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竹林怪潭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雾气一点都没有要散去的意思,车子在高科技的雷达扫描中,向安全的地方进发。
汽车的密封性很好,我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只是偶尔有一两个小石子溅在车身上,发出很轻微的碰撞声。前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难怪顾磊只让我一个人来,这儿确实不是人多就能办了事的地方。
大白驾驶着汽车冲出瘴气区,“已检测不到有毒气体,您可以取下面罩了。”我把面罩摘了下来,它自动就收缩了回去。
我也被送回到了驾驶位置上,扶着方向盘,看着外面。
竹林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中间有一处小房子,汽车大灯晃着,也不知道里面有人没人。我踩了刹车,按了熄火键,从车上走了出去。
来到湖边的时候,看到湖心小屋亮起了一点很微弱的烛光,看来是有人住的。我直接踩在湖面上,让水托着我来到了湖心小屋上。
湖水中间并没有一块凸起的地方来建造小屋,而是由外面巨大的黑色竹子撑一个巨大平台,台子上有这么一间小屋子。
我刚落到门前的台面上,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咳嗽声,“不知哪位贵客光临寒舍,老妇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发老婆婆拄着拐杖,弯着腰,站在烛火面前,看着是风烛残年的年纪,手却是异常的白嫩。
“我就是路过,一路上也没遇到个人,所以过来问问路。”
“路过?那贵客能否告诉老身,你是怎么通过那剧毒无比的瘴气林,这儿也没船,湖里又有食人鱼,那你又是怎么来到我这湖心小筑的。”
我看着面前的老婆婆也不像什么好人,“你就别问了,我就是来讨口水喝,你要有了就给点,没有,我还要赶路了。”
老太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这么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啊?”
我一脸傲娇的看着老婆婆,“不告诉你,到底有水没有?”
“有,有。”
她费力的转身进去了,我也就跟着走了进去。这屋子里面还挺别致,整间屋子的家具,都是由外面的竹子做的,包括一张竹子搭造的床,竹子做的桌椅板凳和柜子。床上面有一床红绸缎面的被子,看样子这老婆婆也是刚起床。
“给,喝吧!”
她直接给我拿来一个碗口粗细的竹筒,竹筒里的水似乎有点浑浊。
“你不会给我下药了吧?”
“那你敢喝吗?”
我直接抬头喝了个底朝天,“有何不敢。”
她微笑的点了点头,“好小子,有点志气,那今天就让你死得痛苦点。”
说话间,她手中的拐杖绿光大盛,把不大点的屋子全照亮了,绿光消失,她手中的拐杖成了一把长剑。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土的武器,活该你在这深山老林里住一辈子。”
我从腰后面拔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扣动扳机,一道蓝色粒子光线直奔她就过来,她居然躲开了,看来是我小看她了,不过她身后的墙壁就没那么幸运了,黑竹子虽然不怕火,但这么大的威力还是给它开了个孔。
老婆婆在躲过射线的一瞬间,站直了身子,挑起剑尖,直奔我握枪的手腕刺来。
我身子一转,背贴着她的剑身划过,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老婆婆,你的肩膀还是能直起来的嘛!”
“放肆!”
她一耸肩膀,从我怀里挣脱开,转身一剑,直刺咽喉。我抬手就是一枪,直接打飞了她手中的剑。剑一脱离她的手,立刻就失去了光芒,插在了地上,剑身上还被我的枪打出了一个孔洞。
“你居然把师父送我的剑给弄坏了,我要你的命。”
她居然撒泼一样的挥动着拳头打了过来,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我收起枪,躲开了她,没相对她不依不饶的又冲了过来,一点都不像个老婆婆,到像个不听话的小姑娘。
我飞身而起,捏住她的脖子,把她抬起来架在墙上,她两腿乱蹬,两只手抓着我的手腕。
“你老实点,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答案我满意,就放了你,同意就眨眨眼。”
她疯狂的眨眼,我先把她放了下来,她手还勒着她的脖子。
“你弄疼我了?”
“不然呢?给你揉揉?老实点,我问你,翠云岚山离这里还有多远?”
她脖子一梗,“不知道。”
“班玉庄是你什么人?”
她的目光闪躲了一下,“不,不认识。”
“你一个老太婆,为什么会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我乐意。”
我眉头一皱,“看来你是急着投胎是不是?你说湖里有食人鱼,我倒要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拽着她的脖子,一下给她扔到了湖水里面,她在落水的一瞬间,飞速的跳了起来,朝着岸边飞去。
“想跑?五法天灵,钢铁之握。”
两只铁手直接握住了她,给我抓了回来。
“你要是还是这个态度,我就直接把你塞到湖水深处,看你有什么办法挣脱我的铁手。”
她在铁手里挣扎着对我说:“你算什么男人?就会欺负女流之辈。”
我抱着胳膊以嘲笑的口吻对她说:“就欺负了,你又能怎么样?自己技不如人,就要愿赌服输。如果不是我有本事,现在是不是已经轮到我来喂鱼了?”
她低着头,“好吧!我服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翠云岚山离这里还有多远?”
“这儿就是翠云岚山的山脚下。”
“班玉庄是你师父?”
她点了点头。
我收回了铁手,并在她快落水的一瞬间,把她拉回到了平台上,“既然这样,就劳烦姑娘带路了。”
她摸着自己的脸,“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我伸手直接拽下来她脸上的面具,“都破了,还在脸上戴着干嘛?”
“哇!”
我都还没看清她的脸,她直接大叫着蹲在地上,并用双手捂着脸,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别碰我,我要杀了你。”
我索性站在她面前,“别逗了,你要能杀了我,刚才就杀了。不就是人皮面具嘛!赔你一个好了。你要是觉得你长得太丑,怕吓着我,那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活了这么久,多丑得女人都见过。”
她猛然站起来,“你才长得丑,你全家都长得丑。”
“陆淼淼!!?”
这个女的居然和陆淼淼长得一模一样。
她面色微怒,叉着腰指着我,“我不叫什么陆淼淼,我叫林雨霜。”
林雨霜?
“林月柔是你什么人?”
她一抬手,那把破损的宝剑又飞回到了她的手上,“不认识?你少给扯那些有的没的,今天你必须死。”
“为什么?我不就弄坏了你的假面具嘛!顶多让你淋了点水,也不是非死不可的罪过吧?难道说,谁见了你的本来面目就要死?那你刚才不早说,你捂着脸之前,我可啥都没看见。”
“我不信,你肯定看见了。就算刚才没看见,现在也看见了,必须死。”说着提剑就刺。
我捏住锋利的剑身,一拽就把剑抢到了我的手里,“你连剑都握不稳,还让我必须死?”
她抬起头,“我杀不了你,那你杀了我吧!”
我把她的剑随手扔到一边,“就因为看见你的真面目了,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怎么?这里有事儿啊?”
“对,具体原因就不要问了,反正咱俩今天得死一个。”
“师妹,张天羽这个人虽然花心,但未必不适合你。”
房顶上居然还有个人,而我居然一直没发现,当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到我身前了。
这个人和正常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只有一只眼,还长在鼻子的正上方。
“虫王,是你。”
林雨霜躲到了虫王身后,“师兄,你早来了也不说帮我,尽看着外人欺负我。”
虫王笑了笑,把林雨霜从身后拽到了身前,“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再说,我也是刚到,谁让我的车,不如人家这辆快呢。”
“原来你一路上都在跟着我。”
“谁跟你了,我回家,咱俩只是顺路,这里又没有别的路可走。不过你既然来了,就是我傀儡门的客人,走吧!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虫王拽着林雨霜直接飞到了湖边,我当着他俩的面,使出御水之术,让水托着我来到湖边,两人啧啧称奇。
虫王也开着一辆白色越野车,不过比我的大白要小一点,也是浑身的泥点子。
林雨霜一出来就跑到了大白跟前,“师哥,你换新车了?这辆车好漂亮啊!”
我直接抬起腕表,解开门锁,“拜托,这是我的车。”大白的大灯闪了两下,“欢迎主人回来,大白为您保驾护航。”
她吓得退了两步,看着虫王,“师哥,这车居然会说话。”
虫王笑了笑,“既然这样,我们有什么进了寨子再说吧!”说完,他打开车门,上车发动着车子就走了,留下我和林雨霜愣在原地。
我也打开车门上了驾驶座,林雨霜打开副驾驶也坐了上来。
我歪着头看着她,她好奇的看着车里的内饰,直到对视上我的双眼,“走呀!还等什么了?”
“你为什么要坐我的车?”
“那你总不能让我走上回寨子吧?好远一截了。”说着,往后使劲靠了靠,好像怕我把她撵下去一样。
“带你走也行,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看见你的样子,你就非要杀我?”
她突然低下了头,“我从小就是孤儿,父母在一场大地震中死了,是师父救了我,并把我抚养长大。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戴上了那个面具,并许下誓言,我的真面目,只给我师父和未来的丈夫看。”
我发动着车子,“你知道我以为是什么吗?”
她好奇的看着我,那个表情和陆淼淼好奇的时候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同一个人,难道她是陆淼淼的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谁要是揭下你的面具,谁就得娶你。”
第二百一十章:何苦为难我
她哼了一声,“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什么老掉牙的情节,我才没那么幼稚了。”
“我怎么感觉你刚才的行为,还有你许的那个誓言更幼稚。还只给师父和丈夫看,你知道吗?你长得特别像一个已故的大明星,你的这张脸,全世界至少有一半的人都见过。”
“吹牛,我才不信了。”
我突然踩了刹车,和陆淼淼长得一模一样,张导的戏就不用什么换脸技术了,直接用林雨霜不是更好吗?连版权都免了,也省得以后为这事,惹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我突然刹车,没系安全带的林雨霜差点磕着挡风玻璃,“你怎么突然停车了?”
“你想过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吗?做个大明星,让全世界的人都认识你。”
“不想,我要陪在师父身边。”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以后再慢慢说吧!
其实都不用带路,因为这里只有一条路,我跟着虫王前后脚进了寨子里,寨子的大门也是用黑色竹子做的,看着异常的牢固。
寨子都是二层小楼,所有人都在二楼居住,一楼养着一些鸡鸭,牲口。感觉进来这里和进了普通的农庄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寨子里到处可见木头做下的傀儡人,只是这木头并不是随处可见的黑色竹子,而是一种类似于云杉的木头。
我把车开到了虫王车的后面,我和林雨霜下了车,林雨霜飞快的跑到了二楼,然后又戴着个人皮面具出现在了我的跟前。
“我看都看了,你还戴这玩意儿干嘛?你的誓言都破了。”
她倒背着手,用撒娇的语调说:“我不管,刚才不作数。”
我掠过她的身子,直接上了二楼,虫王已经备下了酒菜,看这些东西,似乎都是在外面带回来的。
“寨子里的其他人呢?怎么只见了木偶,没见活人。”
虫王拿出两个竹筒,给了我一个,并倒满了从大塑料桶里倒出来的散装酒。
“这个寨子只有咱们三个是活人。”
说完喝了一口酒,摸了摸头发。
我也端起来喝了一口,“我见过的傀儡门人就不下十几个,这都到了你们的大本营了,怎么可能就咱们三个。”
“真作假是假亦真,真真假假,你能分得清吗?他们说他们是傀儡门的人,难道你就信吗?”
我让他这么一问,给问懵了,是呀!全凭一张嘴,他说是就是了吗?可如果不是傀儡门的人,那他们又会是谁呢?假扮傀儡门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让林雨霜把炖好的鸡肉给端了过来,“尝尝,我们傀儡饲养的鸡肉。”
“师兄,你还没问他来找师父干什么了。”
虫王摆了摆手,“张天羽,你不要受奸人的蛊惑,而做出违背良心的事。”
“什么意思?”
“我们的师父是好人,而且与世无争,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他的清净。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们这些弟子就行了。”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懂?不要紧的,墨家的机关术天下无双,我们承认。他们在先古时期,就能用木头造出活灵活现的机器人,我们十分佩服,而且我们也从来也没说过他们事奇淫技巧。”
“我并不是代表墨家来的。”
“墨家能做的,我们能做的更好,虽然我们没有精密的零件,可我们知阴阳,懂风水,能让木鸟腾空,能让纸人复活。”
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然后巨大的雷声响彻天际。
大雨倾盆之间就落了下来,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我端起竹筒,“虫王,其实说起来,咱俩这算是第二次见面,你们和墨家之间有什么宿仇,我不知道,我来也不是帮哪头,也不是来讲和的。只是找班玉庄有点事,仅此而已。”
“傀儡门的门人遍布天下,可真正得到真传的一千里面没有之一,并不是我们的技术生涩难懂,而是我们的祖师爷留下的诅咒,那就是缺一门。”
“缺一门?什么门?”
虫王指着自己的眼睛,“看,世上看到我真容还这么泰然自若的,除了当世高人,就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了。”然后又指着林雨霜,“我的师妹,天煞孤星,结婚以前不能以真面目视人,否则将孤独终老。除了我和我师妹,我还有一个师姐,和两个师弟,他们或者是有残疾,或者直接就英年早逝了。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才能得到师父的真传。”
我看了一眼重新戴上面具的林雨霜,“我见你们并不是都用傀儡,为什么要叫傀儡门呢?”
“这个傀儡门是外人给我们这帮人起的号,我们本来也没什么组织和称呼,不过既然有人起了外号,不管好听不好听,反正就将就着用,用来用去就算定下来了。”
“那有什么办法能破除你们身上的诅咒?”
“谈何容易,这就是命吧!破了又有什么用,祖师爷留下这种诅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我们这些后辈小生,就不做评价了。反正就算破了诅咒,我还是一只眼,这是天生的,没有办法。”
“你的独眼是没办法了,难道你就看着你如花似玉的师妹孤独终老?你自己就愿意整天和毒虫作伴?还有你的那些师姐师弟的,你就忍心看着他们受罪?”
他将竹筒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满,端起杯子,“是呀!是我自私了,我小师妹从小进门就开始洗衣服,做饭,劈柴,喂牲口,想着以后能有一个男的,真心实意的疼她,爱她,呵护她。可进了我们这一门,唉!”
他叹着气又喝了整整一竹筒,这一个竹筒,至少三两酒,他这已经就小一斤了。
“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虫王抬头看着我,“你问,随便问。”
“那些假冒我身边的傀儡,是你的人干的吗?尤其是那种全身被虫子操控的傀儡。”
他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起身出去外面吐了起来,林雨霜起身去拍着虫王的后背。
我又倒了一竹筒酒,并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这里怎么看也像是临时布置下的,虽然看着像有人住过,很多东西也算一样俱全,但哪里都透着一丝古怪。
其实从下了高速的那刻起,古怪就开始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虫王和林雨霜还没回来。我喝完竹筒里的酒,起身看他俩,没想到,他俩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溜了,看来虫王应该是假吐,真溜走,那他要溜去哪?干什么呢?
黑暗中,楼下面一个接一个的亮起了红色亮光,很细小,两个一对挨着。
我仔细的观察,感觉他们好像离我越来越近了,等第一批红点穿透雨幕,我看清楚了,他们就是寨子里到处都有的木头傀儡。
“这两人要给我玩阴的。”
虽然傀儡们的行动很是缓慢,但这么大的雨天里,看着一帮无人控制的傀儡还是让人有点汗毛直竖。
屋里的灯忽然之间灭了,虽然我能在黑暗中视物,但灯光骤灭,还是让我陷入了短暂的失明当中。
当我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时,我的身前已经有两个傀儡了,我伸手将两个傀儡的头给拽了下来,那两个傀儡体内喷溅出绿色的液体,饶是我躲避的飞快,衣服上也沾上了一点,瞬间就变成了焦黑色,手一碰就是一个窟窿。
“好强的腐蚀液,看来真得小心应对了。”
我心里一直在嘀咕一件事,他们没有人操控,也不是偃师那种机关术,那是用什么办法让这些傀儡自由行动的?
