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张燕懵了
这是刘协第二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一道寒芒透体而来,刘协自己看得是那样的真切,就这么径直朝着自己胸口而来。
刘协来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这道寒芒快到在此同时,旁边的任何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刘协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和那道越来越近的寒芒。
整个世界的时间似乎变慢了,刘协真切地看到了一个面上有着胎记的军士,手中持着匕首刺向自己,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刘协看到那胎记军士脸上已经露出了得逞的狞笑和疯狂,清晰到几乎看清了胎记脸军士脸上的汗毛。
突然,刘协只感到面前一黑,有人似乎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但是巨大的惯性还是让刘协直接被冲击力仰头栽倒在地。
“主公!”
见到刘协倒地,众人顿时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主公遇刺了!”这是在场众人心中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
“吾要杀了他!”
“找死!”
......
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刘协被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疯狂了。
尤其是陈到,刘协对自己几乎是有再造之恩,尤其是对于母亲的大恩大德这辈子都还不完。
原本还想着跟随刘协誓死效忠,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主公的荣光。
可是自己还未曾回报主公,主公竟然就在自己的保护之下被人给刺杀了。
站在中央的胎记军士在刺杀刘协后并未曾动弹,看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逃走的意思。
并不是他不想逃走,而是在自己刺中刘协的瞬间汉军已经将其围了起来。
明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胎记脸军士索性也就不跑了,能够在自己手上杀掉一名皇子,胎记脸军士觉得自己赚了。
“杀了他!”
汉军军士一拥而上,尤其数之前的小队长最为积极。
胎记脸军士可是自己手下的兵,也是自己最后把他招进来保护刘协的。
原本仅仅觉得胎记脸军士会说话才让他进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刺客。
小队长此时已经不想什么加官进爵的事情了,只想着亲手杀掉这个欺骗并辜负自己信任的人,才能够抵消一点自己的罪过。
不过还没等他们冲上前去,就见到许褚的的大刀早已经砍了过来,不饮鲜血誓不罢休。
胎记脸军士此时已经准备闭目等死了,自己终于光荣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总算是没有辜负主人对自己的信任。
“当~”
正当许褚报仇成功的时候,一柄长剑却是挡在了许褚大刀之前之前。
许褚顿时大怒,抬眼看去却见挡住自己攻击的正是陈到。
说实话,许褚除了最听刘协的话意外,在刘协麾下的众人中,也就陈到还能劝的了许褚。
“叔至,你疯了不成?为何拦俺?!”许褚愤怒的言语之中更多的却是诧异。
“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杀他随时都可以,保护主公要紧。”陈到知道许褚也是为刘协报仇心切,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被陈到一提醒,许褚方才反应过来,刚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顾着报仇了,却是没有看刘协究竟如何了。
“把他给我绑了,万不可让他轻易自尽。”陈到一剑背直接将胎记脸军士拍倒在地。
小队长等众军士一拥而上,直接将胎记脸军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有人掐着他的下巴防止其自杀,有人则是忍不住暗地里踹了他几脚,以发泄自己的愤怒。
若不是陈到下令不让胎记脸军士死,恐怕早就被众人撕成了碎片。
只见许褚先行到达刘协身边,下马查看情况,紧接着陈到也赶了过来。
许褚刚要查看刘协的情况,却见到刘协竟然已经从地上坐起身来,只不过此时眼中却还残留着方才的震惊之色。
“快看看他怎么样了!”这时,刘协突然想起来刚才似乎有人替自己挡了匕首的攻击,顿时四处看去,只见自己身旁血泊之中的正是干瘦军士。
众人这时的注意力才集中到干瘦军士的身上,只见陈到上前看了一眼,再摸了摸干瘦军士的鼻息。
只见陈到回过头来,向刘协摇了摇头。
见到陈到的样子,刘协痛心疾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干瘦军士,不禁开口道:“今日若不是这位壮士,孤怕是已经命丧黄泉矣。”
听到刘协所言,众人尤其是陈到和许褚等人,更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将此壮士厚葬,赏金百两,送予其家中!”这时,刘协对着众人说道。
听到刘协之言,原本不少人心中想着干瘦军士真傻,竟然把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了,但是听到刘协的封赏,却是无不震撼。
赏百金是什么概念?那够普通人一家人活好几辈子的了。
死自己一个给家里人带来好的生活,对于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值了。
众人由原本嘲笑,此时已经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羡慕。
此番刘协虽然保住性命,但是刚才那一击的冲击力也着实让刘协感到够呛,毕竟此时刘协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相比于成年人来说还是很弱的。
“咳咳~”
“主公!”
见到刘协咳嗽了两声虚弱的样子,众人方才知道刘协是真的受伤了,顿时一脸关心道。
“无妨,无妨,你如此如此......”说着刘协对着陈到小声说了几句,紧接着就再次躺在了地上。
许褚见到刘协再次躺到了地上,还以为刘协受伤的缘故,就准备上前搀扶,但是却是被陈到给拦了下来,紧接着在许褚耳边耳语一番。
由于刚刚的那一幕发生在瞬间,而黑山军并未曾走远,听到汉军之中传来阵阵嘈杂之声,稍后才知道刘协遇刺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燕顿时惊呆了,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燕赶忙拍马而回,但是还未走近就见到刚刚一直跟着渤海王的叫许褚的年轻将军,已经率先迎了上来。
还没等张燕说话,许褚已经大喝一声道:“张燕贼子,安敢暗害吾主公?!”
听到许褚的大喝之声,张燕懵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揍成猪头
张燕是真的有些发懵。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成了自己刺杀渤海王了?
难不成大家以为渤海王遇刺以为是自己干的?感觉到冤枉异常的张燕刚要准备解释,许褚一刀已经劈了过来。
张燕不敢怠慢,赶忙将嗓子眼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提起手中的苗金戟迎了上去。
但是有些出乎张燕意料的是,许褚的这一刀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来势汹汹,但是真正当两人兵器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却是感觉到许褚似乎并没有真正的使力。
“难不成此人是外强中干?”这是此刻出现在张燕心中的疑问。
许褚也许是看出来了张燕心中所想,立马就给出了答案。
原本只是像击在波光粼粼水面上的苗金戟,从其上面忽然就传来了一阵犹如波涛骇浪般的力道。
突然之间的发力让张燕差点拿不稳手中的苗金戟,张燕看出来了许褚这是在向自己示威。
待张燕准备回击的时候,只见许褚突然探过身来,在张燕耳边道:“俺也是奉命而为,多有得罪!”
听到许褚所言,张燕顿时明白过来,许褚所说奉命而为自然就是奉的渤海王刘协的命令了。
但是渤海王为什么会来这么一出,张燕却是也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这种情形之下,即便问肯定也问不出来,只好跟许褚将戏做足。
两军阵前人多眼杂,许褚已经用行动表明了似乎是要与自己演一出戏,张燕自然也乐得奉陪。
两人交手了数个回合之后,只见张燕震开许褚手中的长刀道:“改日我等再战!”
说罢,拨马而走。
而许褚也是象征性地在后面追赶了一段,便停了下来,回到了刘协身边。
等到刘协一行人与大部队汇合之后,乐进、乐进他们前来相迎,却听到刘协受伤的消息。
一听竟然就是被捆绑起来的胎记军士所为,乐进怒极,恨不得把他一刀劈成两半。
而胎记军士见到乐进的模样,虽然身体被捆绑,嘴巴也被塞了起来,却是用眼神看着乐进极尽挑衅之能事,似乎恨不得乐进赶紧把自己杀了一般。
被激怒的乐进就要准备动手,被一旁的陈到给拦住了:“文谦,此时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主公让暂且留他一条性命,看是否能够套出一些话来。”
听到陈到所言,乐进恍然大悟,刚才还有些奇怪,一般被抓之人都是尽量表现的低调,恨不得对方忘掉自己,好留自己一条性命。
可是此人倒好,恨不得乐进赶紧杀了他,原来是害怕之后刑讯逼供。
“一刀劈了还真是便宜你了!”了解了胎记军士的心态,乐进也就释然了,不再与其计较,反正稍后有的是机会和手段,赶忙去看望刘协的伤势。
而胎记军士见到乐进似乎是识破了自己的小计策,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失望之色。
入夜。
一道身影全身裹着黑袍从营帐之外,经陈到引领,径直进入了刘协的大帐之中。
而仅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又匆匆离去,显得神秘异常。
等到黑袍之人离去,刘协跟照顾自己的吴伉交代道:“吴伉,你去把文谦和公明他们都叫来,也是时候看看那位了。”
听到刘协所言,吴伉先是一愣,然后马上便明白过来,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愤恨之色。
刘协口中的那位,自然就是今日刺杀刘协的胎记军士了,看来殿下终于是腾出手来轮到要收拾他了。
想到此处,吴伉不禁加快了脚步,恨不得早点看到那个场景。
刘协原本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但是回来的时候竟然受伤了。
刘协是谁?那可是皇子现在是王爷,这死刺客竟然敢刺杀刘协,你说这人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
得亏听说是有军士替主上挡刀而死,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但即便是如此,但刘协毕竟还是受伤了,刚才在伺候刘协更衣的时候,吴伉看到了刘协胸前乌青一片,吴伉都吓坏了。
幸好之前队伍中收留过几个郎中,经过郎中看过后说是伤到肉了但万幸并没有伤到骨头,这才让吴伉彻底放下心来。
对于吴伉来说,殿下就是自己的天,没有殿下自己什么也不是,想要刘协的命就等于是要他吴伉的命。
所以虽未曾见到过那胎记军士,但是吴伉却是对其愤恨到了极点,恨不得亲手将刺客大卸八块。
吴伉以极快的速度将乐进和徐晃他们叫了来,谁知道眨眼的功夫几人就进来了,没想到这么快,让刘协多少都感到意外。
加上已经在刘协大帐中的许褚何陈到等人,大家都已经到齐,刘协开口道:“一起去看看孤的客人。”
乐进和徐晃他们刚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不知道要见什么客人,等许褚在一旁提醒了二人之后方才恍然大悟,一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起来。
到了远处另外一座大帐中时,外面军士的人数明显要多于其它地方。
军士们见到竟然是刘协一行,赶忙让开了道路,只不过为首之人面上露出了稍显迟疑之色。
这一幕被刘协看在眼里,原本还觉得奇怪,等到刘协进得大帐之中顿时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擦~”
若不是刘协仔细辨认,还以为胎记军士被别人掉了个个儿。
只见里面捆绑着一个长得像是“猪头”的人,满脸的鼻青脸肿,显然是看守之人给他加了不少的“私货”,照顾有加。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吗?万一人死了怎么办?”乐进对着看守的军士呵斥道。
不过从乐进的语气当中,众人却是能够感受得到,乐进虽然明面上是在呵斥,但是谁也能听得出来,恐怕这群人还是乐进指使的。
刘协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点破,而身旁的陈到和徐晃等人则是一脸的古怪。
尤其是看到乐进还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刘协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而被绑缚的胎记军士,此时听到似乎又有人来了,估计是之前被揍得狠了,潜意识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第一百五十三章 心理攻势
“爽不爽?”
