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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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不用说了，当初选择文科，就是因为数学成绩太垃圾，这是他目前最大的软肋。
高考界有句老话，想要数学成绩好的唯一办法就是刷题，不断的刷习题，做试卷。
当做的随便一道题目都能信手拈来的时候， 高考的成绩想差都难。
刷题不难，只要肯吃苦，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花在做题上面就行，难就难在首先要会做题。
刷的前提条件是会，不会怎么刷?
刷屏他倒是很擅长，刷题，那是两眼一睁，瞎！
所以，以高牧荒废了多年的数学基础，靠他自己刷题就是空中楼阁。
当然办法也不是没有，他可以请教其他数学成绩好的同学，说点好听话，搞点小恩小惠，认个小老师。
只是，这里面又会有一个矛盾。
有时间让他请教的，数学水准都未必有他两下，比如马一鸣。
数学水平能当他小老师的，比如甄乃菲之类，偶尔问一次两次也没问题，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影响了她们自己的学习是没人会乐意的。
所以，数学会是高牧的一个槛，需要他好好琢磨琢磨，看看如何才能解决。
最后剩下的英语，对高牧来讲，困难也不少。
理论上，学习一门外语，对高牧来说并不是特别的有困难，现实的难，就难在了他现在的英语基础太差，而时间对他不利。
这个玩意不是光靠死记硬背就行的，也不是靠刷题就可以的，里面还有不少的诀窍。
而在这个年代，在他们这个小县城，也没有所谓的英语强化培训班，没有迈克老师啊！
所以，数学和英语对高牧来讲，就是一道双杀 ，想实现考上省重点大学的野心，就必须要想办法反杀。
否则，机会渺茫。
半天时间过去了，高牧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直低头翻着书，左翻翻右翻翻，一下语文，一下数学，专心致志的有些神经质。
“棍子，你在找什么？”马一鸣单手托腮，好奇的问道：“黄金屋，还是颜如玉？”
“班里谁的数学和英语最好？”
答非所问。
“当然是大菲菲了。”马一鸣笑嘻嘻的朝着坐在前三排的甄乃菲指道：“哪次考试，她不是班级第一 。”
“噢，算了，当我没问。”
高牧索性把数学和英语书合上，拿出一份语文习题开始研究起来。
对甄乃菲，他真心不想有多余的接触，成绩再好他也没有想法。
“那我再给介绍一个人吧！”
马一鸣一只手撑在脑袋上，侧脸看着楚乾坤，一脸贼笑的说道。
“谁？”
不疑有他，高牧真心请教。
“嘿嘿，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啊！”
马一鸣贱笑说完，就肌肉反应的带着椅子朝外面滑了出去，避开高牧的报复。
然而，高牧并没有和以前一样，默契的追杀他，仅仅只是白了他一眼：“ 我是问你正经的。”
马一鸣眉心一皱，很不理解高牧竟然没有追打他：“我说的难道不正经吗？班里成绩最好的是大菲菲，你不好意思找她的话，那就只能找老师了哦。”
“也是！”
再次出乎马一鸣的预料，高牧竟然同意了他的观点。
“棍子，你真的没问题？”马一鸣狐疑的搬着椅子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我发觉你运动会上摔了一跤以后，就好像变了，不，不是好像，就是变了。”
“是吗？大概是摔的开窍了吧！”
高牧低头翻着书， 抬都没有抬头，随意的说道。
“开窍了？”
马一鸣摸着头顶的百会穴，总觉得高牧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眼前的高牧不在是那个他熟悉的高牧了。
现在的高牧，还真的有点像个高手，反正他突然就觉得看不透。
……
重回学校的第一天，高牧过的很精彩。
原本说要找他算账的谢斌，直到放学都没有出现，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又为什么没有来上课？
全班同学都是一阵感慨， 感慨高牧又侥幸的安全度过了一天。
除了感慨他的运气以外， 高
牧这一天在课堂上的表现，也是让他们惊叹。
一改之前上课分心走神、犯困瞌睡，神游天外的标准姿势，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和举手发言积极分子。
不管是懂还是不懂，他都敢举手，不管是对还是错，他都敢回答。
反正把一个好学积极分子的形象，完美的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要不是大家都清醒着，真以为这是集体梦游和眼花了。
总之都有一个疑问，这还是原来的高牧吗？
一连三天，谢斌都没有来学校上课，同样一连三天，高牧的课堂表现一直精彩。
这样的状态持续下来，惊讶的可不就是马一鸣、李琦，或者是班里的同学了，连各科的任课老师都开始惊诧了。
“温老师，温老师。”
温美玉刚刚走出英语组的教师办公室，就被人喊住了。
喊她的不是别人，是教高三文科两个班的语文老师，姓胡，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胡老师好，有事？”
温美玉怀里抱着一叠教学书籍，微笑的迎面而立。
“是这样，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聊一聊你们班高牧同学。”
胡老师的手里同样拿着一叠书本，因为是站在走廊上，所以就顺手把书本放在了栏杆上面， 一只手压着。
“高牧，他怎么了，又惹祸了？”
温美玉眉头轻轻一蹙，担忧的问道。
“哦，你不要紧张，他没有惹祸。”胡老师无奈的一笑，对于温美玉的反应也是很理解，高牧这样的差生给老师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好事：“我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下他最近上课的状态。”
“应该是从昨天，前天，大前天开始吧。高牧这个同学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上课的状态怎么说呢?可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吧。我接连观察了三天，从听课到笔记，再到举手提问发言，以及习题的练习等等，都是认真的不得了。特别是课后的作业，不但认真仔细，连写的字都端正进步了不少。”
“我今天是想和你求证一下，是不是你给他做了什么思想工作，让他改变了学习态度。”
第16章 期待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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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一个差生改变学习态度，从瞌睡到精力高度集中的认真上课，这样的变化是每个老师都愿意看到的。
特别是在距离高考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要是高牧能一直坚持这样的状态，肯定会有很大的进步。
教书育人，谁不希望手下的学生成绩都是好的。
是以，高牧变化的时间虽然还很短，但是胡老师已经升起了很大的期待。
今天特意找班主任温美玉沟通交流，其目的也是希望能知道高牧的变化从何而来，更希望他这个变化能持之以恒，而不是昙花一现。
“咦，胡老师也这样觉得吗？”就在语文老师话音落下，从他们身边刚刚走过的数学老师突然停下脚步，加入了话题：“这个高牧上语文课，也变的这么认真了吗？”
“对啊。听倪老师的意思，这个高牧同学在你的数学课上也不一样了？”
胡老师离开半靠的走廊栏杆，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妇女。
“是啊，这几天简直和变了一个人一样。温老师，你是他的班主任，知道他怎么突然会变的不一样的吗？”
数学老师说的很感慨，脸上的笑容勾勒出深深的皱纹。
两位老师的话，让温美玉的眉心由皱变喜，高牧的这几天的变化，她也注意到了。
在她的英语课上，她也感受到了高牧学习态度的不一样，虽然因为英语的基础比较差，课上举手发言还不多，作业的进步还不明显。
但是在下课后，高牧总是会整理出一些问题向她询问，有些是当天课堂上的，还有一些是之前课上的知识点。
原本以为高牧只是对英语突然有了心血来潮，现在看来语文、数学课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就是不知道历史和政治是不是也一样，是时候找任课老师打听一下了。
“我暂时还没搞清楚，不过高牧能有这样的改变是好事，不是吗？”温美玉笑着和两位老师说道：“我这里也
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两位老师能在平时的课上多照顾一下高牧，我也希望他这样的改变不是暂时，而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其实他的基础并不差，只不过这几年自己不知道要而颓废了。假如从现在开始用功，大学还是有那么一些希望的。”
浪子回头金不换！
温美玉希望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自己的学生里面能多出现几个金不换的学生。
叮铃……
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
三位老师都有教课任务，所以也没有继续过多的交流，只是约定继续观察高牧的表现。
温美玉走进高三一班的教室，在学生们“g teacher”的招呼中，若有所思的望着高牧。
从高牧的身上，温美玉看到了八个字，朝气蓬勃，自信满满。
这几天的变化确实是大，就是一个上课起立打招呼的姿态，都和以前和别的同学不一样。
不对，要追根溯源的话，高牧的变化，似乎是从运动的会的那一跤开始的。
想到这里，温美玉的眼睛却是扫向了另外一处的空座位，想到谢斌和高牧的矛盾，她的眉心似蹙非蹙的再次纠结了起来。
下一刻，温美玉做出了一个决定，对高牧她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
……
“小牧，这几天学习怎么样？”
高建国放下手里的报纸，看了一眼埋头做着习题的高牧，很是欣慰。
房间内的桌子要让给高露，高牧只能是在客厅的餐桌上凑合。
“还行，就是原来落下的太多，现在需要抓紧补上才行。”
没有抬头，手中笔不停的推演着一道题目，高牧手边的一叠资料，都是数学老师送给他的。
当然，这也是高牧自找的“幸福”，听了马一鸣的建议，高牧最后还是把追赶课程的希望，放在了任课老师的身上，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找数学老师请教。
倪老师在遂安二中教书几十年了，她还是第一次
遇到这么主动的学生，自然也是十分的卖力。
对高牧不但是有问必答，还根据高牧基础和现状，给他整理了不少针对性的学习资料。
习题都有好几本，让高牧充分的认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刷题，也让他在心里对那些原本只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为了考上心仪大学在高考工厂埋头做题的“机器生”们，有了现实的认识。
唯有付出，才有收获。
“也不要太辛苦了，我听你妈说，你最近都是学习到很晚才睡觉。这样也不行，休息还是要充足的，落下的课程也不急于一时。”
高建国放下手中的报纸，关心的看着高牧。
他和曾淑芳两人，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半夜起来看到还在挑灯夜读的高牧，在欣慰的同时，也很是心疼。
两夫妻已经商量过了，只要下个月的工资到手，就开始给高牧和高露两人补一补营养，比如每天增加一个水煮鸡蛋。
“放心吧，我有数，肯定不会累着的。”
成功的解锁了一道题目，高牧高兴的抬起了头。
这段时间除了在学习上卖力之外，在身体锻炼上面也没有懈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这具棍子一般弱不经风的肉身，实在是太差劲了，他急需加强锻炼提高体质。
