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下的异动
逍遥侯,那人居然是逍遥侯?或许现在的武林中人甚少知道这个名字了,但是几十年前甚至十几年前这个名字都是路人皆知的一个名字!
几十年前,那个时候宋朝刚刚灭亡,那元朝的皇帝,雄才大略的忽必烈便允诺了逍遥侯!这个能让征伐天下的忽必烈都要礼让三分的人,那片连最勇猛的勇士都不一定能够征服的象征着死亡的地方!
沙漠!
唯有沙漠,才能让忽必烈也只能望之兴叹,而逍遥侯身在沙漠便如同如水之鱼一般,随心所欲,他甚至都能够清楚的记得什么时候有沙尘暴,哪片地方有流沙,哪片地方比较危险。大到沙漠的沙山移动,小到一草一木,他都了然于心,只因他生于此,长于此,悟道于此!
天下间若说谁人是最懂沙漠的,最了解沙漠的,那个人必定是他!便是丁一也不一定能够在沙漠之中轻易的胜之,只因一入沙漠,他便似如虎添翼,如鱼得水那般!
而且他的性子不坏,丁一了解了他之后,知道实际上他也算是一个可怜人了。父母渴死在沙漠之中,他母亲临死前用自己的鲜血来喂养他,那个时候他还小,只是本能的会去吮吸那缕缕的鲜血来解去自己的干渴。
如果不是一个商队偶然经过,或许他也死了。他若是死了,对于很多的人来说必定是一个遗憾。因为他是如此的卓尔不群,嘴唇边沾着鲜血的婴儿,被人当做了诅咒之中的孩童一般养大,却诡异的保持了那颗心,那颗沙漠的心!
十几年前,他的儿子和媳妇因为一件事情被牵扯进了一团迷雾之中,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查找到真相。恼怒的他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他暴怒发狂,将那个杀害了他儿子的世家屠戮一空!杀的是血流成河也没有停手,杀意一起就要将外面镇子上的人也尽数杀光为他的儿子陪葬。
那个时候他遇到了这一辈子他唯一佩服的人,丁一!
丁一那时也是察觉到了一丝异动,下山追查,一路找到此地,正好阻止了逍遥侯的屠村之举。了解了他的事情过后,他也知道这事情不能责怪与他,但那时的逍遥侯早就被怒火迷失了心智,哪里会听他的话。但是丁一知道但凡这种人,必定是极重承诺,于是和他约定,一招分胜负,输了就离开!
看着身侧的丁一,逍遥侯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日自己一招落败的情形,原本以为自己苦练之后理应能够和他一较长短了。但刚才读战之后才发现自己和他依然是差距极大,对方不知道如何修炼的,一眼看过去仿佛没有尽头的汪洋大海一般。
叹了口气,他平生极为自负,但是接连两次败得如此干脆却让他很是不甘,斜眼瞧了瞧擂台上的两人,似乎中原的武功并没有如何出奇啊,那这人怎的这般年纪就这么厉害了?不对!年纪,当年自己看他不也是这般模样吗?便是驻颜有术,也不可能十数年不变分毫!
丁一笑着看了看他,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便道:“莫老如此看我,难不成我丁一变了模样?还是脸上长了花不成?”
逍遥侯大漠之王道:“比长花更加令我好奇!”
丁一一愣,笑道:“为何?难不成我这张脸还有我不知道的什么隐情吗?”
逍遥侯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你的容颜和十几年前一般无二此其一,你到底几岁?”
丁一看了看逍遥侯见他一脸的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心中一想便明白了,于是说道:“想来估摸着也有个几百岁了吧。”
这话一出,天山这边的人只是略显惊讶,但逍遥侯那边的人却是满脸的不信,逍遥侯自己却是双眼之中精光闪烁,忽道:“可得长生?”见丁一发愣,急切的又道:“武道之途可得长生?”
丁一想了想道:“长生的话或许还有些不可能,不过延年益寿,活个百多岁想来绝不是什么问题。若是有人当真能够悟透武道奥义,添寿百年想来也是可能的。”
“当真?”
丁一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微微一笑点头道:“亲眼所见!”
这话一说出来,便是强如逍遥侯也不由得万分激动起来,人老了总是会想活得更长久一些,何况他还想看着自己的孙女开枝散叶出去。何况自古以来,世人都做着长生的梦想,现在突然间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他又怎能不激动?不过逍遥侯毕竟是逍遥侯,能够让忽必烈也忌惮的人物果然不凡,激动过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沉吟一会说道:“不知……一会可否切……磋……指点一番!”
丁一笑了笑道:“我对莫老的那自沙漠之中悟出的武道也甚有兴趣,不妨一会好好的说道说道?”
逍遥侯闻言一笑,这一次来中原似乎来对了!想到这不由的去看自己的孙女,这次若不是因为她离家出逃,自己也不会前来中原了吧。看到了她不由的慈爱的说道:“凤儿,你在想什么?”
那年轻人正是跟随罗霸等人一起去登名的瘦小汉子,却原来是女扮男装的逍遥侯的孙女。此时她正盯着擂台上的两人,罗霸虽然不凡,但毕竟对方的屠龙宝刀锋利无匹,罗霸久守必失,现在已经处在了下风。她也是一路跟着罗霸轻松的去登名的,对这个傻大个很有好感,此时见他处在下风岌岌可危不由的为他担心了起来,甚至连她爷爷的问话都不曾听见。
“恩哼。”罗霸全身劲气散去,凭借一瞬间的蓄力硬挡了他这一刀,双臂已经骨折了,不过硬挡下了这一刀,虽然重伤,却让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新的念头,对于“铁布衫”又有了一种新的理解。想来,再接再厉,日后定然能够更上层楼,凭借着自身也可以在这等神兵之下应对自如了。但是,现在,他还是败了!
胜负!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考验!胜利固然不容易,但是要让一个人吐出“我输了”有的时候更是不容易!
“咳,我败了!”虽然很想说对方靠了兵器太多,但是罗霸的骄傲却让他不屑去说这些,他相信自己刚刚悟到的一些日后加以细细琢磨,定然能够在有朝一日凭借着肉身就能够挡下这等神兵!毕竟,现在不就已经挡下了吗?虽然双臂几乎废了,但毕竟还是挡下了,不是吗?
“铛!”一声响,却是丁一陡然出手,一缕指风后发先至弹射在想要一刀劈下的屠龙刀上。丁一虽然不喜此人,但却不会因此暗下杀手,指风弹出只是为了救人,一击之下,邱胜翻了一个跟头虽然难堪,却并没有受伤。
“莫题,去给他治治。”丁一随口说道。
李莫题立刻点头,走上前从怀里取出了丁一炼制的金疮药为他先拔除淤血,然后又喂他一颗保心丹,这才给他上药。
罗霸只觉得几乎溃散的内力居然在丹药入口之后渐渐的平复了起来,丹田之中不再是刚才那一片死寂,又恢复了生机。同一时间胳膊上一阵冰凉,紧接着一阵刺痛传来,便是他也觉得难以忍受猛的叫了出来。
丁一炼制的这金疮药,药效极好,但却因为药效猛烈,一般人根本难以忍受。若是寻常人,顶多是点了穴道在为他敷上,但有了丁一的话,李莫题自然是细细的为他正骨,运气,又给他一颗天山保心丹,这才下手。双管齐下,罗霸吼叫之后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伤口居然已经在慢慢的愈合了,这……这,丹药也太神奇了吧?果然不愧是“圣地”!
“哼。”邱胜好不容易可以将这个自己一开始没有瞧上眼的罗霸杀死,却不想忽然被人制止住了。丁一的出手又岂是他能够发觉的,是以他只以为是面前的这个大胖子出的手。这人他还记得刚才力撼那大漠之王,而且还是“圣地”的高手,是以不敢多说什么,他离得近瞧见了丹药的神奇只是大声的问道:“如此废物何必救治,哼,上好的丹药给了他这种下贱之人岂不是糟蹋。”
罗霸心中怒火丛生,只恨不得再上去和他大战三百回合,这一次便是死他也绝不会在退后半步。不过李莫题只是一只手点在了他的胸前,他纵使有千斤的力气此时也没办法挣扎起来,只能在那边怒吼。
“哼,依靠神兵利器赢了居然还如此说他人,当真不害臊。”大漠之王正想要去问问自己的孙女怎么不理自己了,难不成生自己气了?谁知道一个不留神,她居然一个轻巧的燕翻身已经站在了邱胜的面前,擎出了自己的双剑道:“且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你!”大漠之王爱女心切,当下就要冲上去将她抓回来,却被丁一拉住道:“不忙,且先看看,雏鹰若是老是依附在母鹰翅膀之下那是无论如何也长不大飞不高的。”
大漠之王看了看丁一,这才坐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喃喃说道:“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只是我膝下便只有此一个孙女了啊。”
丁一也是知道大漠之王的经历的,听他如此说,便好奇地问道:“你怎不再生一个?”话一出口忽然便明白了,又自己解释道:“可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来?”
逍遥侯也懒得去问丁一为何知晓,只是默默的点头,双目直直的看着场中的孙女,若是有半个不对,他立刻就要出手制止。
丁一道:“呵呵,练气敛精,这是因为你的武功到了一个境界才会如此。放心,只要你还有那个心思,我给你开上一副药,为你点明一番,你回去自己调试一番,自然可以铁树开花!”
逍遥侯一愣神,猛的回头道:“当真?”
丁一笑了笑,当年黄药师也曾经问过这个事情,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甚清楚,还是和黄药师一起,两个岐黄高手研究过后才得出的结论。此时想起当日两个大男人在研究女人不能生孩子的时候是多么的有意思,只是可惜,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啊?心神飘到了远处,嘴上却是喃喃说道:“你一试便知。”
逍遥侯看着丁一,半晌方道:“好,便是你给我七步断肠散,我也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了,只要还有一份希望!”毕竟孙女今后嫁出去孩子也是别人家的,他只能挂上一个曾外公,现在能有希望再次的生育,去而那个这个近百岁的老人忽然变得红光满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羞涩的事情一般,却哪里还有半分大漠之王的风采?
丁一瞧了他一眼,心中微微好笑,这便是因爱生怕吧。若是不担心自己的孙女,以他的眼光又怎能察觉不到两人的差别。想到这,丁一也扭头去看那女子,心中很是好奇,这女子使的居然是他门下的功夫,虽然变了许多,但应当是月影剑法,却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而且其间和加入了另外的变化,招式去繁为简,精妙绝伦,似乎是极为高深的剑法!
又看了十来招,这少女手中的双剑也不是凡品,和屠龙硬撼也未曾吃亏多少。显然是大漠之王特意为他寻来的,难不成她学的月影剑法是大漠之王传授的?但这另外的剑法又是何般招式?居然如此精妙,而且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又看了一会,丁一陡然道:“越女剑法,这是那套真正出自于袁公击剑的越女剑法!”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台上都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自然将丁一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大漠之王心中好奇,她也很是好奇自己的孙女怎的练就了这般功夫。若说那月影剑法他还识得。当年武馆落寞,虽然许多的秘籍提早运去了天山,但还有不少的副本遗留江湖,不然的话纵使丁一如此布武天下,江湖也不可能会再怎么短的时间内兴盛到了这个地步。而当年大漠之王的媳妇正是得到了半本秘籍,上面记载了一门极高明的双剑剑法,正是后来他传授与孙女的月影剑法,但现在这剑法之中似乎被加上了一些别的事物。以他对于自己孙女的认识,显然自己的孙女虽然聪明伶俐却还不可能自己改善这一本已经趋于完善的剑法,那她离家出走来到中原的这短短的大半年的时间之中,她难得还遇到了什么别的事情?
不提丁一等人心中的惊讶,擂台之上的邱胜却是有苦自知,原本以为凭借神兵之威,绝对可以轻松的拿下对面的小子,却不想对方的兵刃显然也不是凡兵,居然能够正面硬撼屠龙宝刀,而且那一身剑法更是神妙无比。短短时间内,他的两条胳膊上已经多出了三四条口子,直疼的他倒吸了几口冷气。
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这大漠之王的孙女还没有完全的融合两种剑法,或许他现在就不是简简单单几条剑伤了。两般武功当真融入一处施展出来的话,错身一招之间,他必败无疑,绝无半点抵挡可能!
“这邱家也不过如此,现在败绩已现,倒是这个少年……咦,原来是个雌的。这女子的剑法倒是极为神妙,当真是平生所未见。”一处窝棚下,一个青衣男子远远的看着擂台上的一举一动,笼罩在帽檐之下的双目不时的闪过一丝精光。喃喃自语道:“当真让本王始料未及,那元朝居然早已破去,而这新建立的九国看似处处破绽,但有了那‘圣地’压制,却是不好动啊。那十几年前,他们再入中原居然发现了九国治世,急急忙忙布置了一番,却都险些被察觉出来,这‘圣地’果然非同凡响啊!只可惜,我夜郎国国小势微,若是无法分解这形势,想要入主中原却是难矣……‘天山’吗?还记得父王曾提起过,冷护卫也曾说起过他们家族中的的隐秘记载,这‘天山’本王这次前来倒真的要去瞧瞧!不过当前似乎应该挑起些乱子,若是这擂台之上突然间无缘无故的死了个世家子弟,会怎样呢?本王真想看看啊!”不过他也不敢亲自动手,刚才丁一的忽然现身抓出了那个人,直到现在那人还无法动弹被放在一旁无人理会。这一手让他心中对于丁一甚为忌惮,是以他并没有想要自己出手,控制人的方法可是有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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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零章 越女剑法
“恩?”丁一虽然惊讶于大漠之王孙女的机缘,但并没有因此而失去了警惕。那夜郎国当代国主刚刚有了一丝恶意,丁一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了。虽然无法感受到到底是何人对自己或者说对自己亦或是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了恶意,但能够让他有所警觉的,这人的修为恐怕不弱,那当真要小心一些才是。脸上不动声色,却暗自传音下去,让台下的弟子和擂台之后的高手时刻警戒。
丁一发话,原本就时刻戒备的众人立刻越发的小心了起来。其中那洛枫的徒弟,继承了洛枫那锋利的眼神,猛然间身形一动,仿佛游鱼一般的窜过了层层人墙,已经到了一人的身边。
那人只是木愣愣的往前面走去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这名叫张一飞的弟子也毫不含糊,虽然刚才只是匆匆的一瞥,但是他已经看见了一个青袍男子将一件东西塞到了这人的手中,而那样东西他甚是熟悉,却不是那武者最大的克星,改良了之后威力更大更方便的霹雳弹还是什么?
那青袍男子身法极为诡异,纵使是他也没办法轻易的跟上,两厢一抉择他立刻舍却了那青袍男子,反手一掌扣出正是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法,一招中的也不待周围的人察觉到什么,立刻反手点了穴道,随即笑道:“老表,你怎走的这般快……”说着话便带着他往前边挤去,他现在已经确认这人的不妥了,被自己制住后居然没有一点的反应,这应当是被人控制了。只是不知道是功法还是药物,或者说是更神秘的蛊!
张一飞一动,离他最近的高岳也察觉到了,他也是洛枫的徒弟,正是张一飞的师弟,他们几人都被洛枫训练出了毒辣的眼光,正是暗中照顾人群的最佳人选。此时他微微靠了过去,不着痕迹的问道:“如何?”
张一飞随口道:“你且留下,我带着老表一同去报名。”
高岳知道这人已经制住了,不过显然还有些麻烦正要带过去请门内的护法来解决,而不让他跟着便说明人群之中显然还有可能有这等人存在。正要离去,却又听张一飞轻声道:“秘法控制,霹雳雷弹,小心!”
简简单单十个字,高岳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微微点头,转身便走。目光扫过了人群,注意力早就运转到了极致!
“洛枫的弟子倒是调教的不错,莫题,你去看看!”下面张一飞的动作虽然瞒过了不少人,但却逃不过丁一的耳目,瞧见了他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走来便对着李莫题说道。
李莫题立刻便下去了,那边大漠之王却是不管这些,在他眼中只要自己的孙女没事就不要紧了。而现在他的孙女大占上风,又有他在边上看着还能出什么事请?是以他反而对丁一所说的袁公击剑和越女剑法来了兴致,很想知晓这剑法到底有何等神奇。
丁一到也不瞒他,徐徐说道:“这越女剑法说来也不足为奇,当年范蠡谐美隐居太湖之后,沿湖多有越女剑法传出,但真正得其精髓的却是百不存一。”说到这他心中想了想又道:“若是论起来的话,这越女剑法传闻于世能将其现于人前的唯有两人,其一是当年越国的一名女子,另一人却是唐朝的复姓公孙的女子!”
大漠之王对于中原那时候的历史并不精通,听见了丁一的话依然是一头雾水,两个女子和这剑法有什么关系?想了想,是了,一开始便说了这是“越女剑法”想来便是由女子所创的了。
正要开口询问,却听丁一继续说道:“《吴越春秋》中有这样的记载:‘其时越王又问相国范蠡曰:‘孤有报复之谋,水战则乘舟,陆行则乘舆。舆舟之利,顿于兵弩。今子为寡人谋事,莫不谬者乎?’范蠡对曰:‘臣闻古之圣人,莫不习战用兵。然行阵、队伍、军鼓之事,吉凶决在其工。今闻越有处女,出于南林,国人称善。愿王请之,立可见。’越王乃使使聘之,问以剑戟之术。处女将北见于王,道逢一翁,自称曰‘袁公’,问于处女曰:吾闻子善剑,愿一见之。’女曰:‘妾不敢多所隐,惟公试之。’于是袁公即杖箖箊竹,竹枝上颉桥,未堕地,女即捷末。袁公则飞上树,变为白猿,遂别去。见越王。越王问曰:‘夫剑之道如之何?’女曰:‘妾生深林之中,长于无人之野,无道不习,不达诸侯,窃好击剑之道,诵之不休。妾非受于人也,而忽自有之。’越王曰:‘其道如何?’女曰:‘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王欲试之,其验即见。’越王即加女号,号曰‘越女’。乃命五板之堕高习之教军士,当世莫胜越女之剑。”
“这是什么?”大漠之王听丁一出口成章,说的似乎是和这剑法有关,但其中许多的中原那时候的古词,他根本听得不甚了解,于是开口问道。
丁一道:“这是当年记载的一则越女和袁公的故事,大致的意思便是:越女剑法相传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位越国叫做青青的姑娘从白猿身上领悟的一套剑法,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要灭掉吴国,为了训练士兵,就在民间广征高手。有个女子来到军中,传了士兵一套剑法,传了以后,却不肯留下姓名。后来人们就以越女剑法来称呼这套剑法!”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野史之中也曾有记载,那越女阿青入王宫之时,那蓦地里宫门外响起了一阵吆喝声,跟着呛啷啷、呛啷啷响声不绝,那是兵刃落地之声。这声音从宫门外直响进来,便如一条极长的长蛇,飞快的游来,长廊上也响起了兵刃落地的声音。一千名甲士和一千名剑士阻挡不了阿青。阿青没有痛下杀手,只是将对手的武器一一击落,但是武器落地的声音居然可以连成一片,无法分辨,实在令人感觉匪夷所思。是如此形容那一战,便有有一种说法唤作‘三千越甲不可敌’!”
大漠之王听到这不由的唏嘘出声,半晌方道:“这越女当真是世上第一奇女子,其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这越女剑法便是她传下来的吗?”
丁一点点头,又道:“是也不是。要说这越女剑法,还要说起那袁公。且不管传闻之中说的是越女和袁公比剑也好,还是白猿传授也罢,这门剑法却是早已失传了的。在江湖上流传的大多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便是这些皮毛,却又要说到那唐朝的公孙大娘。”
大漠之王插嘴道:“即以失传又如何我孙女会习得?”不过见丁一徐徐说话,也不去追问,凝神细听却是对这越女剑法当真来了极大的兴趣。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丁一喃喃吟道。
“这是当年大诗人杜甫写的一首《剑器行》,以诗为文描写了当年那公孙大娘的剑舞风采。莫老感觉如何?”
大漠之王闭目慢慢的沉浸在了这首诗文之中,脑海中仿佛有一戎装女子持剑舞动,只看得他心惊胆颤,却又热血沸腾,半晌才长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目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已经出汗了,不由的暗自惊叹:只是凤儿的些许残招为辅,借助了诗文的描绘,居然便有了这等威势,若是当真那越女出手又会是何等的模样?难怪‘三千越甲不可敌’!
“可怕……却也美丽无比!”想了想大漠之王喃喃说出了这两个词来形容那越女剑法。
丁一点点头又道:“说美丽那是正常的,但可怕却是少有人能够看到。这剑法极为神妙,似乎是天下剑法之基,是以令孙女不知从何处学来,居然能够立刻融入到了自己的剑法之中,这才是可怕的地方。当今世上,能够做到这般的武功秘籍屈指可数。”
大漠之王点点头道:“那凤儿她却又是从何处习得的呢?你不是说这剑法早已经失传了吗?”
丁一道:“在人类之中或许早已失传,但天地间灵物无数,难道便只有人类可以学习各般招法吗?天地间自然也有数之不尽的动物能够学会。”顿了顿沉吟道:“亦或领孙女当真是好机缘,传闻当年范蠡归隐太湖,号陶朱公,逃过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而野史又曾记载那越女阿青似乎和范蠡有些关系,或许在这浩淼太湖之中,便有一处是那范蠡隐居之所,上面或许有着那越女阿青留下的图谱吧。想来若是以当年越女阿青的实力,自然可以将剑道溶于一笔一划之中,令孙女机缘巧合之下或许便是遇上了那等机缘。亦或当真另有白猿传授剑法!”
