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以前的你
白俊逸没有回答林怀恩的问题,在他看来现在自己完全掌握了主动,身为一个胜利者就应该有胜利者的骄傲和矜持,电视剧演的小说里写的都是胜利者趾高气昂地问失败者一个个问题,什么时候见过胜利者巴巴地回答失败者的问题的?
“你为什么不躲?”白俊逸眼神冷冽地问道。
之前的一拳,林怀恩的身手是绝对有机会和很大的把握躲开的,但是他没有,所以后面的一脚他就算是想要躲都躲不过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林怀恩对自己的激怒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激怒自己之后面对自己盛怒的一拳却又不躲,这两个蹊跷的点连起来看却像是在印证一件事情……林怀恩在找死。
“我说了你就放过我?”林怀恩笑道,眼神复杂莫名,有挣扎也有犹豫,显然有些事情让他到了现在依然没有彻底地下定决心,之前的他的确是故意白俊逸激怒然后故意不躲白俊逸那一拳的,他知道比起自己想要做的那件事情,败露之后自己的下场可能还不如眼下直接被白俊逸给杀掉,他犹豫,不敢下定决心。
刚才那一脚白俊逸会不会踩下来林怀恩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很可能他直接就被杀了,那么他什么目的什么决心都成了空,可即便是这样他都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话,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他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白俊逸笑了笑,说:“你会死的比较有尊严。”
林怀恩嘴角一抽,他瞪着白俊逸怒道:“难道你连骗都不屑于骗我一下?或许你跟我说可能给我一条生路的话我就把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了。”
白俊逸嗤笑道:“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你说或者不说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影响,而你是生还是死却在我的控制之中,甚至就算是死也很多种死法,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性,如果愿意花点时间和力气的话你会死的很痛苦很漫长,那个时候你甚至觉得我刚才没有一脚踩死你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林怀恩眼神闪烁,盯着白俊逸良久。
他不得不承认,白俊逸的确是一个……恶魔。
一个让人肝胆发寒的恶魔。
不过……只有这样一个恶魔才有可能成为他心目中的合作者,否则的话,拿什么东西和傅一臣斗?
“我要扳倒傅一臣,而你有这个能力。”林怀恩深吸一口气,彻底下定决心之后的他眼神不再犹疑和摇摆,反而变得无比的坚定。
白俊逸冷笑一声说:“是吗?”
这个反问严重地侮辱到了林怀恩,他握紧双拳怒道:“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要侮辱我!”
“行,你说吧,我听着,听完之后要是我满意了觉得这个故事不错,你就能得到一个快速死法,要是我觉得很不爽,剧情老套那么你得到的死法会变得很浪漫。”白俊逸蹲在林怀恩身边,淡淡地说。
林怀恩咬着牙,低沉地说:“我不是说故事的更加不是说评书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大可以杀了我,我没有必要用这样的借口苟延残喘这么几分钟。”
白俊逸给他的回答是扭头对慕珂珂招招手,“快过来听故事。”
林怀恩真的怒了。
可是看到白俊逸眼角的冷芒,他咬了咬腮帮子,满脸屈辱地在慕珂珂好奇的眼神下开始了说书……不,叙述自己心里酝酿的计划。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你的女人和傅一臣一起给你戴了绿帽子,而你悲愤之余想要报复这两个狗杂碎……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那么维护她干什么……话说回来,这个理由到是勉强有那么一点可信度,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明白?打来打去浪费了那么多力气?”白俊逸揉着下巴说。
当他说到狗杂碎这个形容词,还是两个这样的量词的时候发现林怀恩正瞪着自己他一巴掌就拍在这厮的脑袋上……还不知道现在谁才是老大呢?
林怀恩咬咬牙,他知道白俊逸说的是实话,自己无法反驳,心里在滴血。
这次,白俊逸到是有些同情他了,你看看你看看,身为一个男人想想绿帽子这样的事情就觉得毛骨悚然,最能打击人的也就是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了,还他奶奶的和别的野男人有了野种,这么大的悲剧被林怀恩给遇到了……白俊逸反正横看竖看他都觉得他的脑袋绿油油的。
兔死狐悲一般的心有戚戚下,白俊逸揉着下巴想了想唐凝,苏媚,梁红豆……甚至还扭头看了慕珂珂一眼。
慕珂珂就在旁边,白俊逸一扭头她就注意到了,被这么一眼看的心惊肉跳的她愣了一下然后就恶狠狠地瞪着他,这个死人这种时候看自己干什么,还用这么恶心的眼神?
哼哼了两下,白俊逸扭过头笑眯眯地对林怀恩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林怀恩深深地看了白俊逸一眼,说:“一开始我觉得你不是傅一臣的对手,你根本不知道傅一臣有多可怕,光是身手好是没有用的,像是我这样的人他有好几个,你的身手再好,也根本架不住他的狼多,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所以我根本不觉得你能真的扳倒他,这不但需要身手,还需要城府,而你如果发现了我故意找死,就像是现在这样,或许你就有了和他扳手腕的能力,否则的话虽然我死了,但是那样也比勉强拉着你去对付他好,你会不会信我是一回事,你信了我一起去送死又是一回事,我不关心你的死活,但是我不想落到他的手里。”
白俊逸笑眯眯地说:“你这话说的到很是诚恳。”
林怀恩闷哼一声,撇过头不说话了。
他发现越是和白俊逸多说,胸中那种郁气就集结的更厉害,这让他的内伤都变重了。
“你知道傅一臣为什么那么恨他吗?”说这话的是慕珂珂,慕珂珂指着白俊逸对林怀恩说,语气很淡,眼神却有些嘲讽,在她看来林怀恩这样的就是井底之蛙,只是看到井口的傅一臣很强,却不知道在这一口井的外面傅一臣根本就不算什么。
之前林怀恩的话里话外全是看不起白俊逸的意思,慕珂珂听的早就一阵不爽了,她现在不得不开口陈述一些事实。
“不知道。”林怀恩回答说。
“因为傅一臣在他的订婚典礼上被你看不上的这个家伙抢走了傅一臣的未婚妻,这样的事情不是当事人的话也不会知道吧,毕竟不怎么光彩,我是傅一臣的话我也不会让别人知道的……话说回来,这个家伙到是给傅一臣戴了一顶绿帽子。”慕珂珂淡淡地说。
白俊逸干咳一声,没在意林怀恩那震惊的表情,尴尬地对慕珂珂说:“瞎说什么呢,什么绿帽子,唐凝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慕珂珂冷笑一声,摆出一副老娘懒得回你这句幼稚的话的表情。
林怀恩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白俊逸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灼热……
“你相信他了?”慕珂珂看着林怀恩离去的背影,对白俊逸说。
“没有理由不相信,也没有理由相信。”白俊逸点了一支烟,他在考虑事情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点一支烟,平时却不怎么抽,这个白俊逸的小习惯很快就被慕珂珂捕捉到了。
“那么你这么轻易地放走他,万一他是骗我们的呢?”慕珂珂问。
白俊逸笑了笑,说:“否则呢?你的意思是杀了他?”
慕珂珂一愣,下意识地说:“不行,杀人是犯法的,不管他是处于什么目的。”
白俊逸恼怒道:“他要杀我,你还不准我杀他?”
“你可以正当防卫,但是你杀了他的话就是过当防卫。”慕珂珂又开始普及法律知识了。
“你还没说为什么会选择相信他?”慕珂珂根本没理会白俊逸转移话题的神功,皱眉紧接着说。
白俊逸耸耸肩,说:“这是我们最后的突破口,傅一臣没有理由编造这么一个故事交代他,而他自己的话……如果他为了贪生怕死可以编造出这样的事情,那么就算是我看错了,对我们来说这是一次带着赌博性质的选择,如果失败了……反正我们也要跑路的,没有什么影响,这一次之后他也不可能脑洞大开到去魔都找我报仇的地步,他知道他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而如果选择成功了,那么或许我们就下了一枚能翻盘的棋子。”
绣楼,凯美瑞缓缓地停在门口。
在里头,依然是叶玲在等候着他。
一见到他,叶玲神色激动地迎过来,林怀恩一脸的柔和,伸手拉住了叶玲的手。
“我真怕你回不来了。”叶玲抱着林怀恩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颤声说。
林怀恩的眼神里露出一抹深刻的柔和,他抚这叶玲的肩膀说:“不会的,这一次不是和以前一样,我还是平安地回来了。”
叶玲点点头,忽然脸色微红地说:“之前他说过了,你回来之后可以在这里住一晚上。”
住一晚上……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林怀恩一愣,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说:“这是他给我的奖赏,和给狗肉骨头一样。”
叶玲一颤,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怀恩……只有她才知道林怀恩对傅一臣的畏惧到了什么地步,但是现在却从他的嘴里听见了这样的话。
等叶玲的眼神看过来,林怀恩的眼里全是温柔,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我会好好地谢谢他的,他在吗?”
“在里面。”叶玲不知道为什么,林怀恩那深情的眼神以往会让她整个人都如同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里一样安心舒服,但是今晚,她却有一种如坠冰窖的寒冷和可怕,她好像感受到了今天的林怀恩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第257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林怀恩走向了里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对叶玲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的红色毛衣吗?”
叶玲一怔,看向林怀恩,神色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我很喜欢那件衣服,去换上吧,旗袍虽然也很美,但是总觉得以前的你才是最好的。”林怀恩颤声说。
叶玲的双手死死地捏着,她哆嗦着嘴唇,眼神惊慌地闪躲开来不敢和林怀恩对视,林怀恩和平常不一样的话语让叶玲的内心无比恐惧,但是她有觉得林怀恩不可能发现自己的事情,她咬着嘴唇低下头说:“好,好,我去换上。”
绣楼的里间。
这大深秋的,外面的温度已经降低到个位数,寒风吹过来更是有了冬天临近的意思,傅一臣就算是再喜欢装逼也不至于做出这大晚上的跑去花园里钓鱼下棋,此时他在一个温暖昏黄的小房间里,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在为他上药。
今天被白俊逸打了一拳,这一拳显然不好受,此时的他嘴角淤青紫红了一大片,那医生模样的人用酒精棉轻轻地为他消毒都能引起他斯斯的吸冷气声。
林怀恩进来之后没有说话,和往常一样默默地站在了房间的角落。
傅一臣拉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只是这装逼用的高深莫测风范还没有保持够1秒就被他龇牙咧嘴地破坏了,“轻点!这他妈不是猪头!”傅一臣捂着脸颊上的伤口对医生怒目而视。
那医生唯唯诺诺地应了两句,更加小心地伺候傅一臣消毒,伺候这样的公子哥其实也是需要技巧的,比如现在傅一臣显然觉得目前的痛苦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一些会明显地触碰到他痛觉神经的位置医生就直接跳了过去……否则的话哪怕自己是好心,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十多分钟之后,医生提着急救箱朝着站在房间角落一言不发的林怀恩点点头示意,然后拉开房门走了。
傅一臣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脸颊,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半边脸都麻痹了,而手抚摸上去感觉肿起来了一块,不用想都知道这几天他是没法出去见人了。
一想到自己被白俊逸一拳头打成这样,傅一臣心中的戾气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炸开,他的眼神无比的阴沉,新仇加上旧恨,此时的他对白俊逸的憎恨已经到了近乎扭曲的地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傅一臣的声音含糊,像是嘴巴张不开的人一样。
……事实上也的确是嘴巴张不开,红肿的脸颊让他的面部稍微做一个表情都僵硬无比,更别说说话这么高难度的事情了。
林怀恩好像没有看见傅一臣滑稽又尴尬的样子,他平静地说:“我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输了?完好地回来了?”傅一臣抚摸着脸颊上红肿的伤口说道,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林怀恩的面前,伸出手拍了拍林怀恩的胸口,呵呵笑道:“一点伤都没有。你就这么回来了?”
林怀恩平静地说:“我不是他的对手,杀不了他,但是他也奈何不了……”
啪!
反手一个耳光响亮地抽在林怀恩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林怀恩侧过头去,嘴角微微渗出血丝,但是他却像是一块木头一样毫无反应。
傅一臣眼神阴冷如刀一般盯着林怀恩,冷声说:“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你让我失望了,非常的失望。”
林怀恩缓缓地转过头来,低声说:“恕我无能。”
傅一臣握紧了拳头,一把抓过了林怀恩领口的衣服,但是因为他比林怀恩还矮一些的缘故,所以他不得不微微抬起头看着林怀恩,此时傅一臣的眼神和一条毒蛇一样盯着林怀恩,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恕你无能?我能饶恕你,但是我的失望怎么办?”
林怀恩没有说话。
傅一臣因为之前剧烈的开口说话,此时脸颊又隐隐的做疼,这让他更加恼羞成怒,又是反手一个耳光抽在林怀恩的脸上。
“废物!滚出去!”
林怀恩平静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就剩下了傅一臣一个人,他烦躁地走了几步,林怀恩的铩羽而归让他没有想到,本以为最起码也能给白俊逸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好歹把自己吃的亏给拿一些利息回来,但是今晚看来又是无功而返。
砰。
把一只花瓶砸碎在地上,傅一臣眼神阴沉无比地拉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此时在绣楼楼上的房间里。
叶玲心疼地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掉林怀恩嘴角的血丝,看着自己男人脸颊两边清晰的手指印,哭着说:“他打你了?”
林怀恩对叶玲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看着叶玲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红色毛衣,他眼神恍惚地说:“就是这件衣服,好几年了,你一直都放着。”
叶玲看着林怀恩,女人细腻的心思让她感觉的出来今天林怀恩和平时截然不同,这种不同让她的心里无比的不安,她咬着嘴唇说:“怀恩,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说。”
林怀恩身体一颤,目光闪烁了一下之后平静地看着叶玲,等她说话。
这个男人,到了此时依然抱有一线希望,对叶玲的希望。
感受到林怀恩的目光,叶玲心中无比的挣扎,她不敢想象自己把事情全部告诉林怀恩之后他会怎么样,之前的恐慌让她觉得一定是林怀恩发现了什么,但是内心的侥幸心理又不断地提醒她林怀恩不可能发现,每一次自己都无比的隐秘,事后也把痕迹全部清理干净了,这些想法一个个地在她脑海里如同丝线一样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
张了好几次嘴,叶玲还是咬着嘴唇捏着自己的毛衣说:“我,帮你去楼下倒一杯水。”
说着,叶玲逃也似的离开了,事到临头,她还是怕了,怕林怀恩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她知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的事情,而她不能没有林怀恩,一旦没有了他,她连活着都没有意义了。
害怕失去,让叶玲错过了最后一个机会。
关门声传来,林怀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眼角微微湿润。
这个四十多岁快五十的汉子,人生第一次哭,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在楼下,叶玲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站在厨房里,捂着嘴的她深怕自己的哭声惊动林怀恩,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叶玲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淹没了。
而此时,一只手忽然从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要惊呼出声的时候,那如同恶魔一样无数次在她的噩梦里出现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你在哭?怎么,心疼你的男人了?”
傅一臣看着自己怀里连挣扎都不敢挣扎的女人,眼神里充斥着快意,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找到驾驭一切的快感,对于叶玲这样的女人,比她更漂亮的身材更好的傅一臣都有的是,但是唯独叶玲最能让他激动,这种偷情和强奸的刺激让他欲罢不能,相比之下,那些一个个躺在床上比自己还主动的女人就食之无味了。
叶玲身体颤抖着,她惊慌地压低声音说:“你还没走!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怀恩就在楼上!”
傅一臣狞笑一声,把叶玲推倒让她趴在桌子上。
他,他竟然要在这里再一次强暴自己!叶玲开始剧烈地挣扎,以前被强暴都是在林怀恩不在的时候,但是今天林怀恩就在楼上,彼此只隔着一层天花板,这种恐惧和惶恐让她脸色发白。
“别动,要不然被发现了可别怪我。”傅一臣嘿嘿笑道。
叶玲死死地握着拳头,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落下,她颤声怨毒无比地诅咒:“你不得好死!”
“大哥哥,给姐姐买一束花吧。”一个脏兮兮的男孩子捧着一束花朝白俊逸央求道。
白俊逸弯腰朝男孩子招招手,笑眯眯地说:“你过来。”
男孩子惊喜地说:“那你就会买我的花吗?”
说着,男孩子已经跑到了白俊逸面前。
白俊逸在他肉嘟嘟的脸上掐了掐,感觉手感不错的他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说:“行了,乖,哥哥没带钱,你回去吧。”
慕珂珂一头的黑线……旁边的慕珂珂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小男孩那买了一束鲜花,看着小男孩擦着眼泪一边抽噎一边走掉,她没好气地对白俊逸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
白俊逸没解释,微笑着拿过了慕珂珂手里的花,从一朵花蕊中找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对慕珂珂晃了晃,然后捏碎扔掉。
慕珂珂目瞪口呆,那黑乎乎的东西赫然是一个窃听器……
“慕警官,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白俊逸语重心长地说。
慕珂珂恼羞成怒地一跺脚,说道:“白俊逸!你笑话我!”
