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徐秋涧的要求
樊忠面色一苦,心里陡升一阵想痛骂徐秋涧的冲动,若不是徐秋涧让他进宫,怎么会面临这样的局面,但事已至此,既然来都来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了,“这...其实...其实臣也没有对策!”樊忠一阵苦道。
明宣宗顿时马下了脸,“好你个樊忠,看来昨日朕真是轻罚了你,来人啊!给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不...五十大板!”
樊忠吓得差点当场晕过去,眼看两个侍卫就要上前抓他了,赶紧喊道:“皇上,臣...臣虽没有对策,但我知道一人有办法帮你啊,所以才进宫向皇上来举荐他的。”
“咦,等等!”明宣宗制止了两个侍卫,挥了挥手让他们呢下去了,“你说什么?你是说有人有办法能解开平府之危,那此人是谁?又身在何处?”明宣宗像是看到了希望。
樊忠刚才吓出了一声冷汗,赶紧用手擦了擦面上的汗水,沉吟许久,才答道:“回皇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之前下诏进京面圣的那个渠江知县兼锦衣卫副特使徐秋涧,他现在还一直暂居官驿,听后皇上召见呢?”
“是他?”明宣宗怔了怔,“他真有办法能解开平府之危?”明宣宗面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一旁的杨荣也顿时若有所思起来,其他一干大臣也皆纷纷议论声大起。
“千真万确,刚才徐大人来过我府上,我将皇上的忧虑告诉了他,他便说他有办法能帮你。”樊忠喏喏道。
“那他可告诉了你,他有什么办法能解开平府之危?”明宣宗追问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皇上可以召他进京,问问便知了!”樊忠摇了摇头的道。
明宣宗微微一阵沉思,又看向了杨荣,问道:“东杨爱卿!朕听闻你昨日也见过那徐秋涧,你觉得此人真有办法吗?”
“这...老臣虽只与那徐秋涧有过一面之缘,但从表面上还真难看出,不过徐大人名声在外,应该不像是徒有虚名之人,皇上不是迟早都要召见他吗?何不召他进宫一问便知啊!或许他真有办法能解我大明这次危机呢?”杨荣说道。
“好!那朕今夜便宣他进宫,朕早也想见见这位被大伙传得沸沸扬扬的徐秋涧了,也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帮朕解这次的开平府之危。”明宣宗点了点头的道。
但樊忠突然哭着脸道:“皇上,这...这徐大人给臣说了,若皇上真要宣他进宫询问破敌之策,便要在朝堂之上才行,而且还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他进宫,你若今夜宣他进宫,臣怕他...”
“什么?他...他还要朕在朝堂上宣他进宫,他一地方上的七品小官,朕宣他进宫面圣已是他天大的造化了,他竟还有如此多的要求,哼!真是得寸进尺!”明宣宗顿时面色铁青起来。
“这...”一干大臣也都匪夷所思起来,要知道朝堂是朝廷大员与皇帝议事的地方。一般四品一下级别的是不能进殿议事的,也不知这徐秋涧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哼!朕这就下旨让他今夜进宫,我倒想看看他是否真敢违抗圣旨?”明宣宗气的面色发青的道。
“皇上即便今夜强行将他召见入宫,可万一他对破敌之策守口如瓶,该怎么办?”有大臣道。
“他敢?难道他不怕欺君之罪吗?他若真如此目中无人,想必此人要来也毫无大用,朕立刻下令杀了他。”明宣宗不以为意的道。
“皇上不可!以老臣看,这徐大人并非目中无人之举,或许还有其他用意呢?昨日老臣与他面谈过,从他的言谈举止上看,并非怀才自傲之人。”杨荣说道。
“是啊!皇上,请三思而后行,徐秋涧虽官小位低,但经其的种种传闻,想必也是有真才实学的,绝不像那夸大其词的人,古有刘备三顾茅庐才得旷世奇才诸葛孔明,皇上为当代明君,自是不比那刘备差分毫的,还请皇上仔细斟酌才是。”杨士奇也劝解道,他也是个惜才之人,自然不免帮徐秋涧说话。
“哼!朕自然不敢与刘备想比,但他徐秋涧就真能娉美诸葛亮么?”明宣宗仍很不满的道。
“其实老臣也赞同两位杨大人的话,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开平府之危要紧,这徐秋涧不是想上朝堂么?皇上何不给他个面子,召他上朝堂,先问清他的破敌之策再说,另外皇上也可以借此摸清此人秉性,若这徐秋涧真能堪重任,皇上自当重用,若是相反,此人无可重用,便狠狠责罚他一番,打发他回去便行了。”说话的是蹇义,说实话他也对徐秋涧很是好奇。
明宣宗沉吟了许久,才不满的道:“既然诸位爱卿都这么说,那好!朕就破例让他进殿面圣!”说完又看向跪在地上的樊忠不冷不热道:“你回去告诉那徐秋涧,就说明日早朝朕便宣他进大殿来,但丑话给他说在前头,倘若的他的破敌之策行不通的话,朕不但要摘了他的乌纱帽,还要他吃大刑,听到了吗?”明宣宗声色俱厉,像是堂下跪的就是徐秋涧本人一样。
“是...是...是!臣回去一定将皇上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徐秋涧,一定...一定!”樊忠赶紧点头道。
锦衣卫指挥使府上,徐秋涧好以整暇品尝这香茶,听闻着樊忠满面担忧的传达着明宣宗带给他的话。
“徐老弟啊!你...你可真有对敌之策啊?这次可不是开玩笑,今日你是不知道,皇上听说你的要求,气得可不轻呢?明天早朝皇上宣你进宫,万一你的办法行不通,那别说你了,就连老哥我可能都要跟着遭殃了。”
“樊大人,你就放心吧!下官向来都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此次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会去以身试险呢?”徐秋涧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明天你可千万小心说话啊,你要知道,你面对的可不仅仅是皇上,还有满朝的文武大臣呢!”樊忠点了点头的道。
徐秋涧微微一震,是啊!他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明宣宗,还有满朝的文武百官。(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争辩
第二天清晨,徐秋涧刚起床,还未来得及吃早饭,宫里就派人来传话,让他进宫面圣了。这传话的是个小太监,对徐秋涧十分客气。
看来这宣德帝对他的能力还尚且存在怀疑,竟只派了宣旨传话小太监,显然并未将他看在眼里,徐秋涧不禁一阵苦笑。徐秋涧赶紧换了身官袍,跟随小太监,一路来到了皇宫,巍峨紫禁城远看倒是宏伟壮阔,但身临其境之后倒似乎一切都变得那么平常了,正应证了唐代诗人杜甫的一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小太监将徐秋涧带到了一座建筑前,建筑正门之上写着‘奉天门’三个大字,徐秋涧知道这就是明宣宗早朝听政的地方了。
具史料记载,明成祖在位时,曾建有三殿,即奉天殿,华盖殿和谨身殿,这奉天殿原本是用来皇帝早朝听政用的,但维持时间不长,在建成投入使用仅四个月后,便被雷击致火,烧毁了。明成祖便看做是上天对他发动靖难之役后大兴土木修建行宫的惩罚,便没再重建,将早朝听政的地点改在了奉天门,后明仁宗和明宣宗都有重新迁都南京的意愿,都未重建,直到正统(即明英宗)年间才重修的三殿。
所以当前明宣宗自然仍在这奉天门听政,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奉天门外,想必里面便是金銮殿了,当然还没听到明宣宗明确的召见前,他还不能贸然进去。
“徐大人!您就暂且侯在这里,一会皇上便会宣旨让你进去了,小的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小太监对徐秋涧客气的告了别,便离开了。
徐秋涧在门外静待着里面的宣旨,很快半柱香时间过去了,仍没听到宣旨,想必明宣宗还在和大臣们议论其他事。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一声偏远的朗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宣渠江县知县徐秋涧觐见!!!!”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相同的声音从里面由远极近传了出来,知道奉天门外的一个侍卫朝他喊出了同样的话时,他才踏步迈进了奉天门,奉天门实质性只是一个建筑形式的大门,离真正的金銮殿还有一断距离,不过站在门内,已近能看见金銮殿了,甚至还能看清里面大臣们熙熙攘攘的身影。徐秋涧从容迈步,来到了大殿之内,在文武百官关注的神色中走到了大殿正中央,才不慌不忙的跪在了地上,朗声道:“微臣徐秋涧奉旨进宫朝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秋涧低沉着脑袋,看似虽很从容,但要说他此时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进宫朝圣,甚至刚才进来时,连明宣宗长啥样都未看清。
“抬起头来!”
高堂之上响起一阵低沉而又带浑厚的声音,徐秋涧知道,这就是明宣宗的声音。不禁缓缓抬起了头,正对上明宣宗那双犀利的眼神,徐秋涧眼角微微一跳,但表现并未失态。目光反而若有若无的在明宣宗身上一阵探索。明宣宗身作五爪金龙跑,头戴金龙冠,三十来岁的面容确有几分英挺, 身体微微有些发胖,看来是继承了一部分他老爹的基因,据说他老爹明仁宗是个大胖子,胖的几乎坐立都要人扶着,另外还犯有脚疾;这也是明成祖为何一直不喜欢他老爹明仁宗的原因之一。
“你就是徐秋涧?”明宣宗是对徐秋涧的从容变现有些诧异,不禁加沉了声音问道。
“正是微臣!”徐秋涧虽有几分紧张,但人表现的从容不迫。
“不知你今日有和胆识敢来此金殿之上啊?”明宣宗一针见血的道,目光则饶有趣味的在徐秋涧身上瞟了瞟。
“不知皇上又为何会应允微臣这么一个七品芝麻官上这金銮大殿上呢?”徐秋涧却不答反问道.
明宣宗显然是气不过他上进殿面圣的要求,故此才这么问的。今天徐秋涧可不想屈服于明宣宗的龙威之下,这治世之能君想必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今天万不能丢了面子,干脆来个置死地而后生,今天他就大胆一回,看这明宣宗会作何表现?
“你...”明宣宗一怔,突然又大有深意的笑了起来,道:“好!果然有气魄,不过希望一会你最好能拿出一个朕正满意的答案,否则你是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的。”说着,明宣宗笑容一凝,又继续道:“行了!你知道朕为何今天会破例允许你上这大殿之上,我们也不多说废话了,北漠瓦剌三日前派使者拿来信函,要朕将开平府以北的大片草原租借于他们,你说朕是租得还是租不得啊?”
徐秋涧面露一阵苦笑,道:“不知微臣可否站起来回话?”
明宣宗面上露出一阵不耐烦,“你平身吧!”
“谢皇上!”徐秋涧站起了身,理了理官袍,这才不慌不忙的道:“不知在回答皇上的问题前,可否容微臣向皇上提两个问呢?”
结果还不待明宣宗说话,堂下的大臣中就有人斥道:“徐秋涧!别忘了这是在朝堂之上,你是在对皇上说话,怎可如此无礼?”其他大臣也跟着点头附和,纷纷对徐秋涧递来不太友善的目光。唯有杨荣,杨士奇和蹇义三人有些惊疑不定的瞧着徐秋涧。
堂下议论声大起,明宣宗看的眉头紧锁,瞪了瞪徐秋涧,蹇义在堂下不禁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才平息了一干大臣的议论声。
“既然徐大人有话想问皇上,何不先听听他想问什么吧?各位大人何必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呢?”蹇义低沉着声音道。
明宣宗不满的瞧着徐秋涧,淡淡道:“徐知县,你的问题可还真多啊!好,朕就且回答你两个问题,你问吧!”
“是,皇上!”徐秋涧拱手应了一声,才问道:“不知我大明江山可算广阔?”
“废话!我大明山河数以千万万里,自然是辽阔无疆了,你何故如此之问?”明宣宗不满道。
“那开平府以北的草原相对于我大明整个山河之广又如何?”
“开平府以北的草原仅仅数万里之遥,与我大明整个疆域比起来,自然是九牛一毛了!”
“那陛下是觉得江山重要,还是黎民重要?”
“古人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天下若无黎民何来江山?自然是黎民百姓为重啊!”
徐秋涧点了点头,才下意识的回答道:“如此陛下就应将开平府租借于瓦剌!”
徐秋涧此言一出,顿时在朝堂上炸开了锅。当场就有大臣反驳起来;
“混账!我大明乃堂堂天朝上邦,岂能屈服于外邦威胁,将祖宗基业割让与他人?”
徐秋涧微笑着看向那位大臣,道:“这位大人此言不对吧!瓦剌要求的租借土地,又并未索要,何来割让一说呢?再说,皇上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大明江山数千万万里,这开平府以北之地仅仅数万里,于我大明整个疆域想必,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无足轻重啊!”
