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贪婪是动力之源
吴丰坤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但他现在见了李铁石，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总是有点忐忑不安。毕竟，他这一次是做了一件亏心事啊。
有一天上午，吴丰坤正会在家里看电视，李铁石推门进来了。他有些慌张，以为是这个李铁石大概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两张黑十元的身价，这一次是找他来索要的。他正准备如何应对时，李铁石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糖扔到了吴丰坤的桌子上。
吴丰坤有些不解地问：“铁石，你这是？”
李铁石喜滋滋地说：“我们家的老闺女李芸芸总算结婚了，这是喜糖。”
吴丰坤松了一口气说：“唉呀，恭喜恭喜了！敢问女婿是哪里人啊？”
李铁石颇为自得地说：“这小子也是个搞公安的，听说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叫啥，黑，黑，黑永胜。”
吴丰坤说：“姓黑，这姓不多见。不是咱山阳本地人吧？”
李铁石更为自得地说：“是从省城派下来的，他哥黑明明是省公安厅的厅长。”
吴丰坤说：“唉呀，铁石，你们老李家从此要飞黄腾达了。你女婿是公安局长，以后你说啥也不能再收破烂了。你得注意形象了。”
李铁石笑了笑说：“芸芸也说了，再也不让我收废品了。我同意了。她还说让我到市里去住，我说啥也没答应。你说，像我这样一个乡巴佬，进了城还不成了瞎眼驴。”
吴丰坤说：“也是，还是咱农村这广阔天地好啊！山水养人。”
李铁石走后，吴丰坤坐在椅子上愣了半天的神。你说这个李铁石竟也交上了大运，他凭什么啊？不过想了想，也能想得通。李芸芸这姑娘是他吴丰坤看着长大的，人品好，长相也不差，找个好人家也是应该的。
其实，吴丰坤老汉不知道，这个李芸芸暗恋他们家天彪多年了。他和李铁石差一点就成了亲家。这些年来，追求李芸芸的人多了去了，但李芸芸都没有动过心，她的心一直都在吴天彪的身上。一年前，吴天彪和曾丽丽结了婚，这让李芸芸关起门来大哭了好几场。后来她想，吴天彪的选择是正确的，她帮不了天彪哥什么，而曾丽丽却能长期给天彪提供资金上的支持。只要是对吴天彪有好处，她李芸芸就会从心里永远祝福她的天彪哥。
半年前，黑永胜从省城下派到山阳市公安局担任了副局长。很多人都说这个黑永胜是下到基层来镀金的，要不多久，就会被提拔走。原因很简单，人家黑永胜的亲哥可是省公安厅的一把手。
黑永胜到山阳以后，他对李芸芸可谓是一见钟情。李芸芸是K省的“五朵警花”之一，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气质，那都是一流的。更为关键的是这个李芸芸虽然在山阳公安战线上如鹤立鸡群，但她身上却没有一点绯闻。在这一点上，她和黄苗苗、阿桃相比，就有了质的不同。目前，李芸芸还是山阳市公安局户籍科的一名普通民警，而黄苗苗已经是市交警支队的政委了。阿桃也凭借着和马奔驰的关系，担任了市公安局办公室的副主任。另外，据阿桃讲，她很快就要调到省城去了。对于她说的话，人们没有理由不相信。
黑永胜听说李芸芸还没有谈过恋爱，高兴坏了。他便向李芸芸展开了强大的恋爱攻势，在很多热心人的劝说下，李芸芸最后总算答应了这位年轻有为副局长的恋爱请求。因为两个人的年龄都不小了，正式接触三个月后，两个人就领了结婚证。听说李芸芸结婚了，吴天彪和马奔驰的心里都有一些微妙的感情。吴天彪是高兴中略带酸楚，马奔驰则纯粹是一股子醋意。
为了让自己的醋意尽可能地消减一些，马奔驰就将阿桃调到了新州市公安局，职务是局长助理。说白了，就是他马奔驰的帖身秘书。阿桃是坐台小姐出身，那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有她在马奔驰的身边，真的让马奔驰又有了春风二度、夜夜做新郎的美妙感觉。渐渐的，马奔驰就不再吃远在山阳的李芸芸的醋了。
但这个阿桃毕竟曾是人尽可夫的鸡，马奔驰总怕阿桃把什么病传染给他。因此，既使是酩酊大醉，马奔驰在阿桃这里也不会忘了戴上安全套。毕竟，还是安全第一，享乐第二啊！
阿桃虽说是久经沙场的风月高手，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马奔驰会玩得很。什么样的花样他都会，他都要尝试。有时候，竟让她这个昔日小姐们的妈咪也有些疲于应付。
一天晚上，马奔驰正搂着阿桃的细采从后面呼哧呼哧地冲刺，阿桃就气喘吁吁地说：“马哥啊，你真不用担心失业？”
马奔驰问：“桃桃，此话怎讲？”
阿桃说：“马哥，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去作鸭，给贵夫人们去搞服务。”
马奔驰更狂野地冲刺起来，他对阿桃说：“桃桃，我要弄死你！你敢取笑我。”
阿桃咯咯地笑了起来：“真的，你有这个实力，你才是真正的中国猛男！你如果作鸭，生意一定会很好。像昔日的梦露、麦当娜等人，肯定会出大价钱找你。”
马奔驰即将达到快乐的巅峰了，他急促地说：“桃桃，你再胡说，我就将你送到日本鬼子的兵营里作慰安妇，让你一天接300人的客。非把你弄叉不可。”
阿桃这时也要来了，她用手死死地抓住下面的床单说：“行，行啊，只要哥哥你舍得。”
在新州市公安局，马奔驰和阿桃的事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只要是阿桃走进了马奔驰的办公室并随手关上了房门，单位就是再有急事，也不会有人前去敲门。
马奔驰有时候也在想，他这一生过得不错。在女人这方面，“五朵警花”他已经摘过两朵了，一朵是黄苗苗，一朵是阿桃。他虽然也觊觎阿雪、李芸芸、何玉珠，但这三个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使他无法下手或无法得手。除了“五朵警花”，他在整个公安系统其实已经享用了数十名女民警，只不过她们没有这“五朵警花”漂亮罢了。在官职方面，他已经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还兼任着新州市的公安局长。他现在可是K省公安系统呼风唤雨的人物，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升为厅长了。在金钱方面，他从来也没有缺过钱。如果有人要问他马奔驰现在的身价是多少，他还真的没办法说得清楚。
一个男人，有权、有钱、有女人，该知足了。
让他自豪的还有，他是一个公认的刑侦高手。经他一手破掉的大案要案说也说不清，这是他马奔驰的立身之本。他这位铁胆卫士始终走在刑侦技术的最前沿，因此，当上一个区区的省公安厅厅长，那是迟早的事。
不过他也有点担心，他将来如果出事，肯定会出在钱和女人的身上。钱和女人，往往就是一会儿事。说实在话，他马奔驰身上的死穴就是贪婪。那种与生俱来的对女人与金钱的贪婪。
但话又说会来，正是由于他的贪婪，他才会努力在官场上打拼，玩了命地往上爬。也就是说，贪婪正是他前行的动力。如果不是因为他对金钱和女人的贪婪与渴望，也许他今天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小民警。
贪婪正是他前进的不竭动力。
第367章 干净干事
吴天然以山阳市委组织部长的身份到11个县市区全部转了一遍，他发现当前的班子建设和干部队伍建设上仍存在较大问题。现在的很多党员领导干部，并不是真心关注一个地方、一个部门的长期发展，而是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了个人的升迁去留上。为了讨好上级，搞一些面子工程、形象工程，玩一些数字游戏、文字游戏。不少人更是把官场潜规则作为自己行动的指南，把职务升迁的速度作为检验一个干部是否成功的唯一标准。吴天然觉得，必须下大力气扭转这种官场上的不良习气，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政绩观。
在最近市委党校的副处级后备干部培训班上，吴天然曾语重心长地和同志们谈心。他结合当前的形势，谈了几点对党员干部的新要求。
他说，借此机会，向同志们提四点希望和要求，与大家共勉。
一是不辱使命，致力跨越式发展。发展是硬道理。豫剧《包拯》里有句话，“不做高官不害怕，不享荣华心不惊”。今天我们在坐的，虽然不是高官，但都担负着发展和稳定的责任。一个地方的经济能不能实现跨越式发展，再铸经济新优势，人民群众能不能过上富裕美好的生活，在一定程度上，就看我们在座一班人的工作成效如何。在各自的位置上，同志们都要强化“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把发展做为执政为民的第一要务，想尽千方百计，汇集各方力量，致力发展经济。当前，正是山阳由经济快市向经济强市跨越的关键时期，也是我们抢抓机遇、全面振兴的黄金时期。这就要求我们要把各级干群的注意力、兴奋点统一到市委、市政府的发展规划上来，利用我们各自的聪明才智，坚定信心，顺势而为，争取主动，负重拼搏，确保各项目标任务的圆满完成。
二是牢记宗旨，造福人民群众。“心无百姓莫为官”。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同志，都是群众中的一员，将来不管到什么时候仍然还是人民群众。今天，大家在各自不同的领导岗位上，更要心系群众，深入群众，造福群众。大家要深刻领会“百姓与之则兴，百姓非之则危，百姓悖之则亡”的道理，真正做到深怀爱民之心，恪守为民之责，善谋为民之策，多办利民之事。说一千句空话，不如给老百姓办一件实事。我们必须从群众最关注的问题抓起，从群众最需要解决的事情干起，真心为民，自觉尽责，为民办事，做好人民的公仆。
三是苦拼实干，创新争先。实干是成事之基，创新是成功之源。我们要想有所作为，干出一番事业，必须立足实干。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重实际，干实事，求实效，做不到的坚决不说，说过的就坚决做到，实实在在干事，脚踏实地工作。在苦拼实干的基础上，要敢于创新，善于创新，切实用新的思维、新的机制、新的措施解决前进道路上的一切困难和问题，以大创新促进大发展，以大突破促进大跨越。我们每一位领导干部都要“争当有为官，莫当无能辈”，切实以实干创新的精神，抢抓各种机遇，创造性地开展工作，每年力争干成干好几件事关发展大局、有创新突破的大事、要事。实践无止境，创新无止境，任何时候我们的思想都不能僵化，工作不能满足，创新不能止步，通过不断创新，为山阳的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四是加强自身建设，发挥表率作用。这方面我提三点要求：首先，要加强学习，提高能力。学习是一个干部不断成长的阶梯。无论工作再忙，学习千万不能忘。在搞好政治理论学习的同时，要加强对经济、科技、历史、法律特别是业务知识的学习，使自己的思想和知识水平始终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不断提高科学判断形势的能力、驾驭市场经济的能力、应对复杂局面的能力、依法执政的能力和总揽分管工作的能力。其次，要同心同德，加强团结。团结出力量，团结出效益，团结出干部。加快山阳发展，必须加强各级领导班子的团结。我们常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大家能到一起共事，本身就是缘分，大家同事一场，要切实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心心相印的同志，情同手足的弟兄，患难与共的战友。总之还是那句老话，相互补台，好戏连台；相互拆台，全都垮台。其三，廉政勤政，接受监督。我们能一步一步走上今天这个位置，既是组织长期培养的结果，也是我们个人不懈努力的结果。我们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岗位，时刻保持清醒头脑，不断加强党性修养，筑牢拒腐防变的思想防线，常修为民之德，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切实做到自重、自省、自警。不管在任何时候、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稳住心神，管住手脚，抗住诱惑，经得住考验，以廉政、勤政、优政的良好形象，为基层广大干群做出榜样。
作为一名领导干部，简单地说，就是两件事：一要干事，二要干净。能做到这两点，那你就是一名合格的领导干部。这两条有一条你做不到，那你要么就是一个庸官，要么就是一个贪官。在这里我希望在座的不要出现一个庸官和贪官。如果再加上一条，那就是还要“干练”。干事就是勤政，干净是廉政，而干练就是效能。
有位同学就举手问：“吴部长，当前在下面流传着‘干净不干事，干事不干净’这样的说法，不知道您是怎么看的？”
吴天然说：“这位同志问的好，这句话比较形象地概括了时下一些干部的工作状态，很值得评说一番。”
接下来，吴天然根据自己平时的体会，就和下面的副处级后备干部们谈了起来。
先看“干净不干事”：有些人为官后心中有个“小九九”——“要把稳妥放在第一位，至于工作成绩，那是有很多客观因素的”。于是乎，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以保官帽来谋官帽，凡事照本宣科，等因奉此，不敢担当，不去拓展。还有一些照顾性提拔的干部，信奉“对自己负责才是最重要的”准则，不冒险，不干事，一心保平安。
再看“干事不干净”：有些干部上任三把火，大张旗鼓，大动干戈，但一上手一干事就按“潜规则”走，结果闹个不干净：拉帮结派，以权寻租，收受贿赂，贪污腐化。尤令人不解的是，这些干部不以此为耻，反倒振振有词：“都这么干，不这么干行不通”。
以上所说状况是一个事物的两面，看似截然相反，但实质却是一个：都是为自己，丝毫没把党的事业、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
那些“干净不干事”的干部，从表面上看很干净，但如此“不干事”能算好干部吗？占着官位，不干官事；只顾自己明哲保身，不做一点有利于人民的事，这样的干部又有何用呢？“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身为领导干部就是要勇于开拓、勇担重任，多为老百姓做些有益的事。如若不然，要你当这个官干什么呢？诚如戏文里说的那样：“当官不给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白薯”。