第258章 罂粟花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一个小男孩卖的花会有问题吧?这又不是谍战剧,窃听器这样高科技的东西怎么变得比口香糖还普遍了?身为专业出身,慕珂珂自己没发现却差点上当,这让她还真的有些挂不住。
白俊逸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件普通宾馆,眯起眼睛说:“大隐隐于市?幼稚的晚辈啊……现在国内的杀手组织都这么没有出息了吗?还躲在这样的地方,比起来,和黑玫瑰果然不是一个等级的……不过,林怀恩有没有骗我们现在就可以验证了,歃血楼?这个组织的头领一定很喜欢看武侠小说。”
这是一家普通的宾馆,一幢居民楼改建而成,老板也就是这里房子的主人,但凡是在城区里有着不错地理位置的几层小楼房的人多数都会把自己家的房子改一下,有*室也有宾馆,而宾馆居多,毕竟现在出来鬼混的狗男女和学生并不少见……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动辄就去四星级五星级酒店的。
在一个普通房间里,随着一声男人沉闷的低吼整个房间陷入了安静。
男人喘息着从女人的身上翻身下来,从一直在抽烟的女人手上拿过了烟头,静静地抽着事后烟。
本来应该是很惬意的事情却让他有些不爽……他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抽烟,酒精和尼古丁都会让他的身体反应速度下降,所以他平时几乎不碰这两样东西……唯独和这个女人完事的时候他会抽一支烟,用来掩饰自己完事太快的尴尬。
女人看了躺在旁边喘着气一口口地闷头抽烟的男人,随意地穿上一件男式衬衫,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头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倒了两杯之后递给男人一杯,漫不经心地说:“我的感觉很不好。”
男人最悲愤的事情莫过于在这方面的能力被质疑了,男人虽然窝火,但是的确无话可说……他的确一次都没有带给女人极致的享受,甚至这次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自己动作,那感觉让男人完事的更快了。
“我不在状态。”在这方面,男人哪怕自己心知肚明也不愿意承认的,他努力地给自己找着借口,哪怕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借口,但是他需要的不是女人相信……他知道她不会相信的,他需要的只是一个面子上过的去的台阶而已。
“不,我不是说这件事情。”女人轻飘飘的语气让男人的脸色更黑了一些……因为这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连让女人注意一下的资格都没有……看了一眼自己结实的胸口和明晰的六块腹肌,他想不通为什么就是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
“虽然和你上床很伤人自尊,但是我却唯独喜欢你这不被征服的样子,和你的名字一样,你就是一朵罂粟花,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明明知道上瘾的会是我,但我还是企图让你心甘情愿地对我臣服……我都有些喜欢你了,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别的哪个女人带给我过。”男人掐灭了烟头,缓缓地喝光了杯中的红酒,说。
“喜欢?臣服?你和我?你不觉得好笑吗?”罂粟花冷笑道。
“的确,我们这样的人,这一秒活着可能下一秒就死了,闭上眼睛或许永远都没有了再次睁开眼的机会,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享受活着的每一秒才是最重要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说。
罂粟花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刚才你拿走我的烟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很心悸的感觉,我是个女人,我相信我的第六感,我觉得我们有危险,或许已经暴露了。”
男人把空的杯子放在一边,挑眉说:“傅少让我们暂时出去躲一阵子,就是因为那个之前让我们行动失败的目标?这简直就是耻辱,歃血楼的任务可以失败,但是绝对不至于让我们和丧家之犬一样逃跑,连你也害怕了?”
女人冷淡地说:“这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能轻易地杀掉一和三,这个目标绝对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更何况傅少这样的如临大敌已经多少年没有见到了……我们要转移。”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成为杀手的,比如楼底下在收银台后面一边看电视剧一边打瞌睡的大妈,比如外面街道上跷了晚自修跑去上网然后赶在下课的时候回家的学生,再比如正在偷偷摸摸地调试计价表的出租车司机。
但凡是一个杀手,不仅仅是身手好,潜行好,敢杀人,还要有特殊的能力。
罂粟花的特殊能力就是她的预感从来没有失误过。
杀手以杀人为生,而习惯于杀掉别人获取报酬的他们已经对死亡开始变得漠视……但那是别人的死亡,他们怕死,最怕死,怕自己就像是以前被自己杀掉的一个个目标一样被别人杀死。
男人不得不相信,就算是罂粟花感觉错了,转移一个地方而已也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如果感觉对了的话,很可能这么一次转移就能救自己的性命,这是一笔怎么看都不会亏本的买卖。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说:“我们现在就转移!”
“啧啧啧,别这么急嘛,我才刚来听了一小会,连瓜子都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你们就要走了,就算是走……也好歹先把裤子给穿上嘛,这么大摇大摆的炫耀多伤风败俗?你们这样站着,我都不好意思看。”蹲在窗口,白俊逸笑眯眯地说。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看,但眼珠子却看的很好意思……啧啧,这个女的身材不错,凹凸有致皮肤还紧绷紧绷的,一看就知道很健康很有力,这个男的身材……我呸!乱看什么男的!
大豪杰不拘小节,而大难临头者也不会在乎身上的肉被人看到。
对罂粟花和她的床伴来说,遇上了白俊逸的确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大难临头,这就是大难临头了,可惜这对床伴连各自飞都做不到……谁让他们为了办事把房间的门锁的死死的,唯一的出入口就一个窗户,白俊逸还守在那,几乎成了一个瓮中捉鳖了,当然,他们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的。
罂粟花笑的很放荡,一双眼睛不断地在白俊逸身上游走着,她说:“半夜的蹲人窗户口可不是君子所为,你要是有兴趣的话,看在你身材还不错的份上,我们之间做一个晚上的夫妻也不是不可能的,何必这么委屈自己蹲在那里呢。”
白俊逸闻言勃然大怒,梗着脖子怒声说:“胡说八道,我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职场ol,校园清纯小马尾,制服女王,成熟御姐,这些女人只要我随便一个眼神……”
“一个眼神怎么样?”女人咯咯笑着说,一双眼睛里几乎媚得能滴出水来。
“跟你没关系!”白俊逸没好气地说道……白队长的情绪有些低落,这些女人身边到都是有,但一个都不是他的……连唐凝都时不时地白眼他一下,更别说一个眼神就哭着喊着扑上来要给自己暖床的唯美画面了……唉,梦想何时能达成啊。
男人缓缓地拉过了被子挡住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呵呵笑道:“你就是白俊逸吧,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会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要是白先生想要见我们的话随时说一声,我们肯定沐浴斋戒三天来迎接你的到来。”
“不尴尬,君子坦荡荡,大家这么坦诚地聊聊人生聊聊理想有什么不好了,毕竟现在坦诚是越来越难了……”白俊逸说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而来一眼他抓着被子挡住自己身体的手,说:“我劝你不要有其他的动作,我说过了,我希望我们之间有一个坦诚的聊天过程,要是你哪只手不太老实,我就捏碎你哪一只手,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这个人直,不会拐弯抹角,说到一般情况下都能做到。”
男人脸色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不过藏在被子后面的手却缓缓地拿了出来,他笑着说:“我想你对男人的坦荡荡一定没有什么兴趣,我们这样聊天也不是个办法,不如你让我穿上衣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地聊聊,我想我们一定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的。”
白俊逸从窗户口跳了下来……当然是朝着房间里跳,房间里弥漫着的强烈荷尔蒙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他不喜欢这种味道,尤其是别人制造出来的这样的味道。
瞥了一眼分别站在房间对角线,也就是最远距离的两个角落的罂粟花和男人,白俊逸笑眯眯地一脚踩在地上散乱的衣服上,说:“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是不是在想你们的帮手……或者说主子傅一臣什么时候会来救你们?”
罂粟花咯咯一笑,说:“既然你都找到这里来了,你肯定有把握在傅少来之前就解决掉我们了,我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现在我在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一起合作的基础,毕竟对于杀手来说,跟着谁不是最重要的。”
白俊逸哈哈大笑着说:“我最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了,也不枉费我花费这么多心思拖延时间了。”
“你干了什么!”男人和罂粟花的表情同时大变,特别是那一开始就贼眉鼠眼的男人惊怒道。
白俊逸耸耸肩,很无辜地说:“我来的早了一些,但是对你们的房事又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你在她身上这么努力,结果她却抽着烟就差打着毛衣让你快点,同样身为男人我都觉得替你悲哀,这画面太美,正好我想起了之前你们歃血楼的给我送来的迷药……我就想试试这个效果怎么样,你们感受下?”
男人脸色大变,比起白俊逸所说的下迷药的事情,他觉得白俊逸字里行间所说的其他内容更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他的胸口,本来遇上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很悲催,更悲催的是居然整个过程还被人看过去了,最最悲催的是那个人居然还在你的面前用一种同情的口吻说了出来!
仔细地感受了一下,果然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罂粟花脸色阴沉了那么一瞬,如果说之前发现白俊逸的时候她还有那么一些自恃无恐的底气的话,现在她是一点都没有了。
这种效果,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人体,这样的迷药的确是他们歃血楼的特产,她太知道它的效果之强大了,虽然他们没有立刻就昏迷过去,但是这样的状态和能够杀掉一跟三的白俊逸对打的话,被一巴掌拍死的肯定是自己两个人。
“现在,你们该对我友善一些了吧?”白俊逸腼腆地笑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说吧。”男人阴沉地说,他恶毒的眼神凶狠地盯着白俊逸。
第259章 亲一个
在男人开口说完话的时候,白俊逸的身体已经如同一道旋风一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男人的身前,一拳打在男人的喉结上,嘎查一声,男人的脸上露出惊恐和不敢置信的神色倒飞出去,而他从被子后面被甩出来的身体露出了一只拿着枪的手,在他倒飞出去的时候他的手正偷偷摸摸地在打开保险,只是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扣动扳机了。
“我最讨厌别人用这么令人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了,这会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恰恰我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一旦让我觉得害怕我就容易做一让别人害怕的事情……没吓到你吧。”白俊逸的话显然是冲着同样因为没想到白俊逸的骤然出手而且还是一击必杀的罂粟花说的。
罂粟花僵硬地笑了笑,眼神更加忌惮,她说:“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一样愚蠢的。”
“哦?”白俊逸饶有兴趣地看着罂粟花反问道。
罂粟花觉得自己被白俊逸的目光笼罩就好像处在一个狼窝里面被无数双带着血腥味散发着幽幽光芒的饿狼给盯上了一样。
“他没有见过你出手不知道你有多强,而我见过,我知道你有多强,所以我不会像他那么愚蠢。”罂粟花艰难地说。
“聪明人总是会活的更久更好……话说回来,那天在门口一闪而过的人就是你?”白俊逸淡淡地说。
罂粟花浑身紧绷,白俊逸和慕珂珂在皇后公馆遭遇袭击的时候她的确出现过,但是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当她发现一和三已经彻底地任务失败的时候她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立刻撤退。她发誓在那个包厢门口经过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秒钟,但是这都被这个男人给发现了,只是,为什么当时他不出来杀自己?
“不用想的太多了,那个时候我的女伴已经醒过来了,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杀手……任务成功之后杀掉了目标自然有你的雇主为你擦干净屁股不会被警方捉住,而任务失败的话就更加不用面对警方了因为那时候你们已经死了,所以你们永远不知道一个她有多可怕。在继续杀掉你斩草除根和放过你顺便从你的身上找到你们的老巢这一点上我选择了后者。”白俊逸似乎洞穿了罂粟花的想法,笑着解释道。
罂粟花眼神闪烁地看着白俊逸,说:“你真可怕。”
“能被杀手说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荣幸呢。”白俊逸笑眯眯地说,足尖一挑,把脑袋呈现出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耷拉在脖子上的男人手边的枪给挑到了手上。
在罂粟花惊恐的眼神中,白俊逸慢条斯理地把枪口对准了她,“乖,嘴巴张开。”白俊逸的语气温柔得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吃药的叔叔。
罂粟花惊慌道:“你别杀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她加重了任何这两个字,加上她一身的白色男士衬衫,还有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的确很有诱惑力的说。
砰。
枪响了。
罂粟花脸上依然保留着不敢置信和惊恐的表情缓缓后仰,倒在了血泊了。
白俊逸唉声叹气地把手枪上的指纹擦干净,说:“色诱什么的对我从来都很有效,不过你也太低看我的眼光了……你要是再漂亮一些,说不定我就动心了呢。”
罂粟花是听不到这句话了,否则的话她可能气的跳起来。
缓缓地关上了门,也关上了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白俊逸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挺胸地通过电梯走了下去……
慕珂珂说到做到,她让专案组的人到对他们无比敌视的苏城市局里要一个办公室……还真的就要到了。
苏城的警方很不待见这群魔都的警察,特别是看着办公室门口挂着专案组的牌子他们就一阵阵的蛋疼。
自己辖区内出现的这么大的毒品案件,本身就应该他们自己来办,说破了天就算是他们的能力不行,那也还有省里的省厅领导嘛,可怎么轮都轮不到魔都的警察来办他们的案子啊。
所以苏城的警方上下同仇敌忾,他们就想要看看,这群魔都来的警察吃的就不是大米了?就特别厉害?
既然让魔都的警方来办他们的案子,那么明显就是不信任他们了,既然这样他们自然不会配合,在旁边冷眼旁观看着这些魔都来的警察们到底牛逼到哪里去。
此时慕珂珂就在办公室里,整个办公室七八个男人,全部都是专案组的成员,而此时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几乎能把人给呛死。
慕珂珂面沉入水,她虽然很讨厌烟味,但是在很多时候她并不会阻止自己的手下在自己面前抽烟,警察办案的压力比外人想象的要大的多,外人多数不理解他们,她这个做上司的却不能不体恤自己的人。
大家都没有说话,一圈人中间放着一个电话机,人们的眼神时不时地扫过电话,似乎在等着什么。
忽然,电话毫无征兆地响起,离得最近的一个警察飞也似的扑上去一把抓起了电话。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警察颤抖着放下电话机,面对着所有同事那期待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对慕珂珂说:“慕局,成了。”
饶是镇定如慕珂珂此时也忍不住喝道:“好!”
一句话,让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了起来,每一个人都眉飞色舞的,来到苏城这么多天但是案件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说是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他们知道要是自己灰溜溜地回去的话恐怕会被苏城的警方笑死,而现在,事情有了巨大的转机由不得他们不兴奋。
十分钟之后,白俊逸叼着烟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子从出租车里下来,付了车钱抬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市局办公大楼,一溜烟钻了进去。
“站住,你来干什么的?过来登记!”在大厅,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警惕地看着白俊逸,语气不太客气地说。
三更半夜的穿着便服还拎着一个可疑的黑色塑料袋子,根据他的专业经验……这人应该是送礼来的,肯定是自己什么亲戚被弄进来了来开后门来了,这个保安立刻就脑补出了一系列细节,并且深深地鄙视白俊逸。
“来看望朋友。”白俊逸也不和他计较,随便说了一句之后在登记本上写上了自己的姓名。
“白俊逸?去哪个科室?”那保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俊逸说。
“找专案组。”白俊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电梯里。
专案组?哪个专案组?最近没什么大案子发生,也没有什么专案组啊……保安疑惑不解,但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白俊逸来到专案组的办公室的时候彻彻底底地享受到了一把英雄的待遇,大家伙把他围在中间,要不是看白俊逸的身子板实在不怎么样就把他抛起来了。
白俊逸也挺喜欢这种感觉,别的警察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在慕珂珂的手底下,这些警察一个个被调教的很朴实可爱……也是,那种德行的慕珂珂不扒了他身上的警服算是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放在身边。
走到了慕珂珂的身前,白俊逸晃了晃手里的黑色袋子,说:“傅一臣和歃血楼所有的来往,其中包含了*,还有很大部分是一些账目,歃血楼是傅一臣自己私养起来的一个杀手组织,为他摆平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比如运送毒品和毒品交易,全部由他们来完成,傅一臣的账目也保管在他们的身上,不过只是一部分,如果林怀恩没有说错的话,剩下的一部分在绣楼,我们去拿就可以了。”
慕珂珂心情激动,一开始林怀恩说出歃血楼的存在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这些精于暗杀和隐藏的杀手的踪迹,哪怕是有了林怀恩给出的下落,就算是找到了,能不能拿到这些最重要的直接证据也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当白俊逸提出他出面解决的时候,慕珂珂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不单单是存在了一个打草惊蛇的问题,对方是杀手,专门干杀人越货的勾当,白俊逸这一去在她看来一定会有危险。
可是,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到太好的办法,于是只能默认。
而事实的结果此时放在她的眼前,让她激动的不行。
白俊逸真的做到了!这种兴奋和开心比她自己亲自破获了这个案件还要来的让她开心。
自己和那些有着几十年经验的老刑警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个男人做到了。
开心之下,慕珂珂伸手抱住了白俊逸的脖子,又蹦又跳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白俊逸眯起眼睛笑,环着慕珂珂的腰,看着那鲜红的嘴唇有些蠢蠢欲动。
这些警察们怎么都这么不识相呢,这种时候还在旁边杵着干什么!就算是杵在这里,也来点鼓励啊!
他们不起哄,自己哪来的胆子做点坏事?