“狗屁不通!胡说八道,开平府为我朝北防的第一道门户,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怎会无足轻重?你想将它割让与瓦剌,岂不是想陷我大民于危难之中?你简直就是居心不良,看来你徐秋涧也是浪得虚名啊。”
“是啊!徐秋涧,老夫曾也听闻过你如何如何了不得,今日一见真是让老夫汗颜,你身为我大明子民,竟帮外邦说话,你是何居心?”
杨荣,杨士奇和蹇义三人顿时也面色不是很好看的瞪着徐秋涧。
“徐大人,你...你今日何故如此之说,真是令老夫太失望了!”杨荣不禁一甩衣袖的道。
徐秋涧一阵苦笑,大声道:“诸位大人!下官也是顺着皇上的意思说的啊,怎么现在反都怪起下官来了。刚才皇上也说了,黎民比江山更重要,你们想想看,开平府已遭鞑靼大军侵扰,现在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若不答应瓦剌的要求,只怕他们也会按耐不住与我大明翻脸,强行攻占开平府,那是开平府的老百姓会更加陷入水生火热之中的。若我们答应瓦剌,不但可以保全开平府的百姓,每年还可以从瓦剌那里获得租金,岂不更好?而且租期一满,这开平府不还是我们大明的吗?”
明宣宗闻言,顿时面色铁青起来,原来这家伙故意这么问他,是有这般打算的,现在倒好,万般不是似乎都落在了他这个当皇帝的头上了。
“胡说!皇上乃一代明君,向来以仁德治国,才会这么说的,怎会是你所说的那样,再说瓦剌向来久居北漠,野心形如虎狼,毫无信誉可言,若将开平府以北之地租借于瓦剌,那只会是羊入虎口了。如何要的回来?”当即就有大臣怒斥道。
“好个能言善辩的徐秋涧,你的话似乎无懈可击,但你要知道,正所谓有国才有家,黎民百姓固然重要,但试问连国家都没了,黎民百姓又何来安定,只会更加受难。你这欺世盗名之徒,快快滚出朝堂,念你曾今对我朝有功,我们也不为难于你了,否则今日定让你走不出朝堂。”
徐秋涧眼皮一跳,今日他果然面对的不仅仅是宣德帝一个人,这帮子大臣发起怒来,可能比堂上的明宣宗都还可怕,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自然是不能退缩。目光一一在众大臣中落过,不禁大声笑了起来。
一干人被徐秋涧这突然的大笑惊住了,不知他在笑些什么?
“你...你笑什么?”有大臣喝问道。
徐秋涧止住笑声道:“我笑各位大人空有口舌之功,却无真才实学啊!”
“你说什么?你笑我们无真才实学,我等好歹也是能上得了朝堂的大臣,你有何资格笑我等?”有大臣不满的道。
“难道不是么?若各位大臣真有真才实学,能想出解决此次瓦剌威胁之举的办法,皇上又何至于把我这小小的七品知县宣进朝堂问话呢?相反大家连我的话都未听完,如何就不知道我的办法是不可行的呢?”
一干大臣顿时语结了,杨荣和杨士奇以及蹇义三人倒是眼中露出了一丝奇异,徐秋涧这样说,显然是还有后话的,明宣宗顿时也眼中闪过一阵惊疑,大有深意的瞧着徐秋涧,冷斥起来;
“徐秋涧!你别忘了,朕今天特此准许你这一小小的七品知县能上朝堂议事,是让你提出解决开平府之危的办法,而不是听你来胡搅蛮缠的,你先前一再的戏弄朕,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你今日不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朕要了你的脑袋!”
徐秋涧还真吓了一跳,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皇帝的权威不容侵犯,他今天却是表现得有些出格了,不经意便犯了欺君之罪。
一旁的杨荣像是看出了徐秋涧担忧,赶紧上前奏道:“皇上!徐大人刚才这般说,显然是还有后话,不如先听他余下之言再说吧!”
明宣宗点了点头,道:“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立刻推出午门斩首。”
徐秋涧心猛地一跳,这皇帝不会来真的吧!他好歹也是立过功的啊!不会如此绝情吧!赶紧点头道:“是,是,皇上!”
“你刚才说朕可以将开平府以北的地方租借给瓦剌,你说说看朕如何能租吧?”明宣宗淡然道。
徐秋涧一阵苦笑道:“皇上,您...您是不是听错了,微臣刚才说的是将开平府租借给瓦剌,而不是开平府以北。”
“这开平府以北之地本就属开平府,有什么不一样吗?”明宣宗不经意的应了一声,突然又恍然惊道:“难道...难道你...你还要朕将整个开平府租借给瓦剌?”
“对!皇上不但要答应出租,而且还要将整个开平府租借给瓦剌!”徐秋涧肯定的道。
“哼!出租开平府以北本就是一件很不光采的事了,你...你竟还要朕将整个开平府出租给瓦剌,是何道理?”明宣宗不满的道。
“我大明自建国以来,便以天朝上帮自居,在历代先皇的励精图治下,国力日渐昌盛,如今已历七十余载,皇上为先皇们的继承者,自是不希望将祖宗基业落于外邦之手,微臣自知今日提出让陛下租借土地之事有违臣道,但仍旧还是提出来了,这是因为微臣并非真让陛下答应租借土地于瓦剌,而这只是纯粹的以退为进之法。”
“咦!怎么个以退为进?”明宣宗顿时被挑起了兴趣,就连刚才的其余大臣顿时都竖直了耳朵,静待徐秋涧的下文。
ps 今天两章合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对策
“从当前的局势来看,开平府已有鞑靼大军绕境,我大明正面临与之用兵,而瓦剌乘火打劫要求租借开平府以北的地界,答应则可避免与之发生战事,若不答应,瓦剌恐会同样南下绕我大明,我大明必将陷入同时对方便用兵的境地;皇上继承先皇遗志,向来以仁德治理天下,因不愿我朝滋生战事,方才如此犹豫不决的,所以此次最好能减少对外的战事甚至达到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如此皇上何不将这块烫手的山芋抛于他人之手?”徐秋涧堪堪而道。
明宣宗眉头一挑,“不知你所说的这烫手的山芋是指?”
“微臣所说的这烫手的山芋正是开平府,开平府乃我大明北方的门户所在,地理位置极其特殊,因此才经常遭外邦的窥视,既然瓦剌和鞑靼都如此看重此地,那索性就让给他二者去较量,此次瓦剌要我大明租借开平府以北的土地给他们,皇上大可应承他们的要求,同时更得做个顺水人情,答应将整个开平府租借与他们。"
明宣宗怔怔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是大致听明白了,你是说让朕将开平府当诱饵抛出,让瓦剌去对付正在开平府烧杀抢掠的鞑靼大军!让他们鹤蚌相争,而我大明便可渔翁得利,是吗?”
徐秋涧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接着又摇了摇头,看的明宣宗大是不解,一干大臣也都似懂非懂的瞧着他。
“皇上只听明白了臣一半的意思,臣的目的并未真让他们相斗,无非就是想逼瓦剌就范而已;要知道,即便皇上你抛出了这个诱饵,瓦剌也并不一定就会上钩...”徐秋涧道。
“不错,瓦剌的顺宁王脱欢十分精明,他明知鞑靼现在正在入寝开平府,他要接受整个开平府,必然首先要面对鞑靼大军,而且他要的只是开平府以北地界的草原,而我们却应承将整个开平府都租借给他,他如何猜不到我们的用意?”杨士奇一向分析事情比较老成,不禁说道。
徐秋涧侧头瞧了他一眼,当然他现在还并不知道这就是杨士奇,但从他谈吐上看的出来,应该是个十分精明老成的大臣,不禁露出了一丝友善的笑意,“这位大人所言正是,脱欢此人生性多疑,下官也略有所闻,他不难想到我们的用意,不过我们正是需要他心知肚明才行,否则我们便无法逼他就范了!”
“那不知徐大人你所说的逼脱欢就范又是指何意啊?”一旁的蹇义半捏着胡子问道。
“下官的话其实并不难理解,当皇上应承脱欢租借整个开平府于他们后,他必然会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同意租借整个开平府,十万大军南下,赶走鞑靼大军;要么知难而退,主动退兵,不再提及租借之事。但我有七成把握,脱欢不会选择第一种做法。”
“你何故有如此大把握脱欢不会租借开平府?”有大臣问道。
“其实很简单,若脱欢同意租借整个开平府,首先面临的就是和鞑靼交战,因为只有赶走鞑靼,开平府才能为瓦剌所有,但此次瓦剌不辞万里,不惜在鞑靼手里借道从北漠南下,显然是与鞑靼达成了某种协议方才做到的,这点想必各位大人也许也能猜到,既然瓦剌与鞑靼有约在先,若让他们突然对鞑靼翻脸,并不太可能,毕竟他们的十万大军以后还要借道反回北漠。”
“徐大人此言差矣吧!谁人不知晓脱欢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难道就凭这一点你就敢断定他不敢对鞑靼翻脸?”有大臣反驳道。
徐秋涧微微一笑,表现得很从容的道:“这位大人问的好啊!下官之所以敢肯定脱欢不敢对鞑靼翻脸自然还有原因,不知各位大人想过没,若脱欢真和鞑靼翻脸,敢答应租借整个开平府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其一,必然会和鞑靼彻底闹翻,以后十万大军回不了北漠,其二,他真敢答应租借开平府,同样也得罪了我大明,因此他不但要随时担心北边的鞑靼大军南下饶袭,更要担心我大明大军北上,强心收回开平府,他堂堂十万大军仅仅守着一个开平府,同时还要面临南北两路大军夹击的威胁,试问值吗?”
徐秋涧的话顿时在朝堂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议论声大起,就连高堂上的明宣宗都不禁眉头一展,徐秋涧的话似乎真是句句在理,很有可行性。
徐秋涧乘胜追击,又道:“当然凡是无绝对,正如有的大人所说,这脱欢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不能排除他真会答应租借开平府的可能性,不过下官已经细细想过,即便是他答应了租借开平府,对我大明来说也并非一件坏事,我大明就暂且将开平府当诱饵抛出,让脱欢和鞑靼大军为之拼个你死我活,最后无论双方是何方取胜,不都为我大明解决了后顾之忧吗?不用像现在,同事面临两方用兵的境地,到时我大明大军便可乘机北上彻底解决剩余的那方,开平府不又重新回到我大明的手中了吗?”
徐秋涧的这番话又像是为其他大臣吃了一个定心丸似的,不少大臣望向徐秋涧的目光已经不那么尖锐了,甚至还有些许欣赏。
“好!徐爱卿果然有见识。”高堂之上响起明宣宗一阵啪啪的拍掌声。
徐秋涧面上表现得很平静,心中却都少有些不快,看来这当皇帝的同样也是十分势力的,刚才都还扬言若自己的回答不满意,便要杀了自己,现在竟变得如此热心了,竟连对他称呼都便成爱卿了。
“皇上谬赞了,微臣也只是实话实说,尽了做臣子的本分而已!”徐秋涧从容回应了一句。
“朕早听闻徐爱卿谦虚,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好啊,谦虚的好,谦虚的好!”明宣宗似乎话里满含深意的味道。“不过爱卿的话虽是在理,但朕却还有一事不明啊?”
“皇上请讲!”徐秋涧应道。
“毕竟瓦剌要求的只是要我开平府以北地界上的大片草原,我若将整个开平府许诺给他们,他们识得我们的计谋后,万一不同意,要强行南下呢?”明宣宗忧心道。
“皇上万不用如此担心,正所谓打仗也要出师有名才行,瓦剌即便要南下强占我大明土地,却应该要有个合适的理由方可,我大明已经应承了他们的要求,租借开平府以北的土地给他们,而且还十分慷慨的将整个开平府租借于他们,即使是他们不同意,这错也怪不到我大明头上,他们也就没理由再来找我大明的麻烦了,他们既然出师无名,自然只能知难而退,退兵回北漠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张辅
“好!说的好!”明宣宗重重的点了点头。“这办法,朕看成,似乎天衣无缝啊!不知各位爱卿还有其他的看法吗?”