那些“干事不干净”的干部，更为人们所不齿。领导干部干事情本应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这是我们党和政府的一贯要求。但为什么有的干部一干事就不干净呢？是没有规章制度吗？否，是有意不遵守、故意破坏之也。有些干部利欲熏心，干点事就想捞好处。日积月累，逐步由“不干净”走上了贪腐之路。这样的事例，实在是太多了。
从总体上看，以上这两种类型的干部，在我们整个干部队伍中还是少数，但其所造成的危害与影响是很大的。现在有人说“吏治**是最大的**”，也有人流露出了悲观的情绪，觉得“吏治难”。那么究竟“难”在何处呢？依我看，难就难在有些干部不自觉、不自律。长期以来，我们党和政府对干部的要求不可谓不严，给干部制定的规矩不可谓不多，目的就是要形成一支能切实为人民谋利益的干部队伍。然而有些人一当上领导干部后就开始放纵自己，忘记了应有品质和责任，置各种规章制度于不顾，一心考虑自己的利益或趁机为己大捞特捞，结果酿成了久治不愈的“顽症”。对此，老百姓看在眼里，怒在心头，迫切希望用“猛药”解决之。
目前，中央已经下了大决心，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已经成为全党上下的共识。同时，人民群众也看到了希望。一些干部也应从中猛醒，痛改前非。否则，等来的只能是撤换下岗或身败名裂。因为历史潮流不可违，人民意志不可辱。
最后，吴天然说：“我想送给同志们一句高座右铭，那就是干净干事！”
吴天然的话引来了下面的阵阵掌声。有人就说：“想不到咱们的吴部长还是一位理论家啊！”
也有人说：“咱们吴部长那是啥水平，干啥都没说的。”
第368章 沧海横流，英雄难觅
吴天然静下心来想，当前的组织工作，如果把中央提出的“三级联创”工作落到实处，那县、乡、村三级的工作就必然会是一个全新的面貌。吴天然决定要在全市树立起“三面红旗”，分别在村支部书记、乡镇党委书记和县委书记中各找一名经得起考验的模范人物，以此为标杆，开展一次实实在在的学习活动，以身边人、身边事来教育大家，并以此提升党员领导干部的整体水平。
吴天然觉得，先进模范的指标如果按以往的做法，让下面层层报上来，很多时候都是代表各县县委的意志，并不能真正地反映出民意。而这次的树立典范的活动，吴天然准备让这三面红旗真真正正地扎根在山阳广大干群的心坎上，因此，这一次标兵的含金量必须要够足，要经得起时间和群众的检验。
按照吴天然的想法，这一次的评选活动由组织部和宣传部两家联合*作，采取各级组织推荐与广大群众提名相结合的办法进行。市委组织部这边由副部长王少华牵头，市委宣传部那边由白明远具体负责。听了活动的有关事宜，白明远就找到吴天然说：“天然啊，我前前后后仔细想了想，你这次评选活动恐怕弄不出真正的表率。”
吴天然有些愕然地问：“噢？”
白明远说：“你知道，在当前的官场上，如果说在村支书这一级找几个标兵，人选还是有的。但在乡镇党委书记这一级恐怕就难了，而想从现有的11个县市区的书记当中选一个好榜样，百分之百找不出？”
吴天然问：“那为什么？”
白明远说：“现在既干净又干事的人，实在是太难找了。你比如说这11个县市区委书记，大家的能力也都差不多，工作也都差不多，生活细节也都差不多。谁还不知道谁啊，谁敢说自己四面净八面光，敢和焦裕禄与孔繁森相比。你这次大张旗鼓地推举标兵，要树立三面红旗，我估计这样的荣誉你即使送给某位县委书记，他也不敢要。他害怕啊，盛名之下其实难负，更怕枪打出头鸟。”
吴天然说：“老兄，你说的也太绝对了吧。真的就没有一心为民的人了。”
白明远说：“就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人，恐怕心里也都有一个小九九，百分之百的模范是不存在的。倒是越到基层，越在普通的党员中，这样的模范人物还相应好找一些。他们的头脑和工作都相对简单一些，倒真的是有人六亲不认，把工作永远放在第一位。你也不想想，建国多少年了，国家树立的领导干部的典范有几个？县处级以上的也就焦裕禄、孔繁森、牛玉孺、郑培民这么几个人，这可是全国范围啊，又是数十年了，才出了这么几个。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都在去世以后才被树立为典范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天然点点头，算是问过了。
白明远接着说：“人死了，才能盖棺论定。防止有些人被树立成典范以后再犯了错误，那就不好处理了。而那些基层的党员模范人物，比如淘粪工、售票员、护林员、村支书等，他们的影响毕竟小，就是后来出了什么事，只要不再对他们进行相关的报道，他们就会自然地淡出人们的视野，影响不大的。因此，我个人建议，你这次如果要树立三面红旗，也要把目光放到基层，聚集在村支书这个层次。”
吴天然想了想，觉得白明远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但吴天然也相信，在县乡两级的主要领导当中也一定会有勤政廉政的优秀人物存在的。有人的工作可能看似平凡，但他只要真正做到了干净干事，那就是一位好官，就是一位表率。吴天然这一次就是要下决心把那些一心为民的好官树起来，并在合适的时候给予重用，以此确立正确的用人导向。
打铁需得自身硬。为了把山阳的各级领导班子建设好，吴天然决定先要把市县两级组工干部的素质提上来。
在一次全市组织工作会议上，吴天然对组织干部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在新的形势下，组工干部必须要注重自己的品行，具体来说，就是强化四个力。
强化政治鉴别力。具备高度的政治敏锐性和较强的政治鉴别力是做好组织工作的首要条件。要增强政治意识。每一位组工干部都要树立强烈的政治意识、大局意识、责任意识，在事关政治方向、原则立场、大是大非面前，保持政治上的坚定和清醒，在政治上、思想上、行动上自觉与上级保持高度一致，做政治上合格、可靠的人。要确保政令畅通。对上级党委作出的决策、制订的思路、提出的工作任务和要求，必须态度坚决，旗帜鲜明，不折不扣地加以贯彻落实，确保上下一致，政令畅通。要强化群众观念。强化以人为本、服务群众的观念，把维护好、发展好、实现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作为想问题、作决策、干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时时处处都要为民着想、替民分忧，为民谋利、替民解愁。
强化学习力。组工业务领域的不断拓展，要求组工干部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学习，更加刻苦地学习，这也是做好组织工作的基本要求。要学深政治理论，不断提高政治理论素养，切实加强党性修养，增强贯彻落实科学发展的能力。要学精组工业务，成为精通组织工作原则、程序和方法的“行家里手”。要学通公共知识，广泛学习经济、法律、科技、管理、文学等方面知识，以深厚的文化底蕴、丰富的知识储备、宽广的工作视野，促进组织工作体现时代性、把握规律性、富于创造性。
强化执行力。坚强的执行力，是做好组织工作的重要保障。要树立强烈的敬业精神，热爱组织工作，珍惜在组织部门工作的机会，始终以强烈的责任感、饱满的工作热情、严谨的工作态度、昂扬向上的精神状态做好每一项工作。要讲究科学的工作方法，进一步整合组织资源，进行合理开发和科学配置，实现资源使用效益的最大化。加强沟通协调，整合各方力量，形成上下联动、内外配合、通力合作的工作局面，提高工作效率。要提高抓落实的工作能力，努力学习新思想，增强新本领，创造新业绩。要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不断提高调查研究和实践锻炼的水平，及时把学习调研成果转化为组织工作改革创新的动力。
强化公信力。组工干部的公信力直接关系到组织部门的威信和组织工作任务的落实。要坚持公道正派，这是组织工作的生命线，也是组工干部职业道德和行为规范的核心内容。要坚持正确的干部路线和干部政策，坚持原则，严肃纪律，严格执行《干部任用条例》，真正把能干事、会共事、干成事、不出事的优秀干部选拔到各级领导岗位上来，着力营造团结和谐、干事创业的良好氛围。要严格要求自己，严格执行党内规章制度和纪律，言谈举止要慎重，人际交往要慎度，做到自重、自警、自省、自励和慎独、慎微、慎欲、慎权，同时工作上高标准、严要求，切实树立和维护好组织部门和组工干部“公道正派、勤学善思、务实创新、亲和清廉、甘为人梯”的良好形象。要坚持以人为本，关心人、理解人、爱护人，以可亲、可信、可敬的形象让广大党员干部群众信任、放心、满意，不断增强组织部门的凝聚力和亲和力。要增强人格魅力，切实注重自身党性、品格、文化等各方面修养，提高自身的综合素质，以良好的品格、修养，做人做事，创造业绩。
吴天然最后强调说：“作为山阳市的组织部长，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一个人也做不好全市的组织工作。组织工作的好坏关键是要靠在座的各位，我们必须团结奋进，无私无畏，清正廉洁，严谨执着。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让我们携起手来，奋力开创山阳组织工作的新局面！”
第369章 李冰冰
前文已经介绍，毕业于武汉体院的铁小龙是一位散打高手。这位绰号“铁罗汉”的家伙这几年一直在调查他哥哥铁连山的死亡事件。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哥哥报仇雪恨。
当年对铁连山的公开报道少之又少，就是在他最后的葬身之地山阳市，报纸上的介绍也只是只言片语。铁小龙为了查出哥哥的死亡真相，甚至涉足到了黑社会当中。
我们知道，1999年山阳市曾发生了一起恶性的绑架案，在这起“11.2”事件中，主犯刘少强最后被警方当场击毙。马奔驰当时是山阳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他在破获此案中立了大功，荣获全国公安二等英模称号，他还代表山阳市公安局在全省做了一个月的巡回报告会，收到了极为强烈的社会反响。他也被当时的省内外新闻媒体称作是新时代的“铁胆卫士”。
此事从表面上看，早就风平浪静了。但刘少强死了，他的老婆李冰冰还在。刘少强早年在监狱的时候认识了K省的黑社会老大朱三军，他先于朱三军出狱，投靠在朱三军老婆李凤凤的门下。因为刘少强精明强干，很快就得到了李凤凤的重用，并把自己的妹妹李冰冰嫁给了刘少强。可惜的是，在刘少强携李冰冰到山阳市作案时，却出了大漏子，把自己的小命丢在了山阳。但马奔驰当时只知道刘少强这次在山阳利用了两个女人，一个是何丽丽，一个是阿花。这两个女人也都先后落网，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因为刘少强被击毙，警方并不知道，刘少强的老婆李冰冰当时也在山阳。
“中原悍匪”刘少强死后，李冰冰当时就发誓一定要做了马奔驰，为刘少强报仇。但黑社会要想除掉一位**的公安局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时间一天天过去，李冰冰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2001年，当时的山阴市委书记李大海为了清楚自己的竞争对手王国庆，通过关系找到了李凤凤一伙人。但李凤凤此时的手里并没有厉害的杀手，她又联系上了远在香港的沙老板。最后，沙老板指使香港“第一杀手”铁连山来除掉王国庆。万万没有想到，从未失过手的铁连山最后竟败在了大智大勇的马奔驰手中，最后落得个饮弹自尽的下场。王国庆在竞争中胜出，如愿当上了K省的副省长，而此恨难消的李大海一时间无法接受眼前这冷酷的现实，竟得了一场失心疯。
因此，马奔驰既是李冰冰她们的死敌，也是铁小龙的死敌。让李冰冰没有想到的是，几年前，马奔驰又调到了新州市担任了公安局长。新州作为K省的省会，也是李冰冰她们的老巢。这个时候，朱三军已经从监狱里放出来了。在他坐监这10年里，老婆李凤凤并没有荒废他的家业，相反，朱三军开创的事业现在已经呈现出勃勃的生机。更让朱三军欣喜的是，李凤凤已经将他的生意洗白了，现在都成了合法的正当生意，主要经营的是房地产和娱乐休闲。他创下的“中原道”现在也是兵强马壮，仍是K省第一大帮。
现在，李冰冰她们不仅没有向马奔驰动手，而且还经常向马奔驰进贡。因为，她们所谓的合法生意仍需要公安局长这棵大树罩着。在朱三军的授意和李凤凤的撺掇下，李冰冰甚至还委身于马奔驰。在马奔驰在她身上发泄兽欲时，李冰冰总在想，哪一天非宰了这个王八蛋不可。但朱三军和李凤凤并不支持她的想法，他们认为，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刘少强来做掉大权在握的公安局长不划算，也太冒险，丝毫没有这个必要。
有一天，马奔驰正趴在李冰冰的身上猛干，他一边干一边说：“冰冰，我今天非*不可。”
李冰冰嗲声嗲气地说：“马局啊，你真的就是一匹种马。不过，我李冰冰也是沃野千里，任你骏马奔驰。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将你活生生地干掉。”
马奔驰说：“好啊，冰冰，我等住你来干掉我那一天。”
李冰冰说：“马哥，你放心，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一定将你干得不留一根骨头。”
马奔驰说：“你没有机会了，我现在就要干掉你了！”
马奔驰一边说，一边更猛烈地冲刺起来。
李冰冰就闭着眼睛想，你鬼孙就疯狂吧。你榨取我们的钱财，榨取老娘的身体，哪一天老娘我非干掉你不可。你就等死吧！
铁小龙通过黑道上的关系，追到了新州“中原帮”的李凤凤，但李凤凤对铁小龙的打探却讳莫如深。听说散打高手铁小龙来问马奔驰的事，李冰冰强压着心中的喜悦。她便主动约铁小龙在一家咖啡厅里见了面。她对铁小龙说，当年的那场变故她听说过，但有些细节她也说不清。比如，铁连山那次行动的真正雇主，她就不知道是谁。她只知道铁连山是香港沙老板派过来的，目标是当时的山阳市委书记王国庆。不过，在铁连山还没有得手的时候，他就被当时的山阳市公安局长马奔驰设计害死了。
一听马奔驰是害死自己哥哥的凶手，铁小龙的眼睛都红了。李冰冰对他说：“这个马奔驰是一个厉害角色，手里有人有枪，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万万不可鲁莽行事的。马奔驰这个人凶残狡诈，号称黑社会的克星，姐姐我劝你要三思而后行。”
