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现世报来得快
第二日,丁一没有卖出房门一步,连秀娥送饭才过来也没有吃上一口,只是不停的和姜怡红说着自己的事情,从前世到今生没有任何的隐瞒都说了一遍。
第三日丁一一大早就出去了,只是让秀娥代为操办姜怡红的丧事,他一会就回来。不知道丁一去干什么的众人,只能竭尽全力的为姜怡红送上这最后一程。酒楼外,被王小力请来的和尚在那念着经文,这些和尚可是正正经经的大相国寺的高僧。众人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会请的动这些人的,却不知道这些和尚中还有几个跟着丁一来到这的灵字辈的少林和尚。
边上有着十桌上好的素斋酒席,这些都是老张头的儿子操办的,自老张头一进大牢生死不知后,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丁一了。而姜怡红的丧事他自然也是格外用心,不单单是为了他父亲的事,还因为姜怡红的悲壮。是的,姜怡红的所作所为,丁一已经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秀娥听过。众人这才知道这柔弱的女子,内心是这般的刚强。听了这些后本来因为断了右手而失去信心的王大力,也不在丧失对生活的信心了,同他的儿子王小力一起在场中跑来跑去帮忙搬运着东西。
“时辰到,请将亡者送上来。”一个老和尚对一身素衣的秀娥说道。
秀娥点头应是,让庞小飞说着庞大举着姜怡红的灵柩走了过来,将其放置在这设置好的木制花坛中。
这时候本来应该有亲属答礼致辞的,不过因为丁一不在,秀娥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站上去说话,正踌躇间一个人影从天上落下,赫然就是丁一。
但见他一身素白,头上也绑着一根白绫,腰间是一指宽的黑色麻布腰带。手中提着一个红白相间超级大包。
这布包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丁一很快就满足了众人的心愿,将布包打开,里面却不是别的,正是十几个血淋淋恐怖的人头,直将好奇的众人吓了一跳,即使是一众和尚也是看着丁一口中直念佛号。
原来丁一出去就是为了给姜怡红和翠竹苑的人报仇,而且他知道光是自己调查的话肯定会浪费许多时间,也许就会错过火化姜怡红的最好时辰。
所以丁一早上起来就直接施展轻功去了皇宫,这京城里面要论消息最灵通第一是丐帮,但涉及到官员的事自然便是皇宫内院之中,在皇帝身边自然会有各种耳目遍布京城。除非这皇帝真的是混吃等死了,所幸赵恒虽然不是明君圣贤,但也不能算是一代昏君。
丁一去到皇宫的时候尚早,赵恒还没有起床呢,丁一随便找了个太监问明了皇帝所在,便直接过去找他。门口的守卫、太监又哪里能够拦得住他,即使赵恒也是大吃一惊,险些从床上滚落下来。
在得知了丁一的来意后,赵恒也不矫情,挥挥手将冲进来护驾的御林军遣退,将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也一并挥退,确定无人后才带着丁一来到旁边的书房。再三确定没人后,丁一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有我在此,除非是比我的修为要高上几倍才可能在我无法察觉的情况下逼近。”
听到丁一如此自信的说话,赵恒到是心中一安。走到书架旁,抽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然后手伸进去不知碰到了什么,一声轻微“吱呀”声,书架旁打开了一个容一人进出的密道口。
丁一望着黑漆漆的洞口,心中嘀咕这皇帝当的也太小心了吧。却不知道如果不是一味的当昏君,基本上没有哪个皇帝是好当的,既要关心天下大小事物,又要注意臣子忠良品性。即使是做得不怎么样的赵恒,手中却也不是没有底牌,毕竟他可不想突然什么时候就被人在睡梦中摘去头颅,这宋家江山可是不能败在他的手上。
赵恒并没有急着进去,反而在墙上拍了两下,顿时密道中一片烛光点亮开来。这时赵恒才领着丁一往里面走去,那墙上描绘的都是赵家先祖的事迹,上面的宫灯都是深海鱼油长明灯。
密道并不长,赵恒领着丁一走了没一会便来到了一处拐角,这时丁一忽然有所警觉,将赵恒拉住,往后退了一小步。
看见丁一的动作,虽然丁一如此做对他这个皇帝有些不敬,不过却也知道这是丁一害怕他有事,而且知道丁一肯定是感觉到了。笑了笑道:“丁侠士,不用紧张,来的人是友非敌。”
又是“吱呀”一声,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赵恒的身前,透过明亮的烛光看清了来人的样子,立刻给赵恒跪下行礼道:“奴才宋二恭迎圣驾。”声音尖细刺耳,很显然也是净过身的太监,不过其内力到真是非同小可,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哪里来的。
丁一看了看那宋二,宋二心生感应也侧头望了一下,两人目光相对似乎凭空一阵交锋,看见这老太监没有一丝的的怯意丁一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太监的一身功力拿到江湖上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
赵恒并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刚才和丁一已经初次交锋过了,他跟随着侧身的宋二来到了一处密室。这里还有几个太监,年级看上去都是五十岁开外了,正在整理着摆满了整个密室的书架。
看见这群太监丁一就知道这绝不是面前的赵恒能够弄出来的阵仗,这些太监里面修为不俗的能入他眼的就有三个加上那个宋二,这便是一股隐藏在暗处强大力量,危急时刻定能发挥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威力。
丁一也的确没有猜错,这些老太监是赵匡义搞出来的,途经几代终于将这个秘密的情报汇集中心弄了出来,这些太监无一不是从小培养的忠心耿耿的死士,更是从小刻苦磨修炼一门秘法练成一身好武艺,他们是只听命于皇帝的秘密部队,可不仅仅只是在此收集情报而已。
看见进来的人是赵恒,几个太监立刻跪下行礼,在赵恒说免礼平身后才敢站起,却都是低着头不敢瞻仰龙颜。
赵恒对那个领着他们进来的老太监说道:“去,把最近皇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卷轴拿来,那些针对翠竹苑的一并送上其资料。”
“遵命。”看见赵恒在没有吩咐,这太监才转身去找那些收集到的卷集,到是丁一从赵恒口中听出了一些,他毕竟也曾当过官挂过帅,这些歪道道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看来这赵恒早就等着自己找上门来了,恐怕翠竹苑的事情他知道却是能管却懒得管吧,还想借自己这把刀铲除掉对他已经形成威胁的那些官员。果然皇家无蠢材,能当上皇帝的再怎么昏庸也不是可以小觑的。
丁一心中恼火,想起姜怡红的死,他真想把赵恒大卸八块,不过此时的宋朝的情况,却不能让他如此随心。不说隐在暗处的慕容世家,但说大宋周边的国家又有哪个不是对着繁华的大宋虎视眈眈。只怕丁一如果真如此做了,最开心的不会是他,而是那些巴不得大宋内乱的人。
就在丁一盯着赵恒的时候,几个太监忽然察觉到丁一的杀气,立刻将赵恒围在当中,警惕的看着丁一,即使是那去拿卷集的老太监此时也拿着一手的卷集回来一双三角眼中透出屡屡精光,他看不出丁一的深浅,却也知道这人绝对不是庸手,却不知道为什么跟着皇帝进来的他,理当是被皇帝信任的人怎会突然对着皇帝发出杀气。
赵恒却全无所觉,他正在随手翻阅着边上放着的一些卷轴,看见上面写的情报,不时的发出“啧啧”声,对于太监们将他保护起来和丁一因为他不经意间的说话正在琢磨着让他好看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知晓。
随着丁一杀意加重,几个老太监却是更加小心,将丁一和赵恒之间的空隙用自己的身躯填满。空气似乎都因此而凝结,即使是赵恒此时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一抬头正看见那宋二拿着卷集站在边上,立刻开口道:“这些就是?拿来于朕过目。”
他一说话,却也打破了场中的诡异气氛,丁一最终还是不能罔顾天下,将杀气一收,那几个和他对峙的老太监才长呼一口气,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丁一的一举一动。
宋二将这些卷集双手提给赵恒,赵恒也就是简单的过目了一下,这些事他虽然早就知道,但他并没有出面调和,而且还在这段时间将本来上书禀报这件事情的寇准给流放到外省去了。可以说翠竹苑会被人弄的如此惨,其中也有这个糊涂皇帝听信谗言将寇准调到了外省的原因。
这些丁一都不知道,看见赵恒随手递过来的卷集,仔细的翻阅起来。他这里是暂且搁下了杀机,但这些死忠的老太监可不会再轻易的放松,就在刚才丁一伸手要接那卷集时,只把这些太监吓了一跳,都害怕这人忽然出手,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脚下运转内力就要再有什么不对之时抢出。
不过丁一并不知道赵恒在这其中担任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他的错误决定和不插手动作,才会让翠竹苑会如此轻易的被打压。六识敏锐的他自然轻易的就能感觉到身边的这些太监对自己的监视之意,不过艺高人胆大,虽然这些人身手不俗,但还不能对他怎样。站在那便看了起来,这些卷集不多但也不少,足足十张左右,上面所记载的大都是跟翠竹苑有关的事情。看见记载中的这些人对翠竹苑的种种手段,多方打压,因此又害死的多少人等等,只让丁一看的心中怒火冲天,一身的杀意猛然爆出,却将赵恒和那些太监吓了一跳。
这可是丁一不在收敛的杀气,忽然的放出即使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赵恒却也是只觉得心中惊颤,背后阵阵发凉,只觉的似乎赤身**般面对着一只欲择人而噬的食人猛虎那样子。而那些太监则更是敏感,丁一的杀气一发只激的本来就万分小心的他们险些就要出手,被丁一充满杀机的眼神扫过才没有贸然出手,不然只怕他们这些人立刻就会成为丁一的发泄对象了。
这也是这些太监本身的实力虽然已经踏入了高手之列,但从小深居宫中,常年没有外出过,更鲜有和人动手的记录,实战经验几乎为零,所以才会如此敏感却又容易判断错误失了方寸。
收起那些卷集,自顿悟后他的记忆力几乎就是过目不忘,这些东西只是一扫而过,只要他想记住就绝不会忘掉,将卷集随手扔到桌上道:“好,很好,好极了。”一连三声好,掷地有声、杀气凛然。
转身就要走,忽的停了下来看了看那赵恒道:“想必你这个皇帝当的很舒服吧?险些被架空的感觉如何,哼!”说完,也不理会一脸尴尬、怒色的赵恒就往外走。那些卷集中的确大都是讲的和翠竹苑有关的事,但是以小见大却让丁一能够隐隐的察觉到这些人的动作可不仅仅是如此,想必官场上的动作更大,这才有了那番话,又从赵恒的脸上的得知了自己的猜测。
心中对赵恒不屑的同时,却又狠这些一心扑在权力上的官吏,只为了自己的权势和翠竹苑带来的收益居然就能够如此罔顾人命,那卷机上有明确记载的因翠竹苑事件而冤死的就有数百人之多,其中有翠竹苑的伙计更有翠竹苑外围的供应商和菜户农民等。
丁一这想法却是错了,他离开已久又不怎么参与翠竹苑日常的管理,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美酒佳肴给翠竹苑带来了多大一笔的财富,这些财富丁一可以不在乎,但不代表别的人不在乎,望见翠竹苑日进斗金又哪个不眼红,哪个不嫉妒?这奔名逐利本就是那些人心中最追求和在乎的,而嫉妒则更是人本身最大的毛病、劣根性!
从密室中走出,丁一第一个目标自然是城北的那处大酒楼的真正东家,京城御林军的副都指挥使,四品大员的曹珍阁。除了那高尚书父子,这人便是翠竹苑事件背后的最大的黑手指挥者,他甚至私自调动了士兵团团围困过翠竹苑,给陆摇风等人重伤翠竹苑武力的一个契机和良好氛围。
而且老张头和洪老头便是他和高尚书联手弄进了刑部大牢,在他之下要杀的便是从二品的刑部尚书。这人虽然没有主动的参与过针对翠竹苑的一些事件中,但是他的刑部跨过开封府给翠竹苑的众人按下私通番邦的罪名,更配合着前两者,在牢里设下种种手段要逼问出那些秘方来,逼死了老张头,弄残了洪老。其子更是在刑部附近直接逼得绿珠投河自尽,这人自然也不能放过。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调查了,即使他知道这些卷集的名单中有不少肯定是赵恒想要借他之手除掉的人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幸好他自己也有逼供的手段,这些人想必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只要问出来的确是参与过这件事的或者自己是贪官污吏的、为富不仁的,那杀也就杀了。
在屋檐上纵横跳跃的丁一此时心中最想的就是怎么自己的几个师傅都没有一门用来讯问逼供的手法呢,就自己的这分筋错骨的手段却也不过是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法演变而来的罢了,但仅仅是痛的话,有的时候并不能很好的逼问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忽然想到了逍遥子叫他认穴时说的各种穴道会引发的各种后果时的情形,也许自己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丁一的速度有多快,这个时代还没有测速的那种东西,不过全力施为的他绝对远照奔马快箭,核对着自己脑中那些资料,一个跳跃落下已经到了他的第一个目标曹珍阁的府邸。这人不愧是御林军的指挥使,门口的家将都是精神饱满的精壮之士。
不过这些人却又能耐丁一如何,轻松的打昏了四个门卫,就进入了曹府,前世也是军人出身的他,手下对着这些士兵却是手下留情了。
一踏入小院,便听到一声呼啸,然后无数的人影从墙边、房顶窜了出来,一个人影从大厅中走出,络腮胡子脸有刀疤,正是丁一要找的曹珍阁。
只见他大咧咧的走到离丁一七八丈左右的地方,打量着丁一道:“哈,就知道你个小子要来找老子,嘿嘿,可老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功夫再高,又能耐我如何,老子一声令下,定叫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丁一抬眼望去但见四周全是人,藏伏在院中的,墙头的此时都已经显出身影,手中拿的都是大宋军中的制式军弩,这种弩箭虽然上箭麻烦,但威力速度都是不凡,向来是用来对付辽国的铁骑的,却不想此时这曹珍阁以权谋私早就盘算好了丁一要报仇的话在杀了高尚书后,肯定会来找自己,所以特别设下了这个埋伏,为的就是能够将这个京城的传说虐杀在自己手中,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名头和那前些日子一个黑衣人送来的五万两白银加上各种珠宝的好处。
原来丁一自少林寺下来后,一路上走的不快,在一处路过的村镇中正好被一个曾经见到过丁一面目的黑衣人看见,这人正是尊了慕容延钊的命令,此时也是游走到附近。他立刻就将这个情报汇报了上去,慕容延钊的儿子慕容龙城是知道京城发生的事的,毕竟那在京城惹出事端的黑衣人还是他的手下。凭借对丁一的认识,他立刻着手了这个计划,本来是想在高尚书府中设伏的,不过却因为那个手下已经心存死志要和丁一同归于尽,边上又有那么多招来的武林高手,在慕容龙城想来这已经足够对付丁一了。
于是高府并没有在设下别的埋伏,但是本着谨慎的原则,他还是找到了曹珍阁,知道这位指挥使最喜欢金银财宝,就用白银五万两加上各种稀世珍宝拉拢了他,反正他本来就参与过翠竹苑的事件,也知道对方如果真的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他。便顺水人情接受慕容龙城的建议,在自己的府邸中埋伏下了这许多的人马,毕竟还有银子拿不是嘛。虽然他不相信仅仅凭借一个丁一居然要他调动如此多的兵力,不过看在那些财宝上也就勉为其难的按照慕容龙城的建议设下了这个埋伏。
慕容龙城猜测的的确不错,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丁一的实力居然在短短的三年中进步的如此神速,高府的众多江湖人士居然没能伤到他分毫,自己的手下的同归于尽也对丁一无可奈何,甚至那陆摇风因为自己的私欲根本没有和黑衣人携手而上,反而还想着怎么拉拢丁一。
不过这个时候慕容龙城早就不在京城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设下的明谋居然会如此轻易的被破。而知道高府惨案的曹珍阁也第一次重视起来,多叫了两营人马埋伏在自己的家中,用弩箭准备射杀丁一。但他却没想到的事自高府惨案后两日丁一都是不见踪影,让他白等了两日,集中气力的一拳仿佛打在了空气中一般难受。
但即使如此,他却不敢放松,手下的士兵更是日夜守护在家中,知道高尚书父子均死的情况后,他绝不想以身试法去尝试一下,自己的小命自然是最重要的,这些士兵多叫来一些最多以后分些银子他们罢了。
第七十六章 坐镇京城
话说慕容龙城针对丁一的性格为曹珍阁设下了这个明谋,但是他们却万万没想到丁一并没有第一时间的去报仇,而是三天以后才出现。这中间曹珍阁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手下的士兵更是一连三天都没有合过眼,几乎都是疲累至极。
丁一的出现,终于让这些士兵有一种熬出头的感觉,在曹珍阁还没有说完场面话,就按动了手中的机括,顿时无数锋利的弩箭呼啸着以暴雨淋头之势朝丁一挥泄而下。可是因为疲累的他们即使勉强控制住了弩箭的射向没有偏差太多,却早就忘了这弩箭之所以厉害一是因为它箭枝短射速快,令人防不胜防,还有就是群起而攻之的话,铺天盖地的弩箭射下,即使是辽国的铁骑也是无可奈何。
可这其中却有个最大的要害,就是这弩箭上箭极其麻烦,要用脚踩住那特质的踏勾然后拉住弓弦放上弩箭才算安置上了。这些士兵因为一连几日都不曾合眼,没有充足的休息导致脑中的反映已经是十分的迟钝,在没有得到指示的时候,有的人就已经将弩箭射出,连带着就有别人也立刻放出了手中弩箭。
虽然结果射出的弩箭依然是铺天盖地而来,但其中却有了时间之差,有了空隙那便不再是无法可躲。而那些士兵因为得不到充足休息,身乏体虚第二支箭上了好久才勉强装上,哪里能形成一个有效扑面打击。
这其中的破绽就被丁一牢牢的把握住了,脚下疾动凌波微步发挥到了极致,紫薇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丁一的右手上,双手不住的舞动在自己的身前幻成一片掌影一片剑幕仿佛凭空在身体周围弄出了一堵墙壁。将那些闪避不过的弩箭一一击落,这箭阵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只是一眨眼,地上已经是遍地的弩箭,而即使是丁一如此施为,身上依然被射中了五只,毕竟这一瞬间射来的弩箭实在是太多了,避无可避之下必定会中箭。这也说明了那慕容龙城真的是算得极准,直到丁一的性格此事绝不会假手他人,必定是单身前来。
但可惜因为他算差了丁一对姜怡红的感情,三天的时间那些士兵即使在优秀也顶不住啊,疲劳导致的结果就是丁一把握住了这一米阳光一般的生机,冲开了这本来是必死之局的明谋!
不过丁一虽然中箭,但却是在弩箭射中之时已经闪过身上要害,这五只弩箭三只插在了丁一的背上,一只在丁一的左手胳膊上,一只在腰间。因为摩罗诀的原因,他的肌肉变得十分的灵活有力,这箭看似插得极深只有寸许尾矢露在外面。却实际上根本没有伤到内脏分毫,肌肉一阵蠕动,便将这五只从体内挤出,被随着五道鲜血射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个时候才有士兵射出第二支箭,却只有寥寥数十只弩箭飞来,被丁一盘旋而过的剑气临空劈碎,冷冷的目光自那些士兵脸上扫过。凡与之对视的士兵无不是如被雷击一般,被丁一充满杀意的眼神生生震慑住了。他们虽然是军人,但入伍后即使经过严格训练,却属于御林军行列,平时根本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哪里承受的住丁一的杀气。一个个手脚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拿着弩箭的双手忽然一松,那箭枝二两银子造价的“神臂弩”掉落在了地上,身体也不听的颤抖,疲劳使他们的精神更加的不堪被丁一的杀气一逼居然不少人就这样晕迷了过去。
不去理会这些已经没有危险的士兵,这些人就仿佛宫中的那几个老太监一般,虽然有些实力却没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心智或者说精神力量的不足让他们根本无法应对紧急情况。
“不,你不是人,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看着丁一活生生的走到自己的面前,曹珍阁突然发现,原本依仗的一切居然是如此不堪,彻底失去了刚才不可一世的神态,反而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说,为什么要针对翠竹苑?说!”
“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高、高尚书给我了五千两银子,让我带人围住翠竹苑,又给了我两千两黄金,把那个厨师和那个洪老头弄进了牢里,这些事都是他们让我做的,我只是比较贪钱罢了,你的翠竹苑我根本没动过分毫,毫,毫……”曹珍贵的话再也无法说完,他的解释丁一根本不想听,只要知道自己没有杀错人那就足够了。
随着曹珍阁的头颅冲天而起,他发现自己居然看见一具无头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念头忽然在曹珍阁的脑中徘徊,突然他又发现这身体是如此的熟悉,顿时吓得就要大叫,却再也无法开口,无头的尸体“噗通”一声摔在地上。丁一已然飞身而出,凌空抓过曹珍阁的头颅,不去理会院中那些惊呆了的士兵,已经朝这自己的下个目标飞掠而去。
站在摆放整齐的那花簇前,丁一将这些人头一一摆下,每放下一个他都会说出对方做过什么,一共十七个人头在花簇中姜怡红的前面堆成了一个小山。这么多的人头,将来参加姜怡红葬礼的人吓得不轻。即使是隐隐知道丁一要干什么的翠竹苑众人,也是没有想到丁一会如此的疯狂。这些人中不乏有权有势的朝中大臣、富甲一方的富绅贵族,平日里出行都是前呼后拥,此时一死却只有同样作恶多端的同僚人头相伴,身份高低贵贱不久之后却只有黄土一杯,还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莫常不是一种讽刺。
“起个火堆,送红儿上路的时候,让这些人下去赎罪。”冷冷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回响,王大力父子拿着一对干柴走了过来在花簇前重新起了一个用来火葬的木堆。
随着丁一将手中火把点燃了姜怡红的花簇,看见容颜未改的姜怡红含着甜美的笑容在花团锦簇中升华。边上王大力看见丁一出神的望着姜怡红的尸体,浑然无惧那炙热的高温,长叹一声取来火把将那些人头一并点燃。
一次死了这么多人而且基本上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即使是皇宫中心中有底的赵恒也是吓了一跳,暗想这丁一疯狂起来当真是可怕至极,那翠竹苑今后要划为禁地,不到万不得已觉不能轻易的招惹丁一。
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在场众人的脸庞,那散发的高温逼得众人只能徐徐后退,还站在那边的只有丁一一人。他体质特殊,又有神功护体,除了感觉到不适刺痛外,却也没有生命危险。在众人遮掩着这刺人的热度和浓烟时,没人看见丁一这个给人感觉顶天立地一般的好男儿正无声的哭泣着。眼泪刚从他的眼眶中流出,还未滴下却已经被高温蒸发干净,只在他那烧的通红的脸上滚出了道道痕迹。
半个时辰后,火焰渐渐消失,这个时候的丁一已是一身的黑色,发须基本都被烧焦了。毕竟即使他的功夫再怎么奇特,毕竟还不是神仙,当不得这般长时间的高温炙烤。随着丁一迈开步子,他的头发和眉毛忽然变成了一团黑烟,随风消逝不见了,身上的衣物也全都化成了碎布,有的掉落地上有的挂在他身上,那把紫薇软剑此时也掉落在了地上。他也不去理会,用手拨开那些一看就知道不是骨灰的尘土,将剩下的仔仔细细的扫拢到一起,其中尚存的高温将他的指甲都烫的卷曲脱落,他都没有发觉。
接过一脸泪容的秀娥递过来的精致的小坛子将其小心翼翼的放置了进去,只是为了这些就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然后猛然站起,眼中精光透过被烟雾熏黑的脸庞射出,左手一拂将早就烧成灰烬的那些人头扇开,卷入了一旁簸箕中道:“让人通知他们的家人自己来领。”说完,对着来参礼的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就往里走去,身上不时的掉落下一些黑灰和碎布,只所幸他全身被弄成黑炭模样,不然走光那是难免了。
捧着姜怡红的骨灰坛将其埋进自己屋子的旁边,那里他种了一棵梅花,因为姜怡红曾经说过,她很喜欢梅花,尤其是那种寒梅傲雪的风骨。所以丁一在此种下了一株腊梅,然后将姜怡红的骨灰坛埋入其下,上面还竖了一座碑:丁氏姜怡红之墓,下书日期和立碑人,夫天苍子,丁一!
这一日丁一就坐在墓前,靠着小树手抚着墓碑久久不语。
第二日,丁一换过衣物,不过因为头发眉毛尽皆被烧毁了,此时却是盯着个大光头,不过不一会秀娥就给他拿来了一顶帽子,不然丁一这样出去别人肯定会觉得好笑的,又给丁一描上了眉毛,总算是好了些,被捡回来的紫薇也重新放到了腰带之中。
有感于这次的教训,他在指导白守信医术的同时,还开始教众人习武。他眼光独到,有前世的经验又有今生的修为,还有脑海中白云的传授。指导起众人来,都是事半功倍之效,即使是白守信这般年纪本来已难有长进,却在短短时间内接连突破了几个瓶颈,修为一度成为除丁一外最高之人。
丁一还特别教了王大力一套独臂刀法,这刀法是脑海中白云所留的,练到最深处那是神魔不惧,不过众人大都基础太差,所幸这些被他从人贩子手中和兰桂坊中救出来的人们,最不缺的就是那股子毅力恒心,不需要丁一的监督都能自发的做到最好。
留在翠竹苑的还有一人正是当初和丁一、冯破军交手过的小天王武雄,他本来是出来游历的,在路上邂逅了鸳鸯刀叶莺,一眼就喜欢上了与众不同有着巾帼之风的叶莺,所以才会一路跟着她来到京城。
而会和丁一等人的交手,那还真是误会。因为叶莺有着一颗好强且见义勇为之心,在一个壮汉在欺负个老头子,当然当时他们到的时候看见的还真是如此这般。所以立刻出手,这样才会和关三动起手来,那武雄爱慕叶莺自然不想其受伤所以也加入了战团。
不过误会说开了便好,武雄也算是个可怜人,自己爱慕的女子反而喜欢上了关三,他和关三交过手,知道对方不如他。心中不茬,却不知道他在叶莺的眼中不过就是个武功好一点的公子哥罢了,哪里有关三那般沉稳。更主要的是关三不敌黑衣人时的那颗不败的心,那仿佛永远都会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才是真正捕获了叶莺芳心的关键。不过这些武雄不知道,随着关三回家,叶莺居然也跟着关三走了,他原本还想跟着,却被叶莺用话给挤兑了回来。
自此这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的家伙,变得整个人毫无朝气,一天到晚沉迷进了美酒给他带来的麻痹、幻想之中,如此身手险些就废掉了。
陆摇风等人来闹事的时候,他正好在喝酒,虽然看因为关三的原因,他也看翠竹苑不爽,时不时的会撒撒酒风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怨气,但是他心中那颗自习武时就认定的行侠仗义之心依然存在,并没有因此而丧失。
当即武雄就要仗义出手,不过毕竟他终日酒醉,一身功夫能发挥出的不足三成,被轻易的打断手脚,还是后来翠竹苑的众人将他救了回来。可是对方似乎使了什么特殊的手段,普通的接骨根本没用,他就这样在床上躺了这么多时日。
平白的多了那么多的时间,武雄不仅回想起自己这半辈子,心中倒是别有一番感悟,也许叶莺说的很对,他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而他的伤直到丁一回来了用了逍遥的秘药才给他重新接上了,现在他的正坐在院中看着众人刻苦练习。虽然仅仅是听了丁一的说讲,但对他之后的武学道路却是指点出了一条阳光大道。
武雄学的是五胡乱华之时,武悼天王冉闵的绝学,左手双刃长矛,右手连勾铁戟。舞将起来,虎虎生风难有人能近其身。但他毕竟年级尚轻不能很好的体会到冉闵武学心法中的奥妙,各种招数施展起来也会有所变扭。但经过丁一为他的讲解,却是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武学上的滞碍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以前运行心法时的种种不畅此时却是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这也让他的伤比丁一预计的要快上了许多,等到伤好以后他也不在像以前那般整天醉生梦死,反而刻苦的修炼起武功来。他本来就资质不俗,此时更是悟通自身和看破滞碍,与武艺上的进步简直可以说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期间丁一从牢中救出了已经重伤垂死的洪老,还有早已身死连尸首都不知被扔到何处的老张头。想起这个虽然话多又冲,但却让人觉得异常可爱的老张头,丁一心中自是愤怒难平,带着老张头的儿子把刑部大牢里对老张头用刑的那些人好好的折磨了一顿,让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去体会一下平时被他们折磨的犯人的痛苦,而其中的首恶,那个狱头被丁一废掉四肢,好好将老张头和洪老受过的刑罚在他身上用了一遍后,然后被小张一刀送去了地府。
而翠竹苑有了丁一的坐镇,生意自然重新回到了正轨,而且变的更加红火,那小张为了报恩,虽然丁一不需要他这样。但小张还是固执的加入了翠竹苑,做了一名厨师。洪老被丁一救下后即使丁一多方调理,却也没能拉住死神的脚步,一个月后洪老就含笑而逝。丁一询问了洪老的女儿将他火葬后放进了一个酒坛中,和老张头埋在了一起。
京城中因为丁一的缘故,那些贪官污吏人人自危,仅仅一个月中就有十几位官员和不少的商绅或请调或辞官,搬离了京城。不管这些是不是回头是岸,反正这些人的运气不错,赵恒将寇准和几个正直不阿的官员重新掉了回来。而寇准回来后也是用了大刀阔斧的手段有他在和丁一这两把寒气逼人的快刀之下,京城的风气为之一清,京城周边流匪强盗,也再难一见。
毕竟丁一可不只是待在京城,有寇准的消息,他只要知道有流寇作案伤人,他立刻就会赶去。而已他前世做过特种兵的眼光和破案手段,那些流寇又哪里能够逃出他的手心,无一列外。其中罪大恶极之辈被丁一带到被他杀害的那些人的亲朋之前,让他们亲手报仇,罪不及死的就押回京城交给寇准处置。
在这里面丁一到时还遇到过一个真正是因为无法生活才下手抢劫的人,而害他的是当地的一家富绅,丁一查探清楚后,那富绅虽然有发灾难财囤积货源的情况,但商人本色却也不能因此将他处置。丁一将那富绅好好的教训了一顿,然后将囤积的粮食以平价卖给了自己,他将这些粮食发给了这些穷苦的百姓,让他们能够吃着这些粮食,能够回复种田,不然的话等到明年,因为饥饿而错过最佳播种季节的他们肯定更加难过。
而因此种种事情,丁一可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声可是大的去了,可不仅仅只是江湖上传闻了,连普通百姓也是交口称赞,谁提到丁一那都是不得不说一声,及时雨,赛孟尝,堂堂好汉,大侠丁一。即使不服他的人也不能不承认他一字电剑丁一的赫赫威名。
这期间,江守鹤来过一次,他身上的伤基本上全好了,来找丁一是因为他想找逍遥子询问慕容家的事情,因为他前些年和最近发现的种种线索,让他隐隐的摸到了慕容世家的图谋。
不过丁一此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在哪里,所以也没有办法。江守鹤无奈只能自己去寻找线索了,他们都不知道逍遥子此时游走天下正在找徒弟呢。
逍遥子自那次慕容延钊重伤丁一之后,加上宏武收了个好徒弟,他便又起了收徒的心思,准备再多收几个徒弟。这样即使将来他们这老一辈走了,丁一也不会出现没有帮手的情况。只因为慕容家的图谋他比江守鹤知道的要多得多,而且他更是了解慕容延钊的为人,知道这人是到了黄河心还不死的超级顽固分子。所以只有多做准备,自然这收徒便是个不错的办法。这样才能在将来再次交锋中,丁一不会再出现独木难支、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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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派无崖子等人下一章就要上场了,布局也渐渐完成了,还有二十章左右就会进入天龙八部了!不过那时候丁一早就已经忘了他才粗粗看过的那一点天龙八部的故事了,所以不认识萧峰他们,才能真正用一个异界人的眼光来看待天龙八部中的事情和如何拯救天龙中的悲剧!