果然,还是有知情知趣的人的,一个年轻一些的警察第一个反映过来,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这样的事情,有了第一个带头的立刻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当整个办公室到处都是亲一个的起哄声的时候,白俊逸被能彻底地壮了自己的怂胆,他一低头,一口吻在了慕珂珂鲜艳的红唇上。
慕珂珂一愣,想要推开,随即想到这个家伙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为的不过是帮自己的忙,这个吻……就当是给他的奖励好了。
“嗷嗷嗷!”警察们兴奋无比。
良久,白俊逸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慕珂珂,咋了咋嘴,说:“滋味不错。”
第260章 一个自杀,一个出家
慕珂珂大为羞恼,瞪了白俊逸一眼,说:“你别得寸进尺啊!哼,那些杀手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我和他们谈了人生和理想,给他们灌输了正能量和进行了一场爱的教育之后,他们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对自己过往所造成的罪孽表示深刻的忏悔,有一个当场就表示悔不当初,羞愧的自杀了,另一个痛哭流涕之后对我磕了三个响头说自己要出家,一辈子诵经念佛来忏悔自己的罪过,我给他介绍了一个寺庙……”白俊逸诚恳地说。
慕珂珂哪里还能听不出来这个死人在瞎掰,虽然白俊逸不说老实话,但是她也大概猜的到那些杀手估计是没可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她咬着嘴唇儿说:“下不为例。”
慕珂珂是正义感爆棚,但是这绝对不代表她是个认死理的迂腐警察,虽然明知道白俊逸肯定杀了人,但是慕珂珂绝对不会因为这样而说什么要把白俊逸抓起来的话,这样的事情她还做不出来。
杀人也不一定就是犯罪,有些人不杀那才真的是犯更大的罪。慕珂珂始终谨记自己在进入警校的第一天刑侦课导师自己说的这句话。
有了大部分证据,现在已经可以直接行动了,然而慕珂珂却并没有打算通知苏城警方,哪怕自己这边总共只有十二个人她也不打算求助本地的苏城市局,因为她很清楚傅一臣这样地位的人在警局里有着太多的眼线,求助苏城警方对傅一臣下手,那和自己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不但不能通知苏城警方的人,甚至连专案组的人都不能动。
在苏城市局里办公,虽然最大限度地保障了专案组成员的人身安全,但是同样的,专案组的整个行动都在苏城警方的眼皮子低下进行,整个专案组忽然消失了,苏城警方不警觉才怪。
依照傅一臣的狡猾程度,一旦有了风吹草动他立刻就会察觉到歃血楼的人已经联系不上了,到时候等傅一臣一跑,在傅家的庇护下想要再抓住傅一臣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最后的行动还是白俊逸一个人。
连慕珂珂都要留在专案组的办公室以混淆视听。
“会很危险。”慕珂珂眼神灼灼地看着白俊逸,比起之前对付歃血楼的人,这一次白俊逸单独去绣楼,危险性更大,因为那里就是傅一臣的老巢。
“没事,习惯了。这点危险不算什么。”白俊逸咧嘴笑道,他说的是实话,比起以前一些经历,今晚这么点事情的确连危险都算不上。
慕珂珂犹豫了一会,忽然咬咬牙说:“要不算了,等我求助魔都那边,从魔都直接派人来。”
对一心为公的慕珂珂来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大好的机会错过,而等着魔都那边来人已经是非常艰难的决定,但是想到白俊逸又要一个人孤身深入,她一直以来为了抓捕犯罪分子而什么事情都豁得出去的心忽然动摇了。
和白俊逸比,她宁可让傅一臣跑掉,这是她内心里冒出来的小小的自私的想法。
白俊逸也没有想到慕珂珂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愣了愣,然后笑道:“从魔都派人来的话最少也要1天的时间,明天能开始行动就不错了,而这20多个小时,我们并不确定歃血楼是否会和傅一臣保持联系,如果有的话我们就会暴露,到时候傅一臣绝对会立刻逃跑,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果,这么多天的努力不能白费,放心吧,我没事的,安心在这里等我凯旋。”
白俊逸潇洒地摆摆手,走了。
转身的时候他一个劲地告诉自己,够了,足够了,不要说话,更加不要回头,装逼到这样的效果已经足够,再多任何的语言和动作都会把装逼效果打一个折扣……
南湖别墅是傅一臣在苏城除了绣楼和傅家大院之外独立的住所,平时他不回家去就喜欢住在这里,这里依山傍水显得很清静,用他的说法就是容易思考一些问题。
傅一臣的车缓缓地驶入别墅,在车库里停好车之后傅一臣走出来。
因为白俊逸就在苏城的缘故,傅一臣始终二十四小时带着三个贴身的保镖,他也知道或许这三个保镖对上白俊逸没有太大的优势,但是多几个人跟着自己总归是有安全感一些的。
从绣楼回来他回了一趟家,而后受不了那里死气沉沉的环境还是出来了。
“开门。”傅一臣淡淡地说。
嘎吱……有人帮他打开了门。
“开灯。”
啪。
有人打开了灯。
灯光洒进别墅的客厅,而当视线恢复了明亮,傅一臣的脸色忽然变得很精彩。
原本应该在绣楼的林怀恩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人:白俊逸!
自己的家里忽然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这两个人还提前自己一步到来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开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见这么一幕傅一臣没有惊叫出声已经算的上是心理素质不差了。
“是你们!”傅一臣的大脑就是装的在多的心思,此时也没有弄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南湖别墅是自己的秘密住所,没有多少人知道,而白俊逸就算是神仙都不可能算到自己在这里有一个住所,而且还算准了自己今晚会过来,可这一切都有另一个人知道……傅一臣转头死死地盯着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表情的林怀恩,不敢置信地咬牙怒声道:“林怀恩,你出卖我!”
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而且还有你身边的人。
傅一臣这样的人注定不可能信任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妹妹傅凰他都不一定完全信任,在苏城,真的能说的上了解他的人,只要不是姓傅的,林怀恩绝对是其中之一,跟在傅一臣身边这么多年,很多傅一臣的行踪他了如指掌。
所以,这句话的后面还要加上一句,最了解你的人还有跟在你身边忠心耿耿的手下。
林怀恩一动不动,好像变成了一个雕塑。
白俊逸笑嘻嘻地靠在沙发上,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对傅一臣晃了晃苹果,说:“在这里见到我你居然不先和我打招呼,亏得我还一直都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呢。”
傅一臣好像没有听见白俊逸的话,他死死地盯着林怀恩,一字一顿地咬牙道:“林怀恩,抬起头来,回答我!你是不是背叛了我!”
林怀恩终于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盛怒到了极点的傅一臣,他的平静一如之前被傅一臣打骂的时候一样,古井不波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这种平静看在傅一臣的眼里,莫名的一股子冷气从肚子里抽了上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林怀恩的平静中看到了一种冷意,深深的冷意,好像一旦发泄出来就会把他给冰封了的冷!
“没错,是我出卖了你。”林怀恩平静地说,看着傅一臣,他缓缓地继续说:“我把歃血楼的位置告诉了他,他去杀了罂粟花,也得到了你的罪证,而在绣楼,我们没有找到你剩下的账目,所以就来了这里,除了绣楼,你只可能把东西放在这里,所以我们就来了。”
傅一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着拳头说:“为什么?”
林怀恩依然很平静地说:“当你在绣楼对叶玲用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这么做?今晚你又一次对叶玲用强的时候我就在楼上听,我清楚地记得你总共持续了三分二十秒。”
傅一臣脸色剧变。
白俊逸的表情也很古怪,嘀咕了一下……三分二十秒,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持久力,白俊逸顿时挺胸抬头微微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傅一臣,他现在更有资本瞧不起傅一臣了。
“我的命是你救的,没有你的话林怀恩就没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早六年前就已经死掉了,所以我感激你,我为你卖命,你让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拒绝,我知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把你当成我的主子看待。”
“而你不相信我,软禁了叶玲,我忍了,但是你不该对她用强,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为了她我可以把被你救下来的命都不要,你一次次的对她用强,而我却被你蒙在鼓里,现在我知道了一切,我就开始报复你,而你让我去刺杀白俊逸,这是给我最好的机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的读书不多,你在很多事情上骗了我,比如你说你会好好地照顾叶玲,不让她受委屈,但是这一点,你没有骗我。”
林怀恩的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念一篇课文,可任何人都能够感受得到在他平静的内心下面酝酿着的是无比疯狂的火焰。
握紧了拳头,傅一臣微微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眼中的慌乱暴露出来,随即他深吸一口气说:“林怀恩,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可以给你补偿,比叶玲更漂亮,身材更好的女人你要多少给你多少,而且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软禁你的女人。”
第261章 我是个心胸广的男人
傅一臣这样地位的人,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对象还是之前一直都被他当作是奴才用的林怀恩,这已经算是非常能屈能伸了。
而这样一句话,听在白俊逸的耳朵里却让他感觉很生气……当然生气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而且他一直把这一点当作是自己身上最出类拔萃的优点之一……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在这个自己很擅长的领域被傅一臣严重地挑衅了。
林怀恩咧嘴笑,这是他到现在为止露出的最明显的一个表情,他看着傅一臣笑,没有声音但是脸上的笑纹却渐渐地扩大,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在看一出哑剧。
“哈哈哈哈,傅一臣,傅少,你的确是一个枭雄,一个大大的枭雄,但是你扪心自问,如果我真的答应了你,你真的会做得到吗?”林怀恩终于结束了这一场哑剧,他对着傅一臣说道,说话之间还带着一些喘不过气来的喘息,好像刚刚听见了一个太好笑的笑话让他的气息有些不顺。
傅一臣的脸色阴沉,林怀恩的反应让他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无法挽回了。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那么他也不需要再伪装。
“没错,你想的没错,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会在事后毫不犹豫地把你干掉,当然为了泄愤在你死之前我或许会让你亲眼看一看我是怎么让叶玲怀孕的。”傅一臣似乎完全不怕激怒了林怀恩之后他暴怒对自己出手,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林怀恩的对手,虽然在几个小时之前,林怀恩还任由自己打骂,但是如果他还手的话,那么自己连他的一只手都打不过。
这话听起来挺伤感的,打不过人家也就算了,结果连人家的一部分都打不过。
他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这里有白俊逸在,林怀恩表现的再怨毒再强势,但是也掩盖不了他依然是一条狗的事实,只是之前是他傅一臣的狗,而现在是白俊逸的狗而已。
既然是狗,那么是狂吠还是咬人,都要看主子的意思。
所以傅一臣的眼神终于落在了白俊逸的身上。
白俊逸把啃完了只是剩下一个核的苹果丢在垃圾桶里,笑眯眯地抬起头对傅一臣说:“现在气氛这么沉闷,我给大家说个笑话吧。”
当然没有人理他,而白俊逸却根本不在意别人的反映,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打算过这些人能有什么反映,他慢条斯理地说:“从前呢有个亿万富翁,他被告知自己得了绝症只有几个月的生命之后显得非常的绝望,于是他找了一个杀手,对他说在我最开心的时候杀掉我。过了几天,这个富翁接到了误诊通知书笑得正开心,然后他就死了。”
白俊逸说完之后带着期待的眼神从林怀恩的脸看到了傅一臣的脸,甚至连傅一臣身后的三个保镖都没有放过,他就是希望能有个人捧场地笑一笑,结果却十分尴尬地冷场了,他摇头叹息,这些人怎么就这么没有幽默细胞呢,当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笑话的时候乐了好半天呢,还想着等回去了给梁红豆软妹子说这个笑话逗逗她……现在看来要换个笑话了。
傅一臣终于配合了白俊逸一下,他笑了一声……只不过是冷笑,“你是想说乐极生悲,说的就是我吧,这么指桑骂槐的有意思吗?”
白俊逸无辜地摊开手说:“我的意思是找杀手的人最终会被杀手害了他自己……不过你也不用对自己的智商产生怀疑,毕竟你听出来我是在说你了。”
傅一臣身体摇晃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狠狠地插了一刀……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他都被白俊逸给气的半死,他恶狠狠地盯着白俊逸的嘴,恨不能一把把这张无数次气的他要吐血的嘴给撕了!
“白俊逸,有意思吗?”傅一臣焦躁暴怒地低吼。
“别生气别生气,你一生气我就有一种好像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的感觉,大家坐下来聊聊天喝喝茶,讨论一下国家大事不是很好吗?”白俊逸微笑着说。
傅一臣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主辱臣死!
傅一臣被羞辱了,不但他自己这么觉得,连他身后的三个保镖都这么觉得……恐怕只有白俊逸不这么想,开玩笑,这就算是羞辱了?比起以前他对自己的对手做的事情这简直就算是仁慈了好不好。
可不管白俊逸怎么想,傅一臣的保镖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同时跨步朝着白俊逸走来。
气息涌动,这三个人每个都只是比林怀恩差了半线的好手,更加重要的是他们似乎修炼了一种合击技巧,这让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行动的时候气息比林怀恩还稳稳地强大一线。
“这三个人是三胞胎,傅一臣身边最得力的手下,之前一直都跟着傅玉莹,最近才被安排在傅一臣的身边。”林怀恩的话显然是说给白俊逸听的,在说话之间,他已经站出来朝着那三个人迎接过去。
显然,林怀恩的意思是这三个人他抗了。
白俊逸对此表示非常的满意,有一个眼力劲好的小弟这感觉不错,换做是刘铁柱那小子在这里的话他完全能当作自己没看见……
“林怀恩,单打独斗或许我们三个人每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们兄弟三个人只要有两个人对付你,你就赢不了,三个人的话,你必输无疑。”三胞胎中的老大沉声说,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不想对林怀恩出手,因为他们知道林怀恩的纳海境界有多难缠,不管多大的内劲打上去只要没有超过他的承载极限他就跟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可对方打过来一拳却是真正的大海呼啸,这样的架谁都不乐意打。
林怀恩冷淡地扫了这三胞胎一眼,淡淡地说:“废话别多说,要打就来吧,我奉陪。”
饶是三胞胎觉得林怀恩不太好对付,但是也受不了他这么高傲的态度,冷哼了一声眼神阴冷地朝着林怀恩扑了上来。
那边打的火热,白俊逸却伸了一个懒腰,对傅一臣说:“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得了吗?”
傅一臣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地说:“或许我们不一定非要做敌人,我承认,今天是我输了,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背后的傅家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就这么一败涂地的,哪怕是我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了第一继承人的位置,但是这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愿意做的……所以,我认输,你要什么,只要我能付的起的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认真地听完了傅一臣的话,白俊逸对着后者招招手,示意他坐下来。
这一次,傅一臣没有拒绝,他既然已经认输了,就做足了一个失败者该有的姿态……顺从。
没错,就是顺从。
此时的傅一臣,显然比以往狂傲的他更加危险。
一个懂得顺从对手,顺从大势的傅一臣,的确如同林怀恩所说,是个枭雄,最起码,已经具备了枭雄最重要的特质。
白俊逸看着傅一臣坐下,他舒服地翘起了二郎腿,说:“唐凝是我的,对不对?”
傅一臣的脸色一抽,他觉得今晚自己的胸口快要变成一个靶子了,被砍了无数刀……
偏偏的,他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
“你不能说不对,因为在你的订婚典礼上,她跟着我走了,而不是戴上你那个戒指……”白俊逸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刀。
“其实你不能怪我抢了你的未婚妻……你不要否认,好吧,其实你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你一直就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我抢了你的女人,但是扪心自问,唐凝真的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吗?你牵过她的小手吗?跟她约会过吗?和她住在一起过吗?做过早餐给她吃吗?都没有,而这些事情,我都和她做过了。”白俊逸认真地说。
傅一臣不忍心看自己血肉模糊的胸口了。
“所以事实上,是你企图抢走我的未婚妻,抢走我的女人。你只是凭借臆想觉得我抢走了你的女人你就生这么大的气,恨不得能活生生地把我给恨死,而你想想,真正的事实是我的女人差点被你抢了,发生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我对你做过什么吗?没有,我只是把本就属于我的女人带走……而这是我本就应该做的,对于你的恶劣行为,我甚至都没有惩罚你,所以由此可见,我是一个心胸宽广愿意以德报怨的男人,你说对不对?”
