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赌局
竞标会结束之后，陈正宏在酒店宴请各家电视台的代表。虽然片子卖出去了，但东阳正雨是做电视剧的，以后合作的机会大把，要是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戏卖掉了，就甩脸子，绝对是自掘坟墓。
各大电视台的购片人虽然没有拿下《黎明之前》，但大家也不是指着《黎明之前》活。不过在见识了《黎明之前》的质量后，大家对东阳正雨的电视剧多了两分信心，对公司接下来的新戏颇感兴趣，一个个纷纷打探消息。
“陈总，不知道你们东阳正雨接下来有什么动作，下一部电视剧准备拍什么？”荔枝卫视的张洪生率先发问道。
陈正宏笑呵呵地道：“有一部正在拍摄的犯罪心理剧《沉默的证人》，由北电的江伟老师执导，他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编剧。明年会有两部戏，一部由张建东执导的刑侦剧《绝对控制》，另外一部是由张然导演参与制作的偶像剧。”
要是在十年后电视台的购片人听到江伟的电视剧估计会打起来，《悬崖》、《潜伏》、《借枪》都是国产剧中的精品。不过现在江伟没有名气，虽然他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编剧，但编剧和导演完全是两回事。在场的购片人对《沉默的证人》不感兴趣，他们的关注重点都放在了张建东的《绝对控制》上，纷纷找张建东打听消息。
在众多购片人将张建东团团围住时，芒果卫视的购片主任高志森找到了张然。芒果卫视这两年开始走年轻化、娱乐化的发展路线。主要收视群体也比较年轻，20-50岁人群其收视份额达到65%，因此听到东阳正雨要推出偶像剧就来了兴趣。
高志森问道：“张导，听说你准备制作一部偶像剧？”
张然笑着摆手：“别听陈总胡说，我就是提一点意见，并不参与制作。我自己有电影要拍，哪有时间拍电视剧。”
高志森看着张然，拿不住他说的是真是假，微一沉吟：“自从《流星花园》火爆之后。国内也大量跟拍偶像剧，不过质量真不怎么样。前些日子，看了号称内地版《流星花园》的电视剧，感觉真不行。非常土。不知道你怎么看？”
张然看了高志森一眼，这人真有意思，明明想打探消息，却偏偏兜个圈子，让自己主动来说。微笑道：“我觉得这是观念问题。咱们内地没帅哥吗？咱们内地的帅哥多了去了，关键是包装得不好。更重要的是咱们跟在港台的屁股后面走，拍的东西都是人家拍烂了的，观众自然觉得土。我们为什么不能跳过港台，直接向欧美学习？这样一来，我们就跑到港台前面去了，观众还会觉得土吗？就拿《黎明之前》来说，谍战是老题材，但我们打量采用美剧的手法之后，是不是耳目一新？”
高志森心中暗暗点头。张然眼光真是惊人，看问题一下就看到了关键。内地的偶像剧跟风台弯偶像剧很严重，包装又跟不上，因此看惯了港台偶像剧的观众自然会觉得土。他自己有必要重点关注东阳正雨的这部戏了！
酒宴散后，张然正准备回青年旅馆，却被陈正宏叫住，说是有事要找张然商量。张然没有办法，只好跟陈正宏来到了他的房间。
两人坐着聊了几分钟，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北平卫视的购片主任陈国林走了进来。张然觉得诧异。他怎么来了？
陈正宏笑着解释道：“我跟国林大学是同学，而且一个寝室！”
张然有些意外，看来早上在会议室，晚上在宴会厅陈正宏没有介绍陈国林的同学身份。应该是在避嫌，笑道：“那他还敢出这么高的价格，不怕别人说你们暗箱操作，吃回扣什么的？”
国内电视剧产量很大，能够最终播出的凤毛麟角。面对严重的供大于求局面，不少影视公司对电视台购片人员不择手段的拉拢。给回扣、塞红包、出资邀请出国旅游等等，因此电视剧购销部门是电视台的肥差。
陈正宏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平白无故惹一身骚，赶紧摆手：“《黎明之前》这样的优质剧大家都是抢着要，哪里需要给回扣。我们平常都不怎么往来，就算通话也从来不谈工作的事。《黎明之前》他也是今天才看到。说实话，他出这个价格我也非常意外！”
张然耸耸肩膀，显得无所谓：“我当然相信，不过别人就不会这么想吗？说实话，85万这个价格，又是北平卫视，很难让人相信这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
陈正宏说不出话来，85万这个价格确实过高，如果是央视、芒果卫视倒能理解。但北平卫视收视率向来一般，花这么高的价格砸一部戏，再加上同学的身份，确实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陈国林苦笑道：“我是没办法，只能将前途赌在《黎明之前》上了！”说着，陈国林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困境。他听陈正宏说过，张然极有主意，尤其在宣传方面。他希望张然帮忙出出主意，因此对张然没有隐瞒。
陈正宏是竞标之后，跟陈国林交谈的时候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张然，拜托道：“国林是我朋友，我想帮他。其他事我插不上手，在宣传上出把力还是可以的。你主意特别多，不知道在宣传上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张然对陈正宏高看了一眼，这个人很重情重义，参与宣传可是要砸钱的。他沉吟了一下，看着陈国林道：“陈主任，2550万的版权费，《黎明之前》在你北平卫视收视率多少能保本，多少能赚钱？”
陈国林是购片主任，业绩和收视率挂钩，如果连买两部收视不佳的电视剧，那么就面临下课的危险，因此他对收视率相当有研究：“按照以往的经验收视率要超过百分之五才能保本，如果能达到百分之六肯定能赚钱。”
张然点点头，转头看向陈正宏，问道：“陈总，你对《黎明之前》的收视率预期是多少。觉得能超过百分之六吗？”
如果是央视，陈正宏觉得有可能冲十；如果是芒果卫视能冲八；荔枝卫视能够冲七。北平卫视的平台虽然不是太好，不过冲六是完全可能的。他点点头：“我觉得收视率百分之六问题不大！”
张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道：“竟然这样，你们不如签个对赌协议，如果收视率为百分之六，那么每集的费用任然为85万。如果收视率只有百分之五，那每集费用70万；如果收视率为百分之四。那么每集50万。当然，如果收视率高于百分之六，那么则在85万的基础上增加相应的费用，比如收视率达到百分之七费用则为90万，以此类推。当然具体的价格是多少，你们自己商量。”
电视剧签订对赌协议并不是新鲜产物，2000年魔都电视台和巨星影视公司董事长邓建国就《铁齿铜牙纪晓岚》签订了收视率承诺合同。收视率一旦达标，电视台将按合同标准支付相应片酬；如收视率超标或不达标，则予以奖励或扣罚。
陈国林眼睛一亮，按照张然说的对赌模式自己的风险要轻不少。如果《黎明之前》达到了百分之六。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收视率达不到百分之六，自己不用付那么多的钱，减少了电视台的损失。不过这样一来，陈正宏就有风险了。本来他可以拿到85万一集，签了这个协议，要是收视率达不到，那他要少赚很多钱。
陈正宏对《黎明之前》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质量在那里，冲六问题不大，要是收视率能够冲到七。冲到八，自己也能赚到更多的钱。不过收视率这玩意儿谁也不敢拍胸口作保证，北平卫视平台又一般，万一收视率达不到百分之六。自己就亏大了。这真的是一场赌博！
如果是张然，他肯定签，他对《黎明之前》有信心。不过这事得陈正宏自己拿主意，继续道：“宣传，我建议在各大论坛放剧照，同时让剧组的演员到天涯八卦与网友互动。比如左小清。让她到论坛写点感想，讲一讲拍摄过程中的趣事，并且转发到其他论坛。每天发一点，不管对她，还是对电视剧都是很好的宣传。对了，《黎明之前》卖出天价的消息要赶紧放出去！”
第二天早上，《北平晨报》的娱乐版头条是“《黎明之前》首播权卖出天价”，文章中写道：“本报讯电视剧《黎明之前》首播权已卖给北平卫视，单集价格达到85万，总报价超过了2500万。该剧是由著名演员陈道名和陈保国联袂出演，著名导演张建东和张然联合执导，在拍摄之初就引起了各大电视台的高度关注，最终被北平卫视以天价拿下。据悉该剧将于明年年初在北平卫视全国首播……”
此报道一出，众多媒体的纷纷转载。大家对于《黎明之前》的收视率没有看低，毕竟有主演是陈道名和陈保国，这两位都是收拾保证，导演又是张建东和张然，收视率肯定不错。不过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只怕北平卫视这次要亏钱。
与此同时，东阳正雨开始在天涯八卦等知名社区放演员的剧照，一张张精美的剧照发出，当即引起了绝大的轰动。
“哇哇，道名叔太帅了，帅得我一脸血啊！”
“这女主角是谁啊？好漂亮，气质真的好好哦！”
“我被道名叔秒了，穿军装也太帅了吧！要不要这么帅！我晚上梦到他要怎么办？楼主魂淡啊！”
“怎么全是支持道名叔的，我支持保国叔！”
“一直在等《黎明之前》的消息，现在终于有消息了。道名叔和保国叔联合主演，实在是太期待了！”
“张然粉丝淡定的路过！”
网络上一时间到处都是讨论《黎明之前》的声音，各种各样的话题都有。有称赞的，有贬低的，不过，终归是称赞的占据多数。
北平卫视的一间办公室里，采购部的王刚看着手中的报纸，发出了一声冷笑：“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陈国林，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未完待续。)
第215章 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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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然看完《文汇报》对《黎明之前》的评论，顺手将报纸扔进垃圾桶。现在各大媒体都在报道《黎明之前》卖出天价的事，尽管质疑颇多，但宣传效果有了。他见黄圣衣她们几个女生站在路边看着自己，招手道：“孩儿们，咱们走！”
生存训练已经进入第六天，张然班的学生没人还在做发传单之类的活，大家知道这样下去肯定完不成任务。现在都是联合作业，几个组的人把所有的钱集中在一起，开始做各种小生意。
黄圣衣她们化妆品小样做完了后，做起了化妆品正品生意。不过化妆品没有小样好做，一般人还是不敢在地摊买化妆品的。她们做了三天，把手里的化妆品卖掉后，开始改做服装。
这几天她们有了一些推销的经验，知道在任何事都不能盲目，必须做相应的调查。因此，在做服装之前，她们利用晚上的时间到几个夜市去做了调查，顾客流量，主要买家是什么人，喜欢什么样的风格。
经过一番调查，女生们觉得服装生意可以做，而且她们有信心做好。再说了，还有张然这个懂服装的在呢！
郭珍和姚欣桐被安排去买摆摊用的灯、衣架之类的用品了，而张然则和其他三个女生来到了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七浦路是华东地区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这里的衣服价格便宜，款式多而且紧跟潮流，后世很多淘宝卖家都在这里进货。
七浦路四楼和五楼专门做批发，对于来拿货的人这里是天堂，货物丰富、质量好；但对来淘货的人就不太合适了，虽然不拒绝零售，但是开价很高，基本上是批发的二倍，并且拒绝还价。一楼和二楼很多店家都是从四楼、五楼直接批货下来卖。
张然他们是第一次拿货，为了装得像经常拿货的老手，专门向摆地摊的前辈作了请教。他们找了个拿货的黑色大袋子。把自己的衣服都放了进去，让口袋看起来鼓鼓的。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批发摊主觉得你的确是来拿货的，从而认真的谈生意。
来到四楼，张然找到了名品批发。此时。两个看店的小妹刚拆开一大包服装，将里面的衣服堆放到店门口；店内一个客人正在仔细查看服装的做工和版型，旁边一位看店小妹正在低声地解释着。
“老板，是想进货吧？进去看看嘛！”一声动听的声音在张然的耳边响起
张然转身，却是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普通，但气质不错，整个人特别有亲和力。他客气地道：“老板娘，你好，听说你们是做外贸服装的，而且有原单，我们过来看看！”
外贸服装款式规格往往是按照欧美人或者日本、韩国人的喜好，其款式往往超前于国内消费者的眼光，因其独特的外观、精细的做工、相对低廉的价格受到了不少国内消费者的喜爱。
原单是指国外品牌会把原料、配件、版型等拿到生产国来制作，再拿回去销售。考虑到原料生产过程中的损耗。提供原料时会多给3%，以防万一。厂家在完成订单后，利用剩余的原料，偷偷制作版型一样的产品，这就是原单货。不过原单货非常少，后世淘宝上原单大部分都是假的。
其实张然能找到这家店完全是运气，他跟几个女生在夜市侦查的时候，发现有个摊上有件衣服跟张婧初在东京买的特别像。他走过去一看，确实一样，知道遇到原单了。询问之下。他知道了这家店的位置。
“对，我们是做外贸服装，原单有TOPSHOP、Zara这些牌子，高端的有BCBG和MiuMiu。你们看看吧！”女老板听到张然说原单，知道这是懂行的，热情地道。
“主要是做欧洲那边的！”张然扫了一眼，指着一件服装问道，“这个看起来有点欧美的感觉，但实际上是日系的吧？”
“这位老板真有眼光。这是Jouetie的原单，这个牌子在日本很受年轻女性的欢迎，你们可以拿点！”女老板看着张然指着衣服，便赶紧介绍道。
张然摇头道：“衣服倒是漂亮，但太挑身材，特别瘦的人才能穿，而且风格太少女了点。我们要淑女风、白搭风、欧美风！”说着，他转头对几个女生，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选货啊！”
黄圣衣盯着店里的服装仔细的翻开着，很快发现一件军绿色的外套很帅气，拿在身前比了比，看着张然问道：“老板，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张然用手摸了摸布料，又看了一下针脚和版型，点头道：“是Zara的原单，质量不错，款式也可以！”
黄圣衣也觉得好看，喜滋滋地道：“老板，那我去试试？”
张然直接在她头上一拍，教训道：“试什么试，我们是来进货的，哪里时间试！”
黄圣衣反驳道：“要不试试怎么知道效果如果，万一上身效果不好呢？”
张然只能说这理由找得不错，就道：“要试也不该你试，你个子太娇小，穿上去就是土肥圆，那个Jouetie的衣服倒合适你！边萧萧，你去试！”
黄圣衣很是郁闷，只好把衣服交给边萧萧，眼巴巴地看她试衣服。
边萧萧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把军绿色的外套的穿上，转了一下，问大家怎么样。黄圣衣点头，女老板也点头，这一身想的特别干练帅气，真的很不错。
张然也觉得不错：“边萧萧个子高，肩膀宽，穿这种欧美风的衣服很有范！”
刘一菲不怎么会买衣服，拉拉张然的衣服，问道：“师父，我该穿什么风格的衣服呀？”
张然打量了刘一菲一番，捏着下巴道：“二楼，童装！”
刘一菲瞪着张然，气呼呼地道：“师父，你讨厌！”随即拉着张然的胳膊央求道：“师父，你告诉我嘛！”
记忆中刘一菲是有名的穿衣品味差，尤其私服经常被人吐槽。张然的女朋友就特别喜欢吐槽刘一菲的穿着。说她是大妈品味，白瞎了那张脸！
现在刘一菲是自己的徒弟，张然觉得指点一下是有必要的：“穿衣服要根据自己的特点来，你个子高。但身材比例不算好，缺乏线条，应该尽量遮住自己的不足，展现自己的优势。另外，你是溜肩。穿宽大的偏古风的衣服好看。穿现代装的话，最好穿有肩膀的。以后买衣服最好不要跟你妈一起，你妈的眼光太老！”
刘一菲拉着张然的胳膊：“那师父，那以后我买衣服叫你一起好不好？”
张然把刘一菲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摘下来，拒绝道：“师父有那么闲吗？我一分钟几十万，很忙的！对了，你怎么老穿雪花裤啊？还是修身的！你腿那么粗，这么穿不好看，要穿牛仔裤就穿直筒的！再加上你的身材比例，最好穿高腰的！”
刘一菲抗议道：“师父。你讨厌，我腿哪里粗了？”
“就你这腿，也就比大象腿稍微细点！”张然指着刘一菲的腿，鄙视道，“这话只有师父跟你说，是为你好。像你这样清爽的女孩子，穿简洁一点，不要太花哨，不要太繁复，跟你气质不搭的！”
刘一菲气呼呼地瞪着张然不说话。臭师父，人家腿就是有一点点粗，竟然说是大象腿！哼，真可恶！气死我了！
张然抬头在店里看看。拿了牛仔裤，又拿了一件外套塞到刘一菲手里：“整天穿得乱七八糟的，人家要是知道你是我徒弟，简直会怀疑我的审美。这两件衣服拿去换上，算为师送你的！”
刘一菲正生闷气，听到张然这么说。马上不生气了，大眼睛忽闪几下，笑眯眯地道：“师父，你最好了！”说完，她蹦蹦跳跳的去试衣间换衣服了。
等刘一菲换好衣服出来，黄圣衣和边萧萧都觉得不错，整个人显得高挑，气质有特别清新。其实黑色毛衣、蓝色高腰牛仔裤、黑色短靴，再配上黑色外套会显得沉闷，不过张然选的外套是羊羔绒的大翻领，大片的白色衣领有点亮的作用，会让脖子显得更长，人也更精神。
张然也觉得不错，点头道：“整体感觉很好，还把大粗腿遮住了！”
刘一菲跺脚：“师父，你又乱说！”
张然把刘一菲两件衣服的钱付了，然后让三个女生继续淘货，其实淘货的过程对她们就是一种锻炼。必选选那种很潮，看起很好看，但又不挑人的衣服。如果款式，颜色太挑人，那就不好好卖。
三个女生将店里的衣服都翻看一遍，觉得不错的都试了试，最终选定了十二件衣服。都是款式特别新，而且比较好穿的那种。
张然让边萧萧对十二件衣服作了记录，然后将衣服摆在女老板面前，微笑道：“老板，我不喜欢说废话。给我最优惠的价格，以后我们会经常到你们这里来拿货的。”
老板清点了一下服装，一件件的报价，最后道：“这十二件你给1100吧！”
张然不擅长杀价，不过能省的话，还是希望省一点：“老板，都不是第一天做服装，这其中的水量大家是心知肚明的。你这批发价，太高了吧？”
