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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笑子风     快穿之疯回路转txt下载     快穿之疯回路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七章公子莫怕(57)

    经谭辰恶狠狠地威胁,孟如森只觉得脑壳一阵阵发痛,伸手戳了戳他腰侧,满脸的无奈。

    他真是暴力的男人,除了依靠武力值解决问题,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智慧?

    他是文明人,喜欢凭借智力解决问题的聪明人!

    “我若是动脑子,要你还有什么用?”

    他为什么要动脑子,身在其位谋其职,他本就不善于耍心机,所以才只管队员训练问题。

    哪像他,有多少脑细胞,就有多少小九九,心思眼多得数不清,所以头发掉的那么快,平时和他说个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他抓到纰漏!

    他是比不过他玩心机,既然比不过,也就不坚持,办正事才是王道。

    “别扯开话题,老老实实回答,为什么要遏制月笙遥!”

    烦躁地皱着眉头,谭辰目光灼灼的盯着孟如森,练就的威严瞬间倾洒而出。

    他是男人,身为男人,怎么能没有容人之量!

    何况月笙遥本本分分,和他无仇无怨,他非要抓着人家的小辫子不放手,不觉得过分吗?

    “为我兄弟!”

    “谁?”

    谭泽疑惑地抓着孟如森领口,惊讶的询问。

    为他兄弟?

    他有兄弟吗,就算是堂亲或者表亲,那和月笙遥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谭家的义女,且入了谭家族谱,以后很有可能会是谭家的媳妇,就算不说这些,那她和孟家也不会有什么联系,他是不是太自恋?

    “孟如森,既然你不敢说人名,说明你并不确定他们的关系,凭着猜测来判定,不觉得太过决断吗?”

    月笙遥是什么性格,什么秉性,他还能不清楚?

    别什么事都往人家女孩子头上推,太无耻!

    “谭辰,我来不是和你说这些无聊的事,我是来和你商量谭孟两家联合阵营的大事,如果你感兴趣,我就和你好好聊,如果谭家不需要,那我也无话可说。”

    孟如森直接了当打断谭辰的话,摊着手散发真挚的诚意。

    如果他不再说乱七八糟,毫无营养的话,他愿意陪他说说其他事!

    但是他再扯东扯西,说一些让他不是很高兴的话,那他可以立刻离开。

    “行吧,早晚有一天,你对她的误解会慢慢解开,不过你准备怎么谈?你在孟家好像还没掌权吧,那你说的话有几成诚意!”

    正色坐在木椅,手指敲打着桌面,谭辰毫不留情面的质问。

    说得很好听,只是达成的协议是否具有意义呢?

    如果他并没有实权,那么谈的话不过是海上明月,空谈而已!

    “谭辰,你能代表谭家吗?”

    平和地气息出现一瞬间的紊乱,片刻间,孟如森收敛着郁气,薄唇微勾,磁性地声音从喉咙滚动而出。

    说他不真诚,说他没有权利,那他有吗?

    “不能!”

    他没有那么多权利,但前提是他有表决权,具体实施还要看掌权者的判断。

    如果他们的计划实在详细,且商量得当,又为什么不能被采纳?

    不过话不能说太满,万一到时出现意外又该如何!

    “谈谈吧!”

    “谈谈?”

    “想必你知道谭泽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对此你的真实看法是!”

    孟如森微微一笑,风度翩翩地掀起衣衫,斯文有礼的坐在木椅,眉眼间满是算计。

    与虎为伴,要小心被虎给吃掉!

    利益是连接的纽带,有利益才有朋友,没有利益哪来的朋友?

    世家之交本就是点头之交,若是可以交谈,便能谈上两句,若是没有交谈的必要,便不需要伪装!

    孟家和谭家在京都树敌已久,眼下京都面临新割据,老辈被时代洗涤,新的一代便需要支撑起这个家。

    新旧势力必然有场硬仗要打,以前虽有隔阂在,但敌方来势汹汹,且背后有人扶持,团结应对敌方才是共同目标。

    “他的事,你不需要管,你只需要明白如今的局势,这是我最新得到的消息,我想你看了之后应该会有新的想法和建议。”

    拉开抽屉,将藏在最里面的文件拿出扔到孟如森面前,谭辰高抬着头,幽深地瞳孔像是淬着燃燃上升的火苗!

    昨夜紧急传来文件,他仔仔细细研究过一遍,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

    蠢蠢欲动的二流家族,并不是无事生非,而是每个家族背后都有一股力量扶持,且目标对准的居然是谭家!

    真是有趣极了!

    谭家近两年悄悄隐藏势力,降低明面上的张力,为什么还能被注意?

    无外乎寻仇!

    但寻仇为何要付出那么大力量以卵击石,除非有准备,且准备齐全,不在乎输赢,或者说他们已经判定结果,预料到最后的局面,那么幕后之人便少不得上面的几个人。

    一石二鸟的计策已是极好的计策,居然偷偷摸摸的想要一石三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是真的?”

    “自然!”

    “我能拿回去看看吗?”

    “你觉得我在蒙你?”

    “没有,只是文件上的信息很重要,也很关键,还是小心为上。”

    蒙还是不蒙,他不清楚,但留个底是防备。

    关键时刻,自然要特殊方法,唯有特殊才能让一切变得意义非凡。

    注重紧密点,详细观察弊端,一切皆会有迹可循!

    “行,不过原材料不能给你,复印件倒是可以给你一份!”

    “可以!”

    老狐狸,肯定有多余备份,虽然平时看着傻里傻气,但对于大事,他向来不含糊。

    啧啧啧,这样的人幸亏不是对手,否则真可怕!

    谭家人,表面看着一个个温和的像是小绵羊,但实际上却比老虎还迅猛,一旦看准肥肉,扑食的凶态无人抵挡。

    可怕地隐藏属性,真令人担忧啊!

    “孟如森,我再问你一件事,你有想过再进一步吗?”

    “是你的意思还是……”

    “想吗?”

    “有什么好策略?”

    自然是想的,从成年后便到部队参与训练,总得来说好多年过去,但他似乎还处在尴尬的境地。

    职位无法上升,也降低不下,只能憋憋屈屈的站在原地!

    “扶持中意的上位,利益连成,事后一定少不了荣耀。”

    “如果失败呢?”

    荣耀加身自然十分好,但能不能守住荣耀尚且另说,拿家族命运做一场赌局,未免筹码太大!

    一半的机率,背后还有那么多小人作祟,他们何以从猎狗圈禁的范围拿走骨头。

    僧多粥少,饭碗汤薄,想要得到应有的利益,不付出点什么又怎么可能!

    但若是中途出现一丁点误差,立即会被反扑的连渣都不剩,他想如此吗?

第三百一十八章公子莫怕(58)

    “您忍一下,我把夹在肉里的子弹片给取出来,记住千万不能动。”

    “单医生,还有纱布吗?”

    “遥遥,快过来止血!”

    “遥遥,去药房拿夹板,多拿几个。”

    “遥遥……”

    像一只无助的鱼,在泥泞不堪的水里游泳,月笙遥头脑清醒的跟在单辉身后,又是递东西,又是照顾患者,一个人宛若被分成三个人。

    骨头架似乎都要散了,肌肉地酸疼牵拉着神经,痛到呲牙咧嘴,月笙遥却依然在坚持。

    “遥遥,怎么样,还能吃得消吗?”

    单辉疲累地清洗着手背上的鲜血,担忧地看向月笙遥,关心地询问。

    身为女医生,能坚持那么久已是不错。

    看她面色苍白,额头汗水淋漓,想必累的不行!

    “还能坚持,大厅还有几位伤情比较轻的伤患没有处理,我去处理一下。”

    “我来吧,你休息一会儿!”

    “一起吧!早点处理,早些放心。”

    “好!”

    拿过洗手池旁的卫生纸擦擦手,单辉恢复到之前的精神抖擞,大步走向伤患。

    经过长时间的斗争,夜色慢慢消退,太阳地光芒自地平线冉冉升起。

    浓烈地血腥味在操场蔓延,完全清醒的战士们被组织在一起清扫着血痕。

    谭泽慢慢直起腰,脖颈后仰,嘎嘣嘎嘣地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扭扭酸疼的腰部,痛得呲牙咧嘴,实在是太疼了!

    弯了一夜的腰,终于能够直起,他得好好扭一扭,因为身上哪个部位都能坏,唯独腰不能坏。

    哎,他是不是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皱着眉头,伸出中指敲打着脑袋,谭泽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对了,遥遥!

    他跟遥遥说处理好事情就去接她,但谁知道一忙起来就没完没了。

    也不知道遥遥是不是还待在原地!

    不行,他得赶紧去看看。

    “遥遥,遥遥……人呢?难道回了宿舍!”

    瞅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谭泽心焦地扭头向宿舍跑去。

    微风拂过脸颊,浓浓地血腥味在鼻前环绕,内心慌乱不已。

    遥遥,千万不能有事!

    “谭少校,您这是?”

    余欣怡郁闷地走在小道上,眼神锐利的瞥见急匆匆地谭泽,好奇地询问。

    他这是干嘛?

    再往前可是女生宿舍,难道他要进去?

    “你是……”

    “。。。”

    合着他不认识她啊?

    憋闷在心底蔓延,余欣怡无奈地翻着白眼。

    难道月笙遥就没和他说过她?

    好气!

    不愧是夫妻俩,一样的讨人嫌。

    “哦,你是卫生所的护士,好像和月笙遥一个寝室,她在寝室吗?”

    “没有,昨天夜里她从寝室出去后就不曾回去,我正打算去找她呢?”

    不在寝室,会在哪里?

    难道是卫生所!

    有可能,他去卫生所看看,说不定遥遥正在治疗伤患。

    “哎,你去哪啊?”

    见谭泽面色发黑地离开,余欣怡不明所以的皱着眉头。

    他不是要去找遥遥,现在又是去哪?

    算了,他们夫妻俩的事和她无关,她还是赶紧去卫生所,想来伤员应该很多!

    “嘭!”

    “谁啊?”

    正在收拾物品的单辉听见摔门地声音,不高兴的询问。

    “月笙遥呢?”

    “谭少校,您是来看病吗?”

    “我问你月笙遥去哪了?”

    “遥遥?她刚忙完救治,有些乏累,我让她去病房睡一会儿!”

    听着谭泽着急地问话,单辉瞳孔微动,眸色呈现些许黯淡,情绪低落地回应。

    他就是遥遥喜欢的男生吗?

    遥遥?

    他是谁,为什么会那么亲密喊遥遥,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哪间?”

    心底充斥着腾腾上升地火苗,但又不得不控制焦躁的情绪,谭泽压低声音询问。

    “最里面一间,不过她忙了很长时间,刚刚才睡着,您可别把她吵醒。”

    “呵!”

    多管闲事,他的女朋友用得着别人操心?

    他是以什么身份对他说一种话,真是可笑!

    冷笑一声,浑身夹带着冷气向病房走去。

    刚踏入病房,便瞅见月笙遥蜷缩着身子,可怜兮兮的躺在病床,身上盖着一件白色医生服。

    谭泽小心翼翼走到月笙遥身旁,弯腰抚着她紧蹙的眉头,幽深地瞳孔充斥着浓浓怜惜。

    他真是混蛋!

    怎么能如此对待遥遥?

    明明说要一直对她好,不让她受伤,但她每次的受伤好像都是因为他!

    愧疚地眼神落在月笙遥苍白的小脸,谭泽伸手握住她落在外面的手掌。

    “唔~”

    “谭泽,你怎么在这?”

    心忧着外面的伤患,混混沌沌地意识刚陷入浅睡眠,便感受到炽热地视线。

    他怎么在这,不应该是整顿部队事宜吗?

    “遥遥,过两天我就把退伍信给交上去!”

    “为什么?”

    好端端交退伍信作甚,他不是说要把暗处地黑手给抓到才会上交。

    “遥遥,我想你平平安安的待在我身旁,而不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知道你喜欢安居乐业,不喜每天有很多烦心事,等领导准许我退伍,我就和你一起回京都,咱们过上平静地生活。”

    伸手轻抚月笙遥柔软地头发丝,谭泽如是安抚。

    以前他觉得事业比命重要,但现在她最重要,世间没有任何能比她重要。

    她太美好,有很多人喜欢她,他讨厌那些人!