大多数大臣都微微点了点头,似乎都承认了徐秋涧的办法,但仍有一部分大臣仿佛很有意见;
“皇上!这徐秋涧的话听上去似乎别无疏漏,可关键是要看成效啊!皇上别忘了,刚才他还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犯下欺君之罪呢?以微臣只见,请皇上暂且先将徐秋涧收监大牢,我朝可照他的办法回复瓦剌,若他的办法真能起到作用,能解开平府之危,皇上再赦免他的欺君之罪也不迟,若他的办法没有用,哼哼!皇上便依照欺君之罪,将之命人推出午门斩首!”当即就有大臣禀奏道。
徐秋涧身子猛地一震,他来这京城还不到三天时间,自认还没得罪朝中的什么大臣,怎么这么快就有人要致他于死地呢?他不禁回头看向了那位大臣,这是一个体态臃肿的大胖子,长着八字胡,年纪也就四十来岁。从刚才他的口气上看,明显对徐秋涧充满了浓浓的敌意。
那大臣似乎也注意到了徐秋涧的目光,竟对徐秋涧露出了一阵冷笑。
“哼!苟大人,徐大人此次事进宫献计的,既然他的对策令皇上以及朝中大部分大臣心悦诚服了,那先前的冒失之罪自然不必深究了,再说徐大人是第一次入宫,这朝堂礼数自然有所欠缺,先前之举也情有可原!”杨荣还是很看好徐秋涧的,不禁冷哼了一声道。
徐秋涧在那胖子大臣身子一阵打量,原来这家伙姓苟,这姓配他确实很合适,也不知这只胖狗对他的敌意为何如此之深,他自认不曾得罪与他啊!甚至连他这个人都未见过,徐秋涧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既然对方对他流露出了敌意,以后自然要提防一点了。
见杨荣帮徐秋涧说话,那苟胖子竟露出了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道:“东杨大人,下官...下官也是为了皇上的权威啊!徐秋涧刚才口出狂言。犯下欺君之罪,正所谓君无戏言,刚才皇上刚才不是也说了吗?若他的办法行得通,便饶他不死,若是行不通,便要推出午门斩首的啊!”
徐秋涧一阵冷笑,道:“那敢问苟大人,不知下官刚才如何口出狂言了?”
“你...”苟胖子似乎一时也想不起徐秋涧刚才如何口出狂言了,但随即又道:“哼!你刚才在朝堂之上对皇上呼来问去,皇上乃九五之尊,岂容你如此质问,显然是目无君王之举。反正你是犯下了欺君之罪!”
“苟大人此言非实吧!下官只记得刚才一直在为皇上和诸位大人解释此次能解开平府之危的办法,何来你所说的口出狂言之举?另外之前下官是问过皇上一些问题,不过下官是请示过皇上的!而且皇上也同意了,下官才敢发问的,想必诸位大人都有目共睹吧!”徐秋涧坦然道。
“你这是在狡辩...你是想脱罪...”苟胖子冷哼道。
“够了!苟大人,老夫刚才似乎只听见皇上说若徐大人的回答令皇上不满,便推出午门斩首,而与他的对策是否行得通似乎并无联系吧!既然他的对策已经得到皇上认可了,自然便是无罪了!你何苦胡搅蛮缠,还不速速退下。”蹇义也不禁沉声喝道。
苟胖子瘪了瘪嘴,要说在朝中大臣里,他最怕的就是蹇义了,毕竟是首屈一指的最为德高望重老臣,他还很是忌讳的。
高堂上的明宣宗也不禁哈哈笑道:“不错,蹇爱卿说的是!朕刚才只说了,要是徐爱卿的对策能令朕满意,便饶恕他,苟爱卿!你就先退下吧!”说完,又瞧向徐秋涧道:“徐爱卿啊!此次你能为我朝想出这一破敌之策,要何封赏啊?”
徐秋涧摇了摇头道:“回皇上,目前微臣不敢奢求任何封赏,正如刚才苟大人所说,微臣的办法是否行得通,也尚且不知,不如等微臣的办法真起了作用后再说吧!”
“但以你刚才之言,似乎是天衣无缝,一丝不漏啊!难道徐爱卿还觉得尚有疑虑?”明宣宗皱了皱眉的道。
“皇上!微臣说过,凡事无绝对,一切要以事实而论。”
明宣宗闻言,不禁鼻子里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似乎很不满意徐秋涧的回答,办法是徐秋涧想出来的,既然连他都认为还有疑虑,他这个当皇帝自然也有些怀疑了,“那好吧!如此说来你对你自己的办法还有顾虑,那也就说你的办法还有不足之处,至于何时回复瓦剌,便改日再议吧!”说罢,就要宣布退朝了。
徐秋涧一怔,这明宣宗行事果然沉稳,不容一丝疑虑啊!赶紧叫道:“皇上等等!且容臣把话讲完?”
明宣宗刚想站起身,但下意识有坐了下去,奇道:“怎么?徐爱卿还有何话要说?”
“回皇上!开平府的百姓如今正遭受鞑靼大军的蹂躏,此事万不能久搁,应立即作出决断才是啊!若时间一晚,恐开平府便会尸横遍野,生灵涂炭了啊!微臣并非对自己的对策没有兴心,只是我们要做一个万全的准备才行!”徐秋涧道。
“难得徐爱卿有这份惜民之心,朕也不想将此时久搁啊!只是此时有关边关安危,万不能草率行事啊,朕想听听你所说的这完全的准备是什么?”
“微臣刚才也为皇上和诸位大人阐述过了,若按照微臣的办法,会导致很多种结局,但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将有利于我大明,当然最好的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让瓦剌知难而退,主动退兵。但我大明也不能就在此作壁上观,皇上务必赶紧调兵遣将北上,以应对开平府的突发事件才是!”徐秋涧道。
“是啊!皇上,现在调兵北上可以随时应付开平府的变化,其一,若瓦剌真知难而退,撤走兵力后,我大明军队便立即反扑鞑靼大军,将鞑靼大军赶出开平府,其二,瓦剌大军若真和鞑靼翻脸,双方必有一场恶斗,那是我大明军队便可望风而动啊!”兵部侍郎张嵩道。
杨荣等人是文官,但似乎也听得出其中利弊,知道现在是该出兵的时候了,皆开始附和起来。
明宣宗一阵沉吟,良久才道:“既然诸位爱卿都赞成出兵,那成,朕立即依照徐爱卿的办法回复脱欢,另外也准许让人带兵北上,只是不知派那位将军前去合适呢?”
“回皇上!让老臣去吧!老臣如今已经多年未上战场了,早就盼着重上战场了!”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五旬老者,不过看其打扮应该是一名武将。
明宣宗望向这人,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张老将军,如今你年事已高,实在不宜再征战沙场了,你乃我朝的三朝老臣,朕可不希望你出现什么意外。再说你一向镇守南域,你的战术未必对北方的鞑子管用啊!”
张老将军!徐秋涧不禁将目光转向了这老武将,永乐年间至正统年间,明朝有一位名叫张辅的名将,莫非就是此人,具史料记载,这张辅乃明成祖的大将张玉之子,此人很有军士才干,曾奉命带兵征服安南(今天的越南),创造出了中国历史上对安南用兵最成功的一次,令安南人对之是闻风丧胆,以至于直到明朝崇祯时,安南都一直对大明是俯首称臣。
ps;哎,写得实在太辛苦了啊,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该学会放弃了,另外打个报告,本书可能要断更几天了,需要好好调整思绪,思量以后的故事情节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小算盘
“皇上!老臣也不过五旬而已,三国赵云,六十岁高龄都能上战场,老臣又如何不能,况且老臣现在身体尚且安康,自认这身老骨头还有几分力气的,只要皇上答应老臣带兵北上,老夫敢保证,不出半月,无论是他北元鞑靼还是瓦剌脱欢,臣都叫他有来无回!”张辅激昂道。
“张老将军骁勇善战,勇冠三军,朕自然是知晓的,可北方胡人蛮横狂暴,骑兵之力更是无以匹敌,老将军对付南夷之地的外敌,也许能攻无不克,但未必对北方胡人有用,所以老将军还是留守京城的好啊!”明宣宗道。
“皇上!老臣征战一生,大小战事不下于百,何种敌人没有见过,即便是北方强敌,老臣同样也有把握能胜他们?”张辅仍不死心道。
明宣宗眉头一皱,不禁语气沉重了几分,道:“老将军!此次出兵北方,事关重大,万不能有半点闪失,你且年事已高,这万一要是...”
张辅闻言,大是失望,面上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伤感,道:“原来皇上是不相信老臣了啊!看来老臣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如此也罢,老臣便在家颐养天年吧!”
明宣宗一见似乎有几分不忍,这才发觉刚才的那番话对一个究竟沙场的老将实在太过残忍了,不禁缓和了语气,道:“老将军,你也别误会,朕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但话刚说一半,便被张辅打断了。
“皇上别说了,老臣知道皇上的忧虑,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皇上既无意让老臣前去,又准备让谁带兵北上讨伐敌人呢?”张辅道。
“老将军还记得樊忠吧!他曾是你手下一员将领,据说他在你手下为将时,骁勇万分,屡立战功,朕倒是有意让他带兵前去!”明宣宗平静道。
“樊忠!”张辅不禁面上露出诧异之色,又道:“皇上所言倒是如此,樊忠曾追随老臣南征北战,却有几分勇猛,可...可他现在是我朝的现任锦衣卫指挥使啊!皇上现在将之调离,这锦衣卫又该怎么办?”
“这就不劳老将军费心了,朕自有安排!”明宣宗似笑非笑道,说话间目光却大有深意的在徐秋涧身上滞留了片刻。
徐秋涧心里猛地一提,这明宣宗话里有话啊,而且他那大有深意的一鳖,显然是对他的暗示,徐秋涧心知肚明,这明宣宗这回怕是只差没当众宣布要让他徐秋涧来接替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了。
“不知诸位爱卿对朕将现仍锦衣卫指挥使调去北征,有何看法啊?”明宣宗又看了看其他大臣,问道。
“皇上英明!樊忠本是兵将之才,此次将之调离北征,可谓是用得其所啊!”
“是啊!皇上,樊将军曾追随于张将军身边之时,便勇冠三军了,打过不少胜仗,此番若是派樊将军去,相信樊将军定会不辱使命,再次旗开得胜。”
“樊将军骁勇威猛,定会让北方胡人闻风丧胆,此次委任他带兵前去,最合适不过了。”
当即就有大臣赞成起来,其中就有杨荣和杨士奇等人,这杨荣和杨士奇是清流派的领军人物,一呼百应,随即有一大半的大臣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附和。
徐秋涧见之只能心里暗自苦笑,樊忠这家伙的人员关系竟会坏到如此地步了,宣德帝要将他调职,竟无一人反对,看来他这锦衣卫指挥使实在当得有些不称职。当然,樊忠这家伙可能不并在乎这些,要是他听到皇上要让他带兵北征,且无一大臣反对,他定不会有半点遗憾,而且说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因为他终于可以重回军营了,不用再做这憋屈万分的锦衣卫指挥使了。
高堂上的明宣宗同样心里苦笑不已,樊忠和这些满朝文武在他眼皮子低下较劲,平日在他面前你参我奏,互说坏话,可谓是水火不容,这帮子大臣早就盼着樊忠卸任了,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他们怕是最幸灾乐祸了,这回在他面前对樊忠的称呼都客气了许多。实在让人哭笑不得!“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早朝,朕便拟诏,任樊忠为伐北大将军,率五万大军北上伐敌。退朝!”明宣宗说完便起了身,很有兴趣的在徐秋涧身上探视了几眼,便进了内殿了。
离开朝堂,刚要离开的徐秋涧却被杨荣叫住了,连同杨荣在一起的还有兵部尚书杨士奇和礼部尚书蹇义两位大人,当然徐秋涧目前只认识杨荣一人,还好杨荣一过来,就首先就将杨士奇和蹇义介绍给了徐秋涧认识,得知其他两人是杨士奇和蹇义后,徐秋涧心里多收有些激动,杨士奇不用说,为三杨之一,也是以为古代名臣,而这蹇义在大明朝的历史上同样名气不小,此人是从惠帝(建文帝)时期少有留下的大臣之一,其早在洪武时期便已入仕为官,先后历经了五朝,另外他谙熟朝廷典章制度,通达礼仪,而且军国要务处置皆称上意,故国家军政大事均倚办于他,所以先后颇得仁宗和宣宗的器重,他与当时的另一位名臣夏原吉合称蹇夏。
“徐大人今日在朝堂上之言,确实让我等几位老朽刮目相看了,徐大人所提出的破敌之策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都分析的彻头彻尾,想必徐大人为此番进宫面圣没少下功夫吧!”杨荣大有深意的瞧着徐秋涧。
徐秋涧微微一怔,这几人都是个老人精,想必他的这番激将法也瞒不过他们,不禁一阵苦笑,道:“东杨阁老谬赞了,下官的功夫倒是没少下,这还多亏了皇上,此番能答应让我这七品知县进入朝堂,否则,即便我有这破敌之法,也无处高谈阔论啊!”