白俊逸的话已经不是一把刀子了,而是一个个宽大的巴掌,噼里啪啦地煽在傅一臣的脸上,把他的脸抽的跟猪头一样肿起来。
傅一臣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胸中的郁气怎么都发散不出去,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我这么心胸宽广的男人,为什么这一次要这么对你呢?你想过没有?”白俊逸在傅一臣大脑嗡嗡直响的时候,加了一句。
第262章 捉拿归案
君子每日三省吾身,这是圣人说的话,意思就是身为一个君子,每天都要自我反省。
白俊逸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虽然他觉得自己距离一个君子还差的很远,但是每天自我反省一下是必须的。
现在问傅一臣的这个问题,白俊逸也自己反省过,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傅一臣做的事情太人神共愤了。
当然,这一点傅一臣是绝对不会意识到的。他不是一个君子,也没有一个成为君子的人生理想和目标,所以他注定不会每天都自我反省。
看傅一臣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的脸色扭曲而纠结,就好像一个高压锅一样,有一肚子的气却偏偏发泄不出来……这样下去他会爆炸的。
“你肯定没有想过,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好了。你抢我的女人……最起码是有这个打算并且实施行动了,只是最后失败了而已。这样一件事情性质再恶劣那也是你和我之间的恩怨,就好像你看我不爽可以打我一拳,但是我不可能白白地挨打,我肯定要打回去你两拳。可说到底,这也只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
“但是你贩毒这就不一样了,你知道不知道一克毒品流出去,就会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个家庭会妻离子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老婆父母孩子,你为了赚钱却毁掉了别人整个家庭,这已经不是坏或者不坏的事情,而是祸国殃民。你对我做坏事,我最多就是把你给我的双倍还给你,但是你做了祸国殃民的事情,我饶你,天都不饶你。”白俊逸义正言辞地厉声道,他的面庞无比的严肃,圣洁的好像一面镜子几乎都能把人给照出来。
白俊逸从没有像是现在这一刻这样觉得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过,他觉得自己的话振聋发聩,但凡还有一点良知的人都会被自己打动。
傅一臣也震惊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白俊逸居然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冷笑道:“你到是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呵呵,别说的你和圣人一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一臣不敢承认自己心虚了,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什么性质,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旦曝光,哪怕是傅家再强大十倍都不可能保的了他,他有这个自知之明,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始终都保持着走钢丝一般小心翼翼的心态,现在一切都毁在了白俊逸的手上,他却偏偏不能容忍白俊逸这样义正言辞的话,在他看来,这样的话从白俊逸的嘴里说出来,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明明就是被他所看不起的人……傅一臣从一开始打心眼里就看不起白俊逸,所以在白俊逸的面前受挫让他格外不能忍受,这样一个下里巴人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凭什么一次次的让自己吃亏,吃亏吃到现在,居然要毁在这样一个以前只是个破保安靠着女人才上位的小白脸手上,这让从小就在无数的光环中成长起来的傅一臣无法忍受。
“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不但不是个好人,我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骂我,我会骂回去,别人打我,我会打回去,报仇不隔夜,心有不爽总要当时就趁热发泄出去才念头通达,但是我不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人,而你是。”白俊逸理所当然道。
傅一臣握了握拳头,冷淡道:“自古成王败寇,你说吧,想要怎么样!”
白俊逸站起来,平视着傅一臣,说:“把你绳之以法。”
话落地,白俊逸一拳打在傅一臣还红肿着的脸上,傅一臣瞳孔缩紧,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白俊逸那么高的功夫,甚至在街头混了几年有些打架经验的小混混都能轻易地打赢他,所以尽管他的大脑已经反映过来了,但是身体却完全来不及做出相应的躲避动作……尽管他躲避也没有用。
因此,傅一臣的身体毫无意外地被白俊逸打中然后横飞出去,在他横飞出去的一瞬,白俊逸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脚一把朝下一拉。
砰。
傅一臣的身体重重地砸在茶几上,那钢化玻璃做的茶几被砸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堪堪没有彻底碎开,遭受这么大的撞击,傅一臣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此时,林怀恩那边已经嘴角溢血,显然面对三胞胎的合击他并不是对手。
白俊逸扭扭脖子捏了捏拳头,关节之间爆出炒豆子一般的声音,对于这些助纣为虐的狗腿子他向来没有什么好感,比如傅一臣这个阎王好对付,而这些小鬼就难缠一些,但也仅仅是难缠一些而已。
在白俊逸加入之后,三胞胎的合击瞬间就被打碎,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三个人,白俊逸斜眼看向林怀恩。
他点点头,拖着之前被打伤的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傅一臣的身边,从他的身上摸出了一把钥匙,然后熟门熟路地到楼上的卧房里在一幅壁画的后面找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面是一个保险柜,用钥匙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厚厚一叠账本递给白俊逸说:“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白俊逸翻了翻账本,对林怀恩说:“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林怀恩笑了笑,那张满是血迹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有些惨淡和恐怖,他的语气很平淡地说:“之前傅一臣做这些毒品生意很多时候他不方便出面,都是我代表他去和上家还有下家接洽的,所以可以说我是二号人物,如果我不出来指正他的话很可能会被傅家钻了空子。”
白俊逸眉毛上扬,他明白了林怀恩的意思,傅家的强大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强大,这一次之所以能够轻松地解决掉傅一臣,但那是因为迄今为止只是傅一臣自己的力量在和他斗而已,那是傅家给他的力量,而不是傅家本身,若是傅家本身的话,这件事情的难度将呈几何倍数地增长。
傅一臣毕竟是傅家的直系子孙,还是内定几乎公开化的第一继承人,他出了这样的事情对傅家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傅家都会想办法保傅一臣,即便是活罪难逃,但能躲过死罪也足够了。
如果有那么一个足够重要的人出来指证傅一臣,那么这个案子办成铁案的可能性会大的多。
不过这么一来,林怀恩自己也完蛋了。
这么大的案子,一旦走入正常程序,林怀恩在其中二号人物的地位,迎接他的只有一个可能……枪毙。
“你应该知道这么做之后你自己的下场。”白俊逸对林怀恩说。
林怀恩一笑,洒脱道:“人生在世,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这条命本来早就该没有了,是他救了我,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报恩,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一个人继续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死了也好,算是还债了。”
白俊逸默然无语。
“不过我最后还有一个请求。”林怀恩对白俊逸郑重地说。
“你说。”白俊逸道。
“我打算晚一些自己去自首,现在先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林怀恩轻声说。
他不知道白俊逸会不会信任他,只是他的确没有从中逃跑的打算,其实从一开始选择和白俊逸合作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结果……合作成功了,他就指证傅一臣,这样一来不管是法律还是傅家都不会绕过他,他是死。合作失败了,傅一臣不会放过他,他依然是死。
对于林怀恩的请求,白俊逸并没有拒绝,他找不到林怀恩骗自己的理由,同样的,他愿意给林怀恩一次信任。
得到了证据,也抓到了人,白俊逸带着昏迷过去的傅一臣来到了之前约定的高速公路口。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为了掩人耳目,整个专案组全部换掉了之前的警车,改而用普通的私家车。
此时慕珂珂和专案组已经在路口等着了。
高速公路的路口灯火辉煌,时不时有亮着大灯的车子进入或者行出高速,只是这些动静却并没有让人觉得热闹,反而把灯光之外的漆黑衬托得更加孤寂。
专案组的人都非常的紧张,这里是苏城,是傅家的地盘,而一旦走漏了风声让人知道他们带着傅一臣和足以问傅一臣罪的证据离开,天知道会引来多大的麻烦,所以总共三辆车,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等着。
一辆车缓缓地开过来,白俊逸扛着傅一臣从车上下来,一瞬间,三辆车哗啦啦地车门全部打开了。
慕珂珂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神情,她一看见傅一臣就知道白俊逸的行动成功了。
大家都很振奋,之前的紧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雀跃和即将成功的兴奋。
这么大的案子,眼看就要办成了,哪怕是经验再老道的刑警都忍不住激动。
不过现在并不是庆祝的时候,虽然整个行动马上就要成功,但也就是这个时候最容易功亏一篑,于是慕珂珂当机立断……整个专案组立刻出发,连夜返回魔都。
四辆车立刻就开上了高速公路,而在白俊逸的车里,白俊逸说起了林怀恩的事情。
慕珂珂闻言一怔,随即说:“他可能是要去见叶玲吧。”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可怕,林怀恩的确去见叶玲了。
在绣楼,此时是黎明,黎明之前的黑暗总是最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天地之间一点光线都没有。
林怀恩进入房间里,没有打开灯,走到床边,他感觉得到叶玲在床上睡的很平稳,呼吸悠长。
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来,叶玲忽然睁开眼睛打开了灯,脸上的惊喜都还没有来得及完全露出来就看到了林怀恩脸上的伤口。
“怀恩,你的脸?”叶玲焦急地问道。
笑着摇摇头,林怀恩握着叶玲的手说:“没事的,就是一点皮外伤,反正也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叶玲担忧道:“要不我给你擦点药吧。”
说着,叶玲就要起身去拿药。
林怀恩伸手拉住了叶玲,柔声说:“别去了,我想你陪我一会。”
叶玲一怔,随即默默地坐在了林怀恩的身边。
“感觉还好吗?肚子里的宝宝有没有闹脾气?”林怀恩柔声问,眼神柔和的几乎要化成水。
叶玲身体一僵,勉强地笑了笑,说:“才两个月多点呢,宝宝都还没有成形,还能闹什么脾气。”
第263章 爸,到底怎么回事
林怀恩哈哈笑道:“说的也是,到是我没有经验了。”
叶玲没有说话,心中的慌乱和羞愧让她没有办法面对林怀恩。
林怀恩紧紧地握着叶玲的手,语气呢喃地说:“玲玲,我们认识四年了吧,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你是个白领,学历好,能力好,人漂亮,在公司里受同事的喜欢领导的器重,那时候的你就是标准的娇娇女,而我只是一个半百的老头子,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会有今天。”
听见林怀恩的话,叶玲的心里也涌出一抹柔情,她说:“我也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你冷冰冰的,好像一块木头一样没有感情,偏偏还自大的要死,明明是你撞了我的车,害的我那一次的订单都吹了,结果还一副我欠你钱的欠揍样子。”
林怀恩开怀大笑道:“其实也是在认识你之后我才多了一些感情,在那之前,我的确好像是一个木头。”
叶玲抬起头看着林怀恩,说:“今天怎么想到说起这个。”
林怀恩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说:“没有,只是忽然想到了有些感慨。”
叶玲强忍下内心的不安,说:“现在很晚了,我们休息吧。”
林怀恩闻言摇摇头,说:“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说。”
叶玲一怔,内心的不安再也抑制不住,她眼神游离地颤声说:“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我们先睡觉吧,我,我很困了。”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从林怀恩的嘴里说出来的是最让她不堪忍受的话,哪怕是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的躲避,也让她躲避过一刻就好,哪怕只是一刻。
林怀恩哪里看不出来叶玲的不对劲,他的内心痛苦的几乎要滴血,但是最痛苦的是……他必须在叶玲的面前强装笑容,他不忍心把内心的话说出来,哪怕是说出来只能让他发泄一时,但是那只能更加伤害叶玲。
叶玲……她是无辜的。
说到底,是自己害了她。
叶玲被傅一臣强暴,他恨不恨?不恨的话他就不会为了报复傅一臣而去和白俊逸合作,哪怕是接下来还要搭上他的性命。
可是再恨,他不能把自己的恨发泄在叶玲的身上,归根究底,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或许四年之前没有那一次巧合的认识,那么现在的自己就没有痛苦,叶玲,也不用承受这么多不该承受的苦难。
林怀恩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张银卡,送在叶玲的手里,说:“这是我这些年存下来的钱,足够你和孩子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了,明天一早你就离开这里,傅一臣不会再软禁你了,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而我希望你能够把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如果你不愿意要也可以,之后如果遇到了其他喜欢的人就嫁了,不用等我,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叶玲身体一颤,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林怀恩。
迎接她的,是林怀恩温柔得几乎要融化掉一切的目光。
“不要问为什么,不要胡思乱想,你还年轻,你还有很美好的未来,你不应该卷入这些事情里面,你所有的痕迹我都会帮你消除干净,不会再有人去找你的麻烦,记得我的话,天亮就走,走的越远越好,从此,忘了我。”林怀恩的话落地的时候,关门声也轻轻的传来,一切,陷入死寂。
车队一路出了苏城的地界,一直到魔都的交界处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刚下高速公路的砸道,白俊逸就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高速公路的收费口横栏早就已经高高竖起显示的是放行状态,而在外面宽阔的如匝口,两排警车整整齐齐地停放在两边,每辆警车车头的旁边都有警察笔直地站着。
制服笔挺,*闪烁,这知道的还以为是京城哪里的大领导下来视察了。
而在入口处,一群人已经在等着了,为首的赫然居然是慕珂珂的老子,魔都的父母官慕书记。
显然,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么一幕,四辆车子缓缓地停下来,慕珂珂却是知情的,她对白俊逸解释说:“之前怕中间发生意外,就和局里联系了一下,不过要是出了魔都来接的话弄的太大张旗鼓,于是我就让他们在高速公路出口等着,不过我没有想到我爸爸会来。”
说话之间,慕珂珂已经下车去了。
这么多领导等她,哪怕她爸爸是慕书记但这也是天大的面子,是她实实在在地立了一个大功才会有的待遇,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都要下车去汇报一下。
“慕书记!”因为在公开场合,慕珂珂自然不能张口就一声爸喊出来,很正经地敬了个礼,肃声道。
慕震岳点了点头,说:“人都带回来了?”
慕珂珂灿烂笑道:“带回来了,圆满完成任务,接下去就是进行进一步的侦查和审讯工作。”
慕震岳欣慰地说好。
此时白俊逸也一脸笑容地凑了过来,对慕震岳招招手,一点面对父母官的敬畏都没有,嬉皮笑脸地说:“慕书记,这么大冷的天还让您在这等着呢,多不好意思啊。”
慕震岳哈哈大笑,指着白俊逸对周围的一群高官们说:“看看,看看,这就是我们这一次行动的大功臣,这嘴皮子啊,多厉害,说的让人心花怒放。”
周围的人一个个附和着笑起来,就算是慕震岳说了一个再不好笑的冷笑话,他们也能笑的很开心,多数人一边笑,一边看着白俊逸,心里在想的却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似乎和慕书记的关系很好。
慕震岳毕竟是一个大忙人,能抽空来这里等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依照他的地位,就算是京城来的大官不够级别的都用不着他来接,而够得着这个级别的基本上属于那种天天能在新闻联播上露脸的,那种级别的领导也不会喜欢这样的迎接方式,所以慕震岳今天能来这里其意味非常之深刻。
这个意味,在回去的时候慕震岳专门把白俊逸叫到了他的车上就开始透漏了。
“我来接你们,说明了什么知道吗?”慕震岳若有深意地看着白俊逸说。
而白队长现在……正在感受着着辆挂着沪a00001拍照的奥迪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这车开出去比迈巴赫都牛逼啊……白俊逸表示好想跟慕书记借来开两天。
不过想归想,这样的混帐话肯定不能说的,否则难保不被他丢出去。
“知道。”白俊逸腼腆道,“大概是抓来的这头老虎后面的牛鬼蛇神太多,你怕影响到你女儿吧。”
慕震岳笑着看了白俊逸一眼,说:“说对了一半。”
慕震岳的声线很特别,有一种厚重的磁性,从声音就能够听的出来这并不是那种没有阅历的小毛孩能模仿的来的,他说话的时候不需要太高声,自然的抑扬顿挫自然而然地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这个案子影响很大,早在发现这批毒品的时候京城那边就已经开始博弈了,而之后把案子直接指定给魔都这边负责,就是博弈妥协的一个结果,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结果出来,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个案子背后的人姓傅,你说会引起多大的波澜?”慕震岳微微皱眉说。
白俊逸惊讶道:“从案件被揭发的时候就开始博弈了?不至于吧?就算是这个毒品量大一些,但也只是一个影响大一些的*案,跟你们京城那边的斗争有什么关系?”
慕震岳摇摇头,很隐晦地说:“要换届了。”
白俊逸一怔神,随即闭口不言,要缓解了,苏城那边的人似乎和慕震岳不太对付……这是很敏感的话题,他不想多说,慕震岳显然也是这么考虑的。
很快就到了地方,慕震岳拍了拍白俊逸的肩膀,说:“压力一定会有的,你一定要抗住。”
说着,慕震岳就坐着车走了,剩下站在市局门口的白俊逸一阵错愕,自己这一趟的任务不是完成了吗?压力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人抓回来了,接下来自然就是马不停蹄的收集证据和审讯,证据已经差不多了,那么剩下的自然就是对傅一臣和他下面整整一条贩毒链的追捕,慕珂珂立刻就投入了新一轮的工作中,他们市局的庆功会白俊逸没有去,接下来的工作白俊逸也没参与,毕竟这些事情和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是警察内部的事情,他这个外人要是再搀和进去就不太合适了,所以慕珂珂也没有继续来抓他的壮丁。
好不容易这件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白俊逸也滚回家去了。
回到家,不出意料的没人在家,不过看着家里阳台晒着的花花绿绿的衣服,白俊逸感觉其实家里有几个女人……虽然不会做就家务不会做饭,但光会挂衣服的女人也挺好的……
这个是唐凝的,那女人喜欢淡粉色,嘎嘎嘎,多幼稚啊,跟还没有成年的小屁孩似的,不过那身牛奶一样的皮肤到是挺对得起这个颜色的。
这个肯定是梁红豆的,白色的还有一朵花儿,嘎嘎嘎,软妹子的东西特别好认,个人风格也太明显了,那妮子最喜欢白色,软绵绵的很好欺负的样子,连样式都这么保守啊……
这个肯定是妖精的!白俊逸严肃地盯着挂在中间迎风摇曳的一朵深紫色的衣服严肃地想,擦,居然还是前扣的,这个花纹好复杂的样子,嘎嘎嘎,不知道解起来麻烦不麻烦,苏媚的身材居然这么有料……
而此时,远在苏城。
傅凰走进了傅家的大院门墙,刚步入大院里,就感觉到了一股子平常没有的沉重气氛,走进里面,还没有进屋子里面就听到了父亲傅先锋的咆哮声。
“那个逆子,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到了现在你们还瞒着我?”
