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无法取胜
赵羽铭的动作极快,趁着华珀的剑气尚未凝聚成功,一招开阳剑当即对着华珀的心口刺去。
这一招开阳剑与北斗九式其他的剑招不同,诸如破军式,七杀式之类的剑招,都是以巧取胜,而开阳式则是以强大的内劲为主。
炽热的内劲加上逍遥锋利无比的剑刃更是绝配,华珀那些较为分散的剑气,在开阳剑如此威势之下尽皆消散。
眼看赵羽铭的剑就到了近前,华珀的真气内劲消耗过大,无法快速凝聚剑气,当即以只凝聚了一半的剑气迎上了赵羽铭的开阳剑。
赵羽铭此前硬抗剑气积蓄内力,就是为了这一招开阳剑,如果没有十分把握他是不会出这一剑的。
华珀因为此前无差别的大范围剑气纵横,已经消耗了太多的真气,再加上华珀根本不知道赵家的剑法之中还有这一招开阳剑,也没有预料到这开阳剑的强大,当华珀的剑气遇到这招开阳剑的时候,华珀才明白开阳剑的厉害。
华珀的剑气被开阳剑冲开,逍遥的剑刃直逼而来,华珀来不及再以剑气阻挡,赵羽铭来得及快,华珀闪避不及只能再次使出那以指为剑的本领,对赵羽铭额头点去。
可以指为剑,哪里能有赵羽铭手中剑来的快,华珀的手指将要接近赵羽铭眉心的时候,赵羽铭的剑率先刺进了华珀的肩头。
赵羽铭一击得手,当即抽身后退。而华珀因为肩头受伤,也不敢贸然追击,急忙收回了指剑。
华珀这一番交手下来竟然在赵羽铭手中吃了不小的亏。
“了不起!”华珀皱着眉头说道,他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伤到。
“你这是什么剑法,分明是赵家剑法的路数,可为何我没有见过?”华珀低声问道。
“此招名为开阳剑,专门为你准备,可还满意?”赵羽铭回道。
“开阳剑?好一个开阳剑!”华珀大笑道。
“再来!我倒要看看你这开阳剑有何厉害之处!”
华珀虽然受伤,可他却越加兴奋,已经有十多年他没有同别人如此交手过了,更别说是在别人的手底下受伤了。
华珀不信自己的这招“天剑”会敌不过赵羽铭的开阳剑,当即再次凝聚剑气攻向了赵羽铭。
可又是十招下来,华珀虽然能够压制赵羽铭,但是却无法一击取胜,赵羽铭身上受伤不轻,但他的恢复速度远超过了华珀的想象。
华珀感觉到了来自赵羽铭的危险,不得已之下只能试图增强自己的剑气,可是他的剑气之前就已经成型,在剑气击出之后又想要继续凝聚剑气,那可比之前更要难上许多。
华珀因为心脉的旧伤,本就做不到完全凝聚所有内力到一道剑气之上,此时临阵换招,对他来说更是凶险。
但华珀从来都不是知难而退的人,眼见赵羽铭竟要击散他的剑气,华珀大笑着说道:“哈哈哈,赵清的传人,还真有几分本事!”
“喝!”
华珀低吼一声,右手当即击打自己身上六处大穴,随即强行运功聚集真气,想要加强自己的剑气。
赵羽铭看见华珀的动作心中一惊,这华珀当真是疯了,他击打刺激的都是自己关乎经脉血气的大穴,如此自然可以刺激真气一时增强,但是照着华珀的情况,这一招天剑剑气以后,必定是经脉真气大大受损,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大殿之外的雷贤等人也瞬间感觉到那股剑气变的极强,再没有人敢靠近大殿。
此刻雷贤等人的状况也不容乐观,福王府的人已经察觉到了这处院子的情况,大批人手都冲这里赶来。
“羽铭,小心啊!”雷贤在外面大声喝道。
而大殿之中的赵羽铭此刻正在生死关头,根本无暇顾及别人,只二十招下来,赵羽铭身上就又添了五处可怕的伤口,华珀的剑气击打在逍遥之上也震的赵羽铭整个手臂疼痛无比,似乎他半边身体都要在这种痛楚之下失去知觉。
赵羽铭也是孤注一掷,天池神功运转到极致,全身的真气都汇聚到逍遥之上,开阳剑灼热的气流甚至让逍遥剑身泛红。
“就是现在!”
赵羽铭也红了眼,生死只在这一剑之下!
“轰!”
天剑与开阳剑相交,漫天的真气随着这一剑之下竟然轰然炸开,赵羽铭开阳剑灼热的气流加上华珀天剑的剑气,一瞬间将整座大殿中的桌椅板凳全部击碎。
就连远处的门窗也被这炸开的真气打碎,再加上开阳剑的灼热真气,那些碎裂的木屑加上纱窗混在一起居然燃起了火焰。
赵羽铭与华珀二人更是首当其冲,火焰越烧越大,只见火光之下,赵羽铭半跪在地上,几日前胸口上的伤口也突然爆裂,他浑身鲜血,一只手握着逍遥勉强支撑自己。
而华珀也同样倒在了地上,他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可紧接着华珀“噗”一声,吐出一大口泛黑的血液。
果不其然,华珀强行运转真气再次带动了他心脉中的旧伤,此刻的华珀再没有力气施展“天剑”了,那整日环绕此处别院的无边的剑意也随之散去。
“你能否杀我?”华珀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杀不了你,若是你真气无恙,我早已横尸此处。”赵羽铭答道。
而此刻的赵羽铭身受重伤,虽然尚且能动,却没有能力再去击杀华珀了。
“呵呵,好。”华珀闻言笑道。
“若是你杀不了我,便带不走王嘉胤。”华珀继续说道。
赵羽铭闻言不禁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其实此刻的华珀旧伤复发,已经没有真气再施展“天剑”了,并且因为他的伤,就连普通的剑术华珀想要施展也是十分吃力了。
此时只需如徐鸿儒一般的高手进来,就可以取他性命,从而带走王嘉胤。
可赵羽铭当日与华珀七日之约,赵羽铭曾言要亲手击败华珀,而后带走王嘉胤,若是此时任由别人杀死华珀,那岂不是赵羽铭仗势欺人,并且不守承诺?
这赵羽铭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赵羽铭以神剑赵清后人自居,最是心高气傲,在他看来自己父亲乃是一代大侠,自己当然是要与父亲一样,断不能丢了大侠的“气节”。
那日华珀伤重,赵羽铭却不愿趁机杀他,华珀正是借此看穿了赵羽铭的心思。
“若是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便认输,让你带走王嘉胤。”
就在赵羽铭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华珀突然开口说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传承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赵羽铭问道。
“呵。”华珀看见赵羽铭的表情,心中暗笑一声。
华珀明白赵羽铭的心思,此时赵羽铭正没了主意,自己却给了赵羽铭机会,他肯定不会轻易拒绝。
“我要你帮我将这一招天剑传承下去!”华珀突然正色说道。
这招“天剑”是华珀毕生的心血,只可惜华珀因为当年走火入魔以后留下了伤,这么多年虽然他没日没夜的修炼这招天剑,可却始终不能将此招完善,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现在,当华珀看到自己当年的对手赵清,居然有一个如此优秀的传人,将赵清的一身本领完全传承了下来,甚至还练成了当年赵清都没有练成的剑招,华珀不禁有些羡慕。
华珀自然不愿意把自己花了十数年创出的剑招带进棺材,于是便动了把“天剑”传给别人的心思,期待后来之人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将这一招天剑练成。
但眼下华珀自己又没办法去挑选传人,只有面前这个赵羽铭不但剑法卓绝,内功也是极强,正好是修炼这招“天剑”的绝佳人选,但华珀却不确定赵羽铭是否肯学他的武功。
果然,当赵羽铭听到华珀要把这一招“天剑”传给自己时,不禁皱住了眉头,他自有家传剑法修炼,甚至如今赵羽铭连自家剑法的“北斗九式”都未能全部练成,又何须去学别人的剑法。
此时若是换了一个人,听到传说中的天剑华珀要把自己的剑术传给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犹豫。
“我知你赵家剑法厉害,我传你天剑你自然可以不用,日后遇到合适的人再帮我传给别人便可。我活不了多久了,没时间再去找适合学我这招天剑的人了,这是我十多年的心血,跟我一起消失岂不可惜。”华珀气喘吁吁的说道。
“如何?”华珀再次问道。
赵羽铭却还是沉默不语,他下不了决心该怎么办,一边是对雷贤的承诺,一边是自己心中所谓赵家剑术的自尊,赵羽铭实在难以取舍。
大殿之外的拼杀之声越来越大,看来大批福王府的人手已经到了这里,正在外面与闻香教与无为教的人手互相缠斗。
“羽铭,你还好吗。”就在这时候雷贤从外面冲了进来。
雷贤感觉到那漫天的剑意逐渐消失,知道赵羽铭与华珀的对决有了结果,这便急忙冲了进来。
“咱们要快点离开!”雷贤见大殿之中的火越烧越大,赵羽铭又是身负重伤,若是在这里拖延过久,只怕他们就要葬身火海之中。
“我去杀了他带王伯伯出来!”
雷贤眼见前方的华珀神色萎靡,又口吐鲜血,知道此刻的华珀已经没了威胁,当即神色一狠,就要对华珀出手。
“不要!”