“这位先生，我这是外贸和原单，质量要比其他的店的要好很多。你这里面有三件外套，，每件都要100多，1100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便宜点，就1000吧，我们肯定还会再来拿货的！”
“这，好吧！”
黄圣衣取出1000块钱，给了女老板，然后把衣服都装进袋子。女老板取了一张名片给张然，微笑道：“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服装上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知先生的名片能不能给我一张？”
张然看了一眼名片，放进了兜里，笑着道：“我刚做服装不久，还没印名片！”
女老板看着张然微笑道：“没关系，留个电话号码也成。”
张然犹豫了一下，写了电话号码：“我们还要到其他店在拿一点衣服，就不打搅了！”
女老板送走了张然他们后，看了看张然的号码，夹在本子里面。
四人出了店门，一遍查看其他的店铺，一边往前走。十二件衣服实在太少了，肯定还得进一些货，至少也要进三四十件才像样子。(未完待续。)
第216章 夜市
晚上九点，常德路一直到胶州路路口，长达三四百米的路段上一派繁华集市的景象，多个摊贩灯光亮得让人感觉仿佛是在白天。
因为周边娱乐场所多，很多晚上在KTV之类场所上班的小姑娘喜欢这这里买东西，她们也肯定花钱买东西，故而形成了比较独特的女性夜市。
整个夜市大部分位置被卖衣服、鞋子的小贩占据着，晾衣架般的架子上挂着玲琅满目的连衣裙、针织衫、羽绒服，地上则铺满了细细长长的高跟鞋，很多服饰价格便宜，不少只要二三十元。
夜市摆摊都是有地盘的，不能乱占人家的地盘，不然非打起来不可。张然他们走了三百多米，才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空摊位。
张然手脚麻利的安装架子，几个女生则轻手轻脚的将衣服取出，一一挂好。接下来，他们又安装了试衣间，并摆好了一块一米高的镜子。
按照张然他们的计划，衣服摊摆好后，让姚欣桐和郭珍做托儿，把人气先带起来再说。
没想到，在张然他们忙活的差不多时，边上就来两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多岁的模样。她们见几个女生长得漂亮，穿搭也非常出色，看样子是卖衣服的，等到他们忙完就开始问话：“哎，妹妹，你们这是要卖衣服吧？怎么卖的？”
黄圣衣见顾客上门，赶紧招呼道：“看你要哪件，我们的衣服价格差别挺大的。其中原单价格要高点！”
十年之后，原单是烂大街的概念。只要淘衣服的，没有不知道原单的。不过现在原单对普通人来说是个新鲜词，女子问道：“什么叫原单啊？”
黄圣衣用刚从张然这里听来的知识卖弄起来：“举个简单例子，阿玛尼你们肯定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
“阿玛尼设计都是在意大利完成，加工则在中国完成，因为中国人工比较便宜，阿玛尼的衣服就是由位于东莞、中山的几家代工商生产的。考虑到原料生产过程中的损耗。提供原料时会多给3%，以防万一。厂家在完成订单后，利用剩余的原料，偷偷制作版型一样的产品。这就是原单。款式、面料跟正品是一样的，价格要便宜很多。不过原单货很少，不容易拿到。我们这里有一些原单，包括only在内的好几个牌子！”
“真的假的，哪些是原单啊？”
黄圣衣指着左边一排衣服道：“这边的都是原单。这边的不是，不过质量也很好，你们看看吧！”
两个女生就走过去，扎在衣服堆，比比划划的挑选起来。
“小玲，你看这件裙子好看吗？”高个子女生从里面挑件机车服，在身前比划，让同伴给个意见。
“挺好看的！”同伴盯着裙子看了看，点头道。
黄圣衣指了指张然，笑着道：“美女。衣服搭配上你可以问问我们老板的意见，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高个子女生打量了张然一眼，倒是个帅哥，不过长得帅跟会穿衣服没关系吧？不过她注意到，黄圣衣他们几个女生穿的衣服都不是什么高档货，但款式和搭配确实很好，看上去特别时髦，将信将疑地问道：“帅哥，你是专家，那你觉得我穿这件怎么样？”
张然瞪了黄圣衣一眼。你倒是会利用人，这是让我帮你们卖衣服啊！他打量了高个子女生一下：“我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你个子很高，肩膀比较宽。很适合穿欧美风的衣服。你现在上半身穿得太过厚重，显得臃肿！”说着，他指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这件军绿色外套，时尚休闲的工装风款式，显得很帅气。下面配黑色紧身裤绝对会吸引无数人的眼光……”
张然侃侃而谈，一连讲了几种搭配方式，女孩和她朋友都呆呆的愣在原地，没想到这帅哥真是专家啊！两个人过路的女孩都惊讶的看着这边，均想这男的怎么会对女孩的服装在行。
黄圣衣笑着说道：“我们老板以前是学服装设计的，但他搞大了副院长女的肚子，结果被开除了。他肯定不会说错，你可以到试衣间里试试，里面有镜子，可以看看效果！”
张然差点没一脚踢过去，敢这样编排自己的老师，你胆子够大的。两个女子倒是信了，这位长得这么帅，发生这种事太正常了。
“那我去试试。”高个子女生从张然提供的四种搭配中选了一种自己最喜欢的，拿着衣服进试衣间去试衣服了。
不到两分钟的功夫，高个子女生就从里面出来了。
高个子女生的朋友眼睛一亮，这穿衣风格一环，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宝蓝色大衣采用了小西装式的经典设计，显得十分干练，在满大街都是深色系大衣的冬季，这款显得很是个性，让人眼前一亮。
高个子女生对这一身非常满意：“多少钱？”
“总共350！”黄圣衣笑着回答。这三件加起来，进价160。黄圣衣翻了一倍多。
“老板，你这个价格卖得也太贵了，我在其他摊子买这么一声顶多几十块，你要卖我350！”高个子女生皱着眉头，这价格太贵了，“这布料也一般，价格太贵了，150我就买了！”
这价还的也太离谱了，比成本还低。黄圣衣也不恼，笑解释道：“美女，你看，我们这衣服做工好，用料也足，最为关键的是我们的裙子款式很好。这样的一件衣服在深市可是要三四十块钱呢，这样的衣服一天一个人只能做一件，很费劲！”
高个子女生道：“这也太贵了，我都可以去商场买了！”
黄圣衣解释道：“这个大衣是only的原单，专柜应该上了，你可以去看看，价格要**百的！这个价格真的非常便宜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说不定你这个就是防货！170我就要了！”
“真正的国外大牌服装剪裁版型都特别好，腰身的流线，肩膀袖子处的衔接等。仿单这些是仿不出来的。你给的这个价格确实没办法！”
“那我不买了！”高个子女生转身就走。这是很多顾客杀价最爱用的额一招，大家都知道离开我的摊位你肯定要叫我回来买的。
不过她的策略并没有奏效，黄圣衣微笑着送客：“欢迎下次光临！”
女子把衣服换下后走了十几米远，见黄圣衣她们真的不叫自己回来。只好又跑回来。她觉得自己可能杀得太狠了：“200怎么样，200我就买了！”
“真没办法！”
“210，好不好？”
“没办法，美女！”
“220总行了吧？”
……
五分钟后。旁边买衣服的人都付钱了，高个子女生还在滔滔不绝：“300，就这个整数！你看我都讲这么半天了，是诚心要买，你总得给我少点吧？我有很多姐妹。你要是给我便宜点，到时候我带她们来买！”
黄圣衣快哭了，我这边还有很多顾客呢，你就饶了我吧，无奈地道：“美女，你太能侃了，300就300吧！就当交个朋友！”
高个子女生听到黄圣衣这么说，把钱付给刘一菲，那着衣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旁边，张然正给一对情侣上服装搭配课。他指着黄圣衣道：“你的额身材和她差不多，身材比较娇小。这种身体的人冬天穿衣服要注意一点，不然会显得矮。不过你的身材比例好，比较好穿衣服。最好采用上松下紧的原则，也可以上宽下窄；颜色搭配上半身最好选亮色，下半身选暗色，这样显高！”
黄圣衣很郁闷，我有1米6，她就1米5，哪里跟我一样了！
女生却是眼睛一亮。点头道：“那你说我该说穿什么比较好？”
好莱坞明星艾玛-罗伯茨、阿曼达-塞弗里德都只有1米5几，但她们的街拍给人却是1米7的感觉。其实原理很简单，无非就那么几招，拉高腰线、收腿、高跟。不过结合自身特点很重要。
张然看了看摊上的衣服，指着其中一件道：“这件浅色中长款外套，设计简单，清新亮眼；搭配黑色高腰A字短裙、黑色裤袜，另外，你可以去买一双黑色的靴子。雪地靴也可以，会特别时尚，也能够显高！”
“行，我试试！”女生拿着张然所指的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看着镜中像换了个人似的自己，女子美滋滋的。她出试衣间出来，在男朋友面前转了一圈，得意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很好看！”小伙子有点意外，就是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好像高了一截，真的不可思议，掏出钱包问道，“这几件多少钱？”
黄圣衣道：“外套110，短裙45，裤袜10块，一共165！”
小伙子掏出两百块钱，问道：“给我们优惠点，150怎么样？”
“行吧！”黄圣衣点点头，随即示意刘一菲收钱。
女生买衣服都是希望让自己更好看，不过02年很多女生在穿搭上缺乏技巧，现在张然他们不但卖衣服，而且负责给大家搭配，等于有一个免费的造型师，因此生意出乎意料的好。
卖到凌晨一点半点，三十多件衣服全部卖得就剩下两条打底裤，张然他们不打算再卖，开始收拾摊子。
夜风冷冷的吹过，略感凉意，不过大家心里都特别激动，明天可以再多进一点衣服。按照现在这个状态，大家肯定能够完成任务。
回到旅馆，黄圣衣像个精明的老板娘，坐在床上仔细数着包里的钱，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突然间，她叫了起来：“哎呀，这张是假钱，茜茜你收到价钱了！”
“不会吧？”郭珍从黄圣衣手中拿过那张钞票一看，也叫了起来，“哎呀，真的是假钱！”
“好可恶，竟然拿假钱骗人！”
刘一菲从黄圣衣手中拿过价钱仔细看了看顿时傻眼，确实是假钱，摸起来跟真钱完全不同。不过她在收钱的时候没有注意，也没想过有人会拿价钱来骗自己。
事情没有结束，黄圣衣很快又找出了两张一百的假钱来。
辛苦忙了一晚上，本来赚了1300多，却没想到其中竟然有300是假币。刘一菲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假钱，越想越委屈，哇的一声的哭了。(未完待续。)
第217章 包子和骗子
黄圣衣她们都相当郁闷，三百块，四分之一的收入打了水漂。≧，只是见刘一菲哭得伤心，她们也不忍苛责，纷纷出言安慰：“茜茜，别哭了，没事的。我们赚了1000块，一人可以分将近200。已经很多了！下午我们再去进货，晚上肯定能够赚更多！”
“对啊，茜茜，别哭了！”
“不哭，茜茜！下次小心点就是了，没关系的！”
张然早知道会这样，他曾经在新闻里看到，有人摆摊，一晚上收到十多张假币的。像刘一菲这种傻白甜，有妈妈宠着，有教父照着，不受点挫折她是不会明白人心险恶的。不过，此刻看她哭得伤心，还是安慰道：“这么大的姑娘哭哭啼啼的多丑啊，包子乖，别哭了！“
“师父!”刘一菲扑到了张然怀里，抱着他的腰“呜呜”哭着，“师父，我好难过。他们为什么要拿假钱来骗人？我们那么辛苦，为什么要骗我们……”
黄圣衣她们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些酸楚，是啊，这么辛苦还被骗，那些骗子良心都让狗吃了！
张然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青丝。等到刘一菲哭够了，他才缓缓说道:“包子，现实世界很残酷！三百块钱其实是小事，以后你们进了演艺圈，就会发现比你们现在遇到的要残酷得多。会有很多人平白无故的攻击你们，污蔑你们；平常跟你姐妹相称的朋友，可能背过身就捅会刀子。你们要学会分别好坏，要学会看人！”
几个女生感觉到张然的话有些沉重，默默地点头。
张然把落在地上的三张假钱捡起来，放在刘一菲的手中：“这三张假钱你留着吧，算是一个纪念。夜市用假钱的骗子很多。很可能还会遇到，晚上你继续收钱。这些骗子很会演戏，你要注意观察！”
晚上九点半，张然他们再次来到夜市。不过昨天晚上他们摆摊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他们只好重新找，又走了十多米才找了位置。
让众人欣喜的一幕发生了。在他们摊子摆好没多久，昨天那个跟黄圣衣杀了半天价的高个子女生带着三四个女生走了过来。高个子女生笑道：“在那边没看到你们的摊，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我们今天带几个姐妹来买衣服。今天有新衣服吧，有原单吧？”
黄圣衣指了一下左边的一排，道：“这边是原单，你们自己看吧，有什么问题给我们说就是了！”
几个女孩一哄而上，左挑挑右看看。衣架上的衣服真的太好看了。她们看得爱不释手：“这衣服真好看，还有这件……”
“小米，快帮我看看这样怎么样？”
“我穿这件好不好看？”
高个子女生指了一下张然，笑道：“这里有专家，这位帅哥可是服装学院毕业的，你们让他出出主意吧！”
几个女孩听高个子女生说过，知道卖衣服的帅哥老板特别懂衣服，至少高个子女生那一身就搭配得特别好。她们经常买衣服。可不太懂搭配，很多衣服明明很漂亮。自己穿上去就显得很土。现在既然有专家，她们自然希望张然给参谋参谋：“帅哥，你给我们参考一下嘛，我们可是专门来捧场的哦！”
“帅哥，你看看我这种身材该怎么穿才好看？”
“我这种稍微有点胖的怎么搭配比较好啊？”
张然本来想黄圣衣她们给顾客搭配服装，自己在一片指点。不过既然人家是冲着自己来的，肯定得给面子。他当即根据几个女孩各自的特点作了推荐，这个女孩草莓型身材，选择宽松款套头毛衣能够弱化肩膀，遮挡麒麟臂。搭配黑色高腰铅笔裤，黑色显瘦，高腰能够拉长腿部比例，如果怕冷外面可以搭中长款的翻领外套，翻领能够弱化肩膀，拉长脸型；这个女孩是纸片身材且平胸，一件宽松的中长款毛呢外套能够遮住骨感……
在张然的指点下，几个女孩都拿到了合适自己的衣服。张然的搭配虽然不至于让几个女孩有脱胎换骨的变化，但确实要比她们自己的穿着打扮要出彩很多。虽然衣服的价格比其他地摊的要贵，但毕竟有原单，而搭配效果又好，因此几个女孩也都笑着接受了。
在几个女孩的带动下，张然他们的摊子很快围热闹起来。黄圣衣他们都上阵，利用张然传授的服装知识，对着顾客们侃侃而谈。
刘一菲依然负责收钱，不过经过昨晚的教训，她收钱不再是傻乎乎接过钱就往兜里装，每张钱都会反复鉴定，直到确定是真钱才往兜里放。
快十一点的时候，来了个五十多岁的大婶。她拿起一条打底裤问道：“这个多少钱？”
黄圣衣道：“15块！”
大妈还价道：“太贵了，8怎么样？”
黄圣衣道：“最少12！”
大妈没有再还价，从兜里取出一张100的给刘一菲。虽然刘一菲傻乎乎的，但智商还是及格的，又学了这么久的表演，起码的观察力还是有。她知道这种大妈一般喜欢斤斤计较，15块的打底裤，不杀一半是不甘心的。眼前的大妈掏钱太爽快，拿的又是100块，比较可疑。
刘一菲警惕地道：“阿姨，你没有零钱吗？”
大妈开始翻兜，很认真的找，结果就翻出三四块零钱来，无奈地道：“姑娘，你看我真的没有零钱。”
刘一菲接过钱一摸就发现是假钱，假得太明显，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她将钱还给大妈道：“阿姨，麻烦你换一张！”
大妈知道自己被识破了，讪讪一笑：“我没散的，我去换些散的再来吧！”她指指旁边的摊子，若无其事地走了。
等大妈走远，刘一菲拉拉张然的衣袖得意地道：“师父，我这次没被骗到！”
张然竖起了大拇指：“不错。看得很准，继续加油！”
张然他们的衣服款式新颖，质量又好，再加上能够指导如何进行搭配，生意非常火爆。到凌晨一点，衣服就卖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衣架。
这一晚张然他们赚了1800多，大家都非常高兴，完成任务真的大有希望。只有刘一菲开心不起来，她又收到了一张假币。
她努力回想自己收钱的情形，并没有发现问题，她想不明白假钱是怎么混进来的：“师父，我明明每一张钱都仔细看了的，怎么还会收到假钱啊？”
摆摊的时候，张然虽然很忙。但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刘一菲，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有个大婶买了件针织衫，她给了你100块，等你检查好之后，她又说价钱不对，让你把钱还给她，等跟边萧萧讲完价，又重新把100给你了。对不对？”
刘一菲记得这件事，整个过程她记得很清楚。
那个大婶到摊上选了一件开衫问道：“多少钱？”
边萧萧道：“50块！”
大婶道：“太贵了。20块钱卖不卖？”
这价格比进货价还低，边萧萧自然不可能卖，还价道：“最低算45块，再低就不卖了！”
大婶给了刘一菲100块，刘一菲鉴定是真钱，就找了55元给她。大婶接过钱数了钱。叫道：“哎，这个钱不对啊，这针织衫不是20吗？怎么找我55？”
刘一菲解释道：“阿姨，萧萧姐没有答应20卖给你，这个衣服进货的价格就不了20。萧萧姐说了，最低45！”
“那我不买了！”大婶把针织衫放下，随即示意刘一菲把钱还给自己。刘一菲没办法，把100退给了她，把自己的55拿了回来。
这时，大婶对边萧萧道：“40怎么样，40我就买了！”
边萧萧拒绝道：“45，不少！”
大婶又道：“44，给我少一块总行了吧？”
边萧萧点头道：“可以，就44！”
大婶再次把100递给刘一菲，笑着道：“你多找我一块，找我56！”
刘一菲收下了100块，找了大婶56。
整个交易过程非常清楚，没有什么问题，刘一菲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师父，我检查了的，明明是真钱呀？”
张然笑着解释道：“这是骗子的惯用伎俩，先给你100块真钱，让你检查，等你确定是真钱后，用借口把100块真钱要回去，趁机掉包换成假钱。你刚刚检查过是真钱，心里不会防备，放心大胆的把假钱收下了！”
