢撑腰这一次。自此之后,无论李望鸢过的如何,都和她没有关系了。李望鸢于老夫人,到底没有李望漪亲,说到底,也只是个拎不清又愚蠢的孙女,更何况嫁人后如何,也更和她无关了。

    有了老夫人的话后,李望鸢松了一口气,但李州还是含着怒气,不正眼去看李望鸢。

    二夫人看着有些尴尬的局面,轻轻的说道:“既然二姑娘和谭家公子情投意合,不若择了媒人进府,咱们两家商议一下婚事和纳礼,再择一个好的婚期才是。”

    谭易和点了点头,拱手说道:“那便按这位夫人的意思来。”

    李州看着谭易和现在还算规矩的模样,也缓和了一些面容,沉声问道:“我且问你,纳礼你打算怎么纳?媒人打算请哪位?婚期打算定在什么时候?”

    对纳礼的准备,则足以看出夫家对姑娘家的重视程度,而所请的媒人更有讲究,高门贵族所选的媒人,自然好又得体,可若是请的媒人一般,则多半是看不起姑娘家。至于这婚期……实在是李望鸢昨晚留宿谭家的事情太丢人,担心落人话柄,所以李州才急着要定下。

    谭易和微微思索片刻,说道:“纳礼?就按照三十六抬聘礼,媒人也请宋娘子,至于婚期,看左丞相府的意思吧,我们家什么日子都成。”

    短短三个回答,就让李州怒不可解,足以看出谭家的不重视程度。

    还不等李州开口,四姨娘便急匆匆的说道:“不成!咳咳,不成!赵家娶亲都定了七十二抬聘礼,谭家于赵家门第要高,如何才能定三十六抬?这不成!到底是左丞相府的姑娘,这传出去,不知道以为身价多低!不成!”

    四姨娘急急的说着,说完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四姨娘为的就是让李望鸢能嫁的好,过的好,可这还没等过门,就给了这么多气受,四姨娘如何能应?她自诩尊贵,怎么肯让李望鸢受这样的委屈。再者,四姨娘最看中礼仪,自然不肯。

    李州也不住的点头,似乎是肯定着四姨娘的话。

    而谭易和和轻笑一声,说道:“这便对了。赵家出了七十二抬聘礼,那是要明媒正娶正妻的礼节,但我谭家不同,我谭家只是娶李望鸢做妾,三十六抬聘礼,已经很高了。这还是看在玉舒郡主同家姐的情面上,所许的聘礼,不然的话,请左丞相府到京都打听打听,谁家娶妾还许聘礼?不都是择个日子,便抬入府了?我已经给足左丞相府的颜面了。”

    “再有一点,赵家是巴巴的求娶李望鸢,但如今是李望鸢夜半到了谭家,这上赶着的程度不同,自然获得的待遇不同。各位也不必惊讶或是如何,这做妾,是李望鸢自己同意的,不然,我今日也不会贸然登门拜访 。”

    谭易和说着,还极有礼节的拱了拱手,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把李州给气成什么样。

    李州怒不可解,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似的,直接奔到李望鸢的跟前,不顾二夫人的阻拦,挥手扇了李望鸢一巴掌,打的李望鸢头都歪了一边,足以看出使了多大的力气。

    “不要脸!你一个姑娘家,你还要脸不要?好好的正妻不做,跑到人家做去做妾!你听听人家怎么说的你?巴巴的上赶着呢!李望鸢!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李州气得直抖着身子,可满眼都是厌烦,不愿意再去看李望鸢。而李望鸢也被李州那一巴掌吓得不行,被扇的脸颊还在隐隐作痛,直接把她打歪了头,此刻还没有回过神。

    四姨娘看着李望鸢被打,既心疼又生气。做妾的难处,她比谁都清楚,怎么忍心再让李望鸢去受?四姨娘不断的朝李望鸢使眼色,示意李望鸢过去,但李望鸢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四姨娘。

    李望鸢正过脖子,沉声说道:“这些,就不劳父亲费心了。”

    做妾又如何?四姨娘不也是做妾这么多年,可身为正室的大夫人,这么多年,不也压不住四姨娘吗?论这些,不若 论得宠的程度。即便是做妾,她也有准备,把自己抬到正妻的位置上!

    李州看着李望鸢的面庞就气,直接气到不行去,抬腿又要去打李望鸢,顿时被二夫人拦了下来。两人推搡间,李州还不小心撞伤了二夫人一下,可二夫人也顾不上疼痛,连忙朝着李州摇了摇头,示意谭易和还在。

    李州一甩袖子,看着李望鸢那毫无悔过的模样,也越发心烦。他这么多年宠爱的女儿,怎么就宠成了这么个性子?到底,是他错了吗?

    李州冷静下来后,心里越发的觉得心灰意冷,直接说道:“做妾?好!总之老夫人也有话,让你自己的婚事由你,那便按照谭家公子的意思办,也别请媒人了,待会儿直接带回谭家便罢了,无需行礼纳礼,更不用定什么婚期婚礼,你们自己过去吧。如此,还省了许多的麻烦,不穿嫁衣,不行婚礼,不用纳礼,直接带回去,做谭家的妾吧。至于纳礼,聘礼也不用了,直接准备好给李望鸢,就当作是左丞相府的嫁妆!”

    李州说罢,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面上冷漠的不见一丝善意,足以看出,是被李望鸢气的不行。

第两百零三章:不要和她作对

    听到这话的李望鸢面上一白,即便是已经受了做妾的侮辱,可被李州这么一安排,李望鸢还是觉得受了无尽的委屈。哪有嫁娶不办婚礼,不穿婚服的?即便是做妾,也没有这样的,这么看,倒像是抬了一个丫头进屋了。更别说是把聘礼当作嫁妆的,这就足以看出娘家的不重视,如此,她在谭家还怎么硬气?四姨娘这么多年能在左丞相府呼风唤雨,也是因为有老夫人和母家护着。可现在她和左丞相府闹得这么僵,以后还怎么过?

    李望鸢咬着嘴唇,死死的不说出一句话,而四姨娘更是急得不行,拖着身子就要去和李州辩论,可到底没有站直身子。直到李望鸢朝着李州磕了一个头,说道:“如此……那女儿这就拜别父亲了。”

    这一句话,顿时让四姨娘理智全无,她呆呆的看着李望鸢,不敢相信这一切。她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的姑娘,礼仪廉耻教的明明白白,怎么会答应这些要求?

    可还不等四姨娘责问李望鸢,李望鸢已经拉着谭易和离开。

    四姨娘看着李望鸢那坚定的背影,有些慌神,那是她的女儿,她一直养在身边的女儿,可却在嫁人之前,一眼都没有看过她。是在嫌弃她此刻没用了吗?可她现在落得这样的境地,也是为了李望鸢啊……

    四姨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胸腔涌上一股血,直接吐了出来。四姨娘瞪着眼睛,胸口还在不断抽痛,嘴角也在不停的流血,而眼睛却瞪直的看着门口。明明门口的人已经离开,可四姨娘还在死死的瞪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人回来一样。

    四姨娘嗓子里有着淤血盖住,声音哑着发不出声音,但还是张着嘴,轻声的喊着:“望……望鸢……望……”这是四姨娘断气前,所说的最后的话。

    鸢,鹰之意。姨娘曾想过,愿你能在更高更广阔的天空中翱翔。但最后,你也没能如姨娘的意,而是宁愿所在巢中,做一只永远也不愿意长大的幼鹰。

    四姨娘的丧事并没有大办,李州差人送四姨娘入了棺之后,也没有多停,直接送走了。

    至于赵家那边,晌午的时候,宋娘子准时的来接新娘子,却落了一个空。

    李望舒有些哀戚的看着宋娘子,说道:“宋娘子来的不是时候,我家府上的四姨娘刚去了,二姐姐作为女儿,要为四姨娘守孝三年,这婚事……恐怕要作罢。”

    宋娘子听到这话也惊讶的很,连忙问了几句,李望舒只说是病发突然,早晨便去了。宋娘子即便心下有些不愿,但还是表示理解,毕竟李望舒上次说要定亲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要把婚事往前了定,当时就说过了,府上的四姨娘身体不好,所以突然没了,宋娘子也能表示理解。

    可宋娘子表示理解,赵家可不那么好说话。这婚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问题,赵家早就不愿意了,更加不愿意让赵源恪等李望鸢守孝期满嫁过去,因此,左丞相府便为了弥补赵家,主动说情,取消了婚事,且把聘礼都推了回去,又搭上了一些名贵的玉石,这才平息了赵家的怒气。

    众人都以为李望鸢在府上为四姨娘守孝,却不知道,李望鸢早就进了谭家的门,做了谭易和的妾室。这事也算是了了,可算是放下了李望茹的一个心事。

    自打和李望鸢的婚约解除后,赵家又订了另一位高门家的庶女,也是几个月后成婚。赵源恪这个名字,这辈子,都不会和左丞相府和李望茹,有一丝半点的关系。

    李望茹今日眉眼间的幽怨散去了不少,终于有了同龄人的笑颜,李望舒看在眼里,也深知李望茹把过去的事情已经放下,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李望舒安抚似的拍了拍李望茹的肩膀,说道:“现下你可放心了?”

