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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易求金     天才股神txt下载     天才股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边飘来五个字

    心情惆怅的徐翰菁冒着风雪回到了莹雪寒舍,开门之后,依旧如往常一样有两盏廊灯为他留着,这是三女已经休息的信号。他换下鞋子,轻轻地朝自己卧室走去。路过落地水族箱时,那条“红龙”兴奋地游来游去,在led灯的映照下,更显高贵和妖娆,似乎是在为已经入睡的女主人欢迎男主人的归来。

    徐翰菁伸手敲了敲鱼缸,再转回头走几步才注意到原来四个房间门口都堆着两到三个礼品盒,“哈,不知谁想出来的,蛮有创意嘛!”

    快速将自己的三个礼盒拿进房后,他并没有着急拆开,而是从柜子中拿出三个礼盒,再次确认之后才出了房门分别放到了三女房间门口。待他再次回到房间,两分钟的时间里,他异于常人的听力注意到三女的房间都分别轻轻的打开过。

    会心的笑容终于重现脸上,阴郁的心情也被冲散不少。坐在书桌前,他首先打开了写有“涵”字的盒子,里面是叠得异常整齐的保暖三件套,灰色羊绒的帽子、手套、围巾被他一一拿起感受一番,下面还压着一个印着“burberry”的精美拉绳收纳袋。“巴宝莉的?应该不便宜吧,思涵姐前几天才拿第一份薪水啊!”想到这里,一股暖流在心窝里荡漾开去。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写有“子莹”的小盒子,原来是一块精致的皮质机械表!看着镂空通透的表壳里层层叠叠的机密表芯不住的颤动,他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出于好奇心,他拿出手机,上网输入了表盒上“panerai”的英文,找到同一款表,眼睛瞟过价格后,直接惊呼出声。“以后没钱的话,把它卖了也够生活一阵了吧!嘿嘿!”徐翰菁腹黑的想道。

    在把表脱了又戴,戴了又脱,装进表盒又拿出来,拿出来又装进去反反复复几次后,他终于打开了最后一个扁平长方形的礼品盒子。原来这是一本相册,表面写着“爱情拼图”。他小心的打开第一页,是一篇陆雪琪手写的导言:“每一幅定格的画面都代表着一份回忆,把每一份回忆拼起,就能拼出一幅完美的爱情拼图,一份完美的爱情拼图就能见证一份永远不变的承诺情感。”

    徐翰菁看向第一张照片,那是陆雪琪14岁生日时,站在蛋糕旁边气呼呼的照片。照片下面还有陆雪琪用彩色笔写的小字:“必须无条件的永远记得我的生日!哼~”看到这里,徐翰菁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来:原来那天陆雪琪吹完蜡烛,向他要礼物时,他竟说忘了!气得陆雪琪嘟着小嘴,眼泪婆娑,说不要过生日了!而这一幕正好被陆楷国给捕捉了下来。

    徐翰菁笑着用大拇指摸了摸陆雪琪可爱娇嫩的小脸,接着翻向了第二页。每一张照片都是陆雪琪精心挑选的,记录着他们两人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有令徐翰菁失声低笑的,也有令他意想不到而感动不已的珍贵瞬间。看到最后一张,照片上竟是一对手牵着手站在沙滩上,白发苍苍,拘偻身子,背对着镜头的老人。他们在夕阳下面对着大海,沙滩上两条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下面只写了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不知不觉,徐翰菁眼里噙满了热泪,心中被陆雪琪感动得无以复加。他翻来覆去,再次把一张张照片都细细品味后才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将这本相册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叮”的响了一下,他拿起手机,原来是薛瑾萱发给他的微信:“确定没有,什么时候去明珠?”

    徐翰菁躺到床上,想了一下,回了一条过去:“过段时间吧,这段时间挺忙的!”

    和薛瑾萱简单的聊完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又拨通了那个经常在睡前会拨打的号码。可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妈妈,京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龙潭虎穴?”

    皱着眉头,徐翰菁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十点,徐翰菁和苏鹏准时出现在郊外“玉巷山庄”门口,只见高耸的围墙青砖黛瓦,飞檐翘角,而正前方的朱漆大门虽年久褪色,却颇有清丽雅致,古色古香的味道。

    没等多久,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休闲装束,看上去像是侍者的年轻人走出来,笑着对两人说道:“贺总有请,两位请跟我来!”

    跟着年轻人进了大门,只见方形的前院中一色的青砖路面上,残雪被清扫的干干净净,与花园中厚厚的积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庭院看上去就如棋盘一般,横竖交错,井井有条。

    踏着会发出“咚咚”声的青砖地板,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梅花清香,徐翰菁和苏鹏随着年轻人绕过主厅,穿过回廊,再过了一个圆形拱门后,便来到了后院。与前院庄重、大开大合的格局不同的是,由芭蕉杨柳、青石小径、假山亭榭所围成的后院又别有一番风情。虽恰逢冬季,花凋叶败,不过有白雪点缀,却又另有一番滋味。

    就在徐翰菁还在幻想这个庄园属于自己时,那年轻人却脚不停步,径直往后院小门而去。徐苏两人虽暗暗纳闷,却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出了山庄之后,突然豁然开朗,碎石路上一条不到十米宽的小河绕着山庄蜿蜒而卧,河对面是被积雪压得严严实实的茂密树林,只是万籁肃静,却有些孤寂抑郁。如果说山庄中还有种“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情调韵味,那么这里便绝对有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孤煞清冷。

    “贺总,客人来了!”

    年轻人出声后,一直在观察风景的徐翰菁才发现原来岸边坐着一人背对着他们,身披斗笠,正在垂钓。

    那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年轻人做了一个自便的手势后就退了开去,徐苏二人踏着碎石接近那人,先由苏鹏开了口:“贺总,您好!想必您已经看过我们给贵公司发的邮件了吧!这位便是我们徐总,我们......”

    “会钓鱼吗?” 那人突然生硬的打断了苏鹏的话,听声音该是个中年人。

    徐翰菁朝苏鹏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对那人说道:“我平时没事也会去钓几杆,让我陪您钓一会儿吧!”见那人没反对,他踏前几步,搬开折叠椅,从岸边的渔具包里拿出渔具捣腾起来。

    忙了一会儿才坐定的徐翰菁左手握杆,右手伸出,准备与那人握手:“贺总您好,初次见面,还望以后多多提携晚辈!”

    那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并没伸手,依旧淡淡的问道:“你和闻人岩是什么关系?”

    由于他戴着墨镜,徐翰菁看不见他的相貌,只是看着他因为抽烟而显得黄黑的牙齿发呆,不知他这个问题有何深意。

    就在他还在努力措辞之际,那人眼盯鱼漂,再次问道:“知道钓鱼最大的乐趣是什么吗?”

    “啊?”徐翰菁突然发觉自己完全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商业性质的谈判,就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锐气一滞,又有些微微气恼,原本想好的一系列说辞此时都派不上用场了。姜果然是老的辣,他只短短三句话,就给自己一种高深莫测,无从下手的感觉。

    暗自深吸一口气,徐翰菁定了定神,快速的分析道:“他既然答应要见自己,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和自己东拉西扯几句,既然要比耐心,那自己也不见就一定会输!”想清楚之后,只见他嘴角微微露出笑意,默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鱼漂,原来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只听见呼呼的北风伴着潺潺的流水声,气氛更显沉默寥落。没想到,最后还是那人先开了口,徐翰菁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策略还是起到了作用,先听听他要说什么!

    “钓鱼最大的乐趣就在于鱼上钩时,将鱼拖起来的那个过程!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孜孜不倦的怀着紧张和期盼的心情,因为你不知道你将钓起来的是什么鱼,它又会有多重!”

    徐翰菁默默听着,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接下来,那人却说了一句令徐翰菁震惊无比的话。

    “闻人岩上台时将我赶出博闻,一定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吧!”

    徐翰菁之前一直想不通是谁用了这么多年时间,做了这么多复杂的直接间接投资,将博闻下属的上市公司股权弄得那么乱,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咝......

    想到这里,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贺玉巷,这个为了报复当年“遭逐”之辱的男人,竟花了数十载功夫,处心积虑地抓到了闻人家族的命门,其城府之深、毅力耐性之坚,当真令人胆寒。

    而最令徐翰菁佩服的则是贺玉巷超人的眼光,他竟能在数十年以前就算准了闻人家族未来的发展轨迹和兴衰成败的关键所在。这份见识,这份才略,如若所有的事真是他一人所为,又怎一个“高深莫测”了得,徐翰菁万幸自己刚才没有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讲出来,否则真就成了“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舞斧头”了。

    他心底顿时涌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和这样的对手为敌,难道不是螳螂挡车、以卵击石?

    不可敌,不可敌!

    或许是初闻真相,给他造成的冲击太大,这时的他心境已经乱了,竟连与人为敌的信心都被无情的击垮了。当然,这时的他,一定也想不起希腊神话中著名的“阿喀琉斯之踵”。

    “今天水太凉了,钓不到鱼!”贺玉巷突然说道。

    面对这一语双关的话,徐翰菁知道今天在这徒留无益,于是便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今日得识贺总高才,获益良多,还望以后多有机会再听贺总教诲,下次再来拜访!”说完,徐翰菁招呼了一声走到远处的苏鹏,一起又进了山庄。

    待两人走后,贺玉巷放下鱼竿,从包中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在回城的路上,徐翰菁将刚才的情况都告诉了苏鹏,两人商议了半天,先是想出了几个解决方案,可不到一会儿,又被一一否决,当真是一筹莫展。

    快要进城时,徐翰菁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原来是班上同学黄丽娟打来的,她告诉徐翰菁,陈雅静生病了,正在住院。徐翰菁料想肯定是昨晚雅静为了等自己而染上了风寒,心中又愧疚又心疼,于是吩咐苏鹏赶紧将他送往医院。

    徐翰菁匆匆赶到了医院,来到指定病房推开门一看,只见陈雅静安静的躺在床上,周围围了不少人,除了班上几个和陈雅静要好的女同学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外,他在看到穿着年轻时尚的“辣妈”秦小柔时,立刻一阵头皮发麻,暗怪自己没先踩好点,不知今天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不其然,秦小柔一见徐翰菁,眼珠狡黠的转了一圈后,突然俯身握住了陈雅静的手,略带哭腔地说道:“女儿啊,那个害你生病的负心男人来啦,都是他!昨晚背着你和其她女人约会,害得你在风雪里苦等一晚!你可别怪妈妈,好吗?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能拿他这个大男人怎么办呢?也难怪,你看他长得文质彬彬,其实人面兽心,他这样的人最会骗女孩开心了,也不知有多少女孩被他骗过!当时他甜言蜜语骗走你身体的时候,我就......”

    “妈啊!”陈雅静终于制止了越说越离谱的秦小柔,只是遭遇风寒的她,原本身子就虚弱无比,强忍着喊了一声之后,更是脸颊潮红,呼吸急促。

    秦小柔暗中捏了捏陈雅静的手,狠狠给了她一个眼神。那意思好像在说:“为了你,老娘都已经豁出去了,你还在一旁假惺惺的害臊,对得起老娘吗?”

    徐翰菁也是被惊得说话都不顺溜了:“阿姨,我......这......哪有......”

    岂知秦小柔根本就不给他辩驳机会,单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继续骂道:“你什么你,你来这你几个意思,还想来欺负我们娘俩?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娘俩好欺负!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让大家评评理,你该不该对我们雅静负责!”

    “说敢欺负你们娘俩啊,你们娘俩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徐翰菁心中暗暗嘀咕道。他真的快哭了,内什么,女人天生就是最佳辩手,谁说的?这不活脱脱一知音嘛!想要和一女人辩论,就好比当你措辞完毕,准备站起身来辩论的时,你会无比悲哀的发现,坐你对面的女人早已变成了评委和裁判。

    “女儿啊,他不要你的话,你还能嫁人吗?我们娘俩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没想到说着说着,秦小柔竟真的留下了眼泪。她本就属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人,只见她一双纤纤玉手不住擦拭从大眼睛里落下的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再加上毫无违和感的完美演技,自然是博得满堂同情,旁人都忍不住出声劝慰。

    当然全场只有徐翰菁和陈雅静知道秦小柔是在演戏,徐翰菁暗暗感慨:“话说这都什么演技啊,小李要有这演技,还用专业陪跑30年?”

    而陈雅静则是已经在考虑自己好了之后,还要不要到学校去上课!因为自己的名誉都被毁了,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呢!可是就在她这么想时,心底却又矛盾的,隐隐有些高兴!唉,一个女人要喜欢一个男人到什么程度,才会为了他,连自己的名誉都不在乎了呢!有时爱情还真就像唱得那样:“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好了,让大家笑话了,你们都先回去吧!雅静需要休息,我也想要静一静!”

    perfect!完美的收场,收放自如,有始有终,不愧为“一代影后”!

    众人鱼贯而出,只是经过徐翰菁时,就像事先彩排好似的,都恶毒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忽然有种感觉,自己是*时期,每星期都要被拉出去批斗一次的老地主一般。

    而最后出去的黄丽娟更是忍不住开口怒道:“班长,我看错你了!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还极力想让你和雅静凑成一对!现在我告诉你,你配不上雅静!”

