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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流酥     殿堂欢txt下载     殿堂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疼

    高长羽凶狠的盯着高长乐,“你不敢对不对,就连你自己本身都觉得我的话没错,所以你才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自打元后过世这些年,便是对高长乐疏于管教。

    嘉元帝朝政繁忙,如何能面面俱到,便是宫人们照顾也自然是比不上有母妃照看的人。

    宁晚秋再不喜欢她,终究还是她的母妃。

    高长羽这些年纵然再天资愚钝,却也是比高长乐好了不要太多的。

    高长乐只是空有美貌和嘉元帝的宠幸罢了,除却这两样,高长乐就是一无是处的。

    国子学不管当初是不是高长乐提议的,既然创办了,那么自然都是为了要培养优秀的学子和人才的地方,既然来了,势必是要学好的,否则便是在侮辱国子学和国子寺的名声。

    高长羽要高长乐无地自容的滚出国子寺,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文元哥哥的面前!

    “扑哧!”

    高长羽是信誓旦旦的,可是高长乐听到了高长羽的话之后不怒反笑,更笑得眸光潋滟,风华夺目。

    “你笑什么?”

    高长羽狐疑的看着高长乐,“你别想着弄什么花样。”

    “没笑什么,只是对于你这有些天真的话觉得有两处当真是错的离谱又无法忽视的错误。”高长乐笑眯眯的,可凤眸中的目光却凛然生威。

    “什么?”高长羽赌气冷声。

    “第一,我就是仗着父皇的宠爱,你不服,你也去要父皇疼你,我可没拦着你吧。”高长乐却已经抿唇笑个不停。

    高长羽,“……”

    吕风华和魏黎,“……”

    好吧。

    能让嘉元帝疼爱,也着实是一种本事,有本事,高长羽也去嘉元帝的面前讨喜啊,没本事才会在这里嫌弃高长乐仗着父皇的宠爱为所欲为,就是仗着了,怎么了?

    有意见跟嘉元帝去说,没意见憋着。

    这大公主也着实够腹黑的。

    瞧着二公主的脸色都要被大公主给气的绿了。

    “第二,我就是长得好看啊,不敢说天下第一,起码,也是比你好看的,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嫉妒的跳脚,却还无计可施,对吧。”高长乐挤兑死人不偿命,“有本事你也让你母妃将你生的这般的好看,我也没有拦着你对吧。”

    高长羽,“……”

    吕风华和魏黎,“……”

    这容貌要是真的能自己选择的话,那谁会愿意长得丑啊,还不是清一色的美女,叫人看花了眼!

    大公主可太……气人了啊!!!

    他妹妹……的!!!

    高长乐茫然无辜的摊了摊手,“所以,你所说的那两样,本就是我的本钱,又是你嫉妒却没有的本事能耐,你只是在这里说着无所谓的酸话罢了,我凭什么要陪着你一起胡闹?”

    “你嘴上说我就会仗着这两样,是个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废物,实际上心里面可是羡慕死了吧,瞧瞧你大皇姐,什么都不做,天生就是比你强!”

    “高!长!乐!”高长羽要被高长乐这一番言论给弄得抓狂了!!

    然而高长羽的怒气还未说完便直接被高长乐伸出来的纤细修长的手指给堵了回去。“嘘。”

    “别这么刁蛮,失了风度。”

    “叫大皇姐。”

    “高长乐不是你能叫的。”高长乐碧波伴着清澈的眼神中洋溢着满满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似月牙一般,这般明媚灿烂的笑容,不由得晃了在场一干众人的心神。

    就连在离得不远的陈远嘉和齐文元等人,也是看着高长乐莫名有些愣神。

    高长羽怔怔的站在原地,“你……大皇姐??”

    她分明是很愤怒的模样了,可是高长乐居然还在这里叫她叫大皇姐?

    高长乐的脑袋没有毛病吧!

    不想,高长羽这么话音刚出口,高长乐原本伸出来堵住她的唇角的那手便缓缓的到了高长乐的脑袋,象征性的摸了一下,“乖。”

    乖?!?

    这是个……

    什么词???

    高长乐带着珠翠扬长离去,吕风华和魏黎却是同情的眼神看着站在原地的高长羽,看来……这二公主是无论如何都不是大公主的对手了,凭借着大公主这般四两拨千斤就将二公主的挑衅给化解了,并且还要二公主半分的遗漏都找不到。

    ……继续争斗下去,怕是高长乐会输的更惨。

    吕风华和魏黎的心里面已经隐隐开始有些怀疑,自己选择跟随高长羽是不是……不是很明智的选择。

    然而这些公主当中,除了高长乐,还真的就高长羽这一个人可以选择,其他的三公主,四公主和五公主……也都不是个张扬的性子。

    “高长乐!”

    “你太不要脸了!”

    “我说什么都要将你给彻底的从国子学给撵出去!”

    高长羽气的跳脚,更是凌厉的眼神的看着吕风华和魏黎,“你们赶紧帮我想办法!!!”

    闻言,吕风华和魏黎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僵硬,看着高长羽的眼神也是更多了几分为难,可惜……两个人不管现在心里面是不是后悔当初不应该主动向着高长羽靠近的,毕竟眼下都已经和高长羽靠近了,是万万不敢横生出其他的想法的,不然……恐怕不但没能讨好宁夫人,还要被宁夫人记恨。

    万般无奈之下,吕风华和魏黎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迅速的上前,到了高长羽的面前,“二公主,其实也未必是要大公主答应您才可以和她比试,下午的课程便是骑射,您只要能寻到了个借口去和大公主较量,到时候若是能让大公主输的很惨的话,便是不用您说话,大公主便没有什么脸面留在国子学了!”

    高长羽目光微亮,“就照你说的办!!!”

    她之所以会主动提出来要和高长乐比试,就是因为自己除却样貌上和才学上比不上高长乐,论骑射却是遥遥领先。

    可能真的是有长便有短吧。

    高长乐的长处便是在骑射上面,似乎……体力异常惊人?

    即便没有专门请了老师教授武功,可却也是身量灵活,有着天赋的。

    偏偏大魏正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即便已经立国安康,却也很多人并未数典忘宗,便是连闺阁的千金,也是时常会被教导练习骑射。

    高长乐的母后谢娴音出自谢氏名门,世家大族,专会教养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宁家先祖却是武将起家,两家的教养模式便很大的区别。

    谢娴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温柔如水,而宁晚秋也便性格刚强坚毅。

    连带着她们女儿的身上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一点高长羽很是清楚。

    高长乐从小就没有接受过骑射的教导,她不会,更不要说比试过自己了!

    刚好下午便是骑射的课程。

    高长羽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可能是老天都在帮着她吧!

    占尽了如此天时地利!

    “高长乐,这一次,我一定要将你赶出去国子学!”

    “看你丢尽脸面之后还有什么立场留在国子寺!”

    “你们两个好生的准备着,莫要让本宫失望!”

    高长羽攥紧了拳头,转身便带着吕风华和魏黎等人去挑选自己合适的骑装和坐骑了,另一头,高长雪也许知微也正邀请高长乐一起。

    原本高长雪是不打算和高长乐有着过多的接触的。

    毕竟。

    从前的高长雪和高长乐便算不得什么亲厚的关系,无外乎是高长乐在曹淑影死后让秦夫子过来开解自己,而高长雪也是还了高长乐这个恩情,告诉她芙蓉糕有问题。

    至此,便是两清了。

    可是没有办法。

    许知微是个热情好动的性格,刚和高长雪同坐一处的时候,便已经和高长雪轻车熟路起来,如今便是看着高长乐独自一人,也想着要和高长乐一道了,邀请的声音已然响起,是万万收不回来的。

    高长雪虽不想主动和高长乐靠近,却也不能明明被许知微拉着却还远离高长乐,平白的叫其他人看着多生几分猜测。

    “大公主,您是自己一个人吗?”

    “要不然您和我们一起吧!”

    “刚好我和长雪一起,我们还缺个人呢!”

    骑射课程三人一组,高长雪自是不必说了,身边有吕风华和魏黎,高长欢也凭借着自己对前世的事情的记忆和了解,选择了两位将来会高嫁的女子,关系打得火热。

    其他人也都趁着高长羽找高长乐挑衅的时候组好了队。

    就只剩下了三三两两的学子还未找好人选,和许知微高长雪想比起来,的确是不要差太多,许知微如何,高长乐不知道,但高长雪的本事,高长乐却是清楚的。

    曾一度,周边临国只晓得大魏五公主高长雪风华绝代,而将其他公主的容华给遮掩了过去。

    高长乐眼神眯了眯不远处的高长羽,眼神又流转到了许知微和高长雪的身上,“行。”

    “一起吧。”

    她这个人。

    很是不喜欢被别人威胁,更不喜欢被其他人牵着鼻子走,高长羽想要威胁她和她比试,高长乐是绝对不会应下。

    可她同样也不喜欢被人纠缠不放,更不会白白受气。

    高长羽想要将她给排挤出去国子学?

    就算是白日做梦也不该想的这么天真啊!

    话音落下,高长乐便径自去了后厢房挑选骑装,态度转变的让许知微一瞬间产生了错觉,好像刚刚自己才是那个被邀请的一样。

    高长羽有备而来,而这骑射本就是自己所骄傲的地方,一身宝蓝色骑装英姿飒爽,气势不凡,坐下所挑选的那骏马毛色雪白,高贵典雅,刚刚从马厩中牵出来的时候便吸引了不少学子的目光。

    到底宁夫人势大,连带着高长羽也跟着水涨船高,听闻这是姜国年前才进贡过来的良驹,姜国拢共一年才能培养出来这般纯正毛色的马匹三只,便进贡过来了两只。

    一只,送给了长子二皇子,而另外一只,便是被高长羽喜欢要了过来,从前,高长羽便因为这匹骏马很是骄傲,如今,便更成了她炫耀的资本了。

    此刻,高长羽正威风凛凛的骑在那匹白色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高长乐,挑衅两个字都差点写在脸上了。

    许家乃是地道的顺天府人氏,而许知微的父亲也是顺天府尹,还是最近这段时间颇受嘉元帝的宠幸,这才将许知微的父亲掉到了京城,身居朝堂之中,而许知微也是后来才跟着父亲来的燕京城,对于京城中的这些王孙贵族,从前也只是寥寥数语的听闻罢了,具体谁是什么样,谁又和谁之间有着关系牵扯却是不清楚的。

    眼下,看着高长羽这般明显的挑衅,许知微悄悄拉着高长雪的袖子低声问道,“长雪,总觉得她们两个怪怪的,是有什么过节吗?”

    按照位分是要称呼高长雪为五公主的,但到底大家都是在国子学学习的,总是叫公主难免有些生分,高长雪便直接让许知微称呼其名字了。

    高长雪没有直接回答许知微的问题,而是眼神落在了一旁的齐文元的身上,低声开口,“那个,乃是齐国公府的世子齐文元,二公主的未婚夫。”

    高长雪简短的将齐文元和高长羽高长乐三个人的情况说了一下,而许知微却已经震惊的不行,“怪不得呢!”

    “怪不得二公主看见大公主好像看到仇人一样!”

    刚刚齐文元在主动靠近高长乐,许知微是看见的,然后现在又说是二公主高长羽的未婚夫……这……虽然高长雪不是多嘴之人,不会嚼人家舌根和说人家是非,但是许知微的心里面已经将高长乐高长雪和齐文元这三个人的关系给八卦和脑补到了极致了。

    多半是齐国公府的世子喜欢大公主,可惜却是被赐婚给了二公主。

    齐世子心中不甘,而二公主则是无法忍气吞声,大公主就不用说了,多半是齐世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你们京城人士的感情还真是复杂。”

    许知微微微吐了吐舌头,唏嘘之余,却很快的也随着高长雪一起,换好了骑装,选好了骏马,下午的课程很快便开始,前来教授课程的夫子并非是夫子,乃是从**营选来的参军将领。

第一百二十一章: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勿看

    “嘘。”

    “别这么刁蛮,失了风度。”

    “叫大皇姐。”

    “高长乐不是你能叫的。”高长乐碧波伴着清澈的眼神中洋溢着满满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似月牙一般,这般明媚灿烂的笑容,不由得晃了在场一干众人的心神。

    就连在离得不远的陈远嘉和齐文元等人,也是看着高长乐莫名有些愣神。

    高长羽怔怔的站在原地,“你……大皇姐??”

    她分明是很愤怒的模样了,可是高长乐居然还在这里叫她叫大皇姐?

    高长乐的脑袋没有毛病吧!

    不想,高长羽这么话音刚出口,高长乐原本伸出来堵住她的唇角的那手便缓缓的到了高长乐的脑袋,象征性的摸了一下,“乖。”

    乖?!?

    这是个……

    什么词???

    高长乐带着珠翠扬长离去,吕风华和魏黎却是同情的眼神看着站在原地的高长羽,看来……这二公主是无论如何都不是大公主的对手了,凭借着大公主这般四两拨千斤就将二公主的挑衅给化解了,并且还要二公主半分的遗漏都找不到。

    ……继续争斗下去,怕是高长乐会输的更惨。

    吕风华和魏黎的心里面已经隐隐开始有些怀疑,自己选择跟随高长羽是不是……不是很明智的选择。

    然而这些公主当中,除了高长乐,还真的就高长羽这一个人可以选择,其他的三公主,四公主和五公主……也都不是个张扬的性子。

    “高长乐!”

    “你太不要脸了!”

    “我说什么都要将你给彻底的从国子学给撵出去!”

    高长羽气的跳脚,更是凌厉的眼神的看着吕风华和魏黎,“你们赶紧帮我想办法!!!”

    闻言,吕风华和魏黎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僵硬,看着高长羽的眼神也是更多了几分为难,可惜……两个人不管现在心里面是不是后悔当初不应该主动向着高长羽靠近的,毕竟眼下都已经和高长羽靠近了,是万万不敢横生出其他的想法的,不然……恐怕不但没能讨好宁夫人,还要被宁夫人记恨。

    万般无奈之下,吕风华和魏黎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便迅速的上前,到了高长羽的面前,“二公主,其实也未必是要大公主答应您才可以和她比试,下午的课程便是骑射,您只要能寻到了个借口去和大公主较量,到时候若是能让大公主输的很惨的话,便是不用您说话,大公主便没有什么脸面留在国子学了!”

    高长羽目光微亮,“就照你说的办!!!”

    她之所以会主动提出来要和高长乐比试,就是因为自己除却样貌上和才学上比不上高长乐,论骑射却是遥遥领先。

    可能真的是有长便有短吧。

    高长乐的长处便是在骑射上面,似乎……体力异常惊人?

    即便没有专门请了老师教授武功,可却也是身量灵活,有着天赋的。

    偏偏大魏正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即便已经立国安康,却也很多人并未数典忘宗,便是连闺阁的千金,也是时常会被教导练习骑射。

    高长乐的母后谢娴音出自谢氏名门,世家大族,专会教养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宁家先祖却是武将起家,两家的教养模式便很大的区别。

    谢娴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温柔如水,而宁晚秋也便性格刚强坚毅。

    连带着她们女儿的身上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一点高长羽很是清楚。

    高长乐从小就没有接受过骑射的教导,她不会,更不要说比试过自己了!

    刚好下午便是骑射的课程。

    高长羽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可能是老天都在帮着她吧!

    占尽了如此天时地利!

    “高长乐,这一次,我一定要将你赶出去国子学!”

    “看你丢尽脸面之后还有什么立场留在国子寺!”

    “你们两个好生的准备着,莫要让本宫失望!”

    高长羽攥紧了拳头,转身便带着吕风华和魏黎等人去挑选自己合适的骑装和坐骑了,另一头,高长雪也许知微也正邀请高长乐一起。

    原本高长雪是不打算和高长乐有着过多的接触的。

    毕竟。

    从前的高长雪和高长乐便算不得什么亲厚的关系,无外乎是高长乐在曹淑影死后让秦夫子过来开解自己,而高长雪也是还了高长乐这个恩情,告诉她芙蓉糕有问题。

    至此,便是两清了。

    可是没有办法。

    许知微是个热情好动的性格,刚和高长雪同坐一处的时候,便已经和高长雪轻车熟路起来,如今便是看着高长乐独自一人,也想着要和高长乐一道了,邀请的声音已然响起,是万万收不回来的。

    高长雪虽不想主动和高长乐靠近,却也不能明明被许知微拉着却还远离高长乐,平白的叫其他人看着多生几分猜测。

    “大公主,您是自己一个人吗?”

    “要不然您和我们一起吧!”

    “刚好我和长雪一起,我们还缺个人呢!”

    骑射课程三人一组,高长雪自是不必说了,身边有吕风华和魏黎,高长欢也凭借着自己对前世的事情的记忆和了解,选择了两位将来会高嫁的女子,关系打得火热。

    其他人也都趁着高长羽找高长乐挑衅的时候组好了队。

    就只剩下了三三两两的学子还未找好人选,和许知微高长雪想比起来,的确是不要差太多,许知微如何,高长乐不知道,但高长雪的本事,高长乐却是清楚的。

    曾一度,周边临国只晓得大魏五公主高长雪风华绝代,而将其他公主的容华给遮掩了过去。

    高长乐眼神眯了眯不远处的高长羽,眼神又流转到了许知微和高长雪的身上,“行。”

    “一起吧。”

    她这个人。

    很是不喜欢被别人威胁,更不喜欢被其他人牵着鼻子走,高长羽想要威胁她和她比试,高长乐是绝对不会应下。

    可她同样也不喜欢被人纠缠不放,更不会白白受气。

    高长羽想要将她给排挤出去国子学?

    就算是白日做梦也不该想的这么天真啊!

    话音落下,高长乐便径自去了后厢房挑选骑装,态度转变的让许知微一瞬间产生了错觉,好像刚刚自己才是那个被邀请的一样。

    高长羽有备而来,而这骑射本就是自己所骄傲的地方,一身宝蓝色骑装英姿飒爽,气势不凡,坐下所挑选的那骏马毛色雪白,高贵典雅,刚刚从马厩中牵出来的时候便吸引了不少学子的目光。

    到底宁夫人势大,连带着高长羽也跟着水涨船高,听闻这是姜国年前才进贡过来的良驹,姜国拢共一年才能培养出来这般纯正毛色的马匹三只,便进贡过来了两只。

    一只,送给了长子二皇子,而另外一只,便是被高长羽喜欢要了过来,从前,高长羽便因为这匹骏马很是骄傲,如今,便更成了她炫耀的资本了。

    此刻,高长羽正威风凛凛的骑在那匹白色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高长乐,挑衅两个字都差点写在脸上了。

    许家乃是地道的顺天府人氏,而许知微的父亲也是顺天府尹,还是最近这段时间颇受嘉元帝的宠幸,这才将许知微的父亲掉到了京城,身居朝堂之中,而许知微也是后来才跟着父亲来的燕京城,对于京城中的这些王孙贵族,从前也只是寥寥数语的听闻罢了,具体谁是什么样,谁又和谁之间有着关系牵扯却是不清楚的。

    眼下,看着高长羽这般明显的挑衅,许知微悄悄拉着高长雪的袖子低声问道,“长雪,总觉得她们两个怪怪的,是有什么过节吗?”

    按照位分是要称呼高长雪为五公主的,但到底大家都是在国子学学习的,总是叫公主难免有些生分,高长雪便直接让许知微称呼其名字了。

    高长雪没有直接回答许知微的问题,而是眼神落在了一旁的齐文元的身上,低声开口,“那个,乃是齐国公府的世子齐文元,二公主的未婚夫。”

    高长雪简短的将齐文元和高长羽高长乐三个人的情况说了一下,而许知微却已经震惊的不行,“怪不得呢!”

    “怪不得二公主看见大公主好像看到仇人一样!”

    刚刚齐文元在主动靠近高长乐,许知微是看见的,然后现在又说是二公主高长羽的未婚夫……这……虽然高长雪不是多嘴之人,不会嚼人家舌根和说人家是非,但是许知微的心里面已经将高长乐高长雪和齐文元这三个人的关系给八卦和脑补到了极致了。

    多半是齐国公府的世子喜欢大公主,可惜却是被赐婚给了二公主。

    齐世子心中不甘,而二公主则是无法忍气吞声,大公主就不用说了,多半是齐世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你们京城人士的感情还真是复杂。”

    许知微微微吐了吐舌头,唏嘘之余,却很快的也随着高长雪一起,换好了骑装,选好了骏马,国子寺里面圈着的一片草地聚满了人。

    下午的课程也很快开始。

    前来教授课程的夫子并非是夫子,乃是从**营选来的参军将领,姓余,为人样貌粗狂,可是性格却很是爽朗,余家世代从军,虽然在官阶上并不显赫,却也是满门忠烈。

    此时余有问刚刚一出现,便已经和不少的学子熟悉起来,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的从人群中响起。

    余有问更是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率先拿起了弓箭十发连中红心,赢得了满堂喝彩。

    “余先生全都中了!”

    “余先生好厉害!”

    “是啊是啊!”

    虽然都是京城中各位权臣的千金闺秀,但是疯狂起来尖叫声音也是十足的分量,更是将余有问给叫的有些腼腆起来,糙汉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摸了摸脑袋。

    “行了行了,你们别笑话我了。”

    “抓紧准备好练习吧,以后你们的骑射便是由我来负责了!”

