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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经是少年     美女总裁的代驾司机txt下载     美女总裁的代驾司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七十四章 我是一个有底线的软饭男

    京市,秦家。

    晚上七点半,秦府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秦老爷子的寿宴再有半个小时就要正式开宴,前来助寿的人也到的七七八八了,或三俩成堆、或四五成群,个个都面带笑容,洋溢着超出常人的自信——

    他们确实应该自信,因为能够来参加这个寿宴的人,哪一个不是其领域中的佼佼者?

    就比如——

    宴客厅西脚处的一对男女,男的剑眉星目、高大威猛,女的如出水芙蓉、倾国倾城,他们一个是某军区最有前途的新星之一,一个是扬名四海的超级大明星。

    不错——

    他们俩就是李玄策和李绯语。

    李家和秦家是世交,他们兄妹俩是代表李家前来给秦老爷子祝寿的,但他们同时也在等人,眼看寿宴就要正式开始了,可他们等的人却迟迟未到。

    李玄策等得有些急了,眉头轻皱道:“老妹,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那朋友靠不靠谱啊?”

    李玄策确实也算是一个性格豪气的人,但他现在之所以愿意和刘琰波称兄道弟,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现在就有多看重对方,毕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如故呢?

    纯粹是因为刘琰波当初救了李绯语,所以他李玄策才愿意自降这个身份和刘琰波以兄弟相称,但作为一名军人,倘若对方是一个不守时的人,那么无论他之前对这个人印象有多好,之后都会在他心里大打折扣。

    想比李玄策的着急,李绯语就淡定平静得多,淡淡地说了一句:“刘先生是一个很守时的人。”

    刘琰波会准时到来吗?

    李绯语看着人来人往的宴客厅门口,忽然间,她那原本就明亮如星月的眼睛变得更亮了一些,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更加温柔了一点,浅笑道:“你看,那不是来了吗?”

    闻言,李玄策随之往门口处看去,只见——

    刘琰波跟着秦怀礼走进来,他的脸上还是如往常一样,挂着足够温和的笑容。

    在这个寿宴上,刘琰波他们一行三人认识的人不多,因为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有资格来参加这个寿宴的人,都是他们现阶段的身份无法匹配的人,要不是他们是秦怀礼亲自领进来的,旁人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所以没有什么人会去在意他们快要迟到的行为,所以他们也不需要跟其他人去打招呼——

    他们的到来,就像是一颗被投入进了汪洋大海里的小石子,引不起任何波澜。

    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

    命运似乎一直都很无聊,总是喜欢做一些事与愿违的安排,安排一些让人并不期待的相遇。

    在秦怀礼把刘琰波他们领到李绯语他们兄妹俩这一桌以后,在他们互相做了简单的介绍和寒暄以后,在他们等待寿宴开始的时候,在离寿宴正式开始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候——

    有一个人姗姗来迟。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让人第一眼看到会惊艳到极致的女人。

    她的美貌,在这个寿宴上或许有人能与之匹敌,比如尹含若和李绯语,但她的气质,却无人能及。

    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冷淡,是那么的骄傲,可你却对她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感,就好像这些东西在她身上体现出来,本就是很理所应当的东西。

    这个女人的到来,让人侧目。

    在这一刻,在这个寿星公还没登场的寿宴上,此刻,她已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却径直走向了他们,来到了刘琰波他们这一桌。

    幸好,这并没有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因为这一桌不止有刘琰波他们,还有李玄策和李绯语兄妹俩。

    “唐姐。”

    李玄策和李绯语纷纷主动和这个女人打招呼,但女人却微微地只是点头示意。

    她坐了下来,目光随之也落在了坐在她对面的刘琰波身上,朱唇轻启,淡淡地问道:“你就是刘琰波?”

    “我是。”刘琰波笑着回道。

    他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从李玄策他们兄妹俩对她的称呼上来听,他大概已经能猜出来她是谁。

    “我是唐玉凤,郭子强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女人表明身份道。

    京城玉凤凰——

    她不管走到哪里,确实都能成为焦点。

    “唐姐,那件事情……”

    李绯语有话要说,但还没说完,就被唐玉凤打断了:“我答应过你,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来,也不是为了找他的麻烦,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在我面前不惜一切地去保他?”

    “你觉得呢?”这话,唐玉凤问的是刘琰波。“绯语为什么要保你?”

    刘琰波脸上的笑容不增也不减,还是那么的温和,他淡笑道:“可能我是一个称职的保镖,一个还算不错的朋友吧。”

    “是吗?”唐玉凤的语气还是很淡,眼神也很淡,可却仿佛都能穿透人心,压迫感十足。

    杜小天已经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尹含若也有些紧张,或者说是警惕。

    刘琰波在桌下轻轻地拍了拍尹含若的手背,示意她放松,然后才说道:“我想是的。”

    “唐小姐,寿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可以等秦老的寿宴结束后,私下找我说,你现在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不太好吧?”刘琰波又说道:“当然,我希望你私下也别找我,因为我们对彼此的印象似乎都不会太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这话说的——

    李绯语急得连忙偷偷给刘琰波使眼色,而李玄策却又偷摸摸地笑着给他点了个赞。

    所以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谁知道呢?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

    刘琰波这番话一说出来,他希望就此打住的愿望也就落空了。

    “哦?”唐玉凤微眯着眼问道:“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你对我有着什么样的印象?”

    “唐小姐要真想听,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说给你听。”刘琰波收起了那如面具般的笑容,很认真地说道:“但今天,我是诚心诚意地来给秦老祝寿的。”

    他是真想就此打住,因为这人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他们也确实该打住了,因为这场寿宴的主角终于登场了——

    秦老爷子来了。

    “很好,那我就等着你来说给我听。”唐玉凤说道:“只是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躲在别人背后,尤其是躲在女人背后。”

    刘琰波又笑了,笑道:“放心,我虽然吃软饭,但也有底线。”

    ……

第三百七十五章 赐教

    这一日——

    风雪渐停,天空明亮透彻,似乎已有放晴的迹象。

    刘琰波起了个早,正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他自己的地铺,不留一丝痕迹。

    “你今天要回海市?”刘琰波抱起被子,放进柜子里。

    “嗯。”

    尹含若坐在化妆台前,正在用心地收拾着自己的妆容,所以连回答都听上去有些敷衍。

    不过很快——

    她便反应了过来,听出了刘琰波的话外音——

    刘琰波刚刚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

    尹含若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了刘琰波,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你先回吧,我还要迟两天再回去。”刘琰波解释道:“我要去还一个人情。”

    “还谁的人情?”尹含若追问道。

    “就是那天早上送我回来的那个人。”刘琰波没有片刻思索和语塞,因为这些回答,是他昨晚就已经预想好的,想好了用什么样的回答才能让尹含若不刨根问底地追问他今天到底打算去做什么事。

    果然——

    尹含若沉默了下来。

    尹含若不知道那天早上送刘琰波回来的是谁,尽管她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但人家既然不愿意让她知道,她也就不能做一个不识趣的人。

    那天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刘琰波话里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明显到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的那种——

    他和那个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作为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的条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尹含若能理解,也没有怀疑。

    同样的,她现在也很想知道刘琰波和那个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协议,但她却无法主动去问,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

    毕竟——

    刘琰波连那个人是谁都不愿意告诉她,又怎么可能会说出他和那个人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协议呢?

