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华珀
此处共有四十名护卫,就算是赵羽铭武功高强,却也没办法一瞬间制服所有人,必然会引得其他护卫赶来。
没想到竟然被最简单的情况难住了,赵羽铭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在这处阴影之中站了小半个时辰。
月影渐移,大殿的的阴影越拉越长,再过一柱香的时间,赵羽铭就要暴露在月光之下了。
不过随着月色的移动,那北边十人与东边十人之间的拐角处,被拉出了一片阴影,可以让赵羽铭藏身于此。
可根据赵羽铭的观察,每半柱香的时间,这些护卫就回走动换位。若是藏身在那处阴影之中,待护卫们走动之时必然会被发现。
因此在这半柱香的时间里,赵羽铭一定要想到办法进入房间里面。
但是此处别院之中最为凶险的却是那天剑华珀,也不知他在哪一间屋中。
若是贸然进屋,遇到了华珀,更是凶多吉少。
但即便是这样,赵羽铭也不愿再把此事继续往后拖了,哪怕是龙潭虎穴,赵羽铭也必须去闯一闯了。
想到此处,赵羽铭当即运气,照着家传剑谱之中“天池神功”的练气之法,屏住了全身的气息,轻轻从墙头跃下,不敢有一丝声响。
可赵羽铭才刚刚从墙头跃下,忽然感觉弥漫在周围的那股危险的气息陡然加重,一阵杀气突然充斥了整个别院之中。
不过这股杀气并非是针对赵羽铭一人,别院之中的四十名护卫也感觉到了这股杀气,只见东边的那十人急忙迈开步子向前方跑去。
南北两边的人,也紧跟着他们跑到了最西边,四十人站在了一起,在他们身后就是这处别院的大门。
只见这四十人个个浑身戒备,面带惧色,看向东边的那间大殿。
好在他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大殿之上,竟然没有人发现阴影之中的赵羽铭。
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那杀气丝毫未曾减弱,四十名护卫之中这才有一人向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的冲着大殿的方向喊到“剑…剑仙前辈,你…你还好吗?”
“剑仙?”赵羽铭听到他们的称呼,心中轻笑一声,“怎的天剑竟成了剑仙?”
但是还不及赵羽铭想完,只听得大殿之中突然穿出一声暴喝“滚!”
紧接着“砰”一声,大殿的两扇门突然被人击飞,赵羽铭只觉得一股极其强大的剑气从大殿中激起,带着两扇巨大的门板飞向了西边。
四十名护卫急忙转身向外逃去,但是两扇大殿之中飞出的门板极为迅速就到了他们面前。
站在最前方的十人人逃跑不及,被那门板击中,当即口喷鲜血,从大门之中飞出了别院。
其余三十人哪里还敢停留,急忙抬起被打伤的十人,纷纷逃命去了。
赵羽铭也被眼前的情况惊住了,这大殿之中的人应该就是那天剑华珀了,只是不知为何他却突然发狂。
刚才华珀那声暴喝,也炸响在赵羽铭的心头,直震的此刻赵羽铭耳中依然是“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天剑华珀的武功远比赵羽铭想象的要强,赵羽铭眼看那四十名护卫做鸟兽散,他知道自己定然早就被天剑华珀发现了。
“哼!”但赵羽铭却反而不想此前那么紧张了,“我倒要看看天剑华珀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赵羽铭从阴影之中走出,走到了大殿门口,而后缓步走向殿中。
约走了十五步左右,赵羽铭只见面前一人盘坐在地上。
这人满头潦草的白发,浑身衣衫也穿的十分潦草,再看他脸上颧骨较高,可面容消瘦,长满了泛白的胡须,一双眼睛杀气逼人,似乎有两道剑气要从他的眼中射出。
“你就是天剑华珀?”赵羽铭站定了脚步,开口问道。
面前的人却不回答赵羽铭的问题,反而是用一口嘶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谁,赵清呢?”
赵羽铭心中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一上来就知道自己与赵清有关系。
“我问你,赵清呢,你是谁,为什么会天池神功以及逍遥剑法!”
“回答我!”
天剑华珀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赵羽铭沉默愣神片刻,华珀竟然勃然大怒。
赵羽铭这才明白,原来华珀早就知道自己潜入了这处别院,并且此前自己用天池神功的功法从墙头跃下,竟然就被华珀感觉到了自己的武功路数。
并且华珀非但认出了天池神功,更是在赵羽铭从墙头落下瞬间的步伐轻重判断出了赵羽铭会使逍遥剑法。
想到这里赵羽铭对华珀的武功更是惊叹。
其实赵羽铭哪里明白,这都是因为华珀对于败在赵清手上的事情十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为了打败赵清华珀没日没夜都在研究逍遥剑法。
甚至可以说,华珀对于逍遥剑法比赵羽铭还要上心,因此之前赵羽铭用逍遥的功法运气,当即就被华珀察觉到了。
一股极强的杀气包裹着赵羽铭的四周,华珀再次喝到“回答我!赵清呢!”
赵羽铭感觉到来自华珀的压力,非但没有一丝胆怯,反而是越来越为兴奋。
“铮!”赵羽铭反手拔出背后装在布袋中的逍遥,用剑尖指着华珀,道“我叫赵羽铭!”
华珀的眼神突然凝住,但却不是因为赵羽铭的名字,而是紧盯着赵羽铭手中的剑。
“这…这…这是逍遥?!”华珀嘶哑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不错,正是逍遥!”赵羽铭回道。
赵羽铭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华珀突然浑身一颤,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赵羽铭,原本充满剑气的双眼忽然浑浊,紧接着两行眼泪竟从他眼中流出。
“他…他…”
“他…死了?”
华珀颤声道,“他…他…是不是…死了?”
赵羽铭从未见过一个人竟然能有此种模样,心中突觉伤感无比,便收回了指向华珀的剑尖,轻声道“我父亲很多年前就被人害死了。”
“哈哈哈”华珀闻言,双眼泪流不止,但却放声大笑。
“哈哈哈,赵清,赵清。”
“你死在了我前面,这一次却是我赢了!”
“哈哈哈哈。”华珀的笑声越来越大。
赵羽铭见华珀听闻自己父亲被人害死之后竟然放声仰天大笑,一时心头怒起。
赵羽铭正要发作,却见华珀突然一口鲜血喷出。那笑声也随之停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以指为剑
赵羽铭被华珀癫狂的样子惊住了,不知是该怒还是该怜。
二人在殿中静止,一直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
“咳咳。”华珀的咳血之声终于打破了安静。
“赵家小儿,你来此做甚?”华珀终于恢复了平静。
赵羽铭看华珀如今的模样如此落魄,又想这华珀既然是当年自己父亲的对手,自己也理当对他有三分尊敬。
并且这华珀的武功极强,若是激怒了他,难保不会耽搁了雷贤的大事。
如此,赵羽铭心中怒火渐消,正视华珀,朗声说道“我来此处只为王嘉胤。”
“你也是为王嘉胤而来?”华珀眼皮抬起,瞧了眼赵羽铭说道。
“怎的,赵清的儿子,居然会对王嘉胤有兴趣?”华珀问道。
“赵羽铭受人所投,要找到王嘉胤所在。”赵羽铭回答道。
“呵,原来如此。”华珀冷笑道。
“年纪轻轻,倒也要学别人义薄云天?你小子可知我是谁?”华珀又道。
“天剑华珀,我自然知晓。”赵羽铭回答道。
“那你还敢闯进来!”华珀突然脸色变冷。
赵羽铭感觉到一股强烈杀意席卷着自己,压迫着自己要跪倒在地上。
赵羽铭自然不愿意屈服,他当即运气,天池神功的内力一瞬间在他的经脉之中开始游动,帮他抵抗这无边的杀意。
“呵,有意思。”华珀见赵羽铭年纪轻轻,原本以为定然没有多厉害的武功,又见赵羽铭在他面前颇为自傲,便想教训教训赵羽铭。
可没想到一番压迫之下,赵羽铭当即运气反抗,华珀这才清楚的感觉到赵羽铭的内功也十分厉害。
二人如此相持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赵羽铭的额头开始渗出丝丝汗珠。
华珀的武功远比赵羽铭要厉害,若是如此相持,最终赵羽铭必定要跪倒在华珀的面前。
赵羽铭咬了咬牙,他断然不能跪在华珀的面前。
这个华珀是他父亲赵清的手下败将,自己当然不能在华珀面前给自己的父亲丢人。
“啊!”想到此处,赵羽铭大喝一声,运足了功力,抬手一招“扶摇”冲着华珀的咽喉刺去。
华珀一惊,他没想到赵羽铭竟然还敢对他出剑。
华珀当然不会怕了赵羽铭,多少个日日夜夜以来,这招“扶摇”就他的脑海一遍又一遍的闪过。
当年华珀第一次与赵清交手,就是败在了“扶摇”之下,如今依旧是这招“扶摇”,依旧是这把“逍遥”。
恍惚之间,华珀似乎看到眼前这个人正是当年那个与自己比招的赵清。
“哈哈哈,来吧,赵清,这一次我不会败给你了。”华珀纵声狂笑。
只见华珀突然袖口一挥,破烂的衣衫竟然就如坚铁一般击打在了逍遥之上,强如赵羽铭也被这破烂衣袖打的只能收招后退。
华珀随即滑向后方,而后缓缓起身,满头斑驳的发丝飞舞,强大的内力激荡,将房中的油灯全部吹灭,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剑。
赵羽铭心知既然已经出剑,便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好在之前的那些侍卫惧怕华珀,此时都逃出了院子,若是自己能打败华珀,趁着今日这绝佳的时机,说不定就能直接带走王嘉胤。
如此一来,倒也省的雷贤再大动干戈了。
赵羽铭面对华珀这样的高手,丝毫不敢托大,普通剑术在华珀面前根本不值一看。
想要打败华珀,赵羽铭只能用逍遥剑法之中最厉害的“北斗九式”。
这出其不意的一招扶摇没有成效,赵羽铭果断变招,一式“破军”随手而出。
逍遥剑气纵横,在这招破军之下,带着呼啸之声,硬生生将华珀那无边的杀气与剑意劈开。
华珀在如此情况之下,竟然丝毫不惧,就在赵羽铭持剑攻到华珀面前之时,只见华珀突然向左一侧身,伸出两根手指,直指赵羽铭的命门。
“不好!”赵羽铭心中暗叫一声。
这华珀实在厉害,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破绽所在。
华珀的双指就如一把匕首,双指所指正是赵羽铭的破绽所在,赵羽铭若是这一招走到底,必然要自己先被华珀制服。
“怎的他竟然像是练过师妹的弹指剑法一样?”赵羽铭心中想到。
今日的局面恰如当初小猫第一次蛇胆之力爆发之时,赵羽铭以北斗九式对决小猫的弹指剑法。
当时小猫内劲爆发,又以弹指剑法应对赵羽铭,一招一式只攻赵羽铭剑法薄弱之处,赵羽铭险些就丧生在小猫的剑下。
其实,华珀并非是学过弹指剑法,只不过是因为当年华珀败在赵清的剑下,赵清用的便是这北斗九式。
华珀这么多年来苦思冥想对付赵清,自然是将北斗九式的一招一式都想了个透彻,以他的剑术造诣,闭关这么多年能想出应对北斗九式的招式自然不难。
华珀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指,实则是他这十多年来的心血!
赵羽铭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能是强行收招。可华珀当即追进,随手又是两指,便是指向了赵羽铭的心口。
这一招一式,华珀在心中早就演练了无数遍了,如今使了出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赵羽铭仓促之中,只能将手中逍遥倒提而起,挡在了心口之前。
华珀二指点在逍遥之上,“噔!”一声,逍遥被华珀击中拍打在赵羽铭的心口。
赵羽铭心口一痛,瞬间倒飞了出去,华珀以指为剑,剑气透过逍遥直中赵羽铭。
“噗!”赵羽铭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手持逍遥半跪在两丈之外。
“天剑华珀,果然名不虚传。”
赵羽铭抬起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迹。
“赵清,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的武功不进反退啊,今日看你还如何胜我?”
