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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南轩     明代县令txt下载     明代县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六章 边关之急(二十九)

    “还算……还算你有良心!不枉我喜欢你一场,只是……只是……我好困……”华岳有气无力,声音愈加虚弱了。

    “华岳!不能睡……千万别睡着,睡着了,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了……”徐秋澗声音哽咽,深深在华岳的额头上一吻。

    显然徐秋澗的话对华岳起到了一丝鼓励作用,华岳随即悠悠警醒了过来,紧皱秀眉嘤咛道:“好……好痛……”

    “我知道……但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帮你止痛!”徐秋澗随即将华岳打横抱了起来,就要离开,然而刚起身,两个身高八尺的男子便朝他大步走了过来;

    “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将要死去,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其中一个年轻的冷声奚落道。

    徐秋澗抬眼看了对方一眼,顿时心里一沉,“是你……”因为这说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用刀砍伤华岳的那个刀疤男。

    “怎么?你很意外吗?自我从你们手里逃走,你不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吗?”刀疤男言语轻挑,显得很不经意。

    “少废话,要动手,赶紧的!”徐秋澗冷声道,华岳命悬一线,他十分担忧。

    “以你们汉人的话说,你似乎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我不削和你动手!”刀疤男说着,冲身后一人看了一眼,“遮风!你去了结了他……”

    徐秋澗这才注意到刀疤男身后站着的人,一见其面目,同样心里一震,这人竟是那昨夜遇到的那满脸伤痕的狰狞大汉,不由得神情一阵激动;

    那狰狞大汉听到刀疤男的命令,顿时身子一颤,目光深邃的盯着徐秋澗,迟迟没有上前。

    “怎么?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过去将他杀了……”刀疤男大概是也发现狰狞大汉不为所动,不禁催促道。

    “军师,看此人想来在明军当中身份不凡,何不将其招降,日后或许还能有用得着的地方!”狰狞大汉一阵犹豫,随即对刀疤男道。

    刀疤男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此人能一语中的的猜透我的想法,确实有些心智,可惜他不是我们一路人,他们汉人最讲究忠君爱国,是不可能为我们所用的,别再犹豫,将其杀了吧……”说到后面,刀疤男语气很果断。

    狰狞大汉闻言,紧皱了眉头,仍旧犹豫不决。

    刀疤男见状,同样一皱眉,“遮风!最近我看你行为举止异常,你不会对我心生异心了吧!”

    “属下不敢!”

    “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过去杀了他……”

    狰狞大汉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弯刀,驻足许久,才缓缓迈开了步子,慢慢走到了徐秋澗的面前;

    “动手……”刀疤男催促道。

    狰狞大汉紧握弯刀的手,不停颤抖着,像是难以下手,但最终还是猛的抽出,朝徐秋澗的头劈去,然而刀刃刚要劈中徐秋澗时,又突然停住了,“别怪我……”

    徐秋澗就在狰狞大汉的面前,尽管他满脸的伤痕,但眼神中流露的那一丝深深的忧伤,徐秋澗还是能感觉的到,尤其是他最后那‘别怪我’三个字,更是充满了无奈。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不怪你,动手吧……”徐秋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啊……”狰狞大汉也索性闭上了双眼,嘴里一阵难受的嘶吼,手里弯刀一动,就要落在徐秋澗头上了。

    铿锵……

    就在这时,狰狞大汉的弯刀突然被弹飞了,而且一把长剑顺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在徐秋澗身旁已经悄然多了一个人,她一身清衣雪白,面掩轻纱,身姿曼妙,不是白如凤有事谁?

    徐秋澗显然也第一时间被惊醒,见白如凤就现在身边,手握长剑搭在狰狞大汉的脖子上,心头不禁一喜,这女人终究还是跟来来了。

    “白……”

    “你住嘴……有什么话等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说!”白如凤依旧很是冷酷,连徐秋澗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狰狞大汉虽然被白如凤用用剑搭在脖子上,但没有害怕,反而眼神中带着一丝欣然,“你杀了吧……”

    “哼!想死还不简单?我成全你便是……”白如凤说着,便要动手。

    “等等!罪魁祸首是他后面那人,先杀了他再说!”徐秋澗赶紧拦住了白如凤道。

    白如凤柳眉微微一拧,随即将目光落在了狰狞大汉身后的刀疤男身上;

    刀疤男心头猛的一颤,他也感觉到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盯上,并不是一件好事,仿佛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你……你是谁……”

    “取你狗命的人……”白如凤说着就直接舍弃了面前的狰狞大汉,冷酷的向刀疤男出手了。

    刀疤男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直接举刀相抗,然而白如凤的攻击太过凌厉,比之华岳都还要强很多,仅仅几招,刀疤男就落败了,被白如凤一剑刺中了琵琶骨;

    “啊……”刀疤男不禁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叫。

    然而,白如凤可未就这么放过他,依旧强势出招,很快又一剑刺中了刀疤男的小腿。

    “你……”刀疤男愤恨不已,奈何自己技不如人,这样下去,他迟早是要败亡的,不禁冲不远处的狰狞大汉喊道:“遮风,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出手救我!”

    狰狞大汉一阵犹豫,最终还是出手了,大步一迈,直接赤手空拳的向白如凤偷袭而去,白如凤何等身手,一抬腿便将狰狞大汉踢飞了出去,但狰狞大汉很顽强,很快爬了起来,飞快的来到刀疤男面前,直接抓住他,迅速飞下了长城,逃之夭夭。

    白如凤自然想追,但最终被徐秋澗拉住了,

    “算了,由他们去吧!你快救救华岳,她……她快不行了……”徐秋澗担心的看了看怀里的华岳,对白如凤道。

    白如凤这才看向徐秋澗怀里快要奄奄一息的华岳,“赶紧将她放在地上,我用内力帮她运功疗伤!”

    “好好……”徐秋澗像是看到了希望,赶紧将华岳扶坐在了地上。

    “呆……呆子!我好难受……咳咳,我……我好像快不行了!”华岳面色苍白,低垂着头,上气不接下气道。

    “别说胡话,白姑女侠内功深厚,有她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累的话,就别说话,节省体力……”徐秋澗下意识回应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边关之急(三十)

    听到徐秋澗的声音,华岳这才用力抬了抬头,瞧了瞧旁边的白如凤,“原……原来冰女人也来了啊!早……早知道,我就不这么拼命了!”

    “好了!你坐好,我要帮你运功疗伤了!”白如凤看了华岳一眼,提醒到,说着已经盘坐在了华岳身后。

    “我……我才不让你帮我疗伤,你我武功不……不相上下!今……今天你救我,不是等……等于我不如你了吗?”华岳喃喃虚弱道。

    徐秋澗一听,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怒,都这时候了,这丫头还在纠结她与白如凤的武功高低!随即对白如凤道:“你别理这丫头的话,赶紧救她便是!”

    白如凤点了点头,直接开始给华岳运功度气起来。

    徐秋澗则蹲在一旁,一边紧张的关注着两女,一边防范有鞑子冲过来。

    “冰……冰女人!我……我发现我们无论走到哪里,你……你都会跟来呢!说实话,你……你是不是也喜欢这家伙!”华岳即便很是虚弱,但嘴上却从没消停过,突然说出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来。

    徐秋澗首先面色有些不大好看,若不是此时华岳深受重伤,他很想在这丫头的脑袋瓜上狠狠敲上一记。

    白如凤倒看不出是什么神情,毕竟她带着面纱,不过在听到华岳这话,她的身躯倒是剧颤了一下,“你若是不想死这么快的话,就最好闭嘴……”白如凤冷冰冰道,显然语气里满是不悦。

    “怎么?被……被我说中了么?”

    “你……真是不可理喻……”

    徐秋澗见白如凤柳眉都竖了起来,不禁担心华岳会将白如凤气走,赶紧对华岳道:“华岳,不可胡说,我与白姑娘只是朋友……”

    “你这家伙,真……真是够笨的,你拿她当朋友,可……可她未必只将你当成朋友啊!算……算了,不说了,我好累……”华岳说着,便又垂下了头去。

    一炷香后,白如凤已经香汗淋漓,发丝间也冒出了阵阵白烟,不一会,便收功站了起来。

    徐秋澗赶紧扶住了华岳,只见华岳面色依旧苍白,似乎没什么好转,不禁对白如凤急切道:“怎么样?华岳他她……”

    “她胸口中刀,虽未伤及心脏,但血脉破损严重,加上她旧伤未愈,我……我也无能为力了……”白如凤很是遗憾道。

    “什么叫无能为力?”徐秋澗几乎嘶吼,直接驳斥了白如凤的话。“你救不了她,一定还有别人,对!一定还有别人,我这就带她去找!”说着,就又要抱起华岳走,然而刚抱起华岳,只见华岳嘴里又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不……不用了!能……能死在你怀里,我这一辈子足够了!”华岳用手紧紧抓住徐秋澗的怀里的衣襟,气若游丝道。

    “不……你不能死!我说过,还要娶你为妻的……” 徐秋澗声音又哽咽起来,眼睛里又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徐秋澗虽是个重感情的人,但自认以前还没为那个女子流过泪,包括去年王怜香为他殉情割腕,命悬一线,他都没流过泪,可华岳却真让他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

    白如凤也是一阵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你冷静些,她已经十分虚弱了,你若要带她走,这一路奔波之下,她反而死的更快?况且,以我的上成功力都救不了她,恐怕这世上也再无其他人了能救她了。”

    徐秋澗顿觉一种无力感,紧紧抱着华岳,随即重重的跪在了白如凤面前,“白女侠,我徐秋澗这辈子,除了父母和君王,还没跪过别人,今天我求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华岳,她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所以该死的是我,不是她!你从小闯荡江湖,见多识广,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只要能救她,无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你……你先起来!”白如凤很是难为情,犹豫了许久,才道:“当今有一种功法名叫易经诀,分上中下三篇,若是能学全,确实能够救人起死回生,不过学全此经的只有一个人……”

    “谁!”徐秋澗像是看到了希望。

    “我的师父雪影真人……”

    “你师父……可听说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徐秋澗微微一愣,他之前听人说起过。

    白如凤点了点头,“没错,我师傅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所以若是换在他在生,我到是可以将她送回天山给我师傅帮忙救她……可眼下……”

    “女侠既然能说出这个办法,便绝不会无的放矢,你一定还有办法,对不对?”徐秋澗急切道。“姑娘是雪影真人的唯一弟子,想必也继承了你师父衣钵,莫非你也会这易经诀?”

    白如凤微微叹了口气,“我确实会,不过我目前只学了上篇和中篇,下篇还没学会,所以目前我根本救不了她!”

    “那劳烦女侠赶紧将最后一篇也学会吧!无论如何都要救救华岳啊……”

    白如凤闻言,不禁柳眉微微一皱,“你当这易经诀这么好学么,光上篇和中篇我便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完全参悟透彻,而这下篇最为困难,岂是能说学会就学会的!”

    徐秋澗又是一阵担心起来,连白如凤这么天姿不凡的武学奇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易经诀的下篇,如今华岳危在旦夕,就算白如凤以后真能练成下篇,恐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白如凤似乎也看出了徐秋澗万分失落的神情,随即道:“你也不必这么绝望,我师父原来的闭关场所是一处难得的聚阳之地,我可以先封住她的一口真气,将她送到哪里,如此为她续命两年应该不成问题!若这两年内,我能学成易经诀的下篇,便救她有望,若未学成,她就只能死了……你自己选择吧!”

    “这……”徐秋澗有些犹豫起来,只有两年时间,白如凤能有把握在两年里学成易经诀的下篇吗?“你师父的闭关之所在哪里?”

    “天山……”白如凤回答的很干脆!

    华岳大概是也听到了,忙弱弱摇头道:“不……我不去天山!我……我怕一去再也看不到你了!”显然这话是对徐秋澗说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边关之急(三十一)

    徐秋澗不由得搂紧了华岳,犹豫了许久,最终道:“你不会有事的,以白女侠的天资,两年一定能学成易经诀的下篇的!”

