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因为我不是警察
东南亚，某地。
暗流的首领正在荷池边喂鱼，看上去心情似乎还不错。
只是，他脸上那种舒适的惬意感并没有保持太久，因为有人来了。
黑方是跑着过来的，这个在暗流首屈一指的智囊很少有这种急匆匆的时候。
“首领。”黑方把右手放在左胸口，低头行礼。
“说。”首领没有回头，继续喂鱼。
“收到消息，昨晚在马尼拉的汤都区发生了帮派火拼，其中一个帮派被灭，死亡人数超过三百，很有可能是刘琰波做的。”黑方回道。
首领放下了鱼料盒，转过身来道：“我不要听这种不确定的结论，说说你这样认为的依据。”
“是。”黑方点了点头，追根溯源道：“据花蝴蝶所报，刘琰波在海市和一个叫潘羽衣的女警察走得很近，前阵子，海市接连发生儿童失踪案，接手侦破的就是这个女警察，不过这件案子涉及范围很广，而且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一个tw人，名叫邓辉，由于tw警方内部出现了问题，导致他在被抓捕前就收到风声跑了，潜逃到了马尼拉。”
缓了口气，黑方继续道：“前天晚上，华夏警方、马尼拉警方、还有tw警方三方联合追捕邓辉，但行动以失败告终，三方警方都损失惨重，而华夏警方的领队正是潘羽衣。”
“行动失败后，马尼拉警方为了掩盖自己内部的**，通缉了潘羽衣，想要杀人灭口，但在昨天，她已经被当地一个叫花帮的帮派秘密护送回了华夏。”
“也就是在昨天晚上，花帮突然和收留邓辉的黑狼帮全面开战，并且一举攻下了对方的总部，虽然花帮的老大john死在了火拼当中，但花帮的损失并不惨重，伤亡总人数还不到一百。”黑方说道：“不过据我们在马尼拉的暗线所报，花帮和黑狼帮在实际实力上至少差了一个档次，但昨晚是黑狼帮惨败，死伤人数超过四百，其中有三百人左右在昨晚是守卫他们总部的，没有一个活口。”
“另外，我已经让花蝴蝶去打探过，刘琰波确实出国了，不在华夏国内。”
听完黑方的讲述，首领稍微一品，随后问道：“你说花帮的老大已经死了，那这个帮派现在的主事人是谁？”
“蝰蛇。”黑方说道：“据说是花帮里最聪明的人。”
“对付聪明人，就要找一个比他更聪明的人。”首领下令道：“你亲自去马尼拉一趟，我要知道这条蝰蛇知道的全部。”
“是。”黑方领命了，却没有走。
“你还有话想说？”首领问道。
黑方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道：“首领，我觉得刘琰波不是雪狼。”
“为什么？”首领在问，但他的语气很平淡，一点都不惊讶，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雪狼从来都不会留活口，可蝰蛇却没有死。”黑方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说的话意简言赅，却已经明确地说明了雪狼在外人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人是会变的。”首领淡笑道：“我现在倒是越来越希望这个刘琰波就是雪狼，如果他真是，也就说明他现在真的改变了很多，变得有人情味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话，这对我们来说会是一件好事。”
“首领想招募他？”黑方揣测道。
“我没你想的这么大胆。”首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眯眼道：“我只是在想，神应该是不需要有朋友的，可是人却一定会需要。”
黑方明白了首领的意思，他的眼睛为之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
和神做朋友，那应该会是一件很酷的事吧？
……
船舱内。
身心都已经受创的邓辉刚刚醒来，不过他很快又把眼睛闭上了，因为他不想看到旁边这张让他一败涂地的笑脸——
既然我没有恨你的资格，那不看你，总还是我的自由吧？
刘琰波正在抽烟，在烟雾的缭绕下，他那因仿真人皮面具而略显僵硬的笑容看上去温和了许多，声音也如这烟雾般轻淡道：“既然醒了，那就聊聊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吧！”
邓辉还是闭着眼睛，要是双手还完好无缺，他连自己的耳朵都想堵住。
刘琰波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回去以后，你要老老实实地认罪伏法，把你从我们华夏大地贩卖出去的人口一五一十地告诉警方，让他们还有可能去给那些因为你们而破碎的家庭找回一个团圆的机会。”
“另外，你还要把给你提供保护伞的人和跟你合作过的人全部都供出来，无论是国内国外，一个都不能落下。”
“还有，别再动什么歪心思，比如引渡什么的，那样会增加我朋友的工作量，她最近的心情本来就因为你变得很不好，我不想她会再因为你变得更不好。”
说完，刘琰波淡淡地问道：“听明白了吗？”
邓辉睁开了眼睛，用眼神表达了他现在的心情，讥笑道：“我为什么要照你说的做？你是警察吗？”
“我还就告诉你了，我这两年卖出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大多数都还是小孩子，他们当中现在也有不少人还活着，就是活得很受罪而已。”邓辉笑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没人性。“想知道他们在哪吗？”
“哈哈~我就是不告诉你，更不会告诉警察，有能耐你们自己找去啊！有本事你就现在杀了我啊！”
这很恶劣！
也很让人愤怒！
潘大队长要是在这里，能当场敲碎这狗日的满嘴牙。
但刘琰波不会，他还是笑意渐浓，不急不缓道：“我不是警察，现在也没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可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我会很生气，也会让我在朋友面前丢脸，你猜我会怎么报复你？”
“我会在你死之前，让你看到你的父母死得有多惨。我会把你的儿子做成人彘，让他日日夜夜为生做成你的儿子而忏悔。我会把你老婆买去世界上最肮脏的窑子，让她每天都生不如死。”刘琰波风轻云淡道：“别怀疑我的话，因为我真的不是警察，所以我用不着拿话来吓唬你。”
“你畜生都不如！”邓辉咬着牙、红着眼，心中更是有怒火万丈，因为他没有怀疑，也不敢怀疑。
是啊！
面对一个一夜之间就屠杀了三百人的人，谁又敢去怀疑他说的话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那就证明给我看
隆隆~
直升机落地，两名特警抬着邓辉在前，已经卸去伪装的刘琰波在后。
停机坪上有不少人前来迎接，唯独少了潘羽衣。
“小刘，辛苦了。”潘阳明最先伸出手来慰问。
刘琰波很有礼貌地放下行李包，用双手握住道：“潘局客气了，警民合作嘛，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的语气中写满了轻松，很好地缓解了气氛。
刘琰波行云流水般和其他人一一握手，唯独到张景洪面前时，在握完手后，他停顿了下来，从腰后拔出了那把弹、夹已经被打空了的手枪，郑重交回道：“张局，对不起，我有负你所托。”
此行的最终目的是完成了，但过程却是不尽人意的。
张景洪单手接回手枪，另一只手拍了拍刘琰波的肩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小陈他们是英雄，你也是。”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很多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时，潘阳明站了出来，来到刘琰波身边，问道：“小刘还没吃饭吧？”
“还没，船上的伙食不好。”刘琰波很诚实，也有就坡下驴的意思。
“那走，今天咱爷俩得好好喝两盅。”潘阳明揽住刘琰波的肩就走。
“对，得喝两盅。”张景洪开始附和。
“小刘，我听潘局说，你可是海量，那今晚咱们得来个一醉方休。”就连老李头也开始凑热闹。
三个欺负一个，不要脸啊！
……
深夜。
酒店寂静的走廊上，刘琰波提着一份热腾腾的小混沌按响了门铃——
里面有一个正在自己和自己生闷气的女人。
房门开了，开门的潘羽衣却是一副焉了吧唧的模样。
刘琰波走进房间，四处看了看这间没什么好看的商务房，想要缓解气氛道：“潘大队长，你不去接我也就算了，我这都主动送上门来了，你还不给我好脸色看，过分了啊。”
“过河拆桥可不带你这么个拆法，说，你是不是想赖了答应我的那顿尚膳楼。”
潘羽衣没接茬，仍是一脸低落道：“刘琰波，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做警察？”
尼玛！
上来就扔炸、弹，还能不能愉快地见面了？
“吃了它，我就告诉你。”刘琰波把小混沌放到靠窗边的小桌子上，然后自顾自地坐到左边的单人沙发椅上。
潘羽衣似乎很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她毫不迟疑地坐到了右边，默默地拆开了包装盒。
潘羽衣适不适合做警察？
刘琰波很没绅士风度地点上了一支烟，因为这个问题他需要谨慎回答。
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动摇了，不是一时半会的想不开。
事实上——
潘羽衣的动摇其实是正常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止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更重要的是她缺乏了一个很重要的过程——
摸滚打爬！
不可否认，她潘羽衣确实是一个好警察，但她之所以能坐上海市新城区分局副局长这个位置，主要靠的不是她自身的能力，而是靠着裙带关系迈出的第一步，这导致了她在基层待的时间过短，从而缺乏了一步一个脚印地历练，也就没能铸就出与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想对应的承受能力。
刘琰波很清楚这一点，但他现在不能说，因为这有可能会直接摧毁掉心里本就有所动摇的潘羽衣。
他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帮她重拾信心，那怕是盲目的信心。
一口气抽了半支烟，刘琰波终于开口道：“潘大队长，如果这一次领队的是陈队，牺牲的是你，你会怪他吗？”
“不会。”潘羽衣吃了第一个混沌。
“为什么？”刘琰波问道。
潘羽衣毫不犹豫地说道：“因为同志的牺牲不会是他想要的结果，因为我是警察。”
“那你觉得你的牺牲有意义吗？对结果会有帮助吗？”刘琰波又问道。
这一次，潘羽还是想都没有想就说道：“有意义，因为我们做的事本身就有意义。”
“也许我的牺牲对这件事本身的结果没有帮助，但对还活着的人会有帮助，他会在以后的每一次行动中牢记着这一次的教训，去做到更好。”
刘琰波笑了，温和地笑道：“我想陈队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笑着笑着，他突然画风一转，变得格外严肃认真，言词犀利道：“潘大队长，你现在可以自责，也应该需要自责，但如果你自责的方式仅仅是怀疑自己的话，那么你在否定的就不仅仅是你自己，同时也在否定陈队他们对你的信任，更否定了他们牺牲的价值，从而让他们变得毫无意义。”
“没有意义，也就没有必要，你该不会觉得在这次行动当中，陈队他们就是你的负担吧？”
啪嗒~
有眼泪掉下来，落在了混沌的汤面上，激起了小小的涟漪，荡碎了平静。
潘羽衣把头埋得很低，她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咬着嘴唇道：“我没有~”
“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大声点。”刘琰波冷漠道：“不然我会认为你有，因为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像极了那些因为心口不一，变得没脸见人的人。”
潘羽衣抬起了头，眼睛瞪着刘琰波的眼睛，朝他吼、朝他喊道：“我没有！”
她哭了，哭得很伤心，也哭出了声来。
刘琰波却没有为之动容，在这一刻，他就像是世界上最最铁石心肠的人一样，更为冷酷无情地说道：“很好，潘羽衣，你要记住你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一个字都别忘了。从今往后，我会一直看着，替陈队他们看着，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他们用自己的命去信任的好警察，是不是一个心口如一的人。”
“如果你不是，那他们就是死有余辜！”
“如果你是，那就证明给我看！”
这话重极了，可刘琰波根本不给潘羽衣喘息消化的时间，接着又说道：“我要看到的不是你现在这抹掉眼泪不服气的眼神，我要看到的是你的责任和担当。”
“我会在海市等你，希望到时候我见到的潘羽衣，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以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为荣光的潘大队长。”
刘琰波走了，走得很无情，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那碗混沌已经凉透了。
潘羽衣彻彻底底地擦干了眼泪，眼神坚毅道：“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一定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
刘琰波是连夜走的，坐凌晨的航班回了海市。
毕竟出来好几天了，他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就很不像话了。