    这大概也是对方明确的要求之一吧?

    至少尹含若是这样想的,她也只能这样想。

    沉默了一会后,尹含若抬眼看着刘琰波,很认真地问道:“会有危险吗?”

    在这件事情上,这似乎已经是她现在唯一能主动问及的事情,这是此时她作为一个妻子对丈夫最无力的关心。

    因为就算有危险,刘琰波能不去吗?

    尹含若了解刘琰波,他一直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不会。”刘琰波回答地很笃定,脸上却带着柔和的笑容。

    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至少在刘琰波自己看来,他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是没有危险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能让他觉得危险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少之又少。

    ……

    那刘琰波到底要去做什么?

    吃过早饭以后,刘琰波先和杜小天一起送尹含若去机场和上官清梦汇合,等她们离开后,他才独自在机场外叫了一辆出租车。

    他要去哪?

    这是一处私人宅院,而且处于足够隐蔽的位置,不仅远离了市中心,连交通都有些不便,离最近的马路都还有着很长的一段路程。

    这栋宅院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还没有到破的程度,但看上去真的很旧,而且也没有长期有人住居的迹象,因为门口的地板上不仅长满了青苔,就连有些石板的缝隙之间都已经有杂草横生。

    但今天,它的大门是敞开的。

    放眼望去,宅院内的景象比宅院外的景象显得更加萧条,露天的院子里已经被白雪覆盖,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帝王气”,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叶子早已随风而落,落在了它所能飘及到的每一个地方……

    事实上,在很多年前,刘琰波是在这栋宅院里小住过一段时间,那是一段枯燥但又还算安逸的日子,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但至少也没有模糊在记忆中。

    银杏树下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石桌上正煮着一壶好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刘琰波在门外都已经闻到了它的清香。

    煮茶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的年纪比刘琰波要大很多,但看到刘琰波走进来的时候,他却是起身恭候,如一个学生对师长一般的恭候。

    “先生。”这是中年男人对刘琰波的尊称,一直如此。

    刘琰波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了这个中年男人对他的尊敬,所以他只是回之以温和的笑容,然后自顾自地坐到了其中一个石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中年男人重新坐下后,将一个文件袋交递了过来。

    刘琰波接过文件袋放在了一边,喝了杯茶后问道:“温老有什么其他的交代吗?”

    “有。”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温老说,希望先生此行,冤有头债有主。”

    “只有这一句?”刘琰波淡笑道。

    “是。”中年男人再次点头道。

    刘琰波笑着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起身道:“我尽量吧。”

    说完,他已经拿着那个文件袋准备离开。

    “先生,请留步!”中年男人也随即起身道。

    闻言,刘琰波转头看向了中年男人——

    这是一个并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甚至平时看上去有一点木讷。

    但此刻,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的气与势正在攀升,就如同一座随时都会喷涌而出的火山一样。

    刘琰波转回了整个身体,微微一笑道:“你又想试一试?”

    “是!”中年男人微微躬身道:“还请先生赐教。”

    “可以。”刘琰波颔首道:“但还是老规矩。”

    “明白。”说完,中年男人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一段枯枝,再次说道:“请先生赐教。”

    这是一段长约一米、如中指一般粗细的枯枝,它跟天底下所有的枯枝一样,既不起眼、也很脆弱,甚至于三岁小孩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它折断,它的用途通常只适合当柴火。

    但现在——

    它变了,变成了一柄剑,一柄可以在瞬息之间就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利剑。

    枯枝变成了利剑,而握剑的人,似乎也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木讷,也没有了刚才的谦恭,只有无穷无尽的生机从他并不高大的身体里喷涌而出,这样磅礴的生机,本该只有在万物复苏的阳春才能感受得到,但现在,却还只是冰雪都还未消融的初春。

    生命竟是如此奇妙,没有人可以解释一个人竟然能在转瞬之间发生这样的变化。

    这——

    难道就是一个剑客独有的变化吗?

    中年男人以左手拇指扣小指及无名指,成剑诀式,左脚探前半步,以脚跟对右足尖,手里的枯指平举,直指刘琰波的面门,毫无花哨地刺了过去。

    就在他刺出的这一瞬间,这一段原本早已经枯萎了的枯枝就好象是受到了某种魔法地催动,忽然间似乎也有了生机,仿佛它已经获得了重生,而且它的生机还在不断地攀升,就如同春日里的一棵幼苗,在这刹那之间已经长成了一棵能够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

    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剑到底有多么精妙绝伦。

    随着中年男人这一剑的刺来,刘琰波的身上也在发生着某种变化,他那原本常年四季都仿佛蒙着一层灰暗的眼眸变得明亮起来,身上那种随意慵散的气息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严谨。

    刘琰波也动了——

    他右脚探前半步,以左脚为基,用左手的食指与大拇指夹住了中年男人向他刺来的这一剑——

    灵犀指。

    只是这一次,比面对欧阳瑶琴那一刀时来得更巧妙绝伦,也更加精准迅速。

    只听“啵”的一声,在刘琰波夹住这一剑的同时,他左脚踩住的那块青石地板碎了开来,然后他的左脚渐渐往下陷,陷进了石板下的泥土里,大概一寸左右。

    他硬接下了这一剑,但这一剑却还没有结束。

    就在刘琰波夹住这一剑的这一刹那间,中年男人将这一剑又往前推了推,看上去他似乎推得很轻,可他脚下的地板同样也因为这一推碎裂开来,他的两只脚也因此陷入了泥土里,至少三寸有余。