    “我不敢保证两年内就一定能学成易经诀下篇,但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白如凤开口道,随即看向华岳道:“你若真想和他长相厮守下去,你就必须尝试这个方法,否则以你现在的伤势,就算有我帮你运功压制伤情,不出月余,你照样会死!”

    “我……”华岳听白如凤一说,有些犹豫起来了,深深的看着徐秋澗的脸庞,“我……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但我真的很怕,怕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的,你不要说胡话,等京城的事了,我就跟皇上立刻辞官,到时我带着香儿和雯儿以及我娘她们,都来天山陪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徐秋澗不由得在华岳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听徐秋澗这么说,华岳才轻轻一点头,“好……我听你的……到时你……你们一定要来看我……这……这是你对我的承诺……”

    徐秋澗种种一点头,“放心,我们一定会来的。”

    正在这时,于谦匆匆来到了他们面前,“徐兄,我们的守关将士所剩无几了,敌人已经全部冲上来了,要不你先带着华岳姑娘走!我和常将军留下……”

    “不成!只有你活下来大明才有希望,你带着皇上赶紧撤离这里,我和常旬留下!能坚持多久就多久!”说着又看向了白如凤,“白女侠,华岳就交给你了,你赶紧带她去天山,一定要将她治好,拜托了……”说着就要将华岳递给白如凤。

    但白如凤并不为所动,只冷冷看着徐秋澗,“你留下只会死路一条,就算到时我真救活了这丫头,你们依旧还是阴阳相隔,如此我救她又有何意义?”

    华岳显然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随即紧紧揪着徐秋澗的衣襟,“你……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我也不要医治了……”

    徐秋澗微微一皱眉,随即柔和的看着华岳,“此关不守国亦亡,若顾私情非儿郎!关键时刻,望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们必须得在居庸关拖住敌人,为赶往京城的援军争取足够的时间!”

    “那好……我……我留下来陪你,要死一起死……”华岳在这个问题上很是倔强。

    “你……你不要再胡闹了……”徐秋澗不禁驳斥道。

    一旁的白如凤,沉吟许久,才开口道:“行了,你们先在此等候……这些敌人就交给我吧!”

    “你……”一干人皆是一愣,但他们发愣之际,白如凤已经向密密麻麻的鞑子大军腾飞了过去;

    “啊……”

    白如凤轻功了得,去势惊人,本身仿佛运载了千斤重力,三四十个鞑子首当其冲被白如凤撞得横七竖八。

    “杀……”

    但这些鞑子个个不畏生死,异常凶悍,见前面的人被撞翻,后面的若干鞑子又挥刀鱼贯而来;

    “找死……”

    白如凤柳眉一皱,手里的长剑直接脱鞘而出,嗖的飞了过去,将十多鞑子的胸口对穿而过。令人惊讶的是,白如凤速度很是惊人,几乎就在长剑穿透最后一人的时候,飞快的握住了剑柄,长剑又重新落入了她的手里;

    “啊……”

    白如凤接住长剑,便挥动起来,她大开大合,横劈竖斩,精妙绝伦的剑法在她手里发挥得淋漓尽致。她仅仅一人便阻挡了上千人的进攻,只见血雨纷飞,不断有鞑子死于她的剑下。

    “先过去杀了那女人……”

    正在其他地方冲杀的鞑子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觉得这女人是个狠角色,想先解决她再说,于是都挥刀冲了过来;

    白如凤行走江湖,何等敏锐,柳眉微微一挑,将手里长剑一收,双手成掌,暗自一运内功,随即飞快的朝向她奔来的鞑靼大军推了出去;

    哗……

    顿时,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自她双掌而出,犹如洪水之势,将向她冲过来的无数鞑靼大军,冲的东倒西歪,而且很多人倒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了。

    这一幕确实很惊人,就连远远看着的徐秋澗都不禁张了张嘴,刚才白如凤施展内力的那一击,足足震倒了不下两千人,可想这女子内力到底有多深厚?

    “这……你……你是人还是妖怪……”

    很多鞑子也是被吓了一跳,都赶紧驻足,不敢擅自往前迈一步了。

    不远处的明宣宗和常旬同样很是震惊;

    “这女子是谁?竟如此厉害?”明宣宗最先喃喃问到。

    “这……微臣也不知道,不过臣刚才看到她和徐大人在说话,可能是徐大人的朋友!”常旬下意识回应道。

    “好……好啊!不曾想徐爱卿竟还有如此身手的朋友,有她在,居庸关今日之危可解矣……”明宣宗闻言,很是高兴。

    一干鞑子犹豫不决,时隔许久,才有人打气道:“大家都不要怕,眼看居庸关就快被我们攻破了,绝不能因为这女人的出现,坏了我们的好事!”

    一干鞑子闻言不禁又蠢蠢欲动,准备动手了,但就在这时,关外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突然响起一阵爆破声,却是一朵烟花在天空爆响;

    “这……这是漠南的信号弹……”

    “不好!漠南出事了,这种信号弹是大汗亲自送出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发出的!”

    “是帖勃尔将军发出来的,这是叫咱们退兵吗?”

    很多鞑子顿时都惊慌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管不了那么多了,漠南是我们鞑靼的大后方,一旦有事,我们即便攻破居庸关又有何用?赶紧撤兵,回援漠南……”

    一干鞑子在经过权衡利弊后,最终选择了退兵,鞑靼两万劲卒突做鸟兽散,舍弃了与居庸关的守军再战,纷纷跃下了长城,朝鞑靼军营而去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常旬和一干仅剩的两千多守军将士皆是一阵茫然。

    明宣宗和于谦也同样很是费解,眼看敌人就要攻破居庸关了,却突然退兵了,难道老天爷开开眼了?不由得都来到了徐秋澗身边;

    “徐爱卿,这鞑靼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退兵了?”明宣宗最先开口问到。

    徐秋澗此时正目光深邃的盯着刚才发出信号弹的山头,时隔许久才面带一丝喜色道:“我想是皇上你派出的天使不辱使命,成功说服了瓦剌……”

    ps:今天这章太晚了,抱歉啊?有事没时间更啊……明天可能也会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边关之急(三十二)

    鞑靼军营内,帖勃尔满面焦虑之色,在军帐里来回走动个不停,他们的大本营漠南真出现了敌情,情况甚是危急,他不得不放弃居庸关回援,此时外面正在集结剩下的人马;

    正在这时,军帐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在一个满面伤痕的狰狞男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自然就是刀疤男和狰狞大汉了;

    “帖勃尔!你他娘混蛋,眼看居庸关攻破告捷,你居然下令撤军,你……你是想公报私仇吗?”说话的是刀疤男,此时只见他额头青经直冒,瞪着帖勃尔,目齿具裂,恨不得直接将帖勃尔生吞了。

    刀疤男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理性的人,可今天发生的事,确实太让他生气了,分兵两路,攻取大明的京城,这是他一手策划的,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自己的人却退兵了,这种心情落差实在太大了,他实在接受不了。

    “妈的!你给老子闭嘴,等集结完兵力,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你……”然而帖勃尔似乎已经不惧怕刀疤男了,直接撕破脸皮道。

    “你……”刀疤男张了张嘴,气急败坏,许久又才开口道:“你别忘了,你虽是军中主帅,但你们大汗叫你一切听我的,我现在命令你,不许撤军……”

    “哼哼……”帖勃尔不禁一阵冷笑,笑得很冷,“让你在军营里做了几天军师,你倒还真长脸了,嘿嘿,你也别忘了,你只是个外人,要论及我们鞑靼自家的事,你根本就没资格插手,那发出信号弹就是我们大汗亲自交给我的,所以你要清楚,我们大汗打心眼里是不相信你的!”

    “你们……你……”刀疤男气的浑身发抖,大步朝前就想抡拳打帖勃尔,但结果被帖勃尔一脚踢飞了。

    按理说刀疤男要比帖勃尔厉害,奈何刀疤男刚才在长城上险些命丧白如凤之手,身上已经负了重伤,显然不是帖勃尔的对手了。

    “妈的!你不是很神气吗?之前那么对待老子,今天终于尝到被踩在脚下的滋味了吧!”帖勃尔满面冷笑,将刀疤男踢飞后,就直接走到倒在地上的刀疤男面前,一脚踩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我要不是身负重伤,岂能不是你的对手,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何退兵?眼看大明京师就快落入我们的手中了,你却掉链子……”

    “你住口,你不说还好,一说老子真想一刀杀了你!我记得你跟我们大汗承诺过,你们瓦剌愿和我们鞑靼暂结秦晋之好,为的就是攻破大明的京城,可您们呢?眼看我们鞑靼的全部兵力投入了和明军的对峙中,你们竟偷袭我们的大后方?这是何用意?”

    “什么?”刀疤男闻言显得很惊讶,许久才惊愣了过来,“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瓦剌怎么会偷袭你们呢?”

    “不会?刚才我才收到我们大汗派人送来的急件,说瓦剌突然发兵袭击我们,怎么不会?再说你们瓦剌背信弃义的事还干的少吗?就像他们汉人说的,老子看你们瓦剌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攻取大明京城是假,想乘机偷袭消灭我们鞑靼才是真!”帖勃尔愤恨不已。

    “不会的!父王明知道我的处境,绝不会派人偷袭你们的,一定是大明的人使诈,汉人狡猾异常,你绝不能相信!”刀疤男怔然的同时,不禁急声说道。

    “哼……汉人狡猾,你们瓦剌又会好到哪里去?老子不管,现在要撤兵了,至于你,若不是你身份特殊,老子真想杀了你……”帖勃尔愤愤道。

    “可你不觉得时间上有问题么?就算我们瓦剌偷袭你们鞑靼,可你们鞑靼据此上千里,送信的人怎么这么快就把信送过来了?”

    听刀疤男一说,帖勃尔微微一阵沉吟,牛眼般大的眼睛不停转动了起来,显然陷入了沉思之中,然而就在这时,军帐外突然急匆匆走进一个鞑子;

    “禀帖勃尔将军,刚刚开平传来消息,明军主帅张辅帅军攻破我军在开平的十万主力,重新夺回了开平城,正准备向居庸关而来。”那鞑子跪在地上禀报道。

    “什么?”帖勃尔眼皮猛的一跳,“开平城又失守了?而且明军又准备移师居庸关?”

    “是啊!将军,我们现在处境非常危险!还请将军快做决断!”

    帖勃尔愣愣的点了点头,开平十万主力落败,他们将独木难支,而且四面八方都有大明赶来的援军,他们将被包围!