看着眼前的胎记男子,刘协不禁蹲下了身子,向着男子问道。
“呜呜~”
看着刘协,胎记男子依旧是一副凶相,似乎只要敢把他放开他还会对刘协出手。
“看来还是没打够啊!”刘协站起身来,背过身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道。
听到刘协所言的众将领,一个个顿时变得兴奋莫名,直接上去对胎记男子拳打脚踢起来。
眼瞅着胎记男子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这时早已经等候在一旁的郎中,手中取了好几根银针,立马朝着胎记男子身上的数个穴位扎了上去。
而被银针扎过的胎记男子,原本已经快挂了,谁知道最后这口气又上来了,再次“活”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你以为你想死就能死了?没有孤的允许,你不许死!”刘协笑着对着胎记男子道。
听到刘协之言,胎记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绝望之色,死不可怕,最可怕的却是生不如死。
“是不是以为孤该问你了?”这时,刘协对着胎记男子说道。
胎记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紧接着却是强自镇定。
刘协看到这一幕,笑着说道:“不不不,孤的手段还很多,等你试过几个之后孤再问你,在你体验之前,孤先给你讲讲几个项目的体验方法。”
刘协此时的笑容,在胎记男子看来仿佛是恶魔的微笑。
“从前有个国家的皇帝,非常喜欢折磨犯人,所以想出了很多酷刑,花样简直五花八门。
腰斩、车裂应该都知道吧?你觉得这个已经很残忍了吗?错了!
其实这些刑罚,与我要说的这个国家的刑罚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刘协对着胎记男子说道。
听到刘协所言,胎记男子却是不屑地看了刘协一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若不是最里面被塞了东西,恐怕要破口大骂刘协装神弄鬼了。
看出来了胎记男子等不相信,刘协一副吃惊的样子道:“你以为孤在诓骗尔等?那孤就给你们讲讲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刑罚。”
“其中一种叫剥皮。方法是把活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水银知道吧?据传是始皇帝炼丹炼出来那玩意儿。
由于水银很重,会把人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又痛又痒,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上的骨头连着肉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最后那个人是被活活疼死的,啧啧.......”
刘协刻意压低了嗓门,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行刑的过程,剥皮的画面仿佛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原本众人还以为刘协是在吓唬胎记男子,但是没想到刘协能把过程中的细节都讲了出来,听起来并不是空穴来风的样子,即便是刘协身后的将领们,此时也不禁感觉浑身发凉。
乐进等人不禁咽了咽口水,这世上当真有如此恐怖的刑罚?
在一旁的乐进等人都被吓了一跳,更不用说身为当事人的胎记男子了。
此时的胎记男子眼中,刘协就是个魔鬼,不过心中还是在不断提醒自己,定是对方想要吓唬自己,世上怎会有如此恐怖之事,自己死都不怕还怕刑罚?
看到强撑着的胎记男子,刘协微微一笑,刘协的笑容在众胎记男子眼中简直就是恶魔的微笑。
“兴致来了,孤再给你讲一种凌迟。这个刑罚需要由两个人执行,从脚开始割肉,一小片肉一小片肉地往上面割。
一共要割三千六百刀,一直到割完三千六百刀肉片之后,才准犯人断气。”
刘协讲到这里,虽然营帐之中的人不少,但是众人却是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气从脊椎直冒头顶。
“魔鬼!”
这是胎记男子心中冒出来的想法,发明这等刑罚之人简直就是心理变态到了极点。
“还有几种......”
刘协原本还想多说几种,不过看到乐进等人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刘协只好作罢。
此时,众人突然闻到了一股子腥臊味,顺着味道看去,见是胎记男子被吓得尿裤子了。
刘协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这样吧,孤也想让你多活一些时间,就让你体验一下凌迟吧。”
说着,刘协假意向身旁几人交代了一番,就要准备出去。
“呜呜呜~”
这时,胎记男子却是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生怕自己慢了刘协就已经离开了。
见到胎记男子的样子,刘协顿时停下了脚步,紧接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给他拿开,看他要说什么。”
听到刘协的命令,许褚却是上前直接将胎记男子口中塞的异物拿了出来。
刚拿下来就听到胎记男子大喊道:“吾说,吾说,吾不要凌迟,不要啊!”
胎记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竟然哭了起来,这大大出乎了在场众人的预料。
“孤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若是你假装要说却不说,或者是说假话怎么办?要不还是割上一天再说吧!”刘协想了想道。
眼瞅着刘协又要离开,胎记男子顿时慌了,开口道:“吾可以将同伙全部招供出来,他们现在就隐匿在殿下军中,吾能帮殿下全部抓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胎记男子早已经顾不得什么了,能够苟延残喘活下来或者痛快地死去,现在都是奢望,而且他也只能寄希望于刘协。
“哦?”听到胎记男子所言,刘协不禁和在场的众将领对视一眼,从大家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很是在意这件事情。
“让他说,全部记下来!”刘协下令道。
花了数十息的时间,胎记男子终于将同伙全部招供了出来。
刘协看着名单,质疑地问道:“只有这二十三人吗?孤怎么感觉比这个多?你说谎了!”
听到刘协所言,胎记男子被吓得亡魂皆冒道:“吾若说一句假话,漏掉一个,不得好死!”
言语之中仿佛有着无限的委屈,刘协看到他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看来应该是真的。
而接下来当刘协问到胎记男的幕后主使的时候,目标却是指向了一个让刘协都非常意外的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刘协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寒光。
第一百五十四章 劝说周异
等到回到驻扎的地点,周异父子早已经在营寨之外等候了。
“恭贺殿下将刺客余党一网打尽。”周异面露喜色向刘协恭贺道。
见到周异父子在营寨口,刘协也很是意外,尤其是听到周异一上来就向自己恭贺今晚的事情,刘协顿时了然。
估计是周异父子早已经猜出自己的意图,而今夜人员大规模调动,想不惊动他们都不可能。
刘协赶忙下马对着周异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伯渊公,来来来,今日伯渊公既然是来为孤贺喜的,哪能没有酒水?来人,摆宴孤要与伯渊公一起贺一贺。”
“恭敬不如从命。”见到渤海王兴致高涨,周异也不好拒绝,欣然同意道。
“不许喝酒!”这时,一声厉喝之声传来,众人看去正是蔡文姬。
“咦?是文姬啊。”见到竟然是蔡文姬,刘协不禁挠了挠头道。
“殿下今日受了伤,难道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蔡文姬向刘协训斥道。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尤其是乐进等人在后面揶揄起来,暗道也就这文姬姑娘敢管一管主公了。
刘协瞅了一眼偷笑的众将,不禁笑着对着蔡文姬道:“好,那孤答应你,今晚不喝酒。”
听到刘协的答复,蔡文姬原本紧皱的双眉方才缓缓落了下来道:“殿下说话要算数。”
“好!”
听到蔡文姬所言,刘协心中一暖道,说着跟着众人一起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拿酒来!”刚刚进得大帐,刘协就下令道。
而刘协身后的陈到等人听到刘协竟然要喝酒,不禁问道:“主公,郎中说您不能喝酒,而且您刚才不是答应蔡姑娘......”
“男人的话是不能相信滴!对了,伯喈公回去可千万别跟文姬说哈。”听到陈到的询问,刘协不禁大笑着说道,与此同时却是赶忙交代了蔡邕一声。
蔡邕听到刘协所言,不由苦笑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这个当时大儒有一天还得配合殿下骗自己女儿。
只见刘协摆了摆手道:“今日高兴,不说那些,再说孤心里有数。”
经历了两次刺杀,两次都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刘协还是很珍惜自己生命的。
对于郎中的叮嘱,刘协自然明白,不过刘协也曾尝过这个时代的酒水,和后世的那些烈性酒比起来就如同是水一般。
倒也并不是没有度数高一些的,不过那都属于好酒的范畴,刘协之前离开洛阳的时候,由于主要是带了盔甲和粮草等主要物品,酒水也就没有带。
而现在营寨之中的酒水乃是在路上采购的便宜酒水,更称不上度数高了,所以刘协并不在意,相反少饮酒水还能疏通血管,说不定对自己的伤更有好处。
陈到等人拗不过刘协,只好应允下来,让军士们前去准备酒水。
酒水上来之后,刘协一行人早已坐定。
只见周异举起酒杯,率先向着刘协敬酒道:“在下就斗胆先向殿下敬上一杯,恭贺殿下剪除心头之患。”
说着,周异一饮而尽,刘协也举杯向周异示意了一下子。
随后,众将也向刘协敬酒表示祝贺,刘协一一接了下来。
酒过三巡,想起此间事了,刘协不禁开口向周异问道:“不知道伯渊公接下来作何打算?”
听到刘协的询问,周异赶忙道:“若是殿下不说我也要向殿下说明,吾准备带着妻儿回家乡江东而去。”
“哦?伯渊公要走?”蔡邕却是一惊道。
听到周异所言,刘协顿时就是一机灵,没想到周异已经想好了要离开。
“正是,伯喈公,此间事了,在下留在这里也无甚事可做,索性就回江东去吧。”听到刘协的询问,周异回答道。
“敢问伯渊公回到江东而去有何打算哪?”刘协没有直接开口挽留周异,而是继续询问道。
“自然是回到江东庐江的老家舒县,会会老友,看看书卷,畅游一下家乡的山山水水。”
听到刘协询问竟然这么细,周异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
听到周异所言,刘协暗自思考,历史上周瑜定然就是此时跟着周异前去江东,才会碰上孙策,从此与孙家结下了不解之缘。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前去。”刘协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如果真的按照历史的走向,会让刘协有一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存在。
“伯渊公正值壮年,怎可以放任寄情山水而去?”刘协一副惋惜的样子说道。
听到刘协之言,周异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说道:“回殿下,非是在下不愿为官造福百姓,先前在洛阳实在是受不了与那等人同流合污。
所以这才受到打压,免去了我的洛阳令一职,不过无官一身轻,现在反倒也不用再看他们的嘴脸,也算是一件快事。”
听到周异之言,刘协心中暗暗着急,赶忙说道:“非也非也,伯渊公此言差矣。”
“哦?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殿下指教。”听到刘协否定了自己的话,周异于是请教道。
“伯渊公,现在圣上蒙尘,朝纲不振,不管是不是身为朝官,都应当站出来与那同流合污之人抗争到底。
怎能做一介闲云野鹤寄情山水?此乃是最大的不负责任,是一种逃避的懦夫行为,是要被天下士人所耻笑的。
之前陈、窦等人以身试法,虽身死但无不彰显了士人的气节,用自己的鲜血为诸君照亮了前途。
如今前途远没有陈、窦时那等严峻,仅仅因为被罢免了官职,伯渊公就心灰意冷选择逃避,恕孤直言,对得起保护伯渊公一家而殉国的栗太守吗?”