大漠之王点点头,似乎也只有这前一个说法最为可信。毕竟如果是他人传授的话,有人指点,自己的孙女必定不可能剑法如此生疏,这自然是刚刚习得的缘故。似乎也只有奇遇才能说明这一点。
而事实也的确如同丁一的猜想一般,大漠之王的孙女,莫凤也真的是运气极好。泛舟太湖的时候上了一座湖中小岛,在一处山洞之中发现了刻画在洞壁上的剑招。家学渊源的她,又修炼的是丁一师门的剑法,一看便知这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剑法,当下便起了学习之心。却不想因此在岛上一呆便是半年没有半点的消息外露,这才会惹得大漠之王千里迢迢的南下而来。这也是为什么她身上穿的如此破烂了,精神沁入洞壁之上的剑法之中,无时无刻不在学习,手上不时的舞动,哪里还会留神自己的衣物。
想当年,丁一身处无锡,太湖之中也有隐居不出的高手,却都没有发现那处地方,反而被莫凤无缘无故的找到了,这不能不说是机缘了。
而她也没有辜负这绝世的剑招,邱胜的拼死抵挡,反而让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融合剑法,越女剑法的神奇之处便在于此。它本就是天下剑法之基,只是碍于莫凤的修为见识不够,若是换成了丁一或者他爷爷,怕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不过丁一的圆舞月轮剑本就是一等一的绝学,这是当年丁一的师傅,学究天人的逍遥子特意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所创的。其根据的便是杜甫描绘的公孙剑舞,凭借着超人的武学经验,创出了一门绝世剑法。虽然和真正的越女剑法大相径庭,但却亦有共通之处,此时随着莫凤施展的时间越长,招式渐渐的在她不经意间已经融合到了一处,往往随手一剑便能逼得邱胜连退数步仓促应对。
胜负已定,渐渐醒转过来的莫凤还不知道刚刚的一瞬间她做到了一件天下武者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在战斗之中顿悟,这是何等运气的事情!
一朝顿悟,十年面壁!
经过了这次的战斗,想来日后在大漠之王的指点之下,有朝一日必定能够称为一代宗师!
第三九一章 未来的宗师
“哼!”输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乞丐手中,自视甚高的邱胜心中哪里能够忍下这口气。此时见对方面露疑惑,虽然心中不解,但却心中一动,翻手摸出一把飞刀,道了声“看镖!”话音未落,飞刀瞬间已经射出!
电芒一闪而过,仿佛一条银蛇破开了两人之间的空间,瞬间便到了莫凤的咽喉之前。这一下极为突然,莫凤虽然有些恨这个不学无术只会依靠神兵的人,但是却不曾想要取他性命。只是偶然间心神沉浸在招式之中,等她醒转过来才发现对方已经是伤痕累累,正暗暗自责,却只听见一声响,抬头去看却见一道寒芒已经到了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根本不及反应,眼见就要被一刀封喉。
但听见一声怒吼“尔敢!”和一道破空风声,出手的正是大漠之王,而另一人却不是丁一,而是正留在台上刚刚治疗好的罗霸。他看两人打得火热,一时之间便忘了下去,所幸周围众人也没有在意,只因他一直盯着两人,见到了邱胜暗示偷袭立刻从身上掏出了丹药猛的掷了过去。他倒也真是舍得,李莫题见他是条汉子,是以为他疗伤过后并没有取回丹药,意思便是送给了他,却不想他这时双腿无力,随手一摸便将这丹药当作了暗器扔了出去。
“嗤!”一声轻响,大漠之王的攻势和那个丹药瓶子都落在了空处,却是丁一随手一道剑气打出,制止了邱胜的这一刀。同时,剑气和屠龙的相撞产生的震荡也将几人分隔开来。
旁人不知晓这其中的厉害,但大漠之王却是心中一凛,窥一斑可见全豹,能在让指风迅捷无比却又操纵自如不伤人的目的。这对于他来说,自认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指风之上的一股巨力将那个混账震飞,却又没有伤到他,同时和兵器相触产生的震荡却又能够将力量立刻尽数转化开来将自己二人震开,却又力道不同,不曾伤到任何一人,其间还能够做到不影响自己的孙女一丝一毫,单是这份手法比已经足以笑傲天下了,他自问绝对做出不来。
出手之后,丁一随即也走了下来,到了邱胜的身前,反手一拿手中便多了一把宝刀,便仿佛是邱胜主动交给了丁一那般。
抚摸着宝刀上面的痕迹,丁一喃喃说道:“这把刀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邱胜此时木愣愣的看着丁一,心中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败了,他不蠢,虽有有些跋扈,但却不是个傻子。高坐在台上的“圣地”之人出手了,显然他想要获胜,想要进入“圣地”的机会已经渺茫!不过看着丁一那不过二三十岁的模样,却能够如此面对自己,还夺去了自己的宝刀,不由的怒道:“难道‘圣地’之人便能够随心所欲的吗?这擂台之上也不曾说过不允许使用暗器,她自己不曾留神,难不成还怪我不曾提醒吗?现在还想要谋夺我的宝刀,当真好个‘圣地’!”
丁一微微一笑道:“你胜了吗?我怎的没有看见?”顿了顿又道:“如果练武不修德,那还不如不要去练,免得祸害世人。看你的手段,我倒是对你有了几分兴趣。”
他这话音一落,立刻便有一名弟子恭敬的走了上来,众人看得分明,那一身衣袍不是旁的,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圣地”集结了天下群雄,组成的一支队伍,队伍的口号便是“赏善罚恶”!
这白衣汉子对着丁一行了一礼,将手中的卷宗取出翻到了一页递给了丁一。丁一接过之后细细的瞧了一遍,眉头微皱道:“总算还不能算是个完全的恶人,废了武功,将罪责公布,便放他去了吧。”
“你……你说什么?你想怎样?难道‘圣地’便可以胡做妄为吗?”邱胜不傻,两人的话又没有丝毫的掩饰,他自然也听见了,心中震惊的同时却又害怕对方真的废了他的武功。但是却更加惊讶于那个白衣男子的举动。
“赏善罚恶”使!
这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却甚少有人见过,不过他们做的事情都是经过细细调查的,上面还有丁一等人会监管,所汇报上的情报绝大多数都是正确的。一般来说,遇到了他们,不是好人就是坏人,寻常人一般根本就见不到这些人,只知道他们个个武艺非凡,是江湖上维护着正义的一群人。
丁一道:“将他带下去吧,再让洛枫去找找空空门的人,下手需谨慎!”
“弟子知道。”白衣男子点点头恭敬的退下,反手一带一道掌风已经将邱胜拿到了身前,瞬间运指如飞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提了下去。
台下还有不少人却刚刚从邱胜落败偷袭不成醒转过来,却发现了他已经被人带了下去,心中很是疑惑。之前也不是没有人用暗器,却也不见的“圣地”如此大动作啊,这又是为了什么?他们却不知道,登名可不仅仅是为了记录名姓,还是为了和他们调查的事情一一对比,若是在这里就能发现了自己想要“赏善罚恶”的对象,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也省得自己到处跑了。之前台上的人虽然用的暗器,但却是光明正大,哪里有邱胜这般的下作?这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何况他用的还是郭护法的兵刃,自然立刻就对上了资料,不过若不是丁一上前,他们只会在事后才会将他拿下,却不会在这天下人的面前动手。
“哦,对了,这刀还是还给他原先的主人了,你邱家若是在意的话,便来找我吧,我叫做丁一,丁是甲乙丙丁的丁,一是一二三四的一,最近应当都在这边。”丁一随口说道,声音却飘散到了人群之中。刚才他手拿宝刀,自然发现人群之中有不少的目光纷纷落到了他的身上,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定是那不知是谁弄出的“宝刀屠龙,武林至尊”才会让众人如此,是以声音之中带着一股真气,正是他用浩然诀发出的。
声音传过众人耳旁,那声音实际上并不响亮。但众人听在耳中却仿佛有人在耳边敲响了铜钟大吕一般,只震得胸闷心慌,一阵不舒服过后却又觉得一阵的舒爽。忽然间醒悟过来,这是台上的那个壮汉用内力来提醒自己!这是让自己等人不要去争夺吗?这等内力,平平常常的说话间居然变有这等威力,这“圣地”果然是能人辈出!想想也对啊,这等“武林至尊”的宝物,本来就应当是“圣地”出来的,想来这宝刀有可能是那神秘的“圣地之主”的吧,自己若是得了这刀,对方找上门来,那可糟了。
因为丁一的声吼功,众人按下了心头的贪欲。比武大会得以继续下去。他身在台上,虽然看见了有人往这边来,看模样和口中喊出的话应当是邱家之人。不过他并不在意,那莫凤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此时已经好了许多,在丁一的询问下,她爷爷的担心下,毅然点头证明自己还能够再战。
丁一笑了笑道了声好:“这次比武过后,你来我这一次,你的圆舞月轮剑还有些地方不足。”话音落下却又提声道:“可有人上台继续挑战?”
丁一的话音落下,台下瞬间一片寂静。众人可是看得分明,这瘦小子的剑法极为神妙,身法有灵巧多变,正和剑法配合的天衣无缝,自己上去铁定要一番苦战,对于后面却是极为不利。
就在众人心中暗自踌躇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道:“我!”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男子缓缓的从石台边上走了上来。却不是别人,正是金家的麒麟子,金麟!看见了精妙无双的双剑剑法,极爱剑的他终于忍耐不住了。
丁一见他缓缓的从台阶上走上来,一步一动间气势已经孕满全身,若是闭目凭感觉去看,站于台上的他便仿佛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剑。难得,居然再次看见了如此钟情于剑的人,这人不知道又能走到何等地步。
有人上来了,丁一自然退了开去。那大漠之王也感觉到了金麟的不凡,心中担心自己的孙女,不由的说道:“凤儿,不如……不如……”
“爷爷,凤儿始终要长大的,您就相信我一次吧,今后凤儿还要开创自己的门派,凤儿不能一直依附在爷爷的关怀下!”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大漠之王微微一愣,许久吐出一口浊气,道:“你,长大了。”到了一声,转身要往回走,却又对着金麟道了声:“抱歉。”
金麟微微摇头道:“无妨。”
为何要道歉?只因金麟凭借着走上来的时候已经将气势攀升到了巅峰,那个时候的他的一击是何等的恐怖?便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个,大漠之王才会担心他的孙女。但是显然他的孙女也有自己的想法,雏鹰始终是要自己展翅翱翔的,一味的关怀保护,有的时候反而会害了他。他想通了,所以退下了,却又觉得耽误了金麟,毕竟因为自己,对方才迟迟没有动手,所以才会道歉,这本就是他的本色,沙漠的严酷和公正!
莫凤深吸一口气,已经有人在边上报名完毕了。感觉到对面的对手远不是刚才的邱胜可以比的,她也不由的有些欣喜,只觉得自己刚才遇上了邱胜还真是不错。若是一开始便遇上了这人,自己的剑法或许奈何不了他吧?却又有些紧张,这等的人物,自己能够打得过吗?
“我可以再等一会!”突然间一个声音传入了莫凤的耳中,在她惊异的目光中,金麟抱剑在胸徐徐说道:“你的心乱了,若是我出手,你没有机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莫凤心中一凛,台上的丁一却是微微一笑,不错!这个金麟有可能会成为江湖之中那一把绝世宝剑!
莫凤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尽去杂念,目光之中是一片坚毅,回道:“多谢了,请!”
金麟不做动作,也到了声:“请!”
莫凤见金麟没有动作当下道了声:“看招!”身剑合一,双剑仿佛两条白龙一般斜斜的扑向了金麟。
金麟目光之中精光闪烁,胸前的宝剑陡然出手,瞬间众人眼睛之中只能看见一道寒光呼啸而过,瞬间绞碎了那两条白龙,去势不绝直直的射向莫凤的心脏!
那大漠之王紧张的便要站起来扑上去了,却被丁一拍了拍肩膀道:“无妨,且再看看!”关心则乱,若莫凤不是他的孙女,他自然可以看的更加透彻些,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担心自己孙女的爷爷罢了,关心杂乱啊。
“哼!”莫凤虽然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剑势如此的凌厉,但是想到自己的愿望,却绝不甘心就此失败,身形一转踩着幻影步,带着一股旋风,两把短剑恰恰挡住了金麟的宝剑。
金麟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赞许,手腕一震宝剑仿佛灵蛇一般就要从她的双剑之下跳出。陡然的变故让莫凤心中一惊立刻展开了自己的剑法,一招水云袖左手的短剑挥舞成风直取金麟握剑的手臂,右手之上却使出了柔力,要吸附住对方的长剑。
好剑法!身形之中剑法妙曼,金麟却丝毫不惊,反而更加兴奋,脚下一步踩出,内力运及抖手便是一招连云三击,却是借助莫凤的吸引力将剑身当盾挡下了她左手接连的杀招,紧接着猛然一送,逼得对方不敢在过分的抓牢,随手又是一招银蛇乱舞,无数的剑花瞬间包裹住了莫凤。
不过此时的莫凤却丝毫不慌,手中两把短剑随着她的心意在身边游走,仿佛两条玉龙一般的绕着她翩翩起舞。任是剑花如雨,却也不曾伤到她分毫。
而台下的众人却是听见了“叮叮当当”一阵响,有的人心中暗自道:幸好刚才未曾上去,这两人居然如此的厉害。却不知道这般的想法一现,这辈子想要进入高手之流,却已经极难了。武者,本就是要学会挑战的人,若是因为畏惧而退缩了,那便逊了一筹!
“幻影流云诀,圆舞月轮剑,想不到还能看见有人施展出来啊。”在金麟的步步紧逼下,莫凤只能展开身法与之游斗,却正是幻影步和流云诀,整个人仿佛带着偏偏残影,却又似云似烟让人捉摸不定!
大漠之王自然知道这是他孙女剑法的名称,毕竟这可是他儿子用命换来的。此时听丁一说的奇怪,猛的想起了是不是能从丁一这边问出些什么,好找出当年害死自己儿子的那幕后之人,于是不由得便问道:“你见识过这剑法?”
丁一道:“自然!”话音落下不由得回忆了起来,犹记得当年几人轻舟泛湖,行云和李秋水两姊妹在笛声之**舞,行云不正是踩得流云诀吗?嘴角微微露出了微笑,又道:“这剑法是恩师所创,莫老你说我会不认识吗?”
大漠之王一愣,立刻问道:“你说这剑法是你师门之物?那……那……当年难道是你……?”想了想又自顾自的摇头道:“不对,不对,当年你亲自来阻我,何况以你的身手也无需做这些……”
丁一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后便知道了,不由说道:“你说的便是将秘籍传出想要挑起是非的那幕后之人?那人的话,我也正在寻找之中!”
大漠之王点点头,叹了口气又道:“这剑法既然是你师门之物,你想怎样?”
丁一知道他的意思,这等神功要么就是师徒相传,若是被外人知晓了,定然会追究下去,轻则收他为弟子,重则自然是废了一身功夫。看大漠之王担心的模样,显然是怕丁一出手伤害他的孙女。“莫老放心,对我而言,若是各种武功都能找到各自的传人那才是好事。”
大漠之王瞧着丁一也不像是说谎,却还是道:“当真?”
丁一笑道:“这是自然,我平生大愿便是布武天下,只要令孙女不拿这武功作恶,我非但不会追究,还要指点她这套剑法的一些小窍门。”
大漠之王当年拿到了这份秘籍之后和他的功法大相径庭,他自然不可能废了自己的修为去修炼秘籍上的剑法。但又舍不得这门神功失传,觉得这门功法没有什么不妥,又极为精妙,这才传授与他的孙女。不过他传授的过程中也发觉这剑法之中总是有些地方,似乎有那么一些的滞怠,那时候他只以为是自己没有切身的修炼,而孙女又没有融会贯通所致,现在想来应当是这家伙师门之中的一些运用法门的不同吧。
“如此……多谢了!”大漠之王对着丁一抱拳说道。
丁一笑了笑又道:“莫老的孙女资质不凡,而且也有机缘。何况便是没有我,在越女剑法之下,多则十来年,少则三四年,总也会悟出自己的剑道。而我不过是提前指点一下她罢了,这又有什么值得谢的呢。江湖上若是多一些令孙女这般的后进武者,这才是让我开心的事情呢。”
大漠之王自问识人无数,却有些看不懂丁一了。要知道便是他生性豪爽,有的时候也是很舍不得将自己苦心钻研的绝学传授给自己的那些弟子的。而丁一能够做到这般,他自问远远不及。
两人说话间,莫凤和金麟已经斗了几十回合。金麟本已经大占上风,但是斗到后面,发现对方的剑法反而出现了破绽,他想到了刚才对方和邱胜打斗时候的情况,不由的便放缓了攻势,仿佛喂招一般的想要看看这套剑法究竟能够变成什么模样!
这一次莫凤并没有走神进入到玄之又玄的顿悟境界,是以金麟的意思,冰雪聪明的她立刻察觉到了。心中暗自将金麟和邱胜比较,只觉得这样的男子才能称得上是堂堂好汉,却也不拒绝对方的好意。因为已经是一个武者的她心中明白,若是能够将剑法融合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攻击他,或许这才是对于这个对手最大的敬意吧!
不过金麟的剑法修为虽然高超,比之莫凤不止高了一筹,刻在莫凤渐渐发挥出两套神功剑法的威力之后,百招之后他已经有些难以支持了。不过爱剑如他看见了这般的剑法,双眼之中仿佛冒出了两朵火花一般,死死的盯着莫凤的剑法,只恨不得融入到那剑法的世界之中去。
却在这时,丁一反手夺了身后一名弟子的长剑,呼啸一声冲入了场内。这两人都是不错,都是对于剑法有着独特的悟性。而且从招式中便能见其风骨,倒也合他的胃口,想到了刚才说的要指点莫凤,索性便出手,一次点悟这两人好了!
而丁一的这一次出手,却不想造就了两位宗师,而且还是两位未来的创派掌门!更是隐隐的契合了历史的走向,虽然现在的历史早已经不同!却万变不离其中,所有的变化,似乎都找到了另一种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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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本以为空下来了,谁知道快过年了,反而更加忙了,郁闷啊!
第三九二章 明教崩分
明教,又称作牟尼教或摩尼教,发源于古代波斯萨珊王朝。而在中原摩尼教被意译为“明教”,教义被简明地归纳为“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八个字。其教众中有农民、秀才、吏员、兵卒、绿林好汉、江洋大盗、武林俊彦等。教徒白衣乌帽,秘密结社,共同尊奉明使为教内尊神!
这个教派如今在天下也算是一等一的大派,除却少林在无任何一个门派可以和明教相比。遍观武林,除却“圣地”之后,或许只有那个已经隐隐触摸到“武道”的张三丰创办的武当才有可能在将来媲美明教。
明教之中颇多豪杰义士,丁一的“赏善罚恶”队伍中便有不少明教的人。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便是这样的一个大教,居然会忽然间分崩离析,教主神秘失踪。四法王远离总坛,光明左右使各有心事。
更兼这教中的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金毛狮王谢逊,突然在江湖上造出了无数的杀戮,但“赏善罚恶”却根本没有找到他。因此江湖中人纷纷将质疑的目光放到了明教身上,对于他们来说“圣地”是绝不会出错的,而谢逊能够如此逍遥法外,必定是队伍之中的明教中人通风报信所致。
而且因谢逊而起的杀戮非但没有平息下来,相反反而有了越来越大的趋势。在这等情况下,众人纷纷开始职责起了明教。武林之中有不少人那个时候并不了解明教的教义,只是觉得他们教中护教法王如此肆意妄为,这个教派显然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因此,“魔教”这个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落到了明教的头上!
而江湖中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作为江湖的总管,挂着“圣地”名号的天山灵鹫宫自然也将目光放到了这件事情之上。只是便是他们也只能模糊的分析出谢逊的下落,还有那些人的死因。但最终却因为并没有抓到那行凶之人,虽然可以说明这些人中有不少不是谢逊所杀,但也有一些却的确是他杀的。是以他们也没有立即就辟谣,毕竟这件事情之中,总让人有一种如堕圈套的感觉。这才是天山迟迟没有动作的真正原因,因为他想要调查清楚,找出这藏在后面的那个人,不找到那个人莫说谢逊和明教,整个江湖都有可能会有危险。毕竟对方能够如此的动作,而甚少有痕迹留下,这个人心机和所图必然不小!
不过,天山也不是全然没有动作。
“师傅,还要多久才到啊?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吧?”一声娇叱打断了欣赏路边美景的丁一的心情,看着自己的这个新徒弟,大漠之王的孙女,叫做莫凤的少女,不由得微微笑了。又扭头去看,那个老是被他欺负的被当成了苦力的罗霸,还有不远处抱剑不曾出声的金麟,暗道一声:这次出来收了这三个徒弟当真不错啊。
此时距离当日的比武大会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丁一感觉到他们闭门苦修已经到了一个瓶颈,恰逢天鹰教传来消息,这才领着三人下山游历。不过,按照以往的路数,一路上几人自然是大多数时候餐风露宿的以此来磨练他们的心志。
丁一瞧了瞧天色,又看了看附近一路走来倒是已经黄昏时分了,于是微微点头道:“也好,便找个地方休息下。”
莫凤那原本似乎已经没有半分气力的模样在听见了丁一的话后立刻雀跃起来,欢呼道:“好耶!”他们虽然有向武之心,但一路走来全凭双脚去感悟天地自然的韵律,这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十分枯燥的,所以活泼的莫凤才会如此的没精打采。
微微地笑了笑,丁一道:“现在也当是到了天鹰教的境内了,便是我等走的小路,对方果然察觉了。毕竟因为我等大路不走偏走这等路,再没有反应的话这天鹰教也可以解散了。”
“谁人说我天鹰教不是?”一个清历的声音陡然响起,却让刚刚坐下的金麟三人大吃一惊急忙站起凝神戒备,却见树丛中一阵晃动一个人影猛的扑了出来,正站在三人的对面。
三人看去,但见来人身形高大,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双目凝神望来,当真是神威凛凛,双目炯炯,如电闪动。
好一个人物!三人心中暗自称赞一声,却又不仅心中提高了警惕,只因这人的出现,三人根本没有一丝的察觉,单是这份轻功便已经足以证明对方的厉害了。
“是你说我天鹰教的不是吗?”来人目光扫过三人,但见仿若普通人一般的丁一站在对面,比之如临大敌的三人,这个人似乎有些过于悠闲了吧。他心中一动,这人或许是深藏不漏高手,只是我修为不够无法堪破罢了。他为人极为刚直果断,便是已经猜测到丁一的厉害,却还是道:“便是你吗?在背后说我天鹰教的不是,可敢报上名来于我一战,定要让你瞧瞧我天鹰教的厉害!”