刘一菲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些骗子真狡猾，随即抗议道：“师父，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啊？”
张然耸耸肩膀道：“很多东西别人讲是不会上心的，只有吃过亏才会长记性，你这种傻白甜不多吃点亏是不会成长的！”
刘一菲不知道傻白甜是什么意思，但里面有个傻字，知道肯定是在嘲笑自己，抗议道：“师父我才不是傻白甜呢，明天我一定不会被骗了！”
第二天晚上，刘一菲收钱的过程中更加注意，对可疑人员递过来的钱会反复检查。尽管如此，刘一菲依然被骗了，再次收到了一百块假钱，这一次的骗子比前两次的更厉害。
骗子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选了一件开衫。谈好价格后，她取出100递到刘一菲手上。刘一菲刚要鉴定真假，女子拿着开衫冲刘一菲比划道：“能不能给我找个袋子装一下？”
顾客很多，黄圣衣他们都在忙，刘一菲只好自己找了个袋子给她。当刘一菲再次要坚定的时候，女子指着一条打底裤问道：“这个多少钱？”
黄圣衣他们都在忙，没时间招呼这个女的了，刘一菲只好自己上阵：“15块！”
女子摇头道：“太贵了，8块怎么样？”
刘一菲摇头道：“不卖，最少也要12！”
这时，旁边其他顾客开始催刘一菲收钱，她就忘记鉴定手中的钱，直接放进了口袋，并且找了那个女子55块。
晚上收摊回到旅馆，清点收入，黄圣衣再次发现100的假币。
刘一菲这才明白女子转移了自己注意力，导致自己没有鉴定真假，收下了假币。她拿着假币气呼呼地道：“可恶的骗子，又把我骗了。下次我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张然笑呵呵地道：“没关系，傻白甜成长总是很缓慢的，我们要看到自己的进步！”
刘一菲鼓着脸抗议道：“师父，你讨厌，我才不是傻白甜！”(未完待续。)u
第218章 感悟
从夜市收摊回来，班上的学生都在等着张然他们。早上张然对大家说过，等他们从摆摊回来，一起到大排档吃宵夜。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已经是张然他们到魔都的第十一天，也就是说，异地生存体验已经结束。
十天下来，班上的学生明显瘦了一圈，有些连黑眼圈都熬了出来。如果让学生的家长看到了肯定会心疼，我家孩子怎么给折腾成这样了。
班上的学生大部分只赚到了几百块，真正完成任务的只有曹炳坤的两个小组，以及黄圣衣她们。完成任务的，春风得意；没完成任务的，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张然见大部分学生都垂头丧气的，微笑道：“怎么这个反应，觉得自己没完成任务是吧？你们搞错了一件事，你们真正的任务并不是赚钱，而且体验生活。之所以让你们赚机票钱，只是为了增加你们的压力。这几天你们赚的钱你们自己收下，当然要是给我们三个老师买点礼物我也不会拒绝，至于机票钱我出了！”
“哎呀，张老师，你太好了！”
“张老师，你是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那我们就有钱吃宵夜了，妈呀，好几天都没吃肉了，赶紧走吧！“
张然忍不住笑道：“对啊，那就赶紧走！”
众人来到田林路夜市时，最热闹的时段早已过去，空位置有不少。张然径直来到一家烧烤店外，找了一张桌子落座，这里的桌椅摆设都还挺干净的。其他人也都自己找位置，纷纷落座。
店老板见来了这么大一帮人，有些惊讶，大半夜的还有人聚餐，赶紧上前招呼。
学生们现在不担心机票钱，每个人兜里都有几百块，有点烧包。拍着桌子叫嚷，好酒好菜都拿上来。颇有点梁山好汉，占山为王的感觉。
不过喝酒是不可能的，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喝得醉醺醺的怕是起不来，因此张然严令不得喝酒，只准喝饮料，喝酒的人明天自己出机票钱。
对学生们来说，酒真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肉。人这十天班上不少为了省钱，基本上每天都吃馒头、喝稀饭度日，吃一碗牛肉面都成为奢侈的享受。现在有钱了，他们就跟刚从监狱放出来似的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满嘴流油。即使是女生，这个时候也不在乎什么淑女形象了。
刘一菲没吃过夜市的大排档，这家的味道又不错，她双手拿着肉串，左一口右一口的咬着。以至于张然不得不提醒道：“喂喂，包子。注意形象啊！”
刘一菲嘴里“恩”着，可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减慢从，吃得满脸都是油，像只花猫。
张然笑着摇摇头，这孩子虽然天赋一般，但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性子坚韧，又没小姐脾气，能够大家心无旁骛的大排档大吃特吃。不过正是有这些优点，张然才会花心思教这个徒弟。
等到学生们吃得差不多了。张然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朗声道：“下面对这次活动做个简单的总结。演戏的基础来自生活。演戏就是学习如何去捕捉真实，很多演员一直在演戏。但他们从来没有想清楚演戏和生活的关系，演戏其实就是检视生活。演员演的是人，而演戏最终要做到的是如何令我成为另外一个人。
像你们这样的年轻演员总有一个毛病，让你们谈表演，都能谈得头头是道，动不动‘这段表演应该是由内而外。而后又由外而内的’，但你们太注重技巧，表演的痕迹很重，缺乏生气，有些人，比如贾奶亮演戏就给人一个感觉，我很会演戏，太做作！现在你们要做的是淡化技巧和痕迹，让自己的表演向生活靠拢。”
说着，张然淡淡一笑，道：“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去生活。上学期观察生活阶段，大家都去体验生活了，做导购、卖点小东西，但那时候你们没有放下自己北电学生、演员的身份，是一种游戏的心态在做这个事。说是体验生活，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走进生活，很难真正体会到生活的酸甜苦辣。这样体验生活，演起戏来自然缺乏生气！
我组织这次生存体验，让你们到陌生的城市，给你们生存压力，如果赚不到钱你们会真的挨饿，会真的没有露宿街头，这样你们能体验到真实的生存是一种什么状态。你不会想我是北电的学生，我是演员，你真正能想的是‘我赚不到钱就没饭吃，就没地方住’，这十天里，你们进入了跟你们生存环境不同的世界，接触到了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人。十天前，我对你们说这些，你们听了，但你们并没有理解，现在我相信大家应该有些体会了，知道你们的表演缺什么东西了！
学生们都在点头，回首这十天的辛苦，还真琢磨出点滋味来。之前，他们觉得自己的表演很不错，技巧、情感、心理动机该有的都有，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对表演的认识还是太浅了。
他们大部分人家庭条件都相当不错，生活条件优越。在这十天里，他们简直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们从没想过生存会是如此艰难，在这十天里，能喝上一瓶最便宜的汽水，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幸福。
像他们这种年龄的年轻演员很喜欢说自己委屈，说自己怀才不遇，但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怀才不遇，什么是真正的委屈，什么是生活的艰辛。
他们是北电的学生，未来都是演员，以前面对底层的劳动者他们有优越感，心里是高高在上的。不过当他们真正走进这些人，跟他们一起摆摊，一起生活，才发现这些人虽然生活比较艰辛，但他们都努力的生活着，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现在他们明白张然为什么说自己的表演缺生气，也明白所谓的生气是什么了！
张然见学生们都若有所思，觉得这十天的辛苦算是没有白废，笑着道：“费雯丽的老公奥利弗-劳伦斯是表现派的大宗师。就技巧来说是炉火纯青。有一天晚上演《奥赛罗》，他的表演令人感到振奋，甚至连他自己都吃惊。表演结束后，演对手戏的玛吉-史密斯问他。你怎么做到的，这么出色？奥利弗-劳伦斯回答，我不知道。这并不是谦虚，他真的不知道。从那场表演之后，奥利弗-劳伦斯就陷入了恐惧。他觉得自己对表演一无所知。在那之后好多年，他一直都处在恐惧之中。表演是个很大的命题，我教你们的东西，只是将你们领进表演世界大门，最终还得靠你们自己去悟。怎么去悟？就是去好好生活！”
贾奶亮问道：“张老师，什么叫好好生活，怎么好好生活啊？”
张然抬手指了指路边忙碌的摊主，道：“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很多演员没成名前，表演清新自然，一旦功成名就。觉得自己成腕成角了，就抖起来了，慢慢地离普通人生活越来越远。他们的表演也就离生活越来越远，就会变得过火，越来越匠气！这些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有些演员则是戏越演越精，他们从来自己当明星看，从来不把演员的身份当回事。举个简单例子，平常能够像普通人那样去菜市场买菜的大明星表演往往比较自然！”
学生们都很诧异：“不会吧，有大明星自己买菜吗？不怕被围观啊？”
张然笑了笑，道：“周润发就经常买菜。还喜欢穿着拖鞋去买菜。刘青云知道吧，同样会自己去菜市场买菜。这并不是说去菜市场买两回菜演技就能涨，如果那样的话，咱们北电直接改成菜市场得了。大明星能够去菜市场买菜。说明他们的生活状态很放松。他们在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是在用心生活！表演学到最后，其实就是学生活，学从生活中汲取营养！”
张然看着路边的行人，转头道：“一个演员要是太把自己当回事，高高在上。立在云端，那就脱离了生活，也就不可能从内心深处，真正去体验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最终的结果只能被观众抛弃，从云端跌落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黄圣衣点头道：“我懂了，那些装腔作势，喜欢耍大牌的明星，他们演技很难进步，因为他们脱离了生活，体会不到人物的酸甜苦辣，整个表演也就缺乏气，不能打动人！”
张然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道：“演技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从生活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这个积累的过程生活无疑最重要，不过也离不开书的帮助。我们生活的圈子是有限的，很多东西无法体验，就必须借助间接经验。比如包子演《天龙八部》的王语嫣这个角色，王语嫣是虚构的人物，又生活在宋代，很多东西她是无法去体验的，因此书就是她理解人物，理解角色的关键。包子告诉大家，为了演王语嫣这个角色你看了哪些书？”
刘一菲板着手指道：“都是师父给我准备的，有《夏梦的电影和人生》、《金庸传》、《金庸小说的女子》、《宋辽西夏金社会生活史》，《宋代婚俗研究》，还有《东京梦华录》，这本我看不懂，是师父在电话里讲给我听的！”
班上的学生直咂舌，张老师要求也太严格了，演个武侠片都要读这么多书！
张然笑着道：“要想成为好演员就要多读书，只有多看书，多积累，才能更好的理解角色，把角色演出来，否则懵懂的你肯定会演出一个糊涂角色。当然读书是有选择性的，有些书还是少读为妙，人生感悟啊，心灵鸡汤啊，读多了有害无益。演员要多读艺术方面的书，尤其要读哲学书，如果没有这些基础，所有的表演都是空泛的！”
说到这里，张然看了眼时间，双手用力一合，宣布道：“好，我就说到这里，大家继续吃，吃完就回去休息，明天我们回学校！“
吃完大排档，已经三点半了。不过张然他们都没有睡意，慢慢往回走，夜风习习，有些微凉，享受着这难得的一份宁静。
张然很喜欢这些学生，不过接下来几个月他会很忙，再给他们上课可能要等到大三去了。(未完待续。)
第219章 飞机上
早上，张然他们办退房手续的时候，老板拿了一部相机来，要求合影。
张然现在算是有名的导演，其他的又都是北电的学生，这其中很可能就有未来大明星。如果不是搞异地生存体验，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到他的这个青年旅馆来。机会难得，肯定要合影留言。
直到这时，学生们才知道原来张然早安排好了一切，大家最基本的安全是有保证的。
来到机场已经快十点了。
刘晓丽早已等候在机场，《天龙八部》剧组已经在催刘一菲回去拍戏，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换好登机牌，刘一菲跟大家简单告别，就直接登上了前往彩云省的飞机。
坐在头等舱靠近窗户的位置，刘一菲的心里有些难受。
刘晓丽看出刘一菲情绪不高，问道：“怎么了，茜茜？”
刘一菲看着窗外忙碌的望不到头的绿草地，双手捂脸，微微的抽搐起来。泪水从细长的手指缝隙间溢出来，好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刘晓丽关心地问道：“茜茜，你怎么了？”
刘一菲声音哽咽地道：“我舍不得师父，舍不得邓邓姐他们！”
刘晓丽柔声安慰道：“没关系，《天龙八部》的戏再拍两个多月就能拍完。到时候就是新学期了，你回学校上课就能看到他们了！”
刘一菲更伤心了：“今天早上，师父告诉我们，他下部电影会到美国拍，他们班的学生都会跟他去美国。我说我也去，他不同意，还说要是在美国看到我就逐出师门，他偏心！”
刘晓丽听到张然去美国拍戏有些惊讶，却也不奇怪，毕竟张然是UCLA毕业的。不过她非常高兴，张然发展下去有可能成第二个李安。到时候提携一下女儿，就可以少奋斗很多年！柔声安慰道：“你师父心思太深，不容易看透，不过他确实是为你好。你就按他的要求好好学习，等你达到他的要求，他肯定会找你拍戏，因为你是徒弟啊！”
刘一菲“恩”了一声，抱着刘晓丽的胳膊。枕着她的肩膀，不过心里还是觉得委屈。
与此同时，张然他们也开始登机了。进了机舱，按着空姐的提示，张然来到了自己的位置，把行礼放在行礼架中，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昨天睡得太晚，张然现在脑袋有点晕乎，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飞机冲天飞起，到了平稳的高度的时候。坐下张然前面的黄圣衣解开安全带，拿了一本《ELLE》来翻。
杂志没翻几页，一个声音蓦地就从身旁传来：“小姐，能打扰一下吗？”
“什么事？”黄圣衣抬眼一看，眼前这人三十多岁，留着长发，留着胡须，倒是有几分艺术范，只是长着一双老鼠眼睛，看上去显得贼眉鼠眼的。
“小姐。我觉得你气质很出众，很符合我要拍的一部戏的女主角形象。认识一下，鄙人张晓明，职业是导演。最近在筹拍一部电视剧。目前也正在招募女主角，不知道这位小姐有没有兴趣试镜？”见到对方警惕的样子，张晓明丝毫不以为杵，很和善的笑道。
导演，招女主角？黄圣衣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晓明。轻轻地摇头道：“对不起，没兴趣！”
黄圣衣当然想演戏，表演系的学生有哪个不想出去拍戏的。不过张然已经说了有一部大戏在等着自己，虽然张然始终没有透露是什么戏，但他既然说是大戏，肯定不会错。相对于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她更相信自己的老师。
旁边的贾奶亮，轻声笑道：“我们家圣衣不会接你的戏的，你找别人去吧！”
“贾奶亮，你想死是不是？”黄圣衣伸出虎爪手使劲掐贾奶亮的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
张晓明以为他们两个是情侣，是在打情骂俏，拿着名片往向黄圣衣手里塞：“这位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有做演员的潜力，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看看！”
贾奶亮挡住了张晓明的手，义正词严地道：“行了，她对你的戏没兴趣，你再说也没用。”
贾奶亮也知道黄圣衣接下来有戏要拍，而且张然对他们说过选演员是一个相当严谨和科学的过程，需要反复的试戏，看演员是不是适合角色，是不是有表演的能力，这种在大街上看上一个人漂亮姑娘就说适合角色的，不是傻子就是骗子。
面对嬉皮笑脸的贾奶亮，张晓明微微仰起头，神情变得有些高傲：“这位先生，我是为了这位小姐的前途考虑，她不做演员实在可惜，我只想听取她的意见。”随即，张晓明才又笑着对黄圣衣道：“这位小姐，我知道这样子很唐突，也容易让人怀疑我是骗子，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新宝源的导演，我的名字你可能比较陌生，不过我参与的过的电视剧你的肯定不会陌生，《永不瞑目》、《像雾像雨又像风》、《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这些电视剧看过吧？这都是我们公司的作品，我真的觉得你很适合做演员，你可以尝试一下，也许能够走出一条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来。”
新宝源大名鼎鼎，黄圣衣当然知道，既然对方真是导演，那就是圈内人，以后说不定有合作的机会，她不好拒绝，伸手接过了张晓明的名片：“原来你是新宝源的导演，我喜欢你们公司的《永不瞑目》和《像雾像雨又像风》。”
