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分饰多角
半下午的，原本阴蒙蒙的天空干脆彻底暗了下去。 天气预报说明天申城温度可能会降到零下。 方年心想这可能是为了能顺利降温，提前个一半天先黑个天？ 坐在温暖的书房里，方年喝了口热茶，‘哈~’一声，滋滋有味。 “得有一年多没正经码字了，手速不减当年呐。” 没错！ 那位发布帖子进击吧，‘贪好玩’，引发数千楼回帖，以及网友疯狂转发的好事网民，正是方年本年。 可以说这是方年最擅长的领域。 洋洋洒洒上千字的帖子，以一个普通游戏玩家的身份，用简单朴素的文字，表达对传奇游戏的喜爱，对非理性竞争的反感，幻想还会新的游戏玩法出现。 简简单单，普普通通。 “传奇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玩的网络游戏。 …… ‘贪好玩传奇’开创传奇网页模式，对已经参加工作的我来说，是很简便的模式。 …… 本来以为‘贪好玩传奇’的玩家调查问卷形同虚设，没想到客服会因为一些细节上的意见主动联系我。 …… 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游戏氛围倏忽之间被破坏。 …… 不谈其它游戏，传奇我还是希望‘贪好玩’能继续好好运营，开创新的玩法。 …… 算是半个‘贪好玩’的客户，也期待‘贪好玩’能运营出更多更好的游戏吧……” 线性叙事的内容，朴素怀旧的语气，一下子俘获了大多数原来‘贪好玩传奇’推广时的目标玩家。 让看到这篇帖子的这部分目标玩家，忽然诞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亲切认同感。 尤其是几条回帖一出，更是让大家感同身受，比如： “我非常认同楼主的是，‘贪好玩’有真正的把玩家放在心上，会综合考虑玩家意见。” “……” 然后感同身受的就来了： “楼主一看就是资深怀旧玩家，也不知道是谁非要把游戏生态破坏。” “传奇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款游戏，甚至因为传奇我才知道网络，本来玩得好好的，唉……” “……” “我倒是希望‘贪好玩’走自研游戏的路线，不过这需要相当多的积累，一般公司很难撑下去。” “我有朋友在‘贪好玩’上班，据说公司高层一直在探索更好的做出游戏，原本是有眉目的，现在不好说了……” “……” 其中还有某些新注册用户的回帖尤为显眼。 “大号之前被封禁了，就说了两句‘贪好玩传奇’的好话，对楼主的话再认同不过了，我喜欢这种尊重玩家的游戏和公司。” “……” “我也是我也是，莫名其妙被禁止发言了，感觉这里面有猫腻。” “我是玩得好好的，看大家都在说‘贪好玩传奇’，我维护了一句? 被禁言了。” “……” 这篇帖子和一些热门回复都很快被扩散。 一个个仿佛都是感同身受的玩家。 不说全网，但游戏相关论坛、贴吧是被完全覆盖到了。 不过方年清楚，文字的影响力可能会有这么大，但不会这么迅速。 他从公司邮件中得知，经过数次审订，关秋荷最终批复的‘新闻’费用是300万。 300万的费用? 就只是为了发布、扩散新闻。 可想而知力度会有多大。 风波愈演愈烈? 一下子盖过了原来一直没有停歇过的舆论。 有个名词叫做：弹簧理论。 方年之前没太注意，但现在看到了这种显现结果。 从11月末开始，‘游戏’覆盖范围内? 全都是对‘贪好玩’明里暗里的针对。 包括‘贪好玩传奇’游戏内部舆论。 ‘贪好玩’不是没有应对措施。 外松内紧? 加大运营活动的覆盖面，也利用舆论，也在游戏内发布公告声明? 也想稳定玩家情绪。 但舆论这东西? 晚一步? 就步步晚。 原因比较简单。 推手们拉拢了一部分会在网络空间活跃的上层玩家，通过人民币干预了活跃的普通玩家们的发言。 再又搞了一波忠实玩家的心态。 在这场舆论对抗中? ‘贪好玩’先天失败? 自己的用户都被对手拉拢了，怎么都搞不过来。 偏偏‘贪好玩’想效仿时，跟传奇息息相关的端游传奇来了一手更新，先游，再导论端游。 根本不带在意页游传奇被捣乱，反而搞得玩家大批量涌入端游。 因为页游先天上不足，包括游戏画面、精细度等等…… ………… 看着不同网页上的类似讨论，几乎一面倒的风潮，方年挑了下眉，目光玩味：“这算是无心栽柳？” 浑然忘了，明明是自己发了帖子，还又分饰多个角色回帖，搞得大家很感同身受，才有的这个结果。 稍晚些时候，方年收到了温叶从南韩发回来的消息。 “方总，我们收到消息，国内有公司紧急联系了Eyedentity公司，希望Eyedentity公司能延缓与我司的磋商。” “因为关总有意为之的缘故，目前只有周总接到了一些电话。” 方年：“都有谁的电话？” 温叶：“表面都跟剩大无关，是小资本的电话，具体是认为‘贪好玩’经济实力不够……” 方年：“行，我知道了。” 方年之前还寻思怎么都到这地步了，推手们一点声音都不发了。 好歹也得有点来往不是。 虽然‘贪好玩’是个小不点，但也不至于这么不重视吧。 原来是想在明面以下协调解决这些问题。 方年当然知道接下来的计划，合上电脑，去了客厅，嘴上咕哝一句：“不要急，慢慢来。” 打开电视，切换到申城本地卫视的二线频道。 十来分钟后，画面切换。 方年看了几眼，无所谓的道：“是骡子是马，就看你这一遭了，希望你能在框架里，给出一份比较令人满意的答卷。” “……” 电视上，申城本地卫视二级频道正在直击现场。 是‘贪好玩’‘主动’邀请的媒体。 不过，表面上的操作不会这么简单粗暴。 比方说有借口是听到国际合作新闻，小报闻讯赶至。 