    高长雪简短的将齐文元和高长羽高长乐三个人的情况说了一下,而许知微却已经震惊的不行,“怪不得呢!”

    “怪不得二公主看见大公主好像看到仇人一样!”

    刚刚齐文元在主动靠近高长乐,许知微是看见的,然后现在又说是二公主高长羽的未婚夫……这……虽然高长雪不是多嘴之人,不会嚼人家舌根和说人家是非,但是许知微的心里面已经将高长乐高长雪和齐文元这三个人的关系给八卦和脑补到了极致了。

    多半是齐国公府的世子喜欢大公主,可惜却是被赐婚给了二公主。

    齐世子心中不甘,而二公主则是无法忍气吞声,大公主就不用说了,多半是齐世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你们京城人士的感情还真是复杂。”

    许知微微微吐了吐舌头,唏嘘之余,却很快的也随着高长雪一起,换好了骑装,选好了骏马,国子寺里面圈着的一片草地聚满了人。

    下午的课程也很快开始。

    前来教授课程的夫子并非是夫子,乃是从**营选来的参军将领,姓余,为人样貌粗狂,可是性格却很是爽朗,余家世代从军,虽然在官阶上并不显赫,却也是满门忠烈。

    此时余有问刚刚一出现,便已经和不少的学子熟悉起来,爽朗的笑声此起彼伏的从人群中响起。

    余有问更是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率先拿起了弓箭十发连中红心,赢得了满堂喝彩。

    “余先生全都中了!”

    “余先生好厉害!”

    “是啊是啊!”

    虽然都是京城中各位权臣的千金闺秀,但是疯狂起来尖叫声音也是十足的分量,更是将余有问给叫的有些腼腆起来,糙汉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摸了摸脑袋。

    “行了行了,你们别笑话我了。”

    “抓紧准备好练习吧,以后你们的骑射便是由我来负责了!”

    虽然都是京城中各位权臣的千金闺秀,但是疯狂起来尖叫声音也是十足的分量,更是将余有问给叫的有些腼腆起来,糙汉的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摸了摸脑袋。

    “行了行了,你们别笑话我了。”

    “抓紧准备好练习吧,以后你们的骑射便是由我来负责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也不知道

    勿看!!

    从高长羽和高长乐在国子学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成为众人所关注的对象。

    京城中消息流通最为速度。

    宁晚秋纵然手段再高超,也只能是让那些人闭嘴,却管不住人心。

    八卦的心思,更是像野火一样烧不尽。

    免费的可以看戏谁不看。

    看着二公主那般针锋相对的模样,多半是大公主没在吧。

    果然。

    视线顺着人群寻找一圈之后,没有看见高长乐的身影。

    许知微和高长雪也是在四处找张望,小声的讨论,“长雪,好像没看见大公主啊?”

    “刚刚还是和我们在一起去换的衣裳呢。”

    高长雪疑惑的看着四周,“应该一会儿就来了吧。”

    高长乐看着不像是那种会因为不想面对高长羽的为难便逃课的人吧。

    话音落下,只见众人的视线皆是落在了一处。

    高长乐一身红如烈火骑装,娇艳如阳,身下所骑着的枣红色的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连同妩媚娇艳的高长乐一起美若画卷。

    齐文元的眼神微微一亮。

    陈远嘉看着高长乐的眼神意味不明。

    其他的学子或惊讶或感叹或羡慕,但最为反应激烈的,当属高长羽了。

    脸上的得意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扭曲和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高长乐的出现都会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过去。

    为什么高长乐每次都要这么优秀的刺眼。

    从小谢娴音或者的时候,高长乐万千宠爱自是不必说了,可谢娴音死后,高长乐明明在曹淑影的教导之下教养的越来越刁蛮任性。

    可为什么最近开始,高长乐又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从前还更加明媚耀眼。

    马蹄声止,高长乐纵身一跃从骏马上落了地,恭敬的朝着余有问拱了拱手,“先生见谅,实在是挑选马匹的时候出了点状况,这才来晚了。”

    “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高长乐唇角荡着一抹明媚的笑容,温和有礼,人人都知道高长乐并不擅长这骑射,且又不似其他的公主皇子经常会骑马驰骋,因此没有常用的坐骑也是情理之中的。

    一番挑选即便是废了时间,来的晚了,却也是给足了余有问的面子。

    余有问爽朗的笑了笑,“没关系。”

    “大公主既然来了,那便直接开始吧。”

    余有问示意高长乐回归到人群之中,高长乐欣然同意,更补充着开口说道,“先生不必客气,既是在学堂,大家便都是学生,先生不必用尊称,便唤一声长乐就好。”

    “其他人也是。”

    听了高长乐这话,许知微面上一喜,更是热切的朝着高长乐招手。

    “长乐,我们在这里,快过来!”

    她也觉得大公主这几个字甚是别扭,不如长乐好听又顺从,从前和高长乐关系不熟不敢那么冒昧,如今高长乐自己都已经开了口,那么她也便没有什么好拘束的地方了。

    看着许知微热情的招呼着自己,高长乐莹润的红唇微扬,却并未急着到许知微的面前,而是继续抬眸目光看着余有问。

    “先生乃是第一次教我们。”

    “长乐有件事情想要劳烦先生做个见证,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高长乐双眉修长,肌肤似雪,深秋偏黄的阳光打在她那张绝色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碎金一般。

    “哦?”余有问被高长乐勾起了兴致。

    说起来余有问是先生,前来教导这些学子们的骑射课程,可是实际上要是真的要论年纪大小的话,可能有些学子的年纪要比余有问更大一些。

    “你不妨说说看。”

    “先前有个学生想要和长乐比划比划,长乐瞧着今日气候爽朗,阳光正好,又是初次相见,便是答应了她的比试,给各位喝彩助兴也并没什么不好。”高长乐星眼如波,“便请先生做主,当个裁决,讨个彩头。”

    “可好?”

    说出来话的时候不大不小的声音更是让一旁的高长羽微微有些震惊。

    高长乐这话的意思是?

    她居然在主动向着自己挑衅?

    余有问倒是觉得高长乐的提议很是不错,年少气盛喜欢比试是很好的表现,总是一个人闭门造车的练习是提高不了多少的,这般起了比试之后,反倒是会督促那些表现不好的学生们,叫他们日后多一些勤奋的心思。

    便是在军营当中的训练,那也都是真枪实战磨练出来的,纸上谈兵终究只是空话。

    “可以。”

    余有问几乎想也没想的便直接点头答应,并且好奇的眼神在人群之中打量了一圈,“那么不知道想要和你比试的另一个人是谁?”

    在众人的视线之下,高长乐缓步走到了高长羽的面前,亲切的,替她将一旁的弓箭塞入手中,又替她将那匹毛色雪白的骏马的缰绳送到了高长羽的手中,笑靥如花的开口道,“来吧,二皇妹。”

    高长羽宣战的时候,高长乐轻蔑的怼了回去。

    如今高长乐宣战,却是当着众人的面,便是高长羽想要拒绝都拒绝不得。

    众目睽睽之下,高长羽心中憋屈却也只能狠狠的攥紧缰绳,目光凶悍的看着高长乐,“好。”

    “比就比。”

    “大皇姐,到时候丢了脸面你可别哭!”

    高长乐以为她穿的和火鸡一样这么走一遍过场自己的骑射本事就能随之提高吗?

    好笑。

    高长乐几斤几两高长羽又不是不清楚,原以为高长乐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是不敢接她的挑战,没想到这会儿高长乐还敢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咱们先说好,比试是比试,但绝对不能这么没有任何彩头就随便比试!”高长羽骄傲的看着高长乐,很快的便将自己心中的愤怒给压了下去,转而变成了洋洋得意。

    高长乐自己找死,还是让高长羽觉得很高兴的。

    这般大张旗鼓的比试,到时候在众人面前丢脸的人可是她,这样一个好机会,说什么都要让高长乐再也不能来国子学!!1

    从高长羽和高长乐在国子学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成为众人所关注的对象。

    京城中消息流通最为速度。

    宁晚秋纵然手段再高超,也只能是让那些人闭嘴,却管不住人心。

    八卦的心思,更是像野火一样烧不尽。

    免费的可以看戏谁不看。

    看着二公主那般针锋相对的模样,多半是大公主没在吧。

    果然。

    视线顺着人群寻找一圈之后,没有看见高长乐的身影。

    许知微和高长雪也是在四处找张望,小声的讨论,“长雪,好像没看见大公主啊?”

    “刚刚还是和我们在一起去换的衣裳呢。”

    高长雪疑惑的看着四周,“应该一会儿就来了吧。”

    高长乐看着不像是那种会因为不想面对高长羽的为难便逃课的人吧。

    话音落下,只见众人的视线皆是落在了一处。

    高长乐一身红如烈火骑装,娇艳如阳,身下所骑着的枣红色的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连同妩媚娇艳的高长乐一起美若画卷。

    齐文元的眼神微微一亮。

    陈远嘉看着高长乐的眼神意味不明。

    其他的学子或惊讶或感叹或羡慕,但最为反应激烈的,当属高长羽了。

    脸上的得意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扭曲和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高长乐的出现都会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过去。

    为什么高长乐每次都要这么优秀的刺眼。

    从小谢娴音或者的时候,高长乐万千宠爱自是不必说了,可谢娴音死后,高长乐明明在曹淑影的教导之下教养的越来越刁蛮任性。

    可为什么最近开始,高长乐又恢复了正常,甚至比从前还更加明媚耀眼。

    马蹄声止,高长乐纵身一跃从骏马上落了地,恭敬的朝着余有问拱了拱手,“先生见谅,实在是挑选马匹的时候出了点状况,这才来晚了。”

    “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高长乐唇角荡着一抹明媚的笑容,温和有礼,人人都知道高长乐并不擅长这骑射,且又不似其他的公主皇子经常会骑马驰骋,因此没有常用的坐骑也是情理之中的。

    一番挑选即便是废了时间,来的晚了,却也是给足了余有问的面子。

    余有问爽朗的笑了笑,“没关系。”

    “大公主既然来了,那便直接开始吧。”

    余有问示意高长乐回归到人群之中,高长乐欣然同意,更补充着开口说道,“先生不必客气,既是在学堂,大家便都是学生,先生不必用尊称,便唤一声长乐就好。”

    “其他人也是。”

    听了高长乐这话,许知微面上一喜,更是热切的朝着高长乐招手。

    “长乐,我们在这里,快过来!”

    她也觉得大公主这几个字甚是别扭,不如长乐好听又顺从,从前和高长乐关系不熟不敢那么冒昧,如今高长乐自己都已经开了口,那么她也便没有什么好拘束的地方了。

    看着许知微热情的招呼着自己,高长乐莹润的红唇微扬,却并未急着到许知微的面前,而是继续抬眸目光看着余有问。

    “先生乃是第一次教我们。”

    “长乐有件事情想要劳烦先生做个见证,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高长乐双眉修长,肌肤似雪,深秋偏黄的阳光打在她那张绝色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碎金一般。

    “哦?”余有问被高长乐勾起了兴致。

    说起来余有问是先生,前来教导这些学子们的骑射课程,可是实际上要是真的要论年纪大小的话,可能有些学子的年纪要比余有问更大一些。

    “你不妨说说看。”

    “先前有个学生想要和长乐比划比划,长乐瞧着今日气候爽朗,阳光正好,又是初次相见,便是答应了她的比试,给各位喝彩助兴也并没什么不好。”高长乐星眼如波,“便请先生做主,当个裁决,讨个彩头。”

    “可好?”

    说出来话的时候不大不小的声音更是让一旁的高长羽微微有些震惊。

    高长乐这话的意思是?

    她居然在主动向着自己挑衅?

    余有问倒是觉得高长乐的提议很是不错,年少气盛喜欢比试是很好的表现,总是一个人闭门造车的练习是提高不了多少的,这般起了比试之后,反倒是会督促那些表现不好的学生们,叫他们日后多一些勤奋的心思。

    便是在军营当中的训练,那也都是真枪实战磨练出来的,纸上谈兵终究只是空话。

    “可以。”

    余有问几乎想也没想的便直接点头答应,并且好奇的眼神在人群之中打量了一圈,“那么不知道想要和你比试的另一个人是谁?”

    在众人的视线之下,高长乐缓步走到了高长羽的面前,亲切的,替她将一旁的弓箭塞入手中,又替她将那匹毛色雪白的骏马的缰绳送到了高长羽的手中,笑靥如花的开口道,“来吧,二皇妹。”

    高长羽宣战的时候,高长乐轻蔑的怼了回去。

    如今高长乐宣战,却是当着众人的面,便是高长羽想要拒绝都拒绝不得。

    众目睽睽之下,高长羽心中憋屈却也只能狠狠的攥紧缰绳,目光凶悍的看着高长乐,“好。”

    “比就比。”

    “大皇姐,到时候丢了脸面你可别哭!”

    高长乐以为她穿的和火鸡一样这么走一遍过场自己的骑射本事就能随之提高吗?

    好笑。

    高长乐几斤几两高长羽又不是不清楚,原以为高长乐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是不敢接她的挑战,没想到这会儿高长乐还敢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咱们先说好,比试是比试,但绝对不能这么没有任何彩头就随便比试!”高长羽骄傲的看着高长乐,很快的便将自己心中的愤怒给压了下去,转而变成了洋洋得意。

    高长乐自己找死,还是让高长羽觉得很高兴的。

    这般大张旗鼓的比试,到时候在众人面前丢脸的人可是她,这样一个好机会,说什么都要让高长乐再也不能来国子学!!1

    心中的愤怒给压了下去,转而变成了洋洋得意。

    高长乐自己找死,还是让高长羽觉得很高兴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休息

    余有问几乎想也没想的便直接点头答应,并且好奇的眼神在人群之中打量了一圈,“那么不知道想要和你比试的另一个人是谁?”

    在众人的视线之下,高长乐缓步走到了高长羽的面前,亲切的,替她将一旁的弓箭塞入手中,又替她将那匹毛色雪白的骏马的缰绳送到了高长羽的手中,笑靥如花的开口道,“来吧,二皇妹。”

    高长羽宣战的时候,高长乐轻蔑的怼了回去。

    如今高长乐宣战,却是当着众人的面,便是高长羽想要拒绝都拒绝不得。

    众目睽睽之下,高长羽心中憋屈却也只能狠狠的攥紧缰绳,目光凶悍的看着高长乐,“好。”

    “比就比。”

    “大皇姐,到时候丢了脸面你可别哭!”

    高长乐以为她穿的和火鸡一样这么走一遍过场自己的骑射本事就能随之提高吗?

    好笑。

    高长乐几斤几两高长羽又不是不清楚,原以为高长乐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是不敢接她的挑战,没想到这会儿高长乐还敢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咱们先说好,比试是比试,但绝对不能这么没有任何彩头就随便比试!”高长羽骄傲的看着高长乐,很快的便将自己心中的愤怒给压了下去,转而变成了洋洋得意。

    高长乐自己找死,还是让高长羽觉得很高兴的。

    “谁若是输了,以后就别出现在国子学!”

    这般大张旗鼓的比试,到时候在众人面前丢脸的人可是她,这样一个好机会,说什么都要让高长乐再也不能来国子学!!!

    “三场定输赢,既是骑射,那么所比试的内容自然就是步射,赛马和骑射!”高长羽目光凌厉。

    高长羽话音落下之后,不少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虽然高长乐口中说的一直都是要小小的比试一下,但是看着两个人脸上的郑重,又想起两个人之前的关系纠缠,大家的心里面便都明白,两个人分明就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

    私下较量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这直接就赌不能来国子学是不是太大了啊。

    况且……

    高长羽方才的表现大家都是亲眼目睹的,很是出众。

    可是高长乐……

    京城中真正了解高长乐的人并不多,但是高长乐的传言可不少。

    人人都知道长公主貌美身娇刁蛮草包……

    好像也没人听过高长乐有学习骑射这方面的课程,这么比试的话,应当会输的很惨吧……

    许知微和高长雪脸上微微带着担忧,“长乐,要不然我们便不比试了吧。”

    “是啊,大皇姐……”就连向来沉默寡言的高长雪也是不由得面带犹豫的劝说着,隐晦的开口,“没有必要玩这么大的。”

    只不过是两个人在怄气,没有必要玩这么大的。

    所有人都很明白高长羽的意图,这国子学本就是高长乐劝说嘉元帝举办的,算得上是有功之臣,便不去理会高长羽,好生的在这国子学带着就可以了。

    实在是……

    没必要。

    “放心吧,我心里面有数。”面对高长雪和许知微的关心,高长乐眼神示意的笑了笑,继而便又再度和高长羽消磨着时间,“谁输了谁就不能来国子学吗?”

    高长羽脸上微微动容。

    高长乐嫣红的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讥笑,“这太幼稚了。”

    “今天大皇姐就教你玩一件好的玩的,如何?”

    “你什么意思?”高长羽眼神中满是狐疑。

    “谁若是输了,谁的头上便带着‘我是蠢货’这四个字的布条,在这国子学走上三圈,如何?”高长乐笑吟吟的,“离开国子学算什么本事啊,又看不见别人的嘲笑和奚落,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躲起来,没什么挑战性,顶着压力和众人审视的目光留在国子学才是真正的惩罚。”

    众人不由得惊叹一声。

    果然是……声名在外的大公主!

    够狠!

    就连余有问也不由得震惊,怎么突然觉得这大公主骨子里面一股狠劲儿竟然和自己的姐姐有些不谋而合呢?

    要是她们相见,会不会产生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高长乐抿唇,还未说出来办法便已经忍不住眯眼笑了笑,看的四周看戏的众人有些茫然,“我们这便比试,三场太麻烦了,直接骑射一场定输赢。”

    高长羽目光微微错愕。

    高长乐浅笑嫣然,“不用死靶,用活靶。”

    “为了避免误伤其他的人和作弊嫌疑,抓几只小动物,再其身上绑着小靶,每人一支箭,射中小靶为赢,射伤动物为输。”高长乐又幽幽的开口。

    此时四周震撼的人已经不只是高长羽了,其他的人的心里面都觉得高长乐可能是疯了。

    这是抱着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心态吗?

    骑射拢共分成步射,赛马和骑射三种课程,步射最简单,骑射最难,是要将前面所学的两种结合在一起,更是实战的士兵的要求,因为,在行兵作战的时候,没有敌人会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懂等着你去射击。

    高长乐提出了用小动活靶就已经够具有挑战性的了,居然还提出了不能射伤小动物,小动物本来就体积小,还会在惊恐的时候乱窜,速度极快,也便对骑射的人要求的更高,怕是当今朝堂之下也只有那些参军多年,经验丰富的将军和士兵才能做到吧。

    至于其他的闺阁小姐和世家少爷,能会前面两样,花拳绣腿在乎表面表演和形象就已经很不错了,骤然提出这般严厉的要求,便是一向对骑射很是有着信心的高长羽听了,都不由得面带犹豫。

    她的确是擅长骑射,可是高长乐所提出来的要求太苛刻了。

    她可能做不到。

    “来吗?二皇妹?”

    高长乐歪着脑袋,那张绝色倾城的脸上表情略带着几分俏皮,“你要是说害怕不敢的话,直接告诉大皇姐,那大皇姐也不为难你,只是你日后……”

    “可就不能在大皇姐的面前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吱哇乱叫了……”

    龇牙咧嘴。

    张牙舞爪。

    吱哇乱叫。

    能把高长羽的挑衅和为难,用这么简短精悍的九个字来评论,足见高长乐功力之深!

    始终站在一旁的陈远嘉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一股腹黑的气息迎面扑来,强烈的无法呼吸,高长羽脸色都已经黑的和锅底一般了,被高长乐气的肝疼。

    一言不发的高长欢看着高长乐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她很明白。

    前世的高长乐,的确是不懂骑射的,起码是在她未出嫁之前是不懂的,但是今生,看着高长乐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事到如今。

    高长欢的心里面也算是七七八八的能猜测出来高长乐的转变是为什么了。

    是……

    重生!!!

    高长欢的双手倏地攥紧,疼的身旁宴家的二小姐宴星宇惊呼出声,娇弱中带着几分哽咽委屈,“嘶……长欢,你这是怎么了?”

    “好疼啊。”

    高长欢回过神儿来,愧疚的看着宴星宇,“对不起星宇,我刚刚因为大皇姐和二皇姐的比试有些紧张,一时失手才弄疼了你,你没事吧?”

    “我看看?”

    宴星宇温柔的摇了摇头,看着高长欢这般自责的模样,“我没事。”

    “比!”

    “谁说我不敢比!”

    高长羽想了片刻,随后便没有犹豫的朝着高长乐冷声开口,“但是大皇姐,咱们可是要先说好了。”

    “要是双方都没能正中小靶的靶心,那就要看着是谁射的最近谁为赢!”

    高长羽眼中怀疑,高长乐是想要抱着大家都射不到红心,怎么死都是死,还不如提高难度,这样谁都做不到,也就不存在谁丢脸了!

    “行。”

    “就按你说的办。”

    高长乐一口答应,话音落下之后更是直接骑上了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众人的耳中响起,久久不能回神。

    余有问向着身旁随行助教已经按照高长乐的提议将活靶准备好,其他围观看戏的众人更是只觉得给高长乐和高长羽的比试让出来场地,乖乖的站在草场外侧一旁。

    高长羽咬着唇,见状也正打算上马,却不想齐文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出现,脸色阴沉的按住了高长羽手中的缰绳,“够了。”

    “适可而止好吗?”