雷贤刚要出手,岂知赵羽铭突然上前拦住了他,不让他对付华珀。
“羽铭,你这是什么意思?”雷贤疑惑道。
“我答应你的条件,你让他进去带王嘉胤出来!”赵羽铭冲着华珀说道。
华珀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再一次确定自己当真没有猜错赵羽铭的心思,这雷贤进来反倒是逼着赵羽铭做了决定,否则还不知道赵羽铭要犹豫到何时。
“好!”华珀当即答应。
“你进去吧!”华珀上前两步,给雷贤让开了路。
雷贤虽然不明白赵羽铭是答应了华珀什么条件,但是既然华珀已经妥协,那自己也不必再与华珀多过纠缠。
雷贤当即上前,按照此前赵羽铭所讲,找到了墙壁上的开关将暗道打开,而后雷贤便快步进入密道。
“事不宜迟,我这便教你这招天剑!”见雷贤已经进入密道,华珀走到赵羽铭面前说道。
“你莫要抗拒!”华珀对赵羽铭说道。
只见华珀突然出手抓住了赵羽铭的手腕,一缕极其微弱的真气进入了赵羽铭的经脉,这缕真气以十分特别的路线在赵羽铭的经脉之中流转了一圈,随后又从赵羽铭的手腕之处回来。
赵羽铭大吃一惊,没想到华珀到此境地,他被真气反噬,竟然还能运转这一丝真气,看来华珀早就做好了这种打算,之前出手之时就给自己留下了余地。
只不过这股真气已经极其微弱,否则这股真气进入赵羽铭体内,必定要与天池神功的真气发生冲突。
那股真气刚从赵羽铭经脉之中消散,就见华珀突然又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液,紧接着双腿一软,瘫到在地。
赵羽铭急忙上前搀住了华珀,只见华珀面色隐隐有一股黑气泛起,他的须发全白,又宛如枯草般没有一丝生机。
原本华珀强行刺激穴道激发真气与赵羽铭对决,就已经是让自己体内生机断绝了。
此刻华珀又为了传下天剑,保留这一丝微弱的真气,咬着牙迫使这股真气在赵羽铭经脉之中游走一周,这更是让华珀自己体内经脉全断,他已经活不过一刻钟了。
如果是一般人像华珀这样运功,早就魂归西天了,也就是华珀武功高强,又执念不断,这才强行憋着一口气,让自己能多活片刻。
“这便是天剑凝聚剑气之时的真气运行法门,你可记住了!”华珀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问道。
“嗯。”
赵羽铭点了点头,看着面前将死的华珀,他不知该把华珀当成什么样的人来对待才好。
“这里还有天剑的心法口诀,也都给你。”华珀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摸出一块白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细细教你以气为剑的诀窍了,我多年来练功的心法要诀全在这里了,你自行琢磨去吧。”
华珀将那写满字的白布塞到了赵羽铭的手中,不多时那白布就被赵羽铭的血迹侵染,不过好在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
大殿之中的火势越来越大,华珀将一切都交代清楚,终于是心愿已了,神情之中透露出一丝解脱之色,随后在他又挣扎着站起身来,走到大殿中间盘坐在蒲团上。
“哈哈哈,赵清,我华珀找你来了。”华珀大笑着说道。
华珀答应过福王除非自己死,否则不会让别人救走王嘉胤,此时雷贤已经去找王嘉胤了,华珀也不会食言,这熊熊大火就是他的归宿。
“王伯,王伯!”赵羽铭忽听得暗道之中雷贤惊叫的声音传来,随后只见雷贤被王嘉胤从密道之中一掌打出。
第一百五十二章 葬身火海
“王伯,速跟我离去!”雷贤继续喊到。
但王嘉胤却丝毫不理会雷贤的话,只是冷冷的看了雷贤一眼,随后怒哼一声,转身走进了密室之中,那密道也随即关上。
雷贤在密室门口大声呼叫,王嘉胤却也丝毫不再理会,那墙壁上的机关竟也无法打开密道。
大火已经烧穿了整个大殿,屋顶房梁都开始塌了下来,再加上屋中摆放的木材桌椅等等也都燃着大火,整个屋中都是烟雾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雷贤在密道外面声嘶力竭,但是王嘉胤却始终不肯出来,照这样下去,等火势再猛一些,王嘉胤必定要被闷气在密室之中,想到这里雷贤更是痛哭流涕。
可如果再不离开这里,雷贤自己也得葬生火海,最终雷贤咬着牙悔恨的用力砸了砸密道的暗门,无奈的爬起身来向门口退去。
“二弟,我们走!”雷贤双目红肿,脸上的泪水未干,但他十分理智,既然王嘉胤不愿离开,那他与赵羽铭也没有道理陪着王嘉胤死在这里。
赵羽铭回头透过烟雾看了一下坐在大殿之中的华珀,只见华珀一脸淡然毫不畏惧,赵羽铭也没有再多说话,便被雷贤搀扶一起离开了大殿。
赵羽铭与雷贤刚跑出大殿,便听得整座都轰然倒塌,华珀与王嘉胤都被熊熊火海淹没,再没有了活命的可能。
而大殿之外福王府的高手已经全部汇集而来,闻香教与无为教虽然也来了不少人,可如果与福王府这样死磕下去,还是敌不过福王府的,毕竟福王府有府衙的军队做为支撑。
雷贤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无为教与闻言教的人手都折损在这里,毕竟这是他都是多年来的苦心经营。
“退!”雷贤大声喝道。
于弘志与徐鸿儒等人也急忙冲着雷贤这边退了过来,一中高手背靠背站成了一圈,没有人敢往他们这里过来。
“苗羽!你这混蛋!”
就在这时候别院门口一道喝声传来,赵羽铭抬头望去,只见福王竟然亲自到了此处,在福王身边另有徐俊良,过三招还有丁存银等人贴身护卫,而杜采苓却不知所踪。
刚才那叫骂之声正是来自丁存银,赵羽铭心中一惊,丁存银明明酒醉不醒,怎的此时却到了这里,他实在是不愿与丁存银正面为敌。
“掌门!福王到了!”于弘志冲雷贤叫道,他们也看到了门口的福王。
“好!”雷贤眼中精光一闪。
“见机行事!”雷贤当即对于弘志与徐鸿儒吩咐道。
而在福王身边的丁存银的武功虽然不及赵羽铭,但是诸如徐鸿儒,于弘志这些人的武功还是比不上丁存银的。
丁存银见赵羽铭与雷贤等人站在一起,知道多日来赵羽铭果然都在欺骗自己。
虽然此前丁存银就有过怀疑,可此时亲眼证实以后还是忍不住心头大怒,便吩咐过三招保护福王,当即朝赵羽铭等人冲了过来。
而此刻赵羽铭新伤旧伤一起发作,虽然对付那些一般的护卫尚且没有什么问题,可如果与丁存银这样的高手打斗起来,必定是敌不过的。
“我们退出福王府吧。”赵羽铭对雷贤说道。
此时赵羽铭一方,武功最强的当属雷贤,可赵羽铭并不确定雷贤是否能敌得过丁存银,若是出了差错,光靠徐鸿儒等人只怕对付不了福王的人。
并且王嘉胤也已经葬生火海,另外杜采苓与杜子充兄妹二人尚且不知所踪,如果他二人再对雷贤等人出手,那就更是雪上加霜。
诸多因素考虑在一起,此时退走才是万全之策。
雷贤自然也能想到这些,但是此刻丁存银已经到了眼前,想要离开首先得打退丁存银才行!
“锦毛貂!你带羽铭先走!”
雷贤当即吩咐道,这些人之中锦毛貂的武功最弱,留在这里对他们的帮助不大,倒不如借着锦毛貂的轻功让他先带赵羽铭离开才是。
“好!”锦毛貂急忙答应,而后将赵羽铭背在背上,伺机离开。
而转瞬之间,丁存银已经与雷贤交手,说实话赵羽铭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二人其中任何一人有所损伤。
丁存银的武功的确厉害,但是雷贤的武功更是出乎赵羽铭预料,二人交手瞬间就过了二十招,并且二十招下来雷贤就隐隐有压制住丁存银的迹象。
“咱们两也动手!”
就在这时候,徐鸿儒见丁存银被雷贤拖住,当即给于弘志使了个眼色,于弘志立刻心领神会。
徐,于二人当即将一左一右直冲大门而去,他们二人的目标是福王。
“福王小心!”
这边的丁存银虽然与雷贤交手,但是还是时刻注意着福王的状况,见徐鸿儒二人突然向福王杀去,丁存银不由得惊叫一声。
若是福王再有所闪失,丁存银等人是万万承担不了的。
不过好在福王身边尚有过三招与徐俊良二人护卫,他二人的武功虽然没有丁存银厉害,但是却也不弱,勉强挡住了徐鸿儒两人。
可丁存银与雷贤这样的高手过招之时,却还分心去看福王,这一下可是破绽大开,雷贤当即抓住机会,一掌打在了丁存银胸口,打的丁存银连退五步这才站稳。
丁存银这人的武功与当初如岳寨的高迎祥一样,二人都是练的外家功夫,筋骨极强,因此雷贤这一掌对于丁存银来说,内脏虽然受到冲击血气上涌,却也不足以致命。
而在福王那边,过三招的武功还行,与过三招交手的是徐鸿儒,过三招的武功千奇百怪,都是他平日里从各路江湖人马那里学来的,这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竟攻的徐鸿儒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而另一边的徐俊良武功就稍弱一些了,五十招下去,他就有些顶不住于弘志的攻势了,于弘志瞅准机会飞起一脚踢在了徐俊良的下颚之上,徐俊良被踢的倒飞出两丈之远,倒在地上再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于弘志一腾出手,也不去帮徐鸿儒,他竟然又冲着福王杀去,福王身边其他人此刻都在与闻香教与无为教的人手缠斗,闻香教与无为教的人手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架势,阻挡着福王府的护卫与高手们前去保护福王。
丁存银也注意到了福王的情况,想要舍弃雷贤,回来保护福王,却又被雷贤纠缠无法脱身。
无奈之下福王只能亲自出手对付于弘志。
福王的武功当然不弱,多年来福王对剑术一道也颇有研究,于弘志与福王刚一交手,就察觉到福王的武功甚至比那徐俊良要厉害许多。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刺杀福王
于弘志与徐鸿儒所学的武功都是雷贤的父亲王森所传,名为《定世三阳法》,这也是白莲教五大镇教法门之一,只是可惜于宏志与徐鸿儒二人并未将这武功练到高深的境界。
那福王的剑法也极为厉害,于宏志与福王连出三十招,竟然占不到一点便宜。
赵羽铭原本以为徐鸿儒与于宏志二人杀向福王,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护卫前去营救,并且以此扰乱丁存银心神,好让雷贤等人及早脱身。
可眼下丁存银被打退,徐俊良也不省人事,只剩下过三招还在苦苦支撑,只需要于宏志前去助徐鸿儒打退过三招,赵羽铭与雷贤等人就有空间全身而退。
但谁知这于宏志非但不帮徐鸿儒对付过三招,反而是凶狠无比的杀向了福王,于宏志这哪里是缓兵之计,看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冲着福王的要害而去,于宏志这是要取福王的性命。
再看雷贤也是没有一丝要立刻退走的意思,他一直纠缠着丁存银,不让丁存银前去保护福王,赵羽铭不禁皱住了眉头。
当初赵羽铭可是答应过赵辛壹要保护好福王的性命,不能让福王出事,否则这必将牵连到赵辛壹,甚至会给赵辛壹带去杀身之祸。
“放我下来!”赵羽铭对锦毛貂说道。
“苗少侠,你不必再出手,只等有机会我带你离开就是。”锦毛貂却如此说道。
赵羽铭听锦毛貂的话,知道这锦毛貂也是对自己的一片好意,但是此刻的情况,赵羽铭不敢大意,一来是为了自己对赵辛壹的承诺,二来赵羽铭也不想因为自己给赵辛壹带去麻烦。
果然于宏志是铁了心要杀福王,又是过去二十招左右,福王本就是以逸待劳,占了不少便宜,于宏志的手臂与背后都被福王用长剑刺出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但是于宏志却丝毫不以为然,依他的武功本就对付不了福王,于是他便硬扛着福王的剑招去攻击福王,二十招下来于宏志已经浑身是血,但是福王也受伤不轻,胸口中了于宏志三记重拳。
“咳!”福王咳出一口血痰,面色阴冷的看着于宏志。
此时的福王已经明白这于宏志就是冲着自己的性命来的,因为自己必须要找准机会一剑刺死于宏志才行。
另一边的丁存银也注意到了福王的状况,心中更是着急无比,因此丁存银的手中招式越来越为凶猛,想要立刻拜托雷贤去救福王。
又是十招过去,于宏志依然是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福王被于宏志这种打法也激的怒从心起。
福王心中发狠果断一咬牙,见于宏志又是一拳打来,福王索性不闪不避也是如同于宏志一般硬抗了这一拳,但是福王的剑也从于宏志的肩头刺穿了过去。
“啊!”