听到对方喜欢《永不瞑目》和《像雾像雨又像风》，张晓明心下一乐，觉得这事有门。他刚才说的都是事实，并不怕对方误会，他确实参与了《永不瞑目》、《像雾像雨又像风》，不过他并不是导演，而是副导演。副导演和导演看上去就差一个字，但这中间的差距可以说天壤之别，就像参谋和参谋长。
张晓明确实被黄圣衣惊艳到了，混了那么久娱乐圈，他见过的美女并不少，但是眼前的黄圣衣那种潇洒帅气。却又不失柔美性感的气质，的确是很少见的类型，他下定决心要把这姑娘骗到手。
至于陪在黄圣衣身边的男生？还是算了吧，没有几个年轻女孩能抵挡得住做明星的魅力。之前遇到过不少女孩。他带着她们到公司或者拍摄现场逛了一圈，然后稍微暗示了一下，不少人自己就把裤子脱了。
张晓明看了黄圣衣一眼，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徐静蕾、陆毅、孙红雷知道吧？都是拍我们公司的作品红的。我觉得你有做演员的潜质，千万不要浪费自己的天分！”
黄圣衣有点心动。新宝源的电视剧质量非常高，而且能够捧红演员，张然又说过只要有合适的戏，会放大家出去的，不由问道：“不知道你要拍的戏叫什么，讲的是什么？”
张晓明听到这话心头一乐，新宝源的招牌就是好使，这妹子看来是拿下了，春风满面地道：“叫《别了，温哥华》。是一部跨国大戏，男一号我们打算邀请当红小生陈昆来演。现在女主角人选还没确定，我们正在选人！”
黄圣衣听到跨国大戏，男主角又是陈昆，正要开口，前排的张然突然转身，冷冷地道：“《别了，温哥华》的导演真的是你，不是其他人？”
张晓明被张然质问的语气吓了一跳，这家伙难道知道些什么？不过他马上镇定下来。嗤笑一声：“当然是我，不是我难道还是你？”
张然对打着导演旗号骗财骗色的垃圾非常厌恶，更何况还打算骗自己的学生，冷笑道：“据我所知《别了。温哥华》导演是赵宝纲，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赵宝纲吧？还有你刚才说准备让黄圣衣演女主角，也就是任晓雪这个角色，我觉得你胆子挺大的，这个角色可是赵宝纲为赵林准备的，你敢拿来送人？”
江湖传言赵林与赵宝纲开始并不相识。在同房陪睡之后便顺利换得了《别了温哥华》中女主角的机会。张然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他倒是不大相信，不过赵宝纲确实有心捧赵林，在《别了，温哥华》之后她还演了赵宝纲的几部电视剧。
不过这位跟景田类似，属于怎么捧都捧不红的主，《别了温哥华》、《我的青春谁做主》要是换别人早红了，可她楞是没给大家什么印象。
张晓明脸色一下就变了，赵宝纲准备捧赵林这事知道的人极少，对方知道就够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对方竟然连角色的名字都知道，他吓了一跳：“你，你是什么人？”
张然看着张晓明冷冷地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打着新宝源导演的旗号招摇撞骗，影视圈的风气就是让你这种垃圾给搞坏了！”
张晓明脸色发白，见无数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十分难堪，抬头嗓门道：“谁招摇撞骗了？我本来就是新宝源的导演，你这是污蔑，你要再敢乱说当心我告你！”
张然冷笑道：“如果你有这个胆子就去告，我奉陪到底，正好让大家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张导，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你！”
张晓明转过头，只见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跟在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身边，两个人手拿录音笔和相机往这边快步走过来。
是记者，而且认识我！
张晓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既然有记者认识自己，那就有了最好的证人。他得意地看了张然一眼，小子，你不是说我是骗子吗？现在我要让你知道你就是一傻逼！
过道尽头的空姐注意到两人的举动，加快脚步走过来，提醒道：“两位！请回到你们自己的座位，不要随意走动。飞机飞行途中，你们这样乱走动不安全！”
不过两位记者却没有搭理空姐，无数的记者抢着想要采访这位却找不到人，自己走运遇上了，怎么能错过。
张晓明见两个记者在自己身边停下，得意之色更盛，咳嗽一声，正准备打招呼，不料那轻女子把录音笔伸到了张然面前，面上带着微笑，道：“张导，没想到会在飞机上遇到你，真是荣幸！我们是《北平娱乐报》的记者，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张晓明顿时傻眼了，不是采访我的，是采访这个戴墨镜的家伙，这厮是谁？(未完待续。)
第220章 采访
如果张晓明背上有个降落伞，他都能直接跳机，这脸简直快丢到太平洋了！
本以为记者认识自己，想从自己这里打探新戏的消息，哪里料到人家根本就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冲这个戴墨镜的混蛋！
这家伙也姓张，也是导演？张扬？不对啊，张扬没这么高，也没这么年轻啊！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张晓明怔怔着看着张然，心里不住猜测他是谁。
此刻，张然也有些愣神，不是吧，竟然被认出来了？我没这么大名气吧！他有些担心，媒体向来没节操，搞不好一篇《张然大闹飞机》的报道就出炉了。
女记者见张然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他在拒绝，再一次自报家门，道出来意：“张导，我们是《北平娱乐报》的记者，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空姐见是记者采访便停住脚步，看着张然，如果张然拒绝，那么她请可以请两个记者回到自己的位置，不要打搅别的乘客。如果张然愿意接受采访，那她也不好干涉。
乘客看看张晓明，又看看张然，原来这位是导演，而且听上去名气不小，假李鬼遇上真李逵了，这事有点意思！
“你眼睛太尖了，这样都能被认出来！”张然摘下墨镜，虽然他不喜欢胡乱报道的媒体，但他并不想给人留下耍大牌的印象。
此刻，张晓明终于看清了张然的长相，眼睛瞪得老大，脸上一阵火热。他感觉这个世界太玄幻了！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乘客，没想到眨眼间这家伙就变成了国内瞩目的新星导演。你说的你好歹是个名人，又是在国外拿大奖的导演，你不坐头等舱，跑我们经济舱来凑什么热闹，这不是坑人嘛？
张晓明哪里还有脸再停留，跟张然一比自己真的不够看，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女记者微笑着道：“张导。您在东京电影节拿了最高奖，很多媒体都等着采访您，可都找不到您的踪影，实在太低调了。现在《黎明之前》卖出了天价。媒体想采访您，还是找不到人。现在各个报社的记者，挖地三尺，想要把您找出来。您的资料我都可以倒背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丹丹。你暂时去这位记者小姐的位置坐，等她采访完了，你再回来。”张然拍了下旁边王洛丹的肩膀，示意她把位置让给女记者，免得她站在过道里，妨碍其他人。
等王洛丹起身，张然笑着对女记者道：“你坐下问吧，能回答我肯定回答，不能回答的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
女记者见王洛丹给自己让位，微微一怔。她采访过不少人，尝过谷底滋味的艺人通常比较清醒，那些一夜走红的，容易走上自我膨胀之路。张然在她看来是走得比较顺的那种，名校毕业，回国拍电影又接连成功，再加上一直采访不到张然，她以为张然是那种特别难采访的人，没想到竟如此随和。
女记者心中有些温暖，在王洛丹的位置坐下。将录音笔对准张然，问道：“张导，《爆裂鼓手》在东京电影节放映的时候引起了轰动，观众反响非常强烈。国内观众对这部电影非常期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上映？”
张然微笑着回道：“电影由中影负责发行，上映的时间应该是在春节期间。本来想放圣诞节期间上映的，不过圣诞节期间有张一谋导演的《英雄》，《英雄》是航空母舰，我们的电影是小舢板。不敢和《英雄》一起上，就放在春节期间了！”
机舱里非常安静，大家都在听女记者的提问，张然的回答。这时他们终于知道了张然的身份，小声议论起来，明星和导演在大家眼里总是很特别的，难免生出好奇之心：“那是张然，我特别喜欢《时间囚徒》，拍得真好！”
“听说《黎明之前》卖了85万一集，这就是2000多万，太厉害了！”
“这就是张然啊，我家女儿特别喜欢他，说是以后要考他的班，一会儿我去要个签名！”
……
女记者问道：“张导！这几年国内电影市场比较萎靡，很多在国内拿奖的电影票房都比较惨淡，就连张一谋导演的电影的票房都很差。您这部电影和其他的获奖电影有什么不同吗？对票房有什么期待没有？”
“张一谋导演，以及国内其他导演受欧洲电影，尤其是法国新浪潮的影响比较深。新浪潮最突出的就是反对理性，反对传统，反故事构架，注重表现人的主观体验和心理活动，对普通观众来说可能会比较沉闷。我的电影受美国电影比较深，比较注重故事，有商业上的考虑，可能更符合观众口味一点。至于票房，能够达到2000万我就满足了！”
班上的学生都看过《爆裂鼓手》，在他们看来，真的是超级好看，超级牛的电影。听到张然才预测2000万，觉得太低了：“张老师，《爆裂鼓手》那么好的电影你的期待值才2000万，也太低了！至少报个5000万啊，不然显得你没信心！”
“就是，怎么着也该报个一亿啊！”
“一亿太高了，会被当成神经病的。贾奶亮，你脑子男子进水了吧？”
圈内人都知道张然是北电的老师，女记者自然也知道，听到贾奶亮他们称张然为老师，不由问道：“张导，这些是您的学生？”
张然点头道：“对啊，这群猴子是我的学生！”
学生们不干了：“张老师，在记者面前你应该保护我们的形象啊，就算不夸我们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也不能说我们是猴子吧？”
“你是我们的老师，要是我们是猴子，那你就是猴王！”
“对啊，你就是猴王！”
女记者觉得这群学生十分可爱，笑道：“张导，您跟学生的关系真好，您是带学生们拍戏，还是其他的？”
“不是，带他们进行异地生存体验！”
“异地生存体验？”
张然笑着解释道：“我们班三十个学生。他们每人带着20元的基本生活费，在魔都生存10天，包括住宿、吃饭等。钱不够怎么办？这就要靠他们的双手，去赚钱。在这十天里。他们得不到任何外界援助，还得赚够返回北平的飞机票！”
女记者吃了一惊：“20元在魔都生活十天，这非常困难，还要赚够机票钱，简直不可能完成！他们完成了吗？为什么要组织这次活动呢？”
“人很有趣。总要在苦难中成长、磨练，对演员来说尤其如此。如果一个演员的经历苍白如纸，你很难想象他会有出色的演技。要演一个因为失恋而伤痛欲绝的人，那么你起码得有感情经历，如果你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很难将那种状态真实的呈现出来！当然，你可以用技巧来代表，但这种替换的情感，和真实的状态还是有区别的！”
女记者点了点头，张然的话很有道理。她看看周围的学生，问道：“我可以采访你们班上的学生吗？”
张然笑道：“如果他们不拒绝，当然没问题！”
听到女记者要采访，贾奶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咳嗽一声，想引起女记者的注意。
不过女记者没理他，将录音笔对准了过道另一边的张馨艺，问道：“你们参加这次活动什么感受？”
“以前在学校，花钱基本不算的。在生存体验的时候。早餐吃一只白馒头也要考虑考虑。第一天我去发传单跑了5幢20层楼房，2000多级台阶，300个房间。在一栋楼里，还被一个大婶指着鼻子骂。最讨厌你们这些发小广告的了！”
“到魔都进行生存训练这些天，你们累吗？”
“真的非常累，从来没有过这么累，开头每天回到宾馆是倒头就睡，到后面要好点！”
“你们是北电表演系的学生，是天之骄子。可是老师让你们去打工，这么辛苦，还被人骂，你们觉得委屈吗？吃这么多的苦，家里知道吗？”
“从内心来说，真的有点委屈，毕竟吃了那么多的苦。不过，作为演员来说这点委屈不算什么，这是一种修行，当然不可能跟家里说，怕他们担心！”
“委屈的时候哭过吗？”
“哭过，那天被大婶骂的时候没有哭，不过等背过身就哭了，真的很委屈。”
女记者找了几个学生进行采访，了解大家对生存训练的看法，很快她又把采访的重点转移到了张然的身上。张然依然很配合，有什么答什么，尤其是面对《黎明之前》的问题，他回答比较仔细，这也算是帮陈正宏宣传。
“张导，谢谢你接受我们的采访！”采访结束，女记者和张然握了握手，随即又微笑着道，“张导，我是您的粉丝，可不可以跟您合张影？”
“当然！”张然倒是有些意外，毕竟自己面世的作品少，不过既然是自己的粉丝，肯定要支持的。
“张导，谢谢您！****，快，帮我和我偶像拍一张合影！”女记者站在张然身边，没有太多的动作，但脸上洋溢着开心激动的微笑。
咔擦——
闪光灯一闪而过。
女记者再次道谢：“谢谢，张导！”
回到座位，摄影师好奇地道：“佳佳，没想到你是张然的粉丝，不过他长得还真的挺帅的，当演员绝对没问题啊！”
“以前不是，但从今天起就是了！”女记者笑了笑道，“以前不是没采访过导演，像他这样导演，我真的是第一遇到！”
午后时分，飞机在首都机场上空一阵盘旋，慢慢降落了。
等飞机停稳，众人边说边笑地下了飞机，往出口走。
出了机场，一股有些浑浊的气息扑面而来，北平什么都好，就是这空气的质量实在差了点。
贾奶亮仰天长啸：“北平，我回来了！”
周围的游客都诧异的看着贾奶亮，这小伙子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就是精神有点问题。
班上的学生都将脸转到旁边，我不认识这厮！张然给了贾奶亮一脚：“别给我丢人现眼，赶紧滚蛋！”
班上的学生排着队上了大巴，而张然则上了出租车。坐稳后，张然报出了目的地：“去中关村！”
五个小时后，张然拿着特效工作室制作的部分视频资料登上了前往洛杉矶的飞机。(未完待续。)
第221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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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降临到洛杉矶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张然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非常大的牌子，上边用汉语写着“张然”两个硕大的汉字。
“我都等一个多小时了。不过来了就好，我都等不及了，这回我们要大干一场！”一见到张然出来，尼尔就跑过来，给了张然一个熊抱，兴奋地道。
“当然，这次我们要大干一场！”张然很悠闲的上了尼尔的车。
尼尔还住在从前的地方，下了车子，张然来到门前，按下了门铃。
门铃响了好几声，房门才打开。张然看到手里拿着锅铲的丽莎，赶紧上前拥抱：“丽莎，你越来越漂亮，真羡慕尼尔这家伙！”
“谢谢，罗宾，见到你真高兴！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宫保鸡丁，你回中国后，一直是我做饭。现在我的厨艺进步了很多！”丽莎笑着拥抱了张然一下。
张然伸着鼻子闻了闻，笑着点头道：“我相信一定不错，尼尔都胖了！”
忽然一阵焦味传来，丽莎尖叫一声：“哎呀，菜糊了!”说着，她拿着锅铲转身往厨房跑。
吃饭的时候，大家自然而然的谈到了电影，谈到了张然的这个项目。
丽莎看着张然，不可思议地道：“罗宾，我真的被吓了一跳，你竟然能够请到吕克贝松做制片人，怎么做到的？”
张然笑着解释道：“吕克贝松虽然是很有名的导演，但他也是欧罗巴影业的老板，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赚钱。我们这个项目能赚钱，他自然就加入了！”
“我和尼尔当初都认为你不该回中国去，你那么优秀留在好莱坞会更有前途，没想到你回中国反而发展得更好。”丽莎有些感慨地道，“罗宾，等这部电影成功了，你会留在好莱坞发展吗？”
“不会。”张然十分肯定地摇头，重生之初他或许有些迷茫。现在他越来越清楚自己的路在哪里了，“好莱坞有我需要的资金，但没有我想要的电影。其实就算当初不回中国，我可能也不会留在好莱坞。估计该会去纽约。”
“那真可惜！”丽莎遗憾地道，“你和尼尔都是天才，要是你们合作，肯定能够像卢卡斯和斯皮尔伯格那样，拍出让整个世界都为惊叹的电影！”
“就算我不在好莱坞。也可以和尼尔合作啊，我们现在不是在合作吗？”张然微笑着道，“就算不在好莱坞，我们也可以拍出让世界惊叹的电影的！”
吃过晚饭，张然和尼尔则开始谈正事。张然最关心的是退税的问题，他们需要通过退税解决1500万的资金，否则就要拉投资。
电影退税并非历史悠久的退税项目，80年代末仍然只是电影制作成本里一个可有可无的零头。但随着加拿大和英国逐渐加大对电影制作相关的退税补贴，退税对电影的影响越来越大。
路易斯安那是美国退税的先锋，于1991年通过电影退税相关法案。在尝到甜头之后。路易斯安那州于2002年通过类似法案，进一步提高州政府对电影拍摄制作的退税额度。随后三年，路易斯安那州获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口碑效应。在2002年进一步提高电影退税额度的法案通过之后，2003年电影行业创造了5437个就业机会和750万美元的产出；而在2005年，电影行业则创造了18882个就业机会和4亿美元额产出。
