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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嗔沉     书侠恩仇录txt下载     书侠恩仇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拜师救人

    陈星河的眼睛很艰难地睁开了,模糊地看到四周的桌桌椅椅全是陌生的环境。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思考虑其他,心中唯一的牵挂只有上官翎。

    陈星河拼命地叫喊着:“翎儿!翎儿!…”他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嘴巴不停地蠕动着。

    陈星河渐渐地才能感觉到喉咙的干涩难忍,难怪发不出声音。他嘴巴在蠕动的时候,一碗水送进了口边。

    他咕咚咕咚地喝喝完水,身体也慢慢地恢复了机能,口中没有接着拼命地喊着索要水,而是撑死双手大喊道:“翎儿,你在哪里。”

    “你先躺下,翎儿姑娘还没有苏醒。”一个年迈的声音,混杂着咳嗽声传入陈星河的耳朵。

    陈星河用力定睛,才清楚看清楚身边是谁。

    原来是刚刚进入沙漠前遇见的老头。他佝偻着腰坐在床边,不时地发出咳嗽声,脸上皱纹很深像刀刻得一样。脸的左边还有一个很大的老人斑,看上去很是扎眼,让人一眼忘不掉。

    “她在哪里?”陈星河有气无力地说道。

    “在隔壁房间,我的女徒弟照看着呢。你们在沙漠晕倒,被我救了回来。”老者说道。

    陈星河没有心思想自己如何被救,也没有立马感谢救命之恩,而是一心想去见上官翎,看到她安然无事才能放心。

    陈星河跌跌撞撞地扶着床板起身向隔壁房间走去,刚推开房门吓得直接瘫坐在门框上。

    他看到门外只有一个窄窄的走道,下面就是悬崖峭壁。

    “我的房子是围绕着山峰而建的,每房间都是一个山洞,用栈道链接,小伙子不用害怕的。”老者双手背在身后,佝偻着背慢慢地走到陈星河将他搀扶起来。

    陈星河走到走廊,向外看去,真的是壮观极了,四周仙气缭绕的,身在其中好像腾云驾雾一般。

    陈星河没有心情欣赏这迷人风景,他快速走到上官翎的房间,看到有一个童子装扮的小女孩,坐在上官翎的床边。

    陈星河快步向前,一下子扑倒在上官翎的床前,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感觉到了手上的温度,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

    “小兄弟,你内功身后,身体恢复也相对快一点。而这位姑娘身受剧毒,身体就弱了好多。还需要三天才能醒过来,你也不要操之过急,有我在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醒过来。”老者咳嗽地说道,说的时候用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意思让他离开。

    女孩什么话也没有说,起身鞠躬离开了。

    “老人家,你怎么知道我有内功。你怎么知道翎儿中毒了?”陈星河慢慢地坐在床边,转头用疑惑地眼神看着老者问道。

    “因为我就是方水母。”老者说着,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咳嗽了起来。

    “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毒王谷!”陈星河惊喜万分地说道。

    “我可没有答应要给她解毒呀!”老者故意刁难地说道,心里想道:“真是个痴情浪子,不过我喜欢。”

    确实,方水母只是答应平安醒来,没有说解毒,真是一个老狐狸。

    “方前辈,求你救救她。”陈星河说着直接跪在方水母的脚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陈星河这一跪,可见他对上官翎的用情之身。

    越是这样,方水母看着心里越是开心,他的咳嗽里都透露着喜悦了。

    “小子,你的内力行走江湖那是数一数二了,但是还不及我的十分之一的威力。不过我看你年纪轻轻,潜力无限,我方水母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如果你愿意我定会出手相救你的意中人。”方水母一本正经地说道,奇怪的这段话中气十足,听不出半分老态龙钟的感觉。

    “我愿意,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陈星河其实是不愿意拜师的,但是听到可以救上官翎,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又何况是拜师呢。

    “跟我在一起,没有工钱,没有我允许,要一辈子跟着我。”方水母低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星河说道。

    “弟子明白。”陈星河回答道,但是心里却想着:“你年纪如此之大,怎么会跟你一辈子呢。”

    陈星河现在遇事都会三思再三思。突然成为毒王徒弟还是很是蹊跷的,让他不得不升起怀疑之心。

    陈星河当天晚上,也没有忘记练习《冥神心经》内功心法,他的身体第二天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先去看了看上官翎,方水母的女徒弟,正在给上官翎为食中药。

    “师姐,这是什么药?”陈星河上前问道。

    这位师姐抬头看了看陈星河,用手指了指口,然后摇摇头,意思说自己不能说话是个哑巴。

    陈星河不好意思地低头作揖,表示道歉。

    陈星河看着上官翎,虽然没有苏醒,但是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这位师姐又给陈星河打了一个手势,意思师傅找他。陈星河看了三四遍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来到方水母的房间,这个房间特别大,纵身也很深,里面还隔有几间房的样子,他坐在中间一个硕大的椅子上,旁边放满了药。他左手拿着书,边看还不停地点着头。

    “师傅,你叫我。”陈星河上前行跪拜礼,大声地说道。

    “把你名字写在纸上。”方水母头也不抬地说道。

    陈星河上前心里更是起疑想道:“问我名字就问为什么要我写出来呢?”

    他明白这是要试探自己到底认识不认识字的。

    陈星河用左手竖着握着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圆,然后在圆圈上又加了两个牛加。

    方水母用余光看着一阵哈哈大笑地说道:“你叫牛?哈哈”

    “师傅真聪明,我叫李阿牛。”陈星河佯装十分开心地说道。

    “进入我门下,我要给你起一个名字,你以后叫十三。”方水母一脸庄重地说道。

    “好的,师傅,只要能救翎儿,叫什么我都愿意。”陈星河挠着后脑勺说道。

    “你不用老提醒我,等你心上人醒过来,我立马帮她解毒!”方水母有些不悦地说道。

    “给你一本书,你要细心学习这里的修炼法门。小心走火入魔伤害了自己。”方水母递给陈星河一本书说道。

    这本书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陈星河可以倒背如流的《春秋》。

    “好的,谢谢师傅关心,可是我不认识字呀,可能我会辜负你的栽培。”陈星河有些遗憾地说道。

    “十三呀,那我可以一字一句教你,练习我这门功夫还要配上我研制的药丸一起服用,功夫才可大成。”方水母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此时方水母多一分正经,陈星河就多一分怀疑他。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玩,索性陪他玩了尽兴吧。

    “好的,师傅,徒弟真是笨蛋,还请师傅不要责怪。”陈星河憨憨地说道。

    方水母欣然点头,拿起这本普普通通的《春秋》翻开第一页念道:“双手平于腰间,目光直视前方……”

    陈星河一字一句跟着反复地读者,知道牢记方水母才停止教,然后取出一个药丸让陈星河服下。

    其实第一遍的时候,陈星河已经牢记于心。只是让方水母不怀疑,他只好演戏演全套了。

    陈星河在方水母的指导下,来回练了十几遍。

    方水母从内阁里拿出一个金色小巧的丹炉,让陈星河用食指发力。

    陈星河一发力,丹炉底下升起一丝丝的小火苗。方水母看见眼睛都要瞪了出来,大叫道:“真的是天助我也。”

    陈星河心头一惊,暗想道:“这老头声音怎么变年轻了?难道他也在乔装掩饰自己?他绝对是无利不起早的主!”想到这里陈星河心里有点害怕了起来。

    之后,方水母又用衰老的声音教了陈星河第二段文字,并要求陈星河服下第二枚药丸。

    陈星河练了一个时辰,让他再次用食指向丹炉发力。

    陈星河假装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为了让方水母相信,把额头的汗水都逼了出来。其实他根本没有用尽全力。

    金色丹炉的火苗还向之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一阵风吹来,火苗又被吹灭了。

    方水母苍老的眼睛里神色显得十分低沉,说道:“我把功法全部传给你,你回去慢慢勤加练习吧。这是药丸,你都服下吧,有助于你练习。”

    陈星河有求于人,也只好言听计从,心中有一百个问号,却又不敢去问方水母,还是等上官翎毒解了再说吧。

    方水母耗用了半天的时间,教会了陈星河所有的练功功法,累得他真想骂街,觉得陈星河真的完全没有学习知识的能力,也百分之百相信陈星河真的是大字不识。

    陈星河回去当天晚上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已经把所有功法练习成功了。他感觉自己更加神清气爽,内力更加精纯了。

    陈星哥每天清晨都会来看上官翎,他握着她的手,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整个都慢慢地苏醒了。

    “翎儿,翎儿你醒了了啊。”陈星河关切地问道。

    “你的阿牛哥,现在叫十三了,还有师傅疼了。”陈星河立马对上官翎挤了一下眼睛说道。

    方水母此时正缓步地走了过来。

第十七章 拜堂成亲

    上官翎本以为自己还在在沙漠之中不醒人事了,她早以不惧生死,今生能死在心爱的人身边,也是死无遗憾了。

    如今大梦初醒,再次看到陈星河自然是欣喜若狂。但是尽然听到陈星河挤眉弄眼地称呼自己“阿牛哥”,脸上从疑惑重重,突然便豁然开朗了。

    “你不是我们之前遇见的老人家吗?阿牛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上官翎一脸惊愕地向方水母问道。

    “是他救了我们,他就是我们苦苦寻觅方水母。”陈星河望着上官翎说道。

    陈星河说着此时才感觉到,当初与方水母遇见或许并不是机缘巧合,可能是方水母有意为之。

    “那我是不是有救了,我们可以一辈子厮守了,然后一起浪迹天涯。”上官翎脸上充满了美好未来地说道。

    “厮守是可以,浪迹天涯可不行!”方水母用低沉衰老的声音说道。这声音让上官翎听了顿时觉得阴森可怖。

    “师傅说了,他会帮你治疗,我在这里陪他一辈子。”陈星河摸着挺拔的鼻梁说道,他说道后边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星……阿牛哥,那我不要救了,不要活了,我来换你的自由。”上官翎拥入陈星河的怀里眼泪汪汪地说道。

    “你们还真是情比金坚呀,不如我把你救好,你们救拜堂成家,这样就可以在一起了嘛。一起就在毒王谷。”方水母微笑地说道,可是有那么一瞬间陈星河看着这个微笑用感觉不对劲,显得怎么那么拧巴。

    “我愿意!我愿意!”上官翎抹着眼睛里地泪水迫不及待地说道。

    陈星河起身,跪在地上郑重地说道:“有劳师傅成全。”

    方水母佝偻着身子,欣慰地点了点头。

    陈星河起身搂着上官翎相视一笑,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无线的爱。

    毒王谷的栈道走廊上,已经是烟雾缭绕了,远处有几只大雁划破长空。陈星河在门外来回踱步,他内心焦躁不安到了极点。

    突然门轴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上官翎床前吐了一大口浓浓的黑血,她躺在床上嘴角也开始变得红润了起来,眼睛也开始有了神采奕奕的光芒,四只也开始充满了活力。

    方水母深呼吸一口,脸上没有一点点汗渍,脖子和衣领却湿透了,让人觉得十分不正常。

    陈星河现在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上官翎的身上,无暇留意方水母的异常表现,及时留意了,也没有深思更多东西。

    哑巴师姐依旧面无表情,快步地端来一碗热水。方水母颤颤巍巍地接过一饮而尽,才缓缓地张口说道:“她休息些时日,就会痊愈了,到时候待我选个良辰吉日,就让你们喜结良缘吧。”

    说完这句话陈星河已经明显感觉方水母实在是疲惫不堪,此时内心也是万分感谢。

    陈星河跪在方水母的脚下,发自肺腑地说道:“谢谢,谢谢师傅救命之恩。”

    方水母有气无力地拜拜手说道:“真要感谢我,就好好练功,以后没三日来找拿一次药丸。”

    说完,他在哑巴师姐的搀扶下,缓慢地离开了房间。

    上官翎刚要起身,就被陈星河阻止地说道:“翎儿,不要动,你还需要好好恢复元气。”

    “方水母已经年迈的老人了,看上去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呀,星哥,你为何如此提防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上官翎疑惑地问道。

    陈星河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用手摸了摸他挺拔的鼻梁说道:“我感觉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法设法地试探我,感觉对我们别有用心,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

    “星哥,你说的对!我师傅平日里对我疼爱非常,可是危难时候还不是置之不理,任由我去死。”上官翎深深地明白陈星河的用意说道。

    “你刚刚看到了吗?这个方水母为了救你,身体虚弱不堪,脸上面色毫无变化,一点汗渍都没有。”陈星河表情凝重地说道。

    “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如此。正常人哪会这样,难道他戴上了人皮面具!”上官翎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不得不防。”陈星河说道。

    “还有他一激动的时候,声音就会变得中气十足,而且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却不上号,到底是何方神圣!”陈星河百思不得其解地接着说道。

    “不管他想玩什么,我都不害怕,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上官翎看着陈星河深情地说道。

    陈星河把上官翎拥抱在怀里,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现在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了,不能让上官翎再受任何伤害。

    鞭炮的响声,把结婚的喜悦好像再向全世界宣告。大红的囍字,贴满了毒王谷所有的窗台,在微风吹拂下,发出的声音,好像在为陈星河和上官翎的婚礼鼓掌。

    响亮的鞭炮声,把陈星河从甜甜的美梦中惊醒,他睡眼惺忪地推开房间的门。

    方水母迈着小步来到陈星河的面前说道:“今天就是黄道吉日,我准备给你们完婚。”

    “不用感谢我,一会来我的房间。心雨,快速给新郎,新娘打扮。”方水母吩咐道,但是陈星河完全没有感受到他语气中喜悦。

    方水母口中的心雨就是一直伺候上官翎的哑巴师姐。

    心雨微微点头,然后把手里端着的服装,拿进了房间,方水母见后直径走回自己的房间了。

    陈星河穿戴好新郎服装,显得更加英俊潇洒了。

    陈星河又到心语身边,发现心语正用手指沾着水,写了两个字“危险”然后用把茶倒在了字上,后来字就消失不见了。

    陈星河先是一愣,然后迅速用手挠着头傻笑着说到:“师姐,刚才用手指画画的吗?”

    心语用眼睛瞪了一眼陈星河,然后面无表情地向着上官翎的房间走去。

    陈星河来到方水母的房间,他今天尽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久久弥漫不退。

    坐在椅子上方水母,起身慢慢地拿出金色小丹炉,神色凝重地说道:“来试着发力吧,我看你进步了嘛?”

    “好的,师傅”陈星河说道,但是心里却低估道:“这么关心我武功进展一定有问题!”

    只见陈星河伸出食指,向丹炉发力,丹炉下面的火苗越来越大。

    陈星河发现随着火苗的变大,方水母的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

    “我不能那我就火苗再小一点吧!”陈星河想着,食指控制发力火苗慢慢变小停留在比之前发功大一点的时候。

    方水母的脸上稍微有点失望,但是还是满心欢喜的。他拿出一本书递给陈星河说道:“你不认识字,写书上有画小人,以后每天找我,让我读给你听。”

    “以后改成每天吃一个丹药。不要忘记了。”方水母最后紧接着说道。

    陈星河接过书,书上写着《三味真经》。

    陈星河眼光不敢停留在书上太长时间,立马笑嘻嘻地揣入怀里说道:“好的,师傅。”

    “快去看看你的新娘子吧。”方水母说道,便转身进入内阁。

    可能是一时大意吧,方水母尽然抬头挺胸地走着,陈星河抱拳低头看着这一切,脑海里又想到心雨写着危险二字,顿时有点不寒而栗。

    陈星河来到上官翎的房间,上官翎早已经收拾打扮好。

    在上官翎转过头来的时候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出现在陈星河眼前。

    “你好美。”陈星河说道。

    他看得两只眼睛发呆了,嘴里说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了。

    “你今天也特帅气。”

    “翎儿,我想就这样一辈子看着你,你太美了。”

    “星哥,你可不要骗我,这辈子要对我好。”

    “那是自然。”

    “如果有人来杀我,杀我的人是你至亲,你会杀我吗?”

    “我不会的!”

    “你太好了,星哥。”

    “如果遇到危险,我还是希望你能保全自己不用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我的翎儿呢!”

    “如果没有翎儿你,我苟且偷生也没有什么意思。”

    “翎儿,我没有家人,今日你与我结婚,你的父母会不会反对呢?”

    “他们才不会关心我呢,他们脑子里只有权钱。”

    “翎儿我不爱这些,我更爱你。”

    上官翎开心得像一朵刚刚绽开的花朵,然后拥入陈星河的怀里。

    心雨敲门,用哑语告诉他们,让他们去大厅。

    心雨看他们幸福地黏在一起,在无人的角落一直摇头叹息。

    陈星河和上官翎来到大厅开始喜结连理。

    方水母早已坐在高堂之上,微笑着等到他们过来。

    遗憾的是这个婚礼并没有高朋满座,也没有敲锣打鼓的人,为其伴奏。两位新人并没有因为这个,有一丝不开心。

    “一拜天地!”方水母喊道。

    陈星河和上官翎微笑着跪拜。

    “二拜高堂!”方水母喊道后,有神态自若地坐在椅子上。

    陈星河和上官翎深深地向方水母一拜。

    “夫妻对拜!”方水母站起来继续喊道。

    陈星河和上官翎深情对望一眼,然后甜蜜地跪拜。

    “送入洞房!”

