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迫不及待 (万三)
高牧把三个女生支走，却把小镇五虎留了下来，这样的做法让八大金刚很不理解。
“高牧， 我们兄弟过去就行了，他们跟着不好看吧？”
谢斌快走两步，追上了走在最前面的高牧，对着走在最后面的五虎摆了摆头。
八个加五个，十三根人棍跟在高牧和马一鸣的身后，走在空旷无人的操场上，确实有些浩浩荡荡。
也是运气好，因为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一中的老师要么在教室里督促学习，卖力上课，要么就是在办公室里忙着，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关注到他们一行。
否则的话，随便冒出来一个老师，就能让他们十五大军立马鸟兽散。
“一中的销售，以后还让他们五个负责，就不要变来变去的。”高牧继续匀速前进，说完之后又对着仇星星说道：“他们还是你们的人，销售的提成依然属于你们，一切照旧。不过我这个人念旧，不喜欢变来变去，你们既然之前选择了他们，就让他们继续做下去吧。换人，很麻烦的，你们也不想寒了自己手下的心吧？”
高牧说的很简单，但有一个中心点，那就是一中校内管控要由五虎来操作。
听上去是不想麻烦，不想换人，还有点替八大金考虑的意思。
但事实是，高牧有自己的意图。
他在二中，八大金也在二中，而高露在一中，照顾不说真假，因为不在一校也很难做到。
就像今天的事情，要不是高牧恰好来到一中，高露和孟佳会被怎么对待，最后的结局会如何很难说。
原水救不了近火。
高牧折腾五虎，挑弄他们和八大金之间的关系，在他们之间不经意的插了一根刺，然后又给与五虎好处的目的。
自然还是为了高露，他相信，只要五虎不傻，经过的今天的事情，在一中的地界，肯定照顾高露的。
要真的食古不化，脑子抽筋，没有体会到高牧的苦心，还傻不隆冬的针对高露，那高牧也有的是后续手段修理他们。
仇星星和谢斌无奈的对了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五虎，很明白高牧的意思，他们是万万不能反对的。
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也就是跟着看一看，好在一中的市场还是他们八兄弟的，五虎也依然是他们手下的兵，没有飞出五指山。
高牧不在意，他们就不冲出去做坏人了。
“棍子，车钥匙给我，我来开门。”
一直都是高牧在主导，装逼的风头基本上被他抢光了，马一鸣那叫一个不甘心。
眼看着打击已经快走到
了金杯车前，马一鸣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冲高木手里拿过钥匙，准备在“十三人”面前好好的出一把风头。
高牧无所谓，他和马一鸣他们不一样，车子对他来说不新鲜，除了一开始敢上手有点感觉意外，现在就是上官敏涛的法拉利停在他面前，感触也不会有多少。
车，在他眼里，更多的是一样方便来去，能遮风挡雨的交通工具而已。
事业有成以后，口袋钞票充足，拥有钞能力之后，他想什么样的车会买不到呢？
就算是指点专业的车厂，定制一辆独一无二的私人专车，也不会有问题。
钞能力，不比超能力的能力差。
况且超能力存在于幻想之中，可望而不可即，但钞能力却是他能够拥有，且可以实现的一种能力。
“好了，到了。”
马一鸣学着高牧的样子，钥匙圈套在食指上面，不停的摇晃着。
半个身子靠在金杯车上，还不时的对着后视镜，梳理一下帅气的“马毛”。
“到了？货呢？”
仇星星瞪着一双虎目大眼，从上打下打量着马一鸣，没看到货啊？
“是啊？没有啊，不会被人偷走了吧？”
谢斌更是绕着金杯车转了一圈，也没有在车子周边发现有任何的箱子、袋子装着文具。
“啊，被偷了，那怎么办，我手里可是一样多余的货都没有了……”
“我更惨，昨天就已经断货了，本来指望着昨天晚上到货的，现在好了，迟到的货都没有了，完蛋儿子……”
“麻蛋，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一定大卸八块……”
“马一鸣，你们在搞什么？这么重要的货物是随便丢在路边的吗？最起码要留个人看着吧！”
……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高牧他们不敢说，说说马一鸣还是没问题的。
郁闷的心情，必须要有发泄点才行。
“闭上你们的乌鸦嘴！”
马一鸣气的半死，风光没抢到，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说。
真是气死马家爷爷的狗了。
“谁说东西被偷了，谁规定一定要留人看着我们货物了，难道就不能上锁吗？”
后视镜里的马脸拉的比马还要长，气的马一鸣钥匙也不转了，对着孔洞用力的一捅。
直捣黄龙！
然后推开了金杯的推拉门，抬起高傲的脖子，顶着下巴对谢斌等人说道:“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些是什么？”
“咦，箱子里是我们的货吗？”
仇星
星走上前，八个脑袋深入车内，看到的只有密封的箱子。
“废话，当然是了，你以为我给你看空箱啊？”马一鸣肚子里的郁闷还没有完全散去，伸手拍了拍箱体，结合着沉闷的咚咚声：“听到没有，都是装满的。棍子这次搞来了这么多的货，足够你们春节前卖了。”
“哈哈哈，说的没错。”仇星星同样咚咚的拍着箱子，满意的点着头：“有这么多箱，这次一定能卖个舒坦。”
“乖乖，高牧你可以啊，这次确实给力。一、二、三……差不多，差不多了。”
谢斌趴在窗户边，眼珠子贴在玻璃上，看着被纸箱塞满的面包车内，同样激动。
“这些货不管你们能不能坚持到春节，反正年前就这么多了。下次进货会是在年后，你们也不要一股脑的往外推销，控制好节奏更好。”
市场还在培养，还在挖掘，消费大军还比较渺小，这个时候不能一口气朝外面推出去太多的货物。
适量适合！
“没问题，应该这么做。”仇星星同意的点头：“是不是抓紧分一下，我也想看看这次能分到多少?”
迫不及待！
“行。先把箱子搬下来，大家一起整理一下，分门别类的分一下。先按照预付的钱拿货，剩下的大家商量着再分如何？”
高牧去义乌之前，八大金刚分别给了两千的预付金，这部分的货要先分出去。
“没问题。”仇星星后退一步，对着五虎说道：“你们把箱子箱搬下来。”
既然跟来了，总不能在一旁看戏吧，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六个大箱子，一水的放在金杯车前，完全不需要高牧动手，仇星星他们主动承担下了整理东西的活计。
本子归本子，笔归笔，整整齐齐有序的摆放起来。
然后有根据高牧给他们的价格清单，个个数学一百的算了起来，那心算的水平都是理科状元的水准。
精准无误，比计算器还要厉害。
“棍子，这里面是什么？”
马一鸣丛车上钻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但颇有分量的小纸箱，在耳边摇晃的问道。
“当然是好东西了，拿过来。”
高牧手一挥，接过纸箱，放在地上，掏出钥匙一划两划打开了盖子，从箱子留拿出一叠还带着幽默香的不干胶。
“这是什么？飞马吗？”马一鸣手里也拿着一张在研究：“mmr，这是什么意思，妈妈人？”
自己说完都觉得是在骂人。
第91章 实在是高 (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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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妈妈人。”
高牧脸都黑了，mmr可以有无数种理解，可万万没想到，会被马一鸣理解成妈妈人，真的是想骂人啊！
“哈哈哈……”
仇星星和谢斌等人笑的前俯后仰，终于看到高牧黑脸了，他们很开心。
“马一鸣，我怎么觉得应该是马骂人呢?”
谢斌笑的最大声，笑着给出了自己的恶一个理解。
“可以啊，谢斌，文学造诣很高啊！”于超一只手搭在谢斌的肩膀上，故意笑道：“不过我以为，应该是骂骂人更准确。”
“不对，不对，我觉得是……”
一瞬间，现场就炸了锅，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各抒己见，却没有一个正经的说法，全部都偏到了爪哇国。
“棍子，倒是什么意思啊？”
马一鸣好像一个闯了祸的小孩，小心翼翼靠近高牧，低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随便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高牧气的不想和他说，踢了一脚整箱的不干胶：“把这些分给大家，每样东西上面贴一张。”
“哦。”
马一鸣小受一样，委屈的抱起小箱子，走到了仇星星的身边。
却无从下手！
好在除了八大学渣意外，还有五大学霸在场，都不需要高牧讲解，他们就彻底了解了玩法。
各自拿起一张不干胶，开始给分配好的货品张贴mmr飞马logo。
有样学样，谢斌等人很快也跟着有模有样的贴了起来，不过贴的都是自己的货。
“棍子，你这个玩意是商标吗？”
马一鸣贴了几个，觉得太无聊就放弃了，反正这里面没他的货，高牧说了没他的份。
“看出来了。”
高牧点点头，总算还有点眼力劲。
“你用一匹飞马这是好的，这个思路深的我意。”高兴没一秒，马一鸣的下一句又要高牧炸了：“只是这个mmr的太垃圾了，没么都都是骂骂人啊，这个不好吧。骂人能宣传吗?”
“滚蛋！”
“好呢！”
马一鸣脖子一缩，在高牧动手之前，哧溜一下逃回金杯车上，开始研究里面的东西了。
“高牧，你搞这些飞马不干胶是什么意思，有意义吗？”
一开始的新鲜劲一过，谢斌就累的不想再贴了。
“为什么没意义？”
高牧一个人在研究饰品，顺便也张贴几张logo。
“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就是卖点文具，这包装上面不都有牌子吗？根本就是多此
一举啊！”
这些东西又不是他们自己工厂生产的只有品牌，本身就很杂，现在搞这么一个不干胶的标志上去，在仇星星看来也是毫无意义。
“真的多次一举吗？你们其实是想偷懒吧。”高牧冷笑一声:“我搞这个logo的目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这其实就是一个标志，是我们销售产品的独家标志。你们应该没有注意到吧，看到这里的数字没有，这是我们都有的编号。有个这个飞马logo，在加上这个数字，就是最原始的防伪标识。”
“我去，不是吧？防伪标识，你是要笑死我吗？我们又不是生产厂家，只是转手赚点差价而已，有必要搞的这么复杂，还防伪标志都出来了。难道还有人会假冒啊？”
谢斌回了高牧一个冷笑，脑子有病吧，搞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成立自己的生产工厂，然后生产自己的mmr文具呢？
赚钱赚的这么累？
“你觉得不会有人假冒吗？”
高牧反问一句。
“ 会有吗？哈哈哈，哈哈，哈……”谢斌笑道一半就卡住了，因为不但高牧一脸笑意的盯着他，仇星星也是一脸懊恼的看着他：“星星，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会也相信有人会假冒吧？有病吗，假冒这个干什么？”
“我们现在生意做的小，自然不会有人动这方面的脑筋。”高牧手上动作不断，低着眼似乎在自言自语：“但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目标？真等到我们垄断了全县所有学校的文具生意，你觉得那些开店的老板会坐以待毙？会不动脑筋？”
高牧这个所谓的防伪还只是其中一个预防措施，其他还有很多会随着生意的扩张放出来。
其中就包括了他和八大金合作的本质性原因，他要依仗他们背后的家庭，借助他们家里长辈的身份地位、人脉关系。
狐假虎威！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有无数想法，开动脑筋就能赚钱的高中生。
家庭背景普通，人脉关系稀缺。
一旦触碰了有些人的利益，难免会遭到对方的打击打压，以他自己目前的能力，大部分时候还是反抗不了的。
是以，他才会明明和八大金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也要和他们合作。
因为目前这时最好的路子，只有依靠八大金的家室背景，给外人一种无形的震慑，他才能安全的成长。
当然，他的成长速度不会慢。
他相信在和八大金分道扬镳，再一次爆发矛盾之前，就会成长到足以和八大金集团抗衡的地步。
到了那个时候，县城的一些人，一些事也就不可能威胁到他和他的家庭。
师夷长技以
制夷，借用外敌以御敌。
“咦，说的好像有道理。”
谢斌摸着自己的大脑袋，眯着眼睛闪烁的不停,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死要在高考之前控制县里所有学校的文具买卖。
真正的做独门生意。
如此的话，就算是高考之后不出去读书，他们手里也有了一份事业。
高中时代就功成名就，成为了成功人士。
这种荣耀是无语伦比，充满无尽诱惑，让人那一抗拒的。
“确实是要防着点，不怕他们打价格战，就怕他们会搞破坏，会用阴招。”
仇星星比谢斌还要清醒，价格方面有高牧的这种跳楼价的进货渠道，他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怕就怕这些人不安套路出牌，给他们下阴招使绊子。
所谓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谁也不知道狗急了跳墙会如何，给自己卖的东西上一道保险，以后万一出事也能搞清楚，或者自证清白。
“行吧，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那就贴吧！”
谢斌嘴一歪，手一拍，继续干活。
“不过高牧，虽然贴这个东西不是什么体力活，但是很费时间啊。这丫太烦人了，你就不能想点其他的办法。”
仇星星问道，能省力谁也不想麻烦。
“放心，这次是因为时间来不及，才会临时黏贴，下一次就不需要你们动手了。”
这次确实是因为临时起意，时间上搞不定。
但他已经和邓姐商量好了，高牧委托她定制了一批外包装，上面直接印刷有飞马的“mmr”logo。
他需要多少，邓姐的厂里就会帮他提前包装多少，距离正规又进了一步。
“这还差不多！”
仇星星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你们也没必要全部都张贴，准备在一中售卖的部分就可以先拿出来，一会儿让他们自己贴不就好了。现在人多，让他们帮你们把其他的黏贴起来，我们可以走人了。”
高牧笑着一指向正在卖力做事的小镇五虎。
“对啊，哈哈哈……”仇星星指了指高牧：“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叫他们跟着了，感情是早有这个想法了吧。不愧是姓高的，高，实在是高！。”
高牧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饰品拿出来一些，装进一个袋子里递给了五虎中的男五。
“帮我把这些给高露，她知道怎么处理的。”
饰品是高露的建议，留一部分让她试水，剩下的一些他准备拿回去让甄乃菲试试，或许是个新的利润点也不一定。
女生的钱更好赚嘛！
第92章带你装逼带你飞 （万一）
集体翘课是一项很刺激的运动。
高牧他们一共十五个人，彻彻底底的旷了好几节课。
特别是五虎兄弟，更是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在学校操场的角落里矿，真的是超级刺激。
而此时的二中旷课小分队，更是在高牧开车的带领下，在校外的街道上开着车旷。
因为东西比较多，不能一次性的带到学校，谢斌他们外面找了一个小柴间，充当临时的仓库。
“呼，好了，现在终于轻松了，在整理一下，今天晚上就可以出货了。”
仇星星拍着身上有的没有的灰尘，大出了一口气。
箱子不多，但是重啊！
而且为了干燥，他们找的这个柴间还是那种二楼的，东西搬上去花了不少的力气。
高牧倒是没有动手，不过他特意跑到临时“仓库”看了一眼。
挺好。
谢斌这些人可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只要认真做事，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今天这个放货的地方，就用了心，考虑的很周到。
“你们还去学校吗？”
“不去了，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现在去找老师训话吗？肯定明天再去了。”
谢斌决然的摇着头，不说时间尴尬，就是去上课也没心思，心思都在货物上了。
今天嘛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盘算一下下一步的计划，然后再找个靠谱的理由，明天可以坦荡荡的去上课。
“那行，你们慢慢弄，我们两个先走了。”
高牧突然觉得，要是真能搞定八大金，然后和他们真正的合作一把，恐怕也不差。
他们八个在经营上，还是有一些门道的。
自问要是没有金手指，把他和他们放在同一条起跑线，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他未必能做的比他们好。
只可惜，想到上辈子八大金刚团伙的覆灭，想到他们曾经做过，这辈子依然可能会做的事情。
高牧心中默认一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有些注定的东西，不会轻易改变，有些东西，他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高中时期，学生时代无所谓，还是有学校有家里压制着，八大金至少还有一点谱。