    刘琰波的左脚并没有因为中年男人后面这一推再往下陷,但夹在他指间的这一剑却又离他的面门近了一点,推进了大概有半寸,才彻底停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可能是半分钟,也有可能是一分钟,他们一直都维持着这样的状态,但中年男人这一剑在此之间却已再无进展——

    这一剑,已势尽力竭。

    这充满生机的一剑死了,这段仿佛枯木又逢春的枯枝也再次死去,它已化成了粉末,随风而散,但夹在刘琰波指间的那一小段,却仍然保持着它原本的样子。

    “我又败了。”中年男人气息有些不稳,在这还被白雪覆盖住的初春,他的额头上却已冒出了汗珠,刚才这一剑,是他倾尽所有的一剑。“谢先生赐教。”

    中年男人从泥土里将双脚抬出来后,又恢复了他往日的谦恭与木讷,完全不像一个是能一剑惊世的剑客。

    “这几年,你进步了很多。”刘琰波收脚道:“你现在的武道修为,已经不在当年的欧阳组长之下,甚至在剑术上,你已远在她之上,在我认识的人当中,能接住你这一剑的人,不会超出三个。”

    “多谢先生的肯定。”中年男人再次躬身道,等他起身站直时,刘琰波却已经走到大门口。

    “五哥,武道一途,从来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刘琰波挥手走出大门道:“切记,不要再误入歧途。”

    ……

第三百七十六章 今夜,适合杀人

    岛国,千代田区——

    这里是岛国首都东京最核心的三个区域之一,发展的一片光明。

    但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

    山狗组的总部就落座在千代田区,作为岛国最大的帮会,号称帮众数十万的地下势力,确实也得挑一个这样的好地方入驻才符合身份。

    傍晚的时候——

    外面正下着毛毛细雨,刘琰波正坐在山狗组对面的一家拉面馆吃着还不是太过难吃的拉面。

    他来了——

    来替李菲语和欧阳瑶琴出头。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一个人已经决定去做一件事时,却一直又拖着不去做,通常这个人就会变得寝食难安,可人生本就苦短,如果整日里都寝食难安,这人生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刘琰波就不是一个喜欢拖拖拉拉的人,尤其是在他决定要杀人的时候,尤其是他要杀的人是岛国人的时候,他就更不喜欢拖拉了,因为——

    他厌恶这个国家,更仇视这个国家的人。

    当然,这种厌恶和仇视不是他天生就拥有的,而是后天被人灌输的。

    刘琰波出生的地方,他的家乡,是华夏抗倭战争最后一战的地点。

    战争是残酷的,尤其当一方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知道己方已经败局已定时,那他们最后一次的反扑就会变得更加残暴、更加毫无人性。

    刘琰波当然没有经历过那场战争,但他的太爷爷经历过,在那场战争中,他的太爷爷并没有为华夏做出过什么实质性的贡献,甚至因为害怕而举家迁徙到了那近乎与世隔绝的深山之中,所以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让他的子孙后代不要忘记岛国人曾经对华夏人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所以——

    他把这份仇恨灌输给了他的儿子,也就是刘琰波的爷爷,然后一代传一代,传到了刘琰波身上。

    这是世仇,并且早已根深蒂固。

    所以,在刘琰波人生中最为黑暗的那段日子里,在他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的日子里,他就喜欢来这个国家,来这里杀人,并且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用来证明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那他到底杀过多少岛国人了?

    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他也不需要去记清楚,因为他视他们如蝼蚁,就像他们的祖辈曾经视华夏人民如蝼蚁一样。

    谁会去在乎自己碾死过多少蝼蚁呢?

    你会在乎吗?

    世上的圣母婊有很多,但真正的圣人却屈指可数,反正刘琰波肯定不是其中之一,所以他肯定是不在乎的。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

    刘琰波很慢,连面汤都已经冷了,因为大多数时候,他的目光都停留在对面山狗组的总部大楼门口。

    他并不喜欢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的等待,但温老的交代,让他不得不在这里等下去——

    冤有头,债有主。

    温老的话,刘琰波不得不听,这种违背他做事风格的听从,不是因为这位老人曾经是华夏最位高权重的人之一,不是为了服从命令,而是出于敬重。

    而温老,也确实是一个值得让人敬重的老人。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五辆豪车从山狗组的总部开了出来,三辆奔驰gls,一辆s600普尔曼加长防弹车,还有一辆aventadorsvj63特别版。

    刘琰波不仅认识这些车,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其中两辆车的车主是谁——

    那辆黑色的s600普尔曼加长防弹车,是山狗组现任会长大岛介野的座驾,而那辆花里胡哨的aventadorsvj63特别版,则是大岛一雄的座驾之一。

    皇天总算不负有心人——

    刘琰波的心情变得愉快了许多,他放下筷子,走出了面馆,随后开着那辆他偷来的丰田车跟了上去。

    山狗组的豪车车队驶出了繁华的闹市大道,开向了郊外的山区。

    刘琰波知道这条山路,这条山路是山狗组出资修建的,而这条路的终点,是——

    花馆。

    一座妓馆。

    在岛国,经营妓馆是合法的,在各个城市的闹市区,岛国**都划分有专门的街道给从事这一行业的人员做生意。

    山狗组作为岛国最大的帮会,自然手中也占据着这方面的大头,他们手中绝大部分妓馆当然也都是合法的,是被岛国公众所认可的,但这座花馆却是一个例外。

    它并没有得到岛国公众的认可,也没有得到岛国**明面上的许可。

    因为这座馆内大多数供人玩乐的女人和男人,都是山狗组通过不正当手段弄来的,比如虏劫、诱骗、威逼、人口贩卖……

    所以这样的妓馆,就算“开明”如岛国**,也不可能允许它处于闹市当中,存在于明面上,至于岛国普通的公众们,他们或许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座花馆——

    对于被囚养在里面的那些金丝雀们来说,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地狱;

    对于能够自由出入它的人来说,是让人尽情享乐的天堂;

    而对于刘琰波来说,这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好地方。

    这或许也是所谓的凡事都有正反两面吧?

    无论它是生于邪恶、又或者始于善念,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这两面也都不同,恶可以是善、善也可以是恶。

    所以——

    事的两面性,从来都不是随事情本身而变,而是随人心所变。

    所以——

    这世上最大的善不一定是人心,但大的恶,一定是人心。

    山路很长,车辆稀疏,没有行人。

    开至一半的时候,排在山狗组车队里的最后面那一辆奔驰gls突然调转了车头,横在了路中央,截住了刘琰波的去路。

    被发现了?