于宏志终于忍不住这被长剑贯穿的痛楚,不由得大声惨叫道。
而福王的情况也很不乐观,于宏志这一拳下去,又打的福王咳出一口鲜血。
“钱真!你他娘的在干什么?”于宏志突然暴喝道。
原来之前的徐鸿儒与于宏志只不过是虚招而已,徐、于二人只是替钱真去打前阵,而钱真一直在暗处观察,想要伺机给福王致命一击。
伴随着于宏志的惨叫之声,钱真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向着福王冲去。
福王也察觉到了危险,急忙先要收回手中长剑,去抵挡突然杀来的钱真,但是谁知于宏志竟然忍痛出手,以自己的双手握住了福王的长剑,让福王没有办法从自己的肩头拔出长剑。
福王向来是养尊处优,在他看来除却剑术颇为高贵值得自己一学,那些拳脚功夫实在粗俗的紧,福王向来是不曾练过的。
此时福王手中没有了兵器,他一下子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抵挡钱真手中冲自己杀来的长剑,慌乱之下福王竟然站在原地不动。
钱真这一剑直逼福王咽喉,若是钱真这一击得手,福王断然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福王大人!”丁存银与过三招等人惊呼。
丁存银直接转身向福王冲去,再不管背后的雷贤,雷贤结结实实的一掌打在丁存银的背后,丁存银被这一掌打的口吐鲜血,但他却依旧不管不顾向福王那里冲去。
可就在钱真的剑离福王的咽喉还有一寸之时,突然另一道剑光从左边闪过,福王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骤现,钱真手中的剑一瞬间被击成了碎块,铁剑的碎片飞过划伤了福王的脸颊,但是却保住了福王的性命。
“赵羽铭!你这是干什么!”于宏志见状怒喝道。
原来刚才出手救福王性命的人正是赵羽铭,赵羽铭本就看出于宏志一心要杀福王性命,在钱真出手的瞬间,赵羽铭也果断出手。
就算此刻赵羽铭有伤在身,但是像钱真这样的人依旧不是赵羽铭的对手,竟被赵羽铭后发先至,击碎了这一击必杀福王的长剑。
“我答应过别人护福王周全!”赵羽铭将福王挡在身后冷冷说道。
赵羽铭一向都是这样的性格,不管这是对是错,关乎谁的利益,只要是自己的答应的事情赵羽铭一定不会食言,今天只要赵羽铭活着就没人能杀得了福王!
另一边的雷贤见此情景,心中一惊,停下了手中的招式不再追杀丁存银,站在一边神色复杂的看着赵羽铭,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但是就在这众人愣神之际,赵羽铭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袭来,再看前方站着的雷贤突然面色大变,一脸紧张的向自己冲来。
“小心!”几道声音同时响起,其中赵羽铭似乎还听到了杜采苓的声音。
但赵羽铭本就身受重伤,浑身的感官反应变得十分迟缓,再加上刚才出手阻拦钱真击杀福王的那一招,已经是赵羽铭仅存的几分力气了,此时他虽然感觉到了背后的危险,但是却无力闪避。
“小妹!”就在此时,又听的远处一声惊呼。
就在这道声音响起之时,赵羽铭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热气,他急忙转过身去,只见背后站着一个身材高挑,面色清冷的女子。
这人不是杜采苓又能是谁?
只不过此刻的杜采苓面色痛楚,口中流出一丝血迹,一把长剑自杜采苓背后刺穿了她的身体。
此前赵羽铭还在担心杜采苓兄妹二人躲在暗处,若是突然对自己出手那当真是极为麻烦,但不料杜采苓却是此番模样出现在了赵羽铭的面前。
“七日之前你救我一命,现在我还清了。”杜采苓看了眼赵羽铭低声说道。
“咳。”杜采苓又低头看了一眼从胸前透出的长剑,接着吐出一口鲜血,便没有了意识向着赵羽铭倒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退走
赵羽铭急忙将杜采苓抱在自己怀中,二人同时栽倒在地上.
不知为何赵羽铭看着怀中的杜采苓突然感觉极度心慌的感觉,正如当年小猫在山中险些身死之时一般。
“小妹!”
与此同时杜子充也冲到了近前,急声呼唤,可无论他怎么呼喊,杜采苓却都无力回应。
赵羽铭这才看清,出手伤人的竟是福王,原来就在刚才赵羽铭击碎钱真手中长剑之时,于弘志被赵羽铭突如其来的出手惊到,不自觉放开了抓住福王长剑的手。
福王当即夺回了自己的兵器,而后福王又见赵羽铭居然挡在自己身前,他想也不想的直接抬手出剑,就要把赵羽铭一剑刺死在自己面前。
只不过福王此前受伤不轻,以及刚才钱真那一剑险些取他性命,这让福王惊魂未定,于是这一剑来的没有那么迅猛,再加上杜家兄妹二人原本藏身之地就离得很近,这才让杜采苓有机会突然出现挡住了这一剑。
赵羽铭急忙封住了了杜采苓的穴道,好让伤口不要继续流血,他追悔莫及,这福王原本必死的局面,自己却偏偏要出手阻挠,如果自己不救福王又哪来这样的后果。
若是福王刺自己一剑倒还算了,可偏偏却又牵连到了杜采苓,这让赵羽铭实在难以接受。
对福王来说,这几日以来,先有杨镐萨尔浒兵败的消息传来,这让他朝中实力大损,许多原本暗中支持福王的都开始摇摆不定。
现在赵羽铭又和雷贤害死了王嘉胤,王嘉胤可是福王最后的底牌,王嘉胤一死那闻香教留下的宝藏再无从得知,这几乎等于是断绝了福王起兵夺权登上皇帝宝座的机会。
福王苦心经营十多年,最终却在今日这一把大火之中全都烟消云散,福王心中怎么不怒,他恨不得将雷贤这些人一刀一刀的刮了,就算赵羽铭刚才是救了他的性命,那也是罪该万死!
赵羽铭抱着杜采苓的手臂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的心里仿佛如刀割一般,杜采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自己遭罪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赵羽铭在心中怒吼。
赵羽铭恨不得此刻就拿起逍遥将福王一剑斩杀好给杜采苓报仇,但是此时的赵羽铭在出完之前救福王的那一招,以及替杜采苓封住穴道之后就已经力竭,根本再无力出手,就连抱着杜采苓站起身都十分艰难。
“狗贼,受死!”
不等赵羽铭出手,杜子充眼见杜采苓重伤垂死,惊怒之下追影长枪瞬间出手就要杀福王报仇。
可就在这片刻之间,丁存银与雷贤等人也都冲到了近前,丁存银当即挡在福王身前,与杜子充交手。
而一边的过三招此刻也打退了徐鸿儒,但是他又见雷贤冲了过来,过三招心知丁存银都拿不下雷贤,自己就更不是对手了。因此过三招也只是退到了远处,警惕的看着赵羽铭一伙人,不敢贸然出手。
“掌门,这可如何是好?”
一边的钱真见未能杀死福王,便对着站在赵羽铭身边的雷贤问道。
“唉。”雷贤略微叹了口气。
此刻大片冲杀之声传来,府衙的军队大批人手全都赶到了福王府,若是再不离开,那当真所有人都要死在福王府了。
“准备退走吧。”雷贤只能无奈的说道。
“羽铭,咱们离开这里吧,耽搁的越久,杜姑娘的伤就越严重,还是及早回去救治才好。”雷贤蹲下来对赵羽铭低声说道。
雷贤看的出赵羽铭对杜采苓此时的态度,心知赵羽铭此时的心都在杜采苓身上,只有如此劝解赵羽铭才肯随他离开,否则照着赵羽铭的性子,就算是死,只怕也要与福王硬磕到底了。
果然,赵羽铭在听到雷贤的话后当即点了点头,同意与雷贤一起撤走,此刻救治杜采苓才是最为紧要的。
“锦毛貂,你带杜姑娘走。羽铭你随我离开。”
雷贤继续安排到,杜采苓受伤很重,此刻气息更是微弱,似乎随时都会气绝,如此情况最是受不得颠簸,好在是此处还有个轻功极其厉害的锦毛貂,可以让他带走杜采苓。
至于赵羽铭,雷贤担心钱真等人记恨赵羽铭刚才出手阻挠他们击杀福王,因此雷贤决定自己亲自带赵羽铭离开。
至于于宏志,他也受伤不轻,但好在是于宏志还有自己行动的能力,徐鸿儒便掩护着于宏志离开。
“钱真,你去帮杜子充。”
随后雷贤又让钱真去掩护杜子充退走,虽然杜子充与雷贤并无瓜葛,但是雷贤见赵羽铭如此紧张杜采苓,心知这赵羽铭只怕是与杜采苓的关系远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么简单,既然要救杜采苓,那不如好人做到底,同时掩护杜子充一起离去。
杜子充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是比起此刻的雷贤来说来时稍逊一筹的,并不能如雷贤一样压制住丁存银,数十招下来杜子充竟然不能越过丁存银伤到福王。
比起击杀福王报仇,杜子充更担心的是杜采苓的生死,此时见到雷贤等人已经带杜采苓离开,杜子充也无心再战。当即配合钱真打退了丁存银,而后转身离开向着雷贤等人的方向追去。
丁存银见闻香教与无为教的人全部退走,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担心自己不在身边,另外还有别人威胁到福王的安危,再加上自己一人势单力薄,因此也没有再亲自去追杀雷贤等人。
“苗羽,赵羽铭!”丁存银看着雷贤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咬牙念道。
再说雷贤一行人,锦毛貂的轻功最强,带着杜采苓远远的甩开了后面的人,冲着洛阳城外跑去,之前赵羽铭与雷贤在洛阳城里见面的地方已经不能再回去了,在洛阳城外有无为教与闻香教另有其他据点。
雷贤带着赵羽铭在前方见福王府来的追兵尚且没能追来,便放慢了脚步,等待后方的钱真与杜子充赶过来。
“钱真,你去把城南的孙神医请来。”雷贤见钱真赶了上来,又对钱真吩咐道。
第一百五十五章 离开洛阳
赵羽铭闻言,突然想起那日贾老板见过三招被毒打之后,曾说城南有位名医,要带过三招前去瞧瞧,此时雷贤所说的这城南的孙神医应该就是贾老板口中的那位名医了,只盼这名医当真是有三分本事。
“还是我去吧,钱真刚来洛阳不久,尚不熟悉,我去更为保险一些。”徐鸿儒突然开口说道。
雷贤看了一眼钱真,又看了看徐鸿儒,稍微思考一番然后点了点头道:“你去也行。”
“但你要多加小心,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雷贤又对徐鸿儒嘱咐道。
“放心吧。”徐鸿儒答应道。
而后徐鸿儒便让钱真替自己搀着于宏志继续往城外赶去,而自己转身就朝着城南极速冲去。
雷贤早就做好了准备,此番进攻福王府之后,整个洛阳城内闻香教与无为教的据点必然要被福王清洗干净。
因此在今日行动之前,雷贤就派人去将城门处的守卫们全部杀死,又让闻香教的人换上了守卫们的衣服,准备好随时打开城门让他们离开洛阳。
若是离开了洛阳,那福王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福王自己窝藏朝廷重犯华泊以及王嘉胤,这就是死罪。
福王定然不敢让这件事情声张出去,也必然不敢借朝廷的力量去追杀赵羽铭等人。否则还不等朝廷派人去追杀赵羽铭等人,福王自己就要先被送上断头台。
一直走了小半个时辰,赵羽铭与雷贤等人终于到了无为教在洛阳城外的据点,锦毛貂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我小妹呢!”杜子充急忙问道。
“在里面呢,还活着。”锦毛貂指了指一个屋子说道。
杜子充顾不得再说其他,急忙冲进了屋中,赵羽铭虽然受伤极重,却也没时间再关心自己,跟在杜子充身后一起赶了过去。
只见杜采苓此刻被锦毛貂安置在一个木床之上,这一路赶来,虽然锦毛貂轻功十分厉害,但是也不可能一点颠簸没有,因此杜采苓此刻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似乎比之前在福王府的时候伤势又加重许多。
“小妹,小妹!”杜子充蹲在床边急切的呼喊道。
但是杜采苓此时哪里还有意识去回应杜子充,杜子充急忙握住杜采苓的手腕查看,好在杜采苓还有一息尚存。
“快,以天池神功的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吊住她的这口气!”赵羽铭急忙出声对杜子充说道。
当初小猫在山中将死之际,赵羽铭就是如此以内力给小猫续命,眼下的杜采苓也是一样,必须要以高深的内功护住她的心脉,吊着她那口气等那孙神医前来救治。
若不是此时赵羽铭真气早就耗尽,赵羽铭早就出手替杜采苓续命了。
“对,说的对!”