等到他们进入社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之后，等没有什么能束缚他们的时候，真正的危机也就来临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为了将来，他要和八大金产生交集，又要很好的控制这交集，适度为佳。
“高牧，你这金杯问谁借的？可以啊，会开车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啊！”
谢斌笑着拍了拍高牧的肩膀，给足了好同学的姿态。
在一中的时候，一开始的注意力都在货上了，关于金杯车反而没人关注。
直到再次上了车，直到
高牧开着车带着他们窜上马路的时候，一个个才恍然大悟，惊诧无比。
车竟然是高牧的，更神奇的是他还会开车。
简直是神迹了。
那一瞬间，对他们八个人的震撼是很强烈的，高牧的神秘再一次的砸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谢斌也是一直憋着好奇，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半开玩笑的问了出来。
“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高牧微微一笑，然后淡淡的说道：“车是朋友的，不过他不缺这么一辆破车，所以这车暂时归我了。”
谢斌想骂人，仇星星也想，其他六个人更想。
这可是一辆四个轮子的汽车啊，虽然不是轿车是面包车，但它是金杯面包，属于面包里面的商务车型的。
对于排岭这个小山城来说，对于马路上没有几辆车的小县城来讲，有一辆金杯面包车很飒的好吗？
是什么样的有钱人，是什么样的朋友，能够随手丢出一辆金杯给别人开？
他们怎么没有这样的朋友？
他们怎么没有这样的幸福？
哦，他们还不会开车，所以，想了也是白想。
“照这个意思，以后你都是开车上下学了呗？”
于超比较奇葩的问了一个奇葩，但却是所有人都会想知道的问题。
马一鸣的眼睛更是亮的刺眼，比冬日里的阳光还要精亮。
要是高牧真的每天都开车上下学，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蹭这个车呢？
不在一个方向不方便，这都不是借口，他完全可以每天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然后去高牧家楼下等车嘛！
歪不歪不管，只要是坐车到学校，可以当着其他同学面前下车就行。
想想，都爽啊！
马一鸣精光闪闪的眼睛，被他自己臆想的都眯了起来，美梦只要不清醒那就永远是美的。
无关智商。
要是高牧知道马一鸣此时的想法，绝对是一个脑袋瓜送过去。
包熟！
“我还不至于那么善心病狂，油钱也是钱，没事开什么车啊！多走走路多好，还能锻炼身体。”
高牧都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壳是怎么想的，连车都还是新鲜事物的时代，他一个高中生开车上下学？
找学校问，还是找班主任教育，亦或是找老高训斥？
“油钱能值几个钱，要不这样，以后周末有时间的时候，你开车带我们出去玩，油钱什么的我们来出。怎么样？”
谢斌的说出了心里话，同时也得到其他七人的赞同，还有外援马一鸣的疯狂点头。
“这个再说吧！”
不是怕麻烦，而是距离高考的时间真的不多，非有必要他真的不想浪费时间在学习之外的地方。
“别再说啊……”
谢斌还想
游说，高牧腰间哔哔之声挽救了他。
撩开衣服，露出挂在皮带上的黑色bp机，摘下来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后，朝着谢斌等人一挥手：“有事先走了。”
说完拉着马一鸣，快速的消失在了谢冰等人的视线中。
留下目瞪狗呆的八兄弟，面面相觑。
他们的大小脑袋上，有无数的问号在盘旋，bp机给他们的震撼，甚至还要超过金杯车。
毕竟车的价值太大，大的他们不愿意去多加思考，而且又不会开车，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并不会持续给他们冲击。
但bp机不一样啊。
他的价值说大不大，说稀罕又谈不上，而且是他们平常就想要的东西，装b和泡妞的神器也！
但因为是学生的身份，即便家里有这个条件给买的起，但父母亲也不会给他们买。
而现在高牧却在腰上别了一个bp机，他们没有而高牧有，这刺激很大。
“高牧竟然还有bp机？哪来的？买的，还是又是朋友送的？”
“鬼知道哪来的？”
“应该是朋友的，bp机现在不便宜。我刚才瞄了一眼，好像还是个汉显的，更贵了。他赚了多少钱，我们算的出来，我就不相信他会把这些钱都拿去买了一个bp机。”
“有道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去，他这是哪认识的朋友啊？又是借车又是给bp机的，这么有钱的吗？我也想认识这样的朋友啊！”
……
随着高牧的离开，八大金刚陷入了一场混乱的猜测之中。
对高牧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同时高牧的这个神秘朋友更引起他们的注意，甚至于关注的本身还要超过高牧。
另一边，高牧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回拨了一个电话，讲了大概三分钟才挂掉。
对面是上官敏涛，高牧一直没有给他电话报平安，有些焦急，刚刚就在电话里好好训了高牧一顿。
虽然挨训了，高牧的脸上却是一片笑容，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马一鸣 并不知道高牧是挨骂才高兴 ，只是看到他笑，自己就想哭。
“棍子，我们是不是同学？”
“是！”
“是不是最好的兄弟？”
“是！”
“我们是不是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说过！”
“那你说话还算不算数？”
“算啊！怎么了，有话有话，别绕弯子。”
“我们差距是不是有点大，你看你现在又是生意，又是bp机，又是汽车的。老司机，带带我呗！”
高牧恍然大悟，用力一拍马一鸣的肩膀，高声笑道：“好，只要你听我的，从现在开始，我带你装逼带你飞！”
第93章 梦寐以求（万二）
高牧带马一鸣飞翔装逼的第一次，就是让他把班长甄乃菲给叫了出来。
当然，甄乃菲是不会和他么一样，玩翘课的，约会见面的时间是课间。
马一鸣上一次在八大金面前没有出成功的风头，这一次在甄乃菲面前演绎的十分顺利。
大背头，bp机，背靠金杯“帅气b”。
“马一鸣，你怎么了？头发上铺那么多胶水干什么？”
大背头实在太刺眼，甄乃菲见到马一鸣的第一句话，就询问上了。
“菲菲同学，我这是摩斯，不是胶水好吗？”
马一鸣摸着坚硬如铁的发型，狠狠的反驳道。
为了这个成功人士的造型，他花费了半瓶摩斯，现在却被甄乃菲说成了胶水，差点气的吐血。
“请叫我的名字，菲菲这个称呼不要乱用好吗？”
从第一次认识马一鸣，这家伙开口就是菲菲，菲菲的叫，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自来熟的清明称呼，所以每次都会纠正。
只可惜，她的每次纠正都无法改变马一鸣的想法，一切照旧。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两人一直在绕圈圈，一直没走出关于称呼的纠结。
“好的，菲菲同学。”
马一鸣喜欢甄乃菲，但一直不敢明说，所以才会一直用这个方法，用开玩笑口吻称呼菲菲的做法，一直单方面保持着暧昧。
每次喊甄乃菲菲菲，被甄乃菲翻白眼纠正，都是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光。
所以他乐此不彼，死不悔改。
“行了，还有我一个外人在，你们就不要再打情骂俏了，时间紧迫，抓紧办正事吧！”
高牧难得的在甄乃菲和马一鸣之间开了一个玩笑。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高牧，你别乱说。”
甄乃菲的脖子唰的一下就上了颜色，整张脸很快就红透了半边天。
“棍子说的对，先办事，先把正事办了。”
马一鸣悄悄的给了高牧一个大拇指，四字成语没有白学，用的是恰到好处。
“哼！”
甄乃菲冷哼一声。
“上次本来答应你参与文具销售的，不过你也知道这一块谢斌他们已经提前做了。我今天了解了一下，不光我们学校，就是一中以及其他的小学他们都已经铺好了路子。你现在再插手进去，有些难了。”
高牧看的很清楚，整个镇上学校内的文具生意，其实都被谢斌他们掌控或者是预定控制了。
甄乃菲这个时候他们的嘴边抢肉吃不太现实，有些事情上她可能可以凭借漂亮女生的资本争取，但在金钱利益面前，八大金未必对她感冒。
本身甄乃菲虽然在二中有很多崇拜暗恋者，但她和八大金其实没有多少的交集，所
以他们不可能会让出部分市场来给甄乃菲。
“啊，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参与了呗。”甄乃菲眉头一皱，有点焦虑:“可是高牧，我真的很需要钱，你能不能想个办法？”
“你别急，我只是建议你不要和谢斌他们去竞争，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的。”
食言不是高牧的风格，答应的事情最后肯定要实现，但是具体的经过可以换一换。
“嗯！”
甄乃菲点点头，拭目以待，等着高牧下面的话。
“小马哥，把那个箱子拿来给班长看看。”
与其去和八大金抢肉吃，不如另辟蹊径，换个思路换条赚钱的门道。
而高露的小建议，正好给了一条新路，错开和谢斌和等人的正面竞争，开拓女生的专职市场，销售小饰品。
马一鸣抱着纸箱子，正大光明的站在甄乃菲的身边，为了让她更好的看箱子里的饰品，靠的是近之又近。
这样的小动作甄乃菲没有察觉，高牧却是看的哭笑不得，又感慨不已。
“头饰?” 甄乃菲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卖女生饰品？”
“没错。”高牧点点头：“世界上有三大类人的钱最好赚，一老二小三女，期中女人的钱又属于排在第一的好赚。关于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
“嗯，说的没错，我明白了。”
甄乃菲不是笨蛋，高牧只是点了点她就想明白了一切。
确实，她另辟蹊径的卖头饰，比她现在去和谢斌他们争抢文具市场更好，更有机会，更能赚到钱。
而且，她本身就是女人，推销这方面的东西也有优势，也更适合她。
“明白就好，那这些东西你先拿去。这上面有销售的最终价格，这个希望你明白，从我手里出去的东西价格，已经是优惠到了极点，所以销售价格是固定的，不能再随意降价，也不能任性加价。我要求你一如既往的公平。”
“另外,这些不干胶的logo标识你有空的时候黏贴到产品上。这是品质的保证标识，有质量问题可以凭借带有logo标识的包装退货。东西虽小，但我们实行质量三包。”
赚钱对高牧来说重要，但他还要做口碑，现在的小生意除了赚第一桶资金以外，也是做一些试验。
很多东西需要他不停的尝试，不断的总结，然后再才能一直进步。
不是说他一回档就是无敌，就是什么都懂，并不是如此。
他多的只是一个前瞻性的战略意识，以及对社会未来走向的一个提前预知。
现实的事情，知识，技术能力，管理手段，执行策略等等都需要他去学习，去实践的。
也就是说，高牧想要成功，除了他的拥有的先知以外，还要比别人付出更多
的努力。
有句俗话，不怕别人优秀,就怕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高牧现在要做的，就是那个别人怕的即优秀又努力的人。
“我知道了，不过我要等东西卖了以后才能有钱给你，这个约定不会变吧？”
思路是高牧的，货物是高牧的，机会也是高牧给的，他怎么说甄乃菲就会怎么做。
这点执行力他有，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货款。
囊中羞涩，需要赊账。
“这个本身就是我答应的，不会食言。你给我写张收据就行，东西什么时候卖完，什么时候清账。”
高牧这次拿的饰品总量不多，高露分去了一些，甄乃菲这里的大约还有一千多的货。
他相信以她的能力，在春节前应该会处理的差不多，就算有积压数量也不会很多。
“好的。谢谢你。”
甄乃菲舌头轻轻的滋润着嘴唇，真心感谢高牧。
她的目标也是在年前卖光所有的东西，这样的话就能有一笔收入，也算是了一过一个舒服一些的好年。
因为突发了一些情况，她家里这段时间比较困难，这次的机会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及时雨。
“还有我呢？菲菲，你怎么不谢谢我啊！”
马一鸣依然抱着纸箱，舔着一张脸笑等甄乃菲的夸奖。
“哦，不好意思，让你抱了这么长时间。”甄乃菲嘴角轻,狡黠的说道：“谢谢你，你辛苦了，要不你再辛苦一些，帮我把东西搬到教室好吗？”
纸箱搬来搬去肯定不方便，而且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也不能随意放在什么地方。
甄乃菲准备把它们全部装到自己的书包里，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书包都会不离身了。
她会做一个流动的背包摊贩。
“哈哈哈，走吧，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高牧笑着一拍马一鸣 ，这小子怕是巴不得甄乃菲开口让他搬箱子，而且，就算是甄乃菲不开口，高牧估计他也会主动去做。
“你不上去吗？”
马一鸣脸上的笑从来没有这么灿烂过，六月霜花都没有他融化的快。
“我今天就不出现了， 帮我在班主任那里打好掩护吧。”
看上去高牧实在交代马一鸣，其实是说给甄乃菲听的。
“行，我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明天早上你还是需要自己去温老师那里一趟，这个过程你逃不了的。”
今天的掩护她能打，明天的现实还是要靠高牧自己。
“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高牧挥手让两人离开，他则是站在金杯车旁，默默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直到彻底消失，他依然呆望了很久。
第94章随时崩塌 （万三）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白驹过隙，日光荏苒。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1999年的2月份，距离农历新年还有十来天，距离七月高考，还有五个月的时光。
良辰美景奈何天，时间紧迫啊！
今天是高三第一学期在校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学校放寒假。
这段时间以来，高牧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大部分的事情进展的都比较顺利。
文具和饰品的生意双线推进，日进斗金谈不上，每天都有不错的收入，而且到现在为止这小生意还算安全。
文具生意表面上是谢斌他们在折腾，学校和校领导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找他们麻烦。
甚至有传言，说是某位校领导还在私下夸赞了这件事，能不惹是生非，能不给学校找麻烦，八大金刚卖东西的行为反而是好事。
所以，自然的，也不会牵连到高牧这个幕后之人。
班主任温美玉倒是找过高牧，甚至还找高牧好好的谈过心，也知道更多更详细的内情。
不过，因为高牧的成绩一直在进步，他平时有不参与具体的事情，表面上反而是有谢斌和甄乃菲在顶着。
所以，温美玉最终只是训了几句话，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高牧知道，只要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往上走，温美玉就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日子，高牧过的很舒服。
白天努力做题，认真上课，晚上借着教高露电脑的机会，盘盘自己的小金库。
看着越来越大的数字，心里美滋滋。
当然了，关于电脑基础各方面的学习，他也没有落下，教高露的同时，也是他自己学习进步的一刻。
上官敏涛每周会给他邮寄一批相关方面的杂志书籍，甚至有些还是国外直接采买的外文原版。
有了这些加持，高牧的电脑基础和技术技能，和他的文化课成绩一样，不断的在进步。
而高牧高兴，谢斌等人也高兴，甄乃菲同样开心。
没有赚钱机会的马一鸣同样高兴，因为甄乃菲来教室后面找他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找他，并没有关系，反正他就是这么认定的。
“高牧，这是最后一笔货款，你检查一下对不对。”
甄乃菲拿着一个信封，站在马一鸣的身边，递给了坐在靠墙座位的高牧。
“嗯，不用看，你我还能不相信吗？”
高牧头都没抬，随手就把信封塞进了衣服口袋，眼睛继续看着试卷上的题目。
心里却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终于不需要继续收甄乃菲的信封了。
就为了这个信封，差点闹出一个天大的冤枉笑话。
甄乃菲因为属于赊账卖货，所以过一段时间就会拿一部分货款给高牧，算是分期付款。
这本来不算什么，甄乃菲在女生群里卖饰品也是公开的事情，想赚钱也不可能瞒的住。
科坏就坏在钱是装在信封里给高牧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悄悄的给，结果误会就产生了。
很快一个八卦新闻就在高三一班爆炸的传开，说是甄乃菲喜欢上了高牧，一直在给他写情书。
传的有鼻子有眼，一本正经。
什么某天某节课的课间，甄乃菲塞给了高牧一封情书;又说某某时候高牧和甄乃菲悄悄的在无人处说话，说完之后的甄乃菲一脸笑意等等……