刘琰波在南洋的那几天里，买了一个临时手机和电话卡，在海市常用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也就没有跟尹含若报过平安，这是他习惯性的谨慎，但也是他现在的失职。
很显然——
作为一名配合警方追击要犯的公民，他是尽责的；
可作为一个有家有室的丈夫，他已经很失职。
这一点，从手机开机时那几十条来电提醒短信就能看的出来。
尹含若有多担心？
刘琰波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在凌晨四点钟的时候走进紫竹苑时，当整个小区都万籁俱寂时，当这灯火阑珊之际……
在这寒冬之夜，十三号别墅二楼的那间房，依然亮着灯光。
灯光很柔和，就像朝阳一样温暖人心。
刘琰波看着，双眼中弥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而被寒风侵蚀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地心跳声，很剧烈，听上去是那么的难以自持，那么的迫不及待。
也许这盏灯并不是为了等他而特意留的，也许只是因为她的工作太过繁忙……
会有很多也许，可那又怎么样呢？
于刘琰波而言，这就已经足够，足够让他眷恋。
未曾流浪过天涯的人，永远都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有家，真好！
刘琰波终于收回了仰望的视线，迫不及待地用钥匙打开了大门，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在这一瞬间，那股独属于家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心安神宁。
啪嚓~
关门的声音很轻，可在这平静如湖面的屋子里，就像是投下了一块小石子，仍然激起了波纹，散出去了很远……
啪嗒啪嗒啪嗒~
二楼有脚步声响起，确切的说是有人穿着拖鞋在跑，而且跑得很急。
穿着睡衣的尹含若出现在了楼梯口，她顺手按下了开关，照亮了她自己，也照亮了正要上楼的刘琰波。
他们定在了原地，彼此相望。
这一刻，也许很久，仿佛一眼便是万年。又或许很短，仿佛只在那眨眼的瞬间。
过了这一刻，刘琰波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心里有些忐忑地小声说道：“我回来了。”
灯光下，尹含若脸上一开始的那份焦急不安已经消失，变得很柔和，她招了招手，声音轻柔道：“上来。”
刘琰波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她会生气的，也会有很多质问的。
尹含若不仅没有生气和质问什么，甚至在刘琰波走上楼后，她还主动地接过了他的手提包，然后两人肩并着肩走了回去，如果有其他人看到，一定会觉得这画面温馨极了。
“这边。”刘琰波想进自己房间，却被尹含若叫住了，让他进她的房间。
刘琰波很听话，乖乖地跟了进去。
在这栋别墅里，刘琰波进的最少的就是这间房间，而且每次进来的心情都不一样，这一次进来，是至今为止让他心里觉得最温暖舒适的一次，但也是最拘谨的一次。
此时此刻的尹含若和往常很不一样，其所作所为完全满足了刘琰波曾经对家的憧憬和幻想。
他憧憬——
做一个辛勤的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做工，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带着一身的泥土和疲累回来。
有一个贤淑的妻子，早已用她纤弱柔和的双手，为他炒好了几样菜，温热了一壶酒，然后陪着他吃饭，甚至陪他喝个一两杯。
那会是多么甜蜜快乐的生活……
现在，虽然他刘琰波不是一个辛勤的农夫，也不是在日落时分回来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妻子跟他憧憬中的一样贤淑。
没有酒，也没有菜，但尹含若盛来了一碗热汤，一碗能够安神助眠的莲子猪心汤。
刘琰波喝了一口，浅笑安然，问道：“你煲的？”
“嗯，黄妈教我煲的。”尹含若点头道。
在刘琰波去南洋的这几天里，尹含若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就开始让黄妈教她煲汤。
无论这几天公司有多忙，回来的有多晚、有多累，只要刘琰波还没回来，尹含若都会坚持每晚亲手煲上一锅汤，日以继日。
现在，他回来了，正喝着她煲的汤。
刘琰波不是一个吃东西很斯文的人，但这碗汤，他是一匙一匙地慢慢喝完的，无比珍惜，连一滴都没有浪费。
尹含若一直看着刘琰波喝完，没有像第一次做菜给他吃的时候那种迫不及待，但还是问了一句：“好喝吗？”
“好喝。”这一次，刘琰波是发自真心的，没有丝毫的掺假和敷衍——
世间美食千千万万，可又怎么可能抵得过家的味道呢？
尹含若很高兴，但不雀跃，柔声笑道：“那我以后常煲给你喝。”
“好啊。”刘琰波欣然接受，但同时，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能感受到，她已经决心要做一个好妻子，但他觉得自己好像还不是一个好丈夫。
刘琰波又想起了手机里那几十条来电提醒短信，不禁有愧道：“含若，因为这次他们警方给我的协助任务比较特殊，所以我不能用自己的手机，也不能跟与这次任务无关的人联系……”
他没有再解释下去，而是跳过道：“对不起，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有时候，解释是在借机推卸责任——
刘琰波记得自己有听人说过这句话。
“你关机以前有打电话跟我说过。”尹含若这样说道：“可我后来还是给你打了很多电话，我知道会打不通，但还是忍不住。”
我忍不住要去担心你、牵挂你；
我忍不住想你，想要看到你，想要你用更多的时间来陪我。
尹含若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刘琰波，但自从这次和他彻底的断了几天联系以后，自从和黄妈说完那番话以后——
她确信，自己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丈夫，不再受任何外在因素影响的接受了他。
于是，尹含若又说道：“刘琰波，无论你以后要出去做什么，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发布会
白玉露的上市销售发布会是在上午十一点，举办地点是临时租借了一家会展中心的大厅。
说是发布会，其实就跟一个促销活动差不多，也就是由总裁尹含若和代言人李绯语亲手送出二十份药品，预示着正式上市开售。
上午十点半，两百位通过在诚民药业官微的评论区申请到名额的民众开始涌入场馆，这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李绯语的个人粉丝，来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和自己的偶像离得更近一点。但这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是真的冲着这款新药而来，毕竟它的广告打得太惊人——
一年以内的新疤痕，一个星期祛掉；
一年以上的老疤痕，半个月祛掉；
就算是类似重度烧伤这种大面积的疤痕，也说只需要一个月以上，三个月以内的时间就能祛掉。
也正是因为这则广告，不仅吸引了不少民众的视线，同时，也吸引了不少媒体人的注意，再加上有李绯语的人气加持，使得白玉露还未发售就基本达到了名遍全国的地步，而这场发布会的关注度也飙升到了今日的事实热搜榜的榜首，还未正式开场，网上的同步直播房间里就已经有着上亿的火热人气。
大家都想看一看，看看这款以前闻所未闻的新药，到底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还是真的堪称医药神迹。
上午十一点，发布会正式开始。
在司仪再一次复述了白玉露的功效过后，由尹含若和李绯语开始送出二十份。
这二十份并不是盲目地随机送出，而是从今天来的这两百位民众中挑选出确实需要的人，他们身上都有着一年内的新疤，当用药一个星期后，诚民药业还会专门回访他们。
这个决策在外人看来，无疑是一场豪赌——
成则水涨船高，败则身败名裂。
一个脸上有一块疤痕的年轻女子在收到由尹含若送出的第一份白玉露时，忍不住问道：“尹总，这个药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有效吗？”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因为脸上这块在半年前留下的疤痕，她已经受过太多指指点点，连男朋友也因此和她分了手。
她内心一直迫切地希望祛掉它，重新拾回自信。
现在，白玉露的横空出世无疑给了她希望的曙光，可她担心这只是商家们为了促销产品，一贯地使用着夸大其词的手段，就像大多数电视节目中的那些广告一样，有几个没有夸大过？
所以，纵然有李绯语这位口碑人品俱佳的超级大明星做代言人加持信任，这个女人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她自己现阶段最为关心的问题。
“你说你脸上这疤是半年前留下的，对吗？”尹含若和颜悦色地问道。
“对。”女人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因为此时她面前站在她面前的可是海市商界的第一美女，这让脸上有疤的她觉得更加相形见绌。
“一年以内的新疤，一个星期祛掉。”尹含若再次向这个女人承诺道：“一个星期以后，我们诚民药业会对你做回访，只要你有按时用药，到时候要是没能祛掉的话，你可以来找我们索赔。”
“真的吗？”这个女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这半年里她已经被各种祛疤产品坑怕了。
“真的。”尹含若点头道：“放心，我也是女人，其次才是一个商人。”
“谢谢尹总。”这个女人在这一刻把头低得更低了，像是在弯腰鞠躬，显得很激动。
不过她随后的话却是让人大跌眼镜，她稍稍抬起头来，看向了尹含若旁边的李绯语，红着脸问道：“绯语姐，我是你的粉丝，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追星？
粉丝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啊！
“当然可以。”李绯语脸上有着柔和的笑容，就像邻家大姐姐一样亲切，签完名还不忘嘱咐道：“一定要记得按时用药哦。”
二十份白玉露送完后，尹含若和李绯语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由于现场来了不少新闻媒体，所以自然也就会有提问。
“尹总，请问你为什么会对白玉露的药效有这么大的信心？把痊愈的时间定的这么死，难道你们就不怕出现误差吗？”一个媒体人率先问道。
这确实是一个好问题，毕竟——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要是以后真的出现了误差，就算最后能祛疤成功，恐怕也是要败坏名声的，所以又何必把话说满呢？
尹含若拿起话筒，不慌不忙道：“白玉露已经有着上千年的历史，它是我们华夏中医学上的璀璨文明之一，所以我相信它，相信我们华夏数千年历史所沉淀下来的底蕴。”
“尹总，你说白玉露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那就是说这不是你们自己研发的，对吗？”另一个媒体人顺话问道。
“对。”尹含若点头道：“这是我们华夏先辈们的智慧结晶。”
“那请问你们公司是从哪里得来的？”第二个提问的媒体人接着问道。
“这是我们公司的机密，我不能告诉你。”尹含若回道。
第二个媒体人坐了下去，没有再问什么。
“李小姐，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以前是从来不接商业广告的，那么请问这一次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下定决心接下白玉露的代言广告呢？是因为诚民药业给的代言费很高吗？”又一个媒体人站起来发问，矛头直指李绯语。
这个问题就不是那么的友好了。
毕竟你明明是问一个可能性很多的问题，可偏偏又只把代言费单独拿出来做一个重点，这意思是怀疑大明星李绯语以前不接商业广告是嫌钱少吗？
话里有话，笑里藏刀是吧？
当事人李绯语还没说什么，可她的粉丝却是不干了，在现场的两百位民众中，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这位媒体人，眼神在这一刻可不算是太友好，而网上收看同步直播的粉丝们更是炸开了锅——
“操，这孙子居心不良啊！”
“我看也是，我看他就是在挖坑，想诋毁女神。”
“对，这货肯定收了某些见不得我们女神好的人的钱，来这夹枪带棒了。”
“妈的，老子要是在现场，一巴掌呼死他。”
“……”
网络暴力，说来就来，一个标点符号都能给你抠出一百八十个不怀好意来。
李绯语似乎早已经料定会有这样的问题，拿起话筒淡定道：“我是说过不会接商业广告，但会接慈善广告，尹总她们已经向我承诺过，以后她们每卖出去一瓶白玉露，就会拿出十块钱的收入用在慈善事业上。”
“为此，尹总她们已经在海市政、府的协助下专门成立了一个非营利性的慈善基金会，而且这个基金会的管理人员由我和海市政、府分别指定人选，以后这个慈善基金会每年的账目明细也都会在网上公开，以便社会大众跟我们一起监督。”
“至于你说的代言费，尹总她们确实给了我一个很高的价格，你要是想知道的话，现在就可以上网查一查‘未来基金’收到的第一笔捐款是多少，我这次的代言费就是多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他在这
未来基金？
有好事的人还真的偷摸着当即上网查了查，还真找到了这么一个慈善基金会，注册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而且这个基金会真的如李绯语所说的一样，公开透明——
未来慈善基金会；
注册人：尹含若、上官清梦、姬如烟；