    齐文元心中眼中满是不耐烦。

    高长羽实在是太过分了。

    就算是胡闹也该有个尺度。

    将高长乐逼到了这个程度,难道她的心里面就会好过吗?!

    “这场比试不必比了!”

    齐文元脸色铁青,近乎命令的口吻,“谁都不会离开国子学,以后不要在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

    原本齐文元主动的过来找高长羽,是很让高长羽高兴的,但是没想到齐文元其他的话什么都没说,来的便是来厉声质问高长羽,更是在替高长乐说话。

    便是齐文元开口,高长羽也说什么都要坚持下去。

    这还是头一次,高长羽主动甩开了齐文元拉着自己的手,“你也他听见了,是大皇姐主动要和我比试的,和我没有关系。”

    “你若能劝,大可以去劝说大皇姐!”

    明知道高长乐不会听他的话,他只是对自己有本事罢了,在高长乐的面前却还是讨好的模样。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是说高长乐喜欢齐文元的,可是变着变着就成了齐文元追着高长乐,而高长乐却是一副高高在上,高长羽眼角忍着泪痕,随后也骑上了马背。

    “驾!”

    原本热闹的草场顿时只剩下了高长羽和高长乐两道身影骑着骏马在驰骋,高长羽脸色阴沉,而高长乐的脸上却始终带着阳光的笑容,明媚的好像太阳。

    草场上的空气异常的新鲜,阔别重逢再度骑马驰骋的感觉更让高长乐怀念。

    前世她因为早些年的性格偏执导致不肯接受其他人的帮忙,以至于缺乏经验和本事受了很多的苦,后来还是情势所逼,她不得已的情况下被推上了摄政长公主的位置上后,她的那些心腹强行对她加紧训练。

    这骑射吗,身为以骑射打天下的大魏摄政长公主,如何能不擅长?

    只是高长乐不知道什么天生的毛病。

    那靶子老老实实的放在面前,自己总是会有些偏颇,反倒是活靶移动,倒是箭箭命中。

    用那宋濂易的话说,可能是天生的反骨,终究不是凡人能相比拟。

    马背上的高长乐一改往日冷艳,脸上明媚的笑容娇艳晃动了不少人的心。

    枣红色的骏马驰骋在草地上,高长乐双手撑起弓箭,一阵疾驰之后便拉起弓弦直直的朝着那些慌乱的兔子身上射去。

    近乎同时,高长羽也提起了弓箭。

    两道箭矢飞速的在半空中滑落,那些被绑上了活靶的小兔子原本就慌张不已,再长箭划破虚空,直直的射过来的时候便更受惊吓。

    速度快的惊人。

    四周围观着的人看着跟着莫名的紧张,心快要悬到了嗓子眼中。

    齐文元表情凝重。

    高长嫣和魏黎吕风华等人面色焦急。

    许知微拉着高长雪紧张的不行。

    就连高长欢也是眼神不离高长乐那抹骑着骏马驰骋的火红身影。

    陈远嘉若有所思。

    其他人看着热闹,好奇究竟会谁胜谁负,满心期待。

    唯独余有问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原本担任国子学的先生的时候余有问的心里面还曾经担心过,会不会无法胜任。

    又会不会所教的这些学子都是身份贵重,娇气的不好管教,他是个粗人,要他上阵作战行,骑射也行,但是教其他的人恐怕就有些困难的不会表达了。

    但是现在,余有问发现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了。

    这些京城中的贵女少爷虽然身份贵重,却也是大魏的希望。

    看着这些朝气蓬勃却又略显得青涩的面孔,只觉得很是心中感慨。

    尤其是对于骑着枣红色骏马,在草场上驰骋的高长乐多了很多欣赏。

    高长乐眯了眯眼睛,将弓弦拉到了适合的位置,随后看着那仓狂逃窜的兔子唇角不够的

    一声锣鼓声响。

    高长乐和高长羽先后

第一百二十四章:快了

    许知微眼神中略有担忧的看着高长乐,又着急的看着高长雪,“长雪,你大皇姐会不会有事啊,要是当真带着那个布条在这国子学走上几圈的话,可……太丢人了啊!”

    高长雪眼神中也很是茫然,但相比许知微之下倒是很是成熟稳重,“再看看吧。”

    不知道为什么,高长雪的心里面总是会有一股强烈的感觉,那就是……高长乐不会输!

    她绝对会有着比高长羽更好的成绩。

    高长乐听了高长羽的结果,也是不由得拍手叫好,“还真别说,二皇妹这场表现当真是叫人惊讶。”

    虽然二人是敌对的关系,可是事情该如何便如何。

    按照高长羽的这个年纪和比试的难度,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命中五环,的确厉害。

    “哼,你知道就好,现在求饶还来得及!”高长羽目光冰冷,压低着声音的看着高长乐,“兴许我还能对你从轻处罚一些。”

    高长乐低吟浅笑,并未急着否认,反倒是将目光放在了余有问的身上,余有问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缓缓的开口道,“右边的是大公主,命中红心。”

    什么?

    命中红心?

    余有问声音落下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齐齐的变了脸色。

    更是从震惊变成了不可思议。

    这是个什么概念?!

    “哇!”

    “长乐!”

    “你中了红心,也就是十环!十环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知微,尖叫的声音在震惊的人群中响起,看着高长乐的眼神也满是崇拜!

    原先她以为高长羽能有五环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高长乐居然正中红心!

    就连高长雪看着高长乐的眼神也不禁有些动容。

    她之前还曾经担心大公主会被自己的母妃教导的长歪了,没想到……

    世事弄人。

    一切都是命数!

    “大皇姐,恭喜了。”想通了一切的高长雪看着高长乐诚挚的说了一声祝福的话。

    就连之前脸色阴沉的齐文元等人的脸上看着高长乐的眼神也是不由得多了几分赞赏和佩服。

    “大公主当真厉害。”

    能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命中红心,高长乐什么时候有着这样好的骑射本事了?

    高长羽受到了刺激一般,更不顾余有问的反对,直接冲上去将那高长乐射中的活靶给取下来自己亲自验证一番。

    “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时……。”

    时机的机还未说出口,高长羽已然被手中的活靶结果给震撼到了,更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这……”

    “怎么可能?”

    高长羽红了眼睛,双手更是死死的抓着活靶,目光幽幽的盯着那射中红心的箭矢,活靶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痕迹,箭矢射中红心的力道和方向也是从马背上过来的,不可能有人在作假,哪怕此时此刻高长羽的心里面很是期望这一切都是假象……

    “怎么……可能……”

    第一句怎么可能,高长羽是愤怒。

    可是第二句怎么可能,高长羽便是恐慌了。

    她输了……

    就这么轻易的……输了,败给了高长乐。

    还是……惨败!

    众目睽睽之下,她已经被高长乐逼到了将话说到了极端,若是反悔的话……恐怕日后国子学的众人即便不会当面说自己,背地里也是会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笑话。

    可若是不反悔……

    我是蠢货这四个字挂在身上……

    日后高长羽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国子学。

    怪不得当初高长乐说,离开国子学根本就不是什么惩罚,原来留下来接受众人嘲笑的眼神和话语,句句像刀子割在心中的感觉才是酷刑……

    “我不相信……”

    高长羽狠狠的将手中的活靶丢在地上,目光愤恨的看着高长乐,“你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命中红心,你作弊!!!”

    “二皇妹知道该怎么做吧。”高长乐语笑嫣然,杏眸碧波荡漾,“说起来到是有些本宫仗着年长欺负了二皇妹,但好在,这承诺也是之前二皇妹自己提出来的,想来也不算是本宫太过分。”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余有问摸了摸鼻子,想要上前劝说一番,可是想了半天也未见什么好的借口。

    都怪他!

    当初怎么就一时好奇的想要看看这两个公主的比试结果呢!

    现在好了!

    他怎么交代……

    劝架的话……恐怕看着两个公主这般针锋相对的模样,是不成吧?

    况且他还是先生,不能说话不算。

    高长嫣和吕风华魏黎等人齐齐变了脸色,慌忙的到了高长乐的面前,陪着笑,“大皇姐……大皇姐,咱们都是姐妹,二皇姐方才只是在和大皇姐您开玩笑呢。”

    “您就给二皇姐一次机会吧。”

    “大皇姐,您是什么时候练的这么好的骑射本事的。”高长嫣眼神悄悄的打量着高长乐,从小她就不敢招惹这位大皇姐,偏偏二皇姐却总是不怕死的想要去和大皇姐作对。

    眼下众人都看着呢。

    她们姐妹好歹也是一母同胞的,要是高长羽丢人的话,她这个亲妹妹怕是也要落了不少的嬉笑。

    然而,高长乐却是躲开了高长嫣上前拉扯的手,礼貌又冷漠的看着高长羽,“要是你认怂,不想按照之前的赌约去履行,身为你的大皇姐总不会拿着剑去逼你,只是二皇妹,你可是要想好了。”

    “你这般心心念念的想要和我比试,输了之后还不认账……”

    “以后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承诺了什么,怕都是……没有说服力吧。”

    高长乐笑靥如花,她才不会逼着高长羽必须要做到承诺,人们往往都会同情弱者,又有很多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圣母,本来就是高长羽的不对,可若是高长乐逼得急了,就成了高长乐的咄咄逼人,而高长羽成了受害者了。

    反倒是这般随你便效果更好。

    前世高长乐可没少吃过亏。

    因为她的高傲和偏执,被人误会了也不肯解释的性格,总是会无缘无故的成了坏人和反派。

    现在好了。

    高长乐摆出了一副随便你的模样,众人的心里面反倒是会想着高长羽的不对了,明明是你想着要和人家大公主比试的,结果输了之后不按照约定好的去做,反倒是变着法子的要反悔,还让自己的亲皇妹去大公主的面前求情?!

    这要是大公主输了,恐怕这些人都巴不得的敢上前来落井下石吧。

    至于骑射的本事。

    还是要多亏了李劭。

    高长乐为了学好这个,可没少挨板子,便是论起来她的本事,恐怕整个大魏也难逢对手吧,起码,是在大家还是稚龄之时!

    “还有三皇妹,既然当初你二皇姐主动向我挑战的,想要将我赶出去国子学的时候,你没开口帮忙求情,那么现在再开口也不太合适吧。”

    “虽然咱们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是我们到底都是父皇的公主,你这么偏心总归不太好。”

    虽然大家都明知道高长羽和高长嫣是这么个关系,两姐妹又是亲厚。

    但是被高长乐这么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给指出来,还是让高长嫣有些脸上表情尴尬,至于其他的人,原本很多人是瞧不上高长乐的,也觉得高长乐空有一副皮囊,但是现在,已经有很多闺阁千金的心里面是真正的开始佩服和欣赏高长乐了。

    大公主爽快又利落,还很……腹黑。

    不过不要紧。

    她们喜欢。

    “是啊是啊,要是当初比试的条件都是已经谈好的话,那就是双方两个人都赞同结果了,总不能比试之前壮志豪言,可是比试之后却输了不认吧!”

    “就是,虽然是公主,身份尊贵,可正因为是公主,总不能当着咱们大伙儿的面毁约吧!”

    这一下,人群中便有很多人是向着高长乐,并且还斥责高长羽不守诺言。

    不守诺言的人,日后,谁还敢跟着一起。

    前脚答应你好好的,没准儿遇到点什么其他的时候就给你反悔了!

    这样的人是万万要不得的!

    “我……”高长嫣被高长乐堵得说不出来,至于高长羽更是脸色青白之间变幻,死死的咬着唇,目光凶狠的瞪着高长乐。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齐文元的一句话。

    “早先就说别比试了,结果却自取其辱,要是再没有胆量去做,就更成为众人眼中的笑话了。”齐文元不由得冷哼一声,看着高长羽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还当她高长羽是有什么本事呢,比试之前竟然敢夸下那样的海口。

    结果比试之后还不是不如高长乐。

    高长乐的身上总是能让人想象不到的意外惊喜,一次又一次的刷新齐文元心中对高长乐的认知,同时,高长乐越优秀,齐文元心中的后悔程度也便越深。

    可能刚开始听说高长乐喜欢自己的时候,齐文元的心中对高长乐也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莫名横生出来一种优越感,被万千宠爱的大公主喜欢,那是说明自己自身很优秀,对于高长乐暗中相约,齐文元心中除了想要占便宜,更多的是轻蔑和瞧不起。

    要是当初真在长宁殿相见的人是高长乐的话,恐怕齐文元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对高长乐上心,看着她的容貌尚且还算会短时间内的对她钟情。

    不过她总归有着年老色衰的那一天。

    总归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但是现在,渐渐的,一次又一次的高长乐的惊艳,便真的开始真心喜欢上了高长乐,心里面想要占有高长乐的心思也便越来越强烈。

    “你……”

    高长羽原本就被高长乐气的不轻,再被齐文元这么一般冷嘲热讽,这眼眶中原本倔强的眼神瞬间蓄满泪水,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的目光之下,高长羽心中一横。

    “好。”

    “认输就认输。”

    “高长乐,算你狠!”

    “二皇姐……”

    高长嫣红唇微扬,看着高长羽的眼神中满是绝望,没想到二皇姐居然会承认,带着我是蠢货的布条在国子学走上几圈,光是想想都觉得丢人啊……

    可不想,高长羽却是话音落下转身,没有再去看着其他人的眼神表情。

    高长乐含笑的朝着余有问颔首道,“今日,有劳先生做个见证了。”

    被高长乐这般道谢,余有问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惭愧,惭愧。”

    “今日的课程便上到这里,大家可以自行离去了。”

    人群哄散着离开,下学的时间到了,可是大家却一反常态的没想着离开,反倒是留在了国子学等着看着高长乐的笑话,不过,倒是有一些却是主动留下来,想要和高长乐靠近。

    “大……”

    齐文元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笑容,薄唇轻启间刚刚开口,便见着高长乐的身边的婢女迎了上来,而高长乐更是全然无视着自己的热情。

    不远的陈远嘉闷声忍笑的转身。

    齐文元变了变脸色。

    叶承东和陈远学也有些尴尬。

    倒是珠翠清脆的赞美声让人听得清楚,珠翠听闻了高长乐在草场上的表现,只觉得很是过瘾,高兴的朝着高长乐奔了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已经止不住了。

    “大公主,您真厉害。”

    “这便厉害了?”高长乐好笑的看着连连点头的珠翠,抿唇淡笑道,“都是某人教得好。”

    简单的和许知微高长雪打了个照面之后,高长乐便在珠翠的陪同下欢喜的离开了国子学。

    而高长乐走后许久,许知微和高长雪望着高长乐离去的背影怔怔的出神,更是忍不住低声呢喃,“大公主……当真是厉害的。”

    可高长欢却是脸色阴沉。

    高长乐临走的时候那句看似稀松平常的‘都是某人教得好’。

    可能旁人是不明白那里面的意思的。

    但高长欢却明白……

    是李劭交给她的。

    曾有一段时间,嘉元帝将高长乐交给李劭看管。

    两人虽从来都没有过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的时候,可李劭的心里却是挂念着高长乐,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高长乐,对于高长乐更是毫无隐瞒保留的倾囊相授。

    所以……

    高长乐才会有着那样好的骑射本事。

    如此看来……

    似乎高长乐所擅长的,远远不只是这些!!!

第一百二十五章:该

    被紧紧抱在怀中的,神色木然的陈婉仪眼神迟缓的看着眼前突然闯入的人,声音哽咽,“哥……”

    “我疼……”

    陈婉仪声音虚弱,伏在陈远嘉的怀中,长而翘的睫毛被泪水沾湿,温热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中滚落,打在了陈远嘉的后背,浸湿了他的衣裳,更像是刀子割在陈远嘉的心口处一般。

    “我……活不下去了。”

    “你就……让我死了……好吗?”陈婉仪泣不成声,虚弱的声音哽咽。

    陈远嘉却好像疯魔一般的紧紧的将陈婉仪抱在怀中,桃花眼中的泪水簌簌的向下掉落,却是拼命的摇着头,“不……”

    “不……”

    “婉仪,你不要死。”

    “你别死。”

    “相信哥,哥一定会找人治好你,哥一定会给你报仇。”陈远嘉伸出手,胡乱的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给抹掉,咬牙切齿的说道,“婉仪,咱们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看着那些该死的人千刀万剐。”

    怀中的陈婉仪原本只是默不作声的掉着眼泪,听了陈远嘉的话之后更是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哽咽抽泣,“哥,杀了他,杀了他好吗。”

    “剥皮抽筋,杀了他……”

    怀中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门口处的女医看着床榻上的陈婉仪的眼神也是唏嘘和感慨。

    明明才十三岁。

    却要染上这般恶疾,被折磨的瘦的不成人形,身量也是消瘦的好像**岁的孩童一般。

    那人真的该死,便是剥皮抽筋都是便宜了她。

    “婉仪,你先好好的休息,哥哥去替你取药,好吗?”许是真的哭的累了,陈婉仪哭了没多久之后便在陈远嘉的温柔的哄声之下渐渐呼吸平稳,可那眼角却挂着泪痕。

    陈远嘉心如刀割,心疼的看着渐渐睡熟了的陈婉仪,悄然的关上了房门。

    女医站在外面,面带着犹豫的看着陈远嘉,张了张口,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和陈远嘉开口。

    这一瞬间。

    陈远嘉的脸上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朝气和精明,颓然的像个将行就木的老者,就这般肆意的坐在地上,抱着头埋在双腿之间,“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女医的脸上似有不忍,目光在房间中的陈婉仪和陈远嘉的身上徘徊,终究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已经糟糕到了这种程度,若是在隐瞒的话,怕是将来谁的心里面都会成了遗憾。

    “五小姐这样,恐怕真的活不久了。”

    陈婉仪乃是三房所出,家中排行行五。

    “早些年就染上了这病,又因为太小而受伤的厉害,不只是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还会随着她年纪增大而疼痛感越来越强……五小姐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郭雪齐的声音有些哽咽,“最……最要紧的是,五小姐本身不想活……”

    “没有半点的求生**,怕……怕这次救回来了,也……也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陈远嘉动作迟缓的抬起头,双眸赤红,布满了红血丝,“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郭雪齐的脸上带着犹豫,张了张嘴,“若五小姐想活,还有着几分希望。”

    哀莫大于心死。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即便是没有病痛在身上,怕也是会忧思成疾,缠绵病榻,又何况五小姐这样受过伤的人,再遇到这会儿的事儿,怕是即便这次她自尽没能成功,被救回来了,说不定没用多久,便会病发身死。

    “虽然……虽然这些话说起来有些残忍,为人医者不应当这么开口,但是……但是三少爷……”

    “要是可能的话……”

    “不如……”郭雪齐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背,终究还是将心里面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不如就直接放五小姐离开吧。”

    与其让五小姐活着受折磨,陈婉仪心中煎熬,而陈远嘉和三夫人看着也是受着折磨,郭雪齐这也是替陈婉仪治病治的久了于心有些不忍。

    这些个大宅子看着风光,可实际上却龌龊不堪。

    谁能想到表面上温文儒雅的陈二老爷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连……连自己亲生的侄女都不放过……

    陈五小姐当年遭了毒手的时候才刚十岁……

    小小的年纪如何能承担得起醉酒的陈二老爷,被毁的不只是清白,连带着这身子,月事一来便是缠绵数月,且陈二老爷平日不检点,经常出入花街柳巷之地,将那恶疾也给过到了陈五小姐的身上。

    可怜的陈五小姐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

    偏偏陈家三房老爷战死沙场,陈三夫人又忧思成疾,终日缠绵病榻,陈远嘉年纪尚轻,就算是有着天人之姿,却也难在短时间内替陈五小姐报仇雪恨,就连……

    就连陈五小姐身上的病症,医治起来也是相当的棘手。

    明明本该是很好的一家人,结果现在却弄成了这样,就算是外人看着也会不由得心疼起来陈五小姐。

    陈远嘉身体微微僵硬,听了郭雪齐的话更是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沉默。

    许久的沉默。

    郭雪齐不由得轻叹了一声,“生死有命,不过陈三少爷您可以放心,不管你们最后的决定如何,雪齐一定会尽心替五小姐医治,争取……”

    “争取让五小姐少受一点病痛的折磨。”

    这已经是……

    郭雪齐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多谢了。”陈远嘉的声音莫名虚弱,短短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郭雪齐颔首离开。

    陈远嘉站在原地,双眸满是红血丝,抬头望着天空,滴答滴答,突然下起了雨,零零星星的雪花夹杂在其中飘然而落,也不知过了多久,雪花弥天盖地,树上玉树琼枝,房檐上银装素裹,地上白雪皑皑。

    陈远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似乎感觉不到半分的温度一般,一步步艰难的朝着屋子里面迈去,那伸出的手却始终没有力气推开房门,只是放在门外犹豫了良久,最后无奈垂落。

    房间里面的陈婉仪也并未睡熟,陈远嘉走后不久,便悄然的睁开双眼,只是可惜,原本应该灵动的一双眼睛,有的只是黯然和心死。

    长乐殿。

    洁白无瑕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宛如美丽的银色蝴蝶翩翩起舞。

    转眼间,树枝树干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冰凌,地上的积雪又送又软,脚踩上去还会有着咯吱咯吱的声响。

    采兰做好了晚膳。

    朱和朱玉忙着布置,培原带着小心,恭敬的站在高长乐的面前,“回禀大公主,李总管虽然事务缠身周转不开,但却是吩咐奴才去办大公主的事情。”

    “这崔钰凌在侍卫所中并不算出彩的一个,为人也老实中肯,奴才将他所有的事情都调查了个清楚,并没有任何纰漏和错处,甚至晚上哈派遣人盯在了他的寝殿外面,也没有见过他悄悄外出。”

    “还是偶然的一次机会,奴才瞧见了他帮忙一同守夜的侍卫配药治疗风寒,这才发现他竟是懂得医术的。”

    临窗大炕边的高长乐一袭绛红色绣菱花袄裙,身上盖着水蓝色蜀锦薄被,培原进来汇报消息的时候高长乐正愁眉不展的拿着绣线和绣布,也不知是在琢磨着什么,绣出来的花样有些奇怪,针脚更是歪歪扭扭。

    屋内的地龙暖洋洋,炭盆中烧的红火的银炭时不时的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本高长乐是眉心紧蹙的忙碌着手中的绣活,可是在听闻培原的汇报之后却是放下手中的针线,眼神中带着亮光。

    珠翠已经是忍不住欣喜的开口,“懂医术?”