    说完,拖着胖胖的身子,快步摔门而出,留下了一脸错愣的徐翰菁。

    和今天这奇葩经历比起来,和眼前这已经“妖魔化”了的辣妈秦小柔比起来,徐翰菁突然觉得他以前经历的种种就如天边飘来五个字:那都不叫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嫂子被人堵上啦

    委屈不已的徐翰菁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秦小柔率先抢白:“陈雅静,你不是要喝粥吗,你们先聊哈,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不给徐翰菁机会,三步并两步快速地离开了病房。

    转眼间还闹腾的病房里,突然只剩下了徐翰菁和陈雅静两人,鉴于刚才秦小柔这么一闹,房里的气氛变得略微尴尬起来。徐翰菁看着陈雅静,慢慢朝病床走去,而陈雅静则是略显羞涩的别过脸去。

    “雅静,昨晚......我......其实,其实我去了!”徐翰菁低声说道,他纠结半天最终还是没把那句“其实我见到你了”说出口。

    沉默了半晌,陈雅静深吸一口气,将脸转了过来,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原本已经褪去的潮红又迅速爬上俏脸,只见她樱唇微颤,贝齿轻启。

    “你......你,知道我喜欢你吗?”说完之后,只觉脸颊晕烫,心里便如重鼓乱捶一般,似乎正经历前所未有的紧张不安。一时间,既悔自己快嘴冲动,羞愧地想要缩进被窝,心里却又实在不舍错过他的只言片语。

    “啊?”徐翰菁哪会想到她竟如此坦白直接,错愣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你喜不喜欢我?”说完之后,陈雅静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徐翰菁,似乎想把他每一个神情细节都丝毫不漏的收入眼眸中。从来不知道暗恋原来是这么艰辛的她算是豁出去了,想要做一个了断,不管是去是留,她都不愿再受这样的折磨。

    面对如此直爽的陈雅静,徐翰菁哪里招架得住,一时间站立不安,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说喜欢,那之后呢,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说一点也不喜欢,却又分明是在撒谎,况且在这样的情况下,那绝对将会是两人的诀别。所以,他不知道是该听从理智,还是该跟随自己的本心。

    陈雅静明亮的眼眸渐渐黯淡下去,呼吸时起伏的身体也安静下来。“你走吧!我没有遗憾了,我已经向喜欢的人表过白了。往后,我不会再喜欢你!我会慢慢忘了你!”说完,她又将头转了过去。

    她这几句话声音清朗,冷冷清清,既不感失望,又不觉激情,徐翰菁听在耳里,心里竟比诀别离言亦或是争吵恶语更加难过。其实,他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或者说,他心底深处害怕失去陈雅静,害怕那种连朋友都做不了的失去。可是,依他这样的性格,似乎这又是必然的结果。

    “对不起,雅静!”徐翰菁喉头哽咽,他想再多看几眼这张清丽脱俗的俏脸,他想伸手帮她把鼻子上的泪水擦去,可是手伸到一半,却又定格住了。陈雅静也感觉到了快要触及到自己脸庞的手,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

    可是最终,徐翰菁还是默默的抽回手,慢慢地朝外走去。

    “哎哟,吓了我一跳!”

    门开了之后,正做偷听状的秦小柔拍着胸脯,粉脸微红,见徐翰菁脸色不好,她赶紧补充道:“我可是刚到门口,什么都没听到!”

    “阿姨,让雅静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没心思跟秦小柔多做纠缠,徐翰菁黯然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秦小柔才走进病房,见陈雅静背对着她,兀自抽抽噎噎,于是便坐到床边,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哗~

    陈雅静突然坐起,扑进了秦小柔的怀抱。

    “妈啊!我心里好疼,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受!”再也忍受不住,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而下。

    秦小柔略微惊讶,很久很久没见女儿这样哭了,久到她几乎以为拥有军人特质的女儿已经坚强到不再需要妈妈的怀抱了。这时,她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平时坚毅刚强的女儿,在受伤委屈之时,同样需要这样的怀抱来哭诉,来被安慰,来被呵护。女儿,在妈妈怀里,永远都是还需要被庇护的孩子。

    念及此,她心中微微一酸,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后背,缓声说道:“女儿啊,这是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阶段,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妈妈一直陪着你,慢慢地就会把他忘了的!”

    “不,我忘不了他!我真的忘不了他!我要他,妈,你把他叫回来,我不要他走!呜呜呜......”陈雅静越说越伤心,泪水如洪水决堤一般,一旦放开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似乎要将童年积攒的泪水都释放出来。

    秦小柔从来不敢想象自己的女儿会为了一个男人这样痛哭,又心酸又不舍,思索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女儿啊,你放心吧!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吗,只要你愿意,徐翰菁一定会是你的!”

    “为什么啊?”这时的陈雅静早已失去了思考能力,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问道。

    秦小柔接道:“妈妈告诉你一个秘密,当时你高考想要考回广州军校,可你爷爷一直不同意,非要让你留在wh,还让你上wh大学,其实是有原因的,那是为了让你接近一个人,而这人就是徐翰菁!”

    “什么!?”宛如晴天霹雳一般,陈雅静张大着嘴,不可思议地盯着秦小柔,顿了顿才慌张的问道:“徐翰菁!?怎么可能?爷爷怎么会认识他?爷爷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傻丫头,人家都不要你了,还至于为他这么紧张干嘛!”秦小柔看着女儿的样子,哑然失笑。

    “妈啊,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雅静急道,这由不得她不着急,她爷爷是什么层次的人,有着怎样的势力能量,作为亲孙女,她岂会不知。那可是跺跺脚都会引得一方山呼海啸的风云人物,怎么就能和徐翰菁这样一个大学生扯上关系呢!

    “看把你急的,你爷爷就算真打算把徐翰菁怎么样,也不是一句话这么简单的事!因为徐翰菁不是一般人,他有一个惊天的身世。他是你爷爷一个老战友的孙子,你还见过,你倒猜猜看他是谁的孙子?”

    陈雅静秀眉微蹙,刚想“斥责”自己老妈说话拖泥带水,吊人胃口,可一瞬间脑中却豁然开朗,不禁脱口惊呼:“难道徐翰菁是徐老太爷的孙子!?京城徐家!?真的吗?你没骗我?”

    咝......说完之后,陈雅静倒吸了一口冷气,顿时只觉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因为这样的消息对于她来说实在是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连被秦小柔敲了一记脑袋,也浑然不觉。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钟情暗恋的男子竟有如此惊天动地的身份背景,比自己也是只高不低,念及此,心里微酸,不由自主地就流露出了小女生情怀。其实和她一样,莹雪寒舍三女在初闻徐翰菁身世时,心里同样也有落差,只是她们却不如陈雅静这般惊讶,因为她们还没机会像陈雅静这样接触过那个上层圈子,根本不能理解一个京城顶级世家所拥有的那震天撼地的能量。

    “小点声,深怕别人不知道!不过话也说回来,当时我偷听你爸爸和你爷爷说话时,也跟你这般惊掉下巴似的!哎,对了,这消息是我偷听来的,可别让你爸和爷爷知道啊!本来呢,我从来都是鄙视和反对政治联姻的,只是这次例外,你既然这么喜欢那小子,我也经常关注过他,各方面还算优秀吧!当然了,他勉强配得上你,额,不对,应该是你勉强配得上他!放心吧,你爸最听咱娘俩的话,你爷爷和徐家老爷本来就是他俩安排的,自然更是喜得乐见,这门婚事啊......”

    秦小柔自顾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陈雅静却早已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在她们生活的这个圈子里,政治联姻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更何况还是独生子女,那更是义不容辞,或是说不容反抗。虽然自己喜欢徐翰菁,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心底却没有安全感,时常会担惊受怕,害怕某一天自己会突然被“押上”政治联姻的“刑场”,去结束自己有血有肉的“生命”,过上不由自主,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和徐翰菁看似巧合的相遇,竟是两家老人故意安排的,那这门联姻该是理所应当的事了。自己既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能完成家族的使命,想到这里,突然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和欢快,没想到人生竟能这样机缘巧合,峰回路转。

    不过,想到了陆雪琪,心里又转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能得到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想到这里,心又慢慢冷了下来。

    在一旁的秦小柔似乎也猜到了女儿心境的变化,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出了医院的徐翰菁只觉心中烦闷异常,想要发泄,却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慢慢地顺着街道往学校走去,脑中一会儿浮现陈雅静似诀别的话语,一会儿又回到“玉巷”山庄,不知该如何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他刚到学校附近时,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喂,什么事!”他懒洋洋的接起了手机!

    “老大,不好啦!嫂子被人堵上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伦家偶尔也涂一涂指甲油嘛

    听着电话对面周黎那标志性的“狼嚎鬼叫”,徐翰菁大惊道:“谁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别只会鬼叫!”

    “哎呀,老大,听说雪琪子莹她们在教室那被人围住了,我和朝子钱林正往她们学院赶去,老大你在哪?”

    “我在学校附近,你们在哪,等我一起去!”

    挂完电话,徐翰菁飞快往学校跑去。

    刚下课的琪莹二女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众追求者的纠缠,成功逃离了教五楼。可就在樱花大道的尽头,二女还是再次被一众打了鸡血的男同胞追上,面对眼前各式各样包装精致的礼品盒子,二女唯有摇头苦笑。

    陆雪琪手上已经提了两个硕大的袋子,而闻人子莹双手也是被两束鲜花所占据。虽然两人的几个同班女生帮着挡掉了一些,不过有几个男生依然假装着绅士,一边将礼物递向二女,一边软语相求,力求在各自女神面前博得一个好印象。因为他们始终坚信:漂亮女神不常有,遇到唯有下狠手。死皮赖脸不放手,好过她跟别人走!

    当然,圣诞节给心仪女神送礼物,这也是人之常情。谁让国人非得学着老外过圣诞节,还非要把气氛给渲染得如此浪漫。倒像是不过这圣诞节,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老外打招呼似的。

    就在人群越来越嘈杂之际,突然一记怒吼由远及近,石破天惊:“畜生,放开女神的手,让我来!”

    众人循声望去,大道前方,只见是五六个带着一脸怒容,一路小跑过来的男生。而说话那人身材结实,平头方脸,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主。

    李朝倒也识相,一记先声夺人的怒吼之后,放缓脚步,跟在了徐翰菁后面。

    “哇塞,没搞错吧!是徐翰菁耶,徐翰菁竟然也来了......”

    “啧啧,看他一脸怒容,估计可有好戏看了!”

    随着低声的议论,众人不自觉就让出了一条道来。

    “翰菁(翰菁哥)!”二女见徐翰菁走近,均是甜甜的打了声招呼。

    岂知徐翰菁似充耳未闻一般,只见他走到闻人子莹身前站定,怒目圆瞪,一*过她手中鲜花,似压着怒意问道:“谁送的?”

    从没被徐翰菁如此凶过的闻人子莹错愕之下,樱桃小嘴向下微瘪,一双忽闪忽闪配有高光的大眼睛中那说不出的委屈和那呼之欲出“啊?你怎么能凶我?”的潜台词让旁边一众本就打了鸡血的男同胞们快被萌cry了,一个个热血沸腾,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徐翰菁大卸八块,生饮其血,生吃其肉方解心头之恨。

    陆雪琪见徐翰菁似乎真生气了,赶紧解释道:“翰菁,我们本来也不想收的,只是,只是他们太热情了......”她话虽如是说,可任谁都能听出她潜台词就是,这些个“如狼似虎”的“男牲口”热情过了头,不收他礼物,他死气白咧缠着不让你走。

    就在众人均认定徐翰菁将要继续更加过分的举动时,岂知他却出人意料地将一束鲜花递到闻人子莹胸前,温柔的笑着说道:“因为刚才去香格里拉订了最顶层的包厢,一路急急忙忙赶来,忘了买花,现在借花献佛,希望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孩可不要介意哦。”

    “啊!?”小嘴张成圆润的o型,浑浑噩噩将花接过来的闻人子莹一时也不知翰菁哥究竟是在闹哪样。

    而旁边一众男生们则是横眉瞪眼,龇牙咧嘴,暗骂徐翰菁无耻至极!

    接着徐翰菁又将另一束花递给陆雪琪,并从她手上接过了装满礼物的两个大袋子。最了解他性格的陆雪琪知道原来他压根就没有生气,于是便拉着闻人子莹的手朝她释意般的笑了笑。

    “哟,还挺沉,让我看看都是些什么礼物!”只见徐翰菁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个袋子掷到地上,紧接着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就坐到地上,随手拿起一个盒子便暴力的拆了起来。

    这时已经回过神来的闻人子莹笑嘻嘻的蹲到徐翰菁身旁,伸手从脖颈处掏出一条心形的钻石项链,对着徐翰菁说道:“翰菁哥,这些礼物我都不稀罕,只有你送的这条项链才是最珍贵的礼物!”

    “啊,啊?什么,什么情况!秀恩爱!?就tm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赤果果的秀恩爱?靠,曾经沧海难为水,就知你俩有一腿!”那些将闻人子莹视为女神的男同胞们只能带着怒气,一阵阵自嘲的哀怨。

    几家欢喜几家愁,历来是恒古不变的道理。那些倾心陆雪琪的男生则是暗暗庆幸自己的女神没被“攻陷”,“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耶~”

    不过,在他们嘴角边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扩散之时,陆雪琪接下来的一番言行却如一记迅捷难防的奔雷一般,将他们个个劈得是“外嫩里焦”。

    只见她也如闻人子莹一般,蹲到徐翰菁身侧,笑着说道:“‘莫斯奇诺’今年最后这季的瓶子真是太漂亮了,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用心哦!”

    咝......

    “怎,怎么个意思!?这到底是肿么了?三角恋!?我去呀,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我太落伍?绝对的三角恋,十足真金,比黄金还真!可是,尼玛,这事怎么就摊上了我呢!不,该不会她们中谁是徐翰菁的表妹吧!一定是这样,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已经“外嫩内焦”的男同胞们,依然不甘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纷纷在自我安慰。

    徐翰菁岂会不知二女的心意,暗暗感激之后,继续大模大样的拆起礼物来,“啧啧,这一看包装就知道品味不怎么样嘛,就送女孩这玩意?看来这智商也不咋地!”