有了想法就付诸于行动,我伸手召唤出烈焰,打在了我面前的傀儡身上,按理说以我现在的功力,就算下暴雨,也浇灭不了我的火焰,可我的烈焰只挨了傀儡一下,就瞬间熄灭了。
我抬腿踹飞我面前的两个傀儡,当我飞身而起的时候,发现整个寨子已经被无数的傀儡所包围,我就被围在了正中间,除非我会飞,否则根本出不去。
“将军,让我们来祝您一臂之力。”
旭阳带着所有的阴兵从袋子里出来了,有的傀儡的脑袋一转,从里面伸出一个黑色的铁头,面部表情十分的狰狞,有的傀儡胳膊和腿变得异常的长,还有的傀儡,干脆趴在了地上,后背伸出一根又细又长的黑刺,看样子也是淬了剧毒。
这虫王为了对付我,还真是想尽办法了。
旭阳的长枪刺向一个黑色铁头的傀儡,这傀儡虽然行动缓慢,但恰到好处的接住了旭阳的枪尖,旭阳双臂用力,一转枪杆,直接刺穿了傀儡的木头身体。没想到铁头傀儡全身冒起一阵白烟,然后在三秒内就炸了。
炸出无数的钢珠,被我用铁盾尽数拦下。这一炸,可是起了连锁反应,所有的铁头傀儡都一个劲儿的炸了起来,我说别的傀儡要不变高了,要不变低了,原来就是为了躲避这个铁头傀儡。
这时,趴在地上的傀儡也飞速的掠过地面,冲着我就刺了过来,长胳膊长腿的傀儡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喷口,从喷口里喷射出黑色的液体,闻着气味,初步判断是石油,一见火,直接就炸,而且一般的水还扑灭不了。
看来为了对付我,他们也算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了。
“众将士听令,列阵。”
随着一声令下,旭阳飞身而回,所有的阴兵围成了一个圈,最外围的阴兵手持铁盾,往里一层手持长矛,就搭在外围阴兵的肩膀上,在里面一层手持着连弩,虽然没有木箭,但他们能发射阴魂能量,也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就是不知道对木头管用不管用。
外围的阴兵挡住了第一波地上傀儡的攻击,而上面的傀儡已经开始倒油了,我握了握拳。
“五法天灵,土墙。”
一道土墙拔地而起,掀翻了几个高个傀儡,但铁头傀儡的钢珠碰到物体也会爆炸,虽然单个的威力不大,但架不住数量众多,只是几个,就将土墙瞬间炸成了土渣,由于下着暴雨,土渣成了泥点子,飞得到处都是。
“弓弩手,点燃鬼火,瞄准高个子傀儡。”
第二百一十一章:双头眼镜蛇
我打算来一个先下手为强。
高个傀儡能喷出油,说明他们体内全是油,我的火焰烧不了他们,但阴兵的箭矢只要能插进去,就一定能点燃,到时候,就等着看烟花了。
外围的盾牌兵渐渐有点顶不住地上趴着傀儡的攻势了,我想了个想,打了个响指,控制着天上的雨水都汇聚到了面前攻击最严重地方的傀儡头上,等雨水积攒的越来越多,我就一下子放了下来,巨大的水柱,以泰山压顶之势,盖向了地上的那帮傀儡,他们统统都瘫在了地上。
而弩兵也把箭射入了高个傀儡的体内,阴兵的鬼火也无法点燃对方的木头身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如法炮制的汇聚起水,将水凝结成一条巨大的水鞭,狠狠地抽向了个高的傀儡,那些傀儡虽然个子变得异常的高,但底盘特别不稳,风稍微大一点都来回晃动,更何况被我一个横扫千军,全部弄到了地下。
虽然他们都倒在了地上,但他们的身体特别的结实,被趴在地上的傀儡当做战车一样推了过来。油顺着高个傀儡身上的窟窿眼流了出来,再加上在地上这么一推,整个寨子都涂满了火油。
“旭阳,带着你的人先回袋子里来。”
旭阳提枪挑翻一个地上的傀儡,转头对我说:“可这儿的木头人太多了,将军您应付得来吗?”
我的手中已经燃起了紫色的火苗,“我自有办法,你们快进来吧!”
等旭阳带着所有阴兵回到袋子中,我手中的火苗窜出天际,一个横扫,大地瞬间燃了起来,暴雨下的寨子陷入了火海之中,而且雨水根本无法熄灭。
趴在地上的木头人全部站了起来,而长胳膊,长腿的人也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脚,周围奇形怪状的傀儡现在全部变成了一个个烧着的火人,两臂高抬,朝我缓慢的移动了过来。
这三昧真火居然都无法烧毁它们?看来我是真轻敌了,水和火接触产生了巨大的水蒸气,而这火焰被水越浇长得燃得越高,雨水浇在燃烧的火油上,全部炸裂开来,像一颗颗**,将滚烫的火油炸得哪都是。
此地不宜久留,我以极快的速度飞身而起,踩在傀儡的身上,把一众傀儡的身体当做桥梁,向前飞跑,我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烧成灰烬了,万幸我的手表防火。我怀里抱着仅有的钱包和手机,落在了大白跟前。
打开车门,启动引擎,然后逃离了寨子。
我从后视镜看着身后火光冲天的寨子,把我刚才停车的地方瞬间就淹没在了火海之中。
我又走了十几里的山路,才来到一处相对开阔点的地方,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不过这里是南方,季节对这里影响不大。
我坐在车里看着导航地图,这里卫星定位完全失灵,所以导航地图的指示就是个红箭头,两旁也没什么参照物,我也不可能下来问路。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敲了敲我的车窗,正怀疑是谁,一扭头,就看到一条赤红色的蛇正往我的车顶爬,而砸我车的是一个尾巴特别粗的青色蟒蛇。
此时,青色蟒蛇正一边敲定着我的车窗,一边吐着黑色的信子,用那双鸵鸟蛋那么大的眼睛盯着我。
因为见过白夜的真身,所以这些蛇在我面前,和小虫子也没太大的什么区别。
“大白。”
“我在,主人有什么吩咐?”
“蛇最怕什么?”
“抱歉,当前无法访问网络,这个答案无法回答。”
就说了这么简短的几句话,整个车已经被五颜六色的蛇群给围了起来。
突然,大地震动了一下。我从蛇爬行的缝隙处看到,外面灌木林中的一棵大树倒了,正好拦在唯一的道路上。
一直躲在车里也不是办法,我从袋子里把那套黑色的连体衣服拿出来换上,宽宽松松的,穿上倒是挺舒服,但行动不太方便。我看到手腕处有一个按键,我按了一下,衣服自动贴合着我的身体,变成了紧身衣,还一点都没有紧绷的感觉。
我强行推开车门从车里面出去,一些速度极快的小黄蛇,瞬间就顺着我的小腿往我身上窜。为了防止蛇爬进车里,我抬腿就是一脚,把车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正好夹断两条蛇的蛇头,身子留在了车身外。
蛇的身体特别的凉,几条巨蟒吐着蛇信在灌木丛中飞快的游动,但就是不往我身边靠,好像在布什么阵法。
我将爬在身上的几条小蛇扔了下去,没想到,树藤上飞过来几条赤色的火蛇,两颗尖锐的蛇牙对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去,万幸我的皮肤不怕这些,否则不到三秒,这些毒素就会传遍我的全身。
刚才敲我车的那条青色巨蟒,立起身子朝我游走了过来。
“五法天灵,钢铁之握。”
两只大铁手拦住了它的去路,可那些小蛇在拼命的往我的身上爬,我一分心,铁手就消失了。我猛跺了几下脚,将身边的蛇统统踩死,又把身上扯下来的蛇拽成两截,扔到了一旁。整个灌木丛,瞬间充满了一股血腥气。
那些蛇被我的这一举动给激怒了,不要命的往我身上冲。
我召唤铁盾,来回抵挡着这些小蛇。青色巨蟒尾巴一甩,缠住了我的小腿,并且越缠越紧,而且逐渐地在往上缠。
“五法天灵,藤鞭。”
我利用起这里的灌木丛,将那些藤条利用了起来,一条一条的蛇被树上来回飞舞的藤鞭给打飞了出去。我现在可以专心致志的对付这条青色巨蟒了。
看着面前缠着我的巨蟒,我想起了去年白夜也是这样缠我的,我伸出双指,顺着它的蛇皮一划,然后猛地向下一戳,居然掏出一颗骷髅头来,骷髅头上还挂着绿色的粘液。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这条巨蟒给吞了,看样子应该也没几条,尸骨还没完全消化,我把手直接伸入口子里,里面并没有别的骨头,只有刚才那颗头骨。
巨蟒被我这一插,身子开始猛烈的收缩,我相信,如果它现在缠绕的是一头牛的话,那头牛应该已经被它缠成肉泥了。我绷紧肌肉,两条腿猛地向外一张,青色巨蟒受到这样猛烈的挤压,在软的骨头也断裂了,缠我的那段身子,瞬间就掉到了地上。
青色巨蟒吐着信子,转身要走,但后半截的骨裂,让它无法拥有往常的速度,它也只能以极慢的速度挪动着身体。
突然,从灌木丛中又钻出一条巨蟒,不,应该是比正常帝王眼镜蛇要大一百倍还要多的帝王眼镜蛇,而且它一个身体居然托着两个蛇头,吐着深紫色的信子,瞪着那两颗乌黑的眼珠,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体态看着我。
而那条被我弄残的青色巨蟒,被其中一个蛇头弯下身子,像吸面条一样,一口给吞了进去。
“五法天灵,钢铁之握。”
我召唤两只铁手,准备先按住两个蛇头。没想到,两个蛇头同时吐出绿色粘液,两只铁手瞬间冒起灰白色烟雾,并被腐蚀的渣也不剩了。
我心说好厉害的毒液,这要是喷到我身上,想想就不好受。
双头眼镜蛇就在哪儿站着,我也不动,它们也不动,就这么僵持到天光大亮。因为刚下过大雨,雨过后的灌木丛被一团浓浓的白雾所笼罩。
我抬头看着巨型眼镜蛇,它俩的眼睛在白雾中也不知是反射,还是自己发出来的,反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神秘颜色。
该先发制人?还是等对方先出手,让我查出破绽再一举拿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绝佳的办法来,倒是埋怨起了顾磊。我在家好好的,看着电视,照顾着生意,非要莫名其妙的答应他来这种鬼地方干什么?
面前的眼镜王蛇连我的铁手都能给融掉,而且蛇的动作也是相对的敏捷,能下水,能上树。飞天它们倒是不行,关键我也不会啊!难不成又要土遁,太丢人了,打都没打就跑?而且太耽误事了,谁知道会从哪出来,到时候又得重来一遍。那感觉就和打游戏没存档一样,太膈应人了。
也不知道眼镜蛇在想什么?要打就痛快点,要走就赶紧走。不过这条双头蛇过来以后,周围的小蛇都没了踪迹,四周好像列阵一样的巨蟒也不知了所踪,难道都隐藏在雾里,等待伺机而动?
老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关键我还不敢往车那边走,我怕它一高兴,一口浓痰再把我的车给融了,那我只能腿儿着去,腿儿着回了。
正在我想对策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鹰叫,那穿透力,直冲天际。
双头眼镜王蛇听到鹰叫趴下了身子,那两张大嘴正好冲着我就来了。我准备趁它俩弯下头吐出信子的一瞬间,把它抓住,接着攥着蛇信,把它原地转个几十圈,最后一松手让它飞出去。
可我刚抓住其中一条蛇的信子,天空中一个巨大的身影,遮天蔽日的飞了下来。当离我特别近的时候,我才看清,这不是鹰,而是我在蚩尤那个大雕像面前见过的那只黄色巨鸟。它两只锐利的爪子,轻松刺入了双头蛇坚硬的身体内,然后腾空而起。
我顺势放开了蛇信,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抬头看着黄鸟带着双头帝王眼镜蛇飞向了远处,因为雾太厚,所以也不清楚黄鸟朝那个方向去了。
后来我再遇到白夜的时候,她和我说过,这种眼镜蛇专吃别的蛇,毒蛇很难修炼成精,尤其是这种以同类为食物的蛇。难怪那些蛇见到它都跑了。想想它也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还帮我赶跑了别的蛇,那它是不是有心人专门派来帮我的?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所有的蛇都消失不见了,我徒手把拦路的树给抬起来,推到了一边。然后蹲在一处小溪边洗了洗手,又捧起水往嘴里灌了几口,清甜淡雅,绝对是好水。喝完又洗了把脸,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蛇都被撵走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奇怪的木村
当我回到车跟前,打开车门的时候,被夹掉的两个蛇头突然弹了起来,朝我的脸飞了过来。
我抬手将两个蛇头打到了另一边,然后上车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白色骷髅头。于是我又下了车,随便挖了个坑,把骷髅头放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你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了蛇肚子里面,但尘归尘,土归土,虽然我不会念经,也不会念什么往生咒,但我衷心希望你能早日投胎,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说完,我就把土给埋上了,处理完这些以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了。
我开上车继续往前走,里面的路也是特别不好走,坑坑洼洼就不说了,到处都是悬崖,连点防护措施都没有,估计司机师傅打一个盹就能掉下去了。
好不容易走完这条路,来到了一处地势相当平缓的地方。我忍不住停下车,打开车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种让人陶醉,并且心旷神怡的空气。
我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拍完以后我翻看相册,发现树林里有一个人头好像在看着我,我放大屏幕,确定是有一个人,但因为分辨率的原因,看不清具体长相。
我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但没有任何发现。
回到车上,看着还是没有信号和网络,只能接着往前开了。
开了有一个小时左右,我听到外面有湍急的水流声,再往前开,已经到了一处河岸边。我从车里出来,走到岸边,发现连接河两岸的就是一根铁索。铁索的下面是万丈深渊,深渊里是从西往东飞流的瀑布。
看来要过河就只能走铁索,车是肯定开不过去了。不对,虫王也是开着车,可我一路上也没见那辆车的踪迹,难不成他的车能飞?还是我已经走错路了。可看了看周围,也没有另一条路的样子,两旁都是树木,虽然不是什么参天大树,但车子要想在里面行驶,恐怕会十分的困难。
我踩在铁索上,脚下一用力就滑了过去,转身想用钢铁之握把车抓过来,可又怕力道没掌握好,再把车子给弄坏了,就只好作罢了。
看了看天空,云彩渐渐散了,太阳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候鸟也都从北方赶到这里过冬,天空中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鸟儿在嬉戏打闹。看得我羡慕不已,我要是能飞就好了。
当然也是想瞎了心了,自我苏醒以来,还没见过谁在天空中飞过。
顺着小路继续往前走,我看到了袅袅炊烟,是一个小村庄。
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楠木,上面系了很多的红布条,楠木的根部也用一块巨大的红布包裹着。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巨大的树,而且还是如此珍贵的楠木。忍不住用手机拍下了楠木的照片,然后走了过去。
楠木下有一个青石板垒成的香案,上面放着一盘馒头,又大又白,看样子好像刚刚蒸出来的。
我走进村子里面,这里的房屋错落有致,看不出有什么差别,虽然都只有一层,但院墙和街门都修建的特别高,目测五米都不止,每家每户都紧闭着大门,但都没有上锁。
我敲了敲其中的一家门,半天都没任何反应,我推开门一看,里面的院落也很精致,但不太像有人住过的样子。为了避免村子里的人把我当成贼来对待,我关上门,退到了巷子里。
又试着敲了几家,都是同样的效果,可我进村子以前明明看到有炊烟啊!说明这里是有人做饭生活的。我又穿过了几条街道,走入了几条巷子,这里的建筑风格一模一样,连门上的钉子数量都一样。
这时,我才发现了异样,村子里也**静了吧?这才刚下午,虽然刚过了农忙时节,但不至于没人上街吧?外面那么多鸟儿喳喳叫,进了村子,就一声也听不到了,就算没鸟叫,村子里连条狗都没养?