第七十七章 光阴似箭
这一日秋高气爽,火红色的阳光给汴京城笼上了一层喜气的色彩,城中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南来北往的商客来到京城做生意,首选的住所自然是名满京城的翠竹苑。
此时翠竹苑前几辆马车停下,边上的仆从立刻小跑到门旁放下凳子供车内他的老爷下车。车内走出了一个身材颇为魁梧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居然是红褐色的,头上仿佛受伤一般重重包裹着,这是波斯那边过来的异国商人。
这人下车后看了看翠竹苑的模样和迎上来的小厮,笑着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微笑,他鼻子下那长长的胡须一抖一抖的,真是怪异无比却又好生搞笑,引的周围玩耍的小孩对他指指点点大笑不止。不过他可不在乎周围的小孩是否在笑他,招呼着自己的手下就要进店,忽闻头上响亮的声音传来:“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迎着午后和煦的阳光,他能够看见屋顶上一个人影靠着屋脊在那饮酒高歌。
这商人好奇便问那小厮道:“这个男滴是谁啊?”一口怪异的腔调,不过总算能够听清楚,小厮头也不回的答道:“这是我家的大掌柜的,客官您是住店呢还是用餐?”
“哦,哦,先吃点东西再住店,听说你这店里的东西很是好吃,就先给我来点你们的拿手菜尝尝。”胡商看了看屋顶上的人影,不再去刨根问底。
“好咧,您里面请,小力大哥,烦您帮忙搬东西列。”小厮为胡商掸去根本没有的灰尘,用手引着胡商往里面走,边走边还高声的叫着。
“哦,来了。”一个高壮的汉子和声而出,顺着胡商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不少人正在卸货。他施施然的走过去也不问话,左手一搭一个大包就扛到了肩上,右手同样也是一个大包,跟着胡商就往里走。
“好大的力气,中原滴,果然了不起。”那胡商本来害怕自己的货物太重,转头正要提醒却正好看见王小力轻松的扛着两个大包就走了过来,不仅开口称赞道。
听见胡商的话,王小力咧开一张嘴冲他笑笑,这东西别说是现在的他,就是七年前他都可以一个人搬两个,最多就是没这么轻松罢了。
是的,七年!时光飞逝、光阴如梭!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丁一在翠竹苑已经待了七年了,这七年中除了和寇准配合偶尔出去行侠仗义外,大多数时间他都会待在自己的屋中或者上屋顶沐浴在阳光中喝着手中的美酒。这七年变的东西很多,赵恒的年号变了,有的人走了更有的人来了,而翠竹苑却也是变了不少。
像王小力,七年前跟随丁一习武,如今已经是一身好本领。白云传授到丁一脑中的武诀种类繁多,数不胜数。他从中筛选出一门正好适合王小力这般天生力大有没有修炼过什么的人,仅仅七年在王小力自身的努力下,他此时的实力已经堪比江湖上的二流高手。
如王小力这般的,翠竹苑中比比皆是,可以说除了新招进来,别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两手。如果你看见了那弱不禁风的,仿佛大风一来就会被吹跑的瘦小个子跑堂,外号叫做瘦猴的家伙。你可别小看了他,惹的他发火,他可不是会让你知道这别看我瘦,骨子里面都是劲是多么的可怕、厉害。
又如翠竹苑中中变化最大的,那原本温婉可人的秀娥如今形象大变,巾帼不让须眉已不再是称赞,豪爽不羁、无比泼辣才是她现在的模样,更是有着几手绝活在那。曾经有想调戏这个漂亮的泼辣老板娘的二流子,最后被秀娥那纤细的双手拍上立刻就被打出了一丈来远,被她那小巧的红靴子踢中的话,那更是断子绝孙的男性杀招。
秀娥的变化即使是翠竹苑的众人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似乎是某一天忽然就变成这样了。丁一到是知道一些,只源于张环带着燕四娘回京述职时来过。大概是燕四娘跟她说了什么,才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按照燕四娘的理论就是女子当家一定要够凶,要镇得住场子,要让人觉得自己不是好惹的。这让和燕四娘一见如故的秀娥,在虚心听取了燕四娘这个同样出身兰桂坊的,后来独自开过酒楼的前辈的话后,彻底来了个大转变。
这转变之快之吓人,只弄的那一个月间,众人看见秀娥总觉的很想将燕四娘找来扁上一顿。不过后来总算也是适应了,毕竟秀娥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就是对外人来泼辣凶狠了点,不过这样也的确有用。新招进来的人都是极为听话,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惹事的也凭空少了许多,虽然翠竹苑现在不在乎有人惹事。到是有人惹事还好一点,能动动手解解闷。但平安是福,这样平平常常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期间关三和冯破军也来过,冯破军的父亲得知冯破军学成武功,并且在君前显威后那是老怀安慰,又托熟人又送礼给冯破军弄到了一个军器监的职位,这可是正六品的官职。而且这官位还没有生命危险正合了冯老的心思,他要的就是不想再让自己的儿子出生入死那般,毕竟按照老人家的想法,冯破军可是还没开枝散叶呢,可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的啊。由此可见,儿子出去再怎么样,取得了何种成功,在父母的眼中都是那要受到保护的小孩子一般。
而关三变化就更大了,领着家人和村民在冯破军就职的那城池附近自己弄了一个村落,名字便叫做了了关家村。因为关三的家祖还真是关羽的后人,也不外乎他学那刀法会如此轻易上手了,原来是子继祖业啊。
并且关三的名字也改了,现在关家村就他一个人是罩得住的,这关三、关三很不威风。他父亲给他找谐音“山”字为他改名为,关山,这样气势就有了。最令人惊讶的是关三还成亲了,对象正是那鸳鸯刀叶莺。
不过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武雄虽然的确郁闷一阵不过不一会变好了,诚心诚意的祝福他们。这让叶莺也是赞叹:“武雄,你终于长大了。”
虽然这话令武雄被众人取笑是娃娃、小子,不过这并不妨碍武雄理解了叶莺的意思。期间他还和关三友情切磋了下,不过即使经过丁一点播水准大进的他居然反而被以前压着打的关三占了上风。
要知道关三从来没有一刻的放松自己,在努力打好基础的同时还不停的修炼刀法,坚持不懈的努力加上他天生对于刀法的感觉,如今的他已经迈进了刀法宗师的殿堂,武雄输他一筹却也不足为怪。毕竟以前关三虽然领悟过刀意,且偶尔还能用出来。可毕竟根基太差和打下扎实基础又有高强武学的武雄相比起来自然是落在了下风,但现在关三的基础上来了,基本功的扎实让他的刀法更加的浑圆如意、实力大进!由此也可见基础是多么的重要,万丈高楼平地起,这根基才是最重要的。
丁一也借着这个机会,以关三和武雄为例让有些吃不住锻炼基础的苦闷的人重新收敛了浮躁的心思,继续刻苦的磨练基础。同时丁一还告诫关三和武雄不要因为这一点点的成功就骄傲,他用了许多深刻的例子给两人解释从前有多少本来将要成功的人都因为骄傲、自负最后毁掉了自己。
七年中不仅人在变,自然还有人走了。庞小飞在丁一回来后的第二年便和众人告辞了,不是因为众人亏待了他。而是他相依为命的庞大似乎在那次受伤后伤到了丁一说的脑神经,在和众人相处中时常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经常会闹出点事情来。
庞大他现在的智商几乎就是从前他们还身处丛林中一般,所有的一切沿用的都是丛林的法则,而丛林的法则是什么?弱肉强食、物尽天择!庞大数次因为看见有客人点了好吃的,他上去就抢过来吃下,有的时候还会将客人打伤;而有时他在庞小飞的劝说下帮忙搬东西,却因为又有别人一起在搬,他就认为这是对他这个丛林王者的冒犯将他们打了一顿。
种种事情让翠竹苑的众人和庞小飞伤透了脑筋,即使是丁一也无可奈何,再次的诊断依然没有办法发现庞大到底是哪里有伤情。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了一年,这一年中众人都知道庞大是因为保护翠竹苑和自己等人才会如此的,自然不会因为他的变化而疏远他,反而时时的关心他。但庞大似乎真的无法恢复,学了一年也就只会发出简单的:“飞,飞。”之音,这还是因为庞小飞告诉他这是叫他的办法,才努力学会的。此外再也无法学会其他的语言,从前的虽然说话不流利,却总算还能说得出、听得懂的庞大已是一去不返,现在的他要做什么除了庞小飞外几乎无人能和他沟通。
在这样的情况下庞小飞知道一直在此不仅会伤害翠竹苑的生意而且很是对不起这些对他们多番照顾的众人,对已经无法恢复相对来说更加适应丛林生活的庞大来说也不是个好事情。于是,他告辞了众人,带着庞大回到了那处生养他们的丛林,似乎再也不准备出来了。
但丁一知道,庞小飞一定会出来的。作为将庞大当作父兄一般的庞小飞来说,让庞大如此这般的罪魁祸首他是肯定要报复的。而陆摇风和那黑衣人都已神死,而且虽然两人没有暴露过身份,但是从丁一大杀京城为姜怡红报仇的时候,自然会问出两人的师门。知道了那陆摇风是点苍派的,而那想和他同归于尽的人则曾经自称是南海剑派的,而这南海剑派的正是大理时段思平和江守鹤推测的黑衣人的一个据点,虽然这仅仅是猜测但是庞小飞却选择了相信,因为他知道丁一不需要、也没有理由去欺骗自己。
暂且不理这些事,话说这一日丁一正在屋顶喝酒时,口中吟唱着诗仙李白的将进酒时忽然感应到有绝顶高手的气息靠近,不过这股气息却没有一丝的敌意,而且感觉上来说却是极为熟悉。原本醉眼朦胧的双目中精光闪烁,身子凭空一个翻身已经从高高的屋顶落了下来,脚着地仿佛一团棉花落地一般悄无声音。
看见了来人的模样,丁一大喜道:“师傅!”
来人正是丁一的授业恩师逍遥子,只见他微笑着看着眼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抚须道:“好,好,好。从你刚才的身形间,我就能看出你这几年没有空耗,为师颇为满意。”点点头又说道:“来来来,见见你的师弟师妹。”说着话就将身形让开,在他身后是一男三女四个小孩,长的都是粉雕玉琢一般的玲珑可爱。
丁一本来应该一开始就注意到这四个长的如此可爱的小孩的,可是毕竟因为长久没见到自己的师傅,虽然经常老头子老头子的叫他,却并不妨碍他对逍遥字的敬重,自然没有注意到躲在逍遥子身后的这几个正太加罗莉。
看着眼前怯怯的望着自己的四个孩子,丁一笑了笑,不过貌似他的微笑并没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反而似乎吓到了他们。那最小的孩子立刻又躲到了逍遥子的身后去了,只是把头稍稍的露出一点用那双闪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丁一。
逍遥子笑了笑,这几个孩子虽然年纪尚小,最小的只有四岁,大的也不过才十五六岁,也不知道是不是儿时的关系还是因为常年在山上没见过其他人,所以有些怕生。不过这四人无一不是万中无一的绝世之姿,而且长的还如此俊俏可爱,能找到这样的孩子做自己的徒弟,对此逍遥子还是十分满意的。拉过最大的女孩子的手道:“来,别怕,见见你们的大师兄天苍子。”
这几个孩子身世都极为可怜,几乎全是孤儿,唯一的一个不是的,却更加凄惨,险些被自己父母卖给青楼,还是逍遥子路过看见救了下来的。在找到这些孩子后,即使是逍遥子看见如此资质的四个孩子也不仅在心中暗道,天意,缘分呐。
这最大的女孩长的极为可爱,在她这个年纪在宋代有的已经嫁为人妇了。不过他们师从逍遥子自然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自然不能再用一般的眼光来看待了。这女孩的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对着丁一行礼道:“我叫巫行云,大师兄好。”
紧接着就是那唯一的男孩,他比巫行云要小一点因为是孤儿没有确切的年龄,根据逍遥子判断应该比巫行云小上二三岁,他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大师兄好,我叫无崖子,这是师傅给我取的,我没有名字。”说到这,丁一从他眼睛中看到了一丝悲意。
丁一叹了一声,走上前去轻轻的抚了抚无崖子的脑袋道:“别怕,今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不仅是我,你的师傅,师姐师妹都会是你的亲人。”
无崖子虽然年小,但被逍遥子找到前常年在街头乞食的他却是内心极为成熟,感觉到丁一的善意,心中一暖,却也险些掉泪,心中想着,大师兄真好,又想我是男子汉不能掉眼泪,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说了声:“嗯。”
巫行云这时候拍了拍无崖子的肩膀道:“别怕,有事情师姐我保护你。”巫行云小时候险些被卖进青楼,被逍遥子救出来后便跟随逍遥子到处游走,要强的她并没有学北冥神功反而是选了那名字极为霸道的,八荒**唯我独尊功,这本不适合女子修炼的功法来修习。而且在修炼时还已是兴起逆运心法,要不是逍遥子发现及时怕是现在丁一也看不见这个外刚内柔的可爱小萝莉了。
无崖子自我介绍过后,就剩下的那两个虽然年级差了许多,但相貌极为相像的女孩,其中那大一点的女孩子学着无崖子的模样对丁一行礼道:“大师兄,我叫李秋水。”
最后的女子却是怯怯的不敢上前,紧紧地抓着李秋水的裙角,还是李秋水开口道:“这是我的妹妹叫做李沧海,沧海来见过大师兄。”
李沧海被李秋水带着向丁一行了一礼后立刻跑回了逍遥子的背后,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边。
丁一来此世界毕竟已经过去三十年左右了,而且他看过的天龙八部毕竟没有看完,也没有翻来覆去仔细的研究过,自然不知道眼前的这四个小孩都是书中的人物,还是那种属于BOSS级别的人物。他现在早就不认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天龙八部的世界了,而且现在在能够让他听见觉得耳熟会回忆起来的书中的人物,怕也大概就只有那当的一声:“好一条大汉!”的萧峰了,所以丁一并不知道站在自己的师弟师妹在将来居然无一不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
丁一看着那四个粉雕玉琢的师弟师妹心中也是十分欢喜,毕竟这样一来逍遥派不再是只有两个人的门派了。拉着无崖子的小手就带着这些小家伙往翠竹苑里面走,却将逍遥子扔在那里不去理会了。
逍遥子愣了下,不禁苦笑摇头,施施然的跟着丁一走了进去,也好久没畅快的享用过美酒佳肴了,这次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下。在寻找和教导他们的这些年,逍遥子基本上都是且走且停的,一般酒楼又哪里有绝世美酒给他品尝,也就只有回到了山上的时候才能痛快的喝上一些。可毕竟山上的美酒也所剩无几,他又要为这四个孩子调理身体,打下根基哪里有空闲让他再去收集材料酿制美酒。可以说逍遥子这次下山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准备找到丁一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的,毕竟这四个孩子即使最小的李沧海都已经打好了基础,巫行云、无崖子和李秋水三人更是已经有了不错的修为。
其中巫行云更是个中翘楚,她逆运功法在逍遥子的帮助下居然鬼使神差的走出了一条只属于她的内功心法。配上天山六阳掌,能够将阳刚威猛的掌力在瞬间变成阴柔冰冷的掌法,端的是厉害无比。
而无崖子和李秋水一个修炼了北冥神功,一个修炼了小无相功,却也都已经踏入了门径,假以时日便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高手。那时,逍遥子的想法便能得以实现了,他们成长起来后必定能够对丁一有所助援。
无崖子等人在被逍遥子收为徒弟后,除了练武打熬基础时吃过苦平时的日子和吃喝住比起他们的往日那是好的多了。不过在丁一给他们弄上了一人一份甜美的糕点后,这几个孩子立刻就把逍遥子的好给忘到了脑后,对着那一碟的糕点犹如见到了世仇一般直欲除之而后快。
这就导致了逍遥子无奈的笑着,虽然儿时受过了那么多的苦让他们的心智远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但本质上却不过还是个孩子,向往甜美好吃的糕点那是在自然不过。何况这还是大师兄给的,按照师傅的江湖经验教诲,这是可以放心食用的,这样想来他们自然不会客气。
丁一去后堂了一会,然后出来时随手扔给逍遥子一缸酒,别看这酒缸有着丁一半个身子大,却依然在他手上如同无物一般。酒缸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在边上客人惊讶的眼神中被那神仙般的老头单手托住了,信手拍开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就扑面而来。
逍遥子深吸一口道:“好酒,这是你酿的?”
丁一点点头有摇摇头道:“算也不算,不过我也的确出了力,窖藏了七年,比不上一些老酒,不过味道自然不会差。”
逍遥子游走天下收了他们几个人,又随时的要教导他们,后来又回到了山中,在江湖行走的时候也曾听说过京城中事情,本来很是担心丁一的他,看见丁一这般总算是放下了心来。而且他也不会再刻意的提起,触动丁一心中的伤痕。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自丁一口气中他能听出一丝的苦涩的回忆,将酒缸放在地上脚尖轻轻一碰,一道琥珀色的酒箭就自己从酒缸中射出仿佛是活物一般跃入了他桌上丁一特制的足有海碗大小的酒杯中,酒水满满的灌入其中一滴都没有溅出。
这手法顿时便将二楼用餐的一些江湖人士惊呼出声,有眼力的自然能够看出这需要深厚的内力加上无与伦比的操控力才能做到的,他们自问是远远无法做到这一点。想不到这老头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江湖流传翠竹苑酒好菜好人更好。这人好一是说翠竹苑的人从来不会用有色眼光看待他们这些在旁人眼中的草莽之辈,二便是说翠竹苑高手众多一个比一个强。如今看来,这传言非虚啊。
第七十八章 杨家将
逍遥子在京城并没有住多久,因为他老是觉得在京城呆着很不舒服。将四个徒弟扔给丁一,说是正好去周围见见朋友就消失不见了。
逍遥子不在,四个小家伙可是玩的高兴了,丁一也是知道他们基础已经打好,所以也就好心的让他们痛快的玩上两天,等后天开始再继续修炼,毕竟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懈怠是万万要不得的。
四小在翠竹苑玩耍丁一很是放心,并且翠竹苑的众人在知道他们这四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家伙们是丁一的师弟师妹后,也是爱心大爆发。那小张头还特别用剩余的食材为他们做了许多美味的小吃和零食,让这四人对小张头的好感那是大幅度的上升。
四人中巫行云年龄最大,并且她自身就很有大姐的风范,带着三个师弟师妹和翠竹苑的其他人的孩子们在翠竹苑中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他们倒也知道公平,没有用自己的功夫作弊。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巫行云和秀娥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极为谈得来。秀娥如今的水平那是大大的厉害,在短短几天内就成功的给巫行云完成了一个成功的洗脑,让巫行云很是向往老板娘这般可以对人呼来喝去的大姐头威风。知道这件事后的丁一,也只能徒叹无奈。
第三天开始,每日清晨丁一就将四人带到后院,开始让他们静心的修炼。最小的李沧海这个时候也已经开始修炼内功了,不过因为她毕竟年幼,即使天资聪颖也不可能对体内的真气控制自如,而逍遥派的大多数功夫却又需要内力的辅助。没有一定的内力的情况下,即使是观看那些招式都会被招式影响到心绪导致经脉错乱,极易走火入魔。所以丁一也没有过分的要求她,只是让她每天修炼一个时辰后便放她去玩耍了。
不过巫行云、无崖子和李秋水三人可是都已经有了内力了,而且质量还不低。也不知道逍遥子怎么教的,如此年纪居然已经有了一身堪比江湖上二流好手的内力修为,这说出去可定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实际上逍遥派的功夫只要你根基扎实,然后在一个阶段内的提升完全可以用飞速来形容,只有过了那个实力飞速提升的阶段,才会步入一个新的瓶颈。然后只要突破了这个瓶颈,自然便能一脚踏入了一流高手之列。这也是逍遥子百年参悟世间各种武学才想出的一个办法,就是用极品的药材经由他的调制逼入人的体内潜藏在身体的各处经脉要穴中,只要打下了扎实的基础,自然就会在将来将这些药力从体内引出化为自己的实力。只可惜这药材极为难找,而且要求也极高,不说那人必须是从来没有学过别的功法的幼年之时更别说那根骨资质要求。
而且几乎一年的时间都泡在黑糊糊的药缸中,只有头上稍微露出一点来呼吸。这期间还要他们忍住奇痒,默默的在心头牢记逍遥子渡入体内的真气运行的线路。也是这四个孩子从小吃苦,心智成熟坚持了下来。而那最小的李沧海反而是最幸运的,逍遥子再找到李秋水的时候,就是看见还是幼年的李秋水抱着襁褓中的李沧海才被这种情形触动,起了收下她们的念头。
而且这两人都是资质出众之辈,这让逍遥子觉得这便是天意。其中这李沧海,在襁褓中人事不分,被逍遥子用特殊的药物涂满全身,有了丁一的前车之鉴,李沧海反而是四人中受苦最少的。
这一天,天色不算太好,阴郁的仿佛要下雨一般。丁一懒懒斜靠在院墙边,手中拎着一瓶酒不时的还会喝上两口。眼神看似迷离却时刻注意着在那里打坐修炼内功的四人。四人中巫行云运功极为独特,似乎是因为她逆运功法所致,丁一对她也是最注意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功法修炼起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更是要时刻提防。
一个时辰后李沧海收功看向丁一,丁一点了点头,她立刻开心的小跑了出去。之后又过了两个时辰,三人也相继收功,丁一点点头。逍遥子的教徒本领果然不凡,这几个师弟师妹,不仅资质绝顶,而且知道持之以恒懂得坚持不懈,不能光光的依靠天资。本来丁一认为他们在李沧海后一个时辰左右就会想来,却不想这三人一旦入定立刻就抛开杂念,全部心神都浸入到了修炼当中,足足比丁一规定的时间晚了一个时辰才收功,却更让丁一心满意足,大赞不已。
其中巫行云是当中最刻苦的,她的功法毕竟属于另辟蹊径,每每行功一周都会出现颇为剧烈的反应,可是就这样的情况下,她依然坚持住了,将八荒**唯我独尊功运行九转这才在丁一的提醒下收功。过犹不及的道理丁一自然知道,可不会因为想一蹴而就就伤损自身,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带着三小走了出去,迎面一个瘦猴跑了过来,看见丁一身形猛然顿住居然没有一丝的不滞开口就说道:“丁大哥,您快些出去吧,那杨六爷又来了,还和你的小师妹顶上了。”
听到瘦猴的话,丁一还没怎么样,李秋水便叫道:“啊,妹妹。”说着就要冲出去,在她身边的无崖子和巫行云也是同样义愤填庸般。但三人被丁一袍袖一翻给挡了下来,道:“无妨,别急,杨六郎英雄好汉不会和一个小孩子怎么样的,瘦猴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每次总喜欢把事情夸大,真是皮痒痒了,小心我让秀娥给你止止痒。”
瘦猴听见丁一说话,灿笑两声道:“嘿嘿,丁大哥就是丁大哥,几位妹子小哥别急,你们的师妹没事,杨老将军在和她开玩笑呢,两个人为了一块蛋糕正在斗眼呢,说是谁第一个眨眼谁就输了,那蛋糕就是对方的了,现在已经在那比了有一会了。”
听见瘦猴的解释,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也知道了自己的小师妹并没有出事,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便跟着丁一走了出去。丁一看见三人的模样,心中却是很是温馨,毕竟同门互爱互助才是最好的。逍遥子本来对这些并没有太在意,到是丁一和翠竹苑的众人教的几小要知道团结互爱。
五人上到二楼便看见窗边那桌酒席上,一个威猛的壮汉和一个可爱的小萝莉正在互相对视,周围还有一群江湖侠士,各地豪杰在旁边饮酒边打趣。
李沧海是背对着丁一他们的,那自然杨六郎就是正对着的,虽然在和小萝莉玩耍,但毕竟是一名武艺高超的大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是在沙场中练出来的本能了。立刻就注意到上来的人,这眼一瞟过去就发现自己的好哥们来了,心神一动却是没有办法在控制住,眼皮这么上下一搭却已是输了。
“哈哈,我赢了,蛋糕是我的了,老爷爷你还要给我当马骑。”李沧海看见终于赢了对方,开心的站在椅子上拍着小手呼喝,浑然没注意自己身后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大手准确的落在了小萝莉的头上,抚了抚她的脑袋,拉过一把椅子便坐了下来。将小萝莉抱下来让她先坐在自己身旁,对着瘦猴道:“拿张儿童椅来。”
瘦猴笑了笑,儿童椅正是丁一的一个创举,让本来坐在一边够不上桌子的孩子也能如旁人一般,而且还不用担心落下,这儿童椅前面可是有着保护的栏杆的。本来也是看见李沧海上来,有翠竹苑的跑堂想去那的,不过这小萝莉可是跳来跳去的在那自己玩耍,所以也就忘了。
无崖子等人在丁一身旁坐下,逍遥派讲究的就是无拘无束,什么师徒不能共桌或者要师傅吃好才能动筷却是从来没有的,逍遥之意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又指与世无争、逍遥自在之人。这正是逍遥子本身的心念,也是丁一现在所追求的境界。
看着小萝莉将赢来的蛋糕分给了众人,连丁一都有一块,心中高兴开口道:“怎么今天有兴致来此?按道理你伤也好多了,怎么不调你回战场了。”
杨六郎,杨延昭。著名的杨家将中人,在以前随父出征朔州的时候被流失射中,当时的他并没有在意,越战越勇最终还攻下了朔州。但却没想到这箭伤上似乎有什么药物让他的伤口迟迟难以愈合,身体状况更是每况愈下。前些日子更是在府中休克晕迷,也是丁一和寇准交好,知道杨家一门忠烈,更是敬佩杨延昭的为人,所以赶至高阳关为他疗伤。
实际上这伤现在看来的确是无药可救,便是后世的破伤风。丁一用独特的内力加上高度酒消毒,耗时两天为他缓解了神经麻痹。却也不禁心中暗想,这伤口应该是多年旧伤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居然伤口崩裂重新感染才会有如此情况。军中大夫不知道,还只当是那只箭矢有毒,只当是这毒潜伏了十年之久罢了。
在丁一的建议下,杨延昭受调回京,一路上丁一悉心照顾却和这已经年近六旬的老将结为忘年之交。在经过丁一的治疗后,在家中休养了半年终于康复了,耗时这么久的原因也是丁一为他诊疗时,发现常年征战的他一身的旧伤,有的已经伤及肺腑了,所以这次旧伤崩裂,导致他的病情居然会如此的迅猛、壮大,让一代猛将险些因此丧命。
杨延昭在家无事,闲不住的他就来到了翠竹苑找丁一聊天顺带喝酒,说起这酒来。丁一那次在军营中为杨延昭消毒时,这神志几乎晕迷的老将不自禁的还会砸吧着嘴唇道:“好酒啊,好酒,谁把这般美酒给喝了,快给我拿过来,再让老夫喝上一碗。”这梦话让在场的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只有丁一心中笑道:原来也是酒中知己啊。
这一日杨延昭进宫面圣想重新回到边防去,不过赵恒没有应允,他毕竟还是受到了先祖的影响,黄袍加身的故事他可不想再发生一次。所以对待极有号召力又是威名显赫的大将,他反而是更加忌惮,自然杨延昭就在此列。无法如愿的杨延昭心烦气闷,也没有回家直接来找丁一喝酒解闷。却不想小二说丁一在后院教导师弟师妹,他也不好意思打搅,只能一个人在二楼喝着闷酒。
不过这酒还没喝多少,李沧海这个小萝莉就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二楼,本来她是要到三楼去得,然后再下来。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但是孩子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的。
杨延昭看见了这粉雕玉琢般的小萝莉从他身边跳过去,心中喜爱之下,正要说话,边上正给人送上酒菜的瘦猴道:“嘿嘿,你是丁大哥的那小师妹李沧海吧,来给你块蛋糕吃,叫我。”
结果蛋糕的小萝莉,很是开心的叫了声:“谢谢叔叔。”然后自喻为一代小帅的瘦猴泪奔了,正要好好的教育教育她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哥哥不是叔叔的时候。杨延昭说话了:“去,去,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一边忙去。”他常来翠竹苑,却是和这里的人大都相熟了,翠竹苑的众人也知道这是镇守边关,护卫一地百姓的杨元帅,自然也很是敬重。
而瘦猴就和杨延昭的关系颇为不错,所以杨延昭直接就把瘦猴挤到了一边道:“小娃子,你是丁一的师妹,他不是就在指导他们的吗,你怎么出来了?”