    ……

第十八章 长生不老

    夜半十分,陈星河悄悄地走到烛台前面,点燃已经燃掉一半的蜡烛,左顾右盼确定没有隔墙有耳以后,他拿出方水母递给自己的《三味真经》。

    陈星河翻到书的扉页心里念着:“者君火,亦称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肾者臣火,亦称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脐下气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此为三昧真火。”

    “这修炼的是神火?”陈星河疑惑地心想道。

    “炼制“肉灵芝”,需要八级三味真火功力方可大成,四级可以小成……”陈星河看到后面,全部都是教导如何修炼八级三味真火的方法了。

    陈星河怕打扰到上官翎的休息,自己便起身在地上练起了功。此时他已经练到了第六级了,他想一鼓作气练习到第八级,练到第七级的时候满头大汗,气血翻腾,真气在全身游走难以控制,他只好止步于此。

    从练功以来陈星河第一次感觉力不从心,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半途而废,丧失了信心。他不是轻言放弃之人。

    外面山谷在夜晚的时候风声特别大,陈星河耳边一阵一阵地传来风的咆哮,突然他听到上官翎起床的声音,

    上官翎披着外头睡眼惺忪地说道:“星哥,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我习惯晚上练功,翎儿没有打扰你吧?”陈星河走到上官翎身边抱着说道。

    上官翎甜美地依偎在陈星河宽大的胸怀,脸上洋溢着幸福,她的目光锁定在桌子上的书。

    “星哥,这是什么书?”上官翎抬起头问道。

    “是《三味真经》,炼制肉灵芝用的。”陈星河淡淡地说道。

    “啊!”上官翎惊恐万分地叫了一声,然后走上前,去轻轻地摸着这本书。

    “肉灵芝,是历代皇帝都在寻找的长生不老药!”上官翎情绪不稳地说道。

    “我……师傅,也在朝思暮想地想得到它!因为它,使我失去太多美好的童年生活。”上官翎有些惆怅地说道。

    “人人都想长生不老,却总是忽略人世间最美是情感。”陈星河感叹地说道。

    “我就不想长生不老,我愿意跟我的翎儿一起变老。”陈星河深情地望着上官翎说道。

    上官翎看着陈星河含笑着说道:“我也是。”

    她们含情脉脉地望着彼此,此时窗外的风,好像又更加猛烈些,上官翎显得有些微微发抖。陈星河把她怀抱到床上了。

    陈星河躺下来,眼睛呆呆地看着房梁,心里想着:“原来方水母是想长生不老,想成为一个老妖怪!哈哈……”

    清晨,阳光透着窗户纸照射在房间了,陈星河却早已不在自己的房内。

    陈星哥来到草药房,他顿时目瞪口呆,药柜上的草药有几千种,看着都显得蔚为壮观。旁边还有一个书柜,里面收纳了很多上古医书。

    “《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陈星河随意拿起一本念道。

    接下来的很长时日,陈星河从方水母处领来丹药后,他就到草药房偷偷看医书,最后都能把所有的药书倒背如流,而且把上千种草药分辨出来,药效,和药性都了如指掌。

    陈星河不知道的是他每次来这里学习中药,心雨师姐都留意着,只是不曾露面。

    唯一不足的就是陈星河没有实战经验,他最感兴趣的是人体经络,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一日陈星河照常从方水母领会一个丹药,他并没有吃下去。通过这些时日学习,陈星河发现这丹药里有一种有毒物质汞,但是这个丹药确实有提升体力的作用。

    他来到药房准备给自己配制一些解毒的药,突然门外传来“碰”的一声。

    原来是心雨故意摔倒,制造声音有意通知陈星河方水母来了,快快躲藏起来。

    “你怎么了!最近慌慌张张的,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方水母严厉地说道。

    方水母说完双手推开门,一脚踏进草药房。陈星河迅速躲在两个药柜的夹缝之中。

    “心雨你过来。”方水母吩咐地说道。

    心雨低着头楞了一下,上前看着方水母,等待他下一个命令。

    “给我找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过来。”方水母说道。

    心雨便有些手忙脚乱地去药柜拿药了。

    “十二呀!”方水母说道。

    每当方水母叫自己十二,心雨头皮就一阵发麻,他抬头看着方水母,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你知道你们十二人,我只让你独活,就是因为你听话,做事认真一丝不苟,不过你今有点反常,我很不喜欢。”方水母阴沉着脸说道。

    其实更重要一点心雨是个哑巴,才能平安一直活着。世间的事谁又能说清楚呢?祸兮福之所倚呀。

    心雨听到后立刻跪了下来,不停地磕着头,好像再说下次不敢了。

    陈星河听到这句话,觉得方水母尽然如此心狠手辣,自己的下场一定也会惨不忍睹。他的双眼的瞳孔不停地放大,内心对待方水母的恐惧又多了一分。

    “你起来做事吧。你会把药材拿到我的房间,我先回去了。”方水母说道,去书柜里拿了一本《长生秘术》便离开了。

    心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继续向陈星河方向的药柜处去拿药,当她看到陈星河,却没有视而不见,她用眼睛狠狠地瞪着陈星河便继续抓着药。

    陈星河现在不再是一头雾水了,他明白心雨有意帮他维护他。

    陈星河便大摇大摆地起身拿了一些草药,他拿了一些解毒的药,还研制了具有茉莉香味道的香囊,香味芬芳扑鼻,香味特别浓郁。然后悄然离开。

    陈星河把香囊递给上官翎,这是他送的第一份礼物。

    上官翎意外收到礼物特别开心,虽然是茉莉香味的小小香囊,但是在她心中却比万两黄金还珍贵。

    “这香囊能驱蚊避毒功效,味道也是我喜欢的茉莉花香。”陈星河骄傲地看着上官翎说道。

    “星哥,送的我都喜欢,以后我天天戴夜夜戴。”上官翎笑着说道。

    上官翎此时微微笑的样子好像能温暖了整个冬天。

    又过了些许时日,陈星河的《三味真经》已经突破顶峰了,但是他在方水母面前展示的只有四级,紧紧四级已经让方水母心花怒放,开心得不得了了。

    “十三啊,你真的是练武的奇才,我当初真的没有看走眼。”方水母看着金色的丹炉,冒出四级的火焰开心地说道。

    “心雨,去把十三媳妇叫来。”方水母对着门外喊道。

    “十三,师傅对不住,其实你媳妇得毒没有完全解,还差一味药,等你媳妇来了服下我手中的药丸,就可以彻底解毒了。”方水母说道着伸出手,平放掌开,手心出出现一个金黄色的药丸。

    陈星河瞪大双眼看着这药丸,鼻子嗅到一股浓郁刺鼻的味道,陈星河心想道:“鹤顶红的味道,这老妖怪把鹤顶红融入了药丸之中。”

    陈星河内心早已经惊涛骇浪了,但是表面上却小心地作揖说道:“谢谢师傅。”

    一阵敲门声,上官翎微笑地看着陈星河走了进来。

    她看见陈星河一脸凝重,微笑也渐渐消失了,她也明白可能大事不妙了。

    不一会金色的小丹炉里的火吹灭了,他们三个人的目光全部都注视着这火苗。

    方水母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披头散发,狂笑不止。整个状态近乎癫狂,他走到上官翎面前,伸出手中的金色药丸说道:“吃了它吧,吃了你就痊愈了,你就彻底健康了。”

    因为丹药已经炼制好了,过一会儿火就熄灭,所以方水母才会开心得如此癫狂。

    上官翎惊恐万分,一时间尽然不知所措。她最后目光看着陈星河,陈星河用力地摇摇头,暗示她不能吃。

    “快吃了它,快啊。吃了它你的病就真正的好了。”方水母此时佝偻的背也挺直了起来,拿药的手都快递到上官翎的嘴边。

    上官翎没有办法,用纤纤玉手拿起了药丸。

    “对,这就乖了嘛,很好,吃了它吧!你就健康了。”方水母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配上刀刻板苍老的皱纹让上官翎开始打哆嗦了。

    “不要吃!”陈星河大喊道。

    陈星河喊着同时,迅速拿起金色的丹炉,举在头顶继续说道:“师傅你不要动,翎儿你过来,把鹤顶红扔到谷底。”

    上官翎快速扔掉药丸,跑到陈星河身后。

    “我不动,十三不要激动,放下丹炉我的好徒弟。”方水母此时有些方寸大乱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鹤顶红!”方水母此时声音再也没有年迈老者的沧桑感了。

    “我不仅知道那是鹤顶红,我还解了你给我下的毒,我还知道丹炉里是炼制成功的肉灵芝!就是长生不老药!”陈星河说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你要是敢动我的肉灵芝,但愿我明年的今日能给你烧点纸钱吧。”方水母完全像变了个人的声音说道。

    陈星河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好熟悉,一定在哪里听过,是谁呢?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上官翎也有同感一脸的惊异。

    “漏出你的庐山真面目吧!还在嘴横,小心我与你心心念念的肉灵芝同归于尽。”陈星河拿着金色丹药用手做出向外抛的动作。

    “不,不,不要激动。”方水母有点害怕地说道。

    方水母运足气力,双手紧握,嘴唇禁闭,一用力,衣服脸皮都四分五裂,突然一个和尚模样的站立在陈星河和上官翎面前。

    “明德大师!”陈星河和方水母齐声惊奇地叫道。

    就在他们惊讶之际,明德大师突然从袖口里发射出一根绳索,绳索绕着陈星河自动裹了起来,等到上官翎反应过来,陈星河已经裹得像一个大粽子。金色的丹炉也掉在地上,明德阴笑着拿到了手中。

    上官翎拔出随身佩剑,用了浑身解数,也不能对这跟绳索造成分毫损伤。

    “翎儿,这是没用的,你用力砍它裹得越紧实。”陈星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表情也是十分痛苦。

    “陈星河还是叫你李阿牛呀,你的果然是练武奇才,短短时间内就完成我一生心血,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明德说道。

    “这滕青绳,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你挣扎一分他就勒的更紧一些。”明德得意洋洋地说道。

    “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吧,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陈星河说道,他在拖延时间,再想金蝉脱壳的方法。

    “其实你猜得已经**不离十了,我本是皈依佛门的得道高僧,但是我今生罪孽深重,只能祈求长生,躲过来事的惩罚。本以为今生无望实现心愿了,谁叫我在贾太君的六十大寿上遇见你,一切都是缘分呀。”明德说着自己都觉得天助他。

    “肉灵芝,我用尽一生心力,才得到炼制方法,最后说需要两个人用三味真火去炼制,这就难道我了,请武林高手,一定会与我挣夺得鱼死网破,不如我培养新人。”明德说道。

    明德觉得自己真的太机智了,简直绝顶聪明。

    陈星河听着,心想道:“三味真火真的如此了得吗,不妨我用此过烧一下滕青绳。”

    “你是我培养的第十三个人,前面十一个都被我丢下了谷底,应该死的透透的了。还有心雨,她是个哑巴,老衲也就慈悲为怀了一下,只要不妨碍我大事,就让她多活些时日吧。”明德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说道。

    明德如此厚颜无耻,看得陈星河和上官翎都觉得恶心,卑鄙。

    “现在明白了吧,哈哈,你说你们小夫妻,我先送哪个去黄泉路呢?”明德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奸笑地说道。

    “先杀我吧,啊…啊…”陈星河猛得向前说道,他这一动滕青绳又更紧了点。

    “真的是恩爱呀,连我这个出家人都感动了。”明德说道,可是杀心却依旧没有变。

    上官翎此时气愤极了,大喊地说道:“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看剑。”

    明德用匕首轻轻地一遮挡,上官翎连人带剑都被狠狠地甩在一旁,摔得有些动弹不得,随身的香囊也掉落在地。

    明德继续拿着匕首走向陈星河,一脸坏笑地说道:“我让你娶到如此重情重义的老婆,要你的小命,你后不会怪我吧。”

    “大和尚,看后面是什么?”陈星河做出惊恐状看向明德的身后。

    明德转身看去,身后空空如也,刚想转身先抽几下陈星河的打耳光。

    谁层想到,当明德转过身后,陈星河早已用三味真火烧断了滕青绳。

    “老秃驴,受死吧!”陈星河上去就是一拳,重重地打在明德脸颊上,明德一时没有准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明德满脸疑惑地看着陈星河说道:“你四级的三味真火怎么能烧断我的宝贝滕青绳呢!”

    陈星河用手发力让三味真火停留在食指之上,笑嘻嘻地说道:“你看我到底是几级!”

    陈星河手指上的火焰越来越旺盛,火的颜色也不停地幻化着。

    “八级!顶级!我才炼制到六级,不可能得!”明德惊异地叫道。

    明德显得慌乱极了,眼睛盯着那金色的丹炉,然后像饿狼扑食一样,抱住了丹炉。他轻轻地打开丹炉,丹炉里发出金黄闪闪地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照的明德更加阴森可怖。

    陈星河上前搀扶起上官翎,把她拥入怀里。

    “肉灵芝,我的长生不老药。”明德拿起药丸一口吞了下去,他此时开心得像个孩子,左右乱蹦。

    “我可以长生不老了,我可以永远不死了。”明德好像疯了一般不听地重复这一句。

    陈星河把上官翎搂的更紧了点,他看到上官翎看到明德这样更加的害怕。

    突然明德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在地上不停地翻滚,五脏像缩紧在一起了一样,整个人也开始扭曲了起来。

    明德用他仅存的意识,拿着手中的匕首,冲向了陈星河,想要跟陈星河同归于尽。

    陈星河左手推开上官翎,上官翎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握着明德拿匕首的手,脚步再不停地后退。

    陈星河上全部内力抵挡全是徒劳,明德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一直把陈星河推出门外,推到栈道上。

    陈星河往后一看,阳光透过烟雾弥漫的山谷,不时有几群大雁拍成一字横空飞过。

    明德咬着牙,力气一下子又变得更加凶猛了,直接两人都突破栈道,飞向了天空之中。

    陈星河和明德一起掉下了谷底,上官翎爬到破损的栈道旁,看着深不见底谷底下面烟雾弥漫,声嘶力竭地喊道:“星哥!星哥……”

    上官翎准备跃身一跳,被及时赶到的心雨师姐拦了下来。心雨师姐,拿起掉在地上的香囊递给了伤心欲绝的上官翎。

    上官翎拿起香囊放入胸前,又是阵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哭,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停不下来。

    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全都是别有用心之人,用来骗人的利器。最后只能害人害己,不得善终。

第十九章 绝地重生

    云雾弥漫的半空中,一群大雁从南到北穿过云雾。陈星河和明德突然出现在空中,打乱了大雁整齐划一的队伍,之后三五成群的大雁又排成了人字形继续翱翔消失在空中。

    陈星河和明德的身体以非常快的速度下降,明德咬牙切齿地还在想着用匕首杀了陈星河,身体的疼痛早就麻痹了明德的大脑,此刻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任何行为了。

    明德他张开嘴,嘴在强大的气流冲击下,嘴皮都被吹翻了过来。陈星河紧闭嘴巴,眯着眼睛向下一看,下面的房屋像蚂蚁一样小,他抬头一看,他的发髻直竖竖立了起来。

    陈星河不仅要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使劲地蹬腿来控制这个速度,还要提防明德的锋利匕首刺破自己的胸膛,但是最后他发现控制速度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徒劳之后,陈星河灵机一动地松了拿着明德的手,明德拿着匕首的手直刺向陈星河的胸膛,陈星河转身绕向明德后方躲避过去,然后狠狠地向明德扭曲的腹部踹上一脚。明德被踢飞两三丈距离,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啊!……”,陈星河自己也被反弹到悬崖绝壁旁,得到了一丝生还的希望。

    明德好像被猛踢这一脚,踢的好像起到化学反应,身体又开始向反方向扭曲得更加严重了,面目狰狞到让觉得十分阴森可怖,嘴里发出的凄惨之声更像鬼哭狼嚎一般,最后像一个石头在重心作用下持续地坠落下去,不知道去了何方。

    陈星河借助刚才这一脚力,身体巧妙地反弹到了悬崖绝壁旁,他运足全部的真气到左手上扣到了一块岩石。陈星河像揪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可是这块岩石承重力实在太小,他悬挂片刻后,岩石被扣成碎石块,陈星河“啊”的一声,嘴被下降得气流吹得鼓鼓地,身体像鸟一样,展开了双臂,不停地向下飞行。

    陈星河最后落到了悬挂在悬崖峭壁的一棵百年松树上,因为下降的惯性太大,他冲破松树茂密地叶子还折断了两三根粗壮的树枝,还在继续下降。

    此时已经距离地面很近了,地面上的房屋越来越大。陈星河经过撞击百年松树,下降的速度得到了缓冲,却浑身上下满是伤痕,让人看了心疼不以,但是即使伤痕累累他也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陈星河最后落在一个农家茅草房的屋顶,从屋顶滚落在这家院子里,这家有两个父子。

    这是一个十几户的小村子,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延伸出去。村子四周鸟语花香,草木茂盛,再加上背面山林耸立,整个环境还是非常优美的。