太诡异了,我决定先退出去。可是进来容易,出去太费劲了,我向后走了无数条街道和巷子,来来回回都是这几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我用手指在门上刻下记号,走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我这个记号,而且是不管我留多少个,结果都是一样的。按理说村子不大,我就是一直转圈,也应该能找到才对。
于是我又刻下记号,走出刻记号的巷子,然后再转身走回去,记号还在,那说明没什么妖怪捣乱,于是我又往回返,看看能不能找到剩下的记号。结果转了一个多小时,又是一个记号没找到。
我随手推开一个屋子,走进里面,家具一应俱全,不过都是木头做的家具,看起来有年头了。我进了卧室,床上有铺盖,床头挂着一幅奇怪的画,画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穿着结婚礼服,奇怪的是女的没有画脸,而男的则是闭着眼睛。
从主卧出来,才发现一进客厅的屏风也很奇怪,正常家里的屏风一般都是花鸟鱼虫,或者是风景山水,而我面前的屏风居然画得是火山喷发的样子,下面还有四散逃跑的人。
我从这个屋子出来,又去了隔壁的屋子。这个屋子的建筑结构和隔壁一样,只是没有屏风,正厅两把太师椅后面挂着一副猛虎下山图,那老虎画得栩栩如生,好像随时要从画里面扑下来一样。卧室有一个梳妆台,台子上放着一盒拧开的胭脂,胭脂没干,看来是刚拧开没多久。
连着去了两个屋子,都没发现人的踪迹,但是家里都很干净,看来也是有人居住的,至少是有人定期打扫的。
我又回到街道,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发现了异样。我进村子的时候是下午一两点左右,日头正当中,逛了那么多街道,又进了好几个屋子,太阳压根就没动过,好像灯泡挂在空中一样。
难不成是幻象?我手摸着墙壁,这质感,绝对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自从到达元婴期的修为,就再也没中过幻象。既然现在找不到出去的路,那就打一条路。
“五法天灵,钢铁重拳。”
其实就是钢铁之握的拳头版本,但任凭我如何发功,就是召唤不出来。
“五法天灵,焚天烈焰。”
依旧是半点火星字都没有,我掏出手机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不开了。难道我真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又逛了几个屋子,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线索,结果除了看着奇怪的画,就什么都没有了。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我看到了我留下的记号,因为我每次留下的记号都不一样,能看到眼前这个记号,是我留下的第一个记号,那说明我离村口已经不远了。兴奋之余,我推开了让我做记号的这个屋子,走了进去。
到庭院的时候,我已经发现问题的所在了,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木头做的。我拍了拍脚下的路,似乎也是木头。这么大的一个村子,要耗费多少木料才能建成这样的规模,阴雨天的一个炸雷,都能让这个村子陷入火海之中。
木头最怕的就是火,可我的法术突然都失灵了,戒烟以后,打火机都没有了,怎么办呢?
世上的第一把火是怎么着的?
我想到了钻木取火,于是就把椅子拆了,看着还比较尖锐,又用牙咬了咬,然后两个手开始来回搓动。
古人诚不欺我,不一会儿,地板就冒起来黑色的烟来,闻着特别的呛人,很快,火星子也冒了起来,大火瞬间就把地板全部点燃了,我起身站在门口,看着火焰顺着墙壁和柱子爬上屋顶,我又退到街上,一栋房子瞬间就被大火吞噬了。
接着整条街的房屋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黑色的烟雾遮天蔽日,天空终于不是那么亮了。
我又撤到了两条街以外的地方,但火势比我的速度要快,我刚到街口,火焰已经成了燎原之势。
当我以为这个村子会完全被火烧完的时候,一道巨大的水柱从天而降,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瞬间就把火给熄灭了,幸亏我躲得快,进了一间屋子里面,从而躲过了成为落汤鸡的后果。
这水又不像是雨,就好像是有一个巨人拿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桶把这里的火给浇灭了的感觉。但刚才的火已经烧毁了这里大部分的房屋,让我大概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我扒着被烧出棱角的墙壁到了屋顶,远眺远方,这里完全就是被大雾笼罩了一般,只有村子的范围内能看清,我往村子的中心方向看去,那里有一个小广场,说不定那里是突破口。想到这里,我就踩在房顶上,向小广场的中间飞快的跑了过去。
广场的中央有一棵发着绿芽的小树,给这枯燥的村子里添了一点生机。树上面挂着一串金色的小铃铛,拿手轻轻一碰,发出很细小的金属碰撞声,并不清脆。
可能这金色铃铛是什么法器,我随手拿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口袋,这铃铛又不能和手机一样贴着胸口放,就只能戴在手上了。
没想到,我一拿走金色小铃铛,小树上刚发的嫩芽瞬间就缩了回去,小树本身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
小树下面出现一个小漩涡,把树和树旁边的我给吸了进去。我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干枯的小树,四周陷入了无边无尽的黑暗,而我就这么一直往下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忽然亮了,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我还是站在那棵巨大的楠木下,而楠木的后面哪还有什么村庄,只有一座孤零零的二层木楼。小洋楼的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人,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也无法分辨对方的性别。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电脑主机那么大的木箱子,箱子上面贴着封条,用朱砂笔写着三个封字。
“你是什么人?”
他低声阴笑了几声,然后用一种极为阴沉的语调对我说:“没想到,你居然能从这里面出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又见长发女人
“刚才的一切都是你搞得鬼?”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入了木楼里面,木楼的小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楠木,心说刚才难不成又中了对方的幻术?可那村庄实实在在的存在,绝对不像是幻化出来的。看来要想解开胸中疑惑,必须追上他问个明白了。
我走到木楼前,上面挂着一个木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回头是岸。
怎么?这是在警告我,还是提醒我。
“五法天灵,炎爆。”
法术能使出来了,那我还怕什么,大不了把这儿一把火烧个精光。想到这里,我一把推开了木楼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里面好像被人抢过一样,东西扔的到处都是,而且除了几个柜子,能在地上躺着的,绝对不在地上站着,包括桌椅板凳在内。
木楼很大,比一般的别墅要大不少,而且木楼里很是阴暗,几乎没有阳光能照射的进来,说明它建造的格局和朝向也不好。屋子的角落里除了到处可见的蜘蛛网,还有一股特别重的霉味。
我在一进门的玄关处,见到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场景很眼熟,一男一女,穿着结婚的礼服,男的闭着眼,女的盖着盖头。这好像是我在那个村子里见过的那副古怪的画,这里居然有照片。
不过看照片发黄的程度,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了,这照片上的人会是谁呢?新娘不露脸,新郎闭着眼,没听说这是哪里的风俗啊!
我冲着楼上大喊:“你在哪?有本事就出来,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没人回答我,虽然我觉得那个人在二楼的几率比较大,但我决定先看看一楼的各个房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在第一个房间,应该是一个书房,不过只有书架子,看着上面的灰尘,足足有一寸厚,看来是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书架前面有一个书桌,书桌上面有一本翻开的书,我用手指夹着翻开的那一页,然后看书的封面,上面写着《朱楼一梦,恍如春秋》。我又翻开我用手指夹着的那一页,也就是它一开始翻看的那一页,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当中的一首诗特别有意思。
“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
虽然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这首诗写得特别的好,好像暗含了五行元素在里面。
正在我琢磨诗句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我迅速放下书,跑了过去,原来是一个纸人,居然和真人一般高低。
白色的纸人,还画着两团鲜红色的腮红,尤其是两个眼睛画得惟妙惟肖的。可我进来的时候没见到纸人,是谁放到这里的?难道是刚才的影子?我伸手一个炎爆把面前的纸人烧掉,火焰中的纸人居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我又去了下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应该是住人的。里面摆了一张桌子,还有一张罗汉床,除了这些,还有一个衣柜。
我打开衣柜,里面居然又有一个纸人,而且和刚才被我烧掉的那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它的眼睛不是画的,而是镶嵌着黑色的玻璃珠。
我把纸人从衣柜里拿了出来,很轻。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群笑声,好像有很多人在外面冲着我所在的房间笑一样。我放下纸人冲出了房间,笑声戛然而止,似乎是出现了幻听。当我再返回房间的时候,那个纸人已经不在了。
“戏弄我?信不信我一把火把这栋楼给你烧成灰烬。”
我看着四周,手中已经燃起了紫色火焰。
“你大可以试试。”
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让我无法判断声音的具体位置。而且这个声音显得特别的空洞,好像不是房间里的声音。
试试?试试就试试。
我将手中的火焰凝聚成火球直直地打了出去,当火球接触到墙壁的时候,居然溶了进去。我直接走到楼梯处,手抓着木头的栏杆,直接放火,可火从我手里出来,接触到栏杆,就又没了。
难道还是幻象?我拍了拍栏杆,是木头的质感,我就像个小丑一样,做着滑稽的动作。
感觉到身后有异动,猛地转身,身后居然出现了十几个纸人,都是瞪着眼睛在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就是在嘲笑,纸人的衣服有红有绿。
我放火烧掉了纸人,从灰烬中露出一把金灿灿的豆子。
我将豆子弯腰捡了起来,黄豆般大小的豆子,每一颗都出奇的硬。把豆子揣入口袋,说不定能用上。
一楼没心思再逛了,我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的布局也是古时候的那种建筑,只是和一楼比,二楼显得相当干净,好像有人居住一样。我走到二楼左手边的第一个房间,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偏女性化,好像是古时候女子们的闺房,一个女的坐在梳妆台前,用梳子慢慢的梳着自己乌黑的头发。
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刚才说话的人是你?”
我向前走了两步,对方也不说话,还是专心致志的梳着头发,好像这里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
我快走到她跟前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在孤山镇医院的地下三层,似乎也有一个女的,和她一样,这么梳着头发。
“难道这里和孤山镇的秘密实验室有关系?”
突然,闺房的两扇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本来还有点光亮的窗户也变得暗了起来,两边的烛台里,鲜红色的蜡烛燃起了绿色的火苗,把整个房间都映照在了一种诡异的气氛里。
我面前梳头的长发女人,把梳子放到了梳妆台上,又拿起眉笔对着镜子开始画眉。我是想明白了,不管什么时候,哪个朝代,女人化妆永远都快不了。
“你看我美吗?”
我面前的女子突然跳了起来,身上的白色的袍子瞬间就变成了凤冠霞帔,头发遮着脸,朝我扑了过来。
快到我面前的时候,她抬起了那苍白的手掌,指甲是鲜红色的,又尖又长。再她抬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脸,很清秀的一张脸,在口红的映衬下,显得那张瓜子脸特别的白,眼睛很好看,但是无神。
我抬手和她对了一掌,她的凤冠直接被气浪冲飞了,头发也全部飘了起来。而我俩身子不动的站在原地,她的身后突然又出现两个人,拿着尖刀冲着她的后背用力的扎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我把她拉到了身后,抬起胳膊挡住了那两人的攻击。
绿光消失,闺房也变得残破不堪,我放下手臂,哪还有什么新娘子,就更别提两个拿尖刀的人了。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我摸了摸刚才和她对掌的那只手,那冰凉的感觉还能感觉到,而证明刚才不是幻觉的是掉落在墙角的凤冠。
我过去捡起凤冠,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很密集,感觉有很多人从楼下冲了上来。
转身推开门,声音又没了。
这栋楼里处处透着诡异,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先出去再做打算吧!
我往楼下走,一个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怎么?这就想走了。”
我一转身,一开始在木楼门口的那个白袍人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袍人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又是什么人?为何要闯翠云岚山?”
我上下打量了这个人一下,个子不高,白袍很宽松,身材应该是微胖。
“你是班玉庄?”
“你知道我师父的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原来是班玉庄的徒弟,“你是班玉庄的徒弟?我想见你师父,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去?”
白袍男子哼了一声,“就你?也配见我师父,你连这栋楼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整个楼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白袍男子消失不见了。
我冲上二楼,扑了个空,就又转身回到一楼。
此时的一楼,已经站满了身披铁甲的纸人,不知道是什么在操控着这些纸人在行动。
“五法天灵,焚天烈焰。”
火大的火圈拔地而起,那些纸人毫无畏惧,手持钢刀铁叉,冲了过来。
旭阳带着一帮阴兵从口袋里出来,和那帮纸人战到了一起。
本来就拥挤的大厅,此时更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二楼也出现了同样的铁甲纸人。
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就是,他们居然都不怕火。
旭阳抬手就是一枪,直接扎透面前的纸人,但头颅明显不是纸人的要害,没扎穿头颅的纸人,依旧攻势不减。
我召唤铁盾,对着面前的纸人硬生生砸了下去,铁盾碰上铁甲擦出了火花。几个纸人被我撞飞了出去,现在我们是腹背受敌,而阴兵对纸人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这样下去,打不死也要被累死。
我伸出双指,凌空画出镇魂咒,飞向了面前的纸人,面前的纸人居然不动了。一见镇魂咒起了作用,我立刻多画了几个,向四处打去,围了一圈的纸人,将身后的纸人给拦在了外面,再也不能向前行走一步。
危机暂时解除,就想着怎么能消灭他们。要是萧杰在这里就好了,镇魂咒能定住,说明这些纸人都是亡灵,萧杰对付亡灵有的是办法,可我还没学到那里。
对了,那个小绿瓶子。我让旭阳带着鬼将回袋子里,我又从袋子里把小绿瓶子拿了出来,拧开瓶塞,念动咒语。
屋子里刮起了一阵狂风,最后都汇聚到了瓶子里面,照这个数量来看,我和林源的协议,应该完成了大半了。
失去亡魂支撑的纸人,不用我放火,自己就自燃成了一堆灰烬,包括那身铁甲。
“没想到你还是道门中人,是我小看你了。”
我看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你操纵亡魂,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笑话。”
第二百一十四章:小胡的忠告
“既然你能闯出我的迷木村,又破了我的纸人阵,我也就不难为你了,你可以继续往前走。不过接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话音刚落,我眼前亮起了一道白光。白光散去,我又出现在了那棵巨大的楠木面前,只是青石板上作为贡品的馒头少了一个。
我在想着应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原来返回,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小胡。”
来的人正是上次从l市医院跑了的小胡,他穿着一身迷彩装,冲我面露微笑。
“张天羽,好久不见。”
我向前走了两步,“我倒忘了,你也是傀儡师。”
他依旧是那副笑模样,“你不在l市好好待着,来这里干嘛?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我要见班玉庄。”
“那太不凑巧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现在的傀儡门,群龙无首,各个地方的老大都在争夺门主的位置斗得不可开交,你就不要来趟这趟浑水了。”
“我要是非去不可呢?”
“那我也就没办法了,不过看在老相识的份上,给你句忠告,不要被有心的人给利用了。”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难道说这事没想象的那么简单?顾磊让我来把班玉庄带回去,以他的本事,班玉庄如果死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那说明小胡刚才在骗我。可来的路上,我先是在湖心小筑遇到了班玉庄的女徒弟林雨霜,接着又遇到了l市有过一面之缘的虫王,他俩一消失,我就被木偶给围攻了,来了这里又遇到了自称是班玉庄徒弟的神秘白袍人,然后又遇到了小胡。
虫王和小胡是认识我的,可两个自称是班玉庄徒弟的人却不认识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奇心,驱动着我继续往前走。
爬上一个小坡,有一处凉亭,凉亭的石桌上摆满了酒菜,看样子也是刚刚做好的,鸡鸭鱼肉都还冒着热气。酒壶特别的精致,而且是纯银打造的,酒壶旁边还摆着三个酒杯。
这时天已经黑了,月亮挂在正当中,皎白的月光看着特别的凄凉。
我走到凉亭里,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我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一个身穿白袍的女子缓步走来,她朝我行了个礼,“公子孤身到此,喝杯清酒,暖暖身子吧!”说着,走到亭子里面,拿起酒壶,倒满了三杯,并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小女子先干为敬。”
放下酒杯,又拿起另一个双手捧到我面前,我看着白袍女子娇美的容颜,“你刚才说对影成三人,还有一个人在哪?”
她捂着嘴笑了,“看来公子并不知道这首诗的意思,那也无妨,请满饮此杯,让小女子为您细细道来。”
我伸手端过酒杯,将酒一饮而尽,那酒顺着我的嗓子眼下肚,在我的肚子里炸开,一股暖流游走于我的全身,好烈的酒。
她对着桌子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些菜都是奴家特地为公子做的,请坐下品尝吧!”
“你也是班玉庄的徒弟?”
她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不知公子找大师有何贵干?”