    哗~

    这句话就像冬日里的那“一把火”,愤怒的人群终于被点燃了。怒了,真心怒了!你tm不仅侮辱了我们的品味,还侮辱我们的智商!是时候了,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了,要让他知道惹怒群众的后果,要让他知道惹怒群众的后果,他,承担不了!

    “徐翰菁,你别太过分了!这是同学们增进情谊,追求个人权益的一种合理诉求。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评头论足!”漂亮!铿锵有力,有理有据!只见一个额前留着厚厚刘海,穿着风衣,一副哈韩打扮的年轻男子踏前一步,义正言辞的说道。

    “嘿,还诉求?”徐翰菁抬头看了一眼年轻人,嘴角拂过一丝蔑笑。紧接着他快速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那年轻人走去。

    每踏出一步,他便提升一分气势,双眼更是紧紧地盯着那年轻人,便如雄鹰牢牢地锁定自己的猎物一般。而那年轻人感同身受,只觉自己被“野兽”般锐利目光盯住的身子,浑身不自在。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心中那一个悔恨啊!恨的是自己爱出风头,悔的是自己行事冲动。现在的他,已经对前段时间关于徐翰菁的“风言风语”稍信了几分。

    周遭围观的一些好事者悄悄拿出了手机,准备记录接下来随时可能会有的“暴力冲突”场面。

    确实,现在的徐翰菁俨然就是学校第一风云人物。普通的学生都能从新闻或是校园论坛接收到关于徐翰菁的新闻,而有“门路”的学生则是听闻过徐翰菁不少英雄事迹,例如他怒揍过学校另一个风云人物冯毓卿,又或是只身“怒闯扶安社”等等。

    而学校里扶安社的成员,更是无需遑论。徐翰菁那次“立威”太成功,太震撼人心,以至于当天任何一个在场的扶安社成员都敢拍着胸脯说,那次经历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而最令他们讶异,或是说最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号称是“wh第一个公子哥”的纪延浩事后竟没再找过徐翰菁的麻烦,让他相安无事至今。这传递了怎样的一个信号?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明镜似的多了一杆秤。当然,这也间接成就了徐翰菁,风头真真是一时无两。

    面对这样的风云人物,大家都为眼前这个看着不讨厌,还有一点点小帅的年轻人捏了把汗。

    徐翰菁走到那年轻人跟前站定之后,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年轻人一愣,心里快速想道:“是啊,我是谁?我算什么?我有什么身份能够唬住他?”想了半晌,年轻人终于跨前一步,凑到徐翰菁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语气小声说道:“我爸是wh市政协副主席!”年轻人说完,退后一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翰菁。

    聪明啊!这年轻人毕竟不是个愣头青!算起来,这应该感谢李刚,更确切的说,应该感谢李刚他儿子。是那熊孩子拼着吃几年牢饭的代价,以自己为反面教材,用亲身经历为全国的“官二代”们上了深切动人的一课:就算你爸平时再怎么牛气,再怎么只手遮天,那也干不过天涯论坛上短短几分钟的致命视频啊!

    徐翰菁的沉默,年轻人嘴角边稍稍隐藏不住的笑意,让围观的人群心中好奇不已,到底两人说了什么?就在这些人的好奇心快要“爆表”的时候,徐翰菁突然以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逗比?”

    “噗嗤——”一个女生首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被徐翰菁一句话便打消得无影无踪,关键最令人忍俊不禁的是,徐翰菁那无比认真的可爱模样,似乎他并不觉自己说了一句玩笑话。

    “你......”年轻人脸色瞬间涨红起来,他没想到徐翰菁会这么不识时务,踌躇之际,眼睛瞟向了随自己而来的两个同伴,见他们在人群中完全没有站出来帮自己解围的意思,他现在终于百分百信了徐翰菁的那些传言。要知道,那两个平时趾高气昂的哥们可是扶安社的成员,自己在他们面前也是无形中矮了一截的啊!

    脑子飞快转动,接下来这年轻人做了一个让他朋友嘲笑一辈子,不过他却沾沾自喜,引以为豪的举动。

    只见年轻人在周围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迅速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喂,什么?圣诞节聚会?还这么早呢,什么,你们已在学校门口了,那好!我马上出来!”

    说完,年轻人迅速抢出人群,一句话没留便灰溜溜地走了,只留下了一个个满脸错愕和唏嘘不已的围观群众。

    至此,再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指手画脚。而徐翰菁也像没事人一样,摆着一副“我自横刀向天笑,不服有种你来闹”的架势,继续坐到地上,去“暴力”拆卸那些礼物去了。陆雪琪虽不知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可她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今天这个和往常不太一样的徐翰菁,似乎是在用一种另类的方式在宣泄自己的情绪。念及此,她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不顾矜持,帮起徐翰菁的忙来。心思敏捷的闻人子莹也看出了端倪,很快加入了这个“史上最残暴的拆卸部队”。

    “次奥,这么大个盒子,装这么小瓶香水!嗯,反正最近家里卫生间有味,正好留着用!”

    “咝......这可是victoria’s secret这一季专为圣诞节打造的限量版啊,他竟然想拿去喷卫生间?我没听错吧!靠,这土货!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很想要这瓶香水!”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中,突然一个女孩对陆雪琪说道:“雪琪,这瓶香水能不能卖给我,我保证,保证给他家买市面上最好的空气清新剂,让他家的卫生间一天都香香的......”

    “哈哈哈......”人群中一阵轰笑。

    徐翰菁老脸一红,将那瓶香水递给了陆雪琪:“你们班同学?送给她吧!”

    陆雪琪笑着点点头,接过香水站起身来递给了那个女生。那个腼腆的女生似乎受不住周遭人群一直不歇的笑声,红着脸说了声谢谢之后就飞快往人群外跑去。

    可这女生跑出没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后对着徐翰菁喊道:“对了,空气清新剂我会让雪琪转交给你的!”

    “哈哈哈......”李朝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只见他缓了缓,学着那女生的口气,用手抚着王钱林的肩膀,娇声说道:“放心吧,我会用最好的空气清新剂把你的小屁屁也喷得香香的!”

    人群中霎时又传来一阵轰笑,虽然已没有事了,可大多数同学依然不愿离开,他们想看看还有没有更爆笑的事情会发生。

    闻人子莹朝着徐翰菁拱了拱了小鼻子,用手在脸上刮了刮,示意他不害臊!老脸更红的徐翰菁赶紧转移视线,只见他拿起一块围巾说道:“哟,这面料感觉还挺厚实的,用作厨房抹布应该不错啊!”

    “作孽啊,还敢不敢再无耻,再扯淡一点!你家用这么高档的抹布,你妈知道吗?”

    ......

    “咦,这啥玩意?指甲油?嗯......这家里还真用不到,要不扔了吧!”不管不顾的徐翰菁依然在秀着“无耻”的下限。

    “老大,要不,要不这瓶指甲油给我,好不啦!”一旁站着的李朝突然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徐翰菁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李朝,戏谑的说道:“我说朝子,这玩意可是女人用的,你要来干嘛!”

    风风火火随徐翰菁赶来的周黎,从始至终便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直在人群里搜寻可以下手的目标。这不,刚跟一个长得还算秀气的女孩“勾搭”上,“热情似火”的聊了半天后,正准备互留电话,岂知冷不丁的,右手胳膊突然就被李朝两只手给挽上。紧接着,又见李朝将脸贴到了自己胳膊上,用一种他发誓这辈子都不愿再听到的语气说道:“他说,让伦家偶尔也涂一涂指甲油嘛!”

    “噗嗤——”就在一片错愕的人群中,还是刚才那个女孩带头第一个笑出声来。

    接下来便是一片山呼海啸般的潺潺大笑,引得不远处的路人都停下步伐,伸头够耳,驻足观望。

    和周黎聊得火热的那女生更是秀脸通红,小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最后气急败坏地丢下一句“无耻败类”后迅速跑离了人群。

    “我操!”伴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周黎愤怒地推开了还贴着自己胳膊的李朝,“去你妈的,你妈才喜欢你涂指甲油,你全家都喜欢你涂指甲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且行且珍惜

    就这样也能被李朝给摆一道,无辜的周黎,急的那叫一个肝肠欲断。可偏偏众人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一个个均是落井下石般嘿嘿讪笑。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可怜如他,虎躯一转,正欲黯然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穿透人群,“表妹,雪琪,你们在这干嘛?咦,翰菁也在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对穿着时尚的俊男靓女款款而来。女的自是明艳动人,男的也是潇洒自如。

    伴着一众啧啧称赞的羡慕议论声,闻人子莹抢上两步,握住女生的手便娇咋道:“好啊,表姐!可终于让我给逮到了,这位就是我表姐夫?”说完更是一个劲的朝女生挤眉弄眼,显得兴奋异常。

    没错,来人中女生正是唐弱惜!不过,站在她旁边的男生却让徐翰菁讶异不已,原来这人正是和他在田径场有过数面之缘,气质宛如彼得潘一般的那个年轻人。

    唐弱惜哪会料到自己这么一来,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秀脸微红,于是赶忙岔开话题,“雪琪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啊,摆地摊卖闲置吗?哈哈~”

    “表姐,不要转移话题!赶紧跟我说说你和这位酷酷的表姐夫是怎么认识的?”闻人子莹笑嘻嘻地凑在唐弱惜耳边轻声说道。

    唐弱惜本就是脸面极薄之人,况且身处众人中心,更是酡红晕态,只见她偷瞟徐翰菁一眼,迅速挽上那年轻男子的胳膊,扔下一句:“我们还有事!”便携人匆匆而去。

    “表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哈哈哈~”闻人子莹在背后笑道。

    而一旁的徐翰菁则是呆若木鸡,因为他被一个突如其来的“重磅*”给震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错,就在刚才,他分明就听到了人群中上次在“扶安社例会”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两个扶安社成员对着刚来的年轻人喊了一声“社长”!

    社长!那个带有神秘色彩的社长!校园里赫赫有名,甚至在wh市也小有名气的扶安社,社长!

    竟然就是这个看着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天啊,这世界到底是肿么了?难道已经疯狂到我不适合在地球居住了?”太震撼了,徐翰菁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要转不过来了。仅仅这一小半天的时间,他所接收到的信息就一个比一个震撼,那感觉仿佛像是站在避雷针的顶端一般,被雷得那叫一个“遍体鳞伤”、“外嫩里焦”。

    ......

    直到人群散去,尾随琪莹二女走出人群后,徐翰菁才缓缓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哪?那当然是去香格里拉大酒店啦,你不都订好位置了嘛!我这就让吴畏送车过来!”闻人子莹狡黠地说道。

    “啊?这,刚才我这不开玩笑吗!再说了,那顶层包厢怎么可能当天预订嘛!呵呵,呵呵!”徐翰菁不好意思的笑道。

    “这样啊?”闻人子莹纤手托腮,轻蹙眉头,假装思考起来,小半晌才续道:“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得找一家和香格里拉层次一样的酒店才行了!”

    “啊?不是吧!雪琪~”徐翰菁求助似的看向了陆雪琪。

    岂知陆雪琪抿嘴轻笑,背负双手,轻快地朝前方走去,完全不搭理他,一副不关我事啊,谁让你惹到了咱们小公主的神情。

    求援失败的徐翰菁那叫一个悔啊!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香格里拉酒店”换成是学校南门那家湘南小炒“好再来”。

    三人回到小区门口,早就等候在那的吴畏把车钥匙交给徐翰菁后,徐翰菁载着二女往公司而去。

    “哎,我说,要让吴畏暗中跟着你们,还会有早上这事吗?”徐翰菁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喂,那可是学校耶!”闻人子莹皱着小鼻子,一副你是白痴,我都不愿搭理你的表情。

    又碰了一钉子的徐翰菁索性闭口不再言语。接到谢思涵后,一行四人来到万科广场。

    下车之后,三女挽着手走在前面,琪莹二女咭咭咯咯的说着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说到有趣之处,三女更是时不时回过头来瞧瞧徐翰菁,用纤手掩住了嘴,却又不敢放肆嬉笑。

    徐翰菁知道她们肯定是在回味自己的囧事,心里忽然想到如若能让三女经常这般欢颜笑语,自己即使丑态百出又有何干系。又见三女相互间十分亲密,想到就这样和她们相伴一生,不由得又是甜蜜,又是期盼。一时间什么事业豪情,立志报仇在他心里都冲淡了不少。确实,这便是天性使然,生性淡泊的他,在初闻身世之时,面对家人遭遇的不公,确实表现得嫉恶如仇,满腔愤恨,誓要报仇雪恨。只是冷静下来之后,心里更多的只是梦想着家庭团聚,然后能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徐翰菁陪着三女随意吃了点东西后,便四处逛了一下午,最后终于在一家高档的酒店用了一顿相当愉快的晚餐。当然,徐翰菁和他的钱包可就不那么“愉快”了。

    就在四人刚回到小区,准备上电梯时,徐翰菁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喂,老大!乖乖隆地咚,周黎在希尔顿酒店开了个豪华套房,你快来啊!”电话一接通便传来李朝那抑制不住的兴奋声音。

    徐翰菁脚步一滞,待三女进了电梯后才压抑着声音,激动地说道:“不是吧,你俩还真是那,那个?嘿,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靠,你俩自己恶心就好了,还非要告诉我,让我也跟着一起恶心,什么意思!”

    没想到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李朝镇定的声音:“老大,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可万万没想到,原来你的思想也这么龌蹉,额真心鄙视你!钱林也在,你赶快来吧!”