“说的好!徐大人不仅相貌堂堂,而且见识也不一般,实属难得啊!也是你年纪尚青,先前大概皇上对你的能力还有所怀疑,否则怕是早就将你诏入宫中委以重任了,如今经你在朝堂上这么一番长谈阔论,定打消了皇上对你的怀疑了。”杨士奇也道。
“西杨大人说的是啊!恐怕不只是皇上,或许我们大臣中曾对徐大人的能力存在怀疑的人也不少吧,徐大人怕是早就猜到了,否则也不会借这献计之名,非要上朝堂上来献计呢,如此便不禁打消了皇上对他的怀疑,同样也打消了我们这些大臣的怀疑!真是高明啊!”蹇义也从旁道。
看着三人一唱一和的,徐秋涧心里不禁暗中佩服,这三个老头子怕真是快老成人精了,这都被他们看出来了;不错,他之所以让樊忠对明宣宗说要上朝堂来说解开平府之危的对策,就是为了要引起他们的注意,明宣宗将他诏进京,却又不立即诏他进宫见他,多半是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当然若只想让宣德帝承认他的能力,他大可不必上这朝堂上来,私底下明宣宗召见他,他完全有把握证明自己,但他要的是让所有大臣都承认他,否则以后在景为官定会寸步难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圣旨
徐秋涧不禁面露一阵苦笑,这三个老头子都是前明朝有名的名臣,想必为人也不差,他倒也不怕对他们坦诚相待,不禁面露一阵苦笑道:“三位大人真是慧眼如炬啊!下官这小小的伎俩竟没瞒过几位大人的法眼,实在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徐大人误会了!我们老朽几个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你有如此勇气和气魄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萌动这小小的心思,已实属不易了,再说你此次也确实为献策而来,也算的上是善意之举吧!”蹇义捏了捏胡子,笑道。
“俗话说后生可畏啊!老夫今日在徐大人身上还真是看到了这点,我们几个老骨头都年事已高,迟早都要隐退回乡的,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终归还是要你们年轻一代人来扶持啊!”杨士奇也不禁笑叹道。
“是啊!西杨大人说的倒是事实啊!这几年我们的身体时一年不比一年了,过阵子也是该告老还乡的时候了,原本在此之前,我还想亲自向皇上推荐徐大人呢!然而经过今天早朝,看来老夫真是有点自作多情了,以徐大人的头脑,怕是也用不着我这老骨头帮忙了!”杨荣也道。
“各位大人,太过高台下官了。下官实在惭愧...”徐秋涧也只有抱拳谦虚道。
“徐大人无需如此谦虚,正所谓事实胜于雄辩,只要你今天这番对策真能让瓦剌顺利退兵,相信满朝文武便没人敢怀疑你的能力了!加官进爵,自然是少不了的,没准皇上还会将你留在京城为官也说不定,只是常言道高处不胜寒啊!在京城为官不可避免会面临一些勾心斗角,还望你要妥善为之才是!”蹇义说道。
“蹇大人不说则已,听你这么一说,下官倒还真想起一个人来,不知今天那位姓苟的大人是何人物?”徐秋涧不禁问道。他总感觉那姓苟的官员似乎对他第一很深,他想先了解了解。
“那人是当朝的户部侍郎,全名叫苟钱,今天我见他竟当众参奏与你,似乎对你存有敌意,莫非你之前与他有过过节?”杨荣略带几分诧异的问道。
徐秋涧摇了摇头,“没有啊!下官与他恕不相识,如何会得罪与他呢?”
杨荣闻言,更是诧异了,“那就奇怪了,老夫自认还是信得过自己的眼力的,今天他显然对你抱有很深的意见,否则也不会奏请皇上将你暂时收押,甚至还想让皇上将你以欺君之罪斩首论处,实在有些歹毒了!”
“这也是下官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按理说下官来这京城也仅仅只有三天时间,自认不曾与他照面过的,又会是什么能让他对下官成见这么深呢?”徐秋涧苦恼懂道。
“算了,既然你想不到也就不要想了,总之这苟大人一向是无赖破皮惯了,既然他对你存有敌意,你以后还是应当小心提防着他才是,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要去招惹他。”蹇义有些皱眉的道,显然对这苟大人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徐秋涧眼角动了动,“听蹇大人之言,莫非这苟大人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不成?”
“这倒不是!只是...这么给你说吧!你别看此人现在仅仅是户部侍郎。但随时都有可能会升迁为户部尚书的!”蹇义道。
“蹇大人的意思是?”
杨荣道:“算了,还是我来说吧!我朝的现任户部尚书夏元吉夏大人如今已经卧病在床多时了,久不上朝,这户部尚书之职虽一直还挂在他头上,但户部之事却一直由苟钱在代劳,而且前不久,据为夏大人看病的宫中太医说,夏大人已经病入膏肓了,恐怕已经挨不到今年夏天了。可想而知,若是夏大人真今年驾鹤西去,这户部尚书之职恐怕迟早都要落在这苟钱头上的。”
徐秋涧怔怔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苟钱居然还是夏元吉的属下,夏元乃与蹇义齐名的当代名臣,曾也先后辅佐过成祖和仁宗,时至宣宗,也已是三朝元老了,他今天并未见杨荣为他介绍夏元吉,他还以为夏元吉以及故去多年了呢,原来竟还再世,但听起已经病入膏肓,快要寿终正寝了,徐秋涧心里多少有些觉得可惜,毕竟是一代名臣,就这么凋零了,不得不让人惋惜。
“哎!夏大人名气,下官也早有耳闻,今天突听到其病入膏肓的噩耗,实在让下官万分惋惜,难道我朝真要痛失一栋梁不成?”徐秋涧不禁悲叹道。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无可变更,这夏老头子无非就是可能要比我们先走一步罢了!他倒是很快就能解脱了,可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说话的是蹇义,恐怕在场也唯有他才能说出这番话,毕竟他和夏元吉曾经十分交好,另外它的年岁也是最长的,自然对生死也早已经看的平淡了。
一旁的杨荣和杨士奇则皆苦笑不已。
“蹇老大人何出此言,你与两位杨大人看上去还如此老当益壮,将来定会长命百岁的。”徐秋涧道。
“长命百岁!呵呵,等你哪天真正能坐上我们这位置的时候,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老夫这大把年纪了,早就看惯了这官场上的一切了,然而真想退隐时,却又欲罢不能啊!”
徐秋涧不禁暗自点了点头,这蹇义之言当真说的没错,求官虽难,然而有时罢官更难,尤其是官居一二品的朝中大臣,无论是学识还是才敢都当屈指可数,他们无疑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皇帝是不会轻易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因为他还要用他们来巩固统治,治理天下!即便有的大臣年事再高,皇帝也是不同意其告老还乡,甚至他还巴不得这些大臣们为朝廷耗尽最后一滴血呢!
和三个老臣一路长谈,徐秋涧感悟颇多,受益匪浅!不知不觉,便出了宫门,时间也不早了,徐秋涧客气的和三位老臣道了别,便回了官驿。
......
第二天早朝,明宣宗当着满朝文武宣布了两道圣谕,第一道,便是任命锦衣卫指挥使樊忠为伐北大将军,让其率领五万大军于第二天北上开平府以应付北平府的突发事件,全部大臣并不奇怪,因为明宣宗在昨日的早朝上已经提前给他们说了。关键是第二道圣谕,这第二道圣谕竟是要让徐秋涧暂代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明宣宗做出这番决定,事先并未有和文武大臣商讨过,当真是让满朝文武始料未及的,而且当即就引起了不少大臣的极力反对,其中就有杨荣和杨士奇等人,在他们看来,锦衣卫一向都是影响朝廷和谐的最大毒瘤,里面乌烟瘴气,邪恶无比!而他们对徐秋涧的映像还不错,自然是不希望让徐秋涧涉足其中,也更不希望他做这锦衣卫的最高指挥官。
杨荣和杨士奇向来都是朝中清流势力的灵魂人物,他们的举止可谓是牵动了整股清流势力,一干清流大臣在他们的带领下,当即跪在了朝堂之上,联名请命让明宣宗收回成命,不然便长跪于朝堂上!
明宣宗并非糊涂皇帝,他不轻易做出决定,但一旦做出的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即便是面对满朝文武的反对声,他也会视若无睹,这一次他选择了他一贯的方法,索性回了后宫闭门不出,任凭满朝文武如何跪谏,也不予理睬,满朝的清流大臣在朝堂上久跪不起,直至天黑仍不见明宣宗出来,这些大臣大多数都是老胳膊老腿,如此长跪如何消受得了,期间就有一个又一个的大臣直接晕倒在朝堂之上,无奈一个又一个的被人送回府邸去了,杨荣和杨士奇赫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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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升官了
皇宫御书房内,明宣宗正拿着一本奏折,有意无意的看一两眼,实则是在听取王振对朝堂上所有跪谏大臣的情况!
“你刚才说东杨爱卿和西杨爱卿都晕倒在了朝堂之上了,可是真的?”明宣宗道。
王振道:“回皇上,千真万确,两位杨大人年事已高,身体受不了这般长跪,便先后晕倒在了朝堂上了。”
“那他们有无大碍啊?”
“皇上放心,据两位大人府上传来消息,二位大人均已醒来,不碍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明宣宗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站起了身又道:“不行,王振,你...你还是叫上两位御医分别赶紧到两位杨爱卿的府上去看看!毕竟外面的大夫医术不比宫中的太医好。”明宣宗面上虽恨平静,但仍可见几分关切。
王振站在一旁,不禁尖声轻笑了起来。
明宣宗眉头一皱,“你...你笑什么?还不快去!”
“奴才笑皇上啊!明明心里记挂着两位大人,但面上有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皇上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明宣宗不禁面上闪过一阵尴尬!“朕...朕有吗!他们这群迂腐的老儒生,总是喜欢和朕唱反调,朕这回还真不迁就着他们了,这不,受罪还是他们自己吧!他们这是自找的。别以为装出一副死谏的阵势,朕就怕了他们了,他们不就是想跪死在朝堂上,也能落个忠义之名,好名留青史嘛!朕还偏不让他们称心了,他们想死,没那么容易,快去啊!带两个御医去他们的家看看,千万别让他们死了啊,否则我拿你王振试问。”
王振轻笑着点了点头,赶紧下去了。
待王振下去后,明宣宗不禁面上显露了几分惆怅,自言自语的道:“但愿这徐秋涧不会让朕失望吧!”
另一边,徐秋涧已经接到了暂代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的圣旨,而且根据明宣宗的旨意,还让他于明日便要进宫赴任报到,这让徐秋涧失望不已,明宣宗果然还是让他接替了樊忠的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他此次要上朝堂献计,也实属情非得已,为了自身安全,也为了尽早确立自己在明宣宗心中的位置,他不得不这样做。虽然他成功的证明了自己,但同样也牢固了明宣宗欲让他接替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的决心。
徐秋涧无愿涉足锦衣卫,可如今明宣宗圣旨已下,皇命不可违,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暂时遵从了这道圣谕。
夜间,徐秋涧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想到将后要面临的种种局面,他就难以入眠;宫廷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到处都弥漫着阴险邪恶的气氛,锦衣卫自成立之初,便名声狼藉,为天下之人所不耻,如今与劣迹斑斑的东厂一样,锦衣卫同样充当了稳定朝廷局势的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明宣宗将他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无疑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明宣宗时期,是个人才济济的时代,且不说三杨,蹇义,夏元吉,张辅等这些老一辈名臣,之后又有于谦,周忱等一些后辈名臣,这些人曾都是名动古今的当世名臣,他们一个个如同一块块发光的金子一般,都曾在大明朝展现出了自己最绚丽的光芒,他们无疑都是清流势力中的典型人物,所谓清流势力,自然是要以维持朝纲,心系社稷为己任,与一切影响江山社稷的恶势力作斗争。
至于恶势力,无非就有经常反对清流派大臣的一贯主张的奸逆派大臣势力,锦衣卫和东厂赫然也在其中,大明朝建国以来,被锦衣卫和东厂栽赃嫁祸,陷害过的清流大臣绝不在少数,如此这陷害忠良的罪名一直都在锦衣卫和东厂头上抹之不去了,因此这也成了清流大臣为何要处处抵制打压锦衣卫和东厂的重要理由。
面对这当代一个又一个的历史名人,徐秋涧本应怀着崇敬的心情去面对他们的,可一想到以后要以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去与他们相处共事,他就觉得万分不适,尽管杨荣等一些清流老臣知道他的为人,但毕竟身份不同,位置也不同,谁知以后这些清流大臣会不会因与他的政见不一,而导致矛盾滋生呢?
正当徐秋涧暗自思量间,房门却被敲响了,只听见是驿站的小二在门外喊道:“徐大人,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派人前来请你去他府上一趟,你看你要不要起来一下?”