    “对。”培原笑盈盈的点着头,李劭挑选送过来给高长乐的人,自然本领不会差的。

    “这就是了。”珠翠轻声呢喃一声,随后又来了兴致,“然后呢?!”

    瞧着培原眉眼间皆是笑意,应当不只是这一件好消息才是。

    “还有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恐怕不用奴才亲口说了,只需要劳烦大公主您和奴才去看一眼,便会明白其中的含义了!”培原抿唇,面对珠翠的问题倒是没有主动说出来,反倒是卖了关子。

    珠翠扁扁嘴,嫌弃的看着培原一眼,“瞧你,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这外面冰天雪地的,还要折腾我们大公主亲自去一趟?”

    “嘿嘿,这也是李总管所吩咐的事情。”面对珠翠的吐槽,培原只是嘿嘿的干笑了几声的摸摸脑袋,“李总管说了,奴才直接说的效果远远没有大公主亲自过去看要来的更好。”

    “如果大公主亲自过去看的话,势必是会觉得震撼的!”

    对于李劭的提议,高长乐本就不会拒绝,他自有他的道理,在加上培原这么一说,高长乐便越发来了兴致,当即将手中的绣线和绣花针放在了一旁,起身披上了墨色貂皮大氅,“去看看也便是去看看,总窝在房间中觉得怪憋闷的。”

    这天说冷便冷了起来。

    明明前几天还是深秋,昨夜下了一场雨之后,这雪也便跟着簌簌的下了起来,一整夜都未见停。

    大雪封门,国子寺的先生便给这些学生们放了几天的假,高长乐之前去国子寺的时候到不觉得国子寺的日子有什么好,无非是挤兑挤兑高长羽,再气气齐文元,可是这不能出门倒是有些怀念国子寺,起码还能跟许知微和高长雪学学本事。

    前世她读书骑马倒是有人教。

    不过,那也是照着摄政长公主的仪仗来教的,女工女红和女儿家的闺房那些事情依旧没人告诉她。

    骤然在许知微的身上看到,高长乐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明明看着许知微拿着绣花针上下在绣线上穿梭,那绣布上就出来了栩栩如生的花样,可是到自己这里就成了歪歪扭扭,可怜兮兮,就连一双纤纤玉手的手指,也是没少被扎,委实颓废。

    高长乐觉得,她可能越活越回去了。

    明明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活了三四十年了。

    可是心态却好像真的如同十三岁的妙龄少女一般,喜欢的东西也是那么的……‘幼稚’。

    高长乐豁然起身,珠翠无奈之下也紧随其后,临行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往高长乐的手中塞了赤金瑞兽的手炉,“大公主,您慢着些,要是再冷了病了,奴婢们可是要受罚的。”

    眼下李劭虽然人没有在长乐殿,可是威严还在。

    即便珠翠是大宫女,却也是要听李劭的话的,她可不敢在那位只对着大公主温和,却平时冷逸严厉的李总管懈怠。

    “知道了知道了。”

    高长乐和珠翠主仆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而培原则一直紧随其后,一路绕过宫道长街带着高长乐站在侍卫所的外面,目光所落在那人来人往的朱红宫墙边。

    “大公主,您稍稍注意一些,那崔钰凌每天这个时辰都会从这里出现,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虽然是同样在宫中当着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却是对自己严格要求,除却日常生活守夜巡街之外,还会在闲暇的时间出门练武。”

    “眼下,算着时辰,应当是崔钰凌回来的时候了。”

    “如此?到还真的有意思!”听了培原的话之后,高长乐的心里面便越发的对这个传说中的能让宁家动用关系送入宫中的侍卫心中起了好奇。

    看来她想的一点都没有错。

    这崔钰凌的身上果然是有着问题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藏了多少的秘密在其中。

    “过来了,过来了。”

    培原亦是有些激动,“大公主,您看,那个人就是崔钰凌!”

    顺着培原所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高长乐微微踮起脚,看着那身子挺拔,缓缓的朝着朱红色宫墙走过来的那抹身影,看清楚了那他的那张脸上的容貌,随后……潋滟的杏眸中眸光中震惊。

    “崔钰凌?他……”

    “为什么和……高长羽长得那么像?”

    这话惊讶出口之后,高长乐便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和崔钰凌长得那么像?

    这个答案还用问吗!

    不言而喻!!!

第一百二十六章: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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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紧紧抱在怀中的,神色木然的陈婉仪眼神迟缓的看着眼前突然闯入的人,声音哽咽,“哥……”

    “我疼……”

    陈婉仪声音虚弱,伏在陈远嘉的怀中,长而翘的睫毛被泪水沾湿,温热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中滚落,打在了陈远嘉的后背,浸湿了他的衣裳,更像是刀子割在陈远嘉的心口处一般。

    “我……活不下去了。”

    “你就……让我死了……好吗?”陈婉仪泣不成声,虚弱的声音哽咽。

    陈远嘉却好像疯魔一般的紧紧的将陈婉仪抱在怀中,桃花眼中的泪水簌簌的向下掉落,却是拼命的摇着头,“不……”

    “不……”

    “婉仪,你不要死。”

    “你别死。”

    “相信哥,哥一定会找人治好你,哥一定会给你报仇。”陈远嘉伸出手,胡乱的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给抹掉,咬牙切齿的说道,“婉仪,咱们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看着那些该死的人千刀万剐。”

    怀中的陈婉仪原本只是默不作声的掉着眼泪,听了陈远嘉的话之后更是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哽咽抽泣,“哥,杀了他,杀了他好吗。”

    “剥皮抽筋,杀了他……”

    怀中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门口处的女医看着床榻上的陈婉仪的眼神也是唏嘘和感慨。

    明明才十三岁。

    却要染上这般恶疾,被折磨的瘦的不成人形,身量也是消瘦的好像**岁的孩童一般。

    那人真的该死,便是剥皮抽筋都是便宜了她。

    “婉仪,你先好好的休息,哥哥去替你取药,好吗?”许是真的哭的累了,陈婉仪哭了没多久之后便在陈远嘉的温柔的哄声之下渐渐呼吸平稳,可那眼角却挂着泪痕。

    陈远嘉心如刀割,心疼的看着渐渐睡熟了的陈婉仪,悄然的关上了房门。

    女医站在外面,面带着犹豫的看着陈远嘉,张了张口,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和陈远嘉开口。

    这一瞬间。

    陈远嘉的脸上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朝气和精明,颓然的像个将行就木的老者,就这般肆意的坐在地上,抱着头埋在双腿之间,“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女医的脸上似有不忍,目光在房间中的陈婉仪和陈远嘉的身上徘徊,终究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已经糟糕到了这种程度,若是在隐瞒的话,怕是将来谁的心里面都会成了遗憾。

    “五小姐这样,恐怕真的活不久了。”

    陈婉仪乃是三房所出,家中排行行五。

    “早些年就染上了这病,又因为太小而受伤的厉害,不只是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还会随着她年纪增大而疼痛感越来越强……五小姐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郭雪齐的声音有些哽咽,“最……最要紧的是,五小姐本身不想活……”

    “没有半点的求生**,怕……怕这次救回来了,也……也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陈远嘉动作迟缓的抬起头,双眸赤红,布满了红血丝,“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郭雪齐的脸上带着犹豫,张了张嘴,“若五小姐想活,还有着几分希望。”

    哀莫大于心死。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即便是没有病痛在身上,怕也是会忧思成疾,缠绵病榻,又何况五小姐这样受过伤的人,再遇到这会儿的事儿,怕是即便这次她自尽没能成功,被救回来了,说不定没用多久,便会病发身死。

    “虽然……虽然这些话说起来有些残忍,为人医者不应当这么开口,但是……但是三少爷……”

    “要是可能的话……”

    “不如……”郭雪齐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背,终究还是将心里面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不如就直接放五小姐离开吧。”

    与其让五小姐活着受折磨,陈婉仪心中煎熬,而陈远嘉和三夫人看着也是受着折磨,郭雪齐这也是替陈婉仪治病治的久了于心有些不忍。

    这些个大宅子看着风光,可实际上却龌龊不堪。

    谁能想到表面上温文儒雅的陈二老爷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连……连自己亲生的侄女都不放过……

    陈五小姐当年遭了毒手的时候才刚十岁……

    小小的年纪如何能承担得起醉酒的陈二老爷,被毁的不只是清白,连带着这身子,月事一来便是缠绵数月,且陈二老爷平日不检点,经常出入花街柳巷之地,将那恶疾也给过到了陈五小姐的身上。

    可怜的陈五小姐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

    偏偏陈家三房老爷战死沙场,陈三夫人又忧思成疾,终日缠绵病榻,陈远嘉年纪尚轻,就算是有着天人之姿,却也难在短时间内替陈五小姐报仇雪恨,就连……

    就连陈五小姐身上的病症,医治起来也是相当的棘手。

    明明本该是很好的一家人,结果现在却弄成了这样,就算是外人看着也会不由得心疼起来陈五小姐。

    陈远嘉身体微微僵硬,听了郭雪齐的话更是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沉默。

    许久的沉默。

    郭雪齐不由得轻叹了一声,“生死有命,不过陈三少爷您可以放心,不管你们最后的决定如何,雪齐一定会尽心替五小姐医治,争取……”

    “争取让五小姐少受一点病痛的折磨。”

    这已经是……

    郭雪齐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多谢了。”陈远嘉的声音莫名虚弱,短短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郭雪齐颔首离开。

    陈远嘉站在原地,双眸满是红血丝,抬头望着天空,滴答滴答,突然下起了雨,零零星星的雪花夹杂在其中飘然而落,也不知过了多久,雪花弥天盖地,树上玉树琼枝,房檐上银装素裹,地上白雪皑皑。

    陈远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僵硬,似乎感觉不到半分的温度一般,一步步艰难的朝着屋子里面迈去,那伸出的手却始终没有力气推开房门,只是放在门外犹豫了良久,最后无奈垂落。

    房间里面的陈婉仪也并未睡熟,陈远嘉走后不久,便悄然的睁开双眼,只是可惜,原本应该灵动的一双眼睛,有的只是黯然和心死。

    长乐殿。

    洁白无瑕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宛如美丽的银色蝴蝶翩翩起舞。

    转眼间,树枝树干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冰凌,地上的积雪又送又软,脚踩上去还会有着咯吱咯吱的声响。

    采兰做好了晚膳。

    朱和朱玉忙着布置,培原带着小心,恭敬的站在高长乐的面前,“回禀大公主,李总管虽然事务缠身周转不开,但却是吩咐奴才去办大公主的事情。”

    “这崔钰凌在侍卫所中并不算出彩的一个,为人也老实中肯,奴才将他所有的事情都调查了个清楚,并没有任何纰漏和错处,甚至晚上哈派遣人盯在了他的寝殿外面,也没有见过他悄悄外出。”

    “还是偶然的一次机会,奴才瞧见了他帮忙一同守夜的侍卫配药治疗风寒,这才发现他竟是懂得医术的。”

    临窗大炕边的高长乐一袭绛红色绣菱花袄裙,身上盖着水蓝色蜀锦薄被,培原进来汇报消息的时候高长乐正愁眉不展的拿着绣线和绣布,也不知是在琢磨着什么,绣出来的花样有些奇怪,针脚更是歪歪扭扭。

    屋内的地龙暖洋洋,炭盆中烧的红火的银炭时不时的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原本高长乐是眉心紧蹙的忙碌着手中的绣活,可是在听闻培原的汇报之后却是放下手中的针线,眼神中带着亮光。

    珠翠已经是忍不住欣喜的开口,“懂医术?”

    “对。”培原笑盈盈的点着头,李劭挑选送过来给高长乐的人,自然本领不会差的。

    “这就是了。”珠翠轻声呢喃一声,随后又来了兴致,“然后呢?!”

    瞧着培原眉眼间皆是笑意,应当不只是这一件好消息才是。

    “还有什么?”

    “还有一件事情,恐怕不用奴才亲口说了,只需要劳烦大公主您和奴才去看一眼,便会明白其中的含义了!”培原抿唇,面对珠翠的问题倒是没有主动说出来,反倒是卖了关子。

    珠翠扁扁嘴,嫌弃的看着培原一眼,“瞧你,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这外面冰天雪地的,还要折腾我们大公主亲自去一趟?”

    “嘿嘿,这也是李总管所吩咐的事情。”面对珠翠的吐槽,培原只是嘿嘿的干笑了几声的摸摸脑袋,“李总管说了,奴才直接说的效果远远没有大公主亲自过去看要来的更好。”

    “如果大公主亲自过去看的话,势必是会觉得震撼的!”

    对于李劭的提议,高长乐本就不会拒绝,他自有他的道理,在加上培原这么一说,高长乐便越发来了兴致,当即将手中的绣线和绣花针放在了一旁,起身披上了墨色貂皮大氅,“去看看也便是去看看,总窝在房间中觉得怪憋闷的。”

    这天说冷便冷了起来。

    明明前几天还是深秋,昨夜下了一场雨之后,这雪也便跟着簌簌的下了起来,一整夜都未见停。

    大雪封门,国子寺的先生便给这些学生们放了几天的假,高长乐之前去国子寺的时候到不觉得国子寺的日子有什么好,无非是挤兑挤兑高长羽,再气气齐文元,可是这不能出门倒是有些怀念国子寺,起码还能跟许知微和高长雪学学本事。

    前世她读书骑马倒是有人教。

    不过,那也是照着摄政长公主的仪仗来教的,女工女红和女儿家的闺房那些事情依旧没人告诉她。

    骤然在许知微的身上看到,高长乐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明明看着许知微拿着绣花针上下在绣线上穿梭,那绣布上就出来了栩栩如生的花样,可是到自己这里就成了歪歪扭扭,可怜兮兮,就连一双纤纤玉手的手指,也是没少被扎,委实颓废。

    高长乐觉得,她可能越活越回去了。

    明明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活了三四十年了。

    可是心态却好像真的如同十三岁的妙龄少女一般,喜欢的东西也是那么的……‘幼稚’。

    高长乐豁然起身,珠翠无奈之下也紧随其后,临行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往高长乐的手中塞了赤金瑞兽的手炉,“大公主,您慢着些,要是再冷了病了,奴婢们可是要受罚的。”

    眼下李劭虽然人没有在长乐殿,可是威严还在。

    即便珠翠是大宫女,却也是要听李劭的话的,她可不敢在那位只对着大公主温和,却平时冷逸严厉的李总管懈怠。

    “知道了知道了。”

    高长乐和珠翠主仆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而培原则一直紧随其后,一路绕过宫道长街带着高长乐站在侍卫所的外面,目光所落在那人来人往的朱红宫墙边。

    “大公主,您稍稍注意一些,那崔钰凌每天这个时辰都会从这里出现,他是个极其自律的人,虽然是同样在宫中当着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卫,却是对自己严格要求,除却日常生活守夜巡街之外,还会在闲暇的时间出门练武。”

    “眼下,算着时辰,应当是崔钰凌回来的时候了。”

    “如此?到还真的有意思!”听了培原的话之后,高长乐的心里面便越发的对这个传说中的能让宁家动用关系送入宫中的侍卫心中起了好奇。

    看来她想的一点都没有错。

    这崔钰凌的身上果然是有着问题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藏了多少的秘密在其中。

    “过来了,过来了。”

    培原亦是有些激动,“大公主,您看,那个人就是崔钰凌!”

    顺着培原所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高长乐微微踮起脚,看着那身子挺拔,缓缓的朝着朱红色宫墙走过来的那抹身影,看清楚了那他的那张脸上的容貌,随后……潋滟的杏眸中眸光中震惊。

    “崔钰凌?他……”

    “为什么和……高长羽长得那么像?”

    这话惊讶出口之后,高长乐便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和崔钰凌长得那么像?

    这个答案还用问吗!

    不言而喻!!!注意:严禁上传任何**、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一旦查实,视情节严重程度全书屏蔽整改起步并取消福利,直至报警处理。:::::

第一百二十七章:尽量

    她们两个人的样貌上,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只是唯一高长羽的有点是在于,还是稍稍有几分宁晚秋的影子,和是身为女儿身又年幼稚嫩,否则……两人站在一起,怕是要惊讶了其他的人吧。

    这般相像的样貌,便是不用问,就可以直接有了结果。

    从前一切心中的疑惑,也都可以尽数的解开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高长乐心底一沉,眉心紧拧着。

    怪不得为何嘉元帝皇子公主众多,却唯独有个样貌寡淡的高长羽在。

    怪不得高长羽资质平庸,读书识字比不得旁人,却是在骑射这些拳脚功夫上面表现出众,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嘉元帝的孩子,如何能像的了嘉元帝!

    她是这个崔钰凌的女儿!!

    已经是十分笃定的事情了。

    那么,是宁夫人亲生的吗?还是当年宁夫人为了争宠而假冒高长羽是皇家血脉?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死罪。

    无论是混淆皇室血脉,还是嫔妃不贞和侍卫偷情,足够她们宁家满门抄斩。

    珠翠同样错愕,“大公主,这......”

    “为什么这么相像却没人发现呢?”

    就连珠翠看见的时候也跟着收到了不小的惊吓,培原在一旁笑呵呵的解释着,“回珠翠姑娘的话。”

    “这些普通的守门侍卫虽然也是可以在宫里面当差,可却是没什么本事的,只是在皇宫的外围巡视,进不到深宫之中,不熟悉公主的样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然没人能认得出来。”

    “再者,这个崔钰凌表现的老实本分,存在感很低,几乎没什么朋友,也便没人理会他。”

    说句实话,要不是高长乐要求李劭仔细的调查宁晚秋的一切事情,怕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人,发现这样震撼的消息。

    “这个消息,的确是要本宫亲自来看,便回去告诉你们总管,本宫心里有数了。”

    高长乐声音霸气,培原笑呵呵的点头。

    知道了宁晚秋有人在背后教授医术,又抓到了高长羽这么大的把柄,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去问李劭要一些人手,悄悄地将这个崔钰凌控制住,别让他死了,也别被其他的人察觉到。”

    高长乐冷凝着目光,眼神中满是威严,看着的培原莫名觉得压力,忙不迭的点着头,“大公主放心,奴才知道怎么说!”

    高长乐豁然转身!

    元福宫。

    窗外飘飘扬扬下着大雪。

    屋子里面烧好了地龙,暖若春天。

    高长海长得越发健壮,粉嫩的小脸肉呼呼的怪叫人心生欢喜,宁晚秋十分有着耐心的在轻轻摇晃着摇篮,柔声的哄着摇篮中的高长海,满脸的母爱慈爱。

    “长羽怎么样了?”

    “还在发脾气不肯用膳?”

    宁晚秋低垂着眸子,提起高长羽的时候却是眉头紧蹙,语气中也轻蔑讥讽。

    喜鹊惶恐的点了点头,“是,回来之后就砸了不少的东西,现下正将自己关在房门里面,不管碧苏如何敲门,都不肯出来用膳,夫人……”

    “这样下去,是不是会饿坏了身子啊?”

    喜鹊的脸上隐隐有些担忧,高长羽从国子寺回来也有好几天的功夫了,发脾气也就发脾气了,却半口饭菜未用,这么熬下去,势必会身体吃不消的。

    可宁晚秋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她。”

    “真的饿的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自己主动吃了。”

    “早先便不让她去国子寺,可是她不听劝偏要去,还以为自己的本事好,想要去和人家下战书,结果挑衅不成,倒是自己落了屈辱,怪不得旁人。”

    高长羽在国子寺所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前来宁晚秋的面前汇报了。

    宁晚秋除了当时听到汇报消息的时候很是生气之外,其他的时候竟然心里面没有太多的感觉了,可能是失望的久了,就会渐渐变得无感。

    再丢脸还能有在嘉元帝的寿宴上和齐文元私会严重?

    和趾高气昂的想要和高长乐比试,结果被人家比的一败涂地,还挂着我是蠢货在国子寺走了好几圈。

    可不就是蠢货!

    说她是蠢货都是抬举了她!

