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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什么风     三国杀刘txt下载     三国杀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8节 刀剑下8

    此战一追一逃,加上边上有伏击骚扰,整个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

    此战,西凉军损失惨重,自相践踏,中箭落马,慌不择路掉入山涧,死伤无算。等到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马腾韩遂朝身边一看,身边的人全是负伤挂彩的,而损失最惨的,是两人的亲卫,几乎全部葬身陈仓古道。剩下的几个,也都个个挂彩,几乎每个人都身中数箭。

    包括马腾韩遂,都有中箭,不过幸好没射中要害。

    马腾大恨,以刀指天,“刘璋小儿,某与你从此势不两立,有死无生!”

    旁边的韩遂亦是断箭为誓:“此生不杀刘璋,誓不为人!”

    马超则已经去治病疗伤了。

    他也中了好几箭,坐下白马也被射死了。

    其实马超一直有劝马腾,不要和刘璋作对。一来他觉得有些对不起刘璋,毕竟在联姻的事情上,是他们对不起刘璋;二来,他觉得刘璋这个人看不透,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益州更是山险林密,道路崎岖难行,根本就不是西凉军该去的地方,骑兵根本就无法施展,没有速度,体积又大,又耗费粮草。想要威胁夺取汉中,凭借他们这些西凉兵马,根本不现实。听说刘璋在蜀中建立的新军,最厉害的就是弓弩,这次果不其然,箭矢如雨,弓弩强劲,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马超想起两人昔日曾把酒言欢,刘璋曾戏言,若他日两军对垒,沙场搏命,会饶马超一命。

    当时,自己还豪言。会饶刘璋三次。

    一切仿佛才刚刚过去,言犹在耳,如今却已经真的兵戎相见了。

    真打起来,饶与不饶,都不再是两人能完全操控得了的了。

    就如这次,马超已经认出对面指挥战斗的就是魏延了。可是魏延根本没有顾念两人曾经喝过酒,下手丝毫不留情,指挥着强弩拼命往他身上招呼,否则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马超出道这么多年,从没受过这么多这么重的伤,也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一路奔逃,只恨逃得不够快。

    真心窝囊。

    不说马腾韩遂如何的大逃杀,逃出生天。

    此时的长安城,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钟繇此次策划的奇袭汉中。拿捏的可谓是妙到毫巅,整个设计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因为汉中多商,而且比较开放,所以钟繇提前安排人,打扮成商贩,进入汉中。尤其是通过汉水,逆流而上,运了不少假冒商人进城。钟繇更是在汉水方向。给城里这些人预留了一条退路,万一事有不偕。可以坐船顺流而下,快速逃走。钟繇还让夏侯渊亲自带队,自子午谷小道,潜入到汉中接应,准备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汉中。

    进退皆有据。结果还是功败垂成,而且损失惨重。

    此次参与行动的,皆是曹军精锐,青州兵。

    虽说吃了些地利上的亏,但是。可以看出,两边战力的差距之大让钟繇不敢相信。

    其实,钟繇有些小看了所谓的地利了。

    兵法上讲,天时地利人和。

    其实在实战中,地利才是最重要的。比如,简单来说,我占据有利地形,可以打到你,而你打不到我,那你就毫无胜机。

    郭嘉曾经跟曹操的手下分析过,刘璋的新军的战力特点。郭嘉曾断言,刘璋的新军,必是山地战强悍,弓弩犀利。这样的军队,必须要避免和他进行山地战,尤其是山林之间。在山林之中,弓弩犀利,加上熟悉地形,这是绝大的优势。其次,郭嘉也分析指出,这样的部队,其致命弱点,必然是近身作战。

    郭嘉分析的时候,夏侯渊也在。

    当初听郭嘉讲的时候,夏侯渊觉得没啥了不起的。可是,真到了实际对阵的时候,才发现,刘璋的新军真是难缠。刘璋在战后把泠苞骂了个狗血喷头,嫌他临战指挥失当,死了那么人。而夏侯渊则更憋屈,自己数倍于敌人的兵力,战斗了许久,损失过半,竟然还是拿不下来对方,简直是奇耻大辱。就这还是在对对方有所了解,采用了有针对性的近身攻击,都还打成这般模样,硬生生的被阻击在子午谷许久,结果使得潜入到城内的两千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而自己带的三千精锐,也阵亡上千人,还有一千多人受伤。

    如果按照刘璋的标准,夏侯渊得自己把自己砍了谢罪。

    刘璋对泠苞很不满,认为他打的一团****仗。

    在夏侯渊看来,自己这场仗,打得他娘的也是稀烂。

    其实,夏侯渊吃亏吃在,对刘璋的新军还是不够了解。刘璋的新军,自皎平渡之战以后,就强化了多线防御结构。新军本身就是三三制,要么前一后二,要么前二后一,有飞军配合时,更会多出几道意想不到的防线。当前面的新军受到近身攻击的时候,后面的就会强力火力掩护,掩护前面的战友后撤,撤到自己身后,这样二线就变成一线,原来的一线就变成二线。如果敌人不断的突进,新军就会次第往后,交替掩护,让进攻方根本就突进不起来。因为你很难真正的和新军近身搏杀,你一上来,他就往后跑,他后面的人还拼命射你。不跟你纠缠,不跟你近身搏杀的机会。

    这是新军自皎平渡之战后,专门研究出的,对付敌军冲上来近身搏杀的战法。

    夏侯渊在子午谷就吃了这种战法大亏。

    其实泠苞部几乎就要被他击溃了。

    就连泠苞本人,都身受重伤,可见当时战斗之烈,战况之惨。若非邓贤带人及时赶到支援,泠苞部几乎要全军覆没。

    两支当世最精锐的步兵,在互相不了解的情况下,打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各自都损失惨重,双方领兵主将,都觉得打得十分之窝囊。

    长安城内,探望过伤兵营的伤兵,夏侯渊亲自带人将钟繇送往司隶校尉府。

    “唉,都是钟繇失算,连累三军将士枉死,钟繇罪莫大焉。”

    “大人勿用太过自责,非是先生算计有误,实在是敌人太过狡猾。我等虽然提前侦知,那庞龙已然离开汉中去往李郭处,但没想到,他虽然不在汉中,却依然布置得天衣无缝,让我等落入圈套。不但汉水方向的两千精锐有去无还,就连某亲率的三千人马,也死伤惨重。这庞龙,真是太厉害了。”

    夏侯渊还不知道,若非刘璋和张任误打误撞,发现了城中潜入的敌人,钟繇的奇袭几乎就成了。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司隶校尉府门口。

    “这次损伤如此惨重,真不知道该如何跟曹公交代?看来,我们对李、郭,还有马、韩等的分化离间等要抓紧了,好多拉拢整编一些西凉兵马,否则万一刘璋对长安起了心思,长安休矣。”

    攻守之间的转换,有时间很难讲的。

    刚刚不久前汉中为守势,但如今长安一下子损失三千多精锐,本来兵力就不足的长安,立即就陷入窘境。若此时刘璋打长安的主意,钟繇真的是没什么好办法。必须要赶紧加强壮大自己的力量才行。

    “大人且放心,早就安排过人了,一切都…”刚说到此处,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之声,夏侯渊本能的大喝一声:“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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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刀剑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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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渊是沙场宿将,听声音就知道不好,这绝对是利箭破空之声。来不及多想,夏侯渊整个人就撞向钟繇。

    噗地一下,来箭洞穿夏侯渊右肩射入钟繇左肩。

    一箭射穿两人,足见其力道之强。

    这一箭原本是射的钟繇的后心。

    幸亏了夏侯渊这一撞,使目标偏了方向。否则钟繇必定要命丧当场。

    紧接着又是两声凄厉的锋鸣。

    夏侯渊急忙一把把钟繇扑到在地,嘴里大喊:“保护大人,有刺客,快,保护大人!”

    众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两人围在中间。那后来的两箭又射翻了两名围上来的侍卫。

    锋鸣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侍卫倒地,来人似乎必欲置钟繇于死地而后快。

    侍卫们一看,刺客弩箭犀利,干脆悍不畏死的,像叠罗汉一样,把钟繇紧紧地压在下面,让对方无处下嘴。

    “格老子的,真是晦气,”甘宁有些不甘心,“射最下面的腿。”甘宁发了狠。

    刺客正是甘宁一伙人。

    “头儿,该撤了,眼下这样已经无法得手了,必须得撤了,咱们拿的都是狙击弩,人一多就麻烦了。”

    甘宁带了两个帮手,三个人拿的全是狙击弩,没带连弩。

    “好吧,撤。”说话间,甘宁又射了一箭。然后三个人飞檐走壁,穿墙越脊。不一会就来到一处城墙下面,三个人射出钩锁,纵身翻墙而去。

    等到了甘宁三人都离去了,长安城的紧急警报才拉响。卫尉,城防,各衙门侍卫。巡逻官兵,等等等等,如无头苍蝇一般,满城四处乱窜。长安四门,也紧急落锁封闭,缉拿刺客。

    而司隶校尉府门口,更是乱成一团。

    好多侍卫都受了箭伤,而夏侯渊和钟繇则被压在下面,还生死不知。

    众人一看刺客不再放箭了。这才把夏侯渊和钟繇从下面扒出来,两个人都身受重伤,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夏侯渊身中两箭,右肩一处洞穿,背部肩胛一处刺穿。

    钟繇左肩一处刺穿,右腿大腿一处贯穿。

    刺客太猖獗,太凶悍。太残暴了。

    若非侍卫们悍不畏死,硬是用肉盾。叠罗汉一样把钟繇护在下面,若非夏侯渊刚好在钟繇身边,钟繇绝无生理。

    大家心惊胆寒。

    急忙找来军中的大夫给两人紧急救治。

    “加强警戒,保护大人,密切注意高处,树上。屋顶,都要严格排查。”夏侯渊说完,就昏了过去。

    他伤的比钟繇重。

    但是钟繇身体没他好,如今也是奄奄一息有气无力。

    “速去禀报曹公,派人过来接替夏侯将军”。钟繇低声吩咐道。

    其后。长安一日数惊,风声鹤唳。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知什么时候会有刺客降临,或者蜀中大军压境。

    因为刘璋已经在大汉新报上,明确发文,承认了对钟繇的刺杀,就是他安排指使的。还明确告诉世人,这就是对钟繇策划袭击汉中的报复。而且还说,这种报复不会停止,直到把钟繇杀死为止。还说,蜀中的新军,正日夜枕戈待旦,随时准备解放长安,抓住钟繇绳之以法。

    刘璋在大汉新报上的言论,把长安城的官民人等,都吓得够呛,整日里都过得心惊胆战,好像随时会有刀剑从天上落下来一般。

    刘璋用霹雳一般的刺杀,震慑钟繇,并用攻心战,来瓦解长安兵将的士气,以此来减轻长安方向对汉中的压力,消弭钟繇对汉中的觊觎。让钟繇活在整日提心吊胆的不安中,时刻活在刀剑箭弩的阴影下,免得他整日算计汉中。

    在钟繇头上,在长安头上,刘璋悬了把刀剑。

    刀剑之下,无人可得安宁。

    刀剑随时都可以落下。

    刘璋如是告诉世人。

    寻常人若行了这暗中刺杀之事,只有遮掩隐秘的,少有刘璋这种,满世界对外嚷嚷:这就是我干的,这是我干的,我就是要杀钟繇。

    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所以,刘璋又多了个雅号,叫刘疯子。

    从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接到长安的消息后,不久又看到了刘璋在大汉新报上的声明,曹老大也给刘璋这个疯子给气到了。

    刘璋小儿太卑鄙无耻了,做了如此下作的事情,还敢堂而皇之的满世界嚷嚷。

    曹大大简直怒火中烧。

    一面派使者去强烈谴责刘璋的无耻暗杀行径。

    一面寻思安排何人去接替夏侯渊,把夏侯渊接回来养伤。

    政务钟繇可以带伤处理,躺在病榻上动动嘴就可以完成,但是军务就不行了,必须要领兵主将,随时视察各种军务。所以,夏侯渊必须要找人替他了。

    司隶太重要了,一面要应付西凉各路大小军阀,一边又要应付豺狼一样虎视眈眈的刘璋,而且司隶北边的并州,据报也不安稳。还有北境的匈奴,南边的羌氐等。司隶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人去才好。

    “丞相,可有不决之事才召唤我等?”