一开始的时候，甚至连甄乃菲的同桌李子园都相信了。
最后还是甄乃菲当着她的面把钱塞进信封，然后让她拿给高牧才打消了她的猜疑。
不过，李子园这些亲近的人虽然理解了，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聊的人又开始八卦传甄乃菲在赚钱给高牧花。
他奶奶的，这不就是说他高牧被甄乃菲包了吗？
成功的跻身为小白阵营了。
又不能把实情说出去，他不能公开宣扬谢斌，甄乃菲他们都是在给他做事啊？
直接把高牧气的想打人，只是没找到发泄的目标，法不责众，没法胡乱发飙。
马一鸣倒是想替他抗下这个“伟大而神圣”的形象，可惜不行。
因为误会一旦形成，就容易固化，就算是马一鸣出面抗，也会被人理解为是挡箭牌。
此地无银三百两！
偏偏甄乃菲还不当一回事，根本不做出一点改变，照旧我行我素在教室里给高牧信封，理所当然的很。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个信封，高牧的心里其实是有山歌要唱的，苦难的日子终于要一去不复返了。
“菲菲，这么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纯收入了？”
马一鸣托着下巴，痴迷的看着甄乃菲。
“马一鸣，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有名字的。”
甄乃菲白眼一翻，鞋帮
子在马一鸣的脚上重重的踢了一回,继续无奈。
她早就有收入，只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她也没有立马把最后的货款都给结算了，反而是按照不快不慢的速度，慢慢的再给，一直拖到了今天。
不是她改变了策略，放弃了节奏，有了新的想法思路，而是因为今天是这学期在校的最后一天，她不好意思再继续拖着不结清。
“对啊，我叫的就是你的名字啊，菲菲！”
随着时间的过去，马一鸣在甄乃菲面前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嘴巴更是一日油过一日。
“懒得和你说话。”
甄乃菲气的三十六d都疼,一把推开马一鸣的头颅，冲着高牧问道：“都要放假了，还真用功。你现在真的是我们班最用功的人了，这次期末考感觉怎么样，又要进步几名？”
高牧的用功和他学习成绩的进步，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这也是他和甄乃菲会传八卦的原因之一。
因为大家都觉得他的进步和甄乃菲有关系，一定是甄乃菲在私下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一个是学习成绩永远的第一的学霸，一个是突然一路逆袭向上的曾经学渣，要说这里面没点什么，他们是死都不会相信的。
小说都是这么些，编剧都是这么编，电视都是这么演的啊！
“进步再多也没用，第一还不是你。”
高牧把卷子合上，不再继续的特立独行，他现在连班里前十都没有进去，距离甄乃菲真的还很远。
“嗯，看来你是拿我当目标了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很有信心，以你现在的刻苦，在剩下的几个月时间里，说不定还真的会超过我。”
甄乃菲很真诚，她在高牧身上看到了努力不懈，看到了坚忍不拔和一往无前。
“班长，你这么给面子的鼓励我，会不会心虚啊！”关于超越甄乃菲这一点，高牧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一开始，靠努力，靠勤奋，追上来一些倒是不难。但这就像是爬山一样，越是靠近顶峰就越是艰难，我现在感觉每前进一名都难。”
和甄乃菲这种一直在山顶躺着的人不一样，她的基础太好，而高牧的基础太差。
人家付出一份心血，轻松的就能继续躺着，而高牧即便花上十分的努力，也未必能轻松的迈出一步，而且越往上越虚。
似乎脚底下的基础，随时都会崩塌一般。
第95章 幸运卡十（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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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成绩差的同学，只有学习懒的学生。
历史先贤早就告诉过我们，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努力肯定是有用的，区别只是在这作用的大小。
“我可不虚，我是真心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加油，我等你的挑战。”
可能是因为马上要放假了，甄乃菲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
“菲菲，我也进步很大的啊，怎么不见你鼓励我。”
马一鸣虽然没有高牧那样的奋发图强，但是受他的影响和刺激，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进步。
高牧上攻到了十名开外，马一鸣也已经踏入了中游偏下一点的阶层。
对比高牧进步不大，但是环比自己那也是小小的“高歌猛进”。
“好啊马一鸣，你也加油！我也在第一名的位置等你，等你来挑战。”
甄乃菲倒是不吝啬鼓励，只是这话进入到马一鸣的耳朵里，他自己都心虚的不好意思。
在第一名的位置等他，等他挑战？
还是算了吧，下辈子都难！
踏踏踏……
温美玉标志性的平跟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传来，甄乃菲像兔子一样跑回了自己的座位，看的马一鸣差点流口水。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是你的东西你痴心妄想也白搭。”
高牧无语的摇头，眼珠子都快扣到甄乃菲的身上了去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没机会?不是你一直说的，人要有梦想，没有梦想的是咸鱼。万一呢？”
马一鸣嘴角上扬，摸不得还看不得了吗？
“哼，要不要和我打个赌，我敢肯定你的这个梦想不会实现的。别人碗里的菜，凭什么给你吃。”
高牧寓意深刻的点了一下，意有所指！
“什么乱七八糟的，男未婚女未嫁，这就是机会，有无限的可能。”
马一鸣终于收回了目光，只因为谢斌冲教室后门冲了进来，挡住他的目光，在温美玉进教室的一刹那，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马同学，你对无限可能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牧双手各出一根手指，交叉在一起，做了一个x。
“嘿嘿，在这方面，和你这个榆木脑袋，我是没什么共同语言的了。”
马一鸣一直觉得甄乃菲对高牧，和对待别的男生不一样，特别是同对待他相比，似乎多了不少的温柔。
而同样，高牧对甄乃菲也和对待其
他女生不一样，似乎很不愿意和她多说话，似乎一直在回避着什么？
榆木疙瘩，又硬又难看。
反正他看不明白两人，猜不透他们的想法，只知道高牧不会和他抢女人就行。
“人都到齐了吗？”
温美玉手里拿着一叠试卷，还有一份文件夹，站在讲台上环顾着教室。
“都到齐了。”
甄乃菲这个班长代表大家回答。
她不说温美玉其实也知道，只不过这是一种习惯，回答一下更有仪式感。
“既然同学们都在，那我就直接宣布一下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吧！”
温美玉收回目光，打开文件夹，双手按在讲台上，整个人微微前倾。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褐色的套裙装，更特别的是从来没听说近视的她，今天竟然戴了一副眼镜。
其他同学或许不觉得有什么，但在高牧眼里绝对配合着这个姿势，凭空增添了一丝性感。
“先说班级总分名次和年级排名变化，再重点说一下英语。具体的会张贴在走廊的布告栏上，大家一会儿自己去看吧。”
温美玉面前的文件夹里，就只有这一张薄薄的花名册，上面填写的密密麻麻。
“甄乃菲，总分六百零三，班级第一，年级十一，略微有些退步。放假期间好好调整一下，下学期继续加油。”
甄乃菲的年级名次一般都能守在年级前十，这次掉到十一，即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像她这样的学生，温美玉是不会在班级明面上多说什么的，一般都会叫到办公室，进行“亲切”的交流，分析，对话。
要是成绩差的同学，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没办法，就算是温美玉再怎么讲究公平，在现实中也避免不了厚此薄彼，这就是现实。
“是。”
只是年级名次掉了一两名，甄乃菲的头就不好意思的埋到了胸口。
她其实也有退步的预料，实际上这个名次比她预计的还要好一些。
这段时间卖饰品赚钱，不可避免的占用了大量的可与时间，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学习。
她在卖东西，别人在学习在刷题，一进一退影响不会小，现在只是退步这么一点，她心里其实还是满意的。
“班级第二名钱江，总分五百五十一，年级二十五。有进步，继续加油。”
温美玉在继续，但是和甄乃菲比起来，那就是断层的差距。
没办法，普通班级的学
生成绩本来就差，办理有甄乃菲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吴红霞……丁敏……”
按照班级名次的顺序，一个一个名字被报出来，有进步，有退步，有人喜有人悲。
“第十名，高牧……”
出乎大部分的意料，高牧的成绩竟然进入了班级前十，正好卡十。
虽然和甄乃菲比起来，总分和年级名次依然可怜，但对他个人来讲，这个名次是里程碑的。
因为之前的几次周考摸底，他已经在十名之外，来来回回好几回了。
有时候是十三，有时候是十一，进一名退两名，或者是退三名又进四名。
不管他怎么努力，不管他怎么发挥，这成绩就是在来回的转圈，就是进不去班级前十。
想不到学期的期末考，竟然就突破了，时来运转，惊喜总是在不经意间。
高牧卡十，最激动的不是温美玉，更不是甄乃菲，也不是高牧自己，而是死党兄弟马一鸣。
“欧耶，高牧，你真是了太厉害，竟然进前十了。哈哈哈哈，厉害厉害，不愧是我的同桌。”
马一鸣站起身，给了高牧一个深情的拥抱，屁股扭动欧耶了好几次。
话里话外，与有荣焉！
就好像高牧现在的成绩，是他的功劳一样。
“滚！”
高牧一把推开马一鸣，这一刻他害怕极了，就怕马一鸣神经抽搐，激动之下会亲他一口。
那样的话，他卡十就不是激动死，而是恶心死了。
大部分的同学是羡慕，更多的人是麻木，事不关己。
担忧一两个学生成绩还算可以，却被高牧超过的同学，心里很是不爽。
特别是曾经的卡十专专业户王斌，这次不但被高牧挤掉，还滑落到了十一名，心里的怨气最是沉重。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运气还一点，考了个第十名吗？搞的好像拿了状元一样，大惊小怪。”
自言自语，偏偏又让同桌听见。
“就是，你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等下次考试掉出前十，看他是什么表情。”
王斌的同桌成绩在班级中游，心里羡慕高牧的进步，嘴上同样不爽。
“还不是靠甄乃菲给他私下补课，给他加餐吗？靠他自己能取得这么大的进步，鬼才会相信呢？”
对于高牧的进步，绝大多数了都更愿意相信是有甄乃菲在背后帮他，很少有人愿意承认他的优秀。
第96章 白忙一场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管其他人是不是承认，高牧蜕变的优秀就在那里。
当然，他也不需要别人承认与否。
他的蜕变，也不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的，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给自己一个逆袭人生。
“棍子，放假了，你准备去哪里玩？”
马一鸣拎着背包，勾肩搭背的问高牧。
成绩公布完，按交代的事情也交代了，高考前最后一段轻松的假期来临。
年后的他们将会进入紧张的冲刺时间，那日子可就没有现在这么自由和潇洒了。
夜以继日，秉烛夜读，千万刷题才是主旋律。
所以，很多人都会趁着春节假期，好好的玩上一把。
“哪都不去，在家躺尸。”
高牧拨开要半个身体压在他肩上的马一鸣，无趣的说道。
“别啊，找机会出去玩呗，宅家多无聊啊？”
马一鸣没有放弃，转身绕了一个圈，换了一个肩膀压高牧。
“你想出去玩自己去就行了，为毛非要拉上我。比如，找你的菲菲啊？”
高牧伸手指了指走在他们前面的甄乃菲，调侃的说道。
“我倒是想，可现实实力不允许啊？”
马一鸣苦恼的一摊手。
“哦，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没有尝试就放弃，这也不符合你的性格，同时也不是年轻人做事的风范。虽说现实很残酷，但我还是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回赠一句话，男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呢？所以，小马哥，去吧，勇敢的去追逐你的梦想吧？”
高牧肩膀再次一沉，避开马一鸣的半身挂，朝前推了他一把。
“那个，这个，追梦少年的赤子之心我是有的，可是我需要你帮忙啊。没有你帮忙，我的梦很难实现。”
马一鸣嘿嘿笑道，赤子之心没有，小色心倒是有一颗。
“你来真的？”高牧只是开玩笑，不过看马一鸣似乎在当真到了：“要玩自己去玩，我没时间，没空陪你泡妞。”
“不是棍子，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我需要你这个驾驶员啊！”
马一鸣终于急了，他有一个计划，但是需要高牧的配合，不但需要高牧当司机，更主要的是他需要高牧的金杯。
“哈哈哈，你消灾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珠子。”高牧恍然大悟：“借车倒是没问题，不过当灯泡的事情我可不干，要不你自己开？”
“死棍子，你故意的是吗？”
马一鸣悲伤欲绝，他要是会开车哪里会说这么多废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借车了。
带上高牧谁知道最后的主角是谁？
谁知道最后是谁追谁？
是谁在约？
在追梦？
带上高牧，对他来说也是高风险，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会这么安排呢？
“我怎么就故意了。”高牧飞了一脚过去：“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吗？唯女子与小人不可得罪，唯老婆和车子不可借也。我都说车子可以借给你了，对你还不够好啊！”
“好你个西瓜骨头。”马一鸣回踢了高牧一脚:“我要是自己会开车，可能找你当司机吗？你不知道自己是上万瓦的灯泡啊？”
“哈哈，我有这么费电吗？”
“有！”
“嘿嘿，能散发万丈光芒，我佛慈悲!”
“滚，到底帮不帮！”
“我真的没时间，你另外再想办法吧。”
高牧是坚决不会参与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的，没主动搅黄都已经算是尊重人性自由了。
“这兄弟没得做了。从今天起，
我们割袍断义，分道扬镳，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马一鸣哭丧着脸，咬牙切齿，摇头晃脑的走了。
“你的身份证什么时候给我啊？”
高牧大声喊道，不过没去追，两人回家的方向是相向的。
“明天中午给你。”
“那到家里吃中饭呗，我亲自下厨。”
“点个深水螺蛳。”
“没问题！”
……
割袍断义的两兄弟约好了明天的小聚，分道扬镳的走了。
高牧在原地站了几秒，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些萧瑟的背影，才混人人群，离开了学校大门。
步履匆匆！
不过高牧走的方向也不是回家的，在回家之前，他还要去趟银，还有一个账户一直没有开。
为这事，上官敏涛都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二十五万卖歌的意外之财 ，一直等着汇款到他的银行账户上。
关于这钱，他是拒绝了上官敏涛慢慢出出手卖高价的建议，但也没有急迫到这个地步，至少年前他不急着要。
生意一直拖着，今天刚好放假有空，就准备顺道把事情给办了。
上辈子银行卡上的钱从来没有超过三十万，对银行来说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散，所以根本没有享受过所谓的银行服务。
没经历过，也就不会挑，反正在他看来四大行都一样，区别就在于营业网点的不同。
高牧顺脚走进去的是未来的宇宙行工商，网点不大，柜台内外被不锈钢栏杆分隔了开来。
四个营业窗口只有一个工作人员，一直低着头在整理票据。
整个大厅就高牧一个人，没有叫号没有排队的苦恼，幸福的靠在窗台上，笑意盈盈的说道：“你好 ……”
“等着！”
头都没抬，看都没看高牧一眼，也没等他把话说完，冷冰冰的两个字就飘了出来。
额！
好吧，你忙我先等，就他一个人，在等也久不到哪里去。
滴答、滴答……
安静的大厅，能清楚的听到墙上石英钟一秒一秒走动的声音。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低头的柜员依然在低头，对着一叠票据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在研究个啥?