    这并不奇怪,如果在这样人迹罕见的山路上,这么明显的跟踪都发现不了,那这山狗组也太徒有虚名了一点。

    停下来来的这辆奔驰gls并没有熄火,司机也没有下车,只有三个乘客从车里面下来,或许在他们眼里,解决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跟踪事件,太过轻而易举了吧?

    刘琰波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停车,而是把车开到离对方只有四五米距离时才把车停下。

    “真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好天气啊!”

    刘琰波看了眼车窗外的阴雨连绵,轻叹了一声……

第三百七十七章 魔刀断魂

    “你是什么人?”

    下车的三个山狗组成员其中有人问道。

    不过刘琰波听不懂,他精通多种语言,但岛国语却不在这个范围之内,因为他从来都不觉得他这一生中有什么需要和岛国人用语言去沟通的地方,也就没有必要去学习他们的语言。

    刘琰波抬眼看了一眼山狗组前面那四辆并没有在此停留的豪车,嘴角微微上扬道:“还真是看不起我啊!”

    话音刚落,他左手一挥,一把匕首切开雨幕破空而去,直奔这辆拦路车的司机而去,在此同时,他的人也是向前窜去,目标是已经下车的那三个人。

    这四个山狗组的成员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发难,又或者说,就算是他们有想到,他们也没办法反应不过来。

    扑哧~

    匕首穿过车窗,洞穿了司机的头颅,而几乎是和匕首同时到达的刘琰波也在瞬息之间便已掐断了其他三个人的脖子——

    干净利索,狠辣决绝!

    解决完这四个急着投胎的东瀛鬼,刘琰波拉开车门,将司机的尸体甩了出来,换上这辆奔驰gls继续追击——

    那辆破丰田,确实有点慢。

    山狗组其它四辆车并没有开走太远,还能看到尾灯,刘琰波将车速提到了极致,如同一道伴随着滚滚轰鸣的闪电一样,划破了这条山路上的寂静。

    “对方是什么人?”

    刘琰波的这台车内有声音从一部对讲机里传出来,显然对方已经看到已方的车追上来以后,以为已方的人已经解决好了。

    不过刘琰波听不懂,但听对方那淡定的口气,他大概能猜到一点点意思,对此,他一笑而置——

    岛国人就是“自信”啊!

    不过他们也确实有足够的资本和理由来如此“自信”,作为岛国第一大帮会,甚至在整个世界上都排得上号的黑暗势力,多少年了,又有几个人敢在岛国本土对他们不利呢?

    事实上,确实不多,不过刘琰波恰好就是那不多中的一个。

    对方问完后,没有听到他们想要听到的回答与声音,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不过他们非但没有加速,反而还放慢了速度,而且这次不再是一辆,而是剩下的四辆一起放慢速度停了下来,准备一起迎接这“不速之客”。

    这很好——

    刘琰波笑了起来,为了不让对方等得太久,他没有减速,直冲冲地向前撞去……

    嘭~

    随着一声巨响,刘琰波驾驶着的这辆奔驰gls和前面的那一辆奔驰gls撞在了一起——

    疯子,简直就是个疯子!

    这简直就是自杀式攻击啊!

    可真的是吗?

    其实在撞上的前一秒,刘琰波已经窜了出来,他窜出来时身体保持着平飞,眼看就要飞出马路时,他用手在路边的水泥护栏轻轻一拍,随后一个凌空倒翻,稳稳地落在了护栏上……

    车子相撞的巨响过后,有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这条山路上恢复了它原来的寂静,只有风雨声——

    刘琰波静静地站在护栏上看着,而山狗组的人则当场傻眼。

    不过这份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山狗组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刘琰波已经朝刚刚为了躲避汽车相撞而狼狈躲开的四个山狗组成员掠去,一道如闪电灵蛇般的寒芒在他手中翻转跳跃,划破了他们的喉咙。

    这次杀人,并没有让他有所停留,他踩着那辆s600普尔曼加长版防弹车的车顶跳到最前面,又杀四个。

    至此,山狗组这三辆护卫车里的护卫都已经死光,只剩下——

    大岛介野和大岛一雄,还有一个司机,一个腰间配刀的护卫。

    刘琰波站在最前面这辆奔驰gls的车顶,他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看着他。

    “你是华夏人?”大岛介野竟然会华夏语,而且还说得很流利。

    这倒是让刘琰波有点意外,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无奈道:“看在你会说华夏语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亲手杀了你儿子,我留你一个全尸。”

    大岛介野对于刘琰波这个所谓的机会不为所动,他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而是很平静地再问道:“你是华夏李家的人?”

    不亏是能做山狗组组长的人,一点就透,这脑瓜子还是挺灵光的。

    “我是谁,又是为什么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刘琰波略微一顿,声音淡漠地问道:“你愿意接受我刚刚给你的这个机会吗?”

    “阁下说笑了,我大岛介野不仅是山狗组的会长,同时也是大岛一雄的父亲。”大岛介野说道:“对于上次一雄与李小姐之间发生的误会,我深感抱歉,但也止于抱歉。”

    “可我来,不是为了要你的抱歉。”刘琰波淡淡道:“我是为了杀你们才来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大岛介野终于拉下脸,眼中有凶光闪烁,沉声道:“阁下不要忘了,这里是岛国。”

    “那又怎样?”刘琰波将视线从大岛介野身上移开,落在了大岛一雄身上——

    这位山狗组的太子爷长相倒是不赖,就是气色差了点,那呈现病态白的脸色一看就是纵欲过度,和他身上穿着的红色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岛一雄在发抖,也不知道是被这山间的风雨给吹的,还是被刘琰波这突如其来的注视给吓的,他往后退了退,躲到了他父亲的身后——

    虎父无犬子?

    看来这句话也不全对啊!

    大岛介野感受到了刘琰波对他儿子大岛一雄决绝的杀心,他终于怒了,改用岛国语道:“竹下君,杀了他!”