杜子充嘴角哆嗦着回应道,他当即运转自己天池神功的内力,将真气缓缓输入杜采苓的经脉,让杜采苓的血液不要停止流动。
“我这里有颗冰草丸,快给她服下吧。”雷贤拿出一个小瓶说道。
随后雷贤从瓶中倒出了三粒药丸,一粒给了于宏志,剩下两粒给了赵羽铭。
赵羽铭闻言,想起了当年在青城山上自己被王征南打的重伤,当时卢相如就曾经给过他一颗“冰草丸”,赵羽铭亲身体会过,这药丸的确是如雷贤所说的药效奇佳,对于这种伤极其有用。
“掌门!这可是崔大夫留给你压制头痛的药!”于宏志急忙出声说道。
这冰草丸可不是一般的药,尤其是炼药的药材难寻,就算是白莲教内,也只有如雷贤这样的身份的人能分到一些。
多年来崔平潮始终没办法治好雷贤的头痛之症,最终无奈之下,崔平潮也只好特意给雷贤多炼制了一些冰草丸,让雷贤暂时用这药丸来压制自己的头痛,却不想雷贤此刻直接拿出三粒给了别人。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雷贤出声打断了于宏志的话。
“这冰草丸是崔师叔特意给教内兄弟准备的独门秘药,效果奇佳,肯定有用。”雷贤接着对赵羽铭说道。
赵羽铭自然是知道雷贤的头痛之症的,但是如此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赵羽铭十分感激的看了雷贤一眼,而后就将手中的药丸给了杜子充,让杜子充给杜采苓服下。
杜子充也知道雷贤口中的崔平潮是谁,多年前杜子充的父亲杜云满身受重伤,最后就是被崔平潮救活的。
听闻这药丸是崔平潮炼制的,杜子充丝毫不犹豫,就将药丸给杜采苓服下,而后杜子充继续催动真气,让杜采苓吸收这冰草丸的药效。
果然,崔平潮的药就是不一样,当杜采苓服下药丸之后,才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杜采苓的呼吸就开始略微的加重了一些。
“当真有用!”赵羽铭见状喜道。
“还有这一粒,也给她!”赵羽铭当即将另外一粒药丸也拿了出来,想要给杜采苓服下。
“羽铭,这一粒是你的,你自己也身受重伤,需要用药!”雷贤见状急忙阻拦。
这冰草丸可不是糖果一样,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就连雷贤自己平日里也只是头痛症发作的时候才舍得吃一颗而已。
“无妨,我没事!”赵羽铭却执意要将这粒药丸也给杜采苓服下。
雷贤知道赵羽铭的性格,赵羽铭决定的事情,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若是自己说的多了,反倒是惹的赵羽铭心中不快。于是雷贤索性不再说话,任由赵羽铭将那粒药丸喂到了杜采苓的口中。
但是这冰草丸虽然可以治伤,但却也不是吃的越多就越好的,第二粒药丸服下之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却再没能看到杜采苓有好转的迹象。
赵羽铭自然也是明白这其中的原理的,他在心中暗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徐大哥回来了!”就在这时,钱真突然在外面叫道。
随后便见徐鸿儒手中提了一个大箱子,带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那老者面色极为难看,显然是受到了徐鸿儒的胁迫,否则这深夜时分,任谁也不肯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六章 原因
“宋神医,你只要将这位姑娘救活,咱们闻香教定然重金感谢。”雷贤对那老者说道。
“哼!”孙神医对着雷贤冷哼一声。
“让开!”宋神医走到前方,对着赵羽铭与杜子充冷声喝道。
赵羽铭与杜子充急忙让到了一旁,让孙神医上前给杜采苓查看伤势。
“你最好瞧仔细了,若是这位姑娘有什么差错,你可要想想你一家七口人的性命,尤其是你那十三岁的孙女。”
站在门口的徐鸿儒走上前方将手中的箱子放在宋神医身边,而后冷声说道。
赵羽铭与杜子充闻言一惊,原来徐鸿儒是以宋神医家人的性命要挟,才让这宋神医前来给杜采苓治伤。
赵羽铭觉得如此做法实属不该,但是出于要救杜采苓性命,再加上也并非自己所做,虽然心中颇为不快,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为医者,自当尽力救人,无需你多言!”宋神医对徐鸿儒怒喝道。
“你先出去!”雷贤见状冲徐鸿儒低声说道,徐鸿儒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咱们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情势所逼,人命关天的重要关头,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宋神医见谅。”雷贤又道宋神医说道。
“哼。”宋神医没有答话,不过脸色也比之前稍微放宽了一点。
宋神医抓住杜采苓的手腕瞧了瞧杜采苓的脉搏,忽然又转过头看着后方的赵羽铭等人。
“宋大夫,我妹妹怎么样?”杜子充关切的问道。
“现在还活着,但是如果你们继续在这里呆着,等一会我就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了。”宋神医继续说道。
“嗯?”
“此话怎讲?”杜子充疑惑道。
那宋神医见杜子充还继续站在后面问话,当即面露怒色,骂道:“这姑娘身上受了重伤,难道我要当着你们一群人的面给她处理伤口吗,蠢材!”
杜子充闻言这才明白,宋神医的话是在赶他们出去,要给杜采苓包扎伤口,如此看来这宋神医是有把握救活杜采苓了。
“那就有劳宋神医了,咱们就不要在这里守着了。”雷贤急忙开口说道。
而后雷贤便与赵羽铭,杜子充等人退出了房中,又从闻香教中找了两名女子,安排她们进去给宋神医打下手。
“放心吧,羽铭,这宋神医的家人还在我们手上,他一定会全力救人的。”雷贤拍了拍赵羽铭的肩膀说道。
“嗯。”赵羽铭点了点头。
“掌门,底下的兄弟们也回来了一些。”正在这时锦毛貂突然跑过来说道。
雷贤闻言看了看赵羽铭,又看了一眼杜子充,道:“杜兄,羽铭我教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有劳你们继续守在这里了。”
杜子充急忙接话道:“雷教主不必再为小妹的事情费心,若是教中有事就快些前去吧。”
“好!”雷贤说着又冲杜子充笑了笑,然后拱手离去。
房门之外只剩下了杜子充与赵羽铭两人,这两人都一样急切的关心这屋中的杜采苓,但是二人却相顾无言,赵羽铭不知此刻该和杜子充说些什么。
“谢谢你。”
沉默片刻,反倒是杜子充率先开口说道。
“谢谢?你谢我什么?”赵羽铭侧过头看着杜子充疑惑道。
杜子充淡淡笑了一下,而后说道“我杜家向来与闻香教没有来往,今日雷掌教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怎么可能费这么大功夫救我妹妹,甚至还拿出两颗崔神医的药丸。”
杜子充的话说语气颇为怪异,似乎是有不满,但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当年闻香教大批教众举事,山东境内也闹得沸沸扬扬,当年我亲眼见到许许多多无辜人因为闻香教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杜子充继续说道。
“若非是今日我妹妹还有你赵羽铭的原因,我杜家...”
说到杜家的时候杜子充却突然顿住,而后接着说道“我杜子充一家,绝不会与闻香教扯上任何关系!”
赵羽铭明白今日这事情,的确雷贤是看出了自己对杜采苓十分在意,这才花费这么一番心血去救杜采苓,从杜子充的话中也听的出来,似乎杜子充对闻香教颇为反感,但今日这事又不得不因为赵羽铭与闻香教站到了一起。
赵羽铭默然,杜采苓的确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这无可否认。
如此一来赵羽铭却又是欠了雷贤一份人情,想到这里,却让赵羽铭的心中有那么一丝微弱的不耐烦的感觉,但想起杜采苓此刻的情况,这种不耐烦很快就又散去。
赵羽铭也不知为何,自从七天前的那晚之后,每每想起杜采苓的时候自己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今日见杜采苓受伤,赵羽铭的心里更是难受无比,以至于紧张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就照你所说的吧,闻香教出力救她,也只是因为我的关系,要欠别人人情也是我赵羽铭的事情,与你兄妹无关。”赵羽铭淡淡说道。
“呵。”杜子充闻言冷笑一声,但他却没有继续就这件事往下说。
“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采苓如此过。”杜子充继续说道。
杜采苓并未告诉过杜子充有关赵羽铭和她的事情,今日杜采苓不顾生死为赵羽铭挡下这一剑,杜子充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我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赵羽铭低声答道。
“你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杜子充看着赵羽铭郑重的问道。
其实赵羽铭明白,杜采苓之所以会给自己挡下这一剑,全是因为那日在福王府杜采苓问赵羽铭为何要对她如此照顾,当时杜采苓只是想与赵羽铭说说话而已,并没有讥讽赵羽铭的意思。
可赵羽铭却偏偏要刻意对杜采苓保持冷漠的态度,答道是因为自己不想欠杜采苓人情,这才会出手救她,否则便不会救她。
甚至后来赵羽铭还直言,若是来日杜、赵两家恩怨再起,必定会对杜采苓绝不容情。
当时就是这句话激怒了杜采苓,让杜采苓拂袖而去。
此前杜采苓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对赵羽铭道“现在还清了。”
这更像是一句气话,就是回应当时赵羽铭所讲的那句不想欠杜采苓人情的话。
但是此间种种原因,即便赵羽铭心中一清二楚,他也不会将这些事情拿到明面上的,更不会对杜子充讲明白。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治伤
“或许是因为当初我故意给她让招,让她在福王面前展示武功,帮她在福王面前隐藏身份的原因吧。”赵羽铭如此答道。
杜子充自然不会相信就只有赵羽铭说的这么简单,但是既然赵羽铭不愿意多说,杜子充也不想自讨没趣再继续问下去了。
赵羽铭索性在门口一处石凳上坐下调息养伤,此时见宋神医正在救治杜采苓,他心中稍安,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也是疼痛无比,昏昏沉沉的感觉传来,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赵羽铭的体质远非一般人可以比的,若是寻常人伤成赵羽铭这个样子,早就没了半条命,哪里还能像他这样行动自如的。
约过了有一个时辰,赵羽铭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头脑之中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已经散去,后方房间的门也终于打开了,那闻香教的两名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杜子充急忙走上前方,问道“我小妹怎么样?”
“应该没事了。”其中一名女子说道,她二人又不是大夫,只不过是进去给宋神医搭把手而已,怎么知道杜采苓是什么情况,只能这样安慰的说道。
杜子充也是心急关心杜采苓的伤势,急忙走进房间之中。赵羽铭见此情景,将手中的逍遥当成了拐杖,支撑着他站了起来,随后拖着僵硬的身体也是紧随杜子充进入了房间。
只见此时的杜采苓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但是很明显杜采苓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她的气息也略有沉稳。
“神医,我小妹的伤如何了?”杜子充紧张的问道。
宋神医抬眼看了看杜子充,随后说道:“那一剑没有伤到心脏,他死不了,崔平潮老匹夫的药还是有点用的。”
这宋神医已经给杜采苓伤口用上了药,好险福王那一剑没有刺中杜采苓的心脏,否则谁来都救不活他了。
杜子充闻言面露喜色,随后恭敬道“前辈也认得崔神医?”
那宋神医又瞪了一眼杜子充说道“怎的,崔平潮还是什么大人物不成,我便不能认得他了?”