    如今李望茹获得越发畅快,看着李望舒都带着些欢快的笑容。李望茹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了,此事,还得多谢三姐姐呢。”

    李望舒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李望茹看着李望舒的面庞,犹犹豫豫的说道:“三姐姐,李望漪那个人,你离远一些。她……唉,总之,你不要和她作对就是。”

    一听到李望茹提及李望漪,李望舒立马来了精神。最近她和顾星玄正因为李望漪的事情,而扰的头疼,此刻见李望茹有捷径可走,立马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

    李望茹依旧犹犹豫豫的不说话,可李望舒却紧张的看着李望茹的反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望舒也算摸清了李望茹的脾气,李望茹不是个思维跳跃的人,她现在突然提到李望漪,一定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才会让李望茹想到李望漪。

    李望茹看着李望舒的模样,想了想,还是说道:“是,最近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是关于李望漪的,但……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发生过,还是我最近做的梦,总之,让我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李望舒也不急,慢慢的引导着李望茹,说道:“别急,你慢慢说,我来分辨就好。”

    李望茹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的梦境有些混乱,先从哪里说起呢?李望漪 ……她上一世不叫李望漪,或许说,她上一世就没改过名字。”

    李望舒并不惊讶,李望漪改了名字,是因为冲撞了她和谭宜兰的名字,上一世,李望舒没成为玉舒郡主。至于谭宜兰,或许也从未进宫为妃。当初谭宜兰进宫为妃的目的,也是为了均衡朝中和后宫的势力而已,所以,上一世很有可能,势力本没有那么不平衡。

    李望茹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树,脑子里的记忆很混乱,在她想说出来的时候,又都很模糊,让她看不清抓手,不知道从何处说起。随着重生过来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对于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甚至开始记不住了,这让李望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调节。

    头脑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场景,是一个女子登上后位的场景。

    李望茹哑声说道:“不要和李望漪作对,她……最后嫁给大皇子殿下,荣登后位,为左丞相府争了光,是左丞相府的第一位皇后。”

    闻言的李望舒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甚至对于李望漪嫁给顾承天的结局,也没有太多的疑惑。再多的事情,李望茹也想不起来了,李望舒索性安抚李望茹几句后,也不再提,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既然结局是李望漪会嫁给顾承天,而顾承天则会登上皇位,那对于李望舒和顾星玄来说,很多事情都好办很多。这件事情李望舒并没有告诉顾星玄,而是悄悄瞒下,心里更有一些定夺。

    京都的日子索然又无味,但有一件事情,却彻底打散了平静。

    京都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一是谭司空一家行事蛮横,其族亲受到百姓举报,缘由有当街强抢民女、窃取国粮等等罪行,顿时惹得百姓不满,由朝臣带领上血书,恳请楚汉帝责罚谭司空一家,血书达到一仗长,足以看出是多少百姓的意愿。

    血书直送皇宫,楚汉帝看过后顿时大怒,问责谭司空一家包括妇孺子孙,就连宫中的嘉妃和谭宜兰都被关在宫中,不得随意出宫。楚汉帝责令官府彻查此事,本想彻查以上几件事,却不想彻查出更大的事情。

    搜查过程中,官府发现以谭司空为首的一众朝臣,都暗中以二皇子顾光祁为首,且连带后院的婢女和妻妾都有着剪不断的关系,再有官场上的联系。所搜查的种种证据,都表面谭司空一家的祸心,还有意图推拒顾光祁上位的意思,顿时引得楚汉帝大怒。

    楚汉帝勒令查封谭司空一家,禁足嘉妃和谭宜兰,谭司空府上的所以人尽数充公,男子为奴,女子为婢,近亲送入世家为奴为婢,远亲则被流放偏远州城,不得回京。自此之后,谭家的荣光,一去不复返。

第两百零四章:谭家倒台

    楚汉帝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随着楚汉帝的下令后,谭家几乎是一夜之间覆灭,直接走向消亡,似乎从未辉煌过。京都中再有人提起谭家,都是一阵唏嘘和唾骂,再不见从前的嚣张公子哥,也不见从前的当街纵马,更不见几月前的尚学堂前的公子。似乎谭家从未辉煌,似乎曾经储君的不二人选,没有落在顾光祁身上过。

    经过谭家一事,楚汉帝直接断了官员的臆想,封顾光祁为潘王,封地蜀州,择日前往。那一日后,京都再没有二皇子殿下,边疆也没有戍守多年的皇子,只有蜀州多了一位潘王。

    这些事情,只发生在短短数十日,京都便出现了一场变故。其他不说,李望舒只是独自待在小院中,不管外界的纷纷扰扰,倒也过的清闲。

    可和李望舒的安逸相比,某人就要更惨一些了。

    为了这些事,顾星玄被楚汉帝差遣的站不住脚,来来回回的奔波,到了最后,也得了一些金银宝物。捧着这些宝物的顾星玄,倒也没有回府,而是巴巴的捧着宝物到了左丞相府,可一进到惊蛰居,就看到李望舒那惬意的模样,顿时有些怄气。

    秋日的风带着凉意,可李望舒也不觉得冷,只躺在树下乘凉,阖着眼睛假寐,惬意又悠闲。

    顾星玄悄悄走到李望舒的身边,坏心的捏住李望舒的鼻子,叫李望舒不得呼吸,紧紧的蹙起眉头。顾星玄看着李望舒的反应,顿时感觉有些好笑。

    但李望舒却没有察觉到一般,以为是有什么落在鼻子上,挥着手里的玉扇扇着。

    “啪!”

    玉扇拍打到人骨的声音异常清脆,让原本带着困意的李望舒,也有了一些回神,顿时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环顾四周。最先入眼的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只宽厚的手掌,骨骼处还泛着红。

    李望舒拨开手,就看到顾星玄委屈的神情,直把手凑到李望舒的跟前,委委屈屈的说道:“你看!你给我打的好疼!都红了!”

    李望舒看着顾星玄的模样,顿时有些无奈的拨开顾星玄的手,说道:“只是拍了一下,不当事的。”

    相对于顾星玄的斤斤计较,李望舒则显得有些轻巧,顿时气的顾星玄再把手往李望舒凑过去。李望舒无奈的接过顾星玄的手,‘仔细’的看了看后,惊声说道:“怎么伤的这么重?还好是被我看到了,不然待会儿就不红了。”

    顾星玄被李望舒这语气逗得露出了笑意,但还是板着脸,说道:“我好累啊,这几日都没休息。”

    李望舒心知顾星玄最近的确疲劳,也收起了调侃的意味,轻声说道:“我晓得。事情都办妥了?”