所以，不论是上学路，还是放学路，他都在跑步，而路边小公园的一颗大松树上，已经留下了他不少的拳脚痕迹。
和学习一样，虽然因为时间太短看不出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他自己内心清楚，有些东西正在变化。
只要他一直坚持，只要他不半途而废，量变终究会带来质变。
“你自己心里有底就行了，对了，我明天就正式出车了，自行车还是归你骑吧！”高建国掏出一把自行车钥匙，放到了高牧手边：“注意安全。”
“ 手续都办好了?”高牧合上手中的习题本，记忆里没有高建国第一次出车去的地方：“这是你第一趟车，去哪？去几个人？”
第17章 目标义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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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和你王叔两人，装一车货去东阳，然后再接一车货回来。”
高建国笑道，这一趟长途车不算真正的长途，属于是省内跑跑，对他来说也是熟悉和练手。
高牧眼睛亮了亮，他知道这个所谓的王叔，就是货车的老板，也是高建国在长途车站曾经的同事。
原本开的是长途客车，后来看别人跑长途拉货有钱赚，就辞职买车自己干了。
实际上高建国辞职，也有这个王叔在一旁劝导的原因，否则的话以高建国的魄力，不一定敢砸自己的铁饭碗。
对于这个王叔，高牧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
一开始让 高建国跟着他一起跑长途，在各方面对高建国其实还不错，工资待遇都不算昧良心。
从这一点，从一开始来说，他对高家算是有那么一点小恩。
但是一年后的车祸，他为了逃避责任躲藏了起来，让高建国一个人承担责任，几乎把高家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这一点上说，他欠高家太多了。
“去东阳啊，那你们经过义乌吗？”
“经过，车上还有部分货就是到义乌下的。”
高建国不疑有他，如实的回答。
“嗯。”高牧站起身，摸着下巴来回走动着：“爸，你们这次发车和返回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明天凌晨装车，估计六七点钟出发。到东阳只要下货顺利，晚上应该能返回。 ”高建国把他们的出车计划说了一遍，然后疑惑的反问道：“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回来？”
“ 老爸，既然车上只有你和王叔两个人，又经过义乌的话，能不能顺带把我带到义乌？”
高牧舔着一张笑脸，嘿嘿嘿的凑到了高建国的面前。
“带你去义乌，你去义乌做什么？”高建国被高牧的话吓了一跳：“你要是想带什么，我能帮你买就是了，
没必要自己去吧？你不上课了？”
刚刚还在夸高牧读书用功，马上就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犹如被打了一脸。
“你不是明天晚上就回来的吗？明天是星期天，不上课的。”
高牧解释道，脸上的笑是一点都不敢减少。
“不行，就算是周末不上学，我也不能带你去，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带回来，你没必要跑一趟。长途没那么好玩，坐货车就更辛苦了。”
高建国很怀疑，高牧搭车去义乌就是为了坐车玩的。
“我知道长途车不好玩，很辛苦，我也不是为了好玩，我是，我是……”
因为是临时起意，高牧并没有完全想好理由，一时之间也是卡壳了。
“哥，你和爸在聊什么呢？”
就在此时，高露从房间内走了出来，高牧和高建国的话她听了一个模模糊糊。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参与。”
高牧脑子正在全速运转，想要找一个能说动高建国的理由，对于突然杀出的高露就不客气了。
“哼，你也就是个高中生，好意思说自己是大人。”高露气呼呼的嘟着嘴巴:“高大人，你答应教我学电脑的，什么时候兑现呀?”
一台电脑砸在了楚乾坤的脑海里，砸出了一道亮光。
“一会儿就兑现。”高牧伸出一根手指，重重的朝天顿了顿，重新对着高建国说道：“爸，我去义乌就是为了去看看旧电脑的，这个很专业你帮不了忙啊！”
“看旧电脑？干什么？”
高牧的话让高建国更加迷糊了，旧电脑有什么好看的，看看有什么用，他们家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旧的也买不起啊？
“ 有些事情怎么和你说呢，义乌那里吧，不光小商品多，旧货也多。特别是电脑这玩意，在我们这里还不多见，但是在他们那边是有很多淘汰下来的旧货的。我之前不是答应了高露，要帮她买一台电脑吗？新的我现在买不起，只能暂时先帮她淘换一台旧的用
用，等以后家里条件好了，再换一台新的。”
“另外，我也不能老是去马一鸣家用他们的电脑吧，要是我们家有了旧电脑，那我就能和高露一起替换着练习了。”
高牧顺着高露的话，头脑风暴的快速组织着语言，新鲜编撰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高建国被高牧如同机关枪的一顿说词，说的头疼，要真的是因为电脑，他还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当然是马一鸣他大哥跟我说的了，他的电脑就是在那边淘换的旧货。”
高牧再次搬出了马一鸣的大哥，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频频出现在高牧家的话题里，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想。
“马家老大说的。”高建国有了一点恍然大悟,不过很快就重新皱起了眉头：“旧电脑也需要不少钱吧，马家老大那台旧电脑花了多钱？”
高牧和高露学习电脑知识，高建国是一百个同意，只是买电脑对他们家来说，目前很不现实。
固定电话的初装费都出不起，买电脑这么时髦的东西，他是想都不敢想，电脑这玩意即便是旧的肯定也不便宜。
“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去义乌吗？就是因为那边的旧货市场发达，旧电脑在我们这里是新鲜货，在他们那里并不值钱。而且马一鸣大哥还告诉我一个秘密，就是运气好的话，能在他们那边的废旧品收购站找到一些旧的电脑部件，只要自己组装一下，基本上不需要花钱。”
“刚好你们的车经过，正好可以让我去碰碰运气。万一呢，万一我运气好弄到一台能用的电脑，那不是大好事吗？你说是不是？”
高牧极具诱惑的说道，为了说服高建国，把一些东西提前了几十年说，现在的旧电脑可不像他说的这样，就是一颗螺丝钉都不会便宜的。
高建国有些意动，要真的像高牧说的一样，那真的就是在捡大便宜，是一件好几赢的事情。
只是，这可能吗？
第18章 闻着闻着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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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国虽然不懂电脑，但社会阅历还是在的，这么大的便宜高牧都知道了，难道义乌那些做生意的人精会不知道吗？
他的犹豫不决，让高牧心生忐忑，赶紧给了高露一个眼神。
事关自己，她才是事情的最大受益者，收到高牧眼神信息的高露很快就有了行动。
“爸，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反正是搭你的便车去，坐你的便车回来，又不花钱。要是大哥真的能弄来一台电脑，对我们两个人都是有大好处的，我们班里条件好的同学已经有人买电脑了。再说， 退一万步讲，就算大哥这次去义乌一无所获，也只是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又不会有其他的损失。”
高露的话，是对比着说给高建国听的，说完之后让他深以为然。
不成没有损失，成了的话好处多多。
真要是被高牧弄一台电脑回来，那他们高家也是能出一把彩，他也能露露脸，也能在别人面前炫耀一次的。
“行，既然对你们两人有好处，高牧就跟我去一趟吧。”
“耶! ”高牧和高露击掌庆祝。
“爸，我也想去义乌看看，要不明天让我跟着大哥一起去吧？”高露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不行！”
高建国和高牧异口同声的拒绝，十分的坚决，不容高露辩解。
“不行就不行，你们这么凶干啥？”
高露扁着小嘴巴，不爽中夹杂着无奈。
“哈哈，想出去玩，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忍两年。”高牧微笑的宽慰，为什么要忍两年现在只有他才知道:“走吧，我先带你去网吧练练手。”
和高建国敲定了明天去义乌的事情，高牧也要开始兑现对大功臣高露的诺言了。
“真的，现在去？”
高露不敢置信的张着小嘴巴，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高建国的身上。
高建国轻轻的摇了摇头，两兄妹一唱一和默契十足
虽说是大晚上去网吧，但目的是为了学习电脑操作，他也不好拒绝。
“去吧，注意安全。”说着还主动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递给了高牧：“早点回来。”
“谢谢老爸！”
高牧熟练的一把抓过高建国手里的票票，拉起高露的小手手，快速的冲出了家门，根本不给高建国反悔的机会。
“这家伙。”
高建国笑骂一句，脸上展露的却是一脸的慈爱。
“你明天真的带高牧一起去？”
在高牧和高露摔门而去的时候，曾淑芳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走出了卧室，她现在是白天去茶厂上班，晚上继续做一些来料加工。
虽然一直没出来，但是高牧和高建国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有落下。
高建国拿起桌上的茶杯，舒服的来上了一大口。
“你还不知道你儿子吗？一直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就算我今天拒绝了他，他也不会放弃的。与其让他以后折腾，还不如就这次机会满足他。小露说的也没错，反正是搭便车，除了花费一点时间，在路上吃点苦之外，也没有什么损失。”
“哎，小牧这孩子，我还以为他这几天终于把心思放到读书上，也会让我们省心了。现在看来，我还是太乐观了。”
曾淑芳幽幽叹息道。
“不管怎么说，他自己知道要，知道现在应该去做什么就是好事。”
高建国相对乐观，高牧这次提出跟去义乌，并不是为了去玩，目的是为了电脑 ，这是好事不是坏事。
在高建国两夫妻讨论高牧的时候，他已经骑着永久载重，拉风的驮着高露来到了十字街的网吧。
一路上甜蜜蜜哼个不停，只可惜在后面搂着他腰的是亲妹妹，假如换个女生，那就完美了。
家庭电脑稀缺的年代，网吧的生意是火爆的,而这个时候对于网吧的监管，还没有真正的严格起来，乌烟瘴气之中，大部分都是学生。
“两台机子。”
高牧丢出十块钱
，“爽快”的对网管说道，这场景给他的是满满的回忆和熟悉。
“刚好十号和十一号空着，一个小时三块，要几个小时。”
戴着一副深度眼镜，顶着一个鸡窝头，顺便哧溜了一口桶面的管理员只是瞥了他们一眼，没问年纪没要身份证登记。
“先开一个小时吧。”
高牧伸手挥了挥，充斥在大厅里的混合味道实在是太浓了。
只是带高露在体验一把电脑，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小时都嫌长。
“哥，这味道也太重了吧，他们怎么受的了啊！”
高露翘着嘴巴，顶着鼻孔，闭着气跟在高牧的身后，走到了他们的电脑前坐下。
“嘿嘿，心无旁骛，闻着闻着就习惯了。”高牧看着喧嚣又乌烟瘴气的网吧大厅，笑着挑了挑眉头:“不管他们了，我先教你怎么开机吧！”
“好啊！”
高露把注意力转到了电脑上面，自动的屏蔽了周围一切，仔细的观察和倾听高牧说的一切，专心致志的学着高牧的样子，开始了她和电脑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本来就是及其聪明的人，在高牧用心的教导下，没过十几分钟高露已经能熟练的上网，在上面浏览新闻了，更是激动的把高牧老师扔在了一旁。