杜子充闻言急忙连声赔罪:“前辈误会了,杜子充不是这个意思。”
崔平潮掌管着白莲教名下的金禅宗,虽然同属白莲教但是金禅宗却和闻香教不同,杜家与金禅宗还是有一些来往的。
但是既然这个宋神医与崔平潮认识的话,闻香教的人又怎会如此对待这宋神医,照此看来只怕雷贤这些人并不知道这宋神医与崔平潮之间的关系。
“这女娃娃体内不单又那崔平潮的药,另外她的血液之中为何会有一种很特殊充满生机的东西,这种成分极其微弱,好像是很多天前服用过什么大补之物?”宋神医不解的说道。
赵羽铭闻言心中一惊,这宋神医果真是有几分本事。
如果赵羽铭猜得不错的话,这宋神医口中杜采苓血液中很奇怪的东西,就是因为当初杜采苓服用炼化过的赵羽铭的血,杜采苓当日喝下了大量赵羽铭的血液,这七天下来,还有极其微弱的一部分没有被杜采苓炼化吸收,这竟然就被宋神医发现了。
“嗯?”说话间宋神医突然看着赵羽铭惊疑一声。
“是你!是你的血!”
赵羽铭此前与华泊对决,导致浑身受伤,又加上胸口的伤口爆裂,让他浑身都是血,后后来因为杜采苓受伤,他又一直守在门口未曾离去换上一件干净得到衣衫,此刻他身上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不错,七日前我曾给她喝我的血用来解毒。”见已被识破,赵羽铭也不隐瞒。
“那就是了,之前我刚来的时候就看你气色十分不佳,但这才过了一个时辰,你就恢复了不少,原来是这个原因。”宋神医恍然大悟。
“这样看来,崔平潮的那半个蛇胆是你给他的吧。”宋神医接着说道。
在这只言片语之中,这个宋神医已经猜到了赵羽铭是为何有如此特殊的体质了,甚至他还知道当初赵羽铭给了崔平潮半个蛇胆的事情。
如此看来,这宋神医定然是与崔平潮关系极不一般,否则崔平潮断然不会轻易把蛇胆的事情告诉别人。
“行了她没事了,我该回去了,这些白莲教的人,当真令人厌恶的紧。”宋神医继续骂道。
在宋神医看来,既然赵羽铭等人会有崔平潮的冰草丸,必定就是白莲教名下的人,因此他将今天徐鸿儒威胁他的事情全都怪到了白莲教的头上。
“前辈误会了,我们不是白莲教的人。”杜子充急忙解释道。
“哼,我看不出来吗。”宋神医对杜子充骂道。
杜子充几次三番被这宋神医训斥,但因为杜采苓的缘故,杜子充只是一个劲的赔罪,不敢再跟宋神医随便讲话。
“你,现在送我回洛阳。”宋神医指了指杜子充说道。
“呃,我?”杜子充闻言略有犹豫,不禁又瞧了瞧尚在昏迷中的杜采苓。
“没错,就是你!你不用看了,你妹妹死不了!你们让她在这里好好休息就是!”宋神医继续说道。
其实宋神医让杜子充送他回去,是看明白了杜子充的武功,也看明白了杜子充并非是与徐鸿儒一伙的人,甚至杜子充颇有些不愿与徐鸿儒等人为伍的意思。
宋神医让杜子充跟自己回到洛阳家中,若是那些闻香教的人再想对付自己,杜子充必定会出手相救,自己家人也更安全一些。
“前辈如此要求,子充便听前辈的吩咐。”无奈之下,杜子充只好答应。
随后杜子充看了看赵羽铭,示意让赵羽铭替自己照顾杜采苓,在此刻的这种地方,除了赵羽铭,杜子充对其他闻香教与无为教的人还是极不信任的。
“你去吧。”赵羽铭自然不会拒绝。
听到赵羽铭的答复,杜子充这才放心,随后宋神医又留下一张药方,便让杜子充提起自己跌药箱送他回去。
之前雷贤离去之时也早就跟手下的人吩咐好了,见杜子充与宋神医将要离去,闻香教与无为教的人也没有阻拦。
此时天色已经泛白,赵羽铭知道杜采苓已经没有性命之忧,终于是松了一大口气,赵羽铭自己也受伤不轻,虽然之前他调息过一个时辰略微有所恢复,但这却还远远不够。
可赵羽铭又担心自己不在杜采苓会有意外,便在屋中苦苦支撑,一直等了两个时辰之久杜子充才回来,赵羽铭见杜子充回来,这才敢离开杜采苓身边吗,自己找了一处空着的屋子休息养伤去了。
但谁知赵羽铭这一休息,就是整整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两天时间下来,赵羽铭感觉到自己的内功真气都恢复了不少,浑身的疼痛感也全都散去,虽然身上的伤还很多,但是这些都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回避
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错,赵羽铭就又想起了杜采苓,不知此刻的杜采苓是什么情况了,念及与此,赵羽铭便起身走出自己的屋子,慢步往杜采苓养伤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赵羽铭便听到杜采苓已经醒来,正在与杜子充谈话。
“小妹,你现在大伤未愈,咱们还是在这里再呆些时日之后再回山东才好。”杜子充低声说道。
但杜采苓却没有回答,赵羽铭站在屋外也看不到杜采苓的表情,只不过听杜子充的话来看,似乎杜采苓不愿呆在这里,想要离开。
“赵公子对你也是一片好意,此次若是没有他,哥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救你才是。”杜子充又道。
“他现在怎么样了。”
当杜子充提到赵羽铭的时候,杜采苓这才开口说话,虚弱的向杜子充问道赵羽铭的情况。
“赵公子内功极强,这两天我都没有见到他,应该是调息修养去了,他不会有事的。”杜子充说道。
当日那宋神医就曾评断过,赵羽铭的恢复力远远强于别人,因此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就不必为赵羽铭太过担心。
“采苓,你告诉我,你跟赵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子充继续冲杜采苓问道。
杜子充与杜采苓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杜采苓的性格最是了解无比,自小他兄妹二人就饱受别人的欺凌白眼,因此杜采苓向来是不喜欢与外人交往,这次为救赵羽铭而以身挡剑,当真是让杜子充不敢相信。
“没有什么。”杜采苓却不愿意多说。
“嗯。”杜子充心知杜采苓不肯如实告诉自己,他不禁沉默片刻。
“采苓,咱们杜家,尤其是我们这一脉,数十年来与赵家纠缠不清,当年祖父也因为杜、赵两家的事情抱憾终身。到了父亲身上一是为了完成祖父多年的心意,二是为了我们一脉在杜家得以立足,也一直是试图化解杜、赵两家的恩怨。”杜子充继续说道。
杜采苓转过头去不与杜子充交谈,她并不想与别人说起自己和赵羽铭的事情。
但是杜子充却并不在意杜采苓的态度,有些话他必须要对杜采苓讲明白。
“所以...”杜子充的话颇有些犹豫。
“所以...多年来父亲因为这件事情耗费了许多心血,我也知道你心疼父亲,但是这件事情还需要慢慢来做,你可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勉强了自己啊。”
杜子充犹豫再三,却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在他看来杜采苓理应不会有赵羽铭有太多交集。哪怕之前赵羽铭说过的曾以自己的血来给杜采苓解毒,杜采苓就算是心存感激却也不致于此。
因此杜子充只怕杜采苓是为了帮父亲完成心愿,这才委屈了自己,去与赵羽铭亲近,甚至是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救赵羽铭。
杜采苓听到杜子充的话后突然转过身来,双目泛红,紧盯着杜子充,道:“你不要再提他了,我也不是勉强自己。”
“我...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杜子充再次沉默,他并不清楚七日之前杜采苓与赵羽铭之间具体的事情,这种事情杜采苓与赵羽铭也肯定不会告诉他,所以杜子充才会有这种担心。
但是此刻听到杜采苓如此说话,杜子充怎会不明白自己妹妹的心思,杜采苓自小就是十分清冷,不愿与人过多交流的性格,若是有个她愿意亲近的人倒也不是坏事。
只是,这个人偏偏是赵羽铭。
这却是一件让杜子充十分担心的事情,单不说赵羽铭这样孤僻自傲的性格与杜采苓格格不入,另外还有杜家其他人若是知道杜采苓与赵羽铭走的很近,必定是要在这里面大做文章的。
杜子充与杜采苓是亲兄妹,自然十分明白杜采苓的性格,既然自己妹妹愿意,杜子充再做阻拦也没有意义。
毕竟如今的杜采苓不是曾经随时需要自己护在身后的小女孩了,她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那倒不如就顺了杜采苓的心意,哪怕这是一件注定就不会圆满的事情。
“唉...”虽然是心中念叨着就让杜采苓自己做主吧,但是杜子充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采苓,无论如何,不要委屈了自己就好。”杜子充只能无奈的说道。
“嗯。”杜采苓轻轻回应道。
杜采苓的声音很虚弱,但就算这样门外的赵羽铭却还是将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在听到杜采苓亲口说替自己挡剑是心甘情愿之后,赵羽铭心中一突,忽然感觉到一阵从未感受过的暖意,但紧接着赵羽铭的心却莫名的紧张慌乱起来。
赵羽铭不愿意做一个被束缚的人,似乎杜采苓这一句“心甘情愿”让他感觉到了极大了压力,忽然让他有了一种被束缚牵绊的感觉,这是赵羽铭不想要的。
站在门口略微沉默了片刻,赵羽铭咬了咬牙,最终却没有走进房间,忍住了想要瞧瞧杜采苓现在情况如何的想法。随后赵羽铭反而是转身离开,就当做今天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似乎这样他的心中就不会再有负担。
可还不等赵羽铭走到远处,雷贤的声音却忽然叫住了他。
“羽铭!杜姑娘的伤怎么样了?”
雷贤见赵羽铭从杜采苓的房间那边走过来,还以为赵羽铭是刚刚瞧看完杜采苓的伤势。
赵羽铭停住脚步,但是他却没有先去理会雷贤,反而是赶紧回头看向了杜采苓所在的房间,一种心虚的感觉突然充斥了赵羽铭的内心,不知为何他突然很害怕杜采苓是否听到了自己在门外的脚步声。
但片刻之后,赵羽铭就恢复了镇定,他极力控制住自己慌乱的情绪,对雷贤说道:“我也不知道。”
雷贤闻言一脸疑惑,自己明明看到赵羽铭是从杜采苓修养的房间那边走过来,怎的赵羽铭竟然却说自己并不清楚?
与此同时后方的房间门打开,杜子充也听到了雷贤呼喊赵羽铭的声音,急忙走了出来。
“我看你不是...”