    “谭泽,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他是受到怎样的刺激,怎么胡话连篇?

    退伍是能胡乱说的吗,万一被别人听见,小心写检讨!

    “就是觉得亏欠你良多,不仅没有好好保护你,还害得你那么累!”

    “我不累。”

    “遥遥,我……”

    “谭泽,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别轻易做决定,就算你退伍,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若是不将他们逮捕,你我无论在何处,都不会安宁。”

    就算退伍,他们也只是换个地方受苦受难而已!

    何必呢?

    “遥遥,你会不会移情别恋?”

    “谭泽,你到底怎么了,你再这样说,我可就真生气了!”

    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怀疑她对他的喜欢还是忠贞,早些日子她就承诺过,只要他不做对不起她的事,她就会一直陪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别生气,是我不对,不该不信你,要不,你再睡会吧!”

    意识猛然回笼,回想着刚才他说过的话,谭泽英俊地脸顿时青黑一片。

    他刚刚是入魔了吗?

第三百一十九章公子莫怕(59)

    “没事,不小心踩到石头上,脚好像崴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来,坐下,让我看看!”

    “别,我自己就是医生,等回寝室用冰块敷敷就行,不碍事。”

    “坐下!”

    见月笙遥倔强地反抗,谭泽松开握住她肩膀的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躲闪地眼睛,温和而不失力度的呵责。

    她怎么那么不听话?

    脚都崴了还不当回事,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有没有把他当成她的男朋友!

    “谭泽,你凶我?”

    月笙遥呆滞地坐在石块上,眼睛含泪的看向谭泽,可怜兮兮的哭诉。

    他刚刚凶她,还冲她板脸色,以前的他绝不会那么对她,他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别哭,我没有凶你,就是看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生气而已。”

    “遥遥,我是你男朋友,是你可以避风的港湾,没必要在我面前假装坚强。”

    “不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但是我希望你能不要那么固执,疼就要喊,不高兴就要说。”

    目光柔柔地看向月笙遥,谭泽温柔的安抚。

    她的坚强和韧劲让他欢喜让他忧,没和她在一起之前,他佩服且欣赏,但在一起以后,却又很心疼她。

    因为知道她的坚强不过是保护色,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已!

    但是现在她已经有了他,他希望在她心里能有一席之地,遇到困难能够和他说,而不是将所有的困难都抗在身上。

    她那么好,不该受如此多的磨难。

    “我已经坐下,你要怎么弄?”

    沿着眼圈打转的泪水收回到眼眶,月笙遥难为情地别过头,收敛着面部多余的表情,不解地目光看向谭泽,疑惑的询问。

    他没学过医,知道该怎么按揉吗?

    可别让伤情加重!

    “等会可能会有些疼,要是疼得厉害,你就咬我!”

    “。。。”

    他是不是傻?

    居然心甘情愿让别人咬,就算不是傻子,恐怕也聪明不到哪去。

    不过她怎么舍得咬他,他心疼她,她又何尝不心疼他!

    “嗯!”

    感受到谭泽灼热地视线,月笙遥无奈应承。

    哎,他怎么那么唠叨,就像是管家婆,管东管西!

    不过男朋友再怎么烦人,身为女朋友也不该嫌弃,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自己选择的男朋友,除了坚持只能是坚持!

    “疼吗?”

    “不疼,你赶紧,寝室门快关了。”

    “不着急!”

    温柔地帮月笙遥将袜子脱下,怜惜地目光紧盯肿胀的脚腕,谭泽伸手放到脚腕旁,左右按揉。

    脚崴了,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关节错位,二是组织受损!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需要把淤血揉一揉,搓一搓,散散淤血,情况可能会好许多。

    以前出任务,多多少少都会受点伤,为了不耽误任务,小伤都是自行处理。

    “啊!”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没事,我能忍,你弄吧!”

    手掌撑在地面,忍着钻心的疼痛,月笙遥克制地摇摇头。

    疼是疼,但看着他那么小心翼翼,她突然觉得有些甜蜜。

    他是真的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对她也是百般的好,人生得以遇见他,真是极大的幸运!

    “我轻点,你若是疼就喊出来,一会儿就好,再坚持一会儿。”

    “嗯,我没事,你快点!”

    瞥了眼空落落的小道,月笙遥着急地催促。

    寝室落锁时间快到了,若是没能及时回去,恐怕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别着急,我保证你一定能准时回去。”

    全神贯注的按揉劳损部位,感受肿胀逐渐消失,谭泽紧锁地眉头慢慢舒展。

    他找到问题所在了!

    一旦找到问题的根本,治疗起来就会容易许多。

    “嘎嘣!”

    “啊!”

    “怎么样,疼不疼?遥遥,你站起来走两步。”

    双手巧妙地搬动脚腕,只听清脆地一声嘎嘣,月笙遥突然痛苦地大声尖叫。

    听着谭泽温声细语的鼓励,月笙遥拂去沾染在眼睫毛上的泪花,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

    哎,好像不疼了!

    “谭泽,你可真有本事?”

    欣喜地动了动脚腕,发现确实不怎么疼,月笙遥仰着笑脸夸赞。

    想不到他还有这本事,真是人才!

    “走吧,我扶你回寝室。”

    “不用,我能走。”

    “遥遥!!!”

    眸色平静的盯着月笙遥,谭泽冷不丁地喊着她名字,轻飘飘的语气充斥着显然地不高兴。

    刚嘱咐过她,现在又不听话的打算强撑。

    “好,我错了,我亲爱的男朋友,请您扶着哀家回寝室吧!”

    “哼,这才像话。”

    面带笑意地上前扶着月笙遥肩膀,谭泽傲娇的回话。

    算她聪明,及时改错,否则定然不饶她!

    “走吧!”

    真是傲娇的男朋友,非得炫耀成就感,行,给予他成就感。

    风无声自起,走在萧瑟地小道,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昨夜地凶险似乎近在眼前。

    “谭泽,你觉得他们为何会如此疯狂?不管不顾攻击大本营啊!”

    “你是不是要离开部队?”

    “……”

    不愧是他的女朋友,果然聪明,他什么都还没说,她已经猜到。

    “嗯,今天下午刚接到的通知,明天中午就要离开。”

    “去哪?”

    “遥遥,我不能说!”

    眸色微微黯淡,谭泽摇摇头,对于要去的地点闭口不言。

    有些事不能说,一旦说了,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遥遥太聪明,也太意气用事,他不想她落入危险之境。

    “我呢?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部队,留在这无比危险的地方。”

    “遥遥,不怕,堂哥会留在部队,我已经拜托他好好照顾你。”

    轻柔地环抱月笙遥腰侧,谭泽颇为伤感的回应。

    他也不想让遥遥一个人留在这,但部队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不论是人力还是资源,皆能保护她不受伤害!

    如果遥遥跟他一起离开,面临的只会是无限危险。

    他不愿,也不舍得遥遥跟着他受苦受难!

    “谭泽,我舍不得你离开。”

    “乖,我不过是暂时离开,过不多久就会回来,等我回来,一切就会恢复原来的模样,到时候我们双双退伍回家,我就再也不离开你。”

    “当真?”

第三百二十章公子莫怕(60)

    “砰!”

    “啊!”

    “怎么回事?”

    “外面发生了什么,刚才是枪声吗?”

    “你们赶紧穿上衣服,将门锁紧,蹲在角落,什么时候安静什么时候出来,我出去看看。”

    “月笙遥,你要去找死啊!”

    “欣怡,说什么呢?月笙遥,外面情况不明,你还是待在屋里吧!”

    “我没事,毕竟习武那么多年,不会出事,你们放心吧!”

    动作迅速地穿好衣服,月笙遥偷偷摸摸的倚着墙边行走,开门时举起手指向留在寝室的其他人示意锁门。

    想不到他们还敢再来,胆子真是大到不行!

    风平浪静就要在今夜结束,她倒要看看是谁那么丧心病狂,不要命地找死。

    漂亮地眼睛泛滥着凶光,伸手摸了摸胸前的护命符,自信从心至眼发生极大的转变。

    破釜沉舟,她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砰!”

    西南角十二点钟方向,估摸四人左右。

    正前方二点钟方向,估摸三人左右。

    东……

    静心凝神判断敌人方位,根据打斗以及子弹的响声,黑暗里的那双眼睛仿佛被渡上了金光!

    先解决眼前的敌人,再以中心点向四周扩散,不过她手里没器械,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办法总归要有,没枪可以去捡,去抢!

    猫着腰沿着墙根行走,忽然一声炸响耳畔出现,月笙遥立马卧倒,以手覆头,挡开其余威力。

    乖乖呦,这是谁干的‘好事’?

    想来应该是敌方造的孽,不管不顾,真是罪大恶极!

    部队有那么多人在,居然用化学武器,真是坏到极致。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尽快赶走他们,否则部队损伤必然极大!

    以匍匐姿势前行,眼睛锐利地瞥向四周,耳朵不时动两下,敏锐的听着来自周围的动静。

    那是什么?

    视线极好的看见右前方躺着一个人影,月笙遥立马停住前进地步子,安安静静的缩成一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是死人还是活人?

    是他方还是己方!

    先观察一下情况,视情况做选择。

    一分钟过去,人没动!

    三分钟过去,人还是没动!

    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月笙遥小心翼翼地环顾着四周,不曾发现任何人影,速度极快的起身向黑影扑去。

    “噗!”

    人没动,哪来的声音?

    谨慎地听见放屁的声音,月笙遥赶忙压住身下人的四肢,以大鱼际为攻击点锁紧身下人的脑袋。

    咦,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心脏也不跳动,原来是死人啊!

    哎呦喂,吓死她了,她怎么总是大惊小怪,不过是一个死人,紧张什么?

    确认身下人已死,月笙遥顿时松口气,在死人身上上下翻找。

    小手枪?

    装口袋!

    望远镜?

    大晚上带望远镜,想必死去的男子一定是敌方势力!

    拿着!

    钱?

    乖乖呦,出任务还带钱,是想着给自己烧吗?

    可惜啊,死人无法使用人民币,先缴纳再说!

    没了,就这三样东西?

    怪不得死在偏僻的角落,原来是身先士卒!

    收好手枪和望远镜,又将一沓钱装进口袋,月笙遥大摇大摆地离开偏僻角落。

    此处既然有死人,说明这个点已经不重要,她要去火力集中的地点。

    身形极快地奔跑在走廊,听着接连不断的枪声,心焦如焚,恨不得此时长出飞毛腿!

    “谁?”

    正拐弯,迎面而来强劲有力的掌风,月笙遥赶忙弯腰滚到一旁,从腰间拿出手枪,威胁地打向地板。

    “遥遥?”

    “谭泽!”

    “你怎么在这,赶紧回去?”

    听见月笙遥的声音,谭泽赶忙收起手中的枪,皱着眉头呵责。

    形势那么乱,她乱跑什么!

    这是实打实的枪战,一不小心就可能会丢命,她怎么那么胡来?

    “谭泽,时间紧急,我不想和你吵架,你也别管我,援助战友要紧。”

    好样的,居然吼她,行,眼下情势危急,她不与他计较,但等事情结束,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女人心海底针,她会让他见识见识!

    “月笙遥,别闹!是恐怖分子袭击,你进部队时间不长,掌握的技术以及力量都不足以和他们对抗,这事你管不了,赶紧回寝室躲着。”

    “哼!”

    她管不了?

    偏要管!

    躲什么躲?

    躲要是有用,她用得着一个人跑来跑去,前段时间战友们生病的生病,出事的出事,有战斗力的又被派遣出去调查案件。

    敌方派来的人都是不要命地壮汉,他们怎么打?

    不屑地冷哼一声,月笙遥用力撞开谭泽,小跑着冲向火力点最猛的位置。

    操场?

    敌方是傻子吗,怎么会把战斗地点选择在操场,操场空旷,地势平坦,不论是敌方还是已方皆一眼明了。

    不,不对,他们是趴在操场的墙头,且用坚硬的东西挡住火力,卑鄙!

    不行,如此下去不仅队员身上出现大面积损伤,更会造成心里的恐惧,她得赶紧想个办法。

    对了,围墙安装有电网,想必他们已经破坏电源,但她懂怎么搞到电源,且在片刻之间。

    “啊…唔!”

    “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

    “谭泽,你到底想干嘛?”