    顾星玄点了点头,无比自然的坐到望舒身侧的榻上,说道:“都妥了,顾光祁刚启程起了蜀州,谭家也封了。”

    李望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多思虑了一会儿,正要说话的时候,身侧却传来顾星玄的呼吸声。李望舒惊讶的顺着声音看去,却见顾星玄已经仰头躺在榻上,竟然已经休息了。

    李望舒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多了一些心疼。起身拿了一张小薄被盖在顾星玄的身上,李望舒也靠在椅子上,不一会儿竟然也睡着了。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身侧的榻上已经没有身影,李望舒叹了一口气,即便不用想也知道,顾星玄又去忙什么了。

    谭家的事情落定后,李望舒再次忙了起来,却不是为了其他,而是夜半上门的一位老板找她谈生意,那人竟然是满江酒楼的刘老板。

    刘老板上门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满江酒楼不堪重负,要卖掉满江酒楼。由李望舒杀价一番后,彻底拿下了满江酒楼的地契,从此,京都又少了一家满江酒楼,只是众人都只关注民安酒楼,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得到满江酒楼地契的第二日,李望舒就带着地契找到王掌柜,依靠原本的承诺,把满江酒楼抵给王掌柜,以作为她收了民安酒楼的回报,自此之后,李望舒就真的是民安酒楼的东家了。

    只是王掌柜在拿到满江酒楼的地契后,却再次交给了李望舒,请李望舒一同打理满江酒楼,以求和民安酒楼一样受人欢迎。李望舒自然欣喜答应,为此承诺王掌柜更高更好的待遇,达成了合作共赢的道理。

    李望舒按照民安酒楼的装扮,把满江酒楼扮作民安酒楼的分店,倒也生意不错。小日子也过的有滋有味起来,做起了背后的小老板。

    要说还有什么能算大事,那就是在谭家倒台后,身为谭易和妾室的李望鸢悔婚,连夜跑回了左丞相府。因为不想被谭易和和谭家连累,所以李望鸢哭着喊着要和谭易和和离,不愿被押送到入宫为婢等等。但李州显然不再吃这一套,立马差人送李望鸢回到谭家,不得再入左丞相府的大门。

    李望舒把酒楼的事情全权交给王掌柜后,便着手准备医试证的事情。到底耽搁太久,再加上如今的时局更加动荡不安,楚汉帝的心里不知怎么没底,催促着李望舒准备医试证的事情。

    李望舒按照之前的一意思,先是到太医院寻了几位医术高明的医者,再把宫外的一些有名的名医一起请进宫。李望舒简单论述好自己的意思后,就开始和太医院的太医们研究考题。

    太医院的太医各执己见不说,和宫外的名医观点也不同,还没开始,就出现了分歧。

    “兰芝草是止血的草药,怎么能制作成药丸?难道吃了药丸的止血草,就能止血?应该是外敷!”

    “外敷是由道理的,但内服也有必要,两者双管齐下,效果才最为显著。”

    李望舒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不断争吵的两人,正是太医院的赵太医和陈老,两位名义年纪相仿,但观点相悖,尝尝对因为一些事情而争吵。最近李望舒终日泡在太医院,已经有幸观赏过好几次了。

    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李望舒的头更痛了。就在两人开始拉扯对方胡子的时候,李望舒立马走进拉开两人,不断的安抚道 :“两位先生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具体谁对,谁……更对,咱们还得再试验试验。”

    陈老和李望舒是老交情了,一看到李望舒出面,陈老也不再说话。可赵太医看着陈老默不作声,以为陈老没理,更加大声的说道 :“我瞧兰芝草只能外敷!不能内服!这不是试验不试验的问题,是根本行不通!玉舒郡主到底是个姑娘家,药理多少都不懂,以为有些人在外面有贤名,就真的是名医了?呵,那医者的门槛也太低了。”

    陈老听到这话,顿时存了气,而李望舒也沉下脸,冷声说道:“行不行得通,也得试验来看,只听赵太医一锤定音,是不是太过草率?再者,即便我是姑娘家,也无碍于我通不通病理,所以,医试证的第一点报名规则也说了,学医,无论男女。至于赵太医您所说的‘医者门槛’,正是皇上要我全权负责的医试证的事情。既然皇上要我全权负责,自然也不用赵太医来否认我的能力,如果我的能力的确差,恐怕咱们此刻也不得相见,如今来负责医试证的,就是其他人了。”

    李望舒冷冷的说完后,又缓和了一些语气,说道:“如今诸位都是医试证的考官,因此自然没有内外宫之分,更没有百姓和太医之分,所以请诸位先学会尊重他人,他人才会以同样的态度,而反过头尊重你。还有,既然都是医试证的考官,那就是共事的伙伴,请诸位好好相处,不要再一言不合就拉拉扯扯,罔顾身份。”

    李望舒说起话来,不由得拿起郡主的威仪,倒也把众人震慑的差不多。

    “好!”

    门口传来一声声鼓掌声,众人顿时看了过去,随后便开始行礼。

第两百零五章:行走自如

    李望舒看着那人,倒是有一瞬间的惊讶,但也没有忘记礼节,福着身子。手臂突然被人扶起,李望舒这才起身,说道:“四皇子殿下安。”

    顾梓明笑了笑,说道:“玉舒郡主安。”

    李望舒不说话,而是看着顾梓明已经能行走的双腿。过了半晌,李望舒才幽幽说道:“已经都走了吗?”

    顾梓明笑着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说道:“嗯,做了这么久的康复训练,终于能站起来了。”

    顾梓明自己都没有想打还会有站起来的一天,更别说是能行走自如,虽然跑跳还是费力,但对于现状,他已经很满意了。康复训练的过程很难,难到他都有些气馁,但还在都挺了过来。

    顾梓明转头看向李望舒,说道:“这些,都要感谢你。”

    顾梓明的眼睛不似顾星玄那么明亮,也不似顾光祁那样夺目,但却带着独有的温柔,像是一团软软的温柔,让人忍不住的想和顾梓明靠拢。

    李望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无事,最后能站起来,也得看你自己,是你坚持的力量,让你重获新生。”

    顾梓明没有再多少什么,而是径直走向李望舒,伸手把李望舒拢在怀中,轻轻一拥,不带一丝其他的意思,但也让李望舒愣了愣。还不等李望舒再多想,顾梓明就放开了她。这个拥抱很快,不带其他的涵义,似乎只是带着些感谢。

    等到顾梓明松开拥住李望舒的手,又故意后退一步,才沉声说道:“起身吧。”

    顾梓明自幼身体不好,因此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是眼熟的主儿,其中赵太医,则是最近几年照顾顾梓明的主太医。而最近顾梓明的腿好,让赵太医还以为是自己医好了顾梓明,因此心里更加的得意,对其他太医也不甚看得起。

    顾梓明径直走到赵太医和陈老的中间,说道:“本殿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你们在讨论,似乎是在说玉舒郡主的事情?”

    陈老是宫外的医者,因此说话不太方便。而赵太医本来就不服,再看顾梓明来了,自以为是来了依仗,立马硬气了起来,说道:“四皇子殿下,方才正与玉舒郡主讨论医试证的事情。皇上看中玉舒郡主,但也要考虑玉舒郡主的能力吧,一个小姑娘,既不是医者世家,也不是精通医理,对医几乎是一窍不通,怎么能办好医试证的事情?微臣表示忧心。”

    顾梓明幽幽的看向赵太医,说道:“劳烦赵太医忧心,那依赵太医看,该是谁最合适管理医试证的事情?”

    赵太医抬了抬手,说道:“依微臣看,须得是有声望的医学大家,且医术高超的才能之人最好。”

    顾梓明几不可见的嗤笑一声,说道:“这样的人并不多,这时候,恐怕更难找到合适的人了。”

    赵太医快步走近顾梓明,说道:“微臣斗胆,毛遂自荐一番,恳请四皇子殿下能给微臣一个机会。”

    这次,换做是李望舒嗤笑了。原来这赵太医的打算,立在这呢?她提出的点子,由赵太医去执行?那最后落得的名头,不都是赵太医的了?真是算盘打的呱呱响啊。

    顾梓明冷漠的看了赵太医一眼,说道:“可本殿下认为……不妥。”

    赵太医惊讶的看着顾梓明,似乎不明白顾梓明的意思,却听顾梓明说道:“本殿下和赵太医意见相左,本殿下就看中玉舒郡主,认为玉舒郡主一定能办好此事,况且,玉舒郡主也有这样的能力。再者,本殿下属实不明白一点,诸位为何会怀疑玉舒郡主的医术?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本殿下废了十几年的腿,就是玉舒郡主医治好的吗?”