铁小龙感激地说：“冰冰姐，多谢你的指点。我会注意的。”
李冰冰看着铁小龙那铁塔一般强壮的身体，心中暗想，也许这个铁罗汉倒真的能放到那该千刀万剐的马奔驰。两个人分手的时候，李冰冰还留给了铁小龙一个电话号码，并对他说，如果有需要，尽管打电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铁小龙对马奔驰做了详细的观察。他发现这个公安局长整天忙得很，天天都有饭局，夜夜都要女人。而且这个马奔驰接触的人很广很杂，可谓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那个曾经和铁连山在擂台上搏斗过的吴迪好像也和马奔驰很熟，省委副书记王国庆也和他保持着热线联系。
也就是说，这个马奔驰只身一人的时候很小。如果他是一个人，一般都自己开着警车，身上带着手枪。铁小龙盘算了好几天，感到很难下手。听说这个马奔驰还是一个神枪手，因此，对他的袭击必须一击必中，一击必杀。如果得手了，也要让这个马奔驰效法自己哥哥当年的死法，把枪塞进他的嘴里，“砰”的一声。
当然，这样的机会，必须耐心地寻找和等待。如果找不到，那就制造机会。只要一个人有弱点，就会给对手留下进攻的机会。这个马奔驰的弱点也太多了。金钱、应酬、女人。只要能抓住一点，就能致他于死地。
第370章 不怕劫色怕劫财
铁小龙对马奔驰跟踪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人马奔驰是一位活跃分子。(.)白天，有事没有他就往省委、政省府两个大院跑。据铁小龙打探，马奔驰晚上常去拜访的一般也都是省委的常委们。从领导们的家里出来，一般都是晚上九点左右。每周一、三、五的晚上马奔驰要和警察阿桃在一起鬼混，二、四、六的晚上则和李冰冰在一起。而星期天这一天，马奔驰往往是约上一般人在商务会所里度过，喝酒、打牌、玩女人。马奔驰很少回家，如果回家也是在晚上12点以后。铁小龙已经打听出，马奔驰只有一个儿子，现在还在英国留学。家里平时只有马奔驰的老婆和保姆两个人。
李冰冰是马奔驰的女人，这让铁小龙没有想到。上次，他听李冰冰的口风，这个女人分明是对马奔驰有怨气的，似乎也希望铁小龙做了马奔驰。但现在看来，这个李冰冰却分明是马奔驰的情人。这就奇怪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马奔驰。
铁小龙觉得，要对马奔驰下手也不能等太久，因为对方是一位刑侦高手，自己这么跟踪下去，说不定就会被对方发现了。
马奔驰现在的活动规律，铁小龙已经掌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下手容易得手呢？铁小龙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在马奔驰最为放松的时间和地点采取行动。
因为铁小龙吃不准李冰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就决定在女警察阿桃这里下手。阿桃调到新州公安局后，马奔驰送给了她一套二居室的房子。他们两个人每周一、三、五的幽会大多都是在阿桃的家里。但阿桃所住的小区里有保安也有监控探头，要想不留痕迹地行动，就必须躲过保安和监控的眼睛。
这个周三的晚上，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铁小龙在一处监控探头无法看到的死角翻墙进入到了阿桃所在的小区。他首先用钢钳将监控线路剪断了，然后，拉上风衣的领子，向阿桃所在的三号楼一门洞四楼不慌不忙地走去。
坐在值班室里的保安一看面前的监视器里没了画面，就小声地骂道：“什么破玩意，三天两头坏。”他便拿上手电筒喊上另一个保安，到小区内查看监控线路了。
铁小龙上楼的时候，碰到从楼上下来了两个年轻人。铁小龙也不看他们，仍是不紧不慢地往上走。
来到阿桃家的门口，铁小龙用手里的钢钳敲了敲门。阿桃正在里面看电视，听到有人敲门，她就自言自语地说：“自己就带着钥匙，还敲个啥子门？”
她来到门前，通过防盗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因为铁小龙用手将猫眼按上了。阿桃就在里面说：“好你个马奔驰，又在给我玩捉迷藏了。”
阿桃刚把房门拉开一条缝，铁小龙就推门进来了，并随手将门关上。阿桃一见进来了一个背着电脑包的陌生男人，便有些紧张地说：“同志，你走错门了吧！”
铁小龙笑了笑说：“没错，我找的就是你！”
阿桃有些迷惑地问：“你？找我？”
铁小龙说：“没错，我来找马局长。”
是这样，那可能是想通过我阿桃向马奔驰送礼来了。这种事，阿桃以前倒是遇到过几次。不过，以前有人来找，都是提前打过电话约好的。还真没有遇见过像今天晚上这么冒失的人。
听说是找马奔驰，阿桃就说：“你是来找奔驰的啊，他还要等些时候才能回来。你先坐吧，茶几上有烟，有水果，你自己来吧。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请问你怎么称呼？”
铁小龙说：“好，那就麻烦大姐你给马局长打个电话吧。就说我姓吴，东江市公安局的。”
阿桃点点头，就给马奔驰拨了一个电话：“马哥，有人在这等你哪。姓吴，说是东江公安局的。”
马奔驰在电话中说：“桃桃，你先招呼着人家坐，我一会儿就回去。”
阿桃打电话的时候，铁小龙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风骚得很。他就弄不明白了，听说她是个正式的民警，可咋看咋像是一个坐台小姐呢。你看她的腰身，眼神，还有说话时的语气，都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浪。
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她是马奔驰心爱的女人。铁小龙就决定先搞了她再说。反正，一会儿，这个女警察就是马奔驰的殡葬品。《易传》里讲“慢藏诲盗，冶容诲*”，说的是财物不妥善保管是诱人盗窃，女子打扮得太妖艳是招蜂引蝶。看着眼前这个大波涌动的阿桃，铁小龙的色心就起来了。
铁小龙怪笑着说：“大姐，你好漂亮啊！”
阿桃笑了笑说：“老弟，说什么呢。吃点水果吧，解解渴！”
铁小龙说：“大姐，我想吃你，吃你才解渴！”
听了铁小龙的话，阿桃才觉得不对头。如果是来找马奔驰办事的，他即使垂涎自己的美色，现在也不敢说出如此放肆的话来。
阿桃嗔怒道：“说什么呢，你！？你再这样胡话，我就请你出去了！”
铁小龙说：“我的事还没有办，怎么走？”铁小龙一边说一边就站了起来。他往阿桃的身边*近，阿桃就一步步地往后退。
铁小龙一个跨步就来到了阿桃的跟前，一把就将她抱住了。阿桃想将铁小龙推开，可她哪里挣得脱铁小龙的铁掌啊。
铁小龙一把就将阿桃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衣服扯了下来，两个高耸的乳峰就在铁小龙的眼前弹跳而出。阿桃仍在试图挣脱，铁小龙就松开手，反手一个大嘴巴就将阿桃抽倒在地上。他抬起脚踩在阿桃的头上说：“你给我放老实点，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老子可是全国散打冠军，俩指头就能把你捏死，你信不信。”
倒在地上的阿桃脸上火剌剌地疼，她拉着铁小龙的腿说：“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放过我吧！”
铁小龙说：“放过你，那好办。只要让大爷我舒服了，你也就没事了。”
阿桃嘴上没说，但心里却在说，这事在我这里根本就不是事。别的不行，这方面那还用说吗，老娘就是吃这个长大的。
铁小龙抬起脚，阿桃连忙爬起来，就要将身上的内裤褪去。铁小龙却淡淡地说：“不急，先把屋里值钱的东西统统给大爷我找出来。”
说实在话，阿桃对于劫色一点也不怕，但对于劫财，她还是相当心疼的。虽然，她现在并不缺钱。但现在是保全要紧，她也只好*着上身进了卧室。铁小龙怕她玩什么花样，也紧随在她身后。
在卧室里，阿桃找出来了4万多元的现金，一堆金银首饰，还有几张银行卡。
铁小龙说：“*，你可不要耍花样，每一张卡的密码你可要写清楚。”
阿桃就撅着肥大的屁股趴在床上，一张卡一张卡地标清了密码。看着眼前一上一下的肥大的屁股，铁小龙的下面就有些发胀了。
现金、首饰、银行卡，铁小龙全部装进了他的那只电脑包里。这时，他又怪笑起来。阿桃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熟练地拉开铁小龙的裤子拉链，就用嘴替他吹起了喇叭。眼看着铁小龙已经胀得不行，阿桃就又用又乳挤压起铁小龙的玩意来。
铁小龙被阿桃服侍了一会儿，就有了一股想要暴发的冲动。阿桃就打开床头柜上的抽屉，拿出了几个安全套供铁小龙选择。铁小龙一看，这些安全套，有的外面带有尖刺，有的里面还带有振动设施。铁小龙就拍了拍阿桃的脸说：“他妈的，马奔驰你们这俩鬼孙还真会享受！”
阿桃自动地趴在床上，抬起了屁股。铁小龙问：“你要干什么？”
阿桃喃喃地说：“马局长就喜欢从后面弄。”
铁小龙说：“站起来，大爷我不喜欢。”
来了一次，铁小龙意犹未尽，他又让阿桃用嘴给他服务了一会儿，并把自己的热流全部射进了阿桃的口中。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铁小龙就从电脑包里把胶带掏出来。他将阿桃的手脚及嘴巴都严严实实地捆起来，然后将她反锁进了卧室的壁柜里。他又将自己刚才用过的那只安全套扔进抽水马桶，用手一点，一股水流就将它冲了下去。这次行动，不能给警方留下半点线索。如果有线索，也是明摆着的劫财劫色、杀人越货。这与仇杀毫无关联。
铁小龙四下里看了看，发现阿桃这里只有一付手铐，并没有枪支。看来普通民警的枪支平时都是放在单位里的。
铁小龙来到客厅，悠然地点上香烟。他要静候马奔驰的到来。上了阿桃，铁小龙觉得心里就畅快了一些。这毕竟是他马奔驰的女人，搞了她，也等于报了一箭之仇。虽然这个阿桃和他铁小龙无怨无仇，但谁让她跟了马奔驰呢，今晚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第372章 一千个被杀的理由
铁小龙要杀阿桃，总要找出一些理由来。***这样，会让铁小龙感到心里好受些。首先，她是马奔驰这个王八蛋的女人，她应当陪葬。其次，这个阿桃本身就不是一个好鸟。刚刚调到省城，就有了房子，手上的银行卡不说，单是家里的首饰和现金价值就在20余万。刚从她身上取下来的首饰，计有钻石吊坠、翡翠手镯、镶着猫眼的金戒指、穿着宝石的金手链，这些行头，没有十来万，也是拿不下来的。还有她屋里的振动安全套，上百件的胸罩和内衣。这都表明，这个阿桃决不是一个好东西，早就是一个**堕落之徒，杀掉她，也算是为公安上除了一害。
直到晚上10点多钟，铁小龙才听到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听就是醉鬼们的步伐。防盗门的铜锁转了几围，门就开了。马奔驰还没有进来，一股酒气先扑了进来。
马奔驰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铁小龙，他咧着大嘴说：“是吴老弟吧，你要找我，让你久等了。”
铁小龙说：“马局长，没事。”
马奔驰放下随手拿着的手机和手包，一屁股坐在铁小龙对面的皮转椅上。他朝住里面喊：“桃桃，桃桃。”喊了几声，却没有动静，马奔驰的酒立马就醒了，出于职业的敏感，他断定是出事了。他一边起身，一边就去抓他放在茶几上的手包。
铁小龙推测，马奔驰的手枪应该就在手包里，他一掌就把手包打到了地上。随即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一脚将挡在两人中间的茶几踢开，一拳就向马奔驰的面门击来。
马奔驰一挫身，躲过去了。也用了一招军体拳中的黑虎掏心，右拳向铁小龙的胸口击去。
铁小龙轻轻一闪，一个上钩就击中了马奔驰的下巴，马奔驰当即就感到眼冒金星，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上。铁小龙决定不能现和他纠缠下去，以防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就迅速转到马奔驰的身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根带把手的钢丝绳紧紧地勒在马奔驰的脖子上。鲜血一下子就从肚子上渗了出来，马奔驰想，对手这一次是要来真的了。他大概是要完了。出于生命的本能，马奔驰的双手从头后面伸过去，想要掰开铁小龙的手指。右脚则寻找机会，想要跺击身后的铁小龙。但铁小龙的位置站的很妙，马奔驰一直找看不到他的脚面在哪里。
随着脖子上的钢丝越勒越紧，马奔驰的呼吸就显得相当困难了。眼珠开始往处凸，脸色敢变得发青发暗。更要命的是，他的喉管马上就要被切断了。
铁小龙在他的身后说：“马局长，我要让你死个明白。长话短说，我是铁连山的弟弟铁小龙，今天是来为哥哥报仇的。”
马奔驰的嘴里唔唔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喉管终于被细细的钢线切断了，一股鲜血“忽”的一声喷出了老远。两只脚在地板上胡乱地踢腾了一会儿，就彻底不动了。
铁小龙将他扔在地板上，从手包里拿出了马奔驰的手枪。他将马奔驰托到卫生间里，将所有的水龙头都打开了，并反身将室内的音箱设施也全部打开，一时间室内就充满了各种巨大的声响。铁小龙将手枪塞进了已经死去的马奔驰的嘴里，痛快地扣动了扳机。
铁小龙又从马奔驰的身上和手包里搜出了8万多元的现金，还有七、八张银行卡及信用卡。因为不知道密码，这些卡就被铁小龙随手扔进了抽水马桶。
铁小龙来到卧室打开了壁柜，阿雪正睁大一又恐惧的眼睛蜷缩在里面。铁小龙也不说话，用枪照着阿雪的太阳穴就是一枪。
接下来，铁小龙将屋内凡是可能留下他蛛丝马迹的地方全部清理了一遍。马奔驰的手枪，他本来是想带走的。后来又觉得手枪带在身上是一个祸害，他就扔进了一卫生间的浴池里。他知道，用水一泡，上面的指纹也就消失了。
脚上的鞋子，他放在煤气灶上烧成了灰。走的时候，他穿的是马奔驰的皮鞋。当然不是马奔驰现在脚上穿的那一双，而是放在鞋柜里的新皮鞋。
等一切都收拾干净了，铁小龙又细细地回想了一遍。等他确认毫无纰漏之后，这才戴上屋里存放的马奔驰的手套、帽子，从容地离开了阿桃所在的住宅小区。等他出来时候，里面的保安还没有将监控探头的线路修理好。
马奔驰被人枪杀，引起了公安部的高度重视。在公安部的指导下，K省公安厅成立了专案小组，并立下军令状，一个月之内一定破案。
一开始刑侦专家们认为，这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报复杀人。是犯罪分子对一位警界英雄的疯狂反击，当然也是对我公安部门的公开挑衅。同志们办案的积极性都很高，一定要将杀害英雄的凶手早日绳之以法。