    “世事多变,如今司隶形势危急,元常和妙才皆遭重创,司隶的驻军因为奇袭汉中受挫,也伤亡惨重,如今司隶守军能战之兵只有寥寥五千人左右。关西形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司隶必得有重兵强将名臣坐镇才行。几位先生,都来议一议,看看何人去合适。”

    “丞相,以彧之见,元常谋算汉中固然没错,错在他没摸准刘璋的脾性。刘璋此人行事,看似无迹可寻,其实甚有脉络。其实彧以为,元常奇袭之策失败,反而是好事,否则,若奇袭汉中成功,以刘璋的个性,必定会疯狂报复,不死不休,到时候非但到手的汉中不保,就连司隶也很可能易手。”

    “文若之论,嘉深以为然。其实,以元常之能,稳守司隶有余。司隶周边形势复杂,目前以司隶本身的能力,只能伐交伐谋,不宜动刀动兵。元常擅动刀兵,确实有些不智,毕竟司隶现在本身自己力量薄弱,不管是分兵,还是行动受挫,必然会造成其本身的空虚。”

    “两位先生说的不错,某原本是尽托司隶于元常,不想遇到刘璋这个疯子。也罢,还是议一议派何人去接替妙才吧。”

    “若是一般人,恐难稳守关中,毕竟如今今非昔比,我们和刘璋关系恶化,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必须有身份地位能力皆能镇抚一方的人选方可。”戏忠道。

    “嘉倒是有个人选,未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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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马背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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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这就要走吗?”

    “事情紧急,必须立即动身。你和驹儿就留在许都,等驹儿长大些,我就接你们娘们过去。”

    “可是,剩我一个在这里,我怕…大人不待见。”

    “无妨,父亲大人雄才大略聪明睿智,不会计较的。何况还有娘亲在,只管放心,无碍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遇到他,能不能…”

    “能不能怎样?让我放过他?”

    “不是,我想说,能不能别打?”

    “怕我伤到他?”

    “不是,我怕他伤到你。”

    “他伤我?他能伤到我?可笑。”

    “论身手他自是不及你,但那人最是阴险歹毒,你不是他的对手,我阿爹才来信说,在陈仓中了小贼的奸计,阿爹和大哥都身负重伤,差点死掉。所以…我希望你…最好离他远点儿,他是个疯子,不走寻常路的。”

    “放心吧,娘子。这世上的人,怕谁我也不会怕他。又不是没打过交道,放心好了,我不会随便找他的麻烦的,父亲大人专门叮嘱过我了,司隶以稳定为第一要务。”

    “……”

    刘璋不关心汉中怎么走马换将,刘璋现在最关心的是庞龙的下落。

    自打庞龙和李、郭等西凉兵马北上以后,就再没有具体消息了。

    没有消息才是令人痛苦的。

    庞龙这小子虽说好兵事,但实际上没多少领兵甚至从军的经验。也就是刘璋平定南中的时候。跟着走了一趟而已。

    现在跟着西凉这一群据说是非常残暴的军队一起。刘璋真不敢想象会出些什么事情。而且庞统又是自大狂。那些骄兵悍将能受得了他?

    刘璋不敢再多往下想了。

    一面不停派人往北打探消息,一面也只能镇定心神,着手恢复汉中的秩序。

    还有就是,为了配合庞龙的绝户计划,刘璋开始大肆宣收草原的马牛羊皮换粮食的政策。

    一张皮,一石粮。

    这个消息,慢慢开始发酵,不久就形成风暴。迅速横扫西北大漠草原甚至西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到这个以毛皮换粮食的队伍中来了。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不但有大量的毛皮进入到汉中,同时还有大量的粮食也开始进入到汉中,很多粮商开始朝汉中贩运粮食。

    汉中在因为钟繇的奇袭短暂低谷后,再次迸发了勃勃生机,而且比以前更加的繁荣,人更是越来越多了。

    虽然从北边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却依然没有庞龙的消息。

    “主公,属下想跟你引见几个人。不知主公可有闲暇?”国渊不知怎么有空,竟然领了几个人来见刘璋。

    刘璋当然不想见了。他正烦着呢,一边阿奴怀着孕,一边庞龙没音讯。心烦意乱,没什么好心情。但是,人都来了,能说不见吗。

    “子尼阿,你这个大校长亲自引见的,我什么时候都得见阿。来人,快给几位先生看茶,请几位先生落座。子尼你好好给我介绍介绍。”刘璋很虚伪的应付着,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校长,你这是在取笑国渊了,你才是真正的校长。我不过是暂时负责一下汉中分校的事情。几位先生快座,校长大人可没瞎说,他这里的茶,外面可是喝不到的,市面也少有卖的。大家快尝尝。”

    炒出来的茶,开水一泡,闻着就有清香,呷一口,口齿留香,****满口,回味悠长。

    “好茶,果然是好茶。”一个十**岁的青年文士,忍不住赞叹道。

    “主公,这位是三辅之地的青年才俊,扶风法正法孝直。”

    “法孝直?法正?”国渊刚介绍完青年文士,正要往下继续介绍,不想就被刘璋的惊呼打断了。

    “正是法正。难道使君大人听说过在下贱名?”法正有些惊奇,忍不住问道。

    三国里,有几个过早离世的著名谋士,一个是戏忠戏志才,一个是郭嘉郭奉孝,一个就是这个法正法孝直。

    当然,在刘璋的认知里,这个法正可不单单是谋士,还是三人带路党小组的核心智囊。张松、法正、孟达,益州的带路党三人组。刘璋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上,那个刘璋就是被这个带路党三人组给出卖了。

    张松法正都很有才,孟达也不错,但是,带路党越是厉害,才越是可怕。

    刘璋自穿越以来,就一直在暗中访查带路党三人组的消息,结果只查到益州有个张松,根本没有什么法正和孟达。没想到,原来这个法正不是益州人阿。

    “哈哈,先生大名,早有耳闻,早有耳闻。”刘璋急忙打着哈哈,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那这两位是…?”

    “这位是孟达孟子敬,也是扶风人。这位是姜囧姜文明(表字乃笔者自撰。囧同炯,文以明),天水人。都是三辅之地的青年才俊。”

    刘璋本来以为那个高高大大的是孟达,没想到黑黑瘦瘦的竟然是孟达。

    而那个比较高大的,竟然是什么根本没什么印象的姜囧。

    “久仰久仰。”刘璋言不由衷的客气着。

    带路党三人小组终于要完整归建了,刘璋心里有些莫名惶恐,不会历史还要照着原来的轨迹继续前进吧?要不要找个理由快点儿干掉这三个家伙?张松好些有些麻烦,现在已经是法曹了,不好处置。不过眼下这几个,应该容易吧。

    刘璋自己在脑子里噼里啪啦的打着自己的腹黑小算盘,想着要不要找人拍三个人的黑砖,早点儿解除隐患。

    “使君大人,学生自扶风来此,道左乡野,一路不绝于耳的,皆是大人新近所出的毛皮换粮食的新政。此政虽是善政,可解凉州饥荒之急。然则,恐有遗患,大人不可不察。”

    “喔。”刘璋正考虑要不要把这三个家伙人间蒸发掉,没想到法正已经开始抨击庞龙制定的草原绝户计了。“以孝直之见,有何遗患?”

    “学生不知大人此政之本意,是在于凉州粮荒,还是在于夷狄之患,还是兼而有之?然粮荒易解,而夷狄难除。若此政绵延无期,则必将引动整个凉州民众甚至三辅,重牧而轻农。凉州本就华夷多杂处,长此以往,凉州恐非凉州矣,岂非成又一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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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马背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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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正也不愧是法正,还是瞧出了以皮换粮,内有乾坤,可能包藏祸心另有隐情。然而,夷狄之患,自有华夏以来,就禁不能禁,绝难以绝。想单靠一项政策,就能绝了夷狄之患,法正很难认可。而且,此政,在法正看来,遗患太大。

    要是大家到时候全去放牧养牛羊,那岂不荒废了农业?

    若是这样的话,夷狄没绝,而大汉自己岂不也成了夷狄?

    说起庞龙弄这个毛皮换粮食,其实是庞龙临时起意,根本没跟谁商量过。

    刘璋现在等于是替庞龙背书。

    刘璋原来定下的政策是,要凉州的军阀们,不管是李郭还是马韩,拿军功来换,杀匈奴的军功来换。李恢那边游说马韩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套说词。

    庞龙见了李郭以后,觉得用这套说词肯定说不动李郭,想让李郭这样的老军头去跟匈奴人拼命,拿军功换粮食,肯定没戏,对方肯定不会答应。庞龙临时起意,改成了拿毛皮换粮食。拿毛皮换粮食,这个风险低,收益高,由不得李郭不动心。后来这个消息就从李郭军中,传到了外面,最后传回了汉中。

    刘璋知道以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为了庞龙的安全。肯定不可能否定这项政策。如果他说根本没这回事。那李郭还不直接把庞龙给咔嚓了。

    当然,刘璋也洞悉了庞龙以皮换粮背后的阴险,这是非常狠毒的绝后计。所以,刘璋才极力配合,大肆宣传。

    其实,真正比较冤的是马韩。若李恢也以同样的条件游说他们,说不定他们也就同意了,没理由不同意。低风险高收益。结果,中了埋伏差点儿命丧黄泉。马腾韩遂将刘璋这种区别对待,双重标准,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觉得刘璋这就是在故意针对他们,故意打击他们。马腾韩遂知道自己被当成二等军阀后,对刘璋的怨念更深了。太瞧不起额们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根本不管刘璋什么事,完全是庞龙自己弄出来的。

    现在法正对庞龙的这个以皮换粮的政策,也提出了异议,说你这样。回头大家都去养牛马羊放牧去了,谁来种地。农业不就废了?而且,凉州本来就胡汉杂居,到时候那些胡人一看还是放牧好,全又回去放牧去了,咋办,这凉州岂不又成了草原?

    刘璋正在打着小算盘,是不是弄个人间蒸发什么的,把法正这些人消失掉,免得以后成为著名带路党,来害自己。不过,法正的话让刘璋猛然惊醒,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怎么就想着谋害别人呢,这太不应该了。自己不是要搞法治吗,不是无罪不罚吗,怎么就想着想要偷偷把人做了呢?再说了,法正这家伙不单单是带路党,而是很厉害的谋士,能看出庞龙绝后计的没几个人。这样的人,怎么能随便杀呢,为什么不能收归己用呢?难道自己还不如以前那个刘璋?不可能。再说了,自己一个穿越人士,有必要怕他成为带路党吗,杨松那样的大贪官大‘汉奸’(汉中的奸贼)卖主求荣成性的我都敢用,法正为何不能用?

    要法治不要人治。

    刘璋自己给自己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开始回答法正的疑问。

    “孝直说的诚然有些道理,然而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粮荒难解,夷狄更是难平。单靠一二善政,自是难以除苛。非得有文武兼济方可。而今所谓以皮换粮,不过是我身在蜀地,心悬凉州之权宜之计。他日正式掌控凉州,自然会因地制宜,重新厘定凉州治平修齐之大政方针。

    其实,孝直,你大可不必担心大家都来畜养牛马羊。

    汉人以耕种为主,不会放弃传统,而全心全意去养牛马羊。而且,汉人养畜,用的是圈养,而匈奴,则是游牧放养,天生地养。圈养的话,割草而喂食,牛马羊长的虽快,但限于人力有限,数量规模上不去。而游牧放养,虽然长的不够快,但是往往可以成百上千,成群成群的养。然而,此种放养,若数量过多,就会为害草原。是为过度放牧。

    草原上树木稀少,全是些大面积的草地,若草被啃净,风来土起,就易形成荒原,是为沙漠瀚海之由来。

    是以,游牧者愈多,对草原之危害愈大。而要消除减少这种危害,最根本之法,在于减少草原上的马牛羊。而减少草原上的马牛羊,不在于多杀匈奴,而在于多杀马牛羊。此为此政之真正关窍所在,乃为诱使求利者进入草原,猎取马牛羊而已。

    凉州民风剽悍,盗匪马贼流寇,多如牛毛,引其出入草原,亦可算是功德一件。而草原若牛马羊数量锐减,则赖之以为生之牧人数量必定也会大减。久之将再不成患。

    至于凉州之胡人,则可教他们以圈养方式,蓄养牛马羊。这样,既可以定居生活,又能使得他们的蓄养才能得以施展。圈养方式,割草为食,又不伤草地,又无需四处漂泊,诚为两全其美之策。”

    刘璋啰啰嗦嗦解释了好多。

    本来这个政策就很诡异,想要说清楚也比较废口舌。

    “谢大人释疑。如大人所说,蜀中之粮可足用否?”法正再次问道。

    法正的意思,你这么弄的话,大家都跑来拿着毛皮换你的粮食的话,你确定你蜀中有这么多粮食?

    “孝直无需多虑,自然是以天下之粮,换草原之皮了。”刘璋打了哈哈,不愿多说。然后又冲着国渊问道:“子尼,汉中分校可有农学院分院?”