    嘴上的力道微微松懈,月笙遥气愤地推开谭泽,小声怒吼。

    “别生气,你想怎么做,我陪你。”

    “我要去把电网通电,你要帮忙吗?”

    “我已经检修过,部队的电源遭受破坏,此时无电可用。”

    “是吗?跟我身后,小心一点,本小姐带你去见识新世面!”

    没电?

    笑话,都什么年代,怎么能说没电!

    太阳能,风能,地热能,哪个不能导电?

    “你要做什么?”

    “嘘,别说话,要想知道我做什么就跟着!”

    冷面回答,步履不停地前进。

    谭泽烦躁地捏了捏眉心,眉宇之间夹杂着无法抹去的忧愁!

    他是能解决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内鬼从何查起?

    今晚发生的一切既是预谋,又是主动设计,目的就是为了抓住内鬼!

    但场面一度僵硬化,要想抓到内鬼,只能奇招致胜。

    遥遥一向聪明,点子又多,恐怕早就想到这是他们专门设置的套路!

    既然如此,他便信遥遥一回,说不定真能找出内鬼。

    整理好思绪,目光灼灼的盯着快要消失在黑夜里的人影,谭泽屏息凝神追赶其后!

    “谭泽,你身上有几颗子弹?”

    “五颗!”

    “都给我。”

    “好!”

    不问原因,不问经过,只要决定相信她,便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谭泽,你怎么看待至善至恶?”

    “你说什么!”

    谭泽不明所以的望着月笙遥,疑惑地反问。

    遥遥在说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懂?

第三百二十一章公子莫怕(61)

    温柔地回应谭泽温柔的怀抱,月笙遥乖巧应承。

    不过是谈一场恋爱,怎么感觉像是打一场持久战,费劲心思和脑细胞。

    真心累啊!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谭泽,有人,你别……”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好吧!”

    被谭泽话语里浓浓地伤感刺痛心房,月笙遥态度软和地妥协。

    靠在温暖的胸膛,炽热燃烧着神经,一股热流从脚心到大脑流淌,循环着系统开启蔓延,心肺宛若新生,血管蓬勃而鲜活地跳动!

    “叮!”

    “谭泽,还有五分钟关寝室门,你赶紧放开我。”

    “不想放开,就想这样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乖,放开,下次回来让你抱个够。”

    “不,太久了,激不起我的期待,若是想让我放开,除非你亲我一口!”

    “你……说什么?”

    难以置信的盯着谭泽,月笙遥惊讶地反问。

    他在胡说什么?

    这可是在部队,搂搂抱抱已经算是触犯纪律,他居然还想着……

    不,不行,绝对不行!

    以前见他性格高傲,面色冰冷,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骚里骚气?

    他还是她的男朋友吗,不会被别人给偷偷掉换了吧!

    “遥遥,快一点,不然寝室就关了。”

    “别闹,快放开我!”

    “不!”

    “。。。”

    哎呀,他现在是不仅爱唠叨,还挺烦人!

    腰侧被宽厚地大手牢牢固定,任由月笙遥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丝毫,只能无奈停下挣扎。

    他怎么那么有劲?

    不就是亲一口,她怕什么?

    反正被人看到又不止她一人丢面子,不还有他当垫背!

    不安地环顾着四周,未发现任何人影,娇小可爱的喉结微微滚动,月笙遥不自在地咽下唾沫,心底暗暗打气。

    亲一口而已,又没人看见,她速度快一点应该不会有事!

    “么!”

    “好了吧,快松开,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嘿嘿!”

    “松开啊!”

    怎么还搂着不放,不会是要反悔吧!

    傻笑什么?

    都能看见他裸露在外的牙后跟,咋那么傻里傻气!

    好不想承认他是她男朋友,莫名觉得有些丢人。

    “不想松。”

    “谭泽,还有两分钟寝室门就关了。”

    月笙遥恼怒地瞪着谭泽,火气腾腾上升。

    他作什么妖?

    再磨叽下去,寝室门可就真关了!

    难道他想让她夜宿操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别生气,我松开就是!”

    不过是不舍得,一分一秒都不想放开她。

    想一直陪在她身边,看她哭,看她闹,虽然她很少有这般激烈的情绪,但还是想见到她不同于外人的一面。

    “我回去了,记得平平安安回来,否则绝不放过你。”

    眼瞅着寝室门正缓缓关上,来不及说关怀的话语,月笙遥咬牙切齿地落下威胁的话语,小跑着离开。

    身为大男人,怎么能那么粘人?

    简直和她反着来,感觉在这场恋爱里,她的定位是男性角色,而谭泽的角色定位才是女性角色!

    “遥遥,平不平安,我不清楚,希望一切都会尽早结束。”

    此次离开部队,和以往有很大不同!

    以前是因为边境或者国内出现不法分子,他们占据正道,有合理的理由解决他们,但这一次不是,内战的争斗,谁赢谁才会是胜利者,输的一方只能把命给赌上。

    他无法承诺给她完整的幸福,如果这一次出去,他能够平安回来,定然立马娶了遥遥,以免夜长梦多。

    “好梦!”

    冲着落锁的女寝室轻飘飘地吐出两字,谭泽不舍的转身离开。

    虽已至深夜,但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身在其位谋其职,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他此时能做的只是将伤害给减小化。

    希望不辜负任何人,也不要伤害到任何人!

    “咦,居然都睡了?”

    轻声慢步走到寝室门口,未听见聊天谈话的声音,月笙遥一时有些惊讶。

    平日里,她们睡得可是极晚,怎么今日那么奇怪?

    “吱~”

    “谁?”

    凌厉地掌风迎面而来,大脑迅速发生反应,头微微侧开,躲避攻击后,月笙遥反攻其上,抓住对方手臂,利落地将人按在门板上。

    总有刁民想害她!

    不过她武力值强大,想害她的人不少,但成功率却极其低。

    “哎呦,疼…疼……快松开!”

    野蛮的女人,怎么那么敏感,她可是酝酿好久才想到一击必中的策略,没想到眨眼间被她给破坏,实在是太令人伤心。

    哎,疼死她了,还不赶紧放开!

    余欣怡剧烈挣扎着身子,竭力反抗,却发现她越是反抗,月笙遥禁锢地力度越是紧。

    干嘛呢?

    想趁火打劫,欺负她武力值弱!

    “余欣怡?这么晚,你不睡觉,偷袭我干什么?也不怕我手上没轻没重,把你给废了!”

    “。。。”

    她的错!

    明明早知道这女人心狠手辣,居然还想着套路她,实在是太蠢。

    看吧,不仅没套路成功,反而将自己给成功套进去,真是丢人至极!

    看来她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这可怎么是好?

    “说话啊!”

    “松开,胳膊疼。”

    “哦,忘了!”

    趁机使劲拽了拽余欣怡手臂,见她痛苦地嗷嗷叫,月笙遥抿着笑意松开她的手。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她。

    好好的正事不干,非要偷偷摸摸,被惩罚也是自作自受!

    “月笙遥,你怎么才回来?”

    “有事?”

    “没事,就是担心你。毕竟月黑风高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地,我担心你会受伤。”

    “呵~”

    她说的话自己相信吗?

    别说担心她,太假!

    如果她真的受伤害,恐怕她会大笑着跑到她身旁踢上一脚吧!

    “笑什么,快说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那么八卦,难道上辈子是八婆?”

    “别扯东扯西,语言的伤害值对我没用,快些说,她们也很想听,你别磨叽。”

    “她们?”

    她们是谁?

    还有其他人在她们寝室,她怎么没察觉到,难道敏锐力最近有所下降?

    “谈恋爱的人智商果然不忍直视,君楠她们啊!都还没睡,假装正经等着听故事。”

    “没什么好说,我去洗漱。”

    说什么说,她又不是供人取闹的猴子,为什么要说故事给她们听?

第三百二十二章公子莫怕(62)

    目有所意地盯着谭泽,谭艺帆半真半假的邀请。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虽然很想强制将他们俩分开,但人皆有个性,越逼迫反抗越剧烈,只能慢慢使其软化。

    年轻时的爱情如烟花般璀璨,炫耀夺目却也转瞬即逝,片刻风景怎抵得上日久陪伴!

    喜欢一个人不仅仅是外貌,也有可能是才华或者秉性,没有规章制度约定人只能爱一个人。

    脆弱的连接点经不起挑拨,一旦边缘崩塌,感情便会如河水波涛汹涌而散。

    他便要做挑拨连接点的螺丝钉,根根插入,断绝一切可能。

    薄唇轻扬,眉宇间杀气显露,眼眸深邃而锐利!

    “行!”

    静寂空间,黑白棋激烈碰撞,杀一兵夺下一座城,一来一往,山河颓唐,风月无边。

    压抑的气息有空气中漂泊,紧锁的眉头预示着厮杀之强悍。

    一兵一卒皆有所用,固城守河,保卫疆土,实属艰难之举。

    “认输吗?”

    手拿白子,唇角含笑,身形如玉,一派君子之风!

    谭艺帆似笑非笑地盯着谭泽,左手轻轻摩擦棋盘边角,英俊面容呈现满满自信。

    后辈之士,纵基因强大,天赋异禀,但阅历难得,终不是对手。

    他必败无疑!

    “不,我有办法破解。”

    “哦,是吗?”

    认输有何难,偏要强撑!

    性格刚硬,如火如荼,若学不会服软,伤人伤己恐是常事。

    眼神依然淡如宁波,无悲无喜,仿若眼前棋局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试探。

    不肯轻意,唯恐一招不慎落入敌方阵营,不仅损兵折将,更是暴露局势弊端。

    此战可赢不可输,它不仅是一场棋局,更是对于情感的观察。

    神经紧绷,每一根通往脑海的弦高挂于空,额头沁着薄汗,被衣袖遮盖的手掌蜷握,尖锐地指尖抠着手心软肉,清澈眼眸被血色占领。

    他不想也不愿输,就如他不会允诺任何人伤害遥遥。

    心之所向,披靡无敌!

    纵观局面,他虽落于后方,但并不是不能反败为胜,只要诱敌入网,棋局便会呈现一方倒之态。

    “干爸,谭泽,要不要吃点水果?”

    月笙遥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果盘,屈指敲门询问。

    下棋已有半小时之久,她却没听见任何响声,不会有诈吧!

    心下担忧谭泽,顾不得被吵之疑,月笙遥拍着胸口壮胆。

    “不用!”

    冷冽地声音自房间内传来,心下一悸,娇好的面容似有无措。

    干爸好像有些生气,不会因为她吧!

    留下还是离开?

    “遥遥,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我煮杯茶,我想喝正宗茶道煮出来的新茶。”

    知晓遥遥在门外恐不会离去,谭泽斟酌着用词,借用言语传递信息。

    他无恙,不用担心!

    “事真多,干爸,我去给您煮茶。”

    成功接收到信息,月笙遥抿嘴一笑,悦耳话语似嗔似怒。

    扯了扯凌乱地衣角,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噙着几分笑意走下楼梯。

    呵,当着他的面传情示意?

    捉摸不透的神情夹杂着浓浓郁气,眼神越发凌厉!

    “小叔,该您了!”

    笑眯眯的落下棋子,精神气一扫刚才的阴郁。

    遥遥真是他的福星,仅仅听她说话,他便能找到活路。

    子落棋下,棋盘如井,落子无悔!

    “明日去老宅不要乱说话,否则拼着遥遥会伤心的可能性,我也要断了你们俩的情缘。”

    随意瞥了眼棋局,眼神微微波动,谭艺帆轻描淡写的威胁。

    语调虽轻,其中涵盖的重量却仿佛有千斤重!

    “是!”

    掩饰住心底浓郁的笑意,谭泽假装淡定的应承。

    小叔这是服软吧!

    刚硬过犹不及,但以硬碰硬,谁硬谁赢。

    于不同人不同之法,软硬兼施不代表左右逢源,多种多式之法,方能战胜沙场。

    满脸笑意的舒展僵硬地身子,越发觉得窗外飘落的雪花尤其美妙。

    “再来一局!”

    “好。”

    长辈之言,晚辈莫不敢不从!