监事人：李梁、李绯语；
理事人：俞洪、穆芸香；
秘书长：季青青；
……
基金会慈善宗旨：安老、扶幼、助学、济灾济困。
而且在简介页的最后还有一栏说明：未来慈善基金会所有工作人员的工资由诚民药业单独支出，不在基金会的资金预算当中。
当然，这些都不是此时正在网上查阅这个基金会的人们眼下最关心的问题，他们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诚民药业这次到底给了李绯语多少代言费——
一亿华夏币。
在未来慈善基金会的官网上，吃瓜群众们找到了这个基金会至今为止收到的唯一一笔捐款，捐款人正是李绯语。
“卧槽，一个亿啊！”
“这个代言费已经不是很高，而是特别特别高，简直就是天价啊！”
“想不到我的女神不仅有霸气的一面，竟然还有败家属性啊，这特么一个亿说捐就给捐了，这可是一个亿啊！！！”
“这有什么，反正又不是她自己的钱。”
“不是她的钱是谁的钱？难道是你的？最烦你这种心理阴暗的键盘侠，有本事你也去捐一个亿我看看。”
“呵呵，你让他捐一个亿？怕是要他去捐十块钱，都会比杀了他全家还让他更难受。”
“就是，像他这种键盘侠也就只会在网上bb别人，装出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现实中指不定是个什么鬼东西。”
“……”
网上又炸锅了，而在发布会现场，两百位民众中也响起了一阵阵窃窃私语，其中李绯语的粉丝们更是把腰杆都挺直了不少，他们一脸的骄傲，就跟这一个亿是他们自己捐的一样自豪，而看向刚刚提问的那个媒体人的眼神也不再是不友好的恼怒了，变成了不屑的鄙视，那意味分明就是——
我们的女神可是优质偶像，你是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跳出来质疑？
刚刚提问的那个媒体人默默地坐了下去，倒不是被现场那一道道眼神给吓到了，而是他的助手刚刚也上网搜索了未来基金，当看到监事人那一栏有李梁的名字时，他们便不敢再多问。
那可是海市常务副市长，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主，再挑刺下去的话，不说别人，他们的主编就能亲手扒了他们的皮。
就在大家以为这些媒体人的提问环节会就此打住的时候，第四个媒体人站了起来，是一个女记者，她问道：“尹总，请问你对最近流传的有关于你老公和一个大学老师搞婚外情还生了孩子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此问题一出，全场哗然。
如果上一个媒体人的问题还只是有可能存在挑刺挖坑的嫌疑，那这个女记者就是明摆着想找诚民药业的不痛快。
“还有这档子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是一篇新闻爆出来的，前几天我还看过，不过那上面就一张她老公和那个女老师在机场外的照片，没什么能一锤定音的证据。”
“一张机场外的照片就传成这样，这诚民药业不会是得罪人了吧？”
“肯定是得罪人了啊，不然这个女记者怎么会在这种时候问这种一下子就把人得罪死的问题。”
“我觉得也是这样，这问题问出来就表明了一种态度，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希望不要连累到我们的女神吧！”
“……”
收看同步直播的网友们又一次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现场所有的摄像机也都对准了坐在主位上的尹含若，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尹含若拿着话筒，依然气定神闲，吐字清晰道：“那只是谣传，我相信我老公的人品。”
“那请问尹总你有能证明这只是谣传的证据吗？”女记者不依不饶道。
“我没有。”尹含若落落大方道：“但我老公已经像我解释过，我相信他。”
这回答——
不尽人意，有点越描越黑的节奏了。
“李小姐，请问你知道这件事吗？”女记者俨然已经掌控到了她想要的节奏，顺势调转枪口，把节奏往关注度更高的李绯语身上带，丝毫不惧现场那些粉丝们想要掐死她的眼神。
“我知道。”李绯语简简单单地回道。
这个回答很显然是这个女记者最想要听到的，她迫不及待地再问道：“李小姐，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接这个代言，就不怕对你自己的口碑和人气造成影响吗？还是说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我们外人所知的特别原因？”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李绯语微笑道：“我已经说过，我接这个代言广告，是因为尹总她们向我承诺过的慈善事业，这一点，她们也确实做到了。”
“至于尹总的家事，我不过问，也轮不到我来过问。”
“另外，我顺便还多回答你一点，我和刘先生也认识，我也相信他的人品。”
李绯语的回答是有些出人意料的，让人没想到的是她不仅没有借机撇清，反而还表达的如此强硬，俨然一副要和尹含若她们站在同一阵线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态度。
网络上也再一次掀起了讨论热潮——
“女神说的对，工作和家事不能混为一谈，而且还是别人家的家事。”
“我也觉得女神这样回答没错，而且退一步讲，就算是这位尹总的老公在搞婚外情，错的又不是她本人，咋的，这还要搞连诛不成？不然至于在人家公司的销售发布会上这么没完没了地针对吗？”
“还是那句话，这女记者就是明摆着来挑事的。”
“管她是不是来挑事的，反正我支持我的女神，女神说相信，那我也相信。”
“……”
不止是网上一片倒地支持李绯语的回答，现场两百位民众在底下讨论时也纷纷表示支持。
女记者的节奏被打乱了，她没想到李绯语这边还真就是一个怎么都捅不得的马蜂窝，不禁在心里暗骂着脑残粉，但火却不敢再往这位大明星身上引，想了想后，故作镇定道：“尹总，你说你老公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你也愿意相信他的人品，可他至今为止为什么没有主动站出来向关注这件事的大众们解释清楚，还那位大学老师一个清白呢？”
为什么？
这尹含若还真不知道，因为刘琰波没说，她也没问。
见尹含若一时卡顿，女记者乘胜追击道：“尹总，请问你老公现在在哪？今天有来吗？”
“他今天没来。”尹含若如实回答道。
闻言，女记者意味深长地能“哦”了一声，听上去似乎很失望，但她的眼神里却有着别样的光芒，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把耐人寻味的想象空间留给了吃瓜群众们。
果不其然，网络上的讨论方向开始有了变化——
“这么重要的场合都没来，她老公不会真的有婚外情了吧？”
“有没有在搞婚外情不知道，但他们的婚姻肯定出现了问题，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我觉得也是，不然就算有事不能来，他老婆也完全可以说明一下，而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回一句没来。”
“不错，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老公现在人在哪里。”
“真是渣男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
“你现在很想知道我们尹总的老公在哪里吗？”就在这个有可能接下来的趋势会对诚民药业的形象有所不利的节骨眼上，已经隐忍了很久的上官清梦站了起来。
上官清梦看着那个正准备坐下去的女记者，挑眉道：“我告诉你他在哪——”
“他在这！”（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新闻采访
刘琰波在哪？
上官清梦把手机递交给助理，吩咐道：“投放到大屏幕上去。”
发布会现场的大屏上很快出现了画面，是海市的午间新闻，此时主持人正在和户外记者视频连线——
“大家好，我是海市电视台的户外记者米洋，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们海市市公安局的大门口，站在我左手边的这两位分别是这次协助警方破获了这起特大人口拐卖案的刘琰波先生，还有我们海市新城区分局的周明队长。而站在我右手边的这五位则是其中已经被找回来的五个孩子的家长。”户外记者米洋开场道：“那请各位先跟正在收看我们新闻的观众们做个自我介绍，好吗？”
“大家好，我是刘琰波。”刘琰波脸红了，显得即拘谨又腼腆。
“大家好，我是新城区分局一队的队长周明。”周明接着说道。
“大家好，我是韩水兰，是韩晨曦的妈妈。”韩水兰淡笑着，面对摄像机，她依然还是那么的矜持亲和。
“大家好，我是赵方中，是赵小小的爸爸。”
“……”
等到刘琰波他们一一做完自我介绍，记者米洋说道：“那我们先来采访一下刘先生。”
说完，他把话筒对到刘琰波面前，问道：“刘先生，听说在这一次的破案过程中，你不仅协助警方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还随警方到厦市参与了抓捕行动，是吗？”
刘琰波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有帮着找线索，也和我们海市的警官们一起去了厦市，但并没有真正的参与抓捕行动，只是跟着一起去现场帮忙抱回了被解救出来的孩子。”
“那么刘先生，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参与到这起案件当中来的呢？”记者米洋又问道。
“是在十二月二十六号。”刘琰波详细回答道：“那天晚上我和朋友去不夜城游乐园玩，正好碰到韩水兰老师的儿子走丢，我又刚好和那天晚上出警的赵力警官认识，所以就帮着一起找，后来我在游乐园的录像里发现了一点线索，警官们可能因此觉得我还挺聪明、挺细心的，就让我留下协助破案了。”
对于刘琰波这番自卖自夸，记者米洋也是哈哈一笑，赞扬道：“刘先生确实很聪明，还很勇敢。”
说完，他再问道：“刘先生，听说现在警方不仅抓到了真正的幕后首脑，而且已经解救出来了二十多个孩子，还有十几位年轻女性，让几十个家庭重新得以团圆，你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什么感想吗？”
“警民合作，这都是我作为一个市民应该尽的责任。”刘琰波很诚恳地说道。
“谢谢刘先生接受我们的采访，你不仅是一个好市民，更是我们每一个市民应该学习的好榜样。”记者米洋忍不住再次夸赞道。
“谢谢。”刘琰波点头致意道。
记者米洋也很有礼貌地回了一个点头，随后他走到韩水兰面前，问道：“听说韩小姐也跟着警方一起去了厦市？”
“是的。”韩水兰点头道。
“那现在儿子找回来了，有什么话想要说吗？”记者米洋继续问道。
“就是很感谢这些帮我找回了儿子的警官，真的很谢谢你们。”韩水兰先是给周明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直起身子对着镜头又说道：“同时，我很想对刘先生说一句抱歉，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澄清一下。”
她解释道：“我是一位单亲妈妈，儿子走丢以后，我一度很绝望、很崩溃，就算是在厦市找回儿子后，我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警方不放心我一个人带着儿子回海市，所以就让刘先生帮忙送我们母子俩回来，但不知道是谁偷拍了我们一起从机场出来时的照片，说他和我有婚外情，让他的名誉受到了损害，对他的家庭也造成了困扰，对此，我真的觉得非常非常抱歉，同时也希望他的家人和看了那篇新闻的人不要再误会他，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那当时你们为什么没有及时出来澄清？”记者米洋问道。
“因为警方当时的侦破工作还没有完成，所以他们希望我们能暂时保密。”韩水兰回答道。
“周队长，是这样的吗？”记者米洋顺势把话筒移到周明面前。
“确实是这样。”周明点头道：“对于这件事情给刘先生和韩小姐名誉上造成的损害，我们警方也表示非常抱歉。”
“同时，我们警方也在这里警告当初写那篇不实新闻传播谣言的新闻工作者，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网络并不是法外之地，国家和人民赋予你的权利是报道事实真相，而不是给你妖言惑众、扰乱社会安定的权利。”
不得不说，穿着警服义正言辞的周队长，还是很帅气的。
既然已经帮刘琰波和韩水兰证实了清白，记者米洋也就就此打住，结束了这个话题，继续向周明问道：“周队长，那你现在能跟我们具体地说说这起案子吗？”
周明想了想，说道：“这是一起特大的跨国贩卖人口案，我们警方历时一个半月，才将这个成员囊括海峡两岸的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至于整个破案过程，我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等我们局长回来以后，我们警方还会专门为这起案件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到时候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更为详细的交代。”周明还说道：“同时，我们警方借此机会呼吁广大家长，请你们在带孩子出门时，尤其是在晚上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时时刻刻地保证孩子在你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以免发生意外。”
“……”
采访还在继续，记者米洋后续又采访了其他四位孩子的家长，问的问题基本相同，得到的回答也基本一致，都是在感谢警方的尽职尽责和刘琰波的见义勇为。
……