刘协慷慨激昂,说到动情之处不禁手舞足蹈、面红耳赤,显然是激动所致。
在座的陈到等人,则是听到刘协所言,也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是否也曾有过此等心思,暗自惭愧。
而周异在听到刘协所言,本来有些愠怒,不过越听越是羞愧,暗道自己活了这么大竟还不如渤海王明大义。
尤其是提到了自己的好友栗成,为了自己身死,自己却只知道苟且于世,那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他?
刘协此言对于周异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
只见周异站起身来,恭敬地朝着刘协跪下三叩首的大礼。
见到周异如此,刘协赶忙上前想要扶起周异,不过周异却是不肯,固执道:“吾苟活世上这么些年,竟如此愚钝,今日方才被殿下点醒,当受吾三拜大礼!”
第一百五十五章 暗流涌动
洛阳城。
没有几天的工夫,刘协在前往渤海路上的一举一动包括所说的话,此时已经以密报的形式呈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手中。
只见男子端详着手中的密报,久久不语。
为年轻男子呈密报之人,自从跪着将密报给了年轻男子之后,一直没敢动。
年轻男子没让他起来,他自然也不敢起来。
但是年轻男子不仅没有让他起来,但也没有说让他继续待着,仿佛将眼前跪着的人给忘了一般。
这就让跪着之人感到异常尴尬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端的难受万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跪着的男子额头已经出现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渐渐的,汗珠彼此连成了线,顺着跪着男子的额头沿着鬓角逐渐汇聚到下巴的位置。
从下巴尖聚集成一颗大大的汗珠,这才从下巴处掉落在地。
其余的汗珠则是顺着跪着男子的脖颈直接流了进去,让其瘙痒难耐,忍不住想要抓挠。
但是见到上首年轻男子一脸思考的样子,又害怕自己的动作惊醒了沉思中的年轻男子。
遂跪着的男子只好强自忍耐,却不敢做丝毫轻微的动作出来。
终于,年轻的男子动了。
虽然只有一炷香的工夫,但是对于跪着的男子来说仿佛过了许多个世纪一般。
“你怎么还不走?”回过神来的年轻男子,看着跪在原地的男子顿时就是一愣道。
“你也没让我走啊。”听到年轻男子的询问,虽然跪着的男子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不过嘴上却也不敢说出一个心中所想的字来。
此时年轻男子的话对于跪着的男子来讲,恐怕比之天籁也不遑多让了吧。
跪着的男子赶忙起身,向着上首年轻男子抱拳施了一礼赶忙跑了出去。
仿佛此地乃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一丝想要逗留的意思都没有。
“等等!”
刚刚跪着的男子一只脚才刚刚迈出门框外,就听到年轻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本自己终于解脱了,当听到声音响起,刚刚跪着的男子整个人身子就是一颤。
虽然极其的不情愿,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又将自己已经迈出去的一条腿收了回来道:“主上,不知有何吩咐?”
只见年轻男子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身上的微尘,紧接着不急不慢地说道:“我们的势力对冀州渗透得怎么样了?”
“回禀主上,由于我们仅仅开展了几个月的工夫,所以成效还不是很大。
不过那冀州牧韩馥,并不是一位贤能的州牧,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所以难度并不算大。”听到年轻男子的询问,赶忙回答道。
听到手下之人的汇报,年轻男子不禁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在不影响对冀州渗透的前提下,给我们的这位渤海王找点事做吧。”
“找点事?哦...好的,属下遵命!”乍一听年轻男子之言,手下之人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紧接着就明白了年轻男子的意思。
“去吧!”
随着手下之人的离去,大殿之中又再次归于平静,年轻男子喃喃自语道:“看来得重新评估你了。”
........
颍川。
书院之中不时传来阵阵朗朗读书之声,时而也有高谈阔论者,更不乏饮酒放浪形骸之人。
此时门口正有一人,本是一少年模样,不过此时手上却是端着一个酒壶。
脸上已经微醺,映出了丝丝的桃红之色,点缀在脸上更显清秀。
“哎呀,奉孝,你怎么又喝酒了!”
这时,来了一个蓝衣男子,看到门口少年的模样,一脸无奈地说道。
“文若兄,来得正好,快快陪我饮上几杯!”见到蓝衣男子来到近前,少年人睁了睁旁人看起来醉醺醺地双眼,略微兴奋道。
少年正是郭嘉,蓝衣男子则是荀彧。
“奉孝,你若再如此,我定然要去告先生去。”这时,荀彧威胁郭嘉道。
听到荀彧的威胁,郭嘉微微一笑,显然并不在意:“文若兄,我若说是先生许我喝的你信么?”
郭嘉的话在荀彧看来明显就是醉话,不相信道:“先生会让你在此饮酒?我却是万万不信。”
见到如同自己预料的那般,郭嘉笑了笑向荀彧解释道:“文若兄,小弟不才已经将今年的功课全部习毕。
先生之前已经考究过,所以小弟现在自然不必再去跟着那些人一起学习了。”
郭嘉说着还嘟了嘟嘴,荀彧自然能够听得懂,尤其是那些人,自然是指在郭嘉看来笨得要死的同窗们。
但是就是那群在郭嘉眼中笨得要死的同窗,出了颍川书院可都是各地豪门望族争相拉拢的存在。
“你呀你呀!”听到郭嘉的一番言语,荀彧也拿郭嘉没办法。
“哈哈哈哈......文若兄现在可陪小弟一起饮酒了吧?”见到荀彧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郭嘉一脸得意道。
看到郭嘉得意的样子,荀彧不禁无奈地笑了笑道:“奉孝,你莫要得意,我手中可是有那人的消息。”
听到荀彧之言,原本看起来醉醺醺放浪形骸的郭嘉,此时竟然跟换了一个人一般,一脸正色道:“文若兄当真不欺我?”
见到终于正经起来的郭嘉,荀彧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暗道也只有此人能够让奉孝如此认真对待了。
只见荀彧点了点头,将用绢帛写就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郭嘉。
郭嘉看着绢帛上面的内容,不禁异彩连连,不住地说道:“好,好,好......”
等到郭嘉看完,只见荀彧不禁调侃道:“奉孝,给你带来这么重要的信息,你该怎么谢我啊?”
听到荀彧之言,郭嘉眼珠一转道:“既然文若兄如此帮衬小弟,那小弟就请文若兄喝酒吧!”
说着,郭嘉再次拿起了手中的酒壶,就要让荀彧喝,吓得荀彧赶忙跑到了一边。
“你这个奉孝!”对于郭嘉,荀彧是又好气又好笑,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不过紧接着,荀彧一脸正色地向郭嘉问道:“奉孝,你当真选择了他?”
听到荀彧所言,郭嘉也是一脸正色地回答道:“自然,不过时机还未到,不急,不急......”
言语之间透露着丝丝的神秘。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抵达渤海
虽然紧赶慢赶,但是即将到达渤海地界的时候,距离离开洛阳也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个速度对于一般人来讲已经算是非常快了,但是对于刘协来说并不算是很满意。
刚刚到达安平国地界,就被告知冀州牧韩馥已经在安平国与渤海郡边界处等候了。
原来,原本冀州的首府在邺城的,不过经过黄巾之乱,之前冀州乃是黄巾的重灾区,受到的冲击和影响也是最重的,尤其是邺城周边更是如此。
经过了战火洗礼的邺城至少是短期内已经不能够履行冀州首府的职能了。
万般无奈之下,冀州的首府也只好从邺城暂时迁移到了这安平国。
乍听到韩馥这个名字,刘协感到了无比的熟悉,对其也并不陌生。
韩馥在三国时期,虽然并不能算是惊才绝艳之辈,不过即便如此在史书上还是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一笔。
可想而知,这韩馥应该并不像一般人眼中所想象的那般不堪,至少是有一定才能的。
冀州在这个年代乃是钱粮充盈的重要州郡,能够在这里担任冀州牧,可见韩馥不论是才能还是背后的势力都不容小觑。
只不过历史上的韩馥,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碰上了这个四处征伐的时代,也碰上了不怀好意的袁绍,无论是在能力上面尤其是背后的势力上,都是碾压韩馥的存在。
若是歌舞升平之时,韩馥还起码能够做个四平八稳的州牧,但可惜这是弱肉强食的乱世。
而且之前韩馥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背靠了袁家,袁家应该成为自己的支柱才对。
没想到正是他眼中的支柱,将他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剥夺了去。
而袁绍谋夺冀州成功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韩馥成为了袁绍争霸天下第一个牺牲品。
韩馥最终也因为别人的一句妄言,吓得自己躲在厕所里面拿着小刀自尽了,如此不体面的死法,也仅仅是留下了让人耻笑的谈资。
想到此处,刘协倒想见见这位韩冀州了,至于原因刘协自己也不知道,好奇?同情?亦或者是怜悯?总之很复杂。
从洛阳一路走来,自进入冀州地界之后,看到很多丰收的景象。
尤其是沿途的百姓,很少像是其他州郡那般衣不蔽体或者面有菜色。
从百姓安居乐业的一言一行当中,就能够看得出来冀州整体的富庶程度。
而渤海正是处于冀州,渤海算是冀州最为富庶的几个地方之一。
之前何进等人想要阻断自己争夺皇位之路,所以才想出来将自己外封的办法。
而将自己外封出去,定然不敢选一个贫瘠之地,因为那样就不是外封而是流放了。
所以就算是为了堵天下人的悠悠众口,何进他们也得给自己找个好地方。
而渤海和冀州的情形恰恰符合刘协自己的预期,对刘协来说是非常满意的。
如果自己一直待在洛阳,就会遇到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兵权的问题。
洛阳各方势力犬牙交错,虽然明面上自己背后有着董氏的支持,但是说到底在刘协看来,自己也仅仅是孤家寡人一个。
在那样凶险恶劣的环境之下,想要有所作为简直比登天还难。
历史上的汉献帝已经在他执政的数十年中试过了无数次,但是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
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刘协自然不会重蹈覆辙,对于自己能够外封这件事,刘协是举双手和双脚赞成的,当然这其中有自身运作促成的原因。
对于刘协来说,只有外封出来给了自己足够的空间,才能够充分发挥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来创造属于自己的新的优势。
渐渐的,距离渤海郡越来越近了,随着距离自己的封地越来越近,刘协心中竟然隐隐有了一丝小忐忑和期待。
像是一个小孩子收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在拆开礼物的过程中满怀着无与伦比的期待。
而封地渤海,正是属于刘协的礼物。
看着劳作的人民,看着来往的行人,若不是身边这么多人,刘协都想大吼一声:“这都是孤的!这是属于孤的地盘!”