“有些问题想向他讨教一二。”
她拿起筷子,双手捧到我面前,“不知公子有何疑惑,说出来,奴家或许能替公子解答,也省得公子白跑一趟。”
我并没有去接,“我的问题,非要当面请教。”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这么说,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说完她的脸变成了般若相,并从红色的尖牙缝隙处冒出橘黄色的烟雾。
我一把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她飞身而起,地上破碎的杯碟也悬浮了起来。
她伸出鲜红的利爪,朝我抓来,而那些悬浮起的杯碟也飞沙走石般的向我射来。
“五法天灵,铁盾。”
我单手抓住铁盾,抵挡住了那些杯碟,没想到般若相的白袍女子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鲜红的利爪打向了我的后背。
顾磊送我的这件黑色衣服特别的管用,一点没破,但巨大的力道,还是把我打飞了出去。我在空中一个侧空翻,抓住树干,又转了回去,落到了她的面前。
“看来今天要是不把你打败,是没法继续前行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朝我喷射来一股浓烈的橘色烟雾,特别的呛,而且很浓烈,瞬间周围就被烟雾所笼罩,猛烈的山风居然吹不散它。
这个烟雾直接剥夺了我的三感,让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闻不了。
失去三感的我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反击,结果就是被她结结实实的攻击了好几次。直接把我打翻在地,虽然我强挣扎着起来,但坚持不了几秒就又是同样的后果。
挨了半天打,反倒让我静下心来,原来的丹田破碎处慢慢汇聚出一道金光,又从金光中衍化出红,绿,蓝三色光芒,从丹田直冲天灵,继而游走于周身各处,甚至风吹在我的毛发上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仿佛我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我似乎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流动,感官也渐渐的明朗,我不用眼睛,就能感觉到周身事物的变化。
一道疾风袭来,我伸手握住了她攻击过来的利爪,“这次看你往哪跑。”
我抬起手就是一拳,正中她那张般若相的脸。接着,烟雾散尽,我的三感都回来了,而那白袍女子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扔着一副破碎的般若相的面具。
弯下腰想把面具捡起来,没想到山风吹过,面具居然化作粉末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我没有急着走,而是盘腿坐下,想着刚才丹田内那股气息,时而温暖,时而寒冷,时而燥热。后来从玄都大会上才得知,这就是三花聚顶。
当我运行着这股气走完全身经脉的大小周天,我感觉我的修为又上了一层楼,看来我要多多和这些高手比试比试,对我的修行,很有帮助。
清晨的翠云岚山被一团雾气所笼罩,走在山路上,就好像是漫步在云端之中,看来这也是这座山峰名字的由来。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又遇到了身穿迷彩服的小胡,他看到我的样子也很惊讶。
“你昨晚没事?”
我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别的动静,“我能有什么事?”
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没想到你半年来修为变得如此之高。”
我走到他面前,“你来这里也是为了阻止我见班玉庄的吗?”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以我的能力,对付你完全是螳臂当车。”
“既然如此,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你给我带路吧!我不想伤害你们傀儡门的任何一个人,只是想见你们门主。”
“你为什么不信我说得话?我们门主真得已经驾鹤西去了。”
“那我也要去他的灵堂前祭奠一番,要不然我不是白来了吗?”
小胡的表情颇为为难,“你就非要趟这趟浑水不可?我是为你好,听我一句劝,回去吧!”
他这么一说,我想到了什么,“那个木楼前面的回头是岸,是你弄上去的?”
他点了点头,“没错,门主临终前特意交代,一定要护你周全。”
“这么说,你们门主认识我?”
他点了点头,“不仅认识,按门主的话来说,他和你算是过命的交情。”
他虽然这么说,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些阻拦我的人可没有要护我周全的意思,他们可都是想要我的命,而且他们也没一个人对我说,你们的门主不在了,包括在l市见过的虫王。”
他看了看四周,“恕我不能将原因告诉你,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门主不在了,现在傀儡门真正做主的人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不用再劝我了,前面的路是我自己选的,就是龙潭虎穴,我也决定闯它一闯。”
“那你好自为之吧!后会无期。”
说完,他手中飞出两根肉眼很难看到的银丝,把他带到了丛林的深处。
我朝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山上走,没想到刚走了没一会儿,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从我身后飞了过来,落在我前面,然后滚落到了我的脚下。
不是旁人,正是小胡的人头,没想到他居然被同门给杀了。
我捧起小胡的人头,“说不定你的忠告是对的,但你也没能幸免于难,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说罢,我走到一棵松树下,徒手挖了一个洞,将他的头颅埋了进去。
这一路上,我没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建筑,一直到山顶的时候,我见到了顾磊给我看的那栋建木楼。
建木楼整体成青色,就连屋顶的瓦片也是青绿色的,在太阳光照射下,屋顶反着让人很舒服的亮光。整栋楼由传说中的建木为主体材料,搭建而成,总高有五层,每一层的窗户外都挂着一盏红灯笼。我粗略的数了一下,一共一百零八盏红色灯笼。虽然现在是白天,但那一百零八盏灯笼都亮着,里面的光源很弱,也看不出是电灯,还是烛火。
建木楼和我之间有一道巨大的深渊,要想过去,只能从架在悬崖边的青石桥上过去。青石桥很宽,估计能容纳两辆大越野并排行驶,但桥身不知道牢固不牢固,因为这座桥的用料很少,整座桥几乎是悬在两个悬崖中间的。
我刚一踏上青石桥,两旁的山风就猛烈的吹了起来,我往下看了看,万丈深渊,下面是一团白雾,根本看不见山底。
本来想着还有人能在这种地方阻拦我,可一直到我来到建木楼的门口,也没见到一个人。
我敲了敲沉重的大门,没有反应,我试着推了推,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先伸进头左右先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发现有什么人。
第二百一十五章:似是故人来
一进门首先是一个巨大的屏风,屏风整体是石头做的,上面雕刻着四个大字。
“木道人心”
屏风的两旁蹲着两只单腿独立的仙鹤,是黄铜打造的,嘴里叼着宫灯,不过没有点亮。
再往里走,整体墙面都贴着红色的墙纸,两旁的柱子也是青色的。悠长的走廊里,没有一点装饰,看着毫无生气。
“有人吗?”
我站在走廊的一头大喊了一声,这么空旷幽深的走廊,居然一点回声都没有。我踩在木地板上,不管用多大的力,都发不出任何声响,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甚至一度怀疑是我耳朵聋了。
当我走到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金光灿灿的门。一开始我以为这扇门是金子做的,伸手摸了一下,是黄铜。门上刻着两个门神,双目炯炯有神,好像活人一般,怒视着门前的人。
我试着推了一下面前的门,居然推不动,班玉庄自称鲁班传人,难不成他这门还有什么机关不成?我试着找了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莫非这门只能从里面打开?算了,没那闲工夫。
我抬起一脚,踹在其中一扇门上,那扇门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我进来以后,才知道,冤枉人家了,这门是滑动的,不是推拉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弄坏我家的门。”
说话的是一个不到一米的小娃娃,胖乎乎的系着个红色的肚兜,手里拿着一把木剑,正气鼓鼓的看着我。
“你家大人呢?”
小胖娃娃咬着手指,“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手上燃起了火焰,发出邪魅的一笑,“那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我。”
突然,我的脑后风声吃惊,一把短斧从天而降。我身子一侧,斧子扎在地板上,而小胖娃娃被一个白袍男子给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头。
“这么大的人,欺负小孩儿算什么本事。”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我想见你们傀儡门的门主,不知道你能不能给通报一声。”
“想见我们门主?有见面礼吗?”说着他还冲我伸出了手掌。
“礼物我有,不过我得当面交给他。”
他从怀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以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这衣服里除了一部破手机,就那个口袋还算个宝贝儿,你不会是想把这个袋子作为礼物送给我们门主吧?”
我捂着重要部位,“你这眼镜能透视?”
他把眼镜摘了下来,“看你身上衣服的面料,你是墨家派来的?”
我摇了摇头,“并不是。”
他斩钉截铁的对我说:“那一定是顾磊,除了他,当今天下没人有这样的手艺。”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认识顾磊?”
“认识他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墨家的叛徒,把自己的**全部改造成了机械形态,最看不上他这种人,不,准确他来说,他都不算个人了。”
我抱着胳膊,“你们一路上该刁难的也刁难了,该试探的也试探了,是不是让我先见见你们的门主。”
白袍男子笑了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见我们的门主,第二就是见佳慧。”
“佳慧?”听到这个名字,我大吃了一惊,激动的看着面前的人,“佳慧在这里?”
白袍男子转身走了,我想往上追,被两把利斧拦住了去路,当我打飞利斧的时候,人早已不知去向。
空荡的大厅中间,有一个八丈见方的木台子,木台子正对的地方,有两把太师椅,看着像个擂台。我索性直接走到台子上,抬头往上看,这里的二楼和三楼的各个房间都是一目了然,从第四楼开始,中间也有地板的阻挡,只有上去才能知道四层以上有什么秘密。
正当我准备找楼梯上二楼的时候,整个屋子突然黑了下来。
我躲到一边贴着墙,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看来想往上走,要费点功夫。
二楼传来了动静,二楼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了,从里面飞身跳出来无数的黑衣人,落在了刚才我站的那个台子上,手里握着尖刀。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从二楼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没有一点声音。
我正想着如何解决这些人的时候,他们已经齐刷刷的转到了我这边,举起尖刀,冲了过来。
这我也没地方躲,索性就跟他们拼了,我赤手空拳的冲了过去。
两把尖刀对着的我的眼睛刺了过来,我抬起双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手上轻轻一用力,尖刀脱手。我松开手,接住了快要落地的双刀,身子一转,那两个人的脑袋飞了出去,身子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空气中一丝血腥气都没有,看来这些黑衣人并不是真正的人类,那我还客气什么。握紧尖刀,闪转腾挪间,以有数个黑衣人被我砍翻在地,时而有尖刀相撞,擦出的火花,但他们都没挨住过我的身子。
我从这头砍到那头,地上很快就堆积起了一座小山。
“啪,啪,啪。”
大厅里的灯又全亮了,二楼一个身穿白袍的蒙面人站在那里鼓着掌。
“厉害,厉害,难怪傀儡门那些自诩高手的废物都铩羽而归,看来他们没有夸大其词。”
听声音分辨不出男女,我把手里已经卷了刃的双刀扔到了一旁,抬头看着他,“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要紧,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记不记得我是谁?这问题问的可真奇怪。
“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你也配问我是谁。有话就直说,少在这儿拐弯抹角的。”
他双手撑着栏杆,“你现在的脾气变得可真大,一点也不像过去那么温文尔雅了。”
“谁被人一路上这么折腾,脾气都小不了。”
我弯下身子,双腿一用力,一跃而起,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转身面对着我,“你既然来了,我带你参观参观,如何?”
我一摆手,“没那个闲工夫,快点带我去见你们门主,办完事我还要回去。”
“回去?你觉得你还回得去吗?”
我眼睛一眯,“怎么?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他把白袍往楼下一扔,露出了他里面的一身纯黑色的哑光龙鳞铠甲,通体一点光泽都没有。
“想打架?我很乐意奉陪,不过我可不打女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女人的?”
“本来你穿着那件袍子,我以为你是个男的,不过你这么一脱,就把你的本来面目暴露了。你肩膀那么窄,喉结都没有,露出来的皮肤还那么细腻,平时保养不错啊!”
她向前踏了一步,划破虚空,拔出一把细剑,剑尖指着我的咽喉。
“小胡是你杀的吧?”
她哼了一声,“杀他还用本尊亲自动手?你未免太小看人了吧!你还有何临终遗言,说出来,说不定能满足你。”
我指着她的脸,“我想看看面具下你真实的容颜,是不是又老又丑。”
她左手抬起来摸着自己的面具,“想看?等你死了以后吧!”
说完,提起长剑直戳我咽喉。
“五法天灵,铁盾。”
我单手接过铁盾,对上了那柄细剑,没想到细剑直接刺透铁盾,并且也刺透了我的手臂。疼痛感让我的左手瞬间失去了知觉,细剑拔出,我的伤口虽然瞬间愈合,但**的疼痛感让我冷汗直流。
“看你那表情,是没想到我的剑能伤了你吗?”
说着,她的剑如雨点般刺了过来,我把铁盾朝着她一扔,转身往楼下跳,当我落在台子上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一掌打过来,我直接倒飞了出去,她的剑也毫不客气的跟了上来。
眼看我的剑尖离我的咽喉处只有一寸的距离,我都闭着眼等死了,突然我面前金光一闪,三才剑替我挡了那致命的攻击。我伸出右手握住剑柄,“现在该我了。”
我也不会什么剑法,凭借着三才剑强烈的杀伐之气,对着她刺了过去。她身子一侧,细剑对着我的胸口就往上顶,我咬着牙一翻身,躲了过去,并抬剑打了一下对方的剑身。
两剑向撞,没有火花,而是撞出了巨大的能量波,整个台子都散架了。
“没想到,你还有神兵护体,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一阵罢了。”
我扶着墙壁,“少说废话,谁赢谁输还不一定了。”我抬手一剑,强大的剑气直冲冲的冲向了对方,对方身子一侧,剑气只是把红色的壁纸给划破了,露出了建木本体,居然一点划痕都没有,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建下这栋楼的。
她身上的铠甲看着不轻,但她的身形特别的快,我的速度在她的眼里,估计就是慢动作。要不是有三才剑的剑气护体,我早就被对方扎成马蜂窝了。
“既然你现在伤不了我,我也打不过你,不如咱俩各退一步如何?”
她停下了攻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倒要听听,你的各退一步是怎么个退法。”
“我不找你们门主,你也别在打我了,我现在就走。”
她冷冷地说:“我要是不呢?”
我举起三才剑,“那就拼个你死我活。”
说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过去,对方只是一跺脚,一股无形的空气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三才剑像打玻璃一样打碎了她的空气墙,她也没出现任何诧异的表情,只是躲过了我这奋力一击。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完全不像以前的你。”
看来是真打不过,我打算先拉拉家常,再伺机动手。
“你一直说以前以前的,你以前认识我?”
她果然没在动手,而是反手握着剑柄,“认识,但也不能说完全认识。只能说认识过去的你,不认识现在的你,更不会认识将来的你。”
突然我身后寒光一闪,我也来不及转头看,身子猛地侧到一边,然后抬手就是一剑。对方和我身形一交错,我看清了他的脸。
“张天翔,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百一十六章:当年我都做了些什么
偷袭我的人正是把我打得元神出窍的张天翔。
“没想到啊!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张天翔站在她的旁边,“我俩不是一伙儿的,只能说目标是一致的,就是让你死。”
说完便举起那把散发着寒光的剑,冲了过来。我用三才剑抵住了他的攻势,我心里想着旭阳和那帮阴兵能出来帮我一下,可打了这么久,他们在我口袋里都没有动静,莫非这里有什么抑制英魂的东西?
张天翔龇牙咧嘴的看着我,“没想到数月不见,你的修为升的如此之快,今天断然不能留你在这个世上。”
他发狠般的连挥数剑,被我一一挡去,另一个人就握着剑在那里看着,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张天翔见打不过我,便转头看向她,“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来帮忙。”
“我可没有以多欺少的习惯,你要是打不过,就滚一边去。”
张天翔哼了一声,手掌冒着寒气打向了我。我直接伸手使出炎爆,火和寒气一对,冒出了大量的蒸汽,滚烫的蒸汽让张天翔睁不开眼睛,我趁势一剑直刺过去,唰地一声,扎入了他的胸口。
他瞪着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嘴都没张开,就化成了一滩血水,他手里的那把剑也瞬间失去了光泽。我抬起剑,“下一个就该你了。”
“靠投机取巧获胜,一次能行,你还想来第二次吗?”
我笑了,“谁说我是投机取巧,倒是你,你杀了班玉庄,他的那些徒弟们都知道吗?”
她突然大怒,握着拳看着我,“你别瞎说,我杀了你。”
我猛地退了一大步,“我瞎说?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杀小胡,难道不是为了灭口吗?”
“东方虞,你给我解释清楚,师父在哪?”
一声洪亮的声音,一个壮汉从天而降,出现在了我俩的中间。
那个被称为东方虞的黑甲女子侧着身子,“傻子,你别中了这小子的挑拨离间,他这么说就是想活命。”
“活命,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想杀我,你觉得你道行够了吗?”
被东方虞称为傻子的壮汉头都不带回的,指着东方虞,“你少废话,当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这人野心大,刚来就想替代我们师娘,师父到底在哪?”
东方虞身子有点发抖,“你师父在闭关,还要我说多少遍,你别横在中间碍事,这个人就是来害你师父的。”
两个人吵得那么欢,我可没功夫看热闹,转身就往二楼摸了过去。东方虞身形一晃,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剑刺了过来,“谁让你走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徒手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这还用我说清楚吗?班玉庄的徒弟解释的够清楚了,你野心大,把班玉庄害了,你就是傀儡门的门主了。”
她听我这么一说,那剑刺得更快了,“你胡说,我杀了你。”
由于对方盛怒,手里的剑也没了章法,兼职就是乱砍一气,我用三才剑轻松挡住了她的攻击,并不忘火上浇油,“既然你没害班玉庄,那为什么不让他出来见我?”
刚才那个壮汉手持大斧劈向了东方虞,东方虞抬起胳膊,挡住了壮汉的攻击,反手就打了对方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打过去,对方反倒不动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不自己去顶楼看看?”