    沉闷地气氛慢慢归于平和,温暖侵占房内每一处角落。

    屋檐下的水珠静寂地从高空中落下,在水坑中溅起一片涟漪。

    风无声吹拂,薄薄的窗帘随风飘动,其悠然之态仿若乘风归去。

    昼夜之伏,天时之利,一分一秒穿梭而过,转眼间,日历撕掉一页。

    清晨,一缕光线穿透云山雾海,抵达厚厚的玻璃前,彩色玻璃流光溢彩,预示着新的一天来临。

    安然坐于妆镜前,乔装打扮,描眉点朱,朱红一点,美不自盛,阳光轻洒,面白如玉,观其神色,仿若仙女降临。

    微微一笑,笑意驱散眉间忧愁,自带清风凉爽之意。

    “遥遥,好了没?”

    路琳着急地站在楼下,仰头呼唤月笙遥。

    化妆怎么用那么长时间?

    这孩子知不知道今天要去哪拜年,若是晚了,可就真闹笑话!

    “来了!”

    哎,时间怎么过去那么快?

    画好眼线,抬头瞥了眼挂在墙壁钟表上的时间,月笙遥赶忙换上高跟靴,声音清澈如伶仃之玉。

    不行啦,得赶紧下楼,不然该去晚了!

    “遥遥?”

    “嗯!”

    怎么?

    干妈为什么一脸诧异的盯着她,难道妆花了?

    不会吧!

    化妆品挺贵,质量应该有保证,妆容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化。

    “漂亮,我家闺女就是好看,长得跟天仙一样。”

    眼睛里淬着满满笑意,路琳得意地夸赞。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此话不假!

    不曾留心,遥遥嫣然长大成人,且知性懂礼,腹内自有芳华。

    只是花落谁家,尚且不知啊!

    “干妈,知不知道您这叫啥?”

    “?”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走吧,别闹了。”

    谭艺帆拿着车钥匙催促着两人赶紧上车,目光瞥见月笙遥容貌之时,满满得意之色。

    他养大的闺女,果然非常人所比,不仅乖巧可爱,更是才华横溢!

    跨越门槛,冷风呼啸而来,冷飕飕地风拐着弯穿过脖颈,身体不由得发颤。

    好冷的天!

    明明早起时阳光明媚,怎么片刻间风雪即来,不留丝毫余地,难道今日有坏事侵袭?

    眉间裸露的喜意慢慢消散,随之侵染点点忧愁。

    车子不快不慢的行驶在马路,行人寥寥无几,大地一片雪白,平添几分肃杀。

第三百二十三章公子莫怕(63)

    轻飘飘的声音若有若无,似缥缈似悲凉!

    他只劝她不要伤心,那他可知她为何伤心?

    “妈,我知道您生气昨日我和爸爸没回来过年,但事出有因,时间赶不及,有情可原。”

    “呵呵,小泽,你不愧是你爸的种,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

    海桂香用力将怀里的玩具扔到地上,嘲讽地眼神盯着谭泽,语气轻而若有千斤重。

    她是不高兴他们没来得及回来陪她吗?

    他们不懂,不懂女人的悲哀!

    生意场上,她雷厉风行,但家庭生活里,她是那么可悲。

    她尽心尽力想要维护家庭和谐,但值得吗?

    “妈,您是不是喝酒了?好大一股酒味,不行,我得给你煮碗醒酒汤。”

    毛毯挪开后,浓重地酒气没有外物遮盖,**地飘荡在空气中。

    谭泽担忧地盯着海桂香,小步走到茶几旁,倒上一杯温开水递去。

    母亲怕是醉了,否则怎么会说出那么一番话?

    平日里积攒的怨气太多,一旦得到释放,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只要母亲能将心中积攒的怨恨吐出,不将其埋在心里,便无大碍!

    不过不能任由家庭关系这样下去,否则这个家迟早要完,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和父亲谈一谈。

    “我没喝酒,我只是太憋屈,心里的万般愁绪找不到地方叙说,我心里苦啊!”

    “没嫁给谭志棋之前,我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上面的几位哥哥将我捧在手心宠着,不夸张的说可谓是万千宠爱积一身,为什么我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从什么都不会的小公主到什么都得亲自出马,还要忍受无穷无尽的寂寞和孤独,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缥缈无影的爱吗?但我好像感觉不到心底的爱意,滚烫的心已经没了温度,此刻冰冰冷冷,仿佛一块千年不化地寒冰,有何意义?”

    海桂香眯着眼睛盯着手中的茶杯,身子歪歪扭扭的靠在沙发上,嘴似乎有些瓢。

    她内心苦啊,但又无地方哭诉,只能将苦楚积攒在心里,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在外,她是无所不能的商人;在内,她不过是位可怜的女人。

    谁能理解她的痛楚?

    “妈,您别这样,来…喝口水躺着休息会儿,等醒来就能看见一家人欢欢乐乐在一起。”

    哀伤地叹口气,谭泽轻抚着疼痛的额头。

    眼下他不论说什么母亲都听不进去,还不如等父亲回来,他们商量好对策,再做计划!

    哎,生活里的琐碎真麻烦!

    阳光透过玻璃清洒在檀木香炉,斑斓地阳光倒映在眼球,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快快乐乐?我从不报有期望,自从嫁入谭家,所有的天真和热情被一点点磨灭,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管不了也不会再管。”

    “吾之所爱成熟稳重,非劳模之体,恨往日决定,消磨时间,浪费青春年限。”

    “不求,不悲亦不苦,不贪不……”

    怀抱着软绵绵地毛毯,悲凉的话语自红唇滚动,眼睛紧闭任由身体躺在沙发上。

    不追求,不嫉妒,不奢望,做个透明人,有什么不好?

    儿子不孝,丈夫不尊重,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妈,您……”

    皱着眉头呼唤着母亲,却见母亲一脸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谭泽默默将咽下要说的话。

    话说母亲情绪之所以如此消极,他有推托不掉的责任!

    长声叹气,脱下大衣盖在母亲身上,默默调高空调温度,谭泽踩着猫步,脚步极轻的上楼。

    感觉母亲像是快得抑郁症,整个人没有半分生气,他要不要和父亲沟通?

    哎,遥遥好像涉及这方面知识,不如问遥遥吧!

    恰好查查岗,看她回去没,嗯,就这么办。

    “嘟嘟嘟~”

    没人接?

    难以置信的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无人接听几个大字,谭泽不高兴的皱着眉头。

    怎么可能会没人接,遥遥从来不会忘记带手机,难道出事了?

    神情顿时变得冷冽,幽深地眼眸仿若被寒潭覆盖,危险地目光紧盯着窗外。

    “嘟嘟嘟……”

    “喂,您好,请问找月笙遥吗?”

    “……”

    是谁接的电话?

    锲而不舍接连打着几通电话,突然听见音频里传来的声音,谭泽高兴地扬起嘴角,但还没扯开弧度,就被磁性地男音震惊着心神。

    听声音不像是小叔,也不像歹人,那么他是谁?

    握着手机的手紧紧攥着,手背青筋直立。

    他是谁,为什么会接遥遥的电话,难道和遥遥在一起!

    遥遥又是在哪?

    “喂,您在听吗?”

    没听到回话,顾子玄皱着眉头询问。

    备注写着大傻子,这人又不出声,到底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会和遥遥在一起,她人呢?”

    实在憋不住话,透过手机,谭泽恶狠狠地咬着牙齿。

    啊,好生气!

    胸腔快要炸了,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她在洗手间,不太方便接电话,有什么话给我说也一样,等会我转递。”

    “不用,有些人既然不属于就不要强求,否则只会什么都落不下,我劝你尽早收了那份心思。”

    “你是……喂?”

    谁啊,怎么突然就挂了!

    不礼貌,实在是太不礼貌,不过什么叫不属于就不要强求?

    “怎么了?手机有什么问题吗?”

    整理好寡淡的妆容,月笙遥穿着漂亮地长裙优雅的走向餐桌,远远瞥见顾子玄发呆,好奇地询问。

    他刚才在干嘛,怎么突然发呆?

    “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打了不下十回,我担心吵到大家,就自作主张的帮你接了,你不会生气吧!”

    “。。。。”

    干都干了,她生气又有什么样?

    不过是谁那么烦人给她打电话,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除了串门,任何事都不能干!

    “谁打得?”

    “记得不太清,备注好像是大傻子,他是谁啊?”

    “大傻子?”

    “嗯!”

    “遭了遭了,我要完蛋。”

    “是谁?”

    遥遥为何如此激动,难道此人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若是真重要,呦怎么会起这么个傻傻的绰号!

    “我男朋友,你不认识!”

    “谭泽。”

    “咦,你怎么知道?”

    惊讶地望着顾子玄,月笙遥好奇的询问。

    他怎么知道是谭泽?

    未免也太奇怪,她好像没透露任何消息吧!

    不愧是她暗恋过的男生,推理能力一绝。

    “你身边的男生除了我就只有他,既然不是我肯定就是他,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因为我爱他,喜欢一个人不在乎他是什么模样,不在乎他是否英俊潇洒,只要他对我好,我就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

    “但你们是兄妹啊,在外界的眼里,你们就是兄妹,不能在一起。”

    “无所谓,我不在乎!”

    月笙遥可爱地怂肩,嚣张的张扬着性格。

    她不在乎,只要两个人心挨着心,她觉得什么都是值得。

    “你不在乎,不代表他不在乎!”

第三百二十四章公子莫怕(64)

    小兔崽子,谁让他碰遥遥?

    眼睛发红地盯着谭泽落在月笙遥头发上的手指,谭艺帆脸上的肌肉剧烈颤动,五指蜷缩,指尖用力戳进手心。

    真是好样的!

    当着他的面调戏遥遥,当他不存在?

    要不是顾及长辈的尊严,他真想拎起板凳打他!

    “你小心点,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嗯。”

    小心点?

    什么意思,隐喻他们厉害?

    哎,女儿大了不由爹,胳膊肘使劲往外拐!

    “小叔,你想知道什么?”

    目不转睛盯着月笙遥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谭泽转头看向谭艺帆,好声好气地询问。

    “小泽,你忘了之前说过的话?”

    “我没忘!”

    “为什么要和遥遥见面?”

    “今日纯属意外,再者我并没有承诺不和遥遥见面。”

    “巧舌如簧,满口谎言,意外?哪来那么多意外,出去几分钟的功夫你们就能碰上面,这叫意外?”

    “小叔,我真……”

    “你给我跪下!”

    被谭泽死不悔改的话堵得心里发闷,谭艺帆生气地从沙发上坐起,冲着他呵斥。

    呵,跟他耍小聪明?

    “老谭,你这是干什么?大冷天,地上多凉,小泽,快起来,别听你小叔不着调的话。”

    “老婆,你别插手,今日我若是不打消他心里的不良念头,以后谭家就要沦为茶余饭后的笑话!”

    “小叔,我不会让谭家沦落到那种地步,您放心吧!”

    “即使谭家不会被嘲笑,那遥遥呢?你可曾替遥遥想过,她还年轻,有梦想,有热情,有理想,难道你想她像你小婶一样,被琐碎磨去对生活的热情,每天还要担心生命安全?”

    “我会保护她!”

    “说得好听,你若是能保护她,遥遥怎么会坐上去120的车?”

    面色灰暗地坐在沙发上,磁性地嗓音充斥着浓浓悲伤。

    自遥遥回来后,第一次独自一人出门,便遇到这种事,让他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他?

    今日是车祸,那明日,后日呢?

    他能保证遥遥的安全吗?

    他不能!

    “小叔,今天的事纯属意外,车祸不是人为,是意外。”

    “不是意外,绝对不是意外!”

    “?”

    小叔怎么知道不是意外?

    为什么不可能是意外,若是人为怎么可能会撞的那么惨!

    难道小叔知道其中他不了解的信息?

    “手机挂掉后,我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心下甚是不安,于是调查到行车记录仪和道路上的摄像头,那个男人是故意往车上撞,而且不是碰瓷,一定是有人让他那么做!”

    “早晨,遥遥出去是临时决定,若不是有人长期监控,又怎么可能会摸清遥遥的行程路线。”

    “她面临的危险仅有两种可能,一是来源于你,二是遥遥自身的影响。”

    “过两天你就要回部队,你拿什么保护她?”

    “既然给不了承诺,为何不放手,遥遥那么优秀,一定能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

    “小泽,爱一个人不是要得到她,而是要让她幸福。”

    幽深地眼睛仿若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谭艺帆静静地盯着谭泽,劝解的话层层递进,道理和情感并存,直让人心里发颤。

    他学医,也涉及部分心理学,抓住对方心理担忧的问题出击一定会一招致胜!