    “回校长大人,尚无。目前只有文、数、工、法、兵等五个分院,最近医学院正在筹备在汉中建分院。农学院尚无计划。”

    是否建立分院,这个是各个学院自己来定,看他们自己的能力和师资力量了。

    “这样,子尼你回头和农学院沟通一下,就说汉中这边需要研究畜牧技术,需要研究怎么圈养牲畜比较好,牛马羊喜食宜食何种草木,到时候种草养马牛羊,岂不比满世界跑着放养省心省力的多?如此一来,夷狄之人也得有闲暇,读书识字了。如此夷狄入我华夏,则不为夷狄而为华夏矣。”

    刘璋说的很文明,但法正却听得心里直冒寒气。

    这刘璋好歹毒阿。

    这是要完全改变游牧人的生活习性,让游牧人不在四处乱跑,而是真正的定居下来。由放养改为圈养,刘璋的理由美其名曰为保护草原,还不是想让所谓的马背上的民族,真正消失吗?

    凉州之乱,夷狄之患,怕得因此人而终结。

    成大事者,当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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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马背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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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历史的潮头看风景,历史有着血腥的美丽。

    现在的庞龙不是在观潮,而是在观海,观草原之海。

    风吹草低,青草如魔毯一般起起伏伏,置身其间,如立于水中,随波涛起舞。

    “庞大,咱们这次玩大了阿。”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在庞龙的耳边响起,破坏了他天人合一的领悟。

    “怎么了,又晕马了?”

    老师以前说过有晕船的,晕车的,这个邱八比较别具一格,最近总是晕马,尤其是到了大草原以后,据他说,仿佛天地都在晃。也不知道这家伙以前在树上来回窜的时候,为啥不晕。

    不止邱八,还有几个飞军弟兄,跟邱杰差不多症状。

    其实飞军的弟兄,都有练过骑马的,那是必训科目。

    可是在蜀中骑马,和在草原上骑马,感觉真的不一样。

    本来,庞龙还打算瞅个空子,带大家跑路呢,现在可好,有几个拖油瓶,也就走不开了。

    庞龙请教过西凉军的老兵,说是这没啥,晕够了自然就好了。

    庞龙没法,只得把跑路的计划暂时押后。

    反正,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了解一下草原。

    “庞大,俺好得差不多了。其他几个弟兄也都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扯呼?”邱杰刚刚当上都尉。而且是无当飞军的都尉,无当飞军的都尉,给个将军都不一定换。没想到刚上任的第一个重要任务就这么棘手。要是庞龙有点儿闪失,回去老大还不得剥了他的皮。庞龙可是和他们老大甘宁走的很近阿,而且还是主公的大弟子,还是兵曹从事。

    “走?多好的学习机会你们要走?静下心来,多看多学。今后我们的主要作战对象,就是骑兵。如今。天下两大最强骑兵,匈奴骑兵和大汉的西凉铁骑,全在你们身边,你们却想着扯呼。以后怎么征服草原,怎么击败来去如风的骑兵?”

    “庞大,征服草原什么的,咱不急在一时。咱们离开这么久了,主公肯定很担心。如今弟兄们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可以走了。最近我发现西凉军很反常,情况不太对。咱们还是早走为妙。”

    李郭等西凉军,进入草原后。按照庞龙的建议,以都为单位,一路往北扫荡,只抢不杀。抢的全是牛马羊,吃的也全是牛马羊。杀掉的牛马羊,肉当即就煮了吃了,皮子留了下来准备回头拿回去换粮食。一路下来,收获颇丰,不但皮子攒了无数,队伍身后,还跟着大群大群的牛马羊。西凉军中的几位主将,对庞龙的看法这才改观。这样一路走下去,怎么可能会发愁吃饭的问题呢,肉大大地有。而且,不杀人,只抢牛马羊,一路上遇到的抵抗也没有太强烈的,低风险,高收益,早他娘的该这样干了。

    因为庞龙很合作,还常常为西凉军出谋划策,渐渐的,西凉军对庞龙等人的戒心开始消除,而那个曾被庞龙几句话就激得冲到草原杀人的樊稠,更是对庞龙崇拜有加。

    不过,最近几天感觉情势有些变化。

    不但邱杰有这种感觉。

    庞龙也察觉到了。

    具体哪里不对,却也说不清楚,总之是有哪里出了问题。

    “庞小哥,庞小哥!”

    两人正说着话呢,有人呼喊着,骑马冲了过来。

    两人一看,正是樊稠。

    樊稠策马来到两人跟前,一个漂亮的盘旋,那马轻易就调转了方向。骑术之精湛,令庞龙和邱杰叹为观止。

    “庞小哥,有紧急军情,请你过去商议。”

    “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你这个二品的将军,亲自跑来通知我?”

    “走吧,快走吧,非常重要的紧急军情,否则老哥我也不会亲自来跑一趟。”说着,一夹马肚子,那马噌一下就又窜了出去。

    庞龙和邱杰急忙打马跟上。

    来到大帐,大帐内一片肃然,几乎所有的西凉军高级将领全在。

    一看庞龙来了,李傕急忙叫道:“庞小哥来的正好,正有紧急军情,需要你帮某等拿个主意。”

    “何种军情,我看周边并未见敌情?”

    “庞小哥来看,”李傕一指桌案上的锦帛地图,“我们现在大概在这里,前面不远是甘微河,越过甘微河就到了燕然山下。刚才斥候来报,甘微河对岸,燕然山下,发现了一大片的帐篷,其中还有一个非常大的金顶大帐。”李傕为庞龙介绍着情况。

    “我们都快到燕然山下了?”庞龙没对什么金顶大帐吃惊,倒是惊讶于已经北上这么远了,都快到燕然山下了。

    “是阿,我军一路北上,进展颇为顺利,速度推进极快。庞小哥,你说说,前面是不是匈奴的王庭,我们要不要拿下它?”

    金顶大帐,一般就是匈奴单于的大帐。

    匈奴单于所在,通常就是匈奴的王庭所在。

    匈奴的王庭在前,怪不得引得众人激动,这可是一块很大的肥肉阿。

    “距离我军还有多远?”

    “我军离甘微河只有三十余里,而此王庭在甘微河北岸五里处,背水而居。大概离我军不足四十里。”

    “帐篷多吗?此王庭附近,甘微河上游下游,可还有其他营地?”

    “帐篷很多,太多了,数不清楚。上下游,目前还未发现其他营地。”郭氾道。

    众人正议论着呢,突然一声刺耳的鹰鸣响起。

    “不好,是匈奴人训练的猎隼鹰哨,来人,速速去将其射落下来。”李傕脸色急变,立即命人出去想把天上的猎隼给射下来。

    猎隼是匈奴人训练来侦查猎物的,可以说是飞在天上的斥候。就如后来契丹人的海东青一般。

    若不将其立即射下,西凉军马上就会暴露,王庭那边马上就会得到警讯。

    庞龙也知道事态严重,一摆手,邱杰也跟了出去。

    西凉军的强弩虽然射程很远,但是比起飞军手里的强弩,还是差了不少。

    不多时,派出去的人,又回来了。

    “报大将军,属下无能,那贼鸟已飞走了,未能射下。”

    形势一下子严峻了。

    猎隼回去,西凉军暴露在即。

    是走是留,是攻是守,众人一下子都朝庞龙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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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马背上4

    “大将军,此时还有何好犹豫的。此时深秋,甘微河水必然很浅,完全可以轻骑涉水而过。请几位将军立即下令,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天与拂取反受其咎。目今只有即刻下令,全军攻击前进,不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机会,必然一击而就,一锤定音。请大将军立即下令!”

    李郭两人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下头。

    “好!西凉军的儿郎们,全军都有,呈翼阵展开,左翼樊稠李利,右翼郭氾,庞小哥随某为中军,全军攻击前进。务必全歼敌人,活捉单于!”李傕大声命令。

    “诺!”众将轰然应诺。“全歼敌人!活捉单于!

    只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各部在各自主将的带领下,跃上马背,两万多铁骑,如洪流一般往前涌去。

    庞龙以前看到的西凉军的行动,都是以都为单位的,也没有什么大的战斗,感受不深刻。如今,看着如怒涛狂奔一样的铁流,有一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怪不得老师对平原作战甚为谨慎,一再告诫,眼下新军不得出汉中入三辅或凉州。

    骑兵太强大了。

    太让人震撼了。

    这就是大汉真正的精锐,名震天下的真正的西凉铁骑。

    庞龙领着一个都的飞军,在这整个怒涛中,就如一朵浪花一般不起眼。

    以骑兵的速度,跑起来和天上的猎隼其实差不了多少。

    所以,等大队骑兵涉过甘微河,匈奴人的营地正一片大乱。

    “嘟呜呜呜~~,嘟呜呜呜~~”

    汉军的军号呜咽响起,攻击如水银泻地一般展开。

    西凉铁骑狂风一样扫过匈奴人的大营。

    厮杀声,哭喊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

    匈奴人因为仓促应战,还没来得及成战斗队形,大都是刚刚爬上马背,各自为战,被风驰电逝而过的西凉军如割草般一个个的斩落马下。

    而那些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形成战队的,也被汉军犀利的弩箭纷纷射落。

    其实西凉铁骑的战力,要远比匈奴人要高。

    最重要的就是装备差的太远。

    汉军有弩,在马上其准确性和穿透力,都比匈奴人的弓箭要强。而且汉军都是铁骑都有护甲,匈奴人最多是皮甲,根本防不住汉军的弩箭。

    匈奴人真正强的,是其骑术。

    马背上的民族,天生就是好骑手。

    骑兵作战。往往都是血腥而暴力的,没有那么多花哨。刀落头掉,留下一地残骸。

    邱杰带着飞军的弟兄,紧紧跟着庞龙,生怕庞龙有什么闪失。

    幸亏现在是顺风仗,前面没什么敌人。

    一旦发现前面有匈奴人,邱杰二话不说就连弩狂射,绝不给对方任何冲上来的机会。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整个营地,万余名的匈奴人。几乎片刻就被屠戮一净。

    李傕郭氾等带人,冲进金顶大帐。

    大帐内早就惊恐一片,侍卫们早就冲出来战死了,剩下一群侍女,吓得哆哆嗦嗦,跪满一地。大帐的里面。绫罗丝帐,帐内似乎躺着一人。

    李傕长刀一指:“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或可免你一死。”

    众人近前一看,那帐内之人,早就垂垂病危。命若游丝,声若蚊蝇。

    “某乃匈奴单于於夫罗,不知尔等何人,要无辜屠杀我族子民?”

    “於夫罗?”李傕和郭氾惊问道:“你不是在并州美稷吗?怎么会跑到燕然山下?”这个於夫罗,李傕和郭氾作为西凉军的高级将领,当然听说过。於夫罗是南匈奴的大单于。南匈奴是相对于北匈奴而言的。因为汉军的强力打击,有一部分匈奴南下依附大汉,是为南匈奴,另外的匈奴则尽量北迁,远遁漠北,是为北匈奴。南匈奴的王庭,设在并州西河美稷,接受朝廷的册封管辖。

    “尔等何人?看模样似乎是朝廷的兵马,为何要袭击我王庭?”於夫罗有气无力的问道。

    “某乃大汉车骑大将军李傕,这位是后将军郭氾,这是右将军樊稠。这位小哥,是益州牧刘璋的弟子庞龙。我等奉朝廷旨意,北上剿灭祸乱我大汉之匈奴贼人。尔等不在并州休养生息,为何辗转千里来此燕然山下?祸乱凉州的,可是尔等族人?”李傕毕竟是老兵油子,官油子,立即就先把黑锅往对方头上扣。於夫罗部南匈奴毕竟是依附大汉朝廷的匈奴人,杀了这么多得有比较合适的理由才好。

    “几位将军冤杀我等了。我部族人在并州,奉公守法,奈何如今大汉境内不宁,自丁建阳殁后,并州益乱,吾等外族,恐受牵连。加之老夫年迈体弱,命不久矣,欲请天子册立小儿为下任单于,可惜天子奔波,缘吝一见。我命不久,鸟倦恋家,老马返途,所以回到燕然山下,欲葬此地矣。”

    原来是这样阿。

    “尔为单于,约束手下不力,近日多有匈奴入凉州祸乱,烧杀抢掠,吾等奉朝廷指令,扫荡草原贼寇,你既擅离封地,回到草原,未必没有包藏祸心,趁朝廷混乱,意欲另立王庭之意。某等今日,代天伐罪,你莫要蒙蔽我等。”李傕继续把黑锅往於夫罗身上戴。

    “老朽将死之人,大将军欲问何罪,皆无不可,不过请诸位帮某一个小忙,若能应允,这帐内的金银器皿,侍女下人,尽皆送与诸位。”

    金顶大帐内,有的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侍女等也都是绝色尤物。

    西凉军诸将皆面现贪婪之色。

    不给也不行阿,老家伙。

    “吾有一份遗命,欲立下一任大单于,需请朝廷册封。”老人说着,从头下的枕头中,拿出一份羊皮卷诏书来,“若能立誓,请得朝廷旨意,护佑我族子民,辅保下任单于顺利继位,则我族必奉之为主,为之奔走。”

    於夫罗把遗诏放在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长生天在上,立誓者必须全心全意,帮助我族,否则天人共噬,必降天谴。”

    “於夫罗,某是大汉的车骑大将军,你只管将遗诏与我便是,某自会与你做主,你想立谁为下任单于,就立谁为下任单于。你看如何?”李傕啪啪拍着胸脯保证。

    於夫罗尚未答话,旁边已有人出声反对了。

    “李稚然,此事如何能决于你一人,某家,还有樊稠、益州的庞龙,大家都是见证,都有机会,如何选择,全在老单于自己。”(未完待续。)

    ps:  说一下,於夫罗的南匈奴真实情况是南迁到离石,而不是本书里西迁。此为故事情节需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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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马背上5

    “姓郭的,汝欲何为?某的官职最高,难道不该是某来接这遗诏,为单于安排册立之事吗?”李傕冲着郭氾怒道。

    “李傕,现在大家都在这里,总不能好处你一人得了吧。樊稠、庞龙,你们说呢?”