一听是樊忠,徐秋涧就不禁一阵恼火,这家伙现在倒好,将锦衣卫这个担子扔给了自己,他也快被明宣宗任命为伐北大将军,领兵北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重回军队,再上战场了,指不定这家伙现在高兴成什么样呢?这天也都这么晚了,这家伙也不知现在叫他去有什么事,难道是想让他去和他办交接手续,这家伙想脱手不管,也不会猴急成这样吧?不过反正现在也没一点睡意,不妨去一趟也好。
“行了,我知道了!”徐秋涧只应了一声,便起身赶紧穿好了衣衫,出了房间。房外除了小二外,另外还有一名锦衣卫。
这锦衣卫见徐秋涧出来,很是客气道:“徐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搅你休息了!只是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你看要不还是随属下前往樊大人府上一趟吧!”这名锦衣卫似乎也知道了了一些什么,竟对徐秋涧自称属下了。
“樊大人这么晚了,还叫我前去他府上,是有什么事吗?”徐秋涧问道。
“这...”那锦衣卫捞了捞头,才道:“徐大人你有所不知,今天皇上给樊大人下了圣谕,任命樊大人为伐北大将军,明日清晨便要率领五万大军北上伐敌了,今夜大概是请你去,想和你道别吧!”
“明日就走,这么快!”徐秋涧一怔,看来这明宣宗也心系边防,才会这般急就让樊忠带兵北上,既然樊忠明天就要离京了,今晚确实该去和他道一道别,否则他认这个大哥岂不是白认了?
徐秋涧当即便和那锦衣卫前往了樊忠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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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叮嘱
来到樊忠家,樊忠已经备好酒菜等他了,大概是因为接到明宣宗要任命他为伐北大将军的圣旨,心情大好的缘故,见徐秋涧到来,樊忠便满面红光的走了上去;
“徐老弟,你来了!老哥我已经恭候多时了,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都还将你叫来,若不是明日我便要带兵北上了,也不会星夜让你来我府上的!”樊忠一边搂着徐秋涧的见,一边道。
“樊大人出征在即!做小弟的岂有不来为大哥送行的道理呢,别说星夜,即便是打雷下雨也应该来的。”徐秋涧道。
“好!说的好,老弟一看就是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好了,老哥我已经备好酒宴,你我兄弟二人今夜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回,也正好补上前几日我们没喝的酒!”樊忠笑着说道,又将徐秋涧拉到了就桌旁。
两人落座后,樊忠为徐秋涧斟上了酒水,又道:“听说皇上今日不仅下旨让我带兵北上伐敌,另外还下了一道圣旨,让徐老弟你暂代我则辉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可是真的?”
徐秋涧苦笑着点了点头,“不错,确有此事!”
“那这么说,徐老弟你也接到了皇上的圣旨了?”樊忠惊喜的道。
徐秋涧哭丧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
“哈哈!我就说嘛,以徐老弟你的能力,这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是非你莫属啊!皇上果然英明。”樊忠不禁拍手叫好道。
看到樊忠那副高兴的模样,徐秋涧有一种想泼他冷水的冲动,自己对这锦衣卫指挥使可谓是没一点兴趣,若不是这樊忠太笨,太不中用,不讨宣德帝的喜欢,宣德帝有何至于让他来接替他的位置呢,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在樊忠身上。
“来!为我得以如愿,重返军营和战场,也为徐老弟你得意荣升而干杯吧!”樊忠朝徐秋涧举了举杯子。
徐秋涧虽有些气恼,但对樊忠也谈不上恨,再说这家伙也笨的可怜,从前在朝廷中没少受折腾,如此这气也就消了不少,不禁劝道:“樊大人明日便要带兵出征了,今夜饮酒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今晚的酒都是素酒,不碍事的,你不是要为我践行的吗,这不喝酒怎么能算践行呢?”樊忠不以为意道。
“那好吧!如此,我们那便少饮即可。”徐秋涧一点头,和樊忠碰了一杯,便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了。
樊忠放下酒杯,又道:“说实话,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徐老弟你,若不是你昨日敢大胆进朝堂为皇上献计,想必皇上也不会这么快做出决定的。这样一来,皇上不但将我重新调回军队了,也让老弟你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这把交椅,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啊!老弟这招还真是高明啊!厉害...厉害...”樊忠又为徐秋涧倒满了酒,并对徐秋涧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这什么跟什么啊?徐秋涧哭笑不得,他之前可没有这般打算,无非就是歪打正着了。
“樊大哥本是大将之才,想必皇上也觉得将你用来做锦衣卫指挥使有些可惜了,才故此趁这个机会将你调离的吧!与小弟倒是没多大关系的。”徐秋涧道。
“谁说不是呢!做这锦衣卫指挥使的,把老子都快憋疯了,打不能还口(皇帝打的),骂不能还口(皇帝骂的),真是一点也不自由, 还不如上疆场杀鞑子爽呢!”樊忠一副愤愤的样子道。
“说到上疆场,大人此次带兵北上万事应当以谨慎为主方可,北方胡人向来善于骑兵作战,在平原上他们是如鱼得水,而开平府正是地处平原,很是利于他们作战,若是与之硬碰,我大明区区的五万大军绝不是其对手,所以唯有先看看瓦拉对我大明做出的回复要作何表示,再做定夺。之前是万不能贸然出兵的,否则我大明军队很有可能会陷入被瓦剌和鞑靼同时攻击的目标,那时就危险了。”樊忠是个大马哈,徐秋涧觉得再他离开前,有些事还是该多提醒他一些。
“好,老弟的这番话,老哥我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兵!其实皇上也已经向我交代了,一切要听从朝廷的传话行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樊忠道。
徐秋涧点了点头,道:“不知皇上可给你交代过,让你将兵屯在何处?”
樊忠捞了捞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皇上说了,让我自行决断,只要不贸然出兵便是了。”
徐秋涧一阵沉吟道:“五万大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将兵全部屯在开平府境内,必然会很显眼,容易引起鞑靼大军的注意...”
“老弟的意思是,让我将兵屯在开平府境外?可...可是皇上此次就是让我带兵去应付开平府的突变的,若将兵屯在开平府外,万一到时开平府发生突变,老哥我唯恐来不及赶去啊!”樊忠诧异道。
“大人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说五万大军全部进入开平府太过显眼,却并未说不让你带兵进入开平府境内啊!”徐秋涧摇了摇头笑道。
“那老弟的意思是?”樊忠惊疑道。
“我的意思是,大人可先带一万人的先遣部队驻扎开平府,也好占个先机,其余四万大军就先屯于开平府境外,等开平府的突变彻底发生后再进军也不迟,因为那时开平府已经有一万人做接应了,想必就算那时情况极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徐秋涧道。
樊忠怔怔了点了点头,才酷似哈呼呼的道:“徐老弟绝顶聪明,你说的一准没错,好!老哥我听你的,到时临近开平府境内时,我便留下四万大军,只带一万人入境,静待开平府的局势变化行事。”
徐秋涧一阵无语,感情自己所说的话,这家伙是没听出一点奥妙,便就一口答应了。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是在害他?不过这家伙是因为相信他才答应的,这点还是值得徐秋涧肯定的。
“行了!老弟,你对老哥说的话,老哥我都记下了,别的也不多说了,其实今夜我早你来还有一件事的。”樊忠道。
“什么事?大人就请直言吧!”徐秋涧答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镇抚司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听他们说历朝历代的官员在离任前都要和下一任官员做好交接工作,本来由于明天我就要带兵出征,你也要走马上任?所以根本就没时间走这般程序的,可皇上偏交代我,要我今晚和你做好工作交接方可!这不...所以...”
徐秋涧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原来大人今夜是要和我做交接工作的啊!既如此,我们就抓紧时间开始吧!你说吧,我洗耳恭听便是了。”
樊忠面色一苦,道:“老弟哎!你...你这不是存心挖苦老哥我么?你明知道我乃一介武夫,要拿起笔杆子来那是比那刀枪棍棒都还沉的!”
“做交接工作,不过就是让你说说罢了!难道还要记录?”徐秋涧道。
“话是如此,可皇上交代过,不仅要我给你交代好工作细节,还要做好笔录,于明日出征前呈给他看呢!另外还说以后还要当面问你,如果你回答的和记录上的不一样,你我都要受到处罚的,再说,就算不做笔录,让我空口平说,那和让我做文章有是没区别,我铁定说不出来的!所以...所以...”樊忠说道这里,不禁脸红了起来。
“所以樊大人想让我在皇上面前帮你圆谎,就说你已经和我做了交接工作!即便将来皇上发现了追究起来,也与你无关,而让我这个替罪羊来为你承担责任,是吗?”徐秋涧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徐老弟不愧是徐老弟,一点就通啊!”樊忠脱口而出,丝毫没注意到面色铁青的徐秋涧。
樊忠似乎也回味过来了徐秋涧刚才的话!顿时老脸一红,见徐秋涧面色很不好看,不禁面上更是羞愧了,赶紧道:“老弟啊!你...你可不要误会老哥我,我绝没有要出卖你的意思,只是这次我真的没办法啊,明天就要出征了,若给不了皇上一个交代,该怎么办啊?”樊忠脸都急红了。
徐秋涧憋了他一眼,这家伙大字不识几个,宣德帝交给他的任务看来还真有些难为他了,不禁动起了恻隐之心,道:“行了!这谎小弟倒是可以为你在皇上圆,可这笔录又该怎么办?总不能也叫我帮你伪造吧?”
樊忠一喜,道:“这有何不可?以老弟你的文采,这区区几个小字一定难不倒你的。”樊忠贴着大脸,满面春光的道。
徐秋涧一阵无语,还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得寸进尺到了这般地步,真拿他没办法?
见徐秋涧犹豫不绝的样子,樊忠面色更苦了,不禁拉住徐秋涧的手一阵苦求起来;
“徐老弟啊!这次你可千万要帮帮老哥我啊!明天我能不能带兵北上了,全靠你了,这万一皇上不满意,又不让我带兵北上了,我岂不是很冤枉啊!眼看我就要脱离京城,重回军队生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出岔子啊!老哥我求你了,你这次帮帮我,就当老哥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徐秋涧一阵苦叹道:“大人就放心吧!皇上既然下了旨让你明日带兵北伐,自然不会轻易更改的,毕竟君无戏言嘛!再说他不让你带兵北上,又临时上哪里找合适的将领来接替你前去呢?只是这次若你真无法给我做好交接工作,来日恐怕皇上会追究你的责任罢了!那好吧!这笔录我可以帮你做,不过你得要说说目前锦衣卫里的人员情况和大致体系,我也好有个参照才行!”
樊忠不禁面色大喜,“好...好!只要你能帮我做这笔录,别说只说个大概,就算将整个锦衣卫说个底朝天也行啊!只是老哥我是个武夫,不像你们这些文人,出口便能成文,所以这表达起来可能有些不太清楚,还请老弟多多提点才是。”
“没关系!你只挑重点的说就行了!”徐秋涧道。
“好!没问题。”樊忠点了点头,随即便唾沫横飞的开始动起口来了,不得不说,樊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他的表达的确很不清晰,听上去根本就是咬文嚼字,有时一句话,徐秋涧都要理解半天,这家伙平时何人说话明明说的很流利,并不让人费解啊!怎么一表达起事情来,就如此让人难以听懂呢?徐秋涧找了半天原因,这才发现,原来这家伙是在学文人说话,什么之乎者也都用上了,只是把这些字夹在他的话当中,是在有些不伦不类。
好不容易听完樊忠的之乎者也,徐秋涧也算是轻松许多了,因为刚才对于樊忠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认真去猜测其中的意思,是在很费神,好在经过他的不懈努力,樊忠要表达的意思,他总算理解了大半。
从樊忠的话中,徐秋涧得知,目前京城锦衣卫抚镇司配备的人员有同知一名,而且这同知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来渠江县为他宣读过圣旨的密使大人,名为刘勉,另外还有两名佥事和若敢千户,百户!这些徐秋涧到没有深究,因为将来一定会和这些人见面的。
徐秋涧又和樊忠闲扯了几句,并承诺回去就帮他做笔录,明日一早便托人给他送去,这才回了官驿。
回到客房,徐秋涧按照之前对樊忠的承诺,只得加班帮其做交接记录,直到三更天时才完成,徐秋涧满意的看了看刚做完的笔录,暗道:“这笔录都是我自己做的,即便将来宣德帝问起来,我也能对答如流,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未待天亮,徐秋涧便叫来了小二,赶紧将刚做好的笔录送到樊忠的府上,免得明天晚了。
第二天清晨,徐秋涧也未来得及去为樊忠送行,便让一顶大官轿接去锦衣卫镇抚司,今天是他第一天上任,也是他来报到的日子,所以宣德帝便早早的叫人为他备下了官轿接他到任了。
官轿在锦衣镇抚司大门前停了下来,徐秋涧迈步而出,直接走进了镇抚司,他知道,以后这里将是他办公上班的地方了,原本他第一天上任,还以为会有其他锦衣卫人员到门口接应他呢?可一进门,便大失所望,整个锦衣卫镇抚司里人倒是不少,站在门岗上的和内院两侧站岗的人员,不计其数,但个个都表情冷冰冰的,看上去无丝毫感情的样子,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徐秋涧不禁一阵暗叹:“难怪平日看到的锦衣卫人员都是那般死板冷酷,原来整个锦衣卫镇抚司里都是这般乌烟瘴气,气氛压抑;这样的地方,培养出来的人,怕是最适合用来当屠戮工具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似乎已经接到他这位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今天将要到任的消息,见到他时都很是敬畏,他路过的地方,都有两边的锦衣卫躬身施礼,虽然面部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他们看向徐秋涧的眼中多多少少都会闪现出一丝溢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嚣张的佥事
徐秋涧刚走进内院没多久,便听见前方的房中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孙彤,你最近是越来越嚣张狂妄了,若以后再这般胡来,那本官也只有斌公执法,将你抓起来法办了!”声音听上去即是愤怒,而且听上去还有些耳熟。
“哼哼!刘勉,老子就不信你敢动我。告诉你,老子的事你最好少管,否则我让你这锦衣卫同知做不长!反正你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还不如趁早退位让贤,让老子来做算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听的出来,十分嚣张。
“你...你真以为无法无天了吗?你这是以下犯上,我可以立即下令将你抓起来!”