“这渤海真乃富庶之地也!”跟着刘协一同前来的周异等人,自然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渤海的繁华程度。
即便是周异,之前也未曾到过渤海,只听闻冀州钱粮充足,百姓富足。
没想到来到这里之后竟然与传言几无差别,再加上大家与一路上其他地方的对比,更显得这里像是人间的世外桃源一般。
“父亲,比之我们老家舒县如何呢?”一旁的周瑜不禁好奇地向着周异问道。
周瑜虽然在舒县出生,但是由于周异做官的原因,在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周异在东奔西走了。
早先周异一直对自己的家乡赞誉有加,此时见到周异的模样,周瑜不禁有了这样的问题。
“舒县...不如这里。”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事实却是如同周异所说的这样。
周异父子二人的对话自然也听进了刘协的耳朵里面,尤其是听到周异对渤海的赞誉,更是像是夸自己一般。
而周瑜刚刚的询问,刘协也是事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放在后世来说,舒县自然是要比这里强的,但现如今还是东汉末年,天下的政治经济中心还是处在北方。
虽然舒县等地没有像是北地这里这么多的战乱,但是毕竟基础较差,与后世南方经济实力强劲有着很大区别。
“没想到啊,之前从未到过冀州,更未曾来过渤海,没想到竟繁荣如斯!”陈到乐进包括徐晃等人也是不住的感叹。
“孤之前与你们有言,渤海定不会比你们之前待的地方差,现在感觉如何?”这时,刘协一脸笑意地对着徐晃他们说道。
“主公,渤海确实比俺家乡要好,不过即便是渤海贫瘠无比,俺也跟着王上绝无二话。”听到刘协的询问,乐进回答道。
听到乐进之言,刘协不禁笑了笑道:“好,文谦之忠心孤知也!”
见到了许多美景,见到了沿途的富庶,众人的心情也跟着周遭的环境变得轻松起来。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能够逐渐舒缓过来。
正说话间,前方已经出现了一支队伍。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初见韩馥
“前面可是渤海王殿下的队伍?”还没来到近前,就听得对面的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紧接着一个身着官袍的人就慌忙走了出来,等到确认了对面正是渤海王的队伍之后,来人更是不由自主加快了几步上前。
“下官冀州牧韩馥,恭迎渤海王殿下!”只见来人来到近前,看到刘协之后急忙向着刘协行礼道。
从韩馥一开始发出声音,到走过来的全过程,一直到此时韩馥走上前来,刘协从始至终在观察着这位冀州牧韩馥,尤其是近前后仔细观察着眼前之人。
毕竟,这韩馥将是今后一段时间自己的“邻居”了,一个自己怎么也不可能绕开的人,现在若是能够对其了解多一分,可能今后应对就会更加轻松一些。
让刘协有些意外的是,韩馥并没有之前自己想象当中大腹便便的模样,相反,韩馥看起来略显消瘦一些。
再加上个头也并不算出众,脸色略微有些蜡黄,下巴几撮胡须少得可怜。
不过即便如此,韩馥整个人看起来却也并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身上倒是有着读书人的一丝书卷之气。
“原来阁下就是冀州韩文节?孤早在洛阳就听过韩州牧的大名了。”见到韩馥上来行礼,刘协也从马上跳将下来,一把扶住了韩馥,以显示自己对于对方的尊重。
再怎么样眼前这个人毕竟也是一州之州牧,也算是一方封疆大吏,不管他将来会怎么样,现在在这个位子上,刘协即便是作为渤海王,也要给到韩馥该有的礼数。
“下官浅陋之名竟也能入得渤海王之耳?实乃是下官三生有幸也!”听到刘协所言,韩馥一副翩翩君子地样子答复道。
虽然韩馥言语之中充满了谦逊,做出的姿态亦是如此,不过任谁也能够看得出来,说话同时脸上浮现出的那一抹得色。
见到韩馥的反应,刘协在心中却是也暗暗发笑,暗道这韩馥可真是个妙人。
自己刚刚只不过说了一句场面上的客套话,一般大家都不会当真的,但仅仅就这么一句客套话就把他给哄住了。
这么一接触,刘协心中对于韩馥的印象已经基本上有底了,窥一叶而知全貌当如是。
同时刘协不禁暗暗腹诽,若是韩馥知道自己对他印象最深的是后世对他在厕所拿小刀自尽的记载,脸上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精彩的表情。
“韩州牧谦虚了,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刘协这时略带调侃地对着韩馥说道。
听到刘协所言,韩馥顿时就是一愣,尤其是刘协那句“过分谦虚就是骄傲”,更是让韩馥感到了一丝意外。
这渤海王转瞬之间就能够出此佳句,这让一向以名士自居的韩馥对于刘协多了一丝好感。
“殿下真是好才学,此乃千古佳句啊。”韩馥一边回味,一边赶紧让手下之人记下来道。
见到仅仅就因为自己随意的一句话,就让韩馥如此的重视,倒是搞得刘协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句话刘协虽然想不起来它的出处,但绝对不是自己说的,虽然在这里不会有人揭穿自己,不过即便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内心里也多少有些尴尬的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管他呢,即便是说一些后世才有的名言佳句,只要是这些名言佳句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出现,那就代表是我刘协说的,不服了让这些个原作者们穿越过来打我啊。
毕竟自己先前已经盗取了曹操的《短歌行》,就连原作者也成为了自己这首诗的“小迷弟”了呢。
“荒唐之言,上不得台面。”这时轮到刘协谦虚了,思虑间,就从最初的脸色一红变成了理所当然。
“哈哈哈哈......”刘协与韩馥相视一笑。
“殿下,虽然这渤海已是殿下的封地,下官还是斗胆先行向殿下介绍一番。”这时,韩馥开口道。
“求之不得。”听到韩馥所言,刘协笑了一声道。
“殿下请随下官来。”韩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
“请!”刘协也说了一声请,算是对韩馥的回应。
“开!”
只听前方一声大喝声响起,紧接着,韩馥带来的士兵像是接到了某种指令一般,迅速撤向了两旁。
这一幕被刘协和身后的陈到等人看在了眼中,刘协不禁与陈到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显然指挥这支军队的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如此的令行禁止的训练成果即便是刘协在洛阳的一些禁卫军身上,也看不到如此的素质。
刘协一边走着一边用目光搜寻着,试着去发现有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人。
果然,刘协在冀州军的军阵当中,看到当先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注视着刘协和韩馥所在的地方。
当刘协看向他的时候,对方也正好对上了刘协的眼神,并没有躲闪。
从对方的眼神当中,刘协看大了不羁和坚毅,显然此人在战场上定不是个好相与之人。
而且这样的人往往能力很强,相应的收服成本就会很高,不过这种人若是能够真正收服的话,那也定然会死心塌地。
“殿下,殿下......”
这时,韩馥对着刘协叫道,刘协这才从思考之中回过神来。
“呃,啊...韩大人,什么事?”刘协一脸疑惑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刘协刚才怎么了,韩馥还是耐心地再次说了一句道:“殿下,下官刚才问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没有,哦不,对了,孤想起来个事情,还请韩大人带着孤看看你这冀州军。”刘协原本想说没有,不过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于是说道。
“自然可以,还请殿下随下官来。”
听到刘协所言,韩馥虽然不知道刘协为什么会突然想看这个。
说实话,对于这些丘八们韩馥一直不太感冒,因为在他看来他们太过粗鲁不够文雅。
不过既然是刘协主动提出想看,韩馥还是热情地向刘协介绍了起来。
说着,众人跟着刘协和韩馥二人一同向着冀州军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而冀州军中的那位将军,显然也没想到刘协一行竟然朝着自己等人所在的方向走来了,顿时暗暗挺了挺胸膛。
等走到冀州将军面前的时候,刘协似是无意间问道:“此人莫不是这支军队的统领之人?”
“殿下好眼力,正是此人。”听到刘协所言,韩馥略微有些惊讶道。
紧接着,刘协转而向着此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鞠义!”
第一百五十八章 欲擒故纵
“你是鞠义?”听到鞠义的回答,刘协不禁心头一震道。
没想到刚刚来到冀州,还是在自己的封地上,就见到了鞠义。
鞠义是何人?虽然似乎名气上并没有关羽张飞等等那么的耳熟能详,但是却是一等一的将帅之才。
历史上在袁绍手下屡建奇功,能征善战,可以说统兵之能在袁绍手最强的。
对外破过匈奴,打得匈奴落荒而逃,并且还亲自率兵将公孙瓒手下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击溃过的猛人。
鞠义是一名不亚于陈到、高顺的将领,尤其与陈到、高顺等人非常像的就是除了能征善战外,最重要的是善于训练精兵。
自己武力超群只能做一名猛将,但是一旦会练兵了那就又是另外一个档次了,其价值随之自然几何上升。
虽然心中激动万分,碰到这等良将刘协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肚子里有无数招揽鞠义的话想对他说,不过刘协还是最终克制住了自己。
一者是害怕打草惊蛇,因为韩馥虽然起用了鞠义,但是像是鞠义这样的将才,必定不是韩馥所能够清楚了解和掌控的了的,但是即便如此,韩馥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轻易将鞠义交给自己。
二者则是鞠义这样的将帅之才,早年在凉州就精通羌人战法打出了名堂,必定是有傲气的,虽不至于到达恃才傲物的程度,但起码不会轻易归顺,毕竟历史上袁绍之所以杀鞠义就是因为鞠义居功自傲,自己若是表现得过于急切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为了能够达成最终的目的,暂时的忍耐刘协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至于鞠义恃才傲物的毛病,刘协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自身有这个底蕴。
且不说将来,就是现如今在自己的队伍之中就有陈到、许褚、徐晃、乐进、徐荣、丁原等诸多良将,文有陈宫、徐庶、毛玠、蔡邕、周异、周瑜父子,好多人都能够压鞠义一头。
而在袁绍手下,鞠义控制着袁绍手下最精锐的部队先登营,就带兵方面可以说是队伍里的no.1,跟他比起来就连袁绍手下上将颜良、文丑都要边站。
可是如果鞠义到了自己的麾下,那就不可能是唯一那个最突出的了,所以刘协一点也不担心。
“正是末将。”听到刘协所言,像是听过自己的名字一般。
“莫不成自己的威名已经传到了渤海王的耳中?”自然而然地鞠义在心中暗暗揣度,心中一丝骄傲不禁油然而生。
“哦。”
刘协淡淡地说了一声,紧接着就向前走去,像是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原本鞠义还以为刘协会继续向自己发问,没想到刘协竟然没有任何表情的就离开了。
鞠义此时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失落感,一种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难道是自己根本进不了渤海王法眼吗?”鞠义此时心中翻涌出了无数的想法,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即便是刘协也并没有想到,仅仅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会让鞠义受到如此巨大的影响。
殊不知刘协作为上位者,一举一动底下的人都会去猜测用意,即便有时候刘协自己也并不是刻意为之。
见到刘协向前而去,韩馥也赶忙跟上,其实韩馥此时心中也是疑惑万分。
之前在看到刘协叫出鞠义名字之后惊讶的样子时,韩馥还以为刘协与鞠义之前相识。
但是很快刘协的反应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刘协只是问了一句之后就云淡风轻地过去了。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韩馥摇了摇头,将自己脑海之中之前的想法都抛了出去。
“韩大人,孤虽是渤海王,这封地也属于孤,但是这里毕竟之前乃州牧大人所管辖,今后许多事情还得劳烦州牧大人啊。”
等到韩馥跟了上来,刘协率先开口向韩馥说道。
听到刘协所言,韩馥不禁拍胸脯打包票道:“王上这说的是哪里话,只要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听到韩馥所言,刘协笑着说道:“那孤就先行谢过州牧大人了。”
“下官惶恐。”听到刘协向自己感谢,虽然韩馥表面上表现出一副谦逊的样子,不过心底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韩馥虽然身为冀州牧,但是其背后的韩家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
可以说这一路以来,韩馥所取得的成就与其自身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尤其是早年在颍川求学的经历,为其积攒了大量的人脉,为其今后的仕途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但是光自身的人脉终究不能支撑自己长远发展,所以韩馥就瞄上了四世三公的袁家,一直自视为袁家门生。
有了袁家作依靠的韩馥,很快就尝到了甜头,也就是现在冀州牧的的身份。
不过有得必有失,袁家给了你好处也并不是白给的,定然要求要有所回报。
结果就是韩馥需要每年向袁家输送大量的钱粮,虽然冀州富庶,但是每年仅向袁家输送的钱粮也不是小数。
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由于韩馥身后并没有什么有力的支撑,在袁家人看来韩馥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袁家所赋予的。
自然而然在心底里对于韩馥是瞧不起的,虽然韩馥身为堂堂冀州牧,但是在袁家族人看来韩馥不过是自己家扶植起来的傀儡罢了。
甚至就连袁家的一些偏房,也有很多经常找到韩馥办一些事情,语气很是傲慢。
韩馥早就忍耐许久,但是奈何自己乃是无根之萍,若是脱离了袁家,不仅眼前的一切会化为乌有,甚至还会遭到袁家的打击报复。
所以虽然韩馥心中愤愤不平,但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子。
不过,等到韩馥听说皇二子协被封为渤海王,封地恰好在冀州境内的时候。
韩馥原本已经如同一滩死水的心,顿时又荡起了丝丝涟漪。
这一切刘协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刘协却是能够感觉到韩馥对自己似乎有一些过于热情了,根本不像是一位地方的封疆大吏所应有的风范。
不过刘协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不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现阶段韩馥不论是从哪个方面讲,都不会也不应该对自己产生什么阻碍。
“韩大人,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先给孤说说这渤海的情况吧。”这时,刘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韩馥说道。
听到刘协所言,韩馥却是一愣,没想到刘协刚来到这渤海就迫不及待问起了这里的情况。
从刘协的急切当中,韩馥能够感受到刘协对于渤海这个地方的重视。
想通此节,韩馥自然不敢怠慢,赶忙向刘协介绍道:“回禀王上,这渤海......”