“我把内力练了三遍,就可以出来玩了。”虽然不认识这个老爷爷,不过李沧海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来翠竹苑一段时间了,她的怕生现在早就不见了,反而活泼好动的很呢。
杨延昭一听,好家伙,这么小已经修炼内功了啊,这丁一这个门派还真是让人吃惊啊,心思一转又看着眼前的小萝莉,却是开口笑道:“小娃,这个蛋糕实际上是我的,现在你拿去了,我就没得吃了哦。”
李沧海听了杨延昭的话,毕竟年幼分不清真假,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杨延昭,终于一扭头把蛋糕放到桌上憋着小嘴道:“哦,那还给你吧,我不要了,我去玩了。”
看见小萝莉一副望眼欲穿,将要落泪的可爱模样,瞬间秒杀了二楼的这些豪客侠士们,纷纷插口:“凸你个老不羞,抢孩子的东西,真是不要脸。”
即使是始作俑者杨延昭也没想到这小萝莉居然抵住了蛋糕的诱惑,这把年纪就有了如此的自制力,不简单那。又听到耳旁众人的冷嘲热讽,老将军老脸一红道:“不是叔叔要你的蛋糕,这样吧,咱们玩个小游戏,你赢了蛋糕就归你,叔叔还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小萝莉咬着手指想了一会道:“嗯,好。”
“那好,咱们这样,看谁先眨眼就算输,简单吧。”
“嗯。”
“那开始了啊。”
“嗯,我准备好了,我一定会赢的。”小萝莉还知道临场鼓舞自信,挥舞着小手站到椅子上和杨延昭对视道:“爷爷,你输了不会耍赖吧?王叔叔家的小小力哥哥就经常输给我,却总是耍赖,一点都不好。”她说的小小力就是王小力生的那个儿子,长的虎头虎脑的,名字居然叫做王小小力,意思说我老头子是大力,我是小力,我儿子自然是小小力。
这话说的众人忍俊不禁,不过名字自然不能叫成这般,那多难听,还是白守信一次无意中说道“朝阳路上有一家王记豆腐很不错,下次一起去尝尝……”这话被王小力听见了,于是就给自己的儿子取了个王朝的名字,意思自然是好的,朝阳嘛,多有朝气啊。却也不想想自己姓什么。王朝?还真敢叫,这也就是他身在翠竹苑,要不然早让人抓了去拍皇上的马匹了,说又抓到个某某逆贼。
话分两头,随着一声开始,杨延昭和小萝莉开始了比赛。周围的食客们自然是自发的做起了裁判,于是便有了丁一来时看到的一幕。
将手中的蛋糕给了李沧海,将她放到瘦猴拿来的儿童椅上看着一脸郁闷的老将军,丁一笑了:“怎么,输给了我师妹,你很不开心嘛?”
杨延昭苦笑一声道:“咳,老夫我还没这般不堪,只是官家,咳。”
丁一和杨延昭互敬一杯,道:“那正好,你可以好好在家颐养天年了,不用再想着去打生打死,岂不妙哉。”他知道杨延昭是个闲不住的人,让他待在家中还不如去沙场练兵呢,偏偏宋朝的皇帝又是如此的忌惮带兵的将领,自然不会让老将军轻而易举的回到边关去。
“好男儿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猛然间杨延昭一声高喝,却又仅仅无语长叹一声,这毕竟只是奢望,他也不是看不出官家担心什么,而以他现在的名望的确不可能再让他领军在外,有前车之鉴官家又怎能放得下心来。郁闷之下连喝三杯,这才长出一口气道:“算了,不理会这些了,上次和你说的事怎么样?”
丁一喝着酒问道:“什么事?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你……”
“哈哈,看你急的,想送过来就送过来吧,不过我可是很严格的哦,可不会因为你而手下留情,还有吃不住苦,受不了痛的话还是乘早别来。”看见老将军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丁一哈哈大笑。
“哼,我杨延昭之子岂是不能吃苦、怕疼的,你放心教,这小子从小被宠坏了不学好,最好你能严加管教那才好。”杨延昭信誓旦旦的说着,却不知道他心中却是在想,知道你教人有一套,但是可别真的折磨坏了我那独子啊。
他们所说的自然是杨延昭的儿子,杨文广,不过因为从小体弱多病却被佘老太君另外去了一个名字唤作,宗宝,即为祖宗保佑的意思。但也许是因为杨家独子,从小在宠溺中长大,反而养成了一付小霸王的性格,昨日里才把自家的马厩险些点燃。只气的杨延昭想着要用马鞭打他,却被早已得到消息的佘老太君和一众夫人、嫂子等给拦了下来,最终只是被罚跪在祖宗排位前思过,就这样还有人偷偷的去给杨文广送吃的、喝的,这罚跪却又有何用?所以老将军早就起了心思,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老师了,但偏偏遇不到中意的。但那次受伤垂死,丁一赶来相救,却让他无意间和丁一结为了莫逆之交,又见翠竹苑的众人都会武功,还都是丁一所教授的,所以便起了请丁一做杨文广老师的心思了。
而丁一自然不会去拒绝,不说和老将军如此谈得来。单说这天波府杨家一门忠烈,丁一就是打心眼里佩服得紧,这力所能及的事情又怎会拒绝?那什么托词之类话从来都是再逗老将军而已。
第七十九章 面黑心赤
时间一晃二十年,二十年间即使是原来的小萝莉如今也已经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而四人此时的功力更是不凡。看见这番景象丁一寻思着是不是该带着他们出去走走江湖,但又担心他不在京城的话,那很多年前翠竹苑的一事会再次出现。
就在他踌躇不已时,坐在屋顶喝酒时发现来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客人,这人面如锅底、身材高大,在店外驻留许久这才走进店内。丁一心中好奇又想天生异象必有不凡,那前段时间见到的那能征善战的狄青,便是一脸白净,长的比起丁一前世的那些精灵还要俊美不凡。但却天生一副侠义胆,胸中藏韬略、腹内隐雄兵;运兵如范蠡、决策似陈平。有着大帅之才的他,却让丁一不能不佩服。不过想起了他,却又想到狄青因为太过俊美,而且少年之时曾经带兄受过,额上有刺字,怕上阵杀敌容易弱了自己这方的气势,遂请匠人铸造了一副青铜恶鬼面具,每逢征战都会带上,久之人称面涅将军!
心中对这男子起了好奇之心,于是翻身下楼,脚还未沾地就隔空一点,仿佛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托住一般,让他顺势就往店里飘去。
看见那人进了店内后先是左右四下看了一遍,这才上楼。到了二楼看见大多数都似草莽之辈的酒客,绕着二楼走了一圈并不在此坐下却又往上走去,身后的小厮一路跟着为他引路。到了三楼,环境一变,此人却是不禁点头,打量了一圈便找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丁一就这样毫不掩饰的走了过去,挥手示意了下。这人虽然奇怪这三楼还有空位为什么这人会来找自己搭个座,不过他也没有拒绝,点点头就请丁一坐下。也不说话,饭菜上来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吃的时候却是眉头不时的皱起。
丁一到是奇怪,先是这人不闻不问请自己坐下,然后又对着饭菜皱眉头便开口询问:“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那人看了丁一一眼,仿佛要把丁一看透一般回道:“非也,此乃当世美味,加上此处环境幽雅,更增食欲。”
“哦,那怎么看你吃着皱眉?”
“无他,只是奇怪此处地处闹市,又有赠药施粥,饭菜也如此美味,此处环境也清雅为何价钱却如此便宜?”这人倒也没有去问丁一为什么要问这些,反而直接反问起丁一来,目光还直直的看着丁一如何回答。
看见这人黑色的脸庞上两道凌厉的眼神射来,丁一笑了笑:“很简单,翠竹苑的宗旨一向是赚富不赚贫。”
“好,好一个赚富不赚贫,但请问富人何其委屈,要受此不公。”
丁一此时对着人兴趣大增,挥挥手请小二送上一坛美酒,为这人斟满道:“为富不仁,为官不义者我多收之十倍二十倍,看我等心情。一般富绅,从不与人为恶,自然一样价钱,不过到也有更加精致一些的,那自然也会相应增加价钱。”
“如此,倒也不错。”这人把着酒杯沉默了一会又道:“那又如何得知对方是何种人呢?”
“简单,一看衣着打扮,二看随从呼应,三问百姓人群。”丁一将酒一干而尽,又为自己倒满,看见对方没有喝,也不去劝酒。
“如此说来,倒也无错。的确,即使此人更衣换装,但一些奢侈习惯总也是改不了的,而百姓平民却又是息息相关之人群,自然能够洞察分明。”这人赞叹一声,浅饮一口,发现此酒果然甚为美味,但他却控制住了自己并没有多喝,反而放下了杯子继续问道:“那赠药施粥,时间长久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可还有什利润可谈?”
丁一听他如此问话,直接开口回道:“实际上也无需分得如此仔细,一般的富绅出手大方,你给他美酒佳肴符合他意,他不需你去怎么样,自然就会多会银两与你。而有吝啬之人,却也需付清相应价钱,此等价格自然已有盈利,付清工钱,赠药施粥之后即使无多,却又有何妨?”
丁一一个反问却将这人问住了,毕竟在他心中为商重利自然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但他又怎能知道丁一又岂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不说他本就对钱财无所谓,但说每每行侠仗义、除恶惩奸之后,赵恒和官府都会相应的给丁一奖励。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雇佣了,毕竟有丁一在自己这方,赵恒即使付出再贵上十倍的价钱那也是心甘情愿的,见识过丁一的身手后,他可不希望丁一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更何况每每查抄那些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这些人的家财后,给丁一的几乎连里面的千分之一都没有,赵恒又怎会在乎。
这也是丁一前世的经历和心性影响着他,不然的话,以他的实力惩恶除奸的同时来个劫富济贫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杀人已经是不对,好在还是除恶,但如果再将这些钱财取回自用,就不是丁一的性格了。不过他到是会将部分银两和粮食分散给当地的百姓,让他们被剥削的生活能够好上一点,而他自己绝不会轻取一文。
这也是寇准最看重丁一的地方,即使他杀的很多人,有的根本连官府都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但是他相信丁一肯定是调查过的。所以在骂丁一心狠手辣不留活口之时,也不仅会称赞丁一侠义心肠,不为外务所动的情怀。而且寇准的命说起来还是丁一给救回来的呢,不然十几年前他就死了,也看不到如今朝中日新月异的良好变化了。
就在丁一和这仿佛黑人一般的男子谈的兴起时,瘦猴一溜烟的跑了上来和丁一道:“丁大哥,欧阳大人来了,说是找你有要事相商。”
丁一点点头道:“请他上来吧。”
瘦猴点头边走,不一会一个面容俊伟的男子手拿卷轴走了上来,一眼便望见了丁一这桌,径直走了过来,将卷轴放在桌上就要说话,却又发现面前这人,惊讶的抱拳道:“包谏官,您也在此,打扰了你用餐了。”说到这看着丁一和这包黑子却是欲言又止。
丁一却不管他随手打开卷轴看了一眼已知其意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欧阳兄你有话当直言。”
这人是当今右正言、知制诰的欧阳修,官阶不高但却颇有实权,如今正和他人着手改革。他也知道丁一对皇帝和朝堂的影响力,而且他也很佩服丁一的为人,特别将自己的计划书拿来给丁一瞧上一瞧,还要给他细细解说,却不想此处却又他人在此。不过被丁一一语点醒,他也是心胸开阔之人灿笑一声道:“是我着相了,包谏官在此更好,还多一个人能提意见,毕竟这些东西只有多加修改才能更为实用。”
谏官,这个官位丁一是知道的,同样是官阶不高但极有实权的官位,有的时候甚至能够左右皇帝的一言一行,往前几百年最有名的谏官当属盛唐之时的魏征了。一般来说能当谏官的如果不是靠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和上下疏通塞银两外,都是一等一的公正不阿、直言敢言之辈。
看着眼前的包黑子丁一心思一转道:“欧阳兄这位是?”
欧阳修还真不知道丁一居然不认识这人,不过想想丁一豪迈不羁的性格倒也不奇怪了,笑了一声道:“此人是我朝谏官,姓包,名拯,自希仁。敢言直说,曾将唐朝魏征给唐太宗的三道奏章写出来上书给了圣上,呈给圣上为座右铭,进言圣上要时刻警惕,以国家大事为重。请求圣上虚心纳谏,分辨是非,不要搞‘先入为主’,偏听偏信,而要爱惜人才,除去苛刻,严正刑禁,禁止妖言邪说,不随意大兴土木,如此等等,朝廷多采纳施行。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敢直言的好官!”
包拯听见欧阳修如此称赞,立刻起身给他行了一礼道:“不敢不敢,谬赞而已。”
丁一到是若有所思长道一声:“哦……”
“包拯,你刚才问我的话是谁让你来问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丁一挥手止住了两人的客气,直接问道。
包拯倒是实话实说,经他这么一说丁一更加肯定了心中所定。这面如黑炭的包拯居然在进入翠竹苑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他是第一次来翠竹苑,进来时发现果然气势不凡,顾客众多一副繁荣的景象。但这却也让这位包黑子感觉到了一丝奇怪,又来到了二楼,正好听见小二对着一个付账的江湖人士道:“缺了一些,不过算了,都是江湖朋友,下次再来吃的时候可不能再少了啊。”那人赶忙回礼道:“一定,一定,多谢了,不知酒菜如此美味,一时多吃了一些,实在不好意思了。”
这番情景让包拯更加觉得这翠竹苑中透着一副古怪,来到三楼,发觉这装修的风格极为清雅华丽,坐下点菜后发现菜的味道果然是美味,而价格上却又如此便宜。当即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测,这翠竹苑中一定有问题!
这却是包拯将翠竹苑如此有违商家的感觉所蒙蔽,毕竟做生意的有几个不在乎钱,下边天天在赠药施粥,这里还有客户赖账。就是这样的一家酒楼居然还能如此的红火,这怎能不让他起疑,然后丁一凑上前来一问,他却通过观察发现丁一应该就是这家店中不是掌柜就是能说上话的人,立刻就直言不讳的就问题抛出,看他如何作答。如果真的被包拯看出个中黑幕,怕是包拯离开后会立刻报案请人查封翠竹苑吧。
不过在包拯坦言相告后,丁一和欧阳修却是哈哈大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将翠竹苑当成黑店的。欧阳修便将一些丁一的事情告之,说了丁一每次受雇皇帝和官府给出的一笔钱财都几乎是巨款,而且还有之前丁一的一番回答。
顿时包拯就明白自己想差了,哦,不。实际上也没错,这翠竹苑的确是有黑幕,不过这黑幕却是如此的光明正大,让他不仅面上一红。不过他本来就脸黑,所以此时两人也看不出这一脸正直的人居然被他们说的脸红了。
如此一番,丁一心中很是满意。当下又拿起卷轴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是范仲淹与富弼提出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等十项以整顿吏治为中心的改革主张。
放下卷轴后丁一沉思半晌道:“好!”在欧阳修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又道:“有些过于天真,要改。”
欧阳修心中一凛,他知道丁一绝不会乱说,看来这改革的办法中必定有所缺陷,当下就急急的问道:“那如何办法?”
“很简单,不依靠外物,去当个普通的老百姓,越穷的地方越好,不同地方都要去过,只有这样才能了解老百姓真正需要什么,这改革下来才能让百姓得利。像这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几条,无一列外都要写出后续的跟进办法,像贡举时,要想怎么才能提防作弊等,厚农桑,你可知道天下有多少地方适合种植这些东西?又什么地方不适宜种植?你可知道一旦诏命下达,百姓只能按照此法来实施,但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开垦成农田和种植桑树养蚕的。而有的地方种植水稻,一年可以双收有的更是可以一年三收,而有的地方种植别的物种却能得到更大的丰收,这些你们都了解过?”丁一指着卷轴中的几点侃侃而谈,他这也是将他们当成了朋友才说的,要不然他才懒得去为他们讲解这些。
随着丁一的说话,包拯吃惊,欧阳修更是震住了。话说他们从小苦读诗书,就想着长大为官造福一方。却又忘了百姓真正需要什么,他们这些终日苦读的书生才子根本就不清楚地方上的种种,所有的事情都是凭空的推想,不仅有些偏离了有的地方的实际情况。
看见欧阳修如此丧气,丁一一声低喝:“就这样就觉得不行了?你的抱负呢?不好就改,又有什么不对?那里有人生来就是全队都是正确的?你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想我认识的醉翁吗?”
一声低喝确如平地一声惊雷起,瞬间震醒了欧阳修,但见他猛然抬起头来,双目中再次透出屡屡精光,被丁一点醒的他此时仿若初中榜时无限激情又回到了心中。对着丁一深深一鞠道:“多谢丁大侠指点,我这就回去和人商量如何着手改良。”说完,接过丁一递来的卷轴便走。
看着来去匆匆的欧阳修,丁一笑了笑,有这些人这个世界才会如此精彩,也因为他们才让如今的宋朝蒸蒸日上,隐现太平之世。
送走欧阳修后,丁一看了看面前的包拯道:“有兴趣当开封府的府尹吗?不过这府尹可不是好当的哦,京城中达官贵族众多,很容易得罪人,各种案件有的更是牵扯甚广,一不小心没有为民做主反而会先把自己的小命送掉,如此可还有兴趣?可敢吗?”
包拯没有立即答话,一个人坐在那静静的沉思。丁一也不急,自斟自饮不时的看看窗外的景色。
“为何如此厚待于我?”包拯终于开口。
“呵呵,这么说吧,京城是个是非之地,此处几乎天天都有各种事情发生,时不时的会有蒙冤受屈的人,更有胡作非为的贪官污吏。我只是希望有一个公正严明之人能够站出来为民做主罢了。”丁一随口便说。
包拯有沉思了半天这才道:“如此,或可一试。”
“好,你有办案的手段和眼光,从你刚才的一番回答和解释这我很相信,而你能让欧阳修称赞,我也相信你是个公正之人,我希望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内,你能够制的住京城这是是非非。”丁一眯起双眼望了望远处,那边几只小鸟欢快的飞过。
“你要走?去哪?”包拯随口问道。
“我本是江湖人,自然要行走江湖,这断案辩是非,本来就应该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来做的,可惜的是好官难当,有的人寒窗苦读到头来却成了为祸一方的贪官,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失不失望,我不会理会,不过我自会秉公理政,明断是非。这本是我心中坚持,却不是因为你的期望。”包拯端坐在那,面对丁一毫不怯懦侃侃而谈。
丁一看见包拯如此,不仅不怒反而心中高兴,这才是本色。举起酒杯道:“如此甚好,干杯。”
包拯也站起和丁一碰杯,虽然不相信丁一真的能做到,但即使做不到又如何,自己依然就是自己,不会因为一个官职而失了自我。他毕竟是有着自己的理想和坚持,而这种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官位或者别的外物而影响到自身。
喝完丁一撇下包拯,自顾自的走了,临走前他还要安排一下。首先便去了皇宫,这次他没有用轻功直接飞进去,而是拿着金牌大咧咧的走了进去。也没人敢拦,见到金牌的都知道这人是谁,纷纷行礼让开。现在的皇帝是宋仁宗,赵祯,这个皇帝在丁一心中至少比赵恒要好些,因为他还是很能听取他人意见的。
直接来到御书房,赵祯就坐在上面,丁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道:“皇帝陛下,来找你商量个事。”
第八十章 蔡洲汤家
赵祯在知道丁一的想法后,只是想了一下便同意了,毕竟有个公正严明的人坐镇开封这样一来他也会凭空轻松不少。
丁一谢了一声,又将自己收藏的那三把宝刀拿出,这可是当初他坐镇开封时为人申冤后,受到的感恩谢礼,便是那和老张头很要好的姓尹的大财主。他将这三把宝刀重新打造了一番,做成了铡刀当作礼物放到了开封府中。
丁一不知道因为他的做法让包拯提前十几年就坐上了这个位置,原本包拯虽然后来也是开封府尹,但那时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而且欧阳修在得到丁一的提醒下,认真的改善了他们的那个改革方法,虽然因此晚推出了几年但效果异常成功,还受到了一向不怎么在意的赵祯的另眼相看。
不过这些丁一却不知道,此时他正带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在闯荡江湖呢,什么是江湖,基本上世人都知道一句话,那就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那怎么算是行走江湖呢,那自然就是打架,武林人士嘛,本来就是打出来的名声,喝出来的交情。
因此丁一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嵩山上那高手众多的少林寺,毕竟他可是也在这里待过,知道里面的大和尚可是很有实力的。正好可以用来磨练一下一直闭门苦修的无崖子等人。
这中间除却丁一以巫行云的实力最为卓绝,紧接着便是无崖子、李秋水和李沧海,但久在京城,即使有丁一喂招,却也无法让他们紧张起来步入到战斗的情绪当中去,这样的情况下一旦突发危机,必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破绽,为敌所趁。
其中巫行云更是受到过没有生死打斗的经验在一次外出之时为了救一个女孩和一个厉害人物对上了,正是一个专门**妇女的淫贼。虽然有逍遥子时不时的回来教导和丁一从旁提点,但不得不说她这实战的功夫却不是可以轻易练成的。同门切磋因为丁一的缘故向来是点到即止,因此少了性命相搏的感觉,无妨让他们体会到生死一线的危机感。因此巫行云虽然最终凭借更胜一筹的功力和招式胜了那人一招半式,但却因此险些走火入魔,即使被逍遥子和丁一治疗后,也落下了病根。
那就是身体一度会恢复成她初开始修炼八荒**唯我独尊功时的七八岁年龄,所幸在逍遥子和丁一潜心研究下。在几年前她一举冲关时终于在众人的护法下冲破滞碍,身体再度生长,但毕竟这再次的发育缓慢的很,直到如今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好在巫行云心胸不似一般的女子在逍遥子、丁一和师弟师妹的关怀下并没有什么伤心。毕竟反正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总能长大的。
而且因祸得福,巫行云还在受伤运功疗伤的这段时间内,创出了一门神奇的功夫,这可让丁一大喜。便是逆运天山六阳掌,在利用酒、水等液体,逆运真气,将刚阳之气转为阴柔,使掌心中发出来的真气冷于寒冰数倍,手中液体自然凝结成冰。发射生死符更有学问,在这片薄冰之上,如何附着阳刚内力,又如何附着阴柔内力,如何附以三分阳、七分阴,或者是六分阴、四分阳,虽只阴阳二气,但先后之序既异,多寡之数又复不同,随心所欲,变化万千。这让丁一这个苦于没有很好的折磨人的办法的家伙,总是让那些罪大恶极之辈如此轻松的死去,心中不甘的他白捡了这么一个便宜。
而无崖子修炼的是北冥神功,这功法如果是邪派之人的话,那是好了,肯定会在短短时间内,内力飞速提升到一个常人莫及的高度,可是这样必会埋下隐患。所以在逍遥子的指导下,无崖子很是冷静的修炼北冥神功。可以说无崖子现在是四人中根基最为扎实的,如果四人生死相搏只要无崖子能够顶住初期的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便能够在后面反败为胜。
相比起无崖子来说李秋水的小无相功几近大成,而且她还琢磨着创出一种新奇的掌法,据她自己所说就是操控如意的掌法,不过毕竟年纪尚轻,没有丰富的武学理念和经验,这掌法目前来说还是待开发状态。
丁一到是知道白云传授自己的武学中有几种功法和自己的这个师妹说的差不多,不过他却并没有拿出来给李秋水学习。反而是鼓励李秋水努力的学习,通过各方的考证凭借自己的实力创出这门神奇的掌法,他最多就是从旁指点。毕竟如果李秋水真的自己创出了掌法,这对她今后的参悟更深的武学之道肯定会有极大的帮助。
最小的李沧海学的最杂,几乎和丁一一样什么都学了点,不过比起丁一她自然无法达到全部精通的境界。在武学上是四人中最弱的,但各种杂项有的即使是丁一也只能甘拜下风,比之同样所学甚杂的三人更是胜之甚远。
行行复行行,一路上走来,丁一等人也不是无事可做。天下总是会有些恶人等着大侠们的到来,为大侠们的成名,心甘情愿的做大侠们脚下的那块垫脚石、成名碑。
现在就是这般情况,酒肆中丁一拿着葫芦在喝着美酒,边上无崖子、巫行云和李秋水眼红的看着那琥珀色的酒水从葫芦口滑下进入了丁一的喉咙中。他们可也是眼馋不已,不过他们自己的那份因为贪喝早在几天前就没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丁一喝。也只有不喜喝酒的李沧海一脸的无所谓,在那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这时一群人忽然涌了进来,将原本人不多的酒楼瞬间挤得人满为患。其中一个哭丧眉的家伙哈着腰对着一个男子道:“少爷,看,就是这几个,是不是都是一等一的绝色。”
“妙,妙啊。”这少爷一脸的猪哥相看着李秋水和李沧海,又看了看巫行云道:“两个大美人,这一个虽然小了点,不过粉雕玉琢的将来肯定也是不差,少爷我喜欢,来啊,给我带回去。”
“是。”一群人将丁一五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听到他们少爷的命令立刻就要动手,其中两个自腰间取出一把短剑对着丁一和无崖子道:“识相点,不然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兴许我家少爷还能赏你几个钱。”
丁一心中却是已经给那少爷定下了死亡通知,光看这幅光景便能知道这些人平时做惯了这种事,这种人,杀之无碍!
不过丁一和无崖子还没有开口,巫行云和李秋水已经惹不住了,她们武感超群,感知到一群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探索,早就按耐不住,一声暴喝巫行云首先发难,紧接着就是李秋水和李沧海出手了。
二十年的沉寂,在翠竹苑苦苦的修炼,如今四人的实力早已可以问鼎高手之列,只是尚缺实战经验,没有经历过生死和鲜血的磨砺,还没有那种绝顶高手的气势罢了。不过这次丁一带他们出来正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看见三人动手他也没有插手。只是将注意力分散了出去,他可不相信这伙如此嚣张为恶一方的团体只是如此简单,没有高手撑腰光是权势这伙人绝对不会对一看便是江湖中人的自己五人动手。毕竟自己等人可都是带着宝剑的,没有一定的实力,这群人除非失心疯了才会冲上来。
丁一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伙人的背后还真有高人,而且这几个高人也可以算是丁一的老相识了。
巫行云性烈如火,最是受不得这种败类在自己眼前嚣张,下手自然不会留情,天山折梅手使将出来,在她衣袖飞舞中,旁人只觉的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逍遥派的功夫使出来大都是身形潇洒,飘逸绝伦。三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一般。
而就在这致命的舞蹈中,这二十几人虽然有些身手功夫,却哪里是三人的对手,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便被三人打得落花流水,巫行云下手最重但手中并没有伤人性命,只是用天山折梅手断了他们手脚罢了。李秋水虽然出手看似轻巧无力,但她的内力身后又岂是这群人能够吃受的起的,其中两人被震碎内腑,此时口吐鲜血晕迷在那,眼见命在旦夕之间。李沧海是三人中出手最轻的,被她打中的大都是轻伤,在地上躺一会就会没事了。
那两个重伤的,丁一可以救但却不会去救,就凭他们如此作为,几乎都是熟能生巧的手段了,为虎作伥罪不容诛。他将葫芦收起对着无崖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走上前将那个少爷一把拎到跟前就要询问。
却不料这人见他们如此厉害几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带来的手下就全趴下来,也知道踢到了铁板,可是看见那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心中却还是不肯死心急急的道:“哼,你们好大胆,知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们我父亲就是名震蔡洲的汤一平,汤家知不知道?哼,现在把我放那个了把这两个小娘子,哦还有这个给我留下,我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的话到时候我汤家的人来了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汤家,似乎听说过,让我想想。”丁一听到对方提起蔡洲汤家这地名,脑海中似乎还真有些记忆,仔细一想便想起来了,很早以前曾经在京城挑战自己,后来失败不服约束杀了普通百姓,被自己押到开封府被杀头的那人不就是汤家的吗。
不过丁一是想起来了,可无崖子等人却不知道,再见丁一的模样仿佛还真的知道这蔡洲汤家,不仅有些吃惊,这个大师兄的本事能够入他法眼的,那必定不是一般的家族了,自己这次难道闯祸了?
便有无崖子上前低声问道:“大师兄,是不是杀错了,惹了祸?”