比方说网传‘贪好玩’或有重大消息宣布，媒体闻讯赶来。 比方说…… 等等。 这次‘贪好玩’的南韩商务出行，还有一个副总没去，那就是行政副总，黄飞。 是在会议上综合考虑被留下来处理事务的副总。 “黄总你好，非常感谢你在百忙之中抽空回答我们的问题。” 记者的声音响起。 “也非常感谢黄总对我们的照顾，特定邀请我们进入‘贪好玩’会客室进行这次采访。” “……” 从流程上看，一点都没有有条不紊的意思。 很能看出来这种采访的仓促感。 会客室的一些小杂物都没来得及收拾。 从电视上能看到的画面也有点混乱。 有多家媒体抵达。 像是一个毫无准备的现场媒体会。 很类似于某些大明星经常遇到的场景。 黄飞微笑着开口后，连收音都有夹杂着点额外的杂音。 “抱歉，公司事务比较繁忙，各位有什么问题，请直接问，谢谢大家。” 礼貌，得体。 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允许发问后，电视画面略显嘈杂起来，因为现场不是一家媒体。 “黄总，听闻贵司总经理带队于今日抵达南韩，磋商游戏层面的商务合作，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是真的吗？” “黄总，前段时间贵司陷入危机，被迫关停了一款游戏……” “黄总……” “黄总，有小道消息说，贵司的经济压力非常大，濒临破产……” “……” 来的媒体各不相同，想要了解的事情也各有侧重。 毕竟不是全部都是被邀请来的，也有真的是要抓新闻的媒体。 现年三十二岁的黄飞不慌不忙的开口：“首先感谢大家对我司的关心，问题有点多，我一个个回答。” “首先第一点，我司总经理关秋荷女士的确带队前往南韩，将与一些公司磋商游戏层面的商务合作，目前已与Eyedentity公司就其名下的‘Drago’游戏商谈合作的可能性。 我司的初步意向是直接收购游戏，或者公司，以免造成未来的纠纷。 当然，我司也不决不仅仅只是跟一两家游戏公司谈合作的事情，这方面的讯息请大家多关注网上新闻。” “第二点，我司确实因为运营策略上的原因，出现过一些小问题，比方说将魔域页游化有些仓促，综合考虑之下结束运营也是无奈之举。” “第三点……” “第四点……” “最后是大家所关心的重点问题，我司的经济压力，我在这里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我司目前运营状态良好，没有任何经济上的压力； 我司储备现金超亿元，其次，我司有非常良好的信用资质……” 说到这里，黄飞微微笑了下：“有时候传言会有很多，其中会夹杂一些不可信的传言，这也是很正常的。” 回答了第一轮问题后，媒体记者们的问题更多了，但这次黄飞的应对措施变了，只选择性回答了一两个问题。 然后做了个总结。 “非常感谢各位前来，也非常感谢大家对‘贪好玩’的关注； 最后我想说的是，‘贪好玩传奇’这款游戏我们从来没想要放弃，我司内部也已经研发出了新的玩法，请各位玩家放心，新的模式将在下午五点正式上线。” 看完这个类似于现场直播形式的采访后，方年咕哝一句：“也算还行。” 不好说有多优秀，及格分还是有的。 至于上线传奇体验服，是早就定下来的策略。 原计划定的就是今天。 这是‘贪好玩’研发部工程师们日以继夜加班加点搞出来的新服。 几乎完全是按照方年的策划案来的。 原本方年是打算挖了传奇的根，但后来发现还能做多一些，所以在自定义这几个字上进行了一定的深入策划。 ………… 采访新闻上电视，扩散度其实不怎么样。 工作日的下午，再加上并不是主频道，会看的也就是申城本地的老头老太太，连学生党都看不到。 不过‘贪好玩’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信号。 有了第一手得采访视频资讯，下一步扩散相当容易。 几乎是方年在看电视的时候，网络上就有了相关的文字报道与图片采访。 随之而来的是相关讨论暴增。 真假掺杂。 不过其实也不影响，因为黄飞的每个回答本就是很多人希望了解的关键点。
第257章 捅到腰眼子了
阴蒙蒙的天色，五六级北风呜呜呼啸。 09年的冬天，申城似乎有些额外的寒冷。 方年关掉电视，起身去烧了一壶开水，洗杯泡茶。 很快，茶香便从茶几上溢散开来。 左手捻起一只白玉茶杯，方年小心的抿了口茶，目光看向一旁的电脑屏幕——有钱就是好，买个几台电脑也不觉铺张，还方便得很。 他正在看的一篇帖子刚好是网友深度解读黄飞答记者问。 “‘贪好玩’黄总的每个回答都有关键信息，先说最重要的，‘贪好玩传奇’五点钟将更新版本，推出新玩法…… 这条消息很关键，我个人认为在这个时候更新，肯定是个大噱头。” “……” 要不是方年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手笔，差点都代入进去。 一样一样的资深玩家口吻。 这种描述简单朴素，不着痕迹。 是有点东西的。 而且直接将最重要的消息定位到——传奇版本更新上。 这是‘贪好玩’最需要的。 从方年的已知角度来看，这里面多少都有点故意的东西。 黄飞的每一个回答都是关键点。 都被有意的解读、扩散。 虽然有意将‘传奇页游更新版本，推出新玩法’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但其实有些人关心的另一个透露出来的消息： 此次‘贪好玩’团队在南韩会有一系列商务磋商活动，并且，‘贪好玩’现金储备颇丰。 于是，在无数人期待中，五点钟悄然到来。 ‘贪好玩传奇’推送了更新内容—— 体验服模式玩法正式开启，所有玩家均可通过页游账号单向登录体验。 