    这番话顿时引得众人惊讶不已,目光尽数落在李望舒的身上。顾梓明的腿……竟然是李望舒医治好的?可赵太医不是说,顾梓明的腿好,是因为他多年的悉心调理吗?正主不会说谎,这么说来,那撒谎的就是赵太医了。众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些,把目光定在了赵太医的身上,顿时看的赵太医别开脸。

    李望舒也没想到,顾梓明竟然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惊讶片刻后,也没了其他的话。

    而陈老见此,也第一个出来为李望舒正名,说道:“玉舒郡主医术高超,坊间流传的喉糖,就是玉舒郡主研制出来的,还有如今最为便携的药丸,都是由玉舒郡主研制出,经由回春堂的手卖出,但玉舒郡主从未收取任何的名和利,只为了悬壶济世,为百姓创造更好,更方便的药。”

    陈老又说了许多的话,顿时让众人对李望舒开始了仰慕的态度,纷纷说起了李望舒的好,李望舒被众人围在中间,过了半晌,这才突出重围,已经不见顾梓明的身影。

    李望舒也不找顾梓明,开始说起医试证的事情。因为顾梓明的腿伤痊愈,还有陈老的加持,自此之后,再有没有人怀疑李望舒的医术和能力,自然对李望舒的话言听计从,因此,医试证的准备也十分顺利。

    第一关是笔试,由众人出题,李望舒安排试卷,不断的筛选掉不好的题。

    李望舒把一张张纸放在一边,埋头说道:“这几题都不行,再出。这也不信,换。”

    李望舒筛选一圈后,才召集众人落座,说道:“诸位的能力我都知道,且出的题很好,但不适用于医试证的考试,所以不得不重新再出。对此,我先理解为是诸位不了解医试证,所以我先说明。”

    “医试证的面向全体人,不限性别,不限年龄,不限身份。所以,出题更高包含全面性,不能有局限,出的题不能太通用,也要偏冷门,尤其是要扩大出题的知识面,因此,更需要诸位多上心,多思考,各位都算是出题人,由此,更需要有一定的责任感,你们手里过的是一位位医者,是一位位未来会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甚至名扬天下的医者,足以看出诸位的重要性。”

    李望舒一番番话语落下,众人似乎是明白了一些,再次投身于出题中。

    应试者答完题后,成绩会在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出,具体时间要看报考人数。只有第一关通过的人,才有资格报考第二关,所以,在报考第二关时,需要携带第一关的成绩单,或者是能证明自己成绩的证明。

    众人忙活了小半个月,才把题目出了出来,但李望舒为了确保保密性,并没有告诉众人,有那些题入选,只是都收了起来。由李望舒分批安排排版印刷,秘密分为ab卷,再密封好,这才算是考题封好了。

    李望舒把第一关是试题内容和相关事宜禀告给楚汉帝后,楚汉帝似乎比较满意,随后就让李望舒放手去做了。

    经由第一关的试题结束后,李望舒主事放了众人几天的假,临放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众人切不可泄题等等,又把危害讲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放人离开。

    为了确保试题的保密性,众人都被留在宫中,一直没有回家,就连李望舒也选择住在宫中,但到底是女子,又是郡主,不能和太医住在一起,所以就一直宿在顾星华的偏殿。可即便如此,李望舒也没有时常见到顾星华,实在是她日日早出晚归,不得空。正巧今日休息,李望舒打算回家换洗一番,这才和顾星华告别。

    秧昔殿。

    顾星华不似李望舒那么繁忙,日日困在宫中,此刻一见到李望舒,顿时迎了上去,一直拉着李望舒说话解闷。李望舒最近则是疲惫过头,也任由顾星华拉着说话,却也在听着。

    “你最近虽然都在宫中,却也不得见,困得我日日都无趣的很。”

    顾星华撒娇起来,倒是和顾星玄有些相像。李望舒这么想着。

    顾星华说罢,却没有得到李望舒回应,顿时疑惑的说道:“玉娇?玉娇?你想什么呢?”

第两百零六章:整容?

    李望舒顿时反应过来,这才想到什么,她方才走神,竟然是因为想到了顾星玄?李望舒啊李望舒,你如今还真是变了。说起顾星玄,她最近确实不得见。李望舒这么想着,也毫无意识的问出了口。

    “最近怎么不见你哥呢?他最近很忙吗?”

    顾星华歪着头想了想,说道:“确实有些忙,和你倒是不相上下。咦?你怎么突然提到我皇兄?你想他了?”

    看着顾星华调笑的目光,李望舒有些害羞,但也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

    顾星华推了李望舒一把,说道:“如此便好,皇兄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怜了我,你们都成双成对了,就我还孤身一人。唉……”

    顾星华正说着,突然眼睛一亮,悄悄的拉着李望舒凑近,说道:“说到成双成对,你猜我前几天在御花园,看见了谁?”

    看着顾星华这个样子,李望舒心知是和她相关的人,轻声说道:“是我家大姐姐,李望漪?”

    顾星华听到这话,立马垂下头,无力的说道:“你怎么猜的那么准啊,就是那个李望漪。说起来,你最近忙着没回府,你家大姐姐也十分繁忙,每日准时到中宫给皇后请安,可真是勤奋的很,巴巴的抱紧皇后的大腿呢。”

    李望舒笑着拍了拍顾星华,却听顾星华又是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神秘的说道:“那你再猜猜,和李望漪在一起的人,是谁?”

    李望舒微微思索片刻,又试探性的说道:“可是大皇子殿下?”

    听到这话的顾星华,,立马蔫了下去,垂着头有些丧气,说道:“怎么又被你说对了?”

    李望舒笑了笑,可李望漪有关系的人,又让顾星华这么新奇的人,不是顾承天就是顾光祁,可顾光祁已经被派去蜀州,因此,和李望漪在一起的人,自然就是顾承天了。

    顾星华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知道李望漪和大皇兄在干嘛吗?”

    李望舒看着顾星华那亮亮的眼睛,把话到嘴边的词咽了下去,说道:“嗯……不知道。”

    顾星华见李望舒不知道,立马来了劲,拉紧了李望舒的手,说道:“我远远的看着,似乎他们俩的关系有些……亲密。李望漪还把贴身的帕子送给了大皇兄,不仅如此,大皇兄还抱了李望漪,口中似乎承诺些什么,大概就是要许她一些名分的话。你说,你家那个大姐姐虽然长得不错,可性子我是不喜的,为何就得大皇兄和皇后的眼呢?真是不明白。”

    李望舒的眼中带了一些深思,轻声说道:“大概……是眼光不同吧。”

    顾星华听到这话,立马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所以我和皇后的目光就正相反。不说其他,就说右山国的那个思荣华,明明是外邦女子,皇后和她却极为亲近,可真真是叫我看不懂。”

    李望舒顺着问道:“皇后和思荣华的关系很好吗?”

    李望舒的语气有些严肃,顾星华也细细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说道:“很好,自从嘉妃和兰嫔犯错被禁足后,思荣华就独得父皇宠爱。可皇后最看不惯人得宠,这次却和思荣华一见如故,整日让思荣华到中宫去做坐着,也不知道是为何。”

    李望舒想了想,没有再说话,顾星华还在和李望舒说道李望漪,却没说太久,就有内侍来报 :楚汉帝将左丞相府的大姑娘李望漪指给大皇子顾承天为正皇子妃,婚期定于三个月后。

    三个月后,正是入秋了。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没有太多的惊讶,顾星华挥手示意传话内侍离开后,嗤笑一声,说道:“还真让她爬上来了,倒有些本事。”

    李望舒没了什么话,草草告别顾星华后,便起身回了左丞相府。一路上,李望舒的脑子不断的转着,可还是有什么没有想通。

    李望茹早就说过,李望漪会嫁给顾承天,且顾承天登基后,李望漪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但一切都改变了,为何独有这件事情没有改变?

    李望漪的背后不仅仅是左丞相府,还有大夫人的母家,李望漪的外祖家,其掌事的正是号令轻骑军的将领。顾承天娶了李望漪,就是手握文武两边的命脉,一脉是文官之首的李州一族,一脉是号令轻骑军,能把控京都军队的将领。有这一左一右的护航,就是个傻子,也能被一路护送登上皇位。所以,顾承天这一娶李望漪,那基本于皇位,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凭借李望漪的身份,无论嫁给谁,那个人都得了大半的概率能登上皇位。李望漪这身份,还真应了那句:得此女者,得天下也。

    李望舒下了马车,就看到无数的聘礼由外抬进,都朝着浮云居送去,就连罕见不出门的大夫人,此刻都迎在门口,看着那些聘礼笑的都要合不拢嘴了一样。

    李望舒直接选择无视大夫人,朝着惊蛰居走去,可大夫人却眼尖的看到李望舒,尖声说道:“呦 ,这不是玉舒郡主吗?稀客稀客啊,这是多久没见了?都有些眼生。”

    李望舒瞥了大夫人一眼,也不说话。可这个举动,落在大夫人的眼中,却成了不把她当回事儿。

    大夫人快步的走到李望舒的身边,说道:“进了皇宫住几日又如何?就敢不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了?呵,我还告诉你,我家漪姐儿可是订了皇子的婚约,未来是要嫁进皇家,住进皇宫,以后更是要母仪天……”

    “母亲!”