第一百五十九章 颍川贤达
待韩馥将渤海郡的大致情况讲给刘协听过之后,刘协眼中却是已经满眼放光了。
“依着韩大人的意思,这渤海乃是冀州钱粮最为富庶之地?大人莫不是在诓本王呢吧?”刘协饶有兴趣地问道。
来之前刘协虽然也听说过,但是始终不能够确认,现在看起来渤海是真的富庶,没想到何家间接地送给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下官不敢!冀州钱粮就数渤海最为富庶,这是毫无疑问的,殿下在冀州随便问,这都是大家公认的。”听到刘协所言,韩馥慌忙道。
看到韩馥惶恐的样子,刘协不禁一愣,自己刚刚不过是一句戏语而已,没想到韩馥还当真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身为藩王,自然每句话都应该慎重,估计是这韩馥刚见自己还摸不准自己的脾性。
再加上原本韩馥其人胆子就比较小,有此反应也是说得过去的。
“韩州牧,孤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你可莫要当真。”刘协赶忙宽慰韩馥道。
听到刘协所言,韩馥这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你可是随口这么一说啊,可是吓死老夫了。”韩馥心中暗中悱恻,不过却不敢说出来,只好道:
“下官知晓,下官知晓,殿下只是玩笑耳!”
“州牧大人,你不会怪孤吧?”见到韩馥明显口不对心的样子,刘协也将称呼又变成了“州牧大人”。
“下官不敢!”听到刘协所言,韩馥赶忙惶恐道。
看到韩馥似乎一直在“受惊吓”的样子,刘协也觉得无趣,索性不再逗他了。
而一直跟在韩馥身后的鞠义,看向韩馥的眼中,却是不易察觉地透露出一丝鄙夷。
“不过话又说回来,孤这一路走来,即便是京畿之地,经过了黄巾军的荼毒,也是满目疮痍。
唯独接近这冀州边境之时,方才感觉到人民生活的安定祥和。”刘协这时突然感叹道。
“殿下谬赞了,吾冀州也并不完全是殿下所说的那么太平,否则也不会将首府从邺城搬到安平国了,而且像是巨鹿、广宗等地当年黄巾尤甚,甚至包括渤海郡内的东光等地也闹过黄巾。”听到刘协的夸赞,韩馥如实答道。
“哦?还有这等事?孤先前只听说广宗闹了黄巾,被中郎将卢植所破,却是不曾听得东光闹黄巾。”听到韩馥所言,刘协一片讶然,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封地之前也闹了黄巾。
毕竟是自己的封地,刘协自然更是在意。
仿佛明白刘协心中所想,韩馥赶忙安慰道:“殿下大可宽心,东光的黄巾军相比于广宗来说只是小股。
在卢植将军还不曾破广宗之黄巾的时候,下官部将鞠义就已经将东光的黄巾军破了。”
说到此处,韩馥一副自得的模样道。
“哦?能在卢中郎之前破敌,鞠将军真乃一员良将也!”顺着韩馥所言,刘协也夸赞了一番鞠义。
听到刘协的夸赞,鞠义心中欢喜,面上却是一副惶恐的模样道:“殿下真是折煞末将了,末将哪里敢跟卢将军相提并论。”
“诶,卢中郎不也是久经战阵方才有今日之成就嘛,在孤看鞠将军未来并不见得比卢中郎差。”刘协一副肯定的语气说道。
听到刘协所言,鞠义虽然没说什么了,不过心里面却是极为认同。
虽然现在自己仅仅是冀州的一名小小的将官,可是鞠义始终相信自己未来一定不会平凡。
不过看了看身前的韩馥,鞠义心中却是一阵悲哀。
原本韩馥来之前,鞠义就听过韩馥的大名,尤其是韩馥还出自颍川。
韩馥刚到冀州的时候,鞠义是第一批前来投靠韩馥的,从遥远的凉州回来,原本还打算在韩馥手底下建立一番功业。
万万没想到,随着与韩馥接触的时间日久,鞠义发现韩馥就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守成之人。
韩馥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身为一州之牧,竟然胆小如斯,让鞠义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懊悔不已。
刘协一直在偷偷关注着鞠义,鞠义这一系列的细微表情变化,自然也逃不过刘协的法眼。
不过刘协却是不再作声,今日这个火自己已经点到了,接下来还需要“小火慢炖”。
“韩大人,这几位是?”这时,刘协看到了众冀州官员中有几个气质不凡,顿时来了兴趣。
只见韩馥指着当前的一位气质不凡之人说道:“下官疏忽,忘了给殿下介绍,此乃下官之谋主,名叫荀谌,字友若。”
“可是出自颍川荀家?”听到韩馥所言,刘协却是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此人。
“正是。”见到刘协一副吃惊的样子,韩馥心中也是涌出了一丝自得之色。
要知道这荀谌荀友若,可是当初自己从颍川好不容易才请来的。
虽然二人之前就是好友,但期初韩馥邀请其前来荀谌是拒绝的,后来实在是拗不过韩馥这才一起来到了冀州。
“久仰友若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这时,刘协看着荀谌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
见到刘协的样子,荀谌先是一愣,紧接着余光扫了一眼韩馥对着刘协正色道:“渤海王谬赞,乡野村夫耳,当不得渤海王如此夸赞。”
听到荀谌言语之中的距离感,刘协并不为意,而是径直说道:“自神君之后,荀家每个都不同凡响,荀家为我大汉培养出如此多的人才,你说孤该不该夸赞一番?”
听到刘协竟然将自己爷爷荀淑都给搬了出来,荀谌不禁无奈,知道自己只能受了,因为这是对自己家族的肯定,关乎家族的荣辱:“多谢殿下!”
听到荀谌对自己的称呼从“渤海王”变成了“殿下”,刘协满意地点了点头。
“殿下,此人亦是下官之谋主,名叫辛评,字仲治。”韩馥接着介绍道。
听到韩馥的介绍,刘协更加惊讶了,这冀州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竟然能吸引如此多的颍川志士前来。
辛评比之荀谌可是丝毫不差的,只不过在颍川辛家比之荀、陈等四大家族来说差一些而已。
辛评最让刘协敬佩的,莫过于对于袁家从一而终,即便面临灭顶之灾依旧是忠诚依旧。
看着辛评,刘协不禁有些呆了,久久未曾言语。
原本辛评想着刘协估计对自己也会说上那么一两句,谁成想到了自己这里,辛评等了半天只看到刘协看着自己发愣,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第一百六十章 冀州人才
“殿下,殿下......”
经过身旁韩馥的一番提醒,这时刘协方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失态。
缓了缓神,刘协赶忙道:“孤方才有些失态,还望见谅!”
“不敢,不敢。”听到刘协所言,辛评赶忙答应道。
一旁的荀谌却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原本看到刘协对自己的态度荀谌还是很受用的,毕竟自己荀家在颍川可是数一数二的家族。
但是此时见到刘协听到辛评的名字后竟然失态了,这让荀谌不禁心中忿忿。
辛氏家族在颍川只能勉强算是一流家族,与自己荀、陈、钟、韩等四大超一流家族来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平日里荀谌之于辛评虽然同为韩馥谋主,但是还是有着一二之分的。
虽然大家都是同僚口头上也是相敬如宾,不过打内心里荀谌还是看不起辛评等人的。
但正是平常在自己看起来低自己一等的辛评,竟然能够让渤海王出神,要知道渤海王提自己荀家也只是简单夸赞了一番而已。
由此,荀谌不仅对辛评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嫉恨,即便是刘协也被稍待上了,这是刘协所想不到的。
至于刚刚刘协对于荀家为大汉培养人才那真诚的感谢,此时早已经被荀谌一股脑抛在脑后了。
刘协自然不会想到,仅仅是自己的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之前自己对荀谌所做的争取化作了泡影。
当然这是后话。
紧接着韩馥却是接着向刘协介绍了冀州的诸多官员,例如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等人,皆是一方英杰。
最让刘协感兴趣的一人,却是骑都尉沮授。
由于之前辛评的教训,对于沮授刘协表面上泛泛而过,但是暗地里却是自己观察了一番。
只见沮授不过而立之年的样子,下巴有着一撮山羊胡,听韩馥介绍得知,沮授也是最近才被韩馥提拔为骑都尉的。
之前一直在地方上转任了两任的县令,用后世的话说,那就是拥有极其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
无外乎历史上的沮授乃是个内政的高手,智谋之士虽然也需要明世事,但更加注重的是韬略的学习与研究。
但是内政之士,却是万万离不得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否则出台的政策只会是空中楼阁,徒增人民的负担。
介绍了一圈的冀州文武,光史书上青史留名且刘协知道的就不止双手之数,也不禁让刘协不住地心中暗叹,冀州真乃人才辈出之地也!