玩法简介： 基础玩家模式：游戏提供基础模板，玩家可根据自己喜好调整自己的游戏配置，仅有基础升级规则。 高级玩家模式：游戏提供高级模板，玩家可根据自己喜好调整自己的游戏配置，无规则。 骨灰级玩家模式：游戏不提供任何模板，玩家可根据自己喜好在玩家工坊内编辑自己的游戏配置，无规则。 声明：本体验服模式旨在提供给所有热爱传奇的玩家们，提供最人性化，最个人自定义的游戏玩法，彻底抛弃既有规则，让用户体验到传奇最全面最深入的魅力。 我们希望提供给大家一个最自由的环境，对本模式不喜欢的玩家，可以尝试其它的传奇类型，比如热血传奇等…… 任何一个游戏，都会有菜鸟玩家，而且菜鸟玩家是群体最大的。 他们永远体会不到游戏最顶级的滋味。 所以才会有所谓的私服。 而现在，方年提出的策划案，这种模式进行到了极致。 前两种模式覆盖菜鸟和高玩以及喜欢猎奇的玩家。 最后那种模式覆盖了一部分有动手能力的玩家。 这是方年在最初策划案的基础上，多走的那一步。 关秋荷认为方年是想狠狠报复。 但方年的真实意图是，从现在开始有意识的培养一批游戏设计爱好者，为将来的游戏平台储备天然的‘游戏厂家’。 即：独立游戏制作人。 ………… 方年在第一时间登入了体验服试玩。 这个模式其实上线时间很仓促，肯定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漏洞，不过也无所谓。 虽然方年现在敲个‘hello，world’都费劲，但方年进入后直接选择了骨灰级玩家模式，然后…… “这……直接就给我来一个代码编译窗口，图形化操作就这么简单啊？” 方年全是槽想吐。 他本来寻思还会有点友善度，明明自己给的策划案是说要这样那样的。 现在可好，图形化操作有是有，但真要实现点什么，在框架里面写吧。 对一些真正意义上的骨灰级玩家来说，真不难，比做私服容易多了。 对方年来说，难度有点高。 “惹不起！” 方年无奈的退出了骨灰级玩家模式，选择了高玩模式，这才愉悦起来。 在无规则的情况下，一刀9999999等等? 都可以实现。 爽点很饱满。 玩了十来分钟? 方年才恋恋不舍的退出这个模式。 然后去了普通玩家模式，体验感一样不错。 对于不喜欢一步到位的人来说，轻拢慢捻抹复挑的过程，也蛮有意思。 总的来说? 除了骨灰级玩家模式自己搞不定以外，其它的，方年的体验还不错。 从体验服的世界频道上的火热度也能看出来。 消息几乎以秒为刷新单位。 “高玩模式很有意思，我改得太保守，被秒了，现在想找人报仇！” “普玩模式升级真爽快，练级可以一直循环，估计还有几分钟，我就满级了，到时候打爆你们！” “……” “刚才我还喊人来玩，结果我自己被卡出了，刚排队进来！” “我也是刚排队进来的，太火爆了！” “……” 顺便说一句，三个模式是独立运行的。 如方年所料的那样，起初肯定是好评如潮的。 因为，这相当于打开了所有的限制，类似于禁忌。 以至于无数玩家自发宣传这个模式有多好有多好的。 比较理智的玩家，很快就会玩腻，然后去尝试玩其它传奇，发现体验更糟糕，便会陷入死循环，然后骂娘。 这就是对传奇生态的一种彻底破坏。 ………… 稍晚些时候，又有一连串的新闻从国外传了回来。 都跟‘贪好玩’有关。 内容基本都差不多，‘贪好玩’又拜访了哪个企业，展开了良好磋商之类的。 大有要在南韩买下游戏一片天的意思。 无数消息的汇聚下，有些人终于坐不住了。 或者说……有点慌了。 先是一些不太大的游戏公司发布了声明。 “……本司运营的页游传奇已完成公测，将进行内部版本迭代，开放日期待定……” 一股脑跟风的传奇页游忽然消失了99%。 原因有二，一是‘贪好玩传奇’的体验服被玩家争相口口相传，吹得上了天。 二是‘贪好玩’在南韩的商务活动戳到了他们的后腰子。 如果只是第一点，还能周旋一二。 结合第二点，再算上下午黄飞代表‘贪好玩’对外公布的媒体采访信息，排面不太够的游戏公司表达暂退一步的意思。 他们有点玩不起。 这在情理之中。 最后是‘贪好玩传奇’体验服更新后，首当其冲的热血传奇。 运营商剩大游戏发布了声明。 表示： “热血传奇绝对不会更新相应的模式，但也将竭力开发新的玩法，满足广大游戏玩家的需求。” “同时关停试运营的页游热血传奇。” 只字未提封测中的龙之谷。 不过看到这么些消息的方年，能很轻易的判断出，现在剩大游戏的高层估计心里在滴血。 这次曝光的消息实在是不要太多。 而且，现在是他们晚了一步，后悔当时签的合同不够保险。 要是Eyedentity公司真的被‘财大气粗’的‘贪好玩’给收购，那可就真的牛逼了，剩大得忙活一场大的，最后还得给‘贪好玩’挣钱。 剩大游戏挣得越多，‘贪好玩’就越开心。 偏偏现在赶过去都没那么容易。 这又不是本国商务合作，跨国来的，哪那么轻松写意。 总之，12月17日这天下午，国内游戏市场是被‘贪好玩’给完全搅动了风云。 当初幕后推手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难受。 特别是针对传奇的那帮人。 但‘贪好玩’又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捅人腰眼子，顶难受。 ………… ………… 傍晚五点多。 关秋荷辗转通过MSN跟方年发起了语音聊天——相较于跟国内的正常商务沟通，跟方年沟通，关秋荷要谨慎得多。 “怎么样，方总对今天的反击还满意吗？” 方年随口回答道：“还不错，玩家们其实一直是很有激情的。” “你那边不是还在跟人展开友好磋商吗，怎么有空了？” 