    宁晚秋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于这个女儿也是恨的牙痒痒。

    “以后她的事情不必来本宫面前汇报了。”宁晚秋眯了眯眼睛,声音中满是讥讽和不屑。

    听见宁晚秋如此说,喜鹊有些嘘声,便不敢再做声了,默默的瞥了一眼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宁晚秋,悄然的走到了门外,看着那求救的碧苏叹了口气,“还是先回去吧。”

    “夫人可能不会管。”

    不是可能不会管,是根本就不会管。

    管了二公主二公主也不听,宁夫人也没有办法。

    喜鹊隐晦的说着。

    碧苏却是慌了神,快哭了的模样的看着喜鹊,“啊……?”

    “夫人不会管……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喜鹊姐姐,你可要救救我!”

    碧苏原本就是个偏殿名不见经传的二等宫女,没有功劳但也没有错处,兢兢业业的当差,可是碧水突然惨死,她被提拔上来,刚开始碧苏还很高兴。

    终于涨了月例银子,然而没多久就开始惶恐了,这二公主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从前真的难为了碧水姐姐在二公主的身边。

    国子寺二公主受辱,回来之后就发了好大的脾气,碧苏欲哭无泪,她都不想再回去了,生怕被二公主怪罪。

    “这......”看着如此胆小的碧苏,喜鹊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没什么办法。”

    “不然,不然……你便也按照夫人的吩咐,暂时二公主还在气头上,便不要去和二公主起了争执吧,就默默的守在外面,没什么事情不要出现在二公主的面前,免得被牵连。”这也算是喜鹊作为过来人的经验和方法了。

    “至于二公主没有用膳,是因为二公主的心情不好,等着她好转一些,觉得饿了就会要求你去送饭菜了。”

    碧苏感激的看着喜鹊,诚惶诚恐的道谢,“喜鹊姐姐,多谢了。”

    “不客气。”

    “快回去吧。”

    “是。”

    碧苏告别了喜鹊,匆匆的回到了偏殿,正打算来宁晚秋面前请安的高长嫣正好看见了神色慌张的碧苏离开,便下意识的站在原地,不安的搅动着手中的帕子。

    高长羽在国子寺丢人不要紧,连带着高长嫣也是被人明里暗里的嬉笑。

    从小因为这个姐姐,她就没少吃亏,可偏偏这个姐姐就喜欢和高长乐相争。

    高长嫣眼神转了转,正打算进入到宁晚秋寝殿的腿就这么迈了回来,也跟着碧苏的动作朝着偏殿走去。

    噼里啪啦

    还未靠近寝殿,就听闻阵阵东西砸碎了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二公主又在拿着寝殿里面的装饰撒气了,碧苏面色忐忑的站在寝殿外面,老老实实的按照喜鹊所交给自己的方法,绝对没有主动去凑到高长羽的面前。

    高长嫣一袭水蓝色绣着杜鹃的袄裙,肩上披着银狐披肩,在宫女菲儿的陪同之下缓缓的到了跟前,“二皇姐是在里面吧。”

    “我去劝劝二皇姐。”

    高长嫣抿着唇,她的容貌上便有很多的程度像了宁晚秋去,漆黑的双眸秋波荡漾,樱桃一般的红唇不点而赤,带着小家碧玉的温婉,却并不是美貌的风情。

    尤其是和高长羽这么一比较起来。

    高长嫣才像是精明能干的宁夫人的亲生女儿。

    “是。”

    碧苏恭敬的替高长嫣打开了寝殿的们,放高长嫣进门,反正只要不让自己去面对那盛怒中的高长羽就行,自己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就成了出气筒。

    高长嫣信步踏入寝殿,去的时候高长羽丢弃的花瓶正好在了脚下,花瓶破碎,碎片四处溅开,差点伤到了高长嫣,高长嫣娇弱的看着高长羽,“二皇姐,您别生气了。”

    “你来做什么!”

    高长羽没好气的看着高长嫣。

    面对高长羽的冷言冷语,高长嫣也不恼,反倒是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将菲儿和碧苏屏退,单独和高长羽同处一室,“好了好了,二皇姐,嫣儿知道你心中气愤,可是再这么关上房门下去,也只是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还是别气了。”

    高长嫣陪着笑,一边宽慰高长羽,一边小心翼翼的上前,将高长羽手中的另外一只完好的花瓶给拿了下来。

    “你说的倒是轻巧。”

    高长羽松了手,更是赌气一般的坐在鸡翅木小几旁,感情丢人的不是高长嫣,站着说话才会不嫌弃腰疼,高长羽可是被气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

    那个该死的高长乐就像是中了魔一样,性格一改常态,还总是会让人出其不意,防不胜防……

    最让高长羽抓狂的事情是,就连自己最骄傲的骑射,竟然也败给了高长乐。

    她是那么的不甘心。

    她最值得自己骄傲的地方,在高长乐的面前竟然也是不堪一击。

    比在短处上输给了自己讨厌的人打击太大。

    在短处上输,尚且还有辩解的借口,在优点上输......便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无疑是对人心灵上的巨大折磨。

    恐怕是换成了任何人都会承受不住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成仇

    “这些普通的守门侍卫虽然也是可以在宫里面当差,可却是没什么本事的,只是在皇宫的外围巡视,进不到深宫之中,不熟悉公主的样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自然没人能认得出来。”

    “再者,这个崔钰凌表现的老实本分,存在感很低,几乎没什么朋友,也便没人理会他。”

    说句实话,要不是高长乐要求李劭仔细的调查宁晚秋的一切事情,怕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人,发现这样震撼的消息。

    “这个消息,的确是要本宫亲自来看,便回去告诉你们总管,本宫心里有数了。”

    高长乐声音霸气,培原笑呵呵的点头。

    知道了宁晚秋有人在背后教授医术,又抓到了高长羽这么大的把柄,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去问李劭要一些人手,悄悄地将这个崔钰凌控制住,别让他死了,也别被其他的人察觉到。”

    高长乐冷凝着目光,眼神中满是威严,看着的培原莫名觉得压力,忙不迭的点着头,“大公主放心,奴才知道怎么说!”

    高长乐豁然转身!

    元福宫。

    窗外飘飘扬扬下着大雪。

    屋子里面烧好了地龙,暖若春天。

    高长海长得越发健壮,粉嫩的小脸肉呼呼的怪叫人心生欢喜,宁晚秋十分有着耐心的在轻轻摇晃着摇篮,柔声的哄着摇篮中的高长海,满脸的母爱慈爱。

    “长羽怎么样了?”

    “还在发脾气不肯用膳?”

    宁晚秋低垂着眸子,提起高长羽的时候却是眉头紧蹙,语气中也轻蔑讥讽。

    喜鹊惶恐的点了点头,“是,回来之后就砸了不少的东西,现下正将自己关在房门里面,不管碧苏如何敲门,都不肯出来用膳,夫人……”

    “这样下去,是不是会饿坏了身子啊?”

    喜鹊的脸上隐隐有些担忧,高长羽从国子寺回来也有好几天的功夫了,发脾气也就发脾气了,却半口饭菜未用,这么熬下去,势必会身体吃不消的。

    可宁晚秋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她。”

    “真的饿的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自己主动吃了。”

    “早先便不让她去国子寺,可是她不听劝偏要去,还以为自己的本事好,想要去和人家下战书,结果挑衅不成,倒是自己落了屈辱,怪不得旁人。”

    高长羽在国子寺所发生的事情早就有人前来宁晚秋的面前汇报了。

    宁晚秋除了当时听到汇报消息的时候很是生气之外,其他的时候竟然心里面没有太多的感觉了,可能是失望的久了,就会渐渐变得无感。

    再丢脸还能有在嘉元帝的寿宴上和齐文元私会严重?

    和趾高气昂的想要和高长乐比试,结果被人家比的一败涂地,还挂着我是蠢货在国子寺走了好几圈。

    可不就是蠢货!

    说她是蠢货都是抬举了她!

    宁晚秋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于这个女儿也是恨的牙痒痒。

    “以后她的事情不必来本宫面前汇报了。”宁晚秋眯了眯眼睛,声音中满是讥讽和不屑。

    听见宁晚秋如此说,喜鹊有些嘘声,便不敢再做声了,默默的瞥了一眼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宁晚秋,悄然的走到了门外,看着那求救的碧苏叹了口气,“还是先回去吧。”

    “夫人可能不会管。”

    不是可能不会管,是根本就不会管。

    管了二公主二公主也不听,宁夫人也没有办法。

    喜鹊隐晦的说着。

    碧苏却是慌了神,快哭了的模样的看着喜鹊,“啊……?”

    “夫人不会管……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喜鹊姐姐,你可要救救我!”

    碧苏原本就是个偏殿名不见经传的二等宫女,没有功劳但也没有错处,兢兢业业的当差,可是碧水突然惨死,她被提拔上来,刚开始碧苏还很高兴。

    终于涨了月例银子,然而没多久就开始惶恐了,这二公主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从前真的难为了碧水姐姐在二公主的身边。

    国子寺二公主受辱,回来之后就发了好大的脾气,碧苏欲哭无泪,她都不想再回去了,生怕被二公主怪罪。

    “这......”看着如此胆小的碧苏,喜鹊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没什么办法。”

    “不然,不然……你便也按照夫人的吩咐,暂时二公主还在气头上,便不要去和二公主起了争执吧,就默默的守在外面,没什么事情不要出现在二公主的面前,免得被牵连。”这也算是喜鹊作为过来人的经验和方法了。

    “至于二公主没有用膳,是因为二公主的心情不好,等着她好转一些,觉得饿了就会要求你去送饭菜了。”

    碧苏感激的看着喜鹊,诚惶诚恐的道谢,“喜鹊姐姐,多谢了。”

    “不客气。”

    “快回去吧。”

    “是。”

    碧苏告别了喜鹊,匆匆的回到了偏殿,正打算来宁晚秋面前请安的高长嫣正好看见了神色慌张的碧苏离开,便下意识的站在原地,不安的搅动着手中的帕子。

    高长羽在国子寺丢人不要紧,连带着高长嫣也是被人明里暗里的嬉笑。

    从小因为这个姐姐,她就没少吃亏,可偏偏这个姐姐就喜欢和高长乐相争。

    高长嫣眼神转了转,正打算进入到宁晚秋寝殿的腿就这么迈了回来,也跟着碧苏的动作朝着偏殿走去。

    噼里啪啦

    还未靠近寝殿,就听闻阵阵东西砸碎了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二公主又在拿着寝殿里面的装饰撒气了,碧苏面色忐忑的站在寝殿外面,老老实实的按照喜鹊所交给自己的方法,绝对没有主动去凑到高长羽的面前。

    高长嫣一袭水蓝色绣着杜鹃的袄裙,肩上披着银狐披肩,在宫女菲儿的陪同之下缓缓的到了跟前,“二皇姐是在里面吧。”

    “我去劝劝二皇姐。”

    高长嫣抿着唇,她的容貌上便有很多的程度像了宁晚秋去,漆黑的双眸秋波荡漾,樱桃一般的红唇不点而赤,带着小家碧玉的温婉,却并不是美貌的风情。

    尤其是和高长羽这么一比较起来。

    高长嫣才像是精明能干的宁夫人的亲生女儿。

    “是。”

    碧苏恭敬的替高长嫣打开了寝殿的们,放高长嫣进门,反正只要不让自己去面对那盛怒中的高长羽就行,自己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就成了出气筒。

    高长嫣信步踏入寝殿,去的时候高长羽丢弃的花瓶正好在了脚下,花瓶破碎,碎片四处溅开,差点伤到了高长嫣,高长嫣娇弱的看着高长羽,“二皇姐,您别生气了。”

    “你来做什么!”

    高长羽没好气的看着高长嫣。

    面对高长羽的冷言冷语,高长嫣也不恼,反倒是唇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将菲儿和碧苏屏退,单独和高长羽同处一室,“好了好了,二皇姐,嫣儿知道你心中气愤,可是再这么关上房门下去,也只是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还是别气了。”

    高长嫣陪着笑,一边宽慰高长羽,一边小心翼翼的上前,将高长羽手中的另外一只完好的花瓶给拿了下来。

    “你说的倒是轻巧。”

    高长羽松了手,更是赌气一般的坐在鸡翅木小几旁,感情丢人的不是高长嫣,站着说话才会不嫌弃腰疼,高长羽可是被气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

    那个该死的高长乐就像是中了魔一样,性格一改常态,还总是会让人出其不意,防不胜防……

    最让高长羽抓狂的事情是,就连自己最骄傲的骑射,竟然也败给了高长乐。

    她是那么的不甘心。

    她最值得自己骄傲的地方,在高长乐的面前竟然也是不堪一击。

    比在短处上输给了自己讨厌的人打击太大。

    在短处上输,尚且还有辩解的借口,在优点上输……便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无疑是对人心灵上的巨大折磨。

    恐怕是换成了任何人都会承受不住的。

    “好啦好啦,我的好姐姐,嫣儿知道姐姐心中不痛快。”面对高长羽的冷漠,高长嫣很是有耐心的笑了笑,更是揽上了高长羽的胳膊,“那个大皇姐也是的,明明咱们都是姐妹,可是她却要如此的对待姐姐,还这么过分!”

    “什么姐妹!”

    高长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高长嫣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是是是,不是咱们的姐妹。”

    “还是咱们两个人的关系是最亲近的。”

    “二皇姐就别生气了呗!”

    高长嫣柔声的哄着,高长羽脸上阴沉的表情倒是好转了许多,可还是冷着脸,“迟早这笔账我都会在高长乐那个贱人身上讨回来!”

    高长羽恨恨的开口。

    高长嫣却好像是受到了启发一般,“哎,二皇姐,总是这么和大皇姐起了争执的话,也不是个办法,要是能想个一劳永逸的主意就好了。”

    “这样,将来也免去了不少的麻烦了。”

    “不然齐世子的心恐怕永远都不能留在姐姐的身上了。”高长嫣小声的嘀咕着。

    高长羽听了却好像是受到了启发一般,豁然开朗。

    是了。

    总是这么没事找事的去挑衅高长乐的话,没什么实质性的效果,不痛不痒的,有时候还可能被高长乐给反咬一口,得不偿失,要是能像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叫高长乐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在自己和齐世子的面前,不就皆大欢喜了?

    这一辈子都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辈子……

    高长羽的大脑飞速运转,片刻之间脸上的怒意消失,转而变得目光冰冷起来。

    只有死人才会一辈子都老实安分。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都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也只有死人,才不会和齐文元有着任何的牵扯。

    高长乐就应该随了她那个短命的母后一起去死。

    这样,才不会碍了别人的事情。

    高长羽只觉得自己未来要走的路瞬间清明了许多,唇角也是不自觉的冽开了一抹笑容,高长嫣眼神悄悄的瞥了一眼高长羽脸上的表情变化,按耐住激动,好像不知情一般的当着高长羽的面前继续开口说道,“二皇姐,不过你别担心,你和齐世子已经定了亲了,谁也不能破坏你这门亲事。”

    “就算大皇姐也喜欢齐世子,将来嫁给齐世子,也只能是给你做小。”

    “毕竟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胡说什么呢!”高长羽嫌弃的白了高长嫣一眼,“什么嫁给齐世子,她做梦!”

    明知道齐文元是高长羽的逆鳞,高长嫣还敢这么说话,一点都不吉利!

    高长嫣嘿嘿的干笑了几声,高长羽却是转过身,不耐烦的开口,“行了行了,没什么事情你赶紧走,别在我的面前晃悠。”

    她还要急着去算计一下,究竟该怎么样让高长乐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

    “好好好,人家本来是想着来安危你的,可惜某人还不领情呢!”高长嫣装作无辜的扁扁嘴,“那不来烦你就是了,我去找母妃讨茶吃。”

    高长嫣欢欢喜喜的离开,高长羽没注意到高长嫣离开的时候唇角是挂着笑容的。

    真好。

    还算是她这个二皇姐没有笨到家。

    “二皇姐,您别怪嫣儿心狠,实在是您太给母后和嫣儿丢脸了,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呆着,别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高长嫣在心里面默默的说着,随后便当真去了宁晚秋的寝殿。

    高长嫣很是了解高长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年纪又相差无几,有时候高长羽只是个眼神和动作,高长嫣就明白了高长羽的意思。

    看着她方才眉眼的神态,又是个急性子,恐怕今天晚上就会有所行动了。

    这种事情越早越好。

    无论是

    灰暗的天空下,北风夹杂着碎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将朱墙高阁装饰的银装素裹,红的似火的腊梅从碎雪中挤出头来,枝头傲然绽放。

    长乐殿。

    高长乐站在绣花鸟蜀锦屏风前来回踱步,镂空雕花窗桕被打开,顺着视线望去,能远远的看见细碎的雪花在空中飞旋打转,窗外人影晃动,脚下踩着碎雪咯吱咯吱作响。

    一道身影自由

    宫道长街上的人影脚步匆匆,直直的朝着侍卫所奔去,长街拐角处,李劭棱角分明的脸上表情凝重,剑眉紧紧的蹙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动手

    高长嫣很是了解高长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年纪又相差无几,有时候高长羽只是个眼神和动作,高长嫣就明白了高长羽的意思。

    看着她方才眉眼的神态,又是个急性子,恐怕今天晚上就会有所行动了。

    这种事情越早越好。

    无论是让高长羽瞎猫撞上死耗子,真的将高长乐给害死了,还是让高长乐察觉到了高长羽的异动,然后做好准备让高长羽以后都不能蹦了,对高长嫣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眼见着高长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高长羽当即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的朝着寝殿外面喊道,“碧苏,进来!”

    被点名的碧苏苦着脸,瑟瑟发抖的到了寝殿之内,“二……二公主……”

    “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你要是做的好了,本公主自然有赏,可你若是做的不好了,本公主定然要好好的惩罚你了!”

    “听见了吗?”

    高长羽眉宇之间满是锐利。

    吓得碧苏当即跪在了地上,“是,二公主您说,奴婢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去做!”

    高长羽俯首到了碧苏的面前,几乎是咬着牙的说出来了自己的计划,听得时候直叫碧苏变了脸色,“二……二公主……这不太好吧!”

    “那可是大公主啊!”

    那可是身份尊贵,皇上盛宠的大公主啊!

    怎么敢对大公主下手!

    见碧苏抗拒,高长乐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不……奴婢……奴婢遵命!”碧苏忙乱的匍匐在地上,对于高长羽的计划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哼。”高长羽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碧苏躬着身子,诚惶诚恐的从寝殿中退了出来。

    元福宫。

    正殿。

    宁晚秋神色娴静的轻轻晃动着摇篮,看着一旁面色温柔的哄着摇篮中的高长海的高长嫣,只觉得欣慰。

    还好她不只是高长羽那一个给自己添堵的女儿,还有如此善解人体,贴心的嫣儿在身边,不像是那个高长羽,成天满脑子想的不是任何和高长乐相斗,便是如何要嫁给齐文元,全然没有母亲姐妹和弟弟的存在。

    当真是叫宁晚秋寒了心。

    “嫣儿,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因着国子寺大学放假,闲暇的时候高长嫣便会主动到自己的寝殿来帮忙自己照看高长海,着实的让宁晚秋省心不少,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照看起来长海总是让宁晚秋放心的,否则身边哪怕是亲信,却也不能全信的。

    宁晚秋目光温柔的看着高长嫣,心里面也的确是替高长嫣坐着打算的。

    眼见着过了年之后高长嫣的年纪也是到了出阁的时候了,她定然是要将朝堂中那些条件好的王公大臣子弟挑选一遍,让高长嫣的婚事能风风光光的超过高长乐。

    可不想高长嫣在听见宁晚秋的话之后,却是不满的嘟起嘴,“母妃,您也太偏心了。”

    “哦?”宁晚秋疑惑的看着高长嫣。

    高长嫣却是起身从摇篮中到了宁晚秋的面前,紧紧地挽着宁晚秋的胳膊,将额头贴在宁晚秋的肩膀上,“母妃还说不是偏心呢,外面可是下着鹅毛大雪,母妃就这么忍心这么晚还将嫣儿往外赶。”

    “而且嫣儿也好久都没有和母妃一同睡呢!”

    闻言,宁晚秋忍着笑,慈爱的看着高长嫣,“你这孩子。”

    “多大了还和母妃撒娇。”

    “想留下来那便留下来吧,左右母妃也的确是因为这段时间你们弟弟的事情而疏远了你。”

    “喜鹊,去给三公主准备一床褥子和枕头。”

    屋内炭盆里面的银炭被烧的通红,时不时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而寝殿外面的大雪纷飞,将浓稠的夜色照的格外的明亮,高长嫣心满意足的躺在宁晚秋的身旁,依赖的靠着宁晚秋的肩膀,笑容甜蜜,眼神冷漠。

    灰暗的天空下,北风夹杂着碎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将朱墙高阁装饰的银装素裹,红的似火的腊梅从碎雪中挤出头来,枝头傲然绽放。

    长乐殿。

    高长乐站在绣花鸟蜀锦屏风前来回踱步,镂空雕花窗桕被打开,顺着视线望去,能远远的看见细碎的雪花在空中飞旋打转,窗外人影晃动,脚下踩着碎雪咯吱咯吱作响。

    一道身影自元福宫的偏殿出来,鬼鬼祟祟的朝着长乐殿奔了过去,趁着夜色浓重偷偷的将一包东西强行塞入了寝殿宫粗使婆子的手中,连带着,是一兜沉甸甸的银子。

    “王嬷嬷,这是我们主子答应给你的,要是你事情办成的话,我们主子可以帮你出宫养老,就连这银子谢礼也是足还有三倍之多……”

    推推搡搡之间,那脸上长着一颗痣的王嬷嬷终究还是敌不过银子和出宫的许诺,将那银子塞到了怀中,就连那纸包着的东西也一并收到袖口中。

    “行,那咱们可说好了,办好了是我的功劳,办不好,你们主子不能来随随便便的找茬!”