晚间,韩馥派人将刘协带来的军士安顿完毕后,便请刘协到安平国进行饮宴,为渤海王接风。
刘协等人收拾一番之后,便踏上了前往安平国的路上。
原本刘协想把众人都带上的,不过在周异父子的劝解之下,刘协却是留下了乐进、徐晃等将领进行掌军,蔡邕父女、周异父子以及陈宫、毛玠随行,先行到渤海进行驻扎,自己却是带着陈到、许褚以及徐庶一同前去赴宴。
虽然安平国是冀州首府所在地,刘协还是带上了少许军士,除了保护自身安全意外,更多的却是展现自身的气势。
毕竟自己身为渤海王,身后的扈从也不能让人小瞧了。
在刘协前世看来,古代有身份之人一出去就带上一大堆扈从,和后世混黑社会的混混老大一样,简直是闲的蛋疼。
不过在这方世界浸淫日久,方才明白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对于此时的自己来说。
存在即合理,因为这不仅涉及到自己的脸面,更加涉及到别人对自己的尊重。
如果自己都对自己随便了,那么别人只会对你更随便。
等到了安平国首府城内,韩馥引着冀州百官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韩大人在州府之中等候便是了,何须劳此大驾?”见到韩馥,刘协赶忙对着韩馥说道。
听到刘协所言,韩馥一脸正色道:“殿下乃是龙子,吾等做臣子的当行臣子之礼,古礼不可废啊!”
听到韩馥如此说,刘协只好由着韩馥道:“那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哈......”
说着刘协率先向着州府门内走了进去,韩馥赶忙从身后跟上。
韩馥之言刘协还是非常满意的,这里不是后世,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些在后世看来是糟粕的东西,却是这个时代乃的统治根基。
一旦无此根基,礼乐崩坏,那自己的渤海王的王爷之位也将只会是个摆设。
屁股决定脑袋,在后世作为反对封建糟粕的大好青年,在这里由于自己的身份的关系,选择站在了自己既得利益的一边。
上下之间、阶级之间泾渭分明,逾越雷池那就是对皇权的挑战。
众人坐定之后,刘协坐在了最上首的位置,而韩馥这个主人则是坐在了下首第一个。
酒宴之中,众人开怀畅饮,纷纷向刘协祝贺接风。
刘协身后的陈到和许褚,在身后站得笔直且目不斜视,端的威风无比。
也许是见到了陈到和许褚辛苦,刘协对着许褚和陈到说道:“你们两个也别光站着了,也下去吃些食物吧。”
刘协话音刚落,就听到陈到说道:“吾等的职责乃是保护主公安全,饭食哪里都有,主公不用挂怀我等。”
听到陈到所言,刘协笑着说道:“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这样吧,你们二人轮流去吃便是。”
听到刘协所言,陈到拗不过刘协,于是让典韦先行去填饱肚子,而陈到则是依旧屹立在一旁。
酒过半巡,坐在韩馥下首的荀谌,向对面下首的一个将军模样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
这一幕落在了最上首的刘协包括陈到的眼中,虽然刘协看起来跟大家咋咋呼呼在喝酒,实际上对场中的情况一清二楚。
而陈到见到刘协没有吭声,毕竟这里是冀州文武都在的地方,陈到自然也不会妄动,只是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俺叫潘凤,俺见此间只是吃酒甚是无聊,不如俺为大家舞斧一番!”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太弱了
潘凤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酒宴突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停滞。
众人惊愕地看着潘凤,不知道潘凤怎么这个时候搞这一出。
即便是韩馥也是惊愕地看着潘凤,显然不明白潘凤怎么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潘凤!你疯了?”见到潘凤说出此言,鞠义出来呵斥道。
原本鞠义以为是韩馥安排的活动,谁知瞄了一眼韩馥,看他也是一脸的疑惑,鞠义就感到了此事的不简单,赶忙出来阻止。
“潘将军定是贪杯喝多了,尔等快些搀扶潘将军下去休息。”这时,辛评看着眼前的事态,赶忙第一个出来打圆场道。
“俺没有喝多......”
“诶,辛兄哪里看到潘将军喝多了?潘将军可是冀州有名的好酒量啊!”这时,荀谌直接打断了潘凤,似是无意间解释道。
见到荀谌与辛评二人怼了起来,在座的众人顿时噤声,不由的都看向了最上首的韩馥。
“这......”看着众人都看向了自己,韩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事态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一出分明之前未曾跟自己通过气。
韩馥不禁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荀谌,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韩馥看向了自己,荀谌仿佛没有看到韩馥投递过来的目光,而是眼光直视前方,只见荀谌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此时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见到荀谌的样子,韩馥似乎是有了什么主心骨一般,紧接着笑着说道:“既然潘将军想为大家舞上一斧,那也未尝不可。”
说着韩馥将头扭向了刘协,一脸询问地说道:“殿下,这潘凤乃是我冀州上将,一身武艺天下无双,不知殿下可愿赏光......”
“哦?武艺天下无双?那孤可要好好看看了。”听到韩馥所言,刘协有些兴奋地说道,似乎对潘凤的武艺特别感兴趣。
而刘协身后的陈到听到韩馥所言,却是嘴角抽了抽,暗道这韩大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见到刘协似乎没有怪罪,反倒是还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韩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而见到刘协竟然同意了,辛评和鞠义等人虽然心中焦急,但也只好再次落座。
“嚯~”
只见潘凤做了个起手式,一把巨斧在其手上舞的行云流水、虎虎生风,仿佛手中的不是沉重的巨斧而是一把木棍一般。
“好!”
刘协带头叫好并鼓起了掌,众人也被刘协这一声好给带动了起来,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听到众人的叫好声,潘凤此时脸上也是一副得色,手中的巨斧舞动的更加卖力起来。
“嗯哼!”
见到潘凤似乎被众人的夸奖给夸飘了,忘记了正事,荀谌不禁若无其事地哼了一声。
听到荀谌的哼声,潘凤此时方才从众人的夸赞中清醒过来。
只见潘凤舞动着手中的巨斧,似是无意般缓缓朝着最上首的位置挪动了起来。
见到此景,刘协身后的陈到正准备出手,不过却是被刘协无意似的拦住了。
见到刘协拦自己,陈到顿时也不敢造次,虽然还在原地,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场中的潘凤。
刘协制止陈到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刘协就是想知道策划这一出的人是什么目的。
如果说这时鸿门宴刘协还是不相信的,毕竟自己的身份在那里,在座的文武百官身后代表着冀州的无数势力,相信以韩馥等现有的能力还整合不到一起。
正是基于此,刘协相信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宴会上杀自己。
更何况刚刚看韩馥疑惑的样子不像是在做假,这就更加佐证了刘协的推断。
对方恐怕是这冀州城中的一方势力,想要借此机会给自己送上一份“见面礼”,让自己出丑或者是示威,这恐怕才是背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既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刘协自然也没有太在意,乐意奉陪这一出大戏,看看对方究竟想怎么演。
眼见着潘凤距离刘协越来越近,明白其中关键的众人不禁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是韩馥刘协在问他问题的时候,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的看一眼潘凤的巨斧,生怕出个什么事情。
而作为当事人的刘协却是一脸谈笑风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一般。
而辛评和鞠义等人却是一边为刘协担心,一边却是也在佩服刘协的胆识。
看到刘协在如此情境之下都能够淡定自若,暗叹渤海王真乃非寻常人也!
正在此时,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当中,众人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许褚。
原来,刚刚许褚在下首很快就将桌上的食物吃了个一干二净,寻寻觅觅便跑到了后厨又饱餐了一顿。
刚一进来就看到大家齐刷刷看着自己,许褚以为自己去后厨偷吃让大家发现了,顿时感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过许褚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场中的潘凤给吸引住了,看着潘凤摆弄那两下不禁道:“怎地跟那妇人跳舞一般!比公明差远了!”
原本舞着正尽兴的潘凤,听到许褚之言不禁怒了道:“可敢与俺较量一番?”
此时的潘凤不禁停了下来,一旁的荀谌狂“咳”不止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荀谌心中不禁暗骂,武夫果然就是武夫,脑袋根本不转弯,被别人一句话就激得忘掉了正事,但是荀谌此时也毫无办法。
听到潘凤所言,许褚打量了一下潘凤,顿时摇了摇头。
见到许褚摇头,潘凤以为许褚是怯战了,顿时嘲笑道:“你害怕了不敢应战就直说!”
听到潘凤所言,许褚又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俺不是害怕。”
“不是害怕那又是什么?哼哼,只敢逞口舌之利!”见到许褚似乎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潘凤以为许褚是怕了自己,顿时更加得意了起来。
而一旁的辛评考虑到许褚毕竟是刘协的随扈,太丢面子了也不太好,于是此时也站了出来道:“潘将军,想必今日已经尽兴,就到此为止吧.....”
谁知一旁的许褚却是说出了一句让在座众人惊愕的话:“你太弱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只出一招
“你说什么?!”
听到许褚所言,潘凤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不仅是潘凤,在场的冀州文武官员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潘凤是谁?那可是冀州武勇上首屈一指的上将军,在冀州从未有敌手。
当然鞠义除外,不过鞠义虽然武勇,但长时间里多长于带兵,武勇方面并没有过多的展露过,所以才有了潘凤冀州上将的名头。
常年以来的印象,让冀州的文武认为上将潘凤不能说天下无敌,起码在冀州地界上面应该是无敌手了。
而眼前这个人说好听点是渤海王的随扈,不好听点就是一个莽汉。
大家压根就连此人的名姓都不了解,一个连名气都没有的人难道你还指望他有什么本事吗?
这是冀州众人心中的逻辑,也是长久以来大汉王朝的逻辑,像是孝廉也是此理,一个没有名气的人自然不能做官。
听到潘凤那句废话,许褚都不屑于理他了,自顾自地朝着刘协所在走去。
“站住!”
只见潘凤一个侧身挡在了许褚的身前,封死了许褚想要向前的去路。
若是之前许褚早就把眼前之人撞开了,得亏是跟了刘协之后,刘协可让陈到教导了许褚许多道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是能够看到许褚身上可喜的变化。
而自我约束自我控制则是其中的重中之重,眼前这一幕正是许褚学习的成果。
见到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冀州的众文武赶忙劝潘凤:“潘将军,适可而止吧。”
“潘将军,三思啊......”
......