“那有种你试试?小爷我就站在这里不动,谅你也不敢动我一更毫毛!”
......
两个声音争辩的越发剧烈,徐秋涧闻声而动,大步走进了屋去,只见两人正面红耳赤的怒目而视,其中一人徐秋涧也认识,正是曾来过渠江县为他宣读圣旨的密使大人,也就是现任的锦衣卫同知刘勉,怪不得刚才听声音很是耳熟,原来是刘勉的。另一个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容倒是十分俊朗,但显露出来的表情却十分傲慢,让人看上去很是不爽。看其也是一身飞鱼服装,想必也是锦衣卫的人。
“你们这是?何故争吵的如此厉害?”徐秋涧进屋问道。
徐秋涧突然站立在门口,让两人都不禁愣了愣,刘勉自然一眼便认出了徐秋涧,他与徐秋涧已经不止一次见面了,不过前面他是以上司的身份与之相见,而这次他却要以下属的身份与之碰面了,他已经接到上面的通知,徐秋涧被任命成为锦衣卫的新一任锦衣卫指挥使,而且今日便要来赴任,曾经的下属一下成了顶头上司,如今与之相对,刘勉多少有些难为情,面色也不禁变得十分不自然起来。
徐秋涧自然注意到了刘勉的表情变化,不禁微微一笑,道:“刘同知别来无恙啊!一别多时,可还记得我?”
刘勉愣了愣,许久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对徐秋涧施礼道:“下官锦衣卫同知刘恭拜见新任指挥使徐大人!”尽管刘勉说得朗朗有词,但面上仍可见一丝尴尬。
“呵呵!刘大人无需多礼,你我也算得上半个熟人了,不讲究这些!”徐秋涧将刘勉扶了起来。
刘勉更感脸红了,要说他对徐秋涧没一点嫉妒,那是不可能的,按理说他是锦衣卫的第二号人物,按正常秩序升迁,即便前任指挥使卸任,也应该由他这同知来接替才对,可偏偏被徐秋涧给抢了先机。当然他的这种嫉妒也只是纯粹的心里不平而已,他倒并没真正记恨徐秋涧抢了他该得的位置。
“指挥使大人第一天到任,便让你看到这样的场面,实在有些失礼了,下官接到上面的通知,说大人今日便要来赴任,本想亲自去官驿接你的,可最近公务繁忙,实在腾不出手来,便没有去,还请大人见谅才是。”刘勉喏声道。
刘勉显然不像是在说假话,他那张被书柬堆得满满的办公桌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徐秋涧自然能理解,之前樊忠在任时,想必是根本无心处理公务的,这锦衣卫镇抚司里的一切事务,多半是推给了这刘勉。
“刘同知能以公务为紧,本就值得嘉奖,本官又怎会责怪于你呢!”徐秋涧摆了摆手的道,说着又看向一旁的那年轻人,道:“这位又是?”
“回大人,这是我锦衣卫的佥事,名叫孙彤。”刘勉上前答道。说完,又回头瞪了瞪孙彤。斥道:“孙彤!还不快见过新任锦衣卫指挥使!”
“就他...哼!”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孙彤竟只不削的盯了徐秋涧一眼,便转过了头去,表情十分傲慢无礼。
徐秋涧一怔,自己好歹也是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这孙彤不过是个佥事,怎敢如此藐视他这个上司呢?显然是没将他看在眼里,看来以他这个年龄段便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确实有些难以服众的。
“张佥事似乎对本官有很大成见!不妨说出来听听呢!”徐秋涧并未动怒,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彤道。
“老子当然对你有成见了,你之前不过就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有何资格坐上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孙彤冷笑的道。
徐秋涧微微有些皱眉,可还不待他说话,一旁的刘勉便怒斥了起来:“孙彤!你大胆,任命徐大人为锦衣卫新任指挥使的旨意的皇上下的,难道你是在怀疑皇上的决定不成?”
孙彤面色微微一变,道:“那倒不敢!不过我得提醒他一句,即便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以后也别想管老子,更不许管老子的事,还有你刘勉也一样,否则我让你们都不得好过?行了!小爷我还有事,先走了,就不陪你们两个了。”孙彤说着,便要准备离开,但刚走了两步,就被一阵冷斥声喝住了。
“站住!”则是徐秋涧的声音,他这一声喊得极其威严,竟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气魄。
孙彤不禁身子一顿,回头望了望徐秋涧,正见徐秋涧面色冷沉的盯着他。
“怎么?我不信你还敢拦我不成!”尽管孙彤刚才有些迫于徐秋涧声音的气势,但现在却仍旧很是嚣张傲慢。
“你知道顶撞上司,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吗?”徐秋涧冷冷道。
孙彤竟一阵冷笑,“上司!谁是谁的上司?实话跟你说,即便你们两个是我的上司,老子也根本不放在眼里,怎么着吧?”孙彤酷似愈发嚣张了。
“混账!你怎能当着指挥使大人说出这种话?”刘勉呵斥道。
徐秋涧双眼一缩,面色更加冷沉了几分,感情这家伙根本不仅仅是不服他,看其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怕是多半又是浮夸弟子,二世祖出生,既然给他脸不要脸,徐秋涧自然也没必要对他再客气了。当即冲门外喊道:“来了呐!”
顿时十几个锦衣校尉一股脑冲了进来;
“给我将这以下犯上的混账抓起来,如此狂妄自大之徒,何以再让他留在锦衣卫任职,即日撤去他锦衣卫佥事一职,拉出去,重重的打!打到他叫服为止。”徐秋涧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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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觐见
然而让徐秋涧意外的是,一干锦衣卫均没动手,而是面带踌躇的你看我我看你,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徐秋涧一见,面色更加冷沉了,“没听清我刚才所说的话吗?将这孙彤给我拉下去重打!”
见徐秋涧发了怒,这时,一个像是领头的锦衣卫才赶紧站了出来,恭敬道:“指挥使大人请息怒,我等兄弟并非不听你的命令,只是孙佥事乃皇上的妻弟,若我们擅自将其打了,唯恐皇上会怪罪于我们的!”
刘勉也走上上来道:“是啊!大人,这孙彤其实是当今皇后的远房胞弟,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一此事惹火了皇后娘娘,我们就不好交代了,还请大人三思才是!”
徐秋涧一皱眉头,他先前也猜到这孙彤可能会有什么大靠山在撑腰,没想到却是当朝皇后,怪不得气势是如此的嚣张,竟连他和刘勉两个上司都不放在眼里。
“哈哈...你听到没有!他们都不敢打我,当朝皇后是我的胞姐,我可是皇上的妻弟,你若敢打我,我要你满门抄斩!哈哈...”张彤狂妄的大笑了起来,根被未将众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原本徐秋涧对这当今皇后还真有些忌讳的,但一听到满门抄斩四字时,徐秋涧胸中怒火又一下腾地燃烧了起来,这张彤仅仅为了打了他一顿,便要求皇后让他满门抄斩,竟有如此歹毒的思想,无论如何也该狠狠教训他一顿才是。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他是皇后娘娘的胞弟,那又如何?正所谓其身不正,不足以自律,法纪不严,不足以安内!拉出去打,打到他服气为止。”徐秋涧沉声道。
“大人三思啊!万一皇上和皇后娘娘怪罪下来,该怎么办啊?”一干锦衣卫都觉得万分为难。
“哼!就算皇上和皇后真要怪罪下来,自有我一人承担全部责任,还愣着干嘛!还不动手,稍有迟疑者,我连你们一起处罚。”徐秋涧严词道。
见徐秋涧这样说了,一干锦衣卫心里虽仍有疑虑,但也没敢违抗徐秋涧的命令,赶紧将孙彤扣押了起来。孙彤顿时被吓了一跳,不禁大吼大叫起来;
“徐秋涧!你...你真敢下令命人打我?我可是皇后娘娘的胞弟,你敢打我,我一定会告诉皇后娘娘,叫她杀了你的。”
徐秋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干锦衣卫只得依照命令将孙彤拖了出去,不时。门外便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嚎声。可惜这孙彤果然是个软骨头,结果还未挨到五大板,便开始求饶了,徐秋涧让人将他送了回去,然而在孙彤离开前回头看他的眼神中,徐秋涧看到了浓浓的仇恨。
徐秋涧一阵苦叹,看来今日打了这孙彤,怕是多半要得罪皇后了,但他没有后悔,他清楚,要清除朝中的恶党势力,必然要从孙彤这样的小角色开始。
今天是徐秋涧第一天到任,本应是该向刘勉等锦衣卫的骨干分子好生了解一下日后的工作,但刚过正午,明宣宗便叫王振前来宣他觐见,无奈,徐秋涧只好随王振去见明宣宗了。
这次明宣宗召见他的地方是御书房,来到御书房,却见明宣宗正在兴高采烈的斗蛐蛐,徐秋涧不禁暗自点了点头,据记载,历史上的明宣宗是一个非常喜欢促织(又名斗蛐蛐)的皇帝,看来果真不假,这御书房是他平日用来批阅奏章用的,而他却将蛐蛐带进了自己的工作场所,可见他对斗蛐蛐这门子趣事的喜欢程度还真不止一丁点。
徐秋涧按照礼仪,来到书房正中,跪拜道:“微臣徐秋涧叩见皇上!”
见徐秋涧到来,明宣宗才首收了蛐蛐,转身似笑非笑的瞧着徐秋涧道:“不对!不对!徐爱卿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当吧!”
徐秋涧一怔!难道是自己进宫面圣的礼仪没做到位,不对啊!曾在在电视上看过的古装剧里,那些文武大臣在单独面见皇帝的时候,不都这句话吗?不禁苦笑道:“微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明宣宗笑道:“朕都下旨任命你为锦衣卫的新任指挥使了,所以这私底下第一次和朕见面时,你应该自称锦衣卫指挥使才对,而不是微臣!”
“这...”徐秋涧愣了愣,这个细节他却是还不太清楚,“都是臣冒失了,请皇上赎罪。”
明宣宗摆了摆手,道:“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平身吧!以后私下里见朕,徐爱卿也无需这般多礼了。”
“谢皇上恩典!”徐秋涧站起了身。
“徐爱卿一定很吃惊朕突然会任命你为锦衣卫的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吧!”明宣宗看着徐秋涧道。
徐秋涧不禁心里一阵暗笑,他会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其一,赛哈智提前已经给他打过小报告了,其二,他对明宣宗心里的算盘也猜出个大概了。当然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人都爱面子,何况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呢?干脆就顺水推舟好了,当即点头道:“皇上说的是,微臣年轻气盛,才疏学浅,在满朝文武中,强过微臣百倍,千倍的大臣比比皆是,但皇上却惟独选择了我,这确实是让微臣惊煞了头。”
明宣宗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你可知朕为何偏偏压迫让你做这锦衣卫指挥使?”
“这...”徐秋涧一阵沉吟,“微臣不敢妄猜圣意?”
明宣宗大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其实朕也不知道何为要偏偏选你做这锦衣卫指挥使,完全是凭着直觉罢了,总觉得你以后能帮到朕什么?但愿朕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吧!”