现在全美50州只有5个州有鼓励电影拍摄制作的退税法律；不过各州在看到路易斯安那州的甜头后，很快会出台类似的法案。到了2009年，全美50州里就有44个州通过了类似的退税法律。到了2013年，全美44个有电影退税法律的州一共为好莱坞电影产业退税5亿美元，这一惊人的数额几乎已经达到好莱坞电影工业年度制作总成本的15%。
尽管路易斯安那的退税政策十分优厚，但还是没法跟加拿大比。1997年。加拿大政府正式推出了“电影制作退税计划”的相关法律政策。依据这项法案，加拿大联邦政府将会对电影公司支付大约16%的符合相关规定的电影制作成本；除此之外，加拿大各省也有各自的电影退税政策。这两个政策可以叠加，这样一来。在加拿大拍摄电影能够拿到相当于劳动力成本37%到70%和消费额25%到30%的退税总额。
加拿大的退税政策让好莱坞电影的成本会降低了很多，不过也导致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很多好莱坞剧组都去加拿大去拍摄。而当地政府又规定，剧组必须用一部分当地的人才，这样，好莱坞的一大批人又少了工作机会。最终导致在洛杉矶拍摄的电影越来越少。
不过加拿大各州的退税情况也不同。张然自然希望选择一个既符合电影的场景，又能够拿到最多退税的省。
尼尔从开始参与张然的项目，一直就在忙筹备的事，他不但咨询了加拿大各省的退税政策，而且去其中空格退税比较高的省考察过，介绍道：“温哥华的退税比例最高，能够达到55%，我们这部电影在温哥华拍摄无疑是划算的。我去温哥华看过，我们需要的场景都有，各种设施也相当完毕。不过加拿大针对特效的退税不是退给制片公司，是退给特效公司，因此特效公司报价比较低。不过我们想要先拿到退税，那后期和特效就不能在加拿大做。新西兰后期和特效的退税倒是能够提前拿到，不过比例不高，只有15%。我们特效和后期费用预计是4000万，那么只能退600万。加上在加拿大拍摄的退税，大概只有1300万！”
张然微微点点头：“差200万不要紧，我们有能力解决！”
尼尔继续道：“去新西兰的时候，我顺便去了澳大利亚一趟，他们今年刚刚推出了新的退税政策，按照规定，政府提供30％的后期制作、数字效果制作和影像制作补偿，而且这项奖励措施还可与各州及领地政府的奖励措施叠加。如果我们电影的整个后期全部放在澳大利亚做，能够获得接近1200万的补贴。不过澳大利亚退税是在电影拍摄完成后才退。”
张然点了点头，这倒是个问题，如果在澳大利亚做特效和后期的话，成本能够省几百万。却又多了800万的资金缺口。他对澳大利亚的特效产业根本了解，问道：“澳大利亚有什么优秀的特效公司吗？”
尼尔解释道：“animallogic，《黑客帝国》的特效就是由他们负责的，技术上相当优秀！我在澳大利亚电影国际合作署咨询补贴相关政策的时候，负责人对我们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非常希望我们能够把这个项目都搬到澳大利亚去！”
张然听到《黑客帝国》的团队就放心了，笑道：“如果澳大利亚政府能够提前退税，并且能退我们1500万，我二话不说，直接搬澳大利亚去拍！”
尼尔摇了摇头：“我也问过，他们没有同意，这是政府的政策，不会为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改变的！”
张然听说过政府为电影修改财政政策的事，不过那是彼得-杰克逊这样的大导演，是华纳那样的大公司。自己在中国有点名气。放到世界上完全就是无名小卒。别人不可能为自己提供这样的方便！问道：“你是怎么考虑的？”
尼尔对这事早考虑好了：“我觉得去澳大利亚做后期比较好，虽然退税要等到电影制作完成之后，但退税的额度多了几百万，这可是一大笔钱。至于800万美元的资金缺口，我们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来弥补，不一定需要融资！”
张然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就这么办，你尽快和animallogic联系，让他们派最好的特效总监过来，在筹备阶段他必须全程参与。”说到。这里张然突然想起一个事来：“我让你帮我找的特效工作人员找到了吗？”
尼尔除了拍广告，还参与了很多影视剧的视觉特效工作，包括《星际之门》、《末世******》等等，认识不少相关人员。而且ucla本身也培养特效人才，找几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按你的要求，我找了十个，其中有六个是中国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他们？”
“这个不急！”张然松了口气，有这批人的加入天工重彩就有了骨干。参与自己的这个项目就有了足够的技术支持，“我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下面有很多事需要开动！”
尼尔点头道：“没问题！”
第二天六点早上六点多张然从床上翻了起来，穿好了衣服下楼，准备到卫生间上厕所。
走到浴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嗯嗯啊啊”的呻吟声，还有啪啪声。都是成年人，张然自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大清早的，干劲十足啊！
张然笑着摇摇头，离开了浴室门口。出了门，他就沿着街道开始慢跑。
早上来跑步的人不少，还有很多成双成对的，跑步都着情侣装。不光是跑步的人，当张然跑到公园，还有不少人在练气息，麻麻呱呱的声音此起彼伏。张然也找了个地方，吸了口气，咿咿呀呀的喊起来。
等张然练完回来，尼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丽莎在厨房里做早餐。
早餐很简单，就是两片烤得微黄的面包，一杯子牛奶，然后加上一个煎蛋。看着白翻翻的鸡蛋，张然突然有点想北电食堂的包子了。
尼尔边吃边问：“罗宾，你今天是准备去工会对吧？”
张然早就计划好了：“我先去办个电话，然后去演员工会把工会协议签了，我们得尽快把主演敲定。主演阵容确定不下来，没办法预售！”
虽然尼尔也是制片人，但和各个工会的协议，他却没办法代劳，必须张然自己去签，笑道：“我在制片办公室，有什么问题你随时过来。我一会儿联系选角导演，等工会的协议签好，就可以开始选角工作！”
张然点头道：“好，我们分头行动！”
吃完早餐，张然带着包，带上各种相关的文件出了门。(未完待续。)
第222章 工会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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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然办好手机卡从店里出来，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他前女友齐洁。他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齐洁脸还是那么漂亮，穿着一身ol装，整个人很精神，和过去没太多的改变。
“张然，好久不见。你不是回国了吗？”齐洁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跟张然打起了招呼。
“过来拍片子，你还好吧？”张然笑着回道。
当初张然要回国，而齐洁认为回国没前途，要留在美国发展。开始是争论，后来是争吵，最终只能分手。这事没有对错，只是大家追求不同罢了。
“挺好的。前些天看到你拍的电影在电影节上拿奖了，恭喜你！”齐洁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随即把身边的男子介绍给张然，“这是我男朋友唐逸，他在雷曼银行工作！唐逸，这是张然！”
“你好，以前在南加大读书的时候可没少听到你的名字，现在总算是认识了！”唐逸笑着向张然伸出手。
“见笑了，都是些骂名！”张然握了握唐逸的手。
这种见面终究有些尴尬，大家都没太多的话好说，聊了几句就彼此告别，各走各的。
只是走到停车场，坐到车上，张然不知不觉就叹了口气。大家都找到了各自想要的，不是挺好的吗？他笑着取出电话，拨通了张婧初的号码。接通之后，声音很嘈杂，应该是在拍摄现场，问道：“这么晚还在拍戏啊？”
张婧初“恩”了一声，问道：“你一路上还顺利吧？”
张然道：“顺利，就是看到别人卿卿我我的，就有些想你了！”
张婧初抿嘴笑道：“真的？有多想啊？”
张然就道：“你抬起头能看到看天空吗？”
张婧初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笑道：“你不会是想跟金城武学，说这是想我时候的天空吧？”
张然知道张婧初说的电影《心动》中的一个情节，男摄影师拍了很多天空的照片送给女朋友，并对她说，这就是我想你的日子，把它全送给你。笑着道：“可惜我手里没有相机，不然我就把这片思念的天空拍下来给你，其实我是说我的想念有你头顶的天空那么大！”
“哎呀，好肉麻！”张婧初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张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点严肃，也很少说亲密的话，笑着道，“可是我喜欢听，你再说嘛！”
“说不出来。我已经被自己酸死了！”
“不行，要死一起死，你也要把我酸死！”
比弗利山庄是举世闻名的全球富豪心目中的梦幻之地，位于洛杉矶西部，坐落于清爽宜人的太平洋沿岸和比弗利山山脚下，好莱坞明星和洛杉矶富豪们居住的地方，到了这里就像进入人间仙境一般。每年吸引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客，好奇地在大街小巷探索。
比弗利山庄主要大街威尔希尔大道。是银行、商业大厦所在，这条街上有数不清的顶级大百货公司。附近的比弗利购物中心也是许多名人的最爱。中心内有将近180家专卖店，外观相当特殊，以外围的透明手扶梯和重摇滚餐厅为两大特色，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名人的身影。
张然开着车来到威尔希尔大道，找到了5757号楼。走进电梯，按了七楼的按扭。电梯就快速地往上飞驰。走出电梯门，张然就看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美国演员工”。
美国演员工会成立于1933年，是全美最大的演员工会，拥有超过十二万名的成员。演员工会的存在意义。是为工会成员谋求利益和权益，比如给演员介绍工作机会、维权，还有负责和制片商协会之间的劳资合同谈判等等。
不过演员工会并不是交钱就可以加入，要求比较严格。按照规定，要加入演员工会必须要在工会电影中出演过角色，而且要求已经加入了演员协会或者电视广播艺人联合会，缴费一年，并且出演过该协会的电影。
不过新人演员一般是不会急着加入演员工会的，一般都是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才会选择加入。因为根据演员工会的规定，工会成员不能接非工会的电影，这对刚入行的新手来说也意味着失去了很多表演机会
加入美国演员工会对志在好莱坞的演员们好处多多，比如当有剧组图省事直接委托工会招聘演员的时候，已经加入工会的演员能在试镜上得到更多的便利；比如工会演员在做群众演员有保险，而且片酬更高；此外，美国演员工会还经常举办各种讲座，会员可以免费去听。
以前读书的时候，张然没少往美国演员工会跑，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直接向前台走去。
刚走到前台，接待人员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欢迎来到演员工会，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张然笑着道：“我是电影导演兼制片人，手里有一个项目，准备起用工会的演员，需要签工会总协议。”
按照演员工会的规定，工会演员是不能在非工会电影中进行表演的。一部电影要使用工会的演员就必须跟演员工会签订相应的协议，得到工会的认可，成为工会电影，否则就属于非工会电影。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美国各个州的法律不同，其中有21个州有自由工作权，可以自由决定签工会演员还是不签工会演员，工会没有权力干涉。
张然的电影准备在温哥华拍摄，按理说美国演员工会管不到。不过他还是不得不跟工会签约，让自己的电影成为工会电影。因为不是工会电影保险公司是不保的，保险公司不保，张然就没办法签完片担保协议，而没有完片担保协议，就算拿到预售合同也无法从银行贷到款，因此在美国电影要想融资。第一步就是和演员工会签协议让自己的电影成为工会电影。
接待人员继续微笑，让张然坚信这个微笑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你是学生吧？工会有针对学生的学生协议，有相当多的优惠条款，甚至可以在电影拍摄完成后再付片酬。”
张然知道工会的低成本协议有四种，低于250万的电影签订低成本协议；低于75万签订修正低成本协议；低于20万签订超低成本协议；成本低于5万美元的签短片协议。不同的协议内容是有差别的，比如低成本协议规定最低日薪为504美元；超低成本协议规定最低日薪为100美元。
张然笑了笑道：“我们这部电影投资比较大。会邀请好莱坞一线明星加盟，不需要签低成本协议，普通的协议就可以了，不知道这个协议应该找谁签？”
工作人员听到张然的话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上下扫视了一下张然。好莱坞的华人导演少得可怜，而且基本上都是拍小成本文艺片，眼前这位如此年轻，竟然是一线明星加盟的项目，真是让人意外。她指了指工作台的对面：“请往这边走。在那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为你服务！”
张然微笑点了点头，就迈开步伐向工会里面走。演员工会很像正规上班的公司，办公桌和电脑把整间办公室都占满了。光看布局很难相信这里就是会是全美12万演员的家，其中包括汤姆克鲁斯、迪卡普里奥这些超级巨星。
张然走到专门提供咨询的位置面前，露出笑脸问道：“你好，我是电影的导演，有一部电影需要跟工会签订协议，方便使用工会的演员。”
“请稍等。”工作人员抬头看着张然的眼睛微笑。然后才取出一张表格放在张然面前，“这是审查许可表。请根据电影的情况如实填写！”
张然接过表格看了眼，都是一些基本的信息，包括影片的名字、联系人合作人之类的。他取出钢笔将申请表的内容填完，然后将表格递还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对张然的表格作了记录，随即要求张然出示相关的文件，包括剧本编剧工会的注册文件。以及其他的相关授权书。当工作人员看到吕克贝松签的制片人合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吕克贝松虽然算不上大师，但也是有名的大导演，一部独立电影能够请动他并不算容易。这个年轻导演看来不简单！
等工作人员对各项文件确认后，提醒道：“如果剧组需要用使非工会演员。那么每个非工会的演员必须填《塔夫特哈特利法案》专用申请表。如演员拍摄的时间超过三十天，那么他必须加入演员工会。同时，《塔夫特哈特利法案》专用申请表必须在演员签合同的十五天内寄给工会，以发出的邮戳为准，超过十五天你们这部电影将会被罚款！即使在有自由工作权的州，工会电影使用非工会演员依然要填写《塔夫特哈特利法案》专用申请表！”
章子怡应该是工会成员，去年她拍了成龙的《尖峰时刻2》，她应该加入工会了。梁佳辉应该不是，还有其他的很多演员，要填的表不少。不过这些都是制片的工作，他这个制片人不需要操心。
张然点点头，问道：“还有其他的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在《塔夫特哈特利法案》申请表中，你们必须阐明使用非工会演员的理由，如果不是非雇佣非公会演员不可，那么你们可能会被罚款。申请表可以在我们的网站下载！”
“行，我们会阐明理由的！”
在这之后，工作人员又讲了工会的许多规定，演员全部敲定后需要填详细的报表向工会登记；在拍摄的时候每天要填写工会演员的拍摄表，包括进行片场的时间、离开的时间、化妆的时间、卸妆的试镜、吃饭的时间等等。
听到后面，张然头都大了，这些规定太详细了，详细得让人头疼。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各种问题沟通完毕，文件也审核完了，张然终于跟工会签订了协议，他的电影正式成了工会电影。
从大楼里出来，张然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决定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下午在继续完成影片开拍前所要做的前期准备，这种需要融资的电影需要签的协议非常多，得一个一个地跑。
当然，对张然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注册一家公司。(未完待续。)
ps：高晓松说300万以下的电影就是非工会电影，这不对。哪怕你的电影成本只有几万没有，只要和工会签了协议，就是工会电影，就可以聘用工会演员。比如《冰冻之河》成本只有100万，女主角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第223章 选角会议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张然点点头，不愧是从事选角工作几十年的人物，经验着实丰富，对角色的分析相当精准，短短的几句话就将人物的特质勾勒了出来。紧接着，他继续往后翻，找到了玛利-费恩提供的演员清单。
男主角杰森这一角色她只列了四个名字，基努里维斯、休杰克曼、布拉德皮特，还有预料之外的威尔史密斯。其他三个道到可以理解，威尔史密斯真的有点让张然意外，不过想想当初《黑客帝国》都准备找威尔史密斯演，也就释然了。