    “哈哈……如今明军的形势犹如瓮中捉鳖,将军若听我一言,尚且有一线生机,否则,你就和你这仅剩的八万人一同去见长生天吧!”刀疤男经管被帖勃尔踩在脚下,但此时依旧非常高傲。

    帖勃尔皱了皱眉,“说……”

    “明军援军虽然开始四面包抄我们,但一时间,也不能够到达居庸关,但我们只要抓住眼前的一场胜利,即便大明的援军赶到,我们也能应付自如!”刀疤男道。

    “你是说,攻破居庸关?直逼大明的京城?”显然帖勃尔不算太笨,已经听出了刀疤男的意思。

    “你只说对了一半!大明基业根深蒂固,要彻底消灭他,并不是一件易事,我们之所以要袭取大明京城,其根本目的是活捉大明皇帝,只要大明的皇帝掌控在我们手里,就可以逼他们就范!如今大明皇帝就在居庸关,我们去不去攻取京城又有什么关系?”刀疤男道。

    帖勃尔闻言,微微沉吟起来,显然刀疤男说得也并非没有道理,只要活捉了大明皇帝,即便援军赶到,也不能拿他们怎样!但正当他犹豫之际,一旁的狰狞大汉突然开口了;

    “此事断然不行!汉人有气节,且不说他们的皇帝会不会屈服我们,就算屈服,但大明的朝廷也不一定会受我们的要挟……”狰狞大汉站出来道。

    帖勃尔下意识点了点头,“不错,宋朝的徽钦二帝便是最好的例子,就算我们活捉了大明的皇帝,万一他们根本不吃这套,我们不但讨不到丝毫好处,反而很是危险。”

    ps:抱歉啦   这几天在女朋友家陪她   没时间更  过几天好好更   多谢各位的支持   着实抱歉   望见谅……(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边关之急(三十三)

    “汉人有气节不假,但忠君之道也已深入人心,只要我们活捉了大明皇帝,即便大明朝廷不受制于我们,我们也能用大明皇帝的来做人质,全身而退,所以这是我们如今最好的办法了!”刀疤男急声道。

    “这……”帖勃尔又开始犹豫起来了。

    “将军,军师之言决然不可相信,我们已经收到从漠南的急件,如是大汗有难,我们的根本不保,我们即便全身从大明全身而退,又将何去何从?”狰狞大汉再次开口道。

    “遮风!你……”刀疤男见狰狞男子再次与他作对,不禁怒上心头,“哼哼!我之前就怀疑你对我心怀不轨了,如今一看,果真如此,你处处帮明人说话,究竟是何居心?”

    “将军明鉴,遮风句句肺腑,实乃为了鞑靼的长久之计着想,不曾想竟被军师想的如此不堪!”狰狞大汉随即跪在了帖勃尔面前说道。

    帖勃尔牛眼般大的眼睛在刀疤男和狰狞大汉身上看个不停,显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谁说的对!

    “将军,此人妖言惑众,你不能相信他,居庸关守军已经所剩无几,只要我们在发动一次进攻,便能轻易攻破关城,活捉大明皇帝了,将军不可再犹豫了!”刀疤男见状不禁催促道。

    “大明最近的援军不到一天时间就能赶到这里,即便我们活捉大明皇帝,一路北逃,但北方亦有明军的重兵拦截,到时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漠南又失,我军是断无生路。”狰狞大汉毅然道。

    “遮风,你……你处处与我作对,难道你忘了自己身上的剧毒了,要是没有我定时给你的解药,那痛苦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刀疤男语气满是威胁。

    狰狞大汉闻言,身子猛的一颤,显然被刀疤男的话深深触动了,久久无言,最后才很是丧气的帖勃尔道:“将军,军师之言……也并非没有道理,请将军听取军师的建议……”

    “住口!”

    狰狞大汉不说还好,这样一说,帖勃尔便怒火中烧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你不是很反对军师的建议吗?怎么突然改口了?”

    “没什么?突然觉得军师的提议也有道理……”

    “够了,你这分明是受制于他,怕他拿解药威胁你,才突然改口的,是与不是?”帖勃尔怒声道。

    “没有!”狰狞大汉下意识摇头回应道。

    “你不用多说了,这瓦剌人,老子信不过他,任他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听取他的意见的!立刻下令撤军……另外,本将军还想……嘿嘿……”帖勃尔说到后面,不禁冷笑的看了一眼脚下的刀疤男。

    居庸关长城上,徐秋澗横抱着华岳,迎着刚升起来不久的太阳,小丫头已经被白如凤封住了知觉,昏睡了过去。

    “想好了吗?确定要我送她去天山?”白如凤站在徐秋澗身后开口道。

    徐秋澗长长叹了一口气,“如是有其他办法救她,我自然不希望她去天山!可……算了,不说了,不知女侠有几成把握能在两年内练成易经诀下篇?”

    白如凤微微一阵沉吟,随即果断开口道:“两成!”

    “两成?”徐秋澗一阵结舌,在他看来,白如凤的回答确实很不理想,但这或许是她最保守的说法。“如此就有劳白女侠了,若女侠真能救得了华岳,徐某日后即便赴汤蹈火也会报答姑娘大恩大德!”

    “好了!事不宜迟,把她交给我吧!我得尽快带她去天山。”白如凤没理会徐秋澗的感激之言,直接从徐秋澗手上接过了晕厥的华岳,随即就要离开,但刚转身,又微微顿住了身形,回头深深看了徐秋澗一眼,“你自己多保重……”

    “你也一样……”

    “嗯!”白如凤轻轻一点头,便要离去。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明宣宗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女侠身手了得,刚才真是让朕大开了眼界……”

    “滚……”白如凤尽管只吐了一个字,但声音却冰冷得有些吓人,虽然掩着面纱,可清澈明亮的双眼里已是寒光万缕,娇躯也下意识剧烈颤动起来,这全然是她看到明宣宗时的态度。

    明宣宗微微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忙又笑道:“刚才多亏了女侠,否则……”

    锵……

    明宣宗话还未说完,一把冷冰冰的长剑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若再敢跟我多说半个字,休怪我剑下无情……”显然白如凤还是出手了。

    白如凤突然将剑搭在明宣宗的脖子上,当真将徐秋澗吓了一跳,赶紧站了出来,“白姑娘,不得对皇上无礼,赶紧放下剑来。”这女人脾气火爆,又跟大明朝有血海深仇,当真一下没忍住,将明宣宗杀了,那他可就悲催了。

    显然不远处的于谦和常旬也看到了,顿时心里一提,赶紧带人围了过来;

    “大胆民女,你敢对皇上下手?”常旬最为紧张,身后带过来的一干守关将士也瞬间将白如凤团团包围了起来。

    徐秋澗在一旁很是焦急,随即跪在了明宣宗面前,道:“皇上赎罪,微臣这朋友身出江湖,生性有些莽撞,还请皇上不要怪罪?”随即又不断向白如凤递眼神。

    一旁的于谦显然也知道徐秋澗和这位冷酷女子的关系匪浅,也不禁开口道:“是啊,皇上!这位姑娘毕竟来自江湖,不懂朝廷规矩也在情理之中,望皇上莫要降罪于她才是!”

    明宣宗虽然被白如凤用剑抵在脖子上,但表现得却十分镇定,见徐秋澗和于谦求情,明宣宗这才打了个哈哈,开口道:“两位爱卿哪里话!刚才若不是这位姑娘仗义出手,这居庸关我们恐怕已然失守了,朕感激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责怪她。”说话间,用手轻轻推开了白如凤的长剑。

    白如凤柳眉微微一皱,本想再次将剑指过去,但见徐秋澗一脸无奈的冲她摇头,最终还是愤愤收回了长剑。

    “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白如凤收回长剑后,微微瞥了徐秋澗一眼,随即搂着华岳,施展轻功飞跃下长城去了。

    ps:实在是抱歉了,今天才从女朋友家里回来,明天努力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边关之急(三十四)

    明宣宗怔怔的看着白如凤消失的方向,许久才长叹一口气,“此女真乃巾帼不让须眉,可惜了……”随即又看向了徐秋澗,道:“徐爱卿是如何认识这女子的?”

    徐秋澗心里微微一动,这个问题还真不能如实回答,略微一阵沉吟,才开口道:“回皇上,白女侠是微臣在渠江县所查的一桩案件中,有幸结识的!”

    “一桩案件?”明宣宗双眼变得犀利起来,“那朕可否问问是一桩什么样的案件?”

    徐秋澗暗道,难道明宣宗看出了自己在撒谎,在刻意刁难他,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一旁的于谦开口了;

    “皇上,目前还不是闲谈之时,敌军虽退,但不排除他们还会再次来攻,我们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了,还请皇上亲自上前对他们做出指示,也好激励将士们的斗志!”于谦拱手而道。

    明宣宗点了点头,“于爱卿说得不错,越是没有敌人,便越不能放松警惕!”随即转身对一旁的常旬道:“常爱卿,你赶紧去清点一下所剩的人数,让他们整顿集合,朕有话给他们讲!”说着,就和常旬过去了。

    徐秋澗这才感激的看向于谦,道:“于兄明知白姑娘和皇上有仇怨,不但未揭发她,还帮其说好话,对此,徐某感激万分!”

    于谦摇了摇头,“徐兄哪里话,我虽然知道那白姑娘对皇上有敌意,但你我患难与共过,你的为人我十分清楚,你既然当她是朋友,说明她本性并不坏!帮她亦是帮你,我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相继笑了起来,随即并排来到了明宣宗旁边。

    居庸关经过刚才一战,所剩军士不到两千,而且大多都负了伤,此时,被常旬召集在了一起,经过长时间的大战,他们神情虽有些恍惚,但眼神仍旧很是毅然。

    明宣宗手扶腰间的佩剑,激动的看着眼前仅剩的若干将士,“将士们,此战之果,你们功不可没,都说胡人骁勇,但以朕看来,也不过耳耳,我们以少对多,却能缕缕挫败他们,这说明我大明将士远胜他们百倍,千倍……”明宣宗言词慷慨激昂,深深鼓足了在场将士们的士气。

    然而,就在这时,一根燃着火苗的箭羽突然从长城外飞了上来,嗖的一声扎进了一处烽火台上的墙壁里。因为箭羽上燃着火苗,所以很容易引起注意。

    “这是怎么回事?谁放的箭?”

    “难道鞑子又开始进攻了……”

    正当一干人惊疑不定时,徐秋澗大步走到了那烽火台下,伸手将那羽箭拔了下来。

    “这羽箭上有信……”徐秋澗目光微微一凝,下意识开口道,随即将捆绑在羽箭中部的一小张羊皮纸解了下来,走到明宣宗面前递了过去,“皇上请看……”

    明宣宗下意识接了过来,展开看了看,但随即就皱起了眉头,“鞑靼主帅想与我们讲和?徐爱卿!你看这……”说话间,又将信纸递给了徐秋澗。

    徐秋澗同样接过看了看,下意识点了点头,“无论是真是假,先回信给他们,议和可以,明日午时叫鞑靼主帅来居庸关外谈判!”

    …………

    鞑靼军营里,帖勃尔愤愤将一张刚看完的信纸撕得粉碎,“大明皇帝实在太可恨了,居然叫我明天午时才过去谈判!”

    “将军!大明皇帝如此无礼,我们不如真听那瓦剌人的,直接攻破居庸关,活捉了他算了……”

    “对啊?将军,只要大明皇帝落在我们手里,量他们援军赶到,也不能拿我们怎么着!”

    帖勃尔军帐里,站着的一干千夫长和万夫长也相继愤愤道。

    帖勃尔沉吟许久,才一挥手,打断了一干千夫长和万夫长的议论声音,道:“我们鞑靼处境堪忧,不能再继续得罪大明了,我想大明皇帝让我明天才去谈判,一定是不相信我们会真心谈判,故此想拖延时间等援军而已!这招确实够高明的!看来不拿出一点诚意,是不行了!来人,将那瓦剌人带上,随本将军一起去居庸关……”

    …………

    一个时辰后,居庸关关城上,徐秋澗和明宣宗等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关城下方突然造访的三个人;

    徐秋澗目光深邃,一眼便看出了三人是谁,一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竟是当时举弓射他的那鞑子,另一个同样十分壮硕,但满脸伤痕,看不清真实样貌,自然就是狰狞大汉了,而最后一个则是刀疤男,不过此时看上去很是狼狈,竟是被绳索捆绑而来的,脸上也散布着一些淤青。

    “城下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于谦最先开口质问道。

    “我为鞑靼罪将帖勃尔,今日诚心求见大明皇帝,只为求和而来!”帖勃尔语气很是谦卑,只差没跪在地上了。

    “哼!你们鞑靼背信弃义,缕缕犯我大明边境,杀我百姓,既然你们想开战,就得承受开战所带来的后果!岂是说讲和就讲和的。”关城上,常旬最是气不过,不禁怒声呵斥道。

    帖勃尔闻言,随即站直了腰身,“今日我是诚心来和你们的皇帝讲和的,你却提及旧事,莫非真当我们鞑靼不敢和你们撕破脸皮不成?再说你们现在的处境也并不乐观,我只要一声令下,攻破居庸关不过是在弹指之间。”

    “你……”常旬一时也语结起来。

    徐秋澗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我们的处境是不容乐观,但恐怕你们鞑靼的处境此时比我们更不堪!自我大明中断与你们鞑靼互市以来,周边诸国莫不效之,外市不通,仅凭你们鞑靼自己又能强撑到几时?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收到你们大汗撤军的命令了!”徐秋澗说着,微微顿了顿,随即又开口道:“你既是诚心求和,为何不按我天朝约定的时间来求和,你只身带两人跑来找我们皇上谈判,是何诚意?”