丁一笑了笑道:“哦?不过再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自己先报一下名字?”
来人眼神中精光闪动,这份气度便是他的父亲也有所不及,这人到底是谁,为何我会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而且抛开这人,这其余三人的身手也尽数不差,所幸是自己在左近听到了动静前来,若是换了其他人便糟了。心中寻思脸上不动声色的道:“在下天鹰教殷天正,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此地已经是我天鹰教境内,阁下不走大道走小路,还个个身手不凡,不知前来何事?”
丁一点点头却不自报姓名,只是喃喃道出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话音落下,殷天正陡然一震瞬间身上的气势聚起,喝道:“好一个来者不善,在下倒要讨教一番尔等是哪一方不善!”虽然明知对方深不可测,而且话音之中似乎别有深意,但对方显然已经打上门来了,退避可不是他天鹰教的本色。道了声“请”之后,脚下一动,陡然间衣袖一震,却已经到了丁一的面前,一招如封似闭双掌如爪,要扣丁一的双肩穴道。
这一招是虚招,正是他用来试探丁一的深浅,如果丁一身手不高自然虚变实一招制住,若是对方身手高超,这虚招之后自然也多了几分应变之力。
丁一目露赞许,肃义倒是把自己的儿子教导的不错,心中想到手上却是不慢,反手一架不退反进居然要和殷天正互换一招!
这一招却是大出殷天正的意料之外,对方若是强自然直接可以破了自己的攻势,若是弱,自然会想办法闪避。但他哪里会想到这般不顾生死的两败俱伤的打法?一时之间却是微微一愣,但其应变极快,或许脑中还在思考,身体却已经本能的做出了反应,一招背转腾挪,反手便是一招家传的鹰爪功,直直攻向了丁一的下三路。
不错的应变,丁一微微点头,左脚猛的踢起。这一下殷天正不在闪避,手上留了三分力道,却是要看看丁一到底有多厉害。
“砰”一声闷响,丁一自然是原地不动,不过殷天正却是被一股劲气给震飞了出去,他心中震惊,对方的内力博如渊海,远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心中一动,抖手放出了信号,身在半空双脚在树干上连蹬几下,却是凭借此已经将冲力卸去,也不逃窜反借助树干的弹力猛的冲了出去。
对方太过厉害,若自己不拖出此人,万一再被他遇上了他人,那便糟了。何况如果此时不缠住他,对方若是杀进了教内,必定损失惨重!是以,他不在多想,内力运及双掌,鹰爪功已经全力施为,信号已经打出,这是最危险的信号,想来如此一来城内必会有所准备!
丁一见他出手在不留余地,甚至有的时候都不去招架,心中一动联想到刚才他发射的信号,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孩子倒是果敢勇决。当下也不在急着攻他,反而有意的引导殷天正将鹰爪功尽数发挥了出来。这本就是他当年所创,又经过了殷肃义多年的修炼总结,早已经是江湖上绝顶的爪功了。
此时殷天正下了决心,一招快过一招,当真是犹如下山猛虎,霸天苍鹰一般,百招一过更是已经将招式的精妙尽数发挥了出来,一举一动间莫不是一股气势陡然升起!
丁一暗暗点头,倒是没有想到这殷天正的性子本就极刚,此时被自己的逼迫之下居然屡屡作出了突破,愈战愈强。他此时已经感觉到了有其他人到来了,却并没有一点的担心,对方的气势虽然深沉,但他却是极为熟悉。看样子,这小家伙的老子也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呢。
而边上的金麟等人此时也全神贯注的看着丁一和殷天正的交手,跟着丁一在山林中数月,他们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是何等的强大。是以对方一开始找上了丁一,他们并没有担心,不过随即便见对方居然能够和自己的师傅交手百招,却不能不让他们觉得好奇了。但凝神观看之下,不由的明白了这是师父顺手再指点对方呢。不过便是如此,这个白眉汉子也果然不俗,那鹰爪功的手段,怕是少林的龙爪手也有所不及吧?怎的江湖上却没有听说过这人的名号呢?金麟和莫凤也知道自己见识不广,于是纷纷将目光放到了罗霸身上。
罗霸目光死死的盯着两人,拼命地吸收着两人招式间的知识,却还是回答道:“如果没错的话,这个人应当是那明教的四**王之首,白眉鹰王,殷天正是了!”
两人随即一愣,不是说明教早已经分崩离析了吗?怎的会在这里遇到了明教之人?正疑惑间,却见那殷天正声声怒吼,招式居然又快了几分,双手已经透出了一股金属般的光辉。众人惊讶的张口,这人居然还能再做突破!
不过丁一却是眉头一皱,这次的突破不在丁一的计划之下,似乎是他过多的用了自己的潜力。当下也不在留手,反身一架侧步堪堪让过了他的一爪,一脚已经插进了他的内怀,在应天正惊异的目光下,瞬间肩膀用力一股劲气震出将他的右手震开,左手瞬间如电一般的点出,在他胸前接连几点,已经制住了他。却犹不收手,对方在自己的逼迫之下勉力抵抗,屡做突破,虽然身手长了不少,但却已经是筋疲力尽,如果不加调养,必定会大病一场,对于他今后的武道之途绝没有好处。这一指上去却是用出了回春诀,并着嫁衣神功为他调养已经有些肿胀、破裂的经脉。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林中陡然窜出了几个汉子,其中一个持刀汉子怒指丁一喝道。
同一时间,另一个声音也传了过来:“白鹰,回来。”声音严厉非常,便是尚未见到出声之人,众人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个印象,这人必定是极为严肃之人!
但见一名白发老者缓缓的走出,其面貌和殷天正有七分酷似,金麟几人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当下纷纷拿出了兵刃站在了丁一的身旁。
那白发老者却是不管不顾,径自走到了丁一身前,在几人紧张之中却是行礼道:“师傅,有劳了!”
师……?师傅?众人闻言一愣,天鹰教的众人从来没有想到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天鹰教的教主,殷肃义居然称呼这个中年男子为师傅!
而金麟几人却也是一惊,刚才这老者走过来的时候,几人就要动手,却被一股气势压住,等他们挣开的时候,却又听见了这一句话。心中大惊,这人很是厉害,居然也是师傅的徒弟吗?这……这不就是说,他是我们的师兄?
丁一笑了笑道:“你倒是不错,居然教的这般好儿子,不错,不错!”
殷肃义严肃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微笑,能够让师傅称赞自己的儿子,这比称赞他更让他高兴,不由的说道:“还是师傅当年教我教的好。”
丁一道:“当年我可没教你什么,最多不过是助你筑基,传了你一套功夫罢了,你有如今的成就全是你自己努力才能做到的,这点我却不能贪功!”
殷肃义微微一笑,看了看尚有些发愣的儿子,不渝道:“天正,还不给师公请安?”
殷天正一愣,旋即想到了当年自己还小的时候,跟随爹爹去了一座高山,被人泡在了药水里,过了半年多生不如死的日子。似乎,似乎这眼前之人不正是当年出手给自己筑基的那个人吗?当年的他毕竟年幼,又遭逢了那般易经洗髓的痛苦,哪里可能一直记得丁一,所以只是觉得丁一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此时得了他父亲的提示,这才想起,心中忽然就明白了,难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却一直不曾出杀招,只是力压自己。原还以为是对方身体不适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现在看来却是师公手下留情再指点自己。当下,一整衣袍就要给丁一跪下。
丁一却是不吃这套,随手将他拉起道:“好了,莫来这些,肃义,你当知我,我最讨厌这些俗礼!”顿了顿看了看聚拢过来的天鹰教的高手,不由的微微点头,暗自想到,发展的倒是不错,却又说道:“走吧。既然你们已经找来了,那就上你们城里面去吧。咳,本来还想让这几个小家伙再吃一晚的苦头呢。”
金麟三人听见丁一的话,不由的暗自苦笑。想到了这些日子一路走来的苦行僧一般的情形,还有晚上丁一锻炼几人的反应能力,半夜里突袭他们的情况,不由的暗呼一声:幸好这白眉鹰王殷天正来了,不然今晚又要吃次苦头了!
殷肃义走在了丁一的身后,他的八名手下,虽然心中好奇,但是毕竟也曾看见了丁一力压他们少主的身手。是以并没有觉得怎样,只是这师徒两人的年纪总让人觉得有些……暗暗摇头,几人不在乱想,跟随着殷肃义等人就往山上走去,同时打出了信号,证明已经无事了,可以恢复成一般的警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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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祝大家,元旦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第三九三章 明教事端
“嗵嗵……”
“吱呀……”
“砰砰……”
天色昏暗的这个傍晚,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了行人。但在江州的一处县衙前,却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那领先的几人拼命的敲响了冤鼓,虽然他们知道衙门内没有什么高手。但是官方的势力却总能够起到一些作用吧,或许自己就能够逃过一劫!
但那紧随而来的一条黑影却是根本就没有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出手毫不留情,瞬间便用掌力接连杀死了两人。其中一个正被轰在了门上,便是那朱红封铜的大门也被这人的尸体给撞的裂开了一条缝。
那手拿鼓槌的那人,惊恐的叫道:“你到底是谁,我河王门与你有什么仇怨,你居然要灭我等满门?”
“哼!”那黑衣人影并不说话,正要抖手给他一掌,却忽然心中一凛,猛的回头看去,却见不远处的房檐上两个人影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来得好快!黑衣人心中暗道,脚步一抬立刻便走,那人更松了一口气却只觉得脑后一疼,一股巨力袭来便立刻不省人事了。
“混蛋!”两人正是“赏善罚恶”使,他们一路追踪下来,便是要找出这杀人凶手,却哪里想到却还是慢了一步。这人当真狡猾的紧,稍有风声便立刻远遁,一待目光他移却又立刻出来行凶,当真可恶!
“咳,已经走了,先去看看吧。这次总算看见了一个身影,下次总能够抓到他的,将他绳之于法!”一个高个子远眺那远去的黑衣人,叹气道。
“哼,莫让我遇到他,不然定让他尝尝我的分筋错骨手!”略微矮一些却又壮实一些的汉子怒骂了两声,便去查看有无幸存者。却在这时,忽然心中一动,猛一回头正看见了门缝之中的一个惊怕的黑眼睛一闪而过。
“师兄!”他急道一声,后者立刻会意,踏上一步已经动了门边,双掌一分便强行打开了木门,却见一个衙役打扮的中年男子正一脸惊恐的坐在了地上,看见了他们进来,只喊道:“莫要杀我,莫要杀我……”
两人互视一眼,心中暗道:那个人手段残忍,更是深思熟虑基本上从来不会留下活口来指证他,这次居然有人活下来不得不说是件幸运的事情了。两人立刻拿出了名牌,此时又有不少衙役纷纷跑了出来,看见了那般情况纷纷大惊,又见赏善罚恶使问话,当下你一言我一句说开了。
两人也不阻止,因为这些人的插入,显然已经让那个人安静了许多,只要他的心智恢复了,那自然就可以问话了!
不过对方的狡猾远超两人的想象,虽然大致又了解了一些,却始终无法确认这人到底是谁。那谢逊标志性的一头金发,却因为那人将头全部包住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而在这时候,那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江湖搅得风风雨雨的金毛狮王谢逊却面临着生死危机!一群武功高强的紫衣人已经追杀了他好多天了,对方配合精妙,出手便是杀招,有的时候更是情愿用一条手臂来换谢逊的一条不致命的伤口!
一开始谢逊并没有在意,大杀四方之后带着两条伤口离去。却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找到自己昔日的师傅、现在的仇人报仇,便又被对方缠上了。此后对方便在也没有中断过,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居然死了一个又来一个,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便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金毛狮王也不由得有一丝怕是今次要死在这般家伙的手中的感觉了!
“你们究竟是谁?有你们这等身手,还如此悍不畏死,便是‘圣地’也要逊你们一筹,你们究竟是谁!”一处密林旁,谢逊再次被拦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不负当日护教法王之威,看上去便如同一个落魄的浪人一般。
在他的四周站着十二个紫衣男子,其中有三人已经没了手臂,又有两人身上也有不少的伤了,但是这些人看上去仿佛根本就是铁打的一般,只是默默的将谢逊围在了正中,而对于谢逊的问话,却是根本不去理会。
谢逊也知道对方不会理自己,毕竟一路上过来,自从那次被他们拦住对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确认这些人到底是何门何派,又是哪里人士。对方似乎精通百家拳,各门各派的武功尽数都能施展的出。看这般模样似乎应当是那“圣地”!但是明教因为以往教主的留信还有天鹰教的关系和天山还是有联系的,而贵为护教法王的他,又是殷天正的兄弟,自然知道不少“圣地”的事情,这些人虽然精通百家拳,但基本上不会是“圣地”之人!
沉默半晌,场中也无一人说话。紫衣人不攻过来,谢逊自然抓紧了时间恢复。这些人的现身,隐隐的将他逼向了偏远之地,精明如他早就猜到了这些人恐怕另有深意。只是自第一次被自己强闯出去之后,对方的人数和配合更加的精妙了,便是自誉为教中数一数二的妙才,却也无法轻易的脱出,不然的话也不会落的这般境界了。想到昔日和好友们的把酒豪言,昔日的师徒情分,夫妻的恩爱……种种浮现过了心头,却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成昆的狠辣,不由的怒从心起,双眼陡然间变得血红一片,若不是成昆,自己哪里又会如此?若是无法冲出去,难不成还要让那成昆逍遥不成?
谢逊的变化立刻引起了紫衣人的注意,察觉到一丝的不对,众人立刻出手,却是丝毫不乱数把宝剑直将谢逊围在正中。但细细看去,这些剑气所指,却是能重伤谢逊而不会杀死他,这些人一路苦苦追踪,又损耗多少人手,难道只是为了活捉谢逊?
“恩?”却在两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细微的轻吟打断了这死一般的沉寂。两方都是一愣,此地虽然在林边,但众人都是高手,更是早早的将警戒提到了最高,却还是没有发现这出声之人,由此可见此人身手之强绝不在众人之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人影迎着夕阳缓缓的从林中走了出来,正是和丁一几人分开的金麟!他为了回家然后再赶往天山,一路急走,却是在这片丛林之中迷了路。若不是几人刚才杀气弥漫,让丛林之中的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或许此时他还在找路呢。
金麟走了出去,看见了泾渭分明的两帮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江湖之中虽然在丁一的控制下已经好了许多,但总还是有些阴暗的地方的。这些,他在出家门的时候就被家人告知了,跟了丁一之后也被提点了一番。若是当真不问缘由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说不定反而成了恶人。何况以金麟的性子,只要没有惹到他的,他也懒得去管。
不过他这样想,别人可不是这样想。这样的丛林之中,还是在眼见着就要成功拿下目标的时候,一个高手忽然出现,这绝对是一件让人无法忽视的事情!何况现在的他们,还不适宜暴露在中原武林的眼皮下。
那靠近金麟的两人暗中使了个眼色,主上的事情绝不允许失败,这个人如果情报没有出错,当是那比武大会上大展风头的金麟,后来被收入了“圣地”,此人若是认出了谢逊,对于主上的大计必有影响,此人当除!
金麟缓缓的走动,但空着的右手却已经微微成握抓状,左手的宝剑也已经缓缓的再往右侧靠去。他行走江湖的时间的确不长,但是一路上得人提携却也不是什么雏。对方的动作虽小,杀气更是未曾落到他的身上,却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对方是久经训练的杀手,金麟的动作更是瞒不过他们。那厢的两人眼色一绞,立刻闪电般的扑出,既然已经被看破了,那便立即出手绝不犹豫!
好快!金麟心中暗道一声,左手的宝剑瞬间架在了空中,挡住两把飞刀后,宝剑已经擎在手中。一个侧转身,不退反进一个弓步踏出便是一招流星赶月,剑似流光飞舞一般的带着一道匹练直直的刺向了对方。
紫衣人虽然已经将金麟当成了劲敌,但是却没想到金麟一剑挥出居然是如此的果决狠辣,这一剑之下两人若是想要硬上,非但要先死一人还可能会让另一人落得下风。还好这两人早就配合默契,一个身形一动短剑交在胸前将剑气往边上一引,将金麟的剑势尽数接下,另一人却是乘虚而入,立刻双脚连踩绕到了金麟的身后。
金麟心中一凛,他能够感觉到接下他这一剑对方已经受了伤,但是却丝毫不曾退却,反而剑招连贯将他的剑势尽数的引入其中。而同时另一人显然便是要乘此机会将自己一举击杀,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他毕竟出生名流世家,家中自然也养了各种的死士,虽然武功比不上这些人,但这份果决却绝对是死士一般的做法,但能够使唤的动如此厉害的一群死士,这幕后又会是哪般人物?仅仅几招之间,金麟便察觉到这些紫衣人的武功很是厉害,放在江湖上也算是二流顶尖的人物,这绝不是一般的世家、国度可以培养出来的!
心中在寻思着,手上却是不慢,察觉到对方的意图立刻将剑法展开。一旦拔剑,沉默的他便如同换了一个人那般,双眼的炙热随着手中跃动的宝剑,仿佛迎合着心脏的跳动,“砰砰”声中,尽是对于剑法的痴迷!
却在金麟和紫衣人动手的一刹那间,被困在人群之中的谢逊也猛然大喝一声,声如狮吼虎啸,直震的树林簌簌作响,便是金麟等人也有了那么一丝的窒碍。虽然一闪即没,但这份狮吼功的本事,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施展的出来的。
金麟跳出圈子,随手一招比翼双飞逼开两人,目光一转落在了谢逊那一头因为多日未曾梳洗而乱糟糟的仿佛鸡窝一般的枯黄色的头发上,心中陡然一动,道了声:“金毛狮王,谢逊!”
这一声呼喝出来,谢逊神色不动,那些紫衣人却是神色微微一变,怕的便是谢逊被人认出而耽误了主上的大事!那领头的猛攻谢逊的紫衣人,眼神一动,比了个手势立刻又多了三人围上了金麟!
金麟的情形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的剑法虽然已经到了一个境界,比起对方来说自然是要胜过不少。但是以一敌二尚还能应对自如,以一敌三便已经有些吃力,对方的配合让金麟根本无法破开阵势有效的杀伤敌人!五人齐上,布了个五行阵势,虽没有金木水火土,却因为彼此配合无间舍生忘死,却大占上风,短短数十合,便已经将金麟逼得攻少守多,疲于应付了!
也是金麟急于绕路,罗霸、金麟和莫凤三人都被丁一收为了徒弟!但三人之中,莫凤的爷爷大漠之王便在天山,罗霸的师傅此时也已经被请去了天山。说起来,当年丁一偶然间遇到了罗霸,知晓了他的所学,倒是和他师傅神交已久,传授了他一门心法之后却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再回来却没有找到两人。不过现在对方却是已经被迎上了天山,如此罗霸自然也要去天山的。
于是在丁一从天鹰教往天山去之后,知晓了这上天山或许便要数年无法下山,金麟这才向丁一请罪,单身一人准备回家先说上一声,再赶往天山,这也是他为什么急急忙忙的穿林而过。却不想走了近路的他,非但没有赶多少路,反而被卷入了明教和一个莫名势力的纷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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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越到过年越忙呢?
我郁闷啊,新买的车子居然已经撞过了~我开始对自己的倒车水平无语了!
第三九四章 颠仙还是颠子
“有意思,想不到在这等荒郊野外还能够欣赏到如此的剑技,这便是那‘圣地之主’教给你的吧,比起比武大会上,不管是你的剑意还是剑法都已经进了一步。除却了他,本王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哪个能够令你有如此神速的进展,虽然你的资质也算不错,但习剑一途别无捷径,抛开你自身的努力,也只有他能够做到这般的指点让你在短时间内有这般飞跃。”一个清徐的声音缓缓的飘入了场中众人的耳中,伴随着这道声音,紫衣人纷纷收手立于一旁,不再急于攻击,只是将谢逊和金麟给围住了。
谢逊不管这些,来人到底是谁他此刻已经顾不着了,一路上的被追杀让他被仇恨笼罩的心头渐渐的散开了,拨开迷雾后,精明如他自然已经猜到了这是有人故意对他设下的一个局。是为了他谢逊吗?恐怕不是,他虽然自负,却也是聪明绝顶之辈,心思只是一转便知道对方怕是想要图谋明教,亦或——整个天下!
便在那声音出现的一刹那,紫衣人收招的瞬间,谢逊毫不犹豫立刻便要往外冲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那个声音是谁他不知道,但是那个声音的出现却让这些紫衣人如此这般,单是这份奴仆一般的恭敬便让他不敢在拼下去。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了还要被对方利用,利用自己害了明教,那他当真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谢逊身在空中,双手却是蓄力待发,但让他奇怪的是这些紫衣人并没有再出手,一个个只是盯着他看,心中疑惑忽然一阵悸动,猛的扭转腰身回了一掌!
“砰”一声响,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谢逊的身旁,若不是谢逊早就提高了警惕,恐怕就要被他偷袭到了。
在下方的金麟不知道,但身在空中的谢逊却是心中清楚,来人的掌力雄浑、内力刚猛,绝对是个劲敌!若是自己全胜之时自然尚有可敌之力,但此时的他又如何能够胜过这人?难道这便是那说话的人吗?