华珀见自己一击得手,反而是满脸失望,不过华珀此刻的状态似乎有些癫狂,却一直把赵羽铭当做赵清。
“咳咳。”赵羽铭又是咳了两声,此刻他也明白了华珀之所以能一招打败自己的原因。
根据无心当初对赵羽铭说过的,赵清一共练成了北斗九式之中七杀,破军,贪狼,天玑四路剑法。
华珀当年就是败在这几路剑法之下,这十多年过去了,华珀定然是悟出了应付这四路剑法的招式。
所以除非赵羽铭使出华珀没有见过的招式,否则根本没有击败华珀的办法。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剑意
可赵羽铭此刻连华珀已经领教过的天玑式都未能练成,更不要说北斗九式之中的其他招式了。
“他对我逍遥剑法如此了解,我再用逍遥剑法也只是自取其辱,倒不如以弹指剑法出击,定叫他大吃一惊!”
片刻之间,赵羽铭已经想好了对策。
华珀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赵羽铭居然还会一路完全克制逍遥剑法的武功,如此出其不意,赵羽铭才有机会取胜。
心念既定,赵羽铭毫不犹豫就使出了弹指剑法应对华珀。
华珀见赵羽铭剑法骤变,他却依旧是以之前对付逍遥剑法的招式对付赵羽铭。
这一来二去的,赵羽铭终于有了回旋的余地,华珀招招皆是逍遥剑法的反制之法,赵羽铭的弹指剑法也是同样的道理,也就是说华珀的剑法几乎与弹指剑法相同。
因此当二人再次交手之时,情势立即反转,赵羽铭将这弹指剑法连了成百上千遍了,自然对华珀的一招一式心知肚明。
二十招过去,华珀数次被赵羽铭抢占了先机,这才隐隐发现了赵羽铭剑法的怪异之处。
“不对,你这不是逍遥剑法!”华珀沉声说道。
“哈哈,不错,让你见识见识这弹指剑法,瞧瞧你这十多年来苦思冥想的招式是否还派的上用场?”赵羽铭冷笑道。
赵羽铭的武功不可谓不强,如今天下能与赵羽铭在剑术之上一较高下的屈指可数,就算是比起成名已久的华珀,赵羽铭也没差多少。
若不是此前赵羽铭不明所以,一上来就用北斗九式对付华珀,被华珀占了先机,华珀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打伤赵羽铭。
又是三十招过去,赵羽铭完全不用逍遥剑法,华珀准备了十多年用来对付赵家剑法的招式一下子没了用处,这让华珀一瞬之间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不,你不是赵清,你是谁?”终于华珀一声暴喝,从癫狂的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
“我便是神剑赵清之子,赵羽铭!”赵羽铭大声喝到。
“神剑赵清!”
可谁知华珀听见这神剑的称呼以后,情绪又开始暴怒,当年只一剑之差,这个神剑的称号就是他的了。
“哈哈哈,赵家小儿太过猖狂。以为老夫这十多年来就光琢磨出这些剑法吗?”华珀怒笑道。
“今日便让你见识一番,当年我专门为了对付那赵清创出的招式!”华珀寒声喝到。
赵羽铭一向都是越战越勇,这种时刻他自然不会怕了华珀,但是赵羽铭也不敢托大,毕竟他之前就听过三招曾经说过华珀的厉害。
华珀之所以会落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全是因为十多年前败给赵清之后,华珀急于创出一式可以击败北斗九式的剑招,却没想到因此走火入魔还伤及心脉导致武功大退。
此刻听华珀这个口气,莫非是如今他当真练成了那招未完成的招式?
赵羽铭自知武功比不上父亲当年的程度,如今这可是华珀要用来对付赵清的招式,赵羽铭哪里敢轻易招架?
但是由不得赵羽铭多想,只见面前的华珀整个人气质陡变,他的身形似乎瞬间拔高数丈,一股剑意自华珀身上散发而出,整个大殿之中狂风大作。
赵羽铭心中忽然有种感觉,面前的华珀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一把神兵利器,自己就好像一只蚂蚁一样,随时会被他击杀。
“不好!”赵羽铭心头巨震,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此前每每路过这处别院的时候总有种危险的感觉了。
原来华珀这为赵清准备的招式并非是普通的剑招,而是一种剑意。
确切的说就是一种以极强的内力凝聚而成的气场,这是一种无形的剑,却比实质的剑更为可怕。
华珀平日里就一直在修炼这种剑意,赵羽铭这样的剑术高手自然是对这种剑意十分敏感,因此总感觉到有危险的气息。
强大的剑意无孔不入,笼罩在赵羽铭周身,让赵羽铭不知该如何出剑,总感觉不论自己如何出剑都要一击死于华珀手中。
一种无边的恐惧自赵羽铭的心头散开,仿佛下一刻自己迎来的就是死亡。
赵羽铭极力反抗,他咬牙想要提起手中的逍遥。
但是在这种强大的剑意压迫之下,赵羽铭竟发现自己的手臂不听指挥,无论他如何用劲,却连举剑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惊惧之中,赵羽铭只见华珀那数丈高的身影一步一步靠近,就好像一把极其锋利的兵器慢慢的靠近了自己的额头。
华珀每走一步,赵羽铭心中那毛骨悚然的感觉就越加明显。
“嘭,嘭,嘭”华珀的脚步声在赵羽铭心头炸响,赵羽铭的口鼻之中竟然都开始流出鲜血,自他的眉心之处也好像被利器划出一道伤口,滴滴鲜血顺着赵羽铭的脸滴下来,十分可怕。
“怎么样,赵家的小儿,当年我败剑以后,只能被称作天剑华珀,如今我自创这招用来打败你赵家剑法,我便要将这一招称作天剑!”华珀冷声说道。
赵羽铭想要反抗,想要反驳华珀,但是他只听见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华珀的内功实在太强,赵羽铭根本无法挣脱那股压迫感。
但与此同时,天池神功的心法忽然浮现在赵羽铭的心头,赵羽铭丹田之中的真气开始迅速流转,一瞬之间他的真气就运转了一个周天。
并且随着赵羽铭真气每运转一个周天,那股真气竟然就壮大几分,赵羽铭的四肢终于开始恢复了一丝温度。
“是蛇胆的力量!”
赵羽铭突然明白,自己此刻与小猫蛇胆爆发之时的状况一模一样,真气迅速流转膨胀。
只不过赵羽铭并非如小猫那样服用了大量蛇胆,他只不过是在喂食小猫之时吞咽了一些汁液罢了。
想不到就是因此,在赵羽铭经脉之中也隐藏了一部分的蛇胆之力。
这极其薄弱的蛇胆之力,此刻却成了赵羽铭的救命稻草。
赵羽铭当即趁着蛇胆之力爆发,运足了真气到自己的右臂之上举起了逍遥,挡在面前。
“嗯?”
华珀惊疑一声,早在此前交手之时,他就感觉到了赵羽铭的内劲极其厉害,因此使出这招天剑之时便是全力出击,可万没想到此刻赵羽铭竟然还有余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胜负
不过到了这种时刻,就算赵羽铭勉强有出剑之力,也是难以胜过华珀了。
可华珀十多年的准备就是为了此刻,这一招天剑既出,就是要让赵羽铭毫无反抗之力的败下阵来。
这是华珀一辈子的心结,他要的是完胜赵家剑法,如华珀这样自傲的人,哪里容得下赵羽铭此时还在他的面前挥舞兵器?
“哼!”
华珀冷哼一声,他竭力运气,那股强大的剑意瞬间变强,再次对着赵羽铭逼迫而来。
赵羽铭原本举起在面前的逍遥,此刻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被华珀的剑意一寸一寸的压迫着对着自己的额前斩来。
逍遥的剑刃几乎就贴到了赵羽铭额前的肌肤之上,赵羽铭甚至都感觉到了逍遥剑身之上那股冰凉的感觉传入脑中。
若是再被华珀的剑意逼近一寸,赵羽铭半个脑袋势必都要被逍遥削去。
生死关头,由不得赵羽铭不拼命,赵羽铭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天池神功的内力疯狂运转对抗着那冰冷的剑意。
神剑逍遥何其锋利,刚刚接触到赵羽铭的肌肤,便给他的额前又划出一道血痕。
“莫非今日我便要死在此处?”赵羽铭心中惊惧。
“咻!”就在赵羽铭无力招架之时,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道破空之声,紧接着一道寒光乍起,一把匕首射向了华珀的面门。
“哼!”华珀冷哼一声,以他的武功,想要正面用暗器偷袭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赵家怎的还出了一名用暗器的女中豪杰不成,真是可笑。”华珀嘲讽道。
随后只见华珀向前方大袖一挥,那匕首就被华珀打飞,直冲着门外的方向飞去。
华珀突然分心去对付那飞来的暗器,一瞬之间逼向赵羽铭的剑意颇有减弱,赵羽铭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赵羽铭的真气流转,但是蛇胆之力在他体内本就不多,此时已经是炼化到了极致,再不能为他增强真气。
虽然那暗器为他争取到了一丝机会,可赵羽铭的功力却不能让他就此挣脱华珀剑意的压制。
一转眼之后,华珀回过手来继续用那强大的剑意针对赵羽铭,赵羽铭只能是束手无策。
“我若是死在这里,师妹该怎么办,希望雷贤大哥能帮我照顾她。”
生死之际,赵羽铭忽然想起了师妹小猫,未曾想终南山一别,竟是永远。
“照顾好自己。”
赵羽铭最后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力竭之感传来,他再没有力气去抵抗华珀那强大的剑意。
“啊!”可就在这最后关头,一道惊叫之声传来。
但这声惊叫不是来自赵羽铭,而是来自华珀。
赵羽铭回神看去,只见华珀突然瘫倒在地,一大口黑色的血液自他口中喷出,华珀整个人在地上抽搐不止。
“他走火入魔,伤及了心脉!”赵羽铭突然想起了过三招之前说过的话。
那无边的剑意也随着华珀的这声惊叫如潮水般散去。
大难不死!