    “自然,自然。”

    碧苏声音颤抖,比起王嬷嬷起来,可能她的心里面要更紧张。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这便去,只能有一次,失败了惊动了其他人之后,我便不再做了!”王嬷嬷眼神中散发着精光,贪婪的笑着回了寝殿厨房。

    与此同时,宫道长街上的其他身影也是脚步匆匆,直直的朝着侍卫所奔去,长街拐角处,李劭棱角分明的脸上表情凝重,剑眉紧紧的蹙着,身后的小太监眼神锐利,却脚步很轻。

    鹅毛大雪自空中飘飘扬扬,没多一会儿就落满了肩膀,悄然的埋伏在了侍卫所的周围。

    不远处的宫道长街处,身影单薄,只穿了一件茶青色薄袄的崔钰凌,正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缓缓的朝着侍卫所走去。

    此时已经夜半三更。

    正是侍卫轮值换守的时候。

    李劭墨一般的黑眸目光沉了几分,在崔钰凌即将靠近的时候,便示意那些埋伏好的太监齐齐的上前,拦住了崔钰凌的去路。

    见到数人将自己围住,崔钰凌的脸上没有半分慌张,反倒是沉眸目光淡漠的看着那些突然出现的太监,“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样淡然的声音,显然……

    是这几日的盯梢即便是小心,却也是被崔钰凌给察觉到了的。

    崔钰凌的样貌身形高大,但却样貌普通,五官平平无奇,找不到半点优点,但看得出来,武功定然不凡。

    光是从刚刚宫道长街上的脚印就能分出来个大概。

    李劭所带着的这些小太监,都是一些精挑细选出来,有着些许拳脚功夫的,却也是足在雪地上留下了大半脚印,而反观崔钰凌的,便只有脚尖一点点痕迹。

    想来武功高超的……

    还不是一星半点啊。

    宁家是从哪找来的这么个高手,只是成了皇城中普通的不能再扑通的侍卫着实是有些屈才了。

    如此,便是发现这段时间有人盯着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在崔钰凌的疑问之下,李劭缓步从人群中走了过去,到了崔钰凌的面前,“我们主子有要紧的事情想要请你过去一趟,崔侍卫最好还是配合一番。”

    李劭棱角分明的脸上冷逸淡漠,在知道崔钰凌察觉到自己的之后反倒是薄唇微微扬起一抹弧度,低沉的声音在这无边的大雪夜晚响起,莫名的让人多了几分寒意。

    崔钰凌眯了眯眼睛,心中揣测着眼前的这些小太监过来,究竟是目的所为何。

    他在侍卫所一向是低调,平日又很少和人接触,没有任何的口角争执,不存在寻仇,而那位又一向是小心谨慎……无缘无故的……这般找上门,总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眼前的人……

    崔钰凌心底一沉,手中的佩剑已经拿了出来,“恕不能奉命。”

    “即便你们主子身份贵重,也断然没有资格随便指挥皇城侍卫,便是你们用强,也不成。”

    他当这皇城侍卫已经十多年的时间,莫说眼前的这些小太监不是自己的对手,便是打不过,想要纵身逃匿也应当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想要抓到他,做梦。

    够嚣张。

    李劭眼神示意而下,培原便带着人齐齐的朝着崔钰凌扑了过去,看着精瘦的培原,实则却是暗含武功在身,雪花簌簌的落下,刚好能天然的消减一些声音的扩散。

    四下无人,宫道长街已经被掐断了去路,堵住了来往的人群。

    崔钰凌的身影在众多的身穿蓝色太监服的人群中穿梭,隐隐占着上风,就连培原和崔钰凌较量起来也是没有任何的优势。

    能被李劭看中且陪伴在高长乐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各中翘楚。

    李劭的眸光不由得暗了几分,思忖之间腰身的长剑已经抽出直直的朝着崔钰凌攻击过去。

    寒光乍现。

    映着雪花飞舞。

    崔钰凌不由得微微震撼,声音错愕道,“没想到宫中竟还有你这般的高手存在,屈才了兄弟……”

    也是,按照李劭的各种资源和表现,不只是入宫屈才,太监身份更是委屈。

    李劭剑眉紧紧的拧着,仿佛全然听不见崔钰凌的挑拨一般,只是手腕翻转,长剑反手后方攻击着崔钰凌后背过去,“阁下不也是一样的吗?”

    “这么高的武功便是行兵作战封将前锋也不为过,却只是屈于宫中成了个不起眼的侍卫。”

    “彼此彼此!”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接满冰凌的枝丫照耀在人的身上,平添了几分寒意。

    长剑越过雪花径自刺中身体。

    李劭垂眸,藏蓝色飞鱼服所在的胸膛前被划破一条三寸的划痕,而崔钰凌却是被李劭手中长剑划破手筋。

    咣当。

    随着一声倒抽凉气的声音落下,七八个暗蓝色太监服的小太监齐齐的上前将崔钰凌死死的按住,半分给他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李劭薄薄的唇角微微的抿着,深邃的眸子冰冷的看着面色痛苦的崔钰凌,剑柄豁然塞入了崔钰凌的口中,将原本埋藏在口中的毒药顶了出来,“你的确会死。”

    “但不是现在!”

    竟然和嫔妃有了首尾,还生下了孩子,崔钰凌不仅是要死,就连宁夫人和高长羽也同样活不得。

    当然。

    不会是现在,要等高长乐什么时候点头才可以。

    李劭声如寒雪。

    可是被死死的按在地上的崔钰凌却是咬着牙,目光怨怼的看着李劭,沉声怒吼,“放开我。”

    “你没权利抓我!”

    “你是谁的人,竟然敢对我动手。”

    “我自打入宫之后就没有犯过任何的错,你没资格对我动手!”

    崔钰凌死命挣扎,培原一脚踹在了崔钰凌的膝盖上,怒目呵斥道,“你没犯错?”

    “你犯的错可犯的大着呢,有你好受的!”

    “给我老实点,否则二舅对你不客气!”

    培原目光凶狠,刚刚和崔钰凌动手的时候可没少被崔钰凌给打,疼得他这会儿龇牙咧嘴,深深的无法释怀。

    宫道长街瞬间安静下来,簌簌的飘落下来的雪花也很快的将长街上的脚印和打斗的痕迹给掩盖了过去,数到身影齐齐的朝着长乐殿奔去。

    正在寝殿中来回踱步的高长乐见到院子里面那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的时候,着实的松了一口气,眉眼也皆是被笑意袭满。

    成功了!

    片刻之间李劭已经踏着风雪走了进来,珠翠结果李劭身上的大氅拎在了廊下掸着碎雪,而李劭则是半跪在了高长乐的面前,“幸不辱命。”

    “崔钰凌现在已经被拿了下来。”

    “什么时候处置,便全听大公主的吩咐了。”

    垂眸的高长乐看着地上半跪着的李劭满眼笑意,不是因为抓获了崔钰凌,对于李劭的本事,高长乐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而是因为又可以再度和李劭见面了而高兴。

    说起来两个人也是许久都未曾见面了。

    “起来吧。”

    “最近可还好?”高长乐恋恋不舍的收起眸底笑容,故作威严的看着李劭,“先命人好生的看压着,让他多吐一点有用的东西,证据确凿才更好借题发挥。”

    李劭沉眸,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章:很迷

    “什么时候处置,便全听大公主的吩咐了。”

    垂眸的高长乐看着地上半跪着的李劭满眼笑意,不是因为抓获了崔钰凌,对于李劭的本事,高长乐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而是因为又可以再度和李劭见面了而高兴。

    说起来两个人也是许久都未曾见面了。

    “起来吧。”

    高长乐恋恋不舍的收起眸底笑容,故作威严的看着李劭,“先命人好生的看压着,让他多吐一点有用的东西,证据确凿才更好借题发挥。”

    李劭沉眸,点了点头,正在缓缓起身之际,却听闻上方传来高长乐温润关切的声音,“最近可还好?”

    说起来最近高长乐和李劭已经很久都不曾见面了。

    前朝越来越棘手,嘉元帝对李劭的器重仰仗也便越来越多,高长乐能看得出来,她父皇还是很看重李劭的。

    毕竟……

    很多宋生不能做的事情,李劭却是很适合。

    前世,也正是因为他父皇欣赏李劭的本事和才能,一手扶持的李劭创建了东厂,总览大魏朝堂大半权势。

    李劭微微一怔,继而很快的将闪烁的目光给压了下去,“回公主的话,奴才过的很好。”

    “公主殿下不用担心。”

    “那就好。”将李劭送到嘉元帝的面前,看着他受嘉元帝赏识的事情是高长乐所希望看见的情况。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李劭当真被信任之后,高长乐却觉得莫名失落。

    这长乐殿再也找不到那一抹坚毅却永远都守护在自己身后的背影了。

    “公主……”

    正在高长乐垂眸之间,李劭薄薄的唇角轻轻启开,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过段时间,奴才可能要离开皇宫一段时间。”

    “还请公主好生的照顾好自己。”

    李劭墨一般的眸子目光幽深,没等高长乐回答,便再度开口嘱咐道,“崔钰凌这个人武功极高,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更要小心留神,跑了之外,还极有可能自尽。”

    “若当真形式逼不得已,一切都应当谨慎应对,奴才怕是不能陪在公主身边,替公主分忧了。”

    李劭指的是,若是情势所逼,高长乐等不及自己回来,想要先行处置了崔钰凌的话,应当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不过……

    他也的确是来不及赶回来的。

    “奴才会命培原带着几个心腹在公主殿下的身边保护着,公主殿下若是有什么吩咐和命令,大可以直接只会培原,不管公主殿下想要做什么,培原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做。”

    高长乐长而翘的睫毛闪了闪。

    这一句不管公主殿下想要做什么,培原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做,十足的有着分量。

    这句话的弦外音更是……

    更是在告诉高长乐。

    培原只是自己的人,只会听命高长乐一个人,其他人,便是连皇上也是万万不成的。

    “知道了。”高长乐略微蹙眉,眼神似不经意的略过李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连日的忙碌,让他沧桑了不少,抓捕崔钰凌来回的路上也让他的眉宇之间染上了风霜,却丝毫不减英锐之气。

    “皇上已经下诏,命奴才走一趟北燕。”李劭目光深邃,仿佛一方浓稠的墨砚一般,深不见底。

    大魏看起来鼎盛。

    实则却是在先祖皇帝的时候就积弊良多。

    嘉元帝是个好皇帝,起码比起大魏那些历任皇帝励精图治的多,只可惜生不逢时,世家大族难以掌控,朝中政权错综复杂,身边可信亲近之人更是不多。

    否则。

    嘉元帝也不会一心看在了李劭的身上,对于李劭身上的才能如此器重。

    更不会有后来的扶持李劭成立东厂,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

    皆因……

    嘉元帝想要培植出来在自己的心腹。

    “怕是一走,便要年后才能回来了。”

    “居然那么久?”高长乐有些惊讶,红唇微微启开,诱人采颉,“叛乱很严重?”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的时候,李劭的确是在这个时间离开去平定叛乱,只是却是没有去太久便回来了,北燕和戎狄虽然一直都虎视眈眈,但因为国情不如大魏,那场仗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罢了。

    而李劭回来了之后嘉元帝便借着这个由头创建了东厂。

    可是如今,李劭居然说要年后才能回来。

    眼下才刚寒月,岂不是要走三个月?

    李劭垂眸,不着痕迹的将高长乐的眼神避开,闷声嗯了一声,沉声开口,“北燕新帝登基,情况有些棘手,怕不会那么简单的解决。”

    北燕新帝登基……

    “北燕新帝是……?”

    年幼时期的高长乐对朝中大事并不熟悉,更不要说对于其他国家的国政朝事了,便是一概不知,但却对这个北燕印象格外深刻。

    北燕的朝政大权,曾经都掌握在北燕太后蔡氏的手中,说起来和昔日摄政监国的高长乐,倒有些不谋而合的相似,只是蔡氏厉害,入宫便是身份尊贵的皇后,太后……

    不似高长乐一点点磨练走向高处。

    记得这会儿应该还是蔡氏当权执政的,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新帝登基……

    高长乐的脑海中当即闪过了一个念头,不会是……在大燕也有人重生或者是穿越吧?

    那可就热闹了。

    “你好好照顾好自己。”高长乐的心里当下便有了主意,北燕的新帝并非是轻易好相与的,有些事情还是不必要冒险,“便是当真情况棘手,也应当率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好。”

    昏黄色的烛火给整座寝殿镀了一层橘黄色光晕,映照在高长乐那新月生晕的脸上,映衬的两眼清澈眸含笑意,李劭看着这般的高长乐,隐隐有些失神。

    “那公主保重。”

    “奴才先行告退,定下的时辰是在子时三刻。”

    原本这会儿李劭应当是在准备着的,但崔钰凌格外关键,又武功高强,李劭不放心交给培原去做,这才亲自动手,如今,既然已经成功的将崔钰凌捕获,余下的事情交给培原去帮衬着高长乐,倒也还算是可以安心。

    话音落下,李劭便不再去看高长乐的眼神,颔首离去。

    坚毅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而高长乐始终压抑的眉眼却是被笑容填满,心里面也是觉得格外的甜蜜。

    窗外的大雪簌簌的下着,很快便将整座皇宫铺满。

    然而,正在高长乐打算拿起身旁的芙蓉糕的时候,却是突然眉心紧蹙起来,原本就要送入口中的芙蓉糕并未到唇边,反倒是被拿来鼻翼之下嗅了嗅。

    随后……

    高长乐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变得阴沉起来。

    “珠翠。”

    冷冷的两个字从高长乐的口中挤出,门外珠翠的身影应声而入,奇怪的眼神看着高长乐,“公主,怎么了?”

    “什么时候处置,便全听大公主的吩咐了。”

    垂眸的高长乐看着地上半跪着的李劭满眼笑意,不是因为抓获了崔钰凌,对于李劭的本事,高长乐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而是因为又可以再度和李劭见面了而高兴。

    说起来两个人也是许久都未曾见面了。

    “起来吧。”

    高长乐恋恋不舍的收起眸底笑容,故作威严的看着李劭,“先命人好生的看压着,让他多吐一点有用的东西,证据确凿才更好借题发挥。”

    李劭沉眸,点了点头,正在缓缓起身之际,却听闻上方传来高长乐温润关切的声音,“最近可还好?”

    说起来最近高长乐和李劭已经很久都不曾见面了。

    前朝越来越棘手,嘉元帝对李劭的器重仰仗也便越来越多,高长乐能看得出来,她父皇还是很看重李劭的。

    毕竟……

    很多宋生不能做的事情,李劭却是很适合。

    前世,也正是因为他父皇欣赏李劭的本事和才能,一手扶持的李劭创建了东厂,总览大魏朝堂大半权势。

    李劭微微一怔,继而很快的将闪烁的目光给压了下去,“回公主的话,奴才过的很好。”

    “公主殿下不用担心。”

    “那就好。”将李劭送到嘉元帝的面前,看着他受嘉元帝赏识的事情是高长乐所希望看见的情况。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李劭当真被信任之后,高长乐却觉得莫名失落。

    这长乐殿再也找不到那一抹坚毅却永远都守护在自己身后的背影了。

    “公主……”

    正在高长乐垂眸之间,李劭薄薄的唇角轻轻启开,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过段时间,奴才可能要离开皇宫一段时间。”

    “还请公主好生的照顾好自己。”

    李劭墨一般的眸子目光幽深,没等高长乐回答,便再度开口嘱咐道,“崔钰凌这个人武功极高,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更要小心留神,跑了之外,还极有可能自尽。”

    “若当真形式逼不得已,一切都应当谨慎应对,奴才怕是不能陪在公主身边,替公主分忧了。”

    李劭指的是,若是情势所逼,高长乐等不及自己回来,想要先行处置了崔钰凌的话,应当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不过……

    他也的确是来不及赶回来的。

    “奴才会命培原带着几个心腹在公主殿下的身边保护着,公主殿下若是有什么吩咐和命令,大可以直接只会培原,不管公主殿下想要做什么,培原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做。”

    高长乐长而翘的睫毛闪了闪。

    这一句不管公主殿下想要做什么,培原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做,十足的有着分量。

    这句话的弦外音更是……

    更是在告诉高长乐。

    培原只是自己的人,只会听命高长乐一个人,其他人,便是连皇上也是万万不成的。

    “知道了。”高长乐略微蹙眉,眼神似不经意的略过李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连日的忙碌,让他沧桑了不少,抓捕崔钰凌来回的路上也让他的眉宇之间染上了风霜,却丝毫不减英锐之气。

    “皇上已经下诏,命奴才走一趟北燕。”李劭目光深邃,仿佛一方浓稠的墨砚一般,深不见底。

    大魏看起来鼎盛。

    实则却是在先祖皇帝的时候就积弊良多。

    嘉元帝是个好皇帝,起码比起大魏那些历任皇帝励精图治的多,只可惜生不逢时,世家大族难以掌控,朝中政权错综复杂,身边可信亲近之人更是不多。

    否则。

    嘉元帝也不会一心看在了李劭的身上,对于李劭身上的才能如此器重。

    更不会有后来的扶持李劭成立东厂,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

    皆因……

    嘉元帝想要培植出来在自己的心腹。

    “怕是一走,便要年后才能回来了。”

    “居然那么久?”高长乐有些惊讶,红唇微微启开,诱人采颉,“叛乱很严重?”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的时候,李劭的确是在这个时间离开去平定叛乱,只是却是没有去太久便回来了,北燕和戎狄虽然一直都虎视眈眈,但因为国情不如大魏,那场仗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罢了。

    而李劭回来了之后嘉元帝便借着这个由头创建了东厂。

    可是如今,李劭居然说要年后才能回来。

    眼下才刚寒月,岂不是要走三个月?

    李劭垂眸,不着痕迹的将高长乐的眼神避开,闷声嗯了一声,沉声开口,“北燕新帝登基,情况有些棘手,怕不会那么简单的解决。”

    北燕新帝登基……

    “北燕新帝是……?”

    年幼时期的高长乐对朝中大事并不熟悉,更不要说对于其他国家的国政朝事了,便是一概不知,但却对这个北燕印象格外深刻。

    北燕的朝政大权,曾经都掌握在北燕太后蔡氏的手中,说起来和昔日摄政监国的高长乐,倒有些不谋而合的相似,只是蔡氏厉害,入宫便是身份尊贵的皇后,太后……

    不似高长乐一点点磨练走向高处。

    记得这会儿应该还是蔡氏当权执政的,怎么好好的就变成了新帝登基……

    高长乐的脑海中当即闪过了一个念头,不会是……在大燕也有人重生或者是穿越吧?

    那可就热闹了。

    “你好好照顾好自己。”高长乐的心里当下便有了主意,北燕的新帝并非是轻易好相与的,有些事情还是不必要冒险,“便是当真情况棘手,也应当率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第一百三十一章:臣服

    “不明是非,什么也不说就直接将老奴给绑起来了!”

    “动用私刑可是犯法的!”王嬷嬷胡搅蛮缠。

    气的培原咬着牙。

    “嘿呦你这个老刁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这么嚣张无赖,不对你动手你怕是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话音落下,培原便径自去了高长乐身旁那被烧的通红的炭盆面前,夹子加起了一块烧的正旺的银炭火。

    别看培原身材精瘦,可能是李劭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便是连行为处事的时候,也是有很大程度和李劭相似,在高长乐的面前,培原乖巧听话,可是对于那些想要陷害高长乐的人的面前,那培原就是阎王手中的刀……

    可以直接送你上西天!

    “你……你干什么?”王嬷嬷这般无赖的人在见到培原去炭火盆内搅动着那些银炭,迸溅出来不少的火花的时候,也是隐隐有些恐惧和害怕,颤抖着声音的看着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过来的培原恐惧的开口,“你不能对我动用私刑?”

    “我可是兢兢业业的在长乐殿当差的!从来都没有犯过一丁点的过错!”

    培原豁然上前,不管王嬷嬷如何狡辩咒骂,培原都好像听不到一般,豁然的将手中的炭火放在了王嬷嬷的胳膊上。

    刺啦

    大雪纷飞的日子,王嬷嬷身上穿着极厚的茶青色袄子,可是却依旧敌不过这烧红的炭火,刺啦的声响顿时响起,不只是衣裳被烫坏了,就连皮肉的那烫熟了的味道也是瞬间扩散出来……

    闻的碧苏脸色惨白,差点就直接一头栽倒在雪地堆里面。

    “啊……”

    王嬷嬷叫的更加凄惨,冰天雪地的时候却是额头大汗淋漓,身体想要栽倒在雪地中去止热降温,却被身后的小太监抓的死死的,一动也动不得。

    “老东西,今日,这事情你若是招了,也便给你个痛快,否则,那炭火盆里面的银炭,便尽数的赏给你。”

    培原也懒得废话,声音冰冷的看着王嬷嬷,随后又将眼神移在了唇色惨白的碧苏身上,“还有你,是打算主动开口承认,还是打算也尝一尝这些银炭的滋味?”

