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花生
谁又会想到现场会发生这样的事,东方酒海两兄弟走后,人们依然躲着不敢动弹。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东方酒池为什么会倒地,大家都觉得倒地的应该是孟小贱才对。
孟小贱看着东方酒海两兄弟离开后,整个人立马就软了,只见孟小贱本来僵直的身子,突然软瘫弯曲的慢慢堆到了地上,不过,孟小贱那只举着的、紧握着的拳头,此时还是一点都没有放松,依然是举着紧握着。
到了此时,还是没有人敢动窝,大家都还是守在原地自己所谓最安全的地方,看着孟小贱倒下了,躲在距离孟小贱大概十几米、座椅堆里的彩凤动了一下,像是想要出来扶孟小贱一把,可是她的身子根本不听使唤。
福广根本找不见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躲在第一排没有跑掉、手脚依然还无力的范丝萌,开始使劲儿的匍匐向孟小贱爬去。
身在后台并没有目睹全部枪击过程的罗怡和邢咛,一前一后疯也似地向孟小贱跑去。
“小贱,小贱...”
罗怡和邢咛几乎同时的跑到了孟小贱的身边蹲下,又几乎同时的叫着孟小贱的名字,还几乎同时的露出了同样着急、难过和紧张的表情。
“小...贱”
此时很艰难的向孟小贱爬去的范丝萌,也在努力的喊着孟小贱,因为极度用力的缘故,范丝萌的表情是抽搐成一团的,可此时的范丝萌,却是最美的范丝萌。
听到范丝萌也在叫孟小贱,罗怡和邢咛回头看了一眼范丝萌后,先是相互的对视了一眼,后罗怡急忙对范丝萌喊说:“你就在原地歇一下,没事,这里有我们呢。”
“小...贱没...没事吧。”范丝萌听得罗怡回应自己,便停下了匍匐的身子,有气无力的问罗怡道。
罗怡和邢咛一边将孟小贱那软的像一团棉花糖的身子料理平整,一边急躁的对范丝萌说:“没事没事,没有伤口,估计和你一样也是被吓得。”
“哦!那我就不过去了。”
范丝萌有气无力的说完后,便脸面贴地趴在了湿漉漉的原地、急促的喘着粗气、急促的抖动着身子,手掌也不知为何狠狠的、毫无用处的抓着地板。
“张总,张总。”
裁判李九坛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只见他一边慌慌张张的四处张望,一边不停的喊着张总。
“九坛,我在这里呢,怎么了?”张总从距离范丝萌不远的椅子堆里爬出来,故作镇定的问道。
李九坛一听到张总的声音,急忙快速的向现场扫了一遍,最后却在他自己的脚下不远处,找到了缩成一团、肉乎乎一堆的张总身影。
“张总,张总,你没事吧。”李九坛跨到张总身边蹲下问道。
张总在李九坛的帮助下,挣扎的坐起来说:“我没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唉,东方家族的人霸道惯了,输不起就耍赖呗,我李九坛就是一个受害者。”李九坛突然愤慨不已的摇头说道。
张总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即无奈的‘唉’了一声说:“看着小贱好像没什么大事,那个东方酒池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打着自己了?”
“我刚才在后台偷偷的看了几眼,东方酒池一共打了六发子弹,最后一发子弹好像是炸膛了。”李九坛解气的说道。
张总‘哦’了一声、表现出一丝兴奋的说:“怪不得呢,活该他天打雷劈,老天替我别了一个马腿。”
“对了张总,我们需不需要报警,这可是枪击案子。”
李九坛急切的开始征求张总的意见,只见张总用手指岔开梳理了一下头皮说:“一个玩具枪搞点事,没有必要麻烦警方,先看看小贱有事没,小贱如果没事的话,你就组织大家收拾一下现场,我们还要继续开始比赛。”
“玩具...玩具枪,继...继续比...比赛?”李九坛惊诧不已、疑惑不解的确认道。
张总将手掌托着地,艰难的爬起来、慢慢的坐到李九坛已经调整好的一张椅子上说:“怎么?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先看看小贱去,可以的话,一个小时后恢复秩序开始比赛。”
“一个小时?不少人估计都吓得尿裤子了,观众有多少还能看下去的先不说,五个选手这么一吓还能有好的状态吗?”李九坛一脸不现实的表情、一脸不可能的神态的说道。
“去吧,这点事都扛不住,到了国际大赛上还不喝上一瓶啤酒就倒啊?”张总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看张总的主意已定,李九坛看似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见李九坛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说:“放...放...放心...吧张总,您先歇着,我现在就开始找这里的村长组织人收拾现场。”
“先看看小贱去...他...那个,邢咛会担心的。”张总闭着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
李九坛愣怔了一下后,便嬉笑着说:“知道知道,我知道您、邢咛、小贱那个...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不要以讹传讹,抓紧时间干点实事。”张总突然睁开眼睛,瞪着李九坛很用力的说道。
“好的好的。”
李九坛陪着笑脸退着离开了张总,只见李九坛退了几米、一转身便很准确的到了孟小贱躺着的位置。
“邢咛啊,小贱没事吧?”好像是早就瞄准了孟小贱倒下的位置的李九坛,也蹲下身子殷勤的问邢咛道。
邢咛一看是平时专家味儿十足、也十分平易近人的李九坛在跟自己搭腔,便有点疑惑李九坛为什么这样说话的回应说:“小贱没事,一点伤都没有,只是...只是李老师...李老师你没事吧?”
“见多识广的李老师能有什么事?李老师,小贱什么事都没有,小贱这里我们俩照应就好,您还是招呼别人去吧。”罗怡推了一下邢咛,满脸堆笑的说道。
脑子里一堆事的李九坛真的忙活去了。
看着李九坛离开后,只见罗怡和邢咛突然将身子紧紧的挤在一起、以便挡住所有人视线,并将孟小贱此时已慢慢松开的、拳头里的、五个花生米似的东西,由罗怡偷偷的装到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
第一零六章:规则
被罗怡装起来的,是五个子弹头。
除了罗怡和邢咛之外,没有人知道孟小贱的手里握着五粒子弹头,连孟小贱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另外一颗子弹头去了哪里,鬼才知道。
在李九坛的努力下,在孟村长的协助下,现场慢慢的开始恢复了秩序。
从孟小贱回到村子里以后,村民们就开始无心生产,整天流连在打谷场的戏剧氛围和酒肉满肠之中,村民们每天都很兴奋。
村民们甚至觉得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日子很刺激,刺激的不要不要的,在**、奢侈和贪婪面前,没有人能够免俗。
不过,最兴奋的还是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一声枪响之下,兴奋了好几天的村民们,最终在这一时刻达到了**。
他们的肾上腺素爆棚了。
本来从城里赶来观看比赛的人们,本来等了一个星期才盼来的拼酒比赛,却成了玩命比拼,他们很惧怕、很胆怯、很无助,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们的小心脏还在突突不停的狂跳。
他们的肾上腺素也爆棚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每个人都会觉得这比赛一定继续不下去了,可是不然,喜欢看比赛的人一般都喜欢刺激,还有什么样的刺激比玩儿命更刺激的吗?
大家稍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等待激烈比赛的迫切心情更甚了,此时对于几乎所有人来说,自己能够有机会继续看比赛,就是一件最为刺激的事情。
都庆幸自己的小命保住了的人们,眼神里充满着对比赛和未来的期待,他们在翘首期盼比赛快点开始。
参加最后决赛的五位选手,都算得上是酒厂里边的牛逼人物,都或多或少有过曾今人们津津乐道的辉煌史,不过人是一种很健忘的物种,这几位选手曾经的辉煌,早已成为往事如烟、早已随风散去。
当现场的灯光再一次打亮的时候,李九坛欣欣然的走到了舞台的中央,而前一会儿在台上主持的那位女主持人,谁也不知道她干嘛去了。
“各位被吓尿了的爷们,你们好吗?”就像前一会儿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恶作剧一样,李九坛一上台就取笑的问道。
台下的观众们或嗤之以鼻、或不屑一顾、或羞臊尴尬,不管大家是什么样的表情,都是只有表情,没有人发出声音。
环视后看大家都不待搭理自己,一向很有专家范儿的李九坛,不免有点尴尬。
只见李九坛自娱自乐的笑了一下说:“好了,我错了,好了,我们的比赛现在开始吧。”
李九坛刚才的互动没有人回应,可此时的掌声却是震耳欲聋,李九坛多少有一点安慰。
“我们就不来那些虚头八脑的虚话了,我现在直接说一下比赛规则,这次的比赛规则不再是像以前定的那种直接干、谁先干完算谁赢。
为了迎合全国比赛的规则,我们这次按照全国小组赛的规则来执行。
首先第一轮,选择4个直辖市、23个省、5个自治区、2个特别行政区的当地名酒或者有一定影响力的酒各一两,装杯备赛。
比赛开始后,五位选手将这34杯酒以最快的速度干完,依次前后得名次,最后一名直接淘汰,期间呕吐或晕倒者直接淘汰。
其次第二轮,在这34种酒中电脑随机选择五种酒,每种酒出500g,也就是一斤,直接混合成2500g也就是五斤的混合酒液,装盆备赛。
比赛开始后,剩下的最多四位选手开始饮酒,当前两名选手或者50%的选手依次喝完后,本轮比赛结束,先喝完的前两名或者前50%名,直接进入下一轮冠军赛。
呕吐和晕倒者直接淘汰,如果只剩余一名选手,比赛直接结束,冠军直接产生。
最后一轮,还是在这34种酒中电脑随机选择五种酒,每种酒出500g,也就是一斤,直接混合成2500g也就是五斤的混合酒液,装盆备赛。
比赛开始前,装有5斤酒的特制玻璃盆,会放在电磁炉上以熬汤模式开启,随即比赛开始,第一名喝完盆中所有酒的选手,直接胜出。
其他因为各种因素对手退出比赛,剩下的最后一位喝完盆中所有酒后,不吐不倒算为胜出,不吐不倒的检验标准是原地转十圈,相安无事算作为赢。
如果有此规则未制定而发生的情况,以张总牵头、电脑随机选取十名现场观众、临时决议投票做最终评判。
好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我们现在就请选手入场。”(迎宾曲响起)
大约过了两分钟后,舞台上站立着三位选手,李九坛一看,皱着眉头疑惑的问说:“怎么回事?剩下的两位选手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台下的观众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为,就在这时,那个开场的女主持人,颠颠的跑上台来,对李九坛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后,李九坛便无奈的对大家说:
“拼酒界之耻辱啊,临阵脱逃的败类,张总,像这样的废物是不是以后直接禁赛、永远雪藏呢?”
“以后这种临阵脱逃者,只要不是常理可以说得过去的客观原因,直接禁赛,这个也要加入规则里。”张总站起身来,很严肃的回头看着所有人说道。
李九坛一听张总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很激动的继续说:“你们这次临阵脱逃是要后悔的,好了,接下来我宣布一下比赛第一名的奖金和相关荣誉。
第一:这次比赛荣得冠军者,奖励1000000美元。
第二:这次比赛荣得冠军者,直接进入国内省级拼酒小组赛。
第三:厂里将给冠军配备劳斯莱斯幻影一辆,白夜班司机两名,白夜班女秘书四名,白夜班厨师两名。
剩下的三位选手,我临时采访一下,孟小贱先来吧,这样的奖励爽不爽啊?”