徐秋涧怔了怔,这明宣宗果然是个有谋略的人,这简单的一句话,看似平淡无奇,但却大含深意。而且还是故意说给徐秋涧听的,无非就是想向他表明,自己的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是在他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给的,若以后自己干不好,他可以随时撤他的职,另换他人。
见徐秋涧出神,明宣宗面上的笑意更浓了,又道:“徐爱卿可知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却是来之不易的啊!昨日满朝文武全部跪谏在大殿上,要求朕收回任命你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旨意,可朕执意没听他们的,仍旧让你做了锦衣卫的指挥使,因此还害的东杨爱卿和西杨爱卿等大臣跪晕在了大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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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请罪
“什么?东杨大人和西杨大人跪晕在了朝堂上,那他们现在可好?”徐秋涧有些出乎预料,他虽知道这两老头反对他呆在锦衣卫里,但却没想到会这般激烈。
“放心吧!两位爱卿都无大碍!看你如此着急,莫非你与东杨爱卿和西杨爱卿很熟?”明宣宗挑了挑眉的道。
徐秋涧心里提了提,这个问题的确要好生回答才是,虽然有时候明宣宗也希望锦衣卫和朝中文武大臣齐心协力,共同进退,但那时在针对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然而在内政和权威上,他或许就不这样希望了,因为目前的清流势力太大,他需要锦衣卫来帮他制衡清流势力,两者间需要保持一定距离才行,如此,想必他是绝不希望自己才任命的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就和朝中的清流大臣走到一块去了。
徐秋涧微微一阵沉吟,道:“微臣初来京城,与两位大人也只有过数面之缘,所以要说熟也谈不上,只是刚才听皇上这样说,似乎两位大人晕倒在朝堂上,是由微臣引起的,因而有些愧疚罢了!故此才显得有些紧张了。”
明宣宗点了点头,道:“徐爱卿也无需内疚,这些老臣大概也是见你太过年轻,才会如此反对的,毕竟锦衣卫指挥使肩负着追查朝廷密谋造反的大任,本应由一些成熟稳重的人来担任的,而这次朕却冒了满朝文武之大不为,破例任命你为锦衣卫指挥使,可见朕对你的期望,你可不要让朕失望才是啊!”
徐秋涧眼角抽了抽,明宣宗故意对他施恩惠,现在又厚着脸皮提出来,无可厚非就是想让他以后死心塌地的听命于他,不过他是君,自己是臣,这种关系是无法改变的。
“皇上对微臣的知遇之恩,微臣没齿难忘,日后定当全力报答皇上,为皇上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徐秋涧朗声道,说的振振有词,似乎任谁都不会怀疑他的忠心。
明宣宗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爱卿严重了,只要你有这份心就成了,如此,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可以当朕的面提出来!”
说到疑问,徐秋涧还真有一个,当即点了点头。
“那你且说吧!朕能为你解惑的定当与你说明。”明宣宗道。
“是!皇上。”徐秋涧点了点头,继续道:“皇上任命微臣为锦衣卫指挥使,但按照皇上旨意上的意思,臣只是暂代这一职位,不知可否属实?”
却见明宣宗眉头一皱,面色也一下沉了下来,“怎么?你这是在怀疑朕对你别有用心么?”
徐秋涧身子一颤,这明宣宗翻脸居然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对他说话还很和气,现在一下就变得这么冷漠了,他知道,明宣宗一定误会了他,认为自己是担心这锦衣卫指挥使做不长,才这么问的,然而事实恰恰相反,他对这锦衣卫指挥使可没什么兴趣,他无非就是想确认一下,明宣宗是否真是只让他暂代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若是如此,他便可以早些卸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微臣不敢!请皇上明鉴。”徐秋涧下意识跪在了地上。
明宣宗冷不伶仃的盯着徐秋涧,道:“哼!你别忘了,朕是君,你是臣,君命不可违,臣道不可悖,说的不好听,你无非就是朕手上的一颗棋子,朕要将你放在哪里, 你就得呆在哪里,知道吗?”
徐秋涧一震,明宣宗这话说的很有分量,若是换着其他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他早就翻脸了,可毕竟是明宣宗,是当朝的皇帝,古时候,忠君之道已经深入人心了,即便他是来至未来世界的人,也无法违背,正所谓顺者昌,逆者亡,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古时候的人在皇权面前实在太卑微了。
“微臣记住了!”尽管心里很不满明宣宗的话,但也只有无奈的点头称是。
“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明宣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
然而徐秋涧却依旧跪在地上,并未起来,明宣宗浓眉一皱的道:“朕让你退下,你没听清楚吗?”
徐秋涧则一副苦脸相,道:“回皇上,其实微臣今日不仅是受皇上召见而来的,另外还是来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明宣宗一愣,“你何罪之有啊?又为何要负荆请罪?”
“微臣今天在未经皇上准许的情况下,冒昧将皇上的妻弟孙彤打了,还请皇上责罚。”徐秋涧道。
“孙彤?就是皇后的那个远房胞弟,即也是你们锦衣卫佥事的那个孙彤?”显然,明宣宗似乎对孙彤并不陌生。
“是的,皇上!正是此人。”
明宣宗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沉吟了良久,才道:“素闻你徐秋涧是个对事不对人的正直之人,今日算是见识了!这孙彤虽只是皇后的远房胞弟,但毕竟也是半个皇亲,而且也算得上是朕的妻弟了,你倒还真下得了手啊?”也不知明宣宗是在欣赏还是指责。
“臣自知有罪,今日才负荆请罪,请皇上处罚!”
“行了,以你徐秋涧的聪明,怕这负荆请罪是假,来找朕求饶是真吧!不过这孙彤朕也听说过,据说是个桀骜不驯之人,想必你打他也是事出有因!如此,就说说你今日为何要打他吧?”明宣宗道。
徐秋涧难得一次尴尬,明宣宗既然猜透了他的心思,那他也无需扭扭捏捏了,将今日孙彤在锦衣卫镇抚司里如何嚣张的经过大致和明宣宗讲了一遍,明宣宗听完,面色不禁也有些不好看起来;
“什么?这张彤竟如此嚣张狂妄么?”
“皇上明查!此事千真万确,锦衣卫同知刘勉刘大人和一干在场的锦衣卫校尉都可以证明的。”徐秋涧抱拳道。
明宣宗沉着面色,点了点头,道:“朕平日虽听闻这孙彤飞扬跋扈,却不料会到这般厉害的程度,难道就仗着他有个做皇后的姐姐,就不将你们这些上司放在眼里,还扬言要让皇后撤你们的职?真是岂有此理。”
“是啊!皇上,孙彤此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更不服管束,实在不适合留在锦衣卫里面任职,所以微臣擅自做主革去了他锦衣卫佥事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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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尚方宝剑
明宣宗愤怒的面上微微一滞,“怎么?你还革了他的职么?”
“是的,皇上!孙彤不服管束,将之留在锦衣卫里,必定成为害群之马,所以微臣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害群之马?”明宣宗不禁微微瞪了瞪眼,“徐爱卿这话严重了吧!这孙彤嚣张跋扈,固然可恨,但毕竟年轻气盛,行事难免有些鲁莽,再说他也是皇后的胞弟,是朕的妻弟,你这样处罚他,未免也重了些吧!”
徐秋涧一阵失望,这明宣宗果然还是维护皇亲,“微臣自知有悖皇上和皇后娘娘,无可辩论,请皇上降罪!”
明宣宗一皱眉头,他原本是希望徐秋涧能收回撤去孙彤锦衣卫佥事之职的命令,但见徐秋涧只是恳求他责罚,却只字不提撤去孙彤职务之事有错,显然是不打算更改命令的,虽然有些气恼,但对徐秋涧也犹存欣喜在内,“算了吧!你第一天上任便遇到这样的是,也情有可原,他孙彤一向孤傲不削,这次被你教训了一顿,也纯粹是咎由自取!朕也不再过问,只是撤去孙彤锦衣卫佥事一职我看就免了吧!毕竟还要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啊。”
“皇上!可是...”徐秋涧刚要反对,就被明宣宗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了,你都狠狠打了他一顿,已经算惩罚了,难道你真想撤了他的职,你才甘心吗?”明宣宗一阵不悦。
见明宣宗又有怒意,徐秋涧只好适可而止了,刚才已经惹怒过明宣宗一次,若再死缠烂打的追究下去,恐怕自己没什么好果子吃。
“行了,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明宣宗又摆了摆手的道。
“这...”徐秋涧有一阵迟疑,“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说。”
明宣宗眼睛都瞪圆了,极不耐烦的道:“你还有何事?”
“臣听说皇后娘娘对孙彤这个胞弟很是疼惜,此次臣无意冒犯于她,还请皇上能在皇后娘娘面前替微臣说明事情原由!”
明宣宗一怔,随即便皱起了眉头,“好个徐秋涧,朕怎么看你今天对我说的每句话都打着如意算盘呢?这说到底,原来还是担心皇后来找你的麻烦,才到朕这里来负荆请罪的吧!”
“皇上冤枉微臣了,皇上乃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做臣子的有事不来找你,又该去找何人呢?”
明宣宗又好笑又好气,“真是油腔滑调,你自己干的事,却让朕来帮你擦屁股。你可真是够有胆量的啊!”
“冤枉啊!皇上,绝无此意的,微臣是想,毕竟皇上和皇后娘娘朝夕相处,见面的时日是最多的,皇上随便抽个时间便可以和皇后娘娘说明这件事的,这对皇上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的。”
见徐秋涧一副牲畜无害的样子,明宣宗心里大是不满,但细细一想,对于徐秋涧的请求,似乎他也没有理由拒绝,毕竟他也不希望徐秋涧才上任不久,就和皇后的关系闹僵。明宣宗看着徐秋涧,鼻子里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才大不情愿的道:“好了,朕知道你徐秋涧能言善辩,也不想与你多说了,皇后那里朕会帮你说明的,你且先下去吧!”
徐秋涧心里一松,赶紧跪拜道:“谢皇上恩典,微臣告退!”说完,便起身下去了。
剩下明宣宗极度不爽的看着徐秋涧消失的背影,但随即明宣宗面色又浮现出一丝大有深意的笑,瞧向一旁的王振道:“王振!你去将先帝留给朕的那柄尚方宝剑取来。”
王振一阵错愕,不知道明宣宗为何突然要他去取尚方宝剑,却也只能听从吩咐,赶紧去取了剑来。
明宣宗从王振手里接过宝剑,仔细的拿在手里审视着,久久才下意识朝王振问了一句;
“王振啊!你可知这柄剑放在那里有多久了?”
王振沉吟了一会才道:“具奴才所知,这柄尚方宝剑曾乃是永乐先皇命人所铸,而且原本有三把的,其中一柄被永乐先皇赐给了户部尚书蹇义蹇大人,而还有一柄则被皇上你授予了都察院的于谦于大人,唯有这柄剑还一直陈放在库房里,不曾授人。如今算算时间,应该快满十年了吧!”
“是啊!这把剑放在库房里已有十年了,如今也是时候该拿出来用用了。”明宣宗点了点头,酷似感慨般的道。
王振眼皮微微一跳,“难道...难道皇上是想将此剑授予徐秋涧徐大人?”
“没错!朕正有此意!”明宣宗点头笑道。
王振心里一提,“可...可是徐大人才初来京城任职不久,手无寸功,皇上将此等宝物授予他,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了?”王振虽希望和徐秋涧共同对付庞德,但打心眼里还是很忌讳徐秋涧的,若尚方宝剑落在徐秋涧手里,以后对他来说,可能并非是一件好事。
明宣宗摇了摇头的道:“王振啊!要知道这立过功的人不一定就都是人才,相反未有功劳的也并非就全数庸夫啊!况且这徐秋涧曾在顺庆府的所作所为,我们都是有所耳闻的,之前朕对他倒还尚且有些怀疑,不过从这几天他两次见朕的情况来看,此人却有真才实学,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既已任命他为锦衣卫指挥使了,倒不如再做个顺水人情,将这柄尚方宝剑也一并授予他,也好让他以后死心塌地的听命于朕,岂不更好!而且此人刚正不阿,且大胆心细,将这把尚方宝剑授予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朕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人!”