高牧也不懂，他也不敢问。
只是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吧：“你好，我想开个银行账……”
“急什么，不是叫你等着吗？没看我正忙着的呢？”
柜员是个中年妇女，这次倒是抬头了，不过依然没等高牧说完，就冷冰冰的打断。
手中拿着的几张票据，还配合的抖了抖，以证明她是真的忙。
说完，瞥了高牧一眼，重新低下头开始折腾票据。
高牧张嘴无语，这服务态度，他是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哭笑不得！
后世银行窗口虽然总需要排对很长时间，但柜员小妹的态度还是没话说的。
这还真的是，一个时代具备一个时代的特色。
被这样轻慢的对待，高牧也想过转个屁股直接走人，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其他的银行网点，最近的走路过去都需要十五二十分钟。
所以，还是继续忍了下来。
就是开个户，要不了几分钟，再等等就再等等吧！
滴答，滴答……
秒针分针伴随着高牧的心跳，继续走着。
“阿姨，能不能先帮我把业务办了，你这忙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说你这个人是怎回事？急什么急，就你的事情急，我的事就不急了吗？”
这暴脾气，差点就直接告
诉高牧请他转身走人，她不送了。
“呼！”
听完柜员大姐的一通教育，高牧差点喷出一口黑血，这也太牛掰了。
这怕不是那个大行长家的祖宗吧，不然是怎么招聘进来了，这素质也太垃圾了。
算了，懒得和她计较，此处不开户，自有开户行，高牧摇摇头就准备离开。
啪嗒！
柜台内部一旁厚重的大铁门被人推开，一个年青男人走了出来。
一身藏青色西装，不是组长就是大堂经理。
“等一下，小伙子等一下。”
西装男推门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喊住了刚刚离开柜台准备走人的高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就这态度，搁谁身上也受不了，他之前不走不换家银行也是怕麻烦。
而现实却告诉他，越怕麻烦，反而会越被麻烦缠身。
“有事？”
高牧都准备走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冷冰冰的问道。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你需要办什么业务，我可以帮你。”
西装男的服务意识很强，一直微笑面对高牧，并没有因为他年轻而轻视。
“你可以吗？”
高牧下意识的问道，以为在他的余光之中，中年妇女正喷火般的盯着西装男。
“当然，我们银行开门不就是为大家服务的吗？”
西装男双眼真诚的看着高牧，对身旁妇女的怒火表情，一点都没有在意，完全忽视了。
“行！”
高牧突然觉得很有意思，这家银行很有意思，中年妇女有意思，西装男也有意思。
而且夏装男的态度也让他难以拒绝，能说出银行开门服务大众这样的话，这觉悟和意识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光这一点，就足以让高牧转身留下。
“谢谢。”西装男走到中年妇女隔壁的一张桌子旁，示意高牧过去，继续问道：“请问你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简单，我就是想开个银行账户。”
“好的，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西装男的业务很熟，手上的动作很快，第一时间递给了高牧一张表格，然后开始指点填写。
为了方便，除了存折，银行卡也一道办理了。
三下五除二，动作很快，几分钟之后存折就搞定了。
“先生，银行卡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办理好，七天后你再来我们柜台领取才行。另外，账号想要正常开通，需要你在上面存一点钱。”
高牧理解的点点头，现在肯定没有以后那么方便。
“需要存多少钱？”
“不多，存十元就可以了。”
“哦！十块啊！”
高牧犹豫了，没有马上掏钱。
西装男眉毛动了动，他刚看过高牧的身份证，知道他的年纪，属于高中生的范畴。
高牧的这么一犹豫，就被他下意识的理解成为了他暂时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于是，连带着解释的说道：“其实十元也不是强制，存多少都是可以的，存钱的目的只是为了启动账户。”
“呲。我就知道，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钱？怎样，连十块都拿不出来吧？我说毛经理，你这算不算白忙一场。”
自从西装男留下高牧，亲自给他办理开户业务之后，就一直冷眼旁观。
之前让她忙的没有时间搭理高牧的票据，也被她丢到了一旁。
见到高牧连十块开户的钱都拿不出来，立马冷嘲热讽了起来。
第97章 牙酸凑整
事后诸葛亮上身。
双手抱胸，得意看戏的表情，完全就是在告诉毛经理，她之所以怠慢高牧，就是因为早就看穿了一切，早就看出了他是一个口袋里连十块钱都掏不出来的人。
又似乎是在用事实告诉毛经理，还是太年轻，眼光不够老练，虽然是个小领导，可还是应该要向她这个前辈多请教才对。
“那个，你要是真的忘记带钱了，我可以先借给你。反正你还要来拿银行卡，下次还给我就行。”
大方的给看中年妇女一个笑容，依然没有搭理她的节奏，而是给了高牧一个建议。
十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对他这么一个银行网点的经理来说不多，对高牧这样一个普通的学生来讲也不算少，精打细算之下差不多是一个礼拜的早饭了。
他愿意给高牧垫上，一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认为高牧不是一个没有信誉的人，不至于为了十块钱损失自己的人格。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不想看到中年妇女的脸色，小人得志让他厌烦。
要不是因为他是刚刚下派到这个网点没多久，要不是因为中年妇女是个大关系户，他才不会这样的软滑。
就她的服务态度，早就按照规章制度给制度了。
高牧看着两人的暗战，哭笑不得，他不就是犹豫了一下吗？
又没说拿不出来十块钱,有必要这么精彩吗？
“毛经理是吧，是这样，我准备存四万块钱，不知道行不行？”
高牧笑着把背包放到了柜台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
又从塑料袋里拿出十几捆钱，整齐划一的排成了一排。
钱又大有小，有新有旧，有多有少，不过都用牛皮筋扎的整整齐齐。
“这……”
毛经理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脸上一直没有停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这震撼有点大，给他三个脑袋一百次机会，他也想不到高牧能拿出来这么多钱。
虽然没有核对，但以他专业的眼光，四万块不会少，绝对有。
只是，这个年青的应该还是个学生的人，怎么能随身掏出这么多的钱？
是家里做生意的收入，让他来存钱的？
毛经理刚想到一个可能，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镇上有哪家做生意的，能这么随意拿出四万多的现金，还是让一个年轻小孩带着钱。
另外，有这么大的现金流量，哪家生意人会没有账户，需要临时开设呢
最肯定的一点，账户的名字可是用他自己的名字开设的，谁家家长的心会这么大？
各种猜想浮现，又在下一秒被他各自否定。
“毛经理？怎么了，碍着干什么？我这些钱是烫手啊，还是长得不像人民币啊？”
高牧伸拍了拍柜台，叫醒发呆的毛经理。
赶紧把钱收进柜台啊，发什么楞，一会儿运气不好来个抢劫的，他不是要哭死。
精彩电视看多，抖音刷多的高牧，总是能脑补一些精彩的意外。
别人什么都不知道，他自己能刺激死。
“哦，噢，好，好。”
清醒过来的毛经理赶紧把都收进了柜台里面，他放心，高牧也放心了。
毛经理开始清点钱款，刚才竟然失态了，他竟然会被四万块钱弄的失态，这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在银行上班，别说四万，就是四十万吗，四百万他也见过。
不属于他们自己的口袋的钱，再多再羡慕也没用，所以钱在他们的眼里，其实就是个数字，一般刺激不到他们。
只因为这钱是高牧的，一个刚刚被他怀疑十块钱都没有的高中生的，前后差别太大，才给了他震撼，让他走神失态。
隔壁的中年妇女张着一张大嘴，露出了一颗修补的金牙，这次事后诸葛亮没来。
她的大脑也宕机了，太不可思议了，不可思议的让人难以置信。
至少她很难相信高牧能拿出这么多的钱，四万多的现金，这怎么可能嘛？
“不会是假币吧？”
中年妇女说着，就从一旁跨到了毛经理的办公桌边上,一只手“狰狞”的张着抓向了一捆五十元的钞票。
“别动我的钱！”
就在她的爪子刚要触碰到钱的时候，高牧突然大喊一声，吓的她手一抖，碰到了边上的木架子 。
高牧眯着眼睛警告道。
“我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帮着一起把钱核对准确是我的职责。”
中年妇女摸着刚刚撞疼的手背，义正言辞的说道，完全忘记了之前她对待高牧的态度。
“呵呵，你还知道你是银行的工作人员啊？”高牧疾讥讽又警告道：“不过这是我的钱，在归入你们的收钱箱之前，在把数字打印在我的存折上之前，你还是不要碰他们的好。我怕一会儿突然冒出来什么假币，到时候大家都说不清楚。”
“你什么意思？”
中年妇女自然是听懂了高牧的话中之意，一脸愤怒的质问。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高牧眼睛一寒，瞪了她一眼：“毛经理，区区四万块钱，你一个人总不至于数不清楚吧？”
中年妇女之前怎对待他，他就怎么还回去，公平的很。
“不会，当然不会。”毛经理刚好把一百元的那捆数清楚，在一旁的纸张上小计了一笔，拿起另外一捆五十的先对中年妇女说道：“高先生的业务，有我处理就行。那边有储户来了，你赶紧服务一下吧。”
说的很客气，却不容置疑。
而另一边，一个刚刚走进营业厅的大妈，正一脸惊讶的站在进门五步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刚刚高牧那声别动，把她吓了一大跳，感觉很不好，现在脑子里都还有点迷糊。
“大妈，办业务的话去那个窗口，里面有人空着呢。”
高牧还不知道是自己吓坏了人家，舔着一张笑脸引导大妈去中年妇女的窗口。
“大妈，请到这边办理业务。”
中年妇女同样探着半个脑袋，热情的招呼大妈。
就是不知道是毛经理的话起作用，还是因为高牧的事情让她反思了眼光，让她不敢轻视任何他人。
反正这态度，和之前对待高牧，那是截然不同的。
大妈的业务很简单，从存折上取一百块钱，很快就办完离开了。
中年妇女的眼睛重新落到了毛经理的面前，一会儿看他数钱，一会儿又看着高牧那张欠扁的脸。
没人知道她现在是后悔，还是无所谓。
但至少有一点，她知道她失去了一笔大业务，甚至还可能是个大客户。
“高先生，总共是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元，你看有没又出入？”
这些钱高牧原本一直藏在家里，收入一笔整理一笔，今天准备存银行才放在书包里。
他只知道是四万四千多，并不知道后面的零头也这么的吉利。
想了想，继续在书包里摸出一个信封，正是甄乃菲给他的最后一笔货款。
虽然很厚，但很散，基本都是十元以下的小钱，数了六十块出来，塞进了柜台。
“凑个整数吧！”
“好的，再收你六十元，加上之前的四万四千四百四十元，总共是四万四千五百元整。”
毛经理把六十元又过了一遍流程之后，把数字再准确标准的重复了一遍，听的高牧牙齿都酸了。
ps：雷暴有点厉害，跳闸了好几次，今天就只能是两更了。抱歉！
第98章 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
高牧满意的看着存折上的油墨，幸福的抚摸了着数字。
加上在义乌丢失的三万，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高牧从无到有总共赚到了七万多。
这样的成绩不可谓不让人骄傲，但这个速度高牧依然不是很满意。
以这样的速度，就算后期一直顺利，顺利的每个月能赚一万多，直到高考之前，也就赚个十几万。
再加上上官敏涛手里卖歌的二十几万，拢共也就四五十万封顶了。
要是一般人，在这个年代，在上大学之前就能赚到这么多的资产，恐怕睡觉都能笑醒。
但在高牧眼前，这数字还是太低了，钱依然少的可怜。
他未来想走的路，最是烧钱，没有沉甸甸的第一桶金，不能起个开头，不能做个样品出来，他后面的路根本就走不下去。
那是一条充满鲜花的大路，但现在路上还只有荆棘。
不过，好在他是有先知的人，快速赚钱的办法他还有，只是时间没到，暂不宜动。
目前还是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高考和计算机基础的夯实上。
“ok，多谢毛经理了，下周我来拿银行卡。”
高牧笑着挥手告别。
“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毛经理的意识一直都在线，随口的一句话都会让人听的很舒服。
来银行找他能有什么事？
存钱？
借款？
都是业务，都是赚钱的机会。
不以小钱而不为，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不经意间埋下的或许都是未来的大生意。
高牧微微点头，贷款他暂时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存钱的机会很多。
不过走了两步，他又重新调转了回来：“不好意思，有件事情还要咨询一下。”
“请说。”
“别人要是往我这账户上汇款，大约需要多久才能到账？”
开户的目的就是因为上官敏涛催着要汇款，二十来万也以后也就是秒到的小事，但以现在的条件，高牧还真的不知道时间。
“异地吗？”
“义乌算吗？”
“算省内，跨行吗？”
“不夸吧！”
“资金量大吗？”
“不多，也就二十多，三十万不到。”
噗！
毛经理问的仔细，高牧回答的轻描淡写，看热闹的中年妇女却喷了，一口刚刚喝进嘴巴的温开水喷的桌上的票据湿了一大片。
高牧的话有些刺激，刺激的她心脏疼。
二三十万的汇款，也就是说要不了多久，高牧这个刚刚开设，她不屑帮他开设的银行账户，就会有三十多万的存款躺在上面。
在小镇，万元户都还是新势力的光景，有几十万现金的银行卡实属不一般，也难怪中年妇女会是这个反应。
她虽然是凭借关系才进的银行，但也不是喝着茶看一天报纸，就能舒服的拿上高工资过日子。
从去年开始，他们银行内部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进行了改革，对她们这些最基层的影响最大的一点就是业务考核。
说的直白一些就是揽储，像高牧这样新开账户的客户，其实是可以核算在她业务名下的。
只是因为她的无视，她的狗眼看人低，让她失去了高牧这位优质客户，一个开户就存了四万多拍现金，又马上要增加到三十多万的优质大客户。
和中年妇女不一样，毛经理更多的是惊喜，脸上的微笑翻了n倍，没有皱纹的年青脸庞，硬生生被他笑出了皱褶。
“省内行内汇款的话，一般是一到三天，很快的。”
“行，我知道了。谢谢。”
毛经理觉得的快，高牧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也不会有怨言。
他不能焦躁，不能用未来的标准去要求现在的一切，就当三天以后到账，到时候再来查证吧。
没有短信提醒，没有高级的vip服务，他现在改变不了现实，那就只能努力的适应现在的一切。
“冒昧的问一句，高先生确定有二十多万现
金转账进来？”
实在是出来要绕一个大圈，要先进他们的办公室，才能从里面到外面来，实在不方便，不然的话他已经出现在高牧的身边，抓着他的手真诚的盯着他了。
“嗯，就这几天吧。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高牧眉头一紧，忧心的问道：“难不成是因为马上要过年了，转账不方便还是时间要拉长？”
“不，不，怎么可能，年前虽然是最忙的时候，但也是最要保证资金来往通畅的。有可能因为业务量太大，没有那么及时，但是三天之内基本上是由保证的。”毛经理双手抓着柜台上的隔离不锈钢，焦急的解释：“我只是在想，你要是这些钱不急用，需不需要我给你办个定期，这样利率会多不少。”
“定期啊，不用了吧。这钱存不了几个月就要拿出来用，定期没意思。”高牧摆头拒绝，不过他心里倒是又冒出了一个新的疑问，再次对毛经理问道：“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一下。”
“你问？”
“打个比方，我拿着下周才能到的那张银行卡，到外地能取钱吗？”
“这要看你具体到哪里取，还要看你取多少？”
“上海吧，三十多万全部取出来，能行吗？”
“这个不行，很麻烦的。”
“那我在你们这里取呢？一次性全取，需要提前打招呼吗？”
“当然，三十多万不是小数字，有时候我们网店一天的流水都没有这么多，你要是不提前打招呼，我们当场可拿不出来。”
“ok，我明白了。”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麻烦，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监管要求。