一掌相交,两人都未曾受伤,不过谢逊却已经被逼了回来。几乎同一时间,正在观望的金麟心中陡然生出了一阵警兆,想也不想便是一个苏秦背剑,单听一记声响,他猛然往前冲出一步,不及回身便是一个剑荡八方。却是一个身材精壮的男子施施然的从后面走了出来,双手并未拿着什么兵刃,只是那不远处的地上插着一把亮闪闪的飞刀!
仅仅一把飞刀之力居然能够将金麟震出了一步,这人好强的内力,好厉害的暗器手法!谢逊虽然不认识金麟,但是见金麟和紫衣人交手,却也知道他并非等闲之辈,此时见他背剑防御,还被震开一步,嘴角更是隐现血丝,不由的好奇了起来,这等高手平日里也难得见上一个,怎的忽然接二连三的出现了,难不成江湖——要变了?
“这位便是那明教护教法王之意的金毛狮王吧,果然不俗。你可知道你一路上屡破重围,杀了我一十七个紫衣。”一个身影自高高的树梢上缓缓的落下,仿佛半空之中有着台阶供他走下一般。
谢逊和金麟看见了这般情况具是心头一紧,这人好深厚的内力,好神妙的轻功!却见这说话的中年男子眼见着就要走到地上之时,丛林之中一阵骚动,瞬间又有八人抢了出来,其中领头的四人飞扑而出猛的劈出两刀,却不是对着谁去的,而是将地上整个犁了一遍。又有四人瞬间从背上解下了包裹,用力一震,便见一块硕大的红布平坦的扑在了被刀气梨成了平地的地上。紧接着又是十六个美貌女子纷纷走出,看似走的甚慢,但谢逊和金麟却是看出了这是一种极为独特的身法,心中都是一惊,这人好大的势力!
却又看这十六个女子之后,又有两个身高马大的汉子走来,将背上的桌椅放下,立刻便有两名女子抢出布置妥当,而这时那一身华贵的中年男子才缓缓的站到了红地毯上,顺势一倒,正好坐在了一把名贵的紫檀木椅子上。边上立刻就有一名女子递上了湿巾,又有女子已经开始生火烹茶!
这人到底是谁?当真是好大的势力,手下居然无一不是高手!当真是好大的排场,遍观天下,便是圣地也没有他这般的讲究!
“呼……”喝了一口热茶,中年男子缓缓的吐出一口热气,瞧了瞧谢逊和金麟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笑了,比了比身前道:“请二位贵客坐下!”
他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两个壮汉自背后又取出了两把椅子放在了桌前,也不知道他们出来背着这些东西累不累。不过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毫不在意,又有侍女已经走上前为两人斟满的茶水,又有一名七十多岁的精神奕奕老者道:“二位请坐!”
谢逊随意的擦了擦额角的鲜血,丝毫没有一丝的放松,终于知道了追杀自己的紫衣人出自于哪里,要说他不好奇那是假的。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现在的他想的更多的是便是哪怕自己死了,也决不能让他们去祸害了明教!不过,总还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不坐吗?”男子笑了笑也不为难,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原本不过以为谢狮王洒脱不羁,也是个豪迈之人,现在看来却是不错,所以本王亲自来了!”顿了顿又看了眼金麟道:“更让本王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出来不仅仅可以见到狮王,却还能遇到一位少年英才,当真是可惜可贺。此等绝妙时机,又岂是这等茶水可以相配的?”说完将手中的茶杯倒转,将其中散发着幽香的茶水尽数倒出,随后随意的放在了桌上,边上立刻有侍女换下了茶具摆上了酒坛和酒杯。
“请!”说完也不管两人自顾自的饮下了一杯,随即笑了笑道:“想不到今日倒是个好日子,除却二位,居然还有客人前来,当真让本王甚是快慰!”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所言非虚,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咦,真好多人,挤在这边作甚?”
谢逊闻言一愣,扭头去看急道:“怎的是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却还不快走!”他虽然因为成昆的事情,变得有些走火入魔、冷血嗜杀,但心底里却还有着这些年在明教的情义在。此时看见缓缓走来的披头散发的汉子,不由的大声喝道。
“恩?”来人一愣,先是警戒的看了看四周的人,心中也的确想过这里乃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但是他的性子本就是豪爽仗义,正是因为赶回分舵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的不同才会过来一瞧,想要看看是不是有江湖上的朋友需要帮忙。此时的他听见了声音,双目立刻放到了出声之人身上,瞧见了那头标志性的金发,不由的道:“狮王?”
男子看了看这人,他身边的老者将来人的身份告诉了他,男子点点头道:“原来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周颠,今日果然是个好日子,居然有幸邀请到三位人杰与本王在此共饮,为此,当浮一大白!”
“狮王,这人是?”周颠虽然人如其名平时有些疯癫为人很是不正经,但教中之人都知道他极为的讲义气,武功也是不错,性格更是豪爽。所以谢逊才会后悔在此见到了他,在他心中显然认为这周颠便是毫发无伤怕也难以逃出生天了。因为自己而害了兄弟,他的说话声音不由的有些低沉:“周颠,你不应该来。”又压低声音道:“一会得了空隙立刻便走,告诉教中兄弟,这些人恐怕对我教有不轨图谋。”
谢逊为人精明聪慧,他深知周颠的秉性,知晓自己若是让他丢下教众逃走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所以特意加重了语气又用明教来点他,正是希望他以大局为重,一会得了机会立刻逃走。这样的话,纵是他身死此处,有了五散人回去禀报,想来明教也能够有所提防了。
但是周颠虽然从小疯癫,只知道姓周,所以得了这样的名字,却不代表他傻!是以谢逊的话一说完,他便知道这些人不怀好意了。看着身上有着伤口的谢逊和金麟,陡然间一声呼喝居然在众人都未曾料到的时候突然出手了,其目标正是端坐在那喝酒的中年男子!
他为人疯癫,行事更颠,但对于武功或者说对于和武功有关的一切却有着无与伦比的一种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场中最厉害的人物,想要脱身而出,只有拿下他了。而对付这等高手,只有出其不意之间才能够突袭得手,而且这正好是他举杯喝酒的一刹那,视线被自己的手和酒杯挡住正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不过周颠不屑暗施偷袭,所以大喝提醒,只是两人离得太近,他的武功又不错,是以仿佛是喝声刚起人便已经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前,一只大手眼见着就要扣住男子仰起的咽喉了!
但就在这将要成功之际,一只手,一只如玉的手!挡在了周颠将要扣拢的手掌间!
谢逊和金麟,甚至包括中年人等人都不曾料到周颠会突然出手,但是他的必杀一击却还是被挡下来了。或许如果他不吼那一声会成功吧,但就因为那一声吼,在旁人眼中似乎没有用,但对于绝顶高手来说,身体的本能已经在那风声临近的一刹那全部的激活了!
中年男子本能的一招正搁在了自己的咽喉和周颠的大手之间,但是这一下还是将中年男子吓了一跳,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由的暗自恼怒。自从成为了国主,自己几时有过这般难看的地步?这人险些杀了自己啊!
“大胆!”几乎是男子出手挡住了这一招的同时,老者一声怒吼,单掌如刀狠狠的削向了周颠。
周颠眼睛之中精光闪烁,既然微侧身形用肩头接了他这一掌,猛的一口鲜血吐出,顺势又是一拳捣出居然还是冲着中年男子去的。
中年男子大怒出手原本要取了周颠的性命,但是眼见对方一口鲜血喷来,骄傲如他怎能在容许自己失态人前?匆忙间,手掌用力,手中的酒杯早就被捏成了粉末,顺势一展仿佛在身前竖起了一道模糊的屏风一般挡住了这一口污血,怒道:“好,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也怪不得本王了,本还想留你后用,却不想你如此冥顽不灵!”
但他的话音刚落,那边的谢逊却已经扑了过来,一招七伤拳直直的对着中年人的肋骨轰去,这要是真给打中了除非这中年人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不然的话必定重伤!
中年男子显然也不敢小觑了谢逊全力的这一招七伤拳,当下一个侧身反手一引将谢逊的劲力尽数引到一旁。那边隔了不远正有一棵大树,但谢逊的拳劲落入其中却只听“嘁”的一声响,再无半点的痕迹,仿佛这凶猛无匹的拳劲只是一阵清风拂过一般。
但越是这样,中年男子反而越是严肃,他人不明白,但是编读中原各般武学的他自然知道这谢逊已然将七伤拳练到了一个境界,不消数日再来看这树,必定是由内而外尽数成为粉末!
不过他却也不惧,右手的折扇已经点出,谢逊收招不及正被点在手腕处,清脆的骨裂声响起,让人知晓这一击已经将谢逊的狮爪毁去了一只!
这中年男子出手了,边上的老者却也找上了周颠,又有另一使剑的男子缠上了金麟,周围更有不少人虎视眈眈,仿佛随时都要出手那般!
三人之中周颠的武功算是最差的,何况对阵的还是对方第二大高手,没出五十合便已经大汗淋漓,仓促应对了。谢逊和金麟虽然想要上千帮忙,却又哪里能拖的开身?只能眼睁睁的老者欺近身前一掌印在了周颠的印堂之上!
周颠受此重击,立刻便是一口鲜血喷出,不一会七窍皆有鲜血缓缓的溢出,身躯虽然尚能站立,却早已经是踉踉跄跄,眼见着就要跌到了。
老者极为自负,认为这一掌下去周颠不死也无再战之力了,于是冷哼一声收手而立,目光落到了他的主子那边,又见那边和金麟对战的男子似乎光凭剑术还拿不下对方不由的怒哼一声,往前踏出一步就要亲自动手将这金麟拿下。却在这时,一声暴喝传来,整个场中仿佛陡然被一阵狂风刮过,众人纷纷停手去看,却见披头散发的周颠傻愣愣的看着众人道:“这是在哪?我又是谁?你们在做什?”
这人疯了?因为那一掌吗?
但是中年男子和老者却不这样认为,两人互看一眼,显然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老者知道自己没有留手,那一掌打在印堂上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怎的现在仿佛只是精神错乱,浑然没有一点将要死的感觉,还有那一声气势磅礴无比的暴喝又是怎么回事?
“嘻嘻,不管了,你们在玩啊,那也算我一个!”周颠傻傻的一步踏出,左手如勾,右手探掌,一快一慢居然齐齐的往老者攻去!
老者大惊,立刻出招相挡,却只觉得对方的内力如海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便是老主人似乎也有所不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不查,这忽快忽慢,双手不同的招式瞬间印在了他的胸膛,他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身躯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飞而去,陡然间想起了一种绝学,惊道:“这是当年那大侠郭靖的左右互搏神功!”
“左右互搏?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是左右互搏?嘿嘿,好有意思,可以自己跟自己玩了!”周颠傻傻的比划着,居然真的自己和自己打了起来,左右手相互比划,居然越打越快,边上的一些修为稍差的越到后面越是看不清了。
中年男子肃立一旁冷冷的道:“本王看走了眼,不想阁下居然深藏不露,未请教!”
“请教?我?我是周……周……啊呀,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头好痛啊,好多的火啊……”周颠突然抱着脑袋大叫了起来,正在众人不解的时候但见他又突然站了起来,双目含泪道:“老叫化,老叫化,你凭什么把我扔开……”忽的又道:“老叫化是谁?老叫化,好熟啊,不过我是谁?啊……我的头……”
中年男子看着周颠半晌不语,原本以为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因为这个忽然出现的周颠,现在局势反而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这个人武功如此厉害,却故意不显露出来藏身明教之中,难不成也是别有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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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个周颠,是不是觉得我把他写的有点像某个人了?
先不要去看倚天,只是找找周颠这个人,在明朝的历史中,他可是可以媲美张三丰的人物,仙人之流啊!
我就是把那些融合到了一起,再将两个角色融合的,疯疯癫癫,亦痴亦傻,却又深明道家、佛家之理,正好和他有些像啊。
联想到书中说道的他的头发渐渐的变黑,说的那句会不会练下去变成了小孩,我便有了这个大胆的融合,哈哈!
咳,过年时候忙啊!恨不得会分身术的!
不过还好,忙得开心,一天顶的上一个月的这一个月赚的钱还算不错!HOHO~~~
回来了,基本上天天一更还是可以的了,反正房子那边只是偶尔去看看装修的什么样子,有空的话会来个爆发。
虽然比较晚了,但好在还是正月里,给大家拜个晚年了!恭喜发财,合家欢乐啊!
第三九五章 神秘势力
“啊,你是谁,为什么想要打我……”疯癫的周颠在几乎无可能的时候忽然胸部猛然间的一凹,恰到好处的避过了老者的一掌,任是那掌风凌厉刮起阵阵罡风却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这周颠周身的肌肉仿佛鱼鳞一般的湿滑,根本没有可着力之处。不过周颠却不觉得,愣愣的看着老者忽的道:“好玩,好玩,再来……”
说话间身形一动便是一拳捣出,老者的动手似乎激起了他身体之中本能的反应,他的意识之中总觉得这样的打斗似乎是一件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老者一掌未中,眼神中透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他自忖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好手,如此的一掌居然被对方轻松的闪过,这个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装?不过不管如何,当务之急却是想办法制住此人。心中想至此,周颠的一拳已经到了身前,他不慌不忙,双手在胸前一架,顺势绕到了他的胳膊处反手一绞就想要废了他的右手。
“嗵!”让老者未曾想到的是,原本已经抓住的右手,居然诡异的仿佛游蛇一般脱了出去,而且这条手臂似乎在突然间变长了几分,胸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伤了。虽然本能的避过了要害,而且对方的内力似乎有些怪异,不然的话猝不及防之下,自己恐怕就要重伤了吧。
不过周颠一招中的却是哈哈一笑道:“有意思,好玩。”随着话音左手并掌如刀削向老者的肩膀。
中年男子却是眉头微皱,比了比手势,这个周颠的武功有些匪夷所思,那左右互搏看似平平无奇,但的确算得上是一门神功奇术。不过在元灭宋之后,早就已经失传了,但现在居然出现在了一个明教的教众身上,而且这人使将出来似乎已经是随心所欲一般,这绝对是件怪事!
随着他的手势落下,左右立刻有两条人影冲了出去,却正是刚才阻拦下金麟和谢逊的两人。这两人也不说话,一人抖手便是三把飞刀成品字形的射出,一人双掌如双龙出海,刚猛的劲气直到逼近了周颠才陡然爆发了出来!
谢逊虽然觉得此时的周颠似乎不再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周颠的,却还是惊呼道:“小心!”
周颠回头一看却见三把飞刀已经近在眼前,左侧还有磅礴的掌力袭来,却是腰肢仿佛突然间去了骨头一般,整个人诡异的往下缩了许多,脚步一动更是如同泥鳅一般的滑了开去,恰到好处的避过了飞刀和掌力。
中年男子道了声:“好身法。”又拍了拍手,瞬间又是两人冲出,加上老者便有了五人围攻起来周颠。
谢逊怒吼声声,却被人缠住哪里能够赶去支援,一旁的金麟也是自顾不暇。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周颠身陷重围反而越打越是来劲,随着时间的流逝,周身的气劲渐渐的散开,嬉笑声中仿佛直将这当作了一件好玩的游戏。
中年男子的脸色已经阴郁的可怕,这个周颠的实力已经远超出了他的推测,便是他自己在这五人的围攻之下也绝无可能无法做到这般的自如,但这周颠却仿佛犹有余力,而且似乎越打下去实力越高,到了现在双手施展出的武功已经让几人攻少守多了。
什么时候中原除了那人之外还有了这等不曾显露名声的高手人物了?此人藏身明教,托名周颠,到底为了什么?此人会否影响到我等的计划?心中想到这,又挥了下手,这一次却是接连上去了四人,连同和周颠打得不可开交的五人正好组成了一个奇门九阵!
不过让中年男子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周颠一开始的确有些不适应还被打中了几招,但对方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些小伤,而且随着阵法的运转,此人居然隐隐的有了一种契合阵道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只在他的祖父身上看见过,便是连他的父亲都不曾达到过这般的境界,这人到底是谁?
又看了看谢逊和金麟,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走!”事已至此,这个周颠的强大已经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吃吃没有下杀手,但是让他留在这等危险的地方却不是他想要的。此人的厉害恐怕只有老祖宗出手了,想不到自己初入中原居然就遇到了这般的高手。
“咦?别走啊,不是玩的蛮好?”周颠察觉到压力锐减,看着中年男子飞速的离开,心中很是好奇,他只觉得这般的打斗让他好不舒服,只觉得似乎只有沉浸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是最舒服的。却想不到,对方忽然就不打了,一停下手来,他的脑袋便又隐隐的作痛了。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只道这个周颠果然是想要戏耍自己。当下从怀中取出两枚银弹,猛的弹射了出去,顿时半空中瞬间起了一阵白烟,人入其中更是一片灰白丝毫看不见别的东西。
而且此烟极怪似乎别有蹊跷,等到了周颠用掌风将白烟逼开,早就不见中年男子的身影了。也只有地上那地毯桌椅,还有那散发着酒香的美酒才证明了对方刚刚的确是在这边并不是虚假的!
“周兄……周颠兄弟,你的武功……”谢逊长出了几口气捋平了体内翻滚的真气,看着迷茫的望着前方的周颠不由的开口说道,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和这个“周颠”说话了。
“主上,为何不发动全力将那人击杀?这等高手留着,还被其看见了我等,恐怕会因此耽误了主上的大计。”老者一边奔走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瓶丹药倒出了两颗黄橙橙的丹药往嘴里一送。
中年男子沉声道:“此人的武艺非同小可,他所施展的功夫本王已经心中有数,想来也的确只有那等奇人才能教出这等的弟子来了。只是不曾想到,原本以为早已经命丧元宋战场之上的这人居然还有传人留下。”
老者沉思了一番,体内的伤势在弹药的辅助下已经平缓了下来,只需一会再找个地方稍作调理便能无事了。所以他也不去理会,说道:“说到武艺如此的,还精通左右互搏这等神功的,除却那郭靖大侠,便只有一人了。”
中年男子点头道:“不错,便是那五绝之首,中神通的师弟,外号老顽童的周伯通。他的实力历来记载之中颇多不详,但是他绝对有着那五绝一般的实力。现在看来,他的这个徒弟也是得了他的真传。”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这个周颠才是本王最应该拉拢的人,若是有了他,便是那谢逊也要逊色许多了。”
老者点点头,和周颠交手的他自然知道周颠的厉害,不过却还是说道:“不过那谢逊也有可取之处,这一路上的情况,说明了此人果真是文武全才,博冠古今。这样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何况还能够借助他分化中原武林,主上的想法自然是没错的。”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算了,先不去想这些了。那周颠先不去说他,此人藏身明教,或许也是别有用意,若是他杀了谢逊和那金麟的话,对于我等倒不会有什么麻烦了。最担心的便是被那金麟逃了出去,要知道比武大会之后他已经被那‘圣地之主’收做了徒弟,此人比起那周颠却更是为我忌惮。”
“圣地!”老者喃喃道:“咳,那果然是个奇特的地方。主上培养的死士去了那里居然也会有所变化,回来之后会说出‘那是个好地方’这等话来,可见这‘圣地’果然不凡,主上的确需要小心才是!”
中年男子道:“回去之后将此事告与父王和祖父,此人藏身明教必有所图,以他的武功和这份隐忍必定会有所作为。若是中原因此大乱,那便是我等的机会!”
老者点点头应声道:“遵命。”
而同时,另一边的谢逊和金麟却又头疼了,周颠疯狂的大吼大叫,更是手舞足蹈,随后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直直的栽倒不省人事了。两人都是看着周颠大杀四方的,很是不解怎的他会变成这般模样。最终查看无果之后,也只能归结为这是周颠用了什么秘法强行提升了修为,所以才会疯疯癫癫乃至体力耗尽昏厥了过去。
不过谢逊在得知了金麟的身份之后,想起江湖上现在对于自己的杀人狂魔的称谓。这称谓他是无所谓,但是此时经历过种种事情之后,看待事物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冲动,他知道这其中必有根由。
而金麟也知道那忽然出现的不知道是哪方人马的神秘势力的实力堪称恐怖,而回家一说与之相比却是根本无法提及。当务之急,便是赶往天上,将谢逊带去,然后将今日之事尽数托出。他毕竟是世家子弟,比之谢逊对于这些阴损知道的更多一些,这个势力的不凡和谢逊的深陷其中,江湖上的风风雨雨让他觉得这其中必定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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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六章 夜郎国国主
白云飘渺,罡风如刀。
在这天山绝顶之上,丁一正静静的端坐在一片罡风之中,仿佛这能够分金断玉的狂风只是一股股微风而已。
却在这时,下方一个人跑了上来,跟着丁一修炼心境的吕明眉头微皱道:“何事如此惊慌?”
来人立即停下了脚步行礼道:“禀尊主,山下大尊主的弟子金麟上的山来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人正是那金毛狮王谢逊。”顿了顿又道:“另,这几人上山之后,山下又来了几人,具是武功绝顶之流,问明了我等是否天山之处,在一老者的带领下已经冲到了山腰。大尊主的徒弟金麟率领众人已经上去应敌,我等正要请示是否开启大阵。”
吕明闻言一愣,自丁一出关之后以大魄力控制了邪派高手,将元朝击败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冲上天山如此嚣张了,现在此处更是人才济济,被世人称道“圣地”。半晌,他方道:“待我前去一瞧,莫惊扰大尊主!”