赵羽铭冷汗直流,原来华珀是因为当年走火入魔早就留下了暗疾在身。
适才为了完全压制住赵羽铭,华珀是强行提气,再加上后来的那暗器袭来,华珀不得已分心又去对付暗器,更是让他不堪重负。
这种种意外加在一起,没成想却带动了当年走火入魔留下的暗疾,最后关头剑意突然消散,功亏一篑,让赵羽铭逃得一条生路。
赵羽铭擦了擦额头的汗,站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华珀。
此时的华珀旧疾复发,哪里还有之前那般的威势,无边的杀气与剑意尽皆消散,面前这人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者。
赵羽铭提起剑来,此时他只需将手中的逍遥轻轻往前一送,就能终结这曾经江湖闻名的天剑华珀。
可赵羽铭终究不是这样的人,他在面对那些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从来都是毫不留情。
可面对今日这个曾经自己父亲的对手,自己刚才甚至险些死在华珀手中,赵羽铭心中竟然丝毫不怒,反而是一种莫名的凄凉萦绕心头。
赵羽铭就这样在华珀面前,一直过了有近一柱香的时间,华珀这才慢慢清醒了过来。
只见华珀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坐在了旁边一处干净没有血迹的地上,不过他破烂的衣衫有一大半都被自己吐出的血迹染红。
“为什么不杀了我。”华珀喘了一大口气说道。
“我赵家的剑,何事做过趁人之危的事情?”赵羽铭淡淡说道。
“更何况,我此来只为王嘉胤,你我无冤无仇。我又何必杀你。”赵羽铭继续说道。
“呵。”华珀闻言冷笑一声。
“赵家的剑…赵家的剑。”华珀重复着赵羽铭的话。
“赵家的剑是厉害啊,我又败了。”华珀勉强抬起半边脸,看着赵羽铭慢慢说道。
说完这句话,华珀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一样,就像突然之间又苍老了十多岁一样。
“不过,我华珀受福王恩惠,自当遵守承诺,替福王守好王嘉胤,只要我华珀活着,你今天休想从此处带走王嘉胤。”华珀又道。
不知为何,赵羽铭看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打心底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怜悯,因此听见华珀的这番言语,赵羽铭也不动怒。
赵羽铭沉默片刻,随后说道:“你没有败,若不是刚才有人偷袭让你分心,我早已死在你这招天剑之下。”
的确,华珀这一招天剑,本就是需要以极强的内力才能施展而出,可华珀又在此同时分神去对付那飞来的暗器。
这就导致了华珀气息节奏变乱,打乱了华珀内劲真气的节奏,进而导致了华珀被内力反噬导致旧疾复发。
“败就是败了,没有那么多的借口,就算是有人暗中偷袭,那不也是你赵家的人对我出手吗,说到底还是败给了你赵家之人。”华珀又道。
赵羽铭一愣,这华珀突然说刚才以飞刀偷袭的人,竟然是赵家的人,这怎么可能。
“莫非是赵辛壹?”赵羽铭猜测。
但是很快赵羽铭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赵辛壹的武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若是赵辛壹出手,定然不会用暗器偷袭。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七日之约
“是她!杜采苓!”
赵羽铭突然又想起华珀在击退飞刀之时曾言出手之人是个女人,以华珀的武功断然不会乱说,如此看来那出手之人必然是杜采苓无疑。
杜采苓的武功也是与赵羽铭同出一脉的天池神功,因此华珀这才错把杜采苓也当成了赵家的人。
前些时日赵羽铭就曾发现杜采苓在福王府中另有目的。
没想到今日杜采苓也跟着赵羽铭混到了这里,赵羽铭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不过这些事情,也不必对华珀明说。
“之前大好时机你不杀我,此刻让我缓过一口气来,再想杀我华珀从而劫走王嘉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当真是妇人之仁!”华珀冷声说道。
“是吗!”赵羽铭闻言语气渐冷,王嘉胤他是志在必得的。
不过此时的华珀身受重伤,赵羽铭却不愿趁人之危再与他动手。
“你可敢让我知晓王嘉胤身在何处,待你伤好之后,赵羽铭自来杀你劫人!”赵羽铭道。
“哈哈哈。”
华珀闻言大笑,他纵横江湖数十年,没成想有一天竟然被一个年轻后辈如此轻视。
“咳咳…”华珀狂笑带动了自己的伤,不由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一会儿,华珀才缓过劲来,他擦了擦嘴角刚咳出的血迹,道“有何不敢!”
随后只见华珀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慢步走到大殿的后墙边上,对着墙上一块地方按了下去。
墙壁之上,一块方形石块被华珀按进了墙中,紧接着旁边的墙壁突然向两边退开。
原来这面墙,竟然是一处暗道的秘门,赵羽铭抬眼看去,只见这处暗道两边都挂满了油灯,一阵清风从暗道之中吹来。
“什么人?福王?华珀,他娘的大半夜不睡觉来打扰老子做甚?”忽然暗道之中传来一道骂声。
赵羽铭听那骂声颇为洪亮,那声音出处也不是很远,看来此处密道并没有多深。
“老王啊,有个年轻后生要找你,你可愿出来一见?”华珀冲着暗道之中说道。
“年轻后生,什么人?”王嘉胤闻言,突然变了语气出声问道。
赵羽铭向前走了几步,站到暗道门口,只见这处暗道也就不到五米的长度,再往里竟然是一个封闭的石屋,里面桌椅板凳之类一应俱全,一名老者刚从床榻之上下来,疑惑的看着外面。
赵羽铭急忙接话道:“前辈可是王嘉胤?是在下的结拜大哥雷贤让我前来找你的。”
“雷贤?雷贤是谁,为什么找我?”却不料王嘉胤突然这般说道。
赵羽铭闻言一愣,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王嘉胤竟会如此相问。
“啊!我知道了!”就在此时,王嘉胤突然一拍大腿叫到。
“去他娘的雷贤,是不是王好贤和徐鸿儒这两个小子让你来找我的,你去告诉他们,老子在这里过的舒服呢,让他们不必再找我了!”王嘉胤又高声说道。
赵羽铭这才想起,雷贤只是王好贤后来改的名字,当初王好贤与王嘉胤走散之时还没有雷贤这个名字,因此王嘉胤才会说不认识雷贤。
不过雷贤一心要救王嘉胤回闻香教,怎的这王嘉胤却不想回去,这些事情赵羽铭就想不通了。
“行了行了,你快滚吧,老华你快把他打发走了吧,大半夜的我他娘睡的正香呢,真是扰人清梦!”王嘉胤不耐烦的说道。
赵羽铭见这王嘉胤如此态度,也不愿多说,他的目的只是确定王嘉胤就在此处便可,今日无论如何是不能带走王嘉胤了。
暗道的门缓缓关上,其中灯火全都消失不见,站在大殿之中根本无法察觉到这背后竟有一处暗道,若不是华珀亲自打开机关,赵羽铭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其中的玄机。
“如何,王嘉胤就在此处,你可看到了?”华珀缓缓说道。
“好,赵羽铭等你伤好以后便来杀你劫人!”赵羽铭退回大殿门口说道。
“呵,七日之后,华珀在此恭候大驾!”华珀冷笑着说道。
“好,七日之后晚辈再来讨教!”赵羽铭应允。
赵羽铭无论如何是不会此刻在华珀手中夺人的,既然华珀说七日以后,那就七日以后吧,赵羽铭也正好让雷贤等人做好准备接应与他。
此时距离赵羽铭来到这大殿之中也过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了,院外脚步声逐渐增多,那些惧怕华珀逃走的侍卫们慢慢的又靠近了回来。
“可若是今日如此离开,福王府知道有人打王嘉胤的主意,日后必定更加严防死守,只怕会给雷贤的计划带来更多的麻烦。”
赵羽铭刚迈开步子想要离去,心中却又隐隐不安,自己的一念之差或许当真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事已至此,赵羽铭就算心中有所顾虑,却也是别无他法。
“呵,你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今天你来过这里。”华珀像是看穿了赵羽铭的心思一般,面带讥讽的说道。
“多谢前辈。”赵羽铭闻言,对华珀抱拳道。
院外脚步声越来越多,赵羽铭不敢再多过耽搁,转身就快步顺着来时的路线离开。
可赵羽铭才刚刚从院墙跃出,却见灯火绰绰,越来越多的侍卫冲到了这里。
今日赵羽铭虽然并未身穿夜行衣前来,但是此刻他衣衫不整,面容狼狈的样子也足以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如此多的人手,我若是在这外边露面,必定惹人注意。”赵羽铭心中暗想。
赵羽铭来了福王府这么长时间,还是当初福王摆宴招待赵辛壹的时候才见过今日这么大的阵势。
想要施展轻功,从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溜走,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了。
无奈之下,赵羽铭只好闪身推开一间房门躲进了屋内。
“到处搜查看看,不要放过一点可疑的地方!”
外边人声逐渐鼎沸,赵羽铭听的清楚,那是过三招的声音,想不到竟然连过三招都被惊动了。
“老过,怎么回事?”这是徐俊良的声音,没想到他也到了此处。
“呦,怎么连徐大人都惊动了,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听说这里颇为异常,我担心有不怀好意的人趁机摸进了福王府,便带着我的人前来看看。”
过三招本就不太待见徐俊良,因此在对徐俊良说话之时也略带火药味。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误会
“过师傅莫怪,这护院之事本是我徐俊良负责,发生异常惊动了过师傅,那是我失职,回去之后徐俊良自当反省。”
徐俊良听得出过三招话中带刺,因此也懒得跟过三招再套近乎,连称呼都从老过变成了过师傅。
“哈哈,徐大人这说的什么话,真是见外了。”过三招又笑道。
这二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随后徐俊良便告辞转身去了另外的地方。
而过三招却并未就此离去,反而是吩咐跟在身后的人一一搜查这些房间,不能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王嘉胤对福王至关重要,今日一众侍卫离开别院半个时辰,自是引起了福王的重视,因此这才连过三招都亲自前来查看。
过三招的脚步越走越近,似乎正是要对着赵羽铭藏身所在的这间屋子走来。
赵羽铭心中暗叫晦气,可如今时刻自己再无处可躲,情急之下赵羽铭一转身看到这处房间内正好有一口存放衣物的大箱子。
眼看过三招即将推门而入,赵羽铭无暇多想,掀开那口大箱子的盖子,当即纵身越入。
可赵羽铭刚跳进箱子内部,突觉情况不对,这箱子之中竟然另有一人已经在内,与此同时一道寒光自箱中突然亮起。
黑暗之中,赵羽铭也看不清到底是何事物突然冲自己刺来,这狭小的空间之内赵羽铭的剑术更是无从施展,于是赵羽铭只能伸出右手向前抓去。
那道寒光在离赵羽铭面门一寸的距离之时硬生生被赵羽铭以两根手指夹在了中间。
赵羽铭这才感觉到手中之物竟是一把极薄的剑,他当即提气运功想要将手中的剑震碎,可谁知此剑极其柔韧,却是毫发无损。
无法瞬间摧毁敌人的武器,赵羽铭唯恐这人再对自己出手,他的反应极快,当即出手一瞬间以左手扼住了对手分咽喉。
与此同时门外的过三招正巧推门而入,原本过三招只是粗略一看,这房中并没有人隐匿在此,便要转身离开。
可谁知,赵羽铭一时情急之中扼着箱中之人咽喉的左手太过用力,那人痛苦之下,不得已干咳出声。
赵羽铭这才听清,原来与自己同在箱中的人竟是一名女子,但此时此刻的赵羽铭无暇多想其他。
“什么人?”