这咆哮声传出了很远,整个大院里头所有人都低着头,可见傅先锋有多么的暴怒。
傅凰走进了屋子,看了一眼屋子里面黑压压的人头,她对傅先锋说:“爸,先别生气,到底怎么回事?”
第264章 傅家有凰
白色衬衫打底,外面是一件羊毛背心,此时的傅先锋若是抛开了他脸上因为盛怒而显得涨红和狰狞吓人的表情的话,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文尔雅能迷死不知道多少少女少妇的成熟大叔。
他阴沉的脸色因为傅凰的到来稍微好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低沉地说:“你回来了,跟我上书房。”
说着,父女俩就丢下了满屋子的人到了楼上的书房。
进门来,傅凰反手关上了门,见到傅先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又重重地把茶杯砸在名贵的红木书桌上。
“爸,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傅凰皱眉问道。
傅先锋咬了咬腮帮子,沉声说:“你哥哥出事了。”
傅凰扬起眉毛看着傅先锋。
“他居然背着家里去外面做毒品生意,这个混账!逆子!”傅先锋说到了气处,只觉得一口逆血郁结在胸口吐不出来,压的他呼吸都无比的困难,急速地喘息了几口回过神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抓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和茶叶溅开来,打湿了名贵的地毯,白色的瓷片和棕黄色的茶叶混合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
傅凰皱起眉头,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抬起头说:“之前在苏城发现的那一批毒品……”
傅先锋怒道:“就是他捣鼓的!”
饶是城府深如傅凰此时也忍不住愣了愣,她知道傅一臣素来胆子很大,和胆子一样大的还有野心,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胆大妄为到了这样的地步。
一个人胆子可以大,胆子大了未必是坏事,很多事情的转折点或许就发生在鼓足勇气的跨出一步上,而一个人也可以有野心,没有野心的人注定碌碌无为,哪怕是平安的过一辈子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众人而已,但是如果胆子和野心加在了一起,那么这个人要么一飞冲天,要么粉身碎骨。
“他人呢?”傅凰问道,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不抱希望了,她知道傅一臣的能力和性格,这件事情一旦被家里发现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而现在父亲已经知道了并且发了雷霆大怒,但是却见不到傅一臣的影子,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被抓了。”傅先锋给出的回答虽然不出预料,但是傅凰还是忍不住一阵皱眉,自从紧闭结束之后傅一臣一直都在苏城没有离开,而现在却忽然传出来被抓的消息,那么肯定是在苏城被抓的,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傅家的眼皮子底下把傅一臣这个傅家的继承人给抓走?
苏城警方?傅凰第一个就排除掉了这个可能,苏城市局的局长和傅一臣的关系很好,哪怕是不说这一层关系,傅家的大院在苏城,他就绝对没有这个胆子敢抓傅一臣。
那么,是谁?
傅先锋从办公桌里抽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傅凰,说:“这是之前你姑姑安排在他身边的三胞胎今天早上做的口供,他们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身上的骨头被打碎了一半,这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傅凰听的更是心惊肉跳,到底是谁,这个人到底是谁,不但把傅一臣抓走了,还把那三胞胎给打成废人?
翻开了口供,上面第一行三个醒目的大字就让傅凰一阵错愕。
白俊逸!
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傅凰今天吃惊的次数比起过去三年的都多了。
看完了整个口供,对事情的大概也有了一些了解,傅凰皱眉说:“这个事情的关键,还在白俊逸的身上。”
“白俊逸,这个人……”傅先锋此时却是奇迹般地冷静了一些,之前抢婚之后的风波,说起来就是周家的阴谋,而周家阴谋针对的人就是白俊逸,无路是自己的儿子傅一臣还是唐凝,说白了都是周家用来对付白俊逸的一个棋子罢了,作为傅家的家主,他是知道一些这件事情的内幕的。
他本来以为白俊逸肯定万劫不复了,但是神奇的是他居然被玩玩好好地保了下来,其中的斗争和风波傅先锋并不十分的清楚,毕竟他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傅老爷子更是不插手这些事情,本来老爷子对自己选择和周家合作就不置可否,在这件事情上更是不表态。
虽然依然不知道白俊逸背后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傅先锋却感觉到这是一个让周家都无比的头疼的无可奈何的人。
这样的人,却忽然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了。
傅先锋的眉头拧在一起,说:“他自作孽,不可活。这件事情我还瞒着不敢让你们的爷爷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身子骨肯定受不了,逆子啊!这个逆子!”
傅凰放下了口供,对傅先锋说:“爸,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傅先锋怒道:“什么转机!不用了,生死由他,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什么后果都要他自己承担,家族不可能为了他连最后的脸面都不要了。”
傅凰摇摇头,心知此时的傅先锋完全在盛怒之中,说的话并不能当真,她幽幽地说:“我打算去一趟魔都,和白俊逸谈一谈。”
傅先锋看过来,没有说话。
“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就是林怀恩,而这个林怀恩现在我们都找不到他,但是白俊逸却一定能,只要林怀恩不出面,那么哥哥就不至于被当成主犯,这样一来,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傅凰说。
傅先锋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随即眼睛一亮,他明白了傅凰的意思,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傅一臣的死活,而是傅家的荣辱……虽然这话说来很伤人,但是你从大家族的角度出发,的确是这样的,傅一臣犯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出来,这是一吨的毒品,甚至随着案件的调查还会有更多的出来,而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
这样的事情一旦曝光,不仅仅是傅一臣的末日,对傅家的打击都是毁灭性的,傅家所有在仕途的人都会受到牵连,而仕途上一旦不顺,那么依附着仕途的商界还拿什么和别人争?甚至说的可怕一些,这些年来一直都对傅家虎视眈眈的家族也不少,傅家盘踞在苏城,整个苏城可是现在南方新的经济中心之一,虽然还比不上魔都,但是这里的利益同样让不知道多少人眼红,若不是这样群狼环伺的局面,他也不至于谋求和周家的合作。
眼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妥善地解决,最起码也把傅家在这件事情上的牵连程度降低到最低的话,那么接下来的结果……傅先锋的拳头握紧,现在老头子还在,还能镇的住,可哪一天要是老头子不在了,傅一臣的这件事情就是最致命的弱点。
一定要妥善地解决!
傅先锋想明白之后,欣慰地抬头看着傅凰,说:“小凰,这种时候我还是不冷静了,你很不错,在今天这件事情上甚至你表现的比我还好……现在你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再作为傅家的继承人,那么你……”
不等傅先锋把话说完,傅凰就微笑着摇头说:“爸,我们傅家的人丁兴旺,几个堂哥和堂弟都是很优秀的人才,锦城堂哥不是已经做到了s市的副市长,他年少有为,人品品格也还算过的去,再说一直在姑姑身边历练的黎明堂弟,他在商业上的天赋也一直都被姑姑夸奖,一大家子的男人,我一个女人就不搀和了。”
傅先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锦城城府有余气量不足,所以在那个位置卡了四五年还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黎明能力足够但是却缺乏一个上位者该有的大局观,锱铢必较难成大事,傅家这一代出现了断层,原本你是最合适的但是你却一直都不愿意出来接过位置,一臣一直以来最大的问题就是野心太大,这样的野心可能把家族带向更高的辉煌,但是却也可能让家族万劫不复,他并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傅家最合适的继承者,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情,继承人的身份肯定要被剥夺了,我也爱莫能助。”
傅凰轻声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再说吧,反正爸你还正值壮年,优秀的继承人总是靠着培养出来的。优秀如周复不也是摸爬滚吃了不知道多少次亏才有了现在的地位和能力?”
傅先锋苦笑,他忽然发现有个太精明的女儿也不一定是好事,这个女儿的自主意识太强,她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人能够改变,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一样。
白俊逸回来了,这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莫名其妙地就能让人心情变得很愉快的消息。
比如……唐凝。
唐凝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睛时不时地从手上的文件上抬起来朝着四仰八叉地躺在会客室的沙发里头一边剥橘子一边看电视咧着嘴傻乐的白俊逸看一眼,看着看着,唐凝就莫名其妙的从开心变成了不开心。
这个死人一回来就打扰自己的工作……虽然刚见到他的时候得知他回来第一个就来找自己而不是苏媚让唐凝十分的满意,但是现在想想自己在这要死要活地工作,他却爽爽地在沙发上吃着橘子看着电视还时不时地嘿嘿傻笑,唐凝立刻就不平衡了。
“喂!”唐凝朝着会客室里头喊道。
白俊逸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干啥呢?”
“你在看什么!”
“看电视啊,这人太尼玛的逗了,哈哈哈哈!”
唐凝气的哼了一声,站起来踩着小高跟啪嗒啪嗒地走到了会客室,拿起遥控器啪的一声把电视机给关掉了。
白队长看的正欢乐呢,屏幕忽然黑了当时就不乐意了,一扭头看到的却是一张更不乐意的脸。
“看看看,看你个死人头啊!一回来就知道盯着电视看!”唐凝叉着腰不满道。
白俊逸盯着唐凝。
“你看着干什么!”唐凝嘟嘴道。
白俊逸无辜地说:“你不让我看电视不就是想我看你嘛,我看着你了,看多久?”
唐凝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羞恼地跺脚道:“鬼才要你看啊!你,你去死!”
话还说着,劈头盖脸地就把遥控器仍到了白俊逸身上,扭头就回去办公桌上坐下了。
坐下的唐凝心脏还是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唐女神在心里一个劲地问自己,他要看就看去好了,管他去死啊,自己干什么见他看电视看的那么开心都不搭理自己就不爽?自己不哪门子爽啊!
第265章 你要是不忍心看就闭上眼
想着想着,唐凝又考虑之前那样直接关了白俊逸的电视是不是太野蛮了,这会不会破坏自己的形象……
在唐凝脑海里头转动着无数个小女儿家的心思的时候,会客室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电视节目的嘈杂声,然后就是白俊逸的怪笑:“嘎嘎嘎!这逗比!”
这个死人!唐凝咬着嘴唇儿,看着玻璃后面的白俊逸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毫无形象地翘起来的脚,她算是知道了,对付白俊逸这样的家伙就要简单粗暴,别指望这块木头懂什么自己的潜台词,这个死人没那么高的智商!
“白俊逸,你给我出来!”唐凝朝着里头喊道。
老半天,白俊逸磨磨蹭蹭地出来坐在唐凝的身边,无精打采地说:“电视在放广告了,啥事?”
唐凝一个劲地翻白眼,合着要是电视不是在放广告你还不会搭理我是吧,她气鼓鼓地指着对面的位置说:“你坐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还有,也不准跟个变态一样盯着我看。”
唐凝觉得和白俊逸说话现在要上双重保险,要不然他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自己还要不要做其他的事情了。
见白俊逸打着哈欠在唐凝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唐凝哼了一声,心中老大不乐意,自己一叫他就好像毒瘾发作了一样哈欠连天,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难道见到自己他就这么没精神啊!在苏媚面前怎么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越想越不开心的唐凝拿过一张草稿纸胡乱写着,忽然见到草稿纸的下面有一个猪头的水印,她眼睛一亮,在猪头的旁边写下了白俊逸三个大字,然后咯咯直笑。
给猪头画点胡渣子,额头上写一行我是笨蛋的大字,唐凝的心情越来越好,最后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的拍拍手放在文件夹的下面,决定长久收藏,以后被白俊逸惹的不开心了就找出来画他个大猪头。
而白俊逸看着唐凝在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总之神采飞扬的样子似乎看到了宝贝一样,这让白队长的好奇心十分的强烈,俯过身体拉长了脖子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唐凝这么开心,却被警觉的唐凝一把给盖住了,唐凝虎着脸凶巴巴地说:“看什么呢!”
而因为唐凝是坐着,白俊逸是站着俯身过去的,所以从白俊逸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唐凝衣领里那一抹惊心动魄的雪白沟壑……好久没有吃到肉味的白队长眼珠子都直了。
“我们中午吃什么?”白俊逸很严肃地用这个问题转移唐凝的注意力,眼珠子盯着那风景眨眼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唐凝是什么人,唐女神对白俊逸的尿性早就摸的底透了,一看白俊逸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混蛋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顺着他的眼神自己低头一看……
于是一声尖叫之后白俊逸又被赶回去看电视了。
现在的女人真难伺候……白俊逸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俊逸回来的缘故,一直中午都在公司吃的唐凝破天荒地打算回去吃,白俊逸开着熟悉的总裁,忽然说:“你买辆新车吧?”
唐凝一愣,说:“我为什么要买新车?”
白俊逸感慨地说:“我开旧的就行了。”
唐凝好半天才反映过来,随即大怒道:“死开!这是我用我的第一桶金买的!”
“这车你开的多还是我开的多!”白俊逸生气地说。
唐凝一愣,居然发现自己哑口无言……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能说出一些让人无语的歪理来,好像什么事情给他那张嘴一说,就变得有了那么一点道理?
“要不,我用我的第一桶金给你买辆车?”白俊逸诱惑道。
“什么车?”唐凝警惕地看着白俊逸说。
“你看,我这也没有赚多少钱,要不买个七八万的?随便你挑。”白俊逸拍着胸脯很豪爽地说。
唐凝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用七八万的车换自己的总裁,亏这个死人想的出来。
回到家里,白俊逸照旧去做饭,中间问起苏媚和梁红豆却被告知两个人晚上才会回来,说这话的时候唐凝是有些小心虚的,不过打死她都不要承认她是为了能和白俊逸找个机会单独在家里相处才坚持要回来吃饭。
吃过午饭,这几天公司的事情不少,唐凝也有些累了,她问起白俊逸那件案子的事情,看她的意思是打算从公司里面下手,把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处理掉一批,白俊逸也心知肚明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有一批人要牵连进来。
不过他在这方面没有什么话语权,现在案子还在调查当中,而接下去是慕珂珂他们负责的事情,于是告诉唐凝要和慕珂珂联系,想必慕珂珂也不会放过这些人。
说完了这件事情唐凝就去楼上休息去了。
而当白俊逸打算去九成山庄看一看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下午白俊逸把唐凝送到了公司,然后开着车来到了之前和电话里的傅凰约定好的茶楼。
茶楼名字很别具一格,叫求不来。
求不来,什么事情求不来?仔细想一想,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求不来的。
白俊逸走入了茶楼,来到一个包厢前面,打开门,里头香烟袅袅,满室馨香,而此时傅凰已经坐在里头了。
“你来了,我就不起身来迎接你了,坐吧。”傅凰抬起头对着白俊逸微笑道,气定神闲,不骄不躁。
白俊逸在心里暗赞了一声,走到傅凰的面前坐下。
这里的椅子很有意思……其实它根本就没有椅子,房间里面是草席,而草席的中间摆放着一张矮脚梨花木的小茶几,小茶几不大,就是客人用来喝茶的,在两边放着蒲团,喝茶跪坐在蒲团上或者盘坐都可以,但就现代人而言,这样的姿势肯定舒服不到哪里去。
这对白俊逸来说自然不是问题,让他意外的是傅凰也坐的四平八稳,他自己是有功夫的底子在,而傅凰则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跪坐的方式了。
茶几上一方熏香袅袅地升腾,让房间里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檀香味,而墙壁上挂着一副对联。
常想一二,不思**。
“喜欢这家店的名字,所以经常会来,也喜欢这个房间的对联,所以来这里多半在这个房间喝茶。因为是我邀请白兄的缘故,所以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自作主张了,希望白兄你也一样喜欢。”见到白俊逸的注意力放在墙壁上的对联上,傅凰微笑温声说。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这一句常想一二不思**,到真的有些佛韵。”白俊逸由衷道,最后又加了两个字,“我很喜欢。”
傅凰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不多时,一个低眉顺眼的侍女端着茶盘走上来,放下了茶叶和一壶水还有一只小炭炉之后就走了。
傅凰伸手去泡茶。
白俊逸不知道,能喝到傅凰亲自泡的茶这几乎成了一种荣幸,而这样的事情傅凰肯定也不会去说。
“这水是杭城虎跑泉的水,因为距离太过遥远的缘故,每天凌晨三点都会有人专人采集之后用木桶荷叶封存,以当日最早的高铁送过来,之所以不用更快的飞机和更方便的汽车就是因为怕沾染到了一些灰尘和油味,这边的水质极好,用的水必定是当天的,一杯好茶,茶叶固然是关键,但这茶水也马虎不得,要不然就是金鞍放在了驴身上,暴殄天物了。”傅凰一边熟练地泡茶,一边对白俊逸说。
喝茶很讲究,没有用最方便的电磁炉,而是一只铜壶放在小炭炉上烤,明亮亮的炭火让房间里都变得温暖了起来,没几分钟,两杯茶泡好,傅凰送了一杯到白俊逸手上,示意他可以喝了。
白俊逸啜了一口,赞道:“好茶。”
“好在哪里?”傅凰饶有趣味道。
白俊逸一愣,这到真的把他问住了,他哪里会喝什么茶,从早年就是一个穷当兵的,就会喝水和喝酒,喝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情他自然做的很少,因为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忙着要别人的命和保自己的命的事情上的他没那闲情逸致,他之所以说好茶完全只是因为见到傅凰这么一套工序下来好复杂的样子,完全就是:不明觉厉。
虽然不明白,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但这个女人也太不给面儿了,哪有这么指鼻子戳脸地拆穿别人的,装个逼容易嘛!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怎么就这么难了。
白队长觉得好失落,要是今天把唐女神带来了,她一定能引经据典和傅凰讨论个三百回合吧。
“说吧,找我干啥。”装逼被眼前的女人给戳穿之后,白俊逸对她的感官立刻就下降了好几个点,板着脸没好气地问。
没办法,谁让白队长从来就是个恩怨分明直来直去的场面人呢,你都不给我面子了,我还陪着你演个毛啊。
傅凰依然是风轻云淡的笑,她说:“似乎我刚才不应该那么问?”