孟小贱一听李九坛直接问自己,便微笑的说:“挺爽的,不过我最想要的是国际酒神的名号,一切才刚刚开始。”
“孟小贱是初赛复赛的冠军,也是我们酒厂的明日之星,说出来的话就是高瞻远瞩啊,有远见有魄力,好,闽国震选手觉得这样的奖励爽不爽啊?”李九坛跟孟小贱掰扯完后,移步到一位老选手新面孔的身边问道。
第一零七章:退役
闽国震在还没有国际拼酒节这个项目之前,就一直积极参加厂里的拼酒比赛,可是一直都是业绩平平,也没有得过多少的奖金。
闽国震的生活水平和业务能力,到现在都只停留在一般水平,这一次是他第一次出线酒厂内部的决赛,估计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酒厂有个规定,凡是参加拼酒比赛者,只要过了三十五岁,就必须强制性的退役。
退役后,闽国震将会成为酒厂的一名销售、采购或者公关、外联,生活或者工作可能会比现在还要好,不过,用整个青年时光为之付出的事业,落寞时总还是有一些感伤的。
只见闽国震接过李九坛递来的话筒,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最后一次比赛了,很感慨,很激动,要不厂里给个安慰奖?呵呵,我开个玩笑。
赢得决赛的奖金,听着就挺爽的,看着应该也很爽,摸着应该更是爽歪歪,可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咱这行当,不是说全力以赴就能成事的,还要靠天赋异禀。
今天做为我人生的最后一场比赛,有幸能够站在决赛的舞台上,我很开心,也很知足,愿大家开心,原酒厂兴旺,谢谢大家了。”
闽国震说到这里,便感伤的将话筒还给了李九坛,与此同时,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样的掌声,证明了我们这个民族不仅崇拜伟大的英雄,对落寞的英雄也是一样充满敬意的。
这样落寞的英雄,在各行各业很多很多,他们可能岌岌无名,但他们一样是行业的脊梁和支柱。
比起所有的观众来说,李九坛要更加了解闽国震这个兄弟,因为每次有拼酒比赛的时候,都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可每次都是短短的一个初赛下来,闽国震就消失在泱泱选手队伍之外。
以前李九坛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可等闽国震刚刚说过这一切感言的时候,李九坛才真正的感触颇深。
李九坛接过话筒后,才突觉自己哽咽已久。
中年人的落寞,是一个人生**的谢幕。
每一个人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这个阶段能得到鲜花和掌声的人们其实很少很少,大多数人都是静静的来,悄悄的去,也真的是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个阶段的中年人,人生选择越来越少,社会压力却是越来越大,身体机能和内在精力的渐渐退潮,让面对上有老下有小现状的中年人,只能把委屈和无助往肚子里咽。
体制内的人们还好,最起码有一份保障存在。流落的在芸芸众生中、体制外的中年人,除了拿健康与生命去拼,别无其他选择。
只见李九坛强忍感同身受,深沉而感怀的看着坐在台下的张总说:“张总,虽然时间不早了,不过我还是想耽误大家一点时间,对于类似闽国震这样的选手,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份奖励,哪怕真的是安慰奖也好。”
“安慰奖?为什么要给安慰奖?”张总一听李九坛的请求,稳坐钓鱼台直接反问道。
张总的话刚刚说完,闽国震就急忙凑近李九坛的话筒说:“不要不要,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呵呵。”
“听见了吧,小闽是开微笑的,你个老李呀,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酒厂的陪酒员退役时都才三十五岁,正是一个人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我现在就给他发一份养老金啊?”张总有点不屑的问道。
也不知道李九坛是哪里来的勇气,只见李九坛把闽国震推回到决赛选手的序列里后,便转身大声的对张总说:“张总,改制后的酒厂,其实也算是私营企业,35岁退役后的陪酒员们,其实身体和同龄人已经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喝酒伤身啊,这是随便一个刚刚懂事的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李九坛今天没有说要给他们争一个什么养老金,我觉得给一份荣誉总不为过吧?”
“照你李九坛这么说,35岁退役的陪酒员们就废了吗?就活不成也死不了了吗?我们是企业,我们不是慈善机构,我们不是在扶贫,我们要的是盈利,你懂吗?”张总直接站起来犀利的反驳李九坛道。
李九坛听得张总的一番言辞后,竟然胆大包天、满脸讥笑的回应说:“对,张总说得对,企业要的是盈利、要的是效益。
每个陪酒员退役后,凡是没有门路的,都被分到了销售、采购、公关、外联等继续需要喝酒才能过活的岗位上,厂里这是要榨取他们最后的一点剩余价值啊。
过往的每一个陪酒员们,有30%到40%死于肝癌、胃癌等与喝酒相关的疾病,就是没死的也是一身的疾病,难道我们就不应该给他们一份保障吗?”
“我们厂给每一个员工不都配备有基础医疗保险吗?还是那句话,企业不是慈善机构,企业也不养闲人和废人,厂里如果没有效益,你们所有的人都会喝西北风去。
你李九坛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李九坛不也是陪酒员出身吗?我看你过的还蛮好的嘛。”张总一脸鄙视的瞪着李九坛说道。
此时是拼酒决赛的现场,可先是出现了枪击事件,现在又出现了唇枪舌战,台下的观众,尤其是本村的村民们,根本听不懂两个人究竟是在说什么,他们很烦躁。
村民们觉得他们现在有孟小贱的支持,马上就可以发财致富了。
他们现在的心态,是那种贵族坐在高台看角斗士杀戮的心情,对于角斗士未来的乱七八糟事情,他们一点都不想关心、也一点都搞不明白,他们只想爽一把了事。
他们开始还对闵国震这个落寞英雄施以掌声,可现在碍他们事了,他们便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抗拒李九坛的言论。
他们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跟张总成为一个阶层了,他们鄙视李九坛,他们看不起这些拿拼酒过活的人,他们觉得他们是下等人。
可他们忘记了他们的财神爷、也就是给予了他们创造财富机会的孟小贱,一样是一个拿拼酒过活的人。
观众们的情绪变化,李九坛感觉到了,张总也感觉到了,李九坛很无奈,张总很满足。
因为得到了观众的加持,张总更是冷笑的看着李九坛,张总不怕下一步没有人前仆后继的做陪酒员,因为张总觉得,这些拿酒拼命的贱骨头们,只要多一点奖金,一定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过,一向很支持自己的李九坛,突然在众人面前如此跟自己说话,张总想不明白。
看来,没有人能够看得起包括孟小贱在内、以喝酒拼命为原始资本的这帮拼酒员们。
老农看不起,工人看不起,知识阶层和权力阶层都看不起他们,他们只是可怜的边缘人。
但是每个人的生活圈子里、每个行业的潜规则里,都有这样的一群人在默默付出着。
第一零八章:酒壶
面对这样左右不是人的处境,李九坛终于还是退缩了。
其实,李九坛哪里是在替曾今所有的退役陪酒员们说话,李九坛行走职场这么些年,人与人微妙的关系,李九坛摸得透透的,又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做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
这样低智商低情商的举动,不用说是张总在不屑和疑惑、观众在取笑和辱骂,就连当下的选手们和曾今的选手们,都觉得多此一举。
此时的李九坛,脸色红紫,下巴微颤,就像是快要憋胀爆裂的动物尸体一般。
只见李九坛艰难的走到第三位选手面前,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说:“柯尊男,你有什么要分享的吗?”
“没有,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就想快点开始比赛。”
柯尊男的语气是冷漠的、是寒气逼人的,柯尊男就是孟小贱初次入职的时候,那个说自己喝二斤酒毛毛雨的男职员。
柯尊男经过了这一系列的比赛下来,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就是一个陪跑选手,做为一个以身体为原始资本的行当来说,柯尊男知道自己在拼酒圈根本没有未来。
柯尊男想要在这次比赛以后另谋高就、彻底离开这个圈子,而要想自己的未来能够生活的更好,就必须有张总的支持,柯尊男是个聪明人,柯尊男不想因小失大、胡乱的说大实话。
李九坛听到柯尊男这样的回应后,那憋胀爆裂的程度又近了一寸,其实此时的李九坛,也开始极度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之举,可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李九坛又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继而艰难微笑的说:“好,那我们的比赛现在开始,请主持人按下选酒按钮,我们需要选出五种酒调配混合,做为这次比赛的专用酒液。”
此时的大屏幕上,34个省市自治区的名称在不停的转动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屏幕上。
李九坛也和大家一样看了一眼大屏幕后,便回头乞怜微笑的看着台下的张总说:“张总,请您喊一下停。”
“还是你喊吧。”
张总一脸蔑视的看了一眼李九坛后,便一边回应着、一边低头开始玩起了手机。
李九坛想要讨好一下张总,结果却被一个冰冷的臭鸡蛋砸在了脸上,那种感觉好不是滋味儿。
只见李九坛再一次咽了一口唾沫,而后苦笑的说:“停。”
大屏幕上飞速转动的名称即刻便停了下来,,五个地区名称跃然大屏幕之上。
它们分别是:“贵州,四川,河北,广东,香港。”
李九坛看了一下大屏幕上的五个地区名称后,便掏出一张卡片看着说道:“好,五个地区已经尘埃落定,贵州我们选取的是53°飞天茅台,四川我们选取的是52°普五粮液,河北我们选取的是67°衡水老白干,广东我们选取的是60°长乐烧。
香港这边有点复杂,因为香港本身没有太知名的高度白酒、且香港为国际大都市,最后我们决定选用苏格兰某品牌威士忌63°原液,也就是两次蒸馏过后,没有经过调配的原酒液。
现在先请相关人员将混合酒液调出30斤备用,三位选手可以趁现在活动一下筋骨。
由于先前已经有两位选手弃权,我们的比赛将直接进入第二轮,也就是说,你们还没有比赛,便直接晋级了。
在相关人员备酒的这个间隙,我给大家普及一个小知识,今天我们选取了五个地区的五种高度酒,53°飞天茅台呢,是酱香型白酒的代表品牌,52°普五粮液呢,是浓香型白酒的代表品牌。
67°衡水老白干呢,是老白干香型白酒,也是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品牌,至于威士忌,一般是指用大麦、黑麦等制成的酒,它不是一个品牌,可以说是一个酒类的统称,据史料考证,所有的威士忌品牌的初始工艺都始于苏格兰。
好了,我看到混合酒液已经备好,我们现在就开始比赛,大家已经看到,三位选手的面前,都放着一个透明玻璃制成的密封比赛专用酒壶,在这个酒壶里,装有五斤已经调配好的混合酒液。
大家可以看到,在酒壶的顶部,有一个透明塑料管,在透明塑料管的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只要选手按下红色按钮,酒壶里的抽酒装置就会启动。
只要选手将塑料管的另一端开口处放入口中,酒液就会自动的进入选手的口中,当选手口中的酒液即将满溢、而选手暂时无法下咽的时候,抽酒装置就会自动关闭。
等选手嘴里的酒液下咽之后,不用再次按动红色按钮,只要继续将塑料管再次放入口中,抽酒装置就会再次开启,这样的设置是为了避免选手有意或者无意的溢酒,造成比赛的不公平。
当然,在比赛的过程中,不论是多么高级的比赛设施,都很难避免一些不规范的作弊行为,如果在比赛过程中产生争议,组委会将会凭主观和客观因素来评判比赛结果,如有恶意作弊者,将永久禁赛并和其终止与酒厂的劳动关系。
这个酒壶还有一个功能,当选手出现难以下咽继而喷酒的现象后,由于口腔内的气流突然增强和增速,抽酒装置也会即刻停止工作,如果发生这样的现象,就必须要再次按下红色按钮再次开启装置。
好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说到这里,接下来呢,我们的比赛即将开始,请各位选手看好酒壶上的酒液刻度标识,确认为2500g无疑后,比赛便正式开始,你们确认吗?”