    “额没啥好说的,这劳什子的遗诏,就听这老头的呗,他想给谁就给谁,但是这屋里的东西,得有额一份。”樊稠瓮声瓮气道。

    “别看我,别看我。”庞龙一看大家目光全看向他,急忙道:“我只不过是过来跟你们收皮子的,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们怎么分都行,这里的东西我也一概不要,我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你们慢慢商量,这里面太闷,我出去透透气。”说着,庞龙急忙领着邱杰出了金顶大帐。

    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庞龙低声叮嘱邱杰道:“一会秘密通知弟兄们,都准备好,我们今晚就撤,此地不宜久留。”

    “怎么走得这么急?你之前不还想拉一些西凉军跟咱们一起吗?我也看他们骑在马上是真的很厉害,真打起来,咱们新军估计扛不住。”

    “不是估计扛不住,是肯定扛不住。除非是新军预设战场,否则在平原两军相与,必定一触即溃。别看新军弩箭犀利,就算是加上连弩,也挡不住西凉铁骑的冲击。他们都有护甲,弩箭中上几支,除非要害,根本不影响继续战斗。新军想跟这种铁骑对抗,只有预设好战场,挖好沟壕,然后用强大犀利的弩箭,压制得他们无法靠近,才能取胜。”

    “那咱们干吗还要着急走?你拉到人了?”

    “不走不行阿。祸事近矣。再说了,我后来又想了一下,就这些西凉兵马,都是些骄兵悍将,老师肯定不喜欢,带回去说不定还是祸害。还是算了。”

    刘璋曾在兵学院给他们讲课的时候说过。军人的任务就是打仗,准备打仗和打好仗打赢仗,至于其他事情,一概不要管,也不能管。军队严禁介入、干预政务。这是刘璋给军方划得一条红线。益州推行新政多时,而新军和飞军中,多有来自各个阶层的,但新军和飞军从来不关心新政的事情,从来不在这方面说三道四。就是因为有这条红线在。

    但是。现在的西凉军就不一样。

    他们多次挟持朝廷。

    这严重的挑战了刘璋的,军人不得干政,这条底线。

    不听话的军队,不能要。

    越是厉害的不听话的军队,越是不能要。

    而且刘璋对骑兵不是特别感兴趣。之前和西凉交易,刘璋就只要驽马不要战马。新军飞军之中,只有斥候才骑马,基本上没有骑兵。刘璋曾说过。养一个骑兵,可以养三四个步兵士卒。战马要有人喂养。吃得还多,还要配马鞍马橙钉马掌,还要训练,等等。所以,刘璋不愿意弄骑兵。刘璋有一个歪理,骑兵目标太大。而以后的战争将逐渐走向非接触战斗方式,同等距离射击,目标大的一方吃亏,所以弄骑兵不合算。益州弄的马大都用来拉车耕地了。

    所以,经过反复考虑。庞龙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西凉军,这支大汉目前最精锐的铁骑。

    “庞大,能不能给俺交个实底儿,咱们为啥必须得赶紧走?”

    “你这个邱八,长着两只大耳朵还真喜欢打听,算了,就给你说说。唉,我看西凉军估计要完蛋,大汉这支精锐估计要不复存在了。”

    “西凉军要完蛋了?你怎么知道的?匈奴人大部队要来了?”邱杰听了庞龙的话,大吃一惊。

    “嘘,小声点儿。我怎么知道,因为我聪明阿。”庞龙逗了逗邱杰,然后发现效果不太好,不如逗刘璋或者魏延他们好玩,才又接着说道:“你没发现最近西凉军感觉怪怪的吗?”

    “是阿,最近确实有些怪怪的,但怎么怪又说不上来。”

    “我已经想明白最近为什么怪了。最近几支西凉兵马之间似乎比以前更客气了。”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他们之间相互有了戒心,不如以前那么信任对方了。”

    “你这么说理由很不充分阿。”邱杰对庞龙的这种没道理的推测表示不服。

    “其实,我猜是因为,他们有人,不对,不是有人,而是李傕、郭氾、樊稠这几个,最近正在跟曹操联系,准确来说,应该是长安的钟繇正派人在跟他们三方同时沟通。”

    “你这个就更离谱了,你看到曹军的使者了?”

    “没看到。”

    “那你这也太异想天开了,猜也得有点儿谱吧,不能毫无根据的乱猜。”

    “唉,跟你们这些人说话就是累阿。”庞龙叹了口气,感觉是在对牛弹琴。“因为我刚才在大帐内,看到他们看见那个诏书,看见那些财宝,那个眼神,和最近看见我们的眼神一样。”

    “你,你,你是说,在他们眼里,我们就跟那个遗诏一样,都是奇货可居?”

    “行,还行,没白去兵学院进修一回,还知道奇货可居。不错,眼下我们就是可居的奇货。我们为啥是奇货,就是因为他们想把我们抓了送给曹操作为晋身之礼,所以会把我们当成奇货,既然如此,肯定是最近有跟曹操的人联系过,所以才会这样。不过,我们幸运的是,现在有个更吸引他们的奇货,就是那个匈奴单于的遗诏,还有金顶大帐内的财宝。他们现在肯定为了怎么分赃,遗诏归谁而吵闹不休,最后很可能因为贪欲猜忌等而起内讧,所以我们得赶紧走。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好,庞大你指哪儿俺们打哪儿,俺们飞军从来不看嘴上的功夫,只看手上的功夫。”

    “我看你个邱八,快只剩下嘴上的功夫了。附耳过来,要如此这般这般安排,快去安排,别误了事情。”

    “诺!”

    晚饭过后,庞龙带了几名侍卫,在营中溜达,溜达了一会就溜达到金顶大帐前面。现在的金顶大帐,早被几个西凉军的高级将领,安排了各自的侍卫,守的严严实实的,每个将军都派了自己的亲信过来,站在大帐的门口,防止别人私自进去。也就是,在没有商议好怎么分赃之前,大家谁也不能进。

    现在,那些西凉军的几个头脑们,还在争得面红耳赤的,争论诏书的归谁,以及匈奴单于的财宝怎么分法。看那架势,一时半会是争论不明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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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马背上6

    “几位兄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庞先生好。”

    “晚饭都没吃好吧,这是我们汉中特有的吃食,肉夹馍,大家伙一起尝尝,绝对比你们啃饼子或者啃骨头棒子强得多,来,都尝尝,尝尝。”庞龙说着,几个随从的侍卫,拿来了香喷喷的肉夹馍。

    门口几个侍卫本来晚上也确实没吃好,拿起来一尝,果然味道非常,尤其是里面还加有辣椒,一吃就停不下来。

    几个人狼吞虎咽,就把庞龙他们带来肉夹馍给吃了干净。

    不大工夫,几个人就开始犯困,躺在地上睡的人事不省了。

    庞龙一摆手,几个侍卫把人拖到暗处,然后几个人冒充侍卫站在大帐门口。庞龙则矮身进了帐内。

    进到大帐,急步来到塌前,庞龙用手拍了拍於夫罗的脸,将老头弄醒。

    “老单于,老头,我是益凉州牧刘璋的手下,你若相信我的话,就把这个遗诏给我,你想要办的事情,我帮你去办,怎么样?”

    “你?刘璋?要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你爱信不信,我告诉你,现在只有我能帮你。我老师是益凉两州的州牧刘璋刘季玉,是汉室宗亲,当今天子的叔叔辈。你觉得你该相信我老师刘璋,还是该相信西凉军李傕郭氾那些人?快做决定,我可没时间跟你废话。”

    “那好,我相信你。这个你拿去吧,反正我也快死了。你若真想要。完全可以直接杀了我抢走。而不是跟我废话。”老头说着,把诏书颤颤巍巍的交到庞龙手里。“拜托了,我族人的命运从此就操于你手了。告诉豹儿,让他忠心朝廷,忠心大汉。”

    用力说完最后一句话,於夫罗合上了双眼。

    庞龙在於夫罗身上留了一封信,然后就匆忙离开了大帐。

    几个人回到住处,邱杰早就安排妥当。所有的飞军都已经整顿停当。大家牵着马悄悄摸出营地。来到外面,庞龙让人,朝南北两个方向,各放了几匹空马出去,让它们朝远处跑去。然后,一行人翻身上马,打马朝正东狂奔而去。

    本来西凉军应该没有这么松懈的。

    不过今天因为大胜,而且又找到了匈奴王庭,王庭里还有那么多的宝贝。大家都很兴奋。吃饱喝足就比较犯懒。而且,营地用的也是匈奴人的营地。本来就很松散,所以给庞龙等人钻了空子。

    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人发现异样。

    先是有人出来方便,发现金顶大帐门口怎么没人守着了,这个家伙就偷偷溜进金顶大帐顺了些金银宝贝。

    回去以后,和一些相好的一说,几个人又跑过来顺了不少好东西。

    一来二去,动静就大了,最后终于惊动了几个正在吵架的西凉军高级将领。

    等到李傕郭氾樊稠等人,来到金顶大帐的时候,距离庞龙他们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於夫罗单于死了。

    於夫罗的遗诏也不见了。

    大帐内的金银也丢失不少。

    “到底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门口的侍卫呢?”李傕暴跳如雷。

    “叔父,这有一封信。”

    “拿过来。”

    李傕拿过信,展开仔细观瞧。

    信文如下:某某将军,多谢相助,庞龙已按约定,取走诏书。君今日义举,他日必见厚报,我师乃信誉之人,定不负于君。与其如他人选曹贼,将军选我师真乃明智之举。将军须得当心,庞龙已查知,有人在暗中勾结曹贼,欲不利于君,君当早下决断,迟则悔之不及。某将按约定前往某地,君宜速来。切切。

    信开头的某某,是两个墨团。

    后面的某地,也是几个墨团。

    李傕看完以后,狐疑的看着其他几个人。

    郭氾则一把把信抢了过来,看完以后,也狐疑的看着大帐内几个人。

    樊稠一看,也把信抢了过来,也看了一遍。

    然后,大帐内其他人都看了一遍。

    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在大帐内弥漫。

    “来人,哨卫何在?今晚的哨卫何在?可发现有人出营,去往了哪里?”

    李傕大吼道。

    “回大将军,确实有几匹马去往南边,还有几个去往北边和东边。具体人数有多少,小的也没注意,还以为是匈奴人的余孽,偷偷溜走了呢,所以就没及时报告。”

    “混账,饭桶,给我拉出去砍了。”李傕大怒。

    “慢着,李傕,没必要那么着急杀人灭口吧?”郭氾伸手拦住,阴阳怪气的看着李傕。

    “姓郭的,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我来问你,今晚的哨卫是谁安排的?又是谁的部下?”