诚民药业的销售发布会现场——
海市的午间新闻仍然还在继续，但上官清梦已经让助理关掉了大屏，此时她的脸上洋溢着挑衅的笑容，对那个已经满脸不自在的女记者说道：“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要不你现在也去警局采访采访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蝰蛇死了
“这哥们我记得，上次女神在海市的歌友会上，就是他被抽中了同台演唱的机会，结果跑厕所去了。”
“对对对，我也记起来了。”
“我一直以为这哥们是一朵忒不靠谱的大奇葩，没想到他是一个三观这么正的好市民，竟然协助警方破了这么大的案子。”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不靠谱的人未必就不是好人，说得头头是道的人也未必就不是坏人，比如刚刚那个女记者，还有先前写新闻造谣这哥们搞婚外情的人。”
“记者嘛，正常，现在好多记者就是tmd披着人皮的吸血鬼，为了博眼球赚流量，没什么他们不敢造的谣。”
“啥都不说了，就算不冲着是女神的代言产品，就冲这哥们做的这件事，老子也要去买一瓶他们家的白玉露。”
“……”
开售发布会已经结束，但网上的讨论热潮却依旧持续高涨，而白玉露的**量更是近乎直线的飙升，仅仅开售两个小时，就已经售出几十万瓶，并且无一退订。
若梦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几个女人正喝着咖啡，放松放松心情。
“妮子，你男人现在可火了。”上官清梦一边刷着网评，一边乐呵呵地说道：“你说你家男人到底都背着你干了多少不鸣则已、一鸣就惊人的事情？”
尹含若放下了手中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杯，一双美目中似有秋水般的柔情，淡淡道：“他不喜欢出风头。”
“确实。”李绯语淡笑着附和道：“刘先生是一个喜欢低调的人，但他好像忘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什么道理？”上官清梦头也不抬地问道。
“明珠就算蒙尘，仍然还是一颗会夺人眼球的明珠。”李绯语评价道。
这个评价很高，但同时也很中肯。
刘琰波做过一些什么事？
不说哪些她们不知道的，就李绯语她们现在所知道的那几件事，任何一件，都可以让这个男人在一夜之间名扬天下，比如现在，他就已经是上过海市午间新闻的好市民。
耳听着李绯语这个评价，尹含若没有发表意见，脸上依然古井不波，可她的眼中分明有了欢欣愉悦的光芒，很傲娇。
是啊！
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让人赞不绝口的男人呢？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似乎各有所思，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上官清梦这个有些时候没心没肺的女人。
又刷了一会网评，上官清梦放下了手机，朝门口看了看道：“妮子，你家男人怎么还不回来，网上说这次警方给他奖励了二十万，我今晚可要好好宰他一顿！”
会不会用词？
会不会聊天？
上官老板没心没肺起来就这样，市侩得要死，尹含若早已经习惯，不咸不淡道：“他先回家了。”
“他回家干嘛？”上官清梦随口问道。
“你不是要宰他一顿吗？”尹含若说道：“所以他已经主动买菜回家做饭，当然，这不是为了请你，是为了给李小姐践行。”
尹老板今天的心情着实不错，开始耍起了嘴皮子。
“那我们还在这里待着干嘛？”上官清梦起身道：“走走走，回家吃饭去，我都快要饿扁了。”
尹含若看了一眼手表，老神在在地说道：“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上官清梦立刻回怼道：“你先管好你家秘书再来跟我说这话。”
……
接受完采访以后，知道李绯语明早就要回京市的刘琰波就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不少食材，准备亲自下厨做一桌拿手菜，聊表一下心意。
相比起上一次被林雪和上官清梦赶鸭子上架的匆忙，今天的时间很充裕。
剔除了所有肥肉的瘦肉被剁得稀碎，搅拌均匀的蛋液被煎成了蛋皮……
厨房里，刘琰波正耐心地制作着猪肉蛋卷，手机却突然响了。
——潘羽衣——
擦了擦手，刘琰波拿出手机来一看，接通道：“潘大队长，你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是不是已经回海市了，打算请我去尚膳楼吃晚饭？”
“就知道吃，找你有正事说。”听声音，潘羽衣又变回了那个彪呼呼的潘大队长，应该已经从这次南洋之行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什么正事？”刘琰波的心一下子就悬了，很警惕。“潘大队长，我可跟你说，你要是又想把我忽悠去哪里当苦力，我可真急眼了。”
“蝰蛇死了。”潘羽衣直接道：“而且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小赵受伤后他带我们去过的那条街，整条街的人都死了，马尼拉警方四个小时前发现了他们的尸体，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今天的凌晨两点左右。”
这么狠？
这会是谁干的？
刘琰波不禁皱起了眉头，走出了厨房，避开了黄妈和林雪后，才问道：“怎么死的？”
“除了蝰蛇死的很惨以外，其他人都是被一击毙命，手法干净利落，不像是死于一般的帮派火拼。”潘羽衣声音逐渐沉重道：“刘琰波，你说他们的死会不会跟我们有关？是不是是邓辉后面还有人？”
“潘大队长，你该不是在怀疑是我干的吧？”刘琰波反问道。
“没有。”潘羽衣坚定不移道：“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但也正因为我相信这不会是你做的，所以我才担心。我担心这有可能是冲着我们追捕到了邓辉这件事来的，毕竟这时间上太过紧凑，我打电话告诉你，也就是为了提醒你一下，让你好有个心里防备。”
“我知道了。”刘琰波又问道：“那你们有从邓辉那里审问到什么吗？”
“他对自己的罪行倒是供认不讳，也把他在国内国外的关系网供了出来，好像一点都不打算隐瞒。”潘羽衣接着问道：“可现在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怀疑他背后还有隐藏得更深的幕后黑手，打算先不送法庭定罪，留着再审审他，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你们警察的事，我可没有发言权。”刘琰波不关心这个，因为他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肯定邓辉不敢撒谎。“你说蝰蛇死的很惨，有多惨？有没有他尸体的照片？”
“有。”潘羽衣回道。
刘琰波立即说道：“传过来给我看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生活的意义，应该充满烟火气
挂断电话后，潘羽衣立即把照片传了过来——
仅从照片上看，都能看得出来，蝰蛇确实死的很惨，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简直就是虐杀。
刘琰波看得很仔细，他仍然还能从蝰蛇早已经涣散到完全失去了生机的瞳孔里看到不甘、痛苦和恨意，甚至还有一点点得以解脱的意思。
潘羽衣说的对，这绝不会是死于一般的帮会火拼。
是什么样的动机才会促使下手的人如此残忍呢？
通常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仇深似海，光杀了还不足以解恨；
要么就是为了刑讯逼供。
刘琰波不知道蝰蛇以前到底得罪过多少人，但从时间点上来说，他更倾向第二种可能。
可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下手的人到底想从蝰蛇口中得知什么呢？
难道真如潘羽衣他们猜测的那样，邓辉背后还有隐藏得更深的幕后黑手？
还是……
就在刘琰波陷入沉思当中时，他的手机又响，打电话来的不是潘羽衣，竟然是方涛，这还是第一次。
刘琰波舒了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后才接通了电话，笑道：“方老板，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怎么，想找我喝酒？”
“确实是为了找你喝酒，不过不是我。”方涛直截了当道：“胡小姐明天过生日，她说在华夏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想在我这店里办个聚会，你来不来？”
“她过生日怎么让你来邀请我？”刘琰波调侃道：“方老板，你们俩该不会是要顺便请我喝喜酒了吧？”
“去你的，少xjb胡扯。”方涛没好气道：“给句痛快话，你小子到底来不来？”
刘琰波哈哈一笑，爽朗道：“来，当然来，只要有酒喝，别说是让我去当电灯泡，就是当火箭炮也行。”
方涛不再理会这货的调侃，说道：“行，那你明天中午过来。”
“这么早？”刘琰波咂舌道。
“人家是外国友人，第一次在我们国家过生日，既然找上了咱们，咱们好歹也得好好准备一下，让她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吧？”方涛理直气壮道：“难道你打算拿花生米就着二锅头就给人家打发了？这事我可干不出来。”
刘琰波的脸上笑容依旧，应承道：“行吧，知道你方老板好客，就听你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挂了。”方涛快刀斩乱麻，不想给刘琰波再扯皮的机会。
“嗯。”
挂断电话后，刘琰波脸上爽朗干净的笑容还有所停留了几秒钟，但很快，手机上的那张照片又把他拉回了眼下。
他的笑容开始有了变化，逐渐淡去，变成了一抹豁然开朗的浅笑——
胡蝶过生日？
要不是方涛这通电话，刘琰波一时还真忘了这个来自马来西亚的美女，忘了她身上有着一股有别于普通人的血腥气。
看来明天得好好和她聊一聊才行啊！
“小弟弟，你蹲在这里干什么？还笑得这么猥琐，是不是偷偷背着你老婆勾搭上了哪个美女？”
尹含若她们回来了，刚走进前院，走在最前头的上官清梦看到刘琰波正蹲在门外，便先几步凑了上来。
刘琰波眼疾手快，赶紧删掉了手机里那张蝰蛇的遗照，起身道：“没干什么，就是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邀请我明天参加一个生日聚会。”
参加生日聚会？
走在后头的尹含若脸上没啥波动，但两只耳朵可瞬间就竖起来了。
“谁的生日？”上官清梦自觉地充当起探路石的角色，一脸八卦地问道：“该不会是那个胡蝶的吧？”
刘琰波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跟看到了妖怪似的，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上官清梦一脸神机妙算地分析道：“昨天她去过我们公司，说是要给我们做海外代理，按理说，这是好事，不过你老婆在见完她以后的脸色却不太正常，一脸的醋意。”
“小弟弟，可以啊~”上官清梦说着一巴掌拍在刘琰波肩膀上，调侃道：“你这是桃花朵朵开，处处有风景啊！”
看热闹的是真不嫌事大是吧？
刘琰波腿肚子一抖，赶紧转移话题道：“那海外代理这事谈成了吗？”
“你认为这能谈成吗？”上官清梦继续扇阴风、点鬼火，完全不顾事实道：“你老婆没跟她当场打一架就不错了。”
尼玛！
这话说的，弄得好像我刘琰波跟她胡蝶真有一腿似的。
刘琰波都无语了，每次碰上上官清梦这个妖孽，他都毫无招架之力。
看着刘琰波一脸的囧样，上官清梦咯咯直笑道：“瞧你这点出息，都快吓成缩头乌龟了，真是不经逗！”
逗我玩？
那就是骗人的呗！
“刘琰波松了口气，脑子一时短路道：“那海外代理这事是谈成了？”
噗~
上官清梦忍不住笑出了声，回头道：“妮子，你男人该不会真是个傻子吧？”
尹含若不说话，也不再停留，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李绯语看了一眼刘琰波，笑而不语地也走进了屋子里，还有姬如烟，还有秋菊和冬梅两姐妹——
她们没有说话，但看刘琰波的眼神却无一例外，都是在看傻子。
“清梦姐，你们这是几个意思啊？”刘琰波急了，急忙拉住了正打算跟着进去的上官清梦。
“我说小弟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现在你该关心的是海外代理这事吗？”上官清梦回头道：“没看见你老婆的嘴巴噘得都能挂一个醋坛子了吗？”
这这这……
这tmd都叫什么事啊？
刘琰波的脑子总算恢复了正常，垮着脸道：“清梦姐，你又坑我。”
“坑的就是你！”
说完，上官清梦一脸凯旋而归地走了，丢下一脸苦逼的刘琰波在门外独自吹风。
屋子里很暖和，熙熙攘攘，她们正合力准备着一桌丰盛的晚餐。
刚刚放下包的尹含若就已经开始帮着择菜。上官清梦已经钻进了厨房，叫嚣着今晚要大展身手，让黄妈教她煲汤……
刘琰波还站在门外，不知不觉中，似有春风拂面般春暖花开，他脸上忽然有了温和的笑意自眼角开始蔓延，轻笑道：“小黑，我好像真的找到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胡蝶的生日会
人活一日，若有两三好友相聚，也不枉光阴荏苒——
刘琰波、方涛、还有胡蝶，其实他们三人还算不上有多么深厚的交情，从见面的次数上来说，他们甚至还不能算是朋友，因为彼此只有数面之缘，不知根，也不知底。
可这世界上不止有一见钟情，还有一见如故。
刘琰波喜欢和这两个人喝酒，尤其是和方涛喝酒，每一次都会让他有久别重逢的舒适感。
今天，是胡蝶的生日。
刘琰波早上八点把李绯语送去机场以后，便开着他自己那辆到处乱停的二手奇瑞车来到了方涛的奶茶店。
奶茶店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刘琰波推门而入，一点都不客气道：“方老板，来瓶二锅头提提神。”