    “这……”帖勃尔硬是被徐秋澗的话堵的无从开口,最终不得不放下姿态,“刚才无意冒犯天朝皇上,请海涵,今日罪将确实是来诚心讲和的,否则罪将今天也不会不带一兵一卒前来跟天朝皇帝讲和的!”

    “那你身边带着的这两人又是怎么回事?”一直没说话的明宣宗,紧紧盯着帖勃尔身后的刀疤男和狰狞大汉,开口道。

    “罪将正要提及此时,我鞑靼之所以会兵犯天朝开平卫,全是我们大汗听了奸人挑唆,而这挑唆之人,正是我身后的捆绑之人!”帖勃尔道。

    “是他……”明宣宗微微一愣,不禁在刀疤男身上多看了几眼,显然也认出了就是那晚想活捉他的人。

    “没错,就是此人,此人并非我们鞑靼人,而是瓦剌顺宁王脱欢之子也先……”

    “什么?也先……”显然,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而是徐秋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边关之急(三十五)

    突然听到也先的名字,不禁让徐秋澗心头一颤,很自然的将之与二十多年后的土木堡事变连系在一起了。

    也先在历史课本上虽然提及不多,但却是影响大明朝历史发展的关键人物之一,二十多年后的土木堡事变,以及于谦主持的京城保卫战,都跟此人脱不开关系,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二十多年后,他帅军攻打大明,会在土木堡活捉明英宗,并一举攻破紫荆关,直取大明京城,差点亲手葬送大明朝,可谓是名噪一时。

    不曾想,这刀疤男居然也叫也先?而且他敢肯定此人就是二十多年后,改变大明气数的瓦剌太师也先,因为帖勃尔刚才说的很清楚,他是目前的顺宁王脱欢之子,这很符合也先现在的身份。

    明宣宗和于谦等人并不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对也先这个名字自然也不觉得什么,只是徐秋澗刚才诧异的神情表现得有些明显,都下意识惊疑的瞧向了他;

    徐秋澗自然也注意到了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赶紧恢复正色,转移话题道:“哼!我大明虽以天朝自诩,但从不恃强凌弱,惟愿边境祥和,与邻国共享太平,然总有人挑拨离间,欲对我大明图谋不轨!”说着,便很是不悦的看向了刀疤男,愤声道:“也先!你们瓦剌三番五次与我天朝作对,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也先虽被捆绑,但依旧很是桀骜,一副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嘿嘿,都说你们汉人聪明,我看也未必如此,这黑驼子说得都是些片面之词,难道你们真相信他的话不成!”

    也先话音刚落,还不待徐秋澗等人说话,他旁边的帖勃尔便动怒了,回头就猛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滚蛋,死到临头,居然还想反咬老子一口!”说完,便赶紧转身半跪在地,对明宣宗道:“大明皇帝在上,这也先分明是想矢口否认,之前他还一直劝我攻下居庸关,活捉您呢!你千万别听他胡言乱语,他这是想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我鞑靼头上,请您明鉴!”

    “这……”明宣宗一时也吃不准,无奈的瞧向了徐秋澗,“徐爱卿,你看他们……”

    徐秋澗微微一阵沉吟,道:“皇上,暂且先不做回答,免得言多必失,交给微臣吧……”说着皱着眉头看向帖勃尔,“无论你说的是否属实,但你们鞑靼入侵我大明,这是事实,我们现在只要你做两件事,若是同意,我们可以答应和你们鞑靼冰释前嫌。”

    “好好,你们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答应你们!”帖勃尔面上浮现出一丝喜色来。

    “很简单,第一,马上将你们的人全部撤出我大明国界……”

    “这……”

    “怎么?你还想说什么?”

    “我们能否先撤一部分人,剩下的,等……”

    “难道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我说的是全部?”

    “可万一我们撤兵了,你们大明又言而无信,对我们鞑靼用兵呢?”帖勃尔有些不服道。

    这回还不待徐秋澗说话,于谦便抢先开口了,“混账!我大明堂堂天朝,你以为都跟你们这些番邦之人一样出尔反尔吗?”

    “可……”帖勃尔本还想反驳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别无选择,我知道你刚才想说什么?你放心,只要你退兵,届时我们皇上会和你们大汗把酒言欢,签订一份和平条约,绝不会对你们鞑靼用兵!若是你信不过,我可以让我们皇上给你一个口头承诺,这是我唯一能答应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徐秋澗趁机开口道。

    明宣宗也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朕承诺你,你们若全部撤出我大明国界,并承诺二十年内不再侵扰我大明北疆,我大明愿和你们鞑靼既往不咎,和平相处!君无戏言,朕的亲口承诺你总该相信了吧!”

    “这……”帖勃尔虽有些犹豫,但细细一想也是,汉人的君王一诺千金,他亲口答应的也没什么好担心,最终点头同意了,“好!我答应你,我回去就下令全部撤退,那还有一个条件是什么?”

    “这第二嘛……”徐秋澗微微一阵沉吟,随即目光犀利的盯向了城下鼻青脸肿的也先,“第二便是将此人留下……他既是此次战端的始作俑者,理应交给我大明处置……”

    “这是自然,今日外臣将其押来就是准备当礼物献给天朝皇上的!”帖勃尔想也不想便欣然答应了。

    然而也先闻言顿时面色惨淡了下来,紧张的盯着帖勃尔,“帖勃尔,你……你若将我交给大明,我父王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们鞑靼兵微将寡,我父王很有可能会举兵南下灭掉你们鞑靼,到时你们鞑靼将会面临灭顶之灾的!”

    “嘿嘿!我之前那么对你,就算老子不将你交出去你们还是不会放过我,倒不如至死地而后生,做个顺水人情将你交给大明皇帝,届时我们鞑靼和大明再度修好,看你们瓦剌还能奈我何?”帖勃尔阴笑道。

    “你……”也先脸上青筋直冒,目光都快喷出火来了。却也拿帖勃尔没办法。

    帖勃尔冷撇了也先一眼,随即对明宣宗道:“天朝皇上,你们的条件我也都同意了,还望你们到时信守承诺,与我们鞑靼重修旧好,签订条约,也先就给你们放这里了,我这就回去下令撤兵!”说着就领着狰狞大汉要转身离开。

    “等等……”帖勃尔刚走了两步,关城上便响起一阵清冷声音,叫住帖勃尔的不是别人,正是徐秋澗。

    帖勃尔脚步一顿,有些忐忑的回过了头,迎着徐秋澗的明宣宗等人的目光,“你……你们还有什么事?”

    “我们还要一个人!”徐秋澗声音低沉道。

    “还要一个人?”帖勃尔心头一颤,该不会还要他自己吧!颤动着嘴唇应道:“要谁……”

    “他……”徐秋澗回答的十分简洁,他神情自然,目光幽远,同时伸出了右手指向了眼睛所看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跟在帖勃尔身后的狰狞大汉。

    ps:写作好苦恼啊……头抓破了  这几天卡文  一点都不想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徐秋澗目光深邃,狰狞大汉最先发现对方要的就是他,不禁变色微微一变,只是他满是伤痕的脸上看不出有多大表情变化。

    帖勃尔显然也看出,徐秋澗指的并不是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怔怔的望了望身边的狰狞大汉,心头不禁闪过一丝孤疑;

    这狰狞大汉他并不熟,因为他是也先带来的人,只知道叫遮风,但不知为何,对方又和也先起了矛盾,这才跟着他的。

    大明的人为何突然跟他要此人?莫非看出此人跟也先有关系,才故意想将此人和也先一同留下的。帖勃尔虽感疑惑,但此人既是也先带来的人,对他来说似乎也无足轻重,留下便留下了。

    “留一人也是留,留两人也是留,只要天朝皇上不再与我们鞑靼斤斤计较,此人便也一并送给你们了!”帖勃尔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将军……”旁边的狰狞大汉不禁心头一颤,显然不希望留下,本想说些什么,但回头望了望关城上的徐秋澗等人,便也不再言语了。

    “好了,将他们留下,你走吧!”徐秋澗直接道。

    “外臣告退……”帖勃尔再次将目光落在狰狞大汉身上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徐秋澗站在关城之上,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狰狞大汉,直到旁边的明宣宗发问才反应过来;

    “徐爱卿将那狰狞汉子也一并留下,是何用意?”明宣宗在城下的狰狞大汉身上看了看,随即不解的对徐秋澗问到。

    徐秋澗回过神来,沉吟许久,才应道:“皇上,这大汉其实是……”徐秋澗说着,又突然闭口不言,陷入犹豫之中了。

    明宣宗显然也看出了徐秋澗的异状,不禁开口问道:“徐爱卿为何欲言又止?”

    “没……没什么?连夜作战,想必皇上你也累了,请皇上先回去休息,其余的就交给微臣吧!”徐秋澗应道。

    “这……”明宣宗虽感觉孤疑,但见徐秋澗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好吧!那一切就有劳爱卿了。”

    说罢,明宣宗当先回关城内休憩去了,于谦自然也觉得有些奇怪,但似乎看出徐秋涧不愿多说,便也没再好问,只叉开话题道:“徐兄,看来真是天佑我大明朝啊!如今鞑靼不但答应退兵,连这指使鞑靼入侵我大明的始作俑者都一并落到我们手里了!”

    “是啊!没想到此次战争竟是瓦刺人在背后捣鬼,这瓦刺小子当真可恶,着实该杀!”常荀也接过话恶狠狠道,说话间,目光已经很是不善的盯着城楼下的也先了,随即咔嚓一声,便拔出来腰间的佩刀,气冲冲向城楼下而去。

    于谦眼睛利索,自然看出常荀要干嘛,赶紧追了下去,徐秋涧也微微怔了怔,随后跟了下去。

    “妈的!你这混账小子,此次害的我大明折损并将近十余万,差点丧国!现在老子就杀了你,为我大明那十万儿郎报仇!”常荀生气起来脾气也有些火爆,一下城楼便直接出城来到也先和狰狞大汉面前,一脚将也先踢飞,将手里的砍刀一举,便想将也先活劈了。

    还好于谦反应快,一把抓住了常荀的手,急声道:“常将军万万不可!”

    “你拦我做甚?此人害死我大明这么多人,罪大恶极,当真该杀!”常荀见于谦拦住了他,不禁对于谦怒声道。

    “常将军若此时杀了他,无非图个心里痛快,那可曾考虑过后事,别忘了,此人的身份并不一般!”于谦应到。

    “我管他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他害死我大明无数百姓和兵将,这仇就该报!”常荀不为所动,想要挣脱于谦的双手,朝也先砍去。

    于谦赶紧更为用力抓住了常荀的手,大声呵斥道:“你糊涂!要知道此人毕竟是瓦刺世子,你杀了他,那脱欢岂能善罢甘休,只怕我大明北疆将重燃战火!届时我大明将要用更多百姓和将士的生命才能平息战乱了”

    常荀闻言,这才犹豫了许久,随即愤愤将手里的刀刃一扔,愤声道:“可……可难道就这么便宜的饶了这小子,每每想到那些曾经与我一同镇守居庸关的将士们,一个一个死在鞑子手里,我这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而现在终于抓到罪魁祸首了,却又要畏首畏尾的顾这顾那!哼……那你说怎么处置这混蛋?”说话间,目光很是不满的瞪向于谦。

    对于常荀的追问,于谦似乎也不好回答,只得摇了摇头的叹息道:“皇上明断万里,相信会让他得到相应的惩罚的!”