    但是蜿蜒曲折的小路让的梯田里,庄稼却显得奄奄一息,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毫无生机。

    一个赤背朝天的农家汉,弯着腰在田地里用锄头清理着杂草,不是的起身擦干。

    西阳西下,整个村落炊烟袅袅。陈星河坠落到的一家,地锅里香气弥漫了整个院子。

    小孩子年纪大约在**岁的样子,他在院子了开心地打着陀螺,突然鼻子闻到地锅散发出来的香味,便朝着地锅方向拼了命地用鼻子闻着,最后顺着香味来到了地锅旁。

    “爹爹,哪来鸡的香味?真的是太美味了,好好吃的样子。”小孩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锅里,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地说道。

    “我把我们家里的老母鸡炖了,给那位浑身受重伤的叔叔养身体。今天我们还是喝清粥,儿子好吗?”小孩的爹爹疑问的口气说道,说着的时候便又把一根柴火递进地锅下面燃烧。

    这位小孩的爹爹叫李铨住,村里的人都叫他长根他爹,长得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农家汉,为人也很忠厚善良,只是他是个瘸子,但是并没有给他生活带来什么不便。他的儿子叫做李长根,聪明伶俐得很。

    “我们长根也该长大了,那位叔叔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我们穷苦人家没什么好东西能养人的,也只有这个老母鸡了。”李铨住抬头看着儿子说道,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到李长根身边。

    “可是我们家就这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啊,爹爹你为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叔叔,值得吗?”李长根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爹爹问道。

    “值得,老天爷都有好生之德,我们绝对不可以见死不救,儿子,我们虽然穷,但是不能麻木不仁呀!”李铨住语重心长地对着儿子说道。

    “但是爹爹,你的腿不是也病了吗,你也吃补一补,不就好了吗?”李长根关切地望着李铨住说道。

    “乖儿子,爹爹的腿是老病了,吃鸡汤是没有用的。”李铨住欣慰地看着儿子,眼睛都快湿润了。

    “知道了,爹爹。”李长根应付地说道,在他的内心里其实对他爹爹的话还是似懂非懂的,他嘴里念叨道:“可是我还是想吃鸡腿。”

    李铨住看着儿子一开始嘟囔着小嘴不高兴,看到他玩的这么开心也就慢慢释怀了,真的是孩子的脸六月的天呢。

    陈星河躺在李铨住家中,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无法醒来。这些时日里,李铨住每天都给陈星河喂食鸡汤。

    真的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陈星河躺在床上,眼睛慢慢地睁开了,眼前先是一片朦胧,然后才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陈星河眼前呈现的是极其简陋的茅草屋,床边坐着李长根和李铨住父子两人。他们的衣服上有三两个布丁,显得穷酸味十足,但是看上去却是干干净净的。

    “每天都给一个醒不来的人喝鸡汤,我还是不明白。”李长根心想道,他喝完粥便走到陈星河身边摸索着,看看陈星河身上有没有些值钱的东西。

    不一会,李长根摸到了系携在陈星河腰间的钱袋子,刚解下来,转身的时候,一个大嘴巴狠狠地打在了李长根的脸上。从那响亮的声音中,可以感受到李长根有多么疼痛,眼泪哗地一声流了下来。

    “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不偷不抢,我们只要遵守做人的道理,就不会有人瞧不起我们。我平时跟你说的,还有夫子跟你讲的道理,你全部都忘了吗?你这个不孝子!”李铨住怒吼着对儿子说道,他又扬了双手准备再次打下去。

    “他只是一个外人,把下蛋的老母鸡杀了,为什么天天让他喝鸡汤,他又醒不来。我就是不明白,我们天天喝着清淡的粥,我们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如果死了怎么办?”李长根指着躺在床上的陈星河,用手握着昂起的红肿的脸旁,眼泪汪汪却不失倔强地说道。

    陈星河舔了舔舌头,口中果然一股浓浓的鸡汤味,他心想道:“如果不是这鸡汤,我可能会在昏迷中死去。”

    李铨住扬起的手恼怒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唉声叹气地说道:“我对不起你孩子他娘啊,没有把我们的孩子教好。让你变成了一个小偷!”

    李长根一直以来都是跟父亲相依为命,他对父亲的话总是言听计从,今天有邪念,也是因为那一口鸡汤。

    “爹爹,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偷了。我听你的话,听夫子的话,做一个善良的人。”李长根哭喊着对李铨住说道,说完他主动地去抱着李铨住。

    陈星河慢慢地恢复全身的知觉,嘴巴却还是说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对善良的父子,显得非常傻气。

    话说也是奇怪,这对父子抱在一起感叹痛哭愣是没有瞧一眼呆若木鸡的陈星河。

    突然,院子的围栏被两个差役一脚踢开,他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这对父子两的深情拥抱也被这碰的踢门声打断。

    “李铨住,出来!李铨住,你给我快出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差役大声怒喝道,说的时候眼睛还不时地四处张望。

    李长根闻声,抹去眼泪一瘸一拐地上前说道:“两位官爷,大驾光临什么事情呀?”

    “你们家拖欠我们县老爷的十斗粮食到底什么时候还呀?再不还就要涨利息啦!”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官差奸笑地说道,说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打量着瘸腿的李铨住这个穷家。

    “官爷,是不是你们搞错了?我们每年都按时交的税收,我们家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这十里八村,就数我们家第一交税粮的。”李铨住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道,说的时候还不时满脸露出委屈的神色。

    “你们奉公守法,难道我们就是贪污王法吗!那难道我们还能搞错了吗?”一脸络腮胡的官差把随身携带的大刀架在了李铨住脖子上说道。

    “不……不是的?官爷英明神武,断案如神,不会错的!”李铨住被吓得张嘴结舌地说道,他心里却想道:“你们就是土匪!”

    络腮胡的官差一手把李铨住狠狠地推开,哎呦一声摔倒在门旁,然后他们两个人直径走到房间。

    李铨住立马起身一瘸一拐地紧跟着他们进入房间。

    “躺在床上的谁?李铨住!”尖嘴猴腮官差指着陈星河问道。

    “他是我远方来的亲戚,来养伤的。”李铨住随口应付地说道。

    “不是什么逃犯吧!要是的那你们就全部跟我回衙门。”官差一脸狐疑地问道。

    李长根看到官差如此这般,吓得一下子钻到了李铨住的怀里,不敢去看他们。

    “官爷你看他的样子,文质彬彬的,就是一个穷酸书生,走头无路了来投靠我这个远房表哥了,这不是日夜兼程,累晕了过去了。”李铨住指着陈星河,向官差解释道。

    陈星河此时闭着双眼,四肢稍微有了点知觉,但是他还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静观其变得。

    两位官差,环顾整个房间,然后走到储存粮食的地方,一人扛起一大袋粮食就往外走。

    “官爷,官爷!这不可以呀……这万万使不得呀!这是我们下半年口粮呀!”李铨住看着他们搬走粮食,真的有点欲哭无泪了。

    “你们家平白无故多一个人口,就该多交点税收,你到县老爷那也没有理。知道吗李铨住!”尖嘴猴腮的官差,转个头向李铨住说道,然后两个人头也不转地离开了。

    李铨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生活似乎让他绝望到了极点。

    “爹爹,爹爹,床上的叔叔醒了!床上的叔叔醒了!”李长根向着门口瘫坐的李铨住惊讶地喊道。

    陈星河缓慢地做了起来,对着无精打采一瘸一拐过来的李铨住说道:“大哥,你仁义,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我却害了你们一家。我对不起你们一家呀。”

    李铨住拜拜手说道:“没有,跟你没有关系。我们这边就是这样当官的就跟土匪一样,习惯了就好。”

    “叔叔,对不起,刚才我还要偷你钱财。”李长根红着脸向陈星河说道。

    陈星河用手摸着李长根的头,微笑了一下,表示原谅了他。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会从天而降,来到我家呀!”李铨住望着陈星河疑惑地说道。

    “我叫李阿牛,在山上采药,一不小心就摔下了悬崖,才机缘巧合来到了你们家。”陈星河说着时候红着脸,他本意是不想欺骗这位实诚的大哥的,但是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小兄弟,也姓李呀,我叫李铨住,这是我儿子李长根,真的是缘分呀,老天爷才会让你来到我们家。”李铨住说道。

    “大哥,我这有一百两,您拿着,不要推脱,我的病一时也好不了,就当我在你们的口粮了。”陈星河诚恳地向李铨住说道。

    “不,不需要的,小兄弟以后你就在我家免费住,对外就说是我的亲弟弟,暂时叫李铨昌吧。我们是外来户,也没人会怀疑的。”李铨住笑着说道。

    “好的,大哥!”说完陈星河把银两塞给李长根手中,又说道:“乖侄子,把钱拿给你爹爹吧。”

    “爹爹,原来好人真的有好报呀!”李长根拿着钱开心的大喊道。

    陈星河和李铨住相对一笑,好像生活又都重新充满了美好。

第二十章 文采比试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星河的皮肉之伤已经完全康复了,腿脚也能下床行走了。

    但是他完全不能做到气沉丹田了,自然内力也就全无了,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应该坠落悬崖时候伤到了原气所致。

    他不是武痴,变成一个平凡人的他也没有舒服自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的遗憾。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星河都会变得忧心重重。他躺在床上脑海里都会浮现上官翎的样子,久久挥之不去。

    他抬头望着高耸的山谷,多少次徒手攀岩上去,但是失去内力的,总是无功而返,最后还搞得满手伤痕累累。

    时日一长,陈星河过上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他和李铨住相处得非常融洽,在外人看来与亲兄弟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陈星河一开始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在这段时间也开始慢慢地变得健壮起来。他原本洁白如玉的身子,在骄阳似火下也慢慢变成了古铜色。

    他每天拼了命地赤背朝天劳作,就是想麻痹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无时无刻地沉浸在思念之中。

    李铨住看到陈星河这般努力干活,也很是欣慰,觉得陈星河真的把这个家当做了自己的家了。

    一个夜晚,李铨住一瘸一拐地走到饭桌前,拿出旱烟袋抽了起来,烟雾打着圈圈环绕了整个房间。

    李铨住一有心事,就会拼了命地抽烟来排解。脑子里回想着上午发生的事情。

    “铨昌,把锄头拿给我。”李铨住站在田里说道。

    陈星河却在田埂上拿了篱笆递给了李铨住说道:“大哥,你要的锄头。对不起我拿错了。”

    白天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这种事发生了很多次。这些日子李铨住发现了虽然陈星河努力干活,但是总是心不在焉。

    李铨住回过神来,把旱烟袋在地上敲了敲,看着陈星河。

    陈星河倚靠在门框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嘴里含着一根草,双腿裤腿都快卷膝盖处。整个样子,完全看不出门书生文质彬彬的样子,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农家小子。

    李长根此时**裸地蜷卧着身子在床上酣睡,李铨住放下旱烟袋,一瘸一拐走过去给儿子盖上薄薄的被单,然后向陈星河说道。

    “兄弟,你这么年轻每天跟我种田,是没有出路的,我看你也是识文断字的人,要不你去考取个功名?”

    “每天肌肉的酸疼让我觉得我还活着,不然我怕我会如行尸走肉一样。哪有心思想着功名利禄呢。”陈星河望着星空说道。

    他吐出口中的稻草接着说道:“大哥,我有个结发夫妻,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在相遇。”

    他说的时候眼睛早已经被泪水灌溉了,他昂着头更高了点,怕眼眶里的眼泪会偷偷流了下来。

    “兄弟,我是过来人,我懂你的心情。”李铨住来到陈星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他自从长根的娘去世,要不是孩子小,要照顾,那一个个寒冬还不知道如何度过呢。

    “如果你一辈子窝在这里,那只是逃避,今生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遇见你爱的那个人了。”李铨住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有可能就在峰顶之上,可能在上面等我,可是我怎么也上不去啊。”陈星河带着哭腔说道。

    “我们背后是万峰谷,这么多座山峰。你知道是哪一个座吗?你想上去寻她,她想下来找你这一切都是徒劳。”李铨住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哪一天你金榜题名了,就会有天下人为你找寻。”

    陈星河听到这里,擦拭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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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星河在李铨住的介绍下来到镇上的一个书院。这个书院叫义门书院。

    义门书院从外观上看上去古朴雅致,中轴线上的主要建筑有五进,廊庑俱全。院子里的百花争奇斗艳,就连小草都显得那么温顺可爱。

    陈星河伸头向书院里窥探,加上黝黑的样子,穿着带有补丁的衣服,像足了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人。

    突然一群有男有女的学子朝气蓬勃地向书院而来,看到陈星河站在门口向里面窥探,他们便一起蹑手蹑脚地走到陈星河身后。

    走在众学习中间的是一个眼睛大大姑娘,皮肤白皙,身穿白袍,手握一把纸扇,扇子打开上面写着“冰雪聪颖”四个大字。

    而这个姑娘就叫做孟冰雪,是本地县老爷的掌上明珠。

    孟冰雪用扇子重重地敲打了一下陈星河的后脑勺,笑着说道:“哪个乡巴佬,尽然来我们义门书院门庭窥探。”

    众学习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星河先是一惊,然后觉得自己行为也过于不懂礼数,便转身作揖解释道:“姑娘对不起,对不起,小生是来找司徒夫子的。”

    “乡巴佬都自称小生了,难道那些登徒浪子都叫正人君子?”孟冰雪旁边跟着一位风流潇洒的公子哥轻蔑地说道。

    又引起众学习一阵嘲笑。

    这公子哥叫徐云鹤,他的父亲是本地最有钱的财主。

    陈星河慢慢抬起头,众人看到他端正的五官,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他是书生了。

    但是他黝黑的皮肤和带有补丁的衣服,也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呀。

    “这位公子请自重,莫要以貌取人,那是小人行径。”陈星河依旧彬彬有礼地作揖说道。

    徐云鹤从小娇生惯养,众星捧月,哪里听到过陈星河这样说自己的话。

    他便恼羞成怒起来,涨红着脸,身出脚一只脚,咬着牙,狠狠地踢向陈星河的腹部。陈星河身子向左移动,巧妙地躲了过去。

    徐云鹤由于用力过猛,支撑的脚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摔倒在陈星河的脚下,这下气的嘴里开始骂骂咧咧了,完全没有书生的样子。

    人群里开始传来小声地笑声,看来这个徐云鹤平时不可一世的少爷脾气一定也得罪了很多人。

    当徐云鹤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众人又变得鸦雀无声了。

    “如果我出一个对联,你能对得上,我就相信你!”孟冰雪对着陈星河趾高气扬地说道。

    “好,你说吧。”陈星河淡淡地说道,因为他根本没有兴趣,因为这根本没有必要证明。

    “身比闲云,月影溪光堪证性。”孟冰雪用扇子击打了一下手掌说道,眼睛瞪得圆圆看着陈星河。

    “心同流水,松声竹色共忘机。”陈星河微笑了一下说道。

    孟冰雪不停地点头,然后作揖说道:“失礼了。”

    陈星河作揖还礼。

    “不行!我再说一个。”徐云鹤不服气地说道。

    此时他灰头土脸,死不认输的样子颇有几分跳梁小丑的感觉。

    陈星河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块焕文章,白云在天,沧波无际。”徐云鹤得意洋洋地说道。

    “春风扇淑气,杂树生花,群莺乱飞。”陈星河思考了片刻说道。

    众人一阵喝彩声,孟冰雪扇着扇子说道:“对得好,对得秒!”

    徐云鹤大惊失色,顿时哑口无言。这个对联就连夫子都要想好几天,才对得工整。

    此时众人顿时鼓起了掌,这些掌声都是送给陈星河的。

    一阵洪亮的钟鸣声,从书院里传了出来。

    众人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进入,后面尽然有一学子穿着白袍的手捧着书卷不急不慌地向着书院走了进去。

    这个学子叫王思训,家境不是很好,但是学子尤其刻苦。每天手不释卷,就算到了晚上也会挑灯夜读。

    陈星河看他们都进去之后,才慢慢踱步进入。

    ……………………………………………………

    在学堂里,大家席地而坐。

    陈星河见到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灰色长衫,戴着长冠,右手拿长长的戒尺,左手拿着一本翻卷的诗经,边走边摇头晃脑地念道:“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就是李铨住结陈星河介绍的司徒安夫子。

    陈星河敲门上前作揖行礼说道:“学生见过司徒夫子。”

    司徒安放下书和戒尺摸着他的小羊胡子说道:“不必客气,你就是李铨住的弟弟李铨昌?”