明明账上只有四万多钱，两人缺一直在讨论几十万的业务，有些可乐。
临走前，高牧还特意把自己的呼机号留给了毛经理，方便他及时联系自己。
“再见高先生！”
毛经理看着高牧的背影，一直在笑着挥手，心里美滋滋的很。
“毛经理，毛经理，人都走了，看不到了。”
中年妇女走到毛经理的身边，伸出一只肥嘟嘟的手，在他眼睛前摇晃了半天。
又不是小姑娘，有什么好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怎么了，你不忙了吗？”
毛经理一秒收回脸上的笑，点了点中年妇女桌上的票据，之前一直在捣弄，忙的没时间接待高牧。
“嗨，那个你还不知道吗？什么时候核对都可以，没事的。”
中年妇女笑脸如菊的说道，忙个屁，刚刚这么长时间过去，也就接待了高牧和一个老大妈。
闲的要命。
“是吗？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毛经理明知故问，一脸揶揄。
“领导，你说这话可不就没意思了吗？”
中年妇女对毛经理的称呼都变了。
“哦，我怎么觉得特别有意思了。”
毛经理笑不露齿。
“小毛，毛经理，领导，咱就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了吗？我是想说，刚刚这个开户本来是属于我的，只是忙的一时没顾得上，所以才被你接手了过去。”中年妇女一点都没有啪啪打自己脸的感觉，继续心态良好的说道：“所以，按理，这笔业务也应该是属于我的，对吧？”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毛经理的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意，在中年妇女期待的注目下，淡然的说道：“不行。”
他在大学学习的专业是金融，毕业以后到了工行杭州市行工作。
也是这次工行的内部改革，给了他一个机会，来到基层成为基本网点的负责人。
作为在上级系统工作过的大学生，一开始下来的时候，他也是志得意满，想要大干一番的。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他的想法过于理想，别说大刀阔斧的大干一场了，就是管好手底下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是焦头烂额。
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全部都是关系户，不是这个领导的小姨，就是那个领导的小妹。
骂不得，说不得，更打不得，不但要处理营业网点的日常业务，还要不时的调解她们之
间的矛盾。
几个月下来，帮他的一腔豪气消磨的干干净净，要不是有坚持的信念，他都要打报告调离了。
而身边这个中年妇女，是手下人里面最难管理，脾气最大的一个。
一直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如何管理手下的人，如何能让他在这场行业内部变革中脱颖而出的毛经理知道，今天高牧的开户，给了他一个机会。
“为什么不行，这本来就是我的窗口业务，应该归到我的名下。”
中年妇女理所当然的说道，她也是这么理所当然认为的。
要是和业务考评，工资奖金不挂钩她还无所谓，但是现在不行，这么大一笔业务要是失去的话，损失太大了。
要是有了高牧这个客户，那她今年一年的业务就完成了一半了。
刚刚二月份就完成了一半，想想都要刺激的了，所以不管怎么说她都要重新争取回来的。
“你的窗口业务？那你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不给人办理？你难道不应该先反思自己对待客户的态度吗？”
要不是他及时的出现，高牧都被她气走了，还业务，不在留言簿上写个差评就不错了。
“我……”
第一次被毛经理这么反驳，中年妇女惊讶的一时语结。
“今天是我及时出现，才留住了这么一个客户。但你，包括其她人，要依然还是这个服务态度，还是看人下菜的话，你们会失去很多类似的机会。”
“我虽然比你们年纪小，但我在市行遇到过好几次类似的事情。都是穿着打扮很普通的，看上上有些土里土气，或者是年纪很大的大爷大妈。凭外表判断，大家肯定都会觉得他们没钱。但事实是，他们都很有钱。不是自己做生意有钱，就是自己家里的小孩很能赚钱。”
“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我们银行其实就是最基础的服务行业，我们更是直接面对社会上各色人等。而我们这个社会发展的很快，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正的有钱人脑门上是不会刻字的。”
“你今天失去了一个高先生，但只要你摆正了态度，不轻易怠慢任何一个客户，也许明天你就会收获一个中先生，后天还会有低女士。”
“态度决定一切，我不希望一年下来以后，你的收入会比其他网点的人底。但这更多还是要靠你自己，机会只会给有准备的人。”
毛经理说的洋洋洒洒，面前虽然只有一个中年妇女，但却比他在早会时间，面对所有人的时候说的还要多，说的还要激情。
中年妇女听的双眼发亮，事关工资和奖金，毛经理的话让她觉得很有道理。
其实类似的话她听过了不少遍，只是因为没有具体的例子，没有撞到南墙，她不愿意听明白而已。
“毛经理觉得我真的还能碰到中先生，或者低女士？真的有机会完成全年的业务考核？”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只要你相信我，在今后的工作中认真努力摆正态度，我敢说你肯定会超额完成全年的考核，拿到超额多的奖金。”
中年妇女的眼睛亮了起来，精光闪闪，她已经开始脑补大把奖金的场景了。
“真的吗？”
“当然了，你什么时候见我胡乱说过。我在市行的时候，就是有名的有一说一。”
不只一次的提到自己在市行的工作经历，毛经理的目的就是抵消她们对自己年纪轻的不信任。
“信，我当然相信了，我只是怕这么好的机会来临的时候，正好不是我值班，那样的话岂不是又要错过了。”
人都是有软肋的，只是看它什么时候展现出来。
“这样吧，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只要你帮我这个忙，到年底的时候，不管你业务考核完成的怎么样，高先生这笔我都算是你的业务，如何？”
“什么事？”
“我们网点除了你，还有三个柜员，你帮我摆正她们的服务意识，我就兑现我的承诺。”
“成交！”
正在和上官敏涛通话的高牧怕是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功能。
第99章 唯有套路得人心
一九九九年二月十五日，农历正月三十，除夕。
大白兔，己卯年。
这是高牧回来的第一个新年，也是他准备好好过的一个新年，有特别的纪念意义。
从半个月前开始，街面上就热闹了起来，外出打工的人们也开始陆续的返乡。
虽说现在的打工人群还没有到达顶峰，但这回家的诱惑，却是早就开始流传。
县城正街两边的人行道上，各色地摊开始吸引人流，热闹非凡。
年味，浓了。
“再往上一点，太上了往下半公分，对对对，右边再高半公分……”
在高露的指挥下，高牧正在张贴春节对联。
希望在新的一年，给家里带来新的寓意，红红火火而不恍恍惚惚。
“高露，你是不是故意的，这和前面有区别吗？”
高牧跳下小板凳，插手叉腰的看着自己张贴的对联，很满意。
不过左看右看，都觉得高露的指挥有问题，根本就是在原地捣腾，和他自己看着贴完全没有区别。
“有啊，你自己再仔细看看，这两边明显对称了，你刚才自己张贴都是歪的。哼，别不知好人心?”
高露双手背后，嘟着嘴，眼角坏笑的走回了屋内。
“小牧，好了没有，准备洗手吃饭了。”
曾淑芳的声音传了出来，大过年的心情都不错。
“来了。”
高牧抄起小板凳，就冲回了家里，房门也顺手带上，一家人的快乐幸福，自己感受就行。
“哇哇，今天有口福了，这么多的硬菜。”
高牧洗完手，双手在衣服上一抹，抓起一只鸡爪就啃了起来。
“喂，高牧同学，爸妈都还没来，你这就吃上了不好吧？”
高露吐着舌头，舔着嘴唇，满眼馋。
“说的真大气，来吃一个。”
高牧笑拍高露的脑袋，拿起一只鸡腿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了高露告状的机会。
一家人在一起，没必要搞的像商务聚餐一般。
随意，开心才好。
“爸妈，还没烧好吗？”
桌上的菜都快摆不下去了，高建国和曾淑芳还在厨房里忙碌。
“还有一个银鱼汤，你爸非要亲自动手，让你们品尝一下他的手艺。”
曾淑芳站在厨房门口，笑着说道。
高建国的厨艺，那就是厨房灾难，说是他下厨，其实都是曾淑芳在一旁指点。
“ok的啦，你告诉爸，叫他好好表现，一会儿我和高露给他打分。”
高牧的手里的鸡爪啃的很有艺术感，皮肉吃光了，爪子架还基本在。
“哈哈哈，好，我跟他说。”
曾淑芳笑着返回厨房，眼睛离开一会儿她都不放心。
“一会儿真的要打分啊？”
高露有些怕怕的问道，高建国的黑暗料理她品尝过一次，大恐怖，分不好打啊！
“打啊，不过不能打真分，不管多难吃毒药表现出美味的表情，必须是百分百完美。”
高牧知道，其实有曾淑芳把关，银鱼羹的味道不会太差，不至于会让高露在感受一把黑暗。
“好吧，明白了。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高露放下手中的腿骨，后怕的摇着头。
“哈哈哈，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也要相信，老爸的厨艺也是会进步的嘛！”
高牧开始摆放碗筷。
“咱爸是真没有烧饭的天赋，他的厨艺要是能进步，呵呵，我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高露压低声音悄悄的说道，手里也帮着摆放饮料和酒水，今天是过年，不管家里条件怎么样，都必选是吃好喝好。
“嗯，说的好，我一会儿帮你转达给老爸，让他早点觉醒，早点有自知之明的认识。”
高牧双手按在椅背上，笑眯眯的看着高露。
“你敢，你敢说。我就，我就……”
高露吓了一跳，她还真的怕高牧把她卖了，这家伙现在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太擅长买东西了。
其他地方不知道，一中的文具和女生头饰生意，现在已经全面铺开。
因为价格优惠，质量保证，又送货上门随意挑选。
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认识“mmr”的物美价廉，开始享受这种不上文具店，直接在教室里等待上门服务的感觉。
心里的满足，钞票的节约，正在潜移默化的改变大家的购买观念。
最年轻的年轻人，总是最能接受，并喜欢去追捧新鲜事物的。
这一些东西，自然而然的看在高露的眼里，再加上高牧时常会给她解释讲解一些现象和概念，她的感触是很深的。
说高牧是商人她都不同意，一定要加上一个奸，奸商才符合他。
平时出的一些主意实在是太坏了，但偏偏又让人无法拒绝，让大家心甘情愿的跳进他挖的坑里，最后还要谢谢他。
比如临近学期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推出一个消费返券的优惠政策。
凡是这几个月来在他们手上买文具或者是头饰，亦或者是两者和在一起，只要满一百元的，就会给出一张到两张的优惠券。
价值五元一张，可在下次购买的时候，抵扣五元现金。
诚意满满吧，好多多多吧，是不是有大占便宜，捡到钱的感觉。
然鹅！
首先，想要抵扣这五元，就必须再消费，再买东西，因为优惠券是不能直接换钱的。
不知不觉间，为了捡这五块钱的便宜，有可能再消费出去两个，三个甚至n个五元。
最后的结果，看似买东西的人占了便宜，以更低的价格买到了东西，但实际上却是卖东西的人又赚了一票。
以一张价值并不高的优惠券，钓到了价值更高的收益。
这一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在高牧解释给高露听的时候，差点让她惊掉下巴。
只能说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关于套路，高牧太会了。
其二，虽然只是一两张优惠券，但却会激起一部分人的比较之心。
有，和没有，会有人拿出来作比较，会有人觉得凭什么自己没有，会呜呼自己为什么只消费了九十，八十，七十……
于是，不服输的风气就会在大家的议论中逐渐弥漫，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消费升级。
差五块的，差十块的，都会不自觉的要在下一个消费周期，铆足劲了要拼上一百这个级别。
……
套路一套又一套，套的最后，都是高牧获利最大。
所以，高牧赚的钱越多，高露对他越了解，越怕他的套。
“你就怎么，你还能把我卖了啊？”
高牧说完，下一秒就后悔了。
“对，就是卖了你。你敢说，我就告诉爸妈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哼……”
手里攥着高牧的把柄呢，谁怕谁啊？
“算你狠，平手了。”
高牧伸出手，和高露来了一个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从小玩到大，默契满满。
“来了，来了，高大厨的压轴开胃银鱼羹来了。”
曾淑芳端着一个大碗，放到了餐桌上。
身后，高建国边走边解开围裙，身上的新衣服不能弄到油渍，保护措施到位的很。
“爸坐，妈坐，你们辛苦了。”
高牧拉开桌椅，让两人坐下。
其实他能帮忙烧一些饭菜，而且水平还不错，但他并没有去插手，然而是让高建国和曾淑芳忙碌。
因为他知道，这份忙碌对父母来说是幸福的，是他们愿意付出的。
等到他们年纪再大一些，真大到动不了，烧不了饭了，他再来反哺又会是另外一种幸福。
“坐，大家都坐。”高建国心情不是一般的好，情绪高昂的很:“今天过年，我们一家好好吃一顿。”
自从换了工作，开始跟着王为民跑长途拉货，他的收入也早就有了变化，腰包日益鼓涨。
加上曾淑芳在茶厂工作，也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
高家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虽然辛苦但心胸却变的越来越开朗。
经济条件好了，这过年的待遇也就有了很大的进步，桌上的菜摆满，品质也上了一个档次。
“谢谢爸妈，辛苦了。”
高露很懂事的恶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给高建国倒了一杯，同时给曾淑芳倒了一杯美年达。
当然，她和高牧的杯里早就有饮料，都已经是第二杯了。
“哈哈，不辛苦。”高建国抬眼看了拦墙上的时钟：“五点钟了，我们也吃吧。”
过年的晚饭时间很不讲究，早的人下午两三点就有可能开吃，晚的人家像他们一样到了五六点才开餐。
“吃吃，大家都吃起来。”
曾淑芳拿起筷子，习惯性的开始给大家夹菜，最优先的自然是家宠高露。
“爸，你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气氛，今天过年，我陪你喝一杯吧！”
高牧一口喝掉小半杯饮料，拿起白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你喝酒，你会吗？”
高建国惊讶的问道。
“小牧，不要逞能,白酒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喝饮料，陪你爸喝酒也一样。”
曾淑芳吓了一跳，这白酒虽然是散装的，但度数不低。
高牧从来没有喝过白酒，喝出问题就麻烦了。
反而是高露没有吭声，只是狐疑的看了高牧一眼，突然猜测高牧是不是早就喝过白酒了。
“没事，不就是白酒嘛。我已经高三了，尝试一下也没问题。再说了，最多就是喝醉了，还能出什么问题来，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有了。”
高牧自信且不以为意，高建国的酒量一般，但是有酒瘾。
而这一点遗传到他的身上，似乎出了一点变异，变成了没有酒瘾，但酒量还不错。
一杯白酒而已，他能轻松干掉。
第100章 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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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牧马上就要高三毕业，依然成年，他既然坚持，高建国也就不反对。
在这个好日子，有人陪着他喝一杯，也是好的，感觉更好。
“行，你年纪也不小了，男人嘛不会喝酒也不行。”高建国的话，说的很官方：“不过，你毕竟是第一次喝白酒，只此一杯，喝不完也没关系。”
“ok。来，小露，我们一起敬爸妈一杯。”
高牧熟练的端起自己的酒杯，拉着高露一起感谢父母。
“好，爸妈，我和哥敬酒你们，谢谢你们，这一年你们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
曾淑芳笑的眼角的睫毛都翘了起来。
今年对他们家来说是不错的一年，特别是下半年更是变化明显。
高见过辞掉了铁饭碗虽然可惜，但现在收入多了两三倍，而她也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贵在稳定。
高露的学习依然优秀，这次期末考试表现又是大写的满意，班级第二，年纪第六。