看着高露激动却慢悠悠的敲击着键盘，高牧百无聊奈的靠在椅背上，无意识的胡乱敲击着鼠标键。
冲浪新闻，网速太垃圾，太累。
看小电影，画质太迷糊，步兵骑兵都不一定分的清楚。
玩游戏，没兴趣，更没兴致。
呆呆的看着屏幕上少的可怜的几个图标，高牧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但就是想不起来，半天之后，突然一只憨态可掬的南极特产鹅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
桌面上少了企鹅的图标，对，就是少了这么一个上网必备的网络即时通讯工具。
不过，企鹅公司貌似 11月11日刚刚才成立，现在这只鹅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第19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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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干什么呀？”
高露的小脑袋伸了过来，好奇的看着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的高牧。
“ 哦，没干什么。”高牧从某些臆想中清醒过来：“你自己先玩，我去趟厕所。”
说完站起身走出了网吧大厅，钻进了楼梯口的卫生间，肆无忌惮的释放着黄泉水，水线下意识的飚出了一只抽象鹅。
在将来，是人都知道， 企鹅公司老值钱了。
不过，网上一直流传这一个段子，就是在2000年第一次互联网泡沫影响中国的时候，小马哥差点以一百万的价格卖掉了企鹅公司，后来还是因为双方价格没有谈拢才作罢。
也是因为这样的阴差阳错，咬牙坚持下来的企鹅公司最终在小马哥的带领下，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成为了亿万级别的巨无霸 。
高牧嘴角上翘，意淫连连，要是他能抓住这个机会，掺和一把入手一些企鹅的股权的话，那就太美妙了。
不过，意淫就是意淫，对于目前的他来说只能是想想而已，几百块都拿不出来，谁会搭理他呀。
重重的打了一个冷激灵，高牧用力的抖了抖小高牧，收回了澎湃飞扬的思绪。
目前的他，想办法搞到第一桶金才是最主要的，否则一切都是浮云，只能看着一个个机会从他的身边飘走。
所以，明天的这一趟义乌之行，他一定要利用好。
高牧放了一肚子的水，结果又揣着一肚子的心事优哉游哉的往回走。
“小妹妹，长的不错，不过要多笑笑，你笑起来才好看。”
一个头上戴着棒球帽，露出一大截纱布的高大男生，自认为帅气的半个屁股坐在电脑桌上面，正在和高露搭讪。
虽然还在读初三，但高家的基因不错，高露已经出落的含苞欲放，潜力可期。
面对厚颜搭讪的男生，高露虽然厌恶，但因为高牧不在她也不敢有大的反应，只是冷冰冰的不搭理对方，自顾自的继续弄电脑。
“哎呦，看不出来还
挺有个性的，我喜欢。”纱布帽子男和身边的两人哈哈一笑，双眼眯眯继续笑道：“以前没过你，小妹妹不会是第一次来网吧玩吧？ 不如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学校读书，一会儿我请你打游戏吃宵夜如何？”
纱布帽子男说着伸出一只手，朝着高露的肩膀摸去。
不过，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高露，横向里突然杀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头，用力的往下一拉。
不但把他的手给拉开了，同时痛的他呲牙喊道：“放、放手，快放手，谁他妈的找死啊！”
“谢斌，这几天躲到哪里修炼乌龟神功去了，今天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抓住谢斌咸猪手的人，正是放水及时归来的高牧。
他刚刚推开半虚掩的网吧大门，透过烟雾缭绕的空间，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于是几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及时把高露从谢斌的爪子下救了出来。
“靠，高牧，真的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转头看到抓着自己手的人是高牧，谢斌脸上的凶狠劲就绽放了出来：“怎么，这是准备玩英雄救美了？”
“老同学，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啊！”
高牧哈哈一笑，另外一只手揽过高露的肩膀，故作亲昵 。
“找死！啊…痛…别…放…快放手啊！”
谢斌的狠话还没落地，求饶的话就跑到了前面。
高牧嘴角上扬，所谓十指连心，他这是手指在手，优势尽有。
“哎， 这么大的人了，说话都说不清楚，你到底是让我放手，还是让我别放手。”
“放手，放手，我说的是放手。”
谢斌侧着身子，侧着手，痛的他不敢有其他的动作。
“小子，快放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跟着谢斌一起的还有两个人，高牧也认识，二中八大金刚之二。
高牧手上继续用劲，用实际行动回应他们的威胁。
谢斌嘴上再求饶：“高牧，放手，快放手，我的手指好像断了。”
他的个子在整个高三年
级都拔尖，块头几乎是高牧的两倍，但此时在高牧面前却完全陷入了弱势的一方。
不是他外强中干，不是他怕痛怕死，而是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手指被人反手掰着，那是真的很痛很痛。
“草！”
谢斌不断的求饶， 让他的同伴觉得很没有面子，怒火中烧之下，对高牧动手了。
两人一左一右朝着高牧挥出了一拳，早就有所准备的高牧嘴角一撇，侧身一让，就把谢斌给乖乖的拉到自己的身前。
于是乎！
嘭！嘭！
两道沉闷的声音从谢斌的身上传出。
“卧槽，方大茂，于超，你们两个混蛋，竟然打我。”
谢斌郁闷的想哭，不但郁闷自己还没有出手就被高牧也抓的动弹不得，更是郁闷只顾防着高牧却没想到会被自己人揍了老拳。
“……”
谢斌郁闷，于超和方大茂更是郁闷的不想说话，想不到他们志在必得的一拳，竟然会打在谢斌的身上。
看上去瘦瘦弱弱，老实巴交的高牧，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狡诈了，根本就是把他们三个人玩弄在手掌心里。
“你先到门口等我。”
虽然赢了第一回合，高牧却是一点兴奋和激动都没有，反而是一脸紧张的嘱咐高露，让她远离危险之地。
“哥，我……”
高露有些发呆，她没想到高牧会和他们打起来，高牧竟然会打架，而且刚刚好像还赢了一局。
只知道高牧这一架是为了她打的， 高露倔强的没有听话，脚下没有移动分毫，她要和自己老哥一同进退。
他就不信了，对方三个大男人，还敢打她一个女孩子不成。
“听话，忘记平时我怎教你的了。”
高牧有些凶相的盯了高露一眼，给了她一个快点走的眼神，朝着网吧大门再次示意了一下。
高露还想反驳，突然灵光一闪，高牧经常念叨的一句话从她的脑海蹦了出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不行那就跑，三十六计终极一计走为上计。
第20章认怂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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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牧让她去网吧大门等他，显然是要准备跑路了。
想想也是，对方三个大汉，高牧和她一个是瘦不拉几男人，一个体格纤细的女人，怎么看都不是对手。
不跑，难道还要等着挨揍吗？
自以为想通了的高露，给了一个ok的手势，不再多话，趁着高牧还能掌控场面麻溜的朝大门退去。
老实的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高牧出来，然准备来个兄妹落荒而逃。
看着高露到了安全的地方，高牧揪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了下来。
他让高露去网吧大门的目的，纯粹是担心一会儿真正动起手来，会伤到她。
那样的话，不但自己会内疚，高建国也不会饶了他。
“高牧，你混蛋，老子今天不揍的你妈都不认识，就跟你的姓。”
挨了自己人两拳，谢斌的肚子里的火气和身上的狠劲也被揍出来了，虽然还受制于高牧，但也不再吝啬继续飚狠话。
“哈哈哈，你这么大的儿子，我可不敢收。”
他和谢斌的矛盾，可不光是因为高露，早在运动会那天其实就已经结下，说的远一些是上辈就已经结下，根本难以化解。
以谢斌的尿性，这一架无不可避免，能拖延到今天已经是奇迹，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先收一点利息也是好的。
“找死！”
趁着高牧大笑，打架经验丰富的谢斌抓住机会，整个人尽量的往下一蹲，半跪在高牧面前，然后顺势把被高牧掰反的手调整了回来，乘机逃脱了高牧的控制。
获得自由的一瞬间，谢斌阴沉的脸上就绽放出了杀机，脚下用力的一瞪，整个人朝高牧的怀里撞去，想要把高牧撞个人仰马翻。
谢斌的这一连贯反应，不可谓不灵活，不能不说他厮混的经验丰富，动作更是迅捷连贯。
他这一把突然反击，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躲的开。
可惜，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拥有比他多出无数倍社会阅历的“老高牧”。
虽然说目前的身体素质还差了一些，但是经过这几天的不断强化训练，较之前已经有了不少的进步，他瘦小的身体内已经蕴藏了些许的肌肉。
加上他在中缅边境做木材生意时，和山民打交道积累的丰富动手经验。
在高牧在谢斌蹲下的一瞬间，就下意识的一闪，巧之又巧的避过谢斌的蛮牛一撞。
看着撞了一空，整个人朝地面摔去的谢斌，高牧暗道一声侥幸。
不过既然动手了，也不可能就此结束，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于是，在谢斌整个人狗吃屎的趴在地面上之时，不等方大茂和于超有反应，高牧再一次的出手了。
顺手抄起隔壁电脑桌上不知道是谁的桶面，在一声凄惨的“我的面”声伴随下，直接砸向了方大茂。
红烧牛肉面特有的香味，伴随着滚烫的羹汤正中方大茂的大饼脸。
这一刻，美味变得无与伦比。
“嗷嗷！”
杀猪般的嚎叫，充斥在网吧的大厅，惊叫的所有网友都停下了自己的操作，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方大茂，又看看高牧。
不但看戏的人呆住了，就连方大茂身边的于超也不知所措。
趁你病要你命，这个时候发呆肯定是兵家大忌，当然也是高牧的好机会，一把椅子被他顺手抄了起来。
人狠话不多！
抓着椅子就朝对方的脑袋上招呼了过去，八大金刚是什么人高牧很清楚，他现在不下狠手，一会儿被他们反应过来，吃亏的肯定还是他。
高牧这一下用的力道够大，椅子在于超的头上直接来了一个天女散花。
和方大茂不一样，于超是喊都没有喊一声，就朝地面倒了下去，同一时间，摔了个狗吃屎的谢斌终于重新站了起来。
“我草，高牧你找死！”
看着一个倒地没有动静，一个闭着眼睛，拼命的拿衣服擦脸的场面，谢斌再一次的爆了粗口。
双眼泛红，犹如要吃了高牧的凶残野兽一般。
他们八大金刚什么时候吃过这钟亏，弱不
禁风，看起来不堪一击的高牧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凶残，这么的勇猛了。
这场景是怎么看，怎么的不可思议。
他们八大金之三，三个魁梧小伙子干不过高牧一个瘦小子，简直是笑话，根本就是奇耻大辱。
“怎么，你还真的想跟我姓啊！”
谢斌的眼睛再吃人， 再凶残，在高牧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扛ak的人他都揍过，难道还怕一个小毛孩吗？
脚背轻轻一挑，右手朝前一抄，顺势一挥。
ko ！
一条从椅子上散落下来的木腿，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特意，刚好击中谢斌掉帽子之后显露出来的纱布头。