    “正是,学生李铨昌。”

    “以后要跟他同窗啦”徐云鹤对孟冰雪小声地说道。

    “那不是很好,他也算才华横溢啦。”孟冰雪微笑着小声说道。

    “废话不多了,先交三十两吧,作为服装和书本费,不贵吧!后面随便找个位子坐下吧。”司徒安,市侩地伸出手来,等着陈星河交钱给他。

    陈星河摸索着随身的包裹,发现李铨住给他准备五十两。

    司徒安斜着眼看到了,眼睛一亮,猛得伸手把五十两全部装在身上了,笑着说道:“剩下二十两就当做住宿和伙食费了,这样一算还是你划算呀。”

    司徒安眯着小眼睛,摸着小羊胡子,一脸的满足。

    陈星河看他一脸无赖的样子只好同意。

    他走到了王思训的左边空置的位置,他的前面做的就是刚刚狼狈不堪的徐云鹤,右前方做的是有些机灵的孟冰雪。

    司徒安等到陈星河做好,一脸凝重地说道:“这个月三月十五,本县又要举办三年一次会考,第一名可以得到一百两的奖励,前五名还可以得到进京考科举的名额。还有一个半月,大家努力吧,争取为我们义门书院争光。”

    “三年前举办的那一次,我们义门书院连前十名也没有进入一个。”徐云鹤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说道。

    “六年前也是一样。”孟冰雪补刀说道。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啊。废话怎么这么多!”司徒安大声地说道,接着心想道:“你们这些纨绔子弟,还好意思说,平日就会吃喝玩乐。”

    “今年,我们义门书院一定会扬眉吐气的,对不对?王思训。”司徒安弯着腰对着王思训说道。

    王思训起身作揖,面无表情地说道:“学生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得个第一名来,然后把一百两作为你这几年欠下的学费。”司徒安搓着双手说道。

    “夫子你这般,我让我爹爹泄露题目给大家吧。”猛冰雪说道。

    “住口!”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义门学院吗?我们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人品和气节的培养,才能对得起我们学院的宗旨。”司徒安掷地有声地说道。

    顿时整个学堂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敢发出声音来,大家好像知道,触碰到了夫子的底线了。

    陈星河此时心想道:“话说的那么好听,那你怎么贪财,还一生正气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都不知道嘛。”

    司徒安顿了顿说道:“我们继续学习吧。”

    说完又摇头晃脑起来。

    陈星河来到书院一周之后,才发现司徒安,并不是一个贪财之人,才对司徒安另眼相看,并肃然起敬。

    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陈星河经过司徒安的卧室,阳光折射到他那用砖块垫着的床上,整个房间简朴得还不如学子们住的房间。一张破旧的书桌,桌你上面摆放着一盏用了十几年的煤油灯。破旧的衣柜里只有一件得体灰色长衫,剩下衣服都是有补丁的。

    这看的让陈星河疑惑得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像他这样收揽财富手段,应该富甲一方了,可为什么尽然如此贫穷。

    陈星河在大街上跟在司徒安身后,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贫苦百姓,见到司徒安都微笑拱手作揖,尊敬得不得了。

    陈星河出于好奇佯装刚进城的乡下人,向路边一个摊主打听道:“老板,请问这个人是谁呀?为什么人人都很尊敬他呀?”

    “他是义门书院的夫子,当然有人尊敬。”小摊主见他没有买东西的意思,便不耐烦地说道。

    “听说这里有好多夫子,难道他特别富有才会被尊重?”陈星河继续问道。

    “小兄弟,你不要打扰我做生意啦,你去街东边的看看,就知道了。”小摊贩说道。

    当陈星河走到街东边,看到有很多穷苦的老百姓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他们有的是附近的乞丐,有的是没人赡养的老人。

    有一个老婆婆蜡黄着脸,手里捧着一个空碗,脸带微笑颤颤巍巍地接过一碗粥。

    陈星河上前问道:“老婆婆,县老爷在这里开仓放粮吗?”

    老婆婆喝了一口粥说道:“当官的哪有这份心啊,是义门书院的司徒夫子,我这老婆子才能活到今天。”

    陈星河如今才明白原来他把经营书院赚的钱,全部都开设了一个粥棚,每天中午都让附近穷苦的百姓和乞丐免费食用。

    他此时才觉得羞愧不已,两个脸蛋通红,像被谁用大嘴巴抽打了一样,觉得自己跟徐云鹤和孟冰雪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二十一章 心如刀割

    义门书院一般都是以自修为主,夫子以辅,着重培养学子的自学和自我管理能力,尤其注重学子人品和气节的培养。

    陈星河喜欢书院环境的优美,住的也很舒心,每天又能饱读诗书。但是这些没有让他乐不思蜀,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想起上官翎。

    在学堂里阳光穿过卷起的窗帘,照射在陈星河的书卷之上,几只麻雀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一阵微风吹过,花园里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让陈星河陶醉其中。他慢慢地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这院子里芬芳。这时耳边传来了司徒安夫子的声音。

    “今日学堂我们来探讨一下君臣关系,各位学子们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司徒安抚摸着他的山羊胡须说道。

    自从对司徒安重新认识以后,陈星河觉得这位夫子也开始越来越可爱了,也更专心致志地听他讲学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徐云鹤立马起身抢答说道。

    “学生认为这是愚忠,作为臣子不是一味地顺从就是忠心耿耿。”陈星河起身拱手作揖说道。

    司徒安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陈星河的观点。

    “那董仲舒说的君为臣纲,负为子纲,夫为妻纲,那总是没有错的吧。”孟冰雪仰着头高傲地说道。

    “只是一味地强调君主的地位,体现不出臣子的作用。”王思训起身弯腰拱手对着孟冰雪说道。

    司徒安欣慰地点了点头,对着王思训说道:“那你认为呢?君与臣到底是什么关系,才是最好的呢!”

    “我觉得应该像孔夫子说的那样,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王思训弯腰拱手说道。

    “李铨昌,你认为如何?”司徒安有转向陈星河问道。

    陈星河突然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夫子在叫唤他的名字,虽然这么长时间,他还是有点没有适应。

    “我认为孟子的观点最好,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陈星河顿了一会儿,继续说着道。

    “君和臣是对等,这样臣子才不会与君主的无原则同流合污的。最好民贵君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陈星心里却想到了李铨住一家如何被差役无情地欺负,自己如何家破人亡的,满街的百姓无家可归,一时尽然慷慨激昂了起来。

    其他的学子听到最后都已经吓得目瞪口呆了,不敢再发表任何言论了,怕得罪权贵惹祸上身,自己的仕途从此止步于此。

    “我每当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颠沛流离地讨生活,我就恨官员不作为,君主不够开明。现在我们中的学子,努力读书也只是贪图功名利禄,我们的读书人为国为民真的少之又少。”陈星河气势如虹地一口气说完道,心中对世界的不满好像又少了几分,整个人也轻松些许。

    司徒安听到这里心中却是暗喜,看着陈星河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这也是实实在在地说到了他的心里。

    “都说了各抒己见了,我觉得李铨昌说的很好,我们读书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为国为民,居庙堂之高也不能成为君主的附庸品。”司徒安拍着陈星河的肩膀郑重地说道,并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之后陈星河盘坐在那里,闻着外面淡淡花香,慷慨激昂的心情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突然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大踏步进入学堂。

    “小点声!小点声!司徒安老弟你怎么能带领学子在这里大放厥词。朝堂之事,岂是尔等可以指手画脚的。小心我告诉官家,搞你们文字狱。”华丽的中年男子怒斥道。

    这个中年男子是豫章书院的杨举贤夫子,六十岁左右的年龄,两鬓的头发已经全部像下了白霜一般,淡淡的眉毛也有几根发白,但是走起路来,依旧生风,说话也是中气十足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我们读书人就应该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如果关心国家大事就被搞文字狱,那我们读书人都回家种田吧!”陈星河立刻站起来辩解地说道。

    “果然是巧舌如簧,我懒得跟你理论,以后吃亏反正是你自己。”杨举贤一脸嫌弃地说道。

    陈星河见到杨举贤这般,傻傻地看着司徒安,司徒安微笑地给了他一个眼神,拜了拜手,意思是没事的,让他请坐下去吧。

    “举贤兄,有失远迎,你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请问过来何事呀?”司徒安脸上堆满了微笑拱手作揖说道。

    “司徒老弟,你们义门书院和我们豫章书院一直以来都是睦邻友好的关系,这次我们豫章书院得罪了权贵,要关门了啊!”杨举贤说道。

    其实义门书院和豫章书院一直都是竞争关系,之前也多次撕破脸,只是司徒安仁义,都不放在心上,觉得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端端的,这是为何呀?”司徒安也跟着皱着眉头问道。

    “这里学生众多,我们到里面房间聊。”杨举贤贼眉鼠眼地看了一圈说道。

    司徒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们一起进入内室。杨举贤进入后主动把门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

    陈星河和众学子一起蹑手蹑脚地全部屈身蹲在门旁,用耳朵紧紧地靠近门缝偷听着。

    “你快快说来吧,搞得这么神秘干什么。”司徒安不耐烦地说道,看着杨举贤这般他的好奇心也更大了。

    “前段时间,我去给知府大老爷送礼,想贿赂他,告诉我下次会考的题目。”杨举贤不好意思地说道。

    “举贤兄,你这样对得起天下大批积极努力学习的学子嘛!卑鄙,不要脸,当年青妹怎么能看上你!”司徒安听到这里突然暴跳如雷怒斥道。

    “是我错了,一时鬼迷心窍。我也不是为了我豫章书院的学生能出人头地嘛!”杨举贤委屈地解释道。

    “你呀!你呀!你……如何给学生做榜样!”司徒安气的用手指指着他说道,心里的气都要冲到头发上来了。

    “你先别气呀,先听我说。那个知府大人收了我的礼,他却说不知道,这事他也爱莫能助,尽然把礼金吞了。让我去找孟知县。我找到孟知县,谁知道他刚正不阿,根本瞧不上我的礼金。尽然把还我一顿打,说要关了我豫章书院。”杨举贤委屈地说道。

    此时在门外孟冰雪昂着头,为了清正廉洁的父亲大人感到一脸的骄傲。

    众学子纷纷向她竖起来大拇指。

    “那你来找我,又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题目呀!”司徒安说道。

    “你和那个孟知县交好,帮兄弟说说情吧。有劳司徒老弟了,大恩一定不言谢!”杨举贤恳求地说道。

    司徒安神色有些为难,迟迟没有开口,用手不停地抚摸着山羊胡子。杨举贤看着司徒安不动声色,他狠狠心,一咬牙地说道:“要不我让你的青妹,多会过来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如何?”

    “青妹的做饭手艺可是天下一绝呀,那太好啦,我答应你可要说话算数,不能中途变卦呀。”司徒安突然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

    门突然被陈星河一脚踹开了,蹲在地上学子纷纷狼狈倒地。

    “夫子,这是原则问题,不可以轻易答应的,你这是助纣为虐啊!”陈星河正义凌然地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何况扬夫子屁股也开花了,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李铨昌!得饶人处且饶人呀!”司徒安摸着山羊胡说道,之后扬长而去不再理会陈星河了。

    陈星河看到司徒安是吃了秤砣,是铁了心了,也不好继续纠缠说服。

    杨举贤也跟在后面着谄媚地说道:“司徒老弟,我们的约定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星河不是很明白,司徒安不是想帮杨举贤,而是他想有生之年再尝一口青妹做的家常饭菜。

    陈星河怎么能知道司徒安和这个青妹是青梅竹马,最后被杨举贤横刀夺爱了呢,所以才会横加阻拦。

    自从这个清妹嫁给了杨举贤,杨举贤小肚鸡肠得厉害,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虽然近在迟迟,却远在天涯。

    司徒安亲自去孟知县那替杨举贤求情,最后孟知县也卖了一个人情给司徒安,对杨举贤之事也既往不咎了。

    在会考的前一天下午,夕阳西下,天空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红晕,美丽得一塌糊涂。

    司徒安心心念念的青妹,提着一个菜篮子来到了义门书院。

    “青妹……青妹……”司徒安兴兴奋的大声地喊道,三十年没有见面了,他远远地就认出了她来。

    “司徒夫子,您现在应该叫我扬夫人了。今天我是特意来感谢您帮了我夫君的。”杨夫人面带微笑,十分客气地说道。

    杨夫人这一句话,好像把她和司徒安拉到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扬夫人叫段青青,看上去端庄娴熟,年纪虽然五六十岁了,但是看上去却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走近仔细地看,才能稍微地看到两鬓的发髻出有些许的白头发,微微笑起的时候眼角才会出现些许的皱纹。

    司徒安看到这个扬夫人,有些沧桑的脸蛋开始变得通红,比少女怀春还要羞涩。但是听到杨夫人对他这般过于客气,心像突然送到南极一样,冰凉冰凉。

    “好的,青……扬夫人。厨房里的食材已经备好了。”司徒安尴尬地笑着说道。

    陈星河一帮学子早以躲在长廊里看到了,这尴尬的一幕。

    杨夫人没有看司徒安一眼,笔直地走进厨房,只剩下司徒安一人在夕阳的余晖下,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显得特别孤独落寞。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厨房里飘出了浓浓的饭香味,一群学子坐在餐桌前,早以恭候美食多时了。

    此时餐桌上有小葱拌豆腐,看起来清清爽爽,还有麻婆豆腐,酸辣可口,还有红烧鱼,浓浓的鲜味,没有吃就流哈喇子了,还有红烧肉和烧鸡,学子们看着这些菜一个个像馋猫一样。

    杨夫人用手抹着额头留下的汗水,一边解围裙一边说道:“司徒夫子,你们快吃吧,我这就回去了。”

    司徒安此时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这么辛苦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扬夫人?”

    扬夫人听到司徒安这么说,突然有点惊慌失措地说道:“不了,不了,我这就走。”

    说着好像被吓到一样,头也没有回地跑走了。

    陈星河看着杨夫人心想道:“杨夫人怎么给我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司徒安叹了一口气看着杨夫人消失的背影说道:“我又不是饿狼,能把你吃了吗?跑得这么快!”

    司徒安此时心如刀割,他拿着一壶美酒,对着明月独自斟酌。原本期待了三十年的后彼此相见还能寒暄一会,没想到是这么形同陌生人,给谁不会心寒。

    一群学子,在一旁有的放声高歌,有的开怀大笑,跟司徒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司徒安变得更加悲催了。

    陈星河此时特别能理解司徒安这种爱而不得的心情。他举起手中的一杯酒,好像在杯中酒里看到了上官翎美丽的脸庞。他一饮而下,眼角流下了一滴思念的泪水。

    陈星河放下酒杯,坐下来拿着筷子准备大吃一场,储备能量,明天好好发挥写文章。他刚准备下筷子的时候,就发现菜香味里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便大声地叫道:“菜里有毒!”

    他尝过几千中药材,又怎么不认识蒙汗药的味道,即使再香的菜也无法掩饰其味道。

    孟冰雪刚把一块豆腐放在嘴边,就立刻吐了出来,不一会昏倒在地。徐云鹤立刻用手向喉咙里伸,想把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了,不过为时已晚也瘫倒在地。

    王思训依旧手不释卷。他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书。他吃的很慢,听到菜里有毒,也是一脸惊愕,过了一会他手中书衰落掉地,整个人也晕倒在桌子上了。

    还有有几个贪吃的学子,也纷纷像喝醉了一样贪睡在地上了。

    此时司徒安已经喝多了,沧桑脸已经泛红得像一个红苹果,听到有毒,喃喃地说:“那就毒死我吧!”

    然后他又举起一杯酒,猛得饮到腹中,突然起身大叫道:“什么!有毒!明天就是会考呀!”说完他醉晕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杀人灭口

    陈星河从没有认为自己的医术非常高超精湛,但是他还是一眼确定这种毒就是蒙汗药,是由曼陀罗花、川乌、草乌合末制成。

    这种蒙汗药的药量足以让人大睡三天三夜,明天会考也更是无缘参加了。

    天色已经很黑了,幸好有一轮明月悬挂在头顶,照亮了万籁寂静的街道。陈星河快速地奔跑在街道的石板路上,去中药房购买甘草。

    他一开始还是健步如飞,慢慢地身体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软绵绵的。他在心中暗暗地说道:“再坚持一会,等等我,我会把你们救好。”

    他真的有点救人心切了,突然被一个小石头绊倒,双手没有支撑起身体,头部重重地砸在了青石板上,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就到了下巴处。,膝盖部位的布料也被磨了一个大大口子。

    他疼痛地咬着牙,慢慢地起身,用肘部擦了擦脸上的血,继续向街的东面药房一瘸一拐地走去。

    “咚咚”一阵急躁地敲门声后,陈星河已经瘫坐在中药房木板门口。

    药店房老板闻声快步过来开门。

    “来了,来了……”老板边开着门边说道。当他打开门左顾右盼,只有空荡荡的街道,根本没有人踪迹。他喃喃地道:“是我幻听了吗?我真的老了吗?”