    若是小泽真的爱遥遥,就不会让她陷于危险之中。

    若是他懂得放手,就不会紧紧抓牢遥遥,阻碍遥遥的前程。

    他们不合适,为什么说了千遍百遍,就是不听呢?

    若是两人合适,作为父母,他又怎么忍心为难他们!

    “小叔,您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不会放弃遥遥。”

    “上次经您教导后,我极其认真的思考很多天,我觉得放弃她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两个人相爱,其中蕴含有很多因素,缘分是一件特别难说的事情,既然渺渺众生之中,我和遥遥得以相遇,便说明这是上天的旨意。”

    “对,您考虑的很周到,年轻人不可能将情情爱爱挂在嘴上一辈子,总得有所保障才行,但是我想告诉您一声,遥遥是我的命,从少时相遇,我和她就连在一起,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用生命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丁一点的伤害。”

    “小叔,小婶,你们就成全我和遥遥吧!”

    笔直地跪在地上,凉气顺着膝盖往心底蔓延,谭泽却像是什么都察觉不到,目光灼灼地盯着路琳和谭艺帆。

    他爱遥遥,不会放弃她!

    爱情不是面包,却是他的精神食粮。

    爱一个人会上瘾,他已经上了瘾,成为改不掉的习惯!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全身心的爱一个人,付出不屈不饶的精神以及坚韧的态度,他会坚持着爱下去,君若不离,汝当不弃。

    “小泽,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地上多凉,关于你和遥遥的事,咱们再从长计议!”

    “不,我不起来,我知道一旦我起身,我和遥遥就再也没有机会。也许你们会将她送到其他地方,也许你们会阻断我和她的见面,我无法忍受将来她嫁给别人,既然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俩就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相濡以沫,相伴以老。”

    “你……哎,你们还年轻,谈一生一世未免太早,等将来被生活的琐碎压倒,如今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

    路琳叹息着从沙发上站起,目光心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谭泽,苦口婆心的劝解。

    为什么非要死心眼认准遥遥呢?

    他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青春正茂的年纪谈一生一世,未免对自己太不负责任!

    “小婶,我不是小孩子,我是成年人,即将三十多岁的成年人,有独立的思想以及做事准则,我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已经做好对未来的规划。”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年轻,做出的选择不靠谱?

    他真心实意,用心考虑后做出的决策,在他们眼里竟然一文不值吗?

    “小泽,你真的做好决定吗?”

    被谭泽执着地表情打败,路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郑重地询问。

    “万物寂籁,为天地之色,我之于遥遥初心,至始至终,从未改变!不论此时还是未来,我保证会对她一直好,除非她不要我。”

    “我不会不要你,只要你一直对我好,我就绝不会抛弃你。”

    “遥遥……”

    扭头看向站在楼梯口处的月笙遥,谭泽不敢置信地询问。

    说话可当真?

    他是真真切切把话当真,既然她作出此番承诺,他就更加不害怕,更有信心坚持和遥遥在一起!

    之前他怯弱不敢确定,是因为不清楚遥遥的立场,如今他懂了。

    “遥遥,你下来作甚?我们在聊重要事情,别下来打扰,快回房间!”

第三百二十五章公子莫怕(65)

    不是说只有二三十人,眼下怎么看都不止,其余的人都是为什么来看病?

    心里不停泛嘀咕,表面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好嘞!”

    小跑到更衣室,换上白大褂,月笙遥大摇大摆的走进病房。

    时而弯腰观察患者血管情况,时而抬头看液体输入,时而拿着放在床旁的单子核对患者病情。

    仔细地观察每一位患者的情况,心里粗略估计!

    不放过任何会诱发不利因素的点,月笙遥小心翼翼地越过每一位患者。

    时不时和他们聊聊天,沟通病情,顺便打听一下患者受伤时的情况,以便推测当时的情景。

    “月笙遥,输液!”

    “好!”

    正在和患者沟通的月笙遥突然听见余欣怡喊她,立马停下手头的话,快步走到药柜旁,接下她手里的单子。

    可怜…真是可怜!

    她明明是位医生,却还得帮患者输液,干着护理工作者的活。

    哎,一人两用,她可真是个人才,想必像她这样的人才应该比较少见。

    “余欣怡,输液器在哪?”

    “护理操作台下面!”

    “好,谢谢!”

    拿着输液单,检查单上所用药物,配药,输液,快速麻利完成。

    忙碌像是被开了口,一旦动起脚,就再也闲不下来。

    三人连轴轮转,从药房,坐诊台,护理室到病房,连续不间断的工作,等真正安静下来,已至深夜。

    如墨地天空被暗色侵染,所有的星星躲在云层之中,厚厚地云雾遮掩美景,只余潇潇风声。

    “月笙遥,帮我捶捶肩!”

    余欣怡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双腿外展,乏力地靠在椅背,沙哑的声音充斥着浓浓倦怠。

    好累,骨头架都快散了!

    好想有个人能给她捶捶肩,让她开心一下。

    “余欣怡,给我捶捶腿。”

    “你说什么?”

    她还有没有人性,身体都快累垮,她居然还奴役她给她捶腿。

    夭寿啊!

    没人性,太没人人性!

    “捶捶腿,快点?”

    “不干!”

    “我可是刚原谅你,你就那么忘恩负义?”

    “好累,让我休息会儿!”

    “想休息?也行,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患者啊!”

    装什么傻?

    她又不是听不懂她的话,还跟她打哈哈,也不看她是谁!

    “就是部队出了点事情,然后受伤的同志比较多。”

    “说实话!”

    不可能!

    若只是出事受伤,不可能会影响消化系统,以至于消化道受到创伤,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月……”

    “说还是不说?”

    “说!”

    无奈地瞥月笙遥一眼,余欣怡颓废地缩着肩膀。

    坏女人,就知道欺负她!

    那么多天没见,暂且不说友谊,居然还威胁她。

    哼,也就她善良好欺负,才被她死死压在手里!

    “我只是听说,没有真实依据,你可别乱传。”

    “不会,我的嘴特别严!”

    “哦!”

    女人的嘴向来不可靠,怎么可能会严实?

    不行,她得说三分留三分,不然被月笙遥给出卖可就倒大霉!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部队发生很多事,首先是保密文件被泄露,然后各个电脑系统崩溃,有敌人入侵,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损失,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损失。”

    “比如布防图被盗,饮用水被下毒还有训练时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反正就是麻烦不断,小事特别多!”

    “近来人人自危,小心翼翼办事,唯恐触了眉头,你可千万别不怕死地往上闯。”

    想起月笙遥多管闲事的性子,余欣怡忍不住警告。

    她虽然不喜欢她,但事关于卫生所的名誉,她绝不会眼睁睁地见她败坏名声!

    “瞎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哎,部队是不是有内鬼啊!”

    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所有的事都赶在一块,她不相信这是天意,一定是人为。

    但部队之内有内鬼,想想都觉得可怕!

    朝夕相处的战友居然是出卖部队的叛徒,不论是谁,恐怕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月笙遥,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大家都不敢说,怕影响纪律!”

    “你说到底是谁那么缺德?”

    余欣怡腾地一声从椅子上坐起,目光灼灼地盯着月笙遥,好奇的询问。

    部队之内,大家相依为命,亲如一家,怎么会有人干那种缺德事?

    “不清楚,不过我想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你是不是已经有猜测人选?”

    双眸亮晶晶地看向月笙遥,余欣怡拱着手,老老实实的探测消息。

    她这个人虽然骄傲自大,但是对于有本事的人打心底还是挺敬畏,就好比月笙遥,除却人品,她还挺敬佩她的学识和才华!

    “没有。”

    “我不信!”

    “不信拉倒,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

    “叮~”

    “月笙遥,你是和谁一起来部队?”

    气愤地鼓着腮帮子准备骂月笙遥一顿,突然手腕上的仪器传来滴地声响,骂人的话堵在嗓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上面显示的信息,身体微微僵硬,余欣怡惊奇地看着她。

    卧槽,人才啊!

    默不作声干大事,说的就是她呀!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不过部队里的人都知道你是谁的人!怪不得半路来当兵,原来背后人的背景那么强大。”

    “你说什么?”

    眉头紧蹙,月笙遥不高兴地板着脸,声音夹杂着浓浓愠怒。

    她话里话外像是藏了针和刺,虽然每句话听起来都很正常,但她心里却难受至极!

    什么叫她背景强大?

    对,来部队前确实用了人脉,但留在部队却是因为她的坚持和努力,为什么她看不到她身上的优点?

    “给,看看呗!”

    察觉到月笙遥似乎有些生气,余欣怡无辜地撇撇嘴,以一副惹不起的表情将手腕上的表递到她手里。

    切,口是心非的女人!

    “这是什么?”

    “部队统一发放的信息接收器,以便接收上层传达的消息,但有些时候更多是传送一些八卦!”

    “为什么要发这个?”

    最近部队内部人心惶惶,为什么还要发这个东西,难道就不怕引起更大的祸端。

    到底是谁做出的决定?

    “上面的决定,哪能是下级所能猜测,别纠结无关紧要的事,快看关于你的信息。”

    “什么?”

    “谭少校和月医生相伴而行,目测情侣关系,月笙遥,有一手啊!”

    “……”

    眉宇间戾气浓烈,月笙遥淡定自若的注视着信息。

    前脚刚来,后脚便传出不得了的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盯着她!

    会是谁呢?

    她一向与人交好,不怎么树立敌人,除了余欣怡,好像没和其他人吵过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笙遥,谭上校真是你哥?”

第三百二十六章公子莫怕(66)

    “你想让我怎么答应?”

    直视着吕涵冰深若寒霜的双眸,谭满仓慢慢收敛着怒气,苍老地语气夹杂着深深无奈。

    他们能不能顾全大局,考虑考虑谭家如今的处境再做决定?

    内争外斗,四分五裂,如何抵抗其他家族的争夺!

    事业不成,谈何儿女私情?

    “我不求你同意,但前提你不能赶小泽离开谭家。”

    “他是我孙子,若是你非要赶他离开,我会和他一起走。”

    不止他会威胁,她也会!

    半辈子的积攒,就算离开谭家,她也能生活得安然无恙,但离开她…他能过得有滋有味吗?

    半生陪伴,不止一朝一夕!

    “老婆子,我向你保证不赶他出谭家,你先回房,等结束后我再向你解释。”

    哎,都闹得什么事!

    本来很容易就解决的一件事,越来越复杂。

    “不行,我要是离开祠堂,你肯定会同刚才那般将小泽的名字从谭家族谱上划去,出于对你的不信任,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商量。”

    倔强的小老太太强硬回怼,固执地站在谭满仓面前。

    不回去,只要她离开,老头子肯定马上变卦!

    和他在一起生活大半辈子,她还不了解他心里的小九九。

    生活上的莽夫,事业上的屠夫,她不信他!

    “奶奶,您年纪大且血压高,不适合长时间站立,先回房休息,爷爷会顾着您的意见,不至于狠心赶我离开。”

    “遥遥,搀着奶奶回房。”

    跪在地上的谭泽,担忧地目光落在吕涵冰发白的头发上,温声温语的劝阻。

    老人家年纪大,不适合长时间站,还是先回房吧!

    他心有对策,就算她们不留下,他也能解决掉眼前的障碍。

    “奶奶,房间有些小,空气似乎不太流通,我扶您上去休息会儿,有什么事咱慢慢说,不着急。”

    “好!老头子,要不是小泽和遥遥竭力劝说,我绝对要步步紧盯,不过记住我的话,如果你赶小泽离开谭家,以后也别想见到我。”

    “……”

    哎,千算万算,没料到老婆子会掺和一脚!

    这下可好,全都乱了,该如何处理?

    难道要他允诺他们俩在一起,且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可能!

    既然他心里已经知道这件事,就不能当它没发生。

    不行,他得另想它法,绝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爷爷,如果我能带领谭家走出一条新路,且不受任何一方势力制约,您是否会放松对我的管制?”

    “哪方面?”

    “新型产业,以科技力量为主导,这是我的策划方案,目前已有两家公司处于实验阶段,您可以看看。”

    “什么时候?”