    “叔,叔父,是我安排的。可,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利急忙出来应道。

    “怎么回事,你们会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信上写的多清楚,你们暗中勾结了庞龙,拿走了於夫罗的遗诏,演的一处好戏阿。以为我等都是傻子不成。”

    “姓郭的,我看你才是贼喊捉贼。你勾结庞龙,拿走了诏书,如今又来诬陷我们叔侄,我看你是活腻了。”

    “两位哥哥,两位哥哥,消消火,咱能不能先不吵吵,先派人去把庞龙给追回来。”

    “你知道往哪里去追?”李傕郭氾一齐狐疑的看着樊稠。

    樊稠急忙摆手摇头,连忙否定:“额怎么会知道往哪里追,额就是提个建议。”

    “你不知道?我看你是装糊涂,最大的嫌疑就是你。肯定是你,平日里也只有你和庞龙走的最近,你肯定早就想投靠刘璋,好吃香的喝辣的,就把我们给卖了。姓樊的,你老实交代,那个庞龙往哪里逃了?”李利色厉内荏的喊道。

    “放你娘的狗屁。额会勾结庞龙,额会出卖大家?你他娘的血口喷人。”樊稠暴跳如雷。

    庞龙的信,成功的勾起了几个人的猜疑之心。

    其实几个人,私下都有秘密和钟繇的人接触。只是相互都瞒着,谁也不知道谁罢了。庞龙信里说的,有人在暗中勾结曹贼,每个人都会把自己代入进去,因为自己确实有和曹军一方在联系。这样一想,其他人肯定有人勾结了庞龙,想去投靠刘璋。每个人都把自己排除出来,然后看着别人都有嫌疑。

    “好了,别吵了。这明显是庞龙贼子的诡计。”李傕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右手拍着樊稠的肩膀安慰道:“老樊,你说的不错,咱们是得静下心来,商量商量该往哪里去追了。咱们都是多年的老兄弟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就是嘛。吵能解决什么问题。你…你…”

    只见不知何时,李傕的左手握着一把短刃,已深深插入了樊稠的腹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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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囧

    “庞大,俺发现跟着你,得少活不少岁阿,一天到晚不见个安省。你说咱们跑路就跑路,你非要拿那个劳什子的遗诏作甚?咱们拿了那个玩意,西凉军那帮子能放得了咱们,还不得死命的追咱们?”

    “你个瓜娃子,你懂个屁。这个东西若是没用,别人追你干嘛。既然这么有用,咱们干嘛不拿。再说了,咱们出来了这么久,回去老师肯定要生气,咱们得给他准备点儿礼物不是。”

    “俺真佩服咱们主公,敢收你这样的当弟子。俺跟你才几天,就感觉老了好多了,压力太大了,俺的小心脏实在受不了。你能不能给俺说说,你是怎么就判断出西凉军一定会要内讧?”一行人跑了几乎一夜,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准备休息一下,但是邱杰心里对庞龙有怨念,咱们跑路就跑路,你非得招那帮西凉悍将干嘛,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很简单,猜疑,互相之间的猜疑。”

    “猜疑?”

    “对,就是猜疑。看似很简单吧。我只要让他们相互之间,都认为对方会出卖自己,对方要对付自己,就可以了。他们之间应该都有跟钟繇暗中接触过,只是相互之间都瞒着罢了。我在信里给他们挑明了,说有人在勾结曹操,准备要对付自己人,这样他们就会猜疑。疑心生暗鬼。他们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有接触过曹操的人,那剩下的其中就必有投靠益州的,每个人都可能是要出卖自己的人。而别人也会认为你要出卖他们。每个人都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越是不敢证明自己的清白。越是会加重猜疑。你要出卖我,我要出卖你,你要对付我,我要对付你。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是什么呢?”

    “先下手为强?”

    “对了,就是先下手为强。每个稍微聪明点儿的,都会意识到。自己要先下手为强,否则别人就会对自己先下手为强。只要有人开始,内讧就会全面大爆发。可惜了,大汉最精锐的军队,自己走上了穷途末路。”说到最后,庞龙竟然没有得意,而是有些小小的伤感。

    “你说的这也太离谱了吧?他们毕竟是在一起打过很多年仗的人。”

    “没啥离谱的。利欲熏心的时候,文人嘴狠,武人手狠。情义算什么,慈不掌兵。没几个领兵的不狠的。不说了,快点儿休息吧。”

    众人休息了两三个时辰。稍稍休整了一下,然后上马,继续往东策马狂奔。

    走了两天,眼看着所带的补给,干粮和饮水都用得差不多了,必须要找个地方补充一下才好。

    “前面好像有个小部落,十几顶帐篷的样子,要不要过去弄点儿吃的喝的?”

    “好。”庞龙应了一声,一行人打马向前,就来到了这个牧人的营地面前。

    营地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听到动静,都钻出了帐篷,面色紧张的看着眼前这群人。男人们更是手拿弯刀,随时准备拼命。

    飞军本来是以弩箭为主的,原本没有近身兵器,脑残的刘璋,也只给他们配了一把工兵铲以备肉搏用。但那玩意儿在马上不好使,所以后来庞龙找了西凉军方面,给自己的这些人,配了汉军骑兵典型的装备,刀。

    汉刀,直身斜锋,兼顾了劈和刺,非常利于马战。

    众人一看对方不善,也急忙拔刀在手,而庞龙身边的人,则是举起了连弩,随时待发。

    说起来,因为没有补给,弩箭有限,一路上大家都不怎么舍得用,即便用了,经常还要去把射出去的弩箭再拾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是大汉的商队,没有恶意,我们的食物和水用光了,找你们买一些可好?”邱杰高声喊道。

    对方没什么反应,手里的弯刀握得似乎更紧了。

    邱杰又喊了两遍,还是无声的对抗。邱杰面露尴尬。

    “他们很可能听不懂。”庞龙朝邱杰说了句,然后朝那些牧人喊道:“有没有听得懂汉话的,给我滚出来一个,否则全部杀光。”

    ※※※

    “文明先生,你这么单独跑来找我,就是想借钱?”刘璋觉得有些滑稽,自己一大堆糟心事都忙不完,都考虑不清楚,结果这个姜囧非要见自己,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是想找自己借钱。

    “不是借,是预支。额反正以后准备跟着你干了,你先预支额一点钱,让额捎回家去,额婆姨是个厉害的,要不然回头该骂死额了。”

    “预支?跟着我干?你们的培训好像还没完吧?”

    “所以才预支的。”

    “不是,我还没有想要用你阿。”刘璋觉得太滑稽了。

    “使君大人,你看额这么大个人,你肯定有用得着额的地方。”

    “你要借钱的话,那个法正还有孟达,他们好像都挺有钱的,随便借你一点儿应急,应该问题不大吧?”

    “君子固穷,不失其德。额说了,额不是借,而是预支。额就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挣钱。额这么大的人了,当然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挣钱了。”

    刘璋快被逗乐了。

    “那你说说,你都有啥子本事?”

    “额会读书识字。”

    “这个好像,好像很普通吧,现在益州识字的人很多阿。”

    “额还会射箭。”

    “喔,能文能武,听起来很不错阿。”

    “不是,额射箭的时候,边上不能有人,容易射到人。”

    “射箭本来就是要射人的阿,看来你很厉害,箭术一定很高超。”

    “不是,这个,那,那这个射箭就算了,额还会医术,会治病。”

    “早说阿,会医术这是个大本事阿。你早说会医术不就得了,你一说我肯定要重用你的,汉中的医学院分院正在筹建,你马上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那,那个,刘,刘使君,额这个,还没有真正瞧过几个病人。”

    “不是吧,那你到底有没有给人治过病?”

    “额就治过一个,就,就是额自己。也不是治好,就是把好的治坏过几次。”

    “啊……”

    “其实也没治坏到哪里,就是中过几次毒,还有嘴歪眼斜什么的。”

    “……”

    “刘使君,你不会瞧不上额吧。额知道你是个有大能耐的人,又会酿酒又会种辣椒,额这么大的人,你肯定能发现额的本事的,对吧?”

    “…,那个,姜兄,其实那个你刚才说的是在给自己开药试药吧,其实神农他老人家也有中过很多次毒的,书里有写的。”

    “阿,额好像没注意到,有提到过吗?”

    “我保证肯定有提到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发现你挺适合干这个的。”

    “干,干,干什么,大夫,不不不,不适合。大夫这个,太危险了,不适合,不适合。”

    “姜兄,我是真心的很佩服你阿,我先给你说一下,我要给你介绍的这个大夫的职业,可是非常非常有钱途的,是钱,金钱的钱,钱大大的有。”

    “真的吗,可是做大夫好像很危险的。”

    “姜兄,文明兄,其实这个试药不一定要自己亲自试阿。”

    “那让谁试?你愿意试?”

    “我当然不愿意了,不过你也不一定非要用人来试药,也可以拿动物来试阿,比如兔子,比如猴子,对吧。我可以介绍你到医科院工作,开发研制新药品。”

    “对阿,看吧,额就说你能发现额的不凡之处吧。现在可以预支点儿钱给额了吧?”

    姜囧,姜维的老爹,此时姜维还未临世。

    姜囧是个奇葩,文不成武不就,脑残而亡。

    《三国志》之别传之《姜冏传》记载:

    姜冏,天水冀县人也。少时无名。年四十余,始从文,连考三年而不中。遂习武,练武场上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改学医,自撰一良方,服之,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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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疯

    长安。

    司隶校尉府。

    曹昂正在探望钟繇。

    “大公子,恕老夫有伤在身,不能相迎。大公子风尘未去,就来探望老夫,真令老夫羞愧。老夫愧对陛下,愧对曹公,草率行事,使我军遭受重创,连累夏侯将军也深受重伤。老夫夤夜忧叹,追悔莫及。今公子前来,老夫也可放下包袱,安心归养了。”

    “先生莫急,尽管休养为好。先生还如往常一般,唤昂子侄即可。昂此来关中,家父再三叮咛,凡事还是唯先生令,一应大小事务,悉决于先生,一如往常。先生只管号令,昂为之奔走即可。先生万不可弃小侄不顾,独自安逸为乐。”

    “子脩大婚后,果见成熟了。前次谋取汉中,老夫思来想后,确实有些冒进了。往日每听奉孝言,蜀中新军如何精锐,而刘璋也每自吹捧自家的新军,老夫和妙才皆多有不信,不想竟然强悍若斯。是老夫失算了。”

    “先生万万不用自责。以昂来看,我军虽小挫实则大得也。”

    “怎么讲?”

    “天下皆知刘璋编练新军,然则明者寥寥,如奉孝先生者,亦不过是窥其一斑而已。如今,我军和刘璋新军,在汉中意外交手,虽不胜,却也算是亲身领教了刘璋新军之战法战力。试想,若没有今日小挫,若是两军异日兵戎相见,大动干戈,那时候若是还对刘璋军一无所知,那就非是今日之小败这么简单了,肯定是要吃大亏。是以。今日小挫不为败。先生不必介意。总得走这一步的。走了这一步,我们才知道我军和刘璋军,各自优劣短长所在。”

    “子脩确然是稳重了许多。由你来坐镇长安,老夫也轻省许多。”

    “先生谬赞了。我意与刘季玉见上一面,未知先生以为如何?”

    “见刘璋?不妥不妥。刘璋小儿,行状无措,难以预料,万一其对子脩有不轨。结果实难预料。不妥,甚是不妥。”钟繇极力反对。

    “情势逼之矣,不得不为之。目下京兆,一日数惊,难得有安宁。民心不安,士气不振,久之必为大患。不见刘璋,难去我等头上之剑。关西诸强,唯京兆最弱。若不能及时改变,亡无日矣。是以。须得尽早和刘璋修好,两家释疑。我关中才得安宁,才能发展。”

    “子脩虽是深谋远虑,然则欲以何奉刘璋?”

    钟繇的意思是,你说的是没错,但是咱们现在拿什么去跟刘璋谈。

    “司隶不涉凉州,不谋汉中,刘璋不得插足三辅事。先生以为可好?”

    三辅,又称三秦,或关中。

    即京兆(长安)、左冯翊、右扶风,合在一起即称三辅或三秦。

    当年,秦末天下动荡,灭秦以后,项羽封刘邦为汉王于汉中。为了防备刘邦,项羽又封了三个秦朝降将章邯等于三辅,所以三辅又称三秦。

    曹昂的意思是,我们从此不再觊觎汉中和凉州,换取刘璋不打我们关中的主意。

    “好是好,只怕刘璋小儿未必就肯。”

    “这个先生尽可放心。刘疯子虽疯,我曹昂比他还疯,只有以疯止疯,以不寻常对不寻常,才能破今日死局。”

    “子脩若已盘算停当,老夫自然欢迎。若三辅得以安宁,你我二人同心协力,未尝不能将关中建设得固若金汤。我原以为,子脩此来,会着力在西凉军,借力西凉军以抗刘璋,不意子脩雄才若此。”

    “先生过奖了。再说,西凉军久为三辅大患,如何能倚重。我此来,另一重任,即在于分化瓦解,拉拢收编,西凉军马。据闻先生早有布局,昂只管静候佳音,坐享其成了。我还带了文则同来,为我整编训练士卒,无需多时,我关中又将是兵强马壮。”

    不说曹昂,甫一到长安,就来找钟繇,夤夜商量着如何对付刘璋。

    返回来还说庞龙一行。

    话说,庞龙一行在刀剑的威逼下,终于完成了和草原牧民的交易,用了些金银以及身上多余的东西,换了必需的干粮和水,然后离开了牧人的营地,继续前行。走了一段路,夜色已深,众人就安营歇息,准备明日好继续赶路。

    夜半时分,庞龙突然被人一把就拉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回事?”