但随着调查的深入，警察们发现。这一起案子应该是熟人作案，因为阿桃家的门窗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从打斗的场面和时间来看，凶手也应当是业内人氏所为。三拳两脚就将马奔驰制服了，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难道作案人会是警察？专案组的人不由提倒抽了一口凉气。
经过分析，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因为马奔驰这个人虽是一名刑侦高手，但他在单位却是一位飞扬跋扈、独断专行的人，他手下那些稍有几分姿色的女警察几乎都被他睡了一个遍。还有，反是警察们的调动、晋级，他也都是雁过拔毛。不给好处，那是万万不行的。经过调查，马奔驰还和新州市的黑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样看来，马奔驰的仇人还不在少数。一位专案组的小警察就说：“这个案子难办，马局长有一千个被杀的理由。我们找谁去？”
为了取证，在马奔驰的家里，专案组还发现了两个大型的保险柜。打开来后，竟找出了120多万元的现金和1500多万的存款折子。还有10公斤的冰毒，几件古董。经专家评估，这几件古董都是国家一、二类文物。其中的一个汉代偏将军金印，按现在的市场价，就在500万元以上。
专案组的组长向省公安厅厅长黑明明、省政法委书记武士龙做了汇报。两位领导都感到马奔驰的案情重大，本来组织上还想给马奔驰报一个烈士的称号，现在看来，他不仅不是烈士，而且还可能是一位隐藏在公安战线上、长期以英模自居的大蠹虫。
武士龙和黑明明就将马奔驰的事在省委书记办公会上做了汇报，省委书记白中杰和省长韩华华听罢以后都沉默无语。最后，省委副书记王国庆说：“对于马奔驰的事，从现在开始要低调处理。当然，案子还是要加紧侦破。因为马奔驰曾在我们k省的刑侦战线上屡立奇功，现在他又去世了。因此，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还是对他本人不做过多的评价为好。他到底是一个英模，还是一个混蛋，还要做进一步的认证。那些放在他家里的东西，究竟是赃物，还是他为了破案暂时放在家中的，现在都还不好说。因此，我建议，对奔驰同志，仍以同志称之为好。可以开一个简单的追悼会，悼词只追述客观经历，不做过多的评论。媒体如果报道，也尽量简短。”
白中杰问：“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韩华华说：“我看，国庆同志的考虑就很全面，也很客观。”
白中杰就对武士龙及黑明明说：“那你们就按国庆书记的意见去办吧！”
马奔驰死了，新州市的很多人都很高兴，包括不少警察在内。黑道上的人也很兴奋，有人就同“中原道”的朱三军讲：“马奔驰这小子死了，我们也可以松口气了，他平时对我们的剥削也忒狠了。”
朱三军说：“你这可是傻话啊，做咱们这一行的，你心里能不清楚。马奔驰走了，再来一个猪奔驰、牛奔驰、羊奔驰，咱不一样还得进贡。”
第373章 留一手
其实，在对马奔驰被害案的侦破中，K省公安厅长黑明明还留了一手。他在马奔驰家的一个保险柜中发现了一个厚厚的羊皮笔记本，里面详细地记载了马奔驰这些年何时何地向何人送了什么礼，是多少现金，还是价值多少钱的贵重礼品。这在笔记本中从前往后记的，从后往前记的则是另一大项内容，那就是马奔驰何时何地收受了谁谁的礼金，谁谁又向他提什么要求，以及后来谁谁的要求是否达成等。
在笔记本中，每年还有一个收支情况的总结。是入不敷出还是大有节余，都算得清清楚楚。黑明明看了看，只有马奔驰在为他将被提拔为山阳市公安局长还有调任新州市公安局长这两年，马奔驰才出现了入不敷出的情况，而在其它年头，他的收入远远大于他的支出。
黑明明粗略地看了看，马奔驰送礼最多的那几个人都是省委、省政府的主要领导，还有公安部一位姓李的副部长。这些人，黑明明都认识。只是有些人平时看上去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有想到，原来他们早就下了水。黑明明凭着自己的政治敏感性知道，马奔驰的这本日记绝对不能曝光，否则一定会引起K省政坛上的大地震。或者，地震没有发生，但参与侦破、看过这本日记的人说不定就会有杀身之祸。
但这本日记也不能就此销毁了，里面还是有很多信息可以利用的。就不说他黑明明啥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威胁日记当中的某个领导人了，至少他知道哪些领导干部是清正廉洁的好官，哪些领导干部是贪污受贿的赃官。在自己以后的仕途上，黑明明就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肯定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谁都不知道，这本笔记本早就被黑明明锁进了自家的保险柜里。他要好好地利用里面有信息，作为自己晋级的保护伞。如果遇到不顺，这笔日记就是他黑明有的杀手锏。
马奔驰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兼新州市公安局的局长。他突然死去，让组织上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副厅长的职位还可以等一等，但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可不能空的太久。可让谁来出任这一特殊的职位呢？
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也就是早些年的山阳市公安局局长张无极，阳江市政法委书记朱大军、公安局长李大爽，山阳市公安局长胡长林等人都是热门的人选。
马奔驰死后，省委副书记王国庆也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觉。毕竟，这个马奔驰已为他鞍前马后奔走了多年，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得力干将。马奔驰被人枪杀，王国庆也在反思，他这个公安局长居然被人做了，主要原因就是他马奔驰这个人胆子太大了。平时不注意自己的言行，有些得意忘形、胆大妄为。说到底还是他城府不深，虑事不周。
王国庆对省城公安局长一职还是比较看重的，一方面，他的很多意志都要通过新州市公安局长这一环节去落实。另一方面，他的另一个左膀右臂孙红梅现在是新州市的市长，也必须有一位得力的公安局长来为她保驾护航。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李大爽比较合适。李大爽首先是他王国庆线上的人，是他着力培养的重点人员之一。同时，在到阳江市以前，李大爽就是新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举荐他出任新州市公安局长一职，也算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在人选确定以前，不少人都在活动，希望将新州公安局长这副担子挑起来。王国庆专门给李大爽打了电话，指点他要做好准备，竞争新州公安局长一职。
王国庆也和省政法委书记武士龙及公安厅长黑明明进行了沟通，王国庆说，为了保持新州公安战线工作上的连续性，他提议让前副局长李大爽回来担任局长一职。
对于省委副书记的提议，黑明明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作为老朋友，武士龙倒是和王国庆商量了几次。他本来是要提议让张无极出任这一职务的，但王国庆说：“武书记，张无极我很熟悉。我干山阳市委书记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公安局长。照理说，你提议他，于公于私，我都不应该有意见。只是，无极同志的年龄已经偏大了。新州是省会，人多事杂，情况特殊。你想马奔驰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还被人枪杀了。我想，还是挑一位年轻人比较为合适。”
武士龙说：“李大爽我当然也很熟悉，他在你们山阳市东阳县任公安局长的时候我就对他印象很好。只是，让他出任，在资历上是不是有些浅？”
王国庆说：“他是有点年轻，但工作资历并不浅。你想，他从基层干起，先后担任过县、区公安局长，新州市公安局副局长，阳江市公安局长。让他来出任，足可服从。”
武士龙说：“好吧，让我再想想。”
武士龙说再想想，王国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让李大爽在他身上表示点意思，那还是小的。大的，是要让李大爽在出任以前，要明白他李大爽不仅是王国庆的人，也是他武士龙的人。
王国庆就给李大爽打了电话，让他尽快到省城来见一见武士龙，除了表示一点心意外，更要表示出对武士龙对他多年栽培的感激。当然，他这次到省城来，还要顺便看一看公安厅长黑明明。
李大爽到省城以前，特意和弟弟李小爽商量了一下。议一议对王国庆、武士龙、黑明明这几个表示多少意思为好。
东阳县委副书记李小爽对官场上的事比他哥要清楚得多，他对李大爽说：“对王国庆，这次所送的礼金不要高出你曾在他那里表示过的最高额度。对武士龙，可以高出你对他曾经表示过的最高额度。王国庆说得对，这一次在武士龙那里，你主要是打感情牌，要让他明白你是从内心深处把他当作自己的恩人的。对黑明明，这次的表示是礼节性的，我看有个十万、八万就可以了。对了，哥，你这一步是关键的一步。如果你头有困难，我可以支援你。”
李大爽说：“资金方面不成问题，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等我这次事情办成以后，下一步咱就合力把你县长的事情拿下来。”
李小爽说：“哥，我的事就全靠你了。”
李大说：“自家兄弟，说什么呢？”
不久，李大爽就出任了新州市的公安局长。山阳市公安局副局长黑永胜调任阳江市公安局长。黑永胜调到阳江不久，就把妻子李芸芸也调到了阳江。李芸芸总算离开了山阳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山阳市公安局就有人讲：“看看，黑局长到咱们山阳还真的是来镀金的，这不，升局长吧！”
有人就说：“你眼红了，谁让你的哥哥不是省厅的厅长呢？”
第374章 一面红旗
省委副书记王国庆对自己的女婿吴天然有些担心，他听人说吴天然在工作中的原则性过强，似乎缺乏人情味。（_）这可不行，适当的时候得点拨点拨他。王国庆觉得，吴天然作为山阳市的一名组织部长，手中的权力用好了，政治的舞台就会很大。用不好，必然会作茧自缚。领导在工作上要学会弹钢琴，要用弹性管理来推动工作。
在给女儿王聪聪的电话中，王国庆讲了一个小故事，并让王聪聪一听讲给吴天然听。
故事讲的是老子在病重的时候，学生去问他，您还有什么话要留给后人吗？老子就指着自己嘴里说，“你们知道我的舌头为什么还在，而牙齿却没了呢？”学生不解。老子接着说，“舌头柔软可以耐久，牙齿坚硬所以不能持久”。
王聪聪听了这则小故事也感到很有意思，她就讲给了吴天然听。吴天然听罢微微一笑说：“舌头与牙齿的哲学，的确有道理。不过，还是刚与柔互相结合的好。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王聪聪说：“我知道，什么道理你都懂。但我怕你做不到啊，我担心你是刚有余而柔不足。”
吴天然说：“争取吧，我争取做到刚柔相济。”
刚柔相济，说着容易做着难。刚柔相济，是我们中国人做人、做事乃至做官的最高境界。追求的人很多，能达到的人很少。可谓是知易行难。
在吴天然组织的要在全市树立“三面红旗”的活动中，他也常亲自到一线去了解情况。和以往领导下基层不同，吴天然一般不和县市区的领导打招呼，他总是一杆子插到地。哪个地方有了先进的典型，他就要实地去验证一番。他习惯于掌握第一手材料，不愿意在县市区领导的陪同下，参观他们精心准备的观摩点。
吴天然了解到，西山县刘家坪村的村支书郑九天因为患病，村里的老百姓相约，“全村砸锅卖铁、讨口要饭也要救活他！”如此党群关系，让吴天然感到了郑九天的人格魅力。他就对九天做了深入的了解。
据西山县的同志讲，2005年10月4日凌晨3时许，开完干部会刚躺下不久的郑九天突然被一阵剧烈头痛痛醒，旋即失去了知觉。妻子急忙敲开邻居刘良平的门。老刘二话没说背起郑九天就往山下跑，紧接着追上来一群闻讯而来，誓与死神抢时间的村民：年龄大的跑在前后打手电照明，年轻的轮换着背着支书翻山越岭，旁边是数名准备随时接力背人的村民。在山路上狂奔两个多小时后，郑九天先后被送到乡卫生院和西山县医院，因病情复杂连夜又转送山阳市医院。诊断结果骇人听闻：动脉瘤导致脑血管破裂！情况十二万分紧急！
医院开出病危通知书的同时，按规定至少需要6万元，24小时内交齐以保证实施手术。对于一心改变贫困山村面貌，疏于自己发家致富的郑九天来说，6万元无异于让人走投无路的天文数字。村委会主任刘建鹏含泪给留村干部打电话，恳请大伙想办法时，已经有准备后事的意思了！得知消息后，全村炸开了锅。心急如焚的村民们当天停止了一切劳作和活动。风雨飘飘的空中，传递着一个全村的共识：“郑书记为大伙累倒了，但他绝对不能死，全村砸锅卖铁，讨口要饭也要救活他！”
村民刘英文拨通了在外地做生意的哥哥的电话：“求你了哥，借……借给我1万元吧！”哥哥只听清了一句“救郑书记”的呜咽声，二话没说扔下电话就跑，两小时后“打的”将1万元送到了医院。当天晚上，医院过道里，挤满了刘家坪村乡亲，村里能走的几乎全来了。养殖户刘春华把刚刚高息借来的7000元购买饲料款一分不剩全送到了医院；患严重肝腹水的困难户刘宋云送来了准备抓药的300元……就这样，你100元我50元，院方指定的一天内，一个只有65户人家、人均年收入只有区区2500元的小山村，硬是为他们崇敬的村支书凑了7万多元“救命钱”。吴天然后来获悉，如果需要，如果再给这些朴实的农民兄弟姐妹以时间，他们将不惜卖耕牛、扒房子换钱来救治他们的支书。
群众对党员干部的那份深情，感动得院领导下令不惜贴钱安排了最好的手术配备，确保维系一群山村老乡的希望成为现实。手术成功的喜讯传回小山村，欣喜若狂的老太太放起了鞭炮。
为了和郑九天进行零距离的接触，2006年年初，吴天然只带了市委组织部办公室的一名同志，也没有和西山县委打招呼，就驱车赶往刘家坪村。在半道上，刘家坪村所在的山根乡党委书记刘保平搭上了吴天然的车。
汽车在海拔800多米、正在施工的山区乡村公路上缓行，刘保平说：“吴部长，为了这条路，郑九天险些累死。”