雷贤疑惑的对赵羽铭继续说道,但是雷贤的话还没说完,赵羽铭却突然抢话,打断了雷贤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这几日一直修养调息,刚刚才出关来到这里,还未能见到杜姑娘伤势如何。”赵羽铭看了一眼杜子充急忙说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怪罪
见赵羽铭神情颇有些尴尬之色,再加上赵羽铭如此急切的辩白,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雷贤也看出了赵羽铭想要掩饰自己此前就在此处的心思。
雷贤自然不会拆穿赵羽铭,便随着赵羽铭的话接着往下说道“羽铭,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好多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赵羽铭说道。
“雷掌门,赵公子!”杜子充见雷贤与赵羽铭就在不远处,便冲两人叫道。
“这两日多亏了雷掌门的照顾,杜子充一直在此照顾妹妹,也未能亲自去对雷掌门道谢,还望雷掌门见谅。”杜子充走上前来对雷贤抱拳说道。
杜子充虽然不喜欢闻香教,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雷贤出力救了杜采苓,这杜子充不会装作不知道的。
“哈哈,杜兄弟说的这是哪里话。”雷贤笑着说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羽铭是我的兄弟。令妹为了羽铭险些丧命,这等恩情咱们必须是要报答的,杜兄弟说这样的话,那可是太不把我们当朋友了。”雷贤拍了拍杜子充的肩头说道。
“杜姑娘的伤怎么样了,这几日来虽然我一直在处理教中事务,但也十分担心杜姑娘的伤啊。”雷贤对杜子充问道。
“多谢雷掌门关心,我小妹的伤已经是好多了。”杜子充说道。
接着雷贤便拉着赵羽铭与杜子充一起走向了杜采苓所在的房间。
赵羽铭心知此刻若是再硬要离开,那未免也显得太过刻意了,反倒是让杜子充与杜采苓多想,只好就硬着头皮随雷贤二人一起走进了房间。
只见屋中杜采苓已经能勉强坐起,她正靠着墙壁坐着,虽然气色比起刚来这里的时候好多了,但是还是很明显的能看出杜采苓的虚弱。
见雷贤等人进来,杜采苓便想要起身,此前杜子充已经告知杜采苓如今的情况了。
“哎,杜姑娘你还是不要乱动了!以防牵动伤口!”雷贤急忙叫道。
杜子充也急忙走到了杜采苓的身边,搀住了杜采苓。
“多谢雷教主救命之恩。”杜采苓最终只好坐着对雷贤说道。
“哎,杜姑娘你才是我们的恩人。”雷贤急忙摆手说道。
杜采苓闻言冲雷贤微微一笑,但是很快杜采苓就又看到了在雷贤身后的赵羽铭,只见赵羽铭此刻脸色颇为关心的看着自己,杜采苓却将目光移走,并不理会赵羽铭。
雷贤何等精明,当即发现了杜采苓与赵羽铭只见的情况,便转身对赵羽铭说道:“杜姑娘还是安心在这里养伤,咱们还是不要打扰杜姑娘的清净。”
赵羽铭此刻亲眼见到杜采苓的伤的确是恢复了一些,他也放心了不少。但是他却对杜采苓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又加上见杜采苓对自己不理不睬,赵羽铭更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突然听雷贤这突然替自己解围的话,赵羽铭如逢大赦,便说道:“大哥说的有理。”
随后赵羽铭便急忙与雷贤一同走出门外。
直到赵羽铭走了出去,杜采苓的目光才从角落了移了回来,看着门外的方向,杜采苓的眼眶微微一红,但却咬住了嘴唇不肯出声。
“唉。”杜子充见状默默叹了一口气,道:“采苓,你自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陪雷掌教与赵公子一会。”
杜采苓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安顿好了杜采苓,杜子充急忙也追出门去,赶到了雷贤与赵羽铭身后。
“咱们这次夜闯福王府,无为教与闻香教两教,竟然折损了一半人手。”雷贤的语气颇为沉重的对赵羽铭说道。
赵羽铭闻言心中颇觉愧疚,其实自己此前就有机会杀死华泊带走王嘉胤的,但是赵羽铭却没有这么做,非与华泊定下了个七日之约,这才导致了大批闻香教的人如飞蛾扑火一样死在了福王府中。
但是这其中的种种原因,雷贤自然是不知道,赵羽铭也不想对雷贤明说。
“抱歉,都怪我。”赵羽铭对雷贤说道。
雷贤看了一眼赵羽铭,似乎觉得赵羽铭与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了,但是他又说不出赵羽铭是哪里不同了。
“最为可惜的是王伯伯也没能从福王府中救走。”雷贤长叹一声说道。
当初雷贤不辞万里跑去深山之中请赵羽铭出山,就是为了借着赵羽铭的武功,帮他把困在福王府中的王嘉胤救出来,只是最终却功亏一篑,王嘉胤死在了大火之中。
“王伯伯在福王府中受尽了苦头,我本想救他出来让他安享晚年,却不料没能成功。”想到这里,雷贤不禁连连叹气,甚至双目含泪。
听雷贤说到这里,赵羽铭也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状况,他分明看到王嘉胤并不愿意与雷贤离开,甚至雷贤还是被王嘉胤打出了密道之中。
“却不知为何那日王嘉胤他不肯离开?”赵羽铭疑惑道。
原本赵羽铭对这些闻香教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由于当初赵羽铭答应过雷贤要救出王嘉胤。但最终此事却失败了,这让赵羽铭很过意不去,又加上雷贤主动提及此事,赵羽铭便顺口一问。
“唉,王伯伯怪罪我这么多年之后才去救他,并把原来该让他做的闻香教教主之位让给了徐鸿儒大哥,这才勃然大怒不肯离开,早知道当时我便不告诉他咱们教中的事情了,先将他骗出来也好啊。”雷贤满脸追悔的说道。
“原是如此。”赵羽铭闻言点了点头。
在赵羽铭看来,这王嘉胤当真是迂腐的紧,什么闻香教的教主之位有什么好当的,竟然为了这教主之位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当真是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若是如此的话,当时你们营救计划失败,为何不就此退走,反倒是一心要杀福王?”
一直在赵羽铭与雷贤身边的杜子充听着他二人的谈话,终于是忍不住插口问道。
雷贤与赵羽铭的谈话略微触及到了一些闻香教的秘闻,但或许是因为赵羽铭与杜采苓的关系,杜子充就在身边,雷贤却也丝毫不回避他。
第一百六十章 解释
杜子充所问也正是赵羽铭不明白的地方,当初明明是与雷贤计划好的去福王府只为救走王嘉胤,雷贤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要刺杀福王这件事情。
“唉,当时也是我一时头脑发热所致。”雷贤继续叹气说道。
“二位知道,我的父亲王森当年就是死在了朝廷的手中,父亲死后王伯伯就算是雷贤唯一的亲人了。当晚王伯伯又身死福王府之中,我一时心中痛苦无法控制,我的所有亲人的死都与朝廷有关,便觉得这福王是当今皇帝老子的亲儿子,倒不如把他杀了以泻心头之恨。”
“却不料因为这个决定,耽搁了最好的撤退时机,导致教内的大批兄弟丧命。”雷贤低声说道。
赵羽铭看雷贤说的情真意切,似乎的确是对那晚的事情颇为追悔,便对雷贤的说法深信不疑。但是杜子充却始终觉得雷贤所讲并非实情,或许是因为年少的时候见到的事情对杜子充留下了许多不好的印象,让他始终对闻香教颇有排斥的感觉。
不过杜子充不相信的心思也只不过是在自己的心中想想罢了,既然雷贤如此解释,杜子充也就配合的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雷贤与赵羽铭三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雷贤就把二人带到了远处的一处小亭子之中。
钱真,于宏志以及徐鸿儒还有锦毛貂等人正在此处围桌而坐,见雷贤三人过来,钱真与于宏志当即起身道“掌门!”
雷贤冲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然后雷贤又让赵羽铭与杜子充一齐入座。
“各位,这次夜袭福王府算是咱们闻香教重整旗鼓以来首次在江湖上出手,虽然留下了许多遗憾,但是也算是证明了咱们的实力。”雷贤见众人都落座,便开口说道。
的确,能在福王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甚至惊动了府衙的军队,但闻香教的人却又全身而退,一般门派还当真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当然,这次夜袭福王府不单单是闻香教的行动,另外还有无为教的人协同,但是雷贤与徐鸿儒同气连枝,所以无为教与闻香教也没什么分别。
那钱真与于宏志等人闻言看了看雷贤又看了一眼赵羽铭,却没有接雷贤的话,看得出来于宏志等人心中还是对赵羽铭有所不满的。
当日只差一点钱真要就将福王杀死,为此于宏志甚至不惜让福王刺穿了肩头,可最终却还是被赵羽铭打断了他们的计划,如果说于宏志不记恨赵羽铭那是不可能的。
“宏志,当日的确是委屈你了,但是咱们都是兄弟,羽铭想必也是事出有因的。”徐鸿儒见气氛颇有尴尬,便急忙出声缓和气氛。
“对啊,羽铭,当日你为何要出手阻挠钱真?”说到这里,雷贤也很不解的对赵羽铭问道。
原本照着赵羽铭的性格,自然是不会对于宏志与钱真解释的,但是今日在闻香教的地盘上,再加上雷贤亲自相问,赵羽铭也只好对他们解释一番。
“我与别人有过约定,他不阻挠我们营救王嘉胤,我便替他保全福王性命。”赵羽铭开口说道。
“哦?”雷贤闻言眉头一皱。
雷贤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别人能知道自己的计划,甚至猜到了自己闻香教会对福王出手。
转念之间,雷贤已经猜到了与赵羽铭约定的定然是那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在此之前雷贤也是调查过这个钦差大臣的来历的,知道这个钦差是锦衣卫镇抚司的人,能猜到自己闻香教的人想要做什么倒也不奇怪。
只不过起初雷贤的计划是,夜袭福王府之时,干脆将这钦差大臣一起杀了,只不过雷贤没有想到的是这钦差大臣却突然自行离开了。
当初雷贤就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听了赵羽铭的话,才明白原来是赵羽铭与这钦差大臣还有这样一个约定。
只是雷贤就算再聪明,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钦差大臣会与赵羽铭定下这么一个约定,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个钦差大臣竟然是赵羽铭的堂兄。
但是赵羽铭既然只用别人来代替这个与自己约定的人,自然是不想告诉他们这个人到底是谁,雷贤知道赵羽铭能告诉自己的也就这么多了,追问下去也是徒劳。
“原来如此,羽铭一向最重承诺,我能理解。”雷贤开口说道。
“宏志,你也莫要再记挂此事了!”雷贤又对于宏志说道。
“哈哈,好,于宏志向来最佩服如赵公子这样的重义之人,自然不会再记恨赵公子。”
于宏志听到雷贤的话后哈哈一笑,随即端起桌上的酒杯,又给钱真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在赵羽铭面前举起酒杯。
赵羽铭见这于宏志率先给自己台阶下,自然也不会就此僵持,当即也举起酒杯,冲着于宏志与钱真二人略微一笑,随后三人便举杯共饮而下,赵羽铭对他们出手的这件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随后几名闻香教的人端来一桌酒菜,摆到了赵羽铭一众人面前的桌上。
“这些日子都辛苦大家了,也是难得大家有机会聚到了一起,今日咱们便好好吃喝一番,再计划将来的事情。”雷贤起身端着酒杯对众人说道。
“掌门,你可饮得这酒?”于宏志急忙对雷贤问道,雷贤的头痛之症闻香教上下皆知,最是饮不得酒的。
“无妨,今日特殊,你们无须担心我。”雷贤冲于宏志说道。
见雷贤执意如此,于宏志等人也不好意思再扫他的兴,便共同举着酒杯站起身来,道“来,大家共饮一杯。”
“此杯当敬在福王府中死去的兄弟们,也敬诸位奋力杀敌的兄弟!”雷贤高声道。
赵羽铭与杜子充虽然不是闻香教的人,但是见雷贤几人如此热情,丝毫不把他二人当成外人,无奈之下赵羽铭与杜子充也只好共同起身举杯。
一杯饮尽,雷贤便带头落座,赵羽铭等人也随即重新坐下。