箱外屋中的过三招自然也听到了这箱中另有其人,怒喝一声的同时,一掌就打向了这口箱子。
“砰!”那大箱子应声而碎,赵羽铭低头一看,此刻被自己扼住咽喉这人,竟然就是之前救了自己性命的杜采苓。
此刻杜采苓的软剑正被赵羽铭右手钳住,在赵羽铭的用力之下,那软剑竟弯成了一个圆形都没有断裂。
而杜采苓整个人都被赵羽铭制住,赵羽铭扼着杜采苓的喉咙将她按在身下。
赵羽铭眼看这人竟然是杜采苓,急忙松开了杜采苓的喉咙,向后跃开站在了三米之外。
杜采苓被赵羽铭松开了咽喉,这才扶着身后的墙壁,半躬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
只见杜采苓面色充血,十分敌视的看着赵羽铭,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显然赵羽铭刚才下手极重,若是再过一时片刻,只怕杜采苓就有性命之忧。
“嗯?两位这是?”一边的过三招也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这箱子之中藏身的竟然是这两个人。
赵羽铭面色冷淡的看着过三招,这些日子里过三招也算是对他照顾有加,但是今日事已至此,若是过三招对自己出手,那说不好也只能不顾往日交情了。
不过好在过三招并没有当即就对赵羽铭二人出手,过三招疑惑的看了看赵羽铭,又看了看杜采苓,忽然拿手指了指赵羽铭,做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随后过三招又转身走出门外,冲着门外的人喊到“你们都去别处看看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一众搜查房间的侍卫闻言便按着过三招的吩咐列队离开,过三招这才又回到了屋中,并关上了房门。
“苗老弟,没想到你竟然还好这一口啊,都怪老哥哥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苗老弟的好事,当真是该打。”
过三招一脸暧昧的冲赵羽铭说道,紧接着又装模作样的轻轻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赵羽铭听到过三招的话心中一愣,随后突然明白,原来是过三招误会了自己在这里对杜采苓做那不轨之事。
的确,此时此刻赵羽铭衣衫破烂,披头散发一脸的狼狈之相,再加上之前杜采苓被赵羽铭制在手中,以及此时杜采苓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就算是换了丁存银来也难保不会误会。
赵羽铭心中颇为尴尬,看着过三招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赵羽铭心中极为恼火。
他赵羽铭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若是平常时刻过三招对赵羽铭如此言语,只怕赵羽铭当场就要翻脸。
但是此刻过三招如此误会倒也不失为一个解释他与杜采苓为何在此的借口,如果不能借此机会骗过了过三招,那么势必会影响到后面雷贤营救王嘉胤的计划。
赵羽铭心中再三劝自己要以大局为重,终于是咬着牙将自己心中那股火气压了下去,没有发作。
而过三招原本在见识过赵羽铭的剑术之后,就一直想要讨好赵羽铭,让赵羽铭教自己三招剑术过过瘾。
今日又遇到赵羽铭与杜采苓在这里“私会”被他抓了个正着,过三招心说这可真是天赐良机,自己一定要借助这个机会让赵羽铭教自己三招剑法。
看着赵羽铭铁青的脸,过三招笑道:“苗兄弟,你放心吧,今天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如此最好!”赵羽铭硬着头皮回道。
而另一边的杜采苓,此时也看清了状况,今天赵羽铭做的所有事情都被她看在眼中,她完全可以将赵羽铭揭发,不必忍受这般的屈辱。
可是又想到自己哥哥与父亲一心想要将赵家与杜家多年的恩怨化解,杜采苓只好忍住怒火,没有说出真相。
杜采苓此时终于缓过了气,她剧烈咳嗽了几声,随后抬起头。
只见杜采苓双眼湿润但却充满了怒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赵羽铭,而后提起自己的柳叶软剑,将过三招推到一边便夺门而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应付
“苗兄弟,这…这…”过三招被杜采苓突然一推,险些摔倒在地,还好他手疾扶住了门框。
过三招故作慌张,见杜采苓离去赵羽铭并未阻拦,他便也就让杜采苓去了,并未阻拦。
“前些日子过某就觉的像苗兄弟这样的英雄少年应该有美人相伴才是,一直想要给苗兄弟物色几个人选,只不过一直未能知晓苗兄弟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今日方知原来苗兄弟心中早有人员了呀。”
过三招见赵羽铭始终无动于衷,他看得出赵羽铭对他之前的话语颇为反感。于是过三招便站稳了脚跟,换了套说辞。
赵羽铭闻言,心知这过三招今日必定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为了遮掩自己的目的,赵羽铭只好顺着过三招的话往下说。
“过师傅有心了,但过师傅还是多操心这福王府的事情吧,苗羽一介剑客,不必劳烦过师傅费心。”赵羽铭低声说道。
“哈哈哈。”过三招闻言干笑几句。
过三招听得出赵羽铭话语之中的不满,但是过三招只怕错过了今日这大好机会,便再难想出理由让赵羽铭传他剑招了。
看着赵羽铭脸上多处剑伤,过三招心说“想不到这李睛的武功如此厉害,竟然能把苗羽伤成这样。”
过三招曾经亲眼见过苗羽与赵辛壹的对决,对苗羽的剑术有多厉害他是清楚的,能把苗羽伤成这样,过三招不得不对李睛的武功重新定义一番了。
不过过三招又想,毕竟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苗羽只为了制服李睛,肯定也没有使出全力,如此过三招也就想通了。
当初过三招曾经想要纠缠李睛,学三招李睛的剑法,可最终剑法没有学到,还被李睛羞辱一番,让他耿耿于怀。
可如今看来这李睛的剑法跟苗羽可差的远呢,想到这里过三招心中对于苗羽的剑法就更为眼热了。
“苗兄弟啊,你若是看上了别的女人,以你的身份想要她们乖乖跟着你自然是没什么难度,可老弟你的眼光太高,偏偏看上了李睛这小妞,她可是福王身边的红人啊,这可就有点难办了。”过三招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
赵羽铭心知若是自己不陪着过三招把话说完,过三招一定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的,于是便接话道:“哦,那又如何?”
过三招突然不怀好意的笑道“虽然事情有点难办,但是如果苗兄弟想要李睛这小妞,俗话说君子好成人之美,当哥哥的自然要给老弟想办法。”
“什么办法?”赵羽铭接着话头说道。
过三招看着赵羽铭冷冷的表情,心中暗说“瞧你这模样,平日里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背地里还不是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此刻被我抓了个现行,却还端出一副架子,装作不耻的模样,真是可笑。”
虽然过三招心中不快,可明面上却丝毫没有异样,怪笑着说道“这老弟你就不要操心了,到时候哥哥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赵羽铭看过三招的表情,就知道这过三招心里肯定是憋了一肚子的坏主意,可此刻赵羽铭受伤不轻,只想打发了过三招。
“那苗羽可要多谢过师傅了。”赵羽铭应付道。
“哈哈哈,苗兄弟说的哪里话,当哥哥的替弟弟想想办法那是应该的,只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有些麻烦,所以若是我能帮到苗老弟,也希望苗老弟能满足我一个心愿。”
过三招见苗羽似乎颇为心动,便谈起了条件“苗老弟也明白,咱老过就是有个爱偷学别人武功的爱好,尤其是像苗老弟这样高手的武功。若是此事办成了,不知苗老弟可否教我几招剑法?”
“呵,果然如此。”赵羽铭在心中冷笑,他早就看穿了过三招的意图。
若是平时,赵羽铭必然不会答应,可今日情况特殊,赵羽铭只好回到“莫说是过师傅帮了苗羽的忙,就算是过师傅没有帮苗羽,看在这些日子在福王府中过师傅对苗羽多加照顾的份上,苗羽也该满足过师傅的心愿才是。”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过三招听得赵羽铭答应,不由得喜出望外,一脸的谄媚之色。
“苗兄弟,那咱们可说好了,不许反悔!”过三招喜道。
“来日再说吧,今日苗羽无暇再考虑许多了,这就要回房歇息去了。”赵羽铭借机说道。
“要的,要的。”过三招急忙答应,他也不敢做多言,唯恐赵羽铭反悔。
如此赵羽铭算是借着过三招的小心思,躲过了一劫,赵羽铭冲过三招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
这晚,福王府大批人手将府中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搜查了个遍,但借着华珀以及过三招的隐瞒,最终这场搜查也是没能发现赵羽铭的事情。
赵羽铭与华珀交手受伤不轻,回到房中便开始运功疗伤,一直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赵羽铭这才感觉到身上的伤痛之感逐渐退去。
赵羽铭找出一套新的衣衫换上,洗漱一番收拾好了自己狼狈的模样,可自己额前的几道剑痕却无法掩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收拾好了自己,赵羽铭将房门反锁,而后找来一块白绢,他要在上面将整个福王府的地形标注清楚,尤其是西北角那处别院,每一个护卫的位置都标的一清二楚。
如此为了不出错不漏掉一个细节,赵羽铭竟然用去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将地图画完。
一切都标注清楚以后,赵羽铭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算起来他自从离开终南山,来到福王府也过了有一个月了,为的就是这副地图,如今可算是告一段落了。
待将墨迹晾干,赵羽铭收起绢布,趁着天色尚早福王府中来回走动的人还不多,径直找到了锦毛貂的房间。
谁知这锦毛貂竟然此刻尚在睡梦之中,赵羽铭在屋外呼喊了约一刻钟的时间,这才将锦毛貂吵醒。
“苗…苗…苗公子,这么早你有什么事吗?”锦毛貂睡眼惺忪的问道。
赵羽铭见锦毛貂这副模样,心中颇感不耐烦,便直接掏出了怀中的布绢,皱着眉头道“你速去将这地图交给大哥雷贤。”
锦毛貂闻言,忽然一个激灵,道“前日才刚见过雷掌教,这才一日的功夫,苗公子就探清了那斜西北处别院的情况?”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怀疑
“我若不探明情况,还来找你做甚。你只要将这地图交给雷贤大哥,他自然会明白。”赵羽铭低声说道。
锦毛貂闻言急忙探出脑袋朝屋外瞅了瞅,看左右无人便拉着赵羽铭的胳膊,将赵羽铭拉进了房间,随后关上了房门。
随后锦毛貂正色说道,“苗公子放心,小的必定将这地图完完整整的送到雷掌教的手中,用不了多久咱们便可大功告成!”
锦毛貂喜形于色,看的出这些日子在福王府他也是呆腻了,靠着他的轻功也是一直没有敢轻易靠近华珀镇守的那处别院。今日赵羽铭带来这个消息,也算是让他有了盼头。
“嗯,你早去早回,莫要被人看出了端倪。”赵羽铭见锦毛貂这副模样,便又嘱咐他再三小心。
交代好了一切,赵羽铭为了不惹人注意便从锦毛貂房中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昨晚多亏了杜采苓出手,否则赵羽铭必定早已死于天剑之下,可后来赵羽铭在那木箱之中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却对杜采苓下了狠手。
赵羽铭此时想起心中总觉得过意不去,并且昨晚似乎还看到杜采苓身上有伤。那貌似是因为杜采苓出手帮自己,却被华珀将那匕首打了回去反而自己让自己受伤,这更让赵羽铭觉的十分惭愧。
“也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赵羽铭心中暗想。
可这一切也就仅限于赵羽铭心中想想了,让他去当面对杜采苓表示歉意,那赵羽铭是万万做不到的。
正胡思乱想之际,赵羽铭忽听得门外有人过来,紧接着拍门的声音传来。
“苗兄弟,昨晚睡的可好?”门外过三招的声音传来。
赵羽铭起身打开房门只见丁存银与过三招正在外面。
“咦,二位今日怎么没去陪着钦差大人,反而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赵羽铭问道。
“哈哈哈,说起来还说拖了苗老弟你的福啊。”丁存银笑着说道。
“此话怎讲?”赵羽铭疑惑道。
“老丁,你就别跟苗兄弟卖关子了。”过三招接话道。
“不知怎么回事,今日那赵大人不想外出了,反倒是念起了苗兄弟的好,让我二人来请苗兄弟过去一叙。”过三招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赵羽铭恍然大悟。
“却不知那钦差大人找我有什么事?”赵羽铭奇怪的说道。
虽然那日赵辛壹与赵羽铭相认,赵辛壹自称是赵羽铭的堂兄,可赵羽铭却对这个堂兄并没有多少亲近的感觉,自那日以后二人也再没有联系过了。
“瞧你说的,这个钦差大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咱们哪里知道,苗兄弟还是快快前去一探究竟吧。”丁存银说道。
“哎?”
丁存银前一句话才刚说完,突然又发出一声惊疑,“苗兄弟你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丁存银此时才发现赵羽铭脸上的剑伤,丁存银大惊道“何方高手,竟能将苗兄弟伤成这样?”