关秋荷笑了下：“磋商完了呗，总不能刚到南韩，就跟一堆人共进晚餐吧。” “访问国内网络时，不小心看到了一篇热度超高的帖子，写得挺好，让剩大不得不单独回应，不知道方总能不能解答我的疑惑。” 方年无所谓的道：“下午的课上完了，闲来无事随便写着玩。” 接着说道：“在南韩什么体验？” 关秋荷也没深究，对方年在这方面的才能，她领略了太多次。 略作整理，道：“如果是假装磋商的话，除了现在DNF的运营公司nexon没去接触以外，已经达成目标了。” “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Eyedentity公司似乎并不在意游戏被收购，又或者公司被收购，感觉上只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即可。” 方年稍加思索：“可以尝试用不超过1000万的人民币收购Eyedentity公司部分股份，可协商不参与具体事务管理，仅保留投票权。”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在南韩逗留时间稍微长一些？”关秋荷问道。 方年沉吟着解释：“这样的反击手段，并不适合多次使用，这会为‘贪好玩’未来的计划树立出真正的敌人，所以这次我们要达成既定的商业目标： 也就是对部分游戏公司进行一定的牵制。” 关秋荷明白了过来：“我懂你意思了，我尽量争取，我是怕钱不够用。” 方年就笑：“黄总不是说公司信用资质良好； 我也相信以‘贪好玩’目前的运营形势和资产构成部分，在申城有的是银行愿意贷款给‘贪好玩’。” 然后方年又补充道：“一家企业不要怕贷款，合理的贷款会让企业发展得更好。” 关秋荷嗯了声，接着随口道：“剩大那边有个COO联系周总，不算委婉的表达了希望合作的想法。” 方年挑了下眉，呵呵笑道：“这也是两手准备哈，国内在网络上大规模的铺开宣传，这公司倒是挺有意思的，又想要脸皮，又不想丢人，想得还挺多。” “你的意思呢？”关秋荷又问。 方年想了想，回答道：“既然他很委婉，我们也委婉一点，以后再谈吧。” “……” 结束通话后，时间差不多到了五点四十。 这十几分钟的讨论里，方年跟关秋荷商量决定了更进一步的商业目标。 也决定了‘贪好玩’的南韩之行注定不会那么简单得结束。 接下来才会是令一些公司更难受的时候。 推手们以资本的形式来解决问题，方年转手就学了去，同样以资本形式来解决问题。 搞不过没关系，适量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即可。 有时候，钱真是个好东西。 有的人希望多挣钱，所以搞事情，有的人宁愿不挣钱，也要把事情搞回去。 不过这些都跟现在的方年没关系了，他已经收拾好，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第258章 我用我的方式(万更求订阅月票)
傍晚，天色完全暗了下去。 路灯后知后觉的亮起。 走出温暖的室内，方年不由裹紧衣服。 不多时，辉腾就停在了汇创中心写字楼下。 适逢下班高峰，人潮乌央乌央的。 因为车头朝向写字楼大厅出口，一开始方年没下车，一看人乌泱泱，很难立马在人群中找到陆薇语。 于是方年便下了车。 陆薇语从人群中脱离而出，方年才终于一眼看见。 方年再次用事实证明，茫茫人海中，对一个人再熟悉，也需要花时间寻找。 那种嘴上经常说‘哪怕是人山人海，也能一眼认出’要么是装了定位X光，要么就是吹牛逼。 陆薇语跟着一男一女一起走出来的。 女生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她看向方年，问：“小陆，这就是你男朋友吧？” 陆薇语微微笑着挽上方年的手：“是的，方年，我给你介绍一下，黄敏敏，罗杰。” “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方年和气的跟人打了个招呼。 跟个普通的年轻小伙一样。 黄敏敏微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罗杰随意的点了下头，算是见过。 方年看向陆薇语，正要开口，陆薇语便先说了：“晚上要加班。” 方年目光微动，然后看向黄敏敏跟罗杰，笑着道：“黄小姐，罗先生，方便的话，我们请你们吃个晚饭。” “好啊。”黄敏敏笑着点头，“不过别这么客气。” 罗杰无可无不可的点了下头。 出于尊重客人与女士优先的原则，让黄敏敏挑选饭店。 没想到最后又到了‘偷闲’茶餐厅。 黄敏敏貌似满不在乎的说道：“初次见面，不好去吃路边摊，听说附近有家新开的茶餐厅，叫‘偷闲’，里面的餐点很不错，要不去试试？” 说到最后，黄敏敏轻咬着嘴唇，带着几分歉意和几分期待。 一直没怎么吱声的罗杰也看向了方年，抱着膀子，有几分冷眼旁观的意思。 方年微微笑着点头：“好啊。” 陆薇语没怎么说话。 几百米的距离，转头就到了。 点餐的事情，方年跟陆薇语都没插手，让黄敏敏跟罗杰做主。 从落座后，方年就没怎么吱声，陆薇语也没吱声，在桌子下面主动牵上了方年的手。 等餐单转回给方年后，方年加了两道自己跟陆薇语会喜欢吃的菜品，吩咐让服务员下单。 下单后，黄敏敏拉开了话匣子。 “你是叫方年对吧，还在上学吗？” 方年面带笑容，从容不迫的应付着：“算是半工半读。” “是吧? 在哪读书啊？”黄敏敏追问道。 罗杰忽然插了句话：“不会是在一些培训机构吧。” 方年回答道：“在复旦念书? 有时候会做一点小项目。” “……” 黄敏敏还好，罗杰偶尔搭句话就跟在问询一样。 “复旦也就还行吧，怎么没想着创业，反而搞什么项目兼职了？” 