三位选手中间,不论是闽国震、柯尊男还是孟小贱,都是第一次见这种装置,此装置不仅外形精美,还有这么多的功能,三个人都很稀奇。
只见他们三人围着酒壶不停的转着,他们倒不是要找出一些什么弊端来,他们是想尽快的和眼前这个装置打好关系,以便比赛过程中熟练掌握,毕竟一旦胜出,选手将是一飞冲天的节奏,在这样极大诱惑的促动下,给了谁都是小心应付、谨慎对待。
“你们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酒壶也是对的,因为这个酒壶是省级小组赛的初始版本,熟练的掌握好这个酒壶的功能运用,对你们出成绩也是有好处的。”李九坛看到三个人对酒壶都很有兴趣,便再一次开腔解释道。
第一零九章:倒地
“好,现在请各位选手就位。”
“5、4、3、2...”
李九坛的号令之下,三位选手就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的闷驴一样,只见他们嘴里紧紧的噙着塑料管,右手某一个手指小心翼翼的按着红色按钮,他们就等着李九坛一声‘开始’后,便喝他个天翻地覆。
“1...开始...”
此时的三位选手,就像是蹲在池塘岩石上的青蛙一样,两腮不断的鼓起瘪回、瘪回鼓起,闽国震的鼓起瘪回的频率最快,柯尊男的频率时快时慢,孟小贱的频率相对的比较平稳。
台下的观众之中,从城里赶来的酒厂子弟们,多数是一边看着比赛,一边相互之间交谈反复着,他们有的在给同伴讲述自己对三位选手的结果预判,有的在疑惑这样混合的高度酒液可怎么能咽得下去。
也有一少部分城里的观众,已经开始相互之间下起了注,下注金额大小不一,当注金买定离手后,他们比谁都关心选中被押选手的每一个细节。
他们直楞着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屏幕,因为自己选定选手的即时成绩刻度,此时就显示在大屏幕上,相信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随便的立场。
不过要是真的天塌了下来,谁也跑不了...
而第一次见这种拼酒比赛的村民们,简直是目不斜视、耳不旁听,聚精会神的看着三位选手的每一个动作,他们不刻意关心现在是喝到那个刻度了,他们更加关心酒壶里酒液下降的速度。
就像是观看电影《速度与激情》一样,酒液下降的速度越快,村民们就越兴奋,不管以前和孟小贱的关系怎么样,几乎所有的村民们都把孟小贱当成了自己,孟小贱此时就是村民们的代言人。
孟小贱面前酒壶里的酒液下的越快,他们的情绪就越激情澎湃,孟小贱面前酒壶里的酒液稍微的下的慢一点,他们的小心脏就‘咯噔’一下,他们的身体随着孟小贱酒壶的下降速度上下起伏着,这是一种忘我状态下的不自主行为。
张总则是稳坐钓鱼台,微笑平静的看着三个人的比赛,从外表来看,张总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至于内心是否有所波澜,没有人能够看的出来。
范丝萌,应该从来没有将眼睛睁得这么大过,此时范丝萌是妩媚迷人的,也是呆萌可爱的,更是充满爱意的,范丝萌的两手掌心,充斥着清幽晕香的滢滢细汗,范丝萌的修长美腿,在随着孟小贱成绩的起伏,不断的变换着着地姿势。
身处后台的邢咛和罗怡,彼此之间都是很克制着自己的行为,她们怕彼此的不由自主,让彼此看到彼此的情绪波动,可是随着比赛的深入,她们站立着的身子,都几乎同时开始微微的抖颤着。
邢咛和罗怡慢慢的开始忘记了彼此的存在,她们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在她们的内心世界里,此时只有孟小贱的影子,曾今美妙时刻的影子和此时此刻的影子都有,孟小贱的每个影子都是可以陶醉她们的高度酒液。
而李九坛此时是落寞的,他从业以来第一次在做比赛裁判中,神情是如此的恍恍惚惚,内心是如此的烦躁不安,李九坛每时每刻都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经只剩下了梦。
而梦之所以称之为梦,是因为它很难变成现实,在追梦的路上,需要时间、机遇、扶持、人和,更需要一个好的身体,这些因素缺一不可,可此时的李九坛,突觉自己一无所有。
李九坛在第一次认识孟小贱的时候,有心想要指点孟小贱一些东西,可是此时的李九坛,突觉那些自己认为所谓的酒场之道和高明之处,都是曾今的昙花一现和现在的不值一提。
李九坛看着越来越优秀、甚至已经超越曾今的自己的孟小贱,决定将一切都烂在肚子里。
指点和教诲只是每个人对于未来未知世界的敲门砖,至于敲开的是什么门,门里面又是什么样的世界,谁又能知晓。
就在所有人在自己的情绪带动之下,表现出了各式百态之时,柯尊男突然倒地不起,在柯尊男倒地不起的那一霎那间,闽国震停顿了一下咽酒的动作,孟小贱也一边咽酒一边看着倒在地上的柯尊男。
孟小贱和闽国震酒液的下降速度和喝酒频率,从此刻开始突然都降下来了许多,此时孟小贱的酒壶刻度,已经指到了剩余850g的位置上,而闽国震的成绩此时在1300g上。
就在柯尊男被相关人员抬下舞台被120车接走当时,闽国震突然喷出了大量的酒雾,闽国震抹了一把嘴角,还想继续比赛。
可当他的嘴唇再一次接触到塑料管的时候,无休止无间断的喷射状呕吐开始了,闽国震一边呕吐一边不由自主的晃动着身子,等救护人员刚刚跑到他的身边之时,闽国震白眼一翻,直接倒在了救护人员抬上来的担架上。
闽国震和柯尊男相继都撤出了比赛,本来比赛现在停止下来,孟小贱就已经赢得比赛了,可是孟小贱没有停,因为李九坛没有放话孟小贱不敢停。
而此时的观众席上,兴奋不已、躁动无措的人们,一定是预判赢得赌注者,少数暮气沉沉者,估计是想以小博大的投机者,他们押孟小贱输、以便赢个大的,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赢者和输者都在等待比赛的结束,他们都在等李九坛的一声令下,赢者当心有突发事件发生,输者希望来个什么事能够扭转乾坤,因为他们最终判定输赢的依据是李九坛裁判的宣布结果,而不是个人的臆断。
“啊。”
就在所有人翘首以盼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九坛突然一口鲜红的血液喷出,随即直愣愣的应声倒地,没有人知道李九坛究竟怎么了。
面对李九坛的突然倒地,孟小贱也停止了吸酒,几乎所有的观众更是惊呆了,只有本来是输者的少数赢者,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始欢呼起来。
此时所有人的眼神,都在李九坛和这群欢呼的人群之间游离,大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有个疑惑,难道这些人和李九坛有深仇大恨吗?
第一一零章:落幕
选手倒地实属正常,因为每个拼酒选手都避免不了这样的宿命。
这样类似拼酒选手倒地的收场,其实各行各业都有存在,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有时候更只是换了一个姿势而已,这本来就是大多数奋斗者的宿命。
倒下的奋斗者,只能默默回味曾经,而倒下的裁判员,总还是要瞅一瞅看一看的,只见张总和范丝萌一前一后、急急慌慌的走上舞台,来到了李九坛的身边。
此时的孟小贱,以早先张总他们一步的蹲在了李九坛的身前。
对于李九坛这个前辈来说,孟小贱是有很深的好感的,因为当每个人奉献第一次的时候,总是会永远记住那个帮过自己一把的人。
“老哥,你怎么样?”孟小贱急切的问已是游丝细气的李九坛道。
刚刚走近李九坛的张总、用类似关切的眼神看着李九坛也急忙问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叫救护人员来。”
旁人一听张总在问话,急忙底气不足的回应道:“张总您好,救护人员和救护车已经送倒下的选手去了,现在...”
“现在什么,一群没有用的废物,老李,你怎么样?”张总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旁人后,便又艰难的蹲下肥实的身子问道。
只见李九坛暮暮的看了一眼张总,又强挤微笑的瞅了一眼孟小贱说:“没事...”
就在李九坛中气不足、稍歇一下的时候,张总跟着回应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老李你要坚强,120车马上就到了。”
“没事,我死已经是...是迟...迟早...早的事,有几个肝癌晚期能活的...”李九坛的喉咙不断的抖动、黑紫色的嘴唇也在微颤的说道。
当李九坛嘴里说出‘肝癌’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肝癌晚期其实相当于是死亡的代名词,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此时在一众人的脑海来,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李九坛前一会儿在舞台上的异常举动和异常话语,前一会儿大家是疑惑不解的、是敬而远之的、甚至是厌恶不已的,可此时,大家什么都明白了。
前一会儿的李九坛不是在为自己呐喊,前一会儿的李九坛,是在为所有没有劳资保障的普通奋斗者们呐喊。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李九坛先生在用和张总撕破脸皮的方式,在用所有的前车之鉴,为迫不得已以身体为原始资本的人们呐喊。
李九坛曾今的低声下气、趋炎附势,只能证明李九坛和所有对未来充满憧憬的人们一样,他也想委曲求全的活的好一点,可事到如今,他没有必要了。
此时的孟小贱,不知道跟李九坛说点什么好,从年龄上说,李九坛当之无愧是孟小贱的前辈和长辈,做为后生晚辈,孟小贱对李九坛有很多的敬佩。
从情感上说,李九坛在孟小贱第一次比赛的时候,曾给予过孟小贱关怀和支持,孟小贱不敢相忘。
可此时的孟小贱,确实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孟小贱此时的内心,除了悲痛还是悲痛,此时的孟小贱,还感受不到那种英雄落寞时的凄凉,因为此时的孟小贱,正处在如日中天之时。
孟小贱此时的悲痛,只是一种受恩者的感怀悲悯,只是一个善良者的应激反应。
此时的张总,在不断的催着120车快点到来,可120车终于到了,而李九坛却还是走了。
看着李九坛的遗体被慢慢的推走,那些本来是赢者的输者,那些本来是输者的赢者,此时的心情杂乱如麻,但是内心的悲伤总还是有一点的。
李九坛曾今也和孟小贱一样,因天赋异禀而被冠以‘九坛’之名,退役后也因善于人事,在酒厂里混的不能说风生水起吧,也还算是很不错。
曾今的李九坛好为人师,可此时的李九坛,只是一具人尸。
李九坛的突然离开,其实影响不了什么,输者估计有一天还会赢回来,而赢者估计有一天又会成为输者,人世间就是这样反反复复,没有谁能够真正的影响别人的世界。
每个人总有一天会逝去,每个人的世界总有一天会落幕,对于其他所有的世界来说,一切其实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事件。
李九坛走了,可比赛还要继续,在张总、罗怡他们的协调下,女主持人马千千来了,这位曾今被李九坛无意间抢走许多主持机会的女人,此时还有一点点小庆幸。
“各位嘉宾,各位观众,刚才又发生了几个小插曲,不过在张总的大力支持和全力主持下,一切都已摆平,现在,现在我宣布,酒厂国际拼酒节的选手选拔,此时已尘埃落定,大家请看大屏幕。”
马千千的身姿是优雅的、是体面的,是婀娜多姿的,是让男人为之倾倒的;马千千的声音是甜美的、是诱人的、是柔美扰人的,是让男人骨麻肉酥的,
也就是这一来一去,也就是这一时三刻,李九坛已经成为过去式,马千千才是此时此刻此月此后一段时间的舞台娇女。
大屏幕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显示出了孟小贱的名字,在观众席上押注的伙伴们,此时赢者终于还是赢者,充斥着侥幸心理的输者,依然还是输者。
“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的孟小贱大神,依然是神一般的存在,接下来我再次宣读一下决赛第一名的奖金和相关荣誉。