“……”
白队长想要扭头就走了。
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双手捧着茶杯,缓缓地转动着,傅凰轻声说:“我喜欢泡茶,但是不太喜欢喝茶,又觉得泡茶给别人喝太吃力不讨好,自己辛苦泡出来的茶凭什么给别人喝,所以我每次泡茶多半把茶倒掉,而不是喝掉。”
白俊逸得出了结论……这个女人是神经病。
“你一定觉得我很不正常吧。”傅凰抬起头,那双明媚带着佛性的眼睛看着白俊逸,似乎一眼能看到人的心底里去。
一个可怕的神经病……白俊逸在自己的结论上再加了一个形容词。
“我也知道我很不正常,或许所有认识的我人都这么认为,但是他们不会说出来,多数不敢,剩下的是不会说。但我自己心里和明镜一样的,我都知道。”
眼睑低垂,傅凰轻声说:“但是再怎么不正常,总归还是有一些羁绊和顾忌在这世上的,比如我的父母亲人,还有他,虽然他不争气,但毕竟是我的亲哥哥,我不能看着他去死。”
白俊逸咧嘴笑的很没心没肺,“没关系,我能心安理得地看着他去死,你要是不忍心看……闭上眼好了。”
第266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白俊逸身上最令人无法忍受的绝对不是他那逆天的身手,而是那张能把人活生生给气死在把死人给气的诈尸的嘴。
傅凰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她修身养性的功力已经非常深厚,抬起眼看了白俊逸一眼,傅凰轻笑道:“之前听他说起你便是咬牙切齿的,我总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和你也接触过……虽然次数不多时间也不长,但不觉得你是一个多难相处的人,现在看来我到是能理解他了,毕竟连我有时候都觉得你的嘴实在太毒,更何况心高气傲就容不得别人的他?”
白俊逸灿烂地笑了笑,其实他很想说真正毒的人是你自己才对吧……他一直都对之前被傅凰揭穿了他企图装逼的目的而耿耿于怀。
对于男人来说,不让他装逼是很残忍的事情,更残忍的是在他装逼到了一半的时候忽然戳穿他,这简直比当众打脸还狠。
抿了抿嘴唇,傅凰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我也就直接说明我的来意了。放过他一马,傅家原因付出一些代价。”
白俊逸闻言,乐了。
他放下了茶杯,说:“为什么你要我放他一马?”
傅凰回答道:“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他还有爸爸,妈妈,我们都不希望失去他。”
“简单地说就是身为他的家人,你们都不希望他出事,你们希望他平平安安的。”白俊逸总结道。
“说的不错。”傅凰点头说,也不因为白俊逸说了一通废话而着恼。
白俊逸笑了笑,说:“他有父母家人,有个能为他出来求人的妹妹……虽然我不太了解你的过去,但是我想你一定很少或者干脆就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人吧。正如你所说,因为你是他的妹妹,他爸爸妈妈的儿子,所以不能看着他被枪毙……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他卖出去的那些毒品,能祸害掉多少人的哥哥,多少人的子女,多少个家庭,多少条人命?”
“我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扪心自问,二十多年的生命下来,我杀过人放过火,却唯独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我有底线,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在逼不得已的时候必须去做。但是傅一臣不知道,他为了钱,为了那些暴利,从境外买来毒品,这么大数量的毒品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一旦流淌到市场里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
“的确,那些买毒品的瘾君子自己也该死,但是绝大多数吸毒的人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吸毒而吸毒,他们有了毒瘾不得不去买毒品,他们是可怜之人是有可怜之处,但是如果这个罪恶从源头上就被掐断了,那么他们的家庭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能保持完整?他们的父母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用悲痛失去儿子?他们的妻子亲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场?”
说完了这么一大通话,白俊逸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毕竟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在傅凰这样的女人面前说这些大道理的,总而言之他现在很爽,之前装逼到一半失败之后的郁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傅凰深深地看着白俊逸,她缓声说:“人都是自私的,我为那些受害的人感到抱歉,但是面对我的哥哥,我不能见死不救。”
“对啊,所以我不怪你找我,事实上你请我喝茶我挺感谢你的,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但是你要救是你的事情,我的立场是我的事,我不干涉你,你也干扰不了我,你说是不是?”白俊逸反问道。
傅凰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说:“他可以伏法,但是不能死,不能成为这个案子的主犯,这是傅家的底线。”
白俊逸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傅凰小姐,我想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我们不是在争论,更加不是在谈判,没有底线不底线的,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从来都很喜欢一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抬起眼看看天饶过哪个?多行不义必自毙,凭什么他就能躲过一劫?凭什么他就不是主犯?明明他才是整个贩毒网络的核心,别人就该死,他就不该死?因为他姓傅他是你傅家的儿子?他的命更值钱?抱歉,我没看出来。大家从出身到死都是光溜溜的来光溜溜的走,凭什么他就更高贵一些?”
“白兄,坦白地说吧,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一件刑事案件那么简单,围绕这它已经开始有人展开了一系列的动作,它关系到了傅家的荣辱甚至是兴衰,作为一个继承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傅家,而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场政治博弈,白兄你是个明白人,不应该无缘无故地牵连到这样的政治博弈中,更不会随意地站队。”傅凰依然不肯轻易地放弃,劝解道。
“傅凰小姐,我也坦白地说。政治博弈也好,傅家的荣辱兴衰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关心的是一个犯了错的人有没有因为他犯的错而付出代价。”白俊逸清冷地说。
饶是傅凰的耐性再好此时也微微有了火气,她皱眉说:“非要鱼死网破?”
白俊逸摊开手说:“鱼大概会死,网破不了。”
傅凰豁然起身说:“那么看来这一次和白兄的商谈没有什么结果了。”
白俊逸也随之站起来,好心地建议说:“最后,傅一臣的生死不是我决定的,就算是开后门你也应该去找慕珂珂嘛,她才是这个案子的经办人,听说要找门路关系的话从公安局下手比较好,到了检察院和法院就晚了。”
傅凰咬了咬银牙,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静心被白俊逸彻底的打碎了,她微怒道:“那你在这跟我说半天?”
白俊逸无辜地说:“我以为你只是和我探讨看法,我就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而已。”
傅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身体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她尽可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睁开眼对白俊逸说:“如果你想要置身事外也行,告诉我林怀恩的下落。”
“林怀恩?他现在应该在公安局自首了。”白俊逸笑嘻嘻地说。
“你告诉林怀恩了?”傅凰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一些的心立刻暴怒,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白俊逸居然卑鄙到了这个地步。
这个混蛋男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一定是从接到自己的电话开始立刻就通知林怀恩让他去自首,而自己在这里说了半天不但没有任何作用还被拖延了时间,这种被戏弄的羞辱感让傅凰很愤怒。
还讲不讲规矩了,还有没有道义了,居然卑鄙得根本不在乎吃相难看了,圈子里头的勾心斗角,就算是斗得再狠也没有这么不按理出牌的。
“我怕他时间久了害怕面对法律的制裁而退缩,所以刚刚来之前就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一番,告诉他坦白从宽,自首的话还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于是他被我的话打动了,痛哭流涕之下决定立刻去自首,算是对自己以往做的那些犯罪的事情做出一个忏悔和交代,唉,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我相信通过一番改造他还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的。”白俊逸感慨颇多地说。
傅凰深深地看着白俊逸,良久,她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走。
门打开又关上,走了傅凰,白俊逸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抬头看挂在墙壁上的那副常想一二,不思**的对联,笑的很玩味。
傅凰离开之后坐在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内。
“去市局。”傅凰冷淡地说。
司机把车开到了市局门口,傅凰下车,抬起头看了一眼高大威武的市局大楼,抬步走到了里面。
“我要见傅一臣。”这是傅凰见到慕珂珂之后的第一句话。
慕珂珂看着傅凰,淡淡地说:“现在案件还在侦破之中,任何人都不能够见他。”
“慕珂珂,我是他的妹妹。”傅凰皱眉说。
“你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和他串什么供,我来这里就是要确保他过的怎么样的,我好有个交代。”傅凰说。
慕珂珂想了想,说:“十分钟。”
傅凰深深地看了慕珂珂一眼,说:“虽然立场不同,但是我并不讨厌你。”
“我不用你喜欢。”慕珂珂回敬道。
傅凰扭头就走。
在审讯室里,傅凰见到了头发杂乱,面色枯黄双目无神的傅一臣。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傅凰看着傅一臣,叹气道。
此时的傅一臣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他笑了笑,说:“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家里,都知道了?”
“你觉得瞒得住吗?”傅凰看着傅一臣说。
“爸很生气吧。”傅一臣闭上眼睛,虚弱地说。
“振作起来,如果连你自己都是这个样子,无论是谁都救不了你!”傅凰气急道,她发现今天自己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顺心的,此时傅一臣的自暴自弃更是让她恨铁不成钢,若不是他,自己怎么犯得着连连碰壁。
第267章 白先生很面生
傅一臣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脏兮兮歪歪扭扭地套在身上,一头原本很有型的头发此时也如同鸡窝一样杂乱,双眼里全部都是血丝,脸色虚弱苍白得如同白纸一样,嘴唇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鲜红,这种红和脸色的苍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股子颓废挫败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散出来,整个人显得落魄又神经质。
“我给家族找了很大的麻烦吧。”傅一臣苦笑道。
傅凰并未说话,看着傅一臣。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责备的话都没有用了,其实从看到傅一臣刚进来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彻底被打倒了,他的枭雄之心,他的自信,一切都被打倒了。
不知道为什么,傅凰此时忽然想起了之前傅先锋所说的对傅一臣的评价,有野心有胆魄,或许能够带着傅家一飞冲天,又或许会把傅家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现在的傅家……想了想傅家的现况,傅凰摇摇头,傅一臣的确不是这个时候的傅家最合适的继承人。
“为什么这么做?”傅凰问。
傅一臣笑了笑,说:“我的一切都是傅家的,傅家要给我就给我,不想给我随时都能够收回去,我和你不一样,你从小就不想要这些,而责任还有别人的期望都是你不需要承担的,或许你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直都不愿意做这个继承人。但是我不同,我想要权力,想要更大的权力,我不想过这样一个近乎傀儡的日子,家族里的勾心斗角,面对家族资源时候的战战兢兢,我知道,家族每给我一分钱我都要小心翼翼,因为一旦我把这一分钱亏掉了,下次他们就不会给我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要得到我想要的,只能自己去博。”
“所以你就贩毒?胆大妄为的弄了这么大的数量?”傅凰沉声说。
傅一臣点头说:“没错,我贩毒,那些毒品都是我联系从境外运进来的,我也是幕后最大的主使者,所以现在我罪有应得。”
傅凰深深地看着傅一臣,良久,她缓缓地说:“家族打算尽可能地把你保下来,活罪是不可能免了,但是死罪的话家族会尽量。”
“不用了。”傅一臣万念俱灰地摆摆手,说:“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在外面我是人见人敬的傅家大少,而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囚犯而已,等待着调查和审判,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之后我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那个傅家,我还回得去吗?”
傅凰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当初就不该走这一步,傅家迟早都是你的。”
傅凰走了,和傅一臣的这一次会面只是持续了十分钟不到就离开,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和慕珂珂打招呼,本身两个人就身处在不同的立场,彼此之间还是少联系的好。
而傅凰离开市局之后直接出了魔都回去苏城,这边的情况她要尽快地向家族汇报。
傅凰离开魔都的时候白俊逸接到了一个通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白俊逸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其实他和傅凰所说的话也不完全都是插科打诨,这件事情已经和他没有关系这一点是真的,他并不打算插手接下去的调查,而围绕着傅一臣已经展开了一场政治博弈也是傅凰的肺腑之言,白俊逸好歹也是在京城沉沉浮浮过的人,对于其中的门道看的出来一些,所以他并不打算再把自己搅和进去。
他的生活已经很丰富,再来一些事情就是添乱了。
时间差不多到了晚上的时候,唐凝却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让他陪着去一个饭局,对于这样的要求白俊逸……从来都不会拒绝的。
有吃有喝,指不定还有美女在身边作陪,这样的饭局为什么不去?虽然唐凝在,这个美女肯定是没戏了,但是好吃好喝招待着总比自己回去买菜做饭来的实惠是不是。
因为时间的关系,白俊逸直接就去了预订好的酒店,一听名字白俊逸就知道今天这一趟没来错:华侨饭店。
即便是在魔都这样五星级酒店可能比别的地方三星级四星级酒店还要多的地方,华侨饭店也算的上是鼎鼎大名的地方了。
饭局设在华侨饭店第八十八层,白俊逸来到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不过唐凝还没有到,最上面的主位和旁边各自空着一个位置,显然是给会场最重要的人坐的。
所以说在华夏礼数多讲究也多,比如在饭局上谁坐在上面谁坐在下面就有一个很清晰的阶级划分,坐在主位上的人说话的时候一桌子人都会放下筷子面带笑容做出很认真听的样子,而上菜了也是先转到主位上给上头的领导或者长辈先吃,要是这么点道理都不懂的话那么就证明你很不适合在职场和官场上混。
白俊逸显然就是一个不太适合在职场和官场上混的,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上面空着的三个位置之一旁边坐下,因为他看到了司马如男,这个时候这个ol美女正坐在稍微下面一些的位置,她身边空着的就唯独这么一个位置。
白俊逸这么一坐下来,满桌大约五六个人眼神就都奇怪了起来。
作为唐凝的助理,司马如男显然也熟于应付这样的场面,她微笑着解释说:“这位是白俊逸白先生,唐总的朋友和安全顾问。”
这个介绍很有意思,唐总的朋友和安全顾问,这个安全顾问显然是在公司里的职务,而朋友两个字却还放在前面,唐总的朋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起的,在这满当当的坐了一桌子人,有几个有那本事在外面说自己是唐总的朋友的?光是和大唐集团的唐总一起吃过饭这么一件事情说出去就已经是很有面儿的事情了。
在座的多半年轻,三十来岁正是事业有成家境富裕的时候,一个个心高气傲看同龄人多半都带着居高临下的目光,眼前忽然杀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唐总的朋友,大家伙的眼神都集中到了白俊逸的身上。
白俊逸安然自在,不动如山……他比较关心的是什么时候上菜。
话说中午的饭煮的少了,被唐凝那娘们一个人就抢走了一半,他的饭量肯定是没吃饱,本打算下午去弄点吃的,结果被傅凰叫了过去喝了两杯茶,不垫肚子不解渴的压根不管用,现在坐在饭桌旁边自然是一门心思想着上菜的事情。
“白先生看的很面生,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一个脸色白皙鼻梁高挺的男人笑着对白俊逸说,他坐在白俊逸的对面,水平线划分的话正好和白俊逸在同一个档次上,而看周围人的神态,显然他也是在这群年少有为的人中的佼佼者。
“这位是远航集团的副总,王志远先生。”司马如男知道白俊逸肯定不认识这些人,很尽心地解释道,又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他也是远航集团老板的儿子。”
富二代?白俊逸眉毛一挑,身为正儿八经贫农出身的他最羡慕的就是这些富二代了,脸上的笑容也热络了许多,说:“原来是王总,幸会幸会。”
司马如男之前悄悄告诉白俊逸的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这大家都没说话,都看着两个人的对话,王志远和白俊逸隔着也就是半张桌子的距离自然是听了个清楚,他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淡淡的倨傲,在看到白俊逸的笑容很热络之后更是笃定地觉得白俊逸即便是有些“身份背景”也肯定比不上自己,于是他淡淡地说:“白先生不用客气,叫我志远就行了。”
接下来他应该会送上自己的名片请求自己以后多多照顾之类的吧,王志远在心中想着,所有的人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都是这样的,想到等一会所谓的唐总的朋友和其他人一样阿谀谄媚的作态,王志远心里的优越感就油然而生,哼,想必之前司马如男那么介绍白俊逸也只是因为场面话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而已。
就在王志远想着用什么姿势接过白俊逸双手送过来的名片的时候,他却听到了白俊逸的声音。
“还不上菜?”