就类似这种问题。 陆薇语的右手偶尔会微微用力一下，表面上倒是一直挂着微笑。 不过主导话题的其实是黄敏敏，她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们是不是才在一起啊? 小陆在我们公司都上了很久的班了? 要不是你前几天来接过她? 我们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的。” 这次没等方年开口? 陆薇语便抢先接过了话头：“在一起很久了? 前段时间方年有学习上的事情在忙? 我看他比较辛苦，就硬是没让他来。” “原来是这样啊? 我还说你怎么都不提的。”黄敏敏无所谓的应了句。 接着用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道：“方年啊? 别怪我多嘴? 小陆现在上班很认真，也很累，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你也应该帮忙承担呀……” 方年没有去打断黄敏敏的话，安静的听她说完后，笑着敷衍一句：“黄小姐说得是。” 陆薇语却连忙认真的解释起来：“黄姐，其实是方年一直劝我，是我自己想趁实习多学点东西，申城竞争压力大，怕跟不上时代。” “……” 虽然说得有点多，但饭桌上的氛围还不错。 主要是菜品不错。 方年很提前的主动结了账，从钱夹子里掏钱时，不小心抽出了一沓钞票。 回到汇创中心，方年又随口跟陆薇语提了句：“晚上要来接你，车就先放在这边吧。” 方年记起车上温叶前几天放的辉腾新年伴手礼。 于是便拉开了车门，有意无意的将车门大开，内饰的奢华在车内灯的照耀下，很清晰的露了样貌。 方年拿出精致袋子装着的伴手礼，递给黄敏敏跟罗杰：“谢谢你们平时照顾薇语。” 罗杰连连推辞：“不用不用。” 说完赶紧扭头就走，方年也不尴尬。 表面上稍微过得去就行。 黄敏敏倒是欣然接了下来。 因为时间的关系，陆薇语也没特地留下来多说几句，而是跟黄敏敏一起进了写字楼。 ………… ………… 晚八点半，方年提前到了汇创中心写字楼下热车。 很快陆薇语就走了出来，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后，坐上了副驾驶。 边系安全带，边看了眼方年，陆薇语狐疑道：“怎么都没说要来啊。” 方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反问道：“那你就不怕现在开车的人不是我，你知道的，这辆车是公司配给我的，我开的时候没有秘书多。” “我是说下午的时候。”陆薇语抿嘴道。 方年随口道：“刚好下午没什么事情，所以就来了。” 接着就说：“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会这么受欢迎，又这么被针对。” 陆薇语小心看了眼方年：“你都知道了？” “不知道，正等你解释。”方年启车走人，“你这么小心翼翼的做什么，搞得一副心虚的样子。” 陆薇语小声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这次来，会刚好遇见他们。” “黄敏敏是正式员工，我是实习生，但我们做的事情差不多，所以在公司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你来多几次，总会遇见； 有时候我比她做得好，她不开心，做得不好，她也不开心，可其实我薪资比她低一些的。” 陆薇语接着又说：“罗杰可能是性格上的问题，是另外部门的人，说是搞技术的，哈工大的高材生。” 闻言，方年看了眼陆薇语，玩味道：“不说说他喜欢你这件事情？” “啊这，不好吧，他又没说出来。”陆薇语眨了眨眼睛，“还是就这你都吃醋了。” 方年有点意外：“他居然没说出来？” 陆薇语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比较熟悉的同事，多少都能看出来，他没说出来，就是偶尔趁我不在的时候，放点东西到我的办公桌上，我也很苦恼的。” 顿了顿，陆薇语咬牙道：“要不明天我就去直接告诉他，别痴心妄想了！” 方年斜乜了眼陆薇语：“咦~~” “哼~”陆薇语小哼了声。 经过晚上这一遭，罗杰怎么还可能会痴心妄想。 男生对车再没研究，也能看得出来方年开的车比较好，这就足够了。 没必要太打击人。 这就是方年说陆薇语这么受欢迎的原因，才第二次碰到她的同事，就遇到了一个爱慕者。 另外就是也没想到会遇到黄敏敏。 从方年看到她起，就知道这是职场里面还算比较常见的女人。 不精明，也不干练，小家子气。 有好处恨不得占光。 八卦。 最喜欢用过来人的口吻跟人说话。 一般在公司资历比较老。 但偏偏屁大点本事都没有。 方年也遇到过这类人，基本上曾经每个他待过的公司里面都有这么一两个。 普通人的职场就差不多这样，没什么太值得说的东西，但绝对却少不了令人反感乃至厌恶的事情或者人。 方年没打算现在跟陆薇语解释这个…… 上杨浦大桥前的最后一个红灯，方年看向陆薇语，忽然问：“晚饭的时候你说那么些话，是因为心虚吗？” 陆薇语丢了个白眼给方年：“你才心虚。” “虽然事情不是我说的那个样子，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在外面当然还是要这么说的。” 方年不是很懂，就问：“有什么原因吗？” 陆薇语想了想，反问道：“那你今天忽然来接我，有什么原因吗？” 