    “老板,我在这里。”陈星河有气无力地说着话,说的时候他用手扶着门框慢慢地站了起来。

    “哎呀,小伙子你怎么了?摔得真么严重!”老板搀扶着陈星河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老板,给我拿点甘草。”陈星河大喘气地说道,左手摇摆了一下表示没事的。

    老板也没有多问,便走到药房去拿药了。

    “老板今天有人跟你买曼陀罗花吗?”陈星河疑惑地问道。

    “好像……豫章书院的杨夫子来买过。”老板边打包边思索着说道。

    陈星河眼睛一亮,心中暗暗地想道:“难怪他的夫人今天告别的时候这么古怪了。”

    他忍着疼痛给老板弯腰作揖感谢,给钱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陈星原路返回,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的膝盖更加地疼痛了,像一根根细针不停地刺着他。

    当他走上石拱桥的时候,低着头,双手紧握栏杆一步一步艰难的地走着。当他再次抬头下桥的时候,前面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乖乖把甘草交出来,我就免你一死。”黑衣人抱着一把剑,捏着嗓子说道。

    “今晚不死,我就可以长命百岁吗?杨举贤夫子!”陈星河嘴角漏出一丝微笑地说道,说的时候忍着疼痛,一步一步地走下了石拱桥。

    “你不仅巧舌如簧,还很聪明伶俐呀,你怎么知道是我。”杨举贤把黑色的头套和面纱拿了下来,拍手称赞地说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徒夫子如此帮你,你却在我们义门书院下了蒙汗药,真的是卑鄙无耻!”陈星河义愤填膺地说道。

    “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仁义礼智信能当饭吃?”杨举贤摸着下巴,一脸坏笑地说道。

    “我呸,无耻老儿,你真的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陈星河怒斥地说道,他此刻真的有点怒发冲冠了。

    在愤怒之下,之前摔伤的皮肉之痛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杨举贤环抱着长剑,出了一些剑鞘,剑在明亮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寒光在他自己的脸上,他此刻面容狰狞可怕。

    陈星河是不会因此苟且偷生,向恶势力委曲求全的。但是如果就这样空手接白刃,那不是也太匹夫之勇了嘛。他告诉自己要静观其变,生死关头不能掉以轻心。

    “我原本只是想要你手中的甘草,现在我要用你的血来孝敬一下我手中剑!”杨举贤拔出宝剑指向陈星河说道。

    陈星河听到他说剑,定睛一看,这剑尽然是银色的,他心想道:“难怪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剑宗门吗?”陈星河缓慢地问道。

    杨举贤听到后一脸惊愕,结巴地说道:“你……也是江湖中人?”

    “我现在不是,我只是才疏学浅的学子。”陈星河说道,心里却暗想道:“忽然被我猜对了。”

    杨举贤听到陈星河这样说道,原本放下的剑又慢慢举了起来。

    陈星河见到这个情况急忙说道:“不过你们宗门的刘天威跟我练过剑。”

    陈星河没有撒谎,他们确实一起比划过,只不过一不小被他失手杀了。

    “小师兄?”杨举贤喃喃地说道,然后又把竖起来的剑放了下来,笑着谄媚地说道:“我是剑宗门挂名弟子,小兄弟下次见到小师兄一定要美言几句呀。”

    “好说,好说,那不是一句话的事嘛!我先走了。”陈星河说道,向杨举贤的后方走去。

    陈星河慢慢悠悠地继续向前走着,突然背后一把利剑直刺过来,还好他忍着腿部疼痛,蹲下躲了过去,不然一定会一剑穿心。

    “小师兄,在半年前就被一个叫陈星河的小子杀害了,那你去找他替我美言美言吧。”杨举贤说着剑已经又向陈星河的胸口刺去。

    陈星河连忙向左躲闪,腿粗膝盖一阵剧痛,咬着牙心想道:“这老儿故意炸我,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

    没等他多想杨举贤的另一剑又刺向了喉咙,直接躺在地上,躲了过去。然后在地上打了三个滚,滚得远远的慢慢地站了起来,真的是狼狈不堪。陈星河起身深吸一口气,居然能气沉丹田,他迅速盘坐运功,体内真气也在慢慢变得浑厚。

    “死到临头了,还学和尚打坐。”杨举贤说着上前举剑当头直劈。

    当剑快碰到陈星河发髻还有一段距离时候,他伸出双手,居然双手合十接住接住了剑的白刃。

    此时的陈星河跟刚刚走出药店,颤颤巍巍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有了刘天威的前车之鉴,陈星河不敢使用全力攻击,他气沉丹田,运用意念控制一成的真气,让杨举贤弹开,向后退了一步稳稳地站在那安然无事。

    “你就这点本事?”杨举贤说道。

    陈星河慢慢地站了起来,说道:“我只是不想要了你的性命。”

    “哈哈,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呀!真的是大言不惭。”杨举贤说道。

    杨举贤话音未落,又是一件刺向陈星河的喉咙,真的是招招致命,但是陈星河现在看来这些毫无伤害。

    他们这样你攻击我躲打了十几回合,陈星河已经看出杨举贤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招,招数变化单一,出招只注重形式美,每次出招前都要有个亮相,好像在告诉陈星河我要攻击你的哪里了一样,显得笨重至极。

    陈星河一个跟头翻到了河边,捡起了一根细长的树枝,用树枝当作剑。他有意让内力不聚集丹田,只用《青龙剑诀》那出神入化的剑招,免得滥杀无辜。

    人不逼迫一下真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陈星河没有想到今晚的杀身之祸,尽然把真气逼迫出来了,现在还可以完全地收放自如地运用。下面就先好好地跟杨举贤玩一玩了。

    杨举贤又是一件直刺,陈星河用树枝轻轻一打剑的侧身,剑直刺的方向就立马改变了。杨举贤收剑准备防守,可是陈星河速度急快翻身到杨举贤身后。树枝如果是剑的话,就直直刺入杨举贤后背了,杨举贤定当场一命呜呼。

    陈星河临时改变招数,并没有用刺,而是用木条狠狠地在杨举贤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杨举贤“哎呦”一声,向前踉跄几步,差点来个狗吃屎,真是狼狈不堪。

    “还想杀我吗?再想,我手中的树枝可又要打你屁股啦。”陈星河一边笑一边用树枝拍得着右手说道。

    杨举贤的面部憋的通红,一只手捂着疼痛的屁股,一只手用剑指着陈星河,防范屁股再次惨遭毒害。

    陈星河刚刚翻身过快,膝盖和肘部的伤突然更加疼痛了。他一步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还神气什么!站起来打我呀!”杨举贤故意挑逗地说道

    “小子,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就放过你。”杨举贤声音有点虚地说道。

    陈星河看着他,突然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右手高高地举起了树枝,杨举贤见此情景提剑快速飞奔离开。

    陈星河刚刚从杨举贤翻身到身后的时候,顺便利用了盗门绝技“探囊取物”,搜索了一些有秘密的信件。

第二十三章 风水宝地

    陈星河根本无暇拆开信件仔细研读,因为快点去给义门书院学子解毒更加得迫在眉睫。

    陈星河一一为他们解毒,解完毒的学子们唯独王思训没有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王思训只是拿着书,面无表情的屈身弯腰向陈星河作揖道:“多谢李铨昌同学了,我先回去睡了。”

    陈星河微笑着点头,拜手道:“不用,客气了。”陈星河看得出来王思训一定对自己是诚心诚意地感激,只是他一心只读圣贤书,哪里顾得上什么学习人情世故。

    在这万籁寂静的深夜,众学子早已经酣然入睡。司徒安因不胜酒力,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了。陈星河却有点转辗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他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地起身打开偷来杨举贤的信件,是知府大人给杨举贤的回信,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举贤老弟,我本武状元出身,朝廷科举之事,我不从顾问。不能帮你实在抱歉了。不过我最近看中一块地,它背面环山,真是冬暖夏凉。不特意请大师算过了,是块风水宝地。等我把那户溅农赶走了,建上号高楼,你与我一块把酒言欢呀。

    寄信人是知县郎天诈,是个威名远扬的武状元!

    陈星河心想道:“看来杨举贤这卑鄙老儿也是实在无计可施了,才会出此下策”

    ……………………………………

    第二日,陈星河用李铨昌的名字参加了会考,当他看到题目的时候,他顿时傻了眼。题目的名字就叫做“论君臣”。他由于事先思考过这个问题,下笔如有神助,速度也是快的惊人。写的文章内容也是洋洋洒洒,气势恢宏。

    他是第一个走出了考场,抬头望了望天空,晴空万里。他笑的样子像一个孩子一样天真无邪,只是皮肤由于干农活变得异常得黝黑,笑起来牙齿显得特别白。

    他已经很多时日没有回去看李铨住这个善良朴实的大哥了,还怪想念他们爷俩的。在陈星河心中其实早就把他们当做自己深深依赖的家人了。

    他从琳琅满目的集市里,买了很多小孩爱吃的糖果送给李长根,又买了一条裤子送个李铨住,因为他上次临走的时候,看到了他口子破了一个小口子。

    陈星步入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这条小路的尽头的村庄就是他的第二个家。

    当他快要进入村庄的时候,突然天空开始乌云密布,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提着礼物,见到乡亲们都是满脸喜悦地打招呼,可是乡亲们去躲得他老远,好像躲瘟疫一般。

    突然有一个大娘,奔跑向陈星河,扯着杀猪般地叫声喊道:“李铨昌!李……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大娘?”陈星河连忙上前搀扶地问道。

    “你快回家看看吧!今天早上有一个大官来你们家……唔……唔唔……”大娘说着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大哭了起来!

    “大娘我家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哎!”

    陈星河叹了一口气,快步起身火急火燎地往家里奔跑。

    他用双手猛地推开大门,出现在他眼前的情景让他感觉晴天霹雳,脑子一阵眩晕。

    此时天空一声闷雷,便****起来。

    只见李铨住瞪圆了双目,一个大字形状平躺在院子的中间,胸前有一道大刀砍伤的伤疤,脸部也有很明显的五个大手指印,致命的可能是脖子上深深的刀伤,鲜血从脖子流淌出来在雨水的作用下染红了整个院子,也染红了陈星河的世界!

    李长根趴在李铨住的身边,双手紧紧地抱着父亲,小小的背上插了一把冒着寒光的大刀。

    陈星河奔到李铨住的尸体旁边,用手把李铨住的眼睛闭上了,他撕心裂肺地大叫道:“大哥!大哥!你为人善良忠厚。老天爷呀一定要好人不偿命吗?”

    此时泪水与雨水早已混在了一起。

    此时那位大娘带着呜呜的哭啼声来到了陈星河身边。

    “大娘是谁?尽然无辜杀害我大哥。”陈星河红着眼眶向大娘问道。

    “是一个大官跟两个衙役,他们要你哥哥搬走,要在这里建大房子,你哥哥不愿意,就这样……唔唔…”大娘流着泪水,边哭啼边说道。

    “建大方子?建高楼?”

    “是的,身边还跟了一个风水道士,说这是百年难遇的风水宝地。”

    “是哪个大官?”

    “不认识,我们这种人怎么认识大官呢,不过,我见他眉毛处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眉毛处有刀疤?”

    “对,是的,而且力气还很大!你看你家院子里的磨没有,就是他一只手拍得!”

    陈星河向院子的西南角望去,那个磨一分为二,砸在南北两个方向的地面上。

    他的两行泪水淹没了整个眼眶,握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大哥,我会为你报仇的,郎天诈,你我要替天行道!”

    陈星河内心原本就极其痛恨官场的,他的夫子斐江引死于官场,他家破人亡无处申冤也是,新仇旧恨又叠加在一起了。

    他就是社会底层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就接连不断地惨遭迫害,可想而知其他劳苦大众生活在怎么的水深火热之中。

    三日后,放榜。

    放榜出被学子们挤得水泄不通,就连做生意的小贩也过来凑热闹,把摊位都摆在了附近,显得更是拥挤。

    “李铨昌,你是第一名!”孟冰雪在在放榜告知栏前对人群后方的陈星河高声喊道。

    这是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陈星河,满脸堆着笑脸恭候,可是陈星河全程都是一脸冷漠。众人觉得热脸贴冷屁股了,便继续看榜。

    “第一名,你怎么不开心了?”孟冰雪穿过人群来到陈星河身边说道。

    “关你屁事!”陈星河冷冰冰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出言不逊。

    “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你太粗鄙了!”孟冰雪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我心情不好,你要理我的臭脾气。”陈星河又是冷冷地安慰孟冰雪道。

    “父亲让我转告你,今晚他在瑞阳楼设宴,邀请会考前三名参加,给你们庆祝一下。”孟冰雪突然又眉开眼笑地说道。

    “我不去!”陈星河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向后方走。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参加什么庆功宴。

    “爱来不来,反正有很多高官富商来,不差你一个!”孟冰雪傲娇地说道!

    陈星河突然来了兴趣,回头问道:“知府会去吗?”

    “当然!”孟冰雪昂着脑袋,傲娇地回答道。

    “知府是郎天诈吗?”陈星河赶紧接着问道。

    “不知道,我知道他姓郎,见过一次面,样子好吓人。”孟冰雪用手摸着下巴,思考着回答道。

    “眉毛上有一道刀疤!”陈星河提示地道。

    “是的!”孟冰雪大叫道。

    “那我去参加!”陈星河坚定目光望着孟冰雪说道。

    这目光让孟冰雪真的觉得陈星河像另外一个人了,殊不知那是她开始情窦初开了。

第二十四章 阶下之囚

    夜空中繁星点点,陈星河健步来到瑞阳楼。

    瑞阳楼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酒楼。它处于最繁华的地方,外面人声嘈杂,热闹非凡。酒楼与其他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酒店内部更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

    陈星河无暇欣赏这些,快步走到二楼靠近街市的雅间,不过他是姗姗来迟了,环顾了一下宴席。

    宴席上,早以高朋满座。山珍海味早已上齐,只是还没有一个人动筷子。陈星河看到主要的两个席只坐着知县孟正义,左边边坐了司徒安夫子和王思训,孟冰雪坐在知县孟正义旁边,其他位置,坐着穿着华丽的富商巨贾,不曾见到眉毛上有刀疤的郎天诈,陈星河心中有些失落。

    “爹爹,李铨昌来了!”孟冰雪向父亲孟正义说道。

    孟正义是个身材非常臃肿的胖子,他对着孟冰雪说道:“我们快请他过来。”

    说着的时候腮帮子上的赘肉都在颤抖,然后很努力地从座位上起身,用双手使劲地按着桌面,试了两三次才把卡在桌子下面的肉挤出来。

    “爹爹,你快点呀,他都快走过来了。”孟冰雪着急地说道,说的时候还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父亲。

    “这穷小子何德何能,我的宝贝女儿怎么这么看重他。看来是女大不中留啊!”孟正义心想道,然后然后脸色沉重一摇一摆地走向陈星河。

    孟正义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声喊道:“郎知府大人到……”

    陈星河向旁边退了一步,只见郎天诈威风凛凛地走上了楼梯,陈星河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眉毛上的一道伤疤。

    郎天诈身材魁梧健硕,面部丑陋无比。大大的脑袋上头发稀疏。颧骨凸出,鹰钩鼻,下巴尖尖的,没有长一根胡须。

    郎天诈后面还跟了一个道士,手中还拿了一把拂尘。还没有抬起头的时候,陈星河认出了此人。

    此人正是白云观的上清道人。

    “下官,恭候大人多时了,这位就是本次会试第一名李铨昌。”孟正义拱手施礼说道,礼毕用手指着陈星河向郎天诈介绍。

    “孟知县不必多礼。”郎天诈微笑道,然后看向陈星河继续说道:“年轻人,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呀。”

    陈星河把头低了下去作揖当做回答,把充满仇恨的眼神埋在头底。

    孟冰雪一脸崇拜的眼神看着陈星河,感觉就像自己会考得了第一名一样。

    “这位是白云观的上清真人,此人是南方武林盟主推荐给我的人,他精通风水相术,武功也是相当不错的。”郎天诈看着孟正义介绍地说道。

    “真人,一同入座吧。”孟正义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上清把拂尘甩了一下,然后拱手看着孟正义说道:“多谢。”

    一群人纷纷入席,席的四周有二三个手持长剑的护卫保护着。

    陈星河向上清道人说道:“真人,请到我这边入座。”

    上清道人一开始拿着拂尘都是抬头挺胸,对这帮人都是不顾一屑,当听到陈星河热情招呼,定睛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头皮一麻地说道:“好的,荣幸之至。”

    他一脸惊愕的表情自然认出了陈星河,一开始仙风道骨的潇洒顿时变得拘谨了起来。

    郎天诈是扬起带伤疤的眉毛举着酒杯说道:“诸位,我们今天齐聚一堂,庆祝未来国家的栋梁之才。希望他们未来能造福百姓哈。”

    “为什么现在为官不造福,要等我辈去实现呢!”陈星河站了起来怒目圆瞪地看着郎天诈说道。

    王思训刚要起身作揖感谢,看到陈星河这般说,也就默默地坐下了。

    众人原本一团和气,突然变得哑然失色了。用惊愕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陈星河。

    司徒安立马站了起来关切地对陈星河说道:“李铨昌,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酒吃多了吧。”

    然后向主桌的两位大人作揖说道:“我这学生滴酒就醉,开始胡言乱语了。”

    上清道人在旁边拉着陈星河的衣袖小声地说道:“千万不要激怒他啊,他的武功早已出神入化了。”

    “你又何处比言呢?”郎天诈放下酒杯说道,他才不会相信司徒安的辩解之词呢。

    “你杀害一对乡下父子,抢占其土地建高楼享受,你真的是不配做父母官,更不配做一个人!”陈星河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大胆!公然辱骂朝廷命官!”郎天诈怒斥道。

    上清道人坐在下面,不停地叹气摇头,心里喃喃地想到:“陈星河呀,你已经隐姓埋名了,为何还要如此嚣张呢,伸张正义也不分个时候,你可知道整个武林包括朝廷都在寻找你,你回真的是凶多吉少啦。”