    那个腰间配刀的护卫点了点头,应声出列——

    这是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头,身上穿着武士服,脚上踩着木屐,腰间配着一把长刀。

    不过——

    刘琰波大部分的注意力却没有在这个老头本人身上,而在他腰间的那把刀上。

    这把刀与岛国传统的武、士刀有所不同,它的刀柄除了和传统武、士刀一样可以双手持握以外,还有一个骷髅头造型的末端,而且还是个有四只眼睛的骷髅头,眼睛里镶嵌着红宝石,色泽如血,妖艳夺目。

    还真是巧啊——

    刘琰波忽然笑了,眼睛微眯道:“魔刀断魂。”

第三百七十八章 猫和老鼠

    魔刀断魂——

    据传,这把刀铸造于岛国战国时代,是丰臣秀吉命人所铸,赐给了一名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的护卫武士。

    更有传言说,丰臣秀吉为铸这把刀曾用一百名童男童女作为献祭,所以在这把刀刚出炉时,便引的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刀身自颤时发出的声音更是如同百鬼夜行般鬼哭狼嚎……

    总之——

    关于这把刀的所有传言里,都有一个不变的共性,它是一把魔刀,刀下冤魂无数。

    认准了这把刀,刘琰波才把大部分视线转移到这把刀现在的主人身上,淡淡地问道:“竹下木是你什么人?”

    这个老头看上去确实很老了,面容枯槁,头发灰白,而且白色居多,就仿佛他的精血已经被他腰间所佩的这把魔刀给吸干了一样,他此前的神情更是如风干的岩石一般万年不变,冷漠无情,就连刘琰波连杀数人以后,他也一直波澜不惊,但此时——

    刘琰波这随口一问,却让这个老头的神情中有了微妙的变化,看上去他有些惊讶,惊讶地反问道:“你认识家父?”

    刘琰波本以为这个老头听不懂华夏语,还等着大岛介野给他翻译,没想到这个老头的华夏语说得比大岛介野还顺溜。

    刘琰波笑了,笑得很浅,但看上去却很轻浮,犹如一个浪子正在调戏一个良家妇女时那种轻浮而又无所畏惧的浅笑,他浅笑道:“我不认识他,但我认识杀他的人。”

    “五十年前,你的父亲竹下木带着你的母亲青木玲子去华夏挑战整个华夏武林,战绩为十七胜,一败。”刘琰波如数家珍般继续说道:“那十七胜让你父亲的名声达到了顶峰,在你们岛国,他当时被视作为全民英雄,就连你们岛国政、府都在暗中支持他,将他视作为岛国再次入侵华夏的另一种方式。”

    “不过可笑的是,井底之蛙也敢窥天下之大。”刘琰波讽刺道:“你父亲以为自己在当时已然天下无敌,却不知道华夏自古以来都有着一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老话,所以他在第十八战的时候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连你母亲的命都搭了进去,更可笑的是,直到今天,你们岛国人大概都还不知道你们的这位全民英雄当时到底是输给了谁。”

    “你,知道吗?”

    刘琰波自问自答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那一战本就没有旁人的围观与见证,更因为杀你父亲的那个人并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和维护华夏武林而战,他只是外出的时候恰好碰见了你的父母,他们又刚好做了一件让他看着碍眼的事情,所以他就顺手杀了他们。”

    顺手——

    这是一个表明一件事情有多么简单的形容词,简单到做这件事情的人根本不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所以——

    这个词的侮辱性极强,尤其是在此时此刻。

    “是谁?”

    老头似乎有些绷不住了,问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喉咙里甚至带着愤怒的低吼。

    确实——

    谁又容忍受外人侮辱、否定自己的父母呢?

    哪怕这个老头早已年过五十,哪怕他的父母事实上并没有养育过他几年,可他还是愤怒了,因为他和绝大多数岛国人一样,现在依然视竹下木夫妇为英雄,甚至是神明般的存在。

    可此时此刻,他的愤怒也仅仅只是他自己的愤怒而已。

    刘琰波对于老头的愤怒是视而不见的,也是毫不在意的,甚至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凸显出那嘲讽的意味,淡淡地说道:“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当然—”刘琰波话锋一转,伸手指了指大岛介野父子俩,说道:“如果你杀了他们父子俩,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闻言,老头神情略微一顿,他似乎对刘琰波的提议有些心动,因为他有那么一瞬间眼睛是往后瞟了一眼的,但很快他似乎又忍住了这种能马上知道答案的心动,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把视线落在了刘琰琰身上,阴狠地说道:“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答案,否则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提议失败?

    刘琰波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淡笑道:“你拒绝了我的提议,那我当然也会拒绝你的要求。”

    话不投机半句多—

    老头的手很稳,他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配刀。

    刀身是红色的,犹如已经被鲜血完全侵蚀了一样,妖冶夺目—

    这确实很像一把杀人无数的魔刀。

    老头手握魔刀,右脚在地上狠狠一跺,整个人就已经借力高高弹起,弹至最高点时,他已由单手握刀改成了双手握刀,然后随势落下,以一种常人不可见的速度劈向还站在车顶的刘琰波—

    这一刀,朴实无华,却威如泰山压顶。

    刀未至,气已先到。

    似乎再没有一滴雨落在刘琰琰身上,他头顶上那连绵不断的雨幕似乎已经被这一刀的刀气弹开,就连之前在他耳边一直呜呜作响的山风似乎都已经被这刀气搅乱,不知道吹向了何处。

    刘琰波的世界安静了下来,那能搅动风雨的漫天刀气似乎已经把他定住了一样,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车顶上,直到某一个瞬间,他终于动了—

    刘琰波动的很简单,真的很简单,面对这足以把他劈成两半的一刀,他只是把右手伸向了空中。

    这是一只什么样的右手?

    这真的是一只有血有肉的右手吗?

    灵犀指,当真天下无双!

    和面对欧阳瑶琴与温老的司机时一样,刘琰琰只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眼前这一刀。

    刀停了,势也就尽了,气自然也就散了。

    雨又落了下来,可老头却还未落地,他人在空中,眼见魔刀受阻,不敢相信地同时却已经做出了应对,他并没有下意识地想要把刀抽离那两根手指,而是选择再次为魔刀注力,想要随势而下劈开那两根手指,只是—

    都是徒劳。

    刀还是一动不动地被那两根手指夹住,无论是旧力还是新力,都犹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这样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刘琰波并不喜欢和敌人进行这种无趣地对峙,在感受到再无新的力量注入刀身以后,他右手轻轻往上一送,刀身被往上掀开。

    老头连人带刀在空中被掀了两个跟斗,才狼狈落地,落地后又趔趄地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受住力站稳。

    “老头,如果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那竹下木就只能死不瞑目了。”刘琰波淡淡道:“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个讯息,杀你父母的人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还很不错。”

    “想知道他是谁吗?”刘琰波看着再次怒目相向的老头,丝毫不在意地蔑笑道:“那就把你全部的实力拿出来,尽情地释放你心中的仇恨与怒火吧!”