    就在于谦话说完不久,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便传来了;“惩罚?什么惩罚?在我看来,你们口中所谓的惩罚,无非就是一个冠冕堂皇的托词而已,到头来你们的皇帝还不得乖乖的放了我!”显然这声音就是也先发出的。刚才常荀举刀要杀他,当真吓了他一跳,不过好在那三十岁出头的儒雅之人出来制止了,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怕他,如此又变得有些嚣张了。

    “住口!你已然沦为我大明的阶下囚,说话却还是如此嚣张,当真以为我天朝惧怕你们瓦刺么?”于谦闻言十分不爽,但也只能出言呵斥几句。

    倒是旁边的常荀,虽然没说话,但听到也先的话,顿时握紧了双手,甚至将指甲都掐进肉里了,血流不止,眼睛如火红一般的瞪着也先,显然已经愤怒到几点了。

    而徐秋涧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将目光在常荀身上微微落过,随后又撇了眼神情嚣张的也先,

    心里不禁冷笑起来;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也先随虽有些谋略,但似乎缺乏了些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本能,明知自己的处境,竟然依旧这么大言不惭,再看看常荀,此时已然十分愤怒了,相信只要也先再有过激言语,怕是常荀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了。

    果然,正当徐秋涧暗思之际,也先又开口道:“你们大明朝怕不怕我瓦刺,我想你心里很清楚吧!否则你刚才又何必急着救我呢!”显然这话是对于谦说的,而且语气满含轻蔑之意。

    “你……”尽管于谦能言善辩,也硬是被呛得没话说。

    但旁边的常荀可就彻底爆发了,不由得一声怒吼,“该死……这混账小子如此嘲讽我大明天朝,于大人竟还恬不知耻的欲留他活命,常某真羞与你共事!你休要再阻拦,常某今日非杀了他不可!”说话间,常荀一把捡起刚扔在地上的刀刃,直接朝也先头劈了过去。

    “常大人不可如此……”于谦手疾,眼看也先就要亡于常荀的刀下了,随机反手一推,稍稍将常荀的刀推开了些,不过这一刀还是砍下去了,只见一串血珠溅起,也先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杀与不杀

    徐秋涧在旁边看的真切,常荀这一刀虽劈中了也先,然而并未劈在也先头上,经过于谦刚才的一推,刀刃正好偏离了头部位置,贴着也先的左脸而过,但却将也先左边的整只耳朵切了下来。

    也先被脚手捆绑,大概是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惨叫的同时,也不停的在地上打滚起来。

    于谦发现情况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先虽被割掉了一只耳朵,但人算是保住了,好在刚才自己的那一推。

    可一旁的常荀就更是不耐烦的看向于谦了,怒声道:“于谦!你还要拦我?身为大明命官,却缕缕为要保这番邦奸人,你到底想干嘛?”

    于谦自认一身正气,所做之事没错,虽被常荀误解加以怒斥,但他为人大度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常将军息怒,这也先辱我大明,甚至害我大明百姓和将士死伤无数,你以为于某就不想将其除之而后快么,可诸事应以大局为重,将军今日万不可只图一时之快杀了此人,铸成大错啊!”

    “又是以大局为重!常某只是一介武夫,不懂你们朝廷文官的那套大局不大局的!”常荀很是不爽的道,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侧头看向了徐秋涧,道:“徐大人对此一言未发,莫非也赞同这于谦所说?”

    见常荀问向徐秋涧,于谦也赶紧将目光投向了徐秋涧,在他看来,徐秋涧毕竟和他有结拜之义,且两人政见多有相同,相信对方也是全力支持自己的这一观点的。

    看到两人投来目光,徐秋涧这才怔然一笑,道:“两位就不要再争执了,既然常将军询问起我的意见,那我也不妨直言了!”说话间直接看向了常荀,接着道:“若常将军非要问我这也先到底是杀还是留,徐某打心底里是赞同你的观点,直接将其就地正法最为稳妥!毕竟我之前就说过,此人年纪轻轻,颇有谋略,若到最后真将其放回瓦刺,无异于放虎归山……”

    “既然连你都这般说了,这也先留着迟早都是个祸患,还留他做甚,今日必当杀之!”常荀闻言,面色更为坚定,不禁提刀便想将也先活劈了。

    徐秋涧眼神微微一跳,这常荀当真是雷厉风行,不禁出言制止道:“常将军且慢!请容我把话讲完?”

    常荀闻言这才缓缓放下了刀。

    徐秋涧接着道:“正如我刚才所说,这也先谋略胆识超群,而且对我大明觊觎之心已久,杀了他对我大明只会是百利而无一害!不过于大人刚才得分析也亦有道理,杀了此人,瓦刺太师必然会借此对我大明用兵!因此我大明和瓦刺迟早是有一场战争的!”说话间,徐秋涧微微将目光投向了于谦。“换言之,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就地将也先杀了,和瓦刺决裂,再对瓦刺用兵,彻底将瓦刺击败,让他们不敢再南下扰我北疆,二便是放了也先,可以换来北境十数年短暂的安宁,但以后却要长期受瓦刺南下侵扰!于兄,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抉择呢?”显然徐秋涧的话是对于谦说的,而且还略带一丝针对性!

    “徐兄……这……”于谦对徐秋涧的一番话大感意外,难得徐秋涧此次和他意见相左,这不禁令他多少有些失望,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常荀虽是武将,但智商也不差,显然也看出徐秋涧是支持他的,见两人都不说话,随即开口道:“如此还等什么,先杀了这番邦混账小子再说,就算他老爹要找我们算账又如何?难道我堂堂天朝还怕他们不成。”说着,便又想举刀砍也先了。

    也先当真怕了,顾不上失去耳朵的疼痛,不禁大声道:“你们不能杀我,你们若是杀了我,我父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他会领兵再次兵临你们大明,要知道我父王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要他攻破的城池,几乎是屠城的,别说一个开平成,到时你们宣府城甚至京城他都不会放过的!你们大明朝不是最在乎百姓性命了么,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保证我们瓦刺不会在南下入侵你们大明朝了!”

    徐秋涧对也先一直冷眼而视,任也先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在他看来都无非是谎话连篇,毕竟大明朝二十余年后的土木堡之变是这也先一手造成的,他此时的承诺如何能信?

    然而一旁的于谦听到也先的一番言语后,顿时如梦初醒般,赶紧一把推开了想杀也先的常荀,急声道:“此人不能杀!”

    常荀再三被于谦阻拦,不由得怒发冲冠,虎目圆瞪的盯着于谦斥声道:“于谦,你一而再再而三阻拦我杀这厮,莫非心里另有盘算?再说连徐大人都说了,此人当杀,你却还要横加阻挠,你究竟是何居心?”

    于谦似乎也被常荀的话激到了,不禁大声道:“我于谦光明磊落,昭昭之心,日月可鉴!有何居心?”于谦说着,随即有些痛惜的望向了徐秋涧,显然对徐秋涧没有站在他这一边感到惋惜,“徐兄,你刚才分析的固然有道理,然你真觉得此时杀了也先合适么?此时若杀了也先,瓦刺太师脱欢必然与我大明反目,带兵南下,再者鞑靼此时尚未退兵,且又反复无常,万一瓦刺再次串通鞑靼对我大明不利,又当如何?所以此人此时万不可杀啊!”

    徐秋涧闻言,只能不住的摇头叹息,常言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徐秋涧之所以这么主张此刻杀了也先,那是他对未来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无非是个旁观的见证者,而反观于谦,根本不可能料到眼前的这阶下囚将来会攻破紫荆关,活捉大明的皇帝,可谓是身在迷局中的当局者罢了,可自己能直接了当的提醒于谦,说这也先将来是威胁大明存亡的关键人物么?答案当然是不行?(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另有隐情

    徐秋涧知道,于谦此刻认定了也先不能杀,绝对会一护到底,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经过杀孙彤一事,两人劫后余生,算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他不想因此事让于谦对他心生间隙,只得心中暗叹了一阵,随即看向常荀;

    “常将军!刚才之言确实纯属我个人猜测,且于大人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如此依我之见,还是先暂且就这也先一命吧!”徐秋涧叹道。

    常荀打心眼里是想将眼前这酿成边关危机的罪魁祸首一刀活劈了的,此时见徐秋涧突然又‘临阵倒戈’,不由得很是不快,“徐大人是何意思?刚才口中还振振有词说这也先当杀,结果被这于谦一番胡诌,便改主意了?”

    “常将军可否听我一言,先暂且将其收押,若此人当死!容他多活几日再杀也不迟。况且此人罪大恶极,你这般将他一刀杀死,岂不太过便宜他!”徐秋涧说话微微有些激动,大概是因自己难以说服于谦感到很是无奈的缘故。

    见徐秋涧隐有不快,常荀微微有些发怔,经过这两天的共事,他发觉这位不过弱冠之年的年轻人似乎比那于谦更不好惹,况且他隐约听到这年轻人似乎还担任过锦衣卫指挥使,写多少令他有些忌讳,他虽有些正气,但也知变通,没再好继续说什么,只得愤愤将刀放入刀鞘;

    “既然你徐大人都说,常某还有何话可说?依你便是…哼!”这语气任谁都听得出很是不快,常荀说着,对身后几名将士道开口道:“将这厮押回关城,严加看管,记住找根结实一点的绳子绑牢固了,要是再让他跑了,为你们是问!”大概是心中不快,常荀对几名士兵吩咐得很是大声。

    几名将士哪能不听,赶紧找来一根粗绳将也先绑了个结实,他们绑完也先,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狰狞汉子,显然是想将他也一块绑了。

    徐秋涧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一直讨论也先的生死,却忽略了狰狞汉子,不禁赶紧出言制止道:“他就不必捆绑了!”

    一干人微微一愣,按理说这狰狞汉子也是他们的阶下囚,自然也应捆上才是,常荀本就对徐秋涧有些不满快,此时一见,当先很是不满道:“徐大人又想干嘛?莫非你又想救下这丑陋汉子不成,别忘了他可是与这也先和鞑靼是一伙的!”

    徐秋涧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一伙的!因为此前他没杀过我大明一兵一卒,相反还救过我的命!”

    “他救过你?”常荀一愣。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开口了,“没错,这汉子是救过我们,那晚……”

    徐秋涧知道,这士卒也是那晚和他一起遇袭的其中的一个,自然也看清当晚发生的事,所以不禁开口帮衬道。

    听完那士卒的话后,常荀这才半信半疑的在徐秋涧和狰狞大汉身上来回看个不停,“不会吧!这汉子与你们非亲非故,况且还是咱们的敌人,他为何要救你们?”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蒙古族人,而是我们大明土生土长的汉人!”徐秋涧语气铿锵道。

    “什么?他是汉人?”一干人闻言,都觉得有些惊疑。

    常荀惊讶之余,本还想继续问,但徐秋涧抢先开口了,“常将军勿虑!此人既是我向鞑靼那边索要而来,徐某自有打算,对于他是汉人这点,你们也毋容置疑,至于个中原由,我还无法相告,合适的时候,我会告知大家的!如此,我还有些事想单独和此人聊聊,便先带他回关城了!”说着对狰狞汉子使了使眼神。

    狰狞汉子显然没理由排斥徐秋涧,只得来到了徐秋涧身边,准备随他回关城。

    “徐兄!这……”于谦见两人就要进关城,似乎还是不放心狰狞汉子,不由得叫了徐秋涧一声。

    徐秋涧微微一驻足,回头对于谦开口道:“于兄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但接下来事宜就得劳烦常将军和于兄你了!尤其是鞑靼撤军之事,一定得派人严密监视鞑靼大军撤军动向,以保证他们的人全部撤出我大明北境!”