一如既往的稳定和优秀，从老师到同学，对她都是只有赞赏。
还是那个其他父母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自豪！
而最自豪，变化最大的还是高牧。
从运动会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说他变回原来那个优秀的高牧嘛？
又不是很对，现在的高牧更加的优秀，更加的懂事，更加的知道心疼他父母妹妹。
而且，完全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应该怎么做，自己搞怎么努力。
这次的期末考试，更是考进了班级前十。
几个月的时间，从班级的末端一路高歌猛进，冲进前十，这样的成绩，他们还能怎说，还能怎么不满意？
总之，这几个月以来，曾淑芳看高牧就是优秀，她眼里的儿子在她心里就两个字，
完美。
完美的无可挑剔。
有儿如此，妈复何求！
高建国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要说的话都在酒中了，没有一口闷是因为在家里。
高牧笑着也来了一口，不显山不露水，喝的和高建国差不多。
“快，小牧快吃口菜压压。喝小口一些，别跟你爸学。”
曾淑芳一直在观察高牧，见他喝的大口，有些担心。
“哈哈，没事，爸会喝酒，我的基因怎么也应该遗传了一些酒量，没事的。”高牧笑着拿起碗，接住了曾淑芳夹过来的菜：“这白酒感觉还行，口感还可以。”
“啧啧啧，妈，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看我哥以后肯定也是一个酒过鬼，这点白酒恐怕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高露好像看穿一切，就高牧喝酒的架势，估摸着早就偷偷摸摸喝过，搞不好还是老手。
只是高建国和曾淑芳先入为主，没有注意细节罢了。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甜蜜，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聊了很多家里的事情，也聊了高建国的和曾淑芳现在的工作，
同样绕不过去的还有高牧和高露的学习。
高露还小，还早，现在还是初中，成绩也优秀的没什么好操心。
主要聊的是高牧的情况，过完年就是最后的冲刺。
虽然目前的情况看上很不错，势头很猛，但毕竟基础不好，他们有而不敢肯定最后会是什么样的成绩。
不过，相比于之前，至少目前的高牧考上大学与很大机会，纠结的是会考上什么学校。
自从被上官敏涛点了之后，高牧就要没有了之前的浮夸，有些事情开始内敛，对于这种没有做到且也不敢百分百肯定的事情，不会盲目的夸夸其谈，大言不惭。
只是说自己会努力，争取考上一个好一些的大学。
至于高建国和曾淑芳提到的学费，生活费等思路，他也不插口，由得他们去想。
反正真的道了上大学的时候，有些事情他也会告诉父母，有些东西不需要再让他们操心。
现在嘛，他们想怎么样，就然他们想吧。
边吃边聊，时间很快的过，耳边的爆竹声也是从来没有消停过。
饭局结束的时候，最终的结局却出乎曾淑芳的意外，因为高建国喝多了，昏昏欲睡早早的上了床。
而高牧的情况就稳定多了，除了脸色微红，状态微醺外，依然稳稳的。
甚至还拉着高露跑到楼下，放起了炮竹烟花。
……
初二，高牧他们准备去乡下拜年。
以前都是年前就下去，在乡下过大年三十的，今年因为高建国在这段时间跑车很忙，直到大年二十九的半夜才回家。
而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一县里的交通班车都会暂停营运，他们也只能挨到初二才有车下去。
“不会吧，运气有这么背吗？早不坏晚不坏，这个时候坏。是不是故意的啊?”
高露背着一个书包，站在高建国和曾淑芳的身边，一脸不可思议的张嘴。
在她们的身边，还有一堆行李，大包小包，大箱小箱，都是要带到乡下的年货。
运气有些衰，去老家的班车突然坏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下去？
“哎，那有什么办法，先回家 。”高建国抓住两个大箱上的绳子:“一会儿我找人打听一下，看看车子什么时候能修好。”
明知道今天下去的希望不大，但高建国不希望小孩太失望，打听一番也是安慰。
“爸，要不我们自己开车下去？”
再把东西搬回家，高牧也不了一干，刚刚这一趟已经搬的够呛了。
“自己开车，哪来的车？”
高建国无语的看着高牧，开车他会，但也要有车给他开啊？
“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家里有车。我去找他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车借给我们？他们家一直在镇上，过年不用去别的地方，应该不会用车。”
金杯车的事情，高牧原本不想暴露，但现在班车坏了他也不好再藏着。
拖到今天在去乡下，老家的亲戚说不得早就有看法，今天要是再不
去，那看法只会更多，他不希望高建国原本就不是很和睦的兄弟关系再蒙上一些不愉快。
当然，他也不会把车子的真实来历暴露出来，找个同学的借口用用。
“你同学？他们家的车子能借给你？”
高建国真想摸摸高牧的额头，担心自己儿子是不是头脑发热，烧坏了脑壳。
车子这么贵重稀罕的东西，有的人少，肯借的人更少。
何况还是高牧的关系，人家的父母疯了才会答应把车子借给自己小孩的同学吧？
想想都头疼，怎么可能。
“放心，我和他关系不错。他们家做大生意的，有钱的很，那辆面包车好像平时都是工人用的，他们自己一般都不用。放着也是放着，借给我们开又没什么关系。之后我们把油加满就行了啊！”
高牧说的很轻松，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是当然，借人家车用，油肯定要加满的。”高建国理所当然的点着头，有些心动的继续问道：“你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谢斌，家里是干工程的。”
高牧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个时候就是要干脆，所以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把谢斌拎出来背锅。
这个锅马一鸣可背不了，高牧要敢说是马一鸣家，第一时间就会露馅。
高露眼睛一闪，满眼深意的看了一眼高牧，高牧有车的事情，她也一直不知道，高牧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暴露过，她真没想到说的人会是谢斌。
只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总觉得不可能。
以谢斌和高牧的关系，就算是家里真有这一辆车，而且现在也在一起做生意，应该都没有借车的可能性。
“那就问问吧？”
有机会，可能的话高建国也想今天就下去。
“嗯，东西不用搬来搬去，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等我问过之后再来找你，他们就就住在附近。”
高牧不能就这么带着高建国去开车，他必须要制造一个交接的空隙时间出来才行。
“行，快去快回，人家不借也没关系。”
高建国挥了挥手。
高牧一路小跑的离开，东转西拐的来到他停车的地方，掏出钥匙爬上车，把车子开到了车站附近的一条弄堂里，距离高建国他们不远，只是角度问题看不到。
停好车子之后，高牧又小跑的回到了高建国他们身边。
远远的就高举着车钥匙，一脸兴奋的喊道：“爸，这是车钥匙，车子就停在那边的路口。我们是东西搬过去，还是你去开车来装？”
为了这场局，高牧也是煞费苦心。
“真借到了啊！”
高建国三人三脸不可思议，感觉有些神奇。
“搬什么东西啊，什么车，牌照多少？”
“银灰色，金杯车，车牌是浙……”
“怎么不是本地车牌？”高建国疑惑问道。
曾淑芳推了高建国一把：“你管它什么车牌，赶紧开车去啊。眼看着就要下雪了，赶紧走。”
第101章 事实如此
一路雪花飘不停，路面伤虽然没有积雪，但远处高山早已是白雪皑皑。
去乡下的路虽然不够宽敞，但路上车辆稀少，高建国开着金杯车倒也不慢，经过两个半小时的盘绕终于在中饭之前抵达老家村里。
村名上梧，老一辈的说法是这里曾经有一棵梧桐树，还吸引过凤凰在上面居住过，后来天降神雷，不但劈走了凤凰，也劈死了梧桐。
对于这种无聊的神话，高牧小时候听的津津有味，读书之后慢慢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太扯。
这次回来老家上梧村，他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重生都能在他身上发生，那神话故事为什么就不可能是真的呢？
只是这故事虽然一直在村里流传着，但流传的实在是太远了，只是留在了口口相传的嘴巴上，没有任何的历史遗迹可以考寻。
不然以高牧现在的心态，肯定要去所谓的遗址上面，所谓的梧桐生长之处查探一番的。
好奇害死猫，看看解疑惑。
“这边没什么变化啊？”
高牧坐在副驾驶，斜靠着欣赏了一路的风景。
上梧村的风水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村庄周围是难得一见的一大片平地，南北两面群山环抱，一条由西往东的溪流从村子的中央穿过，奔流十几里之后就会汇入湖泊。
高牧小学三年级就跟着父母离开了村子，到了镇上居住，然后基本上每年会回来一到两次。
对村子的环境状况其实知道的很清楚，之所以感慨，是因为他今天用的是后世的感触。
一种重回少年村庄，儿童牧牛戏水的场景，不停的在他脑海里蹦出。
“能有什么变化？”高建国随口回了一句：“唯一的变化，就是村子里现在出去打工的人越来越多了。”
“正常。农村嘛，毕竟只有一亩三分地，一家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忙到头也没多少收入。想要改变家庭的经济条件，想要过上更好的日子，出门打工现在是最好的出路。”
高牧也是随意的说道。
对出身在农村的人来说，要么读书读出去，然后大城市发展；要么就是一辈子留在农村种地，找机会出去打工靠卖力气赚点辛苦钱，贴补家用。
高牧有理由相信，要不是高建国当兵分配工作留在了县城，他们一家子要是留在农村，他的可能性结局也会是后者。
事实上他上辈子的路和后者差别也不是很大，大学没考上的他也是在外面打工赚钱，只是比去工地板砖要稍微好一些。
但漂洋过海在外漂泊，翻山越岭的日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是他生活的主基调。
到后来生活稳定下来了，有人约他一起去爬山他都会怕，人累心更累。
“说的不错。”进村的路有些窄，高建国也是第一次开车进村，小心翼翼：“你之前成绩不好，我和你妈还商量过，给你定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在咱们县里找个事情做做，另外一个就是让你跟着别人去杭州或者上海打工。”
“嗯，让你们操心了。”
高牧赚够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曾淑芳，
微微一笑。
“说什么呢？”曾淑芳拍了拍高牧的肩膀：“你现在的表现，我们很放心，一会儿也要好好和你爷爷奶奶汇报一下你的进步，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儿子女儿学习成绩好，是他们两夫妻最得意的事情。
“车只能停这了。”
高家老宅位于村子的正中央，车子开不到房屋门口，只能停在村子大会堂前面的空地上。
因为过年，因为下雪，除了几个野孩子打雪仗外，村子的路面上看不到什人，大体上都躲在家里烤火、打牌。
或者是聚拢在有电视的人家看电视，当然现在最流行的斗硬币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只不过，不知道今天轮到谁家做庄，不知道大家窝在哪头房子里，手里抓着大把的硬币赌的热火朝天罢了。
高牧帮着父母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锁好车，在几个小孩好奇的注目下，一家子大包小包的往老房子走去。
“爸妈，你们看，爷爷坐在门口 ，不会是在等我们吧？”
村里的雪花感觉比在镇上的时候大了不少，屋顶路面都有了积雪。
一栋白墙青瓦，前面一道“平坦”的普通房子，就是高牧爷爷家的大屋了。
这样的房子在农村里很普通，外面一层厚重的白石灰，起到墙面砖的作用，让房子的外观看上去很是整洁。
房子的内在则主要是木框架顶，以及用木板隔出来的二层。
墙壁的主体也没有什么砖块水泥，主要是用当地最为普通的黄泥巴一层一层夯出来的。
办法虽土，价值虽低，但这样的房子真的是冬暖夏凉，比之砖瓦水泥的别墅，优势也是有的。
“爷爷，你是在等我们吗？”
高露手里的东西最少，背上自己的书包，手里一对白酒舍得，飞奔而至房屋正大门。
屋外飞雪，寒风阵阵，屋内却是温意盎然。
一张躺椅，一个火炉，外加一床毛毯，高老爷子正眯着眼睛眺望村口那座，雾蒙蒙，在雪花中若隐若现的下梧山。
上梧村，下梧山，或许就是梧桐招凤凰还留下的唯一印证。
“小露来了，哈哈哈，快进来，外面雪大，快进来。”
高老爷子今年花甲已过，古稀未到，但身体还不错。
看到从雪花中飞奔到自己面前的高露，脸上笑开了花，双手一撑很快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奶奶呢？”
高露放下手中的舍得，抱住高老爷子的手臂，开始朝屋内张望，寻找高老夫人的影子。
“你奶奶在后面厨房，你爸不是打电话来说今天到吗？知道我们宝贝孙女要来，她还不好好准备几个你喜欢吃的菜啊？”
高老爷子随手往后面一指，自己的眼睛却继续朝着屋外飘雪中望去。
孙女来了，孙子肯定就在后面了。
果然！
“爷爷，你这是什么风情啊，在门口烤火看雪景，意境很深啊！”
带着调侃，高牧拎着两个大箱子，走了过来。
“小牧来了啊，快进来吧！”
高老爷子的眼中只有孙子和孙女，至于儿子和儿媳妇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至于是不是在外面落雪。就更加不会干涉了。
看着一左一右，拉着高牧和高露走进屋内的老头子，高建国又哭无泪的喊道：“爸，我就那么没人疼啊？”
浓浓的酸醋飘出！
“你都多大了，还吃儿子和女儿的醋啊？”
曾淑芳笑着用肩膀碰了一下高建国，老高也有不正经的时候，哦不，现在只能是叫小高了。
“爷爷你坐，我先去找奶奶了。”
高露把高老爷子往堂屋的八仙桌上一按，便转身朝着后屋的厨房跳去。
曾淑芳给高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也跟在高露的后面走进了屋后，把前面的空间让给男人们，她们女人在后面说悄悄话就行。
“大哥和三妹呢？”
高建国放好手里的东西，左右张望了一下，找了一个话题。
“他们去串门了？应该快回来了。”
老爷子看了一眼正大厅的座钟，很有把握的说道。
高牧同样看了一眼座钟，立马明了，吃饭时间快到了，确实是应该要回来了。
本地习俗，初三之前是不能在外人家吃饭的，只能是嫡亲的一家人在自己家里吃。
所以，高老爷子才会这么的笃定。
“你老最近的身体可好？”
高建国因为换了工作，长时间在外面跑车，较之以前对老家这边的关注就少了一些。
“挺好的，我和你妈 的身体都行，能吃能睡的，你们不用操心。”高老爷子一直抓着高牧的手，舍不得放开，和高建国说话的时候都是如此：“听说你换了工作，现在在帮别人跑长途？你是怎么想的？”
高老爷子这个年纪，年青的时候经历过战火，后来有经历过国家动荡和社会困难。
对于吃公家饭，对于铁饭碗有莫名的执着。
“你怎么知道？谁跟你说的？”
高建国眉心一皱，自己老子的脾气他这个当儿子的很清楚，所以砸铁饭碗的事情一直没有告诉高老爷子两夫妻，就是怕他们操心。
等时间再长一些，等家里的经济条件明显改善，等换工作的优势完全体现出来的时候，他才会主动告诉两老。
而现在，一直以为自己保密工作很不错的高建国发现，老爷子竟然早就知道，早已洞察了一切。
“你别管是虽说的，我只问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好好的找车站的工作不做，跑出给别人开货车？”
车站的工作虽然比不上机关公务员，但好歹也是国家分配的工作，工资少一点但不会没有。
给私人老板做事，看起来好像工资待遇高一些，但拿不到工资的风险也很大，各种待遇保障不行。
高建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刚进门，屁股还没坐热，竟然就遭遇了老爷子的询问。
没有心里准备的他，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直接告诉老爷子他是为了钱，是为了多拿工资吧？
虽然事实如此！
第102章 头脑风暴
老子有困难，儿子当救兵。
看到高建国为难的脸色，高牧出来救场。
“爷爷，爸从单位出来跑长途是有有原因的。”
“能有什么苦衷，好好的工作不要，去给别人开车拉货，这算什么苦衷？”老爷子没好脸色给高建国，但面对高牧时语要缓和很多：“你怎么还替他说上话了？”
这件事情显然让老爷子很有意见，高牧甚至在想，他之前在大门口烤火看雪景的根本，其实就是在边等高建国边靠风雪降火。
火炉嘛，很可能是老伴怕他降温过度受凉，特意给他搬来的。
“爷爷，我不是在给我爸说好话。他从车站辞职，其实我们一家都是支持的。”高牧嘴角上扬，拿起老爷子的水杯给他满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爸就算不主动离开车站，过不了多久，他也会被车站辞退的！”