丁一听了一愣,又看见四人的目光,顿时了然笑道:“无妨,我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他们这家还真是和我有缘,那就去看看吧。”说着站起身来,一脚踢出却是已经破了这汤家少爷的丹田,废了他这一身连三流好手都算不上的功夫,又说道:“这些人,上来就围住要动手,此人的言语中也能看出是久坐此事,当杀该杀之人,下手无需留情。这次就算了,不过沧海,你要好好紧急,打蛇不死反被咬,哼。”一声冷哼,食指一道指力弹出,一个偷偷摸摸靠近李沧海的男子顿时如遭雷击摊倒在地上,手中一把绿惨惨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眉间一个血洞已然是想偷袭李沧海却被丁一识破一指取了他的性命。
见自己等人的小师妹居然因为下手留情险些遭此毒手,三人心中大恨,但是看见毫无还手之力的众人,却依然下不起狠心,最后学着丁一一人给了他们一脚破了他们的丹田,这样就算好了这些人最多也不过是和常人无异了,想要害人却自然没有特别的手段了。
无崖子押着那名叫汤宝的少爷走在前头,后面是巫行云,李秋水正在安慰因为一时手软而被丁一说教的李沧海,丁一则是走在了最后。
汤宝?汤包?这是什么名字,押着他的无崖子想起这个令人忍俊不禁的名字,总是想笑,却又瞥见小师妹一脸的可怜悲意,心中又是恨起了此人,脚下一动对着这人的屁股就是一脚道:“快点,磨蹭什么呢。”
一路上有看见被无崖子押着的汤宝的百姓,自然认出了这个为祸一方的家伙,又见丁一四人随身带剑知道他们是路过行侠仗义的侠士,其中有好心的看见李秋水三人便上前劝道:“姑娘啊,快些走吧,你们惹了汤家,等他们来报复了在跑就晚了,你们生的这么漂亮可不能会在这些人渣的手里啊,快走吧,听大娘的话快走,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们不会跟他们说你们往哪里走的。”
对于这些话,丁一等人自然是要谢谢的,不过走自然也是不会走的,本来就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时候,怎能虎头蛇尾,草草收场,就算他们肯,自己也不肯啊,这多好的实战机会岂能白白浪费。
走了有一段路程,远方的山丘已经能清晰的看见树木还有那山下硕大的庄园,据汤宝所说,山脚下那处庄园便是那所为的蔡洲汤家了。
远远的看这庄园就占地不小,到了近前更是要赞其庞大,整个庄园依山而建,占地足有上千公顷,几乎是一个镇子的大小了,如此看来这蔡洲汤家有如此的名声却也不是凭空得来的。
来到近前,庄园门口有一处巨石,巨石上刻着偌大个“汤”字。门口的站岗的六个守卫此时已经看见了丁一几人,不过见对方人少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但是等他们又走进了些,顿时认出了汤宝,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冲了上来,将丁一几人包围住,为首一人抱拳问道:“好汉何处,所来何事?这是我家少爷,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们?”
无崖子看了依然在最后面一脸无所谓的丁一,知道这是丁一路上说的让他们自己决定,踏前一步同样抱拳道:“天山逍遥派,此人是我们抓到的,意欲强抢我的师姐师妹,还意图杀我等灭口,我等此来便想问上一问,他如此行事可是汤家受了意的,还是这本就是汤家的门风?”
“大胆,逍遥派听都没听说过,我汤家岂是你等可以妄言的。汤少爷,你没事吧?你的那些随从呢?”这守卫手一挥,余下的五个兵刃举起脚下微动,显然是伺机待发之状。
“他们全被这些人弄伤了,在镇上的酒楼里,吴大哥快救我。”这汤宝说着就要往前跑,却被无崖子一脚揣在地上,半晌无法爬起。
“好胆,敢来我汤家闹事,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真是茅坑里点灯,给我拿下!”这人挥舞着手中长刀就冲了过来,看其身形步法,手中长刀挥舞颇有章法,身手定然不差。
无崖子一个侧身让过长刀,左掌一磕正打在这人的手肘关节上,顿时这吴大哥吃痛,险些连刀都要扔掉,忙不迭的一个后翻左手在怀中一探三把飞镖已经射向无崖子。
无崖子宝剑也不出鞘,抬手相挡,将飞镖尽数挡下,去势不停剑柄前端重重的点在这人的胸口檀中穴上,顿时这人便是身子一软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急要起身时无崖子的宝剑已经搁在了他的喉间,虽然是尚未出鞘的宝剑,但他也知道对方实力不俗,即使没有出鞘这连鞘的宝剑打下也能取了自己性命,当下哪里还敢再动,乖乖的躺在了地上。
无崖子如此迅速的解决了对手,三女自也是不慢,宝剑都未出鞘,几招一过已经轻松的将他们擒下,往这姓吴的守卫身旁一扔。
丁一虽然说不出手,但毕竟还在后边看着,见这几人招式之中颇有章法,心中知道对方定有高手调教,只是自己这一方的实力全然超出了对方太多,所以才会如此轻松。也不说话,看见无崖子等人将汤宝推进门,自己也跟了进去。
一进入汤府大门,入目的居然是一大片的树林,莫小看这林子,丁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林中可是暗藏杀机啊,短短一瞬间居然有十几道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不过他也不去提醒。这些人虽然埋伏在暗处,但无崖子等人只要小心一些,定然也可以发现。
不出丁一所料,这林中的一切无崖子等人早就发现了,一路上装作不知只是以不变应万变罢了。所以在第一支弩箭射来的时候,无崖子一个微侧已经轻松避过,手中宝剑出鞘在空中幻出一片剑芒,将射来的无数暗器弩箭一一挡下。而巫行云她们也是如此,四人虽各自为阵,但却隐隐的相互之间却又有这看不见的联系。
暗器一收,数百条人影几乎是同一时间冲了出来,各种兵器对着五人就落了下来,更有两人掠到汤宝前要将他救走,根本不去给他们说话解释的机会。而无崖子又怎能让他如愿,宝剑斜挥挡住一刀一剑,左手剑鞘甩出射向一人,同时掌力一凝拍向了另一人,就要抢下汤宝。
第八十一章 熟人?!
汤家庄园中,因为没有收到门外的人通信就擅自闯进来的人自然是敌非友,林中埋伏的人马立刻便针对了无崖子等人展开攻势,同时还有人往院内跑去,这有人闯庄的事情肯定是要汇报上去的。
整个汤家就因为这五个人开始纷乱了起来,只因为这五个人中的一个,汤家中有人认了出来,正是现在名满江湖的一字电剑丁一,如此推断那四个应该就是他的师弟师妹们。一个丁一已经如此难缠了,更何况还有他的同门师弟师妹,这下子汤家的当家人汤一平几乎就想将那惹出事端的不肖子孙汤宝生生打死。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不说汤宝是他的独生子将来可是要继承汤家祖业的。单说看看现在的情况,即使打死了汤宝,便可以让丁一他们因此会放过汤家?汤家之中又有熟悉丁一性格之人,知道汤宝那好色的毛病招惹来了丁一,而自己这方的林中袭杀更是肯定会将丁一的目光由汤宝转移到汤家的身上。
而这样一来自己等人的大事,可就有暴露的危险了,想至此所幸便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现在林中的手下已经和对方动上手了,这时候再出去打圆场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在此格杀他们,才能防止事情败露,耽误主公的大事。
商议完毕。众多的高手开始被陆续的调往前院,擅长暗杀的都丛林中发起了攻击。无崖子四人立刻就觉的压力忽然间就变大了许多,对方的招式更加的精巧,内力更为浑厚,林中忽隐忽现的暗杀高手更是让他们无法尽情施展,一时间大占上风的四人居然被压制到了下风,而且隐隐有抵受不住的感觉。
众人中也只有丁一在一开始的暗器阵的时候就仿佛闲庭信步一般,手上的酒葫芦更是不时的会往嘴里灌上两口。而汤家高手的加入,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过以他如今的身手却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将注意力放在了四人身上,身形缓缓的朝树林中移动。
暗杀?这个时代的刺客杀手有谁能够和丁一相比的?继承了江守鹤的独门轻功,更有前世丛林特战的经验,这些人想要和丁一玩丛林暗杀不就是没事找死吗?
但丁一轻松,无崖子四人可是麻烦了,此时他们已经被众人分隔开来,显然这些人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分而歼之。但是不说有丁一在旁看着,就说无崖子四人有哪个不是武艺超群?不然丁一又岂会如此放心,再见到这些如此作为后,丁一反而还想感谢一下他们呢,这正是磨练他们的绝好时机啊。
隐入林中的丁一轻松的解决掉围上自己的五人,然后几乎就在赶来的这些人的眼皮底下瞬间消失不见了。众人寻他不到,只能加入围攻四人的战团,却不想丁一就在他们头顶,背靠着树干,看着下面的大战。
汤家的人虽然多,但再多也没用,能够同时攻击到对方的最多只有七八人,这七八人中还要看配合,不然的话反而会被四人凭借卓越轻功身法,闪开攻击顺势进攻。
四人中巫行云此时可没有再留手了,毕竟对方可是打着杀死他们的动机来的,一招一式莫不是杀机凛然,此时再留手便是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剑招一变,攻势一改,凌厉的剑气纵横,瞬间就刺伤了两人,左手接连挥出,或拍或点将围在身边的人击退。
几乎是同一时间无崖子和李秋水也是狠下杀手了,无崖子剑鞘已经扔出,空着的左手和一人对了一掌,这人心中一喜,遭受围攻的时候,还敢和人比拼内力?果然那是个菜鸟啊,心中一喜手上的内力喷涌而出,尽数往无崖子冲去就想着要将无崖子毙于掌下,最不济也要让无崖子身形晃动失去平衡陷入危机之中。但内力轰击之下却犹如石落大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阵阵吸力传来,自身的内力不由自主的便被对方抽取过去。
这般情况只骇的这人大叫有鬼想要收回手掌,却被无崖子的北冥神功牢牢吸住,哪里挣脱的开。边上有见机之人,一刀就对着无崖子的手臂砍下,却是落了个空。又哪里可能在那等你来砍,左掌一收一探已经一爪抓在了这人的脉门上,北冥神功运出,此时被围攻中,也不可能尽数吸尽对方内力,但能吸多少是多少,这毕竟是折损对方实力的好计策。
和无崖子相距不远处是李秋水,但见她长袖飘飘,衣衫飞舞,身姿妙曼于这对战之时使出的轻功、步法,打出的掌法、剑招仿若凌波仙子一般美丽不可方物,但此等美丽之中却暗藏杀机。小无相功的神效被她发挥到了极致,招式之间数般变化,虚虚实实变化多端让人捉摸不定,一时之间居然是看不出这招式是虚是实,却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研究这招式。一招连着一招仿佛黄河泛滥一般滔滔不绝,避的过剑招便躲不开掌力,被凌厉的掌法拍中不死也残了。那右手的宝剑更似灵蛇吐芯一般,在空中画出道道虚影,挥舞间便带起片片血雾,劈刺时总有人命被夺。纵是仙子,却也是个辣手仙子。
而李沧海终究比不过三人,襁褓中就被收留的她,不懂世人险恶,始终无法狠下杀手。但对方可不会因为她心慈手软而手下留情,杀招狠招接连使出,暗器劲弩不断射出,几乎就是招招惊险、步步危机。
无崖子等人看见李沧海情况不妙,发力便往这边而来,三人同时杀出一条血路,连同李沧海组成了阵势,凭阵而拒,凭空更增了数倍威力。
一番苦斗直到又是一群人赶来,为首的一个老者道:“好身手,果然不愧为一字电剑丁一的师弟师妹,且让老夫来会一会逍遥派的绝技到底有何神奇。”
这老者便是汤家现在的家主汤一平,汤宝就是他的宝贝儿子,老来得子自然是更加爱护,而丁一记忆中的那个汤家的人则是他的一个弟弟,不过此时汤一平还不知道出去闯荡江湖后聊无音信的弟弟是因为丁一而死的,如果知道的话怕更是要找丁一报仇了。
汤一平身边还有十来人,中间有汤家之人却也有外来的高手,其中五人丁一倒是看得清楚,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哟呵,还真是熟人不少哩。
这五人赫然便是丁一初下山遇到的铁风五和在大理城外围攻他的尹建节四人,其余的他不认识,不过认识这些人已经足够,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江守鹤苦苦寻索这么多年才得到一点点的线索,自己不过是看不惯汤宝的做法,想来见见汤家是不是为祸一方的豪族,如果是的话便下手除去,却不料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了慕容延钊的手下,好,真是好,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无崖子听风辨位就知道有人扑了过来,而且感知到劲风凌厉,便知道对方实力高超,当即吐气出掌已是一招寒梅傲雪拍了过去,这是天山折梅手中的三招掌法中最重内力的一招,同时也是他此时能打出的威力最强的一招。
两股强劲的掌风毫无花巧的撞上,凭空便是一声巨响,逍遥子退了两步身子微晃的同时脚下一错堪堪闪过递来的两把利剑。而汤一平却是径直的落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一双鹰眼冷冷的注视着无崖子。看见这般情况,李秋水心中一凛,难道对方实力如此高绝?硬接了这招居然毫无动静,低声问道:“师兄,他这么厉害?”
“不然,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本来他内力占优,掌法逊色,与我本不过是伯仲之间的事情,他却因为些许面子问题,不仅没有后退卸力,反而强自用一口真气稳住身形,已然受了内伤,现在怕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哼,给我开!”丁一忽然现身于无崖子身侧,众人几乎都没有看见丁一是怎么出现的,但见他说话是便是双掌一分,一阵铺天盖地的暗器雨顿时被丁一漫天的掌影轰碎。仿佛满天的星斗在这一瞬间凋落了下来一般。
“叮呤当啷”声响不断接连的掉落到了地上,低头望去尽是一片碧绿色,显然都是淬过毒的。
丁一这一手瞬间震住了对方,对方即使人多势众此时也不敢再轻易动手,即使是认识丁一的五人,也绝没想到丁一的进步竟然如此的神速,相比起来这些年来他们的进步几乎比龟爬也好不到哪去。
“合在一处的确是对抗包围的一个办法,却也容易陷入被动,知道了吗。还有你,咳。”丁一没有去理会吃惊的众人,反而开始教导起了四人,看见李沧海低着头不说话叹道:“话是有些重,不过记住了对你有好处,不要因为对敌人的仁慈而害了自己身边的人。”说完也不去看隐隐要落泪的李沧海,看向铁风五等人道:“诸位,好久不见,可否为我解一惑?”
双手轻轻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冷冷的望向他认识的那五人道:“慕容延钊所图为何,你等聚集在此又是为何?”本来以为慕容延钊已经不再去想复国大计了,却不想在这里又遇见了他的手下,心中自然是怀疑起对方的动机。
“不说吗,那好,正好我新学了一门手法,一会倒是可以试上一试,这功法说来还是我师妹创下的呢。还有你,纵子行凶,你汤家的家教不行啊,一会再问你和这些人怎么勾搭上的。”说着话就将面前死要面子导致收了内伤一口真气还没有调匀,暂时还无法动弹的汤一平点住了穴道,顺手便扔到了后边。足尖一点人仿佛一道霹雳一般瞬间已经冲了上去,目标赫然是铁风五这个做了丁一第一个垫脚石的家伙。
他一出手自然非同凡响,铁风五居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丁一隔空点住穴道,双眼透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不甘的倒了下去,丁一并没有杀他,只是用真气封住了他的穴脉。这几个人可都是他逼问出慕容延钊是否有所图谋的关键人物,自然不能轻易杀死。如果真的有什么计划,那么隐忍这么多年,所图必然不小,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铁风五是可以说是丁一这个世界第一个交手的外人,当时全盛的他还可以和丁一缠斗上几合,现在却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已经被制下,甚至他的眼睛几乎都跟不上丁一的速度所以才会动都没动一下便被点住了穴道,而在铁风五边上的尹建节等人即使想要施以援手却哪里能够追得上丁一这恐怖的速度。
几乎只是一眨眼之间丁一已经出手又制住了三人,正是大理城外树林中那四人组中的三人,此时还只有尹建节完好无损的站在那边。不过想来他自然也无可能幸免,因为丁一倒转身形已经对着他冲了过来。尹建节等人即使一开始就高估了丁一的实力,却没有想到丁一还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不仅没有高估反而是极大的低估了他的实力。
本来想借助地势和人数将丁一几人狙杀在此,如今却是因为判断失误,自己等人仿佛肉包子打狗一般定是有去无回了。实际上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了丁一现在的实力居然高到如斯地步,显然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境界,完全不是他们可以相抗的了。
战斗自丁一出手到结束,几乎只是短短的一刹那间,在场的除了几个内力高深者勉强看见了丁一的身形,其他武者根本无法看清丁一的动作,施展出轻功的丁一在他们眼中几乎就是忽然消失了又出现了一般,在这过程中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丁一出手的动作,那离弦之箭虽快,但丁一比之还要却还要快上无数。
一击成功,丁一瞬间退了回来负手而立,如果看得仔细定能发现丁一站着的地方就是他刚才出去的地方。随手接下酒葫芦对着无崖子等人道:“去把这六人带着,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的问一下他们的所图为何。”
无崖子等人平时和丁一切磋时也知道这个大师兄实力深不可测,却哪里想到居然如此强悍。他可以看出对方的实力完全可以和自己等人相媲美,即使自己四人有着精妙的武功招数,却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拿下对方的。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居然在丁一的手下仿若老虎爪下的绵羊一般,娇弱不堪。仅仅一瞬间那看似强势的对方就已经被丁一瓦解了。真想不到平时看上去根本不怎么修炼的丁一,又是怎么会有这等惊人实力的。
这事不仅无崖子想到了,巫行云等人也同样想到了,无崖子没有开口问不代表心直口快的巫行云不会去问:“大师兄,我们平时修炼的时候,你就在边上喝酒看着,基本上除了和我们对练,根本就不见你修炼啊,怎么会有这等实力呢?”巫行云的话问出了众人的心声,不仅仅是无崖子四人想知道,因为首脑被制而不敢妄动的那些杀手们更是分外的想知道,而且即使被丁一封住穴道的十几人也是满肚子的疑问。
丁一喝了口酒笑了笑,边走边说道:“我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只是你们看不到罢了,等日后你们到了这个境界自然就会明了,好了,找个地方休息顺便问话。小云,这个就交给你了,我要知道他们的计划,我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丁一大咧咧的走在前头,后面无崖子用绳子仿佛牵着猪崽一般的拉着几人往跟随着丁一往前边的屋子走去。在他们周围还有三四百手拿兵器的杀手,却无一敢动手的。虽然是死士,但丁一给他们的感觉却是天与地一般的感觉,差距大的让人承受不了,要不是心志坚毅,怕是都要扔下武器逃亡了。
李秋水两人断后,巫行云却走到前面对丁一说:“大师兄你的酒给我些,我发现酒水做生死符很有效。”丁一点点头,手腕一抖一道酒箭自葫芦口射出,巫行云双掌一探,一个云龙探爪将这道酒水吸入手中,默运内力不一会几片薄薄的冰片出现在她的手中。
无崖子知道巫行云要干什么,手上一用力,将六人甩过,同一时间巫行云冰片抖手射出,在几人的“啊呀”声中,瞬间没入体内不见了。做完这些巫行云道:“师弟,解开他们穴道吧。”
随着无崖子点开几人穴道,这六人瞬间暴退而出,看见丁一众人居然毫不理会的自顾自的往前走,心中奇怪。又想起那古怪的暗器急忙运功查看体内状况,却不料这正合了巫行云的心意,毕竟这生死符创出不久效果见效并不快。但是这几人却害怕这是什么秘制的类似毒药的东西,急急忙忙的用内力在体内探索,却也将生死符的效果带开。
不一会儿,六人中内力最深的尹建节一声惨嚎,再也无法盘膝而坐,猛地一跃而起,落地后双手在全身抓挠不止,不一会又大声叫道:“痒死我也,痛煞我也。”紧随其后,剩下的五人也是如同尹建节一般浑身疼痛,却又不是一样的情况。有的似万蚁噬心,有的如千刀万剐,而有的却像千万根羽毛在身上的敏感处挠一般。
丁一听见动静,冷冷一笑径自走近一间屋内,直接在主座坐下,无崖子四人也分别落座,静等六人前来。
屋外,六人中两个女子此时将身上的衣物撕扯破碎,露出片片春光,虽然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但保养有道却似徐娘半老一般风韵犹存。但边上的汤家之人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这六人的身手他们都清楚,他们的心智自然也知晓。这是什么样的折磨竟让能让这等高手惨呼出声,耳边那声声惨嚎直让众人觉得背脊发颤,随着汤一平声嘶力竭的叫着:“杀了我,快杀了我吧,呜……啊……杀,杀我……”这些人中本就被丁一震慑住,如今一吓顿时丢下兵刃便逃,几百人瞬间只留下了三四十人,却也是战战兢兢不能自己。
六人再也受不起这苦,只觉的自己的五脏六腑也似忽然发起痒来,不论功力多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想动手自尽偏偏又没有那般的力气,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路惨嚎、挣扎着爬向丁一他们在的这间屋子,屋子里丁一等人自然在那等着。
看见六人趴在地上,门外还有不少人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探视。丁一对巫行云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去在六人身上各拍一掌,却是用的天山六阳掌的招式,然后抽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静等他们冷静下来。
只是一会这六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浑身的衣衫早已破碎湿透,看着坐在正中的丁一无力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老是和我们做对?只要你放过我们,千金万两任你取索,事成之后官封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无不可。”
丁一心中一凛眼神中透出一丝怒意,倒不是生气他们想收买自己,而是气他们居然是想着某朝篡位。丁一也从逍遥子那知道了一些关于慕容延钊的事情,知道这人性情乖戾行事不择手段,如今天下安定隐隐有大兴之兆,真要被这人谋得皇位,只怕是立刻就会天下大乱,导致生灵涂炭,这又怎能不让厌恶战争的丁一发怒。
似乎是被丁一的眼神吓到,尹建节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却听见丁一冷冽的声音道:“好图谋,我还真不知道慕容家是不是想当皇帝想疯了,那么多年了还不放弃,说说你们在此所为何事?”
几人冷哼一声不去理会丁一,丁一自然不会和他们计较,看着铁风五道:“当初废了你的功力,你居然也能恢复过来,还真是有一手,那么看在咱们是老相识的面子上可否告之你们在此又是意欲何为呢?”
铁风五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一边,对丁一的问话他直接选择了无视。丁一笑了:“很好,看样子你们都是好汉啊,如此我就不问了,天色将晚,我等在此借宿一宿可否?”说着几缕指风射出,却是封了他们的内力,反正生死符已经被激发了,不需要内力催动也会定时发作了,现在封住了他们的内力还可以让他们无法逃遁或者搞什么小动作。
尹建节等人自然想不明白丁一怎么会突然就变得如此好说话,仅仅因为我们不说就不问了吗?但看见丁一五人施施然的走了出去,仿佛真的去找厢房休息了,好嘛,鹊巢鸠占、反客为主。但却还真没有一丝的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几人离去。感觉到内力被封长叹一声,看着门外仅剩下的这些人道:“林边被制住的那些长老呢?”
人群中一人站出来回道:“家主,我等一路跟随过来,长老们估计还在那边。”
汤一平冷哼一声道:“废物,去让他们来此地。你们怎么做事的,哼,真是一群废物,养着你们还不如养群狗呢,滚。”心中怒气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可好自己的手下站出来了,他暴怒中却没有想到一天之内两次遭受精神打击的这些手下早就没了死士的愚忠,此时被汤一平唾骂,人群中不少人心中却是凭空升起了一走了之的念头。
第八十二章 少林寺外遇金台
一夜无事,第二天清晨无崖子等人正在做早锻炼的时候,当然这早锻炼是丁一带出来的好头。忽然就听见惨嚎阵阵同时许多的脚步声往他们这边跑来,丁一心中一笑,呵呵,躲得过初一跑不了十五啊,生死符岂是如此简单的,还真以为自己就这样放过了你们了啊?这疼痛第一次你也许可以想去忍受,只因为心中好有着那份坚持,但第二次、第三次呢?再痛过之后,被解开痛苦的那阵舒爽会让你的精神在也无法去坚持了。
但见二十来个人抬着六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人看见丁一等人就坐在那,立刻开口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也是江湖上有名之辈,岂能下如此狠毒的手段?”
说话的是被丁一点住穴道的汤家的长老,不过此时一日已过,虽然汤家无人能解开穴道,但时间到了现在却早就自己解开了。即使如此这人看见丁一却依然是谨慎非常,开口说话,意为逼问的口气却到了嘴边已经是请教的语气了。
丁一劈手一掌拍去,这人吓了一跳手中钢刀本能的挥舞在胸前,只觉得钢刀巨震,已经脱手掉落。却还未落地便被一股巧力凭空吊住,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落入了丁一的手中。
“你,你,你使用这邪法有什么用,仗势欺人不算好汉。”如果说刚才一冲进来的说话还有些职责的问道,这句话一开口却全然一副弱小之辈的模样了。
丁一摸着钢刀锋利的刀锋道:“这是什么?”
那人本想说废话,这是刀你不知道?话到口边却只吐出了:“刀。”之一字,却是被丁一的气势压迫,全然失去了往日威风。
“说得好,这是刀,如果我用这刀杀人,那这刀是好是坏呢?”丁一不经意间扫过李沧海,这话看似是给对方作解释,实际上却是要点醒这个过度仁慈的小师妹。
这汤家的长老倒也是配合,说道:“刀有什么好的坏的?“
丁一笑了笑道:“说的好,刀本来就是没有好坏的,但是我如果用它杀了一个坏人那自然这就是一把好刀了,如果我用它杀了好人自然又是一把邪刀了,对不对?”
那人呆愣一会,不仅顺着丁一的话说:“这到也是。”
“呵呵,看,世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平时又哪里会想起这些。同样武功从来没有善恶之分,有的只是使用武功的人是善是恶罢了,你可明白?”丁一用手指抚摸着刀锋道。
那人怔怔的点点头,似乎傻了一般。到是李沧海终于知道这是大师兄在指点自己,低头嘟喏道:“我知道了,大师兄。”
丁一点点头,将刀掷于那人身前。这人本能的随手拿过,忽然发现不对,这刀可是他的随身兵刃,早就熟悉非常了,如今一入手却是立刻感觉到了奇怪,将刀拿在眼前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你道如何,原来是这刀的刀锋被人生生的刮去了,这刀已经变成了没有开过刃的刀具了。
可是刚才丁一明明没有做什么啊,哦对了,他用手指抚摸了下,难道就是那时候?这人心惊胆颤之下,怔怔的抱着刀不说话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宝刀,这等强敌到底如何相抗。自己昨日里居然还妄想乘夜色偷袭这几人呢,幸好家主等人没有赞同不然恐怕自己现在也和他们一样中了那痛苦不堪的邪法了吧。想到这他忽然发现自己来的目的是要为饱受折磨的六人讨个公道,却不想一进门就已经被丁一的气势震慑住,一切都只能围绕着丁一运转,他连自由开口说话的余地都几乎没有了。
丁一看了看躺在床板上哀嚎的六人笑道:“好受吧?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顿了顿又道:“这是我师妹所创的功法,目前只有我等可以施以妙手,你们是继续熬呢,还是痛快的说了呢?”
很快在丁一的打击下早就丧失了自信的那用双枪的安丘杰就第一个说话了,然后毒娘子和花娘子也招供了,只剩下汤一平和尹建节还死死的抵抗着剧痛和麻痒。
不过即使只是这些丁一知道后也是大吃一惊,好宏伟的计划,好精细的谋算,好变态的人。他们三人毕竟不是核心人物,知道的不是很多,可就只是这些大概已经让丁一足够吃惊了。闭上双目,仔细的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遍,将所有的前因后果串联起来,却似乎总是缺少一点什么。听到耳边不时的惨叫声,丁一皱眉道:“先给他们止住。”
在巫行云出手后,六人总算不在惨叫了,被汤家的人急匆匆的抬了下去。房中只剩下了丁一五人,让无崖子四人自己看着办,丁一走到了院中靠着一株大树开始推算慕容延钊的打算,这是他自姜怡红走后便养成的习惯,喜欢靠着树杆琢磨问题。可是不管丁一如何推敲却总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节,所有的一切都串联不起来。
如此又过了一日,丁一几人的干粮就要告尽,不过想汤一平和尹建节也不可能再忍受得了生死符的折磨,在一次两次的折磨后的劫后余生,已经消磨了他们的毅力。这便是丁一前世学来的逼供手段,所以他才会放任不肯说话的他们一样得以缓解离开。
果然,这一天六人如昨天一般被抬了过来,在丁一示意下巫行云直接给昨天招供的四人缓解了痛苦,只剩下尹建节和汤一平在那苦苦忍受着煎熬。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让丁一等人多等,一会后先是汤一平嚎叫着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了,帮我解开,我受不了了啊……”随着他的败阵,很快尹建节也认栽了,苦苦的哀求解救。
但是他们说的虽然比铁风五四人的要更详细,可是丁一缺少的那一环却始终没有一丝的消息。随着两人说完丁一开口便问:“慕容延钊现在在哪?他到底如何联系你们于同一时间发起兵变?”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从来都是他派人来联系的,我们只是坐镇此处静等消息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啊。”汤一平声嘶力竭的惨叫着,丁一皱着眉头给了他一掌,暂且解了生死符的折磨。
半晌道:“小云,你那特制的解药有多少?”
听到丁一问话巫行云立刻便猜到了丁一想要干什么,于是说道:“十五颗,每颗可压制三日的生死符之效,但三日过后便需要再服一颗已震疼痛。”
“这么少?”丁一顿了顿看了看汤家的人又道:“有更好的更长时间的解药吗?”