不过对于众人的劝解,潘凤心中自是一番得意,原本想着到此为止也好。
但是当看向对面的许褚时,那眼中透露出的不屑却是让潘凤心头再次火气。
自己一个冀州的上将军,竟然会被眼前这个莽汉如此的看不起。
潘凤已经不想这人是不是渤海王的人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将眼前这个家伙撕碎。
众人见到自己等人的劝解似乎不起作用,顿时将目光又投向了韩馥处。
看到文武百官投过来的目光,韩馥也是头疼不已,暗道这个事情还真是不好处理。
这潘凤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是出了名的“二愣子”,发愣的时候有时候自己这个州牧的话都不好使。
也得亏这潘凤是有武艺过人之处,否则早就被韩馥踢一边去了。
眼前此景韩馥原本是跟众人一个想法的,毕竟潘凤对面之人乃是渤海王的手下,万一被潘凤伤着了可是不好交代。
但是韩馥又怕自己如果说出口了,万一潘凤那个愣劲儿上来了不听自己的怎么办,那岂不是更丢面子,到时候当着渤海王的面自己可就真的下不来台了。
“这......”
韩馥无法决断,只好求助似的看向了最上首的刘协,看刘协是个什么意思。
刘协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尤其是看着场中的两人,让众人觉得似乎对二人的决斗很是感兴趣。
“殿下,这个......”
“韩大人,这也是你今晚安排的活动么?”不等韩馥开口,刘协抢先一步说道。
“殿下,下官......”
韩馥可真是有话说不出了,今天晚上其实不管是之前的潘凤舞斧还是现在的冲突,可都不是自己安排的啊。
但是自己身为冀州牧,手下人在自己地盘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说不知道大家也不会相信,现在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听说潘将军乃是冀州的上将军,在冀州武艺无人能敌,孤今晚可要好好见识一番才是。”这时刘协再次开口道。
听到刘协所言,韩馥却是暗自松了口气,既然渤海王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比吧,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反正是渤海王亲自开口决定的,与自己无关。
不过韩馥还是暗自向下面使了个颜色,荀谌立刻会意。
荀谌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眼前这一步,原本荀谌是想接着潘凤之力给新来的渤海王一个下马威的,没成想事情根本没有按照自己预设的那样进行。
看到韩馥的眼神,荀谌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荀谌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通过手下的比斗也能够起到之前的效果,虽然效果弱一些,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找的是潘凤那个愣货呢。
只见荀谌站了起来,对着场中的二人道:“既然殿下想看二位将...呃...二位的比试,那你二人定要好好表现一番才是。
鉴于同为袍泽,且此处施展不开,比试就不使用武器了吧,二位可有异议?”
听到荀谌所言,二人都没有异议,而是死死盯着对方,潘凤手中的巨斧也让旁人接了过去。
等到众人给二人腾开了足够大的地方,冀州之人都在窃窃讨论许褚能够在潘凤手底下撑几招。
许褚只是定定看着潘凤,未曾有一句言语。
而潘凤虽然也没有说话,不过在心中却是盘算着自己一会儿下多重的手。
眼前这个人虽然是渤海王麾下,但是看装束明显就不是将军一流,仅仅是个护卫而已。
即便今天自己把他打死在这里,想必渤海王也不会为了一个仆从跟自己过不去吧。
正想到此处,只听的最上首刘协发话了:“别打死了。”
众人听了刘协所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究竟是在跟许褚说,还是在跟冀州之人说别把自己手下给打死呢?
而许褚听到刘协之言,却是会心地笑了,不知为何潘凤看到许褚的笑容却是没由来地感到了一阵寒意。
把脑海中的这些杂念抛出去,潘凤却是率先出手了。
只见潘凤向前跨上一步,向着许褚就一拳击了上去。
眼看着拳头越来越近,潘凤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一拳击打到对方身上,对方那痛苦万分的表情了。
谁知还没等潘凤回过神来,他击出去的一拳已经被许褚牢牢抓在了左手之中动弹不得。
“你.....”
潘凤还待挣扎,只感觉一阵剧痛,自己的右手腕已经被许褚给卸了下来。
“啊~”
潘凤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只见许褚右手抓住了潘凤腰间的束带,一用力便将潘凤整个人举过了头顶。
“唰~”
只见潘凤巨大的身子像是炮弹一般飞向了一旁的梁柱之上,只听“咚~”的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潘凤整个人才落了地。
众人慌忙看去,潘凤早已不省人事,冀州众人不禁惊呆了一般张着嘴巴久久也合不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扑朔迷离
上将潘凤竟然败了!
号称冀州第一高手的潘凤竟然只一个照面,就被眼前之人像是扔垃圾一般扔出去起不来了。
“吾莫非在梦中不成?”这恐怕是很多冀州之人此时心中的真实想法,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感到是如此的不真实。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刚刚许褚的那一下子,鞠义自认为换做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
不论是接潘凤的那一拳,还是将潘凤制服后扔出去,没有一身巨力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换做是旁人面对潘凤那全力一拳,能躲开就不错了,更不用说稳稳的握住了潘凤的拳头。
鞠义看向了最上首的刘协一眼,只见此时刘协依旧是嘴角含笑,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似乎比试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刘协越是云淡风轻,给鞠义所带来的震撼就越是强烈,渤海王仅仅一个普通护卫出手,就能将冀州成名已久的上将潘凤一个照面给击飞,渤海王手下真是藏龙卧虎!
得亏刘协不知道鞠义心中所想,若是知道了定会喷出饭来。
许褚可是三国时期最顶尖的武将之一,原来历史上可是被曹操成为“虎痴”的爱将,自己手下如果都是许褚一样厉害那还了得?恐怕刘协睡着也会笑醒吧。
过了许久,众人方才从刚才的震撼当中回过神来,尤其数荀谌的脸色最为难看。
没想到啊没想到,上将潘凤竟然不是眼前之人一招之敌,暗道潘凤怎地如此没用。
回过神来的众人方才想起来潘凤还在地上躺着呢,赶忙让人抬出去疗伤去了。
完毕了的许褚,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前几步就再次站到了刘协的身后。
当许褚从众人身边走过的时候,众人不自觉地向旁边挪动了些,仿佛眼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一般,看向许褚的眼神之中也是充满了敬畏。
“殿下属下真乃神人也!”这时回过神来的韩馥赶忙来到刘协近前,向刘协贺喜道。
“仲康,你出手重了哈!”这时,刘协假意呵斥许褚道。
“俺......”
许褚似乎想申辩什么,不过却是被身旁的陈到拉了拉衣角,尤其是见到陈到使劲给自己使眼色,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忍住了没有讲出来。
“殿下,这比试总有意外,况且二位比试之时已经将武器放下了。”见到刘协“呵斥”许褚,虽然韩馥知道刘协是在做样子,不过还是劝解道。
“是啊,是啊......”其余冀州文武也随声附和道。
“既然诸位大人求情,恶来,还不快谢谢诸位大人宽宏大量?”
......
经过了这件事情,众人酒宴也没了兴致,很快刘协便向众人告辞,带着许褚等一干人往自己的住处返回。
“元直,今日孤看你赴宴从头到尾都未曾言语,怎么回事?”这时刘协忽然想起来道。
“今日虽是在冀州府衙当中,不过全程却是在殿下的掌控当中,元直自然不必多说什么了。”
听到刘协的询问,徐庶赶忙答道,言语之中显然对于今日刘协的表现很是赞同。
“哈哈哈哈......”能够得到徐元直的称赞,对刘协来说显然还是很得意的。
“主公,看来这冀州也并非铁板一块啊。”这时,徐庶却是向刘协说道。
听到徐庶所言,刘协顿时正色了起来,道:“元直真是慧眼如炬啊,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所在。”
“主公可莫要再夸属下了,下官能看得到,殿下却是更早就看出来了。”听到刘协所言,徐庶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知元直怎么看?”刘协显然不想在互相吹捧的这条路上再继续了,而是转到了正题。
听到刘协的询问,徐庶也是一脸正色道:“依着吾今日在宴席之上的观察,冀州那辛家之人包括鞠义都是我们可以争取的。”
“不错,从今日诸事的处理当中,他二人相对别人来说对我们更积极了些。”听到徐庶所言,刘协点了点头道。
“只是那荀家子对孤却是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你们发现了吗?”这时,刘协皱了皱眉头说道。
听到刘协所言,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许褚附和道:“若不是殿下不许,俺早就将那荀贼剁成肉酱了!”
听到许褚之言,徐庶笑了笑,紧接着开口道:“今日之事,可以说全是因他而起,奇了怪了,吾等未曾与他有过接触,怎的对吾等敌意如此之大?
而且这荀谌与吾颍川一好友同样是出自荀家,但是在肚量上面却差之千里。”
至于为何荀谌会对刘协有如此大的敌意,初来乍到的众人却是一时也分析不出来,而徐庶提到的好友刘协也没有注意。
“今日之事,显然韩文节事先并不曾知晓,这便是个有趣的事情。
而且吾还发现,这韩文节似乎对殿下热情有些过了头。”这时,陈到也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被陈到这么一点,众人也突然发现确实是这样子的,韩馥身为一州之牧,原本对于刘协用不着如此的。
但是韩馥不仅对刘协恭敬有加,甚至在某些方面都快能说成是卑躬屈膝了。
事出无常必有妖!若那韩馥对刘协不是有什么企图,那就定然是有求于刘协。
“在下在颍川求学的时候,与这韩文节有过一面之缘,先前早就听过这韩文节之名,据吾所知这韩文节一路到州牧以来,除了家族的照应更多的是依附于四世三公的袁氏.....”徐庶将自己对韩馥的了解说了出来。
“莫不是韩馥......”听到徐庶提供的思路,刘协似乎是同时想到了什么。
......
“友若,今日为何将我也蒙在鼓里,差点酿成大错你知道吗?”此时冀州府衙之中,韩馥与荀谌二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个别时候语气更像是在争执什么。
“文节兄,洛阳来信了,让吾等给那位找点乐子。”听到韩馥所言,荀谌不慌不忙道。
“什么?吾怎的不知?”听到荀谌说“洛阳”,韩馥身子不由的颤了一下。
“文节兄,小弟还骗你不成?否则小弟得了失心疯去招惹那位?”荀谌撇了撇嘴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种事情你要与我商量,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幸亏完了......”
“完什么?那边的意思可不是这么一次就能行了的,况且这次还不成功。”见到韩馥的模样,荀谌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紧接着看好戏一般地说道。
“什么?还没完?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拜访沮授
接连两日饮宴。
也许是学乖了,也许是被当日许褚收拾潘凤的场景给吓住了,反正这两日并没有人挨上来找不痛快。
即便是荀谌,似乎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变得低调了起来。
这让原本还想找点乐子的刘协顿时有些失望,再加上饮宴模式场场都差不多。
一直循环往复地做一件事情,时间长了多少也会让人没了兴致。
原本刘协以为只有自己是这个感觉,谁知道当自己把这件事情提出来的时候,陈到他们也是一样的。
而且相比于陈到来说,许褚更是憋惨了,虽然宴会有好酒,但依着许褚的性子天天如此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在身边人强烈的共同呼唤下,刘协终于决定要跟韩馥告别了。
但是韩馥坚决请刘协再多呆些日子,就连荀谌也展现出了他“热情好客”的一面。
让刘协不禁在心中嘀咕,这货不会又想出什么坏点子了吧。
原先对于荀谌,刘协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没想到此人不仅油盐不进,更是对自己有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敌意,让刘协心底里纳闷的同时也郁闷不已。
在前世看小说,主角穿越了之后不都应该是虎躯一震就天下拜服么,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不灵验了呢?