“为什么？”
不光老爷子在问为什么？
连当事人高建国也是一头问号，不明所以？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会被车站辞退，这是什么逻辑。
“这是车站内部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外面来。长途车站和汽运公司马上就有私有化了？车站和运输公司都会被私人承包，最快今年上半年就会实行？”
这是历史事实，高牧相信他褶子蝴蝶应当不会改变这个历史轨迹。
当年这场改革的初期也是隐藏的很好，直到临门一脚才对社会公布，也正是因为这样遮遮掩掩的操作，让很多人产生的看法，对于这场改革的诟病很多。
而这次改革埋下的祸根，最终在十年之后爆炸，从官场到民间，炸的人仰马翻，干掉了不少的既得利益者。
当然，这都是后话，都和高家和高建国无关，上辈子无关这辈子也应该扯不上关联。
高牧只是要借用这件事情，帮高建国在高老爷子这里解围而已。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高老爷子还是有些怀疑。
“当然是老爸从他们车站高层那里知道的绝密消息了，外人现在根本不知道。今天要不是看你要误会老爸，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会被人找麻烦的。”高牧神秘兮兮的给高老爷子解释道，然后有转头看着高建国，悄悄的眨了眨眼睛，故意的提高嗓音：“爸，你说是不是啊？”
“啊，什么？”
高建国还在懵圈。
“车站私有化的改革消息啊，是不是你无意之中得来的消息？现在还没有对外宣传。”
高牧只好在来一遍暗示。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小牧说的这样。”
收到了高牧的暗示，高建国也不知道怎回答，反正现在是高牧在主导，凡是高牧说的只要说对就行。
“哼，既然是这么机密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你又凭什么知道？”
高老爷子活了六十多年，听过见过的事情太多，可没那么好糊弄。
“对啊，为什么？”
高建国重复问道，好像在自言自语，但一双眼睛却是盯着高牧的。
老爷的疑问，也是他要问的，这个问题目前也只有高牧能回答。
“爷爷，你忘了我爸这一辈最大的爱好是什么了吗？”高牧自问自答道：“他最喜欢的就是有事没事整两
杯，虽然酒量不行，但酒品好啊。所以他们单位的那些个领导，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找他喝两杯。这不是运气好嘛，有个领导是专门负责这次改革的，那天喝多了，就拉着我爸掏了心窝子，说漏了嘴。”
高牧的手下意识的在额头上摸了一把冷汗，还好反应快，要不然就翻车了。
“对对对，领导那天就喝多说漏嘴了。
高金国已经完全习惯了高牧主导，现在是他么说自己就怎么说，甚至在潜意识里竟然觉得这就是事实。
“哼，陪领导喝酒就有你，怎么让你和他们搞好关系，换个更好的位置怎么就没用？”
高老也只虽然身在农村，但是对高建国这个小儿子实际上和关心，对他的性格脾气最是了解。
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嘿嘿嘿……”
高建国尴尬的笑着，高牧笑而不语，自己老爹平常在自己儿子面前威风，原来在自己老子面前，也是老怂老怂的。
“不对，不对啊！就算单位要改制，就算是公变私，单位也是要人的吧。这和你从单位里出来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确实不好糊弄，明明是个农村里的老头，偏偏精明的要命。
高牧有时候真怀疑，自己老爹高建国是不是老爷子亲生的，这精明劲怎么一点没遗传呢？
大伯和小姑在这方面就明显比高建国强多了，让他是不得不怀疑。
老爷子提问高建国，高建国习惯性看着高牧，等他解释，反正他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
“爷爷，你仔细想想我爸在车站做的是什么工作？票务稽查对吧。”高牧大脑疯狂运转，头脑风暴的而几乎快形成了黑洞：“既然都改革成私人的公司了，班车线路又要成包给私人，你觉得我爸他们那个票务稽查的科室，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卖的票赚的钱都是他们自己的，难道他们还会让我爸一个外人去查票吗？那样的话不是成大笑话了吗？”
环环相扣，句句在理，高牧的话说的高老爷子无力反驳，沉默了下去。
“还有爷爷，我爸在原单位一直混的不怎么样，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稽查这种毫无前途的工作岗位扑腾。工作很累工资不高，还容易得罪人。我爸的性格你也知道，这份工作他一直做的不开心。所以，与其毫无机会的混一辈子，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换分工作，换个环境，对他其实都是有好处。”
高牧趁热打铁，继续给高老爷子分析高建国离开原单位的必然和离开的好处。
说的高建国都激动不已，这些话他自己都没有想过，但偏偏高牧说出来的时候，就感觉这本就是他的心里话。
一种被儿子看明白的惺惺相惜，让他很是激动。
“对啊爸，我现给王为民开货车，虽然更加辛苦，但是工资待遇却多了不少。而且我也乐意干这份工作，比原来天天去和售票员去和驾驶员吵架，去得罪人舒服多了。”
以高建国的性格脾气，都还能经常和别人吵架，可想而知这个稽查的工作是有多得罪人了。
以他的情商实在是不适合，这么多年坚持下来，实际上也到了他忍受的顶点。
“真的，没骗我？”高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的：“给别人开货车能比原来的工资待遇好很多？”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小牧马上要考大学了，我现在
换工作也是为了多赚点钱，给他准备学费的。你以为我会在这方面开玩笑吗？”
高建国看到老爷子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下去，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拿起一个陶瓷茶杯放了点老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热的。
从进门到现在，连口热的都没喝到，反而是解释的嘴巴都干了。
“是啊爷爷，你看这些东西，都是老爸给你和奶奶买的年货。要是他的工资还和原来一样，你觉得他买的起这多好东西来孝敬你吗？”
高牧打开他们搬来的箱子和袋子面前，一样样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有老人的衣服鞋子，还有一些干货，以及高建国跑长途在外地买的一些当地特产。
高牧本来是想证明一下高建国现在的工资比原来高，现在的工作比原来的铁饭碗更好。
结果，却是招来的老爷子的一顿批评。
“你我说说你什么好？刚刚还说要给小牧存钱都大学的，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我们又不缺，真是不知道省钱？”
“这是儿子他们心意，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高牧奶奶在曾淑芳和高露的陪同下，刚好从后门走进来，恰好听到了高老爷子的训斥高建国的话，马上站出来打抱不平。
“我不是说不让他买的东西，只是他这买得的太浪费了。刚刚多赚了几块工资就嘚瑟，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小牧要上大学，这学费和生活费都不少。还有，小露也马上就要上高中了吧，以她的成绩考上大学那也是板上钉钉的。要是发挥的好，考到上海、北京那样的大城市，开支就更大了。他买这一大堆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把钱存下来。”
老爷子满嘴的不满，但是话里话外却完全是在给高建国和曾淑芳，给高牧和高露考虑。
老爷子的也是有野心的，知道高露成绩好，所以期望值很高。
站在曾淑芳身后的高露眼睛一抬，嘴巴微张刚要说点什么，便被高牧用眼神制止，轻轻的摇了摇头没让她说话。
“对哦，小牧过完年就要高考了吧，学习成绩现在怎么样了？有信心考上大学吗？”
奶奶比爷爷年青了三四岁，虽然精神也不错，两鬓早已斑白.
“奶奶，我七月份高考。”高牧上去给了老人家一个拥抱：“成绩马马虎虎，不过考个大学应该问题不大。”
高牧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奶奶震惊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好好考，上大学的钱也不用担心。我和你爷爷有一点积蓄，要是还不够我们就去借，保证能让你上大学。”
“谢谢奶奶和爷爷，要是老爸存不够钱，我一定会让他问你们要的。我可不会客气。”
高牧笑着抓住奶奶的手，粗糙干燥。
他上大学的钱自己早已搞定，高建国不用操心，更不会让爷爷奶奶操心了。
只是，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老人的爱，必须要让他们表达自己对晚辈的疼爱。
反正说归说，他们的钱自然还是留给他们养老的，他要是啃老还不要被雷劈啊！
“好好好。”
奶奶笑的很开心，她就不希望晚辈和她客气。
“奶奶，可以吃饭了吗？我肚子已经咕噜咕噜了。”
在高牧的暗示下，高露抱着肚子，巧妙的岔开了话题。
第103章 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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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上开桌。你跟你妈去后面厨房把菜都端上来。”
奶奶摸着高露的头笑道。
孙女开口了，当然是马上开餐了。
“大哥和三妹他们还没回来呢？等一下他们吧！”
高建国瞪了一眼高露，不好意思的说道。
“有什么好等的，又不是小孩子，饿了自己会回来的。”
高老爷子似乎不光对高建国有怨气，对大儿子和小女儿他们也是满腹不满。
“爷爷，我们回来了，是不是开饭了啊？”
老爷子的话音刚落下，一道清脆的女声就传进了屋内。
然后几道人影陆续的冲进了大门，一个个拍着身上头上的雪花。
其中一个和高建国有五分相似，看上去比他黑比他胖，比他老气一些的中年男人跺着脚，发现了高建国一家。
没有什么大意外的喊道：“二弟来了啊，什么时候到的？”
“大哥，我们也是刚到一会儿。”高建国热情的掏出一包香烟，给高建军递了一支过去：“你们这是到 哪里去了？”
“就在村里转了转，这雪也太大了。”
高建军接过高建国的香烟，心虚的没敢看高老爷子，好似不经意的走到了一旁。
“二哥，你们一家的谱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啊?现在是过年都要拖到初二才下来了。知道的知道你是换了一份新工作，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当什么领导，忙的过年都没有时间了呢？”
高建国的妹妹高建美补上高建军的空位，上来就先说了自家二哥一通。
“三妹，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是大年二十九才回县城，那个时候已经没有班车了吗？”
在这件事情上高建国一直觉得自己理亏，被高建美一说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建美，怎么和二哥说话的呢？二哥二嫂，不要多心，你们也知道她这个人心直口快，嘴上没个把门的。”
高建美的老公，也就是高牧的姑父笑着出来打圆场。
“哎，三妹说的也没错，是我考虑欠妥了。”
高建国笑着给妹夫方大敬，也递了一支香烟。
“哎，这怎么好意思呢？应该是我给二哥发烟才对。”方大敬推回高建国手里的牡丹，豪爽的从自己的你知大衣里掏出一包中华，熟练的弹出一支给高建国道：“来，二哥抽我的烟。”
客气的很，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得意，高人一等的感觉。
听到高建美开口第一句话，高牧就明白高老爷子是从哪里知道高建国换工作的了，显然是自己这个快嘴小姑说的。
此时看着方大敬那一脸的得意和轻视，心里很是不爽。
于是，已经和其他人打完招呼的高牧上前一步：“姑父，可以啊，都抽上大中华了。这档次，也太高了，这一包要好几十块了吧？”
高建国拿出来的是牡丹，方大敬故意不接，反手掏出自己的中华，显摆和故意刺激高建国的意思太明显了。
“哈哈哈，一般一般，不就是一包中华吗？”高牧的夸赞方大敬很受用，笑的很开心：“不过小牧眼光不错，能一眼就看出我这是中华的价格不便宜。”
高牧真想呸他一脸，他有说中华的价格了？
他只是说好几十，而是是好几十，三十也是好几十，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不愧在乡镇里搞宣传的，嘴巴和脑子在这方面就是好用。
“呵呵。小姑，我姑父最近是升官了吗？”
“没哟啊！”
高建美惊讶，方大敬也惊讶不解。
“哦，我还以为姑父升大官了呢？平时抽的香烟比县长抽的还有档次。”
高牧随意的说道，听上去完全是无心之说。
县长抽什么烟，高牧是不知道的，他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讽刺，说方大敬升官也是针锋相对高建美之前调
侃高建国当领导。
方大敬呆呆的拿着手里的中华烟，点火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
突然之间，他这好几十一包的中华烟就不香了。
和他的感觉不一样，正抽着牡丹的大伯高建军，觉得他手里的香烟很香，比之前抽的中华更有味道。
他这两天早就看方大敬不舒服了，在他这个大哥面前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只不过碍于面子一直忍着没发作而已。
现在见方大敬被高牧不知不觉，有意无意的怼的哑口无言，心里好像吃了糖一样。
嘴巴里吐出去的烟圈都圆了很多，也远了很多。
“小牧，你是不是故意的。”
高建美不爽的撇着高牧，放大敬有没有升官她还能不清楚吗？
想升官，想上调到县城上班，那一直是他们努力的目标，也是他们一直努力活动的方向。
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么多年了，方大敬还在乡镇里折腾。
至于中华香烟，那也不是他自己买的，以他的工资中华烟买的起，但舍不得买。
这香烟是他帮了一个小老板的一个小忙，对方为了感谢他在餐桌上塞给了他两包。
一直没舍得抽，硬是留到了过年才拿出来有目的的发一发。
没想到的是，竟然在高牧这里翻了车，方大敬心里早就小兔崽子骂了无数遍了。
“小牧，怎么说话的呢？平时学校里老师就是这么教的吗？你们姑父升没升官，抽什么香烟也是你可以顺便谈论的。”高建国也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哪壶不开提哪壶，在方大敬刚刚开裂的伤口上加了一把盐：“三妹，三妹夫，你们不要在意。小孩子说话管不住嘴，小牧就是心直口快，你们不要想多了。”
把之前高建美说的话，吧啦吧啦都送了回去。
方大敬和高建美气的咬碎牙齿，只能吞回肚子里。
“好了，都少说两句，还要不要吃饭了？”
眼看局面僵硬，高老爷子终于站出来发话了。
一开口就效果明显，没有一个人敢多话，都老老实实的坐到餐桌上。
高老爷子两夫妻这辈子,其实生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只不过大儿子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
所以，高建国要真的算起来是老三，高建军这个大伯其实是老二。
一张八仙桌只能坐八个人，老爷子两夫妻，然后两个儿子和儿媳，一个女儿和女婿，刚好是八个大了一桌。
高牧他们几个小孩，另外安排了一张小桌子，看上去待遇规格差了。
其实不然。
他们更喜欢这样的安排，不和大人这一桌更舒服。
而且，他们这一桌除了高牧和高露两兄妹外，只有大伯家的一个堂哥和姑姑家的一个妹妹。
四个人一桌，菜还一个不少，他们自然是乐在美食中，怡然自得！
“来，我建议我们自己先走一个！”
高牧举着饮料杯，提议道。
大人是大人，小孩是小孩，他刚才和姑姑姑父的对峙，不会影响他们小孩之间的感情。
“来，干杯！”
大伯家的堂哥叫高峰，他年纪最大，原本是应该他来但桌长的。
咕咚咕咚。
他们这桌喝饮料，比正桌上喝酒豪爽多了，第一杯干了。
“吃菜，吃菜。”
“小牧，这是我妈昨天晚上就特意炖好的野猪肉，专门给你们留着的，快尝尝。”
高峰自己先来了一块在碗里，然后招呼大家吃。
高牧他们来的时候，虽然只有奶奶一个人在厨房，大伯母和姑姑两个女人没有在厨房帮忙，但不代表她们过年的菜一个没烧。
只不过大菜都准备好了，一直在炭火上炖着她们才出去溜达，奶奶只是在准备几个蔬菜。
“哈哈，感情好，还是大伯母记得我的爱好啊!”