在丁存银看来,苗羽的剑术绝对称得上是一流高手,能将苗羽伤成这样,那对手的武功岂不是到了一种惊人的程度。
“莫非?”丁存银的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赵羽铭相当敏锐,当即就察觉到了丁存银对自己起了疑心,急忙看了过三招一眼。
过三招心中一惊,他还以为是苗羽怀疑他将昨晚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丁存银,若是因此苗羽反悔不教自己剑术了那可不行。
“哎,老丁,你瞧你这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昨晚我亲眼看到苗兄弟与李睛姑娘切磋剑术。苗兄弟大好男儿对付一个女子,自然不会使出全力,因此这才被李睛这小妞的剑划伤了面容。”过三招急忙替赵羽铭掩饰道。
“哦?与李睛姑娘切磋?”丁存银闻言将信将疑,他是见过李睛的武功的,若是过三招所言不假,苗羽是被李睛所伤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无论如何丁存银觉的这件事总还是有些蹊跷。
过三招生怕丁存银再追问下去会坏了他的好事,便急忙打断了丁存银的思路。
“哎呀,咱们不要再拦着苗兄弟了,还是不要让钦差大人久等为好,否则钦差大人怪罪下来,你我又是少不了挨骂。”过三招说道。
“苗兄弟,你快快去见钦差大人吧。”说着过三招拉着丁存银从门口让开,给赵羽铭让开了路。
“好,有劳二位了,苗羽这就前去。”赵羽铭也十分配合,当即冲着丁存银二人抱拳,随后便快步离开。
丁存银被过三招缠着没有跟着赵羽铭前来,也幸好赵羽铭之前就来见过赵辛壹,因此倒也认得路。
一路走到赵辛壹所住别院门口,只见站在门口的正是此前见过的阿彦,阿鸿两人。
“公子来了,大人等你很久了。”阿彦开口说道。
“嗯。”赵羽铭冲他二人点了点头,随后走进别院一直到了赵辛壹的屋门口。
只见赵辛壹的房门大开,今日的赵辛壹却与寻常不同,身穿一套华丽的飞鱼服,此刻他正坐在屋里桌前喝茶。
“羽铭到了,快些进来。”
看到赵羽铭前来,赵辛壹赶紧起身走出房门,一脸笑意的走到赵羽铭面前,抓住了赵羽铭的手臂。
“咦?”
但紧接着,赵辛壹也与丁存银一样发现了赵羽铭额头上的剑痕,赵辛壹满脸的笑意随之散去。
“你,没事吧。”
赵辛壹关切的问道,他举起了抓着赵羽铭胳膊的手,向着赵羽铭额头的剑痕伸去。
可赵羽铭却眉头一皱,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赵辛壹的手。
赵辛壹神情一滞,半空中的手随之顿住,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表情,冲着赵羽铭一笑,道“去里面说吧。”
说完,赵辛壹便转身自行走进了屋中,赵羽铭并未拒绝,也随着他进去屋内,坐在了赵辛壹茶桌对面。
赵辛壹将拿过一个茶碗放在赵羽铭面前,倒了半碗热气腾腾的茶给赵羽铭。
“福王亲自给我送来的好茶,小心烫。”赵辛壹冲赵羽铭道。
可赵羽铭却没有心思陪赵辛壹在这里品茶。
“你找我何事。”
赵羽铭语气颇为冷淡的问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安排
“羽铭啊,你看我这身飞鱼服好看吗。”
在赵羽铭连番的追问之下,赵辛壹却不答反问,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赵羽铭闻言,心中颇为不快,这赵辛壹莫不是在戏耍自己?
也不知道为何,原本赵羽铭对这赵辛壹还略有好感,可自从知道了赵辛壹竟然是自己的堂兄之后,在面对赵辛壹之时赵羽铭总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羽铭,你想不想也穿这么一身飞鱼服试试看?”
赵辛壹丝毫不管赵羽铭极不耐烦的情绪,反而是继续冲赵羽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身衣服太过金贵,我不配穿。”赵羽铭冷冷的说道。
赵辛壹闻言,神情略有沮丧,他不再问赵羽铭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提起茶壶给自己的茶碗之中倒满了热茶。
可这碗茶端到了嘴边,赵辛壹却终究无法全部喝下。
良久,赵辛壹长叹一声,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动什么手?”赵羽铭抬头,不解的看着赵辛壹。自己昨晚查明王嘉胤所在,半个时辰之前才刚把地图交给锦毛貂,还未能与雷贤商议具体计划,怎的消息就传到了赵辛壹这里。
似是看出了赵羽铭的心思,赵辛壹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吗,你们这些事情是瞒不过我的。”
“说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赵辛壹再次问道。
“怎的,你要拦着我?”赵羽铭反问道。
“呵呵,我不会拦着你。”赵辛壹笑着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我为何来这里?”赵辛壹见赵羽铭不可能对自己如实相告,索性也不问了,反倒是说起了别的事情。
“不知。”赵羽铭答道。
“那我就告诉你吧。”
“福王府私藏逃犯王嘉胤的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此次太子帮我在皇上那里讨了份圣旨说是让我来洛阳视察民情,但其实是让我来这里伺机捉拿逃犯王嘉胤的。”赵辛壹终于将那碗热茶全部喝完。
“因此我之前很早便到了洛阳,身着便装在这福王府周围仔细探查具体情况。”赵辛壹又道。
“原来如此。”赵羽铭点了点头道。
“可若是这样的话,你我之间必有冲突,你又何必讲这些告诉我。”
赵羽铭早就答应好了要出手帮助雷贤,此时赵辛壹突然说自己也是为了王嘉胤而来,就算赵辛壹是自己的堂兄,对与赵羽铭来说却也不会因此对雷贤食言。
“羽铭啊,你我是兄弟,血脉至亲啊,为何你反倒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呢?”赵辛壹不解道。
赵羽铭却是沉默,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赵辛壹,甚至他此刻都不清楚用什么样的身份在面对赵辛壹。
见赵羽铭并不答话,赵辛壹却也不意外,便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讲了下去。
“当日你我在酒楼之中相遇,我便怀疑过你,你瞧瞧你这副模样哪里像是甘于屈居福王府的人。再到后来我认出你的剑法以及咱们家传宝剑逍遥,我就更确定你必然另有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这福王府中最大的秘密必然就是王嘉胤了。”赵辛壹淡淡说道。
“再到后来,我在福王府这些日子里也算是看清了福王这个人,他对我而言或许不足为惧。”赵辛壹评价道。
“福王为了一时的心头之快,只为了用剑术打败我羞辱我,竟然不惜引狼入室,将许多心怀不轨的人招到了福王府中。就凭这一点来看,我赌就算王嘉胤在福王手上,他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并且,你是我的兄弟,我不愿与你相争。索性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每日带着福王府的高手东奔西走,好让你有机会探查清楚王嘉胤的具体所在。”
原来这几日,赵辛壹每日带着丁存银与过三招等人在洛阳城外四处乱逛,竟然是为了让赵羽铭行事方便。
“我为何信你?”赵羽铭将信将疑。
“你无需信我,反正我今日也就要离开福王府回京去了,你信与不信我都不会妨碍到你去救王嘉胤。”赵辛壹继续道。
“今日就走?”赵羽铭惊道。
照着赵辛壹的话来看,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还能再见。
赵羽铭虽然对这个半路冒出来分堂兄有些抗拒抵触,但当知道赵辛壹这就要离开的时候,心中却还是莫名的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昨晚福王府西北处别院热闹了一整夜,我猜那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吧,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一个人便去挑战天剑华珀。”
赵辛壹说到这里脸色颇为不善,看的出来他对赵羽铭这样分冒失做法极为不满。
“也幸亏是你没有出什么事,否则我定然饶不了福王!”赵辛壹盯着赵羽铭额头上的那几道剑伤咬着牙说道。
赵辛壹说不会放过福王,这可不是他随便乱说,要知道赵辛壹代表的是当今的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
并且,天剑华珀,以及王嘉胤说起来可都是锦衣卫要追杀捉拿的要犯,可福王胆大包天竟然将他二人全部窝藏在了自己府中。
这随便一件事抖露出去都够福王喝一壶的了,只不过是因为当今皇帝颇为喜爱福王,太子又不愿让皇帝觉的自己心胸狭隘针对福王,锦衣卫与太子这才对福王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对付华珀的,但是既然你能从那里活着出来就说明你们有足够的底牌救走王嘉胤,也说明你已经摸清楚福王府了。”
赵辛壹一番推测可以说是猜对了绝大部分的事情,但他没有猜对的是,赵羽铭并没有战胜华珀。
可赵羽铭自然也不会告诉赵辛壹这些细节。
“我作为锦衣卫指挥佥事,若是留在福王府上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从福王手中抢人而不出手,那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因此我决定今日便启程回京。”
赵辛壹说的不错,他身为锦衣卫佥事,若是福王府有事他必然是要出手的,否则那可是丢的整个锦衣卫的人,也伤的是当今太子的颜面。
但赵辛壹此番从京城带来的人,尽是些锦衣卫中的武功好手,若是他们帮着福王,只怕赵羽铭与雷贤的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救走王嘉胤。
因此,赵辛壹想了个办法,索性自己拍屁股走人,以后的事情任凭别人怎么闹,都与他锦衣卫无关。
“你告知我这一切,有何目的?”
赵羽铭听到赵辛壹做的一系列安排,不由得对这位堂兄的态度略有改观,说话语气也略微缓和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条件
“我跟你说这些自然是有我的目的的,我可以完全不插手此事,但你必须保证我两个条件。”赵辛壹说道。
“什么条件?”赵羽铭问道。
“第一,你必须要保证福王的安全。”赵辛壹看着赵羽铭说道。
福王虽然是太子的政敌,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皇族,太子的兄弟,所以无论如何福王的安全是必须要保证的。
“好,我可以答应。”赵羽铭回道。
雷贤等人的目标本就是王嘉胤,福王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赵羽铭也从未答应过雷贤要行刺福王,因此这件事赵羽铭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呵,我说保证福王的安全可不单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要你在危机关头,出手保护福王,你可能做到?”赵辛壹低声说道。
赵羽铭心想,原本赵辛壹背后的太子就是想要对付福王,可此时竟然又要要求自己保护福王,当真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怎么样。
再说了,那福王虽然养尊处优惯了,但并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赵羽铭见过几次福王,他能看出福王本身武功就不弱,身边又有诸多高手,赵辛壹当真是多虑了。
“好,我可以出手保护福王。”
心里虽然有诸多想法,赵羽铭却还是答应了赵辛壹的要求。
这些日子以来,在福王府中福王也算是对自己颇为优待,再加上丁存银等人也是真心对待赵羽铭,赵羽铭心中本就有些过意不去。
若是到了那天,福王当真有了危险,赵羽铭替福王出手,也算是回报丁存银等人对自己多日以来的照顾。
赵辛壹看的出赵羽铭虽然嘴上答应,但是心里根本没有认真思考自己的话,便继续说道:“羽铭,你要知道这江湖上总是人心隔肚皮的,有时候你看到的,听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赵羽铭见赵辛壹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心中那种不耐烦的情绪再次泛起,当即打断了赵辛壹的话。
“你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赵辛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打断,心中颇为不快。
平日里他虽然颇为和善,但赵辛壹做到锦衣卫佥事这正四品位置,有几人敢如此态度对他,见赵羽铭这番态度,赵辛壹索性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还有一个条件,就是若是你们带不走王嘉胤,也不能将他继续留在福王手中,就杀了他吧。”赵辛壹道。
其实赵辛壹嘴上说的风轻云淡,说是自己可以完全不插手此事,但他其实心里十分明白,若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让这件事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以福王这等身份,他若是铁了心与太子作对,到时福王完全掌控了王嘉胤,得到曾经闻香教私藏的那批宝藏,就算福王是一个再没有头脑的人,也足够让太子喝一壶的了。
若是因此让太子吃了大亏,说不好他赵辛壹也要跟着掉脑袋,可赵辛壹这才刚与赵羽铭相认,他实在是不愿就要这样站在赵羽铭的对立面。
所以赵辛壹的这个决定,也可以说是为了他自己。但代价就是这是在拿他自己的性命赌,赌赵羽铭等人一定会从福王手中夺走王嘉胤。
就算是最坏的情况,赵羽铭等人没办法从福王府带走王嘉胤,赵辛壹也有打算,就是让赵羽铭答应他,若是不能带走王嘉胤,就杀了王嘉胤。
“不可能!”赵羽铭的回答,却让赵辛壹十分失望。
“为何不可?”赵辛壹问道。
“你可知这王嘉胤背后牵连极大,我已然因为你做了让步,但若是因为我的退让。让福王继续控制着王嘉胤。后果就不是我能承担的了。”到了这种时候,赵辛壹也只好如实相告。
赵羽铭一时无言,他对赵辛壹自己王嘉胤还有福王的事情也有一番了解,自然能明白赵辛壹在担心什么。
“我们不可能失手,王嘉胤也不可能继续留在福王手中!”赵羽铭站起身来说道。
当初赵羽铭与雷贤约定之时,雷贤曾对赵羽铭明言说王嘉胤就像他的亲生父亲一样,因此雷贤才想方设法要救回王嘉胤。
此刻赵辛壹却提出要赵羽铭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王嘉胤,赵羽铭怎么可能做的出这种事情?