脑袋大的人，脑壳就是硬，木腿都断成两截了，谢大脑袋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唯一的变化，就是简单包扎在他头上的白色纱布，被高牧这么一轮，竟然莫名其妙的散落了下来。
除了额头上有个刚刚被砸出来的红色印记外，根本就看不到一丝的伤痕。
真不知道谢斌这包扎是为了什么？
总不至于是潮流吧？
“啊，高牧，你还敢打我，你完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这一棍子虽然没有重伤谢斌，但是把他打蒙了好几秒，清醒之后凶狠不改，嘴上的威胁加倍。
要不是因为高牧现在是一手一根木棍，比刚才还多了一根，心有所怵的话，谢斌肯定已经扑上去继续干了。
“呵呵，看样子还没打疼你，竟然还敢威胁你老子，你这个不肖子孙，看我怎么收拾你。”
本就是你死我活的状况，没什么好客气的，高牧脚上用劲，手上挥舞，左手右手都是快动作，手中的木腿如同雨点一般的砸向谢斌。
“啊，高牧！啊，我日你姥姥！啊，你给我等着！啊，我不会饶了你的……啊，停停停，别打了，我认输了……啊！”
随着落在身上的腿棍数量增加，谢斌的口气也开始转变，不再死鸭子嘴硬的硬撑。
大丈夫能屈能伸，先认怂保命。
第21章 有火无处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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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左手的腿棍终于扛不住的断了，高牧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一只脚踩在谢斌颇有胸肌的胸口，呸道：“胸大无脑的玩意，现在知道认输了？”
“认输，认输，我认输！”
谢斌认输的比干脆面还要干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现在剩下他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好像被霸王附体的高牧对手。
认输是唯一的办法，是减少皮肉痛的唯一选择，所以识时务的谢斌很识时务的做出了选择，口气在瞬间转换，由硬变软。
“md，这脑壳真硬。”
高牧呸了一口低声骂道，身子骨还是太差，谢斌的大脑壳没事，他的手臂反而是麻的不行。
“认输可以，不过嘴上没毛，说话不牢，凭什么要我相信你是真心认输？”
“……”
谢斌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他有胡子啊？
“还有，谁知道你是不是现在假意认输，然后找机会继续报复我。”高牧脚尖加大了力度，展露一脸凶狠的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先把你打残废算了，这样比较划算。”
“别别别，高牧，我们可是同学，同班同学，是共处了三年的老同学。把我打残了，你也不好交代不是。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谢斌一听高牧要打残他，顿时吓的一激灵，背心寒毛都竖了起来。
今天的高牧他实在是吃不准，万一真的神经病发作，真的把他搞残了，事后就是吧他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呀。
“你发誓？”
“我发誓！”不用高牧多说，谢斌很主动的伸出三根手指：“我发誓，从今天开始，和高牧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若违此誓，天打雷轰。”
轰！
谢斌的誓言刚说完，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放在墙角的一个铁水桶被人不小心踢了一脚，那沉闷的声音和打雷颇几分相似。
“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高牧和谢斌的眼神看过来，正在被全网吧的人关注的“小童鞋”，紧张的赶紧道歉。
“谢斌，我暂且相信你一回。不过，光发誓还是差了一点，诚意还是不够啊？”
高牧开始在谢斌的身上打量了起来，那模样完全是想留点东西做纪念。
“高、高、高牧，你、你、你还想怎么样，我发誓也发了，你可不能再动手了。”
谢斌躺在地上，本就背心发寒，此时被高牧这么一打量，四肢体也是一阵冰凉，“第五纵队”更是吓的缩成了一小团，恨不得自宫式的完全收缩。
“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钉，说了不干你就不干你。不过，我需要你再拿出一些诚意来。”
高牧嘿嘿笑着，是个人都听到出来笑声里面的奸诈。
口说无凭，他更希望拿到一点实惠的东西，如同欠债一样要有个抵押物才安全，“信用贷款”他可不敢。
“你还要什么样的诚意，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给你。”
谢斌慌不择言的说道。
别看他人长的高高大大，好像很能打，很凶残的模样。
那只是在占据优势，或者是有帮手的时候，其实本质上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一旦被压制马上怂的你不认识。
“你这里藏着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
高牧的眼神无比犀利，死死的盯在谢斌的两腿中分之处。
“啊，不要，高牧你想干什么，这个我不能给你。”
谢斌一激灵，双腿一夹，死命的一夹，双手更是盖了上去，坚定的摇着头。
和高牧高中同学三年，今天真的算是第一次认识他了，不但打架的战斗力爆棚，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口爱好。
这样的要求，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同意。
当着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宝贝小炮炮亮出来，让他情何以堪？
“想什么呢？就你那毛毛虫，鬼才愿意看。”
高牧的白眼珠差点翻了出来，他才
没有那么恶心的爱好。
手中的木棍朝着谢斌的裤裆戳了过去，点在了他的裤袋上，那个地方鼓鼓的形状十分可疑。
“你说这个啊！”
谢斌一口紧张之气吐出，整个人松软了下来，搞错了，原来高牧指的不是他的人间小炮。
只要不是它就好，其他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谢斌还真怕高牧反悔，赶紧把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小叠百元毛爷爷，突兀的出现在高牧和所有人的眼前,引得是哇声一片。
在九八年，百元大钞还是很保值的，在场的绝大部分都是穷学生，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
个个都是眼珠子发亮，羡慕不已，要不是高牧刚刚的气场还在，说的有人要上去仔细看一眼。
“靠，你这么有钱？零花钱？”
高牧也是眼睛一亮，虽然再多的钱他都见过，但在这个时空这个时间节点，这一叠不少于一千的百元大钞对他来说也是巨款。
同样是人，这口袋里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不是。”
谢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眼睛更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白纱布。
他家里虽然条件不错，平时也不缺零花钱，但也不可能会给他这么多钱，逢年过节的红包总和倒是有，平时是不可能的。
高牧顺着谢斌的眼睛同样看到了地上的白纱，再看谢斌的表情，然后又想到他之前的打扮，还有这几天一直没有见到他去学校上课。
这几点结合在一起，让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这几天旷课，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高牧抖了抖手中的毛爷爷，又用木棍指了指地上的纱布，眼神试探。
“嘿嘿嘿……”
谢斌不好意思的笑着，更不好意思把实情说出来，但他的表情已经肯定了高牧的猜测。
运动会上被高牧狠狠地耍了面子，谢斌肚子里一直窝着一口火气，但是高牧之后两天的运动会都是请假在家，他是有火无处泄。
第22章 诚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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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一般开三天，其实第三天多数只有半天，剩下的半天算是放假。
也就是这半天时间的休息，谢斌骑着亲戚从深圳给他带回来的新款山地自行车，无聊的在街上瞎逛。
心里想着高牧之仇，一时分心车子拐了一个大圈，运气很好的和一旁疾驰而过的一辆广州标致撞上了。
在九九年，在这个小县城里，能开上小轿车的人都不简单，非富即贵。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些轻微擦伤，自行车也没有损伤的谢斌也没有多想，看了一眼车标和车牌，骂骂咧咧的骂了几句就走人了。
到和方大茂以及于超会面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只当是自己倒霉的感慨。
结果，于超问了问车子的车牌后，突然眼睛发亮的问他想不想弄点钱花。
原来，这辆标致车的主人于超知道，是他们这里一个做土特产外贸生意老板的。
这个人怎么说呢，钱赚的不少，但是社会背景并不复杂，以他们几家大人的关系，足以压制对方，所以就没有了顾忌。
所谓的搞点钱花，就是要借着谢斌被他车撞的事情，趁机敲诈一笔。
于是，三个人一合计，一块白纱布包头，在对方的公司里软磨硬泡，白吃白喝准时上了几天班。
标致车主是做生意的，被他们这三个无赖天天跟在屁股后面，也是烦不胜烦。
加上考虑到他们背后的长辈，最终是花钱买安静，赔给了谢斌一笔不菲的巨款，也就是高牧手里的这一千块钱。
这钱是他们三个搞来的，他们也没准备和其他五大金刚分享。
吃完饭就先来了网吧，准备打几局仙剑奇侠，然后再去唱歌宵夜，好好的潇洒一下。
谢斌的纱布，被他们当成了胜利的见证，嘚瑟的特意没拆。
结果，刚来网吧就遇上了一个人的高露，见她长的不耐，谢斌便起了心思，想要泡泡以犒赏自己。
于是，就有了和高牧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的这场故事了。
结果是，袋子里的钱还没焐热，就到了高牧的手里。
虽然不知道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牧却能
百分百肯定不是什么好来路。
既然是不义之财，高牧也就不客气的往口袋里一塞：“这些钱没收了，就当是你的诚意金，还有赔偿我妹妹的精神损失费，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几个字，高牧是用牙齿说出来的，手中的棍子有节奏的拍在手心上，一双眼睛冒着危险的光芒。
“没意见，没意见 。”
谢斌光棍的很，钱没了可以问家里拿，或者想办法再去学校里收点费，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能惹恼高牧，让高牧赶紧走人才是。
“嗯，不错，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识时务的。希望你说话算话，否则的话，我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第二次。”
高牧收回木板，收回了踩在谢斌胸口的大脚，意有所指。
谢斌就此认怂，从此不找他的麻烦，他是一万个都不会相信。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收一把福利先。
“知道，知道，明白，明白！”