    “敌袭,敌袭,速速起来了,起来了,立即上马,准备迎战。”邱杰根本没来得及回应庞龙,就朝四面大喊大叫起来。

    瞬间营地里就是一片慌乱。

    “多少人?还有多远?”庞龙一面紧急整理东西衣服,一边匆忙问道。

    “很多人,至少千人以上,不足两里地。”邱杰匆忙答道,然后又朝大家吼道:“都他娘动作快点儿,要死了,还他娘的没睡醒。”

    “来不及了,在此迎战必死无疑。”对方人太多,自己这边又是仓促迎战,根本就不用打,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很渺茫。庞龙紧急道:“命令所有人,立即上马,朝南面急行,南面不远处好像有片小树林,进林子就安全了。大家快点儿,走了。”说着,飞身上马,策马往南急冲而去。

    一百名飞军,紧紧跟随。

    马蹄落地密集如雨点,在夜里分外的清晰入耳。

    树林在两三里外一片小山坡处。

    一行人刚到林子边,后面的大队追兵呼喝间已经到了,砰砰砰弓弦响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

    十几个未能及时进入林子的飞军,随即被射成了刺猬,眼见连人带马都是不活了。

    生死转瞬,命悬一息之间。

    “速速下马,各自寻找有利地形。准备迎战!”邱杰大喝一声,率先跳下马来,靠在一棵树后面,张弩以待。

    庞龙也下了马,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拿着千里镜观望,老老实实待着。这个时候,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尽量不上前去添乱,免得影响大家作战

    几乎同时,几十个敌人就冲了进来。

    是匈奴人。

    庞龙心一沉。

    他原来以为是西凉的追兵。

    “打。瞄准了打,往死里打。”邱杰一声令下,砰砰砰,弩箭响处,伴随着啊啊啊的惨叫落马声,刚刚进林的几十骑,尽数被放倒。飞军终于显示出了其应有的强大之处。

    不断的有匈奴人进林,但迅即就被飞军干净利落的射翻。

    转眼之间,林子口已经躺满了一百多具人与马的尸首。

    非生即死。

    战斗远比往日的要更残酷。

    外面的匈奴人,见正面突破受挫,立即呼哨一声,两翼张开,将整个林子团团围了。

    邱杰见状,急忙一挥手,示意整个都呈现三三防御作战形态。三个队,负责三个方向防御,留下一什,护卫在庞龙身侧,机动策应。

    不断有人试图冲入林内,不断有人被射落马下。马鸣嘶叫声,匈奴人的哟哟呼喝声,嗖嗖嗖箭矢的破空声,惨叫声,甚至风吹树叶哗哗的声音,都不能阻止庞龙陷入深思。

    既然是匈奴人,那就是自己的过失了。

    自己白天放过了那十几个帐篷的小部落,应该是由此留下了祸端。对方随后肯定是通知了附近的匈奴大队,所以才追踪至此。

    想到此处,庞龙有些黯然。

    因他一念之仁,累及全队人性命。

    正心灰意冷之际,一片落叶风吹而来,砸在庞龙脸上。

    庞龙倏然一惊,急令道:“邱杰,立即组织全部连弩手,进行火力压制,强弩和狙击手负责远程威胁清除,马上组织人马,全力从正面突围。”

    邱杰顾不上思考,也不问为什么,大喝一声:“连弩手跟我上,其他人押后,给我冲!”说着,率先就冲出了林子。

    几十名连弩手,紧随其后。

    外面的匈奴人,没想到林子里的人竟然又冲了出来。慌乱间匆忙挥刀上前,或者是拈弓搭箭,准备将这一小股部队全部歼灭。

    可惜,飞军不是普通军队,甫一出来,就箭如怒涛,一阵狂射,挥刀上来的匈奴纷纷落马。而远处拈弓搭箭的,也被后面的强弩和狙击手纷纷点杀。

    就一个猛冲,步行的几十号飞军已冲进了匈奴人的队伍,左右狂射,匈奴人纷纷落马。

    飞军能够顺利突出来,也是因为匈奴人分散了兵力,四面包围了树林之故。

    “快,快,抢马,快快抢马。”庞龙急喊一声,抓住身边一匹马翻身而上,抬手一箭,将不远处一个匈奴人,射翻在地。“大家快快抢马,有马的负责掩护,没马抓紧抢马。”

    不多时,人人都上了马。

    就在此时,林子的东北角已然火起。

    匈奴人开始放火烧林子了。

    堪堪只早了几分钟时间。

    庞龙此时无心恋战,打了个呼哨:“我们走,都跟我走!”飞马抢先而行。

    余者急忙纷纷跟上。

    竟然是逆向而行,反朝匈奴人追来的方向急奔。

    邱杰紧紧跟在庞龙身后,好多次都想喊住他。

    疯了。

    他这是疯了。

    他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邱杰要抓狂了。

    几十号人,风掣电闪一般,掠过草原。

    不到一个时辰,即回到了来时的那十几个帐篷的小营地。

    庞龙长刀一指:“杀光,给我统统杀光!”

    银色的月光,如冰霜一般,敷满了庞龙那狰狞的面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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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纵横1

    扑通。

    那个听得懂汉话的匈奴人,被扔到了庞龙面前。

    “是你派人去通知的匈奴大军的吧?”庞龙寒声问道。

    那人紧咬牙关,死死瞪着庞龙,一言不发。

    “我等与尔换粮换水,可有亏欠尔等?”庞龙汉刀一指,厉声再次问道。

    那人依旧死盯着庞龙,不发一言。

    “施我一恩,十倍报之;与我一仇,百倍还之。”

    刀落头起,鲜血飙风。

    几滴温热的血,溅到了庞龙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的狰狞。

    “庞阿,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了?怎么不对了?

    “庞阿,只靠杀人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能不杀人就别杀人。”

    我不杀人,人就要杀我!

    “庞阿,战场上杀敌,那是建功立业。战场外杀人,那是犯罪。”

    战场,到处都是战场,有人的地方就是战场!

    “庞阿,为师希望你能谨守本心,不要在战争和杀人中迷失自己,那只是一种霹雳手段,真正的征服,只有思想和文化上的,文明的征服才会长久。”

    说的好听,谁能做到,谁能做到,没有人真正做得到…

    ……

    仿佛无数个刘璋,围着庞龙喋喋不休。又仿佛无数个声音在不停争辩。

    庞龙头疼欲裂。

    正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婴啼,将庞龙拉回到现实。

    “住手!”庞龙急忙大喊。

    冲过去看时。婴儿的母亲已然被杀。那孩子仿似能感觉到危险似的。本能的哭叫不停。庞龙一边把孩子抱起,一边下令道:“所有人住手,还活着的,放他们走。”

    邱杰有些呆傻的看着庞龙,仿佛不认识似的。

    下令屠杀的是你,现在又下令收手。再说了,要没有这些人告密,自己这一行人的行踪怎么会泄露。又怎么会失去那么多飞军兄弟。

    “愣着干什么?传令下去,活着的放走。马上准备出发,匈奴人可能很快就追过来了。”

    “都住手,活着的都让他们走。准备出发!”邱杰急忙下令,然后又问庞龙:“这孩子怎么办?”

    “孩子我们带走。”庞龙不和他废话,只简短的说了一句,然后把孩子的襁褓往自己身上一束。找了根燃烧未尽的木柴,在附近的帐篷上,留了一行黑字:施我一恩,十倍报之;与我一仇。百倍还之。

    落款:益州庞龙。

    写完以后,木柴一扔。然后翻身上马,大声道:“弟兄们,走了!”纵马飞奔而去。

    庞龙刚才,第一次挥刀杀人,心神差点儿失守,是这孩子的哭声惊醒了他,否则很可能要疯掉。所以他对这孩子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庞大,我们去哪儿阿?”

    “跟着我,再杀回去!”庞龙长刀往前一指,厉声喊道。然后小声自言自语道:“战争总是要死人的。”

    匈奴人没想到庞龙这伙人能从正面突围,冲出小树林。放火放的也晚了。

    等匈奴人急忙集合队伍追击过来的时候,没想到庞龙等人又返身杀回来了。匈奴追兵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人,根本没想到这伙人好不容易逃走了,怎么可能会回来找死呢。等一接近才发现不妙。装束明显不一样。

    庞龙他们根本就不废话,如今也顾不上珍惜弩箭了,连弩****如狂风鄹雨,如旋风一般,冲进了匈奴人的队伍。

    其实这一千多人的匈奴队伍,也没剩多少人,小树林里死了几百,还剩下几百人人,被庞龙他们不要命这么一冲,又有一百多人落马。

    匈奴人没想到这伙人这么强悍,这么不要命。

    眼看自己人数越来越少,却根本无法消灭这股亡命之徒。这些人的弩箭太过犀利,而且相互之间往往都有配合,杀死对方一个,自己得损失好几个甚至十几个人。剩下三百多匈奴人,一看情势不好,呼哨一声,四散奔逃,竟然跑了。

    看来还是应了那句话,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此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色已明。

    “抓紧打扫战场,重点回收我们的弩箭,速度快点儿。”庞龙再次下令。

    回收弩箭是最关键的,眼下飞军手里的弩箭几乎射光,幸亏匈奴人退了,否则就要拼刀了。拼刀虽然飞军也不怕,但是伤亡肯定要翻上数倍。

    沿途回收了些弩箭,又回到小树林那个战场回收了一些。

    小树林已经被烧没了,回收到的弩箭不多。

    “还有多少弟兄?”

    邱杰眼睛一湿,明显一滞,“加上我俩,还有七十二个活人,不过大部分都身上带伤。”邱杰要死的心都有了,一都飞军,一趟下来,死了二十九个,阵亡三成,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掉。飞军,那可是主公的心头肉,总共也才几百人,全是主公用金子堆起来的。最好的装备,最好的训练,最好的待遇。一个都的飞军,要是折在自己手里,邱杰想都不敢想这个结果。

    庞龙沉默了几秒,“把遇难的弟兄放在一起,简单葬了吧。马上准备出发。”庞龙冷声命令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做个标记。”

    再次出发的时候,飞军上下都换了装束。

    吃一堑,长一智。

    庞龙决定低调一些,既然目前是自己的低谷,那自己就要有个低谷的样子,不能太嚣张了。

    最主要的是,他见不得邱杰难过的样子。

    为了少死几个人,庞龙下令,所有人都换上了匈奴人的衣服,打扮成匈奴人的样子。至少这样,打眼远远一望,那些牧民不会把他们看成是敌人,也避免招来不必要的攻击。

    “庞大,咱们接下来往哪里去?”

    “继续往东。”

    “怎么还往东?往东不是离汉中越来越远了吗?咱们应该往南,再往西才对阿?”

    “往南很可能会遇到南下的匈奴人。往西不知道会不会碰到西凉兵。只能往东。放心,再走两天就差不多了。”

    “老大,跟着你俺真是提心吊胆阿。谁知道你有没有说实话。”邱杰嘟囔道,对庞龙的话,明显不太相信。“还有,你弄这么个孩子,很影响咱们的行动阿,半夜哇哇一哭,鬼哭狼嚎的,吵得大家都没法睡觉。”

    “那没办法,你要有奶他就不哭了。”

    “什么?奶?俺真弄不懂你。干嘛不找个人家送人得了?”