方年没按照常理出牌，平静得回答道：“当然有，我在用我知道的方式来跟你谈恋爱，有时间就来接你下班，送你上班…… 有什么问题吗？” 陆薇语眨了眨眼睛，也平静道：“那我也一样，用我知道的方式跟你谈恋爱。 不管怎么样，虽然你连喜欢我都不说，但你是我男朋友，在外面我就要维护你的呀。” 方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吧。” 接着转移了话题：“这周末加班吗？” “不加。”陆薇语回答道。 方年就道：“那跟我一起去复旦的图书馆看。” “可以。”陆薇语点点头。 接着看向方年，笑嘻嘻的道：“其实我们实习生可以自由选择加班或者不加班。” 方年：“……” 他不知道这个。 也不知道的是，陆薇语之所以会很维护他，是因为在陆薇语的观点里，她就应该这么做。 而不是费尽心机向这个满眼都是她的男孩子证明，她不缺他。 ====== 破碗求订阅月票！
第259章 我想跟你一起好好生活
“呜~呜呜~~” 阳台推拉门刚被拉开，西北风便立马呼啸灌入。 “嘶~” 方年忍不住倒吸的这口凉气沁凉心肝脾肺肾。 “呦，这都结冰了……” 方年看到阳台最外围有稀散的薄冰。 周六这天，申城气温降至零下，偏偏是晴天，就稍微多云而已。 方年翕翕鼻子，咕哝道：“今天才农历才十一月初四，要不要这么天寒地冻的。” 结束每日的锻炼后，方年进行了一次身体测量。 不跳也不打篮球，再加上家庭遗传基因等因素，方年如愿以偿让身高在179公分这个数值上美满—— 他不算是家族里最高的，去世的外公高185公分，据传走失的大伯也起码有一米八。 体重略偏胖：78.6公斤。 其它没什么好说的，不是肌肉男。 也没达到方年想要的‘壮实’——抗打击能力与力量并重的那种。 没吃早餐。 方年收拾收拾，下楼开车去了浦东。 刚下杨浦大桥便接到了陆薇语的电话，等到陆薇语住的居民楼附近时，她便刚刚好从楼宇里跑出来，飞快的上了车。 小小的呼出一口气，陆薇语看了眼方年，随意的道：“煮的鸡蛋，要不要吃？” “将就吃吧，也就。”方年道，顺手启车往杨浦走。 闻言，陆薇语嘴唇微动，剥开第一个鸡蛋壳，作势：“啊，张嘴。” 方年便张开了嘴，可陆薇语不像上次那样，一口一口的投喂，而是直接把整个鸡蛋塞进方年的嘴里，嘿嘿笑了起来：“这下能堵住你的嘴了。” 说罢，还不忘轻哼一声。 然后给自己剥了一个鸡蛋，一小口一小口慢悠悠的吃着，边吃边不时看看‘艰难嚼咽’的方年。 小小的雀跃溢于言表。 方年其实无所谓，他自己比较喜欢囫囵个吃，这样可以直接蛋白、蛋黄两个口味。 不过，方年吃完后，陆薇语又飞快打开自己的保温水杯，道：“温的，赶紧喝一口。” 方年低垂眼帘，盯着凑到了嘴边的水杯，不动声色的道：“这是你杯子哦~” “那你别喝。”陆薇语眼皮一挑。 都送到嘴边了，哪有推开的道理。 刚喝完，方年立马不动声色的开口：“我刚才其实是想说，可以用水杯盖的。” 陆薇语‘呀’一声，目光迅速望向窗外，雪白的脖颈上迅速爬起些许红晕的色泽。 见状，方年呵一声：“女人呐。” 大胆是你? 害羞还是你。 给方年投喂了三个半鸡蛋? 自己也吃了一个半后? 陆薇语带着些许疑惑开口：“今天怎么想去图书馆了。” 方年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是个学生，你也还是个学生，在我们这样的年纪，应该多读书的。” 陆薇语眨巴眼睛盯着方年：“？” 见状? 方年嘿嘿一笑? 得意道：“有跟女朋友约会的机会? 当然是要尝试所有的地方? 所以……” “图书馆这种地方怎么能错过！” 接着又飞快的道：“说不定还能把你给拐到复旦念研究生? 啧……师生恋啊什么的。” 说到后面，方年一脸美滋滋。 陆薇语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方年：“我怎么就答应你要去图书馆了！” “心虚嘛。”方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陆薇语咬咬牙：“脑子里面忽然冒出个念头，告诉我? 应该暴揍眼前的这个人。” “别抱有这种念头，容易手疼。”方年嬉皮笑脸道。 陆薇语跃跃欲试：“真的假的? 等下车后，我想试试。” 说话间? 辉腾已经过了杨浦大桥，正好红灯，方年腾出双手，捏拳比划着。 “瞧见没。” 陆薇语抿抿嘴：“瞧见了，没什么变化。” 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更浓郁了一分。 方年便伸手捏了捏陆薇语的白嫩脸蛋儿，然后张开手掌附在她脸上：“就问问你，这沙包大的拳头，你能扛几下。” 陆薇语微侧身躲开一丝丝，斜乜着方年的大手掌：“是我揍你，这话你应该问自己。” 接着又紧忙说：“绿灯，走了。” 方年便启车走人。 没把车开进学校，而是在校外找了个公共停车位。 陆薇语没背包，但带了个保温杯。 方年是什么都没带——他故意遗忘了自己放在车上的保温杯。 虽然单身了两辈子，这几天才算半脱单，不过这点小套路他还是懂的。 停好车后，方年一只手帮陆薇语勾着保温杯。 另一只手被陆薇语牵着，最后塞进她宝蓝色羽绒服宽大的口袋中。 用陆薇语的话来说是：“你的手比我的手长，这样方便。” 方年：“……” 几分钟后，两人从公共停车位走到了文科图书馆。 方年带着陆薇语走了进去。 图书馆是对外界有限开放的，所以进入倒没多难…… ………… 陆薇语跟在方年身旁，看着方年轻车熟路的抽出《资本论》，然后望向自己，她略作沉吟，抽了另外一本书。 今天图书馆人有点多，椅子都坐满了人。 两人随便找了地方坐下，陆薇语才小声开口问：“资本论？