    徐翰菁圆目一睁,霎时只觉一股凉气从灵台逆势而下,小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还,还是三......三个人!?唉......钱林也被你们给带坏了?”

    ......

    徐翰菁带着紧张不安和矛盾不已的情绪走出了希尔顿酒店的顶层电梯,来到房间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后,按响了门铃。他发誓,如果进房以后看到“那种画面”,他一定报警,额,不对,他发誓一定第一时间用手机把铁证给拍下来,额,好像也不对......

    就在他不知所措,备受煎熬的读秒声中,“咔擦”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只见穿戴整齐的李朝对着他嘿嘿憨笑,手里还拿着一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老大,等你半天了,快进来啊!傻愣在那干啥呢!”

    狐疑不已的徐翰菁跟随李朝来到主厅时,只见周黎和王钱林两人围着一张圆桌相对而坐,而桌子上、地上更是散落着红酒、啤酒以及各式小吃。在脑中酝酿过数遍的徐翰菁,再怎么挖空心思也不会想到,这三人竟然来这里喝酒!?

    心中明显松了口气的徐翰菁不自主就蹦出这样一句:“呵,你们还真够**丝的!”的话来。

    “次奥,这还算**丝?老大,你知道这些红酒多少钱?还有这房住一晚多少钱?如果这还算**丝,那我宁愿一**再**,一**到底!我以后生的儿子世世为**,生的女儿,额,代代为女**!”李朝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享受似的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周黎说开个房喝酒,喝醉好吐,还可以睡觉!”王钱林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顺手开了罐酒,伴着啤酒下肚,徐翰菁含糊不清地道:“看吧,**丝本质怎么也改不了的!”

    “喂,我请你们来这,是让你们陪我这个失恋者一起伤心!你们尽在那扯犊子,到底什么意思!”趴在桌上的周黎略显颓废地说道。

    徐翰菁一听乐了,顺势坐到周黎旁边,笑道:“哟,你这又是什么高级玩法!都还没开始恋呢,就先玩失恋!”

    周黎默然不语,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徐翰菁转过头去,对着不远处沙发上的李朝问道:“真的?他没‘树新蜂’(tree new bee)?”

    一向以打击、整蛊、嘲笑周黎为己任的李朝这次也没再开玩笑,只见他坐正之后,看了周黎一眼,然后慎重地说道:“目测应该不是‘树新蜂’!”

    徐翰菁扭头过来,收敛了笑意,对着周黎问道:“什么时候的事,那女孩是谁,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她,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才终于明白了,原来我的人生一直在等待的人是谁,原来一见钟情不止是存在于电视里。唉,那女孩你们也见过,就是今天中午在学校里闻人子莹的表姐。”

    “噗——”

    徐翰菁刚押到嘴里的一口酒全吐到了看似挺贵的地毯上,只见他“嚯”地一下站起身来,“这是拿小爷开涮呢!我是要闲得有多蛋疼,才会到这里来听一个三流作者编的四流故事!”

    “老大,是真的!”周黎那哀怨的眼神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狼,渴望舐犊、渴望慰藉。

    徐翰菁看着不经常出现在他脸上的那种神情,心里一软,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见他叹了口气,拍着周黎的肩膀说道:“暗恋虽易,告白不易,且恋且珍惜吧!”

    话虽如此,语气间却没有一点哀愁之意,只见他说完之后更是朝着李朝和王钱林嘿嘿直笑。在他看来,这样的周黎其实再正常不过了,因为以前的他,见到美女就表现得要死要活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所谓世事无常,未来事情发展的轨迹却完全出乎了徐翰菁的意料。如果他能早料得到,那么他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蔑笑得如此开心了。

    ......

    四人把剩余的酒都消灭完时,周黎已经光荣的“牺牲”了。李朝把他扛到床上后,立即屁颠屁颠地去独享浴室里的按摩浴缸了。

    王钱林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一片黑寂的严西湖,突然发声说道:“翰菁,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嗯?什么事你说!”徐翰菁走到他身旁,他知道王钱林的情况,能帮忙的他一定尽力而为。

    “马上就要放假了!我想去你的公司实习两个月!”王钱林说道。

    “寒假一放就是过年了,你不回家过年?”徐翰菁问道。

    “回去这么早看到家里的情况只有更加心烦和难受。对于我的家庭来说,如果我能赚些钱寄给他们,哪怕只是几千块钱,或许都是给他们过年最好的礼物。”王钱林落寞地说道。

    徐翰菁知道,王钱林身逢大故其实是一把双刃剑,在他悲痛欲绝的同时,也过早的看清了,看透了社会的本质。比起周黎、李朝这些同龄人来说,他对人生、对生活的认知已不再只是停留在浅薄的层面上。

    “其实钱林并没有变,经过那次事件之后,他只是将自己的本心藏了起来,显得不再急功近利而已。他时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包括每一个决定都有企图心。这样的人缺少的只是一个向上爬的平台以及成功所必要的时间。因为他有坚持的理由,他有不会迷茫的意志,或许他比自己都更配得上成功。可是,他这样的人所追求的‘成功’,不仅仅是衣食无忧,不仅仅是衣锦还乡。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要达到怎样的高度,才是个尽头。‘一生都在路上’,也许是对他这种人最好的总结。如果他跟着自己干,待到未来他的野心膨胀之时,自己也会控制不住他的!”徐翰菁默想道。

    如果说上次俩人在学校树林里的夜聊让他有种低看了王钱林的感觉,那么现在,他对王钱林似乎又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将飘的很远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未来的事就留给未来,况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控制什么人。

    只见他哈哈笑道:“这有什么问题!不过可得先说好啊,实习生的待遇不会很高!这是公司的规定,我也不好乱来的!”

    “呵呵,那是必须的!如果你的公司连这点规章制度也没有的话,那我也不会选择去了!”王钱林似半开玩笑的说道。

    徐翰菁眉毛微微一挑,随即笑道:“那先这样吧,我回去了!你看好他俩,有事电话联系!”

    “好!”

    待徐翰菁走出主厅,王钱林又转过身去,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黑寂的湖面。

    ......

    徐翰菁打的回到了小区,就在刚要进楼道时,黑暗中一个黑影幽幽地说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大惊之下的徐翰菁瞬间便倒退两步,定睛一看后才舒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王大哥,我汗毛都竖起来啦!这是圣诞节,不是万圣节!你在这装鬼吓我,嫂子她造吗!”

    “呼,呼......要不是你手机打不通,又不在家,我至于在这守株待兔嘛,容易嘛我!冷死了!wh天气他妈太冷了!”王福安一边朝手心哈气,一边抱怨道。

    “王大哥,不好意思啊!今天太多事,手机没电了!走,赶紧上楼吧!”徐翰菁歉意地说道。

    “不了,这么晚了,不方便!走走吧!”说完,率先朝花园方向走去。

    徐翰菁知道王福安这个点还出现在这,肯定不会是小事,于是快步跟上,忙问道:“王大哥,什么事!”

    “有人盯上咱们的大项目了,人家找到我,希望里应外合,吃掉‘绿地’的合同!”王福低声说道。

    “什么?”徐翰菁悚然一惊,停下脚步,侧身之后盯着王福安问道:“对方是谁?”

    “她啊,她说她叫徐梵嘉!也不知是不是真名!”

    “混蛋,又是这个女人!她又回来了?怎么老是阴魂不散!”怒了,徐翰菁这次是真的怒了!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徐梵嘉还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想要蓄谋让弄垮他。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一家人,怎么就能下如此狠手。

    “怎么,你认识她?”王福安惊讶地问道。

    “嗯,见过那么一两次!”徐翰菁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王福安见路灯之下的徐翰菁,脸色阴晴不定,似在思考,便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

    徐翰菁知道现在的自己羽翼未丰,只能继续忍耐。待得有朝一日,自己有了抗衡他们的实力,亦或是自己在徐家有了地位之后,他发誓,一定会将徐梵嘉身后的势力连根拔起,让他们也尝尝这“同根相煎”、“以牙还牙”的滋味。想到这里,他紧握的拳头竟发出“咯咯”声响。

    渐渐冷静下来的他突然出声说道:“王大哥,我们毕竟经验浅薄,这事正好给我们提了个醒啊!你想啊,既然徐梵嘉盯上了我们,那么保不齐就还有其他人也在暗中盯着我们!”说着,他下意识地朝四周看了看。

    “嗯,是啊!我们一直想的只是如何吃下这个合同,如何做好这件事,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忘记了要时刻堤防着其他人!”王福安皱着眉说道。

    “哼,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玩!”

    “你的意思是?”

    “明天去公司再说吧,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陪嫂子吧!现在可是女人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徐翰菁突然笑着说道。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这鬼天气太冷了,再熬我也快受不住了!”

    看着搓着双手离开的王福安,徐翰菁突然喊住了他,“王大哥,你为兄弟做的,兄弟记在这里!”说着,用手拍了拍胸膛。

    “嗨,怎这么严肃干啥,倒把我给弄不好意思了!”

    “交友虽易,真心不易,且行且珍惜!”徐翰菁真挚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棋从断处生

    接下来的数天,徐翰菁以及他的“千和”团队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加班加点不用说,自然是成了家常便饭。毕竟年关来临,身处这个行业,公司上下也无人抱怨,人人均是坚守岗位,做好各自的分内工作。

    与此同时,一股强冷空气由北肆虐而下,铺天盖地的暴风雪给他们的工作出行带了诸多不便。徐翰菁别说去学校上课了,即便是同住在一起的琪莹二女这两天也没见他几面。谢思涵除了自身工作外,对他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让他倍受感动。

    这日周六早上,大雪初停。偷得半日闲的徐翰菁准备去位于近郊,闻人岩所住的庄园,与他商议“绿地”的收购事宜。自从那次“玉巷山庄”一行之后,贺玉巷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千和”几次会面的请求。鉴于此,徐翰菁领导的团队也试过从“绿地”其它高层下手。不过,尝试之后,他们竟惊讶的发现,“绿地”整个高层不仅团队纪律严明,制度完善,而且在握有绝对控制权的贺玉巷带领下,就如一个堡垒一般,可以说是毫无破绽。而最令徐翰菁等人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高素质的团队管理下的公司竟徘徊在破产边缘。

    所以,就这样一连数日毫无进展,终于让徐翰菁再也坐不住了。

    坐在车里的徐翰菁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略微出神的他一想到此时三女或许还赖在被窝里不愿起床,不禁自嘲地摇头苦笑:“看来我还真是劳苦的命啊!”

    驾驶座的吴畏无声微笑,很快将车子驶进了庄园的大门。

    再次来到这里的徐翰菁见积雪覆盖下的庄园肃索冷清,静谧怡然,更显古朴大气。而豪宅前方空地上的积雪已被清扫的干干净净,道路一尘不染,让他心中不禁感慨:“这才是真庄园,真贵族!”

    闻人岩并没有亲自出来迎接,徐翰菁在仆佣的引领下来到了上次那间满室珍宝的书房门口。

    “咚咚!”

    “进来!”

    得到许可之后,中年仆佣轻轻地打开了门,恭敬地像徐翰菁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呵呵,一个人下棋太无趣了,翰菁来的巧,快来陪我走一盘!”

    穿着便服的闻人岩盘腿坐在靠墙处一张略显陈旧的宽大木榻之上,双手插在一张看似用浣熊或是狐狸之类皮毛做成的袖筒里,身前摆着木质的棋盘。

    “叔叔还真是好雅兴啊!”徐翰菁见猎心喜,霎时就回忆起儿时有段时光总是痴迷于棋艺,拉着老爸或是陆楷国就能下上一宿。虽然这些年于棋道荒废了不少,可底蕴基础却是怎么也跑不了的。他笑着走到木榻前,侧身坐到了软垫之上。顿时一股浓烈的降香扑鼻而来,他摸了摸木榻扶手,不经意打量起这件雕工精致的木榻来。

    闻人岩淡淡的笑道:“什么雅兴,不过是忙里偷闲罢了!这是清代海黄雕,味道比越南花梨要重一些!来来来,看看你能不能破这局!”

    徐翰菁闻言将注意力引到了棋盘之上,见黑白两盒棋子各置一方,闻人岩又双手入袖,哪里是下棋下到一半的样子,分明就是布了个棋局在等他嘛。他微微一笑,将注意力完全放到了棋盘之上。只见白黑相间的棋子密密麻麻,各有百余子,已是来到了收官阶段。黑棋大体上已占到了优势,只是白棋却不甘落败,四处冲杀,负隅顽抗。

    徐翰菁耐心地研判着形势,见各处“战场”黑白两子厮杀得异常惨烈,“或劫”、“或活”,端的是复杂无比。许久之后,他右手终于摸到了一旁的棋盒,拿出一颗白子,手腕一抖,落到了“十七?16”位上。闻人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意似嘉许,手从袖筒里抽出,跟着下了一着黑子。

    原来这盘棋的关键便在于右下角“星小目”的争夺上,徐翰菁洞察局势,心到眼到,一着便为白棋开辟了一条出路。他把接下来的路数都已想通,跟着便下白子。双方你来我往,下了三十余子。徐翰菁越下越慢,往往每走一步都需思虑半晌,而闻人岩也不催促,坐在对面如老僧坐定一般,微微笑着注视着棋盘。只要徐翰菁一落子,他便不假思索地封上一子,似乎早已将整盘棋路都研究透了。

    徐翰菁越下越吃力,到得后来竟让黑棋围成了“两气共活”的局面。正当他想要投子认负时,闻人岩却落下一记黑子,将两气填去一气。这样一来,被围的黑子立时“有死无活”,霎时二十余颗黑子尽数“断气”。

    闻人岩的昏招让大势已定的局面瞬间又变得扑朔迷离,而“死里逃生”的徐翰菁虽是莫名其妙,精神却也一振。可是就当闻人岩提子之后,他却不禁“咦”的一声喊了出来,局面非但没有简化,反而成了更加复杂的“三劫循环”。

    面对注定了的死局,徐翰菁不愿放弃,绞尽脑汁,苦思破解之法。只见他紧紧盯着莹然发光的棋子,突觉一阵头晕目眩。他赶忙闭上眼睛,双手轻柔“太阳穴”。

    这时,闻人岩突然说话了:“你再睁眼看看!”