车至刘家坪村，径直来到九死一生的支书郑九天家。堂屋里，大病初愈的主人和5位村干部正围坐一盆炭火边，讨论着要干的一件件大事。持续多年的劳累使郑九天清瘦而略显憔悴，他声音不大却条理清晰。大家一见是乡党委书记刘保平来了，都纷纷起身让座。刘保平说：“同志们，这位是咱山阳市委组织部天然吴部长，他今天是特意来看望大家的。”
郑九天一听是吴天然部长，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说：“吴部长，山路这么差，你还亲自跑过来。”
吴天然说：“郑书记，你的事迹很感人，我们是来学习的。顺便也是前来看望和慰问大家。”
刘保平说：“吴部长，你就先同大家讲一讲吧。”
吴天然说：“我没有什么好讲的，我今天就当一名傍听生，你们接着开会吧。”
村委会主任兼民兵连长刘建鹏说：这几天别人还在过春节，刘家坪村的老少爷们已经迫不及待出工修路了。另外，郑九天的事迹被媒体报道后，新州一些好心人向村里捐款32万元，其中10万元指名捐给老郑个人。郑九天一分不留又捐给了村里。如何用好村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钱，干部们自然很慎重。
今年红柿基地扩大问题，新修公路接通到基地问题，水渠的修缮和村环境卫生的改变，民兵工作怎样保持先进……这几天需要研究的工作太多。山里的夜晚寂静又寒冷，午夜时分，村干部、民兵干部们还没有散会的意思。
郑九天的妻子李金叶告诉笔者：“多年来，他们都这样，白天带着群众干活，晚上碰头研究工作，说他们是‘铁人’，‘铁人’也会累倒呀……”
当天晚上，吴天然他们也住在刘家坪村。临睡前，李金叶给大家烧了一顿夜饭，是干菜面条。大概是饿了，也可能是多年没有吃到正宗的农家饭了，吴天然一连吃了两大碗。
第二天上午，乡党委书记刘保平给吴天然送来了一些资料。都是报纸上关于好书记郑九天的报道。吴天然翻着看了看，他把目光锁定在下面一些句子上。
一个普通村干部为何让全村群众如此牵挂？笔者从不同的采访对象中找到相同的答案：“他的心里唯有群众！”
———84岁的刘兴发，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他说，郑九天的一心为公，关心群众无人不服，一件事很能说明问题。1986年，郑九天众望所归当选村支书后，连续五届群众都“*迫”他干。挑全村人绝大多数都姓刘，乡亲们如此信得过一个外姓人，这在特别讲族姓关系的当地农村很是少见。
———前任村干部刘叔说，他佩服郑九天的事情很多，最难忘的是，村里自然条件差、村民必须到几里外挑水喝的问题，因为集体经济薄弱，历届班子谁都想解决，谁都无力解决。郑九天上任后首先带头拿出家里仅有的500元，号召每家集资50元，他亲自领军，带领民兵打主力，村民出义工，当年就完成了自来水工程。
———村民陈菊蕊忘不了，那一年，老伴生病需手术差2000元，郑九天卖掉家中唯一的耕牛，将2180元及时送来。
———村民刘春华的女儿更是忘不了母亲的3次流泪。4年前刘春华到山西做生意亏本空手而归，别人责怪笑话她，郑九万却帮她借来1000元启动资金搞养殖，那一刻她流泪了；3000多只鸡养起来，但在一场瘟疫中死伤大半。困境中，郑九天再次伸出援手，担保替她贷款3000元，她再次感动得哭了；听到郑九天病危消息，她再次哭了，伤心得像失去亲人。村民们估算，这些年，郑九天帮助村民花的钱少说也有三四万元，比他家的所有家当价值还多。郑九天对别人慷慨，对自己却特别节俭吝啬。每次到乡里开会，郑九天都舍不得上饭馆，再晚都赶回家吃饭，饿得不行了才买两个馒头充饥。
在郑九天的模范带动下，村干部个个把劲使在集体上，把心扑在公事上。村委会主任刘建鹏放弃了原本红火的家具生意，全身心投入村里的经济发展；村委会副主任刘松雷，筑路工地上没有一天看不到他的身影；妇女主任刘菊蕊，不顾年事已高，依然为村里大小事务忙碌……
几年前的一个“镜头”让郑九天自责良久，难以忘怀。由于村里与外界交通不畅，当年因为雨水多，村民刘良材精心育种的1亩优质西瓜，几乎全部烂在了地里。刘良材，一个七尺高的大男人抱着烂西瓜哭得让人心碎。郑九天明白了，不修通山区公路，改变山村贫困现状永远是梦。
修路最缺的是钱。郑九万一边动员全村自力更生，一边四处奔波争取上级支持。2002年初，郑九天瞅准西山县通乡公路开建时机，带领全村开工修路。修路是强劳动，需要强劳力，郑九天把家里最大的经济来源———在外打工挣钱的两个儿子召回来，全家齐上工地。见村支书一家这样投入，村民们个个效仿争相出力。村里没钱租用大型机械，没有专业技术人员，最艰难的一段工程，郑九天率领民兵突击队，硬是在悬崖峭壁上挖石放炮，开凿路基。腰椎间盘突出老毛病发作，他也没有下工地。经过近两年苦战，郑九天率众将一条约2.5公里的通村机耕路修到了山下。小山村有史以来最喜庆的日子里，郑九天却因坚持很久的腰伤痛严重得已无法站立，住进了医院。
路修通后，郑九天又全力抓村经济发展。高山红柿是郑九天专门引进的项目，个大味甜有市场。村民不懂行，怕有风险。郑九天边带头种边做工作。贫困户徐玉钗不敢种，郑九万登门立字据作承诺：种亏了郑九天全价赔偿，赚了钱全归徐玉钗。徐玉钗种了5株收了150公斤果子，仅此一项就增收2000元。而往年种地瓜只赚百把块呢。去年，全村高山红柿种植面积已超过200亩。村民们说，几年后，刘家坪村肯定大变样。那时，不论郑支书是否在位，他的奉献精神和铺路石壮举群众永远铭记。
对上面报纸上出现过的人和事，吴天然随便找了几个当事人问了问。全部属实，并且还有很多感人的细节是报纸上没有报道的。
吴天然觉得，郑九天，就是他心目中无可挑剔的一面红旗。这样的村支部书记能占到总数的五分之一，广大农村就大有可为了。
第375章 爱家主义教育
吴天然在西山县山根乡刘家坪村转了两天，感到神清气爽，活力十足。山里的群众很朴实，也很豪爽。郑九天虽然身上有病，但他仍要陪着吴天然喝酒。吴天然坚决不让他喝，郑九天只好让村主任刘建鹏代劳。
郑九天虽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壮举，但他一心为村里的乡亲着想，在细微之处体现出一个基层**员的优秀品质。这，正是吴天然想要的。
这次到刘家坪村来，吴天然还掌握了一些以前报纸上没有披露过的事情。
“人鬼混居”，是刘家坪村民半个多世纪以来面临的一个老大难题。
按古老的风水说，坟墓要建在有黄土的地方。而刘家坪村四周都是麻骨石坡，有黄土的地方都是耕地和村庄。村民百年后大多葬在田块上。久而久之，形成了死人与活人争地、民房与坟墓相杂的状况。有的村民家门口一、二米外就是坟墓，住得很不是滋味。迁坟的要求，一提再提，但70多年了，一座坟也没迁走。
新农村建设开始后，村里决心把这一难题解决。“要把全村党员的作用发挥出来，为新农村建设注入强大的动力。”郑九天召开支部大会，动员全村13名党员一齐来解决迁坟难题。会上，郑九天要求党员做好所在组农户或其亲戚的工作，并动员涉及到迁坟的党员带头迁坟。
一夜之间，迁坟成为了全村党员工作的一致方向和共同目标。
郑九天是第一个将祖父的坟从村口迁到石山上的。很快，涉及到众多人口的刘氏祖坟迁走了，党员刘宝庭父亲的坟墓迁走了……党员不仅带头迁坟，还主动去做其他农户的工作。就这样，一个拖了70多年的难题得到了解决，村民刘宝仙双眼含泪地说：“没有郑书记他们，再过70年，我家门口的坟恐怕也迁不走啊！”
今年80岁的党员刘昶是一名退休工人。为调动他参与新农村建设的积极性，郑九天多次上门，动员他担任新农村建设理事会会长。但老刘的想法是“自己老了，不理世事”，于是郑九天找到他谈心。“刘老，新农村建设是党中央为民谋福祉的英明决策，我们是党员，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啊！”一席话打动了他。他担任村建设新农村理事会的会长后，天天骑着单车去做工作，成为新农村建设中的先锋。
郑九天还倡导在党员家门口挂上“我是党员”的牌子，并开展形式多样的学习活动，唤醒大家的党员意识，调动起他们建设新农村的积极性。人人是旗帜，个个当先锋，党员作用的发挥，为新农村建设注入了强大的动力。无论是新村镇的规划建设，还是新产业的发展壮大，处处都有他们身先士卒的影子。
在郑九天的时间表里，村里的事情、其他群众的事情永远排在家里的事情之前。他有一句为人熟知的话：“村里的事姓大，家里的事姓小”。特别是在新农村建设中，他更是几乎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在修路、修满改善基础设施的同时，郑九天紧紧抓住“生产发展”这个根本，带领村民大力发展优势传统产业。通过招商引资、提供技术信息服务等办法，在村里建成了200亩高山红柿基地、50亩葡萄基地、50亩草莓基地。还引进了家具厂、罐头厂和两万只养鸡基地。
郑九天对吴天然说：“吴部长，农村要发展，必须要有项目的支撑。引不来大的项目，可以上一些小的项目。一家一户，你就是养几头猪、养几只羊，那也是额外的收入。”
吴天然说：“郑书记，你的考虑是对的。农村要变美，先要富起来。富，是要靠项目的。以后在引进和发展项目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直接找我。”
说到引进项目，郑九天立马来了精神。他激动地对吴天然说：“吴部长，我们还想引进一个柿子酒酿造厂，把附近凤凰山的柿子就地转化。可是我们找不到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吴天然说：“好，我记下了。如果有机会，我帮你招商。”
在山里住了两天，吴天然和郑九天成了无法不谈的朋友。这对忘年交对农业、农村、农民，以及如何发挥**员的先进模范作用谈了很多。吴天然觉得，他这次到刘家坪来收获很大。这些收获是坐在办公里无法得到的。
既然来到了西山县，吴天然就顺便到王家川去看望了一下王聪聪的爷爷王大勇。
王大勇老汉今年已经是96岁了，但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还不错。眼不花、耳不聋、脚不软。手里的那部《回忆录》基本上已经完稿，正在做最后的修订。
王大勇老两口听说是自家的孙女女婿吴天然来了，都很高兴。王大勇特意让弟弟王小勇在村里叫来了一位厨子，中午要杀鸡摆酒，一家人好好地聚一聚。
王大勇还把自己的《回忆录》拿出来，翻开记述王聪聪和吴天然这一章让吴天然看。老汉有些自得地说：“孩子，我专门为你写了一章。你也是我们老王家的骄傲，我相信，你会把我们老王家的辉煌续写下去。”
吴天然笑了笑说：“爷爷，我算不得什么啊。比起祖上的礼部侍郎，比起老首长王跃杰，还有非非他外公，我只能算是一个芝麻官啊！”
王大勇说：“话不能这样讲，你还年轻，今年才30多岁，以后的路还长得很。如果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你会超过跃杰还有国庆他们的。”
吴天然感到老头很可爱，也有些可笑。他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王大勇接着说：“现在我老了，活不了几天了。但看着你、国栋、国梁这些年轻人一天一天的进步，我的心里高兴得很。现在就是阎王爷收了我，我也可以瞑目了。”
吴天然说：“爷爷，你的身体好着呢。你可得做好活200岁的准备。”
老头听了吴天然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200岁，那不成了老妖精了。”
吃午饭前，王大勇老汉又带着王小勇还有吴天然来到了王家的坟莹，他特意让吴天然认了认祖上礼部侍郎的大坟，还有他将来死后要埋的位置。王大勇说了一番祖上的辉煌以及现在的荣光，又指着远处的另一个坟园对吴天然说：“那个地方，就是省委书记王跃杰家的祖坟。你看和我们这里同样是紫气升腾，后劲儿都大着哩！”
现在，凡是来看他的后辈人，都要被王大勇领到祖坟前指点一番，让他们接受一番爱家主义教育。在王大勇老汉看来，爱国，要先从爱家开始。振兴中华，要先从振兴家族开始。
他的这一理念，儿子王国庆极为认同。
第376章 官员怕熟人
在市领导的包县分工中，吴天然主动要求联系东阳县。他的这一要求是有点违反官场潜规则的。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一位县委书记主政一方，总会留下这样那样的遗憾和积怨。大多数县委书记离开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后，一般都不愿再回去。哪怕是以上级领导的身份前去调研检查工作，他不也愿去。因为有很多人他无法面对，也有很多事他留有缺憾。
人们公认的看法是，很多官员不怕生人，怕的是原来的熟人。
吴天然能主动提出联系东阳县，市委书记高铁就认为，这充分表明吴天然要么是问心无愧，要么是在政治上还不成熟。也许，吴天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他在东阳县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很多刚刚起步的工作还需要进一步地抓下去。另外，他对东阳这个地方仍怀有深深的感情。他愿意为让他魂牵梦绕的一方土地增砖添瓦。更何况，他觉得在东阳县没有一个人是他无法面对的。即使和某个人有些情感上的小疙瘩，那也纯是出于对工作的考虑所致，不含半点个人的恩怨。
说实在话，东阳县的老伙计们也很想经常见到吴天然。当然，也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现在的县委书记白松音，虽然她见到吴天然时表现得最为热情。
她总是对大家说：“吴部长是我们东阳的老书记，能得到他的具体指示和帮助，我的心里就感到更加豁亮。”
说是这么说，白松音对吴天然现在又联系东阳仍有很大的抵触情绪。吴天然到东阳来，虽然态度很随和，但白松音总觉得她在人家的面前要矮上三分。吴天然在东阳，就好比是太上皇，让她这个儿皇帝感到浑身不自在。也许吴天然只是出于对工作上的考虑，他对于白松音的感受并无太大的察觉。
吴天然曾对白松音说：“白书记，你现在是东阳县的一家之主，一切当然都是你拿主意。我联系东阳，只是给你跑腿的。但这个跑腿也只限于我对咱们东阳这十八罗汉的关注，我希望这十八家大型企业都有保持一下好的发展势头。其它的一切事情，包括干部的调配、财政的转移支付，你都不要同我讲，讲了我也给你帮不上忙。”
白松音说：“老领导，看你说的。我知道你对咱东阳很有感情，你对东阳县的长远发展早就是深思熟虑。我希望你能多回咱东阳，在各方面都要给我以帮助。当然，我身上有什么缺点和不足，你一定要给我指出来。我这人水平一般，但我会知错就改。”
吴天然笑了笑说：“缺点和不足，我还真没有发现。”
白松音也笑着说：“你是老班长，又是组织部长，给我挑挑毛病，于公于私，哪可都是你的本职工作啊！”
吴天然说：“好，有毛病咱们相互提。”