方涛正在拖地，听到有人进来便抬头看了一眼，不惊不呀地问了一句：“来这么早？”
“不是你说要好好准备一下吗？”刘琰波轻车熟路地来到吧台后面，翻出来一瓶100ml的二锅头，揭开盖道：“我就早点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把手的。”
“那你把吧台上那些气球都吹了。”方涛说完继续拖地，把好男人的气质显露无疑。
吹气球？
吧台上确实摆着一包有好几种颜色的小气球，刘琰波看到了，他还看到了吧台的角落里堆着两袋一看就是用来办生日会或者是庆典用的东西，差点把一口老酒喷出来，砸吧嘴道：“方老板，要不要搞的这么隆重？这知道的是你要给人家过生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人家求婚。”
“少废话，喝完酒赶紧干活。”方涛催促道。
“行吧，你说了算。”刘琰波一口闷掉了瓶里剩下的酒，拆开包装后问道：“方老板，这充气筒在哪？”
“忘了，没买。”方涛站着说话不腰疼道：“用嘴吹就行。”
“……”
刘琰波一脑门黑线，不想再搭理人。
呼~呼~
接连吹好二十几个，刘琰波的嘴巴已经发干，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今天被坑了，抱怨道：“方老板，这馊主意谁出的？”
不就是过个生日吗？
找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馆子摆一桌不就行了，非得在这费老鼻子劲，图什么啊？
“我出的。”方涛仍然低着头卖力地拖着地，让人看不到他的脸。“我已经好久没给人过过生日了，想沾沾喜气，也想给这里最后再留下点欢乐的气息。”
刘琰波听懂了他话里有话，不禁问道：“什么意思？”
“我打算把这家店关了。”方涛说得很平静，可谁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包含着太多的无奈与不舍。
为什么？
刘琰波没有再追问下去，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是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不追问彼此的过去，不干涉彼此的决定，已经是一种无须言明的默契。
呼~呼~
刘琰波再次卖力地吹起了气球，这家奶茶店给过他舒适感，他愿意为它最后的欢乐时光尽上一份力；
方涛也再次卖力地拖着地板，他拖了一遍又一遍，至于原因，大概会有很多吧？
冬日无力的暖阳透过橱窗洒进了这家静逸的奶茶店，在平滑如镜的地面上折射出灿灿光辉，两个忙碌着的男人仍然各有心思，可他们那认真仔细的样子却足以让人感动。
胡蝶走进来的时候，她那颗原本近乎无情的心仿佛遭受到了一次猛烈的撞击，就好像要撞破包裹在外面的那层冰冷一样，但很快，她就稳住了心神，微笑道：“方老板，刘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已经用干拖把又拖了一遍地的方涛终于直起了腰，笑道：“不是你来晚了，是他来早了。”
“喂喂喂，方老板，不带你这么重色轻友的。”刘琰波挥舞着一个刚吹好的气球，一脸的愤愤不平。
他们收起了各自的心思，不让那份有些过重的情绪再蔓延。
胡蝶不去搭腔这两个男人的斗嘴，而是问道：“我能做点什么？”
“胡小姐，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刘琰波却是先反问道：“你这生日聚会不会就邀请了我和方老板吧？”
“嗯。”胡蝶点了点头，脸带红晕道：“我在这里的朋友不多。”
“朋友不多不要紧，你倒是从你公司里带几个助手过来也好啊~”刘琰波哭笑不得道：“不然就方老板准备的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估计我们三个人就是弄一天也弄不好。”
方涛这次是真的用心了，简直是准备开庆典，什么气球啊，彩带彩条啊，鲜花蜡烛等等等，要啥有啥。
“那我现在打电话叫人过来？”胡蝶有点惊愕，因为她也看到了吧台后面的一大袋彩条。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就是想偷懒多喝两瓶酒。”方涛走过去一把夺过刘琰波偷摸着又开了的酒，没好气道：“赶紧干活，不然今晚一滴酒都不给你喝。”
说完，他也不去看刘琰波那幽怨的眼神，转而跟胡蝶说道：“胡小姐，你来插花。”
“好。”
胡蝶点了点头，笑颜如花。
他们又忙碌了起来……
“刘先生，方老板，你们觉得摆在这里怎么样？”
“老方，你这彩条别拉这么直啊！”
“酒鬼，你能不能快点，你打算抱着那包气球生孩子是吧？”
“……”
有些朋友，不用相知，也不用太过相熟，只要在一起的时候能给彼此带来欢乐就好。
又忙碌了三个小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阳光倾斜得更加厉害，几乎已经洒满了整个奶茶店的空间，洒在了他们身上。
该布置的基本上都已经布置妥当，使得整个空间里现在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就像老酒一样浓郁。
“还不错。”刘琰波率先评价道。
“我很喜欢。”胡蝶更加直白道。
“大家开心就好。”方涛最后一个说道。
喝完一杯咖啡后，刘琰波起身道：“方老板，接下来什么安排？”
“一起出去透透气，顺便逛逛超市，买些菜回来。”方涛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所以还没买。”
“可以。”
“好。”
刘琰波和胡蝶齐齐地点了点头，都没有异议。
咣当~
可就在这时候，门被人一脚踢开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方涛的朋友们
惜情奶茶店——
被人一脚踢开的玻璃门还在颤动，三个气势汹汹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女人，很漂亮，就是面若冰霜，眼中还带着一抹自视甚高的恶意，让人实在是欣赏不来。
跟在女人后面的是两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身材高大威猛，冷峻刚毅的脸上有着一股子狠劲，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优秀保镖。
咯噔、咯噔~
这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她走得并不快，但每一步却都走得很重，似乎要把这地板踩碎才甘心，她一直走到方涛面前才停下，眼神越发冰冷道：“我还以为你能在国外躲一辈子，怎么，装疯卖傻装够了？”
从这个女人走进来以后，方涛的脸色就已经变得不太好看，表现得很抗拒，甚至带着一点厌恶，此时，面对对方近在咫尺的逼近，他更是往后退了一步，才开口道：“刘先生，你和胡小姐去买菜，我就不去了。”
刘琰波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还是轻叹道：“行吧！”
“谁都不许走！”这个女人依旧气势逼人，身上更是萦绕着一股怨厉之气，与这间已经布置好了的奶茶店里的欢乐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话音未落，那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已经拦住了刘琰波和胡蝶的去路。
方涛皱起了眉头，沉声道：“陆飘飘，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胡闹！”
“胡闹？”陆飘飘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方涛，你当初当众悔婚，让我们陆家颜面扫地，是不是胡闹？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还有脸在这里给人过生日？”
悔婚？
陆飘飘？
听到这里，刘琰波拉住了因为被两个保镖很不友好地挡住了去路而眉宇间直冒杀气的胡蝶，因为他知道这个来势汹汹的女人是谁了——
陆飘飘，方涛曾经的未婚妻。
刘琰波不知道这对本该成为结发夫妻的男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对谁错，但他知道，眼下这种情况，他和胡蝶这两个局外人是不适合节外生枝的。
面对陆飘飘的步步紧逼，一连三问，方涛没有再退避，面对面道：“陆飘飘，让我的朋友离开，不要再让我们的事牵连到无辜的人。”
“他们无辜，我就不无辜？我的家人不无辜？”陆飘飘戾气十足道：“你方涛让我身边的人不好过，我凭什么要让你身边的人好过？”
“你无辜？你的家人无辜？”方涛被唤起了心中最深处的痛楚，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恨意。“陆飘飘，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要不是你们陆家在外面散播那些流言蜚语，小青又怎么可能会自杀！”
“你说的没错，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陆飘飘直认不讳道：“那是她自找的！”
“她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贱女人，敢和我陆飘飘抢东西，我就要毁了她！”
“你……”方涛气结，猛地扬起了巴掌，却没有顺手就扇下去。
陆飘飘昂着头，等待着他的这一巴掌。
这对男女红了眼，也涨红了脸，不是久别重逢的感动，而是深痛欲绝的恨。
难道爱恨真的只有一线之隔吗？
不是！
爱的反面从来就不是恨，更何况他们未必就彼此爱过。
方涛慢慢地垂下了扬起的右手，神色中的怒潮恨意也逐渐褪去，淡淡的声音中透着近乎绝情的冷漠：“陆飘飘，小青从来就没有和你抢过什么，我也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现在，请你离开这里，离开我们的家。”这家奶茶店，曾经是小青工作过的地方，后来他买下来送给了她当做求婚礼物，是他们的家。
说话的时候，方涛就已经把目光移开，没有再看着陆飘飘，谁都看得出来，他这不是不敢面对，而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陆飘飘当然也看得出来，这刺痛了她，一字一句道：“你们的家？”
哈哈~
陆飘飘突然狂笑不止，如疯如魔，可这笑声又在突然间戛然而止，她的神色不再疯狂，却变得更为决绝，带着满满的恨意低吼道：“我既然能毁了她，也就能毁了你们的家！”
哗啦~
陆飘飘掀翻了一张桌子，开始抄家，可就在她随后拉住一根方涛他们今天刚挂好的彩条时，她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胡蝶眼神冰冷道：“今天我要在这里过生日，我不管你是谁，你敢毁了这里，我就毁了你。”
“女人打架，男人就别掺和了吧！”就在胡蝶阻止了陆飘飘的同时，刘琰波也伸手拦住了那两个想要上前帮忙的保镖。
按理说，这种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作为局外人的刘琰波和胡蝶是不适合插手的，但是陆飘飘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有本事就冲着方涛的人去啊，把他按地上强上了都行，这撒泼砸东西算咋回事？
合着老子（老娘）在这里辛辛苦苦收拾大半天，就是为了给你撒气用的不成？懂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啊？
嘶~
胡蝶手劲很大，陆飘飘吃痛不住，死拽着彩条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开来，她的身体是服输了，但嘴巴可不服输，恶狠狠道：“你们敢管我的事，知道我是谁吗？”
你妹的！
又是这一套老掉牙的拼爹台词，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吗？
拼爹、拼爹，就知道拼爹！
陆飘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面对的这两个家伙是什么妖魔鬼怪？
“你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胡蝶用力一拉一放，把陆飘飘甩在了旁边一个卡座的沙发上，算是手下留情了。
而另一边，刘琰波也放倒了那两个冥顽不灵的保镖，一拳一个，轻松搞定。
“还不快滚！”胡蝶丝毫不惧陆飘飘火冒三丈的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道：“等着我请你吃生日蛋糕吗？”
“你们是什么人？”陆飘飘站了起来，质问道。
这一次，刘琰波先说道：“刘琰波，方老板的朋友。”
“胡蝶，方老板的朋友。”胡蝶也说道。
“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
陆飘飘丢下这么一句狠话，然后就气哄哄地走了，她的两个保镖也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爬起来跟着跑了。
方涛扶起了被掀翻的桌子，抱歉道：“胡小姐，对不起，你让刘先生陪你另外找个地方过生日吧，我就不去了。”
“方老板，你是我的朋友，我喜欢和朋友一起过生日。”胡蝶坐了下来，表明了态度。
方涛却是摇头道：“胡小姐，我们不是朋友，只是萍水相逢，我不能连累你。”
“方老板，你们华夏有一句古话，君子之交淡如水。”胡蝶看向了刘琰波，淡笑道：“刘先生，对吗？”
“你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只是它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刘琰波也坐了下来，轻叹道：“胡小姐，看来你对我们华夏文化的了解，还有待进步啊！”