谢斌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什么发誓，什么说话算话，对他来说就是个p，只要今天先混过去再说。
君子报仇，明天不晚！
不再废话，把手中的木棍往远处一丢，朝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打斗的场地，还算控制的比较好，除了一条椅子，一个键盘废了外，没有造成其他的损失。
微笑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网友，看着那一张似乎带着崇拜的稚嫩脸蛋，高牧微微一笑转身走人。
不过在走出大门前，他又停了下来，看着表情复杂，欲言又止的网管，掏出一张百元票往桌面上轻轻一拍：“这一百，就当陪你们网吧的损失了。够不够？”
“够，够了，用不了这么多。”网管吞咽了一大口口水：“要不就算了吧！”
高牧动手的经过，他一秒不漏的全看在眼里，绝对是个狠人，自然的心生惧怕。
“损坏东西照价赔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钱你尽管收下就是。要是觉得太多的话，给我一包香烟吧。”
高牧指着货架上的一包利群说道，一百块钱确实太多了，他自己都心疼。
没有二话，毫不犹豫，一包硬壳利群就出现了高牧的手里，走出两步
后他再次停住了脚步。
看到高牧转身，网管还以为他反悔了，刚刚触碰到百元大钞的手，如同被烫到一般的弹了回去。
“那个，”高牧哭笑不得，伸手指了一下其中的一个网友：“再给他两桶泡面，算我赔他的。”
“好，好的。”
不是反悔，不是把钱收回去就好，网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而之前被高牧把桶面当武器砸了的那位仁兄，更是眼睛一亮。
原以为自己今天够倒霉，刚泡的面一口没吃就被砸了，只能是苦水往肚子里咽，现在看来却是坏事变好事，再来一桶了。
激动之下，下意识的给了高牧一个鞠躬，诚恳的说道:“谢谢！”
高牧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待遇，笑着一挥手，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迈步走出了网吧大门。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网吧内部的压抑的空气突然松懈，喧哗之声四起。
“我去，这个人是谁啊，看上去那么瘦，竟然这么狠，连……”
一个人激动的说道，有些话到了嘴边就停住了。
他身边的小伙伴嘘声警告道：“少说两句，小心被八大金刚听到，把火气出在你身上。”
“呸，什么八大金刚，我看就是八条蚯蚓，原来这么垃圾。我会怕他吗？”
嘴上说不怕，声音却是老实的很，越来越小声。
另外一处，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其中一个脑袋说道：“我知道他是谁，我认识他，他是二中高三的，挺老实的一个人啊？怎么会突然爆发的。连谢斌他们也敢揍，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呀！”
“现在厉害有毛用，八大金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看着吧，这家伙迟早要进医院。”另外一个脑袋信誓旦旦的说道。
剩下的脑袋全都点着头，对他的话颇为赞同。
“小胖，你发达了啊。这不就是再来一桶吗？”
泡面男身边，一个认识他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嘿嘿，运气，运气。网管，两桶面一桶泡上，还有一桶寄存了。”
小胖很开心，得意忘形的没有看到谢斌正盯着他，恨不得吃了他。
第23章 不想成为匹诺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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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很热闹，议论声不停，真正还在看电脑，手还在键盘上、鼠标上运动的。
十不存一。
议论纷纷的声音落在谢斌的耳朵里，变得十分刺耳，有心训斥他们一顿，又担心惹了众怒。
再冒出一个和高牧一样不可貌相的人来，那就死啦死啦的了。
于是，拉了一把于超，又拍醒了方大茂，三人灰溜溜的离开了网吧。
谢斌三人的离开，让网吧的议论再上了一层楼，而高牧的名字 也在人群中传播了开来。
从这一晚开始，在好事的学生群中，都在传播高牧大战谢斌三人，狠扇八大金刚脸面的事迹。
更是被有心人按上了一个“吕布战三英”的名堂，越传越邪乎。
当然，更多的人在看热闹的同时也在等，他们在等八大金刚怎么把面子找回来。
另一边，高牧拉着高露的手，一口气跑出了好条街，来到了自家楼下才停下脚步。
高露气喘吁吁的甩开高牧的手，轻轻的揉着自己的手腕，一道鲜红的手印，是高牧抓出来的。
“哥，你今天打架了！”
“嗯！”
“你今天一打三！”
“嗯！”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的，不会是偷偷摸摸学了什么功夫吧？”
“嗯，不瞒你说，有一次我在梦里梦到了一个前辈高人，我的功夫就是他教我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位武林高手教我的功夫叫《睡梦罗汉拳》，是一门在梦中修炼的功夫，到底有多厉害，你刚才已经见识过了。”
高牧说的一本正经。
“去你的，就知道你又是骗人的。”
高露飞了高牧一脚。
“嘿嘿，刚才是不是吓坏了？”
高牧关心的问道，一个玩笑话，只为了宽松高露紧张的心情。
“还好，就是被你吓到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第一次看到你打架吧。还是一比三，三个比你大块不少
的人。不过你刚才的样子，还是蛮帅的。”
在高露的记忆里，高牧的胆子没有这么大，暴力基因也不凸出，打架这种事情基本与他是绝缘的。
之前看到高牧动手的一刹那，高露顿时思绪凌乱了。
后来退到大门，见高牧没有按她设想的那样快速退回来，反而是继续压制对方， 出手果决，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让她感觉像在做梦一般，很不真实，直到被高牧拉着手一路狂奔，才明确的肯定一切都是真的。
“没办法，帅气的人，想低调都不可能。”
“自恋狂，真受不了你。啊呀，你好像把自行车忘记了。 ”
高露发觉了不对，惊讶的喊道。
“没事，你先上去，我回网吧骑车。”
刚才只顾着赶紧离开，确实把自行车给落下了。
这永久载重车可是高建国的命，高牧可不敢让他在外过夜，毕竟不是十几年以后，这年代自行车还是很招贼的。
这辆自行车不但是高建国的宝贝，也是他们家数一数二的贵重物品，要是在他手里丢了，棍子能吃饱。
“好吧，对了哥，你刚才拿了他多少钱，这样好吗？是不是不合适？”
高露的眼睛朝高牧的衣服口袋瞥了一眼，敲诈勒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有什么不合适的。”高牧掏出口袋里的钱，炫耀的在高露面前数了数：“这是他们志愿给的赔偿费，他一定要给，难道我还拒绝吗？那样的话，岂不是白费了他们的真诚，万一伤了他们的真心就不好了。”
高牧正儿八经的无耻，听的高露脸红。
“还有，他们这钱也不是什么正路来的，我这是劫富济贫。”
“劫富济贫，你准备把这钱给谁？ 福利院 ？”
高露还是天真，问出的话让高牧哭笑不得。
“给我自己啊！我现在不就是全世界最穷的穷人吗？ ”
高牧把钱放回口袋拍了拍，财不外露，大晚上的在大马路上不宜显摆。
这个时候的街面上，不光人流稀少，路灯昏暗，也没有摄像头
，所以治安也不是那么的好。
距离十步一探头的天网时代，还很遥远，不然的话他也不用一会儿再返回去骑自行车了。
“你穷？”高露现实怀疑，继而一想确实是穷：“可你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我是用不了。”高牧嘴角一撇：“但是你需要啊！”
“我?”
高露举着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就是你，这钱是准备帮你买二手电脑的。”高牧伸手一拍高露的手指：“你不会真以为二手电脑不要钱吧?义乌的二手市场是发达，但也不可能像我说的那样，可以不用钱随便的淘换。”
“哦，终于说实话了， 我之前就怀疑，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不要钱的二手电脑，岂不是早就被人弄到可以卖大钱的地方去了。我们老师说过，有价值的东西，总是会流动到能体现它价值的地方。”
“我发现你们这个老师还真的是，真的是……”
高牧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总觉得高露这个新来的老师，十分的不一般，和学生交流的一些话，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高中老师。
“嘿嘿，我们老师厉害吧。”高露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哥，要是老爸知道你对他撒谎，会不会明天就不让你跟车去了？等一下，不对，这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对了，要是没有今天这一档子事，没有这些钱，你准备怎么给我买二手电脑？”
高露对电脑太期待了，因此一时之间有些迷糊，此时终于恍然的意识到了问题之所在。
“这个你就别管了，山人自有妙计。总之，你就等着你你的二手电脑就行了。”
高牧暗道一声侥幸，要是没有谢斌这个送财童子的帮忙，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二手电脑的事情，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有要用一个新的谎言去完善曾经的谎言。
虽然都是善意的，而且最终他也会兑现自己的诺言，但他真的不想总是对自己的家人撒谎。
不怕目的为何，就怕撒着撒着就撒成了习惯，他可不想变成长鼻子的匹诺曹。
第24章 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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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点子越来越多了。”高露看了高牧一眼，也没有继续逼问：“那我先上去了。”
“嗯，爸妈要问起来，你随便说个理由吧，反正我后脚就到了。 还有，打架的事情和钱的事情，千万不要说漏嘴，不然你的电脑可就不一定有了。”
为了不撒谎，高牧把编理由的艰巨任务，郑重的传到高露的手里，顺便警告了一通。
“知道了，放心吧。 你自己小心一点，可千万别再遇到他们，那样的话，你可就悲壮了。”
他们两兄妹都很清楚，高牧和谢斌之前的一战，有太多的侥幸了。
要是再来一次，高牧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同样的错误，谢斌他们不会再犯，要是在同一条沟里摔倒两次，那就真的只能悲哀成三人了。
“安啦。”
高牧手一挥，潇洒的转身离去。
十字街蓝思网吧距离高家也就两三里路的样子，走的快一些十几分钟的时间，高牧折回网吧楼下一来一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过去。
但是网吧内早就恢复了一切，除了打游戏的骂骂咧咧和卖力敲击键盘的声音之外，从灯火通明的窗户里，传不出一丝其他的声音。
找到高建国的载重，高牧也没有准备停留，不过踏上脚踏准备走人之际，耳边却是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这个仇肯定要报的，但是不能在学校里动手。”
“为什么不行，今天网吧里学生不少，想要找回面子，我看就应该在学校，当着其他人的面打的他跪地求饶才对。”
“我也同意在学校动手，md，不敲断他的腿，我出不了心里这口气。”
“不行，不行，打断他的手还是敲断他的腿我都赞同，但是绝对不能在学校动手。你们应该知道，我现在被温美玉盯的很紧，要是在学校会很麻烦的。”