巫行云沉思一会说道:“师傅也曾依据生死符的发作和药理研究过,应该是可以的,不过那需要特制的药材让我琢磨一下,我不肯定能做得出来。”
无崖子这是插口道:“大师兄,不如去少林,少林不是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吗?还有熟悉药理的高僧,而且大师兄,不管他们怎么说,他们最终发动的地方一定会在京城,或是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我们只要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去可定可以制止。”
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丁一正是陷得太深反而没有无崖子看的清楚,顿时笑了一声道:“不错,不管如何,他们最终都要去京城闹事的,小云将解药给他们,再让一人跟咱们去少林等取解药,控制好他们,只要他们联络消息要发动的时候,我们赶在他们之前回到京城便足以,相信即使慕容家有什么我猜不到的后手,也绝不会脱离皇帝这个目标太远。”
将解药悉数留下,跟他们说了日后在送来,没有解药压制无人可解,这便是控制了他们。不过丁一看见巫行云说着这些话,若有所思,在离开的时候便开口:“你们记住,生死符的确是可以控制他人,但是非罪大恶极之辈绝不能轻易动用,知道吗?还有不要因为控制他人而陷入了权势的泥潭,我一旦发现绝不会轻饶。”
“是!”无崖子等人还是第一次看见丁一如此严肃的说话,顿时将丁一的话牢牢的记在心中。丁一也是怕他们沉迷生死符带来的无边权势中不可自拔,才会出言点醒,这也是他才发现的。想想一枚生死符可以控制一个高手,那滥用生死符的后果是怎么样。如果野心勃勃的话,生死符带来的危害绝对不比慕容延钊要小上多少。幸好丁一想到了这些,而且无崖子等人自我的控制力极佳,想来也不会犯下这等的过错。
几人一路行色匆匆往少林而去,跟着他们都是铁风五,这个丁一出现时的首个踏脚石。可是铁风五如今却是心中悲哀,几人赶路并没有骑马,都是用的轻功。想铁风五纵横五省,轻功也是当世自认一绝,却想不到比不过丁一也就罢了,居然连他的师弟师妹也追不上,每每都是要众人放慢速度,或者干脆就在前面等他,反正生死符在身也不怕他逃走。
走了有三四日,这一日已经到了嵩山脚下,这么快能赶到这边自然是因为丁一几人都是轻功卓绝之辈,即使是铁风五的轻功在一般江湖人士的眼中那也是一流的,赶起路来自然是迅若奔马,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马儿还有不能走的地方,轻功的障碍则是少了许多,几乎就是一条直线斜插到嵩山。
并没有多做停留,几人施展轻功就往山上掠去。比起普通人游嵩山那是快上了数倍,没用多少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少林寺的门前。不过抬眼望去却是一群和尚围住了两人,看那些和尚手持木棍虎视眈眈,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迎接他们。
丁一等人的出现,场中的众人自然是注意到了,和尚中间有一个灵字辈的大和尚到是认出了丁一,毕竟丁一二十多年容颜未改,自然不难辨认。
这名法号灵慧的大和尚当初也和丁一一起修炼过,他一报法号丁一便记起来了笑道:“灵慧,当初那个小胖子想在居然是一代高僧了啊,了不得。”
灵慧尴尬的摸了摸大光头笑了笑正要说话,边上被围着的两人中的一个男子说话了:“几位好身手,可否告知姓名?”
听见声音丁一自然望了过去,但见这人长相一般,身体瘦削,一身普通的短打衣物,外面罩着一件长袍,看见丁一望来与之对视了一眼。
“高手!”
只是简单的一个眼神的交流,丁一和那男子便已经在心中估摸出了对方的实力绝不下于自己。
灵慧这是插话道:“这位施主,少林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的,争强好胜不是我辈所为,出家人四大皆空,比武一事还是算了吧。”
原来是到少林来比武的,有意思,到是和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差不多,不过他是有路子的人,面前这人自然是有实力没路子的。丁一如是想到。
这人开口笑道:“少林被称为武学泰斗,某自然心中敬佩,而且习武自然是要和同辈切磋才能精进,何必一直推辞呢?”
灵慧道了声佛号就要说话,丁一挥手挡住了他开口道:“我叫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既然都来了,那别人自然不会轻易的退去,何况对方说的也不错,比武切磋只要不是生死相搏也无甚大事,反而能更加好的交流武艺,体会心得。这便如书中所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般。
那人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抱拳道:“居然是鼎鼎大名的一字电剑丁一,丁大侠,久仰久仰。在下姓金名台,师承红云大师,此次是特来少林切磋武艺瞻仰少林武学,提高自身的境界。”
红云大师丁一听逍遥子提起过,是一个绝世高人,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这金台的年级看上去最多二三十岁,但气势不凡,举手投足间已隐隐有了武道之迹。当下便开口道:“好,说得好,学武之人的目标自然是为了提高自身,但能如此轻易的说出,你到是实诚,今日天色不早我等明日再战如何?”难得遇见了一个高手,丁一自然也是心痒难耐。
“丁大侠?”一旁的灵慧正要劝说,却被丁一拦下道:“咳,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小时候挺有意思的,现在也跟他们那群老顽固一样了,我做主了,现在的方丈是谁?还是那个被我骗的连袈裟都找不到的老家伙?”
“阿弥陀佛,师叔祖已经圆寂了,现在掌门方丈是丁大侠认识的灵山师兄。”灵慧双手合十道。
丁一听到灵慧的话半晌无语,久久才长叹一声:“算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只要走的时候扪心自问可以无愧于心能含笑而逝便足以。”
“阿弥陀佛,丁大侠说的是,师叔祖圆寂的时候的确是含笑而去。”说着看了看丁一和金台,还有丁一身后的三个女子知道丁一性格的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道:“那诸位随我来吧。慧心,带师弟们去劈些柴火送去厨房。”
“是,师傅。”围着金台的一群和尚立刻散了开去,分成两队小跑着往寺里去了。
灵慧领着丁一等人也走了进去,丁一看着少林寺的一切道:“想不到多年未至,少林还是少林啊,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给我的感觉还是一样的不爽。”
灵慧听见了也就只当作没听见,自顾自的在前头领着众人往大堂走去,烦心的事就扔给方丈师兄吧,还记得那时候这位性格古怪的丁一最喜欢的就是戏耍他们了,这当口自己可不能接话,不然在自己的弟子们面前出丑的话那脸可是丢大了。
一路上丁一和金台到是聊的甚欢,金台谈吐不俗,天文地理,诸子百家都是略知一二和丁一聊得那几乎立刻就要去烧香敬天拜把子了。
而金台身后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小书童,他的名字叫做如月,是照顾金台起居日常的,这个小家伙倒是不怕生很快就和无崖子等人聊上了。
灵慧一路走过,不少的和尚都是见到行礼,丁一笑着打趣道:“灵慧啊,现在身份高了啊,想必功夫也练得不错吧,要不一会咱们也练一下子?”
灵慧赶紧摇头道:“出家人哪能敢动干戈。”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那时候被丁一教训的事,丁一整起人来可也是一绝,他们这群灵字辈的差不都都吃过丁一的苦,自然不会在去撩拔虎须,这不是自找麻烦嘛,一路念着佛号就把众人待到了大堂。看着在那礼佛的的方丈道:“掌门师兄。”
灵山转过头来道:“灵慧师弟,庙外的事情处理好了吗,他们是?”忽然脑中一个身影闪过和丁一融合到了一起惊道:“丁一!”
丁一笑了笑道:“灵山啊,哟居然还记得我,做上主持了啊,不容易,挺威风的啊。”
灵山那个心里苦啊,这个煞星咋会来的,眼神不住的往灵慧身上望去,后者根本不去看他,低着头便道:“掌门师兄,无事我便告退了。”说着也不等灵山回话,转身便走,那速度真是惊人了,几乎就是一眨眼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灵山看见灵慧将他抛下自己走了,心里那个怨那。看着丁一只能开口道:“丁大侠,您怎么会想起来少林?”
丁一左右看了看道:“怎么就你们这一辈灵字辈的了,你上面的慧字辈呢?”
“师叔,师伯他们在参禅悟道,却将掌门方丈的位置让给了我。”
“呵,听你的口气好像还不满意啊。对了,先不说这些,你少林中也是炼药的一处好地方,你找人带我的师妹前去,问你借点药来使使。”
灵山也不去问为什么,立刻便叫来了一个玄字辈的弟子为巫行云带路,一同去的还有李沧海。她们俩个都是精通医术,想必有她们两个在,生死符的长时间解药便有着落了。
丁一点点头又道:“这次来是找你们来陪练的,我的师弟师妹,正需要喂招,我想了想这少林便是最好的地方了,所以就来了,不过今天晚了就算了,明天开始吧。这人叫金台这是他的书童如月。这是我的师弟无崖子,师妹李秋水,刚才走的那两个是巫行云和李沧海,对了这人是我的俘虏,找人看着不饿死便足矣。”
灵山点点头找人去办了,将丁一引到厢房,心中实在好奇开口问道:“丁大侠,这俘虏到底是谁?”
“呵呵,说来也是个名人呢,当初影画通缉的三省大盗,快刀铁风五。”
“原来是此人,此人罪大恶极,丁大侠能够将之除去,却也是一件功德,小僧佩服。”
“好了,别说这些,先来试试手,让我来看看你做了方丈身手有没有变得更强。”丁一说着话,已经一脚踢出,却是一身的战意已经因为金台的出现而被挑起,不过已经约好明日再战,此时自然不能去骚扰人家,不过和灵山玩上几手却也不错,也能看看这些年来灵山有没有长进,是不是还是那个只会死招式的他。
第八十三章 大战金台
灵山和丁一相熟,那时候在丁一还在少林寺的时候更是没少被捉弄过,所以看见丁一一脚踢出他立刻脚底用力使了个落叶腿硬碰硬的对上,同时单脚支地双手合十拍出一招童子拜佛攻向丁一。
丁一哈哈大笑,感觉到灵山扎实的下盘心中道,不错的基本功。手上却不慢右手倒扣就要去抓灵山的手腕。
两人这一斗上瞬间便将其他的事情放到一旁,但见一人僧袖飘飘,宝相庄严,一招一式无不尽显佛门慈悲,一举一动自有一番高僧气度。而另一个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更是威势无双,身形却又逍遥飘逸,正恍若天兵天将一般凛然不可亵渎。
金台是在场中实力最高的一人看到妙处情不自禁的达叫声:“好。”
丁一听见声响,心中一动大笑道:“既如此同来便是!”说着一掌拍向灵山,被灵山左手一架挡开后掌力一凝顺势就攻向了金台。
金台也是毫不客气,笑了一声道:“好,固所愿不敢请尔。”抬手和丁一对了一掌,一脚插入两人当中顺势一肘撞向灵山,一脚横削扫向丁一。
“来得好。”丁一大叫一声,一拳砸出,两人气劲相撞发出一声大响,丁一侧转身形如游鱼一般滑入了两人之间一抬手架开正打得精彩的两人,一脚后踹,一指斜点,分攻两人。
三人便是这样你来我往的都得不亦乐乎,往来僧众具是停下观看,这时一个俊秀的和尚从禅房走出,看见三人如此乱战。一愣神间也认出了丁一,摇头苦笑一声,有丁一在出现这等情况也无什奇怪了。
这和尚正是宏武的关门弟子,灵门。本来正在看书的他听到动静这才出来一看,却想不到会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出,三大高手大战,还是如同汉末三国般彼此乱战。不过以灵门的眼力也能看出灵山在三人中实力最差,如果不是两人心有灵犀不去同时强攻灵山的话,怕是灵山早已败下阵来了。
想到灵山毕竟是自己的师兄,而且现在还添为少林方丈,自然不能被扫了颜面。当即低喝一声,脚下一点身子一顿一闪已经插入三人的战团中,一招般若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分开丁一攻向灵山的一拳,顺势左手一抬一掌借花献佛攻向金台。
灵山看见了灵门出手,自然知道这是自己这资质绝顶的小师弟看出来自己不行,出手相助呢,他胸怀宽广,也不会因此觉得被小看了而生气,借着灵门分开攻击便一个后跃跳出了场。落到边上看见周围已经围拢了不少的僧众,他也没有让他们各忙各的,如此高手对决正是难得好时机,如果能从中领悟出一招半式的武道之意便足以让还年轻的他们受用不穷了。
灵门的变化毕竟太大,从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长大成人,丁一自然没能认出来。不过感受到对方的实力,心中却是大喜道:“来得好,看掌!”说着一记膝撞顶开金台,左掌成刀真气呼啸而至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淡蓝色的宝刀狠狠的劈向金台,同时右掌一收一探一招云龙探爪,已经对着灵门拍了过去。
感觉到丁一的凶猛内力,灵门知道不能硬接,抖手打出一招千手如来掌以虚化实化解掉了丁一的掌力,紧接着掌势不断对着冲过来的金台轰了过去,但见漫天的掌影翻飞仿佛真有一千只手掌将天空遮挡住了对着金台拍下一般。
金台不退反进,看着入目皆是掌影反而大笑一声,双掌上下翻飞,居然将灵门的千手如来掌尽数击散,脚下一点人电射而上并指成戟一招长空指法对着空门大开的灵门点了过去。
灵门毕竟久处少林,没有多少实战经验。本来以他的实力绝不会轻易的被看破千手如来掌的虚实,而被对方乘虚而入,现在更是眼见就要被一指点中。匆忙间一招拈花指一连三弹三道指气分上中下分袭金台,可是占尽上风的金台也是绝顶高手左掌雄浑的真气连拍已经拍散开指气,而他的凌厉的指气依然对着灵门射去。
这个时候丁一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虽然知道金台绝不会狠下杀手,不过本来就是三人大战,如今怎可少了自己,脚下疾点凌波微步从侧面追上一招天山六阳掌的云霞出薛帷就攻向了金台,左手一带硬接金台的长空指法后顺势一拳砸向灵门。
看见丁一掌法来势汹汹刚猛无匹,偏偏又是如此飘逸洒脱,金台脱口赞道:“好掌法。”话音未落,他已是一指点出,却是存了以点破面的想法,同时左掌连挥拍出数道掌力攻向灵门。
因为丁一的插入,灵门已经缓了过来,双目中精光闪烁双掌相叠一招礼敬观音接了丁一的一拳,双掌错开之际,他的左手甩出其速之快但听那凄厉的破空之声便知一二,最普通的罗汉拳到了他的手里居然有如此莫大的威力,一拳砸出将金台的掌力尽数破解,脚下一点身影已是插入两人之间,双掌在胸前相交猛然横推而出,掌力平推而出分袭两人。
丁一和金台看见迎面就是一掌拍来,几乎同时一掌拍了过去,三人掌力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彼此的劲气相撞形成的气浪将几个靠的稍近的玄字辈弟子推出两三丈开外方才能稳住身形,却是一脸惊容的看向场中的三人。
别看动静挺大,实际上三人并没有动真格的,最多就如丁一所说的那般试试手而已。此时丁一看着这个双手合十的俊秀和尚道:“你是灵门?你这般年纪有如此修为的应该是灵门吧。”
灵门展颜一笑道:“正是小僧灵门,各位施主天色不早还是早些休息吧。”
达摩院中一群老和尚盘膝坐着,其中一人道:“那丁一又来了?来就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等到汇报的小和尚出去后,这老和尚又道:“也不知道师叔祖这次有多少把握,破碎虚空而去毕竟不是小事,我等早早辞去寺中闲职也正是为了能更好的为他老人家护法。”
另一个老和尚也开口了:“师叔祖他说要闭关研究一门新的武学,也不知成功了没有,只希望成功后这功法能助他老人家武碎虚空成功。”
原来这才是少林寺一众老和尚忽然间全部隐退的原因,居然是宏武即将武碎虚空而去,才努力休养生息以望在最后时刻帮助宏武护法。
不过这些丁一等人甚至灵字辈的大和尚都无人知晓,也就只有宏武的弟子灵门略知一二,不过灵门自然不会到处乱说。
因为灵门的插手,三国乱战便告一段落,几人闲聊了一会便各自去休息了,如丁一这般也需要养足精神来应对明日和金台的一战,仅仅是试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金台完全是一个可以好好打上一场的有对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丁一早早的起来了,巫行云和李沧海几乎一夜未睡,同时还有悲剧的铁风五也是一夜未睡。不过巫行云和李沧海是研究药物,而铁风五却是她们研究药物时的悲剧实验小白鼠。想来这也算是因果报应了,他铁风五纵横三省杀人无数、灭人满门,此时却是遭了报应了。
丁一出来没多久,对面厢房里金台也走了出来,看见丁一的时候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却是武者好战的本性显露无遗。
丁一此时也是满胸的战意,自然不会让金台等多久,吃罢早饭就在少林寺的大广场上站定了。这次因为有了事先的通知,来观战的人还真不少,甚至慧字辈的老和尚们也按耐不住那颗武者的本心,怀着带罪感坐在了一旁观战。
两人分站在广场两边,这广场极大,却是少林弟子平时演武用的,能够同时容纳上千少林弟子一同习武。
随着两人的气势开始慢慢的散发开来,原本上有些喧闹的环境立时安静了下来。
两人这一站就站在那许久,台下自然有高手知道这是双方气势的对拼,战斗早在两人踏上这演武场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现在已经有不少少林弟子承受不住两大高手的气势,不住的在往后退了。
这时一片落叶从地上刮起,却在空中被莫名的力量撕得粉碎,也就在这瞬间两人同时动了起来。就仿佛两道闪电自漆黑的夜空划过一般,这时候气势再也不需要收敛,本来已经站住脚的一些功力尚浅的少林弟子立刻被气势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接连往后在退出十来步这才能拿桩站住,双眼中尽是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切磋了,切磋从来不会太认真。但是不认真的比武却是无法让他们这般的高手尽兴,手下留情?这种念头早在踏入场中的那一刻开始,就被他们抛之于脑后了,此时但求的不过是那畅快的一战而已!
空气因为两人的身法之速而发出凄厉的嘶嚎,各种肉眼可见的真气在空中相撞,无数的掌影、剑气激荡四射,入目尽是真气纵横、人影飞散,耳边全是气劲相撞的轰然巨响、空气被撕裂的凄厉惨嚎。
修为稍低一些的少林弟子此时根本无法看清两人的身形,更别说他们出手时的招式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激动和热情,那一道道掌力、剑气,那一声声的爆裂之音,让他们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即使是前来观战的老和尚此时看见场中两人的打斗,却也是心中惊讶万分,此等实力早已胜过他们许多,偏偏这两人的年纪均还比自己等人要小上许多,难道自己这一辈子活到了狗身上去了吗。
不说众人的反应,丁一和金台如此战斗也让他们兴奋不已,各种招式一一用出,却也不会害怕对方抵挡不来。两人越打越高,彼此的气劲牵引着让两人处在了一个平衡点,缓缓的从地面一直战斗到了半空。
猛然间,一声巨响,声波扫过处,碎屑横飞,地面犹如被灾难一般的暴风横扫过那样。忽然两人于半空中对了一掌,但见空气仿佛忽然为之一滞,瞬间又恢复了,却已经不见两人的身影,四下扫视才发现她们又分立在演武场的两端了,如果不是支离破碎、一片狼藉的场地,仿佛两人根本就没有动过手一般。
“逍遥派,丁一,请指教!”
“红云大师门下,金台,请!”
两人互相抱拳,原来此时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一眼望去,两人身形面庞全然不一,但眼中射出的那热烈的几乎就要喷发出来的战意,却是如出一辙。
“来了,这是我逍遥派的绝学,天山六阳掌!”说着话丁一飞身就上,双掌在腰间提升自胸前画出一道半圆,一招阳歌天均已然出手。
“来得好!”金台看见丁一掌法精妙,个中内力更是威猛阳刚,由丁一施展开来更是凭空更添一分大气,不禁脱口称赞,脚下一分双手平推大喝一声,却是毫不退避正和丁一的双掌对上。
猛然间观战的众人只觉得身子一颤,修为差的已经站立不住摔倒在地,仿佛地动山摇一般的感觉,然后才是一生轰然巨响扑面而来,只震得人耳膜发疼、头脑发晕,耳晕目眩中却是许久不能自己。
“分云掌,拨云见日!”金台缓缓吐气开声,刚才一击他是硬憾了丁一的一掌,内力有些滞碍,不过随着他吐气开声内息瞬间一转已经无事了。
“好,好一个拨云见日。这招是我天山六阳掌的起手式,也是其中威力最大的一招,你居然正面硬接了下来,好。”一连三声好,却是因为进入化境以来难得打得如此尽兴。
金台笑了笑道:“且看我招数:流云飞袖、长歌飞虹!”随着他的说话,但见他的衣袖忽然间伸长了,宛若一条巨蟒盘旋游走欲择人而噬,又似蛟龙出海、意欲翻江倒海一般。
看见如此奇景,丁一眼中精光闪烁,道了声:“开!”双掌交叉在胸,猛的一分体内的真气随着丁一的动作,化出一道道利爪凭空抓向衣袖。
“嗤啦啦”一声响,丁一的灌注真气的天山折梅手撕破了金台的衣袖,不过丁一并没有高兴,虽然有形有声,但手上传来的感觉却让丁一知道这不过是金台真气化出的一道衣袖罢了。
“好!”金台看见丁一如此干净利落的当下自己的绝技,手腕一抖,衣袖仿佛活了一般,凭空增添了一股灵气,就如神龙一般张牙舞爪的朝丁一扑来。
感觉到衣袖上威猛的真气,丁一屈指连弹,一道道指气射出,却无法伤其分毫。眼见这神龙一般的衣袖对着丁一当头咬下,丁一双掌连挥天山折梅手中的一招落梅吹花打出,正和金台的流云飞袖印上。
两人一方掌力雄浑凌厉无匹,一个衣袖如龙威猛刚强,正是相持不下、平分秋色,却也不会就这样拼耗内力。随着金台手臂抖动,衣袖凌空转身、灵巧的闪过丁一的双掌,从侧面就对着丁一扑下。
丁一又岂能如他意,脚下一错身形仿佛下盘不稳一般一个踉跄,却已经使出了凌波微步堪堪闪过这流云飞袖环绕而来的一击,看见地上的青砖大石被这真气化出的衣袖硬生生的砸碎,丁一暗道一声,好内功,好招法。
心念至此脚下弓箭步一分,摆出一个后羿射日的动作,左手为弓、右拳为箭,猛的一拳轰出却正是天山折梅手的变招,能化掌、化爪皆在一念之间。
不过金台的流云飞袖却也不凡,随着他内力催动衣袖凭空翻腾利用巨大的身躯将丁一的拳劲,震动化解掉了大半,余下的却已经伤不得他半份。左掌一引又是一条神龙扑出,在半空盘旋而下居然是双龙戏珠一般要合攻丁一。
丁一望着扑面而来的两条巨兽,身躯颤抖,却是因为心中激动战意喷发而至,脚下一分腾空而起,一个踏浪而来,踩着金台真气形成的巨龙,引着他右手边流云飞袖过来,北冥神功猛然使出吸住衣袖,这衣袖本是金台内力所化,自然被北冥神功轻易克制,丁一拳变掌一掌顺势拍出已然击碎了金台的流云飞袖。
“这是什么功夫,好似能夺人内力。”流云飞袖上有金台的内力附着,自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北冥神功,可以吸人内力为我所用。”
“好功法,逍遥子前辈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我老师如此推崇。”
“再来?”
“自然!”
话音未落,两条身影已经对上,丁一一掌拍去被金台左手一搭,借了半个身位,右手使了个擒拿法已经对着丁一的肩膀抓下,这要是抓实了不说是拿住丁一,单说这内力催动之下筋断骨折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丁一反手一架,内力喷涌而出后发先至一把就要反抓金台的手腕,天山折梅手本来就是极为高明的擒拿术自然不会去惧他半份,金台万料不到本来略占上风的自己居然瞬间就被丁一返攻了过来,暗道丁一的招式精妙。
不过却也不慌,手腕忽然一阵抖动袖管电射而出,凌厉的真气扫向丁一的五指,劲气相碰,一阵“吡叭”声响起,这自然是金台的流云飞袖,如此近距离出其不意之下正好解了被擒住的危机。
丁一道了声:“好!”脚尖一点,人追着金台双掌连挥,一道道刚猛的掌力呼啸而出,冲着金台而去,毫不给金台喘息之机,就要一举拿下他。
掌力未至,掌风已经扑面刮到,刺的自己脸颊生疼,发须被吹的直直乱舞,感觉到丁一的雄浑内力金台可不敢大意,单掌平推接了丁一的掌力。紧接着侧身一旋,借着丁一的掌力,左掌似宝刀一般斜斜的劈向丁一。
好招数,丁一心中暗赞动作却不慢,手腕一抖一道剑气射出,无形气剑和金台的掌刀撞上发出“叮”的一声响,仿佛真是钢铁一般的宝刀似的。
金台被六脉神剑的威力带的身形为之一滞,攻势自然停顿了下来,看着丁一不禁脱口道:“好指力,敢问这是何种功夫?”
丁一右掌负在胸前,道:“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乃是一门无形剑气,兹以为便称之为天下第一等的剑法也无不可。”
“好,好一个无形剑气,六脉神剑果然当的这天下第一之称,丁兄还真如江湖传言一般深不可测,不知还有多少未曾见过的的绝技让小弟一观。”金台双眼中透出莫名的兴奋欢乐之意,如此好武、爱武也难怪他如此年纪已经有此等修为。这不仅仅是他的资质,还是因为真正的喜欢武术,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将练武当成了平生最大的乐趣才会如鱼得水,正是一句话,兴趣和努力加上一点点的运气便决定了这一切。金台有兴趣,更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从不间断,而红云大师收为门下便是这运气,自然有了现今这般的修为,这是偶然却也是必然,源自于他自身的努力。
丁一笑了笑,他从金台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都是如此的痴迷武学,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真是不错,不仅如愿以偿学会了神奇的武功,更是由各方好手可以相互切磋、印证。看着金台眼中透出的狂热之意,丁一很明显的就发觉对方的痴迷绝对不比自己少,这只是一种感觉,但丁一相信这感觉绝不会错,因为他自己就是这般的人。
“自然还有,我师承逍遥子,又学的多般武学,多年的沉淀已经渐渐融合,遇到如你这般的对手,自然不能吝啬,这便是我命名为‘逍遥诀’的功法,请指教!”丁一说着,脚尖在地上以自身为轴画出一个半圆,忽然猛地一顿地上的大青砖立刻塌陷下去一块,然后以塌陷的地方呈放射线一般的均匀龟裂开来。
看到丁一身形暴涨电射而来,金台睁大了兴奋的双眼死死的看着丁一的出招,但见对方凌空几道剑气已经射来。大叫一声:“来得好。”袍袖一展,“叱叱叱”三声轻响,却是三道剑气已经被挡下。但丁一的合掌成剑当头劈下,那肉眼可见的庞大无比的巨剑闪耀着霍霍青光,携着无匹的威势对着金台当头劈下,似要将金台连同这个场地都一分为二一般。
金台见到如此绝技,感觉到剑罡扑面,将他的护身真气震得几欲消散,不仅不退,双眼反而射出狂热兴奋之意,踏上一步一个霸王举鼎,双拳对着巨剑就砸了过去,口中大喝道:“双龙出海,云龙戏珠。”两道白色的龙形真气发出阵阵吼啸之声,对着巨剑毫无惧色的冲了过去。
但听见轰然一声巨响,平地猛地刮起一阵气浪将地上的青砖掀起,更是把一旁观战的众人吹的人仰马翻,即使是几个老和尚也是连退数步才运功抵住,双眼中投射出的是无比的震惊。
随着这一声响,丁一的巨剑和金台的白龙之中凝聚的真气也都消耗不少,一眼看去便能清晰的发觉剑体和龙体都虚散了许多,不过其形尚在,金台的两条白龙上下翻腾将巨剑牢牢缠住,顺着剑体就要去咬丁一。
丁一道了声:“好。”双掌猛然一分,巨剑顿时一分为二,化成一刀一剑,丁一的手掌便是刀剑、剑柄,真气形成的硕大的巨剑分成两半后,虽然小了许多但却也更加的凝实,操控起来自然也是更加如意。
“这是刀剑无双,我另一个师傅江守鹤的独门绝技,看招。”随着话音落下,一刀一剑仿佛有了自己的灵性一般在空中闪电般的绞了几下,顿时将两条白龙斩成数节,消散不见了。得势不饶人,无匹的剑气、刀气就似瀑布般对着金台倾泻而下。
金台脚下一顿将身形拔高,凌空几个翻腾双手盘旋飞舞,一道道掌力轰出,在他的面前凝聚成一道巨灵神掌一般,声势浩大、惊人,随着金台内力的催动就往丁一的剑气、刀气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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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自我感觉这是一场不错的打斗,不知道诸位感觉如何,有什么意见可以发评论告诉在下,谢谢。
第八十四章 救治金台
自那日和金台大战后已经过去了十几日,这十几日中巫行云生死符的特制解药也终于研究出来了,其中还多亏了灵门。原来灵门师承宏武可不仅仅是学习武艺,丹药诸学都有涉及。丁一知道后想了想倒也不错,逍遥子能看中的大和尚怎么也得有两手看家本事,自然灵门会帮上忙也是正常了。
这生死符的特制解药可分为三类,一类是按日子算的,有最短的三日到七日到十五日的,第二种是按月的一般来说有两种分别是三个月和六个月,最后一种则是一年的。因为丁一需要尹建节等人的消息,而且又怕他们耍心机,让巫行云给的是十五日的,一共给了他们十几颗,也够他们用一阵子了。
日后知道消息在决定是杀是留,像铁风五无恶不作自然是要杀的,尹建节等人丁一到是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劣迹,如果他们肯听话做个好间谍的话,将来自然还有获得自由的机会。同时不给一年的,也是丁一害怕他们因此忘了生死符带来的痛楚,最终坏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只是给了十五天的,让他们固定时间来少林问自己取药,顺便递交情报。
那日和金台大战,丁一可谓是绝招出尽,在和金台大战千余回合依然胜负不分,金台所学也是甚杂,遇到丁一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而因两人的大战,少林的那演武场在大战后几乎不见一块青砖,地到是够平的,却是被凭空消下去了一层,这发现直让少林寺的众僧吃惊不已。
不过最后两人也没有分出胜负,因为千招过后在丁一一次用云体风身闪过攻击正要反击的时候,忽然发现手上传回来的感觉不对,金台的内力忽然有些失去控制,停下攻击才发现金台是旧病复发了。
原来金台自小便患有先天性的哮喘,这病在这时还是无药可治的,不过随着他习武之后,渐渐的哮喘发错的机会也就变少了许多。至今已经几年未在发过了,不过和丁一大战到兴起,一打就是千余招,两人又都是绝顶高手,这运动量更是激烈无比。所以千招过后的金台的身体居然隐隐的吃不消了,破开丁一的云体风身之时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正是因为他将自己所有的力量爆发了出来,才会逼得丁一不得已才用出云体风身来躲避。
不过这招一过却立刻咳嗽起来,剧烈运动已经将他的哮喘引发,身体中的内力再也控制不住,要不是对手是丁一,而且控制力极佳的话,恐怕金台便要丧命在丁一手中了。
看见金台哮喘发作,原本就是照顾他的书童如月立刻从取出药丸冲了上去,喂金台服下。从这里可见如月对金台的忠心和自身的胆大了,要知道丁一的气势并没有收敛,虽然收招不攻了,但威势尚在,也因此丁一倒是对这个居然可以无视自己气势的小小书童起了兴趣,发现他体内并没有修炼过什么功法,居然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和对金台的关心才冲了上来的,丁一仔细的看了看如月发现这如月的资质居然极佳,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不过这一切自然要等金台好了再说,金台如此了,那比武自然也就不能继续了,而在得知金台患有的是先天性的哮喘后,丁一到是想到了一些办法不过这些都是他前世的一些高科技做出来的药或者魔法做出来的药剂,放在现在还真是没有办法弄出。
不过丁一记忆中似乎隐隐记得一剂古药方,似乎是白云留下的,但是现在忽然又想不起来了。随意的找了棵树坐下,仔细的搜寻这方法,其他人只道他在体悟刚才比武所得也没人去打扰他。
静下心来,在脑海中仿佛迅速的整理了一番终于找到了那处药房,这是个中草药的药方配合特殊的按摩和针灸手法能够有效的缓解哮喘的痛苦,乃至于治愈。
想到了这些丁一立刻就去找了吃了药稍微少些但还在那喘气的金台,丁一看着他道:“金兄,我有一个方子能治愈你的病,不过你相信我吗?”