    见徐秋涧都这么说了,于谦只好点了点头的道:“徐兄放心,接来来的事愚兄知道怎么做!”

    徐秋涧这才点了点头,领着狰狞汉子直接进了关城。

    回到关城,徐秋涧便直接将狰狞汉子领进了一个房间,在确定周围没人后,才紧闭了房门,面色有些激动的来到了狰狞大汉面前;

    “告诉我,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怎么活下来的?”徐秋涧声音轻颤道。

    狰狞大汉身体微微一颤,盯着徐秋涧久久未言,然而他看得真切,对方的眼睛也同样目不转睛看着他,他知道,对方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我知道你很聪明,我变成这副模样,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可惜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你将我索要回来又是何必呢?”沉默许久,狰狞大汉才开口道。

    “不……你没变!你变的只是你的容貌,而你的内心至始至终都没一丝改变!从那晚你当着我和一干大明军士的面,倒戈杀死那些鞑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还是以前我认识的樊大哥――樊忠!”徐秋涧言语十分坚定道。

    没错,此人正是传闻已经殉国的樊忠!徐秋涧之前便认出是他了,虽然容貌已毁,但他的眼神一点没变,此时的他满身疮痍,为何又和鞑子混在一起了,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如此想到,徐秋涧不禁又催问道:“樊大哥,我知道在你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之前朝廷接到密函,说鞑靼十万大军攻破开平城,而你也英勇就义了!你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听到徐秋涧的话,樊忠并未立即开口,反而自嘲般的一阵冷笑,“这就是你们听到的消息?”

    徐秋涧微微有些怔然,樊忠显然话里有话,但下意识点了点头,:“没错!当日朝廷接到快马加鞭送回的信件就是这么说的,而那送信之人也是身中数箭,刚回来便因伤势过中而亡了!”

    “莫非你亲眼所见?”樊忠淡然回应道。

    徐秋涧摇了摇头,“信涵我倒是见过,可这送信之人我并不曾见过,不过是太后亲口所说……”

    “那太后又可曾亲眼见过那送信之人?”樊忠依旧清冷的到问道,下意识还握紧了拳头。

    徐秋涧眼力不差,自然看出樊忠有些情绪激动了,樊忠的表现为何会如此?徐秋涧感觉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不禁又急切道:“还请樊大哥如实告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另有隐情(二)

    樊忠紧咬牙关,喘息声也急促了几分,似乎胸中有一股莫名的怒火而生,只是在强行压制罢了,许久才平静的看着徐秋涧,道:“我要是说当时鞑靼夜袭开平城之时,我根本就不在开平城你信么?”

    “那时你不在开平城?”徐秋涧闻言,不禁大感惊讶,但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还是那个有血性的樊忠,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樊忠深深的在徐秋涧面上看了一阵,随最终微微一点头,徐徐开口道:“还记得当时你在朝堂上跟皇上献的退敌良策么?皇上依照你的法子,派遣了使臣去找了瓦刺首领脱欢,并将许诺整个开平卫租借给他的事告知了他,结果正如你所断言,这脱欢并非易予之辈,不敢接受我朝的这份大礼,最终悻悻退兵,而当时我已经奉皇上旨意领兵北上至开平卫境外,在得知瓦刺退兵后,我便向皇上请示出兵攻打还在开平卫侵扰边境的鞑靼!皇上很快也恩准了!于是我便领军进入开平跟鞑靼开战了,但因为那次入侵开平的鞑子并不是很多,所以没几场战斗下来,便将开平的鞑子尽数赶出去了……”

    徐秋涧闻言暗自点了点头,那段时间,明宣宗心情貌似不错,想必就是听了樊忠在开平取得胜利的消息了!

    “因此,没过几天,整个开平卫便又重新落入我大明的掌控中了,而我便一直在开平卫等着皇上令我撤军的消息!怎料……怎料……”樊忠继续说到,到说到后面,不禁下意识握紧了拳头,似乎不愿回想起后来发生的事。

    徐秋涧不禁更为专注起来,他知道,接下来樊忠说得才是关键,“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见徐秋涧追问,樊忠这才又道:“就在我们取得胜利不久的一个夜里,一帮黑衣人突然闯进了我的房间,想要杀我!”

    “他们要杀你?”徐秋涧不禁一皱眉。

    “没错!他们个个武功十分厉害,且出手狠辣,加上他们在偷袭我的时候,对我下了一种不知名的毒,令我全身疼痛不已。因此,尽管我武功不弱,但还是不敌,没过多久,我便遍体鳞伤,几乎被他们杀了!”

    徐秋涧闻言心中不禁动容万分,那群要杀樊忠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当然,这些问题他一时也不可能想透,不禁又问道:“那你究竟怎么活下来的?”

    樊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连我对自己能活下来都感到万般庆幸,因为那些人确实很厉害了,从出手上来看,完全是要至我于死地,而我和他们几乎战到了最后一刻,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死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便一概不知了,直到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蒙古人的营帐里,而救我的人正是那瓦刺世子也先!”

    “是也先救了你?”这道让徐秋涧很是意外。

    “没错,确实是他救了我,但此人心术不正,救我完全是觉得我有利用价值!况且……”

    “况且什么?”徐秋涧下意识问道。

    “没……没什么!”显然樊忠似乎不愿多说随即又扯开了话题道:“后来当我知道这也先欲对我大明图谋不轨时,我便一路跟着他了!至于开平城后来所发生的事,我也是后面才知道,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樊忠如今已然成了一个死去的民族英雄了!”樊忠说着,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悲凉。但随机又变得郑重起来,望向了徐秋涧;

    “徐老弟!目前你是唯一知道我还活着的人,我希望你能暂且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皇上!”樊忠郑重道。

    “樊大哥这是何必呢!皇上睿智贤明,相信你当着他的面道明事情原委,皇上会理解你的!”徐秋涧劝到。

    樊忠摇了摇头,“老弟务必要答应我,我现在还没准备好用之前的身份去面见皇上,容我再想想吧!等我想通了,我自会去见皇上的!”

    徐秋涧显然也清楚樊忠此时的心境,他身为大明儿郎,但曾经的身份却突然宣告死亡,他如今又该以何种身份去见大明皇帝?除非找回以前的身份,然而开平城一战,朝廷损失五万兵士,而他这位主帅也成了满朝文武公认的英雄,若他此时承认给自己没死,皇上会如何看待他?满朝文武又该如何看待他?

    如此一想,徐秋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一定为你保密,但我希望樊大哥你一定要迅速振作起来,大胆面对这件事情,因为我怀疑你此次你出事,背后一定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樊忠点了点头,“是啊!我又何尝不曾想过,我樊忠心直口快,曾经得罪过不少人,此次出征在外,欲将我除之而后快的人确实不在少数!”

    徐秋涧则摇了摇头,“若他们仅仅是冲着樊大哥你一人而已,倒也好查!只是我担心他们所针对的不是樊大哥你,而是另有所图!”

    徐秋涧语出惊人,樊忠都不进眼皮一跳,“贤弟的意思是……”

    “樊大哥可曾想过,你出事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首先鞑靼举兵十万再次攻破开平城,你带去的五万士卒无一幸存!”徐秋涧一眨不眨的看着樊忠,微微一阵停顿,又继续道:“要知道樊大哥你也是武将出生,历经大小战事无数,若你当时在场,带领那五万大明士卒,固守城池,鞑靼即便有十万大军,又岂非这么容易就攻破了开平城?”

    “没错!开平城虽是小城,但乃我大明门户,所以城墙修筑的异常牢固,若有我当时在场指挥战事,绝不会让鞑子这么轻而易举攻破的!”樊忠重重的点了点头。

    “但事与愿违,当时你已然出事,所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杀了你,让开平城的五万大明士卒群龙无首,好让鞑靼大军顺利攻破开平城!”徐秋涧的声音略带几分铿锵。(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说服

    听了徐秋涧的话,樊忠也很是动容,“听徐老弟这么一说,樊某当真如梦惊醒,可这要杀我的人究竟是谁派来的?难不成是鞑靼和瓦刺的人?”

    “何以见得?”徐秋涧下意识问道。

    “毕竟我一死,开平城沦陷,显然最大的受益者是他们!”樊忠应到。

    徐秋涧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既如此,你和那也先又该如何解释?听你说是他救了你,若真是鞑靼和瓦刺所为,他们又何必救你?”

    “这……”樊忠也微微一愣,细细一想,的确如此,虽然昏死后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但醒来确实是在也先的帐里。

    徐秋涧摆了摆手,“我们且不排除鞑靼和瓦刺参与其中的可能性,但我大明朝必然有人难脱关系!”

    “难道你怀疑是我朝有人在背后搞鬼?”樊忠一愣的道。

    徐秋涧点了点头,开口道:“樊大哥还记得我们刚才谈到的那封开平城沦陷后的边关急报么,据你所说,开平城沦陷时,你就已经出事了,可边关急报上却说你英勇就义了,俨然是伪造了军报,试想,敢冒着杀头的罪名伪造这封军报,相信伪造之人必然知道你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没错!你说得对,按照这样推算下去,伪造军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派刺客杀我的人了!”樊忠闻言,不由得深皱眉头,下意识紧握了拳头狠狠在屋内得的桌上一砸,“竟不想害我之人竟是我大明的人!可此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个人生死是小,然而却枉害了我大明五万将士的性命啊!”

    徐秋涧下意识也神情凝重了几分,“如果我们臆测的不错,这背后之人必然所图甚大!试想,他们害死樊大哥你的主要目的是让鞑靼轻易攻破开平城,而朝廷对此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确实如此,我也听说了,开平城沦陷后,朝廷几乎调走京城周边府卫的所有兵马前往开平!”樊忠也接过话道。

    “不仅如此,连守卫京城的十万京军也一并调走了,仅剩的两万三千营如今也虽皇上和我前来增援这居庸关了,京城如今俨然是一座空城,难道……”说到这里,徐秋涧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难道此人最终的目的是京城!”显然樊忠也猜到了徐秋涧的担忧,不禁震惊道。

    徐秋涧神色带着几分凝重,重重点了点头,“若是如此,情况必然紧急,我这就得去找皇上和于大人了!樊大哥,你先在此休息,一会我再过来找你!”说着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半盏茶后,居庸关关城上,明宣宗,于谦和常荀等人很是吃惊的望着对面面色略带凝重的徐秋涧;

    “徐兄,你……你说有人想图谋京城?你是怎么知道的?”于谦很是不解的望着徐秋涧,因为徐秋涧将他们叫他一起后,就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说有人蓄意图谋京城,这让他们相当吃惊。

    “这只我是我的一番猜测,具体还得求证才行!”徐秋涧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下意识回答道。

    “什么?猜测?徐大人可知道军中无戏言,如今又是关键时刻,你仅凭一番猜测就想让我等相信么,若是换作他人,我定治其妖言惑众之罪!”常荀也不禁皱了皱眉,很是不高兴的道。

    “正因为是关键时刻,徐某怎可信口开河呢!”徐秋涧有些着急。

    “既如此,徐大人的这番猜测,可有依据?”常荀仍有不满的反问道。

    徐秋涧闻言不禁一阵为难,他的这番猜测虽然是有依据的,但前提是必须要让樊忠出面才行,然而樊忠现在显然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承认原来的身份。自己该如何说,才能让他们相信呢?

    徐秋涧最终向明宣宗拱手,道:“皇上!微臣的这番猜疑确有依据,但此时不便言明,还请皇上相信微臣一回!”