你现在都看什么书。” 闻言，方年回答了一长串书名：“之前看苏格拉底自辩篇，看认知哲学导论，看史记，看毛选……现在看看资本论。” “基本上是跟哲学专业有关的。” 顿了顿，方年又补充说：“多数书我买了，只是比较喜欢图书馆的氛围，不想去自习室，也不想在家一个人看。” 陆薇语有些了然的点头，又问：“你看资本论是因为最近公司的事情吗？” “我前天就有看到，你们公司又在频频上新闻，这次连电视新闻都有……” 方年看了眼陆薇语，有片刻沉默。 的确，这几天申城本地的传统媒体对‘贪好玩’的报道还是蛮多的。 一方面是‘贪好玩’的人民币手段。 另一方面是新闻确实不少。 关秋荷去南韩就是故意制造大声势的，所以传回来的新闻不老少。 周四就不说了，周五也没例外，毕竟还是工作日，关秋荷的脚步根本就没停歇。 按照方年拉出的名单，挨个挨个的拜访并发布新闻中。 大有一副一定要在南韩谈下来几款可以力推的游戏作品。 其中最重要的是，接触的一些公司，都有游戏在国内有代理运营，一部分收益还很不错。 等于说是，‘贪好玩’现在一直在顶着一部分游戏公司的腰眼子。 大有一不小心就要长驱直入的意思。 除此之外，‘贪好玩传奇’体验模式玩法，被玩家们自发性的奔走相告，引起了大量玩家入驻试玩。 在最初的惊喜和爽快过后，连绵的空虚袭来。 这就造成了游戏玩家圈的一种集体空虚。 对热血传奇8年来营造的生态产生了根本上的动摇。 所以类似于剩大游戏这样的公司，也是在不断不断的发公告…… 迎着陆薇语探究的视线，方年笑着回答道：“一半对一半吧。” 陆薇语稍加思索，又说：“我听你提过一嘴，说是‘因为抢了别人的蛋糕，别人不乐意’，那些别人是‘资本’吗？” 方年嗯了声：“背后是资本在推手。” “那……我看现在的新闻报道，是不是你们公司在应对资本，所以，你才想要看这本书？”陆薇语冷静问。 方年又说：“还是一半一半，一方面需要学习，另一方面我确实需要了解资本，你看到的新闻，是在看书之前的决定，用的是资本对付公司的方式。” 陆薇语似懂非懂的哦了声：“你的意思是说，有些新闻是你们公司故意放出去的？” “你好像希望我跟你讨论工作上的事情？”方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好奇问道。 陆薇语回答道：“也不全是。” 接着小声补充：“我是想知道你在做什么，不是要懂。” 方年便懂了陆薇语的意思。 她现在的想法比之前到底成熟了些，她不仅仅希望自己去独立成熟那么简单，她也希望更了解方年。 于是方年一本正经道：“我一直在当个三好学生。” 迎着陆薇语蹙起眉头的眼神，方年话锋一转，平静解释道：“资本论是一本好书，我希望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得到启发。” “不仅仅是公司事务上的，也有个人上的……因为资本论这本书跨越了经济、政治、哲学等多个领域； 在阅读了认知哲学导论后，我才算找到我现在的经济基础上，选择哲学专业的更多意义。” 这次陆薇语基本上理解了：“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你想不断优化自己的知识体系，更好的运营企业……” 方年看向跟他一起蹲坐在书架下的陆薇语，伸手将陆薇语散落的发梢拨弄到耳后：“差不多是这样，我也想要更有钱，这样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跟你一起。” “所以我得懂很多，才能把控企业发展，挣更多的钱。” 陆薇语顺势向方年这边靠了靠：“我感觉你以前好像是认为钱够用就行。” 没等方年接话，很快转移了话题：“其实我很好奇你的工作状态，因为从公司资产规模上来说，我目前就职的公司比‘贪好玩’大不了多少； 从员工数量来说略有优势，从办公环境来说，差很远……” 方年摊开手：“那你得失望了，我的梦想就是当一条躺着挣钱的咸鱼，所以我只去过两次公司，员工里也就秘书见过我。 工作日常就是听听汇报，偶尔帮忙定下策略方向。” 陆薇语眨了眨眼睛：“那是不是当你的秘书很锻炼人？” 方年点点头，语气平静的道：“温叶，我跟你说过的，比我刚认识她时，她现在成熟多了。” 陆薇语眨巴眼睛，面露期待。 方年摆摆手：“这个你别想了，我下不去手。” 接着转移话题：“我忽然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直接跟我在一起，而是想独立成长？” 陆薇语偏着头想了想，回答道：“因为当时我接受不了你得优秀，我需要独立。” 方年又问：“那你说为什么我们现在又要谈恋爱了。” 陆薇语再次想了想，回答道：“因为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跨过谈恋爱，这样会让我们对彼此不够了解……” 闻言，方年便笑了起来，笑容灿烂的道：“我跟你不一样，因为…… 我想跟你一起好好生活，想跟你一起寻找应该怎么好好生活。” 陆薇语磕了磕牙，下意识的点着头：“哦，好。” ====== 破碗求订阅月票，先更一章，后两章赶不及了。
第260章 很遗憾用这种方式认识你