“是!”这名弟子才刚刚应下,丁一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不用了,对方不是你可以应对的。”说着话几人只看见丁一缓慢无比的平平的飞起,直到他的双脚站在了地上,这种缓慢的感觉才渐渐散去。那弟子只道是大尊主神功无敌,但吕明知晓定是丁一又领悟出了一些道理。
“有意思,想不到当今世上自那杨过小子隐世之后还有人能够有这等实力,居然能够遥控天象向我挑衅,我又怎能不去会会这等妙人!”丁一徐徐说着,声音平淡无波但诡异的是那身形却仿佛是虚幻的一般随着他的移动,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支离破碎、模模糊糊一般了。
吕明惊道:“师祖,您这是?”
丁一道:“恩,又有了些感悟,还没有很好的掌握。看样子他说的果然不错,或许那次的机会能够让我站到一个极高的点,但又哪里可以入现在这般感觉到进步的爽快感觉。人,本来就是有着无限可能的、无限潜力的么有何必去拘泥于那些。”
吕明听不懂丁一的话,不过却没有去问,丁一的实力越高他越高兴,如此一来不说天山不会有事,天下在丁一的掌控中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化。
“父王,此人便是那‘圣地之主’新收的徒弟,叫做金麟,是个武学世家,在比武大会上凭借一手剑术获得‘圣地’的注意,被那个中年男子,应当就是‘圣地之主’了收为了门下!”那曾经领着人马追杀谢逊的中年男子恭敬的对着身边那模样同他有几分相似的五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这人点点头道:“却是没有想到你爷爷当真料事如神,他算到你这次中原之行或许会有危险。”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很不错,自己在他的这般年纪都不曾有这样的修为,只是没有想到第一次入中原居然就被人险些杀死,只希望此事不会影响到他。看了看不远处的人影道:“那人便是周颠?”
“不错,只是此人当真狡猾,父王莫看他这般模样,这等憨直模样不过是他的伪装。”中年男子对于周颠爆发出来的强大还是心有余悸,却又担心万一自己的父王被对方的模样给迷惑了,到时候一不小心遭了他的毒手,所以他特意加重了一些语气。
“能将冷老重伤,还同时应对绿衣,此人的确不俗,便是我对上了或许也有所不及。”他并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能够如周颠一般的大杀四方。若是他的孩儿说的不错,此人的实力和他不过伯仲之间,他并没有把握能够胜过此人。这次直直的逼上天山,只是他的父亲终于出关了,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见识一下中原的顶尖实力,以此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入主中原!
这几人来到了阵法前,那中年男子忽然惊疑一声,道:“这?这是阵法!”
“不错,而且极为厉害。”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出现在金麟身旁的男子,这个仿佛一直就在那边只是自己不曾看见的男子让他心中一震,他知道此人的实力绝对非同小可,这天山果然不愧“圣地”之名,一路走来,少年英才,成名高手数之不尽,若是这些人能够尽为我等所用,这天下何愁不入我手?“未请教阁下是?”
那人帮金麟等人止血之后缓缓的走上前来,道:“在下郭破虏,敢问阁下打上山来所为何?”
这半百老者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郭破虏,见他身形挺拔往那一站便有一种雄山之资,不由的暗道一声:却还是小看他了,此人绝不在我之下!却忽然目光一凛,看了看郭破虏那空荡荡的右边的衣袖,道:“原来是独臂刀神郭大侠,在下夜郎国上代国主,夜成风见过郭大侠!”有比了比身边的中年男子道:“此乃我子,夜郎国国主,夜凌风!”
夜凌风抱拳对着郭破虏行了一礼道:“见过郭大侠!”心中却是暗惊,者面前的忠厚老者原来竟是数十年前杀的元蒙心惊胆寒的刀魔!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元朝被灭之后还以为此人早已经不在世间,想不到居然能再此处见到,这“圣地”倒也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能够招揽到这等高手!
郭破虏微微点头,不怒不喜问道:“敢问国主上山为了何事,又为何伤我门内弟子?”
夜成风眼睛微微的眯起,那一刹那他察觉到了面前这个独臂男子的杀意,那丝杀意仿佛一座刀山一般,此人好生厉害,气势居然已经凝练到了这等地步。便是我,也是在父亲的帮助下才能够有今日成就,却不知道这人又是如何修炼的。忽然一顿,暗道:对了,听闻此人是当年那大侠郭靖之子,那倒是不错了,那郭靖和五绝关系甚厚,又和那然若武馆有不少的联系,得了众多高手指点,倒也应当有这等实力了。微微抱拳道:“此次前来只为了一事,在下等在游览中原胜景的路上听闻了杀人狂魔‘谢逊’的事情,于路上遇到便想要除去这等魔头,却不想此魔头甚是狡猾,唤来了帮手,正是潜伏在那明教的五散人的周颠,此人平日里装的疯疯癫癫,但实际上却是深藏不露。那一日,见同伙谢逊眼见要被我等擒拿,当下暗施偷袭,伤了我子逃了开去。我等生恐这等魔头再次危害世人一路追寻前来想要将其拿下,却不想却是到了这天山‘圣地’发现这两个魔头居然托庇与此,这便让在下很是费解了,难不成‘圣地’,咳……”
郭破虏闻言眉头微皱,他只是鲁钝但并不傻,对方的言下之意他很是明白。对方先把和圣地有关的金麟抛到一旁不说,反而抓住了谢逊杀人无数来说,将自己树立到了正义一方,而后又把矛头直对圣地,显然这要是一个回答不好,对方必定会说出更加麻烦的话来。他毕竟不善于辩驳,虽然知道对方心中别有所图,却又不能直接动手,场面随着他的沉默便僵在了那边。
看见郭破虏这般模样,夜成风微微一笑正要再加把力,却在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倒要国主代劳,却让我等好生汗颜。”说着话音,一个身影从远处飞速的弹射过来,话音刚起,众人还只能看见个残影,话音落下来人却已经到了众人眼前,细细瞧去只见此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英气逼人,背后一把古朴巨剑,长发随风而动,好不潇洒俊俏。
“阁下又是何人?”夜成风心中一凛,这个中年男子也是高手,想不到这“圣地”果真不俗,我夜郎国想要图谋中原,这“圣地”可是一个坎!
“杨某不过一区区无名之辈,难入国主法耳,不提也罢。”抱拳又道:“倒是在下很是敬佩国主的侠义,为了天下人甘愿只身追杀这等魔头,佩服佩服!”杨古脸带微笑,不去看郭破虏诧异的眼光,堪堪而道:“所幸好了,这两个魔头被国主逼得走投无路,自己进来这边,倒是省却了我等许多的麻烦,为此若是国主不计较,一会区区当敬国主一杯。这两人其一乃是天下共愤,但甚多疑点,我等虽要匡扶正义,却也不能无辜冤枉。这另一个,痴痴傻傻、疯疯癫癫,往日里倒也有侠名传出,乃是一豪爽之辈,此人若当真如国主所言,其必定所图非小,却还要多谢国主了,将他逼到了这边。到了天山,便是他再有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到时候自有公断,是正是邪、是善是恶,一经论断,自然要在天下人面前处置!”
此人不简单,连消带打,反而将我排挤了出去不让我插手。当下又要说话,却陡然发现身前站了一人,当下心中大惊,这是什么时候,这人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还没有半点的发觉,若是这人想要杀我,岂不是一如反掌?当下凝神戒备正要退去,却瞥见了这人腰间的玉佩,陡然心中安定了下来。
“‘圣地’果然不凡,丁老怪,这些人都是你的弟子?”现身夜成风身前的老者缓缓的说道,但声音却似洪钟大吕一般直将对面的郭破虏几人震得心头一凛,这老者好深厚的内力!
“哦?阁下认识我丁一?”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丁一就这样直直的现身与众人面前场中或许只有两三人才能看见一丝丁一出现的状况,其他人却只觉得丁一好像就是从地里钻出来的那样。
“好轻功,好身法!”老者赞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悸动,作为夜郎国的国主的他对于中原武林无时无刻不关心,而中原之内最出彩的便是自己面前的这位。看着对方三十多岁的模样,他不由的升起了一个希望,或许自己的武道还有那长生之道可以从他的身上取得。
对于一个热爱武艺的老人家来说,武道至境和长生之道现在已经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追求了,而这两样他对面的丁一似乎都走在了他的前面。这使得他不由的有些心灰意冷,但却立刻又有了新的希望,这丁一活到了现在便是个最好的证据,如果自己能够活这么长久,自己定能够参悟透武道的至境!
“你……你几岁了?阁下今年贵庚?可是那逍遥派始祖的徒弟?”虽然他知道能够施展出这等神妙的连他都只能看见一些的轻功必定应该是那个人了,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丁一微皱眉头,逍遥派师祖,说的便是自己的师傅逍遥子吧。时至今日,这天下便是灵鹫宫中也只有寥寥数人才知道了,而面前这人居然知道那般古事,这倒是让他他有些好奇了。
“不错,逍遥派始祖逍遥子便是我的恩师,至于年纪的话,我早已经忘了,或许两百岁,或许三百岁吧。”顿了顿很是感慨自己居然已经如此年纪了,目光一凝问道:“你又是何人?知道我恩师和逍遥派的事情,当真让我很是好奇呢。”
“在下夜郎国,第七代国主,夜清!夜郎国第二代国主曾与阁下恩师有过一些交情,在下国中更是有中原迁徙过来的武者,对于当年神秘莫测,却连少林也有所不及的逍遥派多有提及,在下观古史而得知,才会有此冒昧一问!”夜清郑重的行了一礼,若是对方不是丁一,那他此来自然是要上到这“圣地”找一找有没有能够让他突破的功法,但现在确认了眼前之人便是那人之后,他的想法已经变了。长生!世人皆苦苦寻之而不得,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了!为此。只为此,如果当真可以,他甘愿为了长生和武道放弃掉一切!
第三九七章 闻道之心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一个武者若是没有追求武道之心,那是无论如何也走到不到那般的境界的。只有心中无比热烈的追求着武道的至境,才会一步一步的迈过重重艰难险阻,只为了能够探寻到一丝一毫的道!
如那第七代的夜郎国主夜清,若是没有向道之心,便是他资质绝顶也不可能修炼到这般地步。一个人的实力固然可以因外力而改变,但是如果心中没有那份坚持和热烈,那永远不可能领悟到武道的真谛!
夜清悟到过,也知晓!在这追寻武道的路上,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走了过来,陡然间遇上了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似乎自己苦苦追求的尽头不再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面前的这人便是一个希望,何况还有长生!
长生!
古来多少名人志士,便是秦皇汉武唐太宗也苦苦求之而不得的那最终的追寻!或许自有人类以来,除去了飞翔,这长生便是人最为期望的了吧!
武道之路上的同伴或者说是前辈,还有着那已经活了不少年的便不是长生也已经是难得的寿命了。这两样东西突然显现在自己的面前,便是强如夜清也不由得不有些激动和战栗了。
为了武道而激动,这是个武道之路上的同伴却也是个好对手!从此在追寻武道至境的大路上,我不再是一个孤单一人!
为了长生而战栗,古往今来遍寻长生而不可得,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这等事情,长生一事,又如何不让他为之战栗。若是得了长生,那漫长的岁月之中,又能够将自己的武道演化到何种地步?
若得长生,神魔不是梦!想想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战栗,这是兴奋也是那一丝丝对于长生的畏惧!
这些,站在了夜清对面的丁一并不知晓,他只是发现这个夜郎国曾经的国主双目热切的望着自己,那份热切仿佛是好财者看见了金山银山,好权者看见了王位在前一般!
“尊下,可否告知长生之法?”夜清语气之中依然带着一些颤抖,到了他这等境界,有的时候何时会死已经可以察觉到了。再渐渐感觉到体力渐不如前,他本已经不再去想这些,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完成大计,让夜郎国入主中原,却不想却在这次天山之行之中无意中见着了那传说之中的人物,当对方真真实实的站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不由的再次燃起了希望,毕竟没有谁愿意死得,尤其是他这等人,是以连对待丁一的称呼都变了,不是一味的恭谦,只是对于这个走在了世人前面的前辈一个足够的尊重!
听到了夜清的话,丁一忽然笑了,扭头一看,却见那大漠之王,莫等闲走了过来,便说道:“此人和你一般,具是被我丁一的长生之法给迷惑住了哦。”说完笑了笑又看向了夜清,见这位国主此时哪里还有半点高手、国主的威风,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孩童面见先生一般唯恐自己说出一个“不”字,不由的笑道:“夜兄,可否如此称呼?”
夜清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丁一又接着说道:“长生之法我倒是没有。”话音一出,夜清的眼神之中显然闪过了一丝失望,他却又道:“不过长生之法没有,长寿之法到有一些。当然如我这般,青春不老却是有些不可能了,但想来以夜兄的资质,参悟出来之后在添寿百年也绝非难事!”
失望之下又见希望,虽然已经不是长生之法,但是坦然而言的百年寿命,却更让他心里面深信不疑,虽然不知道丁一为何会说起自己的不同,在这等关头他也无暇多去理会,当后一步对着丁一一鞠躬道:“还请尊下不吝赐教!”
丁一伸手在身前一托,仿佛虚空之中一只大手探出,已经稳稳的托住了夜清下拜的动作说道:“武者间的彼此验证而已,需知三人行必有我师,或许夜兄也能够令我有所领悟,只是彼此验证,又何须如此大礼?”
夜清感觉到丁一的真气,武者的本能让他立刻散出了自己的真气,但却诡异的发现丁一的真气厚重却又不失灵巧,居然在自己的五分力之下依然稳稳的托住了自己。要知道,自己和他之间可是隔了三丈有余,虽然动起手来这些距离对于他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但能够如此随意的一托便有这等实力,这丁一的修为已经不是他能够评测的了,难怪老祖的记载之中对于那逍遥派都是如此的忌惮,这人有这等本事果然值得我等敬畏!
“如此,多谢了!”夜清试了一番,察觉到便是自己用了八分力也察觉到丁一这股真气的底限,不由的心生佩服,对着丁一拱手一礼又比了比身后的人道:“不才犬子和顽孙之事让尊下见笑了,还不快些来拜见这位大人。”
再好的计谋放在了绝对的武力面前总是虚的,何况这天山也不是没有巧舌如簧的人,想要像一开始那般逼迫金麟或者那郭破虏却是不可能了。而且自己的依仗已经如此发话了,两人都是机灵之辈,更是知道自己的这依仗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想到了漫长的生命,似乎这争霸中原也有些不在眼里了,当下两人一震衣衫用了夜郎国的大礼对着丁一拜了下来!
丁一对于这两人的行礼倒是没有在扶起,等他们站起之后这才道:“既然受了你们这一礼,那有些事情在这里我便不再追究了,只希望日后不再坐下这等事便足矣了。”
这句话一说,夜成风、夜凌风父子两具是心中一寒,他们自问培养的死士已经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中原武林之中除却那日的异变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情况发生,怎的面前这人却仿佛早就知晓了一般,或者他不过是再用言语试探我等?
丁一看了看远处道:“我那朋友也来了,便是他在山下逍遥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的贵国的手下,只因他心中好奇想要看看到底是哪方势力能够培养出那等实力的死士,这才一路暗中跟随,是以才知晓了国主的一些精心布置。”
随着丁一的话音渐渐落下,一个身影从远方飞掠而来,他此时离众人尚远,却因为一身青衣在雪地上甚是显眼所以众人到能瞧得清楚。但让人惊讶的是,这人在这刚刚下过雪的雪地之中奔走如飞,居然没有一丝的痕迹落下,身后只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没有脚印所形成的一条线,身边更是不曾有雪花被罡风刮起,仿佛此人奔跑间根本就不带一丝的劲风那般。
又是个高手!夜郎国几人心中一凛,这天山当真可怕,这才上得山来见到的绝顶高手已经有了这许多,难怪能够在中原之地被尊为“圣地”!
“此人又是何人,这般的轻功江湖上居然不曾听闻过这人的名号!”夜成风身为上代国主,退位于他儿子之后藏身幕后便是整理的中原的情报,但是见对方风驰电掣般的飞掠而来,所施展的轻功自己竟然不识,那衣着打扮和模样更是从来未见,这等高手自己居然都不知晓!
丁一道:“他的名字倒的确鲜有人知,知晓的人除却了认识他的,要么便是少林寺中的高僧了。”
夜成风道:“他是少林弟子?”
丁一道:“自然不是,他可比少林和尚有意思多了。不过我若说他的名字,你或许不知道,说他的那个外号以国主之能或许应当听说过其人。”
“哦?”
丁一道:“国主可曾听说过昆仑三圣何足道?”
夜成风将这个名字反复说道了两遍突然眼神一凛道:“原来是昆仑派的创派祖师,听闻其人武功绝顶,又兼擅长琴艺和棋艺,是为三绝号三圣!”
丁一点点头道:“国主果然不俗,于天下细末尽藏胸中,佩服佩服。”
夜成风刚要说话,却听丁一的话音落下一个清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正是那一路赶来的何足道到了近前听见了两人的问答插话道:“罢了,有丁兄在此,区区又安敢称三圣?当真是号如其名,何足道哉!”
夜成风扭头去看说话之人,但见起白发如雪随风飘荡,剑眉入鬓、眼眶深陷,那一双眼睛却是熠熠生辉仿佛星空之中最耀眼的星星那般,身子不甚壮实,略显消瘦。一身青色长衫,背后背负着一个硕大的包裹,看其模样应当是他的随身宝琴了。
见到了这等创派祖师,夜成风也不失礼双手在胸前一抱道:“见过何掌门!”
何足道回了一礼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夜清身上一阵停留随即放到了夜凌风的身上,抚须道:“贵国果真不俗,祖孙三代皆豪雄,何某佩服。”他这话说的当真是心有感慨,只因他的弟子虽然接下了昆仑派,但一身本事却连他的一般都不及,好在前些日子在丁一这边又收了个弟子,却是甚为聪慧,不仅仅学他的武功,还学他的琴艺和棋艺,让他好不开心。而他下山,自然是去找当年入中原之时偶然发现的那株千年何首乌,他要将那东西挖出,让丁一为他的弟子筑基,这才会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夜郎国的事情。
夜凌风虽然是这片范围之中辈分最小,修为最差的,但是其本身的确算得上是个奇才,面对着何足道丝毫不惧侃侃而谈道:“未曾让祖上蒙羞便是在下最大的满足了,在下这等修为又哪里能入诸位的法眼。”顿了顿在几人的目光下面向丁一又道:“小可一心想要让夜郎国入住中原,为此谋划良多,却终于人算不如天算,想来若是没有那周颠之事,也不会让我成功。不得不说中原武者果真是高手如云。”
面对着丁一等人还能如此应答自如,虽然几人都没有外泄气势,但能够做到这般的的确不俗。丁一点点头道:“你不错,将来的成就或许还能在你父亲之上。”
夜凌风心中一喜,便是冷静如他面对着当世第一人那传说中的人的称赞还是露出了喜色,但正因如此,丁一反而更加肯定了。若当真喜怒不形于色,那这心思就太深了。虽然为君者心思深些总是好的,但是若是这等心思放在了武功之上,那反而是一种障碍!
如他的父亲夜成风,便是因为心细如发,却又过于分心他用,虽然资质绝佳,现在一身功夫已经不错,更是远胜夜凌风。但是他可以看出夜凌风根基深厚,现在正是厚积薄发的时段,若是再给他几年,定能够超越过夜成风,若是抛开了一切一心向道,或许不用多少年便能步入那夜清,他祖父的境界!
夜凌风只不过觉得是丁一随口的称赞,虽然欣喜却不会想到别的。但夜成风却不一样了,从他父亲夜清的口中知道了丁一究竟是何人之后,心中对于丁一的记载一一浮现在眼前,当下便拉着夜凌风往前一步道:“还请尊下收小儿为徒,指点他一二。”
夜凌风一愣,他又哪里知道最近才渐渐的抛开一切开始一心想无的夜成风是如何想的。但父亲一手下压,他不敢反抗,只能顺着力道跪了下来,却只觉得膝盖下面仿佛垫着一层软垫。
看见自己的儿子跪不下去,夜成风知道这是丁一出手了,眼睛一转道:“尊下,追杀狮王和下令出去爱徒之事皆为我所下令,只希望尊下能够不吝指点我父收下我儿,我立刻自刎谢罪!”深知自己父亲是何等厉害的他,在看见了父亲如此忌惮面前这人而且还想要求对方的情况来看,他知道丁一已经不是他可以设想的了。为人子,为人父,他自然要为他们去争取,反正自己最佳的习武年纪已经过去,只要父亲和儿子能够在这个丁一的指点下有长生的希望能够走向更远的武道之路,他死而无憾!
何足道微微摇头看了丁一一眼道:“丁兄,你果然是大魅力啊,怕是神佛都比不上你了。若是我在其位,或许也不能如他一般,此人我何足道倒是有些敬佩了,这夜郎国倒也不全是幕后之徒,阴影之辈。”
丁一同样摇头笑道:“夜国主想来应该知晓我了吧,以国主的心志和贵国的厉害,应当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吧?”
夜成风点点头,只见丁一道:“收下你儿子倒是不难,只是却有个问题,他舍得一国之主这个位置吗?”顿了顿面色严肃道:“能够舍却现在的一切吗?要知道跟了我之后,你面对的将是远超一般的折磨,甚至有可能因此死掉,更是不会再有国主般的奢侈,餐风露宿更是常事,如此还舍得吗?”
夜成风和夜凌风不说话了,夜清却是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他一直害怕自己死了,国内没有绝顶高手坐镇,是以强迫他跟随自己修炼,但见其心思并不全放在其上还怒其不争,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为了自己还甘愿放下自己的尊严。叹了口气,他喃喃说道:“想要获得非人之本事,自然要承受非人之磨练!”他的语气极为平稳,但内心却是极为波动,虽然向往长生,更想看一下更远的武道之路,但是他毕竟是夜成风的父亲,为人父者又哪里舍得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正要开口拒绝,却又听丁一道:“夜兄自然知道逍遥派和我师,夜国主也当知晓我丁一的为人,怎的还如此?”