    孟冰雪不停地用胳膊碰着孟正义,还不听地使唤着眼神,意思是让他帮帮陈星河圆圆场。

    “他怎么会用子虚乌有的事自断前程呢,李铨昌快向郎大人磕头赔罪。”孟正义陪笑地说道。

    “就这禽兽不如的狗官,他也配吗!”陈星河怒吼道,他好像彻底爆发了。

    孟正义看着陈星河一脸愕然,然后灰头土脸地坐了下来,给了孟冰雪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小子,你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郎天诈嘴角有点抽出地说道,明显也是愤怒到了极点。一般久居高位的人,怎么受得了这般侮辱。

    说着,郎天诈顿时从座位上一跃而出,手似鹰抓般,向陈星河的胸口抓去。陈星河连忙后退,屁股下面的板凳也被他踩的得散了骨架,炸裂了开来。

    “小子,难怪你跟吃了豹子胆了一般,身手不简单呀!”郎天诈嘴角上扬地说道,此时嘴角抽出的更加厉害了。

    郎天诈突然一个“饿虎扑食”,从陈星河的前上方而来。陈星河蹲下身子向前翻滚躲避,正好来到一个护卫身边。

    “借你宝剑一用。”陈星河说道没有经护卫同意,伸手便把剑拿了起来。

    郎天诈是武状元出身,从小练习的外家功。外家功强调的是练筋骨皮,把全身练成铜墙铁壁最好不过了。功夫动作也极其夸张,多上蹦下窜,纲劲迅猛。

    陈星河手持长剑,剑术高超犹如行云流水,不过全部都被郎天诈一一躲过。就这样双方打了十几个回合,都不分上下。

    众人的表情各异,司徒安和孟冰雪则是一件惊愕相处这么久怎么没有看出来陈星河功夫如此了得,但是又不是露出担心的神色。

    孟正义则心里喃喃地道:“这小子就是个孙悟空呀,不能让他再接近我家宝贝雪儿了,不然后患无穷呀。”

    上清道人神态自若地看着他们比武,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内心早已热血沸腾了,喃喃地想道:“师祖传下的剑法,尽然被他刷的淋漓尽致,看来白云观需要靠他发扬光大了。”

    “刚才是给你玩玩,现在我可要来真格的了。”郎天诈说着坏坏地一下,眉毛上的刀疤也动了动。

    只见郎天诈运足气力,手似鹰抓造型,双腿下顿,两只手臂向前展开,一种蓄势待发的样子。

    陈星河手持长剑,带着对李铨住夫子的仇恨跃身向郎天诈的胸前直刺。此时郎天诈完全没有躲闪之意,一动不动地下蹲在那里。

    眼看就要刺中了,孟冰雪立马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这残忍的画面。

    但是当她透过指缝再次看去的时候,陈星河的剑尖好像挺久在与郎天诈胸前皮肤接触的位置,一动不动。

    陈星河一脸的愕然,然后气沉丹田运足内力到剑上,最后也只是徒劳无功。

    郎天诈用左手手臂,向陈星河手中的剑刃挥去,只听见“铛”的一声,陈星河手中剑被从他胸前离开,但是郎天诈全身却毫发无损。

    看得重人都为郎天诈郎大人捏了把汗,此时陈星河悄悄显得有些慌乱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定睛一下,心想道:“一定有破绽,冷静才能发现。”

    陈星河一会用剑刺郎天诈的大腿,一会用剑刺他的眼睛,一会用剑刺他的下体,一会儿用剑刺……一连串刺了十几声,不停地发出“铛铛”的剑与肌肉的撞击声。引来了楼下闹市群众围观,大家看得都决定大快人心,终于有人开始为自己出气了。

    陈星河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了,即使自己练法再精妙绝伦,但是他有着铜墙铁壁的身体,根本无计可施啊。

    “是时候结束了,小子。”郎天诈再次运足气力,眉毛跳动着说道。

    陈星河一把长剑横空刺来,直指郎天诈的头部。郎天诈用左右双臂在空中夹住长剑,然后“啊”的一声双臂运力,“碰”得一下把长剑一分为二。

    陈星河一剑愕然,整个人也踉跄地摔倒在旁边。郎天诈没有给陈星河喘气的机会,迅速地窜跳到陈星河身边,用拳头狠狠地打在陈星河的腹部。

    陈星河腹部一缩,然后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这一重拳打得粉碎,奄奄一息地躺外地上。

    孟冰雪此时看着眼泪汪汪,两只小手不停地拽着父亲孟正义肥胖的臂膀,像让他设法救救陈星河。

    郎天诈把头伸向了陈星河耳边,小声地说道:“在我的一亩三分地,我就是他妈的皇上,跟我过不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这就送你去跟阎王爷说理去!”

    陈星河将嘴里一大口血喷了郎天诈满脸:“你真是个禽兽狗官!你不能杀了你,做鬼也不会放了你的!”

    郎天诈用手擦了一下脸,气得再次扬起手臂,准备向陈星河头部砸去。这一重拳如果下去,陈星河一定会一命呜呼。

    “住手!大人,不如把他交给本官之罪,还是不要弄脏您的手。”孟正义说道。

    “你看我浑身上下还不够脏吗?”郎天诈扭头怒对着孟正义说道。

    “我的意思是……”孟正义刚要开口,看到郎天诈的拳头又重新举了起来,要治陈星河于死地。

    “住手,郎大人。”上清道人用手中拂尘挡住了郎天诈的拳头说道。

    “真人,为何?”郎天诈扭头疑惑问道。

    “今日大人不可杀生,不然今后必然有血光之灾。”上清道人摸着胡须,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么巧,真人不会算错?”郎天诈已经动了杀心,实在不想放弃杀了陈星河。

    “不会。”上清道人再次确定说道。

    “今天算你小子走运,孟大人交给你了,你知道怎么办吧。”郎天诈起身看向孟正义说道,然后扬长而去,上清道人也紧跟其后。

    “属下一定办好,来人呀,把李铨昌押进衙门独立牢房。”孟正义大声地喊道。

    陈星河从早上的天之骄子到晚上的阶下之囚,在旁人看在他是自作自受,但是如果给他一百次机会他也会义无反顾这么做。

第二十五章 母亲大人

    三五个衙役匆忙地跑了上来,拖着虚弱不堪的陈星河,来到了黑漆漆的牢房。陈星河神智已经有点不清了。

    陈星河此时身体提不起一点点真气,整个人像一堆烂泥一样,瘫软在牢房里稻草上面。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高大伟岸的父亲身影。父亲不停地在对着他微笑,张来双臂想要拥抱自己。

    一会儿脑海里又浮现李铨住和李长根两父子在院子追逐打闹的情景,突然变成他们杀害的惨状,陈星河眼角得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咸咸的泪水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浑身的剧痛一下子传输到他的大脑神经,他“哎呦”一声长叹,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跑了过来。

    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陈星河好像看到了上官翎带着迷人的微笑向他奔跑而来,他靠在牢房的木栏杆上痴迷着看着。

    当她跑到陈星河牢门前的时候,陈星河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含情脉脉地说道:“我好想你,好想你。翎儿……”

    “李铨昌,你不用这样,我会让我爹爹救你出去的。”

    陈星河耳朵里传来这个声音,才犹如大梦初醒。他定睛一看原来自己双手紧紧握着的是孟冰雪的双手。

    他猛地松开一脸娇羞的孟冰雪的手。他环顾四周,牢房里只有他一个囚犯,到处黑漆漆的尽显阴森可怖。

    “我怎么会在这,我要去杀了他。这个禽兽不如的狗官。”陈星河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地说道。

    “你打不过他的,你看你浑身的伤,看着真让人心疼。”孟冰雪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地说道。

    “除非他打死我,我一定要报仇。”陈星河固执地说道。

    陈星河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愿能让李铨住父子死得瞑目。可是他又背负了太多,现在伤痕累累,却从没有想过放下,不服输不放弃就是他的骨气。

    “我们从长计议好吗,先养好伤,然后逃出着鬼地方好吗?”孟冰雪满眼都是心疼地说道。

    “大小姐,时间到了!一会让大人知道了,小的饭碗可就没有了。”一个牢头大声地喊道。

    “我该走了,这是给你的跌打药。记住后半夜,我爹爹和司徒夫子要来见你。他们为了你也是用心良苦啊。请爱惜自己的生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孟冰雪从怀里掏出跌打药递给陈星河,小声地说道。

    陈星河目瞪口呆地看着孟冰雪快步地离开牢房。

    过了好一会儿,陈星河情绪才稳定了些。他此时才没有被仇恨冲过头脑。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他与郎天诈比武真的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才意识到自己的内功根本没有练到家,真的不得不感叹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陈星河立马盘坐起来,心中默默背诵着《白鹭》,双手合十。过去了良久,等他双手慢慢放下来,慢慢地吐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胸口也舒畅了一些。

    虽然之前感觉《冥神心经》内功已经全部练会了,但是他每次再练习一遍内力都会更精进一点。突然意识道自己根本没有练到家,需要不停反复地练习,一定有一个瓶颈期。

    然后他解开衣服把跌打酒喷洒在自己的胸口,一阵火辣的感觉涌上头。

    “碰碰碰”一阵敲击牢房上方小窗台声音传入陈星河的耳朵。

    “谁?”陈星河小声地问道。

    “我,上清。”上清道人趴在墙角压低声音说道。

    “真人,你来找我干什么!”陈星河靠在墙角疑惑地问道

    “我想告诉你,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真实姓名,现在整个剑宗门要杀你,朝廷也在找你。你要死了,就辜负了今晚我救你了。”上清道人说道。

    “多谢,真人救命之恩。但是你为何救我?你为何要告诉我?”陈星河更是疑惑地问道。

    “你深得我师兄真传。白云观的发扬要靠你了。”上清说道。

    “剑宗门找我,我能理解。朝廷为何也在找我?”陈星河皱着眉毛问道。

    “怎么不说话呢?”陈星河继续追问地道。

    可是过了好一阵,都没有听到半点声音,其实上清道人,刚说完便起身一跃用脚尖点了一下粗壮的树枝,借力跃入黑色森林之中消失不见了。

    突然牢门“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走进了两个人,远远地借着煤油灯的光亮可以看清楚是一胖一瘦两个人都穿着两个肥大黑色斗篷衣服。

    脚步声越来越清楚,陈星河借着微弱的光线终于看清楚了斗篷里面是司徒安和肥胖的孟正义。

    “李铨昌,你还好吗?”司徒安关心地问道。

    “多谢夫子挂念,我没事的。”陈星河忍着疼痛双手拱手作揖道。

    “你从试题中,可以看出是我们做的手脚了吧?”孟正义一只手摸着胡须说道。

    “是的。”陈星河点点头说道。

    “你很聪敏,猜到是为何?”司徒安带着微笑地看着陈星河说道。

    “应该不是为了钱财,那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权利吧!”陈星河思索一下说道。

    “果然聪明,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如今朝廷文武百官,很多人只为了一己私利便似意鱼肉百姓。学子们悬梁刺股的地学习,一心做官,也只是求荣华富贵。我们要改变这一局面。”孟正义一腔热血地说道。

    “全国学子千千万,你们不会觉得杯水车薪吗?”陈星河看着孟正义说道。

    “愚公尚可移山,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也不会放弃,希望明天天下百姓走出这水深火热之中。”司徒安补充地说道。

    “多谢你们看中了我。”陈星河拱手作揖说道,他被司徒安和孟正义的精神感染了,不禁肃然起敬起来了。

    “可是你太过嫉恶如仇了,也太过鲁莽了。”孟正义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成大事者必须胆大心细知道吗?郎天诈是太后党羽的人,所以才有恃无恐。”司徒安叹着气说道。

    “你们不是太后党羽,那你们是哪一头的?”陈星河疑惑地说道。

    “如今朝野主要分两派,一派是太后党羽,一派是保护年幼的皇上,俗称保皇派。皇上刚刚登基没有多久,朝中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掌握在太后手里。”孟正义说道。

    “太后不是皇帝母亲吗?怎么会跟儿子不是一条心?”陈星河又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们不是亲母子,太后膝下只有一个九王爷,当今皇上的生母是王太妃。坊间传闻王太妃美丽动人,在嫁给先帝之前,已经嫁人,还育有一子叫陈星河。”孟正义解释地说道。

    “啊!?”

    陈星河当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生母尽然是当今的王太妃,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司徒安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太离奇了。”陈星河连忙解释道。

    “那王太妃,现在还好?”陈星河问道,问的时候内心早已经开始排山倒海了。

    “先帝去世后,她就主动去看守皇陵了。”孟正义说道。

    “那陈星河呢?”陈星河问道。

    “听说还真有陈星河此人,之前曾出现在南方,现在太后在用举国力量寻找陈星河,我想只为能在文武百官之中羞辱皇帝。”孟正义思考着说道。

    “我看不见得,皇上也在派人暗地里寻找陈星河,我听说这小子身上有《冥神心经》一书。”司徒安说道。

    “那《冥神心经》是什么?”陈星河问道。

    “有人说它是一个本内功心法,也有人说得《冥神心经》可得天下。”司徒安说道。

    陈星河听后又是一惊,心想道:“我怎么没有发现,还能得天下呢!”

    “长话短说,还是小心隔墙有耳吧。”孟正义说着左右地看了一眼。

    “我明天早晨把你跟一个死囚犯换了,你连夜去京城,等你考上功名。那么一切的罪过都会烟消云散了。”孟正义又接着说道。

第二十六章 死里逃生

    司徒安和孟正义交代完后,便戴上黑色斗篷匆匆地离开了牢房。

    陈星河一屁股坐在牢房里稻草上,几只老鼠被惊得发出“唧唧”的声音四处逃窜。

    陈星河此时脑袋像放空了一般,呆若木鸡地喃喃自语道:“我的母亲,尽然是王太妃?那当今皇上岂不是我同母异父的兄弟了!”

    几只小老鼠看陈星河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便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跑到他眼前好像在寻觅些什么好吃的。

    突然牢门“碰”的一声巨响,被人用脚狠狠地踢开了。

    一个黑衣人,持剑进入牢房。

    陈星河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了一跳,然后迅速地躲在黑漆漆木柱子旁。身边的几只小老鼠,也惊吓的躲藏了起来。

    黑衣人黑布遮面,脸上仅漏出一双闪烁着奸诈锋芒的眼睛。他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奸诈的眼神便转瞬即逝。

    黑衣人一步三回头地向前走着,黑漆漆地方用剑猛刺两下便继续向前搜寻着。

    “我看到你了,快出来吧。”黑衣人说道。

    陈星河一动不动,他看到黑衣人还在四处搜寻着,这句话只是骗他现身,他心想道:“白痴,向骗我,不过他的声音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一定是我认识的人。”

    当黑衣人慢慢地走到陈星河身边的时候,提剑透过木柱子向陈星河所在地方猛刺过去。

    陈星河收腹躲了过去,额头的汗渍也慢慢冒了出来,那是因为这个动作引发腹部的疼痛。

    黑衣人不死心,提剑又向左向右刺了两剑,陈星河身子向右向左躲闪,同时用嘴巴咬着手指避免运动时候疼痛而发出声音暴露出自己。

    黑衣人提剑猛地一剑砍断了牢房的铁链,“碰”的一声,牢房门被打开了。

    黑衣人弯腰进入牢房之中。向陈星河左边黑黑漆漆出提剑猛刺。当他刺出的时候,陈星河运足全身力气到右手之上,在他后脑勺狠狠地打了一下。陈星河整个人也顺势倒了下去。

    黑衣人顿时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陈星河气沉丹田,再次运气,身体又恢复了点体力。他把黑衣人的面罩拿下,发现来人尽然是杨举贤,难怪声音尽然如此熟悉。

    陈星河一脸的惊愕,喃喃地念道:“当初我放他一命,今日我受难奄奄一息,他尽然赶尽杀绝,就是怕丑事败露嘛。”

    陈星河再次感受到了人性的丑恶,马上思绪又拉了回来,念道:“可能还有人要害我,我要快速离开这不祥之地。”

    他起身脱掉义门书院的学子服装,换上了杨举贤黑衣,并把自己的衣服穿在杨举贤的身上。

    他环顾了四周,目光锁定在一旁的乱草堆里。他把杨举贤丢在稻草里,然后抓起一把稻草撒在杨举贤的头部,用来掩饰。

    陈星河戴上黑布遮面,拿起长剑,便走出牢房,捡起地面上断掉的铁链,把它裹在木棍上像锁着牢门一样。他一切准备就绪就向出口的铁门走去。

    刚走出去,就看到两个衙役趴在一个木桌子上酣然入睡,手中兵器一个横放在桌子上,一个竖着靠在桌子上。

    木桌子上有一只油纸包裹的烧鸡和一坛美酒,一盏煤油灯,照亮了整个房间。

    陈星河一脸惊愕,静止在原地不知所措。良久,他踮起脚尖想神不知鬼不觉从他们身旁溜之大吉。

    真是天不遂人愿啊,他刚迈一步,手中的长剑就碰到了旁边的铁门发出“铛”的一声。

    两个衙役立马警惕地拿起武器,睡眼惺忪的向陈星河望去。然后又对视一笑把武器放回原处了,继续地划拳着。

    陈星河有点一头雾水,心想:“难道他们看不到我吗?这里灯光很明亮呀!我穿着黑衣隐身了?”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衙役拿起一个鸡腿就是一大口咬了下去,然后对着陈星河咀嚼地说道:“你买的鸡腿真香呀!”