金台听见丁一的说话猛地抬起头来,即使喉咙中那风嘶一般的喘息声也没有让他的一代宗师的形象有所减弱,看着丁一不似在说笑,只是想了一下便道:“我这不是一般的病,是天生带来的,丁兄真有办法?”
丁一笑了笑道:“有,但之前没有用过,所以可能有危险,甚至可能因此丧命。”
金台想也不想拦住正要说话的如月道:“好,那就劳烦丁兄了。”他并不想随便的欠下人情,但是作为一个高手,他始终是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支撑他畅快的享受战斗的快感,不会再像刚才一般那样。
似乎很清楚自己公子的性格,书童如月只是长叹一声,便不再劝说了,反而将目光转向丁一,看着这个比自己公子还要高出一头的健硕男子,如月虽然知道彼此不过是初识罢了,但不自禁的想去相信他。这不仅仅是因为在最后关头手下留情,还有自己公子好武成痴的性格,他知道金台在知道有机会治愈自己的疾病后,即使那方法有再大的危险他也会选择尝试,因为他是个武者,他需要在武者的战斗中享受那种战斗的快感。
看见金台的眼中射出一丝的炙热,丁一点头道:“你们去拿太子参、冬虫夏草、浙贝母、天花粉、槟榔、白芨、甘草、川贝、陈皮、水蛇、白芥子末、鸡蛋清和匀还有老姜汁……,各取一些来,我先来为金兄探查一番,才能决定用量,灵山,又要借你少林的药材一用了。”
“阿弥陀佛,丁施主说笑了。”灵山今天自然也是观看了两人的大战,从中获益良多,估计只要静下心来闭关一次定能在武学之道上再往前踏出一步。丁一说的话不过就是个玩笑罢了,不说丁一和少林的关系,就说少林的和尚还是很不错的,除了有些迂腐根本不可能见死不救。
不一会药就送来了,丁一也探查完毕,挥挥手道:“无崖子和灵门留下,其他人出去。”等众人出去后,他袍袖一挥便将门窗全部关上,顿时屋内一片漆黑。丁一道:“不用点灯,以你们的实力自然能看得清楚,现在我要除去他的衣衫,金兄放松身体,相信我!”
金台咳嗽一声道:“这是自然,某便当自己死了就是,这上百斤的五花肉就交给丁兄打理了。”这个时候金台还能苦中作乐,也是他心态真的很好。
丁一没有笑,神情严肃的说道:“你们都懂医术,一会我用内力逼到他体内刺激他的肺部,无崖子,你用这几味药从背后慢慢的往前细细的推拿,记住不要用内力。灵门,拈花指会吗?点我一下看看。”
灵门应声出招,他相信丁一如此说必定是有了想法,丁一左手接过道:“不错,用了几成功力?”
“三成。”
“好,一会后,无崖子推拿到胸前时,金台的胸口会出现几个红斑,这时候你用拈花指力全力的打下去,记住是这几个穴位,还有一定要依据红点出现的顺序打下去,千万不能有错,中间的间隔也不能太久,最好是一瞬间点完。”说到这,丁一开始盘膝而坐又道:“我要动手了,无崖子记住推拿时千万不能用内力。”
说着丁一抖动手腕将近台的衣物除尽,吐气开声将金台猛的抛起,正和丁一头对头,掌对掌一般倒着凭空而坐,便是如同传功一般的姿势。这期间金台果然没有一丝的动作,真的就如同已经死去了一般,任凭丁一指使。
丁一将北冥神功的真气源源不绝的输入到金台的体内,这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两人都是绝顶高手,一个不留神,两人便有生命之危。
金台虽然和丁一相识才短短一天,但是却是如同多年的知己一般,任由丁一的内力在他体内运转全然不去理会,这便是给了丁一最大的信任。毕竟如果丁一稍有坏心金台绝对是毫无还手之力会死于非命,或者金台稍有抵抗便会导致两人的内力相交产生的后果便是同时受到反噬,轻则内伤严重,重则立死。
随着丁一真气的徐徐输入,无崖子开始沾着药油为金台推拿,心中紧记着丁一指导的推拿手法和绝不能用内力的教诲。
药油顺着无崖子的手掌缓缓的渗入到金台的体内,被丁一北冥神功吸附入肺部。到无崖子药油用完也刚好推拿完毕,这时丁一的内力已经将金台的肺部紧紧的包围,真气和药力正在滋润着金台的肺部,而金台原本因为剧烈咳嗽而变红的脸色也已经好了许多。
但随着丁一真气的侵入金台的胸口忽然莫名的凸显出几个恐怖的红斑,灵门看见红斑显现眼中精光闪过,双手屈指连弹拈花指的威力何其巨大,又是他全力施为,破空之声顿时响彻屋内。
可是诡异的是他的指力入体却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动静,到是丁一的脸色忽然变得更加严肃了,随着他一声大喝:“起。”金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其中似乎还有破碎的脏器和一些粘稠状的物质。紧接着金台的身体也被丁一抛起,丁一自身也从榻上猛然站起,双手不住的舞动,食指射出道道金光尽数的没入金台的体内,无崖子和灵门看得清楚这都是人体的大穴,甚至还有一些几乎就是传说中还没有得到确切证实的隐秘穴位。
不过不管无崖子和灵门怎么看,丁一神情肃穆将金台凭空旋转,一阳指的真气对于这种内伤极为有效,这也是丁一为什么会用一阳指而不用更加犀利的六脉神剑的地方。为此丁一不惜大耗内力也要为金台根除病根,刚才金台吐出的那些物质实际上就是被逼出来的坏死的细胞,也只有丁一这种前世科技异常发达的地方过来的人才能想到,还敢如此作为。
而金台的身体在药力和北冥神功真气的作用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拈花指的威力全部被丁一吸纳进来用以将这些找出来的病变的细胞逼出。然后再用一阳指来修复,之后更有各种药材补养,这样下来金台的病根应该就会因此而拔除了。
实际上这治疗方法并没有多大的学问,最难的不过是一开始两人的信任。如果连这些信任都没有的话,那即使是丁一本领通天也无法用此等绝对属于极为激进的手段一劳永逸将其根治好。
“哈哈。”因为大战消耗了不少内力,此时又凭空消去不少,其中还有最后关头一连几道指力的发出,此时的丁一体内内力连三成都不足了,不过他的精神却是极为高兴,不仅仅是因为这办法是真有奇效,还有最后时刻突然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一种指法。就是在这种指法的帮助下才能一连九指将金台的要穴冲开,得以让陷入沉睡中的金台的潜意识本能去吸收药力和真气的刺激来修补自身。
“好了,大功告成我们出去吧,你们去熬药吧,我要去好好睡上一觉,可累死我了,对了,他有可能会睡上两三天,不用担心,药按时的给他灌下去就可以了,无崖子你每天子午为他按摩一下,嗯,一样不可以用内力,用劲来逼药力渗透。我去睡觉了,哈哈。”说着丁一打着哈欠就往外走,出去后看见众人围在屋外,大笑几声自顾自的走了。
果然不出丁一所料,金台足足睡了三天才醒过来,一醒来就被在身旁伺候的如月发现了。
“啊呀,好舒服啊。”伸着懒腰坐起的金台只感觉全身暖洋洋的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一般,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便道:“如月,丁兄在哪,我要去拜谢一下。”
“啊,不知道啊,不过听无崖子哥哥的话,丁大哥似乎还在睡觉,嗯,应该是闭关。”如月从边上端起一碗药,这是正是清晨金台要服药的时候,自然他早就准备好了,如果金台还不醒来,怕是又要他掰开金台的嘴灌下去了,好在现在他醒过来了可以自己喝了。
将药一碗喝干,全然没感觉到一般药材的苦味,这汤药中的味道仿佛带有一丝清凉的带点枇杷一般的味道。
走出了门,看见晴朗的天气,暖风和煦微风轻拂,他深吸一口气却是感觉从未有过的清爽惬意,看见丁一的小师妹李沧海走过,金台上前施了一礼道:“这位李沧海姑娘,敢问丁兄何在?我要当面拜谢。”
李沧海自然认识金台,她也看了金台和丁一的大战很是敬佩对方的武功,笑了笑说道:“大师兄还没醒呢,不过师兄说这是大师兄损耗过度,进入了自我调息的阶段,过两天应该就能醒过来了,这样吧,我带你去吧。”
“如此,多谢姑娘了。咳,因我劳烦丁兄了,某愧矣。”
“呵呵,不要紧大师兄常常教导我们只要不是恶人那就能救则救,能帮则帮,如果是坏人那就看见就打,遇见就杀。不过我因为老是下不去手,经常被大师兄说。”少林寺不收留女客,也就是丁一的面子足够大才会让他们师姐妹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留在寺中。但是巫行云在研究心药,李秋水在和少林寺的大和尚切磋武艺说是要提高自己的境界来创出自己的招数,而活波好动的李沧海因此少了两个人说话,无崖子又要照顾丁一,正是无聊的时候恰好金台出现了。对于这个能够和自己大师兄打成平手的金台,李沧海还是很有好感的,一路上和他说说笑笑不一会便到了丁一的厢房前。
从天真无暇的李沧海的口中金台也得知了丁一平时的为人个性,觉得此人当真是值得一交的好汉,江湖传言倒也没有夸大其词。
两人来到时,无崖子正盘膝坐在丁一的屋外打坐,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一瞧原来是自己的小师妹和金台来了便上前行礼道:“金台大侠身体无恙了?”
金台上前还礼道:“这还要多些你的推拿啊,真是好舒服,呵呵我听如月说过,你每日都来为我做推拿。”
无崖子笑了笑道:“不客气,这也是大师兄教的的推拿的手法,沧海,你又到处玩,等大师兄醒来发现你又偷奸耍滑不好好练功定要说你了。”
李沧海对着无崖子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无崖子苦笑一声,这个小师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等人都太娇惯她了,弄成现在这般模样对着金台一礼道:“金大侠别见怪,我小师妹就是如此。”
“无妨,这才是本色,何况这样挺好,活泼机灵总好过沉闷不变吧。”
“金大侠是来看大师兄的吧,请进。”无崖子挥手推开门引着金台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金台便看见丁一在榻上安睡,他修为惊人不需要把脉便能自丁一的呼吸声中听出丁一一呼一吸间沉稳有力,虽然不知为何不醒但想来应该无事,也许是因为诊治自己而太劳累了吧。
两人并没有影响丁一,看了一会便走了出去。来到屋外,此时离中午尚早,金台便和无崖子交谈起来,这一交谈才发现丁一的这几个师弟师妹果然个个非同凡响。那李沧海虽然天真无暇但修为却做不得假,放到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了。而无崖子此时近距离一观,他的修为比之李沧海却又更胜一筹。
而且无崖子风流潇洒,才华过人。不仅武学修为极高,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金台和他交谈不久便已经深深的被无崖子的博学所折服,相比起一样无所不知的丁一,无崖子凭空多了几分儒雅,几分英俊,一见之下便能让人心生好感。
而丁一,金台对他的评价则是有燕赵之风的豪杰好汉,豪迈洒脱,性格不羁,其人更是文武双全,无所不会、无所不精。想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能当得他如此称赞的也就只有丁一一人而已。
第八十五章 乾坤指法
金台和无崖子聊得甚为尽兴,只等到李沧海过来叫他们去用饭才发现时以至午时。无崖子进去看了看丁一,依然一副沉睡模样后才和金台去少林寺的食堂用餐。而李沧海则替代无崖子在屋外看守,倒不是他们不相信少林寺的人或者害怕有人能在少林寺中行刺,而是作为被丁一教导长大的他们,这不过是法子内心的一种关心。
无崖子和金台吃完了便回来,一路上依然是边走边谈,那模样仿佛是相交几十年的生死之交一般。唤过李沧海,让其去和李秋水好好习武后,在后者鬼脸下无崖子无奈的摇头不已。
两人就坐在屋外的的石桌旁开始聊了起来,说到兴起还会站起身比划两下,却又不一定是武功招式,有时比比书法字体,又是还能凭空绘画。这书画一道实际上和武学一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同样是可以影响人心到后来自己的性格影响书画。恰恰也是一种道的范畴,金台师承红云,也是涉猎甚广。
金台的书画偏向一种飘逸,仿佛天空云彩一般让人不自禁的会从字里行间品味出那随风白云般的飘逸洒脱,却隐隐会从那画中看出那一丝执着,一份向往。
而无崖子的书画却是潇洒了许多,龙飞凤舞般的字体让人感觉到那种潇洒绝伦,信手而来的山水画中又有着与世无争、逍遥自在的美好愿望。
两人在屋外边聊边切磋,屋内的丁一此时却是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参悟着一门白云留下的武学,名为:乾坤指法。
白云早在让丁一沉睡进入他的世界中的时候便已经用特殊的手段将自己的一些武功和经验传授给了丁一。丁一也是运气在大理城外机缘巧合因顿悟而接受了白云的传承。
虽然并没有得到全部的传承,但仅仅如此也是让丁一和他人受益不浅了。而他为了救治金台,损耗内力施展一阳指,恰恰因此从之前顿悟的好处中获得了白云的一门指法的认同。在最后关头,他就是用了这种指法中的一招,刺激了金台的身体机能让他能够比之前预想的还要更快的好起来。
这指法便是乾坤指法中的一式,回春。这乾坤指法共有三式,分别为断空,万箭和回春。其中断空诀就是类似六脉神剑的一种指法,攻击强大射程最远;而万箭诀的攻击力则略逊一筹,但是它却是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是大杀伤性的指法;而最后的回春诀自然是救人的指法,不过丁一却知道这回春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三种指法中最难掌握的一种。
盖因为这回春是刺激人体的潜能和细胞,让其配合真气的作用达成自救的目的。但是这其中一旦回春诀施展错误,用力过多或过少便有出现极大的问题。少了则刺激不成反而引起反震导致更重的伤势,而多了则就如拔苗助长一般,花浇多了水自然也会死去一样。过激的施展回春诀的后果便是人体的潜能被过度的激发,导致生命力的损耗。而且最恐怖的是他能够夺取他人的生命里为己用,这便是说如果一个人心存邪念的话,只要他不停地掠夺他人的生命,长生不老也不为怪,而又悠久岁月供他研究武功,到时又有何人能阻止得了他。
所以白云留下的乾坤指法中的经验之谈便说了这断空和万箭威力强大却不难练就,纵观寰宇,相似功法种类繁多并无出奇之处。只有回春诀乃是我白云的独门所创,这指法说是救命治人,但用的不好便是杀人害人之指法,练习之人只有害怕这威力的人才能够有望练成。
为什么要害怕,只因为这指法的恐怖只有真正了解的人才会知道,那种往花朵上拼命浇水的恐怖只有最好的园丁才会了解、心痛。就是如此丁一在根本不了解回春的后果的时候就贸然的使用,也是他的控制入微,不然的话金台怕是就要被丁一害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事后的丁一在了解了回春的详细情况后才会感到由衷的后怕,却也因此更加用心的钻研这回春诀,自然便能将其练到收发由心的大成的境界。
在精神世界将回春诀掌握到收发由心操控自如的境界,丁一才敢醒来。因为他怕,怕今后如果要治病救人,如果需要这指法的情况下因为他的操控不熟导致原本有救之人被他害死,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也只有怀揣这种心态的人才能真正的将回春诀的奥妙尽数施展出来,不然的话没有这种后怕,这回春诀落到他人手中怕也不过就是一门特殊的杀人技巧罢了。
十几天后丁一醒来了,走下床的时候在那闲来无事在屋外聊天的无崖子和金台自然发觉了,前者立刻推开了房门看见丁一果然望了过来心中一喜道:“大师兄,你终于醒了,没事了?”顿了顿又道:“哈哈,大师兄怎会有事,我这就去把大师兄醒来的消息告诉师姐和师妹。”说完便快速的走了出去,无崖子等人虽然是逍遥子的徒弟,但在京城后却是丁一把他们带大的,往日的循循善诱,带着他们游玩京城,品尝美食,心中都几乎将丁一隐隐的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师傅和父亲的感觉,有这种激动自然也属于正常。
很快巫行云他们就跑来了,看见丁一一边快速的啃着一块大饼一边在和金台说着话,(废话你睡个十几天会不饿的)四人心中却感到无比的温暖,正是这个人在自己等人少年之时给了自己几人从来不曾有过的亲情般的温暖。
实际上也是逍遥子因为和丁一的没大没小被江守鹤等人笑话,所以这次收徒的他却是一副严师的面孔,这样的情况下,也难怪当时年龄还小的四人更喜欢丁一了。
丁一看见四人过来笑了笑,嘴边还挂着几粒芝麻,就这样毫无形象的说道:“坐、坐,饿死我了,不过也不是没收获,你们来的正好。那一阳指和六脉神剑毕竟是他人的,我私自传授你们不好,不过这几日我悟出了一套指法一会可以交给你们。”
金台笑道:“丁兄,看样子你沉睡的这几日还受益匪浅啊?”
“那是自然,咳说来还真是惭愧,那日帮老兄你治病的时候最后时刻悟出了一套指法,我当时也没多想便直接使用了,虽然也成功了。不过那指法实际上错上一点便是万劫不复,我现在想来也是后怕不已啊。”
“哦?何等指法居然能让丁兄如此后怕,不过也无妨,毕竟我早就说了当时任丁兄施为,就算丁兄失手了,我也不会怪你,这本来便是你情我愿之事,何苦丁兄迟迟在那唉声叹气。”金台到是毫不以为意的说道,此时他陈年旧疴尽去,只感觉到呼吸是如此的清新,世界是如此的畅快,哪里会在意丁一现在的说法。
丁一摇着头将回春诀的一些特点说明,自然其中那什么刺激细胞类似的东西,他将其白话了一下,便是刺激人体内的潜能和力量。
众人听后久久不语,这指法果然是夺天地制造化,良久李沧海脱口道:“好可怕的指法。”
这一话瞬间让丁一和金台的目光扫了过去,金台作为此指法的受益者,理所当然的更能了解这指法的厉害,不过毕竟自己病愈了所以不好说什么,却不想原先以为是无崖子先会说出这话来,却不料是这李沧海先说了出来。
自李沧海后,无崖子等人也时常出一口气道:“大师兄,这指法真的很厉害,而且也的确很可怕,能够直接掠夺生命力的功法真是前所未闻。”众人点点头,从古至今,各种武功招数数不胜数,但回春诀这种功法的确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而且说是骇人听闻也不为怪,这功法当的这么一说。
李沧海看见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便开口道:“不过现在好了,会这功法的是咱们的大师兄,呵呵,那就不会出什么事了。”
经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了然,都是看了看丁一,的确这功法在丁一手中定能发扬光大,而不会成为一种邪门功夫,只因为丁一的性格绝不会如此。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这指法的恐怖我也知道,不过不管金兄你怎么看我都是要向你说声抱歉的,毕竟一开始我不知道这功法的可怕,没有知会你一声,险些害了你。”说完几口将大饼吃掉,对着金台深深一鞠到地。
“哈哈,丁兄先不说你这指法是你在治疗我的过程中领悟的,单说他的确治好了我,而我又没有任何的不适,你又何罪之有?来来来,不说了,喝酒喝酒,想我自患病以来从来不能尽兴畅饮,此时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好男儿岂有不能喝酒呼?”金台站起身还了丁一一礼,两人功力相当,都无法阻止对方的行礼,金台礼毕随手拍了拍丁一的肩膀,自丁一的酒葫芦中为几人斟满如此说道。
“好,不说这些,喝酒。正是好男儿岂有不能喝酒,说得好,来我们干。”丁一毕竟天性不羁,经过众人开解已经放下心结,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巫行云接过酒杯道:“大师兄和金大侠说的不对,这酒不仅是男子能喝,我辈女子难道就不行吗?”说完讲酒杯往口中一倒再翻转过来却已经滴酒不剩,却是豪气不逊男子。
“好,令师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为此当浮一大白。”金台笑嘻嘻的举起酒杯。
因为丁一的醒来席中即使是不喜喝酒的李沧海也不仅多饮了几杯,直将丁一的酒葫芦全都喝干净了才停了下来。这时远处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正是灵门。
灵门远远的便看见这边热闹非凡,他了解丁一的性格,知道有丁一的地方必定会与众不同于是便走了过来,毕竟丁一沉睡不醒他也是甚为担忧。
来到近处看见几人的样子摇头苦笑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即使想饮酒也不必如此喧哗吧,这里毕竟是佛门清净地。”
丁一哈哈大笑:“不要紧,就是想喝也没了,小灵门过来坐下,今天我高兴,一会传授指法的时候你也看看,少林寺中你的资质是一等一的,也不怕你学不会。”说完借着一丝酒意翻身而起,凌空屈指一弹,一道指力破空而去将七八丈外的一颗大树打下了一根树枝,“乾坤指法之断空指,乃是将丹田中的真气,先运到肩头巨骨穴,再送到手肘天井穴,然后送到手腕阳池穴,在阳豁、阳谷、阳池三穴中连转三转,然后运到无名指关冲穴,之后以无名指运指力弹射出去,势道威猛无俦。但是需牢记此项绝艺需以极高内力为根基方可习得,在座等想来皆可修炼。”
金台听得丁一讲解,眼中不时的闪过一丝精光,好精妙的指法,按照丁一的讲解体内真气调动也是屈指一弹,但听“哔叱”一声尖细的破空之声,一道指力已经洞穿了对面的土墙。
看见一道指力居然能有如此威力金台不仅脱口赞道:“好指法,待我也来露上一手。”说着话也不见他怎么动弹,一道虚影自金台的头上射出,凭空凝聚成一个人影往着花园中一棵大树冲去,待将近时人影徐徐两掌拍出顿时只听“卡啦”一声响,这棵大树居然被硬生生的打断,这虚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见众人好奇的眼光,金台笑了笑道:“这是家师的独门绝技,飞仙化羽功,能以自身真气幻化成一道虚影,虚影可任你操纵,有如凭空增添了一个帮手,见笑见笑。”
金台说的客气,可是在场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自然能看出这功法的奇妙之处,尤其是丁一这飞仙化羽的功法如果和江守鹤传授给他的分光捉影能够融合的话,那分光捉影的效果绝对能够提升一大截。
而金台此时施展出这门功法自然不是为了炫耀,却是和丁一一样要将这功法传授出去,一来可以报答丁一的治病之恩,他与丁一的大战也见过丁一施展出分光捉影,不过比其他人他身处其中知道这两道人影毕竟都是虚的,不过是凭借极快的速度在两道身影中变幻来去罢了,但如果有了自己的这飞仙化羽却大为不同,这分光捉影立刻便能成为一项恐怖的武功;二来也的确是众人的资质绝顶,也不会让这门绝艺失传,尤其是丁一性情豪爽,有错就认毫不做作,才是他能放心的将武功传之的原因,因为他相信已丁一的性格绝不会滥用此招。
不过这飞仙化羽一瞬间所需要的内力太过庞大,又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操控力,即使金泰毫无遮掩,还将自己的经验说出,但一时间几人都没能将其完全的吸收,只能待日后慢慢的锻炼了。
金台传授了飞仙化羽后和丁一相对而笑,忽然间两人不约而同的往一个方向冲去,那里正是少林寺的演武场,很显然是两人要继续那日的比武。
这次观战的人不多,除却跟着丁一过去的五人外,只有几个正好路过的少林和尚能够一饱眼福了。
两人以快打快,等到其他僧众得到消息赶过来时,却只看见满地的苍痍还有席地而坐大笑的丁一和金台。
这一场比斗,说是切磋更为合适两人都是身怀绝技,各种绝学招式一一展现出来,只让观战的众人看的是欲仙欲死,旁人学的一门已经足够行走江湖了,但这两人却是一身的绝学。
期间丁一的乾坤指法万箭诀也首次展现在人前,那效果着实让众人大吃一惊,倒不是万箭诀的威力惊人,说到威力万箭诀的威力绝对比不上断空诀或者六脉神剑。但是万箭诀施展出来后,丁一信手一挥五指齐张就是接连不断的指气弹射而出,当真是如同万箭齐发一般,那漫天的指气简直就似要把天也盖住一般。
就是金台突然见到也是心中一凛,一连数掌劈出,才终于长出一口气。手上传回来的震动让他知道这些指气虽然强悍,但是要伤他还是有所不及的。当然这也是因为丁一万箭诀没有修炼大成,在精神世界中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琢磨回春,哪里有其他时间研究别的招数,自然声势强大威力不过一般而已。
即使这样金台也是大赞一声,能够将指法运用到如此地步几乎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了。
两人的比斗也没有因为万箭诀而结束,丁一的凌波微步展开带起一连串的残影绕着金台展开攻击,各种拳掌剑气统统对着金台挥泻而下。
金台却犹如大海中的礁石一般,任你海浪再大也难动其分毫。不过他这般施为却是方便了丁一,渐渐的丁一收起掌法,只用乾坤指法来进攻,身形间还隐隐带着分光捉影的身法。
丁一这是将金台当成了练功木桩一般用来磨合自己的武艺,金台作为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绝顶高手还是个武痴自然也看了出来。不过他不仅没有抢攻,反而收敛招式护住自身任丁一攻击,却是要助丁一一臂之力。
乾坤指法中断空首重攻击,一旦施展开来,那破空声声中便是道道能夺人性命的指力。这指法还能当作暗器手法,看丁一随手招过一片碎石子无名指一曲一弹已经射了出去,虽然被金台避过。但去势不绝,一直飞到百余步外撞在了石墙上才粉碎开来,再看那石墙上的痕迹便能知道这石子中蕴含了多大的威力。
这断空诀唯一的缺憾便是需要深厚的内力配合,丁一自然能够运用,但毕竟不熟练。不过还好有了金台这个绝顶高手做试练石,他大可以放手施为。
慢慢的断空诀的威力开始渐渐展开,而且随之而来的有了金台在侧,丁一可以放心的实验,却是慢慢的将其引入到六脉神剑的功法中,配合着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果然威力剧增,让金台一时之间只能匆忙闪避。实际上这也是丁一没有真正的参悟断空诀,以丁一此时的内力断空诀大成的话,比之六脉神剑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到时十根手指任意施展比之六脉神剑更是要强上一筹。这些丁一自然不知道,不过他将六脉神剑和断空诀融合之后也算是走了另外一条道路,另辟蹊径借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增强了隐蔽性和攻击力,没有一定的实力恐怕根本无法反应过来便已经中招了。
断空诀之后自然是万箭诀,这门指法也被丁一设法要加强攻击,不过一旦加入了断空诀或者六脉神剑的方法,万箭诀便再也无法如此迅速且大面积的射出指气,想来创出此招的白云也是知道。所以并没有特意的去追求攻击,而是选择了大范围的攻势,毕竟攻击的话有断空,这万箭不过是用来震慑比他弱小却人多势众的敌人而用的。那些人根本不需要用到断空或者六脉神剑这种威力强大的攻击方式,用万箭来应对却是最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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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三江推荐和VIP再次失败,也不知道我的书到底差在哪里?这强推看的是你的书的质量,不通过就是你的书不行,这管理员回答却又不说明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我写的真的很烂吗?