朋友——
不是你说是就是，也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只要我认定你是，就算你是一个王八蛋，也依然是我的朋友。
方涛的眼眶湿润了，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温暖，就仿佛这冬日的暖阳直射进了心里——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朋友了。
曾经，他是海市方家的继承人，是海市的名流大少，身边总有着成群结队的朋友，但自从经历了那场变故以后，愿意和他方涛来往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到如今，他已经从国外回来半年有余，可是以前那些和他称兄道弟的朋友们却一次都没有来过，就好像都不知道他回来了一样。
不错！
他是自甘堕落了，因为他有堕落的理由——
爱人的惨死，家人的指责……
对于方涛来说，那是他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时光，那时候，他虽然意志消沉到近乎行尸走肉，可在心里却还是希望能有几个亲近的朋友陪伴在身边的，可是近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却没有收到过一句安慰的话。
确实——
人活一世，谁也不欠谁的，谁也不一定要为谁做什么。
方涛当然懂这个道理，但人终究是群居动物，又有谁愿意一直形影单只呢？
现在——
方涛终于觉得自己又有了朋友，有了两个萍水相逢的朋友，两个真正的朋友，这让他真的动容了，他张了张嘴，可话却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三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深情”对望着，气氛一时变得很微妙，还有点尴尬。
刘琰波最先受不了这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气氛，抱怨道：“方老板，这菜到底还买不买，酒还喝不喝？”
“我饿了。”胡蝶很认真地说道：“为了过这个生日，我昨晚连晚餐都没有吃。”
你若是想真心和一个人交朋友，就一定要了解他（她）的脾性——
方涛现在就了解了，所以他把卡在喉咙里那些发自真心的措辞结构又咽了回去，笑了起来，暖暖地笑道：“今晚，不醉不归！”（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为了你好
晚上八点——
说不醉不归的人是方涛，但最后醉了的人却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领着两个青壮男子走进了奶茶店，走到刘琰波他们身边，很客气地低头道：“刘先生，胡小姐，我是方家的管家，老爷让我来带少爷回家。”
他们已经来了很久，是在陆飘飘负气离开之后来的，一直守在外面。
“你认识我们？”胡蝶抬眸道。
“是的。”管家如实说道：“自从少爷回国后，跟他有来往的人，我们在暗中都有做过了解。”
“那你们对我们了解了多少？”胡蝶把玩着酒杯，眼神意味深长——
没有人喜欢被人暗中调查，尤其是像她这种有太多秘密的人。
管家回道：“和别人都知道的差不多。”
在这种情况下，这无疑是一个聪明的回答，也是一个最合适的回答。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回答通常只有三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一样多；
第二个选择：差不多；
第三个选择：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选择第一个，无疑会让人觉得太假。选择第三个，有可能引祸上身。只有第二个回答是最为稳妥的——
差不多？
就是不会少太多、也不会多很多，也就是适可而止。
这就是语言艺术——
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也许一字之差就会是两种不同的结局。
刘琰波喝掉了杯中酒，起身道：“胡小姐，走吧。”
“需要我们送二位回去吗？”管家连忙问道。
“我不用。”刘琰波已经穿上外套朝外面走去，胡蝶随之也跟了上来。
冬天的夜里，城市中总有着一种别样的寂静，马路上车流不息，街道两旁也是灯火辉煌，却少有行人，显得很清冷。
气温很低，寒风更冷——
出门以后，刘琰波竖起了大衣的领子，提议道：“胡小姐，一起走走？”
胡蝶也不拒绝，点头道：“好啊。”
反正也不能酒驾开车，两人索性也就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到哪算哪。
天气确实很冷，走了还没多远，胡蝶就已经冷地直搓手，刘琰波见了后便把自己的皮手套递了过去，淡笑道：“看来胡小姐还没有适应我们华夏的气候变化啊？”
“谢谢。”胡蝶迟疑了一会，不过她最终还是接过了手套，戴在了手上。
但她没有接刘琰波这句无关痛痒的话，没有了人多时候的落落大方，变得有些拘谨。
刘琰波点上了一支烟，开始找话题道：“听说胡小姐想给我们公司做海外代理？”
“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被尹总拒绝了。”胡蝶点头道。
“我虽然不会做生意，但也懂一步一个脚印的道理，白玉露才刚面市，市场根基还不稳定，现在就贸然打通海外销售的渠道，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刘琰波淡然一笑道：“胡小姐，你太心急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商业见解，可就是因为太过普通，反而让胡蝶沉默了，因为她觉得刘琰波话里有话。
略微细想了一下，胡蝶脸上挂上了柔顺的笑容，问道：“那刘先生认为我该怎么做？”
“等到合适的时机。”刘琰波反问道：“胡小姐久经商场，不会连这种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可我不想等太久。”胡蝶说道：“等的时间越久，时机越成熟，竞争对手也就会越多，我的机会也就会变小。”
“胡小姐对自己的实力这么没信心吗？”刘琰波顺着说道：“我可一直都认为，胡小姐你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中豪杰。”
“那也要看对手是谁啊。”胡蝶轻叹道。
这一次，轮到刘琰波沉默了一会后，才缓缓说道：“既然这样，我觉得胡小姐你还是现在就放弃的好。”
这说的是什么话？
可就是这句话，让胡蝶身子为之一震，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问道：“为什么？”
“为了你好。”刘琰波的话越说越扑朔迷离，也越来越没头没尾。
“我相信尹总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我只是想和她交个朋友。”胡蝶也开始跳脱道：“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刘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刘琰波笑了笑，续上一支烟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做朋友也不一定要同进同退，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利益纠葛的朋友，会更长久。”
“我们华夏有一个成语，相敬如宾，虽然是常用来形容夫妻之间相处时的关系，但我认为有时候也可以用在朋友之间，不知道胡小姐有没有听说过？”
“当然有听说过，我最近有在努力学习华夏文化。”胡蝶说完，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惜情奶茶店的位置，突然又说道：“刘先生，以后方老板把奶茶店关了，我们少了一个能喝酒的地方。”
刘琰波站定，他没有跟着转过身去，只是淡淡地说道：“只要是朋友，在哪喝酒都一样。”
胡蝶笑了，这一次，是她今天笑得最为舒缓的一次，笑道：“刘先生，我们是朋友了吗？”
“现在还是。”刘琰波回答道。
“那希望我们会一直是。”胡蝶略微一顿，继而又说道：“刘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就不陪你了，以免尹总知道了产生误会。”
“好。”刘琰波还很客套地问了一句：“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胡蝶说着已经脱掉了一只手套，不过转而一想，她又重新戴了回去，然后问道：“刘先生，这手套我下次再还你，可以吗？”
刘琰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径直说道：“胡小姐，再见。”
“刘先生，再见。”胡蝶也说道。
两人就此分开，一个向前走，一个往回走……
“刘先生，请等一下。”分开走了没几步，胡蝶又重新追了上来。
刘琰波停住脚步问道：“胡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胡蝶递上了一条卡其色的围巾，很真挚地说道：“刘先生，你今天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作为回礼，希望你能收下这个。”
刘琰波没有伸手去接，因为这条围巾是胡蝶自己今天戴着的。
胡蝶却坚持道：“刘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你们华夏讲究礼尚往来，你总不能让我成为一个不懂礼貌的女人吧？”
这算是道德绑架了啊！
刘琰波又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接过围巾道：“谢谢！”
……（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希望你没有艾滋
和刘琰波分开后，胡蝶并没有自己打车回去，而是走到另一条街上，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
司机还是上次那个身材丰满的女司机，发动车道：“小姐，今天的生日有收获吗？”
“我暴露了。”胡蝶淡然道。
女司机神色一惊，但车还是开得很稳，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要撤离吗？”
“不用。”胡蝶低头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皮手套，浅笑嫣然。“只要不碰及他的底线，他就不是一个善于拒绝别人的人。”
“相敬如宾？”
“刘先生，我很期待哦~”
………
夜色正浓，时间尚早。
刘琰波和胡蝶分开后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给姬如烟打了一个电话，他打算去一趟天水酒吧。
随手拦下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刘琰波坐进后座道：“师傅，去天水酒吧。”
出租车司机没有说话，也没有开车。
过了大概有几秒钟，左右两边的后门再次被人拉开，两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动作麻利地上了车，两把手枪也在此同时指在了刘琰波的左右太阳穴上。
嘭~
车门再次关上，出租车扬长而去，不知道要开往哪里。
出租车内，刘琰波老老实实地坐着没动，任由两把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他的脑袋，脸上不波不澜，处之泰然道：“是陆飘飘让你们来的吗？”
两个枪手没有回答，但他们手上的力道却在同时又大了不少，脸色也越发冷峻。
刘琰波感受到被抓住的左右手上传来的力道，轻叹道：“看来我猜对了啊！”
“老实点，不然你会死。”
左边的枪手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冷漠，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理素质已是俱佳。
刘琰波很配合，就此安静了下来。
出租车驶出了市区，开往了郊外，停在了一栋废弃厂房前。
四周漆黑一片，寒风阵阵。
厂房里不会有电，但有光，四辆轿车的灯光照亮了大部分空间，中间还烧着一堆熊熊燃烧着的篝火。
陆飘飘坐在一个木箱上，火光温热了她的脸庞，却无法驱散她眼中的冰冷，一身黑色的皮装也让她更显阴沉，就像是这冬日里的寒夜一样。
刘琰波被枪指着带进来的时候，十余道目光齐齐射向了他，尤其是分立在陆飘飘两旁的十一名男子，表现得很警惕——
这个男人的威名，他们都有所耳闻。
当初，刘琰波在高远秋的婚礼上以一枚硬币落地的时间为限，放倒十几个云家保镖的事情，早已经在海市的上流社会里传得神乎其神，这也是他在得罪了不少人后，现在依然安然无恙的最大资本之一。
“你好像并不觉得意外？”陆飘飘抬眸，一双美目中流转着森寒之意，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夺目。
这确实是一个美人，只是身上怨戾之气太重。
唉~
刘琰波轻叹了一声，无奈道：“柿子捡软的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软柿子？
确实，在陆飘飘眼里，刘琰波确实是她今天想收拾的三个人当中最容易对付的那一个。
“你过来。”陆飘飘突然对刘琰波勾了勾手指道。
刘琰波也没有犹豫，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等他走到面前站定后，陆飘飘又说道：“靠近点，把耳朵凑过来。”
她想干什么？