    徐翰菁一睁眼,又是情不自禁“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只见原本紧密排列的棋子被闻人岩随手一拨,立时散乱,哪里还是个棋局。

    看着错愕不已的徐翰菁,闻人岩哈哈笑道:“棋从断处生,局由死中活。既然毫无他法,这不正是破解死局的最佳办法吗?”

    徐翰菁心头一震,反复回味这段话的同时心想:“这不正是我今天来此想要得到的答案吗?现在,对于‘绿地’的收购而言,正如这死局一般让人束手无策。”接着又想:“对了,他故意设下此局,意在引导我该怎么处置眼前的局面!可是,他为什么不直说呢?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是其它原因?”看着错乱的棋盘,他忽然有种错觉,自己仅仅也就是这盘棋中的一颗子罢了。

    消磨了几乎一上午的时光,徐翰菁从闻人岩的庄园中告辞出来。

    坐在车里的他皱眉思索半天,他把思路一一整理,首先是贺玉巷见了自己一面之后,就不再给见面的机会了,可是他却偏偏又将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了自己,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接下来,则是闻人岩,他似乎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就如今天,自己登门“求医”,可还没等自己开口,他就已将“药方”放到了桌子上。高深莫测的他,究竟对自己隐瞒了多少实情。

    想不通,不愿再耗费脑细胞的他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于是便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是我!从现在开始,公司对‘绿地’项目所有的跟进都立即暂停!对,你没有听错,是所有的!”

    挂了电话的徐翰菁默默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变暗变黑后,才轻轻地念道:“棋从断处生,局由死中活!”

    临江大厦。

    纪延浩习惯性地将双手插在裤袋中,独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户前,看着阴郁的天空以及脚下被浓雾完全堙没的城市,突然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又年末了,唉,总有种预感,来年不会那么容易了。”

    说完他转过身来,只见沙发上,戴着副眼镜的冯毓卿似乎视而未闻,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整理着茶几上的一堆资料。

    纪延浩嘴角努了努,又开口说道:“钱国真连进展都没过问,看来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闻人岩那边。他认定了徐翰菁只是一个诱饵,闻人岩一定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外人。呵呵,其实也不算是他轻敌,只怪他从来没跟徐翰菁交过手,不知道徐翰菁的实力罢了!”

    冯毓卿动作一滞,抬起头来看了纪延浩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头继续整理资料。

    纪延浩嘴角微微一扬,走到角落的柜台倒了两杯红酒后拿着坐到了冯毓卿身旁,摇着红酒问道:“怎么样了?”

    “嗯!”冯毓卿加快手上动作,很快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纪延浩。纪延浩放下酒杯,接过之后,只见左边是几份报纸的剪辑,文章和标题说的均是徐翰菁的千和正在调研“绿地地产”的数据,同时千和高层公开表态看好“绿地地产”。而文件夹右边则是几张看似偷拍的照片配着描述的文字,其中几张照片是王福安和“新业地产”老总共同出入一个私密会所的照片,另外几张照片又是苏鹏秘密拜访“大同地产”总部的照片。

    看完之后的纪延浩将文件夹放到茶几上,抬起红酒杯说道:“徐翰菁竟然摆出了‘**阵’,那证明他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盯着。这可为我们增加难度了,不过看样子我觉得像是新业地产,当然大同那边也不要掉以轻心,必须一同跟进。”

    “不对!徐翰菁既然要防着竞争对手,那他不会不知道再怎么秘密进行,也躲不过盯梢,这么低劣的障眼法根本起不到作用。如果徐翰菁只是这种层次,那他根本不配拥有今天的成就。”

    “嗯?那依你看这是......”

    “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依我对徐翰菁的了解,我敢断定,徐翰菁的目标必是‘绿地’无疑!”说着,冯毓卿用手重重地拍到了报纸剪辑处,千和“示好”绿地的新闻报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主席套餐

    在闻人岩的庄园消磨了一上午时间的徐翰菁回到莹雪寒舍短暂的休息后,便往学校而去。尽管是周六,不过因为元旦假期调课的关系,本学期最后一堂“行为金融学”的课还是被安排到了今天下午。

    其实作为“明星学生”的他即便不去,老师也会听之任之,不会以于追究。只是他认为这是对老师最基本的礼貌,况且施之皓别具一格的教学方式,以及幽默亲民的风格,也让他好感倍增。当然,其实在他的心底,隐隐还有一个驱使他去上这趟课的理由,那就是陈雅静。因为只有在“行为金融学”这堂课上,他们才能有更多的互动。

    自从医院一别之后,这几天两人都没在见过面,“不知道雅静身体怎么样了?”徐翰菁边往教室赶,边在心里想道。几乎是踏着铃声抢进了教室,而刚进教室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不偏不倚正巧落在了陈雅静身上。而陈雅静乍见徐翰菁,脸上神色一喜,只是转瞬即逝,随即便换上了一副漠然的表情,将头转了开去。

    “她这样是在表明和我绝交的态度吗?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了?”徐翰菁边走边想,心中莫名一痛。

    “他只是因为来上最后一堂课罢了,又不是为了我而来,我何必开心呢。况且,我已经把话说绝了,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吗?”想到这,陈雅静心中一阵后悔,一阵难过。

    而大多数同学则是在周黎李朝等人的带头下,朝着他们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班长起哄、喧哗起来。就连施之皓也是苦笑挪揄道:“没想到本学期最后一堂课还能得到翰菁同志的莅临指导,我真是有些荣幸的不知所措了!”

    “哈哈哈......”施之皓的幽默立时引得讲台下一阵哄笑。徐翰菁向他报以一个抱歉的表情后便来到周黎等人中间坐下。

    果然,施之皓并没有让徐翰菁“失望”,他只是花了很短的时间去归纳概括一些考点。而接下来,他便开始找着各种话题,极力“撮使”他门下最得意的两个“门生”辩论,希望他俩用精彩的表现为本学期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徐翰菁来意正是在此,自是跃跃欲试,几番主动“挑衅”陈雅静。只是陈雅静却总是三言两语轻轻带过,无一应战。两人的神情举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笑脸逢迎,一个却是冷漠无视。

    此时,包括施之皓在内的所有同学均是看出了端倪。有人猜想徐翰菁终于对这朵系花级的“带刺郁金香”下手了,现在应该是苦苦追求的阶段。有人猜想其实两人早已相好,只是不知为何闹了矛盾,徐翰菁正借此机会意欲讨好。而有人则是认为徐翰菁正是对陈雅静做了“禽兽之事”,以致心中过意不去。也有人猜想是陈雅静掌握了徐翰菁见不得人的秘密,使得徐翰菁刻意逢迎。各人心中的猜测不同,脸上便有羡慕、惋惜、愤恨、鄙视等种种神气。

    最后,原本应该是精彩绝伦的“辩论表演”,变成了索然无味的个人自习时间。好容易挨到了下课,徐翰菁在周黎等人的簇拥下出了教室。出门之后,他悄悄偷瞟陈雅静,只见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离开,心里不禁微微泛起酸来。

    徐翰菁本来说有段时间没和他们一起吃饭了,想要请他们吃一顿,没想到李朝却死活要在学校食堂里吃。

    在周末不太拥挤的食堂里,徐翰菁和周黎各自端着餐盘随意找了个位置。两人等了半天,才见李朝和王钱林端着餐盘姗姗而来。只见王钱林将餐盘往桌上一放,还未坐下便笑骂道:“这浑小子有毛病!买个‘主席套餐’非要给人阿姨21块钱,人家不要他还不乐意!”

    放着免费大餐不吃,原本就有些不乐意来食堂吃饭的周黎一听,阴阳怪气的接道:“哟,朝爷最近跟哪发财呢!在这儿吃饭,那不给您老掉价嘛!”

    “你非拉我们来食堂吃饭就是为了这几个包子?这又不是庆丰包子铺,吃‘主席套餐’有什么意思!”徐翰菁也说道。

    李朝呵呵一笑,也不以为意,只见他坐下之后才得意的说道:“肤浅之人,人云亦云,趋之若鹜地跑去庆丰包子铺买‘主席套餐’,呵呵......那是食而不得其‘味’。而真正会‘吃’的人,在乎的并不是包子的品质!就比如像我,‘品味’的那是其中的深意,所以在哪吃,反而不重要了,懂不懂!就拿21块钱来说,为啥*要选择这个节点,去庆丰包子铺吃一顿包子,结账时付了21块钱。不懂了吧?那是要向证监会和股市传递一个信号,2100点可是大底了,可不能再往下破了啊!”

    “切,真能扯!”周黎轻蔑的瞟了他一眼。

    “嘿,啥叫能扯啊!我这可是深刻理解大大的良苦用心好不好!再拿包子来说,知道为啥‘主席套餐’有六个包子吗?诶,可不是随便摆的,我跟你说,也是有深意的噢!那是向广大股民传递一个信号,股市迟早还会再涨回6000点的!”

    “朝子,我终于发现未来最适合你的职业了!”徐翰菁说道。

    “哈哈哈,老大,你终于发现我这颗一不小心混进沙哈拉大沙漠里的黄金了?什么职业?快说,是什么职业?”李朝激动的问道。

    “额......就是证券公司里的客户经理,专负责吹牛拉客户的那种!”

    “哈哈哈哈......”周黎和王钱林同时笑出声来。

    李朝老脸一红,“嘿嘿”干笑两声,指着餐盘里一小碟“炒肝”说道:“这才是大大想要给老百姓传递的最重要的信息,你们猜是什么?”

    徐翰菁等人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李朝用筷子夹了一块“炒肝”放到嘴里咀嚼,闭着眼睛,做出一副很欠揍的享受表情,顿了顿才缓缓地说道:“现在人民有钱了,不炒留着干(肝)嘛!”

    ......

    “行了,行了,别嘚瑟了!我看你压根也不是干金融的这块料!”周黎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没想到李朝也不着怒,反而一本正经地接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我不适合这行业!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咱当初高考成绩这么牛,硬是选到了分数最高的专业呢!”说完,他还摊开双手,以示自己的无奈。

    ......

    就在这时,徐翰菁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周黎等人只见他看过手机屏幕后就温柔的无声笑了起来,接着又用更温柔的语气讲起了电话:“......嗯......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哈哈哈,这么早嫂子就开始查岗了?”李朝笑着打趣道。

    “不是,依我对老大的了解,那肯定是其她女人给他打的电话!”周黎接道。

    “不会吧,老大,到底是谁给你打的电话?”李朝一脸好奇地问道。

    “好奇害死猫!行了,我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徐翰菁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靠,老大,i 服了 you!你是阿佛洛狄特转世吗?能不能带我一起啊!”李超嘟囔道。

    .....

    紫莹会所。

    徐翰菁轻车熟路地就来到蒋应绾个人的休息室门口。

    “咚咚!”

    房门应声而开,一身素色便服的蒋应绾俏立门后,巧笑嫣然:“你来啦!”

    “应绾,怎么又穿这么少,空调也不开!”徐翰菁佯怒道。说着便挨近蒋应绾,轻柔地帮她拉了拉衣领。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互约过几次,越发熟络的他们彼此约定平辈而交,而且省去了“徐先生”、“蒋小姐”等生硬的称谓。

    蒋应绾完全没料到徐翰菁会有如此亲密的举动,等到反应过来时,一抹动人的羞红闪过娟秀的脸颊。本就生得极美的佳人,配上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徐翰菁心头一热,一股异样的情愫涌然而上,不过却是无关风月。

    蒋应绾侧身将徐翰菁迎了进来,只见木质装修,陈设简单的房内中央地上摆了两个蒲团软垫,蒲团中间的小几上放着茶具以及香炉香盒等物事。两人席地坐好,蒋应绾笑着说道:“刚得了些上等的沉香,便忍不住叫你来试一下。”一边说着,一边便开始摆弄香具。

    “呵呵,应绾推崇的东西我还真有点迫不及待了!这就是你们闻香所用的三件套吧?”徐翰菁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错,这叫‘炉瓶三事’,也叫‘炉瓶盒三事’,即香炉、香盒、铲瓶。不过现在很多人把它译成‘炉瓶三式’,式样的‘式’,这违背了古人取名的初衷。因为它不是指三种式样,而是指将这三件器物准备好的事情,缺一不可,以便焚香。”蒋应绾不仅轻声细语,手上动作也是慢条斯理,“松灰”、“点炭”、“隔火”、“放香”,每每一个步骤,她都会耐心讲解,而徐翰菁也是显得极有兴趣,不时问上两句。

    所谓志趣相投,这就是徐翰菁喜欢和蒋应绾相处的原因。两人喜爱就一些感兴趣的传统文化相互交谈,从中受益。即使徐翰菁总是说的少,听的多,却也每每都会被蒋应绾的渊博所折服。

    蒋应绾将香炉交到徐翰菁手里,徐翰菁将鼻子凑近香炉,霎时一股凉淡的香味直贯胸腹,只觉灵台通透,不可言喻。他心想道:“如若练气之时也放这样一个香炉在身旁一定会有极好的辅佐作用。”

    焚香即毕,蒋应绾便开始烧水煮茶。想是心情不错的由头,她一边沏茶,一边似感慨的说道:“茶呀茶,从离开茶树的那一刻起,就期待着与水相逢。水唤醒了茶,茶又成就了水。茶与水的缘,许是万年前溪边婆娑的小树,此生才牵手相逢;水与茶的份,许是千年前嫩叶上留恋的珠露,今朝才倾身相许。”

    徐翰菁嘴角弯起弧度,不禁就问道:“那应绾你呢,你是谁的茶,在等哪杯水?”