    “徐爱卿……你这……”明宣宗显得有些为难。

    “皇上!事关京城安危,微臣岂能危言耸听,只是此时微臣确有难言之隐!还望皇上相信。”徐秋涧急切道。

    于谦站在一旁,犹豫良久,也终于站出来开口道:“皇上!徐大人忠君爱国,微臣也相信他没有说慌,之所以不说原因,想必也有他的苦衷,既然事关京城安危,我们最好还是相信徐大人所言才是。”

    “是啊!皇上,常言道防范于未然呐!若并非微臣所料,亦是万幸,但倘若真如微臣所料想,京城必有大难,我们不得不防!”徐秋涧也立刻郑重道。

    明宣宗认真的在徐秋涧面上看了看,见他一脸凝重,并不像是说假话,最终有些担心了,“如此,若真如徐爱卿你所说,有奸人意在京城,我京城岂不十分危险!”

    “是啊!如今京城并无兵丁,若真有奸人趁机作乱,难保……唉”于谦也叹道。

    “京城乃我大明根基所在,决不能出半点闪失!”见于谦也这么说,明宣宗更显焦虑了,最终急切望向了徐秋涧,道:“徐爱卿,朕相信你所说,既然你能考虑到这层危机,想必也一定有对策吧!快说说,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防止京城被奸人谋取。”

    见明宣宗终于相信了自己,徐秋涧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拱手道:“皇上此时万不能心急,即便微臣所料没错,但此刻京城并未传来坏消息,至少说明京城现在无虞!皇上现在要做的便是立刻动身返回京城,坐镇皇城,以防京城有变!同时急命张辅老将军火速撤军回京!”

    “可……可鞑靼大军尚未撤走!且胡人善变,万一他们又对我们发起进攻怎么办?朕现在回京合适么?”明宣宗有些犹豫道。

    “皇上尽管放心,鞑靼此次劳师动众攻我大明,却未成功,自身损失必然不小,既然他们答应撤军,相信也不敢再出尔反尔!若皇上实在担心,可让于大人和常将军继续镇守在此!”徐秋涧道。

    于谦也点了点头,站出来道:“皇上勿虑,据刚才微臣派出的探查所知,鞑靼兵马未动已经撤出居庸关二十里地外了,而且还在一路向北继续后撤!想来他们应该是回漠南去了!微臣也会继续派人密切监视他们的动向,直至他们完全撤出我大明!请皇上放心。”

    听了于谦的话,明宣宗这才微微放心的点了点头,“如此,朕便无后顾之忧了,立刻动身回京!备马……”

    就在这时,常荀站了出来,“不可啊!皇上。倘若真如这徐秋涧所说,京城恐有危难,但却并无兵丁,皇上你回去岂不很是危险!”常荀说话间,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徐秋涧,显然不赞同徐秋涧让明宣宗此时回去。

    徐秋涧微微叹息了一声,“常将军所言确实有理,但眼下京城不得不顾!皇上乃当今天子,只有他坐镇皇宫,京城方能有一线保障!”

    “徐爱卿没错!朕是当今正统天子!即便没有兵卒,但只要朕还在皇宫一日,这大明天下就还是朕的!量那些欲对我大明图谋不轨的人也要三思而后行才行!”明宣宗道。

    “可……”常荀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明宣宗制止了。

    “常爱卿不用再说了!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朕是皇帝,京城安危干系大明社稷,朕无可逃避!你快去备马吧!”明宣宗摆了摆手的道。

    对于明宣宗的回答,早在徐秋涧的预料之中了,这位颇有帝王风范的古之明君,之前他就领略到了,若对方贪生怕死,便不会在听闻鞑靼十万大军兵临居庸关时,还毅然选择带着区区一万三千营前来增援居庸关了。

    大概是见明宣宗语气很是坚决,常荀也不好再反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既然皇上执意要回去,那好,居庸关经次一战,还剩两千余人,请皇上尽数带走,微臣一人守关足矣!”

    徐秋涧和明宣宗闻言,皆是一愣,这常荀当真是心直口快,虽然这提议有些不切实际,但看得出来,他对明宣宗还是十分忠诚的!

    徐秋涧当先笑着摇了摇头,“常将军对皇上一片衷心,着实令徐某敬佩,只是这两千人皇上没必要带回京城了!其一,居庸关之危虽解,但此关毕竟是我朝重镇,不可无兵士驻守!其二,经次一战,这两千兵卒大多已身受重伤,战力大打折损,若京城真出了事,即便皇上将他们带回京城,也无济于事!”

    “可……可有总比没有强,难道你就让皇上这么孤身一人回去?”常荀很是不满的道。

    “当然不是,因为还有我会随同皇上一起回京!”徐秋涧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回京

    “就你?”常荀眉头一拧,显然对徐秋涧的话有些不以为意。“不是常某小看了你,这守卫皇城安危,怎可少得了兵丁士卒,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孤身随皇上回去,倘若京城有变,又有何用啊?”

    徐秋涧闻言只得在心中暗叹,这常荀是武将之后,推崇的是重武轻文,自己这一介文官自然难以入他的眼了,正想开口,但一旁的明宣宗抢先说话了;

    “常爱卿切不可小看了徐爱卿!徐爱卿年少老成,且聪慧睿智,此次正是他和于爱卿力主朕带领京城仅剩的一万人,御驾亲征移驾居庸关,才助常爱卿你守住了这关城!在朕看来,带上他胜过带上十万雄兵啊,既然徐爱卿要随朕一块回去,朕心中更是放心了!”明宣宗此刻难得露出几分欣喜道。

    “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徐秋涧下意识拱手附和了一句,随即又看向常荀,道:“常将军之忧,徐某能理解,但时间紧迫,不容多想,还请常将军勿要再耽搁,且去速速备马。”

    “这……那好吧!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常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这就去备马!”常荀虽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随即便去备马了。

    徐秋涧随即和于谦做了一番交代,便直接去了樊忠所在的房间。

    半柱香后,三匹快马从居庸关飞驰而出,在夜色的笼罩下,直奔京城而去。

    前面两匹马上的正是徐秋涧和明宣宗,而后面那匹马骑着的则是樊忠。

    樊忠也是这个阴谋的受害者,且现在也无没有更好的去处,徐秋涧便将其带在了身边,但介于他此时不愿以真实身份面对明宣宗,所以徐秋涧暂时为其保密了,对明宣宗假称他只是一个流落大漠的汉人,此次居庸关之战他帮了不少忙。

    樊忠如今容貌尽毁,明宣宗自然是不可能认出他的,而且之前也并未见过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樊忠,但听徐秋涧说他此战帮了他们不少忙,当然也十分欣赏对方了,还亲切的称其为义士。

    对于樊忠为何会毁容?徐秋涧尚不清楚,后来他试图问过樊忠,但樊忠似乎不愿提及,徐秋涧也只好没再继续问了。

    三人一路疾驰,未在路上作任何停留,足足五个时辰,几人终于赶会京城了!

    让几人欣慰的是,京城依旧繁荣如斯,似乎未发生什么大的变动,而此时已经是午时过后了,明宣宗直接领着徐秋涧和樊忠进了皇城!

    因为此次明宣宗是临时移驾回宫的,所以宫里一干人未有任何准备,但他突然回宫,还是令宫里不少人高兴不已,尤其是张太后和孙皇后等一干后宫女眷!要知道明宣宗此次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带兵御驾亲征居庸关的,很多人都担心他此次再也回不来了,如今叫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怎能不高兴?

    “真是谢天谢地!皇上你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快让母后瞧瞧,此次御驾亲征如何?有没有受伤啊?”

    张太后不用说,见自己的儿子平安归来,别提有多高兴了,赶紧上前驱寒问暖帮明宣宗检查身体来。

    而孙皇后似乎比张太后表现更甚,直接就想拉着明宣宗回皇后寝宫叙话,这短短几日未见,她仿佛有很多话要对明宣宗说,但最终被明宣宗婉拒了。

    绕开孙皇后等一干后妃,明宣宗便领着徐秋涧直接进了御书房,而对于樊忠,明宣宗似乎有些避讳,进宫后便命人将他带下去休息去了。

    徐秋涧自然心里清楚,明宣宗此时并不知道樊忠真实身份,且与他刚认识不久,对其自然谈不上信任,而他们要谈之事堪称机密,明宣宗显然是不希望对方知道的。

    对此,徐秋涧也只有暗自苦笑,可叹明宣宗有意防范樊忠,却不知对方也是其中的当事人,早已知道整件事情。

    徐秋涧跟随明宣宗进了御书房后,不久便又见他命人请来了张太后。

    张太后显然还沉侵在明宣宗能平安回来的喜悦中,此时又见明宣宗传唤了自己,还以为对方想和她叙叙话呢,来到御书房,便当即开口道:“难得皇上回宫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母后我,快和母后说说,居庸关形势如何?你在那边有没有吃苦?”说话间直接来到了明宣宗近前,显然对其十分关切。

    “母后不必担忧,居庸关之危已解,鞑靼大军已然撤退了,朕在那边的这几日也一切安好!”明宣宗下意识回应道。

    张太后闻言,不禁更是欣喜,“如此真是太好了,看来真是天佑我大明!”说话间更是双手合什起来。

    明宣宗显然也知道张太后此时的心情很愉悦,所以沉吟了许久,才略带郑重的开口道:“朕知道母后虽身居后宫,但凡朝中之事无不过问,请问母后,朕不在宫中的这几日,宫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徐秋涧暗自点了点头,明宣宗不愧为当世明君,虽然京城看似并未有什么大事发生,然而作为帝王,他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警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将张太后找来询问情况,显然心中依旧不太放心!

    张太后历来敏慧,自然看出明宣宗略带忧心的神情,不由得面色凝重了几分,“以哀家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绝不可能无的放矢,刚才皇上所言,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看来一切都瞒不过母后!朕此次急着回来确实担心京城会出事!如今京城空虚,朕若长时间不在宫里,难免会有那些肖骁之人对京城图谋不轨啊!”

    张太后闻言,随即释然笑道:“皇上怕是多虑了,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就连你最有势的几位皇叔都被你一一削番!还会有谁意图谋反呢?”

    “母后所言虽有道理,但居安思危总是好的!”明宣宗道。

    “难得皇上如此有心,实为我大明之福,不过据哀家观察,京城这几天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啊?什么事有没发生啊!”

    “无事发生?”明宣宗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略带孤疑的朝徐秋涧撇了撇。

    而徐秋涧此时也同样感到奇怪,张太后的回答完全跟他之前的那番猜疑不相符,难道是自己臆测错了?

    沉吟良久后,徐秋涧这才看向张太后,道:“请问太后,不知近日朝中可有事情发生?”

    听到徐秋涧发问,张太后这才注意到徐秋涧,怔怔应道:“朝中……”下意识开始回忆起来,“自从皇上随徐大人你前往居庸关后,哀家每日帮皇上处理政务,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啊!不过要说有事,好像也有一桩事,那就是陕西布政使司递来奏章,说陕西都指挥使程麟任上薨逝,请求朝廷另调官员接替程麟!”(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再遇庞德

    “什么?程麟死了?”听了张太后的话,明宣宗感到很是惊讶,看得出来明宣宗显然也认识他,“朕记得大半年前,他还进京面见过朕,那时朕看他身体十分康健,而且年岁也不大啊,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是啊!这程麟哀家也有所耳闻,据说此人为人严谨,正直不阿,貌似皇上对他十分欣!突然逝世确实可惜了!”张太后也叹道。

    明宣宗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后,很是惋惜得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当年苗疆发生苗民叛乱,这程麟时任播州卫使,是他联合当地几个大土司,才平息了叛乱!因此朕十分看中他的军士才干,不久就将他调到陕西任都指挥使,本想再过几年,便将他调到京城任职的,哪想……”说到后面,明宣宗不禁有些哀伤起来。

    徐秋涧心里暗叹,看来这位名叫程麟的都指挥使,当真有些才干,不然明宣宗也不可能么对他的死感到万分可惜。

    “自古天公妒英才,皇上也无需太过伤感!”徐秋涧下意识劝解道。

    “对啊!皇上,逝者已逝,接下来皇上还得着手调派接任官员才是!毕竟都指挥使一职乃地方要职,不可久空!”张太后也说到。

    听了张太后的话,明宣宗不禁一阵长叹,“母后之言朕又何尝不知,可陕西乃我朝北方重镇,而都指挥使一职历来掌控全境军机要务!若非朕倚重之人,岂能随意调任!目前朕还真没有合适人选可以接替程麟的!”明宣宗说着,又目光一闪的望着张太后道:“不知朝中诸位大臣对此可有推举合适人选?”