    “去年三月份开始,最初只是小试牛刀,我见开张的第一家公司效益不错,稍微长了心眼试探性开第二家,目前两家公司营业额十分喜人,最后一页是两家公司营业额的对比。”

    恭敬的将怀里文件持双手递给谭满仓,谭泽一板一正地解释。

    所谓万全之策,自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剩下的百分之一可以以不变应万变!

    他的女孩,他怎么舍得让他人欺负,即使是长辈也不行!

    “你可想好?”

    谭满仓目光平静的盯着谭泽,薄唇微动,话语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沧桑。

    他老了,就算管理谭家又能管多久,眼下大儿子忙得昏天黑地连家都顾不上,小儿子对谭家生意又一窍不通,如果小泽真的愿意接管,他没什么理由拒绝。

    一切看他的意思,他不逼他!

    但开辟新的道路远比完成任务困难,一旦接手谭家,谭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可都得倚仗他养活。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嗯,风雨欲来,躲避不是办法,必须得主动出击,没有借头,其他家族怎有理由全攻而上。”

    “爷爷,当家族企业成为模式,它的倒塌不过是顺应时代,必须有所改变才行。”

    “固有模式蒙蔽无数人的双眼,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不如乘风而起,打破僵局,破茧成蝶,得到新力量支持!”

    挺直腰背,笔直地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谭泽诚恳的劝说。

    谭家屹立京都头牌家族太久,人丁尚且不兴旺,若是一而再坚持固有模式,早晚有一天会溃不成军。

    依靠新科技,转换占有国内地位成分,从中转变管理以及宣传机构,以新带旧,顺应新时代潮流,方能人丁兴旺,家族不朽。

    他不是信口雌黄,而是有实验理论证明!

    “值吗?”

    他的思想跟不上新时代潮流,不过他一直知道家族企业存在模式固定化弊端,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除了改革模式上的局限,暂时未曾找到新的发展方向。

    但小泽不一样,他有着现代人的思想以及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有独特地见解和考量,如果他能带领谭家走向其他领域,并取得较好成绩,他不会选择牺牲他的婚姻来稳固企业。

    但若是不能,他可有考虑会是什么后果?

    为了一个女人,不计后果,他有想过谭家上上下下的族人!

    “爷爷,值得。”

    不论什么事,只要能让遥遥开心,他都觉得值!

    就像是古神话里的故事,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不仅无法舍弃,反而深感其受。

    他是真的喜欢遥遥,自从得到遥遥的真情表白,周边存在的一切困难都无法称之为困难!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有遥遥在,他不惧怕任何挫折。

    “行,如果你能做到,从今以后你的婚姻你做主,不论是谁,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会接受。”

    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

    他是一家之主,但却被所有人排斥在外,总不能固执己见,把完整的一家弄得七零八散吧!

    说来可笑,他自诩宽容善己,对他们更是尽心尽力规划,但到头来却遭受所有人的反对。

    “爷爷,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兴致缺缺的盯着放在供桌上一排排地牌位,谭满仓语气淡淡的询问。

    所问之事恐怕又何月笙遥有关吧!

    也不知道那女娃子到底有什么魅力,为什么一个二个对她那么上心。

    “明年领导层面临换届,他们是不是有新的想法?”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愠怒地盯着谭泽,谭满仓板着脸质问。

    他还知道些什么?

    “前几日小叔遭遇的危险事件,我已有些眉目,但追查的真相不容乐观,恐怕还有幕后之人。”

    “只是,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从绑匪口中撬得消息,但通过他们的手机以及口音,推测到一些边边角角的信息,所以我才有此猜测。”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到谭满仓面前,谭泽有紊不乱的解释。

    爷爷的面部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难道他真的猜中真相?

    也不无可能!

    如果真是那般,查恐怕……

    “不要继续深查,到此为止吧!”

    “爷爷,难道你不想为小叔报仇?”

    “又没受伤,报什么仇?”

第三百二十七章公子莫怕(67)

    时光静悄悄的改变每一个人,有些是性格,有些是容貌,而有些似乎什么都没改变,却在无形之中受到极大的波动。

    生活宛若一杯无味俱全的粥,幻想得到,却不停在失去!

    梦想家人安康,却毛病不断,期盼一家人长长久久,但事实却出乎想象。

    有些时候,以为能战胜种种苦难,克服种种挫折,但仅仅是以为,现实中,还是在拼命地追捕以前犯下的过错。

    所谓人生,大概便是如此吧!

    “遥遥,你看今天的信息推送了吗?”

    “什么!”

    正忙着写病历的月笙遥听着余欣怡奇怪地问话,好奇的反问。

    她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太懂?

    “哎呀,你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不是和你说过手腕上它的用处,你怎么就是不记得?”

    余欣怡心累地点着月笙遥脑袋,示意她看向戴在手腕上的物品。

    怎么就那么傻?

    非得**裸,直白白,她才能明白!

    人拥有眼睛是要看问题,找问题,明白事情,而不是摆设。

    “哦,它呀,我还没仔细研究过,不知道该怎么用!”

    她才返回部队就发生那么多事情,哪来的心思去研究它们!

    还没来得及,怎么,又出了幺蛾子?

    应该不会吧!

    “谭泽好像出事了!”

    “你说什么?”

    耳朵突然暂时性失聋,月笙遥难以置信的看向余欣怡,拉扯着她的衣角,手指止不住颤抖。

    她刚刚说话了吗?

    好像是说话了!

    那她说了些什么?

    没听到,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月笙遥,我说,谭泽出事了,消息已经在部队传遍,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谭上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走之前,说会平平安安回来,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给,这是他的信息,刚发送到手腕上。”

    “拿来,我要看一下!”

    她不信她说的话,一句都不信,因为谭泽承诺过。

    以往只要是他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办到,从未失言!

    “给!”

    被月笙遥发青地面色惊吓住,余欣怡赶忙将戴在手腕上的物品摘掉放在她手里。

    她怎么回事?

    脸色那么难看!

    “╭(╯e╰)╮→_→⊙▽⊙⊙﹏⊙&>3<!”

    “这是什么?”

    不明所以地盯着小框内显示的字体,月笙遥迟疑的反问。

    上面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好像不是中文吧!

    “?”

    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好像也不认识,余欣怡尴尬地从月笙遥接过它,低头触摸,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传遍的笑意。

    手指不停翻动页面,但物品体积本就小,再加上电力有限,导致突然死机,屏幕猛然暗下!

    “在哪?”

    她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还嘲笑她,那消息究竟在哪?

    为什么她没看见,是消息传达出了误差,还是她在危言耸听!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找不到它们,但是刚才真的有显示,我不骗你。”

    “我没说你骗我,只是重要消息怎么可能会在这种东西传达,没有文纸信息,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月笙遥面色冷然的挥开余欣怡放在她眼前的手掌,正色回答。

    前几日谭上校专门来和她讲耳听为实,眼见为虚!

    但她还是觉得他说的不对,是假还是真,是实还是虚,不该由短短的一面或者传言来确定。

    法制时代一切讲究证据,不论是什么证据,只要来源可靠,她就有一半的理由去相信。

    但没有真实依据,**裸的来危言耸听,她有正当的理由选择忽视!

    “月笙遥,你要干嘛?”

    正准备说两句道歉的话,一抬头见月笙遥潇洒利落地离开,余欣怡担忧的询问。

    她没事吧!

    她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伤害她,只是因为上面的消息,她真的有看到,所以才会忙不迭想告诉她。

    如果她很生气,她认骂认打,绝不说半个不字,只要她能够恢复正常,她怎么都可以!

    “我有事,剩下的活没多少,你自己完成吧!”

    匆匆忙忙落下两句话,月笙遥转身离开。

    不放心,心高高提在嗓眼,她想要寻求一种安慰!

    既能够达到心理上的安慰,又能让身体不在处于疲乏地状态。

    冥冥之中,她觉得谭辰也许会知道点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去问他!

    如果真的是出现什么危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

    屈指打算敲门,隐约听见办公室里谈话的声音,月笙遥默默收回手指。

    谭辰和谁在一起?

    他们又在讨论什么,为什么她听见她的名字和谭泽的名字,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她!

    不行,先不要敲门,等她确定信息无误,或者涉及的不是隐秘消息,再作打算。

    “谭辰,你怎么能让谭泽去那种地方!”

    “你该明白,我们并不是话语权的拥有者,就算有话语权,但是谨慎微小。”

    “嗤,怕是他不听从你的安排和吩咐吧!”

    “你……”

    “别装糊涂,我清清楚楚明白事情发展的经过,是不是因为月笙遥?”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他记得已经将月笙遥和谭泽的关系给刻意隐蔽,为什么他还能知晓?

    是有人出卖信息还是他真那么强大,仅仅通过脸便能得知事实的发展。

    “你不用管我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你只管说对还是不对!”

    “对是对,不过孟如森,你为什么那么针对月笙遥,她和你无仇无怨,没什么纠纷吧!”

    他平时挺正常的一个人,为什么对月笙遥就那么敏感,只要涉及她的事情,他便能用最坏的恶意去猜想。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月笙遥结的仇怨?

    “不关你的事!”

    语气突然变冷,孟如森挺直腰板,目光凉凉地看向谭辰,眼睛里像是淬了凶光。

    什么仇什么怨?

    当然有仇有怨,否则他身为大男人何必斤斤计较,耍心机对待身子骨娇弱的女孩子。

    既然她敢做就得承受相关的火气,从体内燃升小火苗,不断蔓延,一旦发展,犹如星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孟如森,你别浪,有什么话直接说便可,没必要半真半假,和你认识那么多年,我是什么性格,你也清楚,你若是不老老实实交代,我直接采取武力震压的模式!”

    内心本就烦躁,又见孟如森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十足的惹人讨厌,谭辰不留余地的威胁。

    如果他再这么阴阳怪气下去,恐怕又送他去卫生所走一趟。

    身为男人,居然没有一点气度,真是丢人!

    “谭辰,你现在好歹是上校,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武力,什么时候能动动脑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公子莫怕(68)

    “什么事?”

    假装迷糊的挠挠头,谭泽傻兮兮盯着月笙遥。

    遥遥此话何意?

    她怎么会知道家里发生的事,难道梦里遇见!

    “装,演技还挺不错。”

    “装?装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死不承认,对,就是不承认!

    遥遥意识刚清醒,对家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就算要和她商量,也不该是现在。

    起码要等遥遥身体恢复健康,心态平和,有足够的时间以及心力才好!

    “大脑虽然处于昏迷状态,身体僵硬不能动,但意识清醒,关于你们的聊天,我听得一清二楚,别想骗我,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傻!

    平日里那么精明,怎么今日傻兮兮?

    他的口吻以及失魂落魄的神态,只要是人就能发现不对劲,还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真是天真!

    不过她心疼男朋友,不想见他苦着一张脸,哎,尽职尽责的女朋友。

    都说一孕傻三年,他是男生,怎么谈个恋爱,智商都没了?

    幸好她智商在线,不至于让人骗他!

    不过不让别人骗不代表她不骗,以她对他的了解,只要她稍微哄骗两句,他便会将实情全权托出。

    “你听到了?”

    “你说呢!”

    颇为威严地盯着谭泽,月笙遥意有所指的反问。

    切,说他傻果不其然,看,上当了吧!

    她的傻男朋友,怎么那么相信她呢?

    “你怎么想,是坦白还是隐瞒?”

    听遥遥亲口承认她已经知晓,谭泽似有无措,不安地询问。

    她想怎么办?

    是隐瞒还是坦白,不论她作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会支持!

    插在口袋里的手止不住颤抖,低垂地双眸充斥着忐忑和害怕。

    虽得到她倾心相许,但潜意识还是觉得她可能不是那么喜欢他,如果外界或者来自家庭的阻挠大一点,她会不会随时放弃他?

    “你怎么选?”

    内心鄙视地翻白眼,明面上摆起看透一切的范,声音清澈的反问。

    连具体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她怎么知道要怎么选?

    不过糊弄还是得糊弄,先问问他的想法,顺便推测问题根本。

    “当然是坦白!”

    “为什么?”

    “虽然爷爷从短信中得知我们的关系,但他只是猜测,内心恐怕不太相信,再者年纪大的人总希望家庭和美,子孙安乐,谭家嫡系子脉只我一人,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找出一人,辛辛苦苦栽培我半生,他不会放弃。除此之外,如果我能将后果降至最低化,不给谭家名誉抹黑,爷爷的态度就会软化。”

    “哦!”