第一:这次比赛荣得冠军者,奖励1000000美元。
第二:这次比赛荣得冠军者,直接进入国内省级拼酒小组赛。
第三:厂里将给冠军配备劳斯莱斯幻影一辆,白夜班司机两名,白夜班女秘书四名,白夜班厨师两名。
请孟小贱先生提供银行账号,请财务边娣女士先为孟小贱先生转账100万美金,100万美金啊先生女士们,你们喜欢钱吗?”马千千兴奋不已、喜笑颜开的对着所有的观众喊道。
美女马千千的号召力,显然比李九坛的号召力要好很多,其实也不能说是李九坛的号召力不强,只是比起现实中那些甩之不去的琐事,大家更喜欢虚幻而美好的景象。
现场的所有观众们都疯了,当然是那种兴奋过度的疯狂,大家都在随着音乐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在此之间,大家有相互打趣揩油的,还有互相嚎叫打砸的,更有嬉笑打闹调侃的,总之现场既是乱作一团,又是嬉闹一片。
任何时代里的每个男人,对金钱和美女都是趋之若鹜的,现场的观众有这样疯狂的举动,其实也实属正常,哪怕这一切其实根本不属于他们,也丝毫不影响每个人追逐**的脚步。
第一一一章:有客
在没有看到孟小贱领奖以前,一切的浮华和奢侈,其实只满足了人们的肠胃和体表,村民们对孟小贱发家的概括,也只停落在那小子不知道搞什么发财了。
其中意味有羡慕嫉妒恨,也有不屑不公傲,更有一种吃你的喝你的都是应该的,谁叫老天只眷顾你,这是你孟小贱应该做的。
可是当金钱、美女和荣誉就摆在眼前,而这一切都是属于孟小贱的时候,此时的村民们,都突然觉得孟小贱好伟大。
他们兴奋的见人都会说:“孟小贱和我是一个村的,孟小贱是我们村培养出来的,我和孟小贱是喝一样的家乡水长大的。”
“小富衣锦回家,大富永不还乡”
这句话不能说很有道理,但也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这个道理孟小贱现在已是深有感触,却还不能说是顿然醒悟,随着剧情的发展,人性的美和丑将逐渐跃然纸上。)
爷奶送走了,面子拿来了,里子也有了,孟小贱也该走了。
带着些许的不舍,带着厌倦的情绪,孟小贱离开了青少年时光成长的地方。
这里有美好的记忆,也有无奈的取舍,孟小贱想把一切都忘记,可这些过往曾经、还是如影随形,孟小贱舍之不去,也无法舍去。
因为那些过往是孟小贱的魂,魂飞则魄散,孟小贱不能不顾一切,孟小贱不能随意忘却。
人生在世有很多矛盾情绪,每个人也都生活在充满矛盾的世界里,谁都无法避免,谁也无法舍离。
然而,即便是充满着矛盾和无奈,人还是要坚强勇敢的活下去,因为在许许多多无奈的矛盾体中,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待着每一个生命个体。
回到城里的时候,距离省级小组赛开幕只剩下了三天的时间,比赛是孟小贱将来荣誉登顶、真正成为人上人的唯一机会和途径,孟小贱很在乎这个‘酒神’的桂冠。
虽然此时的孟小贱,还不知道这个荣誉究竟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准确的说是除了钱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可是孟小贱还是誓要去追逐这份荣誉,因为所有人都说当‘酒神’挺好的。
回到九原市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比赛后的第二天中午了,吃罢午饭后,孟小贱先是好好的睡了一觉,后便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随性的看着新闻。
对于三天后的省级小组赛概况,因为是在九原市当地举行,孟小贱便没有过多的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关于拼酒这事,多练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而罗怡和邢咛,此时正在赛事组委会查看孟小贱的比赛小组细节。
范丝萌从回到九原市以后,就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此时的孟小贱,既是百无聊赖的,又是一身轻松的。
与此同时,孟小贱也在不由自主的想着过往这段时间的经历,孟小贱随想随乐,孟小贱随想随悲,最终孟小贱觉得自己的未来还是一片光明的。
“叮咚...叮咚...”
随着门铃声响起,孟小贱还听到了门外有女子叽叽喳喳的声音。
孟小贱感觉门外不止邢咛和罗怡两个女人,孟小贱以为是范丝萌也过来了,可是孟小贱瞬间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孟小贱觉得邢咛和范丝萌之间一直合不来,应该不会一起到家里来。
房门打开的时候,门口有三个女人,有两个是邢咛和罗怡,另外一个女人是马千千,对于这个集所有女人优点于一身的马千千,对于这个一瞬间就代替了李九坛主持位置的马千千,孟小贱有一种莫名的反感。
“省级小组赛分组什么情况?”孟小贱平淡的问邢咛道。
邢咛一看孟小贱那不屑一顾的样子,便没有直接回答孟小贱的问题。
只见邢咛一边向家里走着,一边嬉笑的对孟小贱说:“你没有看见家里有客人来了吗?也不知道招呼一下。”
“罗怡算什么客人,还不是和自己家人一样。”孟小贱一边看着邢咛和罗怡换鞋,一边随意的回应道。
罗怡一听孟小贱所言,先是用还没有换好鞋的脚丫子、**似的轻轻蹬了孟小贱一脚,而后便也和邢咛一样嬉笑的说:“孟小贱你瞎了眼了吗?没有看见光芒四射的dj马千千美女驾到吗?”
“哦,马千千女士请进。”孟小贱待理不待理的看了一眼马千千,随即揉着鼻子面无表情的低头说道。
罗怡看着孟小贱怪异的架势,又看见还站在门外的马千千多少有那么一点尴尬,便一把将马千千拉住说:“快进来,不要理孟小贱那个傻货,他脑子有问题。”
“是孟大神的宿酒还没有醒吗?”马千千一边随着罗怡拉着的力道走进家里,一边很是关切的问罗怡道。
罗怡和邢咛一听马千千的所问,突然一起哈哈大笑后,罗怡接着乐呵呵的说:“你是...你是不太了解孟小贱这个人,就是驴喝多了,孟小贱也喝不多,别管他,我们一起看一会儿电视。”
邢咛先是没有和任何人客气的、半躺半就的坐在了沙发上,而后罗怡拉着马千千也向沙发的方向走去。
刚刚关好门回头的霎那间,孟小贱便和马千千回头望来的眼神相撞。在马千千的眼神之中,除了有勾人心魄的力度,还有探索疑惑的强度,孟小贱急忙低下了头。
“快来看快来看啊,外卖小哥杀人了,外卖小哥把客人给捅了。”
坐在沙发上的邢咛的叫喊声,让罗怡的步伐加快了很多,被罗怡拉着的马千千的步伐也随即快了起来,马千千将目光看向了电视机,孟小贱突觉轻松了很多。
“现代人都身处在极度焦虑之中,一时冲动发生点什么事,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孟小贱走近沙发,一边坐在一个没有人坐着的沙发的护栏上,一边不屑一顾的说道。
刚刚坐好的马千千,一听孟小贱这样说,便突然阴沉着脸说:“孟大神,再怎么说杀人就是不对。”
“很多矛盾都是相互的,而我们都是不知内情的吃瓜群众,过多的评论对谁都无益,我现在不关心这些,我就是想问一下我的助理邢咛小姐,我究竟是和哪几个省的选手是一组。”孟小贱有点木然的看着邢咛问道。
正在认真看新闻的罗怡,听得孟小贱的言语后,先是瞪了孟小贱一眼,后又轻轻拍了一下半躺着的邢咛说:“什么你的助理,现在我们的邢咛可是赛事组后勤部总监大人。”
第一一二章:三驾
“赛事组后勤部?还...还总监大人?”
对于罗怡说出来的一堆关于邢咛的头衔,孟小贱表现的很是不屑一顾,孟小贱不明白,只是他一个人参加的比赛,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的名堂。
听得孟小贱这么说,邢咛腾的一下坐起来就要回怼点什么,可被坐在一旁的罗怡给制止了。
只见罗怡抬右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邢咛的嘴唇,继而讥笑的对孟小贱说:“怎么?你孟小贱是觉得我们的邢咛不够格吗?”
“不是?我...”
“你什么你,邢咛在你孟小贱老家的这些天,做出来桩桩件件的事情不够好吗?”
“做的都挺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什么?孟小贱你在你老家做了那么多虚头八脑的事情,哪件事情不是邢咛在后面给你撑着,有此良友知己,你孟小贱还觉得不知足吗?”
“知道知道,求求你不要打断我了,好吗?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我觉得单单因为我一个人比赛,就搞出这么多的名堂来,好像没有那个必要吧。”
孟小贱在连续几次的被罗怡打断、又终于接上话茬后,便语气小心翼翼、神态察言观色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孟小贱鬼魅鼠眼的样子,三个女人都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的,笑的梨花乱颤的。
孟小贱不知道这般女人在笑自己什么?此时的孟小贱是尴尬的、是有点不知所措的,是想找个地缝先钻进去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笑我们家小贱了,你们也真是的,看把我们家小贱笑的都害羞了。”
邢咛看孟小贱已是尴尬的不能自已,便急忙帮着孟小贱下台面。
罗怡一听邢咛开口就以我们家小贱自语,突然阴沉下脸、阴阳怪气的回应所有人说:“呵呵,都左你们家右你们家小贱了,当了官儿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什么呀,小贱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小贱,小贱前一会儿不都已经说过了吗?我们都是自己家人,罗怡姐,你不会是想一个人独占我们大家的小贱吧?”邢咛先是一看罗怡表现出来的神态,再是一听罗怡说话时的语气,便是满脸堆笑却夹枪带棒的回应道。
罗怡是一个经历过一次婚姻、也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可谓是深知世事的女人,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听得出来邢咛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过罗怡表面上并没有介意、嘴上更是开玩笑的说:“我都是一个离过婚的老女人了,人家小贱又怎么能看的上我这种被人切走一块的倭瓜、人家小贱一定喜欢像你邢咛和千千这样还没有被采摘、嫩的都能掐的出水来的新鲜黄瓜。”
“范丝萌估计也算吧?范丝萌可是已经放干巴了的山蘑菇,越老越干越香啊,是不是小贱?”
邢咛没有回怼罗怡,却是突然将估计早已磨好的矛头对准了孟小贱。
听得邢咛将范丝萌比作山蘑菇,孟小贱有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此时的孟小贱,不仅笑不出来,更加不知道应该回应邢咛点什么好。
面对自己身份、地位和财富的突然变化,面对身边突然又多了这许多各色性格和各样容颜的女人,孟小贱并没有感到美味琳琅满目、更没有那种秀色可餐却难以甄选的感觉。
此时的孟小贱,觉得她们都是一个模样,忙活起来的时候都挺好的,可闲下来的时候,都是一副跟俗人没有两样、要不东家长西家短、要不争风吃醋闹情绪的嘴脸,孟小贱很不喜欢她们这样。
可孟小贱也是人,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管怎么样,在面对秀色可餐的时候,在腹中饥饿难耐的时候,不管菜品是酸甜还是苦辣,是味重还是清淡,吃饭总还是要吃的。
挑花了眼的孟小贱,动动筷子、雨露均沾,伺机寻找一道自己真正喜欢吃的大菜,是孟小贱此时唯一可以做的。
但是面对味觉的引诱和挑剔,孟小贱只能小心翼翼、只敢如履薄冰。
孟小贱淡淡一笑岔开话题说:“你们都说些什么呢,既然邢咛现在是总监了,那以后我应该怎么配合总监大人的工作呢?”