边上的大漠之王莫等闲咧嘴一笑道:“只因他们心中有了期望,所以才不能够相信那些。不过也对,便是我,当初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你丁一会如此的大方。”
丁一笑了笑:“只要不去作恶,来多少高手,我便心甘情愿,兴高采烈的希望和他们交流切磋,武道之途从来不是闭门造车便能够走出一条大道来的!”说完看向了夜清道:“不知道夜兄可否割爱,我可是对你们夜郎国的那些秘法很是羡慕、眼红呢!”
第三九八章 风波不起
“圣地”!
这个名字在江湖中,或者不仅仅江湖中,在天下人的心中,这“圣地”都是一个极为神圣而又无比向往的地方!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时间也无法泯灭的。
代代相传的古老的记载,让人们心中知晓现在这个太平盛世得来不易,在珍惜的同时,却又无时不刻不去感谢造就了这一切的“圣地”和“圣主”!
古语有言:得民心者得天下!
虽然圣地并不需要做一个帝王,但是这份民心却不是这么好推脱的。圣地的弟子下山,若是被人知晓了,那些百姓待之那是万分的殷勤,只恨不得将自己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这些保护了他们的人。
丁一的想法很独特,将天下分而治之,同时广开学堂,教导民众,让他们知道一些以前他们根本不知道的事情。百姓总是最实在的,获得了以前从来不敢想的切身的利益,在他们心中若是有青天,那便是“圣地”!若是有圣君,那便是“圣地”!
圣地这般大的名声,天下自然有游手好闲的无赖之辈想要凭此不劳而获!但是丁一对于门下弟子教导极严,尤其是各门各派拍出的监察队更是严格。不说这些弟子受了教育之后不会巧取豪夺,而一旦发现了这些无赖,更是立刻予以打压不容他们坏了天山的名声。如此之下,此消彼长“圣地”的名声在百姓之中自然更显其忧。
但除去了想要凭借着圣地名声不劳而获、巧取豪夺之辈,却还有那些心思阴沉,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势利益之辈。这些人便不是那些无赖一般的混混动作了,其心思手段往往都让人防不胜防。
丁一以九鼎定中原之势连纵东西南北,设九国治世!这九国国主十年一任,权势极大,不过在上面自然还有丁一的天山予以掌控。
九国的国主都是丁一走遍大江南北发掘出来的一等一的治世人才,这等人若是真心施展,其治下必定是安居乐业,不说夜不闭户却也是路不拾遗。但往往这些人,却因为聪明了又坐在了这等高位之上又会衍生出了别的想法。
十年一任!十年一过,做得好的或许还能够连任下去,这在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做到过。想那唐国的国主已经在位三十多年了吧,励精图治甚至几次都得了那“圣地之主”的亲自召见!
但有的人在十年任期将满之时,心中不是寻思的再接再厉好让人看见成效连任下去。手上掌握了大权的他们,心中更希望的是一直牢牢的掌握住这股权势,甚至有的也未尝没有想过吞并其余八国,开创新的帝国!
这等有野心的人绝对不少!至少在丁一考察的那些有本事治国的人之中,十有五六都或多或少有着这样的想法!其中又有二三在和丁一长谈之中明白了丁一的心思,也知道了这新出来的政策的效果,渐渐的放下了心中的野心。但还是会有一二不过是暂时的将野心按下,在这十年任期将满的时候,感觉到了这手中巨大的权利眼见就要离自己远去,当下便起了各种的心思!更有的,甚至还想要据“圣地”而号令天下,成就一代圣主明君!
这其中又以卫国的国主,卫英原最为野心博大,见识到了“圣地”的影响力,总想着自己能够取代“圣地”而号令天下,为此暗中布置了许多手段,联络了各处豪杰,合纵了秋华国和燕国,用军屯之法屯兵百万,暗中一直在默默的积蓄着力量!或许只等那一个信号,或者那个人出现,他便要动手了。
如他这般的野心家,在没有一定的把握之下是绝不肯轻易的出手的。而他出手的契机便是那势力深不可测的夜郎国和那个已经隐隐四分五裂的明教和其余的几个教派。这些人他并没有寄予多大的期望,他只是希望这些人能够将江湖弄得仿佛一团浑水,而他这个渔夫便能够浑水摸鱼!
到那个时候,便是无法一举击败“圣地”想来攻占几国壮大自己的实力还是轻而易举的,之后只需稳步发展,远交近攻之后,天下之主却也不是有生之年无法完成的梦想!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原本以为正是挑拨离间最佳手段的光明左右使和白眉鹰王之间却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那白眉鹰王年纪不大,背后的天鹰教却连他手下的死士也无法渗透,非但没有引动两方的怒气,反而使得天鹰教警惕非常。原本有了这个结果,他也不在意了,毕竟明教分裂已成事实,在他的眼中已经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弃子了,只需要那成昆的手段高明,连同西域的几个门派一同下手,这明教以后便能化成了他的马前卒。
在他心中最重视的始终是那个神秘莫测实力却又无比高深的夜郎国!想到那个冷护卫他的心便不由的一阵发寒,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等杀气逼人的剑!那个性冷的小子完全就是为了剑而生,而且还不是一把普通的剑,那是剑客的剑,或者说是生而便为刺客,属于古时候那种刺客、杀手一般的剑!
而夜郎国的神秘和强大自然让他想要好好的利用其一把,如他这般的枭雄,夜郎国的神秘和强大再让他有了合作的心思下却也深深的提防着。设下的种种谋划,却正是要让夜郎国和“圣地”杀到一起,如此一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接下来的事情他就可以轻松许多了。
夜郎国的确强大,甚至如果丁一不出现的话,的确有可能会和“圣地”拼个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圣地便算最终将夜郎国除去了,也会大损实力,而且最主要的是一旦圣地有所损伤必定会影响其在天下人心中那不败无敌的印象,而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的是让他想做梦也不可能想得到的是,那夜郎国的国主为了珍贵的秘籍和一些隐秘传说居然亲自杀上了天山,而且还因为丁一的那深不可测居然直言而出。这发生在天山的事情,卫国的国主卫英原自然还不知晓他自己的最强大和神秘的一股助力已经倒向了他的对手那边,而交换的条件却是对于他这种枭雄来说没有半点作用的武道至境上的指点和长生长寿之法传授!
而已夜清的修为在天山住下后,在和丁一的深谈之中,知晓丁一说的一些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启发作用,而那刺激人体,激发潜能,活跃细胞,增加寿命虽然闻所未闻,却又有大漠之王和郭破虏等人这等切身的例子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在丁一坦诚传授之下,他在无保留,知道自己的一切在丁一这位传说面前没有半点可以放上桌面的。思来想去,便将卫国的图谋说了出来,在如何,也是想要让丁一等人心中有份警惕之心,虽然明知道这些远远比不上丁一给他的,但却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甚至如果不是正直关键时刻,他甚至想要下山解决掉卫国的这些家伙。他知晓丁一的夙愿,知晓他想要的是天下太平,偏偏自己等人还一直图谋着中原。
在这等的情况下,卫国的起事还有可能成功吗?丁一对于想要破坏天下太平之人,自然是用雷霆手段来制止的。天山九部,共下山七部,三千多人。看上去似乎远远比不上卫英原秘密训练的士兵,但是众人的实力却是卫英原无法比拟的。
丁一虽然没有等级之分,但是却也知道有的时候一些阶级观念的形成却是一个良好的发展所必须的。在天山,那九天九部便是天山精英之所,想要进入其中必定要人品武功尽是一等一才有资格能够尽入审核,审核之后才会有机会进入其中。
几乎可以说,如果“圣地”是天下人所向往的地方,那“九天九部”便是天山众人所向往的地方。在丁一和诸位宫主的控制下,良性的竞争让天山始终保持着一股热血般的感觉。
这些弟子年龄不定,甚至有的武功根本不高亦或不会武功,但能入其中的都是当世一流的人物。如一些智者在宫主下达了任务后,立刻策划出了一系列的布置,联合了众智者的智慧,还有着天下无力最强的一群人,在卫英原才察觉到一丝不妙的时候,他的权势已经被完全的掌控住了。除却了他的贴身死士和侍卫,整个卫国早已经尽在天山的控制之中。
那不远处的酒楼上,两名长衫文人坐在床边侃侃而谈:“这卫英原也算是有点本事了,如若不曾提前知晓,在他动手之后再出手打压到的确会有一些麻烦。”
听到了他的话,他对桌的人举杯笑道:“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大尊主!”
“呵呵,不错。”这人潇洒的举杯相碰道:“大尊主的理想又岂是这些人可以度侧的,说句不中听的话,我魏某不说才高八斗、能比张良,却总还有一些远见。这上下几千年,又有哪个能和大尊主一般是切切实实的从根本出发为了百姓谋福利的。”说到这,这人叹了口气道:“想当初年少气盛还想和大尊主辩驳,毕竟初识九国治世,这其中还有这许多的弊端,咳……当年无知惹人笑啊。”
“哦?魏兄当年也曾和大尊主辩驳过?”疑惑的问了一下,目光又落到了不远处的皇宫,看着背着巨剑的杨古缓缓的走了出来,他便知道那卫英原已经被制住了。心中微微一叹息,自从知晓了卫国的起事之心,众人就开始密切的关注,所以对于这个卫英原他还是深深了解的,如果不是遇上了丁一的天山,或许这天下的确会被这人搞得天翻地覆吧,只可惜他遇上了千古一人的丁一,即使事先不知晓,以丁一的实力和顶端的力量,也完全能够用暴力解决这一件事情,不过到那时候总是会多损伤一些无辜之人,这或许才是丁一让自己等人出手的原因吧。如此一个枭雄一般的人物,若是在乱世之中必定是一方霸主,日后问鼎人皇也未尝不可,但现在在丁一的治下,他却是根本闹不出什么事端来。十年一任,当年还有些不甚明了,现在想想却也正确!是人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十年一任,却正好有了一个缓冲,即让他们能够尽展才能,也能够防止他们在位许久心生他念,大尊主果然不俗。
想到这,又看见了远处的杨古走了过来,事情显然已经得到了解决,他们这两个跟随而来的谋士便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刚站起身,一扭头便发现了自己下山之时偶然在青田乡收下的徒弟,笑着便问道:“基儿,你觉得那卫王是死是活?”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倒不如考校考校自己的这个徒弟,他也算是知晓了一些情况,如此让他推测一番也能够知道他的资质如何。
小家伙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衫,正站在不远处守候着,此时听到了师傅的问话,立刻走了过来行礼,脑中一转便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用快刀斩乱麻之法却正好克制住了这卫王。想这卫王城府极深,为人谨慎,必定要等到一个绝佳时机才会起事,而这段时间却正是他最薄弱也是最容易出手的时间。师叔等武艺高超,远在卫王的想象之外,飞速的控制了三军,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了皇宫,而皇宫之中以卫王的城府见到了师叔等人,必定心存疑惑,定会猜测是否走漏了风声。若是一般之人,必定会被逼的起事,但以这卫王,弟子不敢说他雄才大略,但的确心思细腻,何况师傅也说了师祖很是赏识这卫王的才干。加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弟子大胆推测这卫王必定还活着。甚至他应当还是那个卫王,不过现在的他,野心应该隐去了,在面对无法抵挡的势力下,对于这等聪明人,只需挑明了他的价值,他自然会做出抉择。师祖既然赏识其才,而又有如许能力能够轻松的控制住卫王,自然不会放过这等人才,这等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只需让他明白了绝无可能,他的城府、心思便会收敛,他自然会知道只有存活下去才能施展抱负,即使已经无可能在做帝皇,却还是能统治一方,是以,这卫王应该活着。”
“呵呵,那你说说今后这卫王会好好的治理麾下吗?”
少年沉思半晌这才道:“弟子认为已经不能,这等人必定也是心高气傲之辈,这等的失败兴许会让他萌生一种怀疑,对自身的怀疑,对身边人的怀疑。如此的疑心,他今后已经再难有当日的卫王之风了。”
“哦?刘基你是这样想的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赫然是从皇宫归来的杨古,他武艺超群,几人虽在楼上谈论,但他刚一进入酒楼还未曾上的楼梯便已经听到了谈话,觉得这小家伙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不由的便插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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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楼上小孩的啼哭声吵醒,模模糊糊中好似是小家伙突然生病了,大人急急忙忙的到处找药,哭声、闹声此起彼伏,然后是摔门径直去了医院,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现在还在下雨。咳,希望小家伙长大后会知道父母的疼爱,会孝顺哦!
模模糊糊中把码了一半的这一章给写完,也懒得脱衣服了,直接往床上一倒的来了,也不知道早上闹钟能不能把我叫起来!
第三九九章 下山
卫国带出的风波未曾展开便被灭去,除却卫王,尚有两国之王因此掉落王座,空出来的王位,天下能人无数自然有德者、有才者居之。
这三王之乱,其中两王被贬,唯独卫王,丁一怜其才想要让他继续继任,却没有想到事情当真如刘基所预测的那般,这卫英原经此一役,已经失去了自信而且变得极为的多疑,原本的治国奇才,最终只能沦为一方普通官员,最后更是成为了默默无闻的平凡之辈,其境遇比之其余两王还有所不及,这未尝不让人觉得世事难料了!
而在天山上的丁一根本不知道他那想要敲打敲打继续让他继任的卫英原已经没有了那般自信,他此时正在和诸位高手研究人体的潜能的激发和因此而导出的和武功有些不同的那些能力,这似乎便是异能吧。
开发人体,激发脑域,用武功来激活自身的特别机能,用武功来增加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寿命,这正是丁一苦苦研究的,现在得了夜郎国之助,更是如虎添翼,几大高手彼此讨论进展极快。在杨古等人回山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也因此和杨古错过了,不然的话以丁一的心智和对卫英原的了解,一旦他从杨古口中知晓了卫英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定会推断出他已经失去了信心和骄傲,若是他知道了下山找去,或许还有可能激励一番与他,不过却因为研究武学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反而错过了,等他出关之后却已经是大半年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卫英原早已经堕落的连个普通人也不及了,这或许也是卫英原受到的报应吧。
而杨古回来之后得知了丁一等人还在闭关之中也没有打扰,只是找了吕明记录下了情形便也去修行了。他虽然听了丁一的话去劝说那卫英原,但以他的骄傲根本就不会温和的去和叛徒一般的卫英原好好说话。等到丁一出来后查看了一番闭关之间的事情,不由得对卫国的变化产生了好奇,把杨古叫来一问,得知他用胜利者的姿态去说反而适得其反,似卫英原这般的枭雄,连起事都未曾做到便被人杀到了门上,这对于他的打击何等巨大,若是杨古用丁一的话好好劝说,从旁开解,卫英原到还有可能再次的站起,并且会因此放弃那丝野心好好的做一个国主,因为他很聪明,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能做些什么。
杨古错了吗?自然没错,他和丁一一样,恨不得将这些想要挑起战乱的家伙杀死,只是碍于丁一的话才没有动手。前去卫国,看着依然不肯服输的卫英原,骄傲如他自然不屑好好劝解,将丁一的话说完后,便自顾自地走了,面对着对他而言叛徒一般的卫英原,他根本懒得理会。他的一去,那些天山众人个个恶言相向,虽不曾动手,却也将卫英原好好的羞辱了一顿。身处天山,自然深受丁一的影响,对于卫英原这等人他们自然没有好脸色相与。
丁一知道了一切后只是叹了口气,卫英原是他找来了,他自然明白卫英原的才气,只可惜了这样的人才,现在恐怕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敢相信了。而一个人失去了相信他人的勇气,那再有才华也没有半点的作用了,为此他只是长叹了一声。杨古和其他弟子并没有做错,卫英原的目的的确不善,如果真的被他起事成功,到时候天下大乱或许还不可能,但肯定会因此死去不少人,他们会那般愤怒而恶言相向,却还强自忍住没有出手已经是很难得了。
看了看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杨古,丁一道:“算了,不用再去想了,既然卫国变成了这样,这九国之中最强盛的国度之一可不能让他破败下去。不用再去想了,你没错,做得很好,你们会如此便是因为你们懂了,知道百姓的可贵,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可怕,如此我怎会生气。”顿了顿又朝着吕明问道:“山上可有治国之士?”
吕明虽然说是尊主,可是却是个甩手掌柜,听见了丁一的问话急急忙忙找来他妹妹吕芸篱细细的查看了名薄道:“若是一般的国度到有两三人可以任之,但卫国却是数一数二的大国,周围又有诸国拱绕,若不是能人任之,怕会生出一些事端来。”
丁一点点头,看见了杨古惭愧的面色,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如此,我下山走一趟,天下多豪杰,山上没有的,山下却不一定没有,好了,反正闭关数月,我也好久没下山了,带上他们几个一起下去,也算是带着他们走江湖磨练了。”
吕明等人自然知道丁一说的是那金麟几人,当即点头让人去将他们唤来,杨古自思己过道:“师傅,要不,我陪你一起下山吧?”
丁一看了看他略微一想笑道:“也好,那这次便以你为主,可要找寻一个妙人来啊。”
杨古一愣,看着丁一面带微笑的脸庞,不由得笑了,点点头,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脸上。有的时候,原谅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行动很多时候比嘴上说说更容易让人释怀和再次树立起信心!
几人来到了大殿,金麟三人已经在了,除了他们外夜郎国的夜凌风也在一旁。丁一点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便下山了,在门口处早有吕明提着硕大的酒葫芦在一旁等候了。
在一群弟子的相送中,丁一无奈的摇着头,却又不由的低笑连连,似乎有着一群可爱的徒子徒孙还真是不错。喝了口酒,丁一看了看天色,似乎那天山的特有的罡风就要来了,当下有了主意,说道:“我在山下小镇等你们,如果半个时辰未到的话就不用跟来了,自己回山上吧。”
金麟几人毕竟到了天山也没有多久自然不知道这话中的意思,几人默默在心中估算着距离,似乎这半个时辰下到小镇不是什么难事啊。正疑惑间,杨古笑了笑道:“自己小心一些,一会的罡风可不简单,这是阵法夺天之势天山之后,天地因阵法而变化所衍生出来的一股罡风,虽然没有崖角那的厉害,但若是一不小心没有稳住身形的话被这大风一带那便是数里距离,而且还容易迷失了方向,你们可不要以为这很简单。”
几人听了杨古的话这才有些惊讶,但是此时四周一片寂静,眺目远望更是祥和无比,根本不像是有什么大风来临的迹象。正当罗霸心中好奇摸着脑袋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丁一的话音传了过来:“呵呵,来了,到是准时。算起来,这应当是天地之间的一种变相的妥协和威慑吧,我用阵法改变了地势和节气,自然也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小问题来,这些问题在天地间渐渐的融合变大变成了这罡风凛冽,倒是不错,我辈岂能畏惧这等罡风,这天与地正是我辈应当不停挑战的对象。”
不同于丁一的轻松,杨古看着远处那一条仿佛连着天得黑线,眉头已经微微皱起,看着身边的四人,自己等人却是疏忽了,忘了告诫他们,不过好在他们根基深厚,想来应对起来不会太难吧。想到这杨古大声喝道:“稳住下盘,同心协力才是你们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到山下的唯一途径,记住,除非你认为自己能够跑得比风还快,不然的话不要妄自施展轻功,因为一旦施展轻功,我怕过会要到百多里开外去找你们的尸体!”说到这他的双脚已经在开始蓄力,虽然灵鹫宫悬崖边的罡风更加的凛冽,稍一不慎就会被吹落到了悬崖下面,或者要是修为不够更是可能被那如刀的罡风撕成肉末。按照道理来说能够在那等地方修炼的他自然不会怕了这风力更弱一些的罡风,但是悬崖那边毕竟占了地利,而在这里罡风接天连地,虽然没有悬崖边的那边厉害,却借助了天地之势,一旦被卷入其中在想要轻易的脱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他还要照看着这几个师弟,是以看着那条黑线缓缓的逼近,他也做好了准备。
扭过头却见四人还是那般模样,当即怒了,便是自己面对着这等天地之威也不敢大意,这几个小家伙倒好,浑然不知道怕为何物。看看罡风临近,怒吼一声道:“运气全身,功运涌泉,脚踏七星,一人接着一人不要随意的移动,踩着前面之人脚印前进,快!”
随着他话音落下,远处的罡风的声势已经逼了过来,刚才众人离得远了还没有留神,此时才发现这接天连地的一条黑龙扑面而来,那种感觉当真是让人胸口窒闷的仿佛心脏就要停止了跳动一般。那狂暴的怒吼声,仿佛在控诉丁一胡乱的改造地势,天边声声闷响,又仿佛是这条黑龙的头颅在云层之中的怒吼。
“走!”杨古当先踩着七星步便走,简单偏偏又大巧若拙的七星步仿佛融入了罡风一般,地上陡自留下了十来个清晰无比的脚印。
夜凌风毕竟是一国之主,四人之中也属他最为年长修为也最深厚,是以他反应最快,惊讶过后道了声:“走!”踩着杨古的脚印便往前走出。紧随其后的是金麟、莫凤和罗霸。
几人一进入罡风之中,便发觉视线变得模糊不已,而且想要如杨古一般的踩出深深的脚印根本是件极难的事情。罡风凛冽刮动着他们的身形,想要凭借着一步一个脚印,几人之中也只有内力和基础最为深厚的夜凌风和罗霸勉强能够做到。
这几人之中,杨古走在了第一个为几人挡去了最大的阻力,罗霸在最后一个,中间的几人便相对来说要轻松一些。但是等到几人渐渐深入,无数的砂子、碎木仿佛刀剑一般的被罡风控制着往几人卷来。
杨古眼神之中精光一闪,就要出手将这些东西打落,却突然身子一震微微一笑,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往前走去,甚至行走的速度似乎都有了不小的提高。
而他这样的动作,在他身后的夜凌风却是立刻遇到了麻烦,如神兵利器一般的碎石子和碎木片盘旋着朝他飞射而来。
“唰!”一直仿佛挂饰模样吊在腰间的古朴宝剑仿佛灵蛇一般的自夜凌风的腰间窜出,瞬间化为了一片剑影,伴随着道道紫光将袭来的碎片尽数击碎,但狂风之中这般的动作显然还是影响到了他的步伐,一步踩错,离开了被杨古撑开的那一条路,立刻便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往自己压来,这种感觉仿佛是被两块巨石给压挤一般的难受!