    “尝尝也好,毕竟,你们平时可用不上这么宝贵的物事儿。”

    “哇……”

    碧苏被培原三言两语就吓得哭了出来,又听得王嬷嬷一旁的惨叫和所受的罪,哪里还敢再坚持下去,痛哭流涕的跪在雪地中,恳求着高长乐饶命,“大公主,大公主您饶了奴婢吧!”

    “奴婢也是不得已的!”

    “奴婢说……奴婢愿意把一切的事情都说出来,还请大公主能开恩饶了奴婢一条贱命!”

    “奴婢不想死!”

    培原冷着脸,手中的炭火却并未拿走,冷声呵斥道,“赶紧说,别磨蹭时间!”

    碧苏吓得浑身一颤抖,嘴唇失了血色,“是……是二公主……二公主。”

    “二公主怨恨大公主您在国子寺的时候让她丢人,想要杀了您来泄愤,因此便吩咐奴婢来买通您寝殿的王嬷嬷,答应许诺送她出宫,叫她在您的膳食中下手!”碧苏头不停的磕在地上,仿佛察觉不到地上正满是积雪一般,“还请大公主饶命,奴婢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听命于二公主啊!”

    位于上首的高长乐眸光阴沉的厉害。

    好一个高长羽。

    她还没抽出功夫去对付她和她的亲生父亲呢!

    竟然敢过来陷害自己的性命?

    王嬷嬷听了碧苏坦白,又有着培原手中的银炭震撼着,便是再嘴硬无赖也不敢在培原的面前嚣张了,老老实实匍匐在地上,对碧苏所说的话一一招任,“大公主,碧苏姑娘说的都是真的,还请大公主饶命。”

    珠翠恨恨的咬着牙,“饶命?”

    “你们两个胆大妄为,竟然敢陷害大公主的性命,还敢在这里说饶命!”

    “告诉你们,这并不是大公主的运气好,没吃下去那块有毒的芙蓉糕,而是你们的运气好,是你们全家的运气好!!!”

    胆敢公然谋害大魏的大公主,怕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王嬷嬷倒还好。

    碧苏心中的恐惧却是越来越多了。

    她可和王嬷嬷不一样,她还有家人在的!

    碧苏红着眼睛,在雪地中爬行到了高长乐的面前,“大公主,这事情是奴婢做错了,但是是和奴婢的家人没关系的,还请大公主不要牵连奴婢的家人!”

    “大公主?”培原恭敬的看着高长乐,是在请示着高长乐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将这两个人给关押起来,还是到皇上的面前去求皇上做主。

    高长乐眉心紧蹙。

    原本,她是打算抓住了崔钰凌之后好生的审问,等着落实了宁晚秋的罪证之后,再去嘉元帝的面前将一切的事情都说出去,这样……对嘉元帝来说震撼也便越多,对于朝堂之中那些拥护宁晚秋的大臣们来说也更加具有震慑力。

    说不定还能从崔钰凌的口中问出来点什么要紧的事情。

    宁晚秋便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必死无疑!

    可是不想,高长羽这么一动手,便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碧苏和王嬷嬷这是被抓了现行,若是现在放回去,肯定是让高长羽起疑的,但若是不放回去,更让高长羽心慌,等着宁晚秋反应过来,指不定又用什么借口帮忙高长羽给搪塞过去……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高长乐的心里面就已经做好了决断。

    “培原,去请父皇过来!”

    力度还不够便不够吧。

    总归是能让宁晚秋大伤元气的,或许……有些时候,想要真正的对付一个人,并不需要让她死,而是……应该让她生不如死!!!

    元福宫。

    已经尽数熄灭烛火的寝殿瞬间亮起了光亮起来。

    高长嫣睁开朦胧惺忪的睡眼,而身旁的宁晚秋亦是同样刚刚被喜鹊叫醒,身着着寝衣,散落着青丝,略微蹙起了眉,“怎么回事?”

    “可是海儿出了事情?”

    喜鹊不是个莽撞慌张的人,夜半被喜鹊吵醒,定然是有着要紧的事情的,宁晚秋的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高长海的安危。

    “回夫人的话,并非是十皇子出事。”

    “那是仙云殿那个要临盆了??”宁晚秋蹙眉,按照时间,江采薇临盆应当是下月初,怎的这会儿便有了动静,活该坏了自己的计划。

    可不想面对宁晚秋的猜测的时候,喜鹊依旧摇头。

    只见喜鹊面色焦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是……是二公主!”

    “皇上命人将二公主连夜抓走,带去了长乐殿审问。”

    “什么?”

    听了喜鹊的汇报,床榻上的母女两人齐齐变了脸色,更是顿时睡意一扫而空,只是宁晚秋脸上表情震惊,而高长嫣脸上的表情则是隐隐有几分惋惜。

    可惜……

    还是高长乐更胜一筹。

    哎。

    她的二皇姐果然没用。

    就连想要杀个人,都能被高长乐给轻松的化解开来。

    “长羽犯了什么事情,要将人给带走?”宁晚秋迅速的从床榻上起身,喜鹊一边忙碌着帮忙宁晚秋穿戴打扮,一边简短的解释着,“长乐殿那边隐瞒的很紧,谈听不到任何的风声,倒是皇上跟前的小秦子察觉到皇上怒气冲冲的很是不对劲,这才寻了机会来给咱们通通气儿……可是……”

    “可是没想到,就在小秦子刚刚和奴婢汇报好了消息之后,皇上的人便不由分说的到了偏殿去将二公主强行带走,约摸着……约摸着是二公主又做了什么得罪皇上的事情了!”

    公主之间们偶然有些争执也是有的。

    嘉元帝虽然宠爱高长乐,却也不至于偏心会帮着高长乐来主动惩罚高长羽……

    定然是高长羽做了什么嘉元帝不能容的事情,才会这般的兴师动众!

    宁晚秋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她向来沉稳,却是一度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慌了神!

    高长嫣听闻喜鹊和宁晚秋之间的话也是不敢多做耽搁,忙的跟着宁晚秋一起起身,母女二人披上了大氅便迅速的朝着风雪中走去,就连暖手的手炉也来不及带着。

    这一夜……

    注定不会平凡。

    宫里面的消息不管隐瞒的多么结结实实,却还是会迅速的传开。

    其他各宫的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到了长乐殿亲眼来瞧瞧到底寝殿里面是什么情况,却也是再也难以安枕,眼巴巴的等着身边的宫人们去探听到了消息之后回来自己的跟前说个清楚。

    看看自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倒是江采薇,全然不顾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穿戴好了一切便想着要带着宫人朝着长乐殿走去。

    “修仪,使不得。”

    “如今您月份太大,很容易动了胎气,这个时候宫里面的是非不适合您参与。”采屏看着神色慌张,急匆匆要出门的江采薇当即拦了下来,“元福宫的那位一直都在等着找您的把柄问罪,可千万不能这个时候被钻了空子。”

    从前江采薇没有怀着身子的时候,便有人看不过去想要动手除掉她。

    如今她有了身子之后,某些人便更加急不可耐。

    先前宫中谣传当年元后娘娘之死并非那么简单,而是有人故意陷害传的风风火火,一切的矛头更是都指在了江采薇的身上。

    只是碍于江采薇身怀有孕,嘉元帝这才压着没有让宁夫人动江采薇,否则,怕是要吃好大一番苦头了。

    也不知道外面说长乐殿出事,嘉元帝怒气冲冲的去长乐殿到底是真是假,要是江采薇这么急着过去,怕是要出事了。

    采屏倒不害怕大公主身陷险境,要更怕有人借着大公主的名声来对江采薇下手,这个时候要是来一招隔山打牛,怕是江采薇万万承受不住的,稍一不慎就是一条性命。

    “我不会有事的。”

    可面对采屏的劝告的时候,江采薇却态度笃定,“长乐殿一定会出了很大的事情,否则不会将风声瞒的这样紧,便是你们想要私下打听也是打听不出来的!”

    “我不是在担心大公主,只是觉得,今天晚上的这个场合很要紧,我一定要亲自过去,亲眼看着才能安心!”

    江采薇的心里面是不担忧高长乐的。

    且不说有嘉元帝在一天,高长乐的性命便无忧一天,便是当真陷入什么险境,凭借着现在高长乐的本事,怕也会化险为夷,她当然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重要,到底是一条生命,总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只是……

    江采薇有一种预感,宁晚秋这么迟迟没有对自己动手,是因为背后有人阻止她。

    这个人……

    就是高长乐!!!

    今日宫里面弄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就连已经就寝的嘉元帝也被惊动起来,怕是……高长乐要将和宁晚秋的较劲弄到明面上来了。

    她心甘情愿委身于嘉元帝,为的,就是要给谢娴音报仇。

    起初她以为那个陷害元后的人只是曹淑影罢了,不想斗败了曹淑影之后才发现,竟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疯癫的齐正喜无意之间的风言风语秃噜出来了当年的意外不只是一个,显然背后还有幕后黑手在操控。

    江采薇的眼神中满是热切。

    要是……

    要是能当真将这桩心愿给了解了的话,那么日后,她也便不用再呆在宫中受煎熬了。

    良久,采屏似乎好像看见了江采薇眸底的热泪,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但是修仪,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太过情绪激动,也别冷到惊到!”

    长乐殿。

    嘉元帝脸色阴沉的坐在上首,高长乐站在他的身侧,而高长羽却是惊慌失措的跪在雪地中瑟瑟发抖。

    她还尚且在被窝中,连衣裳都忘记穿了,便直接被宫人给强行带到了长乐殿,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便只是这般直接从被窝中给拖拽了出来,高长羽冻得眼泪流了出来,一双纤纤玉足更是被动的青紫,还隐隐有些血痕在。

    换做平时,怕是高长欢早就破口大骂这些宫人奴才们找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来访

    “我不是在担心大公主,只是觉得,今天晚上的这个场合很要紧,我一定要亲自过去,亲眼看着才能安心!”

    江采薇的心里面是不担忧高长乐的。

    且不说有嘉元帝在一天,高长乐的性命便无忧一天,便是当真陷入什么险境,凭借着现在高长乐的本事,怕也会化险为夷,她当然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重要,到底是一条生命,总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只是……

    江采薇有一种预感,宁晚秋这么迟迟没有对自己动手,是因为背后有人阻止她。

    这个人……

    就是高长乐!!!

    今日宫里面弄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就连已经就寝的嘉元帝也被惊动起来,怕是……高长乐要将和宁晚秋的较劲弄到明面上来了。

    她心甘情愿委身于嘉元帝,为的,就是要给谢娴音报仇。

    起初她以为那个陷害元后的人只是曹淑影罢了,不想斗败了曹淑影之后才发现,竟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疯癫的齐正喜无意之间的风言风语秃噜出来了当年的意外不只是一个,显然背后还有幕后黑手在操控。

    江采薇的眼神中满是热切。

    要是……

    要是能当真将这桩心愿给了解了的话,那么日后,她也便不用再呆在宫中受煎熬了。

    良久,采屏似乎好像看见了江采薇眸底的热泪,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但是修仪,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太过情绪激动,也别冷到惊到!”

    长乐殿。

    嘉元帝脸色阴沉的坐在上首,高长乐站在他的身侧,而高长羽却是惊慌失措的跪在雪地中瑟瑟发抖。

    她还尚且在被窝中,连衣裳都忘记穿了,便直接被宫人给强行带到了长乐殿,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便只是这般直接从被窝中给拖拽了出来,高长羽冻得眼泪流了出来,一双纤纤玉足更是被动的青紫,还隐隐有些血痕在。

    换做平时,怕是高长羽早就破口大骂这些宫人奴才们找死了!

    可是现在……

    高长羽不敢。

    就算是高长乐和嘉元帝位于上首,什么话都没有说,高长羽依旧不敢,她自己做错了事情,自己的心里面很清楚,更明白……更多的是忐忑和恐慌,雪地积雪甚厚,高长羽赤着足的跪在地上,身上的冷远远不及心里面的寒意。

    高长乐……

    居然没死?

    难道被她躲过了吗?

    那些该死的下人,居然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能让高长乐逃过一劫?高长羽心里面悔恨不已,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

    “父……父皇……这么晚了为什么要这般对待长羽?”高长羽身体不住的发抖,说话的时候更是牙齿打颤。

    可是不想这般刚刚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那边嘉元帝便已经沉声的呵斥,“为什么?你问朕为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你的心里面不清楚?”

    噼里啪啦。

    嘉元帝抬手,一旁培原手中端着的芙蓉糕便连带着碟子一同摔在地上,滚落在了高长羽的身边,“高长羽,你做的好事?!”

    “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嘉元帝脸色铁青,一双墨眸中眼光带着寒星。

    他不是不知道高长羽一直都在暗中和高长乐较劲,也不是不知道高长羽心中不满自己对长乐太过关照,想要和长乐比试,但是再怎么过分,他以为那都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所以也从来都没有因为两人争执护着长乐而去呵斥长羽。

    可是没想到,如今高长羽竟然派人在高长乐的糕点中下毒,想要害了高长乐的性命。

    心肠歹毒到了让嘉元帝骇然的程度。

    高长羽才多大?

    竟然就这般的毒辣?!

    宁夫人往日看着娴雅恭顺,竟然会教出来这样恶毒的女儿在?!

    今日哪怕被陷害的人不是高长乐,换成任何一个皇子和公主,嘉元帝怕都不会轻易的饶了高长羽!

    高长羽脸色惨白,心里面分明忐忑不已,可是嘴上却依旧嘴硬,这个时候若是认罪,怕是自己是会死无葬身之地了,高长羽纵然再傻,也绝对清楚这一点,左右高长乐又没有出事,嘉元帝多半也是只是想要做做样子的吧!

    毕竟她的母妃还在,她还是齐世子的未婚妻。

    总归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长羽不懂父皇是什么意思?”高长羽咬着唇,倔强的开口,“就算是当真犯错了,也是要给出证人和证据的,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将长羽给抓来质问,长羽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

    “不懂?”

    “你不懂什么意思?”

    “你不懂什么意思却还指挥着你身边的宫女买通长乐殿的老刁奴来给你大皇姐的糕点中下毒?!”

    “你不懂!”

    嘉元帝目光沉了几分,正要发作的时候却是被身旁的宋生给拦了下来,“皇上……皇上您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让奴才来和二公主说,千万别气到了自己。”

    宋生忙不迭的到了高长羽的面前,“哎呦我的二公主,小祖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赶紧和皇上求饶,说您只是一时过错,让皇上饶了您吧。”

    “别再气皇上了。”

    宋生陪在嘉元帝身边多年,心里面最记挂着的便是嘉元帝的身体,旁人只当嘉元帝身强体健,正直壮年,可宋生却知道,嘉元帝身体上的诸多病症,漏夜被气的起身到了长乐殿,对嘉元帝的身子可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又在高长羽的身上憋了一股火,怕是回去之后有的罪受了。

    “已经有太医检查过了,连二公主您身边的宫女也承认了。”

    宋生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嫉妒当真可怕。

    是真的会让人变的面目全非,这一点是无关年纪。

    “我……”高长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就在宋生话音落下,之前被捆住的碧苏和王嬷嬷尽数扑到了高长羽的面前,“二公主救命啊!”

    “奴婢是奉了您的命令才来给大公主下药的,还请二公主您救救奴婢吧!”

    “奴婢不想死!”

    碧苏眼角满含热泪,不停的摇晃着高长羽的身体,王嬷嬷更是哭声震天,“二公主,老奴实在是困难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请二公主您不要再推脱责任了,就给奴婢们一条生路吧!”

    高长羽的眸光顿时阴沉下来。

    这两个没用的狗东西。

    陷害高长乐失败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要拉自己下水?

    “高长羽,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嘉元帝厉声呵斥,“人证就是你身边的两个宫人,物证就是你身边的那芙蓉糕,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胆敢在宫中下毒来谋害你的大皇姐,这么多年宁夫人对你的教导都教到了狗肚子里面去了是不是!”

    这一瞬间,高长羽的目光如炬,幽幽的盯着碧苏和王嬷嬷,“你们两个贱人给本宫闭嘴!”

    “在那胡说什么呢!”

    清脆的巴掌声音响起,顿时在碧苏的脸颊上落下了个巴掌印,连带着高长羽的身体也颤抖的越发的厉害了。

    那王嬷嬷离得远,高长羽又不认识,只能拿着身边的碧苏下手了。

    “本宫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果然,在这一巴掌打了下去之后,碧苏便不敢再言语了,只是捂着脸,泪水模糊的看着高长羽。

    高长羽心中一横,委屈的向着嘉元帝哭诉,“父皇,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女儿正在寝殿中睡得好好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她们口中所说的话女儿更是一概不知!”

    “还请父皇相信长羽!”

    站在嘉元帝身旁的高长乐,看见高长羽这一番辩解的时候,不由得凤眸微眯了眯。

    宁晚秋匆匆穿戴好了衣裳,带着宫人和高长嫣脚步匆匆的朝着长乐殿奔去。

    可是走在了半路的时候,看着宫道上铺满的皑皑白雪的时候却突然脚步止住。

    高长嫣疑惑的看着停下来的宁晚秋,“母妃,怎么了?”

    宁晚秋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眸子中的目光更是从担忧震惊变成了凝重。

    之前在夜半熟睡的时候突然被叫醒说高长羽出了事情,让宁晚秋一度着急的有些忘了思考。

    终究是自己的女儿。

    除了事情如何能不担心。

    可是如今走了大半宫路,又被这凛冽的寒风吹得清醒了不少,宁晚秋的沉稳也便再度回来,“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皇上那边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吗?”

    喜鹊忙不迭的摇着头,“没有。”

    “今晚上,可能是有大事要发生了,皇上这是……”

    “这是在故意引我过去……”

    宁晚秋声音呢喃,眼神却很是迷茫的看在雪地中那些急匆匆的脚印。

    殿前的消息一直都是满的水泄不通的,宋生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又对嘉元帝很是忠心,往往平时后妃们想要从宋生的口中打听到嘉元帝的动静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后来来了个李劭之后,便更加将殿前看守的固若金汤。

    半点缝隙都没有。

    如今长乐殿有了动静,阖宫上下都瞒着,却唯独有小太监到自己的宫里面来报信,然后高长羽便直接睡梦中被带走了……

    究竟是嘉元帝想要自己过去,还是……高长乐想要自己过去呢?

    宁晚秋顿住脚步。

    高长嫣红唇微张,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宁晚秋,“故意引母妃您过去……谁啊?”

    “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长嫣知道高长羽的性格是个沉不住气的,今天晚上不是她死就是高长乐亡,不安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这和宁晚秋又有什么关系?

    到底还是年岁尚小,思虑事情的时候也都是不如宁晚秋周全的。

    宁晚秋柳眉紧蹙,眸子中的目光满是不安。

    没人注意到宁晚秋袖子中的双手正死死的攥着拳头,连指甲嵌入掌心都浑然不知觉。

    长乐殿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要是自己不过去,恐怕高长羽必死无疑。

    可若是自己过去……

    可能连自己都要跟着受牵连。

    长海还那么小,长嫣也尚未及笄。

    倘若自己这个做母妃的出了事情,便没人能再护得住她们两个人了,许是这宫里面的十几年生活,让宁晚秋变得小心翼翼,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才敢去做决定。

    唯独最近总是在高长羽的身上栽跟头。

    看着宁晚秋久久沉默不语,高长嫣试探着的上前开口,“那母妃……咱们还去救二皇姐吗?”

    “二皇姐是做了什么错事了?”

    就连一旁焦急的喜鹊,也是茫然的看着宁晚秋,“是啊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回宫。”

    片刻之间,宁晚秋的心里面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紧紧攥着的拳头豁然松开,宁晚秋更是在喜鹊和高长嫣茫然的眼神之下,坚决的说出来了两个字。

    回宫……

    回宫?!?

    这是不打算去理会高长羽了!!!

    喜鹊和高长嫣有些不明所以,但宁晚秋的态度如此坚决,两个人也不敢公然违逆她的意思,只能快步的跟在了宁晚秋的后面。

    然而……

    正在宁晚秋打算带人来的时候,却看见另一方宫道长街上缓缓出现了几道人影,江采薇带着采屏亦是脚步匆匆的朝着长乐殿赶来。

    远远的,江采薇便已经注意到了长乐殿外面不远的宁晚秋等人,可是没想到,还没有等着宁晚秋进门,便看见了她居然带着其他的宫人打算直接打道回府?!?

    那里面的犯了错的人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可真够狠的!

    弃车保帅都用在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的身上,连问都不打算问一下高长羽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就打算这么直接的走了吗?

    “采屏……,快,去将那宁夫人拦下来!”

    “不管怎么样,这长乐殿她是一定要进去的!”江采薇心中着急,连忙唤了身边的采屏小跑着的挡在了宁晚秋的面前。

    “是!”采屏点了点头,便迅速的朝着宁晚秋的方向奔了过去。

    随后,江采薇自己尽量动作快的也跟着采屏拦住了就要走的宁晚秋,“宁夫人,既然已经听闻了消息,都已经人到了长乐殿的门口,为什么进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你不行

    “回宫。”

    片刻之间,宁晚秋的心里面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紧紧攥着的拳头豁然松开,宁晚秋更是在喜鹊和高长嫣茫然的眼神之下,坚决的说出来了两个字。

    回宫……

    回宫?!?