“你也不必担心会牵扯到你。”说着赵羽铭转身走向门口。
“牵扯到我?”。
“呵。”赵辛壹苦笑一声,他万没想到赵羽铭竟然会如此看待自己。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吗。”赵羽铭背对着赵辛壹道。
赵辛壹见赵羽铭颇为冷酷,明白这是赵羽铭误会了自己的用意,认为自己只不过想借刀杀人而已。
赵辛壹虽然与赵羽铭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几次交谈下来,对赵羽铭的性格已经颇有了解,他知道此刻自己在说什么也是徒劳,还不如不说。
“你…要保护好自己。”
最终,赵辛壹再没有提及王嘉胤的事情,而且低声嘱咐赵羽铭要再三小心。
“好。”赵羽铭答道。
说完,赵羽铭便推开房门大步迈出。
但赵羽铭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却忽然又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来紧盯着赵辛壹的眼睛,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我父亲被害一事的内幕?”
赵辛壹听赵羽铭提及赵清的事情,原来赵羽铭直到现在还是一直怀疑自己与赵清之死一事牵连其中。
饶是赵辛壹平时涵养再好,听到这话也不禁脸色一变,自己的父亲赵月在灵宝派一战丧命,赵月死后便是赵清一直抚养着赵辛壹,将赵辛壹带到了戚家军之中。
后来赵辛壹虽然认了戚昌国作养父,但那也是经过赵清一手安排。
所以可以说赵辛壹能有今天,多亏了赵清的栽培,赵清如同赵辛壹的亲生父亲一般,赵辛壹怎么会参与到谋害赵清的事情之中?
赵羽铭此话不是将他赵辛壹当成了一个不忠不孝之徒?
“你当我赵辛壹是什么人了,弑父这样的事情我如何做的出?”赵辛壹喝道。
赵羽铭眼见赵辛壹突然发怒,也感觉到自己或许失言。
但是根据赵羽铭的调查,自己父亲赵清的死,很可能与京城庙堂之中有关,再加上徐俊良口中那个一直寻找自己的大人,似乎正就是赵辛壹的养父戚昌国。
第一百三十章 回京
当然,如今在朝廷之中,姓戚的又位高权重的人不止戚昌国一人,就比如戚昌国的胞弟,同样出自戚家军的戚兴国也是位高权重,丝毫不必戚昌国差了多少。
但冥冥之中,这一切都让赵羽铭觉的,戚昌国或许知道自己父亲被害的真相,而赵辛壹作为戚昌国的样子,不可能不知道。
可这一切毕竟都只是赵羽铭的猜测,未经证实之前,谁也不敢妄下论断。
“但愿当真如此吧。”赵羽铭看着赵辛壹怒气上涌的脸色,心中暗暗说道。
得到赵辛壹的答复,赵羽铭再不耽搁,大步离开了赵辛壹住的这处院子,再没有回头。
这一天倒也清净,因为赵辛壹今日便要离开,福王替赵辛壹设了送别宴,此次送别宴并非之前赵辛壹来时那般隆重。
宴席只有丁存银与过三招而且陪在了福王身边,赵羽铭并未被邀请赴宴,这倒正合了赵羽铭的心意。
送别宴一直到了申时才结束,赵辛壹也没有再多停留,趁着天色尚早,便带着手下的人离开洛阳赶往了京城。
此前丁存银因为赵羽铭脸上的伤,对赵羽铭略有怀疑,也正好因为这送别宴拖住了丁存银的心思,让丁存银没有功夫再去细细查看。
又加上赵辛壹知道这几日赵羽铭必定要开始筹划营救王嘉胤的事情。送别宴上一直极力给丁存银过三招二人灌酒,丁存银为人老实,赵辛壹敬酒他自然是不敢不喝。
另外过三招也担心丁存银追问赵羽铭额头伤疤的事情,连哄带骗之下,丁存银硬是帮着过三招喝了不少酒。
最后这一番酒宴下来丁存银被灌的酩酊大醉,赵辛壹走后丁存银便回去房中呼呼大睡了,将赵羽铭的事情放在了脑后。
赵羽铭昨晚对决华珀,受的伤实在是不轻,好不容易有今日这闲暇时间,赵羽铭正好一边等待锦毛貂回来,一边运功继续调养。
可这一等眼看都要到了戌时,天色已然全黑,锦毛貂却依然还没有回来。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赵羽铭不由得担心到。
“苗兄弟?”就在这时候,屋外有人轻轻拍了拍赵羽铭的房门。
只不过那并不是锦毛貂的声音,来的人却是过三招。
赵羽铭将房门打开,只见过三招正在门外探头的四处张望,他身后跟了两个下人,提着两个装饭菜的篮子。
“过师傅,怎的如此鬼鬼祟祟的?”赵羽铭见过三招这番模样,不禁问道。
“哎,苗兄弟有所不知,今日送别宴上未见苗兄弟入席,老过心中过意不去,心说这美酒佳肴怎能没有苗兄弟的份呢。”
“于是老过之前在钦差大臣的送别宴上故意装醉,只为了打发走钦差大人以后能继续来与苗兄弟开怀畅饮。这不是怕被人发现了我这番心思,若是传到了福王大人那里,福王大人万一怪罪下来,那就不好了。”
过三招也不等赵羽铭招呼,自行就走进了赵羽铭的房间,而后让两名下人将饭菜取出,摆了满满一桌。
赵羽铭心知,这个过三招嘴上说的好听是惦记着自己,给自己留了美酒佳肴,实际上过三招惦记着的只是自己的剑法而已。
“这些日子我与丁存银都忙着伺候那钦差大人,也不知道下人们有没有把苗兄弟侍奉周到。”过三招拉着赵羽铭坐到桌前。
“今天就当是老过给苗兄弟赔罪了。”
过三招从竹篮里拿出两坛酒,同时将两坛就开封,一坛放在了自己面前,另一坛放在了赵羽铭面前。
“快给苗兄弟倒上。”过三招对两名下人吩咐道。
其中一人闻言赶紧拿起赵羽铭面前的酒坛,给赵羽铭倒了满满一大碗酒。
“行了,你们下去准备准备。”过三招接着说道。
两名下人便依着过三招的话,恭敬的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准备,还要准备什么?”赵羽铭不解的问道。
“哈哈,苗兄弟管这么多做甚,那都是他们下人做的事情,咱们只需要喝酒吃肉便可。”过三招却不回答赵羽铭的话。
“来,苗兄弟,我敬你。”过三招举起酒碗说道。
赵羽铭昨晚与过三招一番遭遇之后,虽然对过三招的言行颇为不喜。但是想到此前过三招也确实对自己照顾有加,倒也不至于厌恶对方,因此还是给了过三招一个面子,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过三招紧盯着赵羽铭手中的酒碗,见赵羽铭一大碗酒下肚,当即起身亲自又拿起赵羽铭面前的酒坛给赵羽铭倒满。
“过师傅不必如此,我自己来。”
赵羽铭见过三招如此殷勤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福王府中的饭菜伙食的确不错,赵羽铭这些日子来也颇为满意。今日赵羽铭一直运功疗伤,都没来得及用餐,此刻过三招拿来这一桌饭菜正合赵羽铭心意。
赵羽铭与过三招二人也是十分熟悉了,二人便不再客气,共同用起餐来,不一会儿赵羽铭面前酒坛的酒就被喝掉了一半之多。
“那个,苗兄弟啊,说起来今日咱哥俩可是头一回单独喝酒啊。”过三招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是的,若是丁大哥在这里,咱们这桌菜只怕是不够吃。”赵羽铭点了点头说道。
“哈哈,等老丁酒醒以后我可要将你这番话转告给他。”过三招笑道。
“不过,既然今日再无他人,那老哥哥我就有话直说,也不拐弯抹角了。”
过三招以袖口擦了擦满嘴的油腻,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赵羽铭明知过三招的目的,却故作疑惑道。
“苗兄弟,咱们昨晚的约定你可没忘了吧?”过三招将椅子拉到赵羽铭近处再次低声说道。
赵羽铭心说这过三招如此纠缠自己也不是个事,但是如今自己尚要在福王府中再呆上一段时间,却不能因此得罪了过三招。
思索再三,赵羽铭只好说道:“我苗羽答应的事情自当算数,到时莫说是三招剑法,十招剑法我也可以教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合欢散
“此话当真?”过三招喜道。
要说这么多年以来,过三招也从不少高手那里学来了许多各种招式的武功,但那些轻易就让过三招学去的武功,当然没有一个能与赵羽铭的剑术一个档次的。
“当真。”赵羽铭应到。
其实赵羽铭教他三招剑法倒也无妨,毕竟逍遥剑法繁杂无比,就是赵羽铭对着剑谱练了这么多年,也不敢说练成了逍遥剑法,就让过三招学了三招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得到赵羽铭肯定的答复以后,过三招急忙接到“咱们一言为定!”
而后过三招又倒了满满一大碗酒,一饮而下,乐道“苗兄弟马上就要心想事成了。”
赵羽铭见过三招神情变幻,心中突然泛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便问道“过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苗老弟,不瞒你说,今日这钦差大人临走之际,福王为了送别钦差大人喝的酒醉早早歇息去了,老哥哥寻思着这可不就是苗老弟难得的机会吗,于是我索性连老丁一起灌醉了。”
过三招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他缓了口气,继续对赵羽铭道。
“如今福王和老丁不在,咱老过也算得上是福王府中顶半边天的人物了,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成全了苗老弟的心愿呀。”
“你还别说,李睛这个小妞的武功还真是厉害,老哥哥我亲自出手,竟然险些也吃了大亏。不过好在李睛这小妞儿也不知跟个人动手身上有伤,这才让我有了可趁之机将她拿下。”
赵羽铭听了过三招的话,这才明白原来今日福王酒醉,杜采苓也就不用跟在福王身边了。
过三招也当真是胆大包天,便趁着这个机会对杜采苓出手,再加上此前杜采苓因为出手救赵羽铭,被华珀打伤,最终杜采苓竟然真被过三招擒住。
赵羽铭当即站起身来,一脸怒色的冲过三招喝道:“李睛现在何处?”
赵羽铭还是低估了过三招对他剑术的贪心,原本赵羽铭以为无论如何过三招也不敢乱来,但万万没想到正因为他拿来应付过三招的言语,却给杜采苓带去了麻烦。
“哎,苗兄弟不用担心,李睛现在好的很呢。”过三招却还没察觉到赵羽铭的怒气,依旧一脸坏笑的说道。
“来啊,带上来!”