“真没用，被一个女人给压制，你以后不要说自己是八大金之一。”
“这能怪我吗？她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换成她是你们
的班主任试试？这几天旷课都差点露馅了，再到学校惹事，就怕那小子的腿没断，我的先断了？”
“谢斌，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不就是他的女朋友吗？看把你给吓的，有必要吗？”
“我看他是不光胆子小了，拳头也软了。麻蛋的，一个瘦不拉几的家伙也打不过，竟然被人家踩在脚底下摩擦，真他妈的丢人。”
“没错，真垃圾，再这样发展下去，估计只能吃软饭了。”
“靠，你们两个才垃圾，说的好像你们有多少厉害一样的，还不是被高牧搞的灰头土脸。”
“我们那算吗？那是姓高的偷袭，你让他和我正面打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他。”
“就是，周一去学校，看我不砸个十桶康师傅到他的脸上。”
……
高牧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踮在地面，在墙角的阴影处看着骂骂咧咧，背对着他从拐角走出去的谢斌三人，嘴角疯狂上扬。
显然，他和谢斌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甚至还会扩大升级，会成为他和八大金刚之间的一次碰撞。
也许在其他人看来，激化和谢斌的矛盾很不明智，接下来还要面对八大金刚的打压，简直是蠢笨。
但高牧有他的想法，不怕谢斌这些毛头是一回事，要用八大金刚祭旗更是另外一个目的。
叮铃一声，踏上脚踏板板，心情愉悦的朝家里骑去，对于谢斌等人要报复他的事情，丝毫没有在意。
第二天，下午。
“谢谢王叔。爸，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晚上还在这里等你们。”
高牧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轻轻一跃落到了地上。
“你自己也小心一些，晚上八点左右，还在这里等我们。具体的时间也不是我们能定的，主要看到地方卸货的情况。”
高建国半个人趴到副驾驶这一边，对着高牧叮嘱道，儿子第一次出远门，他真的是很不放心。
“知道了，我办好事情就会在这里等着的，不会乱跑的。”
高建国担心，高牧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老江湖了，什么世面没见过。
“你王叔的
呼机号别丢了，有事及时呼叫我们。”
高牧发现，他老子原来也是个啰嗦的主，话一点也不比曾淑芳少，不过这啰嗦让他觉得很幸福。
“都记在脑子里了，钱也收好了，不会出事的，你就放心开车吧！”
在这个bb机都属于时髦物件的年代，手机还属于奢侈品，没有便捷的通讯工具，行走在外终归是很不方便。
哔哔两声，高建国开着货车卷起一阵灰尘，慢慢驶离市区。
在越来越快的货车上，一个和高建国年纪相仿，但比高建国胖了不少的中年男人，从后座的休息席上，爬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掏出一支香烟，自顾自的点上：“老高，你这个儿子可以，胆子够大，虽然第一次来义乌，人生地不熟的，但我看他是一点都不犯怵，比我家那小兔崽子强多了。”
“哈哈，也就是心野，强不到哪里去。”高建国感慨道：“我倒是羡慕老王你，儿子学习成绩那么好，考个一本没问题吧。”
“哪里有那么安心，他的成绩也不是很稳定，就怕临场发挥不好，那就危险了。”
老王说的谦虚，其实心里笑开了花，脸上的得意也是隐隐约约。
自己儿子比别人的儿子强，他这个当父亲的当然得意了。
“至少比高牧这小子强，哎，我现在也不奢望他考上大学，只要能学到一点技能，能找份好工作就行。”
高建国能感受到老王的得意，但事实如此，他也羡慕不来。
只希望有变化的高牧，能在接下去的几个月时间，有长足的进步，高考的成绩不要太差。
“老廖不是在找徒弟吗？我看修车也挺好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让高牧去他那里当学徒？”
“算了，他自己的路怎么走，让他自己决定。而且现在还早，万一运气好，被他考上大学呢？”
高建国心情复杂的说道。
“也是哦，万一呢？”
老王眼角带笑，嘲讽的笑。
两个当父亲的人，一路开着车，一路聊着自己的儿子，心思各异。
第25章 清水濠（五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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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尾灯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一直挥手告别的高牧才有了动作。
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环视了一圈车水马龙，满是拉货三轮车的街道。
一种游鱼入海的激动，油然而生。
寻找了一下脑海深处的记忆，对比了一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环境，认准了一个方向，迈步前行。
半个小时后，高牧站在义乌小商品市场二期的大门，经过几十年的耕耘，市场目前发展到了第四代，年交易额早就突破到了百亿级别。
已经在国际上把小商品大市场的名气，打的是大大有名，这里面真的是处处商机。
这个地方高牧上辈子来过几次，然而再次到来，望着人来人往，密密麻麻的摊铺，依然是感慨万千。
不愧是世界小商品之都，整个市场有几十万平方的面积，好几万的摊位。
高牧觉得，要是闲来没事，让他一家一家的逛市场摊位，相信能悠闲个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把所有的摊位走完。
当然，感慨也就在那么一瞬间。
高牧这次来义乌小商品城目很明确，所以在门口查看了一番区域功能分布图之后，便认准一个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文具用品区块，高牧这次来义乌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买一些学习用具，带回学校赚同学们一点差价的。
虽说学校门口文具用品店有好几家，整个县城小镇售卖学习用品的大小店铺更是不会少于二十家。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做法会从中杀出一条血路，会从中分一杯羹，分一大杯羹的。
文具市场看起来有很大的局限性，商品差价也没多少利润，但高牧有自己的盘算，起码一点他的做法会超越这些传统的商店， 利润会比他们高出不少。
而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和文具打交道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十分契合他现在的身份，读书卖货两不误嘛！
当然，这条路也只是暂时的，只是为了第一桶金的攫取。
等到 手中有了一定的
资金，等到 离开了小县城，他心中那个恢弘的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秋老虎的尾巴还在，市场里的温度并不低，为了不做沙丁鱼，高牧很自然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琳琅满目！
有的地方高牧会停下来看一眼，有的地方是匆匆而过，有的老板会热情的招呼询问一两句，有的老板高冷无视，默默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商业百态，百人不一。
“瓦塔西瓦……呦西，……yes……owo……”
“nono ，啊……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高牧正在感慨位于角落双九五编号的至尊摊位时，耳边传来了十分别扭的对话。
夹生的英语穿插着几句日语，怎么听怎么难受，作为两种语言都懂一点点的高牧，听的更是难受，注意力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吸引了过去。
“哎呀，你倒是说英语啊，english，english you ?日本话，我的听不明白，不明白 。”
年约四十，一头半长发的妇女比划着手势，普通话都拐到了外国腔上，精明的脸上，焦急一片。
虽然一个劲的招呼人家说英语，可实际上她自己的英语也是半桶水的水平，响声很大水平不高。
站在摊位外面，和她迎面而对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轻轻瘦瘦大约五十多的样子，个子不高，同样是一脸的难受。
手指点着铺位上的几样东西，一口日语虽然很溜，却因为老板他听不懂而毫无效果。
他倒是夹杂了几个英语的单词，但是那发音，说实在的高牧也没有听明白。
“ 日式英语。”
高牧嘴角一扬，心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看着两人抓耳挠腮的样子，热心上头，凑了上去 。
“对不起先生，需要帮忙吗？ ”
高牧的日语还算凑合，至少比他现在的英语强一些。
要问高牧为什么会日语，那就要感谢他前世两年的赴日劳务生涯了，两年的日本打工生涯，让他学会除
了八嘎呀路和亚麻跌之外的简单日语，正常的对话没有问题。
“嘿，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疑似中年日本男人一听高牧会说日本话，浑浊的眼神瞬间冒出了精光。
“我叫高牧！”
“嗨，高牧君你好，我是清水濠！”
“嗯，清水先生好，我会一些日语，可以帮你翻译。”
高牧很老练的说道，一点都没有一个第一次出远门高中生的生涩。
“那就多谢高牧君了。”清水濠中规中矩的微微一鞠躬：“麻烦高牧君告诉对方，我需要他这里的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数量都是一万套，还请他们报价，我需要的是到日本东京港的到岸价……”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帮他忙的人，清水濠也不客气，叭叭叭说了一大通，说起日本话，他是贼溜啊！
溜的高牧不敢有丝毫分心，两只耳朵那是全神贯注的竖着。
毕竟他虽然能听懂，但也只是在日本打工了两年，加上时间久远，清水濠说的太快，他也是听的比较累的。
好在有实体物品在，看着清水濠的手势，配合他的话，高牧还是能不辱使命的 。
“老板娘，这位清水先生想要在你家工厂采办一些物品，分别是这个、这个……”
把清水濠的话，一字不差的翻译给老板娘听。
“多谢小兄弟了，还要麻烦你继续帮忙翻译翻译，这个清什么水英语水平太差了，我们实在是沟通不了。”
何止是无法沟通，简直是鸡同鸭讲。
高牧也是很佩服他们，一个只会几个英语单词的人敢接国际贸易，一个揣着日语就敢孤身一人来中国谈生意。
都不是简单的主！
“没关系的，我刚好懂一点日语，顺嘴的事情。不过，要想这生意能成，肯定还是需要你们自己懂的人最终交流的。”
高牧的意思很明白，这是国际贸易，牵扯到的东西很多，他不是专业的翻译也不是很明白，他的作用只能是帮他们把双方的意思说明白了。
第26章五折 （五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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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当然了，要是这笔生意真的能成，我会带他去工厂里具体谈的，厂里有懂的人。和老外做生意，没这么快的。”
高牧的话越靠谱，老板娘脸上的笑意更加的兴盛。
接下去，两男一女，两中国人一日本人，在高牧的居中翻译下，在一个卡西欧计算器的协助下，愉快的交流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场助人为乐的翻译，看上去似乎和高牧没有关系，但却让他收益匪浅，充实了不少生意经。
大约半个小时的沟通，双方商定了初步的意向，约定了明天到工厂参观和第二轮沟通后，清水濠拎着一袋样品开心的走了。