    大夫人的话不等说完,就听一声呵斥,一个女子快步走了过来。

    李望舒看了许久,才依稀的辨认出,原来是李望漪。李望漪这次没有带面纱,但李望舒却也不认得。眼前的李望漪和以前的李望漪面容几乎算是毫不相干,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但李望舒还是知道,那就是李望漪。

    不是这样的李望漪不好看,而是……太过于好看,好看的有些不像人了。一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面容改变的这么多?一定不是自然的现象,多数还是人为导致。

    整容!

    李望舒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这两个字,又突然想到了,之前二夫人所说的:李望漪每回府一次,面容都和之前不大一样,但都是好看的 。怪不得最近都不见李望漪的身影,说是病了歇在院子,而出门,也都会带好面纱,原来是这么回事。

    于是,这个想法,也让李望舒更加确信了,但……天楚国,真的有人会整容吗?还是说,在这个王朝,不止她一个人是来自现代?李望舒顿时有些想不清了。

    李望漪走近大夫人,拦住了大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侧耳多说了几句,随后就见大夫人闭上了嘴,而李望漪则看向李望舒,说道:“三妹妹可真是左丞相府争光,不仅得了太后的青眼 ,被收为干女儿,而且还成了天楚国的第一女大夫,我这心里却有些欣慰,能有一位这么好的妹妹呢。”

    李望舒笑了笑 ,说道:“大姐姐过誉了,还未恭贺大姐姐之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空气中却不太缓和,反而越发的冷冽,两个人都毫不退让,不知不觉竟然有了僵持的意味。

    李望舒不愿再和李望漪牵扯,寻了个由头,就转身离开了。

    而从李望舒离开后,李望漪的目光还是没有收回,却和大夫人说道:“母亲,我记得外祖家的齐表哥今年已经适婚,却还没定下婚事吧。如今我的婚事订了下来,二妹妹也嫁了人,府上适龄还未定亲的,也只剩下了三妹妹,母亲作为左丞相府的主母,可要为儿女的婚事多多上心,省的落下他人口舌才是。”

    大夫人脱口而出道:“管她做什么?”

    李望漪转过头,幽幽的看向大夫人,这一眼,顿时让大夫人打了个寒颤,也立马明白了李望漪的意思。

    李望漪看着李望舒离开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她如今虽然订了顾承天做皇子妃,但一切都是未知,而李望舒又是那个最不稳定的存在,她怎么能放心?只有把李望舒拦住她路的可能断绝,她的这条路,才能走的更稳更高!

第两百零七章:又是婚事?

    李望舒在左丞相府并没有待多久,就再次进了皇宫。

    医试证的第二关是口头考试,同样需要各位考官出题来问,但问题要更加的冷门和多样,且大多数的问题都要选择性多样,因此,更加考核应试者的反应能力,但也同样考核出题者的心态。

    这一关,李望舒所做的并不多,但也很主要。主要是为出题者的心态做出一定的调整,身为考官,不能先于应试者怯场等问题。在这一环节上,宫外的医者表现,要比太医院的太医表现要好很多。宫外的医者每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病患,所以处理起来更得心应手,但太医院的太医却不同,皇宫里的贵人就那些,突然要面对很多陌生的人,自然显得局促很多,为此,李望舒也下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众人的心态和状态都调整好。

    为了确保考试的公正性,李望舒担心会出现考官和应试者认识的情况,所以特地多了一个步骤。在考核医试证第二关的时候,考官和应试者之间,要多一道屏风,确保看不清对面的人才行。为此,李望舒又是一遍遍的演示和确定,众人这才确定。

    第二关的准备工作,准备了大半个月,经过无数的演示,最后这才敲定。由三个考官在一个屋子,应试者依次上前考试,考过一个走一个,再到下一个。且三个考官的分屋情况,也是由李望舒在考试前一天拟定的。成绩会在当场知晓,同样,只有第二关通过的人,才能够报考第三关。

    与此同时,坊间对于李望舒的传说也更甚。

    自从顾梓明说明,腿伤是由李望舒医治好后,这件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的一传再传,把李望舒的医术夸得神乎其神。甚至开始夸李望舒最近一年的动静,先是凭借棋舞,被太后称赞是天楚国的第一才女,后又被太后收为干女儿,成了玉舒郡主。又得了楚汉帝的青眼,被封为天楚国的第一女大夫,且扶了其母为正室,简直是励志的代表。

    现在又听说李望舒医术不凡,更是把李望舒吹捧的不行。更有人指出,李望舒曾经坐镇回春堂等等传闻,直接把回春堂当成景点一样的去看,似乎能看出李望舒去过的痕迹一样。只是这些,李望舒都不知道,她此刻正面临一件更困难的事情。

    “什么齐家公子?我不认得,更不嫁。”

    李望舒淡淡的说着,似乎并不在意,而正对面坐着的大夫人,听到这话后,愣了片刻,随后又恢复了笑容,说道:“哎?望舒你是不记得了,但那齐家公子与你年纪相仿,幼时曾到左丞相府玩过的,那时你还嚷着,长大后要嫁给你齐表哥呢。”

    李望舒嗤笑一声,说道:“儿时的话怎么能当真呢?母亲。那我儿时还说要杀了你,我不也没当真,没那么去做吗!再说了,什么齐表哥?我不认得,齐家是您母家的亲戚,与我并无干系,母亲可别乱为我认亲啊。”

    什么齐表哥?什么儿时的话?真拿她当傻子呢?大夫人这招强娶的戏码,也不是第一次演了,大夫人没演够,她也看够了。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愿意再和你委曲求全呢?可笑!

    大夫人被李望舒的话,说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心下气结,但到底记得李望漪的嘱托,调整好呼吸后,这才又笑吟吟的开口道:“好好好,你如今身份不比从前,不想认便罢了,那就不提从前,就说最近。齐家公子说是在哪儿看到你来着,一眼便定情倾心,打听后才知道是你,这才记起儿时的缘分。但齐家公子担心身份入不了你的眼,这才先同我说,想着由我这个母亲出面,你总得考虑一二吧。”

    李望舒把大夫人的心思看在眼里,面上更加不屑,说道:“如此说来,这位齐家公子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呢,这一点,倒是需要母亲多多学习。再者,右山国的王子都娶不走的郡主,他如何有信心迎娶我?既然明知不可为,就不必为之了。”

    大夫人看着李望舒软硬不吃的模样,顿时心上有了气,也冷下脸,说道:“毕竟是我这个主母安排的亲事,你即便不看中,也得见一见吧。怎么说也是我的一番好意,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去见个面又不会掉块肉,还真把自己当成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了?”

    话说得好听,李望舒要是真去了,到时候大夫人再使些不清白的手段,把会面弄成了私相授受?那她找谁哭去?

    李望舒直接站起身子,瞥了大夫人一眼,说道:“大夫人还真是说对了,这婚事本郡主还真就看不上!去见一见的确不掉肉,那您怎么不让大姐姐去呢?再有,您要是不满我这郡主的名分,您可以找太后去告啊?在这说道我?是不是没什么意思?”