却在这一瞬间,夜凌风身后的金麟闪电般的扑出,手中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鞘,正直直的对着夜凌风那不设防的手心处,难道他是要乘此机会报当日被围之仇?
“砰”一声轻响,夜凌风背后的一块扁扁的石片瞬间被剑气削成粉末,随着狂风舞动瞬间消失不见了。不过因为往前一步出剑,却导致他的身形和夜凌风一般都脱出了杨古带出的路。
他们这一变化留下的脚印自然就不对了,两人身后的莫凤,修为是四人之中最弱的,而且此时正巧被风沙迷住了眼睛,等她张开眼睛的时候,却见一片亮闪闪的薄片朝自己飞速的射来,这时候她在想要学两人将其击碎已经不及,仓促间只能弯腰闪躲,却不防这风中无数的碎片仿佛都其中在了这一刻朝着几人飞来,她这一弯腰却是将后背暴露给了狂风。
“哼!”一声闷哼从莫凤的背后传来,这自然是走在了最后面的罗霸发出的。只见他双手并举,已经闪现出一股黄铜之色,那些碎片打在其上顿时发出了金铁相交之声。莫凤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感激,毫不犹豫的猛然弹起,小腹的力量让她整个人平平的飞在了半空之中,却正好在罗霸的双手之间,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被罡风吹离出去了,手中的双剑已经闪电般的跃出,仿佛两道灵光瞬间在四周环射而过。
“呵呵,紫电吗?呵呵,有意思!”四人惊讶的看着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样子似乎正是师傅丁一。
四人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的师傅虽然借助了罡风来考验自己,但还是担心自己等人的,所以才会出现在旁边准备随时出手。想到这,四人心中一片热切,又见那模糊的身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轻松自如的在狂风之中穿行而过,不仅暗自感慨,自己何时才能做到这般?
第四零零章 朱重八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惬意的靠在船舱边,丁一望着火红色的夕阳为湖水染上了一层绚丽的火红色不由的开口吟道。
几人现在已经到了南边,南方此时正是春暖花开日。毕竟就算是下山去找一国之主,但即使是丁一也不可能知道去哪里找那一国之主,所以他带着几人往无锡来了,行云山庄也有几年未回来了,总要来看看才是。
当年宋朝皇帝因为担心丁一的徒弟死灰复燃,竟然派了大军想要将武馆连同丁一的弟子尽数毁去。不过丁一早在中计的时候便已经清楚了皇帝的打算,请了金国的好汉传话回来,这才让不少的弟子逃过了那次劫难。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幸存下来的。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在皇帝心目之中的重要程度,为了将他或者说将武功的恐怖之处尽数消灭,军队所过之处,太湖沿岸尽是一片废墟。随后元朝建立之后,忽必烈更是清楚丁一的可怕,派了不少的高手在太湖沿岸搜寻,他比之那皇帝更聪明,知道有的时候这种惊世骇俗的武功也是一种最佳的法宝。他的目的,杀高手为辅,夺取武功秘籍才是真!
而在当日军队没有发现的那被阵法遮盖的行云山庄,却也没有逃过这些高手的耳目,不过这些人也无法破开阵势进入到其中。甚至因此触动了杀阵,枉死了不少高手。明知宝库在前却不得而入,这些高手当即怒了,其后果自然是沿湖的百姓再次的遭受了一次莫大的伤害。
沿着河水,小舟缓缓的驶入了无锡城,望着已经大变了模样的无锡城。虽然还是如此的热闹非凡,当得上那鱼米之乡、水乡无锡的赞美,却已经和丁一心中的那个无锡有些许不同了。看着那高高的城门,丁一记得自己那时候这里根本不是河流,而是一条大道,曾记得当年那皇帝令人送过来的符节似乎便是从这里过的吧,还记得洛枫那个傻小子为了不让他们拆城墙民房和他们对峙了起来。
“师傅!”杨古当年和他父母也在这边盘桓过,自然知道定是师傅触景生情了,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有心将丁一的忧愁挥散便开口道:“师傅,这一路走来,也曾看见几个出色的能人,关于那一国之主,师傅心中可有了把握?”
仿佛是杨古的话将丁一唤醒了一般,丁一的身子一颤,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最普通不过的烧酒一口气喝光徐徐说道:“或可为一城之主,却不是这一片地方之王!”
杨古不解,一路走来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人的确不错,当下便开口问道:“这是为何?”
丁一喝了口酒道:“心胸不广,难成大器!”
杨古一愣,细细的将路上遇到的几人想了一番,却不得不承认丁一的一双慧眼,这几人虽然有治国之能,但从些许小动作却可以看出这几人的确有些稍嫌小器了。虽然这份小器看上去微不足道,但那是天下最大的一片国土,正因为如此,丁一才更要谨慎。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一处酒楼旁,丁一看了看那络绎不绝的店门,闻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菜香不由的说道:“且住了,我们上去吃些东西再走。”
罗霸应声停舟,要来一旁台阶上小厮的缆绳,麻利的绑住了小舟乐呵呵的跟着众人下了船。若是丁一不说,他都准备说了,这股子香碰碰的肉香为让他可是口水直流了。
“砰”罗霸心急上岸一个没留神却忘了身上的负重,所幸这岸边的石块都是能够饱经风雨花岗石,正是这家酒楼的老板特意打造的。不过此时这花岗石也已经碎裂了开来,在船上还有水的浮力支撑,到了岸上,罗霸心急之下一跳过去踩在了地上这才想起一身恐怖的负重,急急忙忙的想要收力却已经不急。
丁一走在最前面,虽然未曾回头却仿佛亲眼所见一般,随口道:“吃好了饭,再戴上二十斤。”
罗霸听见了之后原本兴高采烈的脸上此时却已经耷拉了下来,浑然不去理会往来行人去嘀咕那石块,叹了口气鼓起内力跟了上去。
莫小看了这二十斤的负重,罗霸修炼的本是硬功,而且根基甚厚,丁一查看了之后也知道了这小子正是当年自己无意之间注意的那个刻苦小孩。想到了他们师徒二人居然仅仅凭借着当年自己留下的最基本的一门心法就将铁布衫练成了这般模样,有心磨练他一番,看看他能不能走出另外的一条路来,这才特意从行云山庄之中取出了当年为大熊准备的负重让他背着,虽然另外三人身上也有,但三人不是走的这条路子,丁一让他们背着负重只是自身体重的一半,而罗霸却背负着三百斤的负重,此时再加上二十斤已经是三百二十斤。如果他不是时时刻刻留神用内力护持的话,走路都可能会成麻烦。想当日他刚刚戴上的时候,那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
“举重若轻,什么时候你能够随时随地做到这般的话,你的铁布衫就能够真正的大成了。”丁一坐在席间对着一脸郁闷的罗霸说道:“你们几个也不要放松,虽然你们的路子不同,但这负重修炼却对你们也有好处。”
金麟和夜凌风自然明白丁一的话,他们一路走来不停的运转内力来减轻身体对于船身或者道路的压力,来做到普通的样子。看似简单,但这一路下来,不说内力的运转更加收发由心,单是许久不见增长的内力居然又增长了一番,这就不能不让他们注重了。
不过这只是他们甚少背负着如此负重一路运转内力赶路罢了,等适应了之后,内力的增长自然就不会如此的明显了。不过,一旦脱去了负重之后,单那分轻盈和自在却也足够他们喜笑颜开了。
而四人之中唯一对着负重修炼没什么兴趣的便是莫凤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让她背着一身的负重,虽然都在衣服里面但总还是会觉得很是难受,尤其是丁一还不允许他们随便的脱下。意思便是,就是洗澡,也得穿着,这让她好不难受。
毕竟对于丁一来说,穿着这东西洗澡、游水,正是一个绝佳的修炼机会,他又怎能错过,是以才会不允许几人脱下。好在莫凤比较听话,而且自从吃了灵鹫宫的驻容丹之后,身上的污垢、汗迹一冲洗便没了,只是她作为女子始终不习惯罢了。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丁一几人也是运气好才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自然有小二上来招呼,擦桌子,码椅子,一边干活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几位爷,要吃些什么?”
因为丁一除了传授武艺和考校功夫的时候会比较严肃,其他时候还是很和蔼的,是以罗霸小心翼翼的坐下后立刻张大了嘴巴道:“那个,我们来时闻到的肉香扑鼻的那个是啥好菜,给我来一个,不,来两个。”
小二笑呵呵的点头道:“瞧这位爷的威风劲,怕一个两个的还真不够滴。”说着又解释道:“这是我家老板娘研制出来的一道菜,外面用了特殊调制的面粉充分拌和后,加工成粘性强的面团包裹,那面团也就是那油面筋里面是中空的,我家老板娘又将那香浓的汤汁和鲜嫩的肉馅牢牢锁在其中,寒冷的冬天在温暖的房间里吃起来香浓适口,韵味十足,当然现今开春时分,也是一样的好吃。”
丁一笑了笑道:“哦?那就多来几个,也好让我们尝尝你这酒楼老板娘特制的好菜。”
小二点点头又道:“除却了这几位爷可还要点什么?我们这还有炖了一早上的老母鸡汤,现在享用正是滋味醇厚的时候,几位爷可要来上一份?”
罗霸道:“来来,只要是好吃的,都来,顺便在来个两坛好酒,对了,你这有啥子好酒?”
小二笑吟吟的说道:“这酒的话就不得不说说我家老板秘制的惠山黄了,不过这酒味道很是不错,就是喝多了过后有些上头,要不几位爷,小的先给几位来上一壶?”
罗霸笑哈哈的说道:“无妨,先来个两坛,不过可先说好了,这不好喝的话我们可就不要的啊。”
小二点点头又瞧了瞧丁一几人,见几人在没有别的意见,这才告退了下去。没一会就抱着一坛子酒上来了,放下之舟又急匆匆的取了几样小菜,这才拍开了封泥给几人斟上道:“这酒是我家老板自酿的,几位爷尝尝。”
丁一看了眼碗中酒,见其色呈琥珀色,透明澄澈,纯洁可爱,使人赏心悦目,同时随着封泥拍开之后一股诱人的馥郁芳香便围绕左右。他也不发话,抿了一小口,之后又喝了一大口,闭目静待,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丁一成名之后什么好酒没有喝过,现在身为天下之主,每年徒子徒孙的供奉就能够让他醉生梦死了,却不想在这新兴的无锡城之中居然喝道了有着如此独特味道的黄酒,这趟回来当真是不错。
“酒初入口,绵滑甜软,其中却又有些酸味,却不减其风味反而更显独特,能使此酒甘冽醇厚,细细品之其中还有一些苦味,却反而让人觉得清爽不已,另有些辛辣、鲜涩,当真让人回味无穷,不错,不错。”丁一将一碗喝尽,闭目赞道。
“哈哈,这位兄弟倒是同道中人,不过某家却不及阁下了,我只是觉得这酒好是绵软好喝,却不像阁下居然能够品出六种味道来,似乎还恰恰对应人生六味,某家佩服,佩服。”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旁边一桌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麻子脸汉子出口合道。
这人话音还未落下,小二却是高兴的道:“想不到大爷还真是酒中常客,小的这可要去汇报我家老板了,我家老板常道喝酒难逢知己,却不想阁下今日一尝之下便能有如此说道,这要是我家老板知晓了,必定将大爷引为酒中知己。”说着话,笑着便跑掉了,显然去找他口中老板了。
罗霸也喝了一口,却尝不出丁一说的六种味道,也只是觉得好喝,不过对他而言好喝就够了,看着小二拔腿飞跑,笑呵呵的道:“这小二倒也有趣。”
丁一自斟自饮道:“有如此有趣的小二,可见这家酒楼的老板也是个有趣的人。”说着话又对着麻子脸举杯道:“只是闲来无事喜爱喝酒,喝得多了才会如此敏感,到叫阁下见笑了。”
麻子脸年纪不大,但甚是豪迈,哈哈一笑也为自己斟满了酒道:“不管怎么说,阁下那一番话却让我对这酒有了一些别的体悟,为此,当、当……干了!”他本想拽文,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了,脸色一红将酒往嘴里一送道:“在下朱重八,喜爱交友,却是不通文墨,让阁下见笑了,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他,道:“这位自斟自饮岂不无趣,如不嫌弃,同桌共饮如何?”
这朱重八只是想了一下,便道:“好。”随即提了包裹,拿了椅子就凑了过来。
丁一看他这般不由微微一笑,那罗霸见他正是来自己身边,他对于豪迈之人也甚有好感,于是往边上让了让,又为他斟满了酒道:“兄弟豪气,来,再干一碗。”
“哪个?哪个?你小子,怎得能把如此尊贵的客人扔到一旁,快些,快些,那品出酒中六味的贵客在哪?”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伴随着一阵喘息声,丁一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从一旁冲了出来,此人身段样貌长的都甚有福气,他人一眼看去立刻就会猜测此人不是那家财主就是哪个世家的老爷。不过,现在这人身上却还披着一件斟满了油渍的围裙,手上还拎着一把大勺,如此的打扮却让众人忍俊不禁。
朱重八端着酒碗正要说话,便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当即笑呵呵的说道:“这雁宾楼的掌柜很是好客,又烧得一手好菜,却不想因为阁下一语,将其惊来了。”
第四零一章 品酒论事
“是哪位贵客能够品出包某的酒中三昧,当真是让言某好生感慨。”随着声音,一个圆滚滚的肥壮汉子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是那个有趣的小二。
这身形如肥猪的壮汉居然还走的一手好步法,丁一瞧了一眼轻咦出声,边上的杨古疑惑的说道:“师傅,这似乎是当年水伯梁山那燕青的身法路数。”
丁一点点头,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男子的确使得是燕青拳。等到那小二指向了自己这边,这肥硕的男子激动的跑了过来道:“好一个酒中知己,我言某酿酒数十载,除却了师傅,你还是第一个能够平从这酒中品出其中三昧的人,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丁一起身回了一礼道:“在下丁云,不想因品评美酒反而招来了阁下。”
男子哈哈大笑,道:“在下姓言,单名一个跃字。平生没什么大的爱好,以前的且不去说它,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酿酿酒,烧烧菜,只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
丁一听他说的有趣,却又在理,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难言之隐,倒也来了兴趣,比了比身边道:“那冒昧唤一声,言兄了。”瞧见言跃不反对,又道:“言兄,可是认为在下说错了什么了吗?”
言跃挥手道:“说错?哪有,说的恰到好处,我师傅曾经说过酿酒当用心,我以前酿的酒总是被师傅说,直到后来遇上了一些事情,才真正的将自己的心意融进了这酿酒之中,而这之后,却也只有我自己才能品出这其中的三昧来了。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丁兄!哈哈,当真可谓,我人生之一大快事啊!”
丁一微微一笑,如此寄情与酒之人当真是世所罕见,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举杯道:“既如此,当和阁下好好的喝上几杯,也好谢阁下酿出如此美酒,让我这个好酒之人又能够品尝到新的美味。”
言跃哈哈大笑,随着笑声,脸上的肥肉不时的颤动,一对小眼睛此时更是眯成了两条细缝,不细看几乎都找不着他的眼睛跑哪去了。却在这时候,一个尖利的女子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死胖子,去哪偷懒了,还不敢老娘死回来烧菜,客人的菜不要上了?”
正拿着酒杯才喝了一口的言跃闻声立刻脖子一缩,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挠了挠头干笑道:“言某,去去就来,去去就来……”话音未落却是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奔了回去,一边跑还一边说:“小甘,那桌酒免了……”
杨古瞧着言跃微微一笑,对着丁一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酒肆之中居然还有这等好手。真是想不到这人的身材又是怎样练出那般的轻功身法来的。”
丁一边喝酒边道:“虽然是燕青拳不错,但其中还包含着别的招数,倒也是梁山的路数。不过此人曾受过重创,至今都未曾康复。”
杨古闻言一愣,问道:“这倒未曾看出,师傅,你是如何瞧出的。”
丁一道:“他行动间,左右手的摆动之间你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吗?”
杨古闻言略微一想,便道:“原来如此,想来是此人受过极严重的刀伤,所以影响了上半身的动作,我本还在想他的身法怎的透着一股怪异,原还当他身材所致,现在想来却是这伤口影响了他的发挥。”
丁一又喝了口酒喃喃道:“当年梁山散伙之后,又有李俊等人远渡重洋去了海外,这人的燕青拳之中也透着一股混江龙的路数,想来便是他们的传人了。”
杨古点点头,听丁一说到出海他倒想起了一件事,正踌躇的要不要说,那小二已经走了过来,却又抱着一坛酒,放在桌边道:“这是我家老板让小的给各位贵客拿来的,这可是我家老板从老家带过来的,窖藏了十多年的美酒,平日里我家老板都舍不得喝上一口……”
随着丁一拍开封泥,杨古闻到酒香不由的点头称赞天山之上此时早已经是天下的圣地,哪一种美酒没有?何况丁一自己也是酿酒的高手,因此能得他称赞的美酒自然是一等一的了。
边上的朱重八贪婪的呼吸着冲出酒坛的那浓烈甘韵的香味,却没有留意到自己嘴边都已经留下了唾液。好半晌回过神来了才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众人都没注意到他,他自己又是不在乎这些小节之人,急急忙忙的擦着嘴巴道:“当真是好酒啊,好酒,娘咧,这老板不够意思啊,我也算是这厢的常客了,却从来不曾喝到过这等窖藏的美酒,啧啧……这酒香……”
丁一微微晃了晃酒坛,酒香更加浓郁,感觉到酒坛内的动静,不由得暗自点头,这窖藏之法也不是一般的方法,这其中有些酒水已经渐渐凝结,若是再放个几十年变成了酒膏,那当真是千金难易了。给自己斟满一碗,也不去看众人艳羡的目光,咕咚咕咚的就喝干了,许久才喷出一条笔直的白线,大声喝道:“好!好酒!”
不过丁一随即又喃喃自语道:“不过,这酒虽好,却不是刚才的那股味道了,这其中的味道,往前面推个十几年,怕……这酒或许不是他酿的,兴许是他口中的那个师傅酿的吧,却是真正的好酒。”
他这个话几人都听见了,不过却不以为意,又有杨古拿了酒坛为自己倒上喝了起来,罗霸几人也不客气,不过罗霸看似粗俗,却常年和师傅生活在最底层,是以还为朱重八斟满,又翻开一只碗,给小二倒了一些,在后者惊讶的眼神之中哈哈笑道:“也得亏小二哥你去报信,不然我们也喝不到这样的好酒,能得我师傅称赞的那可是世间少有,所以你当得这一杯,来来来。”
丁一笑了笑,不去理会几人,细细的品味着这酒中滋味,这酒定是一个人生历练极为丰富之人酿造的,其中蕴含的对于人生的那种态度和感情都沁入其中,给了他们喝未免有些糟蹋了,他们毕竟还没有领悟到人生的百态,见识还没有达到能够充分理解这酒的意味。
因为老板的吩咐和丁一等人对待小二的态度,小二时不时的就端上来一个菜,虽然其中总是带着一两声老板娘的怒吼,不过丁一却是微微一笑。至少这个老板娘比老板懂得怎么营生,而且虽然骂的凶,但就瞧那两个跑堂的小二的吐舌头、做鬼脸的模样,便知道这老板娘平日里对他们还是很不错的。
众人到店里的时候正是午时,因为老板和小二的挽留,却是坐到了末时三刻,这时候酒楼才空闲了下来。那胖乎乎的老板言跃用围裙一边擦手一边走来,到了近前还未等丁一说话道谢,他倒是先给丁一行了一礼,弄得丁一几人俱是一愣。
丁一不解问道:“言兄,这是何意?”
言跃直起身,面带追忆之色喃喃道:“不瞒丁兄,这窖藏的美酒的确非我所酿,在二十年前,我言某的酿酒的本事怕是差之有如云泥之别。”
丁一笑了笑比了比身边请他坐下道:“言兄倒是坦诚。”
言跃呵呵一笑坐了下来,就近打量着丁一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若不是这小家伙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言某人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阁下能够品出酒中三昧,并且猜出这两种酒的不同来。”
丁一笑了笑,杨古几人正要说话,却又听言跃道:“我师傅曾言,这酿酒一道,最终技止于心、又盛与心,当时的我不懂,他只是笑笑不与我解释。说道,若是我年过半百之后,或许便能够品出其中的味道来了……”似乎是这些话让言跃想起了什么,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声音极为的低沉似乎在追忆着哪一段往事,“我在江湖中漂泊数十年,现如今终于有些能够品出这酒中的味道来了,是以我酿的酒也有了那几分味道,只是还远远不及师傅……”
丁一微微一笑,倒是对他的那个师傅有了几分好奇,于是开口道:“未请教令师是?”
言跃苦笑一声,摇头道:“说起来,我也算是给师父丢脸了,当年……咳……”
“当年的事并不全是你的错,若不是那些该死的倭寇,你又哪里会……”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跃入了众人的耳中,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一个一身大红的身材高大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解开围在身上的围裙,看见了言跃的脸色收口不再去说旧事,到了桌前对着丁一行了一礼道:“这位便是品出了这酒中三昧的豪客了吧,我是这死汉子的婆娘,娘家姓李,不过你既然能够品出这其中味道,你倒是可以叫我一声,言三姐!”