过三招冲着门外突然招呼了一句,随后便见之前那两个下人推门走了进来,不过他二人手中却还抬了一床被褥进来,那被褥之中似乎还裹着一个人。
两名下人径直将手中的人抬到了赵羽铭的床榻之上,随后便走了出去。
“哈哈,苗兄弟如此心急,那老哥哥就不妨碍你的好事了。”过三招站起身来说道。
“昨晚我看苗兄弟想要与李姑娘亲近,但似乎李姑娘不太乐意,因此老哥哥擅作主张给李姑娘吃了些合欢散,正所谓**一刻值千金,苗兄弟可要好好享用啊。”过三招笑道。
赵羽铭此前就觉的自己对杜采苓颇有愧疚之感,在听到过三招因为自己去对付杜采苓的时候,赵羽铭便已经极为恼火了。
此刻再见过三招竟然将杜采苓绑到了自己的床上,并且还给杜采苓吃了合欢散,赵羽铭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怒火。
“你这无耻小人!”
赵羽铭一声断喝,反手拔出背后的长剑就要冲着过三招刺去。
过三招见赵羽铭突然出手,不禁大惊失色,以他的武功自然不是赵羽铭的对手,只见过三招急忙逃窜,跑到了房间门口。
但过三招也仅仅是逃到了房间门口就停住了脚步,转身得意的看着赵羽铭。
却见赵羽铭才刚出剑,忽然双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还好赵羽铭眼疾手快扶住了摆满饭菜的桌子。
赵羽铭努力摇了摇头,却觉得一阵邪火窜上脑中,浑身似被烈火灼烧,一时之间自己居然无法运功提气。
虽然剑在手中,可此刻的赵羽铭脑中邪念侵扰,那些精妙无比的剑招,赵羽铭是一招也想不起来了。
赵羽铭心中暗呼坏了,自己居然着了道儿了。
但赵羽铭毕竟不是一般人,即便如此,赵羽铭竟然还是硬撑着追上前方,一剑刺向了过三招。
只可惜赵羽铭这一剑刺的软弱无力,过三招轻轻一掌,便打回了赵羽铭的攻势。
随后过三招又欺身上前,抓住了赵羽铭的手腕,向后用劲一推,正将赵羽铭推倒了床榻边上。
“哈哈,在下明白,苗兄弟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出欺辱女人的事情呢。
“但是老过我偏是觉的苗兄弟与李姑娘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所以想要成全二位,因此之前苗少侠的酒中,我也放了不少合欢散进去。”
过三招高声说道,但他的表情却一脸坏笑,冲着赵羽铭挤眉弄眼,那意思就是这番话是他冲着床上的杜采苓所讲。
赵羽铭还想再对过三招出手,但过三招却突然走出房门,将房门从外面锁住。
赵羽铭冲到门口,用尽力气拍打门口,但是此刻赵羽铭浑身燥热无比,脑中邪念越来越盛,经脉之中的真气竟然不受控制,任凭赵羽铭内功再多深厚,此刻却也被一把小小的锁困在了里面。
“苗兄弟莫要担心,今日之事全是我过三招所为,苗兄弟你也是受了我过三招的胁迫,若是福王怪罪下来,老过自然承担一切罪责。”
“苗兄弟你只管好好享用便是,另外事成之后,苗兄弟你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啊。”过三招站在门外冲赵羽铭喊到。
“噢,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那李睛服用合欢散之后被我轻轻封住了穴道,若是时辰太久她只怕有性命之忧。我看你刚才冲我出手的力气,应该是能替她解开穴道的,苗兄弟你可要谨记啊。”
这话说完,过三招又在门外坏笑一声,冲着下人吩咐道“好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下去吧。”
赵羽铭想叫过三招回来给自己解药,但话到了嘴边不知怎的竟然喊不出口,自己脑中那股邪念越来越重,赵羽铭竟然不自觉的冲着床边走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意乱
“咦,锦毛貂你来这里干什么?”门外却又传来过三招的声音。
“我…我来找苗羽。”锦毛貂的声音响起。
赵羽铭等了锦毛貂一天的时间,没想到此时此刻锦毛貂才刚刚回来,并正巧遇到了过三招。
“苗羽少侠有事,今夜无暇理你。”过三招冲锦毛貂说道。
“什么事?”锦毛貂疑惑道。
但是锦毛貂也怕被过三招发现自己的猫腻,一时犯了难,不敢再多说话。
而过三招此刻只是满心欢喜,自己心心念念的剑法就要到手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锦毛貂为何来找苗羽。
“你就不要管了,快些跟我一起离开,不要再打扰苗羽兄弟。”
说着过三招便拉着锦毛貂一起离开,屋外再没有了一点人声。
而在屋中的赵羽铭努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过三招之前的话他听的清楚,杜采苓被过三招封住了穴道,或许会有性命之忧。
过三招所言非虚,即便是赵羽铭如此内力深厚,在被过三招下了这合欢散之后也变得气血上涌,心智模糊了。
这合欢散与当初如岳寨的那玉罗刹一样,并非是致人死地的毒药,但却让赵羽铭的武功一时难以施展。
赵羽铭虽然曾经服用过百年巨蟒的蛇胆,有百毒不侵的本领。可在这合欢散的面前,百毒不侵的本领也只能是让赵羽铭体内的药效消散的更快而已。
可在此时此地,赵羽铭除非是能瞬间化解合欢散的药效,否则都是徒劳无益。
连赵羽铭都是如此,更不要说杜采苓了,她本就内功不如赵羽铭深厚,在这种情况之下又被封住了穴道,太长时间气血无法顺畅运行,必然会导致经脉受损,更进一步就是殃及性命。
无奈之下,赵羽铭只好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将裹着杜采苓的被褥揭开。
只见杜采苓此刻面色绯红,一双眼睛柔情似水,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赵羽铭。
杜采苓此时在被褥之中躺着不能动弹,再看她身上外衣已经被褪去,只剩下贴身衣物还在。
赵羽铭从前也与小猫,这样的异性一起十分亲密的生活,但就算是小猫,也未曾有过在赵羽铭面前像此刻的杜采苓一样裸露身体。
并且赵羽铭与小猫在一起的时候,二人就算再过亲密,赵羽铭也从未有过其他什么过份的想法。
但此刻不同,受到合欢散的影响,在看到杜采苓这般模样的一瞬间,赵羽铭只觉得脑中一团火轰然爆发,一股强烈的**促使他在杜采苓的浑身上下来回瞧看。
赵羽铭勉强抬起手想要替杜采苓解开被封住的穴道,可不知怎的自己的手竟然颤抖着向杜采苓的脸颊之上抚去。
当赵羽铭手掌接触到杜采苓脸颊的那一刻,赵羽铭忽觉整个人一颤,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瞬间充斥全身,就像是得到了一件盼望已久的宝物一般,想要在手中细细把玩。
赵羽铭再看躺在自己面前的杜采苓,只觉得她媚眼如丝,神情妩媚,他更是心神一荡,似乎眼前这便是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了,没人能比的上她的十分之一。
赵羽铭低吼一声,急忙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并且提起了自己仅存的一点真气,替杜采苓解开了穴道。
“啊。”
才刚解开杜采苓的穴道,赵羽铭便听到杜采苓轻声呻吟一声,赵羽铭不敢睁开眼睛看她,急忙逼着自己想要往后退去。
可赵羽铭却突然觉得一只柔软细腻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一种酥麻的感觉顺着这只手瞬间充斥了赵羽铭所有的神经,不得已之下赵羽铭只好睁开眼,却见是杜采苓正伸出一只雪白的胳膊拉住了他。
“你…你放开。”赵羽铭挣扎着说道。
可赵羽铭虽然言语十分抗拒,但在合欢散的作用下,他的心中却一点儿也不愿用力甩开杜采苓的手,反而抓着杜采苓的手靠近在了床边。
赵羽铭虽然还能有一丝想要抗拒的想法,可杜采苓此时却无法做到。
只因为过三招在之前为了对付杜采苓的时候吃了不少的亏,再加上很多天前过三招因为讨要剑招,就被杜采苓羞辱过,这些都让过三招极为恼火。
于是借着此次的机会,过三招自然是要好好出气,因此过三招在制服杜采苓之后,特意给杜采苓服下了很大剂量的合欢散。
平时的杜采苓性情清冷,最不喜与人亲近,可此刻的杜采苓在那大剂量的合欢散作用下,早就是神志不清意识模糊了,只凭着那股最原始的冲动在行动。
杜采苓拉住赵羽铭的胳膊,借着力道从被褥之中爬起,身体之上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紧接着她双臂环绕在赵羽铭的颈上,想要伏在赵羽铭的怀里。
赵羽铭反应不及,被杜采苓突然挂在颈上的双臂一拉,整个人都被拉的向床上倒去。
杜采苓刚想伏在赵羽铭的怀中,赵羽铭却又向前一倒,于是赵羽铭整个人都压在了杜采苓的身上,二人一齐倒在了床榻之上。
杜采苓紧接着又双臂用力搂着赵羽铭的脖颈,赵羽铭便紧贴在她的身上难以动弹。
“救…救救我。”
在这种二人肌肤相接,无比暧昧的情况之下,赵羽铭的耳边竟然响起杜采苓微弱的求救声。
想不到在大剂量的合欢散的作用下,杜采苓偶然之间,却还能有一丝微弱的理智尚在。
但是很快这微弱的求救声就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杜采苓急促的喘息声。
赵羽铭因为被杜采苓搂住了脖颈,他的耳朵就在杜采苓的口鼻边上,那粗重的喘息声不停的在赵羽铭的脑中回荡。从杜采苓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也随时在撩拨着赵羽铭的心弦,宛如勾魂一般让赵羽铭无法抗拒。
再加上赵羽铭紧贴在杜采苓仅仅穿有几件贴身衣物的身躯上,赵羽铭能明显的感觉到杜采苓身上每一处的凹凸起伏,甚至能感觉到杜采苓那炽热的肌肤。
赵羽铭的呼吸逐渐加重,一股强烈的**促使着赵羽铭想要用手抚摸过自己怀中这个美人的每一寸肌肤。
赵羽铭极力想与这种**相抗争,可他的手却不听自己指挥慢慢的摸到了杜采苓的后背,紧紧搂住了杜采苓的身体。
杜采苓早就被褪去了外衣,此时上半身的贴身衣物也仅仅只是遮住了前胸而已。
赵羽铭双手搂在杜采苓的背后,触手所及的是一片细腻滑嫩的肌肤,杜采苓的身体因为大量合欢散的作用下滚烫无比。
此时被赵羽铭用手在身体之上抚摸而过,杜采苓更是忍不住在赵羽铭耳边不断呻吟出声。
就在赵羽铭的手触碰到杜采苓的一瞬间,杜采苓那仅存的一丝微弱的理智也瞬间被摧毁,她紧扣双臂,将自己整个人都贴在赵羽铭的身上,而后又将自己的脸埋在赵羽铭的颈部,对着赵羽铭吻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万幸
赵羽铭在杜采苓如此亲密的举动之下,不自觉间也将杜采苓紧紧抱在怀中,他明白若是继续如此与杜采苓接触下去,自己只怕也要无法再抵抗住那合欢散的药效。
就在这转念之间,赵羽铭就忍不住颤抖着双手想要去抚过杜采苓每一寸细腻柔软的肌肤。
但毕竟赵羽铭还有一点点理智尚在,就在他发觉自己控制不住双手想要抚摸杜采苓的身体之时。赵羽铭突然心一狠,凭着那微弱的意志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随着嘴角一丝血迹渗出,钻心的疼痛之感也让赵羽铭一瞬之间多了一丝清醒,借着这一丝清醒,赵羽铭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当初赵羽铭在深山之中为了救小猫,不经意间自己也吞下了一些百年蛇胆的汁液,后来赵羽铭将蛇胆完全吸收,蛇胆的药效就被他炼化在了血液之中,赵羽铭从那之后就有了百毒不侵的本领。