    李望舒说罢,也不理会大夫人的脸色,甩手没打招呼就走了,直接不把大夫人看在眼里。而大夫人看着李望舒这样行事,心里更气,但一想到李望漪的话,大夫人去找李望舒理论的脚步也就顿住了。

    李望舒在左丞相府只是待了几天,随后便又进宫,开始着手准备医试证的第三关。

    第三关是考核应试者的应变能力,即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带着不同的病人于应试者面前,交由应试者医治。最后根据医术能力,应变能力,手法心态,包括所用时间等各个方面,来评估应试者是否具有获得应试者的水平。

    第三关的成绩由半个月至一个月左右出大榜,其中成绩合格者,则需要带好所需的证件,例如证明身份的符牌,以及三关的成绩证明等材料,交由官府核对,在经过核对后,才能拿到得到公正的医试证。医试证上同样有应试者的身份,性别,姓名等相关信息,且都有迹可循。

    携有医试证的医者,可以在天楚国的境内开医馆或是做行医,其他没有获得医试证的人,即没有通过医试证考试的医者,则不能行医,被发现者,按照违法处置。同样,如果有违反医试证条约的医者,例如罔顾患者性命,非法使用手段等形式的医者,官府有权吊销其医试证,即取消其行医资格。不仅如此,情节严重者,则再也不许考医试证,情节不严重者,在医试证被吊销后,还可以再考医试证,相关流程同上。各地官府会安排按时查医者的医试证,还包括查行医的医试证。

    第一关的笔试,第二关的面试,第三关的临场考试,期间都有巡考的药童,避免发生作弊等时间,对于这些,李望舒都已经安排妥当。现在所需要做的,则是要收集一些形态各异的病患,由第三关的考题。这个事情,李望舒也安排好了。

    再有就是关于医试证的宣传,由李望舒拟定文案,把医试证的重要性说清,再张榜公告,说明报名的截止日期,以及报名需要注意带的材料等等。李望舒拟定文案后,再次带着这些到了楚汉帝的上书房。可这次,却意外的又见到了一个人。

    “思荣华安。”

    李望舒规规矩矩的行着礼,等到铃缌让李望舒起身后,李望舒这才注意到,铃缌那微微隆起的肚子。

    李望舒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诧,但还是说道:“最近政事繁忙,还未恭贺思荣华有孕。”

    铃缌神情淡淡的,说道:“无事。”铃缌没有说什么,倒是身边的宫女抢先说道:“玉舒郡主,如今我家娘娘已是思婕妤。”

    李望舒瞥了宫女一眼,也不多说。铃缌接过话茬,说道:“听闻玉舒郡主最近繁忙,不知晓也在理,今日是来找皇上的吗?那你先去吧,本宫多等一等就好。”

    李望舒看着铃缌的面庞,倒是有些惊讶这番话。依照铃缌的性子,此刻不嚷的众人皆知就怪了,还会这么知礼?

    李望舒福了福身子,说道:“玉舒也不急,思婕妤如今身子重,还是请您先进吧。”

第两百零八章:歌谣

    铃缌点了点头,也没有再推拒,扶着宫女的收,走进了上书房。等待期间,李望舒也不急,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抽空还数了一下入秋飘下的落叶。

    就在李望舒数到第五百三十七叶的时候,铃缌走了出来,两人都是行了行礼,这才离开。没过一会儿,内侍也来请李望舒进门。

    上书房凉快安静,一阵阵的秋风倒也凉爽,窗外开了半扇,只听得屋外的秋虫细鸣。

    李望舒走进上书房,同楚汉帝行过礼后,又把关于医试证的环节一一说明,随后把宣传医试证的事情也说明,这才等着楚汉帝的回应。

    若是楚汉帝应了,那医试证就可以开始执行,若是楚汉帝不应,她这一个多月的心血,也算是白费了 。

    过了半晌,就听到楚汉帝称赞道:“好!不亏是左丞相的女儿,此事办的极好,朕甚是满意,就按照你的意思办,需要什么都同人说,朕一定满足。此事若是办成了,你想要什么赏赐?”

    李望舒垂着头,说道:“事情还未办妥,玉舒不敢求什么。”

    楚汉帝定定的看着李望舒,说道:“可已经有人替你求得了奖励,三皇子妃的位分如何?”

    李望舒微微一愣,眉心一跳,捏不住楚汉帝的意思,依旧垂着头,说道:“皇上开玩笑了,玉舒是三皇子殿下的姑姑,如何能坐到三皇子妃的位置上,竟是拿玉舒玩笑吧。”

    楚汉帝哈哈大笑,说道:“那又如何?又非亲生。”

    李望舒直接跪地,说道:“虽非亲生,但名上有别,玉舒不敢担。”

    楚汉帝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看了李望舒许久,才让李望舒起身离开。一走出上书房的门,李望舒这才察觉到,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透湿,都是冷汗,直激的她打了个寒颤。

    这么快,就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了吗?

    楚汉帝突然说了这话,是什么意思?真的是顾星玄和楚汉帝说了什么?还是只是试探?听说了什么?这样的问题,有没有和顾星玄说过?顾星玄又是怎么回答的?

    左丞相府的另一位身份高贵的姑娘,这么急着许出去?李望漪已经许给顾承天,依照楚汉帝维持平衡的态度来看,也势必要把她也许给能制衡顾承天的人才是,而这个人,则也是他的儿子才是。顾承天已经定亲,顾光祁去了蜀州,还剩下顾星玄和顾梓明两位皇子。可为什么,楚汉帝说的是顾星玄,而不是顾梓明呢?李望舒不知道,只是脑子很乱。

    医试证的事情安排好后,李望舒就回了左丞相府。医试证的事情落定,李望舒还要开启上朝的日子,之前因为医试证要加急安排,所以一直有楚汉帝的旨意,无需上朝,如今事情落定,李望舒也得开始上朝了。

    只是,刚要上朝的第一日,就出现了问题。

    李望舒死死的盯着眼前破败不堪的朝服,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直把立夏吓得不行。

    “姑娘,您不在府中的日子里,朝服奴才日日都来看,只是担心会乱,不曾打开,却没想到成了这副模样。定然是有人故意要还姑娘!奴才这就去同夫人说理!”

    立夏气势汹汹的要去找二夫人说理,却被李望舒叫住。李望舒盯着那朝服,也不做声,却也不那么气了,而是开始想到了什么。朝服的事情,她没和谁说过,动手的人既然知道,那相比是府上的人,能这么一击即中她的命脉的,也一定是熟悉的人。府上如今不剩下谁,李望茹没有理由会害她,这么说来,那就只有……

    李望舒深吸了几口气,说道:“立夏,去和父亲说一声,今日上朝替我告假 ,就说我昨日病倒,如今还高烧不退,起不了身。去!”

    立夏愣了愣,随后连忙走了出去。立夏离开后,李望舒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朝着大夫人的浮云居走去。

    李望舒没有让人通报,直接进了李望漪的西院。看着躲在阴凉处的李望漪,李望舒直接走了过去,说道:“大姐姐如今是贵人,是为来大皇子妃,以后的路更会顺利,何故和我一般见识?要自降身价,屈尊毁了我的前程?我只是一条人命,抵不得大姐姐的富贵人生。”

    李望舒定定的看着李望漪,不放过李望漪的一个表情。李望漪听到这话,顿时惊讶的说道:“三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受了委屈?亦或是有人要挑拨我们姊妹的关系?三妹妹切不可听信他人的话,毁了咱们姊妹间的情分才是。”

    李望舒受够了李望漪那副姐妹情深的模样,看受不了李望漪到现在还有的虚伪。

    李望舒嗤笑一声,说道:“李望漪,咱们都是一路人,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这么周旋,是不是太虚伪了?有话我就和你说,我今日要上朝的朝服,是你找人毁坏的吧?虽然说我没有证据,但凭借我的空口白话,也足够你受一受了。”

    李望漪听到这话,也收敛了笑容,淡漠的看着李望舒,说道:“你自己也说了,你没有证据,你又怎么来说我?我大可以反咬你一口,说你诬陷我,如何?三妹妹,你也是入朝为官的官员了,可一直这么单纯下去,是活不久的。”

    李望舒气极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直接指着李望漪说道:“是,我没证据,但咱们便走着瞧!看谁的命硬,能活到最后!”

    李望舒说罢,直接离开了浮云居。闻讯赶来的大夫人,连忙拉着李望漪细看,生怕李望漪受了委屈,却被李望漪甩开了手。

    李望漪抬头看了看天空。事到如今,还真是要撕破了脸面呢,可真难看。

    次日,顾承天便直接登门拜访,只是却带着怒意。

    大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看顾承天亲自登门,把顾承天当作女婿似的供着,连忙出来迎着,却见顾承天怒气冲冲的走到李望漪的身边,直接甩了李望漪一个巴掌。

    原以为是登门拜访,去不成想成了仇家上门,这一番变故,顿时吓了众人一跳,尤其是大夫人。大夫人见李望漪被打,顿时走到李望漪的身侧,看着李望漪的脸,生怕坏了一丁点。

    李望漪淡漠的拨开大夫人的手,直接看向顾承天,说道:“大皇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顾承天怒不可解,几乎又要冲上去去打李望漪,要不是李州和小厮拦着,恐怕又要冲了上去。而李望舒则带着二夫人进到前厅,寻了一处视线极好的位置坐好,静静的看热闹。

    顾承天指着李望漪,说道:“我干嘛?你不问问你干嘛了?枉本殿下对你情深意重,还曾承诺绝不负心,可你呢?你一个待嫁的姑娘,你!你都做了什么?”