男二号反派亚历山大这一角色，除了加里-奥德曼，还有凯文-贝肯、约翰-马尔科维奇等一连串的名字，让人眼花缭乱。这些人演技都非常出色，而且都塑造过很多经典的坏人，比如加里-奥德曼在《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塑造的坏警察，约翰-马尔科维奇在《空中监狱》中塑造的大反派。
其他的角色也都如此，只要是有台词的角色，每个后面都跟了一长串的名单。选角导演要负责临时演员以外。有台词的角色选角工作。
张然看着手里的名单，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沉吟道：“有两个问题，我们的电影将在温哥华拍摄，涉及到退税的问题，除了几个主演，最好招募加拿大，甚至是温哥华的演员。”
玛利-费恩点头道：“没问题，我重新拟定名单。另一个问题是什么？”
张然严肃地道：我们最好选那种没有太明确的政治倾向的演员。有明确政治倾向的要剔除！”
玛利-费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很重要吗？”
张然点头道：“非常重要，我不希望自己的电影卷入无聊的政治风波中，搞得这部电影没办法在我自己的国家上映。”
最简单的例子，《金陵十三钗》国内首映，贝尔到国内来宣传，却跑去看某个瞎子，引出一场政治风波。好在老谋子2008奥运会算是为国立了功。再加上《金陵十三钗》是讲大屠杀的电影，因此只是被要求大幅减少了对《十三钗》的宣传。
要是换一个导演，换一部电影。说不定就被禁了。那对制片方来说，除了跳楼恐怕就没有更好的选择。这种事情张然绝对不敢开玩笑。宁可不用，也不敢冒险。
玛利-费恩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
接下来，张然、尼尔和玛利-费恩开始就演员的具体名单的进行讨论。配角的选角可以放在后面，但主角的选角必须要尽快进行，这涉及到电影的预售。
男主角的人选至关重要，基努里维斯是张然心中的头号人选。玛利-费恩也觉得基努里维斯是最好的选择，她跟基努里维斯合作过，有些担心：“罗宾。我们的剧本很精彩，相信会是一部出色的电影。不过就角色而言。男主角亚历山大和《黑客帝国》的尼奥比较接近，我担心基努会拒绝！”
张然点了点头，基努里维斯在好莱坞是个异类，向来我行我素，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有基努主义之称。就角色而言，人物确实有紧接的地方，以基努里维斯的个性，还真有可能被拒绝。
不过张然有信心说服基努里维斯，再有个性，他也是演员，是演员就有演员的追求：“如果他拒绝的话，先不要急着联系其他人，我会想办法去见他一面，和他当面谈谈，如果不行，我们在联系下一位演员！”
在男二号反派的人选上大家有了不同意见，张然想请阿德里安布劳迪来演，但玛利-费恩对此有异议。她解释道：“布劳迪是个相当优秀的演员，演技出色。但他太过忧郁，整个人比较消瘦，是那种很正面的人物，和角色并不是相符！”
张然没有解释，拿起剧本翻到其中一段，读道：“你不会明白的。一个人从小就被迫目睹无数说不清来处的奇怪的影子，它们无时无刻不在你的眼前飞舞。我不敢对任何人讲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我怕他们把我关进疯人院去，我怕极了！是一个活得很痛苦的人，布劳迪的忧郁气质正是我想要的！”
尼尔和玛利-费恩翻到看着剧本，翻到张然所读的这一页，仔细地读着。很快玛利-费恩抬起头来：“你是对的，布劳迪从形象是来说可能不是太符合，但气质很符合！”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最终的候选人名单敲定。每个角色都有三个备选，这样当第一人选拒绝之后，可能尽快联系第二人选。
好莱坞给大明星看剧本，一个角色只能给一个演员看。就拿张然他们这部戏的男主角来说，玛利-费恩把剧本给基努里维斯看，就不能给休杰克曼这些人看。只有等基努里维斯看完，他拒绝这个角色之后，剧本才能给下一个演员看，故而好莱坞电影选角的过程一般都比较漫长。
张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敲定主演阵容，决定权并不在他的手中。不过张然也没时间干等，下午直接坐上了前往纽约的飞机，在纽约有一个重要的人需要去见。(未完待续 。)
第22王4章 王大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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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华纳中心四楼的让-乔治西餐厅号称全纽约最好的法国餐厅，公认的纽约时尚地标，是纽约考量身份的名利场。最常到这里用餐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明星，比如丹泽尔-华盛顿、汤姆-克鲁斯和尼克-基德曼；还有一种就是事业有成，懂得享受生活的商人。
对张然来说，到这种地方来吃饭实在有些浪费。不过没办法，他要请的客人是时尚圈的人，得显示自己的价值和品味，简单的说就是得装逼。
推开眼前玻璃门，张然扫了一眼餐厅。不得不承认，法国人在浪漫和艺术方面确实牛。墙上几幅达利的超现实主义画作让整个餐厅显得极有艺术气息，华丽的凡尔赛吊灯释放出暖色光芒，将整个餐厅内映得温馨而浪漫。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餐厅经理看到张然走进来礼貌地问道。电视剧《欲望都市》里说过，要证明纽约男人的身份地位，就是看他到让-乔治需不需要预约。
“有预约，我叫张然！”张然抬头往餐厅里看了一眼，客人很多，生意实在是很好。
经理查了一下记录，随即赶紧把张然往里面引：“张先生，请这边引！”
张然在靠窗的沙发坐了下来，侍应生用高脚杯端了一杯温水上来，然后默默退开。张然是约人了的，自然要等客人来了才会点餐。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张然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男子向这边走来。男子模样清秀，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给人的感觉有点娘。
在张然记忆中年轻一辈的华人设计师很多，比如******老婆的御用设计师吴季刚，创立个人品牌的林能平。不过在这些设计师中最优秀的有两个，一个是殷亦晴，一个是王大仁。在张然重生前，殷亦晴已经连续两年是巴黎高定时装周的荣誉邀请成员，按照规定只要连续三年成为荣耀邀请会员。就能成为高定工会的正式会员，跟艾丽萨博、阿玛尼等少数几个品牌并列。
而王大仁是纽约最红最年轻的华裔设计师，他设计叫好又叫座，不仅多次获得cfda等颁发时装界大奖。时装销售也是节节攀升，并在29岁的时候执掌了巴黎世家，成为这个知名品牌的创意总监。
这两位都是张然未来计划重要的一环，不过殷亦晴现在还在法国读高中，因此他就先找上王大仁了。
王大仁没见过张然。不过昨天晚上和张然通过电话。几个月前他从帕丁森设计学院退学，进入《vogue》实习，完全是无名小卒，没想到会有电影找自己设计服装。不过很多伟大的服装设计师都为电影做过服装设计，乔治-阿玛尼就为《义胆雄心》、《千钧一发》、《偷香》等电影作为服装设计。他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一次机会，就答应见面。
店内的客人基本上都是白人，黑头发黄皮肤的张然很好认，王大仁一下就看到了张然，闪过一丝欣喜，朝张然所在的桌子走了过来。
“张然先生。你好！”王大仁在张然的面前坐了下来，一双眼睛打量着张然。那不勒斯派的西服，整体效果轻盈贴身，需要好身材才能穿。这身西服面料很好，裁剪工业很出色，是手工西服，应该是奇顿西服。这个张然品味很好，而且很有钱！
“你好，见到你很高！”张然也在打量王大仁。比想象中的样子还要娘一点，现在才十八九岁。不过现在不能喊大仁哥，只能喊大仁弟了。
侍应生见客人到了，过来询问点餐事宜。王大仁点了比目鱼、小牛肉和土豆泥，张然点了鹿肉、血肠、鸭胸肉。还要了一瓶红酒。
“你为什么会找我，为什么不去服装设计师工会找？”王大仁虽然长得有点娘，但性格倒是比较爽直，和张然说了两句话，就直奔主题。
张然自然不会说，小子。我看好你的潜力，以后你就我跟我混吧！真要这么说，一脸小受气质的王大仁估计会被吓跑，认真地道：“我不想找成名的设计师，他们思想僵化太过僵化。你看今年的巴黎时装周的高定展示没有？香奈儿的高定简直是灾难，卡尔拉格斐太老，他的设计已经没有从前的灵气了，完全是靠名气撑着。所以我想找年轻的设计师，他们拥有激情，拥有想象力，这是科幻电影最需要的。我在帕森斯设计学院看了你大一大二的作品，非常喜欢，以黑白为主打，带有半颓废感，极简至酷，反传统而不过分，恰好处在可接受范围的边缘，拥有未来主义的倾向。你所呈现的风格正是我我的电影所需要的！”
王大仁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有信心，不然也不会读到大二就从帕森斯退学。不过听到张然对自己的作品评价这么高，他心里还是相当高兴，觉得张然的眼光真不错，微笑道：“谢谢，你说的正是我想要的呈现的！”
张然继续道：“你的作品虽然很少，但你对于线条和比例的把握，已经是炉火纯青。你的设计看上去简单，但水平线、垂直线、斜线和曲线的运用非巧妙，不仅围绕人体设置，还有强烈的视觉冲击！”
王大仁笑道：“我喜欢直线，带有一种力量感。”
张然点头道：“不错，直线在服装线型运用中简洁、明快，并具有速度感，会给人以硬朗和阳刚的感觉，几乎没有哪一件衣服缺少得了直线。不过你虽然喜欢用直线，但却依然很好的展现了女性柔美的一面，这需要很深的功力，关键是点、线、面的把握，营造出一种立体的美感。这种整体效果冲淡了直线带来的硬朗，非常高明！你设计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非常简洁，但造型非常别致，没有任何花哨的东西，却营造出低调华丽的感觉，非常棒！”
王大仁相当吃惊，张然说的都是专业的服装设计知识：“你学过服装设计？”
“算是学过一点！”张然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叠服装设计图放在了王大仁的面前，就是“竹”系列的设计图。“这是我的一点设计，请多多指点！”
张然知道搞艺术的骨子里都比较傲气，觉得自己最牛逼。对于这样的人，你必须展现出自己的能力。让他知道你很强，甚至在某方面比他更强，这样他反而会尊敬你！
王大仁心里对张然的设计很不以为然，他在帕森斯读了两年，现在又在《vogue》实习。见识过无数顶级设计师的作品，然而当他礼貌性的接过设计图一看，表情大变，紧跟着收敛起笑容，无比专注的看起来。
大半个月前，东京电影节上一个中国女演员穿的服装引起了时装界的关注。以往中国女演员出席国际电影节基本上都是穿旗袍，或者是中式礼服，这一回那个女演员穿的服装将中国元素与现代时尚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整个设计令人震惊。
王大仁没想到自己会看到“竹”礼服的设计图，他往后翻了翻。看到了几张电影节没有出现的礼服，而且就是“竹”系列的礼服，他确信“竹”系列应该是出自张然之手。
他知道查看着整个设计，每一套礼服设计都非常完美，其中很多设计让他觉得耳目一新。
王大仁完全沉浸在了服装设计的世界中，他在解构张然的设计，揣摩着其中每一个细节，以至于菜上来了，他都没有注意到。
“那个，大仁。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张然看了看时间，无奈露出尴尬的表情，都看了快一个小时了，这也太专注了吧！
可王大仁似乎没听到。用一种极度痴迷的表情，盯着手里的的设计图看，喃喃自语地念着：“太美丽，图案、颜色、线条的节奏呼应做得太好了，肩线、胸线、腰线这些外形的线性节奏太完美了！”
节奏与呼应是服装设计的重要概念，设计师要掌握好三种节奏与呼应。衣服才显得协调又美观。
服装设计上的节奏主要是吸收提取自然与人为造物中规律性的重复变动所形成的美感形式。通过色彩、图案、质地、线条、饰件等间隔有序的设置排列，能够构成存有节奏韵致的衣着外观。呼应则是节奏韵律的一种表达方式，设计中许多构成因素之间的联系，或持续的反复对应，就是呼应的作用所。
服装设计的三种节奏与呼应是指色彩与质地的节奏呼应、线形的节奏呼应、图案花色的节奏呼应，比如色彩与质地的节奏呼应，主要体现在有关色彩和质地的反复、层次、渐变等的各种配置上。比如王大仁设计衣服在色彩上就特别强调黑、白、灰之间的节奏与呼应。
张然的的设计三种节奏与呼应都非常完美，通过对各种形式和细节的穿插接应，使整个设计非常的鲜活。
“张然，你真是一个天才！我一直不太敢去尝试中国元素，因为我表现不出其中的韵味和境界，太难了！你的设计简直棒极了，很少有人把中国元素运用到这种程度！”王大仁看完所有的设计稿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神色无比兴奋。
“谢谢，一时涂鸦，让你见笑了！”张然谦虚地道。
“你太谦虚了。安娜是个相当严苛的人，可她在看到你设计的礼服后，她说，中国出了一个天才设计师！”王大仁摇摇头道。
“安娜？是那个安娜吗？”
“是的，就是安娜温图尔，她非常喜欢你的设计！”
“她这么说，我很荣幸！”张然并没有因为安娜温图尔的推崇的欢欣鼓舞，淡定地道。这些设计他是抄阿玛尼的，并不值得骄傲。
王大仁并张然的淡定震住了，安娜温图尔是时尚界的女皇，能得到她的肯定拿就意味着走红。张然真的太淡然了，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王大仁觉得跟张然一比，自己真的太浅薄了：“你的水平比我高很多，为什么自己不设计服装，而要找我来设计？”(未完待续。)
第225章 美国Vog2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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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然早知道王大仁会这么问，笑着解释道：“科幻电影在题材上追求虚幻，手法上却追求高度写实。在电影里需要构筑一个世界，我们这个故事发生在几百年后，必须全方位地构造出这个世界的建筑、车辆、居室内的部家俱陈设、人们的服装发型……所有这些都会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事无巨细都要考虑到。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不可能由我一个人完成。我需要优和秀的艺术家合作，一起来构建整个世界。我看好你在服装设计上的能力，你就是我要找的设计师！”
王大仁心里挺美，眨了眨眼睛：“你这么说我感觉压力很大！”
张然知道王大仁是在开玩笑，只读了两年就敢从帕森斯的人绝对不会被一部电影吓到，更不会失去自信：“真正的天才是不会感觉到压力的，对他们来说只会有动力，不会有压力。”
王大仁笑了起来，他觉得张然说得是他自己，他对这个人越发佩服了：“我愿意做你的设计师，不知道你对设计有什么要求？”
张然沉吟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设计要极简，不要花哨的东西，剪裁和拼接处要有工业设计感。部分设计我希望加入中国元素，因为电影里的世界是东西方文化融合的世界，没有中国元素会很奇怪。”
王大仁这下有点压力了：“我是在美国长大的，对中国文化理解相当有限，要做这种设计有困难，不过我会尽力尝试。不知道你对中国元素的设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
张然笑道：“两种不同文化和理念要融在一起确实很难，不过我相信你有驾驭能力。我不希望看到堆砌中国元素，龙凤、刺绣这些都不需要。我想要的是一种理念，举个例子来说，你在设计的时候喜欢用黑白两色，只不过你对颜色的分割采取的是直线。如果用一条s形的曲线将服装上的黑白区分成两个区域，那是不是太极的感觉就出来了？观众一看。就很中国！我希望看到的是这样的设计，希望看到中国的理念和内涵，而不是元素的堆砌。”
王大仁怔了怔，苦笑道：“这个要求更高。不过我可以试试。那个，不知道能把你的设计稿给我两张吗？你的设计中国元素融合得非常完美，对我或许是个参考。”
张然笑着道：“都给你吧，我留在也没用！”
从餐厅出来，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张然看到了远处的康泰纳仕大厦。不由问道：“不知道能不能去《vogue》去参观，《vogue》可是时尚的圣地。”
《vogue》肯定是不可能让普通人去参观的，否门槛早就被踏烂了。不过张然现在是自己的老板，王大仁自然不会拒绝：“每天我跟格蕾丝说，有一个中国设计师想要拜访，她会帮忙的，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张然知道王大仁说的格蕾丝是格蕾丝-柯丁顿，《vogue》的创意总监，是在美国《vogue》的二号人物：“行，我等你消息！”
……
张然抬起头。打量着面前这座令人叹为观止的深蓝色大楼，时代广场4号康泰纳仕大厦，这是全球最大的杂志出版集团康泰纳仕的总部所在地。作为康泰纳仕旗下最具影响力的时尚杂志，《vogue》美国版的办公室自然也在这里。
后世那部以时尚闻名的电影《穿普拉达的女王》讲的正是美国《vogue》的故事，电影中银发女魔头米兰达的原型正是《vogue》的主编安娜-温图尔。
张然走进康泰纳仕集大厦，就看到了站在入口处的王大仁。他过去打了个招呼，在前台作了登记，然后跟王大仁进了电梯。
王大仁按了十二楼的按扭，电梯就快速地往上飞驰。走出电梯门，一扇玻璃门就在眼前出现。玻璃门后则立着一面由米色大理石砖打造的不透明墙面，上面写着“vogue”五个黑色的字母。墙的前面有一张棕色的接待桌，站在桌子后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职业的年轻女人。