只是可惜的是赵羽铭当初并没有如同小猫一样服用了足够量的蛇胆,让自己可以有抵抗一切药物的本领,赵羽铭这百毒不侵的本领只在遇到那些毒物之时效果明显。
但在遇到玉罗刹,合欢散这等药物的时候,赵羽铭却不能立即解毒,只能随着自身含有蛇胆精华的血液的流动一点一点的吸收这些药物的药效。
就如当初在如岳寨的时候,小猫仅仅用了片刻就完全化解了玉罗刹的药效,可赵羽铭却是用了更长的时间。
可偏偏凑巧的就是,之前赵羽铭体内的合欢散药效发作,逼的赵羽铭与杜采苓相拥并缠绵,这让赵羽铭气血加速,他浑身的富有蛇胆精华的血液也随之极速流转,却正好起到了加速解毒的效果。
就是刚才与杜采苓纠缠的这一段时间里,赵羽铭体内合欢散的药效已经随着他血液的极速流动消散了不少。
赵羽铭也是因此才能有机会,硬撑着保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从而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以剧烈的疼痛之感抵消了些那缠绵的**。
这种暂时清醒的时机稍纵即逝,赵羽铭自然不会放过,趁着合欢散药效不再那么强烈之际,赵羽铭急忙提气运功,他丹田内的真气当真也开始运转了起来。
当真气在经脉之中开始流动的那一瞬间,赵羽铭紧张无比的心终于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能运行真气,便不会再怕这合欢散了。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赵羽铭趁着这个空隙,扶着床榻从杜采苓的身上爬起,坐在床边心中默念起了天池神功的口诀,他以天池神功逼迫自己浑身的血液极速流转,让体内的合欢散随着血液流转开始慢慢蒸发。
但杜采苓毕竟没有像赵羽铭这样可以炼化合欢散药效的本领。
杜采苓依旧以双臂搂在赵羽铭的颈部,随着赵羽铭起身坐在床边,她也跟着坐了起来。
但杜采苓却伏在赵羽铭的怀里,在合欢散的作用之下,杜采苓恨不得钻进赵羽铭的身体之内。
此刻杜采苓依旧是意乱情迷,紧紧的贴在赵羽铭的身上。
二人此前一番折腾正巧让赵羽铭衣衫松开,杜采苓索性拉开了赵羽铭胸前的衣衫,将她的脸埋在赵羽铭的怀中。
而赵羽铭此刻紧闭双眼,经脉之中真气流转,他就端坐在床边,豌豆般大小的汗珠一滴一滴的从赵羽铭的额前滴下,那合欢散的药效也随着赵羽铭汗珠不断渗出而逐渐减少。
此番合欢散给赵羽铭带来的挑战,丝毫不比与天剑华珀对决之时的凶险弱了多少。
但任凭杜采苓在自己胸前脖颈亲吻,此刻的赵羽铭却不为所动,他脑中都是天池神功的心法口诀,一遍一遍的重复之下,逐渐将杜采苓这些亲密举动带给自己的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压了下去。
约一柱香的时间过去,赵羽铭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的呼吸也逐渐放慢下来,心中虽然还有些许邪火以及过分的想法,但却不能再让他乱了方寸了。
赵羽铭慢慢放松下来,睁开眼睛看着伏在自己怀中的杜采苓,杜采苓紧接着他的胸口,赵羽铭感觉杜采苓浑身上下如烈火一般炽热,她贴身的衣物此刻也早都被汗水浸湿了。
也不知过三招究竟给杜采苓服下了多少剂量的合欢散。
这合欢散药如其名,除非是有解药服用亦或者是如赵羽铭这样有炼化药效的本领,否则便只有“合欢”一个方法才可以解毒。
此刻赵羽铭体内药效已除,可杜采苓却是药效尚浓,看她此时的状态,若是任由她继续这样下去而不想办法给她解毒,杜采苓必然是有生命之忧。
杜采苓昨夜本就是对赵羽铭有救命之恩,并且杜采苓之所以会被过三招制住,也全是因为出手相救赵羽铭导致自己受伤不轻,这才给了过三招可趁之机,此时她有危险,赵羽铭怎能坐视不管?
念及于此,赵羽铭不再犹豫,捡起地上一块因为此前与过三招打斗之时砸碎的碎碗,对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赵羽铭心想既然自己的血液能够缓解药效,那索性便把自己的血液当成解药喂给杜采苓。
并且杜采苓作为当年林雨的后人,与赵羽铭一样学的是曾经自己祖父传下来的天池神功,这更是让赵羽铭多了三分把握能替杜采苓解毒。
二人功法相通,当杜采苓将赵羽铭的血液喝下腹中之后,赵羽铭则可以如当年在深山之中救治小猫一样,以自己的内力带动杜采苓的真气流转,而后炼化杜采苓喝入腹中的血液,再以真气促进杜采苓浑身的血液开始流转,从而起到化解药效的作用。
赵羽铭的想法的确不错,若是一切顺利自然可以帮杜采苓化解合欢散的药效。
但当赵羽铭割破手腕之后,才发现杜采苓此刻依旧神志不清,她一直紧紧搂着自己的脖颈不肯放开,并且杜采苓的面容也深深埋在自己怀里。
如此情况下,根本没办法让杜采苓喝下自己手腕处流出的鲜血。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以血化毒
赵羽铭想要拉开伏在自己身上的杜采苓,但是当他看见杜采苓那被合欢散折磨的痛苦不堪的面容,却又于心不忍。
无奈之下,赵羽铭索性将自己的外衣脱去,而后慢慢伏下身体,让杜采苓搂着他躺在了床上,随后自己身体往下稍稍一挪,杜采苓这才把脸从赵羽铭的胸口挪开,伏在了他的脖颈之处。
赵羽铭便趁着这个机会,右手搂住杜采苓的身体,防止她突然动弹,左手又抓起那半个碎碗,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一划,瞬间在自己胸口划出了一道三寸长的伤口。
“呵啊!”赵羽铭惨叫一声。
剧烈的疼痛之感弥漫开来,赵羽铭脑中那最后一丝邪念也随之烟消云散,只有入骨的疼痛让赵羽铭浑身颤抖,甚至传来一阵眩晕的感觉。
可赵羽铭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时间越久杜采苓的状况就是越危险,赵羽铭额头青筋暴起,他双臂撑在床榻之上,拉着环抱着自己脖颈的杜采苓颤颤巍巍的缓缓坐起。
如赵羽铭想象的一般,因为赵羽铭身形比杜采苓高大,当杜采苓环抱着赵羽铭坐起来的时候,杜采苓便又伏在了赵羽铭的胸口。
又加上杜采苓此刻体内合欢散药效正劲,杜采苓不停的在赵羽铭胸口的地方亲吻,正巧便嘴唇放在了赵羽铭割开的伤口之处。
杜采苓原本就被合欢散刺激的浑身燥热口舌干燥无比,此时在迷乱之中虽然杜采苓也不知嘴唇接触到了何物,但是本能的察觉到似乎是可以止渴的液体,她便不由自主的吮吸起来。
赵羽铭趁机轻轻按住杜采苓的后脑,并且将自己的血液从胸前的伤口逼出,借着杜采苓迷乱之中亲吻的瞬间,源源不断的血液涌入了杜采苓的口中,随即被杜采苓咽下腹中。
鲜血从伤口中被吸出让赵羽铭的剧痛之感越来越为强烈,可他却咬着牙忍住自己不能打断杜采苓。
或许是渴极了,杜采苓硬生生咽下了五大口鲜血,这才将嘴唇移开,并且咳嗽了两声。
喝下了赵羽铭的血液以后,杜采苓身上的温度略微降低了一些,赵羽铭明白这是替杜采苓化解合欢散的最好时机。
赵羽铭艰难的爬上床榻,忍着剧痛盘坐在了床榻之上。
杜采苓依旧紧紧搂着他,再加上杜采苓不时的动弹,一不小心便触碰到了赵羽铭胸前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
好在赵羽铭常年练武不辍,体格还算健壮,突然之间被抽出这么多的血液并没有让赵羽铭无法承受。
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赵羽铭忍着剧痛封住了自己伤口处的穴道,好让伤口不再流血,随后一只手撑住杜采苓的肩头,想要将杜采苓从自己的怀中推开。
神志不清的杜采苓哪里知道赵羽铭是要帮她,她此刻全凭一种本能的行动,感觉到赵羽铭想要将她从怀中推开,杜采苓当即紧扣双臂,无论如何也是不愿意松开。
可在此关头,赵羽铭自然不会再容忍杜采苓抗拒与他,赵羽铭原本也就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只见赵羽铭忽然以擒拿手捏住了搂在自己脖颈上的杜采苓的手腕,而后对着杜采苓右手的骨节之处用力一捏,杜采苓感受到疼痛,果然手上的力道变小了不少。
赵羽铭趁机抓住杜采苓的胳膊使劲往前一拉,这便拉开了杜采苓搂在他身上的胳膊。
但却因为赵羽铭十分用力,杜采苓手指的指甲也在瞬间在赵羽铭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不过赵羽铭却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小伤小痛了,连胸口这三寸长的伤口传来的剧痛他都忍受的了,这点指痕划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杜采苓原本是面对着赵羽铭,瘫在赵羽铭的怀中,赵羽铭扶着杜采苓的肩头,继续用力一推,杜采苓被他推的一个转身,转向了后方。
杜采苓整个背后都没有衣物遮掩,大片雪白的肌肤全部映入赵羽铭的眼睛,但赵羽铭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想替杜采苓化解合欢散。
天池神功的内力在赵羽铭的经脉之中游走,赵羽铭屏息凝神将真气聚集手掌之上,而后以手掌连连拍打杜采苓背后的各处大穴,企图刺激杜采苓的真气开始运行。
赵羽铭这每一掌拍下都是极为讲究,他每一掌都击打在杜采苓身体重要脉络穴道之处,但是却用劲又刚到好处,不至于伤到杜采苓。
诸如赵羽铭与杜采苓这些习武之人,常年累月修习内功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当内功逐渐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以后,无论是吃饭睡觉之时,内功真气其实都不会停止不动。
只不过这时候的内功真气只是以极其微弱的强度在运行,微弱到他们自己都无法感觉到。
当他们的身体在察觉到即将遭受到危险的时候,便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自动将那微弱的真气增强汇聚到即将受到伤害的部位,来抵抗即将来临的危险。
这就是为什么习武之人往往比普通人更不容易生病的原因,这种情况也被称作内功护体。
此时的杜采苓就是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根本无法控制内功真气运转,赵羽铭只能借助“内功护体”这个现象,让杜采苓的身体感觉到危险,而后将那微弱的将真气自动汇聚。
只要杜采苓的真气能够再稍微的增强一点,赵羽铭便可以用自己同源的天池神功的真气勾动杜采苓的真气,从而进一步盘活杜采苓全身的内功真气。
赵羽铭接连出掌,杜采苓此刻一丝不挂的后背也正巧让赵羽铭少了许多压力,来自杜采苓经脉之中那股真气本就微弱,若是再加上衣物遮挡,势必要让赵羽铭事倍功半。
就这样在杜采苓极不配合的情况之下,一直出到第二十六掌,这一掌打在了杜采苓的魂门穴上,赵羽铭这才突然感觉到一股真气自杜采苓的魂门穴反抗而来。
“就是现在。”赵羽铭心中低喝一声。
二十六掌下来,那股真气终于汇聚到了足以让赵羽铭感知到的强度,他当即运转天池神功,增强自己的真气,而后以自己的真气缓缓打入杜采苓的魂门穴。
一切果然如赵羽铭所想,自己的内力刚打进杜采苓的魂门穴,就迅速与那股微弱的真气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