王振虽心里有些叫苦,但嘴上却不敢有丝毫悖论提出来,“皇上高瞻远瞩,眼光万里长,奴才受教了。”
明宣宗摆了摆手,道:“好了!马屁就别拍了,你现在就去拟旨,朕明日早朝要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这柄尚方宝剑授予徐秋涧。”
王振悻悻的点了点头,赶紧下去办拟旨的事情了。
第二天,明宣宗特令徐秋涧前去朝堂早朝,这令徐秋涧很是疑惑,按理说在未遇到朝中大事的去情况下,锦衣卫指挥使一般是不参与朝议的,而今天明宣宗叫他也去上朝,到底有什么事?他自然不知道,明宣宗叫他去上朝是要授予尚方宝剑给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授剑
第二天,徐秋涧按照明宣宗的旨意去了朝堂;
直到早朝快要结束的时候,明宣宗才命王振宣读了授予徐秋涧尚方宝剑的圣旨,这道圣旨一宣,便又遭到了满朝文武的极力反对,满朝文武皆纷纷跪地,求明宣宗收回成命,可惜明宣宗根本不予理睬,让徐秋涧接了圣旨和宝剑后,便愤愤一挥衣袖,回了内殿,又来了个闭门不出,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任凭这些大臣在朝堂上如何跪谏!
众大臣倒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只怕就算他们这次跪死在朝堂上,也不能令明宣宗改变主意,只得垂头丧气的出了朝堂。
而这对于徐秋涧来说无疑是喜忧参半的一件事,喜的是,他万万没想到明宣宗会授予一柄尚方宝剑给他,要知道明朝的尚方宝剑可是具有先斩后奏的特权,非一般政务要臣是不可能得到的,而对于他这个初到京城为官不到两天的地方上官员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恩泽了,不管这么说,明宣宗终究还是承认了他的个人能力,而且有这么一柄尚方宝剑在手,对以后为官行事绝对没有坏处。
忧的则是在面对满朝文武时就有些难为情了,先前明宣宗任命他为锦衣卫指挥使就已经令满朝文武对他有些成见了,现在又将如此贵重的尚方宝剑授予了他,这满朝文武对他的看法定然又要下滑,毕竟这尚方宝剑太贵重了,他们这些老臣有的当了一辈子的官,都未得到过封赐,却被徐秋涧这么一个黄毛小子抢了先机,多半有很多人是不舒服的,而且明宣宗为了笼络重用他,连续两次不顾满拆文武的反对,都要坚持自己的决定,肯定有大臣会想,是他在明宣宗面前吹风打气,才会令明宣宗这般器重他的。更重要的是,尚方宝剑具有先斩后奏的特权,落在锦衣卫的手里,以后对他们这些清流大臣也是个不小的威胁。
如此,诸般不是,便都落在徐秋涧自己的头上,他已经注意到了不少大臣对他投来了不太友善的目光了,就连杨荣和杨士奇等几个清楚他为人的老臣望向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模糊了,出了朝堂,杨荣只拍着徐秋涧的肩膀说了一句话;
“尚方宝剑乃先帝所留,拥有先斩后奏的特权,望慎用之!”杨荣说完,便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徐秋涧无意牵涉进朝中各势力的政治斗争,他的唯一理念就是做自己该做的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倒也并不怎么在乎这些清流大臣对他的看法,他相信,按自己的原则行事,这些清流大臣最后终究还是能看得见他是忠是奸,做的是对是错的!
下午,王振又为徐秋涧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明宣宗赐给了他一座府邸,就在京城离皇城不远的地方,还说这府宅原本是汉王朱高煦在京城的行宫,自从四年前明宣宗平息汉王叛乱,并处死汉王全家后,这府邸便一直空着无人居住,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如今便赐给徐秋涧做府邸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来到京城后都一直住在官驿里,如今他都是锦衣卫指挥使了,也是该有一座自己的府邸了,既然明宣宗赐给他的府邸从前是汉王的行宫,想必也不会太赖,毕竟是堂堂一个王爷的家嘛!想到这里,徐秋涧心里有些激动,所以简单的和刘恭交代了一番,便匆匆回了官驿,通知白如凤和蔡宏两人搬进了汉王府。
不得不说,汉王朱高煦生前是个极为奢侈的王爷,留下的这座府邸当真不小,里面光大大小小的花园都不下十余个,而且府邸的建筑格调也与皇城紫禁城有的一拼,无论是建筑顶上的犄角浮雕,还是台阶上的石质构造,都与紫禁城里的设计十分相近,这朱高煦生前想当皇帝得快发疯,竟连自己的府邸也修建得跟皇城很是相似,想必没少在上面花银子。
将整个府邸游览了一圈,徐秋涧真有些不敢相信明宣宗会将如此气派华丽的庄园府宅让给他住!
这府邸虽久无人住,但明宣宗还经常命人来打扫,所以还很是整洁的,另外,明宣宗已经在府邸里为他配备了五个丫鬟仆人,人数虽不多,但对他面前只有他一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的房间丫鬟已经为他收拾好了,不过因为没有事先支会,丫鬟们却未提前为白如凤和蔡宏准备,徐秋涧只好临时命丫鬟为他们准备了。
至于华岳那丫头,经常神龙见头不见尾,实在很少时间与他们住在一块,不过徐秋涧还是叫丫鬟为她准备了一间,毕竟这女子名义上还是自己的护卫。
时间转眼有过去了五天,徐秋涧已经慢慢熟悉了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其实跟做县令倒也没本质上的区别,每天照样有打量需要阅览的东西,只是要看的东西并非是公文和书柬,而是密件和信函罢了!
每天都有属下的人呈来不少的信函密件,要他过目处理,这些信件上无非记载的就是一些例如又在在某某地方意外发现有什么密谋造反的可疑之人,或又是某个大臣今日行迹可疑之类的东西,请他指示定夺。然而如此简单的工作流程却令徐秋涧大伤脑筋,谁知到这些上传来的情报是否可靠属实?锦衣卫是出了名的蛮横无理,就因这些毫无凭据的一纸空文,便能定人大罪,历来可没少有人因此而含冤入狱,甚至丢掉性命!
这几日每天看着呈上来的信函,徐秋涧就不禁心中一阵感慨,难道大明朝的历代锦衣卫指挥使都是和他一样,这般处理公务的?仅仅动一动笔,便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跟九幽判官有何区别?如此,那些被举报的含冤之人怕是只有暗地乞求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是个正直清明之士了。否则若是遇上的是个草芥人命的糊涂锦衣卫指挥使,那也就只有自认倒霉了。不过从大明朝两百多年的历史中,锦衣卫口碑一直很差的情况来看,估计大明朝的历代锦衣卫指挥使中怕是没有几个好人的。
锦衣卫指挥使是个肥缺,但却并不适合徐秋涧,他从前是学法医的,正如南宋法医鼻祖宋慈所著的洗冤录第一句话所说: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人命关天,刑狱之事,是万万马虎不得,锦衣卫一向视人命为草芥,曾制造的冤狱不计其数,如今他现在做了这锦衣卫的指挥使,就更要要秉公执法,实事求是才行了。
对于这些天从各地上呈传来的信函内容,徐秋涧都会一一认真阅览,最终只对其中一些却有事实根据的信函做了回复,其余的全部被他一一驳回,并还在这些信函上都做了严厉的批语。
同时,徐秋涧在业余有空时,还让刘勉将锦衣卫过去追查过的案子的档案记录取了来,仔细翻阅,结果让徐秋涧大吃了一惊,阅览完不少档案记录后,徐秋涧可以初步判断,这些档案中记录的案子,竟有七成以上的是冤案,里面许多案子都疑点重重,甚至有的案子连案情都未记载清楚,如此也能定罪入档?可见锦衣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告状
真是群酒囊饭袋!对此,徐秋涧极是愤慨,当即勒令刘勉将所有在京城任职的锦衣卫千户,百户都召集了过来,做了一番严厉的训话,并命各千户和百户对这些冤案重新审理,不过有些案子发生的时间太久了,有的甚至还是好几十年的,都是锦衣卫的前几任锦衣卫指挥使留下的,已经无法追根溯源了,便也只好作罢!但对于发生在近段时间和近几年以及能寻到蛛丝马迹的冤案,徐秋涧是坚决下令让他们重查的。
前几天,明宣宗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授予了徐秋涧一把尚方宝剑,徐秋涧已经是名气大振了,现如今这些千户,百户哪里敢不听他这位新任指挥使的命令,简直将他的话奉为了圣旨,都纷纷回去依照徐秋涧的吩咐,重新审理各自弄出来的冤案。
因此,仅仅几天时间下来,就有不少含冤入狱的人被无罪释放了,至于有些因在狱中被屈打成疾甚至已经含冤而死的人,自然是无可挽回什么了,不过徐秋涧要求各个千户百户,对他们的亲人家属发放抚慰金,做一定的经济补偿,当然,银子自然是他们自己出,毕竟他们自己的屁股不干净,还得自己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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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花园中,一位身作五彩凤霞长裙的美艳少妇正端贤的坐在院中的石墩上与身边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闲聊着;
“皇后娘娘,你看今年这御花园里的花好像比往几年开的都要艳呢!”酷似丫鬟的女子道。
“是啊!这里面有的花是西域品种,它们的种子还是西域邦国的上供之物呢!本宫也很是觉得稀奇,便叫仆人种下了,没想到这些种子竟能开出这么漂亮的花!”
“不过依奴婢之见,这些花在怎么美,也不及皇后娘娘你一半美的。”
“就你嘴甜......”
不错,这艳美少妇正是当今的皇后孙皇后,也是明宣宗最为宠爱的女人之一,因为她,明宣宗在登基的第二年便不顾群臣的反对和非议,将没有犯过丝毫错误的原配妻子胡皇后废掉,另立了她为皇后,可谓是受尽明宣宗的恩宠。
当然,不得不说明宣宗如此宠爱这孙皇后也是有道理的,这女子伦姿色样貌,的确算的上人间极品了,瓜子脸,细柳腰,再配上一身五彩凤霞长裙,尽显富丽高贵的气质,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大明朝的下一任皇帝明英宗的亲娘。
孙皇后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身后的丫鬟对四周的花草品头论足起来,不时,却见一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了过来,如果徐秋涧在场,一定会认出此人,这人不是别人,这是几天前被他下令打过板子的锦衣卫佥事孙彤,而且徐秋涧一定还会惊讶,这家伙明明只挨了十板子不到,且时间也快过去十天了,相信屁股上的上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可此时其仍是一副走路十分艰难的样子,显然是装出来的。
孙彤一来到孙皇后身前,便一脸委屈的模样,跪在了孙皇后的面前,装腔作势道:“皇后姐姐,你可要为臣弟做主啊!”
孙皇后原本一惊,但随即又露出一脸疼惜的表情,“彤儿,别跪着了,先起来再说!”说着,赶紧站起了身,想要将孙彤扶起来。
但孙彤却不肯起来,又道:“不!皇后姐姐,若你不听臣弟将话说完,臣弟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孙皇后一阵无奈道:“行了彤儿,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姐姐我也知道你这次来找我所谓何事?”
孙彤一阵愕然,“皇后姐姐您都知道了?”
孙皇后点了点头,道:“是啊!皇上都已经跟我说了,不就是那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徐秋涧打了你几大板子吗?”
“什么?皇上也已经知道了?”孙彤惊道。
“嗯!”
孙彤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一定是徐秋涧那厮恶人先告状,告诉皇上的!”说完又做出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道:“皇后姐姐,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次可一定要为臣弟做主啊!那徐秋涧自以为是,自视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便擅用权利,殴打臣弟;臣弟可是您的胞弟啊!这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他徐秋涧如此对待臣弟,显然根本未将皇后姐姐你看着眼里啊!”
孙皇后挑了挑秀眉,微微带着一丝责备的道:“什么狗啊人啊的!有你这么形容你自己的吗?听上去多难听啊!”
孙彤悻悻的点了点头,“是...是,是臣弟失言了,可他徐秋涧着实可恨啊!他打了臣弟那就好比是打了皇后姐姐你啊!你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他怎么能如此不将你放在眼里呢?皇后姐姐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会才是!最好就是将他杀了。”孙彤面色变得怨毒起来。
孙皇后摆了摆手,道:“行了,彤儿!这徐秋涧姐姐我也听说过,据说其是个正直之人,而你也一向是那心高气傲的老脾气,别人第一天上任,你就叫他难堪,叫别人如何不气?又让姐姐怎么帮你做主呢?另外皇上似乎也对他十分器重,就连先皇留下的最后一把尚方宝剑都授予了他,如今他有尚方宝剑在手,以后你可不要再去招惹他了才是,知道吗?”
“可是...姐姐!他徐秋涧这次重打臣弟,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孙彤很是不服气的道。
孙皇后叹息了一声,便若有所思起来,许久才道:“此次你虽然有错在先,但毕竟也是皇亲国戚,这徐秋涧竟背着皇上和本宫就将你给打了,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了,若不是皇上事先已经给我交代过,不要为难于他,姐姐倒是可以为你出头的!如今皇上既然已经吩咐了下来,姐姐这次怕是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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