    另一个满嘴络腮胡的衙役一口喝了一大碗的酒,然后用衣袖擦着嘴巴说道:“他买的酒也是很美味的啊!”

    络腮胡的衙役说完,用手示意陈星河快点离开。

    陈星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杨举贤能进来,早早地收买了这两个衙役。

    陈星河提着长剑便快步从他们身边走过了,然后沿着墙角离开监狱。

    当他来到监狱正门旁边的一棵大树,突然看到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监狱的大门走去。陈星河立马隐蔽在树后,放慢呼吸节奏。

    “郎大人,天还有一个时辰就亮了,我们为什么要急于一时呢?”上清道人声音急促地说道。

    “你说我昨日不可开杀戒,今日我可要大开杀戒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日后让他高官厚禄,还不来找我麻烦?我可没有给自己留后患的习惯。”郎天诈对着上清道人恶狠狠地说道。

    然后又对着身后衙役说道:“一会我跟真人一同进入,你们现在门口任何人都不可进入监狱,知道吗!”

    “遵命!”一群衙役异口同声地回复道。

    说完他们两人便急匆匆走进了监狱,一群衙役看守在大门口。

    陈星河戴好遮面的黑布,沿着监狱的外墙,绕到杂草丛生的后面。他爬到一棵茂密的大树上。

    躲在大树上刚好可以洞察他刚才所在监狱里发生的一切,只是那里灯光依旧那么昏暗。

    不一会,只见郎天诈首先摩拳擦掌地健步来到牢房里,上清道人也紧跟其后。

    只见郎天诈一重拳头想把铁链打断,可是刚碰到,铁链就自己打开了。

    郎天诈一惊,然后窃喜地对着上清道人说道:“万幸啊,我们来的及时,不然等他恢复体力这不就逃跑了嘛!”

    “大人英明。”上清道人回道,心里却念叨:“我白云观唯一的希望呀,可惜啊。”

    郎天诈弯腰走进牢房,走到穿着陈星河义门书院的服装的杨举贤身边,三个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后背。杨举贤身体被打的一开始还抖动几下,后面就直接一动不动了。

    郎天诈起身用眼睛示意上清道人去看看人死了没有,然后起身弯腰离开牢房,一脸嫌弃地看着这里的环境。

    上清道人弯着腰,放下拂尘,推开平躺着的杨举贤来一看人早已窒息,然后又马上把他的脸盖住。

    上清道人起身对郎天诈说道:“他已经死了。”

    陈星河躲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洞察了这一切。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郎天诈,心里念念地发誓道:“我一定会回来,用你的头祭奠李铨住父子俩!”

第二十七章 竹林茂密

    郎天诈和上清道人走出了铁牢,两位衙役早已双膝跪地等待良久了。

    “本官已经将囚犯正法了,你们处理一下吧。”郎天诈对着两个衙役说道。

    “遵命,遵命。”两个衙役头也不敢抬地说道。

    外面已经有些许光亮慢慢地照射进入房间。

    孟正义和两个衙役正押着一个身材体重跟陈星河一样的死囚犯来到房间门口,听到这一切,便匆匆得先躲避了起来。

    孟正义等待郎天诈和上清道人离开才进入牢房,当他把尸体翻过来的时候,也是一脸惊愕。

    然后他心中又是一阵窃喜暗暗念叨:“此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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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时陈星河已经换去黑色夜行衣,开始向北方行走,他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

    他远远地看着这片竹林,重重叠叠,郁郁苍苍。他走到竹林里发现有的竹子修直挺拔,直冲云霄,有的刚冲破泥土不久,但是也是亭亭玉立了。

    陈星河继续向前步行良久,但是依旧走不出这片竹海。他用手中长剑在走过的竹子上砍四五道刀,做五角星的记号。

    日上三竿了,阳光透过茂密的竹林,在地面上形成星星点点的光斑。陈星河兜兜转转好几圈又看到了他做的五角星记号。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茫茫的竹海里迷路了。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此时他的肚子也在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心里饿得也有点发慌。

    一阵微风吹过,竹林里树叶相互拍打着,发出“哗啦”的声响。突然伴随着竹叶的声音,远处又传来悠扬的琴声。

    陈星河闭目侧耳倾听着悠悠扬扬的琴声,内心产生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也听出了其中的悲怆之情。

    陈星河提着长剑,闭着双眼,忍着饥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去。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竹子构建的房子。房子左右两间中间有一个亭台,用长廊链接左右房间,四周是用竹子做的篱笆,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琴声便是从亭台里传出来的,是一个身着白长衣的中年男子抚琴弹奏的。

    当陈星河迈入院子里面,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生无礼了,闯进着竹林之中。非常感谢前辈用琴声引我出来,不然小生一定会困死在这茫茫竹海里。”

    “你倒是很懂礼数。也很聪明,可以闻声寻路,也没有半点慌张失措。这是我布的百竹阵,是为了迷惑敌人用的。”白衣男子微笑着说道。

    “谢谢前辈夸奖,前辈的琴声也是非常优美动听,让人荡气回肠啊。不过却十分悲伤。”陈星河由衷地说道。

    “你还很懂音乐啊。”白子男子说着翻身来到院子里,心里不停地打量着陈星河念叨:“这小子能懂我的心境,真是知心人呢。”

    陈星河认得出来这男子外貌,气宇轩昂,浓眉星目,这不是琴宗的掌门秦无涯嘛。心里喃喃地念叨:“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突然间空中两把长分别向他们齐射了过来,陈星河用手中的长剑左右格挡着,秦无涯微微煽动袖子向他飞射过来的长剑也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突然两个黑衣人出现他们的面前,捡起地上长剑,便又直刺过来。

    陈星河此时已经饥肠辘辘了,哪有力量继续战斗,但是看到秦无涯在那边,双全难敌四手,便提起一口气,提前便上前相助。

    秦无涯看到陈星河来欣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直刺自己胸膛的长剑折断。黑一人看到这情景也是惊慌失措,准备四处逃窜。

    秦无涯用脚一踢地面上的残剑,残剑便飞速射中黑衣人的胸膛,“啊”的一声,扑倒在地上毙命。

    另外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正在跟陈星河打斗,看到这个情景,也有点方寸大乱,出剑的招数也是漏洞百出。

    陈星河一个眼疾手快,用手中长剑把身材高大黑衣人长剑击飞在空中。

    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呆呆看着飞向空中的长剑,这是秦无涯拿起另外一根长剑,用力射中在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的胸膛,其当场口吐鲜血毙命。

    “这两个黑衣人原本困在竹林里已经有些时日了,可能我是顺着琴声找到了这里。”琴无涯说道。

    “都是我给你前辈带来了麻烦,实在过意不去。”陈星河鞠躬作揖说道。

    秦无涯拜了拜手说道:“你在危难之时,能用虚弱之躯,拔刀相助,也是侠义心肠了。你又何错之有呢。”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吧,陈星河。”秦无涯双目注视着陈星河说道。

    陈星河立马鞠躬行礼说道:“前辈还记得晚辈?真的是晚辈的荣幸呢。”

    “哈哈,自从那日后,全武林的人都认识一个叫陈星河的少年了,只是我有幸识得你的庐山真面目罢了。”秦无涯背着双手说道。

    “那您说说,又为何会出现在贵地呢。”陈星河疑惑地问道。

    “自从那日后,林振兴便成为了我们南方的武林不可一世的盟主了,我们四大宗门的宗主都要听他指挥,我一生潇洒习惯了,不愿受其约束,便隐秘在这荒山野外了。”秦无涯感慨万分地说道。

    “林振兴又有何德何能,尽然能做上南方武林盟主呢,他的武功也是使用卑鄙手段提升的!其实实力根本不怎么样,为人也是很卑鄙的。”陈星河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因为他永远记得林振兴用卑鄙手段提升内力对自己下狠招,导致上官翎身受重伤。

    “是的,林府的人阴险狡诈,利用贾老太君过寿,提前在我们的酒水投入一种慢性毒药夺命丸。以后我们每年的中秋之夜都要去一趟林府拿解药,不然就会全身溃烂而死。”秦无涯无奈地说道。

    “所以你们需要无条件听从指挥,不然就不会有抑制一年毒的药丸服用。”陈星河说道。

    “是的,正是如此。”秦无涯说道。

    “难怪你们堂堂四大宗门门主会输给林振兴了,真是太卑鄙了。”陈星河说道。

    陈星河又突然想到:“不对,前辈您隐蔽在此,岂不是会死掉吗?”

    “人总有一死的,潇洒的死去,总比卑微的活着强。”秦无涯一脸释怀地说道。

    “那这些黑衣人就是不想让你好活的人,应该是林府派的人!”陈星河说道。

    “是的,这已经是第三波人了,前两波已经困死在竹林阵中了,习惯就好了。”秦无涯笑着说道。

    “不过我看你,也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呀。现在比刚才显得更加虚弱了。”秦无涯紧接着关切地看着陈星河说道。

    陈星河由于饥肠辘辘的,身体自然没有体力,加上刚才使出全力打斗,有讲了这么多话,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是的,果然前辈好眼力。”陈星河淡淡地说道。

    “让我给你治疗一下吧。”秦无涯纵身一跃,跳到琴旁,然后优雅地坐下。

    双手不停波动着琴弦,一个个琴弦带着一鼓鼓力道击打着陈星河受伤之处。

    陈星河不时地发出“啊啊”的舒畅之声,伴随着充满肃杀之气琴声,在竹林之中荡漾惊飞一群群鸟儿。

    良久之后,陈星河双腿瘫软地跪在地上,身体向前猛的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身体也是虚弱到了极点。

    秦无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陈星河身边,搀扶着他,回到房间床上坐下喂食小米粥并休息。

    又经过几日的安心修养,陈星河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但是他看见秦无涯,感觉老了好几岁了。

    他明白秦无涯为了救自己,一定耗损了很多真气,加上中毒原因,难免显得苍老。

    一日傍晚在房间里用完早饭。

    陈星河一把抓住秦无涯的手腕,秦无涯大惊失色道:“陈星河,你想干什么!”

    “不要动,不要动,手腕给我。我来看看你的毒。”陈星河说道。

    “你懂解毒?”秦无涯一脸疑惑地问道,便不在挣脱了。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而已。”陈星河淡淡地说道,表情里尽显谦虚。说完他便开始给秦无涯号起了脉来。

    当初在毒王谷品尝了上千种药材,熟背那么多医学经典,其中有不少解毒良方,今日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他口中的略懂一二,其实只是过谦之词,自己还是胸有成竹的。

    陈星河慢慢地放下了秦无涯的双手,闭目沉思了一会,然后在娓娓道来:“你中的其实不是什么夺命丸,而是溃烂易经丸。”

    “难怪我四处寻找夺命丸的解药服用,都没有用呢。”秦无涯感叹地说道。

    “你每天用黄连和甘草做米饭,一天三顿,不出两个月应该就可以全部解毒。”陈星河郑重其事地说道。

    “老天爷真的安排了一个奇怪少年来拯救我的性命了。”秦无涯感慨地说道,此时他的双目之中都发出希望的光芒。

第二十八章 欺师灭祖

    秦无涯也是一个博学多才之人,他与陈星河每天在茂密的竹林围绕的小屋里谈笑风生。有时还会开怀畅饮,抒发彼此内心愁苦。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来小兄弟干杯!”秦无涯手里拿着一坛酒,说完就往肚子里灌。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干杯!前辈。”陈星河举起自己手中的一坛酒,也朝嘴里灌。放下酒坛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酣畅淋漓了些。

    陈星河眼角的一滴泪悄悄地沿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一滴泪就是相思上官翎的泪。

    “小兄弟,看来也是性情中人,来!我们再喝一坛,喝它个天昏地暗,忘记世间一切愁苦。”秦无涯拍着陈星河的肩膀说道。

    “好的,前辈。让我们痛痛快快地醉一场!”陈星河一改刚刚愁苦的面容,开怀地说道。

    “兄弟,你也不用前辈前辈地叫我了,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大哥,我们今天义结金兰如何。”秦无涯郑重地说道,他是十分看中陈星河的重情重义的。

    陈星河看秦无涯一脸诚心诚意的样子,便毫无犹豫地说道:“求之不得!大哥!”

    “古有桃园结义,今日我与兄弟竹林结义,也来效仿一下古人!”秦无涯灌了一大口酒,豪迈地说道。

    之后他们撮土为香,同时跪拜发誓地说道:“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愿同年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我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兄弟,今日我们结拜送你一件礼物,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笑纳。”秦无涯说完,从身上取下一件没有袖子的衣服。

    陈星河一怔地说道:“大哥,这是什么?你要送我一件衣服吗?”

    “兄弟,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它叫乌蚕衣,是由大雪山上的乌蚕的丝编制而成,是世间罕见的宝贝。”秦无涯把乌蚕衣递到陈星河手中说道。

    “大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陈星河说道。

    “你目前内功尚没有恢复如初,行走江湖危险重重,这件乌蚕衣穿在你身上,大哥也放心点。你不穿上就是瞧不起大哥了。”秦无涯佯装板着脸生气地说道。

    “那多谢大哥了。”陈星河说道,然后把乌蚕衣穿在了内衣里了。

    “兄弟,今天我们结为异性兄弟,真的高兴,我们一醉方休吧!”秦无涯大声地说道。

    “好的!大哥!”陈星河高声回应道。

    他们就这样整日奏琴饮酒。陈星河因此酒量也大增,好像在酒的世界里才可以遇见日思夜想的上官翎。

    他们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彼此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西边的落日就好像一个红红的火球坠落在绿色地毯的西山边上。就连竹林的西边也被夕阳的红浸染了一般,显现出醉人的红晕。

    秦无涯在走廊里弹奏着《高山流水》,陈星河倚靠在栏杆上,闭着双目陶醉的倾听着。

    突然一根琴弦断了,秦无涯和陈星河都是心头一惊。

    “兄弟,竹林里有动静,注意隐蔽。”秦无涯关切地对着陈星河说道。

    陈星河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他看向竹林,一阵风吹过竹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突然竹林出现一群鸟四处飞行应该是被惊得。

    又过了好一会儿,一位面容俊郎的少年,穿着一身华丽长衫,一瘸一拐地从竹林里走了出来,眼里流露出一丝丝的寒光,嘴角还含着些许的鲜血。

    此人正是秦无涯的大弟子李朗。

    “师傅,师傅……”李朗大声地喊道,一边喊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向秦无涯。

    此时陈星河担心有诈,还是躲在长廊一个柱子后面,没有现身。

    “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已经把琴宗交与你手。难道琴宗出事了吗?”秦无涯问道。

    “弟子无用,难堪大用。”李朗摸着鼻涕说道,说的时候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秦无涯的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快说!”秦无涯继续问道,问的时候伸出双手就去搀扶李朗。

    “我们琴宗……我们琴宗其实好的很!不需要你过问。”李朗说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锋利匕首,向着秦无涯的腹部直刺。

    当李朗掏出匕首的时候,秦无涯根本没有看到,也不会想到自己最为看中的大弟子尽然会杀自己。

    但是陈星河看得清清楚楚,当李朗手拿出匕首的时候,他就纵身一跃撞开秦无涯,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在了陈星河的腹部。

    秦无涯一个踉跄,向旁边晃了几步才慢慢站稳。

    李朗拿着匕首又猛戳了几下,可是都不能刺穿陈星河的身体。

    “哈哈,好玩吗?”陈星河看着李朗说道,然后伸出一脚重重踹在了他的胸膛。

    李朗被踹得向后摔了几个跟头,手中的匕首也被甩得老远。

    “大胆禽兽,你尽然敢杀害为师,真的忤逆不孝,欺师灭祖啊!”秦无涯怒斥地说道。

    “你整天就知道饮酒弹琴,你管理过琴宗大小事务吗?你知道我们琴宗有多少号人?多少张嘴每天要吃饭吗?如果不杀你林振兴,就要把我们琴宗上上下下杀光!”李朗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睛里都充满怨恨的血丝。

    “我是一生放荡不羁,没想到我选择退出武林纷争,却还是不能换回你们的太平。难道非要我一死吗?”秦无涯感叹地说道。

    李朗抬头看着秦无涯,嘴角漏出邪恶的笑容。

    “大哥,你不要信他的,你看他脖子上早已经刻上了林字,他已经是林振兴的走狗了。林振兴又怎么舍得杀死忠心耿耿的狗呢!”陈星河指着李朗脖子上青色的刺青说道。

    秦无涯听到陈星河这样说道才慢慢得从深深的自责中缓过来。

    李朗连忙用衣领不停地遮挡着,然后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说道:“林帮主,少年英雄,武功盖世,四大宗门全部都臣服于他。又何况我这个武功低微的无名小卒。”

    “大哥,这个人欺师灭祖,助纣为虐,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辩解,要不我一掌打死他。”陈星河看着秦无涯说道。

    李朗听到陈星河这般说道,脸色也吓得一会青一会白,然后突然跪着趴到琴无涯的脚边,哀求地说道:“师傅,不要杀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从小跟你,你对我最是疼爱了,师傅你一定不舍得杀我的对吧?……师傅?”