刘琰波不太清楚，但他知道这个女人绝不会是想和自己耳鬓厮磨，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照做。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软柿子，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情！”陆飘飘恶狠狠地说道。
话音还在耳边回荡，一股劲风已经扑面而来——
刘琰波左手向上一抓，抓住了那只已经离他脸颊不足十公分的右手。
咔嚓~咔嚓~
几乎是在刘琰波抓住陆飘飘扇来的巴掌的同时，两旁那十几个黑衣保镖纷纷拔枪，子、弹上膛，其中一个看着像领头的中年男子沉声喝道：“放开陆小姐！”
这群保镖的反应速度倒是不错，至少比当初云家兄妹带的那十几个要训练有素的多。
刘琰波却是充耳不闻，他甚至坐到了陆飘飘的右边，手拉着手道：“陆小姐，你摆这么大的阵仗，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陆飘飘也不挣扎，只是看向刘琰波的目光越发森寒冰冷，红唇轻启：“你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刘琰波侧脸看了一眼陆飘飘，两人四目相对。“正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比起你堂弟陆天豪，我更欣赏你，这也是你到现在还能完好无缺的原因之一。”
“我也很欣赏你，可惜你不识趣。”陆飘飘毫不示弱道：“我听说你身手很好，但我保证，今晚你一定不会站着从这里离开。”
现在这个社会，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耳听？
陆飘飘不认为刘琰波现在的从容不迫是在虚张声势，但她同样也不认为他能和自己带来的这十四个枪手抗衡。
她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她，因为都没有必要。
刘琰波松开了陆飘飘的手，缓缓起身道：“我能不能站着从这里离开，你说了不算，要我试过了才知道。”
话音未落，人也还没有完全站起来，刘琰波骤然提速。
光亮中，他的速度快到连他的影子都来不及跟上，犹如如狼入羊群般左冲右突，所过之处皆是惨叫连连。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也就是与一枚硬币高高抛起后再落地所需要的时间一样长——
十四个枪手，都被掰折了双手手腕，无力再捡起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手枪。
他们当中没有人能想到刘琰波会这么突然地发难，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男人似乎比传闻中还要厉害。
今天上午才刚从国外回来的陆飘飘自然更加不能想到，当刘琰波拿着一把手枪再坐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轻敌了。
啪嗒~
刘琰波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淡淡道：“陆小姐，现在的结局是不是会更明朗一点？”
陆飘飘的脸色已经有了变化，但她的眼神却依然阴冷，不见丝毫变化，镇静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刘琰波突然想起了陆天豪明里暗里使过的那些绊子，又想起了尹含若一口一个“天豪”的念念不忘，他心中有一股怨气油然而生。
是的！
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他突然吃醋了。
这很荒唐，唯一能说得过去的解释大概就是因为现在问话的人是陆天豪的堂姐陆飘飘吧？
然后——
刘琰波再次展现了他的速度，突然一口咬住了陆飘飘的嘴唇，很霸道，也很用力，甚至将后者的嘴唇咬破了。
陆飘飘懵了，直到嘴唇上传来的痛疼感才让她回过神来——
在这一瞬间，她的神色终于大变，不再冷若冰霜，有了慌乱，也有了愤怒。
回过神来后，陆飘飘却不敢用力挣扎，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双手被控制住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刘琰波这货咬得太用力，很可能她一挣扎，就会被他连皮带肉咬下一大块。
一秒、两秒……
足足过去了大概有十秒之久，刘琰波心中那股突然腾出的怨气才渐渐消散，他随即松开了嘴，然后若无其事地抽了口烟，故作镇定道：“陆小姐，希望你没有艾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别咬嘴啊
刘琰波为人千人千面，说话做事跳脱性极大，有些时候，他真的是一个神经病。
陆飘飘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于是也开始发神经，不自量力地往刘琰波身上扑，想要抢夺他手中的手枪，恨怒参半地吼道：“刘琰波，我要杀了你！”
她今晚一开始其实不打算杀刘琰波的，只想狠狠地给他一番教训，但现在，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刘琰波用拿枪的手挡住陆飘飘往他身上扑，另一只手把夹在指间的香烟叼在嘴上，腾出这只手来后才不急不忙地反制住陆飘飘的双手，然后拿枪的手顺势往她腰间一搂，就跟夹麻袋一样将其提起来夹在了胳膊弯里，然后朝外面走去。
陆飘飘双手双脚悬空，面朝下，她不断挣扎扑腾，可夹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力道极大，她越挣扎，勒得就越紧，这让她很难受，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困难，而且还很想吐。
情急之下，陆飘飘以自己极其柔软的上身转向就朝刘琰波胸前咬去，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后者早有准备，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头又给按了回去。
“刘琰波，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挣也挣不脱，打也打不过，陆飘飘终于慌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胡来，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她终于有些怕了，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到刘琰波这个神经病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成王败寇——
陆飘飘知道自己今晚输了，她可以接受被狠狠地修理一顿，甚至是被杀，但有些事情她是无法接受的，比如……
她终归只是一个女人，还不是一个放荡的女人。
“我不打女人，但也不想让你在背后放黑枪。”刘琰波无奈道——
这还真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装完逼就扬长而去？
快别闹了！
刘琰波还没傻逼到这种程度，要是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陆飘飘在地上捡把枪在背后一通乱放，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打中了怎么办？
而且他又不喜欢打女人，不能给她当场敲晕在这里，那就只能带走。
说话间，刘琰波已经走到了厂房外面，他拉开了那辆载他过来的出租车的副驾驶，把陆飘飘塞了进去，然后用安全带当绳子把她绑在了车椅上，才关上门去另一边的驾驶位。
上车，发动，出租车乘着夜色而去，只留下十四个双腕被掰折了的黑衣保镖还在厂房里哀嚎着。
出租车内——
左右两边的车窗都被放下，冰冷的寒风呼啸着直往车内灌，不一会儿，被绑在副驾驶上的陆飘飘就被吹得脸色雪白泛青，带血的嘴唇更是直打哆嗦。
“陆小姐，冷静下来了吗？”刘琰波问道：“要是冷静下来的话，咱们就好好聊几句？”
“我会杀了你！”陆飘飘咬牙切齿道。
刘琰波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继续朝市区不急不缓地开去，保持着匀速六十码的状态。
“把窗户关上。”又开了一段路以后，陆飘飘有点顶不住了，毕竟她出身富贵，以前坐车的时候那遭受过这份洋罪。
刘琰波点了支烟，没搭理。
又开了一段路，陆飘飘终于妥协道：“你想聊什么？”
“聊聊我们接下来的关系走向。”刘琰波关上车窗道：“陆小姐，我不知道你和方老板之间到底是谁对谁错，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也不感兴趣，但方老板是我的朋友，像今天这种情况，我凑巧碰上了，自然是要站在他那一边，而且今天你做得也确实有点过分。”
“帮亲不帮理？”陆飘飘冷冷道。
刘琰波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是一个这样的人。”
“那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想表达什么？”陆飘飘的脸色正在逐渐恢复，变得红润起来，也不知道是空调的作用呢，还是怒火中烧？“是想当和事老，让我和方涛握手言和吗？”
“我还没有这么爱多管闲事。”刘琰波认真道：“我只是想问问咱们俩的关系有没有必要再恶化下去？”
“你想求和？”陆飘飘理解道。
“如果这样认为可以让你心里好受一点，你可以这样理解。”刘琰波笑了笑，接着道：“你今晚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一个能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就算你背后有整个陆家撑腰，在我身上，你也未必就能讨到便宜。”
“但我答应过一个人，不会再随意招惹是非，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重归陌路，不要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才是刘琰波带着陆飘飘一起离开的真正原因，不过能把认怂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除了他，这天底下应该也别无分号了吧！
虽然刘琰波的话说得有点怂，但也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陆飘飘冷静了下来，陷入沉思当中……
刘琰波是一个软柿子吗？
现在在陆飘飘眼里，他确实不算了，甚至在她眼里，这个男人自身的实力已经强悍到了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步，而她心里之所以还能承受住这份惧怕，不是因为生在陆家而拥有的底气，是因为她心里的恨意比这份惧怕更加浓厚——
但说到底，这份让她无所畏惧的恨意是对方涛的。
刘琰波？
只不过是意外连带进来出一时之气的出气点罢了！
过了好一会，陆飘飘才开口说道：“可你侮辱了我。”
啥玩意？
刘琰波手一抖，差点把车子撞树上去，一脸懵逼偏头看向了陆飘飘。
“你亲了我。”陆飘飘格外认真道：“我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待我的人。”
这这这——
刘琰波看了一眼陆飘飘那血迹斑斑的红唇，心虚道：“你和方老板不是有过婚约吗？”
“我和他有过婚约就代表我跟他亲过嘴、上过床吗？”陆飘飘的眼里又开始冒杀气了。“我看着很像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不像。”刘琰波赶紧摇头否认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陆小姐，我那也不算是亲，是咬，这还是有区别的。”
“你再说一遍试试？”陆飘飘威胁道。完全不顾及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说了，不说了。”眼看这有谈妥的希望了，刘琰波可不想就此放弃。“那你想怎么样？要不我也让你咬一口，就当扯平了，怎么样？”
他是认真的！
陆飘飘看出来了，这货还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的神色当中完全没有一丝戏谑和想要占便宜的意思，可正因为这样，反而更让她怒上心头，态度坚决道：“停车，给我解开！”
“你答应和解了？”刘琰波问道。
“你解不解？”陆飘飘反问道。
“解啊！”刘琰波这货似乎有点理解岔意思了，他没有停车。“我肯定想和解啊，不然我跟你在这啰嗦了半天是为了什么？”
“我让你现在给我松绑，你这个混蛋！”陆飘飘暴怒道。
“哦哦，马上。”刘琰波赶紧停车道。
谁知——
刘琰波刚给陆飘飘松开，后者就朝他扑了过来……
“喂喂喂，大姐，别咬嘴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煽风点火
女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一种生物，常常做一些做事不经过大脑的举动——
咬完刘琰波，陆飘飘的脸色就变得扭扭捏捏起来，复杂的很，也不知道她是害羞了，还是没解气？
不过这会刘琰波可没空去顾及她的心情，他看着内视镜中自己被咬得血淋淋的嘴唇，瞬间郁闷无比，哭丧着脸道：“这下完了，今晚回去，榴莲套装绝对跑不了。”
“你妹的，老子以后每天出门之前一定沐浴更衣，先卜一卦。”
“你骂谁呢？”陆飘飘瞪眼道。
骂的就是你！
可惜这话刘琰波只敢在心里说，嘴上却是只能说道：“没骂你，我骂我自己傻逼！”