“我们的孟大神可真是有福之人啊,正是身强力壮、精力旺盛之时,身边就有这么多的美女冥想和惦念着,那么多一届一届的首富老头儿们,在年轻精盛的时候都没有这种福气。”马千千不吭不哈听了大家说了这好多的话后,不由得感慨道。
孟小贱一听马千千突然插话、还是插这种云里雾里的话,多少有点不开心的说:“答非所问,我现在是问邢咛总监的职权范围,怎么就扯到我的福气上来了,你马千千大主持也是我的福气吗?”
“我...我怕我自己没有那个福气,不好意思、我多嘴了,孟大神还是继续说关于工作的事吧。”马千千感受到了孟小贱的回怼之后,尴尬而无奈的低头说道。
孟小贱听后深深的出了一冲鼻气说:“不好意思,马主持,请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大神了,也不要学着邢咛、罗怡她们那样说话了,好像我孟小贱天生有齐人之福之相一样。”
“知道了,不过孟大…你能不能也不要叫我马主持好不好,听起来好像我是哪个大庙里的和尚尼姑似的。”马千千有点委屈却还是刻意撑着笑容、不留一点失色的说道。
看孟小贱总是和马千千过不去,再看马千千已经被孟小贱怼的只留下死撑的份儿,罗怡有点看不下去了。
只见罗怡突然举起靠枕、一边砸向孟小贱一边怒笑的说:“小贱,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们今天是不是都很闲啊?”孟小贱先是悄无声色的接住靠枕,后又嘟嘟囔囔很是不解其味的问罗怡道。
罗怡先是佯怒的瞪了孟小贱一眼,后又热情的将邢咛和马千千的手一起拉住说:“厂里的最新通告,在比赛期间,我们三个女人就是你孟小贱的三驾马车,邢咛主要负责你的财物和生活,千千主要负责你的外联和公关,我主要负责你的人事和管理。”
“厂里要是这样弄得话,那我不就成了骑马坐车的大爷了?我可不是天生的富二代。”孟小贱感觉厂里的安排有点多此一举,孟小贱感觉自己有点受用不起,于是孟小贱有点坐立不安的说道。
第一一三章:快件
听得孟小贱的言辞,邢咛的心里很是不悦。
从邢咛进门到现在,罗怡几次三番的提到邢咛升职的好事,可是孟小贱一直都没有一点类似祝贺的表示,不仅没有表示,还总是表现出近似反对的情绪,邢咛是越听越气。
终于忍不住了的邢咛,突然直愣愣的插话说:“孟小贱,你还想骑到我们的头上吗?你想得倒是很美,明年你如果如厂里所愿、一举登顶成就了享誉海内外的国际酒神,那我们就什么也不说了。
可在这之前,你就是被我们三个女人拉着的车辕车轱辘车架子,我们拉我们的车,你当你的车轿子。
在这之后,如果你真的荣升为酒神了,你想怎么骑到我们的头上,你想怎么把我们当牲口使唤,那时的我们不能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可如果你到时候什么也没捞着,那你就是一驾废弃了的烂马车,那你就是一堆没有用的烂木头,除了卸巴了拿去当柴火烧,你将一无是处,心里有点数儿吧孟小贱。
可不敢厂里给你点阳光、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瞎灿烂,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是吃几碗干饭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时此刻,我们干好我们的本职驴马,你干好你的本职车轿子,咱们各司其职,不要矫情不已、情商不达的,真是有毛病。”
“哈哈哈...邢咛妹妹真是牛x死了,骂人几乎都不带脏字儿的,高手,高手啊,哈哈哈...”
罗怡听得邢咛怼孟小贱如一番迫击炮式的连环攻击,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此时的马千千,虽不敢开怀大笑,却也不由得低头掩色。
孟小贱先听得邢咛的狂轰滥炸、再看得罗怡的不惧狂笑,整个人实在是快要气炸了。
只见孟小贱猛地站起身子面目狰狞扭曲的说:“你...”
“叮咚...叮咚...”
此时怒火中烧、难以自控的孟小贱,起身正要放肆的发作一番时,突然门铃又响了。
先是看到孟小贱起身后的情绪突变,后又看到孟小贱听到门铃声、一个‘你’字后便将话语乍然而至的神态,三个女人先是三对各型美目相对,后又忍俊不禁、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小贱真是可爱死了,快去开门吧,看是不是厂里新指派来、你的司机、秘书、厨师来报道了。”罗怡此时依然是强忍着可乐之事,艰难的对孟小贱说道。
此时看着孟小贱尴尬而傻傻的样子,邢咛心里的不悦也就随即散去了。马千千随不敢像罗怡她们那样放肆的笑,却也是乐的如七八月的天气一般热烈。
即看着大家对自己的取笑,又听着门铃声不断的催响着,孟小贱有点不知自己先是回怼这帮死女人,还是先去开那不识趣不对卯的门,此时孟小贱左右为难,不知所以。
从孟小贱发达以来,总是很多次遇事时会不知所以,这样的孟小贱,其实是由于突然初进上自己曾经一层的阶级,每天面对的都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事情,孟小贱初见乍到,只能一次次的不知所以。
“傻小贱,连开门都不知道了,嘿嘿...”
看着孟小贱好半天都不去开门,罗怡急忙起身向门的方向走去,一边说着走着,罗怡还在和孟小贱错身的时候,又顺便用脚丫子轻轻踢了一下孟小贱的小腿肚子。
看着罗怡向门走去的背影,孟小贱突觉心脏泵出的血液上逆,直冲他那多少酒精都灌不迷糊的大脑。
此时孟小贱突然迷糊了,这种迷糊来源于荷尔蒙的作用。
门开了,门外之人不是前来报道的工作人员,而是风尘仆仆的快递小哥。
只见快递小哥微笑的对美艳绝伦的熟女罗怡、有点唇舌僵硬的说:“是孟小贱家吧,请收...递...快递。”
“哦,是孟小贱家,我来收吧,收...递...快递需要签字是...是吧?”罗怡妩媚的瞄了快递小哥一眼,继而学着快递小哥的语调、大舌头似的问道。
快递小哥本来就浑身酥麻,一看罗怡还故意的调侃自己,便尴尬的将快件递到罗怡手里说:“这...这里签...签字。”
“这...这里签...签字对...对吧?”
罗怡接过快件,一边嬉笑的签着字,一边依旧的鹦鹉学舌。
此时快递小哥的手都在微微的抖颤,不过快递小哥还是很客气很热情的说:“对,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在我们的app上给我个好评。”
“你怎么突然不结巴了?”罗怡看着面目清秀的快递小哥,突然一本正经且疑惑不解的问道。
快递小哥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后又尴尬的回应罗怡说:“其实我平时不结巴的,只是今天外面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冻得我不由得说话有点大喘气,不好意思啊。”
“哦,我会给你好评的,谢谢你,要不进屋暖和暖和吧。”
听到快递小哥这样的回应,罗怡心里多少是有点失望的。
罗怡以为快递小哥的结巴是因为看到自己的美貌、由于一时紧张、突然冲动而表现出来的外在行为呢。
失婚单身长期独处的罗怡,总是在一些无意的事和情之间,无意识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年轻美丽和独具魅力,可总是百试百灵的罗怡,这次却狠狠的栽了一个跟头。
不过罗怡此时也是内疚的,罗怡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没有素质的逗人家快递小哥,罗怡想用请快递小哥进屋、想用一杯热茶表达自己的歉意,可这次罗怡还是失算了。
只见快递小哥微笑的回应说:“快件您收好,如果我的服务让您不是很满意,点一个差评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像新闻里那位同仁随意杀人的,呵呵。”
快速小哥说完后便小跑着离开了,只留下再也笑不出来的罗怡,此时轮到罗怡开始傻傻的傻站着了。
这一幕孟小贱是看在眼里的。
此时的孟小贱,面对门外快递小哥的出现,就像是看到了曾今的自己一样。
而此时的罗怡,如果比做在孟小贱曾今的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的心动角色,其实算是值得孟小贱每时每刻、夜不能寐、连续回味未来三天的角色,因为孟小贱也有过类似快递小哥此时同样的经历。
孟小贱相信,罗怡无意间调侃快递小哥的行为,就因为罗怡的美丽容颜和并无恶意,会让那位快递小哥开心和兴奋好一阵子,甚至罗怡都会成为那位快递小哥回家独处时的臆想女神。
从突然暮气沉沉走进屋来的罗怡手里接过快件后,此时已经散去愤怒的孟小贱,先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偷偷的瞄了罗怡一眼,后又随意的撕开了快件袋。
“丝萌的信?都什么年代了,还写...”
第一一四章:手信
‘我’的小贱: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如不出什么岔子,我应该已经在飞往大洋彼岸美利坚的飞机上了。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你一定觉得我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写信这种方式告别。
是啊,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告别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那些方式都是和那些不怎么相干的人告辞才用的,因为和他们之间的告辞,不需要温度的加持。
而你,我想过告诉你我离开的准确时间,我想过和你随便找一间咖啡屋静静小坐,我想过与你随便找一间慢摇吧肆意摇摆。
我更想过深夜漫步在街头的我们,偶遇一间不错的酒吧、然后携手信步去光顾它,然后随性的几杯纯威士忌下肚,然后我们假装谁也不认识谁,再然后,我们假装邂逅、假装开房,假装疯狂,假装癫罔。
可是,在这个充斥着**之味的都市里,这些好像只是一种消遣,这样的事情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不想这样的事里有你、有我、有我们。
我想要一些有温度的东西,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很冷了,我不想和你之间也这样的冷,我也不想一夜疯狂、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于是我特意卖了一支钢笔,特意给你写了这封信。
因为我觉得纸质的信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温度的告别方式。
因为纸质的信函,将带着我的温度,去触碰你的温度,中间还附带着信使的温度,它历尽颠簸,由我到你,从你到我,相互交错。
提笔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把这封信的第一个字,也就是我的小贱的‘我’字,打上了单引号,因为我不确定在这封双引号之间的信里、在你的心里,那个我心中的你...究竟是不是我心中所想要或所认为的那个你。
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世,其实不管我曾今告诉过你什么样版本的身世,都是我的杜撰、都是假的,不好意思,在人间的江湖路上,随着情景的变化,我编撰过很多关于身世的故事,可那只是故事。
其实…其实我只是一个没有来处,又不知道真正要到哪里去的蒲公英,总是想着随遇而安,却总是在生根发芽长大,然后又继续漂泊。
其实我是一个孤儿。
看到孤儿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小贱是不是会像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脑海里随即会出现孤儿院的场景呢?对了,还会出现一位可亲可爱的老院长。
你错了,我不是那种相对幸运的孤儿,我是一个漂泊的孤儿,我是一个流浪的孤儿,我是一个无根的孤儿,我,其实什么都不是。
幸亏我认识了你,幸亏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了惦记、惦念一个人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管是单线长悠思,还是互联相念痴,都很美,最起码我觉得都很美。
好了,别了,我的爱,我要去寻找我的好莱坞之梦,即便好莱坞之城并不一定欢迎我,可是我还是要去,因为只有那里可以洗脱或者掩盖我曾今遗留在身体里的污浊。
看到这里你一定会问:“为什么在国内就不可以呢?现在国内的影视产业很发达啊。”
怎么回答你呢?