壮汉面无表情的说了声,“好。”
东方虞抬起手指着我,“去之前是不是先把他给我解决了?我不想你师父见外人。”
壮汉反手就是一斧子,我躲了过去,“她叫你傻子,你还真是个傻子呀!这么简单计谋你都没看出来,她就是想借你的手杀我,然后再把你杀了。”
壮汉似乎根本听不见去我说得话,斧子舞舞生风,而且专冲我要害劈了过来。
这班玉庄不是自称鲁班后人吗?怎么没培养出什么出色的木匠,尽培养出一帮神经病。我看到壮汉眼神中有红光闪过,知道对方是中了傀儡术了,我贴着他的身转到他身后,用手指在他背后写下镇魂咒,对方果然一头栽到了墙上,又摔到了地上。
“傀儡术对你没用,这也是顾磊让你只身前来的原因吧?”
“是他让我来的没错,我只是想见见班玉庄,就这么简单。”
东方虞把剑收了起来,看起来是不打算打了,“恐怕不只见见吧?顾磊这个人我和他打过交道,他能找到你,一定是花了大力气的。你就没问问他,为什么非要让你来翠云岚山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靠在墙上,“我是在提醒你,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我实话告诉你,小胡不是我杀的,他是我派入顾磊那边的钉子,为的就是帮你,没想到,他还是暴露了。”
“你是说小胡是你派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抱着肩膀,“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你没想过,小胡为什么会死吗?”
“他一直劝我回去,所以被你杀了。”说完,我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我明白了。”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明白什么了?”
“唯一想让我上山,不想让我回的人就是顾磊,谁劝,谁死。”
她点了一下头,“看来你还不算太傻,既然后知后觉了,那你还想继续做别人的帮凶吗?”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小胡被杀,说明顾磊的人一直在跟着我,而我一路上都没有发现,说明那个人的道行,远在我之上,你自求多福吧!”
“你说这话,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整个傀儡门,实话跟你说吧!跟着你的那些人,根本无法踏入建木楼一步。”
“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根本不想知道,也不会插手。我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只是想见一下这位世外高人班玉庄。”
东方虞起身走到我面前,“你还记得孤山镇的神秘实验室吗?”
“记得,怎么了?”
“那是我们玉庄和t博士合伙儿建的那么一座实验室,研究的主题就是克隆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一拍旁边的栏杆,“怎么没关系,不是你带人把那里炸了的?好家伙,整个山头都被削平了,你做事还真狠,要不是当初建实验室的时候把周围百里内的所有居民都牵走,那天的爆炸,要死多少无辜的人,你知道吗?”
“所以那些研究资料被偷,是小胡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东方虞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着上面,“可能玉庄命里有此一劫,或许是老天爷不让他重新复活。”
“这么说,他是真死了?可那个实验室里全是一些怪人,根本没有所谓的克隆人。”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我们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现在只有克隆人这一条路了,实验不是一下就能成功的,你见到的那些怪人,就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我心下一想,东方虞的话也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你说你很早以前就认识我,有多早?”
“从你还叫天奉的时候。”
她也知道我以前的名字,可那是两三千年前的事情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认识我?你们是怎么活了这么久的?”
“想活的久,办法有的是,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嘛!”
我被她这么一说,就避开了这个话题,“你说班玉庄死了,说不定他早就投胎了,你就算真的做出所谓的克隆人,那还能是原来的他吗?”
“他虽然死了,可灵魂还在,这建木楼,冥界的人是无法进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还是刚才的问题,你能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儿吗?”
“咱俩一直在这里站着聊,不累吗?不如来我房间,我好好给你讲讲以前的事儿。”说完,她飞身而起,落在了三楼,我脚下用力,也跳了上去。
她站在三楼的楼梯口,我跟着走了过去,我俩上了四楼。四楼装修的就相当豪华了,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中间有假山,有池塘,池塘里还养着鲤鱼,上面开着荷花。池塘上有一座小木桥,我们走过木桥来到了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有一个架子,她把身上的黑色铠甲卸了下来,挂在了上面。
我坐在一张圆桌面前,她扭动了一下身子,往我面前放了一个茶杯,然后给我倒了一杯绿茶。
我端起来喝了一口,特别苦,就把杯子放下了。
“这茶很苦吧?”
我点了点头,咽了一口唾沫,却又觉得嗓子里发甜,唇齿间有一股香气。
我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又是特别的苦,“怎么明明喝着很苦,但一会儿又觉得很甜?”
她坐在我对面,也端起一个杯子,不过她没倒我面前茶壶里的茶,“大道无常,茶通阴阳。”
说完这句,她把杯子放下,“你不是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儿吗?那我就告诉你。”
“洗耳恭听。”
“我是你的师姐,你从小就被你师父,也就是我的父亲所收养,拜师在御剑山庄。”
我一听,“你是我师姐?”
“别打岔,听我讲。咱俩算是青梅竹马,在你十六岁的时候,我爹派你下山历练,没想到你居然跑去当兵了。这一去七八年音信全无,直到你做了镇国大将军,威名远扬之后,我试着去找过你,但被你身边的人给打伤了,幸亏玉庄救了我,让我活了下来。我准备回去告诉我爹,没想到御剑山庄居然被踏平了,全庄上下一百多人全部惨死,无一幸免。”
我吃惊的看着她,“怎么会这样?”
她冷笑一声,“怎么会这样?这就要问你了,我的好师弟,不是你欺师灭祖做下的吗?”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突然,我感觉到一阵头晕,这茶有问题。
“你现在不记得了,难道曾经做过的事儿就不算数了吗?老天有眼,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再遇到你这个叛徒,让我可以亲手为我爹和御剑山庄的所有人报仇雪恨。”
第二百一十七章:误会更深了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了一根大铁柱子上,而自称是我师姐的东方虞正负手站在我身前。
“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别人冤枉我。”
“冤枉?”
她摘下了面具,那张白皙的脸上全是触目惊心的疤痕。她指着自己的脸,语气很冷淡地对我说:“这些也是冤枉你吗?”
“我真的不记得当年发生什么事了。”
东方虞将面具重新戴上,“不记得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死的不冤就行了,回头到了阎王爷那里,他会将你的罪行,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你。”
“巧了,阎王爷我见过好几次了,他什么都没说过,我想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和我说说,咱们不能让坏人的阴谋得逞不是?别忘了,你还事傀儡门的,说不定这些都是傀儡假扮我做的。”
她拔出细剑,剑尖已经戳中我的心脏,只要再用点力,就会扎进去,“我和你从小长到大,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傀儡假扮你做坏事?你倒也能想的出来,那会儿还没有傀儡门。”
“那会儿是没有傀儡门,可是已经有傀儡了啊!退一万步说,真是我做的,那我这么做总要有个原因吧!我欺师灭祖图什么了?我那会儿已经是个将军了,和江湖已经彻底没什么瓜葛了,没必要做这种有悖人伦的事儿吧?”
“我来告诉你,当时的皇帝被人刺杀,有人对新皇帝说是御剑山庄做的,你当时为了讨好新皇帝,就告诉了他们御剑山庄的位置来邀功。这我没说错吧?你的荣华富贵,是用我爹娘和师弟师妹们的鲜血换来的。”
“我现在是百口莫辩了,你要觉得杀了我能泄愤,那你来吧!我绝无二话。”
东方虞咬着牙问我,“你临终前,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因为自从我苏醒以后,我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查明当时的真相,如果到时候发现真是我做的,我自刎谢罪,不用你动手。”说完,我闭上了眼睛。
“娘,就给他一个月吧!”
我一听这个声音,睁开了眼睛,是那个穿着肚兜的胖娃娃。
东方虞看着胖娃娃,“宝宝,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出去。”
胖娃娃咬着手指,“娘,我觉得他不像个坏人。”
东方虞冲着门外大喊:“葱子,葱子,我让你看好少门主,你是干什么吃的?”
胖娃娃拽了拽东方虞的衣袖,“娘,你不用喊了,葱子叔叔已经被我锁在房间里面了。”
东方虞转身看向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全身一用力,就把绑我的铁链全部挣碎,“就凭你根本杀不了我。”
东方虞把胖娃娃护在身后,手持细剑,“若你一个月找不到证据怎么办?”
我拍了拍胸脯,“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我看在我儿子的面上,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这件事发生在两千多年前,沧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了。”
“都过了两千多年了,你的仇恨还是不能放下,我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做些努力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我好奇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常言说得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时候我没印象,现在的整容技术这么发达,而且你还是傀儡门的人,假的都能做的和真的一样,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脸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呢?”
东方虞抬手摸着自己的面具,“我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血海深仇。还有什么问题?”
我指着她身后的胖娃娃,“这是你的儿子,你都活了两千多年了,还能生孩子吗?”
东方虞摸了摸身后胖娃娃的头,“他是我照着我早夭的儿子做的傀儡,并不是真人。”
“你做的傀儡居然有自己的思维能力?”
“没错,我也不怕你知道,他的脑子里寄居着木灵,所以不用我操控,他也有自己的意识。”
“看得出来,这些年你确实受苦了,我和班玉庄又是怎么认识的?”
“他为了搜集天下名木,走遍了十万大山,因为他长得又十分的秀气,自然被一些精灵野怪给盯上了,那时的他还不会法术,所以很快就被掳走了。幸亏你舍命相救,才留下了他的一条命,不过你为了救他的命,也受了极严重的伤,幸亏有一位神秘的白衣女子给你喂下仙药,要不然你早就见阎王了。”
“那你和班玉庄又是怎么遇上的?”
“那年,他得到了鲁班书,窥探了天机,也受到了天谴,江湖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就来这里建造了这栋大楼,又收了一班徒弟。因为我和你的缘故,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在我被你身边的人下了黑手之后,他乘坐着木鸢从天而降,将我救了回来,我也就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他,因为他所学习的功法太过诡异和邪门儿,所以所生的孩子全部早夭,这也是这一行的诅咒。”
“你一直说是我身边人把你害成这样,那身边人是谁?”
“你身边的人,我又怎么会知道。”
我一下子就听出了问题的关键,“你不知道,怎么就认为是我的身边的人把你害成这样呢?”
东方虞一拍桌子,“你小子,打算不认账了是不是?”
我赶紧摆手,“没有,没有,你千万别误会,是你说的都两千多年前的事了,物是人非的我不得问清楚点吗?万一有什么重要线索,我也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原委,让我的冤情早日昭雪不是。”
东方虞嗯了一声,“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是我只记得你的亲卫队都是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而偏偏那个人是一身黑衣服,那眼神,那目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他把我的脸弄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说到这儿,她开始咬牙切齿的。
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扶住了墙,才没有让他倒下去。
东方虞赶紧过去,“老吴,出什么事了?”
老吴浑身哆嗦着,指着门外,“外面有一大帮人围了建木楼。”
东方虞转头看着我,“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老吴,快去取我的铠甲。”
我本来是打算把旭阳叫出来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可东方虞身影一转,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我从房间里出来,是一条悠长的走廊,墙壁是花岗岩的,上面插着燃烧的火把,这里好像监狱一样,整个走廊都是这样的房间。
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铁栅栏门,有一条向上走的旋转楼梯,也是石头做的。我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又一道黑色的铁皮门,我推开门走了出去,是一个放满坛子的房间。我打开一个坛子的封口闻了闻,一股很清香的味道,应该是酒。看样子,这个家是一个酒窖。
我从酒窖出来,进了建木楼的后厨,烟火气很重,看来平时吃饭的人还挺多。
“砰!”
外面有枪声,我随手打开一扇窗户,发现桥那头一帮穿着特行处衣服的人正在桥的另一头,手持铁盾和反器材***瞄着这里。
我来到一层,已经有一帮白袍人聚在了大厅里,东方虞一身黑色铠甲站在二楼,两旁站着四个人,还都是熟面孔,虫王、林雨霜、还有那个在小木楼见过的白袍人,剩下的一个我不认识,不过看这三个人的身份,另一个应该也是班玉庄的徒弟。
“今天是我傀儡门生死存亡的日子,大家都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把敌人拦在青石桥外,必要的时候,把桥毁掉也不能让他们踏过半步。”
一层的白袍人同时喊是,声音洪亮,听着都是一些十七八的年轻人。
一层被我损坏的门,已经被那帮人给修好了,我就站在这些人的后面,林雨霜还冲我做了个鬼脸。
“砰!”
外面又传来一声枪响,不知这次对方打中了什么。
“班玉庄,我们奉命前来请你回去,如果你再躲在里面不出来,我将采取强制措施了。”
听声音是从喇叭里喊出来的。我身子一跃,跳到了二楼,正好落在虫王的身边。
东方虞转头看向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没有。”
“别假惺惺的了,这帮人难道不是你引过来的,在这儿装什么,快走吧!雨霜,从地道把他带走。”
林雨霜拉了拉我的胳膊,“走吧!”
东方虞指着我,“别忘了,一个月以后,我要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纵身跳到了一层,推开门走了出去。
林雨霜带着我来到了一个仓库,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手工雕刻,看着都特别的精致。
她走到一尊不起眼的木雕佛像前,摆了摆,然后扭动底座,佛像后面的墙壁弹了起来,露出了往下走的地道。
林雨霜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只手电,先钻入了地道,走了几步转头对我说:“跟我走吧!”
我两手扒着门口,“你就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担心有什么用?如果他们都不是那帮人的对手,我就更不是了,师娘给我的任务是把你带出去,我就要听她的。”
我跟着林雨霜一路走着,终于在十分钟后,来到了一个木台子上。
“你过来。”
我走了过去,她抓着我的胳膊,指着一个转盘,“你去转动那个转盘,大概要转三十多圈,会出现一个板子,我们站在板子上,就能出去了。”
我过去试着转了一下,还挺有分量,当我转到第二十九下的时候,台子突然凸起了一块,我又转了一下,林雨霜让我快点过去。
这块板子很小,两个人踩着有点费劲儿,林雨霜直接勾住我脖子,让我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她。
过了一会儿,板子开始往上升,离地越来越高,大概有三米左右的距离,开始横向行走,速度还挺快,林雨霜手里全是汗,弄得我脖子湿漉漉的。
“你们平时就从这儿进出吗?”
第二百一十八章:梦开始的地方
“当然不是,这是一条密道,师娘特意吩咐我带你从这儿走的,说这里绝对安全。”
听她这口气,看来傀儡门内是有内奸了,这样的话,东方虞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你有什么办法让这玩意儿停下来吗?”
林雨霜抬头看着我,“你要干嘛?”
“我要回去帮他们,我怀疑傀儡门有内奸。”
林雨霜立马否定,“内奸?怎么可能,大家都是同门,怎么会自相残杀呢?”
“我也只是猜测,但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这帮人不会毫无征兆就上山的,这里面一定有内应。”
林雨霜着急了起来,“可我也不会用这个机关,可能不到地方,这个东西根本停不下来。”
她刚说完这句话,木板的速度减缓了,慢慢的停了下来,然后开始向下降,等和一个平台的缺口完全契合以后,我抱着林雨霜走了下来,然后那块板子又升上去,以极快的速度传了回去。
“好厉害的机关。”
“应该是我师父做的。”接着她又红着脸松开了手,“那个,你能放我下来了吗?”
我蹲下身子,她从我怀里把腿放下,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先出去再说。”
她带着我顺着走廊一直往前走,一直到头,有一个粗壮的绳子在上面吊着,她站在绳子旁边抬头看了看,“顺着这个绳子往上爬,应该就能出去了。”
说完,她身子一纵,抓住绳子开始向上爬,我抬头一看,赶紧又低下了头。
“快上来呀!这绳子很结实,两个人一起爬没问题的。”
我低着头对她说:“你先上去吧!等你上去我再上去。”
“哼!胆小鬼,你还怕有机关埋伏不成?”
“不是,关键你穿得是个裙子。”
沉默了十几分钟,“好了,上来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她已经站在一处台子旁边了,我用力一跳,基本没几步就爬到了她的那个位置,她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了台子上。这个台子很窄,她一个人本来刚能站上,我一上来,基本就没地方了。
她用力推了推身后的木门,发现根本推不开,我抱起她一个转身,放到了我的身后,然后我双手用力,木门慢慢的开了一个缝隙,是挺难开的。
“应该是有机关,只是我不知道在哪。”
我咬着牙把门完全推开,“无所谓了,已经开了。”
太阳正选在天空,微风吹过,十分的凉爽。
我俩从门里走了出来,我转身一看,居然是那棵巨大的楠木。林雨霜费力的关上打开的木门,用红布重新把门口的地方裹了起来。
“现在有两条路,第一,咱们往前走,重新回山顶,去解围,但很有可能打不过对方;第二,你跟我回龙都,咱们等你师娘主动来找我。”
林雨霜低头盘算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做主吧!我听你的。”
“我在龙都还有些事要办,你师娘和你的师兄们都挺厉害的,自保应该完全没问题,你先跟我回去吧!”