而后雷贤的表情便变得轻松起来,招呼赵羽铭等人享用美酒佳肴,起初赵羽铭与杜子充还略有拘束,但是徐鸿儒等人不停地敬赵羽铭与杜子充二人喝酒,推杯换盏之后,酒劲上涌,赵羽铭二人也不再刻意拘束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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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闻香教自从多年前被朝廷迫害之后势力锐减,一度在白莲教中都抬不起头了,这次夜袭福王府也算是给咱们闻香教重振声名!”于宏志借着酒劲说道。
“说的对,这些年来,青阳,红阳,白阳这三教实力浑厚,常常看咱们不起,这一下他们也能知道咱们的厉害了。”锦毛貂接话说道。
赵羽铭听他们的话又提起了白莲教的事情,这其中的红阳教赵羽铭是知道的,红阳教的教主沈智当年赵羽铭也曾见过,甚至还与沈智的女儿沈若君有一番交情,只不过另外的青阳教与白阳教赵羽铭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红阳教我倒是听说过,却不知竟然还有白阳,青阳这些门派。”杜子充闻言疑惑的说道。
“咱们白莲教名下教派众多,杜公子没听说过倒也正常。”锦毛貂接话说道。
“杜公子既然不知,锦毛貂你就给杜公子介绍介绍也好。”雷贤笑道。
“好!”锦毛貂闻言当即给杜子充与赵羽铭说起了白莲教的事情。
这白莲教原本是出自百年前的明教,但是后来明教被朝廷镇压,为了保全性命,教众们便不再用明教这个名字,改成了白莲教。
但是因为当初明教分崩离析,许多教众都开始自立门派,于是便有了诸如闻香教,无为教还有红阳教这样的门派。
如今虽然各大门派自立门户,但是在名义上还是共尊白莲教的,这些门派实力再强,也不敢脱离白莲教的名头,毕竟许多教派的镇教心法就是当年白莲教流传下来的。
白莲教设有白莲圣女以及明暗、三际,共五大护法,其中光明使者与幽暗使者如今听命于白莲圣女把持着白莲教的圣物白莲令。
而另外的三际护法,分别是红阳护法,青阳护法与白阳护法,这三大护法当年脱离白莲教自立门户,分别成立了红阳教,青阳教与白阳教,尤其是红阳教如今当属白莲教门下实力最强的门派。
青阳教与白阳教虽然同样是当初的三大护法创立的门派,但是却没有发展到如红阳教那般的实力。
除却这三际护法所创的门派之外,白莲教名下较有实力的门派当属金禅宗,无为教,闻香教这些门派,当然另外还有些什么黄天道,罗道之类的小门派,这些门派实力略弱,在白莲教内根本没有话语权,只能听别人的安排。
在白莲教名下的这些门派之中,当初实力最强的就是闻香教,只不过如今的闻香教经过朝廷的打压之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辉煌,闻香教没落之后现今最强的当属红阳教了。
“原来如此!”杜子充从前虽然听说过一些白莲教的事情,但是如今听锦毛貂细细道来,这才明白白莲教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唉,锦毛貂你总是长别人的威风,那三际护法虽然厉害,但是咱们闻香教与无为教加在一起却也不比他们弱上多少。”于宏志大声说道。
“若不是当年横空杀出来一个白莲圣女,只怕这白莲教教主定然是从咱们闻香教出去的人。”于宏志继续说道。
当初白莲教分化之后,各大门派都互相不服,谁都想掌握白莲教的话语权,尤其是三际护法都想坐上教主之位,但是几大护法多次交手始终分不出胜负,最终这个教主的位置就一直空了下来。
直到后来突然杀出来一个白莲圣女,竟然寻到了白莲教失落多年的镇教秘法之一的《玄娘圣母经》,并且还将《玄娘圣母经》的武功破天荒的练到了第六层,明暗两大护法当即宣布听从白莲圣女号令,这白莲圣女在两大护法的扶持之下,隐隐有了要坐上白莲教教主位置的意思。
“白莲圣女?”赵羽铭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当初在沈若君的大婚之上,就曾听闻过白莲圣女的名头。
“咱们这白莲教的教主之位怎能给一介女流来坐,我可是万万不同意的,现下五大护法只有明暗两护法支持圣女,另外三际护法虽然表面臣服,实际上心中是不肯的,咱们自当联合起来推选更合适的人选才行!”于宏志接着说道。
赵羽铭与杜子充闻言默然,这于宏志的话他们听的明白,看来闻香教与无为教的野心不小,他们这是要联合起来推举雷贤做白莲教的教主。
“这事说着简单,但是若非是咱们的实力足够强大,三际护法又怎会支持我们?”徐鸿儒摇着头说道。
“哈哈,都这个时候了,老徐你要对我们有信心,除却三际护法之外,那些什么黄天道之类的小派如今可都是支持我们的,咱们只要摆平三际护法便可!”于宏志接着说道。
“不错,如今咱们的实力也不弱了,是该将力量都整合起来了,咱们这白莲教也该重出江湖了。”雷贤当即接话说道。
话刚说完,雷贤便把目光转到了赵羽铭与杜子充的身上。
“羽铭,杜公子,你二人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助我统一白莲教的势力?”雷贤突然说道。
杜子充闻言一惊,随后说道“多谢雷掌门好意,杜子充自小生长在杜家,杜家待我又养育之恩,杜子充万不敢改换门庭。”
雷贤闻言对着杜子充微微一笑,这番对杜子充的邀请雷贤也只不过客套一下罢了,他早就知道杜子充是不可能加入白莲教的,他想要的其实只是赵羽铭能够留在白莲教帮他而已。
“杜公子重情重义,雷贤能理解。”雷贤说道。
“羽铭你呢,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帮帮大哥。”雷贤看着赵羽铭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赵羽铭听到雷贤想让自己加入白莲教的话,他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见雷贤眼神诚挚一脸期待,又想到这次答应雷贤营救王嘉胤的事情也没能成功,赵羽铭那拒绝的话竟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赵公子,若是你愿意的话,这闻香教教主的位子都可以让给你。”一边的徐鸿儒也开口说道。
徐鸿儒也知道赵羽铭的武功,如果有赵羽铭来帮他们,面对三际护法,徐鸿儒也就更有底气了,为此他甚至愿意把闻香教教主的位子让给赵羽铭来坐。
第一百六十二章 离开
“大哥,当初出山之时我便说过洛阳事了之后,便要去查明我父亲之死的真相了。”赵羽铭如此说道。
“羽铭,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啊,甚至你看我闻香教实力不弱,你也可以用咱们闻香教的力量去调查你父亲的事情不是更方便吗。”雷贤继续说道。
但是无论雷贤如何劝说,赵羽铭也是不可能加入白莲教的,毕竟赵羽铭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他不想有别的事情影响自己追查赵清的事情。
“大哥,你莫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必须先去查明我父亲的真相。”赵羽铭接着说道。
雷贤见赵羽铭态度坚决,知道这件事情是无法与赵羽铭再多商量了,雷贤的脸上满是失望,但却又做出一副笑脸对赵羽铭说道:“既然你自有想法,我也不能强你所难。”
“来日你查明了伯父被害的事情之后,若是愿意来帮大哥,大哥依旧欢迎!”雷贤继续说道。
雷贤虽然脸上有几分笑意,但是赵羽铭还是能看出雷贤心中的不满,只不过赵羽铭却不是那种会去故意迎合别人情绪的人。
“等来日再说吧。”赵羽铭淡淡说道。
雷贤见赵羽铭的这番态度,不禁面露一丝尴尬之色,但好在徐鸿儒急忙端着酒杯站了出来打破了僵局,雷贤也就借着徐鸿儒的动作换了个话题,不再讨论此事。
这一场酒宴也随着赵羽铭的拒绝之后气氛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几人又一起坐了没有多久,于宏志便率先说自己不胜酒力,接着钱真也是附和道自己有些累了,最终无奈之下雷贤站了出来说了些客套话,然后众人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赵羽铭也没有再去瞧杜采苓的情况,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运功养伤。
一直到了第二天,赵羽铭算了算时间,自己离开终南山已经有两个月了,当初答应了小猫离开福王府后就马上回去见她的,现在是该回去终南山了。
再加上昨日酒桌之上与雷贤等人相谈也并不愉快,赵羽铭更是不想再这里停留更久了,只是他唯一放心的不下的就是杜采苓的伤势。
这日自早上一直到中午,赵羽铭始终都在纠结自己是否该去看看杜采苓的情况,终于赵羽铭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朝着杜采苓的房间走去。
赵羽铭努力让自己的心中不再想其他有关杜采苓的事情,无论如何杜采苓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该去看看杜采苓的。
才刚走到杜采苓的房门之前,赵羽铭便看到杜采苓的房间门开着,杜子充正站在门口。
“赵公子,我正要去找你!”杜子充就赵羽铭到来,急忙出声喊道。
“找我?你找我做什么?”赵羽铭走到杜子充近前问道。
杜子充冲赵羽铭笑了笑,而后说道:“咱们进屋再说。”
赵羽铭的心中正好担心杜采苓的伤势,见杜子充邀请他进屋中说话,赵羽铭便随着杜子充走进了房间。
屋中的杜采苓见赵羽铭进来,她抬眼看了赵羽铭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到了窗外,对赵羽铭不加理睬。
赵羽铭见杜采苓这番作态,心知这杜采苓还是在与自己置气,但是赵羽铭也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话才好。
好在是有杜子充及时出声,道:“有劳赵公子关心,采苓的伤这三日来恢复的好多了,现在已经嫩勉强下床走路了。”
“那就好。”赵羽铭点点头说道。
“赵公子,今日我便要带妹妹离开这里了。”杜子充又接着说道。
“离开?”赵羽铭闻言眉头一抬,道:“她的伤才刚刚开始恢复,再多修养一些时日会更好一些。”
杜子充闻言却面露难色,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昨日一番谈话,赵公子也能感觉到雷掌门等人并不满意,甚至于宏志等人还对赵公子颇有一些看法,如此情况,咱们还留在这里实属有些难堪。”
赵羽铭听完杜子充的话沉默不语,事实的确是如杜子充所言,赵羽铭也感觉到了于宏志等人对自己颇有不满,若是继续留在这里难免有些不够畅快。
并且闻香教也是看在赵羽铭的面子上才肯照顾杜家兄妹二人,如今赵羽铭与闻香教的人略有嫌隙,杜家兄妹二人夹在中间更是为难。
“其实,我也准备今日离开这里了。”赵羽铭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也不再阻拦杜子充兄妹二人。
“哈哈,那倒是巧了,赵公子不如与我兄妹二人结伴而行?”杜子充哈哈一笑说道。
那杜采苓听见赵羽铭也要与自己二人一同离开,不禁眉头微微一皱收回了目光瞧了瞧赵羽铭,她似乎不太乐意与赵羽铭共行一路。
赵羽铭自然也注意到了杜采苓的神态,但是赵羽铭却丝毫不把杜采苓放在心上,当即就对杜子充答应道:“如此也好!”
“哼!”杜采苓听到赵羽铭要与自己同行,轻轻哼了一声,但却没有说话,继续吧目光放到门外。
赵羽铭一向都是性急之人,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自然不会再多过拖延。
杜子充当即收拾好杜采苓的药物,与赵羽铭一同前去向雷贤辞别。
雷贤听到赵羽铭想要离开的话倒是也不觉得惊讶,他很了解赵羽铭,也早就猜到了赵羽铭必定会马上离开的。
“羽铭,你早些离开也好,师妹一个人在终南山上想必也呆腻了,等你寻到师妹之后之后若是有什么难处,记着一定要来找我!”雷贤对赵羽铭嘱咐道。
“嗯,大哥你也保重!”赵羽铭与雷贤告别道。
“雷掌门,我们这边离去了,你与兄弟们都多多保重。”杜子充也说道。
“好,杜公子一路小心,尤其是杜姑娘更要注意自己的伤!”雷贤笑着说道。
一番告别之后,杜子充便背起杜采苓与赵羽铭一同下山去了。
看着赵羽铭与杜子充越走越远的背影,雷贤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他看着赵羽铭离开的方向沉默不语。
“教主,他可是赵清的儿子啊!”于宏志站在身边,一脸担忧的对雷贤说道。
雷贤叹了口气,转头瞧了瞧于宏志,又看了看徐鸿儒与钱真等人,突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对啊,他可是闻名江湖的大侠神剑赵清的儿子!”