这样说吧,海外归来的龟叫海龟,无形之中别人就会给你加冕,无形之中你曾今的污点就会成为别人的励志故事。
而从老家渔村辛辛苦苦带给城里朋友的龟,一般叫做王八,这王八辛辛苦苦生个蛋,还只能叫王八蛋。
像我这样无根无靠无背景的人,如果不唱着一首《故乡的云》回家,那我永远还只能是一只菜市场的王八,只能随意的任人挑挑拣拣、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甚至是随意的任人宰割、前后阻挠、左右命运。
也许我说的过了,也许我说的错了,可是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了。
好了,真的不说了,说的有点多了,愿我主演的好莱坞大片...不行,我不能跟你说谎...
等我参演的好莱坞大片回到国内的时候,等你酒神光环荣耀加冕登顶的时候,也许...也许我们会再次相会,再见,再见‘我’的...
请允许我在结尾的时候,去掉那个讨厌的单引号,我讨厌它们,它们就像长着一对八字眉的‘囧’字一样的讨厌。
嘿嘿...,再见我的小贱,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范丝萌的范丝萌---收笔敬上,我的酒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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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太过分了,你这叫不辞而别...常回家看看吧...”
此时的孟小贱,一个人躺在其实应该属于邢咛的小木床上,内心思绪翻滚,表情木讷呆萌,对于范丝萌给孟小贱寄来的长信,孟小贱的本能的感觉似懂非懂,其实内心却什么都懂。
此时的孟小贱,虽然并不落魄,却是一个失魂的人,孟小贱在爷奶的呵护下长大以后,虽然也像很多完整家庭长大的孩子一样,即拥有了智能手机,也懂得了使用很多的通讯方式,可是却很少有人联系他。
他的手机铃声除了起床的闹铃声之外,其他的响铃方式很少触及,来酒厂以前是这样,来酒厂以后其实也是这样,简单快捷的手机通讯都是这样,就更不用说会收到谁给手写的来信了。
孟小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感动到了,因为范丝萌留给孟小贱的这封手写的信,真的是一份有温度的惦念。
范丝萌的这份惦念,和爷奶慈祥的笑容、翘首的记挂一样,一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样有着沁人心脾之美。
范丝萌的这份温度,和爷奶魂牵的期盼、梦绕的等待一样,一样让孟小贱感受到了如沐春风般的暖和,这种暖和,不干燥,不热烈,十分的舒服。
此时的孟小贱,有感伤、有兴奋、也有很多的舍不得,可是飞机没有招手即停,孟小贱只能将一切寄托于自己酒神冠冕登顶之时,孟小贱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这样极度期盼酒神荣誉的获得。
对于酒神荣誉,孟小贱终于有了更深层次的寄托,此时的孟小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钱更让人如此牵挂的事物。
可是孟小贱忽略掉了一点,如果没有金钱、努力和天赋,范丝萌和此时所拥有的女人、别墅、面子等奢华的事物,将只是手机里的一段视频,而看视频的人,将只是流着哈喇子梦想奢华美眷的、曾经的‘孟小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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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谁给你写的信,一个人钻在屋子里干什么呢?”
第一一五章:千金
邢咛在门口的叫喊声,让孟小贱从思绪万千中突然惊醒。
孟小贱一个激灵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的孟小贱,不知为何的有一种偷情被抓的错觉。
只见孟小贱先是慌慌张张将书信叠好,而后又将叠好的书信犹犹豫豫的塞进家居服的上衣口袋里,最后一边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把,一边空泛而大声的对着门说:“怎么了?有事吗?我在睡觉。”
“睡你个头啊睡,起来,出来,快点。”
邢咛的腔调犹如军训时的教官一样,可用词却比严厉的教官更不讲究,孟小贱突然觉得这怎么可能是邢咛。
此时的邢咛,已经根本不是那个温婉可人爱哭的小女生。
“知道了,升个官儿说话的味儿都变了,至于吗?你即便是升官啦,也还不是为我孟小贱服务吗?”
孟小贱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感觉特别的爽,是那种绝地反击冲锋时的爽,孟小贱此时美不胜收,孟小贱一边轻轻拍了一下上衣口袋里的书信,一边准备开门去客厅。
“孟小贱估计是不想混了,现在的邢咛可是千金大小姐,更是**酒厂的公主,咱邢咛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姑奶奶了。”
孟小贱即便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也能听出来这是罗怡的声音,在罗怡的语气里,附带着一种对邢咛的恭殷和抬举,但孟小贱觉得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孟小贱拉开自己屋子的门,先是佯装懒洋洋的走出来,而后又瞅了瞅客厅里的三个女人,便托托散散的向卫生间走去。
“站住。”
“我的千金大小姐,我的公主,我的姑奶奶,怎么了?我去尿个尿不可以吗?”面对邢咛的疾呼,孟小贱迷勒巴登的止住脚步,满脸讥讽的问道。
邢咛就像是审视犯人一样的走近孟小贱,一边上下打量着孟小贱的身躯,一边阴森的说:“说,谁给你写的信?”
“没有谁,我爷奶...”
“你在哄鬼吗?你拿鬼唬我呢是吗?说,谁给你写的信,眼圈都是红的,看把你给能的,还多愁善感上了。”邢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见她就像是一个rb女军官一般,虽然不失美丽,却是极度寒冷的质问孟小贱道。
孟小贱此时也装不下去了,只见孟小贱猛的挺直身子,而后直直的盯着邢咛说:“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人信件,不方便和别人分享。”
“还私人信件,还不方便和别人分享,你孟小贱这一进一出你的卧室,就跟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样,说话都是鬼言媚语、一套一套的,你究竟是想怎么样?”邢咛像是刁蛮,却比刁蛮更甚一般、可以说是野蛮的责问孟小贱道。
孟小贱听完邢咛的责问后,即疑惑不解还有点尴尬的问说:“什么怎么样?怎么个情况,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吧,你只是给我服务的,即便是你升官了,也是帮我管理一部分事务的人,你怎么回事,和我说话一点都不知道轻重吗?”
“呵呵,看把你能的,帮着你跑跑你还喘上了,信给我。”邢咛直接面无表情的瞪着孟小贱,毫不讲究的伸手说道。
此时的马千千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邢咛和孟小贱,马千千的脸有点苍白,不是白嫩的白,是那种受过惊吓的煞白。
而此时的罗怡,一直在看着两个人来回的对决,直到看到两个人已经僵到那里的时候,罗怡才走到两个人的中间,左右迎合、满脸堆笑的说:“咱们一直都处的开开心心的,你们突然这是怎么了?”
“信、给、我...”邢咛看都没有看罗怡一眼,却是直直的瞪着孟小贱,一字一句的继续问道。
孟小贱先是无奈的低了一下头后,继而又慢慢的抬起头来、用质问的语气说:“凭什么?”
“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嘛,小贱,你是男人,你让一步,你把你的信给邢咛看一下,都是自己家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的罗怡,还是像一个和事佬一般,傻愣愣的站在孟小贱和邢咛的中间,和颜悦色的劝和着,而邢咛则依旧是目不斜视、直愣愣的瞪着孟小贱,孟小贱被盯得很尴尬、很别扭、很不好意思。
可是孟小贱依旧毫不退让,因为保护自己的私人信件和私人空间,是一个人的底线和上限,谁都没有权力侵犯。
而此时的邢咛觉得,孟小贱是自己在父亲面前坦白过的对象,并且孟小贱也一直处于默认的状态,在家里发生大事情的时候,孟小贱还让自己全权处理所有事务,这是什么,这就是马上要成为一家人的节奏。
邢咛觉得,很多关于孟小贱男女之间的事情,自己可以当成孟小贱的逢场作戏,但自己必须随时掌控、随即调配,更必须有知情的权力。
孟小贱哪知道邢咛的心里装着这么多的事情,孟小贱此时连邢咛真的已经是酒厂的千金大小姐都没有放在心上,不是孟小贱不在乎这些俗事,是孟小贱觉得邢咛不会认张总这个父亲,即便是认了,邢咛一定也还是原来那个可人的小女生。
只见孟小贱待理不待理邢咛的对罗怡说:“罗怡,这是我的私人信件,谁的私人信件会随便给别人看啊。”
“不是...那个...邢咛现在不是原来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吗?”罗怡支支吾吾的一边瞅着邢咛一边对孟小贱说道。
孟小贱听后冷笑一声说:“邢咛现在是千金大小姐了对吧?”
“对呀,张总在这次十年一届的竞聘上岗中胜出了。”罗怡先是微笑着、后又突然皱着眉头说道。
孟小贱也微微笑了一下说:“我孟小贱能有今天,还是很感谢张总的,张总升官...对了,张总现在升什么官了,他已经是厂里的销售公司老总了,还能升到哪里?”
“哪里?总厂的总经理兼销售公司的总经理,再往上就是市里的相关领导了,全厂的老大,相当于张总已经承包下酒厂的全部经营权了,除了每年上缴上面一部分利润,剩下的都是张总一个人说了算。”罗怡有点兴奋的讲述道。
孟小贱也有点兴奋的点了点头说:“好事好事,不过这与邢咛逼着要看我的私人信件有什么关系?”
“你呀,脑子…不懂...不知…你还是把信给邢咛吧,现在张总也是这么认为你们的关系的。”罗怡挤眯着眼睛、很是着急的对孟小贱说道。
孟小贱愣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弯了一下腰,随即眼神幽幽的问罗怡说:“认啦?”
第一一六章:矫情
“什么认了?”
罗怡明明知道孟小贱在问什么,却是看着邢咛表情困惑的给出了自己的疑问。
早就对孟小贱的磨磨唧唧烦透了的邢咛,早就对孟小贱和罗怡的一来一往糟心了的邢咛,看着罗怡和孟小贱一会儿语言沟通、一会儿心灵暗示,心里一股子邪气涌上大脑,此时的邢咛,已经是被矫情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只见邢咛直接跑到孟小贱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将手伸向了孟小贱的上衣口袋,而孟小贱此时也是急入闪电般抓住了邢咛伸来的手臂。
孟小贱就像是突然抓住了一个小偷一般的笑着,而此时的邢咛,只能不停的想要挣脱孟小贱对自己手腕的束缚,邢咛此时并没有表现出楚楚可怜和娇羞可人,只见邢咛咬牙切齿、愤怒不已的喊道:“疼,放开。”
“快放开,你们俩究竟是要干什么?”
罗怡看两个人竟然动起手来,便一手拽着一个人的手,试图将两个人分开,可此时的孟小贱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见他依旧是阴笑着瞪着邢咛,至于掐着邢咛那如葱白一般细嫩的手腕这事,看孟小贱的样子,根本就没有计划放手。
此时,邢咛那常常说来就来的眼泪,终于没有意外、如约而至。
不过,过去邢咛的眼泪流出之时,是那种犹如秋雨的绵柔,而这次,邢咛却是任凭眼泪肆意的流淌、无序的滴落,就是瞪着大眼一点不眨的盯着孟小贱不依不饶。
在邢咛犹如电闪雷鸣雷般犀利眼神的注视下,孟小贱终于还是认怂了,只见孟小贱很是无奈的松开邢咛的手腕,随即便转身摇头晃脑、无奈之极的向卫生间方向走去。
罗怡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孟小贱,本来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见罗怡回头急忙走到邢咛的身边,伸手探到邢咛的手腕说:“怎么样,没事吧。”
“孟小贱就不是一个好人...”