高牧也不客气，来了一块大的。
“小爱妹妹，你也吃。”
高露主动给最小的妹妹夹了一块。
平时在家里她最小，今天这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妹妹，让她瞬间找到了姐姐的感觉。
“谢谢露姐。”
方小爱比高露还要小两岁，今年刚刚都初一。
“小爱妹妹还是在镇上的初中上学吗？”
高牧大快朵颐，却又没忘记聊天。
让中国人寝不言食不语比攀登珠穆朗玛峰还要难，边吃边聊才有那种感觉，菜的味道才会更好。
“对啊，不过换到初中部了。”
方小爱之前和高露在一旁说话，高牧和她父母的对话她没怎么在意听。
“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困难？”
高牧现在也算是混入了好学生的队伍，虽然距离学霸还有几步之遥，但在妹妹们面前那还是很有学长气派的。
“还好。就是学校的条件没有县城的好，不知道到了高三能不能考到一中去。”
所谓的条件不好，指的是软硬两方面，教学条件的硬件比不上县城的学校，授课的老师能力肯定也比不上县城的任课老师。
优质资源嘛，总是会集中在人口聚集的中心城市的，小到一个县好资源肯定集中在县府所在的县城。
大到全国，这些优质资源就会玩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这些一些特大城市集中。
聚集效应。
方小爱年纪虽小，有些方面却已经很老成了。
高牧也不奇怪，在自家姑姑和姑父的熏陶下，自己这个表妹不成熟都不可能。
“看上去有差距，其实这个差距可以忽略不计，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努力。只要自己肯努力，不管在哪里读书，不论是什么老师教都能出人头地的。我看好小爱你，相信你一定能考进一中的。”
高氏鸡汤，倾情奉献。
“谢谢表哥的鼓励，我会努力的。”
“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次次考第一，年年拿冠军。”
高峰也举起饮料，不甘示弱的鼓励了方小爱一番。
“干杯！”
四人的桌子喝出了八人的感觉。
“峰哥，我听我爸说，你现在在杭州工作？”
高牧把话题转到了高峰的身上。
“对，给别人打工，在一家服装厂的生产车间当个小组长。”
不用高牧多问，高峰就热情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高中毕业以后，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有复读，跟着村里几个同龄人一道，先是去了广州那边打工。
然后兜兜转转，经过几年的折腾，去年回到了杭州，在一家服装厂找了一份工作。
短短的半年时间被他干到了车间材料组组长的位置，待遇也相应的水涨船高。
今年回到村里，在别人面前的腰杆都硬气了不少。
“可以啊，那你现在一个月岂不是有上千块工资了？”
高牧轻拍马屁。
“哈哈哈，七七八八加起来也就一千出头，不高不高的。”
谦虚中满是得意，自我的优越感十足。
殊不知，高露端着饮料，瞥了他一眼，嘴角一努，满是不屑。
要是以前，高峰现在的成就她肯定会觉得不错，小领导，一千多的月工资，比村里的同龄人强多了。
只是现在嘛？
有高牧珠玉在前，她对高峰的这些所谓成就，那是一点都不感冒。
月工资一千多，也就是呵呵呵了。
高牧这个哥哥大年三十夜悄悄塞给她的封口红包，都有一千一百八十八。
……
小孩聊小孩的事情，大人聊大人的话题。
酒过三巡，热闹不停。
只可惜，和谐的氛围没过多久，推杯问盏的正桌，又起幺蛾子了。
第104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二哥，你们一家今年过年来的这么迟，是不是应该要表示一下？”
高建美扒拉着自己碗里的菜，意有所指。
“表示什么，罚酒三杯？”
高建国不解的问道，对自己这个妹妹是愈发的不满，一家人过年吃饭，整的好像在外面商务应酬一样。
这是在外面吃喝拉撒习惯了，真想不通她一个景区的普通员工，哪来那么多的应酬。
“罚酒三杯，你想的美。这是我家大敬特意买来孝敬老爷子的好酒，你就好这一口，罚你喝酒，那是罚酒吗？那是奖励你好吗？”
高建美给了高建国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八仙桌上的都是自家人，对高建美了解，对高建国更了解，不免窃笑了起来。
“你的嘴我说不过。”
高建国郁闷的咪了一口，开始专心的对付曾淑芳给家碗里夹的菜。
“建美，你二哥脑子没你活络，你就直说吧。”
看到老公吃瘪，曾淑芳出来打圆场。
“那好，那我就直说了。爸妈这些年都是大哥大嫂在照顾，当初说好的，他们出力，我们两家出钱。”
高建美和方大敬对视一眼，快速的眼神交流了一下。
“没错，这是当初就说好的。爸妈跟着大哥一家生活，我们两家逢年过节的多来看看，爸妈的赡养费我们两家多出发点。”
高建国点点头，这是事实，不知道高建美突然提到这点是什么意思？
“二哥说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到今天再来。过年都这么忙，想来应该赚到不少钱了吧？”
高建美再次提到了高建国的新工作，似乎很有意见。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高建国敲了敲桌面，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和高建美，别扭的很。
“不知道二哥今年准备给爸妈多少赡养费？”
高建美图穷匕见，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在在和高峰闲聊工作的高牧，耳朵一动，眉头一皱，这肉戏有点意思。
且等着看自己这小姑，接下去会搞出什么风浪?
“建美，你二哥今天买了不少东西来，看到没有，这些箱子袋子里的东西都是他们带来的。”
高老夫人知道自己二儿子的家庭条件，在三兄妹里面高建国是压力最大的。
两夫妻虽然都在县城，但工作都不顺利，还有高牧和高露两个要读书，手头一直不宽裕。
他们两老身体都还不错，说是住在老大家，但也没有白吃白住，这大房子是他们手上修建的，现在归属于老大的名下。
两人还能帮着烧饭，种菜，养养猪养养鸡鸭之类的，其实都是很好的劳动力。
不然的话，高峰这个大孙子也不可能那么轻松在在外面混日子了。
对于高建国和高建美两家的抚养费，他们两人还没有到要计较的地步。
这些年给他们的钱，两老一直存着，很大一部分都花在孙子孙女的身上，自问没有偏颇任何一个。
这笔账，他们两老清楚地很，都记着呢？
高建美条件好一些，逢年过节的可能多拿一点，高建国条件差一些，平时少拿一些，或者不拿他们也不计较。
“妈，你能不要这么偏袒二哥吗？你和爸这样的话，对我和大哥是不公平的。”两老没意见，
不代表高建美和高建军没意见：“大哥，你说是不是？”
高建军正襟危坐的咪着酒吃着菜，听着高建美针对高建国，嘴上不说心里都是赞同。
不过，他没想到高建美会直接把他拉下水：“咳咳咳……这个，哈，我觉得还是要看爸妈的意见，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老二家里条件确实难一些……”
一把稀泥和的那叫一个柔润，一点杂质都不带。
“哼，我就知道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行了，你就当你的老好人吧，坏人我这个做妹妹的来当。”
高建美无奈的摇着头 ，他这个大哥最擅长的就是当老好人。
明明私下暗示自己不公平，对高建国也很有意思，真摆到了明白上，立马就怂，谁都不得罪。
高牧也是听的想笑，自己这个大伯属于高级别的端水大师，一句话照顾了三方面。
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堂哥有没有得到一点真传，平时在工作上是不是也是擅长端水。
也许，就是因为水端的好，才会当上这个小组长的吧？
“二哥，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说这话也是为了咱爸妈考虑。”高建美放弃高建军，继续对高建国说道：“我和大敬算国一笔账，这些年平均下来，算上东西 ，每年都要给爸妈钱不会少于一两千。二哥你呢？你算过吗？”
将军！
算账，高建国就一点自信都没有了，其实不用算，他拿的肯定没有高建美两夫妻多。
说实话，在这一点上，他被自己妹妹这么指责，其实也没什么好委屈冤枉的。
“建美，我和你妈知道你们两夫妻孝顺我们，只要你二哥他也每年也都拿的。只是呀经济条件差，可能会比你们少拿一点。我和你妈呢身体还行，基本上的事情自己都能动弹，所以你们量力而行就可以，我们不计较那么多。”
高老爷子的话虽然也是在偏袒高建国，但为了照顾高建美的情绪，没有像高老夫人偏的那么明显。
“爸妈，你们照顾二哥我和大哥都理解，我们以前不是也没计较吗？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大哥她现在换工作了，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跑长途搞物流运输的人都发了大财的。他现在不缺钱，那就应该拿出诚意，总不能继续和以前一样吧？”
高建美确实是心直口快，说话都是直来直去，没有一点婉转和隐藏。
恍然大悟。
屋里有不少人恍然大悟，高建国明白了，曾淑芳也有一点了解。
老爷子两人也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他们明白的更多，终于知道高建美这几天为什么一直在说高建国换工作的事情，根源在这里。
恍然大悟最彻底的是高牧，他想明白了问题的一切。
高建美一直得理不饶人，一直压着高建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些年他拿的钱她少，也不是说真的对老爷子两人的赡养有意见。
一切的一切，她的真实目的，其实都是为了高建国现在的这一份工作。
想的再深入一点，今天她和方大敬，似乎是冲着高建国开车跑长途做物流这件事情来的。
划重点：跑运输的人都发大财了，恐怕这才是高建美的真实目的所在。
高牧突然瞥了一眼放大敬，他甚至有了一个猜想，这一切的真正幕后推手，很可能是他这个姑父。
一般的人能做到看一步想一步，已经是很不错了，而方大敬绝对是那种看一步想
三步的人。
善于心计，善于盘算，善于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利益，是方大敬的个人标志。
不过，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方大敬就是因为过于算计，所以才会花尽了一身的心思，依然得不到他想要，依然没机会调到县城，至今还在原地踏步。
只因为他算计的事和人多了，防着他的人也自然会多，甚至也会让很多领导对他心生忌讳。
只可惜，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身在局中，身为局中人的方大敬一直不知道真正的根源在什么地方，而高建美又是一个粗线条的女人，更加没那个本事看透雾里迷云。
高牧猜了个**不离十。
事实基本上都在他的料想中，方大敬手中的中华烟就是一个搞运输的老板送给他的，搞物流发大财的概念，也是这么得来的。
自从偶然知道高建国换了工作，现在和别人一起跑长途搞运输，他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他不甘心看着条件原来比他差的高建国，因为搞运输把家里的经济条件搞上去了。
这些年，高建国的条件虽然比他差，但却是在县城上班工作的，而他一直上不去，一直不服气。
要是在被高建国在经济上超越，那他岂不是要郁闷死。
所以，方大敬打着算盘子把后面的三步都想了想，然后开始给自己老婆洗脑，让她在过年的时候对高建国发动攻击。
把高建美当枪用，这就是方大敬的聪明之处了，她毕竟是高建国的妹妹，老爷子的小女儿，平时说话就冲，再怎么说的过分，都不会引起老爷和高建国太大的不满。
要换成是他直接上，效果肯定会不一样，绝对的得不偿失。
在所有人沉默消化高建美话的时候，高建军突然开口道：“建国，搞人拉货真的能赚大钱吗？你和别人合伙出了多少钱？年前赚了多少？”
都不是傻子，问题直接问道了点上。
“大哥，你想多了。建美刚才也说了，是搞运输的老板可能会发大财。但我不是啊，我只是帮人开车，拿的只是一份工资，一份辛苦钱。我现在的工资是比在车站要多一些，但是跟发财完全搭不上边。”
王为民是老板，赚大钱的是他，当然担风险的也是他。
搞运输跑长途虽然收入还可以，但相应的风险也很大，路上的交通安全，货物的安全，时间的时效性等等都在里面。
有时候运气差一些，一趟货跑下来，不但不赚钱，还会亏本。
白跑还要亏油钱，哪里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老二，都是亲兄弟，没必要藏着掖着，有钱自家兄弟赚，为什么要让外人去赚？”
高建军喜欢端水，不代表他没想法。
高建美的意思他同样理解透彻了，要真的搞运输能赚大钱，高建国为什么不带着他们一起，他们兄妹三家一起合作一起赚钱不好吗？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大哥，三妹，你们真的想多了。 我是给人打工，不是和别人合作。我哪里会有钱被别人合作嘛，买一辆货车就要不少的钱了？”
高建国双手一摊，他一个一穷二白的人，除了会开车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合伙。
真不只知道高建美是被什么人灌了**汤，真以为钱这么好赚，更让他头疼的是高建军竟然也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