吴天然说的和想的一样，做的和说的一样。他最关心的是东阳这十八罗汉能不能在新的市场竞争中站得住脚。因为东阳是一个山区大县，矿产品的精深加工在很长时间内都将是工业化的根本所在。他到东阳来，别的地方基本上不去。他要去的就是“天彪钢铁”、“长风钙业”、“凤凰水泥”这些当地的大型企业。最近，又有好消息传来。当地人在方解石的开采过程中，又发现了一个大型的玉矿。专家们经测定分析后，感到很有开采价值。
据专家讲，东阳县发现的玉矿和中国四大名玉中的南阳独山玉很相近。经中国宝玉石协会评定后，将这种玉石命名为“东阳玉”。独山玉的储量有限，目前的产量极小。而东阳玉矿脉很长，储量惊人，可以作为独山玉的替代玉料。
东阳玉的玉质坚韧微密，细腻柔润，色泽斑驳陆离，有绿、白、红、黄四种主要色素，系斜长石类玉石，质地细腻有油脂或玻璃光泽，抛光性能好，透明及三种以上的色调组成多色玉，颜色艳，硬度大于6.5。同一块独山玉玉料可以同时出现2—3种或者更多的颜色，颜色鲜艳。翠绿色的东阳玉粗看像翡翠，如果仔细观察，东阳玉具有粒状结构或溶蚀交代结构，主要矿物有斜长石、翠绿色铬云母，透明度好。翡翠和软玉呈纤维交织结构。
东阳山玉以色正、透明度高、质地细腻和无杂质裂纹者为最佳。其中以东阳翠、羊脂白和芙蓉红价值较高。此外，利用玉块不同颜色模仿自然制作的俏色玉雕也会有很大的发展前途。
东阳玉横空出世的消息一传出，立即引来了四面八方的玉商和工匠。有的是来买玉料的，有的是来办厂就地加工的。也有的大老板是想来承包矿山的。
因为对矿山这一块儿吴天然比较熟悉，当白松音向他征求关于东阳玉的开发意见时。
吴天然说：“白书记，东阳玉是我们这里的一大宝，矿山作为国有资源必须要掌握在国家的手里。个体民营企业要承包经营，必须要有相应的资质。同时，要加强监管，严防乱开乱采的现象的出现。我敢断言，东阳玉的出现，必须是我们东阳县的下一个优势产业和经济增长极。一定要保持合理开发，永续利用。”
白松音说：“吴部长，你的话就像是指路的明灯，我们就照你说的办。”
吴天娇听说家乡东阳出现了品质不错的玉石，想当欣喜。她目前正在为选择新的投资项目而发愁。现在她已经淡出了歌坛，正在利用这些年在演艺圈的关系网，还有手里的上千万资金，在做一些短线的生意。也没有固定的项目和方向，什么挣钱她就弄什么。她先后炒过房、倒过车，推销过化妆品、策划过演出活动。她所接触的人，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中外演艺圈中的人，她发现他们几乎人人都佩有玉。玉，是我们中国的一种文化符号，早就渗入到了国人的血液中。她本来就想经营玉，将中国的玉文化推向世界。
前些时候，她已经对中国的四大名玉，也就是新疆的“和田玉”、湖北郧县等地产出的绿松石、河南南阳的“独山玉”及辽宁岫岩的“岫玉”分别做了出初的研究。现在听说东阳玉堪与独山玉媲美，还听说其中的东阳翠缅甸翡翠相近，而羊脂白又和和田玉中的羊脂玉相差无几。她就感到了这里面必将蕴含中巨大的商机。东阳玉刚刚问世，价格不高。而和田玉和翡翠现在已经是天价了。
如果把自己以的经商重点放在玉上，可能还会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吴天娇觉得，新玉和老玉要一起经营。老玉对于收藏者来说，一直都是炙手可热的追捧对象。如果以经营中，再捡几次“漏”，哪就赚大发了。
第377章 前无古人
官员们害怕熟人，不怕生人，恐怕也是一条官场上的定律。不怕生人，是因为生人们对官员不托底细，有事来找官员也是公对公，公事公办。你说官员清高也好、原则性强也好，官员也无所谓，因为，他不欠你什么。熟人就不一样了，彼此都很了解。在熟人的面前，官员就无法作秀，因为有以前的铺垫，很多时候，只能是公事私办。调离某地的官员，比如县委书记们，都不想再回到原来任职的地方去调研。他怕遇到熟人，熟人知道他的底细，有些话就不好讲，有些事也不好办。因为，他总或多或少地欠着熟人什么。基层有一些县委书记离开他曾任职的某县后，终生都没有再回去过。
吴天然主动提出联系东阳县，那是他心底无私天地宽的表现。
官员们怕熟人，近来白河县沙坪村的吴丰坤老汉也害怕见到李铁石这个老熟人。这一段吴老汉很少在大门外的老槐树下乘凉喝酒，就是在院子里，他听到外面李铁石的说话声，心里就会感到一紧。
他现在才发现，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的现实意义。为了那两张大白边、黑十元，他现在吃不香，睡不死，他真后悔去沾了人家李铁石的便宜。
一天下午，吴丰坤老汉正坐在上屋里看电视。却听到了李铁石在外面排了排大门，并高声喊道：“丰坤哥，丰坤哥在家吗？”
听到李铁石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吴丰坤老汉刚刚调整出来的好心情彻底淹没。吴丰坤平时有几大爱好，一是了解国内外大事。主要途径是看电视、读报纸。二是喝酒，三是抽烟。他的好心情来源于国家目前的好政策。一个是从2006年1月1日起，农业税被取消了。这意味着9亿中国农民从这一天开始，将依法彻底告别延续了2600年的“皇粮国税”——农业税。
吴丰坤老汉认为，这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标志**件。这是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做不到，**、邓主席也没有做到。只有改革开放取得丰硕成果的今天，在国民经济整体进入以工哺农、以城带乡的历史新阶段，这一古老的税种才能平稳地退出历史舞台。不难想象，没有对广大农村现实状况的充分了解，没有对广大农民权利的高度重视，没有建设和谐社会的先进理念，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持，农业税条例被适时废止是不可能的。可以说，全面取消农业税，是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的产物。
全面取消农业税，无疑是减轻农民负担、增加农民收入的重要举措，是送给广大农民兄弟的一分新年厚礼。
以吴丰坤多年的经验，当前全面取消农业税是做“减法”，为农民增收提供了前提，但真正建立增加农民收入的长效机制，还要做很多“加法”。农民在种田或创业时，政府要在资金、技术和信息等方面给予更大的扶持。
另一件让吴丰坤老汉兴奋的是，中央又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伟大决策。以后农村的道路还不是越走越宽，日子还不是会越来越顺心。
对上面提出“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要求，吴丰坤认为说到了点子上。他曾对人讲：“这是咱农村发后发展的20字方针，能做到这20个字，咱农村就能变成地下的苏杭。”
他还专门找了了一本吴天放没有用完的笔记本，抄录了一些相关的内容。
生产发展，是新农村建设的中心环节，是实现其他目标的物质基础。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好比修建一幢大厦，经济就是这幢大厦的基础。如果基础不牢固，大厦就无从建起。如果经济不发展，再美好的蓝图也无法变成现实。
生活宽裕，是新农村建设的目的，也是衡量我们工作的基本尺度。只有农民收入上去了，衣食住行改善了，生活水平提高了，新农村建设才能取得实实在在的成果。
乡风文明，是农民素质的反映，体现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要求。只有农民群众的思想、文化、道德水平不断提高，崇尚文明、崇尚科学，形成家庭和睦、民风淳朴、互助合作、稳定和谐的良好社会氛围，教育、文化、卫生、体育事业蓬勃发展，新农村建设才是全面的、完整的。
村容整洁，是展现农村新貌的窗口，是实现人与环境和谐发展的必然要求。社会主义新农村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应该是脏乱差状况从根本上得到治理、人居环境明显改善、农民安居乐业的景象。这是新农村建设最直观的体现。
管理民主，是新农村建设的政治保证，显示了对农民群众政治权利的尊重和维护。只有进一步扩大农村基层民主，完善村民自治制度，真正让农民群众当家做主，才能调动农民群众的积极性，真正建设好社会主义新农村。
为了配合沙坪村的新农村建设，吴丰坤还出任了村议事组的组长。村里有了什么大事，他们这个议事组那是要参与意见的。
在一次村民大会上，吴丰坤这个早年的县酒厂业务副厂长又找到了当年的感觉。他侃侃而谈，说得下面的乡亲们心服口服。
他说依他看，新农村建设第一点是要因地制宜全国现有村庄320多万个，自然条件、经济发展、生活习俗等情况千差万别，东、中、西部地区有差别，同一个地区也有较大差别，村庄整治需要因地制宜，不断创新和完善。立足已有条件开展村庄整治，凡是能用的或者经改造后能用的房屋和设施，都要加以充分利用。农民急需的是配套道路、供水、排水等设施，改变村容村貌。
第二点是要量力而行农村居民收入水平不高，政府财力有限，尽管中央已经和正在采取一系列措施逐步增加财政向“三农”的投入，但短期内不可能增加大量投入，新农村建设只能立足已有的基础，解决农村发展中急需解决的紧迫问题。
第三点是要突出特色改善农村人居环境的同时，要把是否能尽量保留原有房屋、原有风格、原有绿化，突出农村特色，作为一项基本要求。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农村若是失去其特色，只会变成一个个微型城市。
吴丰坤老汉对大家讲，建设新农村就是要因地制宜、量力而行、突出特色。作为沙坪村，是城关镇唯一的农业村，距县城很近。我感觉有两点大有可为：一是要大力发展大棚蔬菜，要让沙坪村变成县城近8万人的菜篮子。二是要利用沙坪村几千亩的荷塘，发展县城近郊的农家乐旅游，让城里人在双休日的时候到村里来赏花、休闲、吃住。
吴丰坤老汉最后激动地说，我们只要能让城里人到我们这里消费，我们的腰包肯定就会鼓起来。
李铁石在下面带头叫起好来。大家也都说吴丰坤这家伙还真有一套，难怪他能培养出吴天然这样一位市委组织部长。
昨天才刚讲过话，吴丰坤还沉浸在幸福的感觉中。这时他听到李铁石在外面叫他，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变灰了。
他总是担心，李铁石是来要他那两张大黑十的。
第378章 大开眼界
让吴丰坤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李铁石是向他来错衣服穿的。
李铁石对吴丰坤说：“吴老兄，闺女说让我到江阳去住几天。你知道，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新买一身吧，平时又穿不上，划不来。我看你有没有多余的衣服，让我穿几天。回来就还给你。”
吴丰坤说：“你想穿西装还是夹克？”
李铁石说：“西服我穿不惯，还是夹克好。”
吴丰坤就给李铁石找了一件藏青色的夹克，一条褐色的毛料裤子，还有一条还没有穿过的黑皮鞋。
李铁石说：“皮鞋还是新的，我就不穿了。我家里也有一双皮鞋。”
吴丰坤说：“让你穿，你就穿上。咱俩是多少年的关系了。”
李铁石听吴丰坤这么说，就千恩万谢地走了。
吴丰坤准备把这一身行头将来全部送给李铁石，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些。也许，给予真的比接受更让人快乐。
李铁石出门前专门理了发、洗了澡。洗澡他舍不得花那5元钱到澡堂里去洗，他跑到了白河边一个没人的地方，跳进了还有些发凉的河水中，美美气气地洗了澡、搓了灰。回家后，穿上从吴家借来的那身一服，李铁石对着镜子前后看了看，感觉自己也像是一个有工作的人。打扮齐整以后，他特意到吴丰坤的家里让老吴看了看。
吴丰坤一瞅，果然人是衣裳马是鞍。这个整天邋遢的李铁石现在精神多了。
吴丰坤说：“好，很神气啊！像是公安局长的老丈人。”
段爱芳在屋里听了这话接上说：“说啥哩，人家李铁石本来就是公安局长的老丈人嘛，咋说是像？”
李铁石有些得意地问：“你们看我这能出门、能见人吧？”
吴丰坤说：“别说是去江阳，你就是去北京、上海，也没有人敢说你是山晕子。”
听了这话，两个人都哈哈地大笑起来。
李铁石是坐班车到江阳的，汽车在山路上走了大半天。他晕晕乎乎地走出江阳市汽车站，便搞不清东西南北了。他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喊“爸”，声音很像是李芸芸，但她平时都是叫他“爹”的。李芸芸和李想从来也没有问他喊过“爸”，“爸”是城里人才叫的。他有些迷惑，眯上眼仔细瞅了瞅，还真是李芸芸。她正在大门口的一侧向他招手呢，身旁还停了一辆小车。
李铁石快步走到女儿的跟前，李芸芸就顺手打开了车门。李铁石说：“芸芸，不用费事，你借人家的车干什么？”
李芸芸笑着说：“爸，这车可不是借的，这是我的车。”
拉架子车多年的李铁石对车有特殊的感情，他仔细地看了看这辆车，天蓝色，崭新崭新。
他就对女儿说：“乘乘，你都有车了。”
李芸芸说：“爸，你看看现在的大街上跑多少车？很多都是私家车。”
李铁石不知道什么是私家车，就问道：“私驾车？”
李芸芸又笑了起来：“是私家车，就是私人自己买的车，不是公家的车。”
李铁石几十岁了，还是第一次坐小车，内心不由生出一种淡淡的幸福。
他想到那个抛下他与人私奔的妻子，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咋样？如果她知道现在女儿和儿子都这么争气，估计是会后悔死的。
去女儿家，要坐电梯。李铁石也是第一次坐电梯，电梯一升，他就感到血直往上冲，头是一阵阵发懵。李铁石就问：“芸芸，你们住这么高干什么，是不是住在高处省钱？”
李芸芸又笑了：“爸，这你就不知道了。带电梯的楼房是越高价钱越贵。我们家就住在21层。”
李铁石真的不理解，怎么会是越高越贵？这城里怎么处处都和农村相反？
电梯升的很快，不久就到了21层。电梯门开了，李铁石试了几次才跨了出去。
进到屋内，李铁石的眼就花了。客厅比他家的院子都大，里面的摆设他大多都没有见过。也不好意思问，但在一个大型红木架子上摆放的东西，他倒是知道，那叫古董。他在吴丰坤家里也见到不少不知是真是假的古董。
李铁石问：“永胜不在家？”
李芸芸说：“他这几天到云南去开会了。”
云南，李铁石听人说起过，那个地方离K省太远了，可以说是远在天边。
李铁石就问：“什么重要的会，还要放在没人的地方开？”
李芸芸听了父亲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云南是远，可不是没有人啊。你不知道，现在的很多会议都选在旅游区召开，一边开会，一边还能游玩。”
李铁石就说：“乘乘，现在的人是有钱了，敢到那么远的地方开会。”