一直睁着大眼不依不饶的邢咛,突然紧紧绷着嘴唇,而后一股急促的气息从邢咛的嘴里喷出,邢咛的眼帘终于塔拉下来了,随即而来的还有似那断线珠串般的眼泪滴落,伴随着梨花洒雨般的眼泪,还有那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表情。
此时的邢咛的样子,好像才应该是原来那个邢咛的样子,可能邢咛正在用自己的刁蛮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邢咛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邢咛确实是终于承认张总这个父亲了,女儿对父亲的依赖是与生俱来的,没有哪个做女儿的能抗拒父亲那山一般的爱,这份爱是邢咛长久以来所期盼的,这份爱也是邢咛总是拒绝却不忍舍去的。
已是到了待嫁年龄的邢咛,心里有许多小世界小九九的邢咛,母亲已经去世数年孤独无依的邢咛,更加渴望来自父亲那厚重的爱。
当父亲的爱终于回来、当父亲的爱充盈着邢咛的周身、当心里已经把孟小贱当成未来伴侣、而孟小贱却私下独自唱戏时,邢咛体内刚刚获得、还不会运用自如的来自父亲的爱,却使邢咛的周体极度膨胀,从而做出了这件让孟小贱极度厌恶、自己也惹得一身骚的傻事。
邢咛这样的行为、原因和后果,也许旁人都看在眼里懂在心里,也许旁人都会把邢咛看成一个攀附权贵的女人,可是一个女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原因、不管在什么背景下和自己曾今失落的父亲相认,都是无可厚非、情理合一的最佳时机。
只是邢咛缺少父爱的断档期太长了,这样的时间消耗,让邢咛把父亲的爱当成了心中的轻奢、当成手中的武器、当成了傲慢的底气。
而此时的邢咛,却不知道这些物质一旦运用不好的话,它们在不知不觉之间,便会掩盖了邢咛曾今被同事、朋友、家人最为认同的那些天真、善良、随性,这些最美最难能可贵的品质,也是一个人最为简单、单纯、纯真的优良习性。
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这也许就是一个人心智慢慢长大、心灵慢慢变化的其中一些原因吧。
邢咛这样的心境,可能会变成邢咛以后对事对物的价值观,邢咛这些感官思维对事物的认知、理解、判断或抉择,将会决定她未来的人生走向。
回到沙发上的邢咛,还是极度委屈哭个不停,陪着邢咛回到沙发旁的罗怡、一直坐在沙发上不敢也不想掺和事中的马千千,只能一边给邢咛递着纸巾,一边尽力的哄着邢咛不再哭泣。
就在这时,孟小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从卫生间里出来后的孟小贱,手里多了一张信笺,只见孟小贱慢慢的走到邢咛身边,努力微笑的说:“给你,你想看就看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还不让我看,明明就是你的心里有鬼。”刚刚看到孟小贱朝这边走来、本来计划不予理睬孟小贱的邢咛,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诱惑,终于还是有点可笑、泪眼婆娑、很是委屈的对孟小贱说道。
孟小贱一听邢咛的回应,便无奈而很冲的喷出一股鼻气后说:“你要想看就看,你要是不想看我就把它丢到马桶里冲走,咱们谁也别看了。”
“好啊,我可以不看,但男人说话是要算数的,你去冲啊、冲啊?”邢咛再一次回到原点、表情咄咄逼人的说道。
邢咛的回应让孟小贱左右为难,邢咛的回应再一次把孟小**的无路可走,孟小贱服了,孟小贱拿着信就要去卫生间兑现自己的诺言,此时孟小贱的心好痛。
这封手写的书信,这封异性的来信,这封范丝萌告别时的铮铮真言,是孟小贱有生以来唯一一次收到的私人信函,在孟小贱的心目中,这封书信是珍贵的、是值得珍藏的、是值得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瞅一瞅看一看的。
可是孟小贱没有想到,这封自己的私人信件,会给这么多人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此时的孟小贱好沮丧、好难过、好痛苦,不过话赶话的都说成了这样的结局,孟小贱也只能照办。
“叮咚...叮咚...”
“站住,回来。”
就在孟小贱走到去往卫生间一半距离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而门铃响起的与此同时,邢咛突然又下达了新的指令。
第一一七章:心力
一边是门铃在响个不停,一边是邢咛的犀利指令,正在走着的孟小贱,突然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三两秒的时间,孟小贱就最终决定先去开门。
“你...”
邢咛那个‘你’字的尾音刚刚落下,孟小贱也已经将门打开了。
“张总?张总...您来的真是时候,您快请进、快请进...”
只见孟小贱一边喜忧参半、言语坑巴的招呼着突然拜访的张总,一边弯腰转身寻找着拖鞋,而此时的张总,一边环视着屋子里的陈设,一边微笑的对所有人说:“真是时候?哈哈哈…家里的环境还能将就着住吧?”
“真…能能能,拖鞋呢,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了。”孟小贱慢慢的站直身子、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的瞅着大家说道。
看此情形,只见罗怡急忙跑到门口面向张总笑脸盈盈的说:“张总来了还换什么拖鞋呀,张总您快屋里请。”
“能将就就好,能将就就好啊。”张总听得罗怡的照应,只是微微一笑却依旧看着屋子的里的陈设说道。
罗怡看张总很在意别墅的内部情况,便反客为主微笑着说:“小贱,你们只是能将就吗?我看厂里给你孟小贱配的房子实在是很讲究,张总您快进屋坐。”
“不了,我就是路过这里进来随便看看,对了,邢咛人呢?哎呀,爸爸来了也不知道招呼一下,真是一个傻闺...怎么了这是?谁惹着我们家的邢咛小姐了?”
张总闻得罗怡两次的邀请之后,先是婉言回绝了罗怡进屋坐一坐的建议,而后便弯腰探出头来寻找着什么,当张总看到依旧还坐在沙发上的邢咛的时候,立马便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可是看仔细了邢咛的张总,突然发现邢咛的眼圈红红、眼帘肿肿的,便又换成一脸的怜爱表情,抛弃自己先前不进屋的言语,三步并作两步的向邢咛走去。
“谁?是谁惹我们家邢咛生气了,罗怡,怎么回事?”张总走到邢咛的身前,急忙蹲下身子佯怒的问罗怡道。
罗怡一听张总的责问,急忙习惯性的想着回应,可是直到此时罗怡才发现这个问题的难度,只见罗怡快速的看一看孟小贱,又求救式的看了看马千千,先是欲言又止后又支支吾吾的说:“哪个...马千千啊,哪个...”
“什么这个哪个的,罗怡,你听好了,不管是谁欺负了我们家邢咛,都给我立马开除,多给他三个月工资,让他立马滚蛋,你们难道就没有听说吗?邢咛是我老张的女儿。”张总看罗怡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个一二三,便猛地站起身来责问道。
这次张总的表情好像是真实的,因为罗怡太了解张总了,张总如果是假生气的话,一边的嘴角是翘起来的,张总如果是真生气的话,满脸是带着冷笑周身是挺直的。
这下罗怡可是真的慌了,就连此时也站在一边的马千千也慌了,凭罗怡和马千千以往的经验判断,她们俩同时都感觉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真实感。
罗怡和马千千能够在酒厂混到今天的位置,除了过硬的业务能力和拿得出手的名校学历以外,超高的情商智商和超人的察言观色能力,也是一般职员难以比拟的。
只见罗怡和马千千只是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后,便几乎同时的将目光移向了孟小贱,此时已经不再找拖鞋的孟小贱,先是看到罗怡和马千千都在看他,后又看到张总也将犀利的眼神指向自己,便再次无奈的点了点头说:“这事和我有关系,我走人就是了。”
“孟小贱呀孟小贱,你和邢咛的关系我是知道的,你一个男人家家的,就不能让一让邢咛一个女娃娃家吗?你这样让我怎么将邢咛交给你?”
张总一看现场的情形,便知道了邢咛的低落情绪与孟小贱有关,其实刚刚进屋的张总一看到邢咛的哪个样子后,便**不离十的猜到了这事和孟小贱有关,至于和罗怡、马千千之间的无言互动,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交给我?为什么要交...”
“张总,我和孟小贱是开玩笑的,你就不要管我们之间的闲事了,张总你还是有事说事、说你的真实来意吧。”
孟小贱回应张总的话还没有说完,本来坐在沙发上还有点博同情的邢咛,突然站起身来言辞力竭的对张总表明了自己别样的态度。
听得邢咛这样回应的张总,并没有理会邢咛的客套建议,张总认为这只是女儿的娇语,只见张总死死的盯着孟小贱、声音很是低沉的说:“孟小贱,你把你想说的话说下去。”
有点搞不懂气氛的孟小贱,正要继续跟张总讲自己的心里话时,邢咛又突然喊道:“张总...”
“邢咛,你不是已经认我这个父亲了吗?既然认了我这个父亲,就应该好好的叫我爸爸,今天邢咛你要是不让孟小贱把话说完,我就立马开除他。”张总还是死死的瞪着孟小贱、几乎是一字一句高亢的说道。
此时的张总,就像是一头被欺辱了的猛虎一般,只见他的神态是平静的、表情是淡然的,举手投足是堪比平常的,可是他的气场却是逼人、瘆人、吓人的,甚至如果谁躲闪不及,都是有可能被伤及无辜的。
“那我不认了还不行吗?那我不认...”
“不行,除非你改姓张,否则这件事情就以孟小贱被开除收场。”张总终于是像常人一样爆发道。
听得张总突然提到了改姓的事,邢咛苦笑了一下说:“我邢咛的邢是妈妈的姓,谁也无法代替妈妈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你...也就是我的父亲,现在却要拿孟小贱的前途逼我就范,好,我改,我以后叫张邢咛可以了吧。”
“张...张邢咛?呵呵,你还别说,这倒是一个两全的办法,好,你以后就叫张邢咛,小贱啊,你也不要生气,你就体谅一下一个父亲的苦楚吧。”
邢咛给自己新起的名字,张总觉得左右兼顾、十分满意,刚才环绕在张总周身那煞气突然不见了,随之换来的又是一副父亲的慈祥光环。
此时罗怡和马千千在陪着张总开心喜悦着,此时的邢咛却很是不屑,而此时的孟小贱,也只是淡淡一笑。
还没有完全散去土气、常常表现的有点傻呆萌的孟小贱,心智和情商却是很正常的。
孟小贱理解张总对自己的利用,此时的孟小贱,甚至极度的渴望...渴望自己也能够有一位张总这样费尽心力、关心自己点滴细节的父亲。
孟小贱不由得很羡慕邢咛的父爱环绕,而此时的邢咛,却一点都不理解张总的良苦用心。
第一一八章:难测
面对大家的喜悦,邢咛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只见邢咛绕开张总和其他人,面无表情的走到孟小贱的身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孟小贱。
邢咛大概看了孟小贱有十秒钟左右,就在孟小贱有点心力难以承受、准备要回避这一切的时候,邢咛突然很专注的说:“小贱,信你还是留着吧,我知道那信是范丝萌给你写的...”
“范丝萌?范丝萌给孟小贱写信?怎么个情况?”张总听到自己的女儿说范丝萌给孟小贱写信,急忙不由自主的打断邢咛的话,表现的很是惊讶的一连三问道。
邢咛一听张总不仅打断了自己对孟小贱说的话,还一连三问的表现出了对这件事情的惊讶,便转身对张总很有怨气的说:“范丝萌和小贱能有今天,张总您是功不可没啊”
张总听得女儿回怼之后,声色有点尴尬、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的说:“那...”
“不要说了,我嫌丢人,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些关于权、钱、色的手段。”邢咛跟张总说完后,又回头深沉的对孟小贱说:“信你留着,决定由你来拿,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决定?强求?我...”