这是白俊逸扭头问司马如男的话。
“……”
针落可闻的包厢里所有人都眼神诡异地看着白俊逸,这个人到底是单纯天真还是干脆就是个傻缺?来这样的场合,谁是为了吃饭来的?他居然在这问还没上菜?合着饿着他了是吧?
就连司马如男都一脸的尴尬,显然她也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咬了咬牙,一想到唐凝经常提到的“那个死人总是能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然后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会被气得半死”这样的形容,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王志远……果然,王志远已经被气得半死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之前王志远先入为主地认为白俊逸肯定会向自己送名片,但是事实上却没有……他连手都准备伸出去了,但是这个不知趣的人居然完全无视了自己,王志远这一瞬间立刻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王志远眼神带着火气,却发作不出来,怎么发作?跳起来指着白俊逸的鼻子说你怎么可以不向我送名片拜托我以后多照顾你?这样的话就是王志远再昏头都说不出来……最气人的就是这了,明明被侮辱了却又说不出来的憋屈。
“人还没到齐。”司马如男尴尬地低声说,她的心里就乐开了花,在魔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太多了,唐总的身价和外貌气质放在那里,不知道多少自以为优秀的年轻俊杰想要追求唐总,早些年唐总每天扔掉的鲜花都是要用小货车来拉的,一直到在大唐集团总部附近鲜花店明显的多了起来之后在唐总的几次表态之下这送花的人才渐渐地少了。
而眼前的王志远绝对是癞蛤蟆中的一个标杆,家世不错……不仅仅是不错,反而应该说是相当的优秀,远航集团主要的经营业务就是远洋运输,身价虽然没有大唐集团这么大,但是在这个行业内却是极具话语权的大集团,集团总价值最少也是过半百个亿的规模,这样一个集团的继承人,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天之骄子一样的人物了。
而司马如男最讨厌的恰恰就是这些追求唐总的男人……虽然她也觉得唐总的眼光肯定看不上他们,但是万一呢?所以司马如男对这些男人很敌视。
第268章 请不要秀恩爱
尽管敌视,但是司马如男的身份和地位,毕竟有些话不能说出来,心里再讨厌也要笑脸相迎,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大唐集团有业务往来,大唐集团家大业大可以不在乎一个两个,但是要得罪了所有人,大唐集团再强大也不可能一个人就把生意做起来。
而现在白俊逸的表现,可是让司马如男大大的满意。
看着王志远那吃了苍蝇一样憋闷的表情就开心。
唐凝并没有让人等太久,白俊逸来了之后七八分钟的功夫,唐凝就和一个老人一起来到了包厢里。
“和唐总一起的是atc生物制药集团的董事局副主席,现在和大唐集团是蜜月期,大唐集团用巨资和atc集团合作在研发一种全新的药品。”司马如男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小秘书,来了一个主要的人就对白俊逸解释一番。
“听起来是个外国公司,为什么是个中国老头?”白俊逸好奇地问。
司马如男鄙视地看了白俊逸一眼,因为唐凝和老人已经到了,所以她也随着桌上其他的人站起来以示尊敬,一边对白俊逸说:“刘老先生本身就是华侨,早年是印度尼西亚最大的橡胶园主,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到欧洲发展,是atc生物制药的联合创始人之一,要不是他从中斡旋,可能大唐集团想要引进生物制药技术非常的困难,你知道的,西方国家对高新科技的技术封锁非常严重。”
随着司马如男的解释,白俊逸对这位气度不凡的刘老先生也有了一些了解。
“刘老,你坐在上面。”唐凝进门第一个看的自然是白俊逸,见到这个家伙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对白俊逸惹是生非的本事她已经麻木了,之前让白俊逸先来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她知道酒店这边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这个一到哪哪里就鸡飞狗跳的主儿去了指不定还能招惹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看到一切平安,唐凝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要是她知道白俊逸刚把王志远给得罪的死死了的话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刘老先生是一个七十多岁满头银发神态却很矍铄的健康老人,他呵呵笑着说:“本来你是东道主,你应该坐在主位才对。”
唐凝轻笑道:“刘老先生本身就是我的长辈,您也是土生土长的魔都人,在您出去为我们华夏子弟争光露脸的时候我恐怕都还没有出生,所以于情于理,您都应该坐在上面。”
唐凝的口才非常之好,加上她的能力放在那,刘老先生这样的老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些讨巧的女孩儿,他哈哈大笑着说:“江山有个好女儿,这是真的没有说错,要是我家里那个疯丫头有你一半乖巧懂事我就真的别无所求咯。”
唐凝轻笑地扶着刘老先生坐下,说:“姗姗现在正是青春贪玩的年纪,这个时候不玩什么时候玩,我到是十分理解的,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刘老先生您就不要操心了。”
说着,唐凝在另一边坐下。
此时成了刘老坐在主位,白俊逸和唐凝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边的样子,这样一比,好像其他人都是陪客了。
“刘老先生,这是我的朋友白俊逸。”唐凝坐下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白俊逸介绍道。
刘老先生转过头来看着白俊逸,笑呵呵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
这一下,不但是其他人,连唐凝都愣了。
刘老先生是华侨,他的大名在国际华侨圈子里都是有名的,他怎么会认识白俊逸?
在很多正常人看来,刘老先生和白俊逸之间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有交集?
白俊逸苦笑道:“老爷子,我还以为你认不得我了。”
“认不得你你就打算也装作认不出我来了是吧。”刘老先生不满地说。
他板起了脸,桌上一群人都噤若寒蝉,唐凝更是心中发急,刘老先生的威望是连自己父亲都十分敬重的,而看眼前这样子,好像白俊逸和刘老先生的关系不太好?
而唐凝心中是焦急和忧虑,但王志远可不同了,他几乎要乐开了花,要不是顾及这里场合不太对的话他恨不得要哈哈大笑几声,要是刘老先生对白俊逸不满,那么看他还怎么办。
王志远之前本身就被白俊逸给得罪了……最起码他自己这么认为的,后来听见唐凝亲口介绍说白俊逸是她的朋友,王志远顿时好像吞了十七八只苍蝇在嘴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一样难受,眼看这局势发生了峰回路转一样的变化,王志远怎么能不得意。
就在唐凝开口要转圜一下的时候,刘老先生摇头苦笑说:“姗姗那丫头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你不打算回去见见她?”
听见刘老先生的话,白俊逸的表情一僵,果然一股子无形无质的杀气猛地笼罩了他的全身,胆战心惊地看了竖起眉毛满脸杀气地看着自己的唐凝一眼,白俊逸干咳一声,他十分怀疑这老爷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有机会我会去看望姗姗的。”白俊逸尴尬地说。
和刘家的接触说来也颇具戏剧性,刘老爷子是著名的华侨,并且十分爱国,这样的人自然是受到国家的重点保护的,之前一次刘老先生带着一家老小从国外回来祭祖的时候他的小孙女刘珊珊被一伙有预谋的恐怖分子给劫走了,那时候恰好白俊逸的小队在附近休假,于是临危受命,白俊逸带人去端了那群恐怖分子把刘珊珊给救了回来。
自古美女爱英雄,哪个少女不怀春,白俊逸就和白马王子似的从天而降让那时候正青春萌动的刘珊珊念念不忘,那时候的白队长还是一个标准的小处男,哪里经得起小姑娘一天三封情书的攻势,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回了基地。
和刘家的缘分,也是这么结下来的。
“算了,这些事情我也不管,你自己看吧。不过这几天我会在魔都逗留一阵子,你多来看看我。”刘老说道。
白俊逸点头称是。
一桌人全部都傻掉了,合着这两个人不是有旧怨,不但如此,看起来这个小白脸似乎还和刘老爷子的孙女有点关系?
一想到这点,王志远都要气的爆炸,唐凝和他是不清不楚的“朋友”,刘老的孙女对他念念不忘,刘老的孙女啊!他想想哪怕是自己上都觉得是高攀了,刘家多有钱,有多少产业,谁都说不好,总之不会比大唐集团差。
更重要的是刘老爷子的人脉,国内外几乎都能吃得开的人脉,这万一得到了这些人脉哪怕是一点点的照顾,这要少奋斗多少年?
王志远嫉妒的发狂,特别是听白俊逸的语气好像还不清不愿的,马拉个把子的你不情愿个毛啊!装逼,**裸的装逼!你长得没老子帅,没老子有气质有内涵,凭什么这些女神一样的人都跟你有那么一腿?
既然主人都来了,自然就要开始上菜,而饿了很久的白俊逸自然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快朵颐。
很快,人们就发现白俊逸从上菜的第一秒起就成了这次饭局的主角……
上来了一盘野生黄金鳗,这玩意比黄金还贵,足足两斤多的一条足够在外面不差的酒店一群人胡吃海塞上半个月,而白俊逸先是夹了一块给刘老先生,然后再夹了一块最肥美的放在唐凝的碗里,之后整盘端起来放在自己面前,临到了要朝自己碗里倒的时候,他还一脸腼腆地问已经彻底目瞪口呆的旁人:“你们要么?”
要,要你个大头鬼啊!
眼看着白俊逸都把整个盘子端走了,在场的人自诩脸皮都没有白俊逸这么厚,哪里好意思说的出来要这个字?
于是白俊逸就吃掉整整一条黄金鳗……
“肉质不错,很鲜嫩,就是吃的太多,有点腻了。”白俊逸皱着眉头说,一边说一边朝着桌上的鹿茸汤伸出魔爪……他的意思是吃腻了要喝点缓缓……
刘老先生看的是哈哈大笑,对白俊逸的表现一点都不奇怪,当初白俊逸和他的兄弟把自家孙女救回来的时候自己就设宴款待了他们,那一次他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能吃,他这个老人唯独去敬酒的时候能被他们搭理一下,之后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一桌人吃掉了整整三桌的菜,那要不是他老刘家还算有点资产,平常人真的连一顿感谢饭都请不起……
如果说白俊逸的蛮横抢菜行为让王志远等人除了觉得愤怒之外还有一些鄙夷的话,那么接下来他们注意到的事情就让他们有了集体暴走的冲动。
面对女神,一个真正的女神,这样的女神和你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敢不敢把菜夹到她的碗里让她吃?
或许你想,但是你不会敢的,因为她是女神。
你觉得会唐突佳人,哪怕是你大着胆子唐突了,你也知道女神肯定不会理你,还会厌恶地白你一眼,觉得你很恶心,无缘无故的夹菜给人家。
被女神鄙夷这是这个世界上最伤高富帅们自尊心的事情了,所以他们夹菜给唐凝的想法都不会有。
但是……白俊逸这么做了。
这孙子眼睛贼刁,但凡是好菜,名贵的,他都会抢走,让人腻歪的是他还不忘给唐凝和刘老先生夹一筷子,刘老先生就算了,而唐凝,她,她居然从不拒绝!
只要是白俊逸夹来的菜她都吃下去了,后面干脆自己懒得动手,让白俊逸夹给她……
尼玛,单身狗也是狗,请不要秀恩爱虐待狗好不好!没有虐待,就没有伤害啊!
一顿饭吃下来,白俊逸酒足饭饱,唐凝和刘老先生多半时候在交谈,偶尔会照顾一下桌子上其他人的情绪,能来这里的自然都是集团比较重要的合作伙伴,或者干脆就是新的生物制药公司的有业务往来的伙伴,自然不能太冷落,而其他人要是平时的话可能会十分的兴奋,这可是能和刘老和唐女神说话在他们的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可今天,每个人都病怏怏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白俊逸剔着牙,靠在椅子上,一桌子的菜几乎被他吃的差不多,而此时,唐凝和刘老先生才起身要散席。
旁边的人更蛋疼了,合着这两位就是为了等白俊逸而拖延这么久,他们的屁股都坐疼了啊,谁来照顾一下他们的感受啊?
第269章 上来,我背你
刘老爷子年纪大了,能到这么晚已经算是精力充沛,饭局结束之后交代了白俊逸一定要去他住的酒店看看他之后就离开,而唐凝则送刘老先生离开。
这两尊大人物一走,憋了一个晚上差点没把自己憋死的王志远立刻就忍不住了,他冷笑道:“我还当是什么来头,原来只是个靠着女人的小白脸。”
王志远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大家几乎忍不住要给王志远鼓掌欢呼了。
而王志远自己也十分得意,在他看来自己的话显然戳中了白俊逸的弱点,唐凝是,刘老爷子的孙女也是,这个男人不是靠着女人的小白脸是什么?
不过,在王志远想象之中白俊逸脸上的挫败表情却一点都没有出现,反而白俊逸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不也是靠着你爹的富二代?”
所有的富二代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做是靠爹吃饭,王志远闻言就勃然大怒,事实上在这里除了司马如男之外,几乎全部都是靠着爹吃饭的富二代,因此白俊逸的一句话几乎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王志远怒哼了一声,他咬牙道:“我有个好爹是我的本事。”
“我有女人让我做小白脸也是我的本事。”白俊逸洋洋得意地说。
事实上白队长的确是这么想的,小白脸怎么了,被人骂做是小白脸曾经一度是他的梦想。不帅没气质没本事的男人能做小白脸?你当有钱的女人都是傻逼呢,就算那些女人是,唐凝唐女神也是?能做唐女神的小白脸,那是本事!
王志远的脸色一黑,他想不通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不屑冷笑道:“你也就靠着女人吃软饭了。”
“让我靠着吃饭的女人是我自己找的,而你的爹不是你自己找的吧?”白俊逸一脸认真地说。
王志远一愣,只觉得胸中一股怒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他很想反驳白俊逸的话,但是张开嘴,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能有力地把这个耳光打回去。
一桌子人表情古怪地面面相觑,然后他们同时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
这个男人怎么就会有一张比女人还能说的嘴?
此时,唐凝回来了。
唐凝一回来,很“自然”地打断了他们之前的谈话,王志远竟然发现自己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否则自己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岂不是显得自己输给了白俊逸?这么多圈子里的弟兄在看着,让他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唐凝回来之后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把饭局给散了,王志远他们黑着脸憋着气走人,这到是让唐凝很奇怪。
“他们怎么好像被谁招惹了一样?”唐凝好奇地问白俊逸。
“不知道,可能是想到了一些让人难过的事情。”白俊逸笑眯眯地说。
唐凝摇摇头,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这些人的感受如何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此时司马如男走过来说:“小姐,要不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自己先回去吧。”唐凝还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领导的,这么晚了本就不应该占用员工的私人空间,哪怕是司马如男也一样。
司马如男点点头离开了。
白俊逸和唐凝走到了酒店门口,却发现彼此都站在这没动。
“你车呢?”
“你车呢?”
两个人同时问对方,然后一头黑线地对视。
“我的车不是给你开走了!”唐凝气鼓鼓地说。
“魔都我不熟啊,怕找不到路就把车放家里了,我以为你会开车来的。”白俊逸理所当然地说。
“我是坐公司的车来的,到了地方肯定要让人家司机下班了,现在怎么办!”唐凝气道。
“打车呗。”白俊逸耸耸肩说。
半个小时之后。
“对不起先生,现在正好是出租车交接班的时间,如果您需要的话可能还需要等一下。”这已经是酒店的妹子第三次对白俊逸说同样的话了。
白俊逸干咳一声,看着旁边的唐凝。
“算了,也不是很远,我们走回去吧。”白俊逸提议说。
唐凝哼了一声,踩着小高跟拎着手包走在前头,白俊逸连忙跟上去。
夜幕降临,灯红酒绿,魔都真的是一座很繁华很迷人的城市,这座城市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化底蕴,在这,好像能够包容任何人,任何种族。
霓虹闪烁,路灯连成一条火龙,高架桥凌空飞架,宽阔整洁的马路,人来人往的人行道和旁边车来车往的行车道,一切的一切把魔都点缀成了绝无仅有的一座魅力之都。
白俊逸和唐凝忽然发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逛过街了。
像是魔都这样的地方,马路很多,四通八达的道路带来的就是各种天桥和各种地下通道,原本的路给车开了,那么行人总要有路好走,所以这些地方就显得人潮熙攘,在天桥上总是能看见一些摆地摊的,蹲在萧瑟的寒风里叫卖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希望的就是有路人能够买上一两件。
唐凝忽然一路小跑到了一个摊位前面蹲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摊位上卖的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她眨巴着眼睛指着一串做工并不算精致,用料也不算好,但造型很漂亮的手链说:“我要这个,你买给我。”
看着唐凝在自己的摊位前面蹲下来,那二十多岁的摊主都傻掉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那种惊心动魄的美更是让他面色通红,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对唐凝的小要求,白俊逸当然不会拒绝,事实上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唐女神眨巴着眼睛一脸渴望的表情的时候,都是无法拒绝的。
“多少钱?”当白俊逸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唐凝都已经把手链戴在了自己雪白的手腕上,她身上任何一件饰品、衣物的价值都是这串手链的千倍万倍,但是她却似乎对这串手链情有独钟,翻来覆去的看,明媚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显得十分开心。
“十,十块……”年轻的摊主偷看了一眼唐凝,羞愧地低下头去,唐凝的完美让他觉得自惭形秽,连幻想一下的念头都不敢有。想什么呢,自己不过是个摆地摊的而已,这样的女人,神仙一样,这辈子能遇到一次都算是积德了。
白俊逸递过一张五十的,没有很豪爽大方地说不用找了,而是很郑重地接过了他找零送过来的四十块钱,每个人的劳动成果都应该被尊重,这串十块钱的手链他已经从中赚取了利润,而那四十块钱,白俊逸固然可以说不用了,但那却是一种施舍,白俊逸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施舍别人,那是一种最彻底的人格蔑视。
“好好干。”白俊逸笑着对那脸上还有一些稚嫩青涩的摊主说,寻常人家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读大学吧,他却在摆地摊谋生了,更不用说和王志远这样的人比,同人不同命,但相比起来,白俊逸更加尊重这些用自己的努力和双手挣钱的人。
那年轻摊主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激动地对白俊逸点点头。
“走吧。”白俊逸很自然地牵起了唐凝的手转身离开,唐凝白了白俊逸一眼,却也被白俊逸那句好好干给触动了一下,并未挣扎。
“你好像有些感慨?”唐凝扭头看着白俊逸的侧脸,说。
白俊逸笑道:“是有一些,比起王志远,傅一臣和你接触到的那些站在这座城市顶尖的年轻人,刚才那个摆地摊的年轻人身上,我更能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以前我可也是很穷的……好吧,别这么看着我,跟你比起来我就没有富过。”
唐凝气得轻拧了一下白俊逸的手心,不满地说:“你指桑骂槐地说我富二代是吧。”
“就算说你是富二代也没说错啊,更何况这三个字也不算是骂人吧。”
“反正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有一股子感觉像是被侮辱了的感觉,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唐凝好奇道。
白俊逸揉着下巴想了想,说:“小时候我家在村子里很穷,然后村头儿有个家境稍微富裕的孩子,他经常跟我们炫耀说他的内裤磨破了超过三个洞就不穿了,当时我很羡慕他的富有。这么说你懂了不?”