    “有倒是有,之前户部侍郎苟钱苟大人向哀家推荐过陕西都卫同知章兆名可以接替程麟之职,但被哀家一口回绝了,因为据哀家所知,这章兆名以前有诸多不良行径!不足以担次重任!”张太后道。

    明宣宗下意识点了点头,“母后做的极好,选闲任能,方才是治国之本!这调任之事就让朕好好想想再说吧!”说完又看向了徐秋涧,道:“徐爱卿,此次京城无恙虽是万幸,然而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该如何做,就还得请徐爱卿费心了!”

    徐秋涧随即拱手应道:“微臣明白!微臣定当打起十二分精神,密切观察京城一切风吹草动!请皇上放心!”

    明宣宗点了点头,“如此你就先下去吧,若有什么要求,随时进宫来找朕都可以。”

    徐秋涧闻言,行了告退大礼,便离开了。

    时间转眼又过了两天,京城原先空旷的城头和城池四周,已然多出了不少士卒,当时为了应对居庸关形势之危,京城几乎调走了所有人马,留守士卒不足百余,根本就不足以防卫偌大的京城,所以这两天时间里,徐秋涧不敢怠慢,为了加强城防,让明宣宗从国库中播了一万两白银,临时招募了三千民兵!

    不过这两天时间里,京城依旧十分平和,并未发生任何变故,这倒让紧绷了两天神经的徐秋涧微微松了口气,毕竟两天时间里,张辅所率领回撤的大军应该离京城不远了,如此即便真有人想趁京城空虚闹事,估计也要三思而后行了!

    日上三竿,徐秋涧正带着一百刚招募来的民兵在皇城东门巡逻着,不时,只见城外一顶官缓缓朝东门而来!

    徐秋涧远远望去,当看清官轿后,不禁一皱眉头,因为这官轿他认识,那次他和樊忠在京城街道遇袭时,见庞德就是乘坐的这顶官轿。

    不用说,这轿中之人必然是庞德无疑了,这老阉狗不知又从哪里回来?说起来自从上次街道遇袭后,徐秋涧也很久没和这老阉狗照面了;

    想起之前还答应过白如凤在十天内除掉庞德呢?可如今十天时间已过,这老阉狗却还活的好好的,不禁让徐秋涧心里一阵叹息,主要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被耽搁了,否则以他的手段,这老阉狗绝不可能快活到现在。

    看着官轿缓缓靠近,徐秋涧神色略带不快,然而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庞德有意为之,当官轿经过徐秋涧面前时,庞德主动掀开了官轿的窗帘,正好看见徐秋涧那微带不快的神情。

    “哟!这不是我们刚上任不久又被贬职的徐指挥使么?不是听说你跟随皇上御驾亲征居庸关了么,多日未见,咱家还以为你为国捐躯,再也回不来了呢!”庞德面上微微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徐秋涧自然捕捉到了庞德的神情,看来这老阉狗这几天应该都不在宫里,否则连他和明宣宗回宫了,都不知道。不知又到哪里去干坏事了!

    见庞德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徐秋涧也淡定应道:“庞公公真是好兴致啊!鞑靼大军兵临居庸关,我和皇上等人在外奋死相抗,公公却不仅能安坐皇宫,还能有心情出去游山玩水?”

    “徐大人说笑了,咱家此次出去不过是为公务,怎说是游山玩水呢!再说咱家一介阉人,虽身居东厂厂督,但也只懂帮皇上查查案什么的,至于行军打仗和邦交国策嘛,只有劳烦徐大人你们这等文臣武将了!”庞德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敢问公公究竟是何要务,要庞公公你亲自出宫数日呢?”徐秋涧不以为意的下意识道。

    “这……这乃我们东厂之事!就不劳徐大人过问了吧!”庞德闻言,面色变得有些不悦了。

    “东厂之事亦是皇上之事,若庞公公觉着对我透漏不便,还请当面与皇上言明!”徐秋涧淡然道。

    庞德听了面色愈发难看了几分,“徐大人这是何意?我东厂行事向来独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以你方才的口气,莫不是连咱家的官轿你都要搜查一番了!”

    徐秋涧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说来不巧,近日京城风声正紧,庞公公既是从宫外而来,确实理应例行检查,还请庞公公从轿中挪架,等检查完毕,确认无误后,公公方可进宫!”

    “徐秋涧……你……你是故意要跟咱家对着干吧!”庞德顿时气红了脸,不禁怒声喝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倒霉的庞德

    见庞德气红了鼻子,徐秋涧心里不禁一阵痛快,但面上依旧装的很是镇定,道:“徐某只是奉命行事,竟不想庞公公是这样想的,当然你若真这样想,那就当是了!”说到后面,徐秋涧语气轻浮,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你……”庞德面色涨红,气得差点从轿子里跳出来,“好你个徐秋涧,别以为仗着皇上对你有几分器重,你就目中无人,咱家好歹也是司礼监的掌印人兼东厂督主,在咱家看来,你无非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还没资格搜查咱家的官轿!今日咱家就不出来,看你能将咱家怎样?”

    徐秋涧一阵冷笑,“既如此,那就恕徐某不能放公公进宫,恐怕公公今夜只能在外面过夜了!”

    “你敢拦我?”庞德怒目而视道。

    “有何不敢?”徐秋涧同样争锋相对道。

    庞德这才意识到,他虽然手底下高手如云,但此次出宫,他仅带了几名随从太监,却并未带侍卫随行,若真和徐秋涧杠上,不免吃亏的是他!不禁有些为难起来!

    徐秋涧暗自冷笑,他如何看不着这老阉狗有些怕了,但依旧神情淡漠,不作言语。

    如此,两人僵持了起来,直到又一顶官轿落在了他们近前,才打破僵局。

    这官轿青边绿顶,虽谈不上气派,但也算得上华美!而且这轿子徐秋涧也十分眼熟,要是他记得没错,那次街道遇袭,杨荣就坐的这顶轿子。

    没错,这轿子里正是杨荣,轿子一落下,杨荣便迈步而出了,大概是见徐秋涧和庞德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不禁诧异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位这是……”

    庞德见杨荣到来,顿时白皙的老脸上浮现出几缕喜色来,随即将头从窗帘里探了出来,“杨阁老来的正好,你且来评评理,咱家刚从宫外回来,遇到这徐秋涧,他便要搜查咱家的官轿,还说不让搜,便不让咱家回宫,咱家好歹也是三朝老臣,他竟如此对咱家!岂不是将你我这些老臣丝毫不放在眼中?”

    杨荣闻言,面上并未表现出多大变化,只大有深意的在徐秋涧身上看了看,似乎已看出徐秋涧是在故意刁难庞德,对于庞德这东厂大太监,杨荣自然谈不上喜欢,相反对徐秋涧这有勇有谋的年轻后生,他打心底里还是蛮欣赏的,不免生了几分帮衬之心。

    “原来是为此事!庞公公未必有些小题大做了吧!无非就是检查一下官轿!就让徐大人检查便是!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再者,如今这京城空虚,难免不会有图谋不轨之人混进宫中,徐大人这么做,无非是严密加强防范,本官倒是觉得他做的很好!”杨荣这话说的很有深意,俨然将庞德说成了图谋不轨之人!

    庞德生性狡猾,如何听不出杨荣话里的意思,顿时面色有些难看起来,随即冷笑的看着杨荣道:“咱家算是看出来了,原来杨阁老今天没打算帮咱家说话,反而还替这徐秋涧出了头,怪不得很多人都说你杨阁老和这姓徐的小子私交甚好呢!”

    杨荣听了庞德阴阳怪气的话,面色也略带不快的道:“庞公公多心了,本官也只是就是论事而已!要知道非常时刻,就该得用非常之法,漫说你庞公公,就连本官这段时间进宫,都得照样例行检查才行!”

    杨荣这话也说的很是气人,分明暗示着庞德的身份还不如他。大概杨荣也知道庞德气的不行,所以还不待对方开口,便看向了一旁的徐秋涧,开口道:“徐大人,本官官轿就在这里,就请你先行检查我的官轿吧!”显然杨荣这么说,是故意做给庞德看的。

    徐秋涧自然也知道杨荣是在帮他,合着伙针对庞德,下意识点了点头,“如此多有得罪,还请阁老海涵了!”说着,便命身后的一个民兵对杨荣的官轿象征性做了检查!

    待那民兵检查完毕后,徐秋涧这才又将目光落向了还在一旁轿中的庞德,戏笑道:“怎么,庞公公此时还要端坐于轿中,难不成真想在外面过夜?”

    “你……你们……”尽管知道徐秋涧和杨荣是在演戏,但庞德却也气的硬是没话说。

    “是啊!庞公公,连本官都能配合徐大人例行搜查!庞公公就不能屈尊么!”杨荣也开口道。

    然而气归气,庞德却并不为所动,“哼哼!杨阁老你能配合检查,可咱家不行,毕竟咱家跟你不一样,你和这姓徐的私交甚好,让其搜搜也无妨,但咱家跟这姓徐的又不熟,万一他别有用心,栽赃陷害于咱家,怎么办!”说话间还有意无意的冷冷撇了徐秋涧一眼,随即又道:“再者,咱家乃东厂督主,而这姓徐的充其量也就做过锦衣卫指挥使,按职位他还得归咱家管呢,让一个下属搜查咱家官轿,咱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徐秋涧冷眼相视,这老阉狗当真自大,还想以官职来强压他,他可不吃这一套,正要开口,旁边的杨荣却先说话了;

    “庞公公好大口气,你别忘了,徐大人是奉皇命行事,你这般姿态,莫不是连皇上来了你都不肯出来?”杨荣听了很是不悦,开口针对道,而且话里满是威胁,言下之意,就是若他庞德还不肯出来让徐秋涧检查,他就要上明宣宗哪里告状了。

    “杨荣!你……”庞德老奸巨猾,自然听得出杨荣是在威胁他,不禁气红了鼻子,对杨荣直呼其名起来!尽管很生气,但却又不知还怎么反驳,许久,才咬牙切齿道:“成!算你们狠,今日咱家遇上你们,算是倒霉了!既然这姓徐的要检查咱家官轿,那就快些检查吧!哼……”显然,庞德最终还是选择妥协了,说话间已经气愤的从官轿里走了出来。

    “如此就对了嘛!若庞公公之前就能这般配合,何必等到现在都还进不了宫!”徐秋涧见状,略带奚落的‘大言不惭’道。

    庞德鼻子都气歪了,尽管知道徐秋涧是在故意气他,可他却找不合适的话反驳,只得背对着徐秋涧,连正面都没看徐秋涧一眼。

    徐秋涧轻瞄了庞德一眼,又继续道:“难得庞公公深明大义了一回!就让徐某看看庞公公这奢华官轿里有些什么好东西?”说话间,已经来到庞德的官轿前,开始在轿子里翻找起来。

    见徐秋涧亲自动手在自己轿子里翻找,庞德肺都快气炸了,明明方才检查杨荣的官轿时,徐秋涧只随意叫了一个士卒查看,而轮到检查他的官轿时,对方却亲自动手了,这不是刻意针对他又是什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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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介绍:
他是一名法医,一次意外的事故让他的灵魂意识穿越到了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并与一名快要死去的知县相结合了,他彻底的取代了他,命运的交响曲正式奏响;做了知县的他,利用出色的逻辑推理和刑侦手段破获了一桩又一桩疑难迷案,为民洗冤,伸张正义!因此也让七位绝色佳丽的女子为之倾断了芳心。明代县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代县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代县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