    蒋应绾不答,只是痴痴地瞧着他,目光中含情脉脉,显然是心摇神驰,芳心欲醉。徐翰菁顿觉自己的话过于轻浮暧昧,于是轻咳两声,握起身前的茶杯抿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嗯,同样的茶,出自应绾之手,便有一种如晓风拂水般温柔细腻的感觉。”徐翰菁“滋滋”又喝了两口,闭上眼睛,似陶醉似入迷。

    “你是偶尔喝上一次固有此说,要是喝得惯了,哪还会惦念这样的清茶淡水。”

    徐翰菁依旧闭着眼睛,嘴角挂着微笑,夸张的说道:“纵使天上的仙琼玉酿又怎及我手里这杯清茶淡水!以后有空我可是会经常来的!”

    “噗哧——”蒋应绾被徐翰菁的言行逗得一笑,“像你这般的大忙人,怎会经常有空来我这里喝这一杯‘清茶淡水’!哦,对了,听说你要和‘绿地’合作,是真的吗?”

    徐翰菁眼睛猛然一睁,盯住蒋应绾,皱眉问道:“应绾,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啊?我,我啊......我是偶然看了新闻才知道的,对了,那是哪家报纸,咦,一下记不起来了!你别误会,我没其他意思!”蒋应绾显得有些慌乱,和平时那个娴静素雅的她截然不同。

    徐翰菁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住有些不知所措的蒋应绾,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些许可信的信息。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蒋应绾率先打破了沉默:“让应绾弹一首曲子给应绾的‘钟子期’听好不好?”不待徐翰菁回答,她便站起身来往墙壁上挂着的琵琶走去。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徐翰菁脑海中油然而生,只是他看着蒋应绾单薄的背影,试图强硬地把这个念头给压下去。

    蒋应绾再次坐好,抚弦问道:“翰菁,在你心中写景意境最高的古诗词是哪一首?”

    看着眼前这位散发着恬淡安逸气质的抚弦美女,徐翰菁心想道:“如这般秀外慧中的她,怎会我想的那样,徐翰菁啊,你这不仅是小觑了她,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和亵渎。”念及此,他心中阴郁一扫而空,立时便笑着说道:“这可考倒我了,我从来也没注意过啊,哈哈,我知道应绾必有高见,愿闻其详!”

    恢复了平常气质的蒋应绾也笑着接道:“说到写景,我首推‘天净沙?秋思’。全词虽只短短28字,却深得唐人绝句妙景,又兼具宋词清隽舒朗,意蕴深远,余韵无穷。”

    就在徐翰菁还在回味她的话时,琵琶声骤然而起,接着只听蒋应绾唱道: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徐翰菁只觉歌声悠扬起伏,音韵铿锵,绕着顿挫有致的琵琶声,直贯心灵。待到蒋应绾唱到第二遍时,他又闭上双眼,用两个手指跟着旋律轻敲茶几。只是这第二遍,却不再是如诗如画的羁旅荒郊图,他更多的是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化不开的哀愁,宛似萧索的深秋那无处不在的哀思紧紧地包裹住身体,刚下眉头,又上心头。到得后来,竟隐隐有一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觉。

    徐翰菁不得已睁开眼睛,一看之下,哪知蒋应绾秀脸之上早已挂上了两行泪珠,楚楚气质中带着七分愁虑,我见犹怜。

    “唉,应绾,你究竟是有着怎样的往事和身世,何时才能对我倾心而诉!”徐翰菁在心中哀叹道。

    ......

    12月31日,年末的最后一天。

    午后,刚吃过午饭的徐翰菁坐在办公室里读着千和内部的报表,这时桌上躺着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了“闻人岩”三个字。

    “喂,闻人叔叔!”徐翰菁接起了电话。

    “哈哈哈,翰菁,太感谢你了!这份情我在心里记下了!”电话刚一接通,对面便传来了闻人岩兴奋的声音。

    “啊,怎么回事?叔叔您可把我说的是一头雾水啊!”徐翰菁莫名其妙的问道。

    “‘绿地’!‘绿地’的贺玉巷给我电话了,他同意将‘绿地’转让给我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徐翰菁心里一突,赶忙说道:“叔叔你弄错了,肯定不是我的功劳,我什么也没做啊!”

    “不会错的!我现在比较忙,咱们改日再聊,到时我再好好谢谢你啊!哈哈哈......”说完,闻人岩便率先挂了电话。

    徐翰菁呆呆地看着手机,心里诧异至极,这不合情理啊!原本毫无让步可能的贺玉巷突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改变了主意,这可是他花了数十年心血,精心布置的可以令闻人家族步入衰败的绝妙之局啊!

    “啊,对了!原来是这样!”徐翰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这一切都是骗局,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闻人岩编织了一个无中生有的局,利用我做诱饵,以迷惑真正盯住他的人,然后他暗度陈仓,秘密接触真正要收购的公司。对,肯定是这样,否则在我陷入僵局之时,他又怎会毫不着急,反而让我按兵不动?而他那边肯定已经达成了协议,所以才不再需要我继续做诱饵了!难怪啊,我就说任谁也不会有那样卓绝的智慧和高瞩的眼光,数十年前就能够握到闻人家族的命脉!”

    徐翰菁越想越觉得心冷,没想到闻人岩心机谋略竟深沉到如此地步,连自己也被他骗了。原来自己仅仅是他一枚棋子而已,可笑自己还天真的以为他是真心地看中自己,欣赏自己。可是他转念又想:“或许是闻人岩有不便说出的苦衷呢?就如他说的一样,我做的事都是为了子莹,那么为了她做一次别人的棋子又有何妨?”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平衡了不少!

    就在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的徐翰菁“嚯”的一声拍案而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截胡

    随后,他抓起电话便冲出了办公室,面对走廊上凑巧迎面而来的谢思涵,也是脚不停步,“思涵,我有事,晚上不能陪你们吃饭了,跟她俩说一声!”交代之后便匆匆擦肩而过。

    “啊?徐......总......”一头雾水,抱着一堆资料的谢思涵随之转身,看着丝毫没有停下脚步意思的徐翰菁,不禁摇头苦笑, “子莹还为我们安排了惊喜的年末晚宴呢,你不在的话,应该不会有意义了吧!”

    正在这时,从隔壁办公室探出身子的mike笑眯眯地对着谢思涵说道:“最动人的天使,我建议你考虑将晚餐时间交给我,我保证你将会拥有一段无比美妙的回忆!”本就帅气的他加上刻意维持的绅士风度,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太好了,我当然愿意!”谢思涵甜甜的笑道。

    正当mike肾上腺素狂升,兴奋指数即将爆表,老泪众横,也只想对着全世界呐喊一句:“老子终于做到啦!”的时候......

    假作思考状的谢思涵突然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再多加两根椅子,我想雪琪子莹她们应该也十分乐意一起去的。”

    对于mike这种无关痛痒的小骚扰,她早已应付的游刃有余。随后,她朝着mike风情万种的堪堪一笑,径直走进了徐翰菁的办公室。

    只留下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哀莫之心,以及一双死死地盯着谢思涵那被西裤包裹的翘臀的贼眼,和流了一地的哈喇子。

    ......

    徐翰菁在公司附近吹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冷风,不知去哪转悠的至性师徒才驾着车缓缓驶到他身前。他“唰”的一下钻进后座,急忙朝驾驶座的至性喊道:“去吉祥山庄!”

    哪知至性视而不见,毫无紧迫感,只见他先是优哉游哉的摘下墨镜,随后回过头来还飚了句英语:“i don't know where!哎?是这样说吗,还是i don't know howgo?”说完又转回头来,向副驾驶座,一脸迷茫的徒弟做了个询问的神情。

    不知是因为受不了至性那难听的“乡村英语”,还是恼火他的不配合,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的徐翰菁咬牙切齿地说道:“导航,会不会!”

    因为半个小时以前,在和闻人言的通话中,他清晰地听到了秘书对闻人言说的话:“对方已在吉祥山庄,就等您过去签字了。”“签字”?徐翰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才是闻人岩真正想要收购的公司。这桩收购对于博闻,乃至于闻人家族都太过重要,以致于他根本不计较傻乎乎就做了一回别人的棋子,一心只想去为闻人岩保驾护航。对于一般的商业竞争,他根本不需为闻人岩担心,可是如果对手换成是“黑白通吃”,手段没有底线的钱国真呢?他不确定这段时间自己这只“诱饵”是否钓到了钱国真这条大鱼,所以他才会招来至性师徒陪他前去,毕竟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城郊一处人烟稀少之地,一座山坡的坡顶被凿成了平地,“吉祥山庄”正是建在了平地之上。驱车而来的徐翰菁和至性师徒将车停到了一处隐蔽之地,至性留在车里等候,徐翰菁和慧光则顺着树林摸上了山去。

    二人还未来到坡顶,便见四周森森围墙高高筑起,使人无法窥探里面的情况。这时只见慧光寻到一棵枝干粗壮的大树下,忽地双掌平胸拍出,一对肉掌与树干相撞,生出一记闷响之后,枝干上的积雪便“哗哗”落下。如法炮制,待他第二掌击出之后,树枝上的积雪已落得差不多了。徐翰菁在一旁看着他脸色通红,落下的积雪一旦与他的肌肤接触,瞬间便化作晶莹,他深知这是内气有了一定造诣的表现,心里顿时一阵艳羡。

    这时慧光一个鹘落,轻轻巧巧便站上了枝头,他先是朝围墙里望了一眼,接着向徐翰菁招了招手。徐翰菁嘴角一扬,暗赞他心思缜密,虽然围墙拦不住他俩,可毕竟不清楚里面的情形,贸然进去,难躲监控,而藏身于大树之上,远远摄着,当是最佳办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哪里是慧光天生思虑周密,而是帮至性干那些“下流勾当”,才勉强积累的经验罢了。

    思虑间,他也跟着上了树,只是动作却不及慧光的潇洒自然,他刚踏着一处枝桠稳住身子,便迫不及待朝山庄里看去。只见山庄中冷清至极,除了几栋主建筑外,空地之上便只孤零零地停着两辆车,别说客人,便连内部保安也一个没有,诡异之极。眼尖的他立即认出了其中一辆正是闻人岩的座驾,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看来来的还不算晚,但愿能够顺顺利利,别出什么岔子就好。”

    两人怕暴露行踪,没有过多交谈,在树上蹲了良久,眼见天色向晚,正渐感不耐烦之际,突见主建筑中鱼贯走出了五六人。当先的正是闻人岩,跟在他旁边的是一个肥头大脸的矮胖子,年纪和他应该不相上下。闻人岩和胖子谈笑间便来到了两辆车中间,之后又是一阵握手寒暄,在胖子这方的注视下,闻人岩和两个属下率先乘车离去。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徐翰菁拍拍慧光肩膀,正欲下树回去。偏偏就在这时,一半身子已经钻进汽车的胖子突然又蹦了出来。只见他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单手虚空乱挥,脸上忽而愤怒至极,忽而又惊恐不已,而最后挂电话时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吓得两个属下急忙将他扶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慧二人精神顿生,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胖子,心里均是在想:“究竟是谁打来的电话,让刚才还谈笑自若的胖子霎时便如遭逢大故一般衰颓下来。”

    等待可以将人折磨窒息,伴随着胖子焦急的来回渡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驶进了山庄,轿车刚刚刹住,胖子和他的两名下属便围了上去。只见前车副驾驶迅速下来一个年轻人,接着恭敬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啊!竟是他们?”一见来人,慧光便低呼出声,“翰菁,就是他们那日将师父打成重伤的!”他愤愤地低声说着,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显是心中愤懑不已。

    “嗯!”徐翰菁应了一声,虽然他心里早有准备,可真见到步灏然从后座下来时,心里不禁也是一突,右手紧紧握住了一根枝条,明显有些紧张。可随即想到了自己有至性这样的终极“boss”垫场,瞬间又舒缓下来。

    由于距离太远,即便耳力甚佳的二人也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只是看见步颢然一下车,胖子便激动地朝他扑去。当然,还不待他近身,他那胖胖的身躯便被步灏然的两个手下架了起来。而胖子的那俩下属只是嘴上嚷嚷,身为文职人员的他们,那气势和真正的黑社会大佬一较,真是相形见绌,被震慑得动也不敢动上一步。

    而步灏然则是一脸轻松,嘴边那标志性的阴笑依然邪魅。只见他俯身从后座中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递到胖子面前晃了晃,并说了几句话。岂知胖子听后反应更甚,被架住的身躯不断挣扎,嘴上骂骂咧咧。而步灏然好整以暇,待他骂完后只是嘴角动了动,胖子立即便偃旗息鼓,只见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快速蔓延,忽而又变得坚毅起来,也是朝着步灏然嘴角动了动,步颢然笑意更甚,掏出电话便打了出去。

    这时,跟在后面,一直没有打开车门的轿车后座突然蹿出了一个看着不过五六岁,背着小书包,胖嘟嘟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见胖子便呼唤着跑了过去,只是尚未跑到,便被步颢然单手拦了下来。

    “我签!我签!”徐翰菁隐隐听到了胖子如是说。

    步灏然摆了下手,两个年轻人迅速放开了胖子。只见这时的胖子便如斗败的公鸡一般,毫无气势可言,默默地从步颢然手中接过文件和笔,在轿车引擎盖上签了字。

    步灏然接过文件,一页一页地翻着,最后满意的笑了起来。紧接着他快步走到后车车窗前,将文件递了进去。随后又招呼两个手下快速钻进前车,仍然是一前一后,驶离了山庄。只留下胖子和他的两个手下,以及扑在胖子怀里,被吓坏了的小男孩。

    看到这里,徐翰菁哪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边暗骂步灏然卑鄙无耻,一边暗自为闻人岩担心。他拍了拍慧光,率先跳下树去,紧接着便飞速朝山下跑去。

    ......