说完雷贤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于宏志等人站在那里,不明白雷贤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分别
再说赵羽铭三人,此次闻香教据点在一处山上,赵羽铭需要与杜子充兄妹二人共同下山行至官道之上,而后才要分别。
杜采苓身上有伤自己不能走路,杜子充一路背着杜采苓下山,可尽管这样杜子充稍微有些颠簸,便带动了杜采苓的伤口。
没办法,杜子充只好走走停停,下山的这一路本来也不是很远。可走了许久,又因为杜子充需要小心翼翼,直累的杜子充满头大汗,竟然未能走完一半。
赵羽铭见杜子充兄妹二人行动如此之慢,心中略有些不耐烦,可毕竟是因为杜采苓伤,这又是无可奈何。
这一路上杜采苓始终也一句话不说,也不知是身上的伤的原因,还是故意疏远赵羽铭的关系。
赵羽铭看着杜采苓虚弱的模样,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心中忽然莫名的想要与杜采苓说两句话,可见到杜采苓对自己冷漠的态度,赵羽铭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再三犹豫之下,赵羽铭越看杜采苓那刻意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样,心中就越觉得想要与杜采苓接近一些,终于赵羽铭咬了咬牙,对着杜子充开口道。
“要不,我背她吧。”
说完这句话,赵羽铭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变快,特别担心杜子充会拒绝自己。
杜子充早就看明白了赵羽铭与杜采苓的事情,尤其是杜采苓的心思杜子充更是一清二楚,自己妹妹难得有一个愿意亲近的人,杜子充自然是十分支持的。
但此时赵羽铭与杜采苓互相疏远的态度正让杜子充发愁不止,现在赵羽铭竟然主动提出要背着杜采苓下山,杜子充正是求之不得。
“好,那就有劳赵公子了!”不待杜采苓反应,杜子充当即就答应道。
杜采苓听赵羽铭忽然提出要背自己下山,心中一惊,虽然这种惊讶之中略有开心的感觉,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抗拒的想法。
但是不等她自己说话,杜子充竟然就直接答应了赵羽铭,这让一向情绪冷清的杜采苓也不由得慌乱起来,一脸情急责怪的看着杜子充,但她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可不待杜采苓思考明白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赵羽铭就直接走到近前,让杜子充扶着杜采苓伏到了自己的背上。
杜采苓大脑一片空白,但却也没有反抗,就这样在恍惚之间,杜子充就让她被赵羽铭背在了背后。
“走吧。”
赵羽铭的声音在杜采苓的脑中回响,杜采苓不自觉间搂住了赵羽铭,她闭着眼睛将脸埋在赵羽铭背后,似乎这一刻身上的剑伤也没有那么痛了。
虽然是要估计杜采苓的伤这每一步走的都要极其沉稳,但赵羽铭的内功修为远比杜子充厉害的多,自然没有像杜子充那样吃力。
这一段不长的山路,平日间赵羽铭就算再慢,也只需一柱香的时间就能走完,可今日赵羽铭竟然走了有小半个时辰。
一路上杜采苓始终伏在赵羽铭背后未曾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赵羽铭的步伐极其沉稳,从赵羽铭背后传来的温度也让杜采苓分外安心。
可这小半个时辰对于杜采苓来说却好像转瞬即逝一般,没多久她就感觉到了赵羽铭已经停住了脚步。
“就到这里吧。”赵羽铭低声说道。
不得已杜采苓抬起头睁开眼睛瞧了瞧四周,却原来赵羽铭已经将自己背到了官道之上,一阵失落的感觉自杜采苓心底蔓延开来。
杜子充急忙上前扶住了杜采苓,杜采苓咬了咬嘴唇慢慢放开了搂住赵羽铭的手,轻轻从赵羽铭背后下来。
“多谢赵兄照顾!”杜子充开口谢道。
“没事。”赵羽铭却背对着杜子充兄妹二人淡淡说道。
“我往商州方向,你们去洛阳方向,咱们便在此别过吧。”赵羽铭略微侧着头瞄了一眼杜采苓兄妹二人,而后低声说道。
而此刻的杜采苓被杜子充搀扶着现在赵羽铭的身后,她的眼中早就没有了那对赵羽铭刻意疏远的神态。
“今日一别也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期,你…你多保重。”
杜采苓感觉心中似乎有许多话想要对赵羽铭讲,可是往往这些话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就填满了胸腔,偏偏在赵羽铭身边之时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却也只能轻声道出一句“你多保重”。
听到杜采苓终于肯开口与自己讲话,赵羽铭心知这杜采苓这可算是放下当日福王府中自己说的那句“绝不容情”的话了。
“嗯,好。”
赵羽铭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对杜采苓的回应。他转头又瞧了一眼杜采苓,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商州的方向施展轻功极速离去。
“咱们也走吧。”
杜采苓见赵羽铭走的如此果决,她也不是那娇柔做作的女子,当即开口示意杜子充也继续赶路。
杜子充看着远处赵羽铭越走越远的身影,又瞧了瞧杜采苓此刻一副如无其事的表情,不禁轻声笑了笑。
“哎,也不知道这一段山路为何能走小半个时辰啊。”杜子充的话中带有一丝笑意。
杜采苓心知这是杜子充故意取笑自己,但她却不搭理杜子充,随后伏在杜子充背后,二人也朝着东边的方向慢慢赶去。
而赵羽铭自与杜采苓分别之后,一路快步疾走往商州方向赶去,这一路上也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
当然赵羽铭本就神色颇为冷酷,再加上背后背着两把剑在身上,任谁也能一眼看出这是个武功不弱的人,别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招惹赵羽铭。
此番回往商州的路赵羽铭比之前去往洛阳之时走的要快,仅仅五日赵羽铭便到了商州城门之外。
上一次来商州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当时丐帮弟子达世明勾结地痞李过,李自成二人暗害赵羽铭。
最终那达世明被赵羽铭打死,李过与李自成却因为终南四煞的庇护未能死在赵羽铭手中,最后跟着一个叫张存孟的人逃命去了。
这商州本是丐帮大义分舵所在之处,只不过上一次赵羽铭出手击毙达世明之时,正巧赶上了丐帮的二月二花朝节,大义分舵稍有身份的弟子都跟着舵主陈念生去了洛阳,这才让赵羽铭在商州没有遇到那么多麻烦。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吴道长
当初赵羽铭在洛阳的时候也曾遇到过丐帮的人伏击自己,丐帮的人自然知道赵羽铭是在洛阳,但是因为赵羽铭在福王府的缘故,丐帮的人尽管想要找赵羽铭去讨个说法,却也不敢贸然进福王府拿人。
当然赵羽铭与丐帮也不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陈念生在洛阳停留一段时间一直没能等到赵羽铭从福王府出来。
在一段时间的调查之后,陈念生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真相并非是如马冲,郑泽,罗正三人所说的那样赵羽铭仗着自己武功便欺辱丐帮弟子吗,而是丐帮弟子害赵羽铭在前。
在知道真相之后陈念生当即击毙了马冲等人,而他才离开洛阳不久,自己的大义分舵底下的弟子就做出了这等事情,追究下来陈念生自己也逃不了干系,这种情况之下陈念生更没有心情再在洛阳等赵羽铭了,只能匆忙先回到商州再说。
而丐帮与赵羽铭的恩怨本就是起源于陈念生的大义分舵,虽然丐帮上下是该同仇敌该,但是对于赵羽铭的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丐帮弟子理亏在前,当初陈念生在洛阳时,于三秋等人碍于面子也只能替陈念生出手对付赵羽铭。
而在陈念生离开之后,于三秋知道赵羽铭与王华英的关系,更是不愿意再出手对付赵羽铭了,要知道当初于三秋能做上丐帮执法长老的位子,可多亏了王华英的大力支持。
于是丐帮上下都把赵羽铭的这件事默认成了大义分舵的事情,其他长老都不肯再帮陈念生出手对付赵羽铭了,这才让赵羽铭在洛阳的时候畅行无阻。
但是此刻赵羽铭已经不在洛阳了,商州是陈念生的地盘,无论如何赵羽铭都要与丐帮大义分舵有个了解。
赵羽铭自然不会害怕丐帮,也不会害怕陈念生,当即就走进了商州城中。
这商州也算是一个较为繁华的地方了,街道之上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各种铺面也在招呼着客人,一片热闹景象。
“嘿!上仙入凡间,知晓天下事,算卦求签保你平安!”
隔得很远赵羽铭就听到集市之上又那江湖术士的吆喝之声。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业与择偶,十二趋吉要避凶。”
虽然此处来往的人众多,街上也是各种吆喝声嘈杂无比,但那江湖术士的声音颇为浑厚,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赵羽铭却将他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楚。
“这声音怎的有些熟悉?”赵羽铭心中疑惑,这个江湖术士的声音怎的好笑他在哪里听到过。
赵羽铭便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小桌子边上,坐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手中拿着一把拂尘,正摇头晃脑的在哪里大声呼喝。
“铁剑木剑肩上背,血光煞气身后追,妹子终南山上留,兄长洛阳城里追,若要此行保平安,且听老道把话讲。”那道士继续摇头晃脑的呼喊道。
赵羽铭闻言一怔,这道士应该是注意到自己在看他了。
道士口中所讲的铁剑木剑肩上背的人不正就是自己,赵羽铭此刻正就是背后既背着逍遥,又背着小猫的木剑。
可这道士又说“妹子终南山上留,兄长洛阳城里追”不正就在说赵羽铭留下小猫一人独自在终南山上练功,而自己赶去洛阳的事情吗,这道士又是从何得知这些的?
“莫非是小猫有什么意外?”赵羽铭心中突然担心到。
但是很快赵羽铭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小猫在终南山上龙门之中,龙门二位老神仙就在山中修炼,有他们在小猫就不可能出现什么危险。
“哼!故弄玄虚。”赵羽铭冷哼一声。
这道士说自己身后血光煞气追赶,赵羽铭却不信这个邪,什么血光煞气敢来追赶自己,也不知是否能扛得住自己的北斗九式。
若是其他事情也还算了,赵羽铭本不会理会这江湖术士,可偏偏这人竟然提起了小猫,这一下赵羽铭自然不会装作不知道,他倒要去弄弄清楚这道士在搞什么鬼。
赵羽铭走到那道士的桌前这才看清这道士竟然是个熟人,这人正是终南四煞中的吴道长,难怪赵羽铭觉的熟悉,这终南四煞赵羽铭可是打过很多次交道了。
“想不到终南四煞竟然也做起了坑蒙拐骗的生意?”赵羽铭看着吴道长冷声说道。
“不对,不对,你这话说的不对!”吴道长闻言当即摇头说道。
赵羽铭见吴道长这摇头晃脑的样子,却不再与他讲话。
“首先,不是终南四煞,是终南四友,或者也可以是终南四侠!”吴道长也不管赵羽铭漠然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
“其次!你说我坑蒙拐骗,你可有证据?我坑谁了?我拐谁了?我蒙谁了?我又骗谁了?”吴道长接连问道。
“哼!”赵羽铭只哼一声,却不与这吴道长斗嘴。
这终南四煞的几人平日里最是蛮横无理,尤其是这个吴道长更是巧舌如簧,整日口若悬河,赵羽铭如何说得过他。
“你为何知道我师妹的事情?”赵羽铭寒声问道。
“嗯?”吴道长闻言回头一脸疑惑的朝着左右看了看,然后莫名其免的看着赵羽铭说道“你是再问我?”
“你莫要再装傻充愣!”赵羽铭见状怒道。
“哈,还真是问我。”吴道长哈哈一笑,但随即他的表情又变的严肃起来。
“现在的这些年轻后生真是无礼,老道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你若是有事问我,自当是恭恭敬敬的问我,老道见你态度从诚恳,说不得一高兴就告诉你为什么了。”
“但你这一副苦大仇深,龇牙咧嘴的模样,好像是老道我欠了你钱一样,老道我看了心情不爽,便不想告诉你为什么了。”吴道长说着又开始摇头晃脑起来。
赵羽铭闻言心头大怒,这吴道长一番花言巧语,分明是在戏耍自己,这他如何能忍。
“铮!”
神剑逍遥当即出鞘,赵羽铭眼神一横就要对吴道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