    他故意让老爷子看到他们交往的消息,想必已经做好计划了吧!

    “你故意而为之?”

    “不是,没经过你的同意,我怎么可能会故意泄露。”

    “是吗?”

    不是故意?

    她可不信!

    过年前一直不见他来找她,想必就是在策划吧!

    也许他能骗住别人,但不一定能骗住她,别忘了,她可是他女朋友,正牌女友!

    “坦白。”

    恋爱本就该光明正大,他们何须隐瞒?

    她不过是喜欢一个人,只不过恰好她喜欢的人在称呼上和她有一定关系而已,为什么要躲躲藏藏,为什么不能坦白!

    “可当真?”

    难以置信地盯着月笙遥,谭泽惊诧的询问。

    不是骗他,而是真心实话,肺腑之言,她真的决定要坦白吗?

    体内每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抖,叙说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嗯,你为什么那么惊讶?”

    “高兴,实在是太高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得到你如此真挚的情感。”

    “还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不,我从未质疑,只是不太确信,不过从今往后,你我一体,我定温柔以待。”

    “切,就知道说甜言蜜语哄我!”

    “不是哄,是承诺。”

    “行了,有点饿,你去买点饭!”

    “订了外卖,估计在路上,要不你先睡会,等饭送到医院,我再喊你?”

    “嗯!”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睡觉,瞌睡虫顿时侵袭着脑海。

    一阵困意袭来,月笙遥面容恬静地陷入睡眠中。

    “遥遥,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

    见月笙遥几乎一秒睡着,谭泽无声地勾勾唇,伸手轻抚她柔软顺滑的头发丝,深情不渝地倾述。

    可爱的姑娘,三生有幸得以遇见!

    缘分,有缘有分,便是缘分,不论苦难深重,还是道路崎岖,他和她一心。

    “遥遥,我会一直守着你,不论你遇到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修长地指尖滑过月笙遥紧皱的眉头,谭泽郑重地许诺。

    ***

    “跪下!”

    “你们可知犯了什么错?”

    谭满仓怒不可遏的盯着谭泽和月笙遥,大声质问。

    混账东西,今日才来向他认错,怎么不等到十五!

    “爷爷,此事是我一人之错,与遥遥无关,还望你饶过她。”

    “饶她?妄想!若非她勾引你,你又怎会干出这般愚蠢至极的事!”

    “她没有勾引我,反而是我不怀好意勾搭她,致使遥遥被我迷惑,才会……”

    心疼地望着同他一起跪在冰凉地板上的月笙遥,谭泽努力解释。

    此事本就是他犯错在先,处处勾搭遥遥,才害得她被他迷惑,陷入不可自拔的感情漩涡,她是受害者,为何要受苦?

    再者,遥遥身子骨弱,地板冰冷,寒气容易侵袭!

    “闭嘴,我没问话之前,谁都不准回答。”

    谭满仓站在供桌旁,目光阴鸷地盯着两人,凶神恶煞的眼神仿佛要将两人吞掉。

    狡辩什么,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谈恋爱就像是打架,一个人怎么打得起来,若非两者情投意合,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若是犯错,肯定是两人共犯,绝非一方之过。

    他要仔细盘问一番,从根源阻断。

    “什么时间决定在一起!”

    “半年前。”

    “谁先开的口?”

    “我!”

    “有谁知道你们在一起?”

    “没几个人,我和遥遥没主动承认过,他们只是猜测。”

    “如果我没看到短信,你们打算何时告诉我?”

    “……”

    约摸不会告诉,除非水到渠成,确凿不变!

    谭泽笔直地跪在地上,内心小世界不停翻腾。

    明日他就要离开,但他不太放心遥遥,怕离开后爷爷欺负她,以至于等他再回家恐怕会见不到,所以他决定带遥遥去部队。

    已经和部队通过消息,且得到回应,不过他还没给遥遥说,怕她生气!

    今日的事算是他计划中的一个小计划,不论爷爷如何威胁,他都不会放弃。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要解决问题,而不是追问过去,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但未来可以掌控。”

    “今日,跪在列祖列宗面前,我要你们发誓,从今以后断绝情侣关系,往后直至老死绝不再联系。”

    “若有违此誓,逐出家族,永不得姓谭!”

    “你们可能做到?”

第三百二十九章公子莫怕(69)

    “老大,他们好像没追上来!”

    小个头男子警戒地拿着枪,透过望远镜看向身后,一无所获立马小跑到柯烬身旁,小声回答。

    好累,他们终于不追了!

    “别大意,他们不可能放过我们。”

    柯烬扭了扭酸疼地肩膀,低头瞥了眼潦潦草草包扎的受伤部位,谨慎的前行。

    他们不可能不追击,之所以没发现他们跟在后面,只可能是两种原因,第一是他们已经设置好陷阱,第二就是他们遇到紧急情况,不得不放弃追杀。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他们目前的形势都很严峻,一招不慎就有可能全军覆没,断然不可粗心大意。

    “老大,江上会有船等我们吗?”

    “有!”

    “老大,等安然回去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没有,你呢?”

    “我喜欢一位姑娘好久,一直都是默默暗恋,上次离开时我鼓起勇气向她告白,她说等我回去就结婚,如果能安然无恙的回去,我想我会成为新郎。”

    “恭喜!”

    闻言,柯烬好奇地打量着小个头男子,满是阴霾的方脸浮现着真诚地笑意。

    他们都是他的兄弟,跟在他身边也有段时间,只要他们不变心,不叛变,他也希望他们得到幸福。

    “嘿嘿,老大,等我和她结婚时请您去做证婚人,您可一定要喝我们的喜酒。”

    “好!”

    “谢谢老大。”

    “先别谢,等脚踏实地的回去再谢也不迟。”

    “是!”

    细心警惕的观察着周围地环境,注意着风吹草动,不错过任何有用信息。

    几人蹒跚着步子猫着腰在草丛里行走,身上的衣衫被枯枝划烂,宛若一副乞丐模样。

    一个个坚忍着痛苦,闷不吭声的向前!

    快点,再快点,只要他们坐上船,往后便是荣华富贵。

    “老大,我看见船了!”

    “兄弟们,大船就在前面,再坚持一下,等坐上船就没事。”

    “是!”

    信心一下子被鼓舞,面上的忧愁一扫而空,闪亮地眸子紧盯着不远处靠在海岸边的大船。

    坚持,只要再坚持几分钟,他们就能脱离困境!

    “停!”

    “老大,怎么了?”

    被猛然叫停,小个头男子不明所以的询问。

    怎么回事,眼看还有几百米就要坐上船,老大怎么不让继续……

    “我们被盯上了,船上估计藏有有抓我们的军人!”

    “原路返回?”

    “不行,我猜后面也有围堵我们的士兵,眼下前后受敌,他们是铁了心要拿我们捉案!”

    “不行,我不能进监狱,也不能死,我要完完整整的回家娶媳妇,我不能……”

    “安静,不要乱,他们带来的人应该不多,大概也就十人左右,我们还是有很大的胜算,别慌。”

    察觉到手下慌乱的神情以及紧张兮兮的嘟囔,柯烬板着脸呵斥。

    说实话,他也有点紧张,但是他不能把他的紧张表达出来,否则他们只会更紧张,更不安。

    他是经历过大场面的领头人,不能慌,要镇定,一定能想出解决方法。

    “老大,和他们拼了!”

    “不行,我们不能以卵击石,新娘在家等着你回去结婚,万万不可冒险,让我想想。”

    “老大,没那么多时间想对策,他们是真心实意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能放过我们,与其全军覆没,不如我们保护着您撤离,只要您安全,任务就不算失败。”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们离开!”

    柯烬面色一黑,低声地怒吼,声音里充斥着凄厉的悲凉,只是深邃地眸色有异色光芒闪过。

    “老大,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安全,一切就都还有翻盘的机会,若是您都不在,那么一切就都没有意义!”

    “别说了,我不可能丢下你们不管。”

    “老大,矮子说得是,只要您在,一切就还有翻盘的机会,您若是不在,我们又怎么会斗得过他们。”

    “但……”

    “老大,生死关头,我知道您拿我们当兄弟,不愿牺牲我们,但眼前的状况,容不得选择啊!”

    “我愧对你们!”

    柯烬深深的低下头,弯下腰,雄壮地身子微微发抖。

    “老大,别那么说,一切都是我们心甘情愿。”

    “我不配做你们的老大。”

    “您是我们心中一辈子的老大,我们打从心眼里佩服您,不过眼前情况紧急,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既然你们非要坚持,那我们并肩作战,一定能安然无恙的回去。”

    “嗯!”

    “他们以前后包抄的方式围堵我们,不过是想活捉我们,但我们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苟延残喘,拼就拼,我们也并非没有赢的可能性。”

    深色的瞳孔闪过异样,柯烬声声郑重的嘱咐。

    其内在含义无外乎告诫他们绝对不能被俘虏,一旦被俘虏,宁死也不能求饶。

    “他们的枪械设备不及我们,誓死的决心也不及我们,只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就一定能突围成功。”

    “来,我安排一下人员分布,首先需要分开他们的注意力,最好大家分开逃,这样就会将他们的凝聚力打散,胜算也就更大一点。”

    “第二,千万不能近身作战,敌人很狡猾,估计会故意放我们离开,但绝不会轻易放开我们,可能会在我们身上安装监控器,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

    “第三,机灵点,一旦有机会,尽量往船上跑,只要船,他们就拿我们无可奈何!”

    “你们记住了吗?”

    柯烬目光灼灼的盯着几人,肩膀上绑伤口用的白布泛滥着血花,浓烈地血腥味刺激着鼻腔。

    拼死一搏,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避开!

    狠戾地视线瞥过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干裂地唇轻轻呶动,最终咽下想要说的话。

    狠心绝戾,若有一线生机,他定然会不顾一切的离开,对他们,他注定是愧疚,不过等他逃走后会尽量去弥补。

    “记住了!”

    “行,小矮子跟着我往船的正面方向走,你们从东西面夹击,注意隐蔽。”

    “是!”

    “分散!”

    幽幽地目光瞥了眼手下离开的背影,柯烬慢慢收回视线。

    他们都是跟随他很久的兄弟,但他却刻意让他们去吸引火力,去送死,他……

    “老大,我们心甘情愿,您不用愧疚,我只有一件事拜托您,如果我不幸离开人世,我希望您能告诉她一声,让她不要再等我,要找个爱她的人过一辈子,我爱她!”

    “小矮子,说什么胡话?输赢尚且不知,你怎么能说那么丧气的话!”

    眉心划出深深地褶皱,柯烬大声呵斥。

    “我……”

    “不准再说胡话,我们一定会离开!”

    “一定会……”

第三百三十章公子莫怕(70)

    她是不是傻?

    干坏事可是要被开会,要被马克思主义解决!

    更何况她干什么坏事?

    蠢,不想和她说话,不过此事还得她来帮忙,最近几天干妈干爸还有谭泽防她防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难道她就那么不靠谱?

    搞得跟防贼一样,所以她只能从淑楠这里寻找入口。

    “说吧,帮不帮忙?”

    “帮,你把需要的药材写在纸上,过两天我帮你弄。”

    真是上辈子欠她,这辈子算是还清了!

    啧,她咋就那么善良?

    “叮!”

    “呦,没注意把控聊天速度,已经到午饭的点,你要留下吃饭吗?”

    钟表的响声传来,月笙遥抬头瞥了眼时针,转头向卢淑楠邀请。

    “你做饭?”

    “嗯。”

    “不了,家里已经做好饭,我回回去吃。”

    谁要吃她做的饭?

    怕被毒死!

    卢淑楠潇洒地拿起包包,刻意的瞥了眼手机,装作急匆匆的模样。

    “真不留下?”

    “不留下!”

    她才不要吃她做的饭,谁想吃谁吃,反正她拒绝!

    “我走了,没事别喊我,药材等采办好,我给你打电话。”

    “回见!”

    “谁要和你见面,自恋!”

    嘟嘟囔囔的走出庭院,卢淑楠别别扭扭的离开。

    都什么事?

    明明带着一肚子气来吵架,架没吵着不说,反而被委托任务。

    她咋没发现她如此靠谱?

    “谢谢!”

    望着卢淑楠远去的背影,月笙遥沉默地弯下腰,真挚的道谢。

    她是没做过对不起淑楠的事,但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很愧疚,有一种不知该如何辩驳的感觉。

    就像话涌在喉结,但怎么也没办法表达!