    李望漪眉间一跳,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沉着语气,说道:“大皇子有话就请说清楚,何故一上来就打人?毕竟是皇子,不注意其他,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望漪被打没关系,但若是为大皇子殿下引来污名,那就是望漪的不对了。”

    这一番彻底为顾承天考虑的话,顿时让顾承天冷静了下来,再看李望漪的时候,也带了些犹豫。怎么看这个貌美的未婚妻,都该是他的贤内助,真的会……

    顾承天犹豫间,李望漪立马说道:“这还是定亲后,大皇子殿下第一次登门拜访,上门先打了望漪一巴掌不说,还劳动我家父亲母亲出来拦着,是否有有些不合礼仪?”

    顾承天听到这话,顿时回过神一般,指着李望漪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朝着李州和大夫人拱了拱手,带着歉意的说道:“本殿下方才举动有些激动,还请左丞相大人见谅。”

    李州松了制住顾承天的手,挥了挥手,也不说话。对于这位身份高贵的女婿来说,他说不上什么心态,只是不大喜欢罢了。

    眼看着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李望舒适时的开口道:“大皇子殿下这么急着到左丞相府,是为了何事?”

第两百零九章:退婚书

    这一句话,顿时引得李望漪瞪了过来,而顾承天却好似如梦初醒般的说道:“是有一事,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顾承天死死的等着李望漪,神情又恢复了一进门的怒气,说道:“你知不知道坊间如今都在传什么?李家有贵女,貌美堪比芙蓉花。天家好儿郎,痴傻堪比巷头乞。不知贵女许二心,意图娶为人上人。不知儿郎有两人,互不知情心觉好。李望漪!这是什么意思?”

    李望舒细细的听着,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嗯,不好不好,她草草拟的坊间歌谣不太好,听起来都不押韵,看来还有待提高。

    而听到这歌谣的李望漪,顿时白了脸,瞬间看向李望舒的方向,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首歌谣的出处!

    原来是报复她朝服的事情,可李望舒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李望漪来不及多想,装傻似的说道:“这歌谣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不等顾承天说话,就听李望舒急急的说道:“大姐姐素来饱读诗书,怎么会不明白呢?”她编的歌谣还是挺通俗的吧,她还担心那些小孩子背不下来,删改了好多呢。

    顾承天沉着脸,看向李望漪,说道:“你当真不明白?”李望漪无辜似的摇了摇头,一脸的单纯。

    顾承天神吸了一口气,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本殿下解释给你听!李家许给天家的贵女,只有你一人,所以,其中说的自然是你。其中那句‘贵女许二心’,暗喻你!你……你……”

    顾承天张了张嘴,怎么都说不出那句话,似乎是极大的侮辱,憋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暗喻你脚踏两只船!”

    李望舒忍不住的说着。这顾承天怎么说话磕磕绊绊的,莫不是个语言患者?

    顾承天听到李望舒直白的话语,顿时脸色涨的通红,其中还泛着青色,叫人看了都害怕。

    李望漪愤愤的瞪了李望舒一眼,又转头看向顾承天,轻声说道:“殿下,这都是坊间的传言,如何能信?又如何能牵扯到我的身上。再者,望漪对您的心意,您还不知道吗?”

    顾承天听到这话,面上有些动摇,似乎想到了李望漪的柔情蜜意。而李望漪一眼就看出了顾承天的动摇,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听。

    “是呀,大皇子殿下,这坊间的流言也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话,人人都有一张嘴,这空口白话,谁知道谁在说谎啊?到时候再反咬我家大姐姐一口,这多不好啊?既咬伤了别人,又得中毒致死,犯不上。”

    立夏不太明白李望舒的意思,疑惑的问道:“姑娘,为何咬了人一口,自己反倒会中毒致死呢?”

    李望舒幽幽的看了李望漪一眼,却在回答立夏的话,说道:“因为那人是个蛇蝎心肠的歹毒之人啊。咬一口,折一寿,啧啧,真是可怜。”这句可怜,也不知道是在说咬人的人,还是被咬的人了。

    有着李望舒在一边的煽风点火,顾承天的怒气明显到了一个高度,死死的等着李望漪,等着李望漪的回应。可李望漪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不否认也不承认,说道:“坊间谣言,望漪无话可说,只问大皇子殿下一句,对我是信还是不信。”

    顾承天听到这话,又是犹豫了起来。李望舒把顾承天的反应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优柔寡断的性格,自然会被李望漪牢牢的把持住。

    “街上人烟稀少,本殿下还想着人都去哪儿了,敢情都在左丞相府呢,可真是好生热闹。”

    顾星玄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前厅,和面色严肃的顾承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星玄纯粹是来看热闹的,巡视一圈问候过,就立在李望舒的身边,细细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望舒轻声解释了一句,随后就见顾星玄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说起这事,我们这些外人的确不方便插手,具体的还是大皇兄自己定夺吧。”

    众人不再说话,却见顾星玄走到顾承天的身边,了然似的拍了拍顾承天的肩膀,低声说道:“这事也请大皇兄放宽心,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不必再计较了。”

    顾星玄复而看向李望漪,继续和顾承天说道:“如今人定下是你的不就成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以后把人的心定下,不叫他人诟病就好。”

    听到这话的顾承天顿时脸色沉了沉。是,人是他的,那绿帽子也是他的了!他找谁说理去?

    顾星玄这话说的,叫人理所应当的认为是他知道些什么,所以,顾承天也不由得低了语气,问道:“三弟,你和大皇兄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咱们都是自家人,说明白就好,你也不能看着大皇兄一直受人蒙蔽吧。”

    顾星玄有些局促的看了看顾星玄,又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李望漪,思索着怎么开口,在顾承天几番催促下,这才幽幽在顾承天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让顾承天的脸色黑如煤炭。

    顾星玄说罢,又安抚似的拍了拍顾承天的肩膀,再次走到了李望舒的身边。顾承天则死死的等着李望漪,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下一步,怒不可解的走到李望漪的身边,不顾他人的阻拦,直接甩了李望漪两个巴掌,口中仍骂道:“不要脸!枉你还是京都贵女!!!脚踩两只船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你在我面前装的贤良淑德?在别人面前呢?嗯?”

    顾承天作势就要去踹李望漪,顿时被李州死死的抱住,阻拦住了下一步的动作,却又失了心智一般,发了疯的要去踢打李望漪。

    慌乱间,李望漪被顾承天踢到两次小腹,直捂着小腹不做声,但脸色已经因为疼痛惨白了许多,看起来十分虚弱。两边的脸颊也快速红肿起来,肿的高高的,骇人的很。

    李望漪扶住身边的拂柳,捂着发疼的肚子,这才看向顾承天,用尽全部力气似的说道:“大皇子殿下,望漪还是那句话,谣言不可信,您若是执意选择听从坊间和他人的谣言,而消磨了我们之间的情谊,那才是最让望漪伤心的一处。望漪不怕谣言,怕的是人心啊。”

    李望舒说的情真意切,看的李望舒都忍不住要给李望漪鼓掌,可众人显然都不吃这一套。

    顾承天冷笑一声,若说原来对李望漪还存一些愧疚,此刻却已经消磨了许多。顾星玄所说的一句句话,此刻还历历在目,他似乎还听到了他人对他的嘲笑声,说他是捡了顾光祁不要的女子。

    顾承天和顾光祁对抗多年,向来是要在各处整个高低,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娶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又听说了李望漪是顾光祁不要的女子,顾承天更是怒不可解,不仅如此,其中更大的侮辱,还是李望漪在脚踏两只船后,顾光祁被迫离京后,这才选择了他,这让顾承天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往日的情谊不复存在,再看李望漪都只剩下满眼的失望,其中只剩下李望漪接近她的心机,还会联想到李望漪脚踩两只船时的嚣张姿态等等。顾承天是个多心又自负的人,没什么会比他的想法更重要。

    顾承天嗤笑一声,说道:“人心?人心最难揣测,说起来,该是李家大姑娘辜负了我的心意才对吧。既然都说是辜负了,那不如辜负到底,退了你我的婚事,往后李大姑娘再嫁娶如何,都与本殿下无关!”