第四零二章 东瀛倭寇
东瀛!《汉书》和《后汉书》中有记载,古时称为“倭”或“倭国”。隋唐时期,东瀛统一后,国名定为“大和”。只因大和在倭国代表着太阳,又是天神天照的子孙,崇尚太阳神的倭人,将太阳视为本国的图腾,所以称作“大和”。
相传当年那圣德太子在致隋炀帝的国书中写道:“日出处天子致日落处天子”!这就是倭国“大和”国名的雏形。到唐朝时期,倭国遣唐史将其国名改为“日本”,意为“太阳升起的地方”,其后沿用,成为日本的正式国名。
又有《新唐书?日本传》中有记载:咸亨元年,倭国遣使入唐,此时倭国已“稍习夏言,恶倭名,更号日本。使者自言,因近日出,以为名。”
东瀛日本居于海中,四面环海,一直以来都是中国的附属国,却不想与近代窃取了唐宋的技术,渐渐的快速发展了起来,却不思图报,反而成为了沿海地带的灾祸!
倭国虽然在宋朝开始便有了日本之称,但百姓却都甚少知晓,依然以倭国称之。而从岛上来到国内的却甚少有带着和平来的!有强者,却是多来中原比武挑战,有贪者垂涎于中原的繁华,却做起了海盗和贼够的勾当,在大陆之上,那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又称之为“倭寇!”
这个时候正是初夏时分,海边正有鱼讯,而且气候适宜,可这原本是才子佳人游玩的地方,现在却了无人烟,一眼望去,只见那赤茫茫的一片沙滩,还有远处时不时汹涌奔腾而来的白线一般的浪潮。
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一处礁石旁,这身影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四周,这才从那礁石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却不过是一个瘦小的十三四岁的孩子!
却见他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才海中上来,怀中抱着一个鱼篓,里面有着几尾鱼,似乎还有着几个鲍,原来是下海打渔的小男子汉!不过为什么下海打渔还要如此的谨慎?
这孩子光着双脚,飞快的跑过了沙滩,在上面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浪潮涌上,瞬间给他的脚印住满了潮水。夕阳照下,又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似乎想要挽留住他。
“又是那小鬼,又偷偷的来打渔了,这次到要给他个好看!”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只见两个人影忽然从一旁的巨石下走了出来。
另一人却是拉住了想要冲出去的同伴道:“算了,也就是几尾鱼,这大海之中不知凡几,我也打听过了,这小家伙的娘生病了,父亲又在帮中做事,这小家伙也是一片孝心,想抓几尾鱼给他娘熬鱼汤补身子用,就算了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却忽然挣开了手腕道:“不行,这小家伙几次三番的偷鱼被我撞见,再不加约束好好的教训他一顿,下次还有谁会遵循帮主的命令?”
“这?可是,帮主也不会和一个小家伙计较吧……”他话未说完,只见那同伴已经展开轻功冲了出去。
这两人是海鲨帮的成员,奉命看守海滩,只因他们的帮主下了一个命令,禁止他人捕鱼!又将那些本事不错的渔夫强拉到帮中为他做事,他这是想要借着鱼讯好好的赚上一笔!
但这种做法却让靠海为生的村落瞬间不知道如何生存下去了,又有人想要去官府状告海鲨帮,却哪里知道官府虽然受理了案件,却给出了一个让众人根本无法接受的回复来!
“怕捕鱼太多影响了鱼群的繁衍!”似乎海鲨帮非但无错,反而有功了!
狂奔中的孩子显然不曾留意到一个身影从他的后面飞速的追了上来,此时的他正兴奋的迈开有些乏力的双腿往家中跑去。今天下海摸鱼,他不仅抓到了鱼,还摸到了几个鲍,这要是卖了,足够自己家里好好的过上段时日了,这让他怎能不开心!
“唰!”一声轻响,那海鲨帮的男子已经临空飞跃到了孩子的面前,看着惊讶无比的孩子,狰狞的笑道:“小鬼,又是你,又来偷鱼了,你老子上次为了你答应给帮主摸鲍才放过了你,这次看还有谁帮你开罪!”
“噗通”孩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他早已经跑过了沙滩,屁股下面是硬硬的土地,上面还有碎石,但是他全然没有知觉,只是怕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似乎很享受这种恐惧的目光,不由的昂起头道:“小鬼,说说看,你屡次偷鱼,想要让我怎么罚你?”
“达曼,他不过是个孩子!”那一开始求情之人迅速的赶到,看着被吓着的孩子不由的开口说道。老实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向来贤明仁义的帮主居然仿佛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居然下了禁海令。可是他是海鲨帮的一份子,当年帮主对他有再生之恩,他却不能不报!不过良心上,却始终过意不去,所以在他守卫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放过那些为了生计偷偷下海打渔的渔夫们。
“哼,周竺,不要以为现在还是以前,以前的你,帮主还比较重视,现在早已经不在乎你了,要不然也不会放你到这边没有油水的地方来。哼,老子也是走了霉运,不然的话哪里会来这边!”说完一脚就想要将男孩抱在怀中的鱼篓踢飞,却不想男孩虽然惊恐却死命的抱着,男子大意之下居然只是将他踢得往后移了几步。
“哼,小鬼找死啊!”得罪了长老的儿子被罚到海边看守本来就已经很是不爽了,前几日心情实在不佳,所以他甚少关注这些偷偷打渔的人。都是这周竺在看守,这周竺好心,看见了她们,总是会放她们一马。而今,这叫做达曼的汉子,却是突然认真了起来,正是要将这些偷鱼的汉子弄出去与他做做功劳。
但是今天一天了,都没有抓到一人,临要走的时候又见到了这个小鬼,本只是想要教训这孩子一番撒撒威风、解解郁气,却又因为周竺的阻拦,让他暗自以为这周竺如此说话,分明是瞧不起自己,想到自己被贬还被他奚落,当下怒从心起,也顾不得什么任务了,哪管这孩子能不能经受得起,猛然踢出的一脚已经用了七分力了。
以他的功力,莫说一个孩子,便是三个五个若是当真被踢到,那也要死的不能再死了!
“住手!”周竺没有想到这邱达曼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一步抢出就要阻止,却已经晚了一步。
眼见着孩子就要毙命于脚下,一道凄厉的尖啸忽然刺穿了两人的耳膜,但见一道剑气瞬间袭至,将邱达曼踢出的那脚射穿,犹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好强的实力!周竺顾不上邱达曼的惨嚎和那孩子有无事,猛的拔刀在手,回头警戒。却发现几个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岸边的林中缓缓的走了过来,那当先一人离的最近,却也有十丈距离,这世间难不成还有人能够在如此距离之外发出如此犀利的剑气?还是自己刚才看错了?可是达曼的惨嚎就在耳边,这显然不可能出错!
“你……你是何人?”周竺看着面前那背着巨剑之人,这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似乎只有帮主还有前些日子面对那人的时候才感觉到的那种恐怖的压力,难不成这人是可以匹敌帮主的大高手?这样的人物又为何来此?
背着巨剑的正是杨古,从林中缓缓的走出的不是他人正是丁一一行人。
那日无锡酒楼的一叙,那言跃却是说出了一些事情。却是让丁一也大吃一惊,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这接连两任那边的国主都是被人控制的了,大多数的官员也早已经被制住,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国中之国!甚至从言跃不经意间透出的话中,丁一知道那里的人武功绝对不低,不然师从那水伯梁山后人的言跃也不可能被迫背井离乡!
而且对方的实力非但不弱,甚至可能很高,还懂得不止一种的控制人的手段。不然的话,不可能长久也没有人发现那里的异常!
东瀛人!这些倭国人,到底想要作甚?丁一脑中细细的思索,却始终不得要领。又在附近留下记号,唤来了“赏善罚恶”使,细细的一查,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看样子那些人不仅仅是渗透了沿海的那一带,便是“赏善罚恶”使之中也有可能有他们的人在,而天山之上更加可能有他们的人了!自己实在是大意了,便是“浩然诀”威力无穷,有能够改变他人心境的奇效,却也并非是人人练之,而且总有人会被贪欲、野心所控制,这是什么功法也没有办法影响到的,自己实在是大意了。
于是在告辞了言跃之后,丁一等人直接便往这边来了,听闻到村中今日居然无人下海捕鱼是因为那海鲨帮的缘故,便往海边来看看,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只因几人之中,丁一和杨古都是对海鲨帮极为熟悉,印象之中,这海鲨帮绝不是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帮派。
这海鲨帮兴与丁一布武、划分天下的时候,原本不过是晒盐出身,不过那时候元朝不允许贩卖私盐,而且对于有武艺在身的人更是严加防范。所以这海鲨帮在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帮派,到了丁一九鼎天下的时候,那一代的帮主拜师丁一,得传了一身好武艺,还有最新的晒盐之法。
之后,凭借着一身本事和那豪爽不羁的性格,硬是在沿海一带打出了自己的名声。而这帮主也不贪心,所晒之盐极其便宜,但即使如此却也迅速的发展了起来,现在已经是沿海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了。便是山上也有海鲨帮每年送来的海盐,是以在村中听闻了此事之后,丁一和杨古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村子里,难见一个成年男子!他们只能来到海边,想要看看这些男子是不是去打渔未归,却不想反而因此救下了那孩子。
“你们是谁,哪里的帮派?”杨古没有理会周竺的问话,反而反问道。
“混蛋小子居然敢暗算于我,待我回去禀报帮主、长老,定要狠狠的教训你,还有你们!”邱达曼回过神来的时候,杨古已经到了身前,是以他只当是杨古出其不意的偷袭,并没有看到杨古是在十丈之外发出的剑气,看着杨古恶狠狠的道:“我海鲨帮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第四零三章 海鲨
海鲨帮?那个以仁义闻名,在沿海大名鼎鼎的帮派什么时候成了这种藏污纳垢的帮派?丁一自然看见了那邱达曼的动作,对于一个孩子尚且如此狠毒,而且言语之中还透出了一股狠辣,显然绝非是一时的变化,如没有长时间的熏陶,此人的性格绝不会如此张扬,这海鲨帮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
“海鲨帮现任帮主是谁?”杨古缓缓的散开了自己的气势,将还要嚣张的邱达曼压倒在地问道。
邱达曼只感觉身上仿佛突然背负起了一座山峰那般的沉重,便是想要喘气,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奢望,这人仅仅凭借着气势居然就有这等实力,这……这,似乎帮主也没有这么厉害吧?“我……我们帮主……是……是,林豹,人称环眼豹小张飞便是他了。”
这话一出,周竺狠狠的刮了他两眼,他看出来了这几人似乎都身手不弱,但神情之中对海鲨帮似乎有着一种偏见,他受帮主大恩,得知这些人有意思找海鲨帮的麻烦,自然不希望邱达曼说出什么来,却不想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止,邱达曼就已经吐露出了帮主的名讳,他当激怒了喝道:“邱达曼,你这个无胆鼠辈!”骂了一句,持刀对着杨古道:“阁下武艺高强,我自问不如,但想要找我海鲨帮的麻烦,却还要过我这一关!”
杨古看了他一眼,虽然刚才周竺没有来得及挡下那一脚,但他的动作却瞒不过杨古,是以对于这个有心出手阻止并且看上去比起那个什么达曼要有骨气多的家伙印象还是不错的。不过要做的事情总要做,如此看来海鲨帮的确有问题,对于周竺提刀望向自己根本不去理会只是问道:“此时乃是鱼讯季节,这个时候要么是渔夫归来,要么是晚上出去布网,为何这边如此空荡荡的,这位朋友可否告知?”他这话已经极为客气了,若不是海鲨帮的帮主和他相熟乃是他至交好友,他绝不会如此客气的询问,来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过周竺显然没有领会到杨古的好意,心中坚定的认为这杨古定是前来找海鲨帮的麻烦的。虽然这几年帮内的变化让他极为心寒,但他心中始终认定了林豹的救命、再生之恩。在杨古的注视下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猛的喝道:“附近村民竭泽而渔,我帮主目光深远,正是为了阻止这杀鸡取卵之事,乃是一等一的好事,只是寻常村民不识其中厉害干系罢了!”顿了顿又道:“我要说的已经说完,几位可否报上名姓,寻我海鲨帮到底所为何事?是寻仇还是路过,还请划下道来!”他也知道邱达曼是个小人,既然对方已经伤了邱达曼,以他的性子回去之后必定会妄加说与,而现在的帮内,咳……一片乌烟瘴气,帮主尚未来得及清理帮务,若是现在招惹上了这等高手,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丁一摇头笑了一声:“好笑,虽然过度的捕捞的确是竭泽而渔的一件事情,但当地官府每年都会放许多的鱼苗入海,而且当地百姓早已普及这等知识,当知道过度捕捞的后果。”看见周竺的面色一变,又道:“海鲨帮到底想干什么?林豹他现在人在何处?”
周竺喝道:“帮主的名讳不是尔等可以妄言的,我帮想要做何事也不是阁下可以打听的!”
杨古皱眉道:“最近的分舵在哪边?”他这句话却是并没有朝着周竺去说,他已经看出来这周竺是个一条筋的人物,心中对海鲨帮极为的忠义,是以如果不是真正的证实海鲨帮的胡作非为,他并不想为难这个周竺,但那邱达曼却不一样了。
“是……是……那……分舵在……”邱达曼哪里能够承受得住杨古那气势,没有被气势震晕已经说明他的功夫已经不错了!
“住口!看刀!”来者不善,这几个人实力如此高超,言语之中对海鲨帮更没有半点的敬意,出口便是禁海之事,应当便是为了此事来的。毕竟因为他的正直不被帮里所待见,已经被派到此地许久了,或多或少也和一帮子想要行侠仗义的人交过手。以他的性子,大多数他都是手下留情放过了他们,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帮派做的不是很对,只是心中一厢情愿被林豹的恩德束缚住了,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下做了一个打手!
而杨古气势如山,这等身手江湖罕见,会不会是“圣地”之人前来调查?不管如何,自己也要拦下他们,再不济也要给帮内争取到一些时间!若是上门寻仇还好,若真是“圣地”的,那只希望帮主能够抓紧时间做好准备了!
心中思念百转,手上却无比的迅捷,钢刀猛的递出便带着一股腥风。却是待在海边时间长了又没有日日打理,这刀上带着一股海的味道。一刀下来,却也是凶悍异常,仿佛要将杨古和丁一两人一起拦腰生斩一般!
杨古双目精光一闪,道了声:“好胆!”他倒是真没想到这汉子敢对他动刀,毕竟自己的气势虽然并没有对他施放,但他就在旁边自然也会受到影响。但这人却仿佛丝毫未觉,可见此人乃是一个心志坚定之人,但就是这种人怎的好好问话的突然就动起了手来?
杨古却是不知道,他自以为的好好说话。但因为在酒店听闻了消息,得知倭寇肆虐沿海,心中便存了一口气,而因此引动了情绪。到了这边又在乡镇上听说了海鲨帮的行径,正是怒其不争的时候,遇上了周竺他们要出手对付一个瘦弱小孩,气势之中自然带着一股怒意,口气自然也不会怎么好,那气势之下又岂是周竺可以分辨的清是杀气还是怒意的?因此惹得他生疑动手倒也实属正常了!
不过周竺出招虽然迅捷狠辣,而且又是出其不意,但杨古何等的修为。跟随父母自小修炼九阴真经,后来又师从丁一,练就了一身好本领。现如今便是在高手如云的天山绝顶,他也是其中的巅峰人物。是以,这刀势来的虽快,可他的动作却更快,单手一拍一拂,内力裹杂之下已经将刀劲化去,更是引动周竺的身形,便是一招顺水推舟,瞬间点住了他的穴道。
“你,走!”穴道被制,但总有那一瞬间因为体内的真气在四肢百骸之中流窜,他倒还能吐出两个字做出一些动作,随即便怔怔的顿在了那边,不一会因为姿势的关系“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手中那刚刚才摸出来的响炮却是连甩放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虽然摔在了地上,他却不管不顾,只是努力的拿一双眼睛去瞪那蹲着的同伴,邱达曼,只希望他能够立刻放出信号,不要像他这边连取响炮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那邱达曼早已经被吓破了胆,虽然因为周竺的动手引乱了气场,让他得以脱出,却依然是全身酸软无力。平日里偷奸耍滑、阿谀奉承的他若不是小时候在林豹等人的监督下练出一身不错的基础,恐怕现在连蹲坐在那的力气也没有了。
“嗤……砰!”一声响,那响炮居然发射了出去,却到底是谁?
杨古扭头去看,见丁一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信号,旁边是那几个师弟师妹疑惑的目光,心中已经知道了这响炮必定是丁一放的。想来这里除了他也没有谁能够瞒过自己了。
杨古也是极为聪慧之人,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疑惑,便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是守株待兔啊,用信号引海鲨帮的人寻来,倒也省的自己等人到处去找了。而且,在他心中却还是存了一线希望,只希望,一会抓到了俘虏带路去海鲨帮的时候,那么长的时间,林豹能够做一个准备,给他一个交代!
“那孩子,来,过来。”丁一收回了望向天际的目光,又看向了被吓呆了的少年,不由得微笑着说道:“你年纪这么大就已经能下海摸鱼了啊,真是了不起。”
笑吟吟、方正正的脸庞透着一股让人不自禁就心安的神奇,这却是丁一功力已经到了一个神奇的境界的缘故了。俗话说,相由心生,他向来宽以待人,又心怀正气,自然便有了这份神态。
孩子本就是纯洁心灵,看待事物自有他们的一套准则,再愣愣的看了丁一几眼后,居然渐渐的去了畏惧、惊恐之心,缓缓的靠了过来,手中居然还拿着两只大鲍鱼。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生病需要去找大夫,这两只鲍鱼便是希望,所以即使被丁一影响到了,却依然没有忘记要拿着这两个东西。
丁一蹲下身子,笑嘻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哪里在乎他身上那一股子鱼腥味,只是拿衣袖去擦那泪迹方干脏兮兮的脸庞,道:“好不了起,几岁了,居然能摸到这两个大家伙。”
那小孩抬起脸庞,依稀的还能看见眼眶中那还未流下的眼泪,或许是因为丁一的大手让他想起了父亲,他抽了抽鼻子,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道:“我十岁了,村子里就属我的水性最好了!”骄傲的声音之中,还带着一股子的疲惫、一股子的神往和一股子的坚强!
“哦?你是前面庞家村的吗?”丁一笑嘻嘻的盘腿坐下,就让小家伙坐在他怀里,一边为他梳理那黏在一起的头发,一边用真气为他祛除寒气。毕竟他的年纪还太小,又是傍晚时分下海,上来的时候又被一吓,若是不用真气除去寒性,回家之后不久必定会大病一场!
小家伙舒服的靠在丁一的怀中,小脸上带着一股神往和回忆,有多久了,自从爹爹离开了家之后,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的靠在他的怀中了。丁一身上的那股子气息让他很是舒服,不自禁的他就将丁一当做乐儿父亲那般的人。听见了问话,立刻点头答道:“恩,我叫,庞小三子,叔叔可以叫我庞小三或者小三的。”
丁一又说了几句,问了一些,没多久,这小家伙居然渐渐的合上了双眼。一惊一吓,又下海摸鱼早就很累了,现在得丁一真气滋养,又感觉到丁一带给他的那般父亲的安全感,不由自主的便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丁一见他睡着了也不停下手,却是扭头看了看远处道了声:“来得到快!”
杨古点点头道:“师傅,要不?”
丁一道:“你来处置吧,林豹和你我皆渊源不浅,而且我总觉得这其中似乎透着一股古怪,以林豹的为人的确不像这传言当中的那般。所以先不忙动手,询问清楚再说。”
杨古点点头,便准备等他们过来,却看见了金麟几人,不由的微微一笑道:“一会,你们去接话,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反正第一个问出分舵地址的身上的负重就减少二十斤!”
他这话音才落下,那边早已经累得不行的几人立刻冲上前来,虽然以他们的实力还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来,却已经做好了准备!
什么准备?
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比武力威胁来得更有用的?几个人,连同莫凤都是如此想的,上去就先打趴下了,然后一个个问,总能够问出来的。对方前来助阵总不可能只有一个两个吧,杨古师兄抓了两人不就是差一点就问出来了,自己这样做定然能够成功的。
杨古自然没有想到这群师弟居然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根本就没有先过要好好的商谈,反而想着一会直接动手,打服了在问话,还直接挂在了他的名头下。这若是知道了他们将自己想成了这般屈打成招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一怒将这几个家伙狠狠的教训一顿!
这边已是海边,虽然有片树林,但对方却不是从这里面来的。而是从另一处的沙滩飞奔而来,是以这说话间,金麟几人也已经看见了对方的踪影,当下互视一眼,猛的冲了出去。却是将杨古弄的一愣,又哪里知道他们虽然存了用武力来问话的念头,但怎么出手,怎么问,却不可能一起动手,自然是各凭手段。所以这一冲出去,已经存了抓上几个人到一旁去偷偷的问出来然后再回来领功了。
这样的动作莫说杨古一愣,便是丁一和海鲨帮的众人都是一愣,那海鲨帮之中一人瞧见金麟几人擎出了兵器,立刻提气喝道:“当真好胆,敢在我海鲨帮的地头闹事,可敢报上师门、名姓!”
“去看着些,这几个人有点不对!”随着两方人马的靠近,丁一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对方的人群之中有两三人的身形似乎连他都没办法看出出自哪里,更不是海鲨帮的路数。何况金麟几人虽都是少年高手,加上夜凌风,已经足以抵挡一面了,但毕竟一路负重而来,体力将尽,此时奋力冲出自然还不觉得,若是一旦陷入重围,久战不下必定会露出极大的破绽,所以丁一才会有如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