    他这又是在干什么?

    在食物链中,猫在杀死老鼠之前,通常都会狠狠地戏耍一番,让老鼠在无尽的绝望中慢慢地死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 秦怀礼来电

    人—

    从整个世界的宏观角度来看,一个人是渺小的,可以渺小到忽略不计。

    但是—

    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奇妙的一种生物,他们小小的身体里却酝酿着远超于世界上其它万物的潜能,没有人可以预知一个人身体里到底酝酿着多大的潜能,这种潜能一旦爆发,就有可能让不可能变成可能,也就是人们常说的—

    奇迹。

    当然,这种潜能是不由自主的,人本身无法自由掌控,只能靠外在的因素诱导爆发,比如—

    爱恨情仇。

    爱恨情仇可以让一个人在一瞬间变得无比脆弱,但也可以让一个人在刹那间就变得无比强大。

    那到底可以变得有多强大呢?

    事实上,武道一途,从来都没有什么捷径可走,每一个强者都是靠着日益积累的千锤百炼才能走到各自现在这一步,这世上或许真有那种一日千里的武道天才,但绝不会有一步到位的宗师。

    在岛国的武道界,这个腰佩魔刀的老头也算是颇有名望的一代宗师,他之所以有现在这样的实力,靠的是他在过去几十年里日复一日地千锤百炼,才能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可现在的他—

    还不够!

    虽然刚刚交手的时间很短,只有一招,可仅仅是这一招就已经让老头明白到,他自己的实力和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之间有着很大的差距,并且这差距已经大到足以令他感到绝望。

    绝望—

    这个世间最为负面的情绪,当绝望充斥一个人的内心时,摆在这个人眼前就只剩下两条路,一条无比艰难,一条无比容易—

    重生和毁灭。

    老头握刀的手已经垂了下去,绝望的情绪正在吞噬着他,刀尖触地,他似乎已经连刀都快握不住了。

    他低着头,不敢再去迎战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目光,可那些话却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里,钻进了他的心里—

    “杀你父母的人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不错。”

    这句话就像天底下最恶毒的鞭子一样,一鞭又一鞭地抽在老头心里,让他痛不欲生—

    他敬爱他的父母,更恨那个杀害了他父母的仇人,而且这爱与恨,在这一刻,在他内心里愈演愈烈。

    纵然是这个世间最为负面的情绪,也绝对抵挡不了这样的爱恨交织。

    在某一个瞬间,老头身上原本已经颓废到偃旗息鼓的气息突然就跟火上浇了油一样,猛然间高涨,而且越涨越烈,甚至已经远超出他还没出手之前的气息…

    爱恨情仇,谁又能放得下呢?

    老头重新握紧了手中的魔刀,甚至因为握得太用力,连刀身都在轻微地颤抖着,他提着刀,不急不缓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息都会增强一分……

    老头终于停下来了,停在了车头前,他身上那股随着他脚步持续增强的气息也随之停了下来,此时的他,任谁都能感觉得到—

    他已经足够强悍无比!

    站定后,老头微微抬头,目光中尽是疯狂,仇恨吞噬了他心中的绝望,激发了他的潜能,但同时也侵蚀了他的理智,他就像一头已经被彻底激怒了的狮子一样,低吼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杀我父母的人到底是谁?”

    “半步?”刘琰波将老头的质问置若罔闻,他淡淡地看了老头几眼,摇头道:“本以为你至少能向前走一步,走出你现在的瓶颈,迈进神忍的门槛,那样多少会变得有趣一点。”

    “唉~”刘琰波轻叹了一口气,轻嘲道:“纵使枯木逢春,烂木头终归只是一块烂木头,你跟你父母一样,都是烂木头。”

    刘琰波的话,老头听懂了,也听明白了—

    自己在被戏耍。

    明白,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去死!”

    老头一声怒吼,魔刀已经出手。

    这一刀,风不停,雨不断,它既没有气吞山河之势,也没有力劈华山之威。

    这一刀,很诡异。

    一刀变两刀、两刀变四刀…

    这一刀充满着魔性,犹如幽灵一般诡异多变,刹那之间已经织成了一片刀网,似乎可以在刹那间就将对手千刀万剐。

    刀网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映入了刘琰波的眼中,染红了他的双眼,模糊了他的视线,让这片刀网在他眼中变得更加飘忽不定,虚实难辨—

    这一刀,很危险。

    尽管这一刀很危险,但刘琰波可以退,以他的身法,想要避开这一刀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可高手相争,避敌锋芒也是一种示弱—

    刘琰波不是一个不可以示弱的人,但他这一生中,从不向岛国人示弱。

    所以—

    他没有退,只是闭上了眼睛,不再用肉眼去分辨这真假难辨的一刀。

    风还在耳边吹,雨水还在身上流,还有—

    就在闭上双眼的同时,刘琰波还感受到了一阵阵轻微地振动—

    是手机。

    手机振动的那一刻,刀网已至,刘琰波霍然出手,他的右手犹如游龙般穿过了刀网的缝隙,精准地抓住了那只握刀的手—

    刀网消失,百刀变一刀。

    刀身比刘琰波的手臂略短,刀尖离他的胸膛还有一寸。

    咔嚓~

    随着一声骨头被折断的脆响,老头握刀的手被刘琰波折断,魔刀也随之松手掉落。

    刀还未落地,老头已经被刘琰波扔了出去,同时他左手在刀背上轻轻一拍,刀身在空中掉了一个头,然后他抓住刀柄把刀也扔了出去—

    刀比人快。

    老头人还在空中,就已经被后扔出来的魔刀洞穿了咽喉,等到他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死人。

    一个只差半步就能迈入神忍级别的强者,竟然被一招秒杀,直到这一刻,大岛介野才意识到自己远远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进了口袋里。

    “喂,大岛先生,现在想起来搬救兵,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刘琰波将大岛介野偷摸着拿出手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睛微眯道:“再说了,你的这位司机可比魔刀强,你对他难道已经丧失了信心吗?”

    说话的同时,刘琰波已经从裤兜里摸出了他自己的手机,手机还在振动,来电显示的名字是—

    秦怀礼。

第三百八十章 泄露

    岛国,半夜十一点四十三分—

    秦怀礼在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刘琰波不认为这是为了来和自己随便聊聊的,因为他不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要好到这种地步,所以他并没有犹豫太久,便接通了电话。

    “杜小天闯祸了,他睡了别人的未婚妻。”电话一接通,秦怀礼便开门见山道:“对方是唐玉凤手底下的人。”

    杜小天睡了别人的女朋友,对方还是唐家的人?