唐凝一愣,随即笑的乐不可支,笑过之后,却沉默了,然后眼眶微红。
从白俊逸的语气里,她不觉得白俊逸是在骗她,这么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站在她的角度和人生经历来看,的确无法想像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但是白俊逸似乎就是这么过来的,她觉得白俊逸从那样的地方走出来,如今一步步地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比她爸爸打下偌大的一个大唐集团来的容易,而自己,似乎更没有可比性了。
什么能力,什么上任两年让大唐集团打破瓶颈业绩蒸蒸日上,这些看起来很花哨的东西在白俊逸这句话背后的寓意面前变得好苍白。
看出了唐凝情绪的低落,白俊逸轻轻地出了一口气,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不过,当他看到一个算命摊的时候立刻就有了注意。
“我们去算算命?”白俊逸问道。
女孩子从来都对算命啊,星座啊什么的特别感兴趣,唐凝虽然不像是寻常女孩一样对此迷信,但是却也觉得很新鲜,于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算命摊位后面坐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洗白了的道袍的老人,鹤发童颜,长须都雪白,看起来很是仙风道骨。
现在的江湖骗子都这么肯下血本了?光这一身做旧的道袍就值不少钱呢吧?白俊逸看着这个老道心中震惊,只是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否则铁定吃到唐女神的两记白眼。
两人来到摊位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老道就睁开了眼睛,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含笑看着唐凝和白俊逸,笑着说:“我们有缘,我每天只占三卦,今天还剩下最后一卦,给你们了。”
白俊逸看了一眼这老道身后放着的一道条幅,一日占三卦,铁口断乾坤。
啧啧,挺专业的啊。白俊逸感觉这老头十分的有前途。
唐凝两眼里都是兴趣,听见老道的话更是惊喜地对白俊逸说:“听见没,我们的运气真好呢!”
老天,这娘们怎么出来逛一次街直接把智商拉低了这么多,看着老道听见唐凝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大,白俊逸心中默默的想。
“我们算姻缘。”白俊逸笑着说。
唐凝一愣,随即脸色微红,伸出小脚踢了白俊逸一下,却并不反对。
老道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便要两人抽签算卦。
白俊逸随意地抽出一支,果然不出意料地是上上签,白俊逸十分怀疑这老道签筒里头的竹签十有**都是上上签,把竹签递给老道,趁着唐凝还在诚心地摇签的时候,白俊逸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对老道晃了晃,做了个手势。
老道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两根手指很隐晦地晃了晃。
白俊逸脸色一黑,这老道还真他娘的黑。
于是白俊逸又掏出了一张一百。
老道这才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果不其然,老道算卦之后立刻就开始天花乱坠的吹,恨不得把两人说成金童玉女,不在一起的话就会遭天打雷劈一样。
一通好话下来,唐凝脸色微红,眼睛一眨一眨的时不时看白俊逸一眼,这个死人是自己的真命天子?打死唐凝都不信。
唐凝觉得出于一个女人的矜持,她应该表示一下,于是她哼了一声说:“这只是迷信,可以娱乐一下但不能当真的。”
那潜台词是你不要太当真哦,要不然本小姐会很困扰的,比如本小姐就没有把这些话当真,你更不要妄想以此作为你对本小姐有非分之想的理由。
“我也这么觉得。”白俊逸点头深以为然地说。
开玩笑,200块钱买来的几句好话能有几毛钱的可信度啊!
“你去死啦!”唐凝毫无征兆地勃然大怒,踢了白俊逸一脚扭头就走。
白俊逸被踢的莫名其妙,丢下了200块钱就朝着唐凝追过去。
“离我远点!”唐凝气的要死,见白俊逸跟上来没好气地说。
“收了我的手链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这是哪门子道理?”白俊逸很委屈,那手链值十块钱呢,算上刚才的200块,他出了血本居然只换来一个离我远点,太伤人心了。
唐凝气的哼了一声,说:“谁稀罕,我……”唐凝刚想说我还给你,但手摸到了那手链又觉得舍不得,于是她一跺脚,走的更快了。送出去的东西居然还想别人还回去,这个男人怎么小家子气到这个地步!
唐凝压根没意识到还回去是她自己的念头,不过这种状态下的女人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白俊逸被莫名其妙地生了一通气,愁眉苦脸地跟在唐凝身后,女人真的是这个星球上最复杂的生物,你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女人在想什么。
男人可能从青春期之后一辈子都在思考两个问题:她为什么生气?她为什么又生气了?
没走出去几步,忽然天空轰隆一阵作响,然后沙沙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等这沙沙声到了身边的时候,唐凝发现居然下雨了。
这一下唐凝可有些欲哭无泪了,这在大马路上她连一把雨伞都没带,要是淋湿了这多尴尬?
而就在唐凝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头顶一暗,打在身上的雨忽然就消失了。
唐凝转头看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举在两个人头顶上当雨伞用的白俊逸,还有白俊逸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感觉好暖。
苏妖精说过,一个女人再强大也需要有个男人依靠,因为哪怕是她写下一个签名能批准数百万数千万资金的项目,却没有办法自己换灯泡修水龙头。
女人依靠男人,不是女人软弱无能,而是天性让她们更喜欢在一个强大的男人身边,寻找那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就好像现在,没心没肺地使自己的小性子,那个男人虽然被一通生气,但在有风有雨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为你遮风挡雨。
苏妖精说的,是对的。
“前面就到玫瑰园了,咱们跑快点?雨越下越大了。”白俊逸对唐凝说。
唐凝小脸一皱,委屈地说:“我穿着高跟鞋,跑不了。”
白俊逸想了想,把当雨伞的衣服递给唐凝,然后自己走到唐凝的身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上来,我背你。”
第270章 怎么了
雨淅淅沥沥地从天空上落下来,夜幕下的城市被灯光点缀得妩媚多姿,而这一场雨在这妩媚上平添了一份江南水乡才有的婉约和柔和。
白俊逸背着唐凝一步步地朝着玫瑰园走,大脚踩在路边的水洼上溅起了一片水花。
唐凝趴在白俊逸的背上,唐女神觉得很奇怪,这个家伙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虎背熊腰的肌肉男,但是他的背怎么趴着这么……舒服呢?
意大利进口的沙发和皇室手工的床都没有这样的感觉,那种人体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在自己的身上,让唐女神觉得面红心跳,柔软又有硬度,唐凝眨着眼睛伸出手指偷偷摸摸地在白俊逸肩膀上戳了一下……好像很结实呢。
因为两只手要举着衣服当做雨伞,所以唐凝的身体几乎全靠着白俊逸双手拖着她的腿来支撑。
此时的唐凝忽然有点后悔了,今天晚上好像吃的有点多,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很重,之前的瑜伽操因为一直在忙于和atc谈判太忙的缘故也放下了一段时间,不知道身上会不会有赘肉啊……呜……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好像打了激素的藤蔓一样瞬间密密麻麻地占据了唐凝的女儿家心思。
至于白俊逸此时的感受……好爽。
唐凝这么点重量,白队长一只手能提起五个来还健步如飞,而软玉温香虽然没有在怀里,但是后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唐女神那令人双腿发软呼吸急促的身体玲珑曲线。
耳边就是唐女神有些紧张的呼吸声,还有那如兰似麝的香味……美女就是美女,浑身上下就没有哪里不是香香软软的。
本来还急吼吼赶着回家的白队长忽然就放慢了步子,虽然天上下来的雨一点都没有减小的趋势,但是白俊逸却也不急了,在雨中这么走着,雨水打在衣服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外面的正个世界都被雨水打湿,而在衣服下,想拥的两人却好像营造出了一个独特的小天地,与外界隔绝,温暖而独立,让人安全感爆棚。
白俊逸刻意放缓了节奏,唐凝又不是笨蛋哪里能感受不出来,虽然她到是不反对,但是总觉得要是不说些什么的话就没有身为女孩子的矜持了。
于是唐凝娇声说:“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快点啦!”
白俊逸闻言老脸发红,脸上原本**的表情立刻一收,他这才提醒自己唐凝的那一双眼珠子可比什么都尖,要是被唐凝发现自己偷偷摸摸的在占便宜,指不定这个女人会怎么折腾他。
一想到这中间的利弊得失,白俊逸立刻收拾了一下心思,应了一声脚下的脚步明显加快了好多。
唐凝感觉到白俊逸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愣了一下,随即大为羞恼……这块木头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唐凝总不可能说你走慢点,我还没有浪漫够呢……于是唐凝只能嘟着嘴怀揣着一肚子的气被白俊逸背回家。
两人到家的时候,虽然有一件衣服当雨伞,但是这么一路下来那件衣服早就已经湿透,两个人身上也打湿了一大半,站在屋檐下雨水滴下来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
就在白俊逸要开门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却自己开了。
穿着一身毛茸茸睡衣的苏媚打着哈欠靠在边框上,一双狐媚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挺浪漫的嘛,雨中漫步,哟,还是背回来的,害不害臊?”
“你怎么知道的?”白俊逸错愕道,难道这个女人有千里眼不成?
“一个湿了全身就剩下后背是干的,一个湿了全身就剩下前面是干的,难道你打算告诉我你是把你家的唐女神抱在怀里回来的。”苏媚笑吟吟地说。
白俊逸挠头嘿嘿傻笑。
“站在门口跟个电线杆子一样干什么呢,展览啊!让开!讨厌鬼!”唐凝忽然对白俊逸气冲冲地说,话说完推了白俊逸一把自己就啪嗒啪嗒地走了。
白俊逸愣了,这见过过河拆桥的没有见过拆的这么快的,这才刚到家自己的后背都还热乎着她就把桥给拆了?
回头看着唐凝的背影气鼓鼓地上了楼,苏媚对白俊逸摇摇头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都能把人家女孩子气成这样?你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白俊逸立刻就不开心了,怎么能说天怒人怨的事情呢?唐女神趴在自己背上,自己偷偷地摸了两把就天怒人怨了?这要是不摸才真的是天怒人怨吧?
“来,跟姐姐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姐姐提点你一下,要不然你这样的姐姐还真的担心你打一辈子光棍,哪能有女孩子喜欢你呀。”苏媚让白俊逸进屋来,说道。
白俊逸正冷的厉害,身体大半都被雨水打湿了再给风一吹就显得特别冷,进到屋子里来,恒温控制在26摄氏度的中央空调立刻让舒舒服服地出了一口气,他看到门口立柜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眼前一亮的他拿起来就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大口,等喝完了这才说:“我也没做什么,就是……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苏媚瞪了白俊逸一眼,说:“你喝的是我泡的咖啡,用的是我的杯子……算了算了,你说吧,到底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很好奇呢。”
看着苏媚满脸感兴趣的表情,白俊逸顿时怀疑这妖精到底是想要替他解惑还是只是单纯地八卦一下。
不过他还是把背着唐凝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之后,苏媚古怪地看着白俊逸,说:“你真的还不明白?”
白俊逸表情纠结,支支吾吾老半天之后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楼上的位置,确认唐凝确实不在之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难道我不该摸?”
饶是精明智慧如苏媚一时半会的也没有反映过来,摸?
不过苏媚毕竟是苏媚,很快就明白了白俊逸是什么意思,她好气又好笑地瞪了白俊逸一眼,说:“难怪唐凝说要给你个死人头气死了,要搁在我身上我早一脚把你踹飞了,木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着,苏媚就起身风情万种地上楼了。
白俊逸傻乎乎地坐在沙发上,这还是没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啊?苏媚你给我回来,白白听了一会故事一点建设性的建议都没有还把大爷我搞的更糊涂了。
郁闷地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白俊逸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见到软绵绵的梁红豆软妹子双手捧着水杯惊慌地看着自己微微后退了一步。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白俊逸对梁红豆灿烂地笑道:“找我?”
梁红豆软妹子浅浅地嗯了一声,弱弱地说:“我听姐姐说,白大哥你今天出去淋湿了呢,我就做了一些姜汤,白,白大哥你先喝了吧,别感冒着凉了。”
说着梁红豆软妹子红着脸跟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跑了。
白俊逸握着手里发烫的姜汤,看着逃跑的梁红豆轻轻笑了笑,拿着姜汤转身回屋里去。
回到房间,在房间的的窗口,赫然有个女人的纤长黑影坐在窗台。
白俊逸赶紧关上门,对不请自来的伊卡洛斯说:“我说你就不能通过正常一点的方式来找我?”
“比如说给你那三个小宝贝送一张拜帖什么的?”伊卡洛斯玩味地道。
白俊逸乐了,说:“不错啊,最近苦补华夏知识了?连拜帖这种东西都知道了。”
伊卡洛斯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走到白俊逸面前目光灼灼地说:“蛮王,你现在就和三个女人玩玩感情游戏真的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吗?曾经那个意气风发让全世界都颤抖的蛮王哪里去了?”
白俊逸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说:“什么全世界颤抖的蛮王,拜托你说的轻一点好不好,要是给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两个神经病在商量统治世界的邪恶计划。”
伊卡洛斯冷冷地看着白俊逸。
白俊逸在床上跳了跳,感受着这张床的柔软和舒适,对伊卡洛斯说:“你看看我,现在吃好的穿好的,连睡的床都是最好的,有了这么滋润的生活我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伊卡洛斯,你太偏执了,和以前的我一样,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一样转,没有谁缺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你看我这么久下来,哪颗陨石掉下来造成第二次世界毁灭了吗?世界末日了吗?没有,都没有。”
伊卡洛斯皱眉说:“你的斗志已经磨灭光了,安逸的生活是一把软刀,会一刀一刀地在你毫无察觉的时候把你变成一个庸碌无为的废物。”
“废物吗?”白俊逸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然后淡淡地说:“连自己的兄弟都保护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自己死在面前,这和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那不是你的错。”伊卡洛斯说。
白俊逸摆摆手,心灰意懒地说:“好了,我要睡觉了,麻烦你走的时候帮我把窗户关上,好冷的。”
伊卡洛斯气的一把抓起了白俊逸的衣服把他从床上提起来,怒道:“看见你现在要死不活的样子我真的很烦。”
“喂喂喂,就算是我们很熟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啊,我会还手的。”白俊逸不满道。
伊卡洛斯冷笑道:“要动手?”
白俊逸举起双手说:“得,说吧,到底什么事情把你刺激到了?”
以前的伊卡洛斯虽然对他的退隐非常不满但是也不会说什么,像是今晚这样忽然出现再发一大通牢骚是很少的事情……白俊逸觉得肯定是伊卡洛斯发生什么事情了。
伊卡洛斯冷冷地看了白俊逸一眼,松开手说:“两件事情,第一,当年被你杀掉了全家的哈迪斯又出现了,现在的他非人非鬼,但是却强大的可怕,他在满世界寻找你的下落,迟早会来华夏,而要是让他发现了你,恐怕你身边的这些宝贝们会成为他报复泄愤的首要目标。”
白俊逸的眼神在听见哈迪斯这个名字的时候猛地缩紧了瞳孔。
“他没死?”白俊逸问,感觉很不可思议,哈迪斯当时是他亲手割断了喉咙丢进大火里头去的,这样的人居然还不死这有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