    时针在热闹中一圈圈走过,冰冷的冷空气迎面扑来,苍茫大地仿若成了冰雪世界。

    身着白色羽绒服,月笙遥懒散的窝在沙发上,隔着带有雾气的玻璃,目光惆怅地看向远方。

    天地成一色,苍茫中略有凄凉,凄凉中夹杂着浓浓感伤。

    雪花一片片落下,白色玻璃上沾染着漂亮霜花,良久才消失不见!

    哈口气在玻璃上,只见浑浊的雾气和霜花相互碰撞,慢慢合拢成一颗心。

    怎么还没来?

    略烦躁的端起咖啡杯,格外有情调的抿上一口,目光扫视着店外,神情有些着急。

    被许出来时间有限,若是他再晚来一会儿,也许今日就没办法聊!

    “遥遥!”

    “你来了?”

    “冷吗?”

    “不冷,我这有咖啡,你要不要来一杯?”

    “好啊!”

    “你……”

    许久不见,难免有些尴尬和生疏,月笙遥笑容生硬的打招呼,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从何时起,他们成了眼前模样?

    明明以前她对他如痴如醉,日思夜想,就算重生后她不再是她,但从未想过他们会有今日尴尬的场面。

    “子玄,你最近好吗?”

    沉吟良久,终究耐不住内心深处的渴望,月笙遥试探性的询问。

    他不是要出国旅游,怎么还在国内?

    “还行,你呢?”

    “我也还行。”

    “你说谎!”

    “?”

    月笙遥心里咯噔一声,目光不解地看向顾子玄,只觉得心房像是被针线缠绕在一起。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雅迷人,而她却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贪婪的瞅着顾子玄,心里不由得感叹万分。

    “你过得不好,我能看出来。皮肤黑了,人也瘦了,眼眶下还有浓浓的黑眼圈,你一定过得不怎么好,为什么要说谎,难道不可以向我倾诉?”

    “我……”

    啜泣声不受控制的从红唇溢出,月笙遥拿着餐巾纸捂在脸上,伤心的声音从纸巾里往外冒。

    一别良久,他对她还是那么了解!

    干爸干妈都看不出来的微妙变化,他却能一眼看出,如果彼此都还是原先的单纯美好,不曾经历污浊,该有多好。

    她和他一样都想寻找阳光,所以两个同样沉沦在黑暗里的人不适合在一起,因为太像!

    忘却他真的很难,因为他就是刻在心里完美男友和丈夫的代表,就像是一个准则,不可跨越的标准。

    若是她手里不曾沾有血腥,真的如二十多岁小姑娘那般,也许她真的会追他,但现在的她不能啊!

    “别哭,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

    见月笙遥伤心地痛哭,顾子玄有一瞬间发懵。

    他刚刚做了什么?

    为什么遥遥突然间就哭了,感觉他像是十恶不赦的歹徒!

    “子玄,我……”

    泪眼汪汪的盯着顾子玄,月笙遥委屈地想要描述近来遭遇的事情,却发现话到嘴边却无法言语。

    不能,她不能!

    但是真的很委屈,仿佛委屈到极点。

    “有什么委屈和我说,我帮你想办法,别哭了,哭的让人怪心疼。”

    “你……”

    “什么?”

    “没事!”

    倔强地擦干泪水,月笙遥避开与顾子玄的对视。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问他会不会心疼她?

    但问了又有什么何意?

    回不去,他们都回不去,除了往前走,再也没办法回去!

    有些沟壑藏在心里,不被外侧发现时,它永远是沟壑,但若是被发现,就会变成深渊,她承担不起这样的重任,还不如不说。

    “妆都花了,快去补补吧!”

    拿出餐巾纸递给月笙遥,顾子玄礼貌的示意她脸上稍微花的妆容,温声提着建议。

    女孩子在外不要哭,否则妆花了会很难补!

    “谢谢!”

    “为什么……”

    望着月笙遥走向洗手间的背影,顾子玄端起服务员刚送上来的咖啡,眼睛里充满着复杂情绪。

    为什么要回来?

    既然离开,就彻底决断,为什么要回来!

    死寂的心在听到她声音的那刻起,便不曾停下躁动。

    明知那是不该有的情绪,他居然还妄想它扩散。

    遥遥,不该回来!

    风起云涌,京都的天向来变幻莫测,一旦进入其中,再难有机会离开,她为什么就不能聪明一回?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快速补完妆的月笙遥刚进入大厅便看见顾子玄捧着咖啡杯,孤寂沉默的坐在玻璃窗旁,长长地眼睫毛向下遮盖住眼睛里的满满情绪,硬生生拉扯出几分悲凉之意。

    “不错,味道很特别。”

    “确实很特别,就像是徜徉在奇妙的天空,假想着不可能发生的事!”

    “怎么,今天找我有事?”

    顾子玄温柔的笑了笑,好听地声音充斥着浓浓诱惑,仿若动荡整个心神。

    她找他是为何事?

    记得离开前她说过以后两个人不要见面,想必定然发生什么大事,她没办法解决,想要同他一起商量吧!

    “子玄,我走后,你一直留在京都吗?”

    “嗯!”

    “那你有见过何燕秋吗?我听别人说她还留在京都,是不是……”

第三百三十一章公子莫怕(71)

    海桂香生气地坐在沙发上,消瘦的身形透露着几分孤独。

    儿子不在家时不能一起吃年夜饭,在家时也不能一起吃年夜饭,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老的不回家,小的也不回家,忙,都忙!

    “行,不吃拉倒,以后也别回来。”

    辛辛苦苦,亲自亲为做一大桌子饭菜,给谁吃?

    不吃拉倒,以后也别想吃!

    随手将手机关掉扔在沙发上,海桂香失神地盯着挂在大堂中央的全家福,眼睛慢慢湿润。

    这么多年,她到底在操劳什么?

    丈夫每天忙得像个飞行员,儿子和她也不亲密!

    如果可以,她宁愿平平淡淡过一生,而不是被束缚在豪华的笼子,像个丧失自由的金丝鸟。

    罢了,天色已深,睡吧!

    瞥了眼冒着热气地一桌子饭菜,轻飘飘的挪开视线。

    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她也没胃口,碗筷等明天再收拾吧!

    身心疲惫的走上楼,昏黄地灯光映在天花板,孤零零的沙发凄凉地伫立在客厅,平添几分寂寥。

    吱的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偌大的房间静籁无声。

    “对不起!”

    愧疚地盯着黑屏的手机,谭泽小声地道歉。

    难得有一次过年是在家里,却不能陪在父母身边吃年夜饭,真是大大的不孝!

    只是他不能放任坏人算计,一旦他离开,医院的情况便会脱离控制,便无法扳回局势。

    “啪!”

    灭了,灭了!

    灵敏地听见手术间灭灯的声音,谭泽激动的从地上站起,踉跄着步子跑到门前,目光灼灼地盯着手术间。

    也不知道手术成不成功,应该是成功的吧!

    咦,为什么盖着白布?

    难道手术途中出现意外?

    “医生,您好,请问他……”

    “对不起,病人无丝毫求生意志,我们也无能为力。”

    “无丝毫求生意志?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求生意志,明明意识清醒,即将移去普通病房!”

    “先生,他已经走了,赶紧通知家属吧!”

    医生好脾气地望着谭泽,温声劝解。

    人没了!

    再多的争执已然没用,还不如想想后事怎么处理。

    “你们要将他送到哪里?”

    不经意瞥见两名护士推着盖上白布的手术床向门外走,谭泽快步跟上,一手拽着床尾,一手固定轮子。

    他们要将人带去哪里?

    警察没来之前,谁也不能将人带走!

    “先生,他已经死了,我们要带他去太平间整理最后的着装,您若是不舍得,可稍后去太平间探视。”

    文文静静的护士停住推床地动作,目光如水的盯着谭泽,温声细语地劝告。

    人死如灯灭,但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她们要给予最后的关怀。

    “不行,你们不能动他!”

    不能动,坚决不能动,在不清楚他身体有没有被动过手脚的情况下,谁都不能动尸体。

    “如果任由尸体放置,两个小时后尸体就会变硬,身体发青发紫,呈现淤癍,再过几个小时,他的五窍会流出粘液,甚至会散发恶臭。”

    “先生,关乎病人死后的尊严,我希望您做出正确的决定。”

    文静地小护士似乎有些生气,说话虽然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但明显能听出语气里的不爽。

    她们是做好事,帮忙整理死者最后的仪容,又不是干非法勾搭,一而再再而三阻挠,真是让人头大!

    “两个小时,给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仪容随便整理,但是能不能先将他送往太平间。”

    见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谭泽眸光一亮,急迫地恳求。

    “行!”

    从事这一行久了,见过千奇百怪的病人和家属,他的恳求不足为奇。

    两个小时而已,能干些什么?

    恰好她们还有其他事要忙,就等两个小时后再行处理吧!

    “小刘,新年快乐,年夜饭吃得怎么样?”

    “吃完了?那行,我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你拿着电脑和摄像机赶紧过来一趟。”

    “三倍工资,半个小时内务必赶来!”

    挂掉电话,眼神阴鸷地盯着渐离渐远的手术床,默不作声地跟上。

    从现在开始,他要仔细盯着尸体!

    喔,冷!

    真冷,蜷缩着身子窝成一团,粗重地眉头被白霜浸染。

    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平间,手心紧握,实在抵抗不住寒冷侵袭就掐手心,以痛觉唤醒意识。

    守在这里原因有三,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死人不能开口说话,对方若是借此机会想怎么陷害就怎么陷害,众口铄金,他们有口难辩!

    但他确信死者的原因肯定不是因为车祸,只要死因和遥遥无关,不论对方出示什么证据,他们都能想办法应对。

    “谭哥,你怎么跑太平间乘凉?”

    “废话真多,快把衣服给我。”

    “给!”

    “摄像机和电脑带了没?”

    快速将衣服穿上,谭泽瑟缩着肩膀站在太平间门口,紧蹙着眉头。

    “带了!”

    “走,让我们拍拍有用的图片。”

    “不用等警察吗?”

    “警察?呵,恐怕此刻他们已是自顾不暇,不能及时赶来,我们先采集证据,不然两个小时候,尸体会尸化!”

    “行~”

    尾音飘忽忽地颤抖,刘助理抖着腿跟在谭泽身后,拎着电脑包的指头像是触电一样,不停颤抖。

    太平间,据说阴气最足,他还是第一次来,莫名有些害怕!

    “嘭!”

    “啊……”

    “闭嘴,嚷嚷什么?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怕妖魔鬼怪,说出去丢人不!”

    “谭哥,我这不是没经验,第一次来,又没心理准备,总得适应适应。”

    “让你适应适应?”

    站在阴阳相接的位置,谭泽挑着眉头,声音颇有古怪。

    “不,不用!”

    哎呦妈呀,本身来这种地方就是不小的挑战,还和谭总一起,更是对心灵的巨大挑战。

    由心到身,由里至外,身体的每个器官和细胞都在显示他的害怕。

    “别站着不动,赶紧把白布掀开!”

    “谭哥,不会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别墨迹,快点!”

    大男人磨磨叽叽啥呢?

    再不抓紧时间,尸体彻底僵化产生尸斑,他们就真的什么线索也找不到。

    “好!”

    抽搐着脸微微往旁边移动,眼神上上下下地飘忽,就是不敢直视前方。

    “噗!”

    “谁?是谁!”

    “你又怎么了?”

    “谭哥,你有没有听到放屁的声音?”

    “没有!”

    谭泽拿着摄像机聚焦在尸体上,认真地拍摄,不放过任何疑点,听到刘助理询问的话,直截了当的回答。

    早知道他那么胆小害怕,他就让小张过来,省得帮倒忙!

    “谭哥,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

    “科学的时代,你能别迷信吗?”

    都什么年代,居然还迷信至此,他怕是刚才深山野林出来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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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疯回路转介绍:
为一人,困在一座城;为同盟,逐渐找回自己。……千帆过尽,沧海桑田,她再也等不到要等的人。踏过四季,领略春秋,她还是她,却又是不一样的她?如何蜕变,请看笑梓风的showtime!(无cp,以治愈为主)快穿之疯回路转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之疯回路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之疯回路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