王大仁走到了前台道：“这是中国来的设计师，我要带他去见格蕾丝！”然后带着张然绕过那面米色的墙壁。走进了vogue的办公室。
vogue的办公室跟电影《穿普拉达的女王》里面的布局很像，走廊两侧被透明玻璃墙划分成不同的办公区域。走廊中走动的人都带着小跑，一个个急匆匆的，跟战场似的。四周是打印机嗡嗡的响声、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职员们奔跑的脚步声，以及急促的叫喊声。
vogue给读者建立了一个豪华、没有瑕疵的梦想天堂，但真实世界的vogue总部平时也是像普通车间一样一团乱的。不过眼前的场景和《穿普拉达的女王》倒是非常像。
张然很想问王大仁，安娜温图尔是不是真的像米兰达那样冷酷。不过《穿普拉达的女王》小说好像还没出版，要是自己问温图尔和米兰达像不像，估计王大仁会反问自己，米兰达是谁？
作为实习生王大仁的座位旁边是时装组临时搭配放置衣物的场所，有各大品牌的服装在他的旁边挂在衣架上。
走到时装组，张然看到一个满脸郁闷的黑人正在抱怨：“我想自杀！”
和黑人对话的是一个瘦削苍白、有着醒目红发的老太太。她脸上满是疤痕，看上去有点恐怖。张然知道这就是格蕾丝，年轻的时候是个特别漂亮的模特，后来因为车祸毁容了。她的第一任老公是周英华，京剧大师周信芳的儿子，两人生活了三年，最终因为文化差异而分手。
格蕾丝同情地问道：“为什么？”
黑人神情沮丧地道：“挑选的服装又被安娜否了，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格蕾丝又问道：“你挑选的是哪些服装？”
黑人将衣架上的两件衣服拉出来，道：“我是用这两件搭配，你觉得怎么样？”
格蕾丝沉吟道：“挺不错的。”
黑人郁闷地道：“安娜说不行，这不是当下的流行！”
格蕾丝无奈地道：“拼色对碰就是将不同的颜色拼只一起，我觉得不错。你应该强势一点，得提出自己的看法，得有主见。不然你就会被指责的。别太好说话，哪怕面对的是我。”
格蕾丝笑，黑人也跟着笑。
这时，格蕾丝看到了王大仁和张然。走过来，问道：“你就是亚历山大说的那个中国设计师吧，你的设计图我看了，真的很棒！”
亚历山大就是王大仁，他的英文名叫亚历山大-王。张然赶紧道：“你好。柯丁顿女士。我是张然，职业是电影导演。你说的礼服也是没办法，我女朋友名气太小，去电影节借不到大品牌的服装，在其他设计师那里又没有找到满意的，就只能自己设计了。”
格蕾丝听到张然这么说，有些意外，但并不奇怪，艺术本来就是相通的。她听说古驰的设计师汤姆-福特说过，他准备拍一部电影。而且连小说都已经买好了，正在写剧本。服装设计师可以当导演，电影导演自然也可以设计服装：“你的服装设计得很美，时尚一定是反应历史的，中国元素也不例外，它会有历史的烙印。不过你的设计明明很中国却没有厚重感，反而很轻盈，让我都为之感动，这是我看到的极具浪漫色彩的中国礼服！”
张然笑了笑，道：“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我从前的女朋友是vogue的忠实读者，每一期她都会认真的越来。她特别喜欢的你，说你是真正的天才，创意简直无穷。充满了魅力。当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格蕾丝像个孩子般的笑了起来：“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说着，她拿起一条裙子问道：“你觉得这条裙子怎么样？”
张然看了一眼裙子，沉吟道：“抹胸拽地修身，能展现出身材和气质，胸前的褶皱装饰与简洁的流线型裙摆设计很巧妙。但颜色太暗，感觉有点陈旧，要是白色就好了。”
格蕾丝把裙子挂上了，慢慢点头道：“你是对的，安娜不喜欢太陈旧的东西，她老抱怨冬天的颜色太单调，这条裙子就不要了。”
张然和格蕾丝刚聊了几句，一个女助理小跑着过来，对格蕾丝说道：“安娜办公室来电话，她要马上见你，她十一点有预约。”
格蕾丝当即冲房间里喊道：“弗吉尼亚，安娜让我们现在过去。”随即，她又对张然道：“我得把挑选出来的衣服送过去让安娜过目，她不喜欢等人。你们自己参观吧，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张然赶紧道：“谢谢，我们自己到处看看就行。”
格蕾丝没有再多说，和助手弗吉尼亚推着挂满衣服的架子，向温图尔的办公室走去。
等格蕾丝走远，张然由衷地道：“格蕾丝是个很好的人。”
王大仁点了点头：“是的，人非常好，大家都喜欢她。这里有各个品牌最新款的服装，我带你到处看看，也许我也从别人的设计中吸取一点灵感！”
《vogue》是时尚的世界，拥有整个纽约最庞大的高级时装储备，卡尔拉格斐、加利亚诺、乔治阿玛尼这些大师的最新款服装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在走廊上，都到处摆着挂满衣服的衣架。
张然觉得要是自己能带班上的学生来参观，很多女生会激动得晕过去，又太多漂亮衣服了。当然这只能想想，自己进来都要王大仁带，更何况带班上的学生来。
“你觉得这套设计得怎么样？”走廊上，王大仁提着一套淡蓝色长裙问道。
张然扫了一眼王大仁手中的裙子，淡蓝色的，风格飘逸，应该是艾丽萨博的裙子，艾丽萨博向来都是走这种很仙，很飘逸的路线：“艾丽萨博的裙子很漂亮，特别飘逸，特别仙，不过风格有点单一，感觉缺乏新意。”
话音刚落，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酸的讽刺：“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竟然对艾丽萨博的裙子评头论足，真是可笑！”
张然和王大仁都是眉头一皱，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那个方向。(未完待续。)
第226章 不懂时尚
出言讽刺的人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金发女郎，长得倒是不错，不过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人很不舒服：“你们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们觉得自己有资格对艾丽萨博的裙子指手画脚？”
王大仁沉着脸道：“劳伦，任何一个作品设计出来，就要接受大众的品评。你可以不同意我们的观点，但不能剥夺我们评价作品的权利。”
劳伦是温图尔的第二助理，就像电影里描绘的那样给温图尔做助理压力非常大，甚至都有人都精神崩溃了。
人压力大就得寻找发泄的途径，不然精神容易出问题。劳伦就经常借着温图尔助理的身份对其他人进行指责。王大仁这个实习生就是她经常挑毛病的对象，毕竟在这白人为主的世界中，王大仁这个华裔有点打眼。
此刻，劳伦听到王大仁反驳自己，用尖利地嗓音道：“现在是工作时间，谁让你到处乱走的？还有，这个人是做什么的，谁让他进来的？这里是vogue总部，时尚的圣地，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吗？“
王大仁知道劳伦逮着机会就要找茬，平时懒得理她，但现在竟然这么对自己的朋友，他有些生气：“他是中国来的设计师，设计非常棒，是格蕾丝让我带着他参观的！”
听到格蕾丝让参观，劳伦自然不敢说什么。不过王大仁的态度让她很不爽，瞄了张然一眼，露出讥讽似的笑容：“中国是时尚的荒漠，中国人什么都不懂。中国来的设计师，难怪敢对艾丽萨博大放厥词，真可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挑衅地看了张然一眼。
张然眉头一皱，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是吗？我什么都不懂？”
劳伦嘴角挂着轻蔑地笑意：“是的，我不认为你是优秀的设计师，难道你认为我说得不对？”
王大仁脸色很难看。不过他没有发作，只是冷冷的看着劳伦，他知道张然有能力让劳伦闭嘴。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饶有兴趣地准备看张然，他们都准备看张然出丑。在他们看来劳伦的话没错。中国就是时尚的荒漠，世界上真正有名气华人设计师就只有做婚纱的王薇薇。
张然拿起一条印有黑线加红、黄、蓝、白组成的四色方格纹长裙，看着劳伦淡淡问道：“你说得不错，在中国我连三流设计师都算不上。你是vogue的编辑，应该很懂时尚。那么请告诉我这条裙子灵感来源是什么？”
劳伦噗嗤笑出了声，周围其他的工作人员也都窃笑不止，这个中国人真的连服装常识都没有，竟然号称设计师，太可笑了。张然的问题就像一个老外跑来问中国人，你知道《静夜思》是谁写的吗？就连王大仁都有些诧异，不过他知道张然不可能不知道蒙德里安裙，这么问一定有深意。
1930年蒙德里安作了抽象画《红、黄、蓝的构成》。画作中，黑色线条将画布切分成几个大小不同的矩形，以红、黄、蓝、白四种简单明快的色彩填充。理性的几何图形与感性的色彩冲撞，塑造出冷抽象派梦幻而现实的氛围。
1965年设计师圣罗兰开创性地将艺术引入时装，以蒙德里安的《红、黄、蓝的构成》为灵感，创作了著名的格子裙，后来这些裙子理所应当地进入了时装史的殿堂，并且有个专用名字“蒙德里安裙”。
不要说时尚编辑，但凡对服装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劳伦脸上讥讽之色更盛，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张然，嘲笑道：“今年的巴黎时装周圣罗兰先生谢幕，重新演绎了蒙德里安裙。就有你手里的这条裙子。尊敬的设计师先生，我说得对吗？”
“说得不错，从圣罗兰先生设计出蒙德里安裙开始，无数的设计师开始从艺术作品从吸取灵感。”张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重新拿起着一条裙子，问道，“那请问这条裙子呢，灵感是来自哪个作家的哪幅画？”
劳伦傻眼了，如果让她评价裙子设计、造型、裁剪，都能说一大堆出来。但让她说这件衣服的灵感来自哪里，她又不是设计师肚子里的蛔虫。
“怎么，作为vogue的编辑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张然看了劳伦一眼，淡淡地道：“灵感来自德库宁的《无题xxiv》，和缓的线条在分割的块面中游弋，纤细的彩带状的线条突出一种平稳的流动感，整个衣服的设计体现出设计师作为抽象表现主义创作的自由度，以及对材料厚薄度的考量，非常美的设计！”
劳伦脸涨得通红，反驳道：“那又怎么样？我为什么要关心设计师的灵感来自哪里？我吃到一个好吃的鸡蛋，难道非要知道是哪只鸡产的吗？”
张然这下算是抓住劳伦的小辫子了，你把脸伸过来，我不打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冷笑道：“看来你把时尚当作了漂亮衣服。时尚是艺术，有设计师自己理念和想法。这件衣服图案选用德库宁的绘画，然后重新设计，好看的同时带有文化内涵！如果你还停留在漂亮就是时尚，那只能说你根本不懂时尚，你所喜欢的时尚非常表面和肤浅！真正的时尚在好看的同时又是有深度的！说实话，你不懂设计，对时尚的理解很浅薄！都说vogue是时尚圣地。今天来了才发现不过如此，让人大失所望！”
劳伦已经完全惊呆了，呆滞地看着张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话也没法反驳。周围的众人也惊讶地看着他，这人见识不凡，说不定真是厉害的设计师！
王大仁很想大笑，但拼命忍住了，只是那憋笑的模样看上去很滑稽。白痴，用你的那一点浅薄的见识去挑衅一个天才，真是自取其辱！
张然的头微微扬起，整个散发出一种傲气，冷冷地道：“我是时尚荒漠来的人，可惜你连我都不如。告诉你吧，中国人玩时尚的时候你祖父都还是液体！”
如果刚才关于时尚的论述是在嘲讽，那么现在这番话就真的是直接打脸了。劳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双眼瞪圆，简直像要把张然生吞了。
张然转头看着王大仁，满是遗憾地道：“本来想好好参观一下。但没兴致了。就像正在吃一块美味的蛋糕，突然发现蛋糕上有一种苍蝇，太倒胃口了，我走了！等你把服装设计好，给我打电话！”
又是一巴掌。太他玛解气了！王大仁一张脸都快笑烂了：“没问题，我送送你吧！”
劳伦被张然损得无地自容，等到张然他们离开才回过神来。她看到众人同情地看着自己，更是气急败坏，大声吼道：“看什么，你们都很闲吗？”
张然走出vogue，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他知道攀高踩低对时尚圈来说是常态，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温图尔面对服装设计师经常臭着一张脸，就像谁欠她一千万似的。不过等到她去见vogue的客户。立刻变得和蔼可亲，笑容满面了。
张然停下脚步，看着王大仁道：“你是个有追求的人，我相信你在vogue呆不久。如果将来你有做自己品牌的想法，我能够给你提供资金。”
张然知道一个新品牌要做起来非常困难，在国内至少要养五年才能把一个牌子做起来。在做起来之前一直都是亏钱的状态，没有几百万根本做不起来。在美国要不了几百万，几十万肯定是要的。
王大仁没想到张然会突然说这个，微微一怔，他从帕森斯退学。进入vogue其实就是有这方面的想法，笑道：“好的，到时候我一定来找你！”
张然淡淡一笑，自己找王大仁的真正目的算是达到了。这时电梯到了。电梯门打开，他就迈步走了进去。
王大仁觉得张然这个人有点看不透，不过他知道这个人确实很厉害，有资金也有人脉。自己要做个人品牌确实可以跟他合作，等到电梯门关上，王大仁回到办公室中。
……
vogue的一间办公室里。安娜-温图尔和带着留着**小胡子的男子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对时装稍微有点认识都会认识这位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迪奥的艺术总监海盗爷约翰-加利亚诺。
加利亚诺跟温图尔关系很好，当初他落魄的时候，连车钱都是温图尔借给他的，后来他执掌纪梵希和迪奥也得益于温图尔的推荐。现在，他刚刚从中国回来，这之前他在中国呆了三周，汲取了很多的灵感，想跟温图尔分享。
“中国的颜色给我留下了尤其深刻的印象，魔都是一个极端的摩登都市，然而只要开二十分钟的车，你就来到了乡村。我们就坐在我的车里，过了一片可能几百年都没变过的山野。女人们穿着美丽的衣饰在田地里耕种，这个场景看起来又真实又虚幻。在这段旅途里我感到了太多次灵魂的震动，真的太美了！”
温图尔微笑道：“看来明年迪奥春夏时装周，应该会有大量的中国元素，一般非常美妙，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加利亚诺微笑着道：“是的，相信到时候你会大吃一惊。”
“约翰，我们刚拍了一组大片，是你的风格，我带你去看看。”
“当然。是格蕾丝的负责的吗？如果是她负责的肯定没问题。”
温图尔点点头，带着加利亚诺向格蕾丝的办公室走去。走过服装组，加利亚诺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几张设计图，微微一愣，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光芒，随即拿起了设计图。
温图尔见加利亚诺反应很奇怪，问道：“怎么了约翰？”
加利亚诺没有回答，眉头深锁，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设计图，似乎没有听到温图尔的问题。
服装组的人都认识加利亚诺，见他拿着设计图沉吟，在旁边窃窃私语：“那是谁的设计图？竟然能让加利亚诺看得这么入神。”
另一个低声道：“好像亚历山大-王的位置，那个人挺有才华的，格蕾丝很喜欢他。”
加利亚诺看了好几分钟才把设计图看完，扬了扬手里的设计图，激动地喊道：“这是谁设计的，设计师是谁？安娜，你知道这些服装的设计师是谁吗？”(未完待续。)
ps： 最近的章节可能有点无聊，不过这些都是为大战的双方准备子弹，大战很快就要开始了。
第227章 真正的中国风
温图尔接过加利亚诺手中的设计图一看，先是一怔，随即往后翻了翻诧异地道：“这是东京电影节那个中国女孩穿的裙子，设计图怎么会在这里？”随即抬头问道：“这是谁的办公桌？”
周围的人都有点懵，不会吧，连女魔头都这么大反应？到底是什么设计啊？
一个员工小心地道：“这是亚历山大-王的位置，他是服装组的实习生。”
温图尔对“竹”系列的设计师很感兴趣，没想到这个人的线索就在vogue，命令道：“把他找来，我和约翰要见他！”
那员工立即小跑着去找王大仁了，女魔头不喜欢等人，要是动作慢了就等着挨训吧！
加利亚诺听到温图尔提到电影节有女孩穿这个裙子，好奇地问道：“安娜，你看到过这个设计图的成衣？”
温图尔点头道：“差不多一个月前，媒体报道东京电影节，有个中国女孩穿的就是这个系列的礼服，但不知道设计师是谁。怎么，你也觉得设计很出色吧？”
加利亚诺看着手里的画稿，赞叹道:“非常出色，我特别喜欢这条天蓝色的设计，很性感。他的线条分割做得特别好，外轮廓线、内结构线、以及装饰分割的处理让我想起了乔治-阿玛尼。虽然阿玛尼也设计过中国风的礼服，但没有这个好。”
温图尔点头道：“我看到照片的时候非常震惊，以前看到过很多中国元素的礼服，但大部分都很刻意。设计得好的很少！你在97年设计的那两套旗袍就很好，我记忆深刻！”
97年加利亚诺在执掌迪奥首秀上展现了两件中国元素的礼服。其中苹果绿的旗袍被妮可-基德曼看中，并穿着出席了当年的奥斯卡颁奖典礼。那是旗袍第一次出现在奥斯卡颁奖礼的红地毯上。
加利亚诺笑着摇头道：“我的设计是我想象中的中国，是戏剧化的中国，他的设计才是真正的中国。他的线条处理得特别柔和轻盈，面料用的是真丝，能表现出飘逸的一面，穿着这个裙子就好像仙女在走动。其实最精彩的是整个设计呈现出一种平衡，太棒了！”
温图尔纳闷地问：“平衡？所有的服装设计都要求平衡啊！”