    “都说匈奴人是草原上的狼,我就想养个小狼崽子看看。说起来,老师还没儿子,也许送给老师当儿子也不错阿。”

    “你可真敢想。咱们主公是什么身份,会要一个匈奴野孩子来当儿子,再说了,咱们杀了他的家人,他长大了还不得找咱们报仇。我看你完全是鬼迷心窍了。”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死的人多了。难道他的家人就该特殊?咱们的飞军弟兄也是人,还不是说没就没了。战争没有道理可讲的,就是你杀我,我杀你,他怨不得咱们。”庞龙跟邱杰说着话,四处还打量着,“那边好像有牧民帐篷,你带着孩子,去求些马奶羊奶之类的。”说着,把孩子解下来,递给了邱杰。

    “为甚是俺阿?”邱杰老大不愿意。

    “因为你长得像匈奴人阿,脑袋大脖子粗。你要不去,晚上他又该吵得大家没法睡觉了。记住别说话阿,一说话可就露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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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纵横2

    刘璋好久都没有庞龙的消息。

    这让他感觉越来越不好,整日心神不宁。

    没想到昨天一下子就收到了几个消息。

    一个是,西凉军李傕、郭氾、樊稠等部,日前发生大规模内讧,李傕郭氾樊稠等身死,西凉军,大汉真正的铁骑,已经成为了历史。具体情况不详。

    一个是,据传庞龙趁西凉军内乱之机,刺杀了南匈奴於夫罗单于,抢走了匈奴单于传位请立的遗诏。目前在逃,生死不知。

    一个是,长安递过来消息,新的长安驻守将领曹昂,要求见刘璋一面,地点约在斜谷口。

    有了消息更糟糕,更闹心。

    “你真的要去见曹昂?”

    角落里一个声音响起。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听军兵回报说你掉下了山崖,八成应该已经摔死了,你怎么还活着。黄忠呢?”

    “你别找了,是那个黄大叔让某进来的。他说某没有杀你的意思,而且某要全力杀你,他也拦不住,除非他先把某给杀了。所以,他就让某进来了。说到上次陈仓伏击,你们也太废物了,那种情况都没留下马腾韩遂,你们是怎么布置的?太儿戏了吧,伏兵好像只有一两千人,倒是他娘的朝某身上拼命的狂射,险些没要了某家的小命。”

    “具体部署不是我安排的,我才到汉中没几天。是庞龙安排的,他现在还在草原上生死不知。”刘璋说到这来,明显顿了一下。“再说了。魏延他们也不知道你的情况。他们的伏击不是必杀的伏击,而是一个备用的,预防性的伏击。如果马腾韩遂接受了李恢的游说,伏击就用不上了。庞龙安排了三道伏击,分别对付三方势力,你们只是其中一方罢了。能有两千人照顾你们,已经不错了。就这当晚这汉中城还遭受了袭击,险些不保。

    我军也损失惨重。死了好几百弟兄。

    现在还有庞龙和一百个飞军弟兄,生死不明,我也没心思听你唠叨报仇的事情。你还是走吧,自己想办法去吧。马腾韩遂吃了一次亏,肯定不会再来汉中了,我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你也太小气了,才死了几百人而已,听说光长安方向,就死了好几千,马腾韩遂这边。进去的人也几乎被全歼,你用几百人。换这么大的战绩,你还在这里唉声叹气,你还是不是人?某要有这战绩,做梦都得乐醒了。”

    “我益州兵少,总共就这么几个人。而且,我的兵跟你们的兵不一样,都是拿钱堆出来的,死一个我都心疼。而且,现在还有一百的飞军在外面生死不知。那可是飞军,我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总共也才几百人。庞龙那个臭小子,最是个喜欢冒险的,我都不敢想象,他到时候能给我带回来几个人,这臭小子,别回头连自己也给玩进去了。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刘璋想起庞龙,有些担心,又有些生气。

    “你也别担心。某看你这个弟子,不是一般人。三方势力,其中两方都被他的伏击重创,另外一方则被他游说得北上去打匈奴去了,最后还内讧瓦解了。这样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肯定能活着回来的。”阎行用他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刘璋。然后又有些惋惜,“这样的厉害角色,要是辅佐某,某早就报了大仇了,还用等到今天。唉,可惜他怎么就跟了你了呢。”

    “其实这小子顶瞧不上我的,总是嫌我这个老师笨。我这三个徒弟,看起来都比我这个老师要聪明,我比较懒散,平时教他们的时候不多。不知道会不会误了他们。这小子,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就好。”说到这来刘璋神色一暗,再看阎行莫名就有些怒火,“还待在这来作甚,赶紧走,报仇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我益州现在不会再有一兵一卒入关中或者凉州。趁早死心吧,我还要去见曹昂那个混蛋。”

    “某就是为此事来的,你不能去见曹昂。”

    “为什么?”

    “因为你见了以后,肯定会后悔,而且难保也会影响某家的报仇大计。”

    “你太高看那个曹昂了,那小子我以前见过,对付他我还是有点儿信心的。”

    “你要见也可以,你得先给某个实话,你得答应,你一定会给我报仇。否则某家绝对不会让你去见曹昂。”

    “你还真是烦人。好,我就明确告诉你,凡我治下,不管是益州还是凉州,我刘璋,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土匪、军阀、马贼等非法武装存在,一定会将这些人消灭干净,而马腾韩遂这些,必将是我收复凉州的重点打击对象,我一定会把他们彻底的从凉州清除干净。这下你满意了吧?”

    “算了,还凑合吧。不过别怪某再啰嗦一句,最好还是别见,毕竟你们,阿,那个,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的事,说不清楚。不如你派兵把长安夺了,把曹昂给宰了,一了百了,谈谈谈,有啥好谈的。你不是号称跟曹操汉贼不两立吗,你跟他儿子客气什么阿。”

    “滚,快滚,懒得再跟你啰嗦。”刘璋起身就往外走,因为小庞的事情,本来就心情不好,这阎行还这么纠缠他。

    阎行当然得死死纠缠他了,上次陈仓道伏击,马腾韩遂差一点就双双毙命,阎行现在想报仇,就指着刘璋了,若是刘璋能多用些心就好了。

    “某滚可以,你那些很厉害的兵,可以快速连发弩箭的兵,能不能借我几十个?”

    “滚!”

    “看在咱们交情不错的份上,某家送给你一个最新的消息,有关庞龙的。”就在刘璋转身欲出的档口,阎行急忙喊道。

    “你说什么?”刘璋霍然回身问道。

    “消息告诉你,你得借我一把元戎弩。”

    “成交,你快说。”刘璋想都没想就应了。

    “据从草原上来的消息,最近有一伙悍匪,纵横草原,屠营灭寨,烧杀无度。据说匪首就是庞龙,人称疯龙,疯大虫,疯虫。”

    “不可能吧?”刘璋有些目瞪口呆。庞龙怎么可能会这样,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们每屠一处,皆留下一句话:施我一恩,十倍报之;与我一仇,百倍还之。署名就是益州庞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这消息绝对不准确,元容弩你也别想要了,除非有更准确的消息才行。”刘璋听完立即就翻脸不认账了,转身急步出门而去。

    “你…,太不讲信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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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捭阖1

    斜谷谷口。

    离谷口不远的平地上,相向摆着两个桌案,两个桌案拼在了一起。两边放着垫子。南边的是刘璋方面的,北边的是曹军方面的。

    进入谈判场地的双方,每边最多两个人,只许带十个侍卫,其他人,需在五百步之外。

    十个侍卫,也不许靠近谈判桌,只能站在十步开外。

    刘璋这边是十个飞军,手持弩箭,曹军这边则是十个长弓手,手持弓箭。

    “主公,咱们这样去赴约,不太好吧?那曹昂是个武夫,万一发难,主公恐非其敌手。”张任对刘璋要去赴约,表示很担心,刘璋手无缚鸡之力,万一曹昂暴起发难,刘璋根本就是送到别人嘴里的肉阿。刘璋要自己陪他去,自己感觉压力好大阿。

    “公义兄,只管放心。我刘璋,来到蜀地,最在意的就是保命了,不会轻易涉险的。曹昂奈不得我何。他只是个武将,又非吕布典韦那种猛将,没甚可怕的,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准备,真要动起手来,谁死谁活还很难说的。”刘璋完全不担心曹昂爆发,自己后边还有十个飞军呢,实在不行,刘璋自制了个手雷揣在身上,真要玩命他还真不怕。

    最关键的是,他不认为曹昂会动手。

    曹昂现在应该是急于要缓解和汉中的关系,而不是恶化这种关系。

    在双方的监督下,刘璋张任、曹昂钟繇双方走入谈判会场。

    钟繇是在一个躺撵上被两个侍卫抬到了场地中间的桌案旁。

    桌案上,有茶水点心,笔墨纸砚。

    双方相互一揖,相向而坐。

    张任一看,钟繇也来了。这一下心完全放肚子里了。曹昂再厉害,有钟繇这个累赘,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曹昂带钟繇来,一来是需要钟繇在旁边提点自己,二来也确是有向对方表示诚意的意思。

    “这位就是元常先生吧,小子刘璋这厢有礼了。”刘璋冲钟繇一拱手。

    然而。钟繇只是翻了翻白眼,鼻子哼了一声。

    “元常先生,伤这么重,还要带病参加,真是我辈楷模。先生不如待会跟我去汉中吧,我蜀中的医术,可以说冠绝大汉,先生这点儿皮肉伤,保证很快就能痊愈的。”

    钟繇气得只是更加的哼了一声。根本就不搭理刘璋这个无耻的家伙。

    “季玉贤弟,就不劳费心了,我军中亦有良医,先生之伤已无大碍。季玉贤弟,我们还是谈点正事吧。”

    “这样阿,哎,这些兔崽子们的箭法越来越差了,为何就不能射的稍微准一点。也免得先生受苦。”

    一句话又把钟繇气得内伤,差点儿没吐血。

    “季玉贤弟。你我昔日成都一别,倏忽已经几年过去了,而今你已贵为州牧,牧守一方,没想到还是那么爱开玩笑。不如我们闲话少叙,书归正传吧。”

    “子脩约我。未知何事?”刘璋单刀直入,不打算跟对方多费口舌。

    没想到刘璋一说话,曹昂却又端起来了,正襟危坐以整待暇。

    “看来子脩是没什么事了,那咱们就各自散了吧。”刘璋说着。作势欲起。

    “哎,季玉,何必着急,你我兄弟多年不见,闲话几句家常总是可以的吧。”

    刘璋为庞龙的事情很闹心,哪有心思跟他唠家常。

    “没事我可真走了,你可别后悔,说不定明天我就派人去取了钟繇的老命。”

    “我记得朝廷曾经和益州有约,贤弟不得插手三辅之事。”

    “不错,确有其事。”

    “那贤弟还要派人行刺元常先生?而且还声言说要兵临长安。元常是朝廷的侍中,司隶校尉,假节节制关中诸军,贤弟这么做,岂非出尔反尔?”

    “子脩贤侄,”刘璋刻意把贤侄两个字说得更大声更慢些,“我和朝廷确有此约定,然则,是钟元常觊觎我汉中在先,我汉中人民生命和财产都遭受了极大的损失,我作为汉中百姓的父母官,我当然要为他们做主,为他们讨回公道。不杀钟繇匹夫,难消我心头之恨。”

    对面的钟繇,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贤弟过了,须知过犹不及。元常先生虽有小错,然则我关中业已损失惨重,损失更远在汉中之上。贤弟大人大量,就不要太过计较了。”

    “子脩贤侄,一句话就想轻飘飘的揭过,没那么容易。不提不成,是尔等谋袭我汉中,尔等损失乃是咎由自取,但我汉中损失,则必须要由尔等承担。”说着,一拍手,旁边的张任,很默契的拿出一份清单,递给了对方。

    “这是我方的损失清单,以及需要赔偿的价格。若贵方能按期如约赔偿我方损失,则贵我双方关系可以恢复到战前状态。”

    曹昂拿过来,简单看了一下,名单很详细,阵亡人数,受伤人数,损毁房屋等等等等。刘璋这厮显然是有备而来,谁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水分。

    曹昂看完递给钟繇。

    钟繇看完,则嘿嘿一笑:“还真是好算计。那老夫和妙才将军,以及老夫的诸多侍卫,所受之伤,又该如何计算?”

    “这个容易,刚才说了,我蜀中医术冠绝大汉,既然是我方刺客所伤,我方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和赔偿。若有丧命的,也可以足额赔偿。受伤的,保证治好,所有受伤人员,我们可以送到成都医学院,由张机华佗两位神医坐镇,定然能让元常先生和妙才将军等恢复如常。怎么样,看到没,看看我蜀中的诚意。”

    刘璋是明显气死人不偿命。

    钟繇气得只哼哼不言语了。

    “季玉贤弟,这些繁文缛节暂且抛开,咱们先就大的事情厘定一下。我意,若你我之间的过往恩怨抛开,今后我三辅不再图谋觊觎汉中,不再做任何企图危害汉中的事情,而贤弟也同样不再图谋觊觎三辅,不再做任何企图危害三辅的事情,贤弟以为如何?”

    “那凉州呢?”