    顾承天一甩袖子,差人拿来纸币,直接写下退婚书,吓得李望漪都是眉头一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且顾承天竟然会提出要退婚的要求,李望漪顿时慌了手脚,好似那些荣华富贵都飞走了一般。

    李州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多少话,大夫人却直接懵了,愣了片刻后,直接拉扯着顾承天,直说着话解释。而李望漪愣了愣,随后冷静的看向顾承天,说道:“大皇子殿下可想好了?若是退婚了,你身后少了什么,自己可清楚?”

第二百一十章:加试

    李望漪这话落在顾承天的耳中,成了明晃晃的威胁,顿时让顾承天怒不可解,说道:“呵,无论本殿下的身后会少什么,身边都不会留你这么一个三心二意的正妃在!”

    今日李望漪能在婚前脚踩两只船,把他和顾光祁当作是货物一样比量,明日后日说不准会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与其这样,顾承天不如直接退了婚,免得以后多一顶帽子。

    无论李望漪再说什么,顾承天都已经打定主意,执意取消婚约,所以UU小说的力度越来越大,草草写完了退婚书,直接把退婚书扔在了李望漪的脸上,不带一丝的情面。

    李望漪看着从眼前飘落的退婚书,直接冷下了脸。不去伸手捡退婚书,只是看着顾承天,眼里都是恨意。

    皇家给她的屈辱,她今后一定全数奉还!

    众人僵持的不动,就在顾承天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下人来报: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对于其母家的作用,顾承天也知晓一二,再加上轻骑军的原因,顾承天也只能停下步伐,和老夫人打了一个招呼。但老夫人没有说什么,而是请了顾承天到小厅说了话。顾承天刚才也只是起了怒气,此刻也冷静下来,也随着老夫人去了小厅。

    两人说了半晌的话,顾承天这才冷着脸走出来。众人都不知道老夫人和顾承天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老夫人承诺了顾承天什么,总之,在顾承天离开前厅的时候,亲手撕碎了刚写的退婚书,且说明婚事会按时举行,随后就再没有登上左丞相府的门。

    那日后,李望漪被老夫人罚跪进了祠堂,直到思过一个月,才准许外出。

    但这一个月里,也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只是众人都不知道,只有被罚跪在祠堂的李望漪亲身经历了。李望漪被顾承天打了三个巴掌,随后也没有得到救治,也正因此,脸上发生了一些不好的反应,但这也是后话了。

    医试证准备的差不多时,李望舒正式开始准备。

    因为李望舒提前说明了持有医试证的好处,还有没有医试证的坏处,所以报名医试证的人,也算很多。第一关的笔试,也不需要李望舒过多的操心,李望舒直接把密封好的试卷,带到考场,当着所有考生的面拆封,这才开始考试。因为有巡考的药童,所以李望舒的任务并不繁重,把试卷分发后,也落座到主考官的位置上。

    由副考官说明考试的注意事项,随后只听一声锣响,副考官说道: “考试时间一个时辰,请各位考生开始作答。”考生才开始作答试题。

    其中有几个妄图作弊被抓到的,直接被清出了考场,其他人见状也都不敢再做小动作。

    等到考试时间截至,众人不能再落笔,由药童开始收好试卷,随后也昭示着医试证的第一关结束。

    第一关的试题收好后,李望舒带着几位副考官,开始了匿名似的批卷子,把考生的名字遮好,避免出现熟人包庇的情况,众人开始了五天的批改卷子的时间。

    第一次批改后,再经过二次批改等环节,直到考后的第八天,成绩大榜才出。医试证的大榜被粘在公告栏,由医试证自行观看查询。成绩合格者才可以再去报考第二关,其中报考第二关时,也需要应试者提供证明自身的证明和成绩证明,报考第二关也需要再进行核对等方面。

    第二关依旧由李望舒掌控,但相对于笔试要复杂一些,李望舒巡考在各个考场之间,分为各个考场都有几位副考官和助手出题面试,又李望舒和各位副考官给应试者分数,当场出成绩,相对于第一关的速度要快。

    其中还是有几个依仗和副考官认识的,李望舒直接做主,把应试者的考试资格取消,副考官的职位罢免,其他人也少了许多动作。

    至于第三关,是考验临场发挥能力,不可控性要比第一关和第二关要多的多,且也没有前两关顺利。

    到第三关的时候,李望舒注意到了一个认真的女子,这女子哪里都好,无论是医学知识还是诊脉能力,亦或是反应速度,都堪是上乘,但只有一点,就是草药的用量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女子提前医治好病人,直接交了卷,李望舒径直走近那女子,把女子所医治好的病人看了看,说道:“这位姑娘,你确定要现在交卷?且确定该患者之后不会再犯吗?”

    李望舒在第一关和第二关都巡考过,且大部分的应试者都见过李望舒,女子也一眼就认出了李望舒。女子福了福身子,说道:“是,我确定。”

    患者在被应试者医治好后,都由应试者把医治方法写在纸上,再进行交纸质的试卷。

    李望舒瞥了一眼女子的试卷,缓缓念出女子的名字,说道:“夏心蕊?”

    夏心蕊点了点头,说道:“民女在。”

    李望舒把目光落在病患上,把夏心蕊的试卷收好,再次开口说道:“既然交了卷,那我有话就直说了。你这个剂量太大,用量大了,并不代表会提高医治的成功率。具体的剂量也要看病症的程度,这次病患得到救治,只是偶然,你的剂量还是有问题,并且无法保证下次的发病时间。”

    夏心蕊皱了皱眉头,目光从卷子上扫到病患身上,说道:“但是这次的病患也能证明,相对高的剂量,对于医治患者并没有害处。”

    夏心蕊的态度认真又执着,顿时让李望舒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说了只是这次的,那下次的呢?事实证明,适当准确的剂量,才是医治患者的最重要因素。合理的剂量不仅能医治好病人,还能提高人的健康发展。”

    夏心蕊似乎不太赞同李望舒的话,继续说道:“草药医治病患的剂量增加,能大大提高患者的医治率,既然事实如此,为什么要选择温和又慢速的剂量?不是在舍近求远吗?”

    李望舒见夏心蕊的态度坚持,蹙着眉头,说道:“不相信是吗?那我给你演示一下。”

    李望舒看了夏心蕊一眼,走到患者身边,拿出针灸包上的针灸扎进几个穴位里,随后就见患者突然呕吐了几下,之后晕厥了过去。

    李望舒收回针灸,看向夏心蕊,说道:“开始吧,这算是我给你加试的一场。”

    一听到‘加试’,夏心蕊立马严肃起来,直接走到病患的身边,开始为病患开始针织救人,不断的开解药,但病患始终没有反应,甚至已经有要昏迷的状态。夏心蕊立马慌了神,却不敢拿生命玩乐,走到李望舒的身边,请李望舒出手。

    李望舒也不含糊,走到病患身边,抬手封了几个穴位,随口开始少量多次的,在病患的伤口处涂抹外敷药,又从瓶子中拿出一粒药,喂在病患的口中,过了半刻钟,病患又有转醒的迹象。

    李望舒安抚好病患后,看向夏心蕊,说道:“看清了吗?我用的药多吗?”

    夏心蕊点了点头,说道:“看清了,用药不多,一处外敷药,一粒内服药,内服药是清热解毒的药剂,外敷药是防止伤口恶化。”

    李望舒满意的看着夏心蕊。孺子可教也!也不枉费她的期望!

    “但你想想你的用量,把三份外敷药放在伤口处,让伤口不得流通,包括毒素,所以病患感受不到疼痛。另外,在这个病症上,完全可以用清热解毒的内服药,而不需要你所用的淤血清,化淤散等相同作用的内服药,他们的作用是一样的,你多重使用,加大了药的剂量,会一时医治好病患,但并不能医治彻底。”

    夏心蕊不再说话,似乎是把李望舒的话听了进去,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李望舒没有多说,直接离开了考场,其余的应试者一一交卷。截至到那一天,医试证的考核彻底结束,最后就等几天后的张贴大榜,众人就能知道到底谁有没有被录取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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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庶女:腹黑王爷好双标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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