第八十六章 将计就计
众人在少林待了足有两个月,两个月中丁一和金台基本上时不时的就会切磋上几招,两人都是天资卓绝、武功绝顶,却是白白便宜了观战的众人,受益良多啊。
这一天因为少林寺中没有酒肉,丁一正准备下山找酒家买些好酒将自己的酒葫芦装满,却听见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来。脚步声轻微有力,显然轻功不俗,却正是丁一的师妹巫行云。
“大师兄,有消息了。”巫行云看见了丁一立刻开口说道,手还指着一个方向。
听见巫行云的话,丁一眼中暴出一律精光道:“终于有动作了吗,想来也是应该吧,师傅可是说过慕容延钊比他也小不了几岁,想来这些年也是要等不及了吧,说说看,我倒想看看他们有琢磨出了什么阴谋算计。”
巫行云将铁风五送来的消息一一告之丁一,直将丁一弄得一愣一愣的,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们居然想暗中挟持皇帝,将皇帝当作傀儡一般操控在掌中,然后慢慢的培植心腹安插进朝堂之中,最后发动政变,用最平稳的手段将这姓宋的天下变成他慕容的天下!而且很显然这个计划现在已经在开始实施了,因为铁风五来告知的消息是要他们带人往京城去,这边说明这个计划很显然是早早的就布置好的了,现在召集人手怕是就要行那霹雳一击了,但他久住京城却根本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动静,他们这次居然隐藏得如此深?那眼下的这情况难道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不过丁一绝不会轻言放弃,在知道慕容的计划后,立刻便着手开始了部署,他的计划是很简单,不管对方如何谋算,对方的中心绝对是京城和皇帝,只要守住皇帝自然能以不变应万变,毕竟你慕容世家在怎么利害,再在朝堂中插入人手,却总不能逃出皇帝的一句罢免吧,只要不被他们挟持到皇帝,那自然事情就好解决的多了,想天下那么多的官员,那么多的军队,想那慕容世家又哪里可能有如此多的忠心耿耿的手下,所以知道这个计划的朝廷官员绝不可能太多,不然身处京城这个大染缸中说不定什么时候酒后真言便说了出去,而这便是丁一他们的机会。
所以计划很简单,丁一星夜兼程的往京城赶去负责保护皇帝的周全,绝不能让他们挟持皇帝的计划成功,这样便能在根本上掐断了慕容家的阴谋,而无崖子四人用铁风五的通讯方法找出各方人马的隐匿之处将他们控制或杀死。
而金台听到了丁一等人的话后自然也是义不容辞,丁一便请他一路上注意高手的出没,慕容延钊隐忍二十多年肯定又培训出了不少的高手,这些人如果去到京城绝对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所幸的是自铁风五的消息中,他们得知这些高手此时也是四散开来只等消息传到才会去到京城。所以正好可以让金台利用他们的暗号部下天罗地网,坐等这些慕容延钊训练出来的高手自投罗网。相信以金台的身手加上无崖子四人,必定是来者不惧、尽数拿下。
粗粗的策划了一番,对方的大概计划已经知道。慕容延钊谋算的挺好,这样的暗中控制对于想要再建王朝的慕容家来说几乎是极好的手段,挟天子以令不臣。然后借天子之威将手脚渗入各地驻军,到时候在让皇帝来个禅位,就能名正言顺的坐上龙座,天下即使因此大乱,但他手上有了大军的支持即使无法做到天下一统,但割据一方却也绝不是问题。
但这方法虽好,却有个致命的缺憾,现在朝中俱丁一所知,文臣武将都是饱学悍勇之士很显然不会是慕容家的棋子,只要看出皇帝的不妥,定会有所动作,到时慕容延钊又要如何收场?他又怎能保证皇帝不会乱说话,能够始终受他控制,难道他也有生死符之类的东西?这才是丁一最想不通的地方,因为这个计划看似天衣无缝,但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却似乎有着种种漏洞和疑惑。
不过丁一此时可管不了这些,即使他知道皇帝身边的那些老太监的身手不差,但是慕容延钊的身手更加厉害。他越早赶去,就越能保护住皇帝,将慕容延钊的计划毁灭于这个核心点上。
这便是丁一的计划,简单粗陋却直接将重心放到了对方的核心点上。改被动为主动,这便是情报的重要性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这慕容延钊居然能下如此决心居然想挟持皇帝玩曹操玩过的手段。
少林寺虽然有马,不过都不是什么宝马一类的坐骑,给无崖子等人乘坐那是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丁一来说却完全用不着了,因为北冥神功和浩然诀的关系他的内力几乎是源源不断,有着内力的支持加上他的绝世轻功,不是绝世宝马根本无法和他匹及,所以丁一用的是自己的两条腿来赶路,将马匹都让给了无崖子等人。他们的内力还无法支撑远距离用轻功赶路,而他们的任务却又一样的重要所以有了代步之物总好过一路双腿奔走。
毕竟即使丁一能够在皇宫中遏止慕容延钊的挟天子的谋算,但对方如果恼羞成怒行破釜沉舟之事,他手下的那些人闹出事情来也不是小事。那可是上千的江湖二流好手啊,不是区区士兵能够抵挡得了的。
到时候逼得慕容延钊狗急跳墙,他仅凭这些人说不定就能占据一两座城池,即使无法久守,但对于宋朝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会让有心人觉得天下即将大乱,如果因此而弄的到时各地纷纷起事,那情况便更加麻烦了。
所以别看无崖子等人似乎只需要对付那些在他们眼中不入流的江湖人士,却实际上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而且他们完成后,还要辅助金台将对方的高手拿下,即使有深不可测的金台帮忙,却又有谁能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有什么绝世高手,这任务可不轻啊。危险看似没有丁一的大,但是如果对方看破了金台等人的设计,来个计中计设下埋伏。即使金台等人实力超群肯定也会有生命之危,但就是这样,金台和无崖子四人也是义不容辞的接受了这任务。
无崖子还说:“大师兄,不用担心,您不是说过吗,好男儿当报效国家和能力越大、责任越重。这便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武人在另一方面报国的举措,所以请您放心将任务交给我们吧。”
无崖子说这话的时候,巫行云三人也是一脸的严肃,即使因为逍遥子的关系还有丁一的影响,他们对于宋朝的认同感并不是很足,尤其是四人幼年时根本就没尝到一点国家的好处,所有的一切都是逍遥子给予的。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在不认同这个国家,自己等人毕竟还是宋人,在国家面临危急之际自当挺身而出,奋不顾身。不为别的,只为那一腔热血,为了那些最无辜的百姓,只此而已!
为国为民死又何妨?
丁一当时很欣慰,摸了摸四人的脑袋道:“很好,你们都长大了,知道什么当作了。说得好,即使不为报效国家,只因为自己还是宋人便应尽上一份责任,我相信你们,去吧,保护好自己。尤其是你,不要老让你师姐师兄担心。”看着李沧海也是一脸严肃的受教模样,丁一很是感慨转身便走,随口吟出李白的侠客行,在他高深的内力下,即使身形已经难辨,却依然声声在耳。
我不是士兵,不是官员,甚至我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喜欢这个家天下的制度,不喜欢这个皇帝的一言堂,不喜欢这个对皇帝没有约束力的时代,不喜欢那些遍布各处的世家贵族,不喜欢这不喜欢那……但是仅仅为了那些我喜欢的质朴百姓,我喜欢的翠竹苑众人,我喜欢的师弟师妹等人,也不能看见这太平盛世被一个疯子弄得满目疮痍,更不能看见无数无辜百姓枉死战争。
战争,这个丁一前世无比清楚的字眼,实际上他是如此的厌恶。如果说丁一最恨的是什么,那有三样,其一为,最恨贪官污吏;其二是恨淫贼强奸犯;其三便是战争。
经历的多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前世的上百场战斗,让他无比的厌恶战争。那些无辜的死在战争中的平民百姓,仅仅只是因为那些当权者的一句话一个手势,便将他们那宝贵的生命剥夺了过去。
丁一喜欢战斗的感觉,曾经的他是战场的屠夫,手中沾满无数人的鲜血,其中不乏有无辜的市民。但是他更痛恨战争,战斗的**他可以找到合适的对手来宣泄,但战争的恐怖却会让无数人在一夜间死于非命,又让无数人在一夜间失去了亲友,还让无数人在一夜间一无所有。
所以丁一绝不会让慕容延钊挑起战争,他不喜欢当英雄,从来都不喜欢。但是这次却没有办法,偶然又是必然,让他知道了慕容延钊的计划,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实施。
一路上丁一除了吃饭和必要的休息,几乎一直都在赶路,深厚的内力保证了他能自由的施展轻功,因此得到效率更是大大的惊人。从少林赶到京城居然只用了三天不到,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是说你是疯子便是自己变成了疯子。
感觉到京城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丁一不仅长出了一口气,似乎赶上了。看见城门口的两个叫花子,其中一个背靠着城墙百无聊赖的在那打着盹,身上清晰可见打着补丁的六只小布袋,看见这些丁一便对着这乞丐走了过去。
这乞丐在丁一靠近自己时已经醒了过来,眯缝的眼睛中透出一丝疑惑。他叫包文卓,曾经是个官宦之家,不过家道中落又被奸臣陷害,而自幼苦读的他,除了一身诗词歌赋别无他长最终只能沦落为街头行乞的乞丐。
不过丐帮的帮主李虎慧眼识英才,看他聪明机灵遂将他培养成了一个打听情报的个中好手,他的家仇便是因为他收集齐了证据拖了帮中高手将一纸诉状告上了开封府。那个时候丁一在京城之中,而有了丁一和寇准撑腰的开封府倒也算是秉公执法将这贪官抄家发配,也算是他用了另类的法子来报了家仇。
如今的他,年级轻轻却已经是丐帮的六袋长老,只因为他擅长打听消息,而且还都是他人无法探听,绝不知晓的秘密情报,有着丐帮在背后顶他,虽然不过是一名乞丐,但小日子过的却还不错。这不,江湖上现在提到丐帮包长老,无不是赞上一声:江湖百晓生,万事包打听。
这次他来京城正是他敏感的本能感觉到了一丝异动,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这才急急的从江南那边一路赶到京城,不想才到京城,正在城门口找帮内弟子了解一下情况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陌生的汉子走了过来。
这汉子,三四十岁的模样,紫脸虬髯,身材矮胖,脚下却异常灵活,以他的警惕性也是这人来到了三丈左右才发现了他的脚步声。这等人物按道理他是没可能不认识的,仅凭这人能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包文卓就能断定这人的身手必定极为高超,而且对方的胡须以他的眼力看然能看出是假的,不过身形和面容却不像是易容过的,这等不认识的高手也不知对方找自己何事。
心中提高警惕,表面却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的他从眯缝的双眼中细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人。
这紫脸汉子走到乞丐身前,蹲下身放下一串钱,却是看似零落却又有着深意,手上比划出几个手势。
顿时包文卓心中一凛,这是丐帮的暗号,能够知道的都是长老或者帮内有大任务的人,帮外之人知道的却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其中无一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能表现的太过异常,对着紫脸汉子点头哈腰的谢着同时往一处胡同走去,他身边的乞丐也随他一起离开了,听两人口中的说话,看样子是要到了钱正准备去买些吃的呢。
紫脸汉子四下一顾,往人群中走了几下,忽然转了个方向顺着包文卓的方向走去,沿着墙角上隐秘的记号,他来到了一处宅院前,左右一看上前应门,却是三长两短的敲着。
不一会里面就有声音道:“何人?”
“找东西的。”
“找什么东西?”
“烧鸡掉了,想进来找找。”
“哪里来的烧鸡,你找错地方了。”
这句话后里面便没了动静,仿佛上前应声的人已经走开了,不过这紫脸汉子却是不急,等了一会又在门上两短三长的敲了下道了声:“烧鸡找到了要不要一起吃?还是正宗的叫化鸡呢!”话音落下不一会门便开了,正是包文卓开的门。虽然双眼带着疑惑,但却还是将紫脸汉子迎了进去。
跟着包文卓绕过门廊走了进去,来到大厅,几个叫花子正施施然的席地而坐,其中辈分最高的是一位身负八只布袋的八袋长老。看见紫脸汉子走了进来,这长老起身道:“不知阁下何人,怎会知道我丐帮暗号,可否告知?”
紫脸汉子左右一看,那包文卓似乎知道紫脸汉子心中所想在他身边开口道:“无妨,这里都是自家兄弟,兄台有事但讲无妨。”
紫脸汉子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双掌在腰间一旋,却是默运真气。
看见紫脸汉子的动作,众乞丐立刻取出棍棒将其围在中心,只有包文卓和那八袋长老却是毫无动作,那八袋长老道:“不打紧,这位兄弟不是要动手,看看再说。”
随着八袋长老话音落下,紫脸汉子却是诡异的发生了变化,晕本矮小肥胖的身材忽然间变得威猛高大,脸色也不在是紫色的了,方方正正国字脸,不怒自威好气势。
等着这人将脸上的胡须摘下赫然正是丁一。
八袋长老呵呵一笑:“老叫花子还道是谁,原来是丁兄弟啊,快坐下坐下,阿力出去看着点。”他认出了丁一,自然也知道能逼的丁一做出如此变装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又联想到帮中的包打听的猜测,心中也不禁猜想难道江湖上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丁一自少林寺出来后便已经用摩罗诀改变身型,又易容变装,要得就是藏身暗处静等时机然后一击中的将慕容延钊这个幕后的主脑人物拿下。对于将摩罗诀练到大成的丁一来说,改变身型这种事自然是轻而易举,而脸色则是更容易了,摩罗诀一旦运功本来就会出现变色的情况,胡须却是他从少林山下的一处猎户那借来的。虽然对方一觉醒来猛然发现自己的胡子全不见了还以为是鬼怪作怪吓了个半死,不过丁一还是留下了十两纹银和一句,“借你胡子一用”。至少对那猎户来说总算是吃一小吓得了大便宜,十两银子够他舒舒服服用个一两年了。
丁一也不扯闲话,这些丐帮子弟他还是颇为相信的,将自己得来的情报一说,顿时将这八袋长老吓了一跳。他们虽然是江湖中人,往日里也对朝堂颇为不屑,但是皇帝毕竟是皇帝,骨子里数千年的皇权天授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这下从丁一口中陡然知道居然有人丧心病狂的要谋权篡位,弄不好天下就要大乱。
丐帮在现在是和少林齐名的天下第一大帮,其中虽然不少人因为种种事情逼不得已只能沦为乞丐,但是拳拳报国之心却从来没有熄灭过。要说江湖中那犹如过江之鲫的门派中哪个真正称得上为国为民?当得上一声大侠称呼的?
却恰恰便是这些普通人嗤之以鼻的落魄乞丐们!
不管是边关战事,还是流匪作恶,其中都会有丐帮弟子的存在。依仗轻功盗取敌军情报汇报于大军,提醒大军及时做好防备,有时候甚至为了将对方的种种计策探听出来不惜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丐帮中的长老有不少都被军中将帅感谢过,这便是人们瞧不起的乞丐。江湖中那些败类打家劫舍,一般门派根本懒得去管却是打的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思,只有这些人人瞧不起的乞丐会为了心中的热血去找这些败类,即使斗不过他们也会打探出对方的习惯和落脚地方将之告诉那些心中还有正义的高手或者自家的长老、帮主,让其去惩治这些江湖败类,而做这些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去计较自己的生死和名声。
人们往往看见一身破烂趴在路边乞讨的叫花子,心中无不是鄙夷暗生,却又有几人能知道这坑脏的外表下是一颗热血侠义的心。这些衣不蔽体,浑身脏臭的叫花子才是比那些江湖中的大侠更值得称为大侠的人!
所以丁一很相信他们,这是一群值得一交的汉子。脏?没有文化?举止粗俗?这又有何妨,朋友贵在交心,只此便以足矣。
等丐帮众人消化了丁一带来的消息后,丁一也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他知道有这些消息灵通之士的帮助之下,他的打乱慕容延钊部署的计划必定能够实施的更加完美。丐帮众人也没有辜负丁一的期望,八袋长老很是肯定的告之丁一说自己等人义不容辞,京城附近两个分舵弟子全力配合丁一的行动,另外还要通知边关的帮主和其余长老,这个时候高手从来是不嫌多的,只有重拳出击一拳打散他们的部署让他们连反扑的力量都没有这才能保证天下不会因此而引发什么大乱。
第八十七章 南侠展昭
在和丐帮谈好后,丁一又改变了身形施施然的走了出去。看见这一幕的丐帮弟子只觉的高人便是高人,丁大侠的这赞誉果然不是凭空得来的,人家这就是本事啊。看看一般易容,眼力高超这总是能看出一丝不妥来,但丁一却是由内而外改变了身型,这又有谁还能猜出这矮胖的紫脸汉子实际上是一条威猛大汉。
八袋长老送丁一出去后便把包文卓叫住吩咐道:“小包子,你江湖包打听的名号可不是假的,这段时间你立刻用尽你的办法去找出那些有可能是叛逆之徒的人来,按照丁大侠所说的,可不仅仅只是江湖人士罢了,怕是朝中还有那些叛逆之党,你得好好给我发挥你这包打听的威风起来,配合丁大侠将这些叛逆一网成捉。”
包文卓点头应是,看见八袋长老没话说了这才小心的说道:“长老,你说错了,那是一网成擒,不是捉。”
“啊,TNND,捉和那什么擒不是差不多吗,真是麻烦,真不知道帮主咋会让你给我们讲这些,当个大老粗有啥不好的,偏偏还要学那些文刍刍的书生说话。”八袋长老被包文卓点破,那是一脸的尴尬。
“长老,您又说错了,是文绉绉,何况丁大侠不是也是吐词文雅的吗,老是骂骂咧咧的是不好,啊……”看见八袋长老眼见就要恼羞成怒,包文卓见势不妙立刻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一溜烟的跑出了府邸。
一到街上,立刻恢复了一副病怏怏的叫花子模样,口中叫着:“行行好吧。”脚下却不停,偌大个京城硬是被他耗费了几天给摸了个透,哪里地处隐秘,哪里能藏人,哪里的人行踪诡秘,他都一一记录在册,偶尔在街上和丁一擦肩而过的时候,便已经和丁一交换了消息。
两人一个以绝世轻功潜入京城,发现皇帝并没有什么不妥,便也安下心来。只要时刻注意皇帝的动静,便等于占住了主动。另一个却是发挥特长,于几天间已经将京城摸了个透,比起那些久居京城之人还要更加熟悉。
经包文卓的打探,丁一的暗中观察,果然这几处隐秘的地方还真有一处暗藏玄机,这户人家是一个挺大的四合院,但是偌大个院子内,白日里基本很难见人,只有半夜时分,月黑风高夜才会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进进出出。
这说是好人打死丁一也不相信,自然这里也就变成了丁一的重点监督对象。以丁一的实力加上前世特种作战时的种种伪装技术,这些黑衣人愣是没有发现丁一就藏身在他们附近,每次聚会都是听个一字不漏。要不是这些黑衣人始终没有谈论到丁一想要知道的消息,这些人早让丁一和丐帮弟子给拿下了。
就在丁一将精神放在几处地方时,却浑然没注意到皇宫中那个他本来以为无恙的皇帝此时已经被人莫名其妙的掉包了。
这一天丁一在一处食肆吃罢午饭后正在路上走着,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相貌堂堂,身材挺拔的汉子。丁一会注意到他倒不是因为这人长的多帅,而是因为这人手中拿着的宝剑却是相传为传为春秋时欧冶子所铸之巨阙,此剑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五寸,重约五斤,挥动时剑气纵横,乃越国名匠欧冶子所铸,上好的宝剑,亦是旷世利器。
传说巨阙剑初成时,越王勾践坐露台之上,忽见宫中有一马车失控,横冲直奔,惊吓了宫中的伺养的白鹿。于是越王勾践拔出欧治子刚铸成的一剑,指向暴走中的马车,欲命勇士上前制止。但却在这拔剑一指时,手中的剑气却将马车砍为两节。当抛上了半空的车厢,滖落在地上时,越王勾践拔才发觉手中宝剑的剑气已砍断了马车。于是越王勾践拔又命人取来一个大铁锅,用此剑一刺,便将铁锅刺出了一大个缺口来。这一剑毫不费力,就好像切米糕一样轻易。因此越王勾践拔便将此剑命名为巨阙。不折不扣的大剑。挥之,则剑气纵横而巨阙剑,能“穿铜釜,绝铁粝,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巨阙剑利可刺铜锅,一个个决口就像切米糕一样。
此等名剑平时难得一见,丁一自然好奇,又看这人行走间,步履生风双肩有力,显然轻功不俗且身手不凡,心中便起了要好好结识一番这人的念头。
想到便做丁一上前拦住此人去路抱拳道:“这位仁兄,可否打扰一下。”
这手持巨阙的男子忽然被丁一拦住去路,也是心中一惊,不过看见丁一紫脸虬髯天生一副异象,身材矮胖却步履轻松,又看那抱拳姿势显然是个江湖好手,当下回礼道:“好说,敢问阁下有何事?”
丁一听此人吐词清楚,文雅不凡心中更是起了结交之意,四下看了下发现离翠竹苑正好不远,他也相信他这副模样翠竹苑的众人绝对不会认出他来,所以便道:“可否赏脸共饮一杯。”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翠竹苑。
这人点了点头,他也是想知道这人到底有何用意,于是随着丁一来到了翠竹苑。
两人径直上了二楼,这翠竹苑二楼相对武林人士来说几乎就是最好的饮酒场所,三楼的环境虽然更好,但却不对他们的胃口。
随口叫了几个小菜,有点了一坛酒。
还不等丁一说话,那男子便开口了:“阁下到底找在下有何事,可否告知?”
丁一笑了笑道:“我叫王二,人称王大胡子,在路上看见你的宝剑,便起了结识之意,还请不要见怪。”
那人看了看手中巨阙笑了笑道:“阁下倒是快人快语,但请一观也无妨。”说着便将宝剑递了过去。
这到是丁一没有想到的,这人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将这绝世名剑交给了自己,呵呵,这下子丁一对其到是更加好奇了。不过也不推辞,毕竟他的确是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上古名剑,前世中也有不少的神器,圣物,不知道这个世界中的宝剑又是什么档次。
信手拔出巨阙,但见这宝剑即厚且重,但却异常锋利,其坚无比故号“天下至尊”就是其他宝剑亦不敢以之争锋。巨阙出鞘的时候,丁一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剑气自宝剑上闪过,同时他腰间的紫薇也是一震,显然是看到了同为神兵的宝剑,紫薇自是不甘居于其下。
将巨阙推回鞘中还给对方,开口赞道:“好剑,此剑非一般人不足以驾驭,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人笑了笑道:“在下展熊飞,兄台可以唤我展昭,不想兄台也是爱剑之人,失敬、失敬。”
“展昭?似乎听说过,对了,南侠展昭莫不就是兄台?”顿了顿丁一又道:“南侠展昭,嗯挺顺口的,不像我王二,王大胡子一听便是假名,哈哈。”
展昭听到丁一如此说话,却也是不禁开口一笑,这人倒也有趣,但手持神兵、不生贪欲,借用假名、不为欺人,到的确值得一交。当下便开口道:“江湖中人,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阁下这王二倒也是顺口。”
丁一哈哈一笑,拿起酒坛为展昭斟满道:“展兄弟,不知这次来京城所为何事,兄弟看你刚才在路上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有麻烦,不妨说来听听。”
展昭沉吟一下便道:“到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兄想听的话便听展某道来,某原是常州府武进县百花岭下遇杰村人氏,曾于路上偶救一人性命,如今便是被此人引荐到了圣上面前,展某自知武艺尚浅,又不通韬略,而且展某还是个江湖人士也不知是否要去那朝堂之上谋份差事。”
丁一听了笑了笑道:“这有什?先去做了便是,不如意再挂冠而走不就得了。”顿了顿又说:“到是你那个被你救了的人倒也是有意思,懂得知恩图报却又为你谋了一个什么职位?”
“这到还不曾知晓,现如今展某正是不知是否前去。”
“去,为什么不去,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我看展兄弟相貌堂堂,侠胆仁心,又兼得一身好武艺,自然应当去应了那职位。做的不顺心之时,再辞去也不迟,如此倒也能安了那欠你大恩之人的心。”
“兄台说的正是,他人一番好意,我却的确不能随意弃之,如此蒙兄台点醒,便看我展某去皇宫一游,出来后取了奉银在与兄台共饮。”展昭想通后立刻起身抱拳欲走,却是不像失信于人,让他人空等。
丁一也不拦他,看他自去,心中却是在想,这展昭心地倒是不错,不认识的人也敢借剑,又重承诺守信义,也不知道是哪个推荐了他去当官,那赵祯又会给他个什么职位呢。
倒也没有让丁一等多久,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就有一队护卫送展昭回来了,这下他可是威风了,君前显威小露一手居然震住了皇帝得封了一个四品御前带刀侍卫,更是御赐封号“御猫”。
“哈哈,王兄你还在,好极了,展某得圣上赏识,更是御赐封号,展某日后定当报效朝廷,不负圣恩。”展昭站在丁一面前信誓旦旦的说着。
丁一到是从中听出一丝怪异,这封号也太怪了吧,而且赵祯啥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耍上几招就能够将其糊弄住了?他又不是没见过自己的身手,几时如此好武了?不过被展昭拉着说要去取了奉银请丁一喝酒却让他无暇多想,何况他今早刚刚潜入皇宫看过皇帝,所以也就暂且放下了这个让他觉得有些疑惑的念头。
说到开封府,丁一倒是不能不佩服一下那包黑子了,果然是面黑心正,短短两个月包青天的大名几乎已经是无人不晓了,三口铡刀更是闻名遐迩。他到是也想再看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包拯,所以也没有拒绝展昭的好意,随着他去了。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了开封府,早有传旨太监将圣旨送给了包拯查看,所以展昭进来时直接被衙役领着往后院去了,到是丁一被拦了下来,不过经展昭开口后也被一同带了进去。
包拯一身朝服坐在正堂这个等着展昭过来,他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想当初包拯上京赴考就机缘巧合结识了展昭,在金龙寺凶僧手中救过他,又在土龙岗退劫匪,天昌镇捉刺客,可谓是功绩累累。这也是为什么包拯会举荐展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觉得展昭此人侠胆仁心,又怜惜其大才,所以在得知了展昭的行踪后便派人书信一封请他来京,要为他举荐,这也就是展昭得到了包拯的认可,不然以包拯的性格绝不会轻易举荐他人。
看见展昭一身枣红袍,头戴黑霞冠施施然走了进来,包拯笑道:“熊飞兄别来无恙?”
展昭还礼,虽然两人已是旧识,展昭又救过包拯的姓名,但是以后可是要在他手下干活的,自然不能倨傲。话说展昭本来就不是倨傲之人,上前一步道:“包大人,展某有礼了。”
包拯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爽朗,指了指身旁座位道:“熊飞请坐,当初在金龙寺得熊飞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如今你我二人却是机缘巧合下同朝为官,这到也是我等的缘分。”
展昭侧身斜坐,官场之上自然容不得他再有以前的那般江湖习气,无形之中便拘谨了许多。包拯也不去笑他,想当初他初为官时不也有过此等忐忑之心。又去看随着展昭进来在门旁坐下的紫脸异人,他知道展昭的性格,知道一般人绝不会没有问过他便带到此地来。
细细一打量,这汉子虽然看似拘谨,但身体自然舒放看见自己这个朝廷命官在此也没有丝毫的举止失措,更没有上前来行礼,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就自饮起来。紫脸虬髯,矮胖身形,但个中却透出一股豪迈洒脱之意,果然非一般之人。
包拯摸了摸颌下胡须道:“熊飞,此人是?”
展昭经过一开始的拘谨后,现在已然放开了恢复到了他那南侠之名,听见包拯问话便起身走到丁一身旁道:“回禀包大人,此人唤作王二,乃是一位异人,展某曾得他指点,今带他来此也是因为其人身手不凡,又是坦诚之辈故此贸然想问他求一差事。”
丁一自然想不到展昭居然是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如此回报,自己才刚刚得了官位居然立刻就想到了他这个萍水相逢之人,心中对展昭的评价又提升了一节。如果展昭不是装出来的,那他为人谦和、儒雅、颇有君子之风,并且武艺高强,又想起自己知道的一些南侠的事迹,倒也的确当得上南侠之称。
包拯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瞧着丁一道:“既然熊飞如此担保,那便先留在开封做一差役可好?”他这话却是询问起了丁一。
丁一一开始还真不知道展昭打的这个主意,心中感激之际却又想到如此这般会不会有身份暴露之机,忽又想到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做个差役也许也是不错,最少更加不容易遭人怀疑了。不然光凭自己这连日来一直在街上走动,却又没有固定的去处,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如果有心细之人定会被看破行踪怀疑到自己。
想罢,丁一抱拳道:“展兄大恩,包大人厚爱,如此我王某却之不恭了。”
包拯听到吐词清楚,掷地有声,双眼中精光连闪,却是背过身去没有让丁一和展昭注意到,对着门外道:“来人那,领王……”
“王二,人称王大胡子,不过有点脑经的人怕是一听便知道这是假名了。”
包拯听到丁一如此说话,也是一笑:“领王二去后方寻一套差头的服饰,明日里他便是尔等的新班头了。”
展昭本来也就是想帮丁一某个差事,却想不到包拯居然如此看重自己,自己带来的人问都不问就给了一个开封府衙役班头的职位,心中感激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丁一也是没想到包拯居然如此大方,这开封府的衙役头头,那可是七品的官位了啊,他说给就给了。不经意扫过包拯的脸庞,自他那黑如锅底的脸上,一双透着灵气的双眼正好和他对视上。一瞬间,丁一便看懂了包拯的意思,他虽然相信展昭,但是自己的易容想必也被这心细如发的包黑子看出破绽来了。虽然他肯定不能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却能断定自己现在是易容伪装,他这便是要将自己留在身边好细细的观察自己吧。好心思,好一个包黑子,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面黑心正包黑炭的名头果然不是凭空得来的。
随着包拯无意识的敲了敲柱子,门外一个衙役走了进来,领着丁一往后院去了。
等到完全看不见丁一等人的时候,包拯才开口道:“熊飞,此人你可知道跟脚?”