她“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从铁索滑过去,大白还在那里。
我打开车门,从车上拿起两瓶矿泉水,扔给副驾驶的林雨霜一瓶,我抬头将自己手中的那一瓶,一饮而尽。然后启动了车子,调了个头,往回开。
一路上,除了加油,就是照顾林雨霜吃饭,她好像是第一次出门,对一切都很陌生。
她好像猜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便转头对我说:“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翠云岚山,外面的事物我只在师兄给我带回来的平板电脑上见过。”
“等到了龙都,我带你好好见见世面。”
“龙都,一直听那些出去过的师兄说,那里是个花花世界,什么都有,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等你去了,亲自领略一番不就知道了嘛!”
“说得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车子驶出翠云岚山的地界时,就有信号了,我把终点定在了龙都花园,打算先回家。
一路上来了不少电话,有阿杰和阿亮打来的,有萧杰和树海打来的,基本都是询问我在哪的,这些天干嘛去了。只有一通是武当山的灵矶子道长打来的,问我方便不方便说话,我说不方便,他说等我什么时候方便了给他打一通电话。
当我回到龙都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正赶上龙都下的第一场雪,虽然下的不多,但让长这么都没见过雪的林雨霜看着很是兴奋。
我在商场给她挑选了几件御寒的衣服,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我忘了,她长得和陆淼淼一模一样。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围观,我给她买了个大墨镜,并要求她戴上口罩。虽然她很好奇,但出门在外,她又什么都不懂,所以我说什么,她都言听计从的照办了。
“你吃东西有什么忌口吗?”
“什么叫忌口?”
“就是不能吃什么?”
她托着脑袋想了想,“不能吃的倒是没发现,但我每顿饭都不能缺了辣椒,没辣椒吃什么都不香。”
我订了个包间,请她吃了麻辣火锅,而且要的是最辣的那一款,老板还免费送了一瓶冰可乐。
这些都是她在山上没吃到过的,我看着她吃得那么开心,“你先停一下。”
她抬起头,但筷子没放,“怎么了?”
“这饭可没有白吃的。”
“那你想让我干什么?”
“我管你一两顿,这没什么问题,但一直管,我这钱包可受不了。”
她惊慌的看着我,“你怎么不早说,我走得着急,什么都没带。”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你既然来了龙都了,就得打工赚钱。”
“可我除了杀人,别的什么都不会,你要是有谁想让我帮你解决的,你尽管开口。”
我满头黑线的看着她,“不用你杀人,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你是易容成了一个老太太的样子,对吧?”
她点了点头,我继续说:“既然你这么能演,不如做演员吧!”
“演员?”
她对这个词很是陌生,我给她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演员,她居然悻然接受了。
林雨霜了一眼面前沸腾起来的火锅,咬着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那我答应你做演员了,这饭我能吃了吗?”
“吃,随便吃,不够再要,我这儿管饱。”
大快朵颐之后,我开车带她回到了龙都花园的家里。
她一进门,那惊讶声就不绝于耳,我给她详细的介绍了冰箱,电视等家用电器,又告诉她如何用马桶,如何用浴室。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又看着她实操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也不是很笨。”
她叉着腰,“别小看人,这些东西,我一学就会,师父可是说我是所有徒弟里最机灵的一个。”
我心里说:就你还是最机灵的?那你那帮师兄弟们得笨成什么样?
“我晚上睡哪?”
我带她上了二楼,推开一间客房的门,“你暂时就住这个屋,回头找下合适的房子,你再搬出去。”
“我不能一直在你这里住吗?”
我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你一直在这儿住像什么样子,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不知道,那别的房子也和你的房子一样吗?”
这让我怎么回答,“每个房子都有每个房子的风格,一般都是随着自己的喜好装修的。”
“哦!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可别偷看。”
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红着脸说了声,“坏人!”便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我回到一层的客厅,拿出手机给玉矶子打去了电话。
“道长,这么着急有什么事吗?”
“那个魔胎有下落了没有?”
“没有,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魔胎的事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我师弟玉虚回来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玉虚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住昨天晚上,不过只回来了一半。”
“一半?什么意思?”
“就是他的身体只送回了一半,另一半还没有找到。”
玉虚真死了?“谁送回来的?”
“是一个送快递的,快递是接待处签收的,邮寄地址是l市的楚江大学。”
l市的楚江大学,这个名字像梦魇一般纠缠着我,看来这辈子是摆脱不了。
“按照你们的判断,玉虚道长死了多久了?”
“我们已经请人做司法鉴定了,具体结果,估计得等明天上午才能知道。”
“你们整的挺专业的啊!就没试着开坛做法,看看能不能把玉虚道长的魂魄给召回来,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玉矶子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办法我早就想过了,可我们对这招魂一事,那是一窍不通,根本什么都召不来。”
“找同道帮忙啊!你们武当山不会人缘差到没个朋友吧?”
“你不知道,这几天有点道行的都去了两界山了,每个门派只留下了一两个长老看家,又都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计,所以轻易都不肯出山。”
我眉头微皱,看来双方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正是紧要关头,玉虚的半截尸体突然出现,肯定有问题,“我一两天带人去一趟,你不要着急。”
挂了电话,林雨霜已经洗完澡出来了,用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你在和谁打电话?”
“一个道教的朋友,你会招魂一类的法术吗?”
林雨霜摇了摇头,看向了电视,“这个黑镜子是干嘛用的?”
“小琪,打开电视。”
“好的,主人,已为您打开电视。”
巨大的电视突然出现画面,林雨霜吓了一跳,“这是电视啊!怎么这么大?”
我起身对她说:“你先看会儿电视,有事了给我打电话。”
她也站了起来,“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怎么?还怕我跑了?放心,我天黑以前肯定回来,这是我的家,我除了这儿还能去哪,你就老老实实待着看会儿电视,困了就回房间睡觉,饿了就先订个外卖。”
“我不会……”
第二百一十九章:记忆也能删除
我拿出手机坐到她身边,演示了一番,“会了吗?我已经订了一份,一会儿有人过来敲门,你记得给他开一下就行。”
林雨霜哦了一声,“那你可要早点回来。”
我开上车出了龙都,把导航的终点定在了龙都特行处,开启了自动驾驶。
我趁着路上的功夫,给萧杰打去了电话。
“你这会儿在哪呢?”
“刚准备上课,怎么了?”
“武当山的玉矶子道长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把玉虚的尸体邮寄到了那里,而邮寄地址就是楚江大学,你帮我查一查。”
“尸体还能邮寄?开玩笑了吧!不管是什么东西,每到一个地方的中转站,都会过一遍安检,这尸体是怎么过的安检?”
萧杰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我怎么就没想到快递还要过安检。
“详细的他也没和说,但他应该也不会骗我,你先查着,我过几天回l市,咱俩去一趟武当山。”
“邮递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查一下,武当山我就不去了。”
“怎么?有阴影了?”
“不是,是……”
萧杰话还没说完,大白驶入了一段隧道,信号直接断了,等出了隧道,我再打过去,萧杰已经关机了。
我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看了一眼导航地图,刚出了市区,距离特行处的基地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我又给阿杰打了个电话。
“你现在在不在公司?”
“我在,天羽哥有什么吩咐?”
“张导在不在公司?”
“刚出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让他半个小时之内给我回个电话,超过半个小时,晚上八点以后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肆意飘洒的雪花,两旁的树枝虽然没有银装素裹,但也积满了不少的雪。
十分钟后,一通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按下了接听键。
“老板,你找我?”
“张导,电影筹备的怎么样了?”
“拍摄地有两部电影正在赶拍,所以得等几天,他们快杀青了,就能通知演员们进组了。”
“我有个好消息,我找到了和陆淼淼长得一模一样的女演员,就是不太会演戏。”
我能很明显的听出张导那边很兴奋,“我什么时候能见见?”
我看了一眼手表,“那就明天中午吧!我请你吃个饭,顺便见见女演员。”
“那张轻羽?”
我挠了挠头,是呀!怎么把她给忘了,如果她闹起来,那也够我喝一壶的。
“你看能不能给她安排个小角色,让她先适应适应剧组的生活,如果她演得好了,下一部电影,再给她个比较重要的角色,一步一步来。”
“好的,老板,那我就等你电话通知了。”
挂完电话,我切换成了手动驾驶,因为大白有进出的通行证,所以门卫没有拦我,直接就开门放行了。
我刚进入二门,一个身穿黑色作训服的光头拦在了我面前,“你好,顾总现在正在开会,请你下车,跟我当别院稍作休息。”是龙一横。
我下了车,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小庭院里,这个院子比我上次来的院子可是差了不少,难怪叫别院,他也没让我进屋,直接让我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然后他进屋给我端了一杯白开水。
“你们特行处可是真抠门,连个茶叶也舍不得给喝吗?”
“十分抱歉,我们特行处有规定,只允许喝水。”
“不允许吃饭啊?”
“允许,不过只能在饭点。”
这龙都的特行处怎么管的这么严?我记得第一次去l市的特行处,不少人的办公桌上又是咖啡,又是烟,还有数不清的小零食,怎么一来这里,就得守清规戒律了?
等待又漫长,又无聊,直到听到头顶有螺旋桨的声音,大概率是顾磊来了,一开始我以为他就在这里开会,没想到还专门坐个直升机。
龙一横走了进来,“顾总请你去一趟。”
我跟着他来到了第一次来的那个院子里面,门开了,他站到了一旁,我直接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顾磊还是坐在他那个轮椅上,看到我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这趟,算是不虚此行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带回来那么漂亮个美女,还不知足吗?”
“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在车上按了监控?你的人已经把建木楼拦了,我的人是不是该放了?”
“当初说好的,你把班玉庄给我带回来,可你怎么自己就回来了?”
“班玉庄已经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见到班玉庄的尸体了吗?”
“没有,本来我已经进到楼里面去了,可你们的人偏偏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没见到班玉庄,也是你的错。”
“很好,已经会推卸责任了,和两千年前一样。东方虞总见到了吧?”
我点了点头,“见到了。”
“她是不是见了你就说她是你的师姐,还说你灭了她整个师门。”
我眼睛瞪得特别大,“难道真有这回事?”
他用手指点了点脑袋,“她这个人这里不正常,看见谁都像灭她门的凶手,你不用往心里去。”
虽然顾磊这么说,可我觉得东方虞不像脑子有毛病的人,说话很有逻辑,办事也没有太出格的地方,除了帮我绑起来,甚至张天翔和我对打,她都没有趁人之危。我该不该相信面前的顾磊,我总觉得他有什么在隐瞒着我。
“虽然你没把班玉庄带回来,但傀儡门已经元气大伤了,要想恢复到原来的水平,恐怕没个几百年是很难恢复成原来那样的,而且最重要的鲁班书,也已经被我拿到手了,他们没有这本书,基本就和普通木匠没什么区别。”
“这鲁班书不是木匠书吗?”
他摇了摇手指,“鲁班书可是唯二有文字记载的天书,而且是专讲克制系的书。”
“克制什么?”
“你学习了无字天书里的五行法术,难道不知道金克木吗?这鲁班书就是讲得金克木。”
“我以为会法术的木匠都是木系法术,原来不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你见哪个木匠不用锛凿斧锯就直接让木头变成想要的样式的?”
“那照你这么说,铁匠就是火克金,消防员就是水克火了。”
“你这不是抬杠嘛!你说得这些有传承吗?有法术吗?他们有像鲁班书一样的神作吗?”
“你说鲁班书是唯二,那还有一本是什么?”
“自然就是河图洛书了,相传真迹在神龙家族的藏宝阁中,除家主外无人能见。”
神龙家族?怎么听得那么耳熟。
“反正你要的已经到手了,能不能把我的人给放了?”
“你的两个红颜知己已经在车上等你了,没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我转身准备走,又停下了脚步,“那个鲁班书可以借我看看吗?”
顾磊按下一个按键,我面前的门一下子被弹开了,“你家里都有个鲁班书的传人了,还在我这儿搭人情干嘛?”
等我回到特行处二门的时候,张轻羽和赛丽斯从二门岗跑了出来。
张轻羽搂着我就不撒手了,头埋在我的怀里,“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他们没有难为你俩吧?”
“没有,就是哪都不让去。”
这时,龙一横走了过来,“根据特行处的相关规定,二位女士在特行处的所有记忆都必须删除,才能离开。”
我好奇的看着他,“脑子里的记忆都能删?”
“没错,而且没有任何疼痛和副作用。”
“不删不行吗?我保证她俩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行,尤其是这位女士是外国人,我们必须采取相应的措施。”
我指了指我的脑袋,“那我不用吧?”
“领导没有说,他只要求这二位删除记忆。”
我拍了拍张轻羽的肩膀,对她二人说:“那你俩委屈一下,我会全程在旁边盯着,有任何问题,我肯定第一时间出手,不会有意外的,相信我。”
张轻羽嗯了一声,赛丽斯倒是什么都没说。
龙一横把我们三个领到了一个通体白色的房间,房间分两层,里面那一层有五把椅子,还有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外面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墙,可以观察里面的一举一动。
有人在操控台指挥他把张轻羽和赛丽斯带到里层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两个摩托车头盔大小的仪器套在了她俩的头上,两边各有一个灯,一个闪红色,一个闪蓝色。
两个灯一开始是慢慢的闪,接着越来越快,最后两人同时睁大眼睛,然后晕了过去。我准备往里冲,穿黑色作训服的男子对我说:“这是正常反应,一个小时以后就会苏醒,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她们会全部忘记,希望你不要泄露关于这里的任何消息。”说完,还冲我敬了个礼。
四个人帮着我把她俩抬到了大白的后座上,我开着车从特行处走了。
快到市区里面的时候,两人相继苏醒了过来,“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回家啊?怎么了?”
“我们刚吃完饭就回家啊!不去医院看你不吃饭的毛病了吗?”
原来她俩的记忆都被删除到进特行处以前了,好奇怪,他们删除记忆的原理是什么?大脑这么神秘的地方,居然都能被他们给左右了,看来顾磊能活两千多年,确实是有些本事。
“哥,你怎么开着车?我记得你不是没本吗?这车不是应该赛丽斯开吗?”
“你俩什么记性?”我从扶手箱拿出我的驾照,“你看看发证日期,我早就有本了,好不好。”
张轻羽接过驾照,又拿出手机,“邪门了,手机怎么还没电了?我记得吃饭那会儿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量,现在一点都没了。”
赛丽斯也掏出手机,“我的也是。”
张轻羽翻开驾照,挠了挠头发,“哥,咱俩不是一起考的科二吗?不是还有两门没考,怎么你就有本了?”
“怎么吃个饭还把你给吃糊涂了,一定是太累了,把本还我,现在咱们回家好好休息休息,一觉睡醒就啥问题都没有了。”
我把车停好,坐着电梯来到顶楼,门自己就开了。
“鬼啊!有鬼!”
第二百二十章:推销电话
张轻羽尖叫着往后撤,赛丽斯也被张轻羽的声音给感染了,钻在电梯里面惊恐的看着门口伸出来的头,可看到对方的长相后,就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你们鬼叫什么?”
原来是林雨霜,我把张轻羽拽到了身前,“你俩怎么了?大白天跟见了鬼一样,我给你俩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叫林雨霜。”
然后走到林雨霜身边,“你别误会,我不是和你说过嘛!你长得特别像一个刚死的大明星,所以她们才会这样。你千万别见怪,这个是我妹妹,张轻羽,另一个是我的好朋友,叫赛丽斯。”
张轻羽拉着我的胳膊,趴着我耳边小声说:“这真得不是陆淼淼吗?长得也太像了。”
“我第一次见到也吓了一跳。”
我们四人进了屋子里面,林雨霜说什么也要下厨给我们做一顿饭。
我们就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张轻羽坐在我旁边,“哥,你从哪认识这么个人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让我怎么给她解释,毕竟她和赛丽斯都被删除了这几天的记忆。
“我俩认识的时间比咱俩认识的时间还要久,这次她是特地来投奔我的。”
张轻羽的脸上还是写满了疑惑,不过她也没有再多问过什么。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和很浓的油烟味。客厅到厨房还有一段距离,不一会儿,整个家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烟。
张轻羽立马起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用手扇着风又出来了,“这位大小姐饭做得倒是挺有水平,就是不会开油烟机。”
“小琪,打开窗户。”
“抱歉主人,这个技能我暂时还没有学会。”
张轻羽过去推开了阳台的窗户,转身看着我,“走吧!准备吃饭吧!”