    这是不打算去理会高长羽了!!!

    喜鹊和高长嫣有些不明所以,但宁晚秋的态度如此坚决,两个人也不敢公然违逆她的意思,只能快步的跟在了宁晚秋的后面。

    然而……

    正在宁晚秋打算带人来的时候,却看见另一方宫道长街上缓缓出现了几道人影,江采薇带着采屏亦是脚步匆匆的朝着长乐殿赶来。

    远远的,江采薇便已经注意到了长乐殿外面不远的宁晚秋等人,可是没想到,还没有等着宁晚秋进门,便看见了她居然带着其他的宫人打算直接打道回府?!?

    那里面的犯了错的人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可真够狠的!

    弃车保帅都用在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的身上,连问都不打算问一下高长羽到底是犯了什么过错,就打算这么直接的走了吗?

    “采屏……,快,去将那宁夫人拦下来!”

    “不管怎么样,这长乐殿她是一定要进去的!”江采薇心中着急,连忙唤了身边的采屏小跑着的挡在了宁晚秋的面前。

    “是!”采屏点了点头,便迅速的朝着宁晚秋的方向奔了过去。

    随后,江采薇自己尽量动作快的也跟着采屏拦住了就要走的宁晚秋,“宁夫人,既然已经听闻了消息,都已经人到了长乐殿的门口,为什么不进去?”

    江采薇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也因为奔波微微有些泛红,可是在面对宁晚秋的时候却态度凝重,更是不顾身份的直接挡在了宁晚秋的面前,“还是说,宁夫人突然有些心虚,所以不敢过去了?”

    江采薇本就是宫女出身,又是先皇后身边的人,即便是成为嘉元帝的修仪之后也一直都是沉稳低调,像是如今这般主动言语挑衅的时候,还是头一次,江采薇害怕就这般让宁晚秋回去的话,日后宁晚秋必然会寻找其他的化解之法,将她摘的干干净净。

    说什么都不能让宁晚秋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既然来都来了,臣妾在这里不妨便厚着脸面来邀请夫人随臣妾一起去长乐殿看个究竟吧!”

    “也免得夫人待在元福宫,心却是牵挂的丢在了长乐殿。”

    果然,宁晚秋本就沉着的脸却是咋看见突然出现的江采薇的时候,越发的难看。

    宁晚秋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就要上前的江采薇的阻拦,威严的看着江采薇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只觉得很是刺眼,“江修仪如今月份大了,不好生的待在自己的寝殿,却乱走乱撞,若是伤及了龙胎,这罪名你们担得起吗?”

    前半句,是在训斥着江采薇,可是后面的这些话,宁晚秋却是对着江采薇身后的采屏和其他几位宫女所说的。

    采屏等人当即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

    然而江采薇却是打定了主意,“夫人不想进去也罢,左右不过是顶着心虚两个字,旁人倒也不能说什么,只是怕是日后宁夫人想要更高一步也难了吧!”

    经过好一会儿的气息平缓,江采薇声音中的急促也连带着消了许多。

    元后过世多年。

    皇后之位一直都在空悬。

    前几年,皇上沉浸在元后过世的悲伤之中,哪怕朝中大臣联名上奏要求皇上重新册立皇后,也尽数被皇上给压了下来,可是……并不代表某些人的心里面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皇后。

    宁晚秋向来棋局打的漂亮。

    从刚开始的被丢弃的无人问津的千金小姐,到现在在后宫之中只手遮天的宁夫人,宁晚秋这一路走来可谓是精彩至极。

    表面上表明自己不想要成为皇后,绝对不会和元后抢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可是实际上却是攒动着其他的人拥护她,她这是在……逼着皇上主动去将她扶正,而并非是她可怜的向皇上哀求。

    便是当真心里面想要,宁晚秋也不肯受嗟来之食,而是要高高在上的去接受。

    江采薇早已经熟悉宁晚秋的心思和脾气。

    看着这般步步紧逼的江采薇,沉着脸的宁晚秋豁然的笑了出来,低低的笑声夹杂在了簌簌的风雪中,平白的添了几分寒意,“心虚?”

    “本宫念在江修仪你身怀有孕,不愿意见血腥,所以很多事情能压便压,可是没想到如今江修仪竟然自己都没有避讳,那么,今日的事情便好生的算算也并无不可!”

    宁晚秋一双杏眸中目光幽幽,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便是甩袖着率先踏入了长乐殿,高长嫣目光复杂的看着江采薇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作何感想的,一行人齐齐的进了长乐殿。

    走在后面的江采薇松了口气,忙不迭的摆手示意着采屏快些带人跟上。

    嘉元帝脸色铁青,一旁一言不发的高长乐却是缓缓向着嘉元帝躬身。

    “父皇,此事既然是因为长乐而起,便由长乐与二皇妹说几句话吧!”高长乐目光闪烁,冷笑着的看着地上跪着的高长羽,忍不住轻轻的怕了拍手。

    “二皇妹当真是厉害,有时候死不承认便可以将全部的关系责任给撇清楚,可惜二皇妹今日却是打错了算盘。”

    高长羽愤怒的瞪着高长乐,“大皇姐这是什么意思?”

    高长乐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弧度,没有直接回答高长羽的问题,反倒是缓缓蹲下来将雪地中的芙蓉糕给捡了起来,“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糕点里面被人动了手脚,且没有去碰吗?”

    高长羽瞳孔微张,显然是很想知道高长乐究竟是怎么样避开这致命的毒药的。

    奈何嘉元帝还在一旁,高长羽也只能是将自己心里面的愤恨怒火给强行压制下去,“长羽不懂什么意思!”

    高长乐没有理会高长羽的辩解,红唇轻启,幽幽的开口说道,“那是因为,在你动手之前,这芙蓉糕里面便是已经偶人做过手脚的,这里面被人添了其他的东西在里面,比如……薄荷。”

    嫣红的唇角轻启间,清润的声音宛若涓涓细流一般,悦耳动听。

    “薄荷。”

    “二皇妹可能不知道这薄荷是什么意思,便由大皇姐替你好生解释一番,薄荷可以镇痛只羊,极具醒脑的作用,但长久服用下去,便会给人造成睡眠的困扰,更会让人的脾气变得易怒浮躁。”

    “这种极其少量的薄荷放在日常的吃食中,根本不会被人发觉,就算是日后多服者的身体受到了损伤,却也没有人会往中药了这一方面去想,药效虽然缓慢,但却胜在时间久,会一点点的渗透在身体当中,无从察觉,便是诊脉也是诊断不出来的……”

    短短的一番话,云淡风轻的从高长乐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是让在场的不少人跟着齐齐的变了脸色。

    高长羽震惊的看着高长乐手中那小块精致的芙蓉糕,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放了这样的东西?

    虽然当时她只是将毒药交给碧苏去做的,不知道到底是下在了什么吃食上面,但是高长羽眼瞧着嘉元帝和高长乐都意指那芙蓉糕,心里面变也是七七八八的有了猜想了!如今在听闻高长乐如此郑重的说着这芙蓉糕里面的其他东西,难免会让高长羽难以接受。

    就连不远处的嘉元帝在听见高长乐这般开口之后,都觉得震撼。

    自打元后过世之后,高长乐便性情大变,很长一度时间嘉元帝都无法和高长乐静下来好好的说说话,他以为是高长乐无法接受自己的母后死在自己的眼前,不想……

    那薄荷?

    嘉元帝眸光顿时冷了几分,身上也是带着杀意。

    然而……

    高长乐的话却还未说完。

    “再比如,罂粟,会让人上瘾。”话音落下,高长乐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说起来,也当真是好笑。

    一个比如不够,居然还有再比如?!

    罂粟?!

    那小小的芙蓉糕做工精致,清楚可见糕点上面雕花,却不知这么美丽的东西,里面藏着的却全都是要人命的。

    “都知道我喜欢吃甜食,这芙蓉糕也是经常不离桌,没想到你们一个两个的,竟然这般的不谋而合,有着十足的默契,都盯着我的芙蓉糕下手。”

    “可惜啊,可惜这芙蓉糕太小了,里面藏不住太多的东西,这一多起来,味道便会格外的刺鼻,也不知道究竟是产生了什么怪味儿,还挺难闻的……”

    高长乐笑着摇了摇头,随意的将那芙蓉糕放在高长羽的鼻翼下嗅了嗅,果然!

    高长乐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高长羽也是面色拒绝的移开了脑袋,不想再去闻那么难闻的气味儿。

    “那下薄荷和罂粟的人,心机很深,城府极高,做法高明,根本无从查证,可是二皇妹你就不一样了,从你递给碧苏的那一包鹤顶红开始,从什么人那讨来的,何时讨来的,讨来之后又放在了什么地方,怎么交给碧苏,碧苏又是怎么买通王嬷嬷的……这一切,皆是一一可以查证。”

    “有些时候,”

第一百三十四章:下个月

    高长羽那些种种‘要脸’的行为,当是谁不知道呢吗?

    居然还敢在高长乐的面前提起来要脸这两个字!

    “是不是心里面很是担心紧张这个未婚夫会看不住,更担心会被其他人给抢了去。”高长乐含嫣浅笑,“毕竟你虽然不要脸却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当初自己得到这门亲事用的手段不光彩,所以才会这般的害怕,一刻都不敢放松,当初算计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的想想这个结果啊。”

    怎么样得到的,注定要怎么样失去。

    即便当初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能占有一时,可是想要长久的话还是需要本事的,没有本事……终究高长羽是没有办法和齐文元白头偕老的。

    这一点,高长羽的心里面也很是清楚,所以高长羽才会这般的害怕。

    她越张扬,就是越心里面没底气。

    高长乐拍了拍高长羽的肩膀,纤细修长的手指更是轻轻的划过了高长羽的脸颊,拖住了她的下巴“看着你这般担心的样子,作为你的皇姐,我可在这里好心的提醒着你,你的担心真的是……”

    “太对了!”

    高长羽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你可得看住了!”

    “费尽心机才算计来的未婚夫,别半路被人拐跑了,到时候,你连哭都没有地方哭!”高长乐说的严肃正经,还有,别生气。”

    “你看,齐世子就在不远呢!”

    “你若是现在发作起来,到时候这般的泼妇形象岂不是要被齐世子给直接看了去,到时候原本就是不大情愿的婚事便是没有其他的人插手,也是要被你自己给搅和黄了的。”

    “可别怪姐姐我没有提醒你!”

    只见高长羽听了高长乐的话之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是能看得出来的确是在用尽了力气隐忍的,高长嫣在身后姗姗来迟,好言相劝的将高长羽劝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魏黎和吕风华也是在小声的劝说。

    高长羽满眼的不甘心,但这一场纷争也算是因为秦夫子的过来而暂时的停歇。

    “看来,表面上盛宠的大公主,日子过得似乎也没有那么顺心啊。”陈远嘉悠悠的声音传来,一双邪魅的桃花眼中满是看戏的神情。

    “彼此彼此了。”

    高长乐摊了摊手,不在意的眼神看着陈远嘉一眼,“这些小事儿还算不上添堵。”

    “怕是该焦虑的应当是陈三少爷才是吧。”

    “怎么样?昨天本宫走了之后,陈三少爷过的可好?”高长乐同样不甘示弱,按照齐文元的性格,恐怕下学之后一定会来找陈远嘉的麻烦的。

    自己是要分神去对付高长羽,可是陈远嘉同样情况没好到哪里去吗!

    还是一样的要去应付齐文元。

    虽然……

    两个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高长羽动不了高长乐,齐文元敌不过陈远嘉,但是……这个过程却也是没差多少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

    何必要互相为难呢?

    陈远嘉看着挑眉看着自己的高长乐,不由得轻笑出声,眼神无奈之间却是带着几分温柔的。

    有些人就是会这样投缘,哪怕才见面没多久,可就好像是老朋友阔别重逢一般,陈远嘉虽没有见到高长乐几次,更没有多少和高长乐亲近的机会,但是陈远嘉却莫名觉得高长乐是个很趣儿的人。

    或许传闻中那高冷的不可一世的长公主,并非是……生人勿进的。

    传言不可信啊。

    就好像是传言中的陈家三少爷是庸诺无能又花心的病秧子一样。

    “说到底,还是要感谢大公主,要没有大公主给草民这个机会,恐怕便是草民想要去忧愁也是万万没有这个机会的。”陈远嘉眯了眯眼睛,眸光中满是危险的气息。

    高长乐权当陈远嘉这是在真心感谢自己了,“客气客气。”

    “本宫知道,凭借陈三少爷的本事,崭露锋芒是迟早的事情,又何必要拘泥于早晚呢?”高长乐语笑嫣然,眸光却是闪烁着精光,“要是换成旁人,恐怕即便是给他们机会,他们也把握不住?”

    要是对于别人,高长乐绝对不会这么做,绝对不会在对方还未有着足够的实力之前,就逼着对方走在人前,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到时候明枪暗箭的,容易受伤,可是陈远嘉却不一样……

    这个人的腹黑和深沉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且他即便是在处境艰难中,却也是可以轻松自保。

    同龄人中,便是没有几个能和陈远嘉的实力想较量,旁人都觉得科举榜眼的陈三少爷文能弄墨,和东厂督主李劭武能安邦,一文一武大魏的顶梁,殊不知陈远嘉便是武也能定国。

    永宁侯府的爵位本就是先祖靠着赫赫战功换来的,只不过是后辈没落,这才走上了文官的道路。

    前世的时候,即便不是因为自己,陈远嘉也是和齐文元势同水火,不……不是,也是将齐文元逼得跳脚。

    他齐文元在陈远嘉的面前就没有占到过便宜!!

    年长尚且会让阅历和经验跟着老道,都不是陈远嘉的对手,何况如今尚且还在年幼,高长乐可一点都不担心陈远嘉的本事。

    到底也是能做得了她老师的人!

    眼下边疆不稳,前朝也多做纷争,表面上看着国泰安康,实则积弊太深。

    她父皇嘉元帝的确是个好皇上,励精图治,在她们高家先祖当中算的上是拔尖的存在了,可惜她皇祖父就没有那么好的觉悟,以为先祖打下了大魏江山便可以高枕无忧,挥霍无度,纵情笙歌,将大魏的江山败的差不多了。

    嘉元帝接手的时候便是满是疮痍的皇位,便是真的有着宏图大志,也是无用武之地。

    否则……

    否则她父皇是那般的喜欢他母后,又何必要用宠幸来往维持前朝和江山,家族的稳固。

    现下的场景对她父皇来说,可能不是那么的太乐观,可是对于朝堂之中,还有那些世家大族,王孙贵胄却是有着绝好的机会。

    乱世,出枭雄。

    而英雄,出少年。

    眼下看着国子学之内都是一些愣头青,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便是再过些个时年,怕是国子学的这些少年,都将成为大魏的半边天,成为的大魏的顶梁柱。

    高长乐不是善人。

    她提议要嘉元帝兴办国子学,除却是想要给那些身份不高的学子们一个更简单的出人头地的机会,想要给那些困在闺阁高墙大院的小姐们一个见识眼界的机会之外……

    更要紧的事情是,培植心腹,挑选可用之人。

    少年之时感情相交可能会很简单。

    你给我一块糖我就和你推心置腹的好。

    可成年人想要走近彼此的心里却是花十车的糖都换不来。

    “大公主甚是抬举了,远嘉惶恐。”陈远嘉淡然的笑了笑,“不过,还是要多谢大公主的美意和盛情。”

    惶恐?

    陈远嘉的脸上可没有半点惶恐的表情。

    听他说的好听!

    高长乐突然凑到了陈远嘉的面前,好奇的打量着陈远嘉那张姣好的面容,一双邪魅的桃花眼中满是风情,精致立体的五官有着超出女人的柔美,能生出陈远嘉这样的儿子的女人,想必也是倾国倾城的角色吧?

    永宁侯府的陈三爷当年在战场也曾是让临国闻风丧胆的存在,可惜却一场战役上不幸过世,至此三房没落,否则怕是依照陈远嘉的才能,也不必韬光养晦那么多年。

    听闻当年陈远嘉是有个妹妹的,可惜还未成年便早殇了,而陈远嘉的母亲也是久病缠身,前期的陈远嘉还不算彻底的心狠手辣,是在他妹妹和母亲先后过世之后,才变得性情阴晴不定,动起手来丝毫不留情面。

    虽然永宁侯府是在他的威名之下发挥得宜,可曾经欺辱过他的大房和二房却没什么好下场,诺大的人丁兴旺的永宁侯府,最后也凋零的七七八八,没剩下多少了。

    算着日子,他妹妹应当还活着的,并且时值年幼,既然陈远嘉都过来了国子寺,为何不见陈远嘉的妹妹?

    高长乐心中起了疑惑,她刻意说了不分嫡庶,只要想来,便可以来国子寺听课。

    这可是个好机会,不来待在家里面做什么?

    前世的陈远嘉,心中的痛便是他的妹妹,高长乐知晓陈远嘉心中对妹妹的事情讳莫如深,况且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便是死者为大,她也没有刻意派人去打听,免得徒惹陈远嘉的反感。

    可看着陈远嘉的模样,不像是没钱给妹妹治病,又或者是不敢去请大夫医治。

    那他的妹妹是怎么了?

    说起来高长乐的心里面是对陈远嘉有些愧疚的。

    那样风光无限,权倾朝野的一个人,脸上整日挂着笑容,却分明看起来那般落寞。

    高长乐也曾经想要过去问问陈远嘉为何会莫名难过,只可惜当时她被困于心魔,时常头疼不已,白日处理朝政就已经是殚精竭虑了,实在无暇去顾忌其他人太多。

    说到底也是她这个摄政长公主做的不周全。

    往日都是陈远嘉关心着自己,言语安慰着她,帮她克服了甜食成瘾的习惯。

    “不用客气。”

    “给你们年轻人一些机会也便是给大魏的朝堂多了几分希望,算不得你放在心上,况且……”

    “机会摆在人人面前,能不能争取的到,也是要看着自人的本事的!”高长乐慢悠悠的同陈远嘉兜着圈子,心里面却是在想着,要怎么样从陈远嘉的口中问出来他妹妹的情况。

    又或者……

    难道真的要派人去偷偷查一下?

    总感觉不太好。

    且不说能不能瞒过陈远嘉,被他察觉出来,便是她才刚刚和陈远嘉认识不久,意外的偶然同坐在一起,那是按照年龄分的,可不是谁故意的,高长乐尚且还能用缘分来解释,但要是再多做关注的话,难免也是会让人生出非议的。

    她父皇嘉元帝就是要头一个了!

    她这个人。

    一向不想被其他人的眼中贴上标签,说是属于谁的谁,倒不是因为害怕旁人的眼光,只是和她亲近的人总是没个好下场。

    陈远嘉心思城府在相仿的同龄人当中,绝对是各种的翘楚,但若是涉及到更多的话,恐怕身份这一点上便会差强人意,看着权势的世界,没有绝对的身份,胳膊是拗不过大腿的。

    她一般……

    都是保持着界限的。

    高长乐略微沉吟片刻,眼眸已经将课堂上的这些姹紫嫣红的姑娘们给敲了个遍,最后又好奇的看着陈远嘉,“哎,你说,这些姑娘们鬓上的簪子那支最好看啊?”

    “我表妹生辰快到了,不知道送给她什么款式的好。”

    “也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什么,我一时之间没了主意。”高长乐早已经过了那个簪花抹粉注重打扮,看着心上人脸红心跳的年纪了,重生回来之后,鬓上多半都是随便绾着根玉簪,否则便是为了应付各种场合不得已才精心装扮着的。

    这句话,倒是问的真心。

    陈远嘉眼神中有些奇怪,但很快的,便压了下去,声音中隐隐有些落寞,“若是性格活泼好动的话,那根金丝海棠的款式倒是不错,若是性格娴雅的,那便选玉钗,要是乖巧温顺的,便用银簪。”

    “不过左右是年纪小,用些轻松俏皮的发簪比较好,不然,看着便是要老气横秋了。”

    “你居然这么懂!?”

    高长乐笑眯眯的打量着陈远嘉,一副看着风流少年的佻达,“是不是经常送给姑娘?”

    陈远嘉薄唇泛起几抹苦笑,“不是,因为我的家中也有个妹妹,我也总是会在闲暇的时候替她挑一些,她很喜欢这些。”

    高长乐微微怔了怔,陈远嘉这是主动提起了他的妹妹了!

    “原来是这样啊!”

    高长乐压下心中的揣测,向着学堂四周张望了一圈,“那你妹妹今年多大了,怎么没见着过来国子学?”

    难得陈远嘉开口,肯提起他的妹妹,高长乐便顺势问了。

    从别人的口中打听一个人的情况,远远不及这个人本身自己想回答的好。

    下个月改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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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长公主重生回了十年前。她知道现在她寝殿里的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将会成为权倾朝野,手段奸佞的大督主。在打压和巴结之间,高长乐很快就做好了决定。能躺何必Carry?那位大督主,你走向人生巅峰之后的大腿挂件预定一位!——李劭最近有些奇怪,为什么宫中任性刁蛮的大公主会一改常态,突然对自己这个小太监频频示好?是忠心耿耿护她周全?还是和她携手虐渣同行?这是个问题。殿堂欢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殿堂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殿堂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