    “凉州,凉州我三辅也不再插手。凉州你们自己处理。但是,若凉州犯我三辅,我则有权还击,甚至兵出凉州,讨伐逆贼。”

    “算盘打得还挺精的。所有的一切都好说,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从此相安无事,大家和气生财。我没理由不同意哈。不过,只要贵方把刚才那份清单的赔偿付了,一切都好谈,否则的话,一切免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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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捭阖2

    “臭小子,你根本就没有诚意。”钟繇怒斥道。

    “我当然不需要给你们什么诚意了,要谈的是你们,需要给出诚意的是你们。”刘璋嘿嘿冷笑道。

    张任一看,估计要黄,没啥好谈的了。

    不想对面的曹昂却微微一笑,仿佛心有成竹一般。张任心内一凛。

    “季玉贤弟,你想要诚意还不简单,我方的诚意可是很足的,就怕你受不起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刘璋。“贤弟,这就是我方的赔偿,绝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保管贤弟满意。”

    刘璋拿过信件,狐疑的看了曹昂一眼,正要打开仔细观瞧,旁边的张任也伸着脖子想看。

    “贤弟,这东西你一个人看看就可以了,若是外泄出去,愚兄可概不负责。”

    说得旁边的张任,脸一红,又把脖子缩回去了。

    刘璋打开信来,只扫了两行,就勃然变色,急忙把信给捂了起来,生怕别人偷看。左右看了看,张任没有偷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再看那曹昂,如今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刘璋真恨不得冲上去暴揍这家伙一顿。

    刘璋翻来覆去把那封信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脸色是变了又变,变了又变。旁边的张任明显感觉到主公的状态不对。于是急忙道:“两位,议和乃大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不如明日再议可好?”

    钟繇一看曹昂,看着曹昂气定神闲,并未发话。钟繇也就继续闭目养神。没有搭理张任的提议。

    不想那刘璋。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吓了一跳,急忙把信收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又抖抖索索把信拿了出来,然后摸出引火之物,想要把信给烧了。不想,手抖的厉害,点了几次都没点着。

    就在这时。嘭,点着了,却是曹昂从对面伸手过来,帮的忙。

    就像是你掏出了一支烟,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的时候,突然有人很及时的拿出一个打火机,很殷勤的帮你点着了。

    “怎么样?价格还算公道吧?”

    “公道,公道的很。一切如你所愿。”刘璋咬着后槽牙道。“公义,我们走。”

    说完,站起来就走。

    不想走的急了。踩了自己一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幸亏有张任在旁,及时扶住了他。

    本来应该是一场轰轰烈烈,唇枪舌剑的谈判,就这样就完了?

    张任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就在刘璋莫名签下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的时候,庞龙一行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家商队的护卫,正保护着商队,进入冀州中山国。

    “大哥哥,我们总算快到家了,大哥哥快看,前面那一片庄子就是我家。”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正站在马车上兴奋的喊叫。

    “宓儿,别闹了,别摔着了。”一个姿容颇佳的贵妇人,一边拉着小女孩安稳的坐下,一边朝马车旁边骑着马的庞龙道:“庞公子,舍下就在前面不远,不如到寒舍屈居几日,休息将养一段可好?”

    “是阿,大哥哥,宓儿舍不得你们。”

    庞龙一行人,如今已经换回了汉人服饰。

    “夫人客气了,我等还有要务,不便久留。如今北地多不安宁,夫人若再要行商,不如去南边。南边虽也多有战乱,但是比起异族比起匈奴人,还是好很多,大不了舍些钱财货物,总不至于丢了性命的好。”

    “公子金玉良言。家里虽也称得上大族,然男丁不旺,妾身以妇道当家,难免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逢此乱世,苟且为安。北地虽乱,却是往年走惯了的,至于南边,从未涉足,是以未敢奢望。”

    “夫人若有意,某倒是可以介绍个去处,我师在汉中新开了个酒坊,听说生意不错。汉中居南北要冲,东西要陆,蜀中织锦酒酿纸茶等,北地马匹毛皮,西域珠宝,关东粮食,实乃商贾货物集散之地。夫人经营粮食,汉中最宜。一来蜀地粮价高启;二来汉中安宁;三来蜀地律法贵商敬商护商。夫人即便眷恋故地,也可派人在汉中设一二分号,以策万全。”

    “公子美意,奈何妾身在蜀地人地两生,恐有不便。”

    庞龙听她说得凄惶,难免动了恻隐之心,随身摘下一个纯白玉佩,扔到妇人怀里,“我师和汉中太守张任有旧,我与他也有些来往,执此物找他,想来也会多些方便。”

    那玉佩晶莹剔透,内嵌一个庞字。

    庞龙见她拿在手里把玩不已,又忍不住嘱咐道:“蜀地律法森严,最好不要以徇私舞弊事求人,否则反受其殃,切记切记。”

    庞龙是怕有人拿着自己的信物,找张任徇私舞弊,到时候,不但连累张任,还可能连累自己,最后还可能会牵连到刘璋头上。审计署可不是吃白饭的,盯得最紧,查得最多的,一是官员的商业行为,二是贪渎徇私舞弊等行为。

    “多谢公子垂怜。妾身知道轻重。”

    “如此,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说完,庞龙打马欲行。

    “老大,孩子你不要了。”邱杰在后面连忙喊道。

    庞龙这才想起来,竟然忘了还捡了个小狼崽子。

    “失礼失礼,惭愧惭愧,这小子现在也不哭不闹,我都快把这臭小子给忘了。这一路上,麻烦叨扰夫人了。”

    那夫人,抿着嘴笑着,从车里把孩子抱了出来,递给了庞龙,“你们这一群大男人,哪里懂得侍弄孩子。路上走慢些,别没日没夜的跑,多给孩子准备些奶水,羊奶牛奶马奶,都尽可的。这里是我甄家的信物,在冀州境内,到甄家的铺子上,总能应些急用,公子也一并收了。”那妇人,也随手递过一个翠绿的玉佩,上面内嵌了一个甄字。

    庞龙本待不要,那少女在一边却是不舍那婴儿。

    “小弟弟,好可爱阿,能不能留下阿。”却是扯住不愿撒手。

    妇人急忙掰开少女的小手,“宓儿别闹了,大哥哥们还有要事,别给耽误了。”说着,把女孩搂在怀里,免得她再多事。

    庞龙只得将玉佩收了。

    把孩子束在胸前,朝母女二人拱拱手,带人策马扬长而去。

    “大哥哥好帅阿,以前看大哥哥挺丑的,现在不觉得难看了,变帅了。”

    “傻丫头,那不叫帅,叫男儿气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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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捭阖3

    冀州。

    邺城。

    将大伙安顿到客栈后,庞龙带着邱杰,两人在邺城的街上闲逛。

    邱杰是真心的佩服这个年纪不大的家伙。

    这家伙心可真大。

    人跟人真是没法比。

    这家伙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若不是有庞龙,自己这一都的弟兄,也许早就在草原上死光光了。有时候,邱杰很不想听庞龙的命令,但总是不由自主条件反射的去执行。其实,他才是这个都的真正指挥者,真正战斗的时候,庞龙其实没有战场指挥权的。他是兵曹从事,是衙门的人,和军方实际上来说,是两条线。怎么打,邱杰完全可以不听庞龙的。但是,邱杰总是会忍不住按照庞龙的命令行事。

    当然,若没庞龙,自己和弟兄们也不会没事去草原上瞎逛。

    当然,若没有邱杰,整个队伍第一天夜里也许就被团灭了。当晚若不是邱杰朦胧中听到有马蹄声,比哨兵还提前发出预警,整个团队早就覆灭不存在了。

    邱杰潜意识里觉得,庞龙一直要往东往东,可能没那么简单。

    因为,庞龙每次看似简单的命令背后,过后你再仔细一想,你就又会发现很多东西。

    在街上转悠了一会,转到一个饭馆。馆子离州衙不远,位置不算好也不算坏。庞龙就带了邱杰进了馆子。

    馆子里人不多,没到饭点。庞龙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两人坐下。

    跑堂的过来。给两位倒了茶水。

    “两位客官。要点儿什么?”

    邱杰一看庞龙。发现这家伙正拿着筷子拼图玩,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邱杰只能发话了:“烫壶好酒,来两个凉菜。”

    不想那跑堂的看了庞龙一眼,然后又问道:“本店新出了一道菜,叫天王盖地虎,两位要不要试试?”说到菜名的时候,声音突然低了很多,若不是在近前。根本听不清是什么菜。

    邱杰刚要问清楚是什么菜,什么天王盖地虎,庞龙却把筷子哗啦一收,立即接口道:“什么狗屁新菜,不要,来个你们拿手的,宝塔镇河妖。”说到宝塔镇河妖,也是声音突然低了,也就跟前的三个人才听得清楚。

    邱杰很纳闷,什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都什么菜名啊?

    再看庞龙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许多嘴。他也就不敢多问。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这是刘璋给情报机构定的接头暗语。庞龙一直很无语这些暗语,但也一直没来得及进行整改,所以现在还一直沿用着。

    入蜀后不久,刘璋就成立了一个隐形机构,情报中心。继任益州牧后,刘璋把这个情报中心一分为二,对外的由庞龙负责,改名为中央情报局,简称中情局;对内的仍是徐庶负责,改名为联邦调查局,简称联调局。

    “两位客官,实在对不起,您要的这个菜,小店今天没有预备食材,不如您二位跟小的到后边厨房,看看小店有的,您二位喜欢吃的,咱现给您做,可好?

    “如此,有劳了,头前带路。”

    然后,店小二就领着两人,穿过了后面厨房,来到了后院。

    “两位稍等。”说着,店小二又出去了。

    “待会,不许问,不许多嘴,不许打听。只许听,只许看。而且,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一切,不许泄露半点出去。”庞龙命令道。

    弄得邱杰满肚子的疑问,但看庞龙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敢问。

    不一会,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进来就作揖打躬:“不知局座驾到,卑职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算了,”庞龙一摆手,“不知者无罪,来,你也坐罢。”

    等到来人告坐后,庞龙又问道:“我最近一直在草原游荡,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外面的情况也知之甚少,麻烦你给我简要说说。”

    “自局长大人北上草原,主公就一直很忧心,为了保证大人的安全,主公把整个系统全面启动,搜集大人的消息。主公还同时对外宣布,承认了大人游说李郭时提出的毛皮换粮食的政策。”

    “说重点,先说说汉中的情况。”

    “诺。就在大人北上的时候,马腾韩遂部被魏延伏击,损失惨重。而我汉中也被钟繇偷袭,不过钟繇铩羽而归,后来刚好遇到主公来汉中,主公很生气,就派了甘宁将军前去行刺钟繇,结果钟繇和夏侯渊皆被重伤。后来,曹操派了自己的儿子曹昂替换了夏侯渊,驻守长安。最新的消息是,主公和曹昂已谈妥,以后三辅和汉中,井水不犯河水。”

    “钟繇匹夫竟然敢谋袭汉中,好胆。外面的情况如何?”

    “西凉军内讧,如今西凉军已经瓦解,不成建制了。听说大批西凉军被长安的钟繇曹昂收编。还有,据草原上的消息,说大人刺杀了於夫罗单于,抢走了单于遗诏。”说到这里,那人忍不住看了看庞龙,见庞龙无动于色,于是又接着道:“还有就是草原上盛传大人的威名,…”

    “这些我都知道,说些我不知道的。”庞龙立即打断道。

    “诺。据闻,曹操正在加紧讨伐吕布。另外,从兖州传来的消息,曹操一直想仿照成都学府办的学校,可能马上就要成立了。另外就是冀州这边,袁绍派自己的外甥高干去了并州,开始经营并州,而袁绍自己则整顿兵马,准备和公孙瓒决战。另外就是,徐州,陶谦死了,刘备接任徐州牧。其他,没什么大事了。”

    “没想到,我在草原才不过区区几十天,外面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庞龙有些感慨道。然后随即又问道:“老余,以你对袁绍和公孙瓒两方的了解,你觉得两边胜负如何?”

    “属下不敢妄言。但以军队战力来说,幽州更胜一筹。幽州骑兵厉害,尤其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战场之上,来去飘忽。不过,冀州乃富庶之地,人多兵多。而且,袁绍手下,兵多将广,谋士如云,可能要赢面多些吧。不过目前还是胶着状态,短期内想决出胜负,也不太可能。”这个叫老余的饭馆老板,也不敢确定。

    “袁绍必胜,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公孙瓒只是一武夫耳,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了。若袁绍战术得当,公孙瓒早就败了。”

    “大人的意思是?”

    “我想单独见见袁绍,不知可有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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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章成了刘璋,开始了他的暗弱三国之旅 暗弱的是刘璋 还是三国 你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 其实改变的是自己 刀笔撰的是历史 刀剑写的是文明 文明是杀出来的......三国杀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杀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杀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