看着满桌的佳肴,张轻羽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给我们几个人倒上。
我举起杯子,“欢迎林雨霜来龙都。”
所有人都举起了杯子互相碰了一下,林雨霜站起来,“快尝尝,这些都是我的拿手菜。”
我夹起一块鸡肉,试着咬了一下,满嘴的汤汁顺着我的喉咙滑了下去,但舌头碰到肉的一瞬间,还是好一阵的反胃。
我把鸡肉放在了面前的盘子里,林雨霜皱起了眉头,“怎么?能难吃吗?”
张轻羽和赛丽斯同时挑起大拇指,“特别好吃,比饭店做下的强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林雨霜起身来到了我旁边,“难道你怕我下毒不成?”
我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你别误会,我不是对这个菜有意见,而是我什么食物都咽不下去。”
“不信!要是觉得难吃,你就直说。”
我摆着手赶忙解释,“真不是,我是真的吃不下,一碰就反胃,不信你问她俩。”
她俩先是一愣,然后同时点头,看着她俩迷茫的表情,似乎这段记忆也被删了。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你什么都不吃怎么积攒的能量?”
“我也很奇怪,上个星期我还好好的,而且每顿都吃得很多,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吃不下东西了。”
林雨霜直接伸手扒开了我的嘴。
“啊!”
她仔细的看了看,松开了手,“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别看我了,你们好好吃饭吧!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了。”
晚饭后,张轻羽帮着林雨霜收拾着碗筷,赛丽斯回到了我的主卧,说是困了,要洗个澡早点休息。我从酒柜里拿了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独自上了顶楼的玻璃房内。
钢化玻璃做的房顶内压了不少的积雪,我打开自动加热功能,积雪很快融化成了雪水流了下去。整个玻璃房因为加热的功能,都暖和了不少。
我躺在摇椅上,打开红酒的木塞子,倒了一杯,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因为隔音效果非常的好,所以听不到任何声音。
隔壁顶楼上也亮着灯,一个男的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也端着一杯红酒。虽然楼的间距比较大,但他好像能看到我一样,冲着我举了一下酒杯,我也举了一下,算是回敬。
正在我欣赏着龙都的夜景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萧杰打过来的,便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了?大学生,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你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啊!”其实我是顺嘴说得,要说奇怪的人,那还少。
萧杰沉默了一会儿,“你抽空还是来一趟学校吧!这事儿,我一个人恐怕解决不了。”
我立马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告诉我有人从这里邮寄了半具尸体到武当山吗,我今天下午的时候就顺便查了一下,这不查还好,一查发现整个学校都有问题。我让你见过的那个龙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我嗯了一声,等着他继续说。
“我今天下午见到他了,但他好像不认识我了,还差点杀了我。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这两天,我感觉身体特别的冷,而且大白天就见了不少幽灵。”
“你爸不是阴天子吗?整个冥界都是你家的,你还怕什么幽灵。”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爸不是阴天子,我和冥界没有任何瓜葛。不过我也不怕这些幽灵,但他们不是冲我,而是冲林月柔来的。”
“你不是说她的寿命已经从生死簿上勾掉了吗?”
“这事我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咱们见面聊吧!好不好?”
“行,我手头有点事,处理完就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
挂了电话,我看到隔壁楼顶的屋子暗了,可能是回去睡觉了。
我把手机随手放在摇椅旁边的藤桌上,又躺了下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哥,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呢?”
张轻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坐在了我一旁的藤椅上。
“厨房收拾完了?”
张轻羽点了点头,“都收拾完了。”
“林雨霜呢?”
“在下面看电视了。”
我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找我有事?”
“哥,我是不是失忆了?怎么感觉好多事都连不上,还有些事都记不起来了。”
“别胡思乱想,可能是你这两天没休息好的缘故。”
她挠着头,“也许吧!哥,你什么时候不能吃饭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是刚有的毛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不吃也不觉得饿,身上还和往常一样有劲儿,不吃就不吃吧!就当节约粮食了。”
“不吃饭怎么能行呢?时间久了会把身体拖垮的。”
“你说我就是咽不下去,那能有什么办法?”
“咱们去看看医生吧!咱们神龙大陆的医生会针灸,听说一针下去,什么病都治得好。”
我一听扎针就想起来我刚苏醒的时候,去苏欣家里,她爷爷拿着她奶奶纳鞋底的锥子扎我的场景,“快算了吧!管不管用我不知道,看着挺吓人的。”
张轻羽噗嗤一声乐出了声,“哥,没想到你平时这么威风个人,居然还怕扎针。”
“你没经历过就不要瞎说,我不是怕,是那东西对我没用。”
张轻羽拍了拍我的大腿,“好,我哥天不怕地不怕。”
接着她看了一眼楼梯,话锋一转,“哥,这个林雨霜不会是我未来的嫂子吧?”
“瞎说什么,你嫂子的照片你不是见过嘛!”
“可她今天和我收拾厨房的时候说这辈子真倒霉,只能嫁给你。”
嫁给我怎么就倒霉了?再说了,什么叫只能嫁给我?
张轻羽看我表情怪异,“哥,你俩之间到底有什么事?弄得她非嫁你不可。”
“我俩能有什么事?她自己跟个小孩子一样,尽说些胡话,不用理她。”
张轻羽抓着我的手,“那哥,你的意思是不会娶她吗?”
“当然不会,咱们神龙大陆所有国家都是一夫一妻制。”
“要是允许一夫多妻,那哥你娶她吗?”
我把手抽了回来,“那也不娶,你看电视剧上那些后宫剧,多乱啊!我还想多活两年了。”
“要是她们处得和亲姐妹一样呢?”
我拍了一下扶手,“那就更不行了,天天就憋着欺负我一个人了。”
张轻羽猛地一下站了起来,“那哥我先休息了,就不打扰你一个人喝闷酒了。”说完转身跑下了楼,好像着急去办什么事一样。
终于没人打扰了,我拿起红酒又倒了一杯,刚准备喝,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电话号,居然是未知号码,本来想直接挂了的,但又怕漏掉什么重要来电,就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张轻羽先生吗?”
“我是,你哪位?”
“财富保险了解一下。”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心想对方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对方居然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您好,张先生,我们保险公司针对您这样的优质客户……”
我又挂了电话。
对方锲而不舍的打来了第三通电话,我还是接了,“张先生,您要是不想让这个叫巴尔和梅姨的人头出现在您家门口,就别挂我电话。”
“你们是什么人?”
“财富保险,保您一生财富无忧。”
我咬着后槽牙,“别说废话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痛快点。”
“既然张先生这么心急,我就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主打产品,千年尸王。”
“陆淼淼是被你们做成僵尸的?”
对方微笑着说:“张先生您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们了,从来都是只有客户选择我们的服务,没有我们选择客户的权利。”
“那我就要问问,你这所谓的千年尸王是怎么样的产品,怎么就能让我一生财富无忧了?”
“您这么问才像我们的准客户,那我就简单的给您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就是把您做成有思想,有意识的尸王,这样,您就得到了永生。”
“那可太不巧了,我现在已经是尸王了。”
“这样啊!那我就给您介绍一下我们最新出来的产品。”
第二百二十一章:蛊毒
“你也不用废话了,直接说吧!巴尔和梅姐还活着没有。”
“当然活着,这就是我要给您说得新产品,永生奴隶。只要您活着,他们就永远是你的奴隶,世世代代都翻不了身。”
我有点如鲠在喉,“我不要他们做我的奴隶,你把他们放了。”
“既然您不要,那这两个产品就做废品处理了。”
“你不要乱来,把他们放了,要多少钱我给你。”
对方有点生气,“我们是保险公司,不是绑匪。我在给您推销产品,不是勒索赎金。”
“好,这两个人我要了,但我不想把他们变成你所谓的产品,我就想让他们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可以吗?”
“这有违我们公司的服务宗旨,我们是绝对不会把未经处理的产品交到客户手上的,如果被老板知道,是要扣我的奖金的。”
“你们老板是谁?扣多少奖金我翻倍给你还不行吗?”
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因为是未知号码,所以我也没法回拨。
我站起来把红酒喝完,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寒暑不侵的我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自从进了这龙都,各方势力人马层出不穷,每一个人都带着不同的目的接近着我。
突然,二楼传来一声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我赶忙下去,发现张轻羽已经倒在地上,地上碎裂的杯子划伤了她的手臂,鲜血流了一地。
赛丽斯打开主卧的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发出了惊呼。
我把张轻羽抱起来放回到她的床上,然后找到医药箱,把杯子的残渣清洗掉,涂了点药,用绷带把受伤的伤口缠好,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
这时,林雨霜靠着门框,露出轻蔑的笑声,“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她下的毒。”
我转头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雨霜走了过来,“没什么意思,刚才有人给我下了蛊毒,手法一般,毒性也很低,一看就是新手。只是没想到碰到我这个硬茬子,被反噬了而已。”
赛丽斯指着张轻羽,“你的意思是她给你下得毒?”
她摊开双手,“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嘛!”
“那你能不能把她的毒先给结了。”
林雨霜哼了一声,“凭什么?明明是她给我下的毒,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赛丽斯抓着林雨霜的手,“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先给她解了毒,等她醒了,我们问清楚不就好了。”
我也点了点头,“赛丽斯说得有道理,张轻羽是我妹妹,我从来不知道她会下这种毒,你先让她醒过来,我们问清楚,好不好?”
林雨霜看着赛丽斯,又看向了我,“行吧!那我就做回好人,先把她的毒给解了,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她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我就让她尝尝真正的蛊毒。”
她让我去厨房准备两个煮熟的鸡蛋,又让赛丽斯去玻璃房的花池里挖点土,然后她倒了一杯开水,将土放到了杯子里,喂张轻羽喝下。
等我拿过煮好的鸡蛋时,她拨开鸡蛋壳,在张轻羽的小腹上滚动了两下,然后又用另一个在张轻羽的额头处滚动了两下。
“好了,她的毒已经解了。”说着,林雨霜把鸡蛋当着我的面掰开,里面居然不是蛋黄,而是白花花的虫子,不过都已经死了。
张轻羽“哇”地一声吐了一被子的黑水,连同刚才的泥水也吐了出来,味道十分的腥臭。赛丽斯捂着鼻子站到了门口,张轻羽擦了一下嘴角,又吐了半天,最后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才停止。
我把她的被子掀开,扔到了地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好点了吗?”
张轻羽的眼圈发黑,身体发虚,好像大病初愈一样。
“哥,我这是怎么了?”
林雨霜走到张轻羽的床前,“你也好意思问?你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吗?”
张轻羽低着头,眼神躲闪。
我抓着她的胳膊,“林雨霜告诉我说,你给她下了蛊毒,有这回事吗?”
她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嗯了一声,然后把头扭到了一旁。
“你下毒的本事是和谁学得?还有,我什么要给我下毒?”
林雨霜眼神凌厉,好像两把锋利的剑。
张轻羽低着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不由自主的就下毒了。”
“骗鬼呢?”
我把林雨霜拦到了一旁,“好了,我来问问她。”抓着张轻羽的手,“你还认我这个哥吗?”
张轻羽抬起头,“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要还认我这个哥,就对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也给我下过蛊。”
她又低下头,嗯了一声。
“是谁教给你养蛊,下蛊的方法的?”
可能我这一声问得声音比较大,她哆嗦了一下。
“我也不认识这个人,他只是说,这个东西可以让你对我死心塌地,可完全没有他说得那个功效。”
“这个人长什么样?”
“男的,个子跟我差不多高,瘦瘦小小的,还戴个金框眼镜,额头有一道特别明显疤痕,头发都盖不住。”
我看着林雨霜,“你认识这么个人吗?”
林雨霜想了想,然后摇着头说:“不认识。”
我起身抓着林雨霜的胳膊,对张轻羽说:“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干嘛?我还有事要问她。”
“我说了,有事明天再说。”
我抓着林雨霜出了张轻羽的房间,赛丽斯也跟着出来了,并反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和房门。
“赛丽斯,今天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赛丽斯点了点头,说了声晚安,就进了主卧。
我把林雨霜带到了玻璃房里,林雨霜挣开了我抓她胳膊的手,“好了,有什么就赶紧问吧!”
“也没什么好问的,就是想请教一下,我这不吃饭是不是和中了蛊毒有关?”
她上下打量着我,“我可没听说过哪种蛊能让人吃不下饭,还这么精神的。你不吃饭之前有什么症状吗?”
我想了想,“也是和她一样吐黑水,不过比她吐得要多的多,而且味道也特别难闻。自那以后就再也咽不下任何食物,但是喝液体类的东西就没问题。”
“你这症状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蛊也分很多种,蛊虫只是其中的一种,说不定还有别人在你身上种了蛊,不过像这种吃不下饭,还这么有精神的,很大概率不是蛊毒。”
“那你今晚中得是蛊毒吗?”
“那肯定是,而且是地地道道的蛊虫。”
“中了这种毒有什么反应?”
“肚子肯定是胀定了,而且绝对小不了,如果下蛊的人实力再强点,那肚子直接就撑破了。”
“可张轻羽肚子也没大,只是晕倒了。”
“她是被反噬的,那还不一切都由我做主嘛!”
看着林雨霜得意的神情,我对她说:“明天带你去见完导演,你就从这儿搬出去吧!需要什么就提前和我说,只要不是太过分,都能满足你。”
她一听不高兴了,“怎么?不就是把你这个情妹妹给伤了嘛!这么迫不及待撵我走啊!”
“不是,你在这儿总是有些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都有两个女的陪着了,多我一个又怎么了?”
我给她解释,“赛丽斯是我的朋友,住几天就回去了,张轻羽是我的妹妹。”
“好敷衍的解释,那你当天我什么要摘下我的面具?我不管,你摘了我的面具,就得对我负责。”
“你也没说摘下面具就必须对你负责啊!”
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我,“那我现在说了,行不行?”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你是刚知道吗?”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尽量用缓和的平静口吻和她说:“那我该怎么对你负责?我可提前声明,我已经结婚了,而且神龙大陆只允许娶一个。”
“你想得挺美的,谁说要嫁给你了,我让你负责就是负责给我找一个我喜欢的人。”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仅此而已?”
“要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我拍着胸脯对她说:“你放心,你得终身大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好不容易把她也打发得睡了觉,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凌晨了,天也慢慢亮了起来。
我给她们三人订了早饭,然后在客厅看着早间新闻。
外卖送过来后,我拿着其中一份早餐,敲开了张轻羽的房间。
“昨晚休息的好不好?”边说边把早餐放到了她的床头。
她半靠着床屏,“哥,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我不该给你和你的朋友下蛊。”
“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和林雨霜下蛊呢?”
她好像做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咬着牙对我说:“哥,我给你下蛊的原因是想让你爱上我,而且只爱我一个人。给你朋友下蛊的原因,我真得不知道,昨天晚上好像双手不听使唤一样……”
我抓起她的手,“我说了,咱俩就是兄妹,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难道你想咱俩兄妹都没得做吗?”
“可我不想做你妹妹,我想做你妻子,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这个念头就没断过,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能做。”说着她抓起我的手放在了她低下的脸上,上面早已被泪水打湿。
我把手抽了回来,“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你真正爱的人,和真正爱你的人,我还是你哥哥,好吗?”
我站起了身子,把床头柜上的早餐包装打开,“趁热把早饭吃了,然后好好休息。”然后就走了出去。
林雨霜就站在客房的门口,我转身把张轻羽的房门关了,她用一种嘲笑的表情看着我。
“早啊!大情种。”
“你不多睡会儿了?怎么起这么早。”
她伸了个懒腰,“我也想多睡会儿,可这家里的空气到处都是酸味儿,让我怎么也睡不踏实。”
“既然醒来了,就下来吃早饭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领衔主演
林雨霜跟着我下了楼梯,坐到了餐厅的餐桌前,打开包装,“我还以为是你亲自做的,害得我还期待了好一阵子,原来是买的。”
“你多见谅,我也不会做饭,我敢做,也怕你们不敢吃。最近提倡节约粮食,我就不浪费了。”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吃过早饭,赛丽斯也没起床,可能昨天太累了吧!
我拿出墨镜和口罩还有一顶张轻羽不怎么戴的鸭舌帽放到了林雨霜的面前。
“你这是干嘛?”