加利亚诺看着手里的设计图，道：“在服装设计上的平衡是指衣领、衣袖、衣褶、衣身上的色彩、线条、图案、质地的平衡；以及结构线、分割线、缝辑线的平衡。中国也讲究这个，但他们在古代还有一个平衡。人与自然的平衡。他们认为人与自然是一体的，人穿着衣服处在自然中也需要达到一种平衡。我在少林寺住了一周，这是和里面的僧侣交谈时他们讲的，让我很受启发。这个设计就有那种人与自然的平衡，一种奇特的平衡感。”
温图尔慢慢地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我看到电影节的照片就感觉，那个女孩好像在竹林中漫步，很奇妙的感觉。”
几分钟后，王大仁被叫了过来。他一头雾水。甚至有些担心。毕竟刚才张然狠狠地嘲笑了劳伦，她在温图尔面前告自己一状也是有可能的。他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劳伦，当他看到劳伦就站在温图尔的身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加利亚诺看到王大仁过来，客气地问到：“你就是亚历山大-王？”
王大仁自然认得加利亚诺，听到是他找自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是的。加利亚诺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加利亚诺拿着纸在王大仁眼前一晃：“这些服装是你设计的吗？
王大仁看到是张然的设计图。顿时笑了。他听人说过温图尔很喜欢张然的“竹”系列，这下事情有意思了，张然已经被劳伦气走了。
不过王大仁心中更多的是震动，温图尔和加利亚诺在时尚圈都拥有非凡的地位，可他们看到张然的设计图都想要和他见面。他对张然越来越佩服了：“不，这是我朋友设计的，一个中国设计师，他是真正的天才！”
加利亚诺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王大仁看了一眼劳伦，她正惊恐的看着自己，就像风中落叶瑟瑟发抖，微笑道：“半个小时前，他在这里参观。可劳伦侮辱他，说他是时尚荒漠来的人，不懂时尚。他非常生气，就离开了！”
安娜温图尔虽然有女魔头之称，但她喜欢帮助有才华的年轻设计师，当初加利亚诺穷困潦倒，正是得到了她的推荐才成为迪奥的设计师；马克-雅各布也是得到她的推荐才执掌lv；甚至后世的王大仁走红也是因为得到了她的力捧。
现在一个极有天分的年轻设计来vogue参观，却被自己的助理侮辱，负气离开。这要传出去，不管对vogue，还是对自己的名誉都是一种伤害。温图尔看着劳伦严厉地道：“劳伦，你可以找一份新工作了！”
劳伦脸色惨白，自己已经在vogue呆了九个月，要是在vogue呆满一年再跳槽去其他公司，能够得到很好的职位，要是现在离开什么都不会有。她哀求道：“安娜，我会向张先生道歉的，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温图尔冷酷地道：“不要看不起任何设计师，哪怕他们很落魄，vogue能有今天的地位是设计师们把我们捧起了的。你的所作所为对vogue是巨大的伤害。你可以走了！”
劳伦嘴巴张了张，想要辩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狠狠地瞪了温图尔一眼，转身离开。不过她心里恶狠狠地道，我会写一本书。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写出来，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一个专横跋扈的恶魔！
温图尔看着王大仁，用不容置疑地口气道：“给你的朋友打电话。让他回来，我和约翰要见他。”
“好的，温图尔女士！”王大仁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张然的电话。他未来还要在时尚圈生存的，女魔头的话肯定得听。
张然接到王大仁的电话吃了一惊，温图尔和加利亚诺要见我？这两位在时尚圈可都是大神级的人物，尤其是温图尔，这可是时尚圈的女王。能和这些人搭上关系，张然自然是求之不得。
张然刚走进康泰纳仕大厦，王大仁就冲了过来。拉着他往电梯里跑。
电梯到了十二楼，王大仁又拉着张然进了温图尔的办公室，介绍道：“温图尔女士，加利亚诺先生，这是张然，中国来的设计师！”
加利亚诺笑着上前跟张然握手：“没想到中国有你这样的杰出才能设计师，我很喜欢的设计！”
“谢谢，加利亚诺先生！”张然笑了笑，目光转向坐在办公桌办后面的安娜温图尔。永恒不变的bobo头。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整个人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在时尚圈的女王面前，张然不敢造次，微笑着点头致意：“你好。温图尔女士。”
“请坐，张先生。”温图尔看着张然微微颔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谢谢。”张然点点头。坐了下来。
温图尔脸上没有表情，很严肃。就像一个考官：“你的设计我看了，非常美。你有更多的设计吗？”
张然耸耸肩膀。无奈地道：“没有，我并不是服装设计师，是电影导演。我和女朋友都没有名气，到电影节参赛借不到大品牌的服装。即使是二线品牌，也只能借到别人挑剩了的，没有好看的设计。没办法，我就只能自己设计了！”
温图尔吃了一惊，电影导演，因为女朋友没裙子自己设计的，这人是真正的天才！
加利亚诺曾经落魄过，知道被人冷落的滋味，豪爽地道：“以后你女朋友就穿迪奥，所有款式她可以任意挑选！”
听到张婧初以后的礼服迪奥包了，张然喜出望外：“谢谢，加利亚诺先生。你真是个好人，这下我就不用担心女朋友的礼服了！”
不想听到这话，加利亚诺叫了起来：“不行不行，我不能借迪奥的礼服给你们，我还要让所有认识的设计师都不要借给你。要是你女朋友能借到礼服，你就不会再做设计，那太浪费你的才能了。安娜，你说对吗？”
温图尔看着张然，似笑非笑地道：“很有道理！”
张然有点哭笑不得，这两位都是时尚圈的大神，尤其是温图尔。她要打个招呼，以后张婧初还真可能借不到大牌礼服：“加利亚诺先生，我女朋友可是你忠实的粉丝，她特别喜欢你设计的礼服，你这么做她会很伤心的！”
“要借给你女朋友也可以。”加利亚诺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随即扬了扬手中“竹”系列的设计图，“不过你得给我讲讲，你的整个设计构思。我对你呈现的状态很感兴趣，人和自然处于平衡状态，非常奇妙！”
人和自然处于平衡状态？张然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天人合一，解释道：“中国传统服饰是源于古人对天地崇拜而产生的服装形制，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天人合一’理念在服装中物化的表现。天是自然的代表，人与天在本质上是相通的，一切人、事均应顺乎自然规律……”
张然本来打算搞定王大仁就回洛杉矶，继续忙剧组的筹备工作。结果遇上了加利亚诺这个艺术疯子，拉着张然跟他讨论中国传统哲学和服装。张然被折腾得够呛，最后找了本英文版的《道德经》，告诉他这本书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精华，读完会大有收获。
不过真正将张然解放出来的是玛利-费恩的电话，是个坏消息。
跟玛利-费恩预计的一样，基努里维斯拒绝出演张然的戏。以前基努里维斯在《生死时速》红了之后，本来一堆动作大片等着他去挑，结果他去演文艺片，再也不演动作片了，连《生死时速2》也硬生生被逼着改了剧情，说女主又找了个新男友。《黑客帝国》他演了三部，拒绝张然的科幻片，太正常了。
不过基努里维斯是张然的第一选择，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合适的。张然并不想换其他人，他有把握说服基努里维斯。
基努里维斯虽然我行我素，但终究是个演员，演员就有演员的追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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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天狼星的谢幕演出
基努-里维斯酷爱摇滚乐，自组了一支天狼星乐队，定期进行排练。在演戏之余他甚至会从影坛上消失一段时间，跟着天狼星乐队做巡回演出。
拍完《黑客帝国》后两部，里维斯又带着他的乐队开始了训练演出。今天演出的剧场是芝加哥的一间老剧场，舞台是木板搭建的，因为年代久远呈现出古老的灰褐色。
剧场能容乃上千人，此刻已经是座无虚席。《黑客帝国》红透了半边天，大家都是冲着里维斯而来的。现场甚至有观众穿着黑风衣，戴着黑墨镜，完全是《黑客帝国》中尼奥的装扮。
张然坐在观众席中，看着空旷的舞台，等待着表演的开始。在他的左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电影的武术指导程虎。
普通人听到程虎这个名字可能比较陌生，不过在武指行当里，他却是大名鼎鼎。参与了《霹雳娇娃》、《黑客帝国》、《杀死比尔》在内的众多影片，除基努-里维斯之外，卡梅隆-迪亚兹、乌玛-瑟曼等好莱坞大牌都是他的“徒弟”。
张然知道程虎跟基努里维斯关系很好，后世里维斯执导的《太极侠》就是由程虎主演，这部电影也是专门为程虎拍的。正是知道这些，所以在电影被里维斯拒绝后，张然立即联系了程虎，希望他加入自己的团队做武指。当然，张然并是不指望程虎去说服里维斯，只是想通过程虎跟里维斯见面。
程虎对基努里维斯非常了解，见张然胜券在握，不由问道：“你真有把握说服基努？”
张然信心十足地道：“我们这部电影也不是非他不可，如果没有把握，那我肯定不会来浪费时间。我知道里维斯表演的问题在哪里，我能够帮他解决这些问题！”
程虎有些怀疑，里维斯遇到的大导演不少科波拉、贝托鲁奇、格斯-范-桑特、凯瑟琳-毕格罗，可他演技一直那样。这些大导演，甚至大师都没做到的。张然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导演怎么可能做到。
当然，张然现在是自己的老板，程虎也不会说出来：“其实基努演戏很用心，为了更好地塑造医生角色。他跑到医院里给医生当助手；为了演木材厂工人，并陆续走访了拍摄基地附近的酒吧，观察剧中角色的言谈举止。不过他的演技一直得不到承认，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太帅了吧！”
张然撇了撇嘴。帅确实是帅，但演技也确实很烂，解释道：“你说的这些正好说明他的演技之路走错了。对了，你看过天狼星乐队的表演吗？听说非常烂，以至于观众会往台上扔东西！”
程虎笑着道：“看过，其实没传说的那么糟糕。拍《黑客帝国》的时候，有一天劳伦斯也带了乐队来，两个乐队还来了场pk。劳伦斯的乐队更强调打击乐，是那种重金属乐，里维斯的乐队更注重对节拍的糅合。天狼星因为不太出去表演。就为基努服务，有点跟不上潮流。”
现场观众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张然抬头一看，主持人上台了。主持人也知道观众是冲基努里维斯来的，没有废话，大声宣布道：“先生们，女生们，今天让我们请出真正的巨星和他的乐队，他们就是——基努里维斯和他的天狼星乐队！”
在主持人话音一落，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基努里维斯和天狼星乐队便大步走上舞台。此时歌迷的叫喊声整齐划一，一些年轻的女孩把胸罩扯了出来，拿在手里疯狂的挥舞着。
“里维斯！！！”
“里维斯！！！”
“里维斯！！！”
天狼星乐队的三位成员走到了舞台中间，主唱站在竖立着的一把话筒架之前。而右边背着贝斯的正是里维斯。跟《黑客帝国》中光鲜的大帅哥形象相差很大，此时里维斯的打扮有点邋遢，胡子拉碴，松垮垮的外套，脚上的皮鞋也是旧的。
啪啪啪——
强烈的掌声爆发开来，如同海啸呼啸而来。女粉丝的尖叫声简直可以震碎玻璃。以至于张然不得不堵住自己的耳朵。
乐队的主唱挂着吉他，站在话筒架后面，双手握住了话筒；里维抱着贝斯，右手看似很慢，但实际迅捷的在琴弦上拨弄了起来。
一个乐队的水平，往往从前奏曲就能看出来。天狼星第一首歌前奏一响起来，张然就开始摇头，这个乐队的水平不怎么样，稀松平常，尤其是里维斯的贝斯玩得很一般。
天狼星的主唱抱着话筒演唱起来：“我想那是对的，我们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确实如程虎所说，天狼星是那种老派的乐队，不是狂风暴雨的重金属，也不是犹如吟唱的迷幻风格，是那种八十年代的风格。乐队主唱的声音也非常一般，更重要的是他唱歌没什么感情，给人的感觉太过平静。其实不管唱歌，还是演戏，你得有感情，如果不投入感情是很难打动人的。
很多歌迷对天狼星的表演有点失望，这水平真的太一般了。不过到场的大部分都是基努里维斯的粉丝，对他们来说能看到自己的偶像唱歌就很满足了。至于唱得好不好，并不是很重要。
“基努，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里维斯，里维斯！”
“基努，我要和你**，来吧，来吧！”
当整首歌全部结束，里维斯疯狂的拨动琴弦，随即双手放开，停顿了三秒钟后。整个剧场顿时再一次的响起了比刚才更加狂暴的叫好声、鼓掌声，几里外都能够听到，火热的气氛让深秋的寒意烟消云散。
如果第一首歌还算凑合的话，第二首歌就真的有点难听了。等到第三首歌开唱，很多歌迷就有点已忍无可忍，至少张然觉得难以忍受，真的太难听了。
台下的观众先是发出嘘声，紧接着开始喝倒彩，到后来往舞台上扔东西。矿泉水瓶子、胸罩、还用各种杂物，到处乱飞。
里维斯和天狼星的成员也不恼，脸上保持着微笑，继续卖力的进行着表演。他们表演了好几年。观众每次都是这个反应，早就习以为常。
突然，一前一后的两个瓶子朝里维斯扔去，台下的女粉丝尖叫起来。里维斯身子一偏。闪开一个，紧接着手里的贝司一档，像一个真正优秀的棒球手一样把矿泉水瓶打了回去，整个动作极其潇洒。
台下的女粉丝觉得这个动作帅爆了，跟吃了春药似的。爆发出一阵疯狂的掌声和欢呼声。
张然本来觉得天狼星的演出无趣至极，看到这一幕觉得值了，哈哈大笑道：“老虎，看来你把他训练得不错。就他这个状态，简直不需要再进行武术训练，直接就可以进组了。”
程虎有些得意地道：“原来他的肢体比较僵硬，而且年纪也大，刚开始压腿、拉筋的时候他叫得惊天动地，特训了四个月才变成现在这样。他有时候练着练着发脾气就走了，我只好呆在现场等着。久了我习惯了。他一走我就喝咖啡。”
等到第九首歌唱完，基努里维斯右手用力一压，把琴弦全部压住，音乐声嘎然而止，然后在一片嘘声中走到了舞台中间。
现场突然间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都看着里维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里维斯站在话筒前看着台下的观众，幽幽地叹了口气：“感谢大家看天狼星的巡回演出，我也知道我们的歌不那么好听。不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演出，巡回演出结束天狼星就会解散。可能我真的没有天分，所以还是安心做演员吧！最后一首歌我来唱，卡朋特的《superstar》！”
说完。里维斯轻轻拨动琴弦，用他那并不出色嗓子唱起来：“很久以前，那么遥远。在第二场演出前我爱上了你。你的吉他声，那么甜蜜清晰。但如今你已不在。空余收音机的回响。你可曾记得你说过爱我，你说你会这样再回来哦，爱人。爱人……”
聚光灯下的里维斯有些落寞，带着淡淡的忧伤，那是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忧伤。那忧伤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
张然知道基努-里维斯是个很不幸的人，生父在他幼年时便离开，他跟着母亲四处漂泊；好友因为吸毒过量而死；女友珍妮弗于1999年生下他们的女儿，但不幸的是女儿出生时便是死胎；两年后，珍妮弗在车祸中丧生；而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又得了白血病，因此有人说他是好莱坞的天煞孤星。
他理解里维斯那些看似古怪的举动，不管是疯狂骑摩托，还是搞乐队，又或者拒绝大制作，其实所有另类行为背后藏着的是一颗受伤的灵魂。
张然看着台上的里维斯，摇头道：“对演员来说，人生经历丰富是一件好事，很多演员都要经历过挫折才会成熟。不过里维斯遭遇的不幸实在太多，而且太惨，这些经历造就了他的气质，却也堵塞了他的演技之路。这首歌让他唱得这么悲伤，是想起他的女友了吧？”
程虎叹了口气道：“应该是，他和珍妮弗的感情很好，当珍妮弗车祸丧生后，他真的备受打击，悲痛到甚至说以后再不想结婚了。前不久，他还半夜里给我打电话，说他梦见珍妮弗了，然后他就在电话那头哭。”
张然点了点头，越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其实当初张然学表演的时候，他的老师玛丽-希尔讲到表演流派时就说过基努-里维斯的表演走错路了。
演出还在继续，里维斯缓缓地演唱着，歌声越发忧伤，如诉如泣。当他唱到那句“你可曾记得你说过爱我，你说你会这样再回来”时，像是勾起了伤心事，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现场来的大多都是里维斯的粉丝，知道他的不幸遭遇。听着他的歌声，看着他的眼泪，他们内心深处的琴弦被拨动，心碎不已，有些女孩甚至潸然泪下。
看到粉丝们的反应，张然觉得基努里维斯虽然不算一个好乐手，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今天表演成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