临走前，还特意给高牧也留下了一张他的名片，告诉他以后去日本，特别是到东京的话一定要联系他，他一定要好好感谢高牧的帮忙。
请他吃正宗的日本料理，泡正宗的日本温泉，找对地道的日本软妹陪他。
最后的点睛之语，听的高牧都不好意思，也幸亏是老板娘听不懂，不然他的脸皮可能要红。
当面郑重的收下名片后，挥手和清水濠告别。
老板娘笑的也很开心，对着清水濠的背影一个劲的撒呦啦啦 。
“高牧小兄弟，这次多谢你了。”
老板年笑面如花的感谢着。
“老板娘客气了，举手之劳。”
高牧淡淡的说道，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何况他也学到了一些知识不是，也算是互惠互利。
“我姓邓，你叫我邓姐就行。”同样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真是没看出来，小兄弟年纪轻轻，日语说的那么好。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是学生吧，在哪上的大学？外语专业吗？”
“ 我这日语也是三脚猫的水平，邓姐高看了。”
高牧回答的模棱两可，似是而非。
“哈哈哈，不管怎么说，我今天是欠小兄弟一个人情了。”邓姐真的很高兴，清水濠的生意要是最终能成，那将
是一笔大生意：“你今天是来买东西的？这样，你看我这摊位上有没有你需要的，有的话尽管拿，就当是你帮忙翻译的报酬。如何？”
“这不好吧，我这次想买的东西比较多，你给我点优惠就行。”
高牧倒是没准备占这么大的便宜，一样两样免费还好说，东西多了都免费估计对方也会心疼。
“哈哈，看你买多少再说吧。你不会是家里开文具店，来腾挪货物的吧？”
邓姐自动补脑，帮高牧把理由都想好了。
“算是吧！”
送上门的借口，高牧当然不会反驳，反正他也是卖文具赚差价，只是有没有实体店的差别，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误会下去好了。
“好，那你先看，选好了告诉我。”
“嗯，你忙你的生意就行，我先看一看。”
感觉和这个邓姐有缘分，加上对方说话让他很舒服，高牧便不准备继续逛了，他要找的东西也很简单，不出意外在这里都能配齐。
“行，随便看。”
这个时间点，也属于客流的高峰时段，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上摊位咨询产品，邓姐自然也不客气。
高牧沉下心，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不过中规中矩的东西他是看不上的，他挑选的的东西都比较另类、新奇。
目的很简单，错位竞争。
不但要在东西的卖相上、价格上和那些文具店形成差别，还要给身边的同学们带去一些时代的潮流。
他们那个小县城毕竟还比较落后，外来的时髦物品很容易产生广告宣传效应的。
“邓……”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当他把选中的东西，装成一袋准备给邓姐过目的时候，高牧发现对方正在打电话，脸上再一次的浮现了愁云一片。
“……真混蛋。”
说的应该是本地方言，高牧没听懂几个字，唯一了然的只有最后这句骂人的话。
怨气深深啊！
“邓姐，怎么了。又遇到什
么麻烦事了。”高牧笑着问道。
“也没有什么，就是以前谈了一半的一笔外贸单子被人翘走了。”邓姐苦笑一声，在她们这里，被人撬单是经常的事情，没多少人会跟你讲商业道德:“怎么样，东西挑选好了。”
“好了，你看看他们的单价是多少？”高牧把红色的塑料袋往邓姐面前一递，笑着说道：“今天不是又来一单大生意了吗？盯紧点就没问题了，我看清水社长对你们家的东西挺感兴趣的，这笔单子应该能成。”
“小兄弟这是在宽我的心啊，但愿吧。”邓姐嘴角微微一扬：“只要明天能拿到他的样品，那这笔单子就有五成的希望，现在嘛还为时过早。不过，还是要借你吉言，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你拿去就是了。”
“邓姐，这不好吧。”高牧把对方推回来的袋子，重新往前挪了挪位置：“我要的可不是袋子里这些，这些是样品，拿货的话，每样最少要十份以上的。你这都白送，可就亏大了。”
“啊！诶呀，你看我这记性。”邓姐一拍脑袋，恍然之后才骤然想起，高牧刚才问她的是袋子里东西的单价：“你家里是开文具店的，自然不可能每样只要一份的了，我马上整理一份报价出来。”
业务熟练，速度很快,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邓姐就按照文具上的编码给高牧拟出了一份正常的报价。
随手把单子递给高牧：“这个是正常的拿货价，零售价的话你自己按照这个价格安排就是。至于你从我这里拿货的话，不论多少，我都按照这个价格的五折给你，你看怎么样？”
“五折？邓姐，五折的话你不亏吗？”
高牧大吃一惊，批发价的五折，这还有的赚吗？
“没你想的那么贵，我们厂里都是批量出产的，不能按照你想的一支一支的算价格。你大概不知道，有些东西我们处理起来都是按斤卖的，所以我给你五折算也不会亏，最多是不赚你的钱。”
“真的？”
“当然是真的。”
第27章碰一碰运气 （五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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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做，老板不会有意见吗？对你影响不好吧？”
虽然真的享受五折的优惠，对高牧来说是好事，只是他对邓姐给他这个优惠，还是有些忧心。
怕只怕邓姐给他打五折，老板会把邓姐打骨折。
“放心，老板也要听我的。”
邓姐嘴角疯狂上翘，丝毫没有骨折的担心。
“啊，你还真是老板娘啊！”
高牧惊叹一声，他之前喊对方老板娘，只是不知道怎么称呼而用的一种习惯性叫法，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是个老板娘。
“哈哈哈，怎么，不像吗？”
邓姐双手叉腰，给高牧摆了一副老板娘要发飙的姿势。
“像。”高牧赶紧摇头，马屁送上：“邓姐一看就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老板娘。”
“没看出来，年纪不大嘴巴倒是跟抹了蜜一样。这几袋文具总共是九百一十七块，你给个九百的整数就行。”
说话之间，又给高牧抹掉了一个零头。
“嘿感情好，我又占你十七块便宜。”
高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数都没有数就全部递给了老板娘。
心中也是感慨不已，昨晚上丛谢斌手里弄来的一千块钱，在网吧当场消耗了一百，剩下的九张这一把就一分不剩了。
花钱如流水！
也亏得是老板娘给了这么大的优惠，不然的话他就要把东西剔除一半才行，那就丢人了。
“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邓姐笑道：“就当我请你吃快餐了，对了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拿，就这么拎着吗？”
虽然只是摊位上拿了一些产品，但也装了好几个塑料袋，分量也是不轻。
“没关系，这点重量我还是拎的动的。”
高牧不以为意，一手两袋，表情轻松。
“俗话说远路担不轻，你现在是轻松，时间长了，走的路远了就不会这么说了。”这方面老板娘太有经验了，所以在说教了高牧一句之后，蹲下身子从摊位
的桌子下面，拎出来一把手拉折叠小车：“给你这个吧，把东西放在上面拉起来轻松。”
高牧眼睛一亮，确实是个好东西，身边来去有不少人就是用这种车拉东西的。
“邓姐，这车是你拉货用的，我拿去用不好吧？”
车是好车，他也眼馋，但别人的东西总不能拿的太过于坦然。
“ 这种小车我工厂里多的是，你拿去装东西就是了。”
邓姐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这车也是市场里的小商品一种，到厂里去拿便宜的很，要多少有多少，她是真的不在意。
“好吧，多少钱，我买了。”
高牧嘴上痛快，心里忐忑，口袋里就剩下高建国给他买快餐的二十块，还不知道够不够。
“买什么买，又不值钱，送你了。”
邓姐没让高牧失望，敞亮的大手一挥，再送。
“不好吧，我今天占的便宜够多的了。”
高牧到底是高建国的儿子，这好面子的秉性遗传的很彻底，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好在老板娘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对这点小钱确实没看在眼里。
“别磨叽了，说了送给你用就是送给你用，要什么钱啊！”老板娘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脸色：“你要是真的不好意思，下次还到我这里来进货，到时候把这个小车还给我不就行了。”
“嗯，这样可以。”高牧摸着口袋里单薄的毛票，最终还是随着老板娘的梯子下了:“最多一个月我就会再来一趟，到时候把它还给邓姐你。”
“这就对了嘛！”老板娘脸上一喜，帮着高牧把东西放在小车上，熟练的给他绑好：“好了，这下随你去哪里都没问题了。”
“嗯，是真的方便。”高牧拉着小车走了两步：“突然有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赶脚啊！”
“哈哈哈……”
拉着小二轮，告别老板娘邓姐，高牧并没有急着离开市场。
高建国他们最起码要到晚上八点以后才会返回，时间还早的很，想着难得来一次，以后 *进货也不可能频繁的过来，便趁机逛起了市场。
现在只是文具这一个小范围，以后有可能会拓展到其他的行业，高牧是悠闲中带着目的，一个区一个区的走了起来。
看似漫无目的，实际上整个市场在他的脑海里，勾勒的越来越清楚，3d动画也就那样了。
一直到市场关门，高牧才心满意足的拉着小车车，随着最后的人流走出了市场。
中饭、晚饭合并到一餐，确实把他饿坏了， 摸着口袋里仅仅剩下的二十块钱，第一时间找了一家快餐店，狼吞虎咽了一番。
水足饭饱之后，高牧才开始琢磨旧电脑的事情，只是他在家说的天花乱坠，似乎义乌满地都是旧电脑可以供他捡漏。
现实是，他站在义乌的地皮上，坐在城市中心的快餐店的凳子上。
一筹莫展。
“老板，跟你打听个事。”
“小伙子想知道什么？”
老板收拾着餐桌上的餐具，抹布在桌上来回的擦拭，对于高牧的问询一点都不意外。
高牧拉着折叠车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来进货的外地人，如此向他打听问题的人每天都有。
见怪不怪！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旧电脑买？”
高牧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碰一碰运气。
老板停下在桌面上快速摩擦的手 ：“你要是买新电脑的话，我知道前面街道拐弯就有一家电脑专卖店。只是他们家卖不卖旧电脑，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只是快餐店的老板，却因为是在义乌这样的城市开店，每天接触全国各地各色各样的流动人员，见识也是不浅的，对电脑这种新鲜电器一点都不陌生。
“义乌的电脑城在哪里？”
听老板这么说，高牧就知道基本没有希望了，还是准备去电脑城碰碰运气，毕竟是集散地，说不定运气好能碰到旧电脑处理。
“电脑城？”老板郁闷的看了高牧一眼，纠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肯定的说道：“我在义乌开店也有五六年了，小商品城我知道，但是电脑城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你要不再去其他人那里问问？”
第28章 傻笑（五更四）
“没有！”
高牧难以置信的惊讶道，不过很快就拍着自己的大腿哭笑不得。
可不就是没有。
现在是什么年代，电脑都稀缺，电脑城就更加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了，街面上的电脑店都是稀罕物。
估摸着快餐老板说的那家电脑店，很可能就是义乌唯一的一家电脑店了。
亏他在家里牛皮轰天，这现实的巴掌还真的是实在。
“谢谢老板了，我去那家电脑店看看。”
想通了状况，高牧没有在霸着小店的座位，拍拍屁股付了快餐钱走了出去。