    由于害怕暴露行踪,徐翰菁只是将车远远缀着,甚至连车灯也不敢开。只是说也奇怪,步颢然等人乘坐的两辆车并没有回城,而是继续往偏僻之处而去。到得后来,两辆车竟前前后后驶进了刚修好,连路灯都未安装的新路之上。

    “看,他们停车了,咦?好像他们还有同伙,有一辆车在那等着他们!”慧光突然指着前方说道。

    “加速冲上去!”这时,后座的至性突然指挥道。

    徐翰菁没有丝毫犹豫,油门瞬间踩死,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蹿前。这时再不出手,那还不功亏一篑?

    待得距离拉近,徐翰菁立时看清两辆车一共下来六个人,其中一人正是他以前在报刊杂志上所见过的钱国真。只见钱国真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走近那辆早已等候在此的轿车,躬身将文件递进了后座。不过也在这时,所有人都发现了突然杀出的跟踪车辆,只见钱国真快速跟那辆车里的人交谈几句后,那辆车便启动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201314

    “放慢车速,我跳下去,这里交给我!你们直接去追。”至性突然说道。

    徐翰菁依言减慢车速,至性“嗖”得一声便蹿了出去。这时钱国真步灏然等人的注意力都在突然现身的至性身上,徐翰菁趁此机会,再次踩死油门,直追那辆神秘的轿车而去。

    这时再没顾虑的徐翰菁将大灯打开,急速追赶,很快便挨到了前车屁股。可就在他准备从右侧超越时,前车瞬间封住了线路。于是他轻点刹车,又尝试往左侧赶上,不过依然没有成功。

    就在你来我往拼命较劲之时,前车突然降速让出了右侧通道,面对千载难逢的机会,徐翰菁哪会放过。可是,就在车子刚和神秘轿车平行,尚未完成超越之际,只见轿车乍地猛往他们撞了过来。

    “啊!”慧光惊呼一声,猛地拉住扶手。

    徐翰菁被撞了个措手不及,汽车快速侧移,眼看即将侧翻到路边荒地之时,徐翰菁稳住心神,脚踏刹板,手脚并用,死死稳住了方向盘,才幸免于祸。

    “呸,吓死我了!操,慧光坐好了!撞不死你!”徐翰菁一边往外侧打着方向盘,一边高声骂道。

    “翰菁,慢,慢点!”紧紧拉着扶手的慧光说话已经有些打结了,显是被吓得不轻。

    就在他话音刚落,

    “蹦——”

    伴随着两车再次狠狠相撞的巨响,徐慧二人不禁同时“啊(操)”的一声惊呼起来。

    只见被撞的那辆轿车几乎完好无损,只是刮了些漆,车门微微凹陷,而徐翰菁这张帕萨特可惨了,车门严重变形,要不是徐翰菁反应迅捷,非受伤不可。

    “有没有搞错,这他妈不会是装甲车吧?这玩意也能上路?”徐翰菁已经无法吐槽了。

    徐翰菁微微落后,再也不敢试图超越。就这样双方你封我抢,行了一会儿,由于这是人烟稀少的荒郊,道路修得宽阔平坦,弯道即缓又少,再加上对方司机绝非庸手,徐翰菁暗暗着急起来,再这样拖下去,对方一旦来了援手,非前功尽弃不可。

    正思虑间,他突然灵机一动,一把将车上的“貔貅”挂坠和一串佛珠扯了下来,“慧光,打爆他轮胎!我就不信了,纵使你汽车是精钢铁骨,轮胎还能是水泥做的?”

    “好!”

    慧光抓起玉器,身子探出车窗,一甩手,只听“哐啷”一声,原来是车速太快,失了准头,砸中了前车尾灯。

    “再来!”徐翰菁喊道。

    “好!”慧光如法炮制,只是这次前车有了提防,方向盘左右打摆,致使没能瞄准,再一次失手。

    “来个散弹啊!”徐翰菁着急地说道。

    “好!”只见慧光扯断珠线,一手握着五、六颗佛珠,深吸一口气,内气集聚,奋力一甩,“嘭”的一声巨响,前车左后胎迅速蔫瘪下去。而由于车速过快,前车冲出了道路,驶进了路边荒地,颠颠颇颇之后撞上了一块大石才完全停下。

    “呼——”徐翰菁吐出一口浊气,放慢车速,略微定了定神,才踩住刹车,“走吧,下去看看吧!”

    从未试过如此刺激的“夺命狂飙”,徐翰菁发觉自己的双腿依然有些不自主的微微打颤。两人下车后,慢慢地踏进荒地,只见那车里毫无动静,似乎根本就没人一般。不约而同,两人心绪都有些紧张,一步一步地朝车子走去。

    就在这时,徐翰菁突觉浑身一痛,紧接着便是一阵不可抵御的晕眩强势袭来,眼前人影微晃,接着便不省人事。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被至性和慧光的说话声吵醒,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借着月光,果见至性站在自己身前,而自己依旧躺在那片荒地之上,头晕目眩,有气无力,“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原本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的至性见徐翰菁说话,便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醒啦,感觉怎么样?”

    “我记得当时......啊!”徐翰菁刚想挣扎着站起来,忽地全身袭来一阵酸意,身子不听使唤的一屁股便坐倒在地,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竟连抬手都觉吃力。

    “翰菁,别慌着站起来,先坐一下。你是不是感觉四肢酸软无力,头晕困乏,我也是这样。听师父说,咱们遭了高人点穴,从腿上膝阳关、血海、伏兔到腹上的关元、商曲、檀中以及手上的天泉、曲泽还有头上百会都被点中了。”慧光一边坐着调息,一边随口说了数十个被点的穴道。

    “啊?可是,可是我当时只感周身一痛,怎么就被点了这么多穴道呢?慧光,当时我们身后有两人,你也一点知觉没有吗?”徐翰菁不敢再强行用力,仍由血脉自行畅通。

    “不,师父说,下手的是同一个人!”慧光皱着眉,看着至性说道。

    “什,什么!?你说一个人在同一时间点了你我身上二十余处穴道?慧光,你疯了,这怎么可能!”即便说话有气无力,手脚不便,徐翰菁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惊。

    慧光脸现无奈苦笑的表情,顿了顿才说道:“师父来时,车里已经空无一人,他探查过我们被点的穴道,证实内气属于同一人。”

    一直作沉思状的至性这时突然喃喃自语:“世上竟有如此造诣之人,我辈真乃井底之蛙,想我自负生平武学已臻殊境,少林绝艺更是十学九精,一直以来都是自鸣得意,岂知......唉,可笑啊,可笑。”

    徐翰菁闻言已经信了一大半,只是心中还是难以接受,在他心中,至性便已经是绝世高人, “大师,世上真有这么变......登峰造极之人?你也达不到这样的水平?”他不死心的问道。

    “达不到!”执行轻轻缓缓吐出三字,脸上几分落寞,几分凝重。

    “师父,那咱们少林寺的‘三渡五玄’几位祖师爷呢?”慧光插口问道。

    “不清楚,几位神僧不出世多年,自我进少林之后便再没见过他们出手。”至性答道。

    交谈之间,徐慧二人身上酸楚渐消,心情也平复不少,两人勉强站起身慢慢走回了车里,由至性驾车,回城而去。

    经过至性跳车之处,公路上空无一人,想是已经逃走了。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慧光还好,心思单纯,不过至性和徐翰菁却各怀心思。

    至性刚才没告诉二人的是,半小时以前,他料理完钱国真等人匆匆赶来后,便见二人横躺在地上,他一来便检视徒弟伤势,发现只是被点穴而已,心绪略定,于是便动手解穴。只是这平时闭着眼也能解的穴,今日却怎么也解不开,即便他连换数种手法,也是徒然无功。

    于是他干脆将少林所有上乘手法统统试了个遍,从捏花指到金刚指,从擒龙点穴手到一指禅功,可慧光被堵穴道却依然毫无动静。他越解越心惊,要知在华夏武学中,少林点穴手法一直是武林一绝,千百年来享尽美誉。最后他干脆将这些年所学的旁门解穴招式也一一用上,直到放弃了他才惊悟,此乃绝世高人,绝世手法所为,除非是下手本人亲自解救,亦或是待时辰到了,自行畅通。

    而徐翰菁没跟至性师徒说的是,他在倒下的那一刹那,隐约看到了那人影身形一滞,背上似乎有把剑柄一样的东西。这让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张比薛瑾萱更加冷艳绝俗,更加摄人心魄的绝世俏脸。这会和她有关系吗?想到这,他不自主地坐正了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不算是对那仙女般人物的亵渎和不敬。

    “大师,你说如果我一直苦练内气,有朝一日能达到这位绝世高人的境界吗?”徐翰菁突然打破了沉默,看着前面驾车的至性说道。

    “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他迫不及待的追问。

    “除非你有旷世奇缘!”

    徐翰菁翻了个白眼,瞬间打消了从此苦练内气的念头。

    “奇怪,我想不通的是,这人如果要加害你们,简直易如反掌,为何反而只是封住了你们的穴道,将你们点昏而已?要知道,这种绝世高人,绝不可能轻易出手。”

    徐慧二人也是百思不得其所,索性闭口不答。

    “这样吧,我明天回一趟少林,请示几位神僧,看看有没有头绪。”

    徐翰菁大惊,赶忙说道:“啊?大师,你这就走啊?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嘛!”开什么玩笑,这才刚跟人撕破脸,你们倒好,拍拍屁股走人,留我一独角这算怎么回事嘛?

    至性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慧光不跟我去,放心吧,慧光的潜力,连我都不能准确把握。至于那神秘高人,更不用担心,如果我所料不错,定会自负身份,这辈子都不会再向你出第二次手。”

    原来,原来是这么安排的啊,心里被人惦念的感觉真好,徐翰菁顿觉心里一阵暖暖的,可就在这时......

    至性眼神一变,霎时又变成了那个猥琐的大叔,“额,这个,回去前可能得去会会老友,翰菁你帮我准备几瓶好酒吧!要六瓶,不对,我想想,还是八瓶好了,吉利!额,算啦算啦,凑个整数,十瓶!先说好啊,就十瓶,多了我可不要啊!”

    ......这大冬天的,也不知哪来的一阵乌鸦,讨厌。

    哀怨的看了慧光一眼,徐翰菁愣是有种养徒弟当猪卖的感觉。

    ......

    而此时,莹雪寒舍。

    各自以不同的慵懒姿势或卧、或坐在沙发上的三女来回换着电视频道,一边守候着在各大卫视跨年演唱会中轮番出场的娱乐明星,一边即兴评头论足,为各大卫视排定座序。

    “今年大牌明星好少哦,舞台效果也一般般,和往年真心没法比好不好!”闻人子莹看得有些无聊,索性抱怨起来。

    “我看了新闻,其实也不怪各大卫视,这么好的宣传机会,他们也想多请一些大牌。只是广电总局早就给定调了,要节俭办跨年演唱会。唉,还别说,自从换了领导班子,就连公务员也不好过喽。不过还好,我出来的还蛮及时的!哈哈~”谢思涵笑着说道。

    “哦?我看不然吧~就算不给发工资,能每天跟在某人身边,我想思涵姐也十分乐意的噢!”闻人子莹好看的眉毛耸了耸,嘴角弯弯,挑逗的说道。

    “哎呀,讨打!”谢思涵大囧,随手便将怀里的抱枕扔向了横卧在另一张沙发上的闻人子莹。

    “你看,你看,脸红了吧!还不承认!哎哟,雪琪姐救命呀......”她话音未落,谢思涵便如鹰扑小鸡一般抱住了她的身子,双手伸到她腋下,一边挠一边佯怒道:“小妮子,还敢不敢,再胡说看我不打烂你屁股!”

    “哈哈......哈哈,你打烂我的屁股,翰菁哥,可舍不得打烂你的屁股......”闻人子莹一边挣扎躲闪,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谢思涵红晕更甚,微微偷瞟了陆雪琪一眼,见她只是轻笑嫣然地看着两人,心里一松,不过手上却更加用劲了。

    “哈哈......哎哟......轻点,别挠了......投......投,降,不敢啦!”最后闻人子莹终于挣扎到了脱力,谢思涵才放过了她。

    其实聪慧如三女,每天生活在一起,于对方的心思不说了如指掌,起码也是心照不宣。有些看似已经注定的事与其总是藏着掖着,倒不如开诚布公,反而更能增进彼此的感情。

    闹累了的闻人子莹依旧独霸一张沙发,只见她俯身趴在沙发上,双手托腮,双脚缠绕着向上举起,丝质的睡裤褪了下来,露出了两截莹然雪白的小腿,“雪琪姐,你还从来没和我们说过,是你先追翰菁哥的,还是他先追你的呢?”

    “啊?这......这个”注意力在电视上的陆雪琪突然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略微沉吟,才继续说道:“我和他应该是属于水到渠成的那种类型,不存在谁先追的谁。”

    闻人子莹摆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怎么可能?总会有一方先示好的吧,比如说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之类的,总有先说的一方吧!”