李芸芸说：“爸，近处远处开会差不多，远了都坐飞机，很快就到了。钱不用担心，都是公家报销的。个人不用花钱。”
李铁石听罢说：“噢，是这样。”
李芸芸说：“爸，你还没有坐过飞机，哪天我带上你坐飞机到北京去转一转。”
李铁石说：“还是算了吧，坐个电梯我都头晕，还敢坐飞机？”
李芸芸让父亲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一边给他削水果，一边让他抽烟。这烟，李铁石也认识，他在吴丰坤家里曾抽过一根。当时吴丰坤对他讲：“铁石啊，尝尝，这可是大中华，一根烟得3块钱。”
李铁石当时就问：“真的假的，1根，3块？”他在心里算了算，他收1斤废纸才能挣2分钱，那他要收上150斤废纸才能换来这1根烟。再好的烟，不也是冒一口气吗，怎么能这么贵。
看着父亲想抽又不抽的样子，李芸芸就说：“爸，你抽烟吧。”
李铁石说：“这烟，听说1根就值3块，我还是喝茶吧。”
李芸芸说：“没事，屋里多的是。都是别人送的。”
听说是别人送的，李铁石这才点上了一根。
看着一架子的古董，李铁石就问：“弄了这么多古董，得花不少钱吧？”
李芸芸说：“爸，你行啊，还知道这是古董。摆在外面的都不值钱，真正好的东西在屋里锁着哩。我们黑永胜就喜欢搞收藏，有事没事就爱摆弄。不过，我们也没有花多少钱，大多数都是朋友们送的。现在送礼兴这个。”
有人给自己的女儿家送礼了，李铁石也很高兴。但他也怕女儿一家将来会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就对李芸芸说：“现在有个工作可不容易，咱可不能收人家的钱，影响到了咱的工作。”
李芸芸说：“爸，你放心，我们也是有原则的。我们从来也不收人家的现金。只是有时候面子上磨不开，收了一点小礼物。你也看了，就是些烟啊、酒啊，还有一些我们也不知道真假贵贱的古董。”
李铁石说：“这就好，这就好啊！”
李芸芸拿出一些藏品让李铁石欣赏，李铁石翻了翻，果然也没有什么金子啊、银子啊等值钱东西。他就从心里放心了。这些藏品，有的是邮票，其中一张发红，上面画的是一只猴子，看着怪吉祥。这里面还有一张大黑十，他知道也不值钱。他就曾以300元的高价卖给了吴丰坤两张。自己卖的两张还要比女儿家的这一张更新。
李铁石就对李芸芸说：“这些东西我看了，真的不值几个钱。这我就放心了，这张邮票很好看，不过定价才8分钱。这张大十块头我也见过，现在也就是100多块钱一张。收下这样的礼物，不是什么问题。”
听了父亲的话，李芸芸不由得呵呵地笑了起来：“爸，看来你真的是外行啊。这张邮标1980年发行的时候是不值钱，才8分。现在涨得太多了，一张邮票都能卖到1万元了。还有这张大黑十，那就更值钱了，一张新的就能卖到十万元。”
听说大黑十能卖到十万元，李铁石的脸当时就黑了。
第379章 玩心眼
李芸芸正把家里的一些收藏品向父亲李铁石展示，她突然发现父亲出气发喘，脸色转黑。(.)她连忙问：“爸，你是不是病了？”
李铁石仍在喘着粗气：“没事，我没事。”
本来李芸芸是想让李铁石在江阳市住上一段、享享清福的。但李铁石的心里窝了一股邪火，再好的饭菜吃着也没味，再好的景致也看不进去。倒是李芸芸给他买的几件衣服，他很是在意。拿回来他就穿上了。他将从吴丰坤那里借来的一身皮换了下来，女儿要帮他洗，李铁石说：“还不脏，等我回去了穿几天再洗。”他是不会再将这身衣服洗了，他回到沙坪村后，会将它们一把摔到吴丰坤的脸上去。什么东西！
李铁石嘴上说这身衣服不脏，心里却在骂，这世上恐怕只有这身衣服最他妈的最脏了。后来他又骂，这身衣服再脏也没有吴丰坤的灵魂脏。他妈的，这个人模人样的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我不知道那两张大黑的价钱，他“万事通”吴丰坤能不知道？就不怕坏良心断子绝孙！
在女儿家住了三天，李铁石就叫着说要回去。他对李芸芸说：“芸芸，我在农村住惯了。在江阳这样大的城市里，我感到憋气。”李芸芸在心里感到好笑，江阳算什么大城市，又不是新州、北京、上海？可她再三挽留，父亲却执意要回去。没办法，李芸芸就大包小包地买了一些脑黄金、脑白金、黄金搭档之类的保健品让父亲带上。临走的时候，李芸芸还给父亲拿出了1万块钱的现金和两条大中华香烟。
这1万块钱，李铁石觉得放哪都不安全。最后，他躲进卫生间里，把这1万块钱装进了自己的内裤里。外面又用曲别针小心翼翼地别好了。
李芸芸开车将李铁石送到了汽车站，替他买好票后，李芸芸就对父亲说：“爸，以后在家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要舍不得花钱。需用钱的时候，你就言语一声。我们现在的生活你也看了，没事。”
李铁石说：“芸芸，我知道，我知道。”
坐在汽车上，过一会儿，李铁石就要用手在自己的下面碰一碰，感觉一下那1万块钱是不是还在。和好比邻而坐的是一位半老徐娘，她观察到跟前这个老男人过一会儿就要在自己的*摸索一阵，她就断定李铁石是一位色情狂。车走了两个小事后，前面有人下车了，这位半老徐娘连忙跑到前面的位置上坐下来。
中间倒了两次车，李铁石总算又踏上了沙坪村这块他最为熟悉的土地上。走进村来，他看到吴丰坤依然坐在自家门前的大槐树下看报纸。他心中的那口恶气“腾”的一声就冲上了脑门。
吴丰坤一见是李铁石进村了，忙打招呼道：“是铁石啊，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芸芸那里会住上月儿四十的。”
李铁石没好气地说：“城市我住不惯。”
吴丰坤笑着说：“我就话嘛，你是地黄瓜上不了高架。”
李铁石走到吴丰坤跟前说：“我就是一棵地黄瓜，可我总比那糠心萝卜强。咱心里不黑啊！”
一听李铁石是话里有话，吴丰坤的心里就咯噔一下。他忙起身说：“铁石啊，你家里是冰锅冷灶，连口热水也没有。走，先到我家里喝点茶再说。”吴丰坤担心李铁石会在大门院说些不中听的话，让街坊邻居听到了，他吴丰坤的脸以后就没地方放了。
走进院子大门，李铁石准备在一张石头桌子旁坐下来。吴丰坤却接过他身上的挎包，一直引到了上屋去。
两个人坐下后，吴丰坤就给李铁石倒了一杯开水，并给他让了一根好烟。李铁石说：“还是尝尝我带回来的烟吧。”他一边说一边就从挎包里拿出一条大中华，可他还从来没有拆过整条的香烟，用指头抠来抠去，就是打不开。
吴丰坤接过香烟说：“一看，这里有一条封口线，一撕就开了。”
果然，吴丰坤将一条透明的塑料封口线一撕，很轻松地就把烟条打开了。他从里面拿出一盒说：“这里也有一条封口线。”他又将烟盒上的线扯掉了，打开烟盒，吴丰坤拿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说：“这是真烟，是好烟啊！铁石，你现在的生活可是今非夕比了啊！”
两个人都抽上了大中华，李铁石看吴丰坤一直在扯闲。他就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说：“吴老兄，上次我给你的那两张老十块头儿，我不想卖了。给，这是那300块钱。”
李铁石说出了这样的话，证明他已经知道了那两张大黑十的价值。接下来该怎么办？吴丰坤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
一是装糊涂。就装作自己并不知道大黑十的真实价格，把这两张东西还给人家李铁石。这样做的好处是他吴丰坤的形象和声誉不受影响，坏处是他白白损失了已经听吃到嘴里、吞进肚里的20万块钱。
二是说假话。就说这两张大黑十已经转手卖给别人了，说卖多少合适呢？就说每张卖了300，两张是600元。如果李铁石认为当初以300元的价格卖给他吃亏了，他吴丰坤可以将300元的差价全部送给李铁石。这样做的好处是，他吴丰坤可以吞下那两张诱人的大黑十。坏处是李铁石如果真的了解了行情，肯定是有备而来，决不会善罢甘休的。两个人撕破脸皮，他吴丰坤的人格必将会在全村人的面前大大折扣。人们将不会说李铁石的无知，而会指责他吴丰坤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三是不承认。这一次干脆就不承认他从李铁石手里买过两张大黑十的事。好处是，他不仅可以占有这两张宝贝，而且在全村人的面前，他仍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李铁石说的是啥事，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样，估计，村里人大多数相信的是吴丰坤的话而不是他李铁石的话。这样做的坏处也显而易见，那就是他吴丰坤从此要背上更加沉重的良心债。现在只是装糊涂时，就已经被良心债折磨得心神不宁，如果到彻底否认此事时，他的心理还能承受得了吗？
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波澜，吴丰坤又是起身给李铁石倒水，又是让烟，却没有直接回答李铁石的话。李铁石心里骂，你这个鬼孙，拿着我的烟让起来可怪大方。
盘算了一阵，吴丰坤终于想到了一个折衷的妙计。
他笑了笑说：“铁石啊，你这两第大黑十，我估计是好东西。”
李铁石想，这个老家伙总算还有点良心。承认了。他就问：“好东西？”
吴丰坤说：“是这样，前两天我县城碰上了一个跑江湖的人，他专门买卖老纸钱。我把这两张大黑十分开了，先卖给了他一张。你猜，我卖了多少？”
李铁石问：“多少？”
吴丰坤说：“乘乘，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硬是卖了1000块钱。你想，10块钱的票子，咱以100的价格卖出。我真是想也没有想到。”
李铁石说：“才1000元……”
吴丰坤一听李铁石这口气，就明白他已经完全知道了大黑的价值。
吴丰坤有些惋惜地说：“一卖给他我就后悔了，他敢出1000元，说明大黑十的价值还可能会更高。那一张我就没有卖。一直存在家里。”
李铁石听吴丰坤说已经卖了一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就问：“真的卖了一张？”
吴丰坤说：“骗你干什么？当时卖的时候，我还想着赚大发了。不过一出手我就知道还是吃亏了。所以，剩下的这一张我最近不打算卖了。等找到懂行的人估估价再卖。不过今天你说不想卖给我了，这好说，都是一个村里的老弟兄了。你这300块钱还拿去，我把剩下的那一张还给你。另外一张就没办法了，那是个跑江湖的人，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对了，铁石，你这一张如果想卖，低于1000块钱可千万别出手。如果你最近卖不出去，1000块钱，卖给我。”
听吴丰坤说卖了一张，让李铁石很心疼也很气愤。但他为了把另外一张大黑十要回来，也只能是忍气吞声。如果吴丰坤能把另一张完好无损地退给他，说明吴丰坤这个人还算是不错的了。一张可是价值10万元啊。
李铁石说：“吴老兄，卖了就卖了吧。剩下的那一张，你就退给我吧，我先收藏着。说不定哪一天我也能卖个万儿八千的。”
吴丰坤说：“铁石啊，你是不知道。收藏里面是有行矩的，卖出去的东西是要不回来的，同样买到手的东西后来明知道是假货也是退不掉的。不过，咱们是老弟兄，就不讲这些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找那一张老钱。”
吴丰坤走进自己的住室，轻轻地挪开窗前的五斗桌，将墙角的那两块砖掏出来，从塑料包里拿出了一张大黑十，另一张他又小心地放因原处。
他来到客厅对李铁石说：“这钱，我原来也没当回事。上次我一张卖了1000块钱后，我才知道它是好东西，这才放到了屋梁下面的墙缝里。”
李铁石接过这张失而复得的大黑十，忙对吴丰坤说：“谢谢老哥了，谢谢老哥了！”
退回去一张，自己留一张，吴丰坤的心里畅快多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什么良心债了，他觉得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用报纸上的话讲，他吴丰坤也算得上是一个“重品行”的人。
李铁石觉得，不管吴丰坤是否真的已经卖掉了一张，但能白白退给他一张，也算是对待起他了。那一张大黑十的事，他决定永不再提。
退了这张大黑十，两个人的谈话就轻松多了。李铁石放下前几天所借的衣服准备走的时候，吴丰坤说：“这盒烟，你拿走，1根烟可是3块钱啊！”
李铁石说：“留下来你尝吧！”
吴丰坤又故作糊涂地说：“铁石啊，你可要记住，如果这张老钱你卖不出去，还找我，我要。”
李铁石说：“好好，你放心！”
第380章 市委班子
山阳市委书记高铁这一天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默默地想起了心事。(.)上一次全省干部的大调整，他由新州市市长提拔为山阳市的市委书记，但他的内心却并没有多少快乐。在调整前，他的第一志愿是接手新州市的市委书记。虽然同样是市委书记，但新州和山阳两地的含金量相差实在是太大了。新州是省会城市，当上了市委书记也就同时担任了省委常委，那可是副省级的领导干部啊。山阳虽然是一个大市，但离省城太远，总是让他有一些被边缘化的感觉。
但省委常委、新州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争到手的，在上次的大调整中，虽然他也做了不少工作，但最终组织上还是安排省委统战部长苗森前往履职。一开始他的心里结了一个很大的疙瘩，但后来他又想到省长韩华华的女儿韩冬梅尚且没有接手新州市委，他这一次也算不是太亏。
现在让高铁感到心里不爽的是，他虽然离开了新州，但仍处在王国庆那巨大的身影下。当时王国庆任省委常委、新州市委书记，他任新州市长时，他曾想和王国庆斗一斗法。但他和王国庆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刚一较手他就败下阵来。没办法，他只好韬光养晦、假痴不癫，再也不和王国庆发生任何面上的争执。后来，王国庆荣升为省委副书记，他也来到山阳市做了一把手。
山阳是王国庆的老家，也是王国庆曾经多年主政的地方。现在，虽然王国庆已经离开山阳多年，但他在这里的影响却依然巨大而深远。
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班底中，还有不少王国庆线上的人。比如政府那边，市长王天恩，那是王国庆一手提拔起来的。常务副市长白鹏举是王国庆时代的组织部长。还有副市长王国栋，那是王国庆同一个爷爷的堂弟。副市长孟思贤，也是王国庆把他从省财政厅要过来的。副市长任明霞，是在王国庆的任上被提为副县长的，有人说这个任明霞和王国庆的女婿吴天然个人关系不错。
在市委这边，副书记老贺是王国庆时期的市委宣传部长。纪委书记欧阳明，曾是王国庆当市长时的市政府副秘书长。政法委书记老郭，在王国庆时代就是政法委书记，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干着政法委书记这一职务。组织部长吴天然就不用说了，他是王国庆的女婿。