“出门前必须都戴上,你忘了刚到龙都时的情景了?”
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很自觉得把这套东西都戴上了,我仔细的看了看,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真没人会把她联想到已经死去的陆淼淼身上。
我开着大白直接把她带到了提前预定好的饭店里,这个饭店虽然偏僻,但私密性特别好,很多人都爱来这里谈生意,聊事情。
因为我俩来的比较早,所以饭店里没什么人,我俩直接来到了二楼的雅间,要了一壶茶,在这里等着张导。
“你喜欢龙都,还是喜欢翠云岚山?”
林雨霜把口罩摘了,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然后用手指戳着下巴,“说不好,我喜欢玩,喜欢热闹,可我也喜欢和师弟师妹们在一起。”
“那让你的师弟师妹们都来龙都不就好了?”
她摇了摇头,“师父不会同意的。”
“你有多久没见过你师父了?”
她眼神一变,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林雨霜立刻就闭了嘴。
“进来。”
两个服务员端着一壶茶水和一托盘的点心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两个服务员分别给我们倒了一杯,屋子里顿时飘满了绿茶的清香。
这时,张导带着一个小助理也进来了,我起身和他握了握手,他就坐到了我对面。那个小助理就站在门口,示意两个服务员先出去。
“老板,你说你找了一个和陆淼淼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这位小姐吗?”
我点了点头看向林雨霜,“把你的墨镜和帽子摘了,让张导好好看看。”
林雨霜把帽子和墨镜放到了一旁,张导眼睛都看直了,站起来抬起手哆嗦得指着她,“这不就是陆淼淼本人吗?整容都整不了这么像的。”
我十分得意的看着张导,“我没骗你吧!”
张导兴奋的过去拉住林雨霜的手,“太好了,我的电影有救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林雨霜厌恶的把手抽了回来,张导尴尬的坐回到自己的座位,拍着胸脯,“今天这顿饭,我请。”
“下顿吧!钱我已经付过了,吃完饭,就回公司,商量林雨霜进组的事情,顺便看看进组前需要进行哪些必要的培训,毕竟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一切全听老板吩咐,但老板,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事?”
张导看了一眼林雨霜,然后对我说:“这位林小姐一定要对外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直到电影上映。”
林雨霜站了起来,“为什么?”
我抬手示意她先坐下,“张导这么做自然有张导的道理,你照办就行了。”
林雨霜赌气似的哼了一声,又坐了下来。
吃完饭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张导问我张轻羽怎么办?
我想了想,“还是按我原来的想法,你的这部剧里有什么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给她安排一个,哪怕重新拍也可以。”
“好的,我来安排。”
回了公司,感觉公司大变样了,菁菁看着也比以前顺眼和有礼貌多了。
“天羽哥,你来了。”
阿杰走了过来,左丘岩就跟在他身后。
现在的左丘岩看着比刚认识那会儿胖了,也精神了,戴着个无框眼镜,穿着一身蓝色西服,从里到外都看着特别的精神。
“老板,好久不见。”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这些日子,公司多亏你和阿杰了。”
左丘岩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这些都是杰哥的功劳,我也只是打打下手。”
“找一间私密点的办公室,有些事要和你们说。”
进了会议室的有我和林雨霜,阿杰和左丘岩,还有张导和他的小助理,菁菁守在了门口。
我让林雨霜先坐下,然后站在了她的身后,对阿杰和左丘岩说:“一会儿你们可不要惊讶。”说完,我把林雨霜的帽子和口罩摘了下来,她自己把墨镜一摘。
左丘岩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是哪家整容医院做的?手艺也太好了吧!”
林雨霜一拍桌子,满脸的不高兴,“什么整容医院,我这张脸长了二十多年了,一刀也没动过。”
左丘岩直眉瞪眼的说:“可你不是死了吗?”
林雨霜拍案而起,“你这人真不会说话,你才死了,我活着好好的,咒我干嘛?”
我拍了拍林雨霜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我来向二位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位是林雨霜小姐,我们张导新电影的领衔主演。”
左丘岩赶紧起身说抱歉,林雨霜看着他,“我和那个死了的大明星真得一模一样?”
阿杰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了她,“我刚才都差点以为你是陆淼淼,真得比双胞胎姐妹都长得像。”
林雨霜拿起手机看着里面的相册,左手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脸。
交待了一下相关事宜,我对阿杰说:“帮我订两张最近一趟回l市的航班。”
“天羽哥,我觉得你真该招一个助理了,这些简单的事让助理做就可以。”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双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西服领子,“也是,你现在是银河娱乐的当家人,不是当年我身后的小助理了,我也不该向当初那么对你。”
“天羽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你们忙,机票的事儿我自己搞定。”
“哥,你别生气,我现在就订,现在就订。”
我开车回到家里,张轻羽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里还捧着一碗冰淇淋。
“大冬天的吃冰淇淋,不觉得凉啊?赛丽斯呢?”
张轻羽挑衅似的又吃了一口,“她说她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把外套放到了衣架上,“我最近要回l市一趟。”
张轻羽赶紧起来,把冰淇淋放到茶几上,“那我去收拾行李。”
“不用了,我这次去是有事,你不是马上就要进组拍戏了嘛!不能耽误了张导的进度,这部电影可是张导多年的心血,也是咱们公司自成立以来的第一部大制作,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她满脸失望的坐在沙发上,“好吧!我知道了。”
这时,阿杰打来了电话,“天羽哥,今晚八点半的飞机,票我亲自给你送到机场。”
“没事,你安排一个助理送过来就行了,马上就到年底了,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处理,别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就这样吧!”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五点多,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不过这会儿正好是龙都的晚高峰,估计路上就得堵两个小时,尤其这里还是最繁华的地段。
我上去随便准备了些东西,就准备走。
赛丽斯正好进门了,和我撞了个满怀,“你这是要出去吗?”
“我要去l市,你跟我一起走吧!”
赛丽斯双眼放亮光,“好呀!好呀!”
我直接让大白开启了智能驾驶模式,因为堵车堵得我实在是心烦,智能驾驶让我很好的避免了路怒症。虽然外面的车喇叭此起彼伏,但我专心致志的打着游戏,一点都没受到感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大白开始加速了。我放下手机,看了看车窗外,车子已经上了环城高速,距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小时,我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看来这智能驾驶比一般的手动驾驶还要方便。
把车停在机场的地下停车场,然后我和赛丽斯来到了航站楼,阿杰带着菁菁和另外两个助理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双手把两张机票递给了我。
我接过机票,随手给了身后的赛丽斯,然后转头对阿杰说:“我不是说了,随便派一个人过来就行,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天羽哥,这话怎么说得,我第一份工作就是给你做助理,现在虽然是银河娱乐的总裁,可你才是真正的老板,我还是你的助理,这些事,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俩认识一年多,快两年了,事业一天比一天好,钱赚得也越来越多,可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这样不好,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了,你和我,还有阿亮,咱们三个人在聚到一起,好好喝顿酒。”
阿杰向我鞠了个躬,他身后的助理赶紧跟着一起行礼。
“行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该登机了,你们回去吧!”
阿杰目送着我和赛丽斯过了安检进了候机大厅,才转身离去。
飞机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停在了l市的国际机场,阿亮早就在出站口举着牌子,等着我们。
看到我兴奋的挥了挥手,“天羽哥,这边儿。”
我带着赛丽斯走了过去,阿亮上下打量着赛丽斯。
“天羽哥,这洋妞是谁啊?”
赛丽斯不高兴了,“我不是洋妞,我叫赛丽斯,是他的朋友。”
阿亮搓着手,“没看出来啊!这话说得比我还标准。”
我轻轻推了阿亮一下,“别耍贫嘴了,快走吧!外面挺冷的。”
阿亮开着一辆白色的七座商务车,“天羽哥,您是回别墅,还是回公寓?”
“小区吧!别墅那么久没人住,太冷清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给萧杰发了一条短信:我已回到l市。
发完短信,我扭头看着赛丽斯,“这儿是不是比龙都差远了?”
“还好,也挺热闹的,这么冷的天气,晚上还有这么多人在街上。这在我们国家,很少能找到这样的城市。”
“今年l市,下过雪吗?”
第二百二十三章:鬼差的烦恼
阿亮看了眼后视镜,打了左转向,“今年还好吧!去年也就下过那么薄薄的两场,太阳一出来就都化了。”
“公司最近怎么样?”
阿亮漫不经心地说:“还好吧!”
“还好是个什么情况?露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阿亮一踩刹车,转头看着我,“哥,这话哪说哪了,我和阿杰都商议过,绝对不告诉你,但栗子传媒是咱们哥三的心血,不能让一外人白白占了便宜,对不对?”
我一听他这话里有话啊!
“你什么意思?公司到底怎么了?”
“露春把公司重组了,决策层都换了一批她的心腹,当初跟着咱们起家的人都被她找各种借口辞退了,包括我那个电脑技术特别牛逼的外甥。”
“那你还在不在公司?”
“我当然在了,我又是公司股东,又是您的心腹,她还没敢动我,不过把我架空了,天天也不安排我干活,也不安排我见客户,就指派两个小助理天天哄着我玩,我要不是为了看着她,早就颠儿了。”
“栗子传媒的事情先放一放,你正常回去上班,也别偷懒我回来的消息,过一段时间,我亲自去一趟公司,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会妥善处理的。”
说完,我按开车门,带着赛丽斯下了车。
“哥,我明天用不用过来接你?”
“我刚说了,你正常上班就可以,就当我没回来过,懂了吗?”
阿亮猛点头。
“懂了就关门,回去睡觉去。”
我带着赛丽斯回到了我和佳慧的家里,屋子里已经有厚厚的一层灰了,客厅的灯居然都不亮了,地上的自动投喂机也坏了,里面的喵粮也腐烂变质了。
住惯了大房子,一进门居然觉得这个家还有点憋屈。
我打开窗户先通通风,散散家里的潮味儿,然后告诉赛丽斯哪个是卫生间,哪个是睡觉的房间。
做完这些,我打开房门,又去了对面小玉的家里。
和对面佳慧的家不同,小玉的家也没有潮湿发霉的味道,也没有灰尘,灯都是好的。似乎还有人住过的痕迹,难道小玉回来了?
不应该啊!她要是把事情办完了,不应该先回龙都找我吗?难不成是她妈把房子给租出去了?
正在我怀疑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有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左右一看,避无可避,索性直接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落地以后,我又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小玉家门口,对方正好关门进去。
我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防盗门上,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我凝神静气,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呼吸声,好像就在门板的另一面,难道对方也在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我身后的门开了,赛丽斯打开门,“你干嘛呢?”
我做了禁止说话的手势,起身敲了敲门,对方很快就开了,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我面带微笑,“你好,我是你们对面的邻居。”
男的握着我的手,“你好,你好,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试探性的问他,“你是刚买下这套房子?”
“没有,我租的。”
“那你知道这家原来的主人去哪了吗?”
男的回头看了一眼女的,女的立马上前,“房东说要出国几年,这房子暂时不住了,所以就租出去了。”
我回头对赛丽斯说:“你先回去把窗户关上,要不然晚上冷得没法睡觉了。”
赛丽斯点了点头,进去了,我抬起腿把门给关上,然后看着面前的两人。
“说说吧!二位是干嘛的?”
男的眼角颤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家房主叫什么名字?”
女的走到了门口:“彦玉冰,还有什么要问的?”
“哦!没事了。”
说完,我慢慢转身向后走。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俩掏出了手枪,而且正抬手瞄着我的后脑勺。
我以极快的速度转身,他俩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我抬起双手接住了子弹,他俩都看傻了,我把子弹扔到了一边,抓着他俩的脖颈,摁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你俩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男的虽然被我按着,但眼神犀利,“我想你不会想知道我俩的身份的,现在你最好把我俩放了,争取个宽大处理。”
“听这口气,公家人,特行处的?”
男的瞟了女的一眼,“这可不是我告诉他的。”
女的鼻子差点没气歪。
“你俩要真是特行处的,我提一个人,你们看看认识不认识。”
当我说出顾磊的名字时,男的没啥反应,女的连忙点头,“我认识,我认识。”
“你是龙都特行处的?那这位男士一定是l市的特行处成员吧?”
男的推了一下我的手,发现没反应,左右打了好几下,和泼妇打架一样了。
“既然知道了我俩的真实身份,还不放了我俩!”
“既然你俩我猜完了。”说着目露凶光,盯着他俩,“现在该你俩来猜我了。”
能明显的感到两人抖了一下,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女的还比较镇定点,“你不就是张天羽吗?”
“张天羽?你们两个来这里干嘛?”
男的突然硬气了起来,“特行处的事,你没有权利知道。”
我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男的怪叫了一声,“不想死就赶紧说。”
他的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死?自我加入特行处的那天起,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要动手就给小爷来个痛快的。”
女的从身后拔出一把手枪,指着我,“你快放了他。”
我站起身子,踩着男的,“你觉得枪对我管用吗?”
女的突然扣动扳机,不过不是打我,而是将我脚下的男的给打死了,接着又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我冲过去抬起她的手腕,那一枪打中了天花板。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们特行处的行事这么果断毒辣?你那部分的?”
说着,我夺过了她的枪,把**拆了下来,装进了口袋。
“我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同事被你这样的折磨,给他来个痛快的。”
突然,门开了,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
我转头一看,一个两米多高,身穿白色西装的人和一个一米六多点,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站在了我的身后。
“怎么又是你俩?”
来的也不是别人,地府鬼差,黑白无常。
白无常拿出一把蓝色的梳子梳了梳头,“我俩也是路过,听到枪声,知道这里出了人命,就顺便过来看看。”
女的一脸诧异,“你在和谁说话?”
原来只有我能见到他俩,我转头对女的说:“没谁,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强求你了,你走吧!”
“你就这么容易就放我走了?”
女的明显不相信,她总觉得像我这种人,会杀她灭口一样。
“我不让你走能怎么办?你连自己同事都敢杀,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女的将信将疑的往门口走,边走还边回头,快到门口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喷嚏,明显是感冒了。
黑无常掏出勾魂链把地上的魂魄勾了上来,男的看着我,又看向了两个鬼差。
“你还找了帮手?”
我走到他面前,“这二位可没我那么好说话,你们究竟来这里干什么?”
男的双手抓着勾魂链,“我说了,有本事你杀了我,我不会说任何一个字的。”
白无常哼了一声,“你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个亡魂。”
“少在这儿装神弄鬼的,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黑无常拽了一下链子,“你看看地上那是谁?”
他低头一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我真死了?”
“谁大晚上跟你开这种玩笑,你已经死了,这人世间的种种恩怨都和你没关系了,你把这次来的任务告诉我,我让这二位在黄泉路上多多照顾照顾你,怎么样?”
他低着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好,我告诉你,这次来…”
他还没说完,一枚黑色的锥子以极快的速度穿透了他的魂魄,让他瞬间消失不见了,而黑色锥子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黑白无常两人同时都楞了,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双手一摊,“你俩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黑无常收起链条,“看来这事有必要和阎王大人通报一声,麻烦你回去给我哥俩做个证。”
“我可不去,我还有要事了。”
白无常吐出长长的红舌头,“你要是不去,那今晚这事,就必须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一个死人在你们面前魂飞魄散,而且是他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居然要把这事瞒下来?”
“这人本来就是枉死的,我们哥俩正好在附近,而且生死簿上他的记录是阳寿未到,所以不归我哥俩管,也不会有人追究我们哥俩的责任。”
黑无常点了点头,“倒是你,他的消息对你来说好像很重要,你就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哥俩这一唱一和的,倒是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行,不就去地府吗?又不是没去过,咱们现在就走。”
两个鬼差又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好。”
我跟着两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大越野车,黑无常开着车把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像一支箭射了出去。
夜晚的街道安静了不少,路上什么人都看不到,黑无常也不管什么红绿灯,横冲直撞的对着一堵墙开了过去。
这技术,还不如我了。
车子从墙壁的另一头钻了出来,是一条灰蒙蒙的柏油路,虽然没有太阳,但并不妨碍看东西。柏油路的两旁看着很荒凉,再远一点的地方雾气蒙蒙的。
“你们冥界可以啊!都修上这种路了。”
两人一脸严肃,白无常转头看着正在开车的黑无常,“老范,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正说话间,对面的雾气中传来一阵哀嚎,饶是常年在地府工作的人员,听到这一声,也头皮发麻。
“这声音怎么比地狱传出来的还膈应?”
白无常一打黑无常的左胳膊,“老范,快掉头,往回开。”
“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