    “是啊,雪琪,跟我们说说呗!”谢思涵也来了兴趣,在一旁凑着苗头。

    “嗯,我想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好像还是我先对他表白的吧!那是在中考的时候了。”

    “哇,我就知道肯定有故事!快说啊,雪琪姐!”说着,闻人子莹赶紧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呵呵,好吧!那个时候啊,其实我学习成绩不是很好,特别是数学。而翰菁呢,人很聪明,不怎么用功,成绩都很好!虽然中考前我使劲使劲复习了,可到了考数学时,最后两个大题,我依然做不出来。当时我看着表,心里别提多紧张了,差点就哭出来了,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解不出来。”

    “后来呢?”闻人子莹问道。

    陆雪琪做了个略微无奈的表情,接着说道:“自然是挨到了最后一刻,我依然答不上来。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出了考场,刚一出门,就看到了翰菁站在一个角落里微笑地看着我。我当时就想:‘原来他早就交卷了,所以才能从他的考场赶到我这里,这样的题对于他来说一定很简单吧!我怎么这么笨啊!’一想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就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谁知他没有安慰我,反而坏坏的笑着对我说:‘你再哭,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

    “啊!没想到那时候翰菁就这么坏了,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好好安慰你!”谢思涵说道。

    “什么叫就这么坏了?意思现在翰菁哥也很坏吗?他怎么对你坏了,思涵姐,跟我们说说呗!”最后这句话,闻人子莹更是学着刚才谢思涵的口吻说的。

    拿她没办法的谢思涵也是被逗得一乐,“呸!你个小妮子,嘴上没个正行!等听完故事再收拾你!”

    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陆雪琪微微笑着,接道:“是啊,当时我也是这么觉得他好坏,所以就哭得更加伤心了!而他可能是有些慌了,于是就不停问我为什么哭,我记得当时自己哭哭啼啼地跟他说:‘最后两题我答不出来,我不能跟你一起上重点高中了,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真的很笨,我努力了好久......’可就在这时,翰菁用手遮住了我的嘴,然后说了一句直到此时我都记忆犹新的话,他说:‘我知道你做不出来,所以最后两题我也没做!’”

    “哇,好浪漫啊!雪琪姐,我好羡慕你!那后来呢?怎么你们还一起上了最好的高中?”

    “这事说也挺巧,那时我爸刚当上东湖中学的副校长,他动了些关系,把我和翰菁都带到了东湖中学。”

    看着二女流露出来的羡慕神情,陆雪琪心里顿时有种异样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或许这就是每个女生心里都会有的小九九吧。

    军区大院,一栋别墅二楼的某个窗户,依然亮着温馨的灯光。

    背靠在床头的陈雅静双手捧着一本书,不过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躺”在一旁的手机,十分钟之内被她拿起了五、六次。

    当她再一次拿起手机,按下开锁键时,屏幕上赫然显示着:2013年12月31日23:58.“唉”紧接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马上就到0点了,马上就是2014年了,传说在“201314”交替这一刻在一起的情侣,就能一生一世的在一起。

    思绪胡乱的她不知不觉就翻出了相册中的隐藏文件,她轻轻点开,看着那张两人唯一的单独合影,不禁就喃喃自语道:“这一刻,你会不会和我一样,也在想我?”

    “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心疼过我的执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等风来

    元旦,清晨。

    还未睡足五小时的徐翰菁一脸兴奋地踢开被子,哼着小曲蹦出房间,挨个敲开了三女的房门,原来他想在新年的第一天和三女一起去干些诸如“登高烧香祈福”这样有象征意义的活动。

    可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不是幻想中“有时而闻”的呢喃软语,而是措手不及的喋喋炮轰。鉴于他昨天无故缺席年末晚宴,以及晚上回来太晚,错过了原本浪漫意味很浓重的午夜时分,睡意朦胧的闻人子莹那叫一个不愿搭理他。

    “哎,你们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是有重要的事哎。再说了,我回来的也不算晚嘛!”

    “嚯......1点也还不算晚?呵呵,确实,那个点,做贼才嫌早!”

    ......

    在上交了一份关于“今天必须亲自下厨做一顿丰盛晚餐”的保证书后,徐翰菁“悻悻”地被赶出了家门。

    虽然今天各金融交易市场都休市关门,公司也处于休假状态,可徐翰菁还是召集了公司高层开会。独自坐在会议室里等待着其他几人,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轻敲桌面,犹豫要不要给闻人岩一个电话,向他说明昨晚的情况。

    就在他眉头紧锁,迟疑不决之时,王福安突然闯进了会议室,朝他直扑过来。胖胖的身躯没有减缓他的冲速,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就连眼神中也是绵绵不绝的崇敬之情。

    “哎哎哎,打住,打住啊......”徐翰菁真心不敢想象被这肥硕的身材压在桌子上那是怎样一番滋味,“嘶”,细思则恐啊......

    “徐......徐总,老实交代,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太他......靠,我都忍不住想说脏话了!徐总,你这可把我们瞒得够紧的啊!哈哈哈!”

    徐翰菁先是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反而被逗乐了:“我说老王,不就是占用了你们一点点的私人时间开个会,你就疯成这样了,至于嘛你!唉,看来还是得跟嫂子交代一下,药不能停啊......”

    “嘿,好好好,看你还想把我们瞒到什么时候。电视里都放了,等着啊你......”说着,王福安找到遥控器,打开了挂在墙上的电视,调到了财经频道。

    “对于博闻选择在这个时间发布收购绿地并决定择机整体上市的消息,本台特别连线吴海证券首席企业战略分析师,姚磊教授。姚教授,您好,请问您对于此次......”

    “什么,绿地?博闻收购的是绿地!?”

    徐翰菁“哗”的一下便站起身来,一脸不可思议地喊道。

    ......

    京郊,一片被茫茫积雪覆盖的荒山,万籁俱寂,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竟然是个狩猎场。

    对于京城里的权贵来说,在每年的开年之日这天游猎,已经成了固定的风俗,或说是一种习惯。因为这天的收获好坏,将会被视为这一整年的兆头,所以每一位游猎之人必会在这天竭尽所能,以盼有个佳兆。

    可是,这些生活在山里的“精灵”又岂是那些整天坐在房子里吹吹空调,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可以轻意射杀的?于是,一些狩猎场为了迎合这层次的客户,特意提前将猎物都弄得奄奄一息,以供权贵们猎捕。当然,权贵们也深知其中的猫腻,可为了一年有个好兆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而一些为了寻找刺激的权贵,则事先和狩猎场预定大型的凶禽猛兽,到元旦这天则雇佣几个随猎之人,将“大块头”猎物围赶到一处,再由权贵与之单独“搏斗”。

    总之权贵们为了一己私欲,当真是花样百出,而狩猎场为了赚取超额利润,自然也是处处逢迎,久而久之,致使风气越来越差。一些京城天字号的权贵便不再以这样的狩猎为荣。

    就好比白茫茫的荒山之上,这位手持一杆老式猎枪,穿着深灰的伪装狩猎服,静坐在树下等待猎物的年轻人。

    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存在,整个狩猎场再难觅其他狩猎踪影。不过猎场的主人却没有半分着恼,反而深感莫大的荣幸。因为,年轻人有个响彻京城的名号,“京城第一少”!

    没错,年轻人正是薛瑾晟。他不屑于那些自我安慰式的所谓迷信,他享受的是纯粹的狩猎乐趣,为了捕获最狡猾的猎物,哪怕一整天空手而归也在所不惜。甚至连弹药也是他自己手工做的,自己找的弹杯,自己充的*和射钉弹,还有自己上的尺寸不一的钢珠。

    而至于那祥瑞的兆头,如他这般人物,一句话便能定人生死,一个决定便能改变数万人的命运。试问,于他这样的人,所谓的“命”算什么?多少钱一斤,能生吃吗?

    绝对自负的强者,信仰的不是命,而是那攥在手中的权利。

    枯坐了很久的薛瑾晟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拿起猎枪,慢慢朝山里深处走去。

    伴着皮靴踏在雪地上的“莎莎”声,一个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了他。

    “少爷,证实过了,原来老爷改道去了wh。”来人正是和薛瑾晟形影不离的唐装老者。

    “哦?老头子去wh不会只是为了去接瑾萱回家,呵呵,他还想再赢徐家那老狐狸一次。不过这样掐死在萌芽状态的胜利值得骄傲吗?黄叔,你说老狐狸都出手了,咱们是不是也该‘粉墨登场’了?”薛瑾晟把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怕惊吓了猎物。

    “少爷,我们......”

    正在这时,薛瑾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突然看见远处一只落单的麋鹿似乎正在觅食。

    他立即猫着身子,双手握住猎枪,一步一停留,缓缓朝目标迈进。不过说也奇怪,刚刚还有的“莎莎”声,这时已悄然消失了。而那唐装老人明明就在他身后,可是无论是呼吸还是脚步都刚好和他一个节拍,似乎就是由他一人发出一样。如有内行在此,定然一眼就能看出,老人是个绝顶高手。

    “咔擦——”

    一声清脆的上膛声吓得麋鹿还不及抬头,撒腿便跑。

    “嘭——”

    麋鹿应声而倒,薛瑾晟嘴角弯起了弧度。故意利用上膛声惊吓猎物的他喜欢的正是这种看似即将从指间滑落,却又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京城,北五环。

    京城唯一一家合法进口大型野生动物标本店门口,几名店员战战兢兢,如临大敌。而他们身侧几位“黑超”遮面,看似保镖似的便衣男子也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狭长的展厅之中,各类“凶禽野兽”一字排开,姿势各异,经过人为“加工”后,更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平添狰狞可怖。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一位背脊略佝,步履蹒跚的老人杵着拐杖,走走停停,仔细欣赏着每一件标本。

    “咚、咚、咚......”

    走廊上传来高跟鞋叩击地板的清脆响声。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皱脸上忽然“爬满了”笑意,随即转身,只见一个笑靥如花的高挑美女“蹭蹭蹭”加快脚步,轻轻地扑到了老人的怀里。

    “爷爷,我回来了!”

    “乖孙女,终于回来了!”老人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头发,笑着说道。

    女人“嗯”了一声,离开老人怀抱,双手搀扶着老人往展厅深处走去,“爷爷,今天怎么您不去狩猎,反倒在这标本店闲逛?”

    “呵呵,那都是年轻人折腾的事喽!”老人笑着回道。

    “哪能啊,爷爷您龙马精神,两个年轻人精力都及不上您一半呢!”女人笑着说道。

    “呵呵,去趟欧洲就只学得些油嘴滑舌?你三叔情况怎么样?”

    “三叔真是太了不起了,他的表现完全可以用完美来概括。不仅将家族事业打理得仅仅有条,成功挤进了巴黎的上流社会,同时还和法国三大家族之一的卢顿家族在葡萄酒行业有了合作,同时也和几乎垄断了欧洲一半拍卖业务的另一大家族,莱丽家族有了业务往来。爷爷,您之前能想到吗,三叔去欧洲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女人一脸兴奋,将欧洲的见闻一一说与老人听。老人一直保持微笑,也不打岔,任由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话音刚落的女人似乎又想起了一茬,续而又说道:“对了,爷爷,我发现似乎三叔还试图和欧洲区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搭上关系。”

    “哦?”老人突然停下脚步,似乎刚才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唯独这件才能勾起他的兴趣来。

    “嗯,是这样的。爷爷,您怎么不早让我去见识三叔这么有魄力,有能力,有魅力的男人啊。”女人打趣道。

    岂知老人一反常态,气势突然便提升起来,“所以当年他们选择了文瀚下手,用心当真歹毒。哼,如若文瀚还在这里,泱泱华夏,我徐家又惧何人?”显然是对多年之前的那桩阴谋仍旧耿耿于怀。

    女人不知是被老人的气势所震慑还是因为在思虑其它的事,一时无言。这时老人又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模样,继续用略带沙哑和晦涩的声音说道:“听说你回国又去wh看了那小子,怎么,对他这么关心?”

    “嗯,怎么说呢,就是好奇吧!”女人继续搀扶着老人走了起来。

    “哦?好奇什么?”

    “爷爷,其实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老人默然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一来,因为文瀚和菁雅的事,他有着最直接的恨意;二来,他可以隐藏的最深,成为我这些年布局最大的受益者。”

    同样的一番话,薛瑾晟曾经对他的贴身侍从唐装老者说过。当然,这是老人自己的想法,他亲口说出来自是不足为奇。而薛瑾晟,他仅凭一些蛛丝马迹,便能恰到好处地猜中老人的心事,方显难能可贵。

    “你很快又要和那小子见面了。”老人来到落地玻璃前,看着窗外,说道:“是时候了,该起风了!来,陪爷爷一起‘等风来’吧。”

    女人闻言顺势将头轻轻地贴到了老人的胸口,俨然便成了一个毫无心机的小丫头,因为得到了爷爷的溺爱,满足的笑了起来。

    此情此景,如若被京城里的一些上层公子哥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

    因为这个女人,她叫“媚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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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翰菁在电脑上看完财经动态,刚刚躺下,准备美美的睡个闷头觉以慰藉在上课和工作中备受煎熬的身体。 “今天好运气,老狼请吃鸡啊,铛得琅铛~~~”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说也奇怪,像徐翰菁这么一斯斯文文的高中生,虽然长得不算很英俊,但是棱角分明,一米七五的身高配上运动装,清清爽爽的。用他自己话说就是五道杠的好学生,怎么就用上这么痞气的铃声。天才股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才股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才股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