“陆小姐，咱们这下可算是扯平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碍着谁。”刘琰波一边抽纸巾擦嘴上的血，一边喋喋不休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你找方老板撒去！”
“你要不多管闲事，谁稀罕找你撒气？”陆飘飘气呼呼道：“你当我是闲的没事做，还是以为我是个见人就咬的疯女人？”
确实——
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
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外人实在是不宜掺和，太容易吃瓜落。
刘琰波下定决心道：“以后保证不管，你们俩下次再互撕时，请记得一定要把动静闹大点，好让我知道了后绕道走。”
他是说真的，可就是这话听着太过轻描淡写，像是在对待两个在赌气闹矛盾中的小孩子一样。
陆飘飘就误会了，她认真且严肃道：“刘琰波，你以为我今晚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你以为我和方涛之间以后还会有握手言和的可能吗？我警告你，你下次要是再敢多管闲事，我陆飘飘一定和你死磕到底。”
既然聊到了这个份上，刘琰波也就顺势反问道：“陆小姐，难道你敢说你心中对方老板一点留恋都没有了吗？”
“当然没有！”陆飘飘恶狠狠道：“是他让我成了海市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刘琰波这时候却是笑了笑，没有再接话，点了根烟后，便重新发动了车子，继续往市区开。
“你笑什么？”陆飘飘一把抢过刘琰波叼在嘴上的烟，抽了起来。
“喂喂，大姐，你咋还抽烟的啊？”刘琰波心里有些无语了，他可没想到这女人还抽烟。“就算你要抽，你就不能另外点一根吗？这根我都咬过了。”
男女授受不亲，这是间接接吻了啊——
刘琰波默默地在心里补了这么一句贼不要脸的话。
陆飘飘那能不懂这货这话里有话的意思，没好气道：“你咬过怎么了？你咬我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么多顾及？”
“这事不都扯平了吗？”刘琰波被怼得一脑门黑线，只能另外点了根烟。
“你说扯平就扯平吗？”陆飘飘继续怼道：“抹完嘴就不想认账，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去！
女人果然没一个讲理的。
刘琰波不敢再接话，这要是再接下去，指不定最后闹成什么样。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
老和尚就是老和尚，太tmd有见解了！
陆飘飘等了一会，见刘琰波仍然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皱眉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你为什么笑？你以为我是在口是心非吗？”
为什么笑？
其实刘琰波也说不准，因为他确实不了解方涛和陆飘飘之间的爱恨纠葛到底有多少曲折争议之处，他刚刚只是想起了一句话，所以笑了笑。现在，他复述道：“曾经有人说过，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彻底的无视。我觉得这句话挺有道理的。”
事实上，这确实是一句很理性的话。
可这世上大多数的男女感情之事，又有什么道理可讲呢？
说到底，一份感情的本身或许没有对错，但人会分出一个对错来。
所以，刘琰波这话有些可笑。
陆飘飘也真的笑了起来，讥笑道：“你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本事还真不小，不去教堂做个为人排忧解惑的神父，还真是屈才了。”
“我就是随口一说。”刘琰波觉得不能再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陆小姐，你和陆天豪的关系怎么样？”
“你问这个干什么？”陆飘飘警惕道。
刘琰波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这位堂弟回国以后给我使了不少绊子，光我知道的就已经有两次。所以我就问问你们的关系怎么样，你们姐弟俩的关系要是很好，那你就帮我给他带点话——”
“我刘琰波虽然脾气好，但针对我也要有个度，事不过三。”
说完，刘琰波换气吸了口烟，忽然笑了笑道：“当然，你跟他的关系要是不好，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现在是真不想惹事，至少在华夏境内是不想的，但不想不代表没有底线。
经过这几年在市井生活中的锤炼，只要不是一上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开局，刘琰波是可以容忍别人对他一而再地针对的，但要是再而三的话——
那就不是怂了，而是软骨头。
刘琰波虽然出身卑微，但骨头可硬着呢！
陆飘飘却不买账，嘲讽道：“你怎么不自己跟他去说？你怕了？”
“不是怕，而是因为我对他的印象很不好。”刘琰波笑道：“说实话，你们姐弟俩，我更喜欢你，至少你敢作敢当。”
确实！
跟陆天豪比起来，陆飘飘至少敢作敢当，不会当了婊、子又想着要立牌坊。
伪君子和真小人？
大多数人都更喜欢后者。
“谁要你喜欢了！”陆飘飘横眉冷眼，但她的脸颊看上去似乎有点红了。
刘琰波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再次被怼到无言以对。
短暂的沉默过后，陆飘飘再次开口，颇为无奈道：“我尽力吧！”
“但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过我的。”
听陆飘飘这么一说，刘琰波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车子开进市区，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外。
“陆小姐，咱们就此别过，希望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刘琰波笑着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滚！”陆飘飘没好气道：“说的谁希望跟你再见面一样。”
刘琰波哈哈一笑，扬长而去，不过走了没多远，他又转身走了回来，敲了敲车窗。
已经坐到驾驶位的陆飘飘放下车窗，瞪眼道：“还有什么事？”
“陆小姐，很感谢你的宽宏大量，愿意跟我和解，作为回报，我送你一个建议。”刘琰波说得很真挚，可就是脸上那淡淡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有点小坏。“方老板今晚已经被接回方家，他接下来十有**是要接管方家了，所以你要是得不到你们陆家的全力支持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再跟方老板互撕下去，因为你铁定撕不过他。”
“拜拜~”
刘琰波说完就走，溜得贼快，脸上的坏笑也越发明显——
陆天豪，就你会煽风点火耍阴招是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死都不变
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九点，刘琰波才洗漱好下楼。
是的。
他今天又翘班了！
刘琰波本来是打算昨晚去天水酒吧，不过后面被陆飘飘一通折腾到大半夜，他也就没能去成，只好推迟到了今天。
尹含若和林雪都已经去了公司，刘琰波和在一楼客厅里做刺绣的黄妈打了招呼，就出门了，连早餐都没有吃——
不是不饿，实在是嘴巴不方便。
陆飘飘，你这疯女人，下嘴实在是太tmd狠了！
肚子里装着这么一肚子怨气，刘琰波火急火燎地赶往了天水酒吧……
……
白玉露已经正式进入市场，不过短短两天时间，已经在医药界掀起了一场狂潮，销售量更是持续增长，没有丝毫停滞的迹象，这两天已经有不少人找上门寻求合作。
而且一旦在那二十个确定一个星期后回访的试用者身上取得了预期的结果，这场狂潮必然会演变成滔天巨浪，到时候上门寻求合作的人只会更多。
刘琰波不懂经商之道，但他深谙人性，他需要未雨绸缪，去防备那些会经不住利益诱惑从而露出丑恶嘴脸的人。
可他不是神，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而他现在想要保护的人却越来越多。
刘琰波前不久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决定要亲自训练出一批强悍的保镖，用来弥补以后必然会出现人手不够的问题，而姬如烟已经按他之前提的要求找到了这样一批人选。
不过由于刘琰波给出的挑选条件有点太过苛刻，所以姬如烟能找来的人并不多，只有十一个。
刘琰波来到天水酒吧后，在姬如烟的陪同下，在地下室里见到了这十一个人——
七男四女。
在这十一个人当中，刘琰波跟其中的两个人还很熟，就是黑老三和调酒师小徐。
地下室里，黑老三他们十一个人一字排开，刘琰波走到他们面前，从他们面前慢慢走过，依次打量了一眼。
最后，刘琰波停在了黑老三面前，平日里经常挂在他脸上的友好笑容早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峻，他语气淡漠地问道：“知道找你们来做什么吗？”
“知道！”
十一个人齐声回答，可声音并不够洪亮，听上去还不够坚决。
刘琰波眉头轻皱，直接点名道：“三哥，你知道吗？”
“训练我们，让我们能更好地保护小姐和刘先生要我们保护的人。”很显然，黑老三已经理解得很透彻。
“很好！”
给予肯定后，刘琰波继而又说道：“但这还不够，因为我不止要把你们训练成优秀的保镖，还要把你们训练成随时都可以赴死的死士，如果你们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和觉悟，请现在退出。”
死士？
绕是做足心理准备的黑老三等人也是微微一愣，神色中都有了轻微的变化，但他们很快就恢复了之前严阵以待的样子。
刘琰波看到了他们脸上那片刻的变化，继续说道：“姬老板入股了诚民药业，虽说是做正当生意，但我敢向你们保证，以后她要面对的敌人将会比她以前面对过的敌人更强大、更狠毒，到时候你们随时都有可能会因她而死，甚至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们觉得自己到时候能承受得住吗？”刘琰波严肃道：“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考虑。”
“记住，这十分钟，是完全属于你们各自的十分钟，不用和任何人商讨，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十分钟——
很短，但也足够让一个人冷静下来。
刘琰波心里很清楚，这十一个人能被姬如烟挑选出来，必然都是她最值得信任的心腹，都是有着一腔热血的义气之辈，但他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他想让他们明白，这不是一时的选择，而是一世的抉择——
这样的抉择，只能他们自己单独做。
黑老三他们在考虑，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看谁。
刘琰波却在看着他们，捕捉着他们神色中有可能会出现的变化，一点点蛛丝马迹都不愿意放过……
十分钟过后，被要求暂时回避的姬如烟重新回到了地下室。
刘琰波扔掉烟头，踩灭道：“现在回答我，谁要退出吗？”
“现在退出的人，不仅没有人会怪你，我还会给你一百万，让你以后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刘琰波说着从兜里拿出了十一张银行卡，每一张里面都真的有一百万。“可如果你现在选择留下，却又在以后认怂的话，我会杀了你。”
深谙人性的他，将适合眼下的威逼利诱发挥到了极致。
“你先说，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一次，刘琰波先挑了一个女的——
一个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的女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女人抬眸直视着刘琰波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的目光穿透到了心灵的深处，但她却依然无所畏惧道：“我选择留下！”
“到你了。”刘琰波看向了一个男的。
“我也选择留下！”
“小徐，你呢？”
“我也要留下。”
“……”
刘琰波接连问了十个，无一例外，都选择留下，最后，他走到了黑老三面前，说道：“三哥，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以你对我的了解，你应该会相信我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对吧？”
“我相信！”黑老三态度坚决道：“正因为我相信您说的每一句话，所以我会选择留下”
“真的不变了？”刘琰波眯眼道：“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不变。”黑老三决绝道：“死都不变！”
“你们呢？”刘琰波一眼扫过道。
“死都不变！”
他们十一个人再次一起回答了他，相比刚开始那一次的一起回答，这一次听上去要更加整齐划一得多，而且声音也洪亮了，有了一股子气吞山河的气势在其中。
死都不变？
刘琰波没有去问他们各自的理由，因为从始至终，他的威逼利诱和不厌其烦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来说服他，而是要他们一次次地在心里说服他们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