这是让刘协百思不得其解的所在。
韩馥给出了一个让刘协很难拒绝的理由,那就是为刘协准备了许多钱物和粮草,但是因为临时从冀州各处调拨,所以要迟些日子。
如果说是别的理由,刘协想着法儿的肯定也就辞决了,但是白给到手来的钱粮自己岂有不要之理?
于是刘协听从了韩馥的建议,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但是一旦有什么饮宴自己还是不去了。
不去饮宴自然也要找些别的事做,于是刘协就瞄上了“挖墙脚”。
不然每天总不能在韩馥临时安排的府邸之中憋死吧?于是刘协就开始了拜访冀州各官员府邸之旅。
几日来,刘协遵循着“广撒网多打鱼”的策略,几乎将这冀州大大小小官员的府邸都拜访了个遍,就连荀谌家中也未曾放过。
开玩笑,刘协可是渤海王当朝的王爷,谁敢怠慢?尤其是到荀谌家的时候,虽然荀谌心中郁闷,但是还是笑脸相迎,别提有多憋屈了。
冀州亲荀谌一派,见到荀谌对待渤海王也是客气有加,他们哪里敢造次,只得也小心招呼。
至于其余相对中立或者像是鞠义、辛评等略偏向刘协的,对于刘协的到来自然是欢迎备至。
不说别的,单单当朝渤海王来到府上亲自拜访,那还不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即便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就算是日后成为向别人炫耀的谈资也是不错的。
做的如此明显,韩馥自然也能够看出来刘协的意思,不过却是毫无办法。
一者韩馥原本自己就有些想向刘协套近乎的意思,再者刘协可没有单独去拜访某几个人,而是是将冀州叫得上名来的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都拜访遍了。
究竟期间谁向刘协靠拢了或是期间说了什么,外人却是根本不知道的。
刚开始荀谌还向韩馥建议,通过刘协拜访了解哪些冀州官员是有意刘协的。
但是被刘协这么一搞,荀谌也头疼了。
这一日,刘协终于拜访到了冀州文武在自己心仪对象之一的沮授家。
沮授刘协并没有选在最初,也没有选到最后,恰恰选在了中间的位置。
并不是因为沮授不被重视,相反在冀州一众文武之中,沮授是排在刘协心中前三的。
刘协有此做法也是为了麻痹旁人罢了。
当沮授听闻刘协亲自前来拜访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意外,毕竟这些日子刘协拜访冀州百官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安平国。
不过让沮授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并不是前几个被刘协拜访的,这让原本就对刘协感兴趣的沮授更多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依着刘协的身份,应该冀州文武百官前去拜见刘协才是,谁知反过来了,刘协另辟蹊径反其道而行之,单单这点就很让人意外了。
原本沮授以为这不过是刘协收买冀州人心的手段罢了,但是见到刘协拜访的前几人中并不是冀州什么知名人名士后,让沮授对刘协的看法有了转变,因为此时的沮授对于刘协的做法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虽然沮授想是如此想,但是听到下人汇报之后,还是赶忙起身穿履急行而出。
谁知还未等沮授出得门去,就见到了刘协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身后还跟着一个彪形大汉,大汉沮授也认识,正是当日宴会上胖揍潘凤的许褚无疑了。
“不知渤海王大驾光临,下官未曾远迎,还请殿下恕罪!”见到刘协,沮授赶忙向刘协谢罪道。
还未等沮授下身,刘协早已经快走几步将沮授给扶了起来道:“沮大人,何须多礼?快快请起!”
沮授拗不过刘协,赶忙起身来道:“殿下能来寒舍,实在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啊,家里简陋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说着沮授将刘协引入了屋内。
随着沮授的指引进到屋内,刘协放眼看去,家中只是一些常见的摆设,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尤其是相对于沮授骑都尉的身份,这个家真不能说好,最多只能说是过得去而已。
而整间屋子之中,最多的恐怕是那一卷卷的书简了,刘协随手拿起其中一卷,竟是《春秋》。
“沮大人真是好雅兴啊。”刘协一脸赞赏地看着沮授道。
“殿下过奖了,不过略识几字闲来打发时间罢了。”听到刘协的夸奖,沮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变化,让刘协不住点头。
“闲来?沮大人平日里很闲吗?”听到沮授所言,刘协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点。
“呃...偶尔,偶尔......”
沮授没想到渤海王竟然如此的敏感,仅仅从自己的字里行间就能够发现很多东西。
听到沮授所言,刘协笑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志在必得
“沮大人,你是何时在韩州牧手下任职的呢?”刘协开口向沮授问道。
听到刘协所言,沮授不知道刘协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如实答道:“已三年有余。”
听到沮授所言,刘协略吃一惊,没想到沮授竟然在韩馥手底下这么久了。
“竟已三年!孤记得韩州牧来冀州上任也不过三载吧?”刘协估摸了一下时间,对着沮授问道。
“不错!殿下竟连这个也知晓,也真是好记性。”沮授在“好记性”三个字加重了语气,紧接着着若有所思地看了刘协一眼,不知道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哈,孤即便是再好的记性也比不过沮大人哪,尚未来冀州之前就曾听闻沮大人博闻强记,在冀州可是出了名的啊。”刘协似乎并未曾听出沮授言语中所指一般,径直夸起了沮授记性好。
沮授疑惑地看着刘协,不知道这渤海王是当真没有听懂自己话里有话,还是有意为之。
若是前者,只能说着渤海王尚且稚嫩,心智还不够成熟,也仅此而已。
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这渤海王如此年纪就能够有如此的城府,当是不可小觑,不知道究竟是大汉之福还是大汉之祸。
想到这里,沮授竟有些想得出了神,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仿佛心中在挣扎着什么一般。
看到沮授出神的样子,刘协似乎了然一般,并不着急,任由沮授在那里出神,却是自顾自地品起了茶来。
约莫过了十数个呼吸的时间,沮授才回过神来,看到刘协一副老神在在地看着自己,赶忙谢罪道:“还请殿下恕罪,下官......”
“沮大人怕是公务劳累了吧,大白天竟也会出神。”刘协没有直接回应沮授,而是笑眯眯地盯着沮授道。
看着刘协看着自己的眼神,沮授感觉自己心底里所想仿佛都被刘协给看了去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且在沮授的潜意识里却是更加笃定,之前刘协并不是没有听出自己言语之中的意思,相反对方第一时间就懂了。
反倒是自己,平日里自认为看遍天下人,此时竟在刘协这尚未弱冠之人面前吃了瘪。
似乎从头至现在,自己就一直处于下风,一切都掌控在刘协的节奏当中。
这并不是身份尊卑所致,反而让沮授感觉这是自己的智商被对方碾压了,被摁在地上狠狠摩擦那种。
“沮大人,莫不是孤刚刚说错什么话了吗?”这时,刘协一脸关心地问道。
“哦,不,不,下官的确是这几日公事太多有些劳累。”听到刘协所言,沮授赶忙道。
“那沮大人可要主意身体哪,万万不可拖垮了身子。”刘协继续关心地说道。
“多谢殿下记挂,下官记下了。”听到刘协的安慰,沮授惶恐道。
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刘协饶有兴趣地向沮授问道:“沮大人,你已经在韩州牧手下干了三载,那沮大人对州牧大人有什么看法呢?”
“呃...看法?”沮授被刘协跳跃的思维搞得一时反应不过来。
“没错,就是看法,沮大人认为韩州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刘协继续问道。
“韩大人贤名在外,下官不用说殿下想必也知晓......”
“沮大人!”
沮授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刘协给直接打断了。
“你知道孤想问什么。”刘协盯着沮授,沮授仿佛自己被一头猛兽盯住了一般,呼吸都不自觉都变得急促起来。
“吾...韩大人....”
“沮大人,在孤看来你不应是那溜须拍马之人,况且韩州牧此时也不曾在场。
此时天知地知你知孤知,希望你的回答不会让孤失望。”刘协再次打断了沮授,语气略微有些咄咄逼人。
沮授此时被刘协的步步紧逼给逼到了墙角,心中挣扎异常,一下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话。
但是在心底潜意识里面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定要对渤海王说实话”。
避无可避的沮授,苦笑一声道:“殿下可真是难为下官了,莫不是殿下在别处同僚府上也是如此发问吗?”
听到沮授所言,刘协没有理会,径直看着手中的杯子,仿佛其中有着什么令人陶醉的事物一般。
见到刘协的模样,知道刘协在等自己的话,沮授咬咬牙硬着头皮道:“殿下真想听实话吗?”
“那是自然。”刘协还是看着杯子,不过却是开口了。
沮授看了看刘协身后的许褚,刘协仿佛脑袋旁边长了眼睛一般道:“不用顾忌,仲康是自己人。”
许褚此时听到刘协所言,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暖意和感动。
听到刘协所言,沮授只好点了点头道:“守成之人。”
“哈哈哈哈......沮大人果然没有让孤失望。”听到沮授所言,刘协哈哈大笑道。
“殿下今日之意下官懂得,不过虽然韩大人虽是守成之人,但下官乃是韩大人一手提拔......”
“孤是那等沉不住气之人吗?”还未等沮授说完,刘协再次打断道。
正当沮授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刘协再次开口道:“沮大人若是此时就说投靠孤,孤还不敢要你呢。”
听到刘协所言,沮授心中不禁感叹,这渤海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身上的气度却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了,尤其是想到州牧韩馥的时候,更是与殿下差的远了。
“多谢殿下理解。”沮授道了一声感谢,同时心中一叹。
“不过沮大人,孤一定能够得偿所愿!”刘协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言语之中霸气十足。
“如若真被殿下言中,下官定当竭尽所能。”听到刘协所言,沮授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一言为定!”看到沮授的样子,刘协更加笃定了。
“好了不早了,如在沮大人府上再多待些时间,怕是会让别人起疑了。”刘协说道。
“多谢殿下体谅。”沮授知道刘协这是在为自己考虑,心中感激道。
“好了,既然沮大人劳累了,那孤就不多叨扰了,告辞!”说着刘协带着典韦就要离去。
此时刘协身后的沮授眼中闪着丝丝犹豫,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道:
“殿下!”
听到沮授叫自己,刘协还以为沮授想通了,一脸欣喜道:“沮大人莫不是想通了?”
沮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下官见到殿下求贤若渴,特向殿下举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