    “大哥,你对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施恩,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呀,他就是永远喂不饱的狼,千万不要让他再咬了你一口。”陈星河义愤填膺地说道。

    秦无涯楞在一旁,左右为难,毕竟十几年的情分呀。他本身又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又怎么能狠心下得了手呢。

    李朗还在一旁苦苦地哀求着说道:“师傅,放过我吧,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李朗说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向旁边的匕首摸了过去,当拿到匕首的时候,他的嘴角漏出奸邪的笑容。然后猛得起身,双手抱着匕首刺向秦无涯的心脏。

    陈星河大叫一声:“大哥,小心!”

    其实秦无涯也是早有提防之心,当李朗要拿刀起身之际,他的一双大手已经在空中运足全身真气,狠狠地向李朗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当匕首刺了一半的时候,李朗已经七孔流血而死,全身瘫软地倒在地面上了。

    陈星河有些惊愕,看着秦无涯,他的眼角处也流出了两行泪来,此刻他的内心一定也是非常痛苦的。

    陈星河蹲下身,在李朗身上一阵搜索,然后转脸对着秦无涯说道:“大哥,这白眼狼身上有两封信件。”

    “快快念来听听。”秦无涯一怔说道。

    “是少林寺方丈永信写给林振兴的。”陈星河看着信封说道。

    他用手撕开信封,抖了一下信纸念道:“林盟主在上,我少林遭受前所未有之灾难。九王爷如今不分青红皂白,便举兵围剿我少林寺。凡下山的少林弟子格杀勿论,现在我们被围在山上快要弹尽粮绝。望林帮主与我寺明德师弟交好的情分上,能伸出援助之手,我们里外夹击,救寺众僧人与水火之中。”

    “另外一封呢?”秦无涯问道。

    “另外一封是林振兴回给永信方丈的。”陈星河说道。

    他用手撕开另外一封,然后抖了一下信纸念道:“少林寺一直都是我们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今日有难我南方武林必定鼎力相助,现我就召集南方四大宗门,前往少林寺。我派琴宗门主李朗送信。以你字迹为信物,千万不要被小人欺骗。”

    “少林寺一直在北方武林都是有朝廷撑腰的,几百年屹立不倒。今日尽然会这样,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秦无涯感叹地说道。

    “少林寺应该得罪了九王爷公主,才会蒙此大难的。大哥,你知道这个九王爷是何许人也?”陈星河疑惑地说道。

    “不对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王爷怎么会跟少林寺结下不可化解的梁子呢。”秦无涯突然陷入沉思喃喃地说道。

    “大哥,大哥!”陈星河拽着秦无涯的手臂摇晃地说道。

    “啊,哦,那个九王爷啊,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秦无涯一怔地说道。

    “大哥,此地已经不在安全了,你今后有个打算?”陈星河说道。

    “我要去少林寺,不能再做一个自私自利的缩头乌龟了。我要制止琴宗参与这场无谓的杀戮。”秦无涯说道。

    “大哥,我要继续北上,我要进京,正好顺便跟你一起去少林寺!”陈星河笑着说道。

    秦无涯知道陈星河想要帮助一下自己,便欣慰地笑着看了一眼陈星河。

第二十九章 意外收获

    我们把视线再转向陈星河日思夜想的上官翎身上。

    上官翎眼看陈星河与明德大师同时掉下悬崖峭壁,心中早已万念俱灰,想随他一同掉下悬崖。

    悬崖外面烟雾缭绕,上官翎痛不欲生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声线也显得沙哑了很多。

    心雨用手语告诉上官翎,陈星河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一定会有再次相遇的一天的。

    但是上官翎看了一眼心雨师姐,然后又埋头痛苦,泪流不止,手里紧紧地握着陈星河送给她的香囊。她根本看不懂心雨师姐要表达什么。

    心雨也在一旁着急得火急火燎的,实在没办法嘴巴不停地发出“啊…啊…”的声音。

    心雨突然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她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了许多十分娟秀的大字。

    她拿着纸张,用手拽了拽上官翎胳膊让她抬头看纸上的字。

    上官翎抬头看着,念叨:“有缘千里来相会。”

    心雨看着上官翎念着,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上官翎此时才止住了泪水,鼻子还不停地抽泣着。

    心雨此刻又匆匆跑去纸上写着字,然后拿给上官翎念道:“我们离开这里,你一定会再次遇见他。”

    上官翎,心里念叨着道:“对的,我的星哥,是那么万中无一,他一定还活着。”

    “可是我们又怎么下去呢?这里就像与世隔绝一般。”上官翎叹道。

    心雨听到上官翎这么说,突然高兴地跑去又写了几个字。

    上官翎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叨:“我…知…道…下…去…的…路!”

    上官翎突然站起来叫道:“你知道如何出去!”

    上官翎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说道:“太好了,我们这就下去吧,我要去找星哥!”

    心雨拉着上官翎的手,跑着穿过破损的栈道走廊,她们荡起的华丽的衣服飘带,加上烟雾缭绕,就像两个仙女在空中行走一般。

    她们来到一个门特别小的房间,进入后却别有洞天。从门进去,直径往里面走,穿过了一个会客室,然后进入卧室,来到床里面的一道墙。

    心雨开心地向上官翎看了一眼,用手指了指墙,上官翎心领神会,知道出口一定就在这里。

    心雨和上官翎两个人拼命地敲着墙,拍着墙,用手挪。结果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她们都累的精疲力尽,同时擦着汗坐在了床上。

    上官翎依旧没有放弃,只是心雨反而有些愁眉苦脸,也有些疑惑,因为他明明看到过一次明德大师从这里偷偷地下山去的,可是这个墙该如何打开呢?她也无从可知,一时有点束手无策了。

    上官翎对着心雨说道:“师姐,我们把床移过来吧,看看有什么发现吧。”

    心雨点头同意,便走到木床的一头,上官翎走到另一头。两个人同时用力,床却纹丝不动地在原地。

    两人再次点头示意再来一次,这次她们都使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是床还是纹丝不动。

    上官翎已经明白这个床一定有古怪,她围绕着这个床开始打转,仔细观察着这个木床。

    上官翎蹲下身子用手握着一个床腿,轻轻一用力,床腿尽然旋转了,然后又把剩下三个床腿旋转了。

    床后面的墙突然从底部慢慢升起,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随着慢慢升高的石门,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有一个向下去的石阶。

    上官翎和心雨对望一眼,有点喜不自胜。

    她们从石门后面,拿着一个火把踩着台阶一步一步慢慢地向下走。当她们走到中间地段的时候,出现了两个门洞,一个门洞上写着“出口”,另一个门洞写着“丹药库”。

    心雨看了顿时心花怒放,用手不停地指着,说要进去。上官翎无奈,只好拿着火把跟她一同进入“丹药库”。

    刚走入丹药库,上官翎和心雨就目瞪口呆了。里面有两个架子,架子上摆满了不同的丹药。每个丹药下面都用文字注明功效,还有炼制材料以及方法。

    上官翎大概得看了一眼,有提升力量的丹药,也有提升内力的丹药,不过这两种丹药的副作用都特别大,轻则使身体虚弱不堪,调养几日方能恢复元气,重则长年卧床不起。

    炼制方法也特别简单,在丹炉里一个时辰就好了,只是药材太难找了。

    上面写着需要千年的人参和灵芝,还需要鹿茸……看着这些奇珍异宝出现在炼制名单上,上官翎陌陌地把这两个丹药收到了自己的囊中,心想道:“如果在危难时刻,可能还会保命也难说呢。”

    心雨这是在旁边“啊啊……”地叫了两声,左手不停地召唤着上官翎,意思是让他过来看看。

    上官翎上前一看,念叨着:“助颜丹,可保一百年容颜不变。”

    这个丹药,就是亿万少女的梦呀,她们看到有一种流口水的感觉也是常理之中。

    “用未出男婴的胚胎炼制而成一天一夜而成。”上官翎念叨着,突然大惊失色,心里一阵地恶心。

    心雨却没有,而是一直注视着,如果眼睛可以吃东西的话,那她已经吃了一百口了。

    “明德这个老秃驴,真的太恶心了。少林秃驴没一个好东西,有一天我一定少林寺连根拔起,让它从此消失。”上官翎义愤填膺地说道。

    心雨旁边一愣,然后使劲地点头表示同意。

    “此药,一定是处子之身吃方可见效,如若不是,会中毒身亡。”上官翎继续念叨着。

    心雨突然把目光从丹药上转移开了,双手一直在摆手。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不能吃吗?”上官翎看着心雨说道。

    心雨笑着点了点头,意思说是的。

    “可是,我是处子之身呀。”上官翎淡淡地说道。

    心雨一脸惊愕,不可思议地看着上官翎。

    “我与星哥虽然已经拜堂成亲了,但是星哥说没有得到我家人同意,所以只是跟我同床却没有真正的洞房。”上官翎羞涩地说道。

    “师姐你结婚了吗?”上官翎突然明白了什么问道。

    心雨摇着头,默默不语良久。

    上官翎突然觉得自己失礼了,便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心雨然后突然把助颜丹递给上官翎,意思让她吃下去。

    “师姐,我不想吃这造孽的东西,我觉得太残忍了。”上官翎双手推脱着说道。

    心雨用手指着丹药,然后不停摇手,眼睛里有些恳求上官翎吃下去的感觉。

    “师姐你是说丹药已经助成,不是它造孽,而是制作它的造孽吗?丹药是无辜的吗!”上官翎说道。

    心雨不停地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上官翎只好勉强拿过,往嘴里放去,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说道:“师姐我们把这制作方法烧了,以后就不会在因为炼制助颜丹而祸害人间了。”

    心雨点头,然后把纸条放到火把上樊烧掉了。

    上官翎吃下药丸后,皮肤变得比之前更加光滑细腻,但是对于本身就天生丽质她来说,其实变化也是很小的,常人一般也很难察觉到。

    上官翎有看到另外一些奇奇怪怪的丹药,如偌大丹,就是让人长高的丹药。如袖珍丹,就是让人变小孩的丹药……

    上官翎觉得很有意思就各拿了一个。

    心雨,没有拿一个。好像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丹药。

    上官翎走到心雨旁边,看着心雨说道:“你是想要治疗你不能说话的丹药吧,放心吧,等出去以后,我让我额……母亲,给你找天底下最厉害医生来,专门给你治。”

    心雨听后欣慰地笑了一下,然后她们就离开了丹药库,从出口离开了毒王谷。

第三十章 好色之徒

    上官翎和心雨下山之后,一路向北方行走。经过两三天的路程,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口密集的街市。

    他们满心愉悦地四处环顾,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重获新生的犯人。只是囚犯的邋遢,跟她们的冰清玉洁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就在她们手拉手逛街的时候,身上没有佩戴长剑,包裹和武器都放在了客栈里了,逛街也只是为了感受一些这里的风土人情。

    谁曾想到尽然有两个流氓擦肩而过,还不停地用色眯眯地眼神看着她们,当她们离开时,还吹着调戏的口哨,真的是厌恶极了。

    上官翎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他们不友善的目光,并用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们两个色胆包天的流氓一定死了一千遍一万遍了。

    但是这两个流氓却因为她这一个眼神,神魂颠倒了,色心更是难以控制了。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地笑道:“弟弟,这小妞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中意她了,我们跟上去吧。”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也同样的表情说道:“哥哥,那还等什么呢,这就走着。”

    这两个流氓就这样一直尾随着上官翎和心雨来到一个小笼汤包店。

    这个包子店很大,有上下两层,窗明几净。在当地也是名声远扬,所以平时的生意也是非常兴隆。

    上官翎和心雨穿过一楼满满的吃客人群,两个人在二楼靠着西南角优雅地落坐下,而这个流氓坐在二楼正中间一个雅座。

    一个小二拿着毛巾,走到上官翎她们面前,一脸殷勤地说道:“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一笼小笼包子,谢谢店小二了。”上官翎微笑地说道。

    店小二又向着心雨问道:“客官,您呢?”

    心雨脸色慌张,两个大大的眼睛看着店小二,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也通红了起来,像个可爱的小苹果。

    心雨突然竖死了一个食指,然后很抱歉地看向店小二。

    “她跟我一样,也是一笼小笼包子。”上官翎说道。

    上官翎自然明白心雨的心情,可是店小二转身离开下楼梯的时候,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道:“吃饭点个餐而已嘛,干嘛给我装深沉,你是哑巴吧!”

    她们就坐在靠楼梯位置,这几句听到耳朵里,一清二楚。

    心雨此刻内心是十分尴尬的,上官翎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知府大人的两位公子说今日各位所有消费他们请客!”店小二用手放在嘴边大声地喊道。

    众人纷纷抱拳看向这两位公子道谢。

    上官翎也转身看去,发现就是刚刚在大街上遇见的两个放荡流氓。

    一个肥头大耳流氓,如果再胖点五官都好像要塞到肉里了,油腻的脸上长满了麻子,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都会想跳楼。

    这就是知府大人郎天诈的大公子郎世东。

    另一个尖嘴猴腮流氓,如果再瘦点骨头都好像要出来透透气了。这个就是知府大人郎天诈的二公子郎世西了。

    当上官翎看向他们的时候,郎世西和郎世东不停地对她挤眉弄眼,搞得上官翎突然火冒三丈。

    心雨在旁边并没有充耳不闻,慢慢你品尝着包子的同时用手按着上官翎的手臂,意思让她忍让一下。

    上官翎越看越来气,突然喊道:“店小二,结账。”

    店小二听到招呼,立马屁颠屁颠跑过来,笑着说道:“两个客官的账,两位公子付了,不需要钱。”

    “我与这两位公子非亲非故,他们请哪门的客,店小二你快给我结账。”上官翎怒气冲冲地说道,说的时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位小姐你一定有所不知了,这两位可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恶霸了,他们是知府郎天诈的儿子,一个叫郎世东,一个叫郎世西,他们整日里鱼肉百姓,欺男霸女,真的是无恶不做呢。”一个坐在上官翎左边的白胡子老者,低声地对着上官翎说道。

    “那他们还真不是东西!”上官翎听后情不自地说道。

    “老头子走了,你还是好自为之吧。”白胡子老者向楼梯走去。

    突然被迎面而来的郎世东,撞了个满怀。正常情况被一个如此大的胖子突如其来地撞了都会飞出三尺开外,但是白胡子老者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郎世东却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胡子老者,连声抱歉,没有郎世东反应过来人在已经消失不见了。

    上官翎看到郎世东这囧样,不惊笑出口声音说道:“活该!小二给我们结账。”

    郎世西立马过来把郎世东搀扶了起来,不过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他是用了吃奶的力气了。

    郎世东没有因为摔倒,而不开心,而是依旧谄媚地笑着走到上官翎桌子前说道:“小姐,给个面子,我请客不好吗?”

    说着想用手去摸上官翎的手。

    上官翎用筷子狠狠地打了一下郎世东的手。

    郎世东大叫一声:“哎呦。”

    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阴沉了起来说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上官翎轻蔑地说道:“我们不沾亲带故,无功不受禄!”

    尖嘴猴腮的郎世西一屁股坐在了心雨右边板凳,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你们一个嫁给我大哥,一个嫁给我。这样我们就沾亲带故啦。”

    心雨见郎世西坐下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了上官翎身边。

    “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我已经成家了。如果你们再胡搅蛮缠,不要怪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上官翎警告地说道。

    “好厉害的小娘子,不过我喜欢。”郎世东依旧一脸陶醉地看着上官翎说道。

    心雨实在忍不住了,连她都不觉得恶心了起来。她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股脑地全部泼像个郎世东那张恬不知耻的大脸上了。

    “你敢这样对我,要造反了啊!”郎世东撸起袖口,挺着大肚子说道。

    上官翎见这情景,一只手猛地把桌子翻了,桌子的一角直接砸到了郎世西的脚指头上。

    他发出哭天喊娘般的尖叫声。

    上官翎又是一脚重重地踹在了郎世东的肚子上,但是他的体积也实在大,这一脚对他而言就像挠痒痒,毫无痛痒。

    可想而知刚刚那个白发老者,又是何其了得。

    顿时小龙包店里的人,都一哄而散了。只留下他们四个人,在里面打得不可开交。

    郎世东和郎世西都不会武功,可是郎世东凭借自身条件,上官翎却拿他没有一丁点办法。然后心雨却打的郎天西四处逃窜,他的样子也是十分狼狈不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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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侠恩仇录介绍:
讲述一个生长在武侠世界的少年,从握笔就开始备受欺辱,然后弃笔从武自立自强的故事。当然咸鱼翻身也不是轻松简单的。主人公星河经历了至亲离世,亲友背叛,朋友的背后插刀,依旧能面朝大海。当然,面对种种苦难,多数人都会无法面对,因为命运把可爱的灿烂。一位可爱聪明的小女孩守护这星河,让他重新振作,发奋图强。通过不一样人生机遇感受不一样的人情事故。书侠恩仇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书侠恩仇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书侠恩仇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