快餐老板说的电脑店很好找，不过他显然搞错了专卖的意思，或者说他这个专卖不专业。
这家名为经典的电脑店并不是品牌专卖，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各种牌子的电脑，什么福中电脑、金创源电脑啊等等，高牧都没有听说过，唯一认识的品牌还是联想。
站在门口看了几眼，高牧就没有了进店的**，牌子很杂很多，价格却很贵，就没有低于五千的价格。
五千啊！
这个时候的五千可还是很值钱的，是真实的钱，他都不确定高建国半年的工资有没有这么多。
“小伙子要买电脑吗？进来看看，我们店里什么牌子的电脑都有，价格也很实惠，质量三包。”
高牧站在店门口，隔着玻璃盯着电脑看个不停，成功的吸引店老板的注意,笑脸热情出门接客。
“哦，我不买，就是看看。”
高牧尴尬的摸着自己裤袋里的几个硬币，再一次的深入理解了一番什么叫“做人莫装逼，装逼死的快”的至理名言。
“进店看吧，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电脑，都是享誉全球的著名品牌，物美价廉。”
老板是生意人，为人并不死板，高牧的拒绝没有让他放弃，继续鼓动着。
“不用了。”
高牧嘴角一扬，拉着双轮小车转身离去，都是享誉全球的品牌，这牛皮吹的还真是不打草稿。
“呸，什么玩意，没钱还在这里瞎比比。
等高牧的身影走远，店老板脸上的笑容比变脸还快的消失了，丝毫不管高牧连问都没有主动问过他一句话，根本就是他自己在瞎比比。
备受着冤枉之锅的高牧，丝毫不知道在他的身后还有这样精彩的变脸。
离开电脑店的他，拉着两轮车在义乌的街道上游荡了许久，甚至去夜市转了两圈，碍于囊中羞涩只是饱了眼福。
时间很慢也很快，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晚上九点，高牧以两轮车为凳子，看着街面上来来去去川流不息的车子，无聊的数着数字。
虽说不比后世奔驰宝马烂大街的场景，但毕竟是小商品之城，满地都是小老板，私人小汽车还是很多的。
同时由于国内车市还处于发展阶段， 本土品牌稀缺，这马路上的车子主要是以日韩车为主，偶尔也会有欧美系的车子经过。
高牧看的是心痒，手更痒，恨不得冲到马路上，豪横的拦他一辆车，然后更豪横的告诉对方：“未来战士，征用车辆。”
嘿嘿……
高牧意淫的傻笑，把身边一对正准备打车的小年青给吓了一跳，赶紧距离他三米之外。
“不会是神经病吧？”
女孩子紧紧的抓着男孩子的手，小心翼翼的探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高牧。
“看上去不太像，不过也说不定。”
男孩子警惕的看着高牧，穿着打扮以及年龄看上去都很正常，只是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街上，又傻笑个不停，他也犯怵。
“车来了，赶紧走吧。”
女孩子招手拦停一辆出租车，拉着男孩子以最快的速度上车关门，招呼司机快走。
两人虽然距离高牧三米，但是说话的声音不小，丝毫没有回避高牧的意思，让他听了一个一字不落。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灯，高牧默默的站起身，拉着小车朝着吗马路对面的一个公用电话亭走去。
时间不早了，也不知道高建国他们到哪里了，尝试着呼叫了之前留下的呼机号。
高牧只是无聊，他也不敢保证高建国他们一定会回电
话，比如车在半路上，没有手机他们也没本事凭空变出一个电话来不是。
然而，事实是仅仅半分钟之后，高牧身边的公用电话就响了起来。
突然，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话筒还没有贴近耳朵，高建国熟悉又焦急的声音就冲进了高牧的耳孔。
“小牧，是你吗？”
“爸，是我，高牧。你和王叔在哪呢？”
高建国如此快速的回电话，只能说明他距离电话机不远，更说明此时的他不在开车。
“哎，车坏了，我们还在东阳 。”
高建国带着一片油渍的脸上很是郁闷，返程的货都装好了，结果还没有离开东阳城区，车子就出了故障。
他和王为民虽然不是专业修车的，但是长期和车子打交道， 一般的毛病故障两人自己就能搞定。
麻烦就麻烦在这次的问题有点大，需要更换零件，他们自己根本搞不定，只能是找专业的修车铺修理。
车子一坏，高建国就有点懵，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才能修好，高牧一个人在义乌让他很是不放心。
可是高牧不主动联系他们，他也只能是干着急，只能把王为民的bp机拿在手里，苦等高牧的来电。
“运气这么好的吗？”高牧哭笑不得看了一眼义乌夜晚的街景，这是天要留客啊：“那车子什么时候能修好？”
“现在还不知道？”高建国也头疼，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车，和高牧的联系就是一个麻烦：“你身上还有钱吗？”
“还有。”
高牧摸了一把口袋，没有说实话，他不想高建国担心，他一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样吧，你先去找家小旅馆住下来，然后在告诉我具体的地址和旅馆名字、房间号，到了义乌我们去找你。万一钱不够你和老板好好商量一下，等我来付。”
高建国还是担心高牧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虽然住旅馆要不少钱，但总比高牧一个人在外面漂要舒服、要安全，这样他也安心。
第29章 煞是好闻 （五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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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牧倒是没有多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高建国的这个建议是最好的办法，既然不知道高建他们什么时候能来义乌，而联系又这么的 不方便，只能是他固定下来，然后让高建国来找他。
“行，那我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一块钱的通话时间很快就要过去，说好了约定的父子两人没有在继续纠结。
挂掉电话，高牧苦涩的摸了摸口袋，好一点的酒店宾馆是不要想了。
囊中羞涩。
只能是找一家便宜的小旅馆，将就的对付一下，还是要那种特别便宜的，街面上未必能看到的小旅馆。
就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猫，在举目无亲的街道上，默默的前行。
若不是两世为人，这状态还真的颇有一点凄凉。
不知道是高牧运气太好了，还是他走的主要街道的原因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竟然都没有看到一家所谓小旅馆。
“邪了门了，难不成真要钻弄堂才行？”
高牧无奈的自言自语，一般的小旅馆在弄堂里比在大街面上的概率要高很多，只是进了黑灯瞎火的弄堂，他又担心高建国他们找不到自己。
矛盾，焦虑。
一阵夜风吹来，吹的高牧身上凉意阵阵，也吹散了他准备找一处标志性建筑物在露天将就一晚的打算。
屋漏偏逢连夜雨！
“抢劫啊！”
高牧正牧满大街找合适的地方住，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女人叫喊声，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跑步声，一道身影从黑暗的树影下窜出 。
晚上十点多钟的街道，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行人了，连车子都是匆匆而过。
因此埋头跑步的人突然察觉眼前有人，也是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两人四眼，面面相觑。
高牧盯着对方手中的一个女士包包，眼中精光一闪，不用说了这位就是打劫的正主了。
高牧看着他， 对面的人也在警惕的观察着高牧。
不过在看到是一个拉着小轮车，瘦不拉几的小
年青时，警惕之心很快就放松了。
听着身后快速接近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凶狠警告的盯了高牧一眼 。
便准备擦身而过，溜之大吉。
“抓住他，他抢了我的包。”
后面跟追的女人看到抢包男要跑路，焦急的再次喊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臭婊 子还挺能追的。”
抢包男转头看了一眼跟来的女人，阴沉的骂道。
在还算寂静的夜晚，女人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他还真担心会有其他人被惊动。
所以，即便是转头看着身后的女人，他脚下逃跑的步伐却没有停下，依然在往前动。
殊不知，就在他转头骂人抬脚的同时，高牧悄然的伸出了一只脚，恰如其分的放在抢包男前进的道路上。
于是乎。
没有任何意外，一个标准的扑街动作之后，传来了一声“咚”。
**和地面亲密、剧烈的接触后发出的沉闷，即便是始作俑者的高牧听了，也禁不住牙疼。
“嘛的，找死！”
抢包男的动作还是很敏捷的，摔倒后的第一时间便重新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双眼凶狠的盯着高牧。
动作敏捷，经验老道。
“小子，别多管闲事，小心我废了你。”
“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高牧最受不得被人威胁了，何况是一个拦路抢劫的人。
“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让开。否则……”
“否则什么？”
高牧淡淡的笑道，一个干坏事的不赶紧跑路，竟然还敢在这里放狠话，真的是贼胆包天了。
“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抢包男也不是色厉内荏放空话，他确实是有这个资本的，因为此时一把弹簧折叠刀出现在了他手里。
有致命武器在手，自然是自信心爆棚。
高牧眼睛微微一眯，危险之色同样出现在他的脸上,挥手拦住已经追上来的高跟鞋女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打劫的人不抓紧跑路，
还在这里威胁别人的，你就不怕警察一会儿就到。”
“哼，警察来之前，我可以保证先给你放放血。”
抢劫男很帅气的耍了一个刀花，下一秒就冲着高牧的脸上划去。
人狠话不多。
“哼，不知死活。”
高牧早有准备，身体一侧，正正当当的让过了致命一击，这要是被对方在自己英俊帅气的脸上划上一刀，那可就亏大了 。
原本，只是对对方抢东西的行为不齿，要是在被他绊倒之后留下抢来的女包离开，那么这件事情也就算了，他也不会和对方纠缠。
没想到的是，这一位的胆气竟然不是一般的硬，不但没有抓紧跑路，反而是要反过来给他教训，甚至还动上了刀。
自然而然的，话虽多说了几句，高牧 手上的狠劲却丝毫不比对方差。
身上虽然没刀没剑，但他手里此时还拉着一辆小轮车，堪堪避过小刀后，双手拽起小车对着抢劫男就是一抡。
小车对小刀，高下立判。
高牧这一抡看似随意，却抓住了稳、准、狠三字的精髓。
车子先砸在抢劫男拿刀的手上，跟着又砸到了他的胸前，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把对方砸出去了米把远，整个人趴在地上，嗯哼个不停。
高牧收住小车，看了一眼飞到了五六米远的地方，在微弱路灯映照下散发着冰冷的寒光的折叠刀，呼出了一口浊气。
抢劫男应该是个独行的惯犯，看他拿刀的熟悉架势和凶狠劲，搞不好手上还沾着血。
这样的亡命之徒和谢斌这样的小混混可不一样，高牧要不是小轮车在手，还真的不敢和对方硬碰硬，
虽然把对方砸到了地上，高牧仍然没敢放松警惕，一双眼睛如鹰般，死死的盯着对方。
抓着小轮车的手动了动关节，抓的死死的，只要对方还有动作，还要反抗，他笃定在第一时间上去补一抡。
哒哒哒……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熟悉声，再一次的传来，同时一阵玫瑰香随风飘入高牧的鼻尖。
煞是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