周围都是王国庆的人，这让高铁的心里很不舒服。算来算去，身边只有市委秘书长毛为民、宣传部长侯鸣放、统战部长方建国这几个人，侯与方两个人是和高铁一批从外地调过来的。也许，将来只能靠这些人来维护他的高氏江山了。
形势总体上还是好的，因为他高铁毕竟是市委一把手。王国庆原来在这里的影响再大，现在是山高皇帝远，总有些鞭长莫及吧。
为了验证市委、市政府领导同志们对自己的忠心程度，高铁准备来一次指鹿为马。
因为王国庆的堂弟王国梁刚提拔为县委书记不久，原则上不符合再提拔副市长的条件。但要提拔为副厅级的市长助理，似乎是在可与不可之间。
在一次市委扩大会议上，高铁就说鉴于市政府的工作现在太忙，需要选拔一位年富力强的同志担任市长助理。他经过考虑，感觉王国梁同志比较合适，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他在会上还专门暗示说，这其实也是省委副书记王国庆的意见。
他的这番话，让大家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王国庆的意思。但灵性的人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他高铁的意思。
高铁的提议一出，他就装作随意的样子点上了一根烟。其实他是在仔细地观察大家。他看到他的话一说出，一些人已经表现出相当兴奋的样子。比如市长王天恩、副市长王国栋、政法委书记老郭等人。他在心里就对这几个人划上了一道。还有几个人的表情不知可否，比如副书记老贺、纪委书记欧阳明，还有副市长孟思贤、任明霞等人。当然还有和他同期调来的宣传部长侯鸣放、统战部长方建国等人。这些人，他也在心中划上了一道。让他不解的是，组织部长吴天然也是面无表情，不知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故意不露声色。
市委秘书长毛为民，有人说是王国庆的人，也有人说他其实早些年和王国庆是面和心不和。为了当年提拔县长的事，他对王国庆很有意见。不管怎样，毛为民是市委的秘书长，那就是他市委书记行走的拐杖。是必须要依赖的。
其实，吴天然并不是城府深，喜怒不形于色。他只是觉得王国梁刚提拔为县委书记不久，还没有干出让人心服口服的事情，按照组织原则不宜现在就提拔重用。
看罢众人的表情后，高铁就说，我这个提议，只是代表我个人的意见，请同志们谈谈看法。
他的话说完以后，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并没有一个人发言。就是刚才喜形于色的人，也都紧绷着嘴巴。
高铁当然明白，在官场上，像这样针对性强的问题，一般都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发言。高铁环视了一周又问：“谁先说说？”
看大家仍没有发言的意思，副市长王国栋就说：“我感谢高书记对国梁同志出任市长的提议，但我是国梁同志的哥哥，在这件事上我应当回避。因此，关于他的事情，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王国栋说出了这样原则性极强的话，但大家谁都能听出他是极力支持弟弟出任市长助理一职的。
王国栋说罢，高铁点了点头。接下来，刚才喜形于色的人大多发表了支持的意见。他们说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王国梁年轻有为，思路清晰，立说立行，完全有资格担任市长助理一职。而刚才不置可否的那些人，没有一个说出否定的意见。这也难怪，谁会同着王国栋也吴天然的面，说出否定的话呢？
最后吴天然说：“说实在话，国梁同志是我爱人的叔叔，照理说我对这个问题也是应当回避的。但作为市委组织部长，我有必要谈谈个人的看法。刚才高书记谈到要加强市委领导的力量，我认为很有必要。但是不是就把目光锁定在国梁同志的身上，还有不少值得商榷的地方。我的意见是，国梁同志虽然很能干，但他是刚刚由县长调整为县委书记的，在书记任上时间还太短，根据党内干部的任用管理条例，不宜在短时间内调整工作。”
吴天然的话一出口，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在故意作秀。叔叔王国栋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市委书记高铁看来，这个吴天然倒是有点意思。吴天然要么是一个城府极深的权奸，要么就是一个单纯的原则性极强的好官。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需要时间来验证。但高铁已经感到，这个吴天然，还是很有特点的。
高铁淡淡地笑了笑说：“天然同志虽然年轻，但他是组织部长，关于干部的选配，我们还是应当尊重他的意见。既然他这么说了，这件事就暂时放一放。下面，咱们议一议山阳城南区的建设问题。”
第381章 半面红旗
通过一番指鹿为马的表演，山阳市委书记高铁对山阳的一些领导同志基本上算是看清楚了。(.)比如市长王天恩、副市长王国栋、政法委书记老郭等人，他在心里就给他们打了一个叉子。而对于他同期调山阳的市委秘书长吴大维、宣传部长侯鸣放、统战部长方建国等人，他则在心里划上了一个对号。对副书记老贺、纪委书记欧阳明，还有副市长孟思贤、任明霞等人，他在心里划上的是一个问号。只有组织部长吴天然，他在心里划上的是一个问号又加上了一个感叹号。
吴天然？！
他对吴天然之所以打上两个符号，是因为从理论上讲吴天色毫无疑问应当是王国庆的贴身家将。但从高铁主政山阳市以来，吴天然的所作所为，又给人以一切从工作出发的良好印象。吴天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和验证。
对在心里划上对号的那些人，工作上是要倚重的。对划上问号的人，那要看他们以后在自己跟前的表现。而对于已经划上叉子的那些人，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上，都是要有所防备的。吴天然算是一个特殊，边走边看吧！
不管在上次常委扩大会上吴天然的发言是出于什么考虑，但在王聪聪的两位叔叔王国栋和王国梁那里，都引起了心理上的不快。
吴天然现在考虑的仍是要从基层挑选出优秀的党员领导干部，树立起经得起检验的“三面红旗”，并通过大张旗鼓的宣传，让榜样的示范作用转化为全市**员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精神动力。
西山县山根乡刘家坪村的村支部书记郑九天的事迹很感人，作为村这一级，吴天然决定要树郑九天作为“三面红旗”中的第一面红旗。
首先，山阳市委转发了由市委组织部和市委宣传部拟定的《关于在全市党员干部开展向郑九天同志学习的决定》。其次，根据吴天然的提议，郑九天被提拔为山根乡的党委副书记。但仍然兼任刘家坪村的村支部书记。第三，根据吴天然的提议，山阳市政府给郑九天记二等功一次，并奖励现金一万元。
政府给郑九天奖励的这一万块钱，他一分未动，全部转赠给了刘家坪小学。
在全市开展的向郑九天的活动中，不少人都感到，这一次市委是动了真格。郑九天不仅是出了名，而且还得了不少的实惠。特别是提拔为乡镇的党委副书记，一下子就变成了国家的公务人员，将来就是退休了，每月照样能领到相应的工资，这可是一件为村支书们解决后顾之忧的天大的好事啊。这样的标兵，有干头儿。
为了激发全市3000多个村支部书记的创业热情，市委组织部专门出台了一个文件。凡是在“三级联创”活动中，达到了“五个好”（领导班子好、党员干部队伍好、工作机制好、小康建设业绩好、农民群众反映好）要求的村支部，综合排名在前10位的，村支部书记一律转为干部身份，成绩特别突出者可提拔到乡镇工作。
这一规定的出台，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广大村支部书记的干劲立马就被激发出来，一场“学习郑九天，争当优秀村支部书记”的活动便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村这一级党员干部的干事创业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以后，吴天然就把目光集中在了乡镇这一级，全市有153个乡镇，306个书记、乡镇长担负着一方改革、发展、稳定的大局。可以说是责任重大，使命光荣。乡域经济发展起来了，县域经济和市域经济才有腾飞的可能。因此，在中央提出的县、乡、村三级联创活动中，乡镇这一级是关键部位，也是最为重要的环节。
其实，在吴天然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那就是东阳县天云乡的党委书记宋长江。吴天然还在东阳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有人将宋长江划入到了吴在然的所谓“八大金刚”中。如果吴天然不是调离东阳，宋长江现在应当已经是副县级干部了。在吴天然眼里，这个宋长江很有个性，工作上也很有办法。但在大多数领导干部的眼里，这个宋长江身上的棱角太多，主见太强，不大服管。因此，除了像吴天然这样一心为公的领导欣赏宋长江外，大多数人都对宋长江的仕途不看好。
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白明远就曾对吴天然说：“吴部长，这个宋长江我也清楚，在工作上很有一套。但他个性太强，不听话。他不像郑九天，他是一个有争议的人。你如果想树立他为红旗，依我看他只能算是半面红旗。在对待宋长江的问题上，你要三思。”
吴天然说：“这个宋长江的确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但他勤政廉政那是出了名的，老百姓对他的评价也是极高的。这样吧，如果有争议，可以让活动办公室的同志们和报社的记者深入到天云乡去做一番深入的了解。”
其实在吴天然的心目中，宋长江早就是一名优秀党员干部了。
宋长江已经在乡村摸爬滚打近30年，始终心系群众、锐意改革，每到一处都能攻坚破难、“治乱平怨”，开创出风清气正、干群融洽的新局面；他探索总结了一整套有利于农村科学发展与和谐稳定的工作方法和运行机制，有效破解了新时期困扰乡镇运行和农村发展的多个难题，堪称“天云经验”。
因为有市委组织部长的授意，报社的记者们很快就写出一篇颇为感人的新闻报道。
天云因“群山耸立，钻入云天”而得名。
在这块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土地上，有一名**员，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在乡镇摸爬滚打近30年，一次次坐在化解矛盾的“火山口”，一次次深陷“哀民生之多艰”的情感漩涡。在上下求索中，他咂摸出一套土洋结合、行之有效的乡村治理模式。
他身患癌症4年，累计上了17次手术台，抗癌药物和放射治疗的不良反应，让他脱了一层皮、掉了一身肉，但他依然工作在基层第一线，创造了战胜肝癌的生命奇迹。
他就是宋长江——山阳市东阳县天云乡党委书记。
没有无缘无故的“刁民”，只有不负责任的干部
在东阳县，身材不高、面容清瘦的宋长江有一个响亮的绰号：“灭火队长”。
上任天云乡党委书记不久，有一次正开会，突然闹哄哄闯进三四十人。其中一个敦实汉子跨到主席台前，“砰”的一声，把肩上的100多斤猪肉摔下，手提杀猪刀喝道：“不让卖肉，给找条活路吧！”
会场一时寂然无声，许多人的心狂跳。此时传来宋长江略带沙哑的声音：“兄弟，消消气，天太热，先把肉处理了。”他劝说在场的干部买下猪肉，然后笑着把收来的钱放到汉子手中。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壮汉，此刻就像受伤的孩子，哽咽着倾倒出心中的憋屈：“我叫胡一兵，是从天云乡深山里迁到乡里的山区移民，前任乡干部贪污了安置款，我们只有靠杀猪卖肉维生，城管人员又来罚钱，心里有气啊！”
宋长江心中一阵痛楚。他动情地代表乡党委向大家道歉。会后就跑到县里汇报情况，先预支了乡干部的工资垫付给移民。此后听说胡一兵懂养牛技术，他又帮助协调租地，落实贷款，办起了肉牛养殖场，去年养殖场收入26万元。
胡一兵的心震撼了！去年他向村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郑重地说：“宋书记让我感受到**的温暖，我也想温暖别人。”
多好的群众啊！宋长江再一次坚定了他的看法。正因为如此，即使面对拆迁这个“天下第一难”，宋长江也能从容化解。
2005年1月的一天，平日宁静如水的天云乡镇区显得躁动不安，人们交头接耳传播着一个消息——天河改造工程有人闹事，要出人命了！听说天云乡的人跑到了县城去闹事，宋长江坐车急速赶往东阳。
天河是天云乡的母亲河，发源于天云乡的凤凰山中，串过天云镇区一直流到了东阳县城。过去天河很清澈，就是在县城里人们也能淘米洗菜，这几年却脏臭难闻，淤积堵塞。2004年年底，东阳县委下决心治理天河。天河的治理从源头开始，牵扯到天云镇区天河两岸上百户居民和商铺的拆迁。
此刻，数十人正火气十足地将县政府大门围得水泄不通。“政策不公平，群众太吃亏！”“不拆！老子就不拆！”
闻讯而至的宋长江悄悄观察后，心里有了底：老百姓不是反对天河治理，而是担心政策不公，害怕以后生活没保障。
“兄弟们莫急，我是天云乡党委书记，有啥子事情跟我说吧。”跳得最高的拆迁户杨国平看到宋长江，喊道：“你不够级，这工程是县里定的，我要找县委书记和县长。”
宋长江毫不在意，脸上依然带着诚恳的笑容：“我这个官虽然不大，但能下情上达，上情下达，县官不如现管嘛，你是群众代表，把想法说说看。”
劝散人群后，宋长江打听到杨国平是天云乡拆迁面积最大的业主，就找村干部带话，“我做东跟大家吃饭，见面交个朋友”。面对几个“钉子户”，宋长江只字不提“拆迁”，整个饭局谈的皆是家长里短。
饭罢，他请杨国平单独喝茶，人情、利害逐一摆来。杨国平终于缓和下来，谈了想法。宋长江开始两头“撮合”：一面向县里汇报，吸收合理意见；一面把政府的努力和政策底线反馈给杨国平。宋长江还东奔西跑，解决了杨国平原来没指望的老人养老保险问题。
“我拆！”杨国平彻底服了。他甚至主动去做邻居的工作：“拆吧，宋书记信得过，政府信得过。要不，我再给你签个担保合同！”
宋长江感言：现在一些干部骂上访群众为“刁民”，如果干部不能正眼看群众，群众自然会仇视干部，进而会仇视政府，仇视社会。多年的工作经历告诉我：没有无缘无故的“刁民”，只有不负责任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