展昭认识包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知道这面前的人其貌不扬却心思甚细,定是看出了什么,便将自己在路上遇到丁一,又如何在酒楼相谈,一一和包拯说来。
听完展昭的话,包拯沉思了一会道:“如此说来,这王二倒也是一条汉子,想来必是有难言之隐,所以才假名隐姓吧,好了熊飞,你我二人许久不见,为此为兄当敬你一杯,现如今你这南侠之名可是赫赫有名啊。”
展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包大人谬赞了,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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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五鼠闹东京(一)
是夜,街上的巡夜人敲响了三更的铜锣声。
在一片宁静的夜晚,在包拯的卧室中,一条人影忽然出现在了这里。而周围却没有一丝的动静,甚至连窗户仿佛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不过这时原本应该睡的正熟的包拯却道:“你果然来了。”
这人影也不回话,斜斜的倚在墙边,月光透着窗户照射而下,正好将这人的面容露在亮出,赫然便是易容过的丁一。
看着包拯施施然的坐了起来,丁一随手一道指气对着床边射去,但听“锵”一声响,一把厚重的宝剑挡下了这一道剑气,宝剑厚重锋利赫然便是展昭展熊飞。
丁一笑道:“早知道你在了,出来坐下吧,那边可是包黑子的放夜壶的地方,你也不嫌骚得慌。”
被丁一调侃的展昭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手中巨阙并没有收回鞘中而是隐隐的护住了包拯,反而是包拯大方的坐了下来道:“熊飞,坐下吧,以王二刚才的身手来看要取包某性命自是易如反掌,此时不动手自然非是对着包某而来。”
展昭听了包拯说话也坐了下来,却是挡在了包拯和丁一之间,道:“王兄,你这是何意?”
丁一倒了一杯茶笑道:“我说是过来叫包大人起床尿尿的,你相信吗?”看见展昭一脸囧意,丁一笑了:“包大人,敢问你是如何看出王某有问题的?”
包拯抚须道:“自你随熊飞进入开封府后,包某便知道你的不同。”
“哦?”
“其一,你见本官不仅不行礼,反而旁若无人的坐在一旁,这虽然可以用你是江湖中人不懂朝堂规矩来掩饰,却又有那个江湖中人能如你这般肆无忌惮。”
“嗯,不错。”
“其二,本官天生异象,人总有好奇之心,便如阁下想必紫脸虬髯在路上也是颇多人张望吧,可你见本官却是毫不奇怪,甚至连看都不看本官一眼,这也不正常。”
“哦,这个,倒也是,是我失误了。”
“所以,从此处便能知晓阁下要么是知晓本官面容,所以不足为奇,要么就是别有所图忽略了包某。想来,阁下是二者皆有吧。”
丁一笑了笑没有作答,只听包拯又道:“其三,熊飞识人颇明,说你身手不凡,自然不是虚话。可似这等身手又是天生异象又岂会默默无名,必是易容无疑。”
丁一沉思道:“原来如此,我本以为以神功改变面容,总可以让人无法分辨,却是忘了如此一说。”
又听包拯说:“你身手高超,却又肯随熊飞来此,本官封你为开封府捕头,你依然是一脸平静,这才是最大的破绽。其后,我故作有意留下暗号约你来见,如你不是心怀叵测便不会注意到包某的小小动作,但你非但注意到了还领会其中含义。但你夜间来此,落地无声,更是识破熊飞所在,以你之身手要取包某性命易如反掌,但你非但不动手,还好整以暇的和包某闲聊,言语间更是似乎甚为了解包某之为人,所以包某大胆推测,阁下应是包某所认识的人,敢问阁下找本官所为何事?”
“呵呵,想不到我原先以为是你看破了我,所以特意留下暗号让我来见,却原来是故作姿态引我上钩,仅仅是以此来试探我,真是好一招引蛇出洞,包黑子,你果然有一手。”说到这丁一把玩起手中茶碗道:“让他们退下吧,你和展昭留下便足矣。”
展昭眼神一缩,这人果然那深不可测,刚刚随意的一击指风,他便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现在居然又早早便知道屋外留有埋伏。
包拯看着丁一把玩茶碗的动作说:“阁下果然机敏,似你这等身手又认识包某,倒也让包某想起一人,不过其人和你身型相差颇大,不然包某到时会以为你便是那人。”说到这顿了顿放下了手中茶碗对展昭说道:“熊飞,让众人退下吧。”
展昭欲言又止,不过还是走了出去,让埋伏的众人收队回去休息。又走了回来看见那紫脸汉子已经不见,在那坐的是一个方脸大汉,身姿挺拔,只是坐在那便让人觉的威风凛凛。
这正是丁一的本来面目,看见展昭回来了丁一笑道:“展兄弟好啊,再认识一下,在下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
“名满江湖,一字电剑的丁大侠!?”展昭惊呼一声,难怪这人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修为,不过又为什么要易容改装呢。
而包拯猜到此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武林人士,却也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是丁一,毕竟王二和丁一的身型差异太大,让不懂武功的包拯根本没有凭据推测到丁一的身上,不过即使如此包拯还是险些就猜到了王二便是丁一,如果不是丁一的摩罗诀果真神奇怕是一开始便瞒不过包拯的双眼。
包拯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叹道:“江湖武功果真神奇奥妙,居然能够改变一个人的身型面貌。”
丁一知道包拯指的是什么,笑道:“这门功夫想来应该是独门秘诀吧,纵使江湖上有类似的,想来也无法如我这般轻易改变体型,最多似缩骨功一般,高变矮,矮变高罢了。”顿了顿,闭目听了听周围动静,这才严肃道:“本来不想将你们牵扯进来的,不过包黑子你也太过厉害了,既然这样的话,死了可不要怪我啊,展昭坐下,听我慢慢道来。”
随着丁一将事情说明,一心报国的包拯和展昭都是一脸惊容,任他们再怎么聪明也绝想不到江湖上居然有人隐忍二十多年部下了这么一个阴谋。
丁一说完也不急,静等他们将这惊天消息消化,半晌包拯首先回过神来道:“多亏丁大侠告之,不然我等还真不知有此类危险人物潜藏在侧。”
丁一笑了笑:“此事或许有之,但今未发生,总算为时不晚。我连日来也多方留意,现在你们知道了也好,借你们之手到是可以将那批黑衣人拿下好好审问一番。而至于皇宫中,我自然会多加留意,现在我给你们看点东西,你们也出出注意,你这个包黑子心思活络,但也看看能不能想出更妙的法子来。”说着将包文卓给他的地图放在桌上,三人在房中对着这地图细细的商量起来,这一商量便是一宿。
第二日,得知丁一计划的包拯叫来公孙策,这是他同窗好友也是多智之辈,被包拯唤来一同出谋划策,足足讨论了一上午,将丁一原本粗糙的计划完善了一遍。然后便由重新易容的丁一和展昭前往那处黑衣人的四合院捉拿,理由便是街坊举报,同伙告密、以行踪诡秘,以图行刺朝廷命官的罪名抓捕了起来。
白日里这些黑衣人基本上都是躲在屋中不出,恰好被众人一网成擒,此战展昭大出风头,巨阙剑下又有什么刀剑能够当其锋芒,被尽数擒获,其中有一个高手想用轻功逃脱,却被改装成一个普通样貌身材的丁一给一举拿下。
而至于丁一之前易容的那个紫脸汉子因为太过招摇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正好又有包拯的设伏在先,便引那王二是易容意图行刺包拯被展昭击杀,临死招供了黑衣人的地方。这样一来即使时候慕容延钊有所察觉也最多怀疑到那子虚乌有的紫脸汉子身上去,根本不会怀疑这是开封府知道了自己的阴谋,所以捉拿了这些人。
毕竟包拯和公孙策计谋无双,在黑衣人中找出一个人来充当紫脸汉子的生死大仇,完全是轻而易举,然后又陆续放回了几人。这样一来慕容延钊等人更加不会怀疑了,最多就是恨自己的手下胡乱招惹是非,徒自惹来了那紫脸汉子。
那剩下的几人便是被包拯看破友谊非同一般的几人,所以将他们留下其余的放掉更加容易让对方相信,也不至于打草惊蛇。这几个人被丁一用生死符的手段教训了两天立刻便老实了,自他们口中果然得知了慕容延钊在京城中的一些布局。
想不到慕容延钊的手段果然高明,御林军中居然安插了如此多的手下,这要是不知道的话,对方仅靠这些御林军中的人临阵反水便能威胁道皇宫的安危。
在将生死符控制住了这几人后,给他们用上各种刑法的痕迹,便将他们放掉了,如此一来可以打消慕容延钊的疑虑,又能安插进去当做眼线。想必饱受生死符控制的几人,是绝没胆子暴露的,不过丁一还是用前世的怎么当好间谍的手段调教了他们一番,也让他们不至于因为一些不对的举动而被谨慎的慕容延钊看穿。
将易容后的丁一提升到了捕头的位置,因为他对上那黑衣人的时候立功了。丁一领了赏钱大大方方的请众人去翠竹苑吃了一顿,算是收了这些手下的心。然后乘着夜色便去到了丐帮的那个大院,重新换了个身份自然要跟他们说一声,顺便也要看看那包打听有没有新的消息了。
不想去了那边后,包文卓那小子还没有回来,问丐帮众人,却是说这家伙已经几天没有回来过了,不过到是有暗号可以找到,想来没有危险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方便回来再过去。
无奈的丁一只能拿起丐帮长老的一些情报来看,却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展昭的御猫之名居然传的沸沸扬扬了,比他南侠的名头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又可以回去调笑一下展昭了,看看这家伙尴尬的样子到是有趣。
在和丐帮众人告辞后,一连数日都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过京城中却仿佛就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空气窒闷的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一日,丁一如往常一般,巡街回来后乘着夜色无人注意又来到了丐帮大院,一进去便看到包文卓走了上来,这小子总算回来了。
却不想丁一还没说话,包文卓抢先道:“不好了,丁大侠,您来看看。”
丁一一惊,立刻接过包文卓手中的卷轴,上面记载的东西也不多,但有两样却引起了丁一特别的注意,那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陷空岛五鼠因为不满展昭御猫的封号,要来京城找展昭比试,得到这个消息的许多江湖中人也是一并的赶往京城要凑一凑这一热闹,看一看五鼠斗御猫。
而另一样,却只有只词片语,到是包文卓凑近丁一跟他说了一阵,丁一才身子一震惊讶的看着包文卓,这厮有一手啊,居然连这么久远的消息都能打探得到。不过这事不急,暂且可以缓一缓,到是第一件事似乎很是棘手啊。
缓缓放下卷轴,丁一终于想起初次听见展昭的封号时那种不好的感觉是什么了,却原来是早早的就被人设好了圈套,展昭的出现不过是个引子罢了。但这事又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包拯举荐的展昭,而包拯的为人丁一很清楚,绝对是公正严明的好官。而展昭更是有着君子之风的侠士,难道是宫中有谁动了手脚。
却也不对啊,今天中午他才潜入到宫中查探过。以他的实力,即使是从巡视的军士面前掠过,他们也会当成是刮过一阵风罢了,根本无法跟得上丁一的轻功速度。更何况丁一六识敏锐,今天看见那皇帝好好的坐在书房中查阅奏章,还不时的自言自语,笑上两声,全然不似被挟持的样子啊。何况如果皇帝周围如果有他人存在,即使是慕容延钊也绝逃不过他的查探,那皇帝也没事,这御猫的封号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陷空岛五鼠之名由来已久,想必这御猫的封号便是要挑起五鼠和展昭的敌对,让他们在京城挑起纷乱,到时候京城一乱慕容延钊的阴谋便能更好的展开,想必御猫的的封号刚下来,就有人去挑拨五鼠了吧,难怪如今江湖上已经是沸沸扬扬了,果然是好心机。只是这中间到底是哪个环节让他们钻了空子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丁一告之包文卓注意各路武林人士的动静,而他自己立刻返回了开封府,这事情要和包拯好好商量一下,借助这聪明人的脑袋来看看到底是哪里掉进了对方的提前挖好的坑。
包拯叫来公孙策三人在房中讨论了半天也没能发现什么问题,这御猫是圣上亲口封的,而皇帝又处于丁一的保护下,根本不可能出事,何况对方不是还要靠皇帝来支持他们的阴谋,怎么可能对皇帝轻而易举的动手。
“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其解啊。”包拯和公孙策都是同样一副疑惑的模样,顶着另个黑眼圈就去坐堂问案了。
不过包拯天生脸黑,黑眼圈也看不出,而公孙策则不同了天生小白脸,即使如今已是中年但容颜依然俊伟,那两个黑眼圈则大大的破坏了公孙策的形象。每个看见公孙策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关心道:“公孙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这让公孙策是有口难言,最后只能无视众人的眼光,又不得不称赞这包拯的黑脸原来还是有效用的。
时间过了三天,京城中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了,展昭这几日是忙得不可开交,江湖中人习惯了江湖中的血雨腥风,在如今平静的京城中自然是容易闹出事端来,而丁一要隐藏身份,只能是这顶着御猫和南侠名头的展昭到处奔走来调解纠纷。
忽然正在大堂中问案的包拯只听见一声大喝:“陷空岛五义前来拜会开封府包大人。”话音未落,一支响箭凌空射来。
包拯身侧的丁一立刻抢上前劈手接住,但见这箭上并没有箭头,箭尾处还系着一封信,打开一看原来是说的陷空岛五义不日来找御猫展昭比试,而他们的目标则是开封府的三口铡刀。
就在众人看信之时,又是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电射而来,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包拯而是大柱上,但见一把飞刀牢牢的嵌入其中,上面还留着一张纸,写道:“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赫然是调侃展昭的语句,还有署名;锦毛鼠,白玉堂。
看到这信丁一和包拯对视一眼,麻烦来了。
不一会展昭得到消息赶了回来,丁一将留书和纸条递给了他。
展昭看罢道:“也不知这五人如何盗取这三口宝刀,这分量可是不小啊。”而对于信上的调侃却是全然不在乎,君子之风卓然显见。
包拯道:“不管他要如何,值此之际,却不容这等人扰乱京城。展护卫,你带众人巡视京城时要额外注意,有不法之徒定要严加惩治,如有不歹可一并捉拿回来。”
展昭听出了包拯的话外之意,便是要小心那些意欲某朝篡位的黑衣人,当下便点头道:“是,展某领命。”又看向丁一。
丁一点点头,传音道:“我在开封,你可以放心。”
展昭知道见丁一嘴皮微动,众人没有反应便知道这是传音入密之法,心中佩服,但也安下了心,叫过两队衙役便往外走。
包拯看了看丁一,丁一会意以传音说道:“不用去理会,这五鼠应该也是被人利用,我会去会上一会。不过这五人我从丐帮的消息中得知,五人都可称得上造福一方,行侠仗义的好汉,如果能收为己用到是不错。”
包拯笑了笑,如果真是如此的确是不错,这时候的开封府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丁一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展昭一个人毕竟是忙不过来。
现在开封府的名声鹊起,各地有所冤案都会千里迢迢的来此告状,仅靠展昭一人来回奔波,如果遇到了其他事情当真算得上首尾难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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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五鼠闹东京(二)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如此美丽夜景,却偏偏有人不请自入翻墙跃进了开封府。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中一双灵动的双眸四下打探着周围的形势,脚下一刻不停留顺着树木和屋檐的阴影就已经跃入了大堂之中。
这人落地无声的在大堂中摸索片刻,很快就来到了最右侧放置铡刀的地方,这人心中暗喜却又恼怒,这开封府已经收到了自己的留书却全然没有做什么保护措施,居然如此看不起他们,真是让人火大啊,看我不把你的三口宝刀给弄成破铜烂铁。
伸手一拽去发现这三口铡刀颇为沉重,如果就这样出去,肯定会留下动静,到时候被人赃并获可就不美了。但是就这样走了,又咽不下这口气,左右一思索,忽然想起了进来时看见的那池塘。
这倒是个好地方,将这三口铡刀沉入池塘之中,定会无人发觉,到时候再留书一封调侃一下开封府和那只该死的御猫。
想到便做,这人双手用力便将一般情况下要两人才能抬起的铡刀抱了起来,轻移脚步往屋外走去,为了不能出声响,他只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抱着铡刀行走。
好不容易来到了池塘边,望着刀口亮如雪的龙头铡,这人唏嘘一声,低声自语:“这等宝物就因为那该死的御猫,便要被沉入水中,万一生锈怎么办?以后便不能铡那些贪官污吏了。”忽然想到进来时门口大鼓边上有一张大大的油纸,便立刻飞身出去取了回来,将其包裹住铡刀,然后再将其沉入水中。
看见铡刀没入水中不见踪影,这人又返回大堂将虎头铡也抱了出来,同样用油纸包住道:“真是累死我了,一会定要好好奚落一番那只猫,居然让白小爷半夜来当苦工。”
“很累吗?那要不要帮忙?”
“哦,不需要了……嗯?”这人忽然反应过来,立刻回身望去,但见发声处一个身着衙役衣衫的人笑嘻嘻的站在树旁看着自己,看那样子似乎已经看了有一会了,而他却全然没有发现。
这人自然便是丁一,自这白小爷跃入开封府的时候丁一便已经知道了,没有立刻动手便是想看看这陷空岛五鼠到底怎么样,还有对方准备用什么法子将三口铡刀弄走。却不想这一看,却正好看见这蒙脸的汉子的所有动作和自言自语,倒是觉得这五鼠也不是很坏,联想到丐帮对他们的评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所以在他开口之时便回声响应。
这自称白小爷的汉子谨慎的打量着丁一,但见丁一其貌不扬,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丝高手的气质,但就是这样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小觑。光凭对方能在自己无法察觉的时候来到身侧,就能肯定对方绝对不是轻于之辈。
缓缓抽出背后宝剑道:“阁下是何人?”
丁一笑了:“我这身衣服还看不出我是什么人?”
“你便是那死猫展昭?”
“死猫?好称号,配上他那死板的脸,倒也说的过去,不过我不是,你可以叫我叶业。”丁一道。
“叶业?好奇怪的名字?嗯?混蛋,你占白小爷的便宜。”这人只是想了一下便立刻反应了过来,知道是对方在戏耍他,宝剑一递,一招仙人指路就对着丁一攻了过去。
丁一朴刀出鞘,挡住了对方的攻击道:“你叫什么名字?说来让你叶业听听可是啥好名字。”
这人心中气急,手中宝剑疾点,剑光霍霍将丁一团团围住,却伤不到丁一分毫。
丁一见对方出招有板有眼,显然是基础甚为扎实,但却明显没有领悟到个人的道,一招一式间章法颇重,一眼便能瞧出是回风刀法演化而来的剑招,不过也算是聪慧之辈居然能从刀法中领悟出剑法,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丁一和这人又打了十几回合,丁一道:“不错的身手,但是你出剑虽速,但刀法毕竟是刀法,你硬是用剑来施展又要化为刺击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不如弃剑用刀亦或另用他招,不然反而不美。”
这人听到丁一说话,正是说中了他的要害一般。他这刀法本是从他兄长出学来,本就是一套刀法,但他性喜剑法又因悼念兄长,遂才会想法设法的自回风刀法中琢磨出了这一套剑法。往日里切磋比武,这剑法也能助他拔得头魁。但是他知道这剑法并不是多么的完美,平日里的切磋都是哥哥们让着他。他也不是不会别的剑法,只是这从回风刀法中演化而来的剑法有着让他无从割舍亲情存在。
丁一看他身形一顿,还以为要换招却不想依然是这套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招式,长叹一声道:“看你也是心思机敏之辈,为何勘悟不透?莫非是这刀法对你头特殊的意义?”
看见对方身形猛然一震,丁一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心中不忍如此美玉因此遮瑕,手中朴刀一震凭空升起一股吸力将对方的宝剑牢牢吸住,在空中画出几个半圆已经引着对方宝剑脱手。
丁一随手接过,看那宝剑如秋水画影一般,脱口赞道:“好剑。”信手挥舞了几下,道:“颛顼高阳氏有画影剑、腾空剑。若四方有兵,此剑飞赴,指其方则克,未用时在匣中,常如龙虎啸吟。这便是画影剑吧。”看见对方怔怔的出神,双眼无神空洞,便知道对方心高气傲承受不了宝剑被夺,冷哼一声道:“胡思乱想什么,失败没什么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仔细看着。”
回风刀法虽然威力无穷,但招式却颇为简单,丁一师承逍遥子自然也知道这们威力颇大的刀法,此时他朴刀回鞘,宝剑一扬,却是在这人面前舞动起来。
丁一现在是什么修为,数十年的沉淀早已经是一代宗师的级别。又和对方交手数十合,已然知晓了对方的招式。现在他正是施展的对方修改成剑法的回风刀法,不过经丁一用出来却是比之那人更加的浑圆如意,恍若天成一般丝毫没有滞碍,仿佛这本就是一套剑法一般。却是丁一参考对方的剑法,加上自己的理解为对方修正了不足,将这套自刀法中演化出来的剑法完善了而已。
“这,这,这是回风刀法?怎么全然像似另一种剑法?”这人呆呆的看着丁一演武。
丁一冷哼一声:“仔细看好,我在施展最后一遍。”话音落下速度猛然加快,剑招似长江之水一般连绵不绝,剑光忽长忽消吞吐不定,犹如灵蛇吐信一般,剑舞成幕,青光霍霍,破空阵阵,就像狂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威风凛凛。
一套剑招演完,丁一随手将宝剑掷回,吃惊中的这人本能的接过,却见丁一转身欲走开口道:“在下陷空岛五鼠之一,锦毛鼠白玉堂,敢问阁下高姓大名,阁下大恩没齿难忘。”
“现在的话就叫我张三,真的名字以后再说,对了你要是偷东西的话还是下次再来吧,等我不在了再说,现在先把被你弄下去的铡刀弄出来。”
“啊?”白玉堂听见丁一如此说话,立刻愣住了,不过心中已经肯定对方是隐世不出的绝世高手,又随手指点了自己,他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所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跳下水打捞起了那龙头铡。心中还想到,幸好另外两个我还没扔下去,不然还不累死我,我白小爷又不是四哥那样水性纯熟。
好不容易将铡刀弄到岸边,不善水性的白玉堂也喝了个半饱、累了个半死。他生性骄傲,自己惹下的事便要有自己来解决。所以明明知道自己的四哥水性精熟,请他来此打捞的话必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的骄傲却不能让他因为自己惹出的麻烦让他的哥哥们为他解决,看着被油纸包裹的铡刀,看着昏亮的天际,发现自己居然已经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顾身上湿衣展开轻功便越墙而出。
看见白玉堂走了,丁一也心满意足的回去了,虽然看似他好像早就走了一样。实际上却是暗中观察着白玉堂的一举一动,他也知道五鼠中翻江鼠蒋平水性高超。但是如果因为自己惹出了这点事情就去找自己的兄长的话,那这白玉堂也就不值得他在关注了。所幸白玉堂的骄傲让丁一并没有对其失望,自觉自己为他完善剑法还是很值得的。至于池塘边的两口铡刀,丁一随手一推,两口铡刀凭空飞起落到了大堂之中。
展昭这时从里屋走出,他在两人动手的时候便知道有人来了,本想上前帮忙,却又想起丁一的身手,所以才没有现身。后来丁一传授白玉堂剑法,他虽然不明所以,但立刻转身回屋,不去看那剑法,恪守君子之风。
这些丁一自然知道,展昭的动作根本无法瞒得过他的灵识,看到展昭出来对这个有君子之风的南侠很是有好感便道:“怎么?展老弟睡不着觉,出来走走?”
展昭苦笑一声:“前辈,为什么放白玉堂走,还传授他武功?”
丁一笑了笑:“因为我发现着白玉堂还不坏,你没看他想到办法了却还担心将铡刀弄锈特别去找了油纸来包裹。”
展昭听到这也是会心一笑:“但是我怕对方再来闹事,又怎办?”
丁一笑着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实际上有我在这,我估计以白玉堂的性格应该不会来了,他要在闹事也是直接去找你了。实际上你不觉这挺有意思的吗,一个是文质彬彬的猫,一个是任侠仗义的鼠,那猫鼠大战我还真想看看,对了刚才你没来的时候他可是给你起了个外号叫做‘死猫’,哈哈。”
看见展昭一脸的郁闷,丁一大笑着走了进去。这五鼠现今看来也不是全无意思嘛,这锦毛鼠白玉堂倒是个不错的人,就是有些自傲,不过一般来说武者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骄傲,只要不过头便好。
早上包拯起来开堂问案,忽发现铡刀的位置不对,那龙头铡上还包裹着一层油纸,好奇之下便询问一旁的展昭。
展昭便将昨日的事情说出,包拯听罢道了声:“奇人果然做奇事。”然后又低声对展昭说道:“下次看见丁大侠时记住要叫张三或者张头,不然万一日后你叫前辈被人听见反而不妙。”
展昭想不到包拯居然会提醒他这个,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如果叫惯了前辈,突然有外人在场的话那就麻烦了,当下点头应是。看向包拯,这人果然还是那么的聪明,从金龙寺事件中他便看出了包拯的不同,如今果然更加不凡,也许在此人身边辅佐他当好一代清官才是自己应该做的责任吧。
之后接连过了三天果真都没有一丝事情发生,这让知道五鼠要来盗宝的衙役们只是心中奇怪,至于包拯等人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对方是看重丁一的面子不会再对开封府出手。
不过如此一来,目标势必便会放到了展昭的身上。果不其然,这天才刚升堂,便有人进来告之,朱雀门龙津桥那五鼠对展昭宣战。
展昭看了看包拯,包拯叹道:“你自去便是,注意安全。”
“是。”
一旁的丁一看了看四周身体往后面靠了一靠传音给包拯道:“我怕宫中有事,我去看看,这里你等自己小心。”这是丁一害怕有人借这个机会到宫中威胁皇帝。
包拯自然是微微点头,道:“来人,升堂,将昨日那采花贼给本官押上来。”
“威武”声中,丁一已然施展开绝世轻功,一溜烟的往宫中掠去。到了那边正看见皇帝和一个王爷打扮的人正在聊天,在两人前边还有一个官员再诉说着什么,远处还有太监宫女在那伺候。
丁一也没有急着走,找了个地方潜伏了下来,却发现那官员似乎正在对皇帝说教,皇帝时不时的会点头应允。丁一心道,嗯,这赵祯还真不错,懂得虚心纳谏。
随之也不再去理会他们,将注意力放在四周,现在京城中因为五鼠挑战御猫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如果他是黑衣人的话也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毕竟城中守卫都去管理其街头通畅和防止动乱了,所以他才会如此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只要黑衣人出现即使对方是慕容延钊这等绝顶高手,他也要阻止对方的阴谋。
不说丁一,但说展昭一路急赶。到了朱雀门外看见的是人山人海,最外边是京城守卫,里面十有七八都是武林中人,却是来看热闹的,最里面空出一大片场地当中有五人居于中间正是陷空岛五义。
展昭飞身而起,借众人肩头一用已经掠过层层人群落到了场中央。
场中的五鼠自然看见了展昭过来,见其相貌堂堂,一身枣红袍,手拿巨阙剑踏着人浪而来,威风凛凛不可小视。五义中的老大,钻天鼠卢方上前抱拳道:“阁下可是御猫展昭?”
展昭点点头道:“在下便是,不知阁下?”
卢方道:“在下陷空岛五义钻天鼠卢方。”
随着卢方话音落下,他身边的四人也一一抱拳道:“彻底鼠韩彰。”
“穿山鼠徐庆。”
“翻江鼠蒋平。”
最后一个展昭认识,便是被丁一放走的“锦毛鼠白玉堂!”
众人自曝姓名后,白玉堂上前一步道:“你这御猫不好听,还是你原来的南侠威风,只要你肯舍弃这御猫之名,我等立刻离去。如何?”
不过白玉堂这话也是白说,怕是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是白说。大庭广众之下,别说是展昭,换个人为了争个面子都不会说出如此服软的话来。
果然展昭笑了笑道:“御猫封号乃圣上所赐,非在下能言弃之,望请见谅。”
随着展昭话音落下,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中立刻有人起哄道:“打啊,谁打赢了听谁的。”
白玉堂是五义中年龄最小的,如果不是他大哥托孤的话,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和四鼠差了一个辈分。四鼠中都是饱经江湖事,眼下这事一看便知是有心人要挑起纷争。偏偏他们最疼爱的小弟还真就受这挑拨,上了他人的当,如今的情况却是上也不能下也难。
五义中翻江鼠蒋平虽然身材瘦小,面黄肌瘦,形如病夫,但为人机巧灵便,是五鼠中的智囊。面对如此情况却是暗地里和几位兄弟说了下主意,对战可以,此时如此多的江湖朋友在场,你说不打了还真不好下台,但是手下一定要注意分寸,甚至情愿做到被伤也不要伤人,至于锦毛鼠。
这支白老鼠现在却是最热血沸腾之人,手中画影剑已然出鞘就等着和展昭一决高下呢,哪里会去听四鼠在那里的计较。
老大钻天鼠卢方站出来道:“展昭,我们知你名望,在江湖中也久仰你南侠的威名,但是你的御猫之称的确是有些让我等难堪,不如就此比试一番如何?”
展昭道:“如何比试?”
“我等兄弟各擅奇能,你如能胜过我等,你这御猫封号我等也就认了,如何?”
展昭行走江湖数年也知道五鼠的名号都是他们看家本事的称号,除了锦毛鼠外,老大卢方:松江陷空岛卢家庄卢太公之子,自小生长在渔船上,有爬杆之能,每逢船上篷索断落,卢方爬桅结索,动作如猿猴,因此得绰号“钻天鼠”。
韩彰:黄州人氏,行伍出身。排行老二,因善打毒药镖,会挖地道,人称“彻地鼠”。
徐庆:山西大同人,铁匠出身,能探山中十八孔,排行老三,人称“穿山鼠”。
蒋平:金陵人氏,擅长游水,能在水中潜伏数个时辰,并且开目视物,在水中来去自如,因此得名“翻江鼠”,陷空岛五义之一,排行老四。
白玉堂:因少年华美,气宇不凡,好胜心强,行侠仗义、面容俊美,文武双全,一身白衣是他的标志,故人称“锦毛鼠”。
心中想罢五鼠的能耐,虽然这些他都不是很擅长,不过对方提出了挑战,自己也不能弱了气势,毕竟现在他不仅仅是代表了自己,还有身后的朝堂。想到这展昭开口道:“如此,何人先来?”
“我来!”白玉堂早已按耐不住,展昭刚一发话,他便大叫一声手持宝剑已经身形合一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