    这小子这么不知死活的吗?

    还是另有原因?

    刘琰波看人一向还不错,以他对杜小天的了解,这个小舅子不会是那种精虫上脑就无法无天的下半身动物,不过此时的他,也不能妄加判断,只能问道:“他人现在在哪?”

    “唐家。”秦怀礼回道:“我也在,李玄策他们兄妹俩也在。”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刘琰波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急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刘琰波确实有些急了,他可不认为唐玉凤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尤其是在自己和她在秦老爷子寿宴上打过嘴仗以后,那女人不趁机下死手就不错了。

    虽然这件事现在听上去错在杜小天,就算是被对方打死也是活该,可这杜家唯一的独苗要真就这么断了,杜家那么一大家子人又该有多绝望啊—

    很多时候,帮亲不帮理是人的天性,刘琰波也不能例外。

    所以刘琰波急了、也分神了,大岛介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这时他却并没有趁机用手机搬救兵,而是对他身边的司机使了一个眼神,司机秒懂—

    趁其不备!

    电话那头的秦怀礼可不知道刘琰波现在面临的情况,只是有问便答道:“暂时没事。”

    暂时没事就好—

    刘琰波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开口道:“秦兄,请你帮我一个忙…”

    就在此时,大岛介野的司机突然从原地消失了,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就好像这里根本就不曾有过这个人一样—

    一个人真的可以凭空消失吗?

    是的。

    至少在大岛介野他们父子俩眼里,此时此刻,他们这最后一张保牌是真的突然消失的,没有任何预兆的消失,而且消失之前没有流露出半点强者的气机—

    当然,这只是在他们俩的视野里。

    在司机的视野里,就在他自己原地“消失”的那一刹那,他的视野突然变得无比清晰,清晰到他只看见了一样东西—

    既不是还站在车顶上接电话的那个年轻人,也不是他的老板大岛介野,更不是这漫天风雨的黑夜,而是—

    一片树叶。

    一片四季常青的绿叶,它翠绿得犹如翡翠一般,他甚至嗅到了它清新的芬芳;

    它是遮天蔽日的,因为他眼里现在只有这一片绿叶,别无它物;

    它也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他能清晰地看清楚它的每一条纹路。

    只是—

    它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在这里,遮挡了自己的视线呢?

    司机不知道,他也想不通,更没有时间去想通,他只是想赶快扒拉开这片碍眼的树叶,继续他原本正想做的事,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来去扒拉开这片树叶—

    这是怎么了?

    司机还是不知道,他的意识开始涣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真的以为自己切换了空间,从那条腥风血雨的山路上切换到了一个如梦般的绿色空间,直到—

    他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撕心裂肺的痛。

    仍然还是那条山路,仍然还是那些人…当然,刚才那片树叶也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已经从他的眼前飘落,不再遮挡住他的视线。

    司机看到的不再是那片树叶,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人—

    他想要偷袭的人。

    那个之前还站在车顶上接电话的年轻人,此时已近在眼前,此时他甚至能清晰地看清楚这个年轻人侧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然后—

    他低头看到了一只手,一只左手,这只手穿过了自己的胸口,也是造成自己胸口剧痛的罪魁祸手。

    他看着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他再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年轻人,可这个年轻人还在打电话,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身上。

    “在我回去之前,帮我保住小天,别让杜家断子绝孙。”刘琰波很认真地说道—

    而他左手做的事,更像是无心之举。

    “一…叶…障…目。”司机口里断断续续地吐出了这四个字,希望这能引来他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注意力。

    蜀山秘术—

    一叶障目。

    想不到这个岛国人竟然还能识得华夏这等秘术,倒也难得。

    但刘琰波既不惊讶,也不在乎,只是默默地抽回左手,等待着秦怀礼的回答。

    秦怀礼愿不愿意帮忙暂时保住杜小天?

    这才是刘琰波眼前的头等大事。

    “你现在在哪里?”秦怀礼这次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大岛介野的司机临死前说的那四个字,秦怀礼应该是听到了吧?

    如果听到了,秦怀礼有可能不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着一门惊世骇俗的古武秘术,但想必他应该能听出来说这四个字的人这口音就不可能是一个纯正的华夏人—

    岛国人说华夏语,真是太tm好识辩了。

    “我是山狗组…”

    如果说司机那有气无力的四个字还只是有可能被秦怀礼听到,那大岛介野这扯着嗓子的突然抽风百分之百一定会传进电话的另一头,传进秦怀礼的耳朵里。

    大岛介野还没把话喊完,刘琰波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想做什么?”刘琰波脸色变得非常不善,目光阴冷地盯着离他仅有两步之遥的大岛介野。

    魔刀死了,司机也死了,大岛介野眼前再无任何保牌,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今晚已经必死无疑,反而豁出去了:“你们华夏有一句老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以杀了我,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我,不可能。”

    “所以你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我杀了你的消息传出去?”刘琰波冷冷道:“你认为这能有用?”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大岛介野毫不畏惧地说道:“现在能替你保守秘密的人,不代表以后也能替你保守住秘密。”

    “迟早有一天,你会承受我们山狗组最血腥的报复。”大岛介野恶狠狠地说道:“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会因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而死。”

    “是吗?”刘琰波冷笑道:“可惜的是,就算真如你所说的一样,但你和你儿子是永远看不到那一天了。”

    “八嘎~”

    ……………

第三百八十一章

    华夏,京市—

    秦怀礼站在唐玉凤所住的宅院的院子,看着已经被突然挂断的手机,轻叹了一口气。

    “走吧,进去了。”秦怀礼拍了拍站在他身边的李玄策,说道。

    “进去干嘛?”李玄策没好气地说道:“我可不去,我丢不起这人,你不是打电话了吗?你让刘琰波他自己来处理他表弟干的这个混账事。”

    “他有事暂时来不了。”秦怀礼回道:“所以在他来之前,我们得想办法保住杜小天。”

    “噢,他有事来不了,我们就得去替他顶这个丢人现眼的缸?”李玄策越说越气:“凭什么啊?他有什么事能比他这混账表弟的命还重要吗?我说老秦,你不会跟我老妹一样,被刘琰波灌了什么**汤吧?”