面对邢咛的允诺,孟小贱虽知其意,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邢咛去,孟小贱和范丝萌能够有今天的进一步发展,确实张总是那个‘撮合’之人。
张总的目的是为了拴住孟小贱这个天赋异禀的‘高手’,最根本的目的是以孟小贱的业绩来助自己的事业一臂之力。
如今张总不仅保住了销售公司老总的职位,还荣升整个酒厂的一把手,在酒厂要走国际路线的大背景下,孟小贱无疑是给张总的业绩加分的,甚至范丝萌所谓明星的光环,其实也是为张总的事业加分的。
孟小贱的突然出现,范丝萌的流量加持,让张总顺应了酒厂未来的规划,加上竞争对手东方酒池的败落,最后张总超预期超估量的得到了自己应得的。
可让张总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会喜欢上孟小贱这个土坷垃,为了帮着女儿为了顾着女儿的情绪,张总同意并支持了范丝萌实现梦想的愿望。
这样一来,张总即满足了范丝萌的好莱坞演戏梦,与此同时又将范丝萌支到了大洋彼岸,还顺应了酒厂未来走国际路线的规划、留下了酒厂国际流量的火种,可谓是一举三得甚至四得。
张总相信,距离可以使范丝萌和孟小贱刚刚燃烧起来的情火慢慢熄灭、慢慢殆尽。
可是张总忽略了女儿邢咛也是一个女人,女人敏锐的第六感,早就让邢咛发现了关于孟小贱和范丝萌的关系变化,甚至罗怡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邢咛都是一清二楚。
不过邢咛一直选择隐忍,其中原因是邢咛想利用自己的默默付出和处子之身,来一个个战胜对手。关于两性关系,这就是女人最为可怕的地方,关于邢咛的深谋远虑,也是张总老谋深算的基因遗传所致。
张总在极力的为女儿安排着、打算着,可张总不知道,他张总心里的那个小女孩闺女邢咛,却比他更加的能忍能算够恨,甚至连认他这个父亲,都是以邢咛最终能得到孟小贱的心加分为前提的。
曾今独孤无依、孤身闯荡社会的经历,让看起来简单纯真的邢咛,越来越懂得识人辨事,越来越懂的走一步看三步,越来越会利用深谋远虑而预计未来。
邢咛的早熟让人听起来有点可怕,可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里面的穷人不只指的是物质穷困的人,这里面的早当家,也不只指的是过早的学会了柴米油盐打酱油,它更多层面指的是精神和思想上的过早成熟和伪装。
当然,邢咛的那颗过早催熟的心,也有难以自控的时候,例如:当邢咛感觉到孟小贱钻到自己屋子里是因为范丝萌的时候,邢咛就难以控制自己维护领地的**。
这样的心就像是一个矛盾体一样,它既有不相符于同龄人过早成熟的可怕,也有内心深处那颗依旧柔软简单的心。
在邢咛没有感觉到敌意的时候,邢咛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甚至比一般的小姑娘都简单单纯纯真,例如初次认识孟小贱的时候,那个邢咛就应该真实的邢咛。
当邢咛感觉到外在威胁的时候,就会变得老谋深算、伺机一招制敌,例如孟小贱和罗怡、范丝萌之间发生的事情,邢咛就选择视而不见、悄悄做事、委曲求全,伺机利用外在力量有一天一招制敌。
当一个小姑娘孤独无依而原生家庭无法给予保护的时候,时间的延续和经历的增加,将会把一个简单的人变得越来越老谋深算。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暗示。
其实邢咛变成了这样一个矛盾的个体,与原生家庭的毫无幸福感有着直接的关系,这个世界之所以有着各式各样的个体,是因为这个世界有着各式各样的家庭,而各式各样的家庭,又造就了各式各样的个体。
这样的周而复始,就造就了越来越聪明和矛盾的个体、越来越多样的家庭和越来越复杂的社会,直到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到了那个时候,宇宙将会抛弃糟粕,重新制造秩序,然后又是周而复始。
宇宙总是那么的反反复复,每个个体也是一样,也正因为此,我们的人生才痛并快乐着。
面对孟小贱的明明懂得、却偏偏装作不懂,邢咛并没有理会,面对父亲的佯装懵懂,邢咛也选择了不再理会,邢咛好像并不在乎这些。
最后邢咛只对孟小贱说:“这次全国拼酒比赛的赛程和章程将有所变化,这个千千过后会通知你,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的是,这次全国拼酒比赛将会产生俩个参加国际比赛的选手。
这两个选手分别产生于酒厂组和社会组,小贱你属于是酒厂组,酒厂组这边没有分组什么的,在每次社会组比赛结束后,赛事组委会将会安排一场酒厂擂主争霸赛,挑战者必须是某个酒厂的在职人员,小贱你是第一个守擂选手。
而社会组则首先是三十四个地区分成十七个小组赛,然后是十七进十,再然后是十进三,最后是全国拼酒冠军决赛,这样社会组的冠军就产生了。
酒厂组冠军的产生,酒厂组冠军究竟会是谁,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是社会组冠军决赛之后、那一场酒厂守擂争霸赛依然守擂成功的选手。”
第一一九章:起底
当邢咛说起新出炉的拼酒比赛细节时,大家的注意力终于开始慢慢的从琐事中解脱出来了。
毕竟面对生活琐事,首先是要有生活,而要想有好的生活,就要有好的事业。
其实从邢咛和孟小贱抛弃出租屋、搬到这间华丽的别墅开始,他们的人生轨迹就分成了共同的两条。
他们因为汾河边的邂逅,开始从陌生人变成了战友,再从战友分成亲密无间的利益共同体和微妙难评的私人关系,其实都源于对一个好的前程的追求和认可。
罗怡、范丝萌和孟小贱的相识,其实和邢咛、孟小贱相识的历程和追求是一样的。
罗怡和孟小贱之间,在有过老罗血刺的护卫之后,罗怡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杀手锏和保障,罗怡觉得自己从背景上敌不过邢咛和范丝萌,可是从根子里,罗怡觉得自己已经将孟小贱俘虏,罗怡觉得孟小贱迟早是自己的。
可是罗怡哪会知道,孟小贱和范丝萌在幻境中见爷奶的经历,已经让她的小把握不复存在。
而范丝萌,和孟小贱更加相似的过往,让范丝萌对孟小贱的心更加懂一点,他们彼此的心灵沟通更加真一点和多一点。
但是范丝萌的内心深处是极度自卑的,孟小贱的自卑可以用金钱和物质来弥补,而范丝萌的自卑,是那种任何东西都很难洗脱的污浊,最起码范丝萌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范丝萌想利用远行来沉淀一些东西,此时连范丝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就更谈不上和孟小贱的未来了,目前他俩之间的许多愿景,都只是憧憬和梦想,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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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样一来的话,每次比赛还有奖金吗?”
听得邢咛讲述了新的比赛规程后,孟小贱还是最关心钱的问题,其实孟小贱现在一点都不缺钱,可是在孟小贱的骨子里,没有金钱的加持,做什么事都没有力气。
“哈哈哈...没有想到我们的小贱还是一个财迷,我张某人就喜欢这种有目的性的人。
放心吧,你孟小贱是厂里的选手,虽然每次争霸赛下来在公众面前只有荣誉,可这份荣誉不仅属于你孟小贱个人,更加属于咱们**酒厂。
赛事组负责给你荣誉,咱们**酒厂也不会亏待你的,起底100万美金,只要你每守住一次擂台,厂里就另外再给你加100万美金,而这个起底100万美金,是一直变化的,每一次守住擂台的总奖金,就是下一次守住擂台的起底。
例如你孟小贱第十次守住擂台,那么那场比赛你的起底奖金就是1000万美金,加上当场守擂奖金的100万美金,这场比赛你将得到1100万美金的奖励,明白了吗?”
孟小贱听得张总的一番讲述后,不仅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表情都不由得微颤起来,虽然孟小贱的卡里现在已经有近五个亿的人民币,可在**面前,孟小贱还是觉得多多益善更好。
因为缺钱缺了几十年的孟小贱,拥有金钱就是拥有安全感,孟小贱再也不想过那种没钱可花的日子了,如果让现在的孟小贱回到原来的日子,孟小贱宁愿去死。
只见此时的孟小贱在不停的点着头,表情里也洋溢着满足和兴奋,就在这时,张总又开始笑眯眯的说:“这些还不算什么,只要你拿到冠军、拿到国际赛事资格,厂里将会送你5%的股份,目前这5%的股份市值大概60个亿人民币。
这样一来,你将退役拼酒圈,摇身一变成为酒厂的股东之一,其实我现在不仅是厂里的总经理,也是厂里的董事长,当然更是厂里持股最多的人,你这5%的奖励,我将会在未来一年从其他股东手里收购回来。
多出来的股份,我将会分给我们的有功之臣,例如邢咛啦,罗怡啦、可能还有千千啦等,因此,孟小贱如果得到国际赛的资格,大家都有好日子过。
如果孟小贱有幸得到国际酒神的桂冠,那...那咱们**酒厂估计都放不下他了,哈哈哈...到了那个时候,你孟小贱估计都会涉足政坛,不过咱们厂里给孟小贱的奖励还是有的。
只要孟小贱获得酒神桂冠,咱们**酒厂的荣誉厂长就是他,他的股份也会增加到10%,,相关人员的股份也会有所增加,到了那个时候,钱已经只是一个数字了。
如果孟小贱到时候已经和邢咛结婚了,那我就会选择退居二线,由孟小贱来担任酒厂的这个董事长,我呢就给你们看看孩子什么的,哈哈哈...想想那种日子就很美啊,哈哈哈...”
张总说到这里的时候,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而孟小贱和邢咛之间,只是彼此偷偷的瞄了对方一眼,他们谁也没有表示一些具体的东西。
罗怡和马千千此时的心里,是那种即喜又忧的困扰,她们都欢喜的是,一年以后估计自己会成为富婆,什么包包了、化妆品首饰啦、车子房子啦等等等等,就不用再斤斤计较了,就连猛.男帅哥也是随便的挑选,到时候就只有咱选他们的份儿啦。
而罗怡忧的是,虽然有老罗血刺的加持,孟小贱将碰不得别的女人,可是那个时候富贵逼人的孟小贱和小富即安的自己,还会被血刺的生理精神约束把持住行为吗?大量的金钱会不会化解这个古老的诅咒?
罗怡深知自己离过婚,很多东西已经没有办法和小姑娘比较,罗怡对于这些现实很是自卑。
至于马千千的忧愁,归根结底是觉得自己起步晚了,自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此时马千千的想法里没有感情可言,因为马千千和孟小贱才刚刚开始接触,马千千对孟小贱的好感完全来源于功利。
听到孟小贱将来极有可能得到的金钱数字,此时的马千千,比看到天下第一帅哥都要来的兴奋,马千千想要迟马快跑,马千千想要顿鸟快飞,马千千想要和罗怡、邢咛、范丝萌尽快的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张总看到大家突然都开始沉思起来,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很多,此时在张总的心目中,有点开始怀念邢咛她娘了。
这么多年的商场风云,让张总有幸阅女无数,就像此时大家对孟小贱的‘惦记’一样,张总也一直被不少漂亮女人‘惦记’着。
但是除了爱美之心的随便玩玩和满足**,在张总的心目中,最爱的那个女人还是他还没有起家时就跟了他的糟糠之妻,也就是邢咛她娘。
不过张总并不关心孟小贱会怎么应对诱惑,因为张总觉得,孟小贱如果选择爱情,那张总会祝福他,孟小贱如果选择美色,那张总也会祝福他。
虽然此时张总嘴上总说希望孟小贱和邢咛结合,可心底里还是只把孟小贱当成一个合作伙伴和一颗棋子。
如果孟小贱因为爱情和美色同时选择了邢咛,那时候的张总,才会把孟小贱当成真正的自己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