    “凭他现在人在岛国。”秦怀礼淡淡地说道。

    “他去岛国干嘛?”李玄策气不打一出来。

    秦怀礼看向了客厅内正黏着唐玉凤求情的李绯语,说道:“他应该是去找山狗组麻烦了。”

    “他去找~”

    气到一半,李玄策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说话终于过脑子了,没有再接着怼下去,而是随着秦怀礼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妹妹,才说道:“你是说他为了我老妹去找山狗组的麻烦了?”

    “我不确定。”秦怀礼摇头道:“但不管他是为了谁去的,总归是去了,就冲这一点,你就说你李大个子帮不帮他这个忙吧?”

    “要不我们现在就走?”秦怀礼突然微笑着反将一军道。

    走?

    “走个屁!”李玄策把剩下的半截烟往地上狠狠一扔,气势汹汹地就朝屋里走去。“我今天豁出去了,大不了今晚我这脸不要了。”

    客厅内—

    李绯语乖巧又倔强地站在唐玉凤面前,弱弱地说道:“唐姐…”

    “别说了。”唐玉凤脸色很不好,看上去是真的很生气,毫不留情地打断李绯语的话说道:“绯语,有些情你可以求,我可以给你那个面子。但有些情,你不能求,因为不仅你求了没用,反而会让我更生气。”

    “我知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唐玉凤再次打断了李绯语的话,她看着正好刚走进来的李玄策和秦怀礼,语气更为不善道:“你们俩也是来求情的?”

    走在前面的李玄策拉楞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刚刚要进来时的那股子气势,早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在了那个旮瘩里。

    “在我没动手之前,你们俩最好自己给我滚出去。”唐玉凤冷着脸道:“我不会动手打绯语,但你们俩,敢多说一个字,我打烂你们的嘴。”

    李玄策有点顶不住了—

    唐玉凤是谁?

    这可是他们这一辈的大姐大,赫赫有名的女魔头,她说要打,那是真会打的,打了你还没地方说理去。

    秦怀礼就知道李玄策这货靠不住,从小到大,这李大个子就只是个只敢在外面横的主,每次这种能够关起门来谈的事,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吧唧的。

    白了一眼李玄策后,秦怀礼只身上前道:“唐姐,今晚就算你打烂我的嘴,这个情我还是要求,我不求你就此放过杜小天,只求你暂时放过他,等到他姐夫回来。在这之前,如果打烂我的嘴能让你暂时消气,你尽管动手,我愿意受着。”

    “为什么?”唐玉凤起身道。

    “这是我答应他的。”秦怀礼很认真地说道:“我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为什么要答应他?”唐玉凤步步逼近,质问道:“我记得你并不是一个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因为他现在正在做一件我们都想去做,却又没有去做的事情。”秦怀礼暗示道:“说实话,唐姐,这件事情你也做过,只是没能做成。”

    他们都想去找山狗组的麻烦?

    是的。

    李绯语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还是很受宠的,唐玉凤对她更是比对亲妹妹还好,毕竟除了面对李绯语时,可没有人见过这个女魔头对其他人有过亲和的笑脸。

    当初,山狗组派人虏劫李绯语的事事发后,唐玉凤就派人去过岛国,只是那次她派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回来。后来等她再想派人去时,上面已经叫停了这叫事所有的后续,而且岛国也不是她的主场…

    出于各种原因,总之这件事最后就这么搁浅了。

    唐玉凤停下了逼近的脚步,以她的聪慧,并不需要想太久,就已经找到了切入点,问道:“刘琰波现在在岛国?”

    “是。”秦怀礼点头道。

    从刘琰波挂断电话的行为来看,他是不想让秦怀礼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但对于秦怀礼来说—

    不把这件事情搬到明面上来说,他没有其他办法保下杜小天。

    “他是为了绯语去的?”唐玉凤的问题和李玄策简直如出一辙。

    “我不确定。”秦怀礼依然说道:“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确实去岛国找上了山狗组,至于出于什么原因,是为了谁,我不清楚。”

    “但我想,他不会是去找山狗组交朋友的。”秦怀礼又补充了一句。

    这一点倒是确实可以确定,毕竟刘琰波要是想和山狗组交朋友,当初就没有必要救李绯语。

    “二哥,你是说刘先生去岛国找山狗组了吗?”李绯语总算从她满脑子替刘琰波保下杜小天的思维里反应了过来,急忙问道。

    秦怀礼不厌其烦地点了点头。

    李绯语急了,连话都顾不上说了,也不想着为杜小天求情了,急匆匆地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唐玉凤拉住了李绯语。

    “我要去岛国。”李绯语挣扎道:“我不能让刘先生为了我而去冒险,他要是为了我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要怎么向尹小姐交代啊?”

    “你急什么,他是不是为了你去的还不一定。”唐玉凤拉住不放手道:“况且就算你去了又有什么用,你是能舞刀弄枪,还是敢杀人放火?”

    “老妹,唐姐说的没错…”一直躲在后头的李玄策这时终于敢插话了。

    “你闭嘴!”

    “你闭嘴!”

    不过李玄策也是真的惨,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绯语和唐玉凤齐齐喝止,难怪他之前敢说大不了不要脸,敢情他在这压根就没脸。

    “绯语,刘先生既然敢一个去,那他自然就有把握一个人办好这件事情,你不用太过担心。”秦怀礼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现能做的,是帮他免除他后顾之忧。”

    说完,他看向了唐玉凤。

    李绯语明白了,她也看向了唐玉凤,眼中甚至带有了泪光。

    李玄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也看向了唐玉凤。

    唐玉凤当然懂他们的意思,她放开了李绯语的手,依然强势道:“一码归一码,我不可能因为他刘琰波做了这件事,就放过杜小天。”

    “不过,我可以等到他回国。”

    唐玉凤依然还是那个唐玉凤,不过至少她后面这句话,让秦怀礼他们能暂时地如释负重,至于杜小天最后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说实话,秦怀礼他们心里很清楚,他们能拖的了这一时,但拖不出最终结果,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刘琰波回国后怎么来处理这件事—

    当然,前提是他能活着回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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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总裁的代驾司机介绍:
刘琰波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还是一个代驾司机,他每日朝九晚五的奔波,不说生活过得有多好,但至少过得自在充实。刘琰波本打算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谁知美女总裁要跟他结婚,还是假结婚,这突如其来的婚姻彻底打破了他生活的平静。于是,一场充满喜怒哀乐的婚姻就此开始,各式各样的麻烦接踵而来,刘琰波那不为人知的过往也慢慢地浮出水面……美女总裁的代驾司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美女总裁的代驾司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美女总裁的代驾司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