复旦文科图书馆里的某个书架下。 方年跟陆薇语并排蹲坐在一起。 这句话，方年是忽然想起来跟陆薇语说的。 以两人的感情关系，显然将会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就有必要通知到陆薇语。 陆薇语应下来后，稍加思索，接着很大气的拍了拍方年的肩膀：“没事，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去寻找。” “嗯。”方年点头，“，等有位置了，我们再坐过去。” 陆薇语欣然点头，翻开手上拿的书。 一本在她可能考研的选项上不需要阅读的书籍——《童年》 作者：马克西姆·高尔基。 陆薇语身上没有文学少女的气质，不过她是喜欢阅读的。 尤其是跟方年蹲坐在书架下，便更安心的进入了书中世界…… 少片刻后，方年忽然拉着陆薇语起身：“那边有位置了。” 蹲坐毕竟不如座椅舒服。 空出来一张桌子，陆薇语坐里侧，方年坐在外面，两人平排，继续各自 偶尔会说几句闲话。 大概是类似于—— “渴吗？” “我直接喝了，反正我都喝过了。” “随你。” “冷吗？” “还好。” “……” 多数时候是陆薇语先开口。 她选择的这本书，其实是稍微有点悲惨味道的。 而且虽然是自传体的童年故事，但多有描写沙俄底层世界画卷，所以，就很难每时每刻投入全部心思…… ………… 某一刻，有人路过这张桌子，轻轻放了一张折叠得很漂亮的信纸在方年翻开的《资本论》上。 打断了方年的 也打断了没全心阅读的陆薇语。 陆薇语安静看向方年翻开的书页中多出来的信纸，小声且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是什么？” 冬天，门窗紧闭，室内的空气流通度没那么好。 陆薇语鼻翼翕动间似乎都能闻到信纸上飘过来的清淡香味。 方年也不例外。 他眉头微皱：“这种比较可爱的信纸色彩，看起来是某个女生写的情书。” “嗯？” 陆薇语挑眉，目光移向方年：“听你的语气，你好像是经常收到？” 方年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随口说道：“高中时期比较多，拢一拢可能得有三五几斤，我寻思到申城上大学后不会有的。 我上主课位置固定，课桌桌肚里面基本每天都有一些吧，蹭课也不例外。” 说着，方年就叹了口气：“明明现在大多数人有手机的，还这么有心意，我是觉得有点奇怪。” 顿了顿又说：“也有大胆的女生会直接喊我借一步说话，很直接，不行当场就走。” 陆薇语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颇为无奈道：“你这是在上学，还是在等人排队给你当女朋友啊？” 方年奇怪道：“上学啊。” “不拆开看看吗？”陆薇语忍了忍，一副冷静的模样道。 方年啊了声：“我一般不拆开，这样不会困扰，会有人将我的举动传递出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应该会慢慢减少。” “那你高中也是这么做的？” “嗯。” “后面减少了吗？” “没注意? 备考去了，哪记得这么多。” 陆薇语叹了口气，问：“你知道复旦多大，多少学生吗？” 方年略作沉吟? 回答道：“本部校区1500亩? 学生可能有上万人吧。” “所以，你觉得需要多久才能被传递出去。”陆薇语似在诱导。 方年就笑：“那无所谓的? 总会减少的。 陆薇语咬咬牙? 故作面无表情道：“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认识你的另一面。” “如果不是你邀请我来图书馆? 我都不知道方年同学居然会这么受欢迎，而没有任何针对！” 方年飞快的眨着眼睛：“啊这……” 正说着话，忽然另一道声音传出：“同学你好? 这里有人坐吗？” 是个女生。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方年。 陆薇语：“！！！” 过分！ 气人！ 方年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好像是有点不太对的亚子，正不知该怎么开口? 又偏偏感觉到旁边陆薇语的余光似乎愈发危险时； 一道清弱的声音插了进来：“不好意思，我请方年同学帮我占的位置。” 女生面露恍然? 笑着道：“原来同学你叫方年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 接着有些高兴的走了。 方年鸟悄的松了口气? 微笑着道：“你也在这一层啊。” “嗯。”刘惜低着头轻轻的嗯了声。 接着飞快的看了眼陆薇语? 主动打了个招呼：“薇语姐姐好。” 陆薇语浅笑道：“刘惜妹妹，好久不见。” “……” 接着是两个女生的交流。 方年没插嘴，将书页中的信纸拿开，继续看了下去。 对刘惜，陆薇语是很友善的。 “刚才方年应该谢谢你解围。” 刘惜啊了声：“没有没有，我是有私心的，想坐下来看书。” 陆薇语笑着道：“你经常会来看书吗？” “嗯。” “……” “……” “咦~我跟你说话，好像没影响你翻书？” “我，我有在听的。” “你是可以一心二用吗？” “没，没有吧。” “……” 陆薇语忽然就感受到了天赋上的碾压。 她视力还不错，没有看到刘惜翻开的那本名，但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与符号。 稍微有点头大。 但刘惜翻阅的状态却又那么行云流水。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陆薇语觉得自己可能今天是来凑数的。 半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方年笑着看向刘惜，道：“一起吃个午饭。” “算，算了吧。”刘惜抬头飞快的扫了眼方年跟陆薇语，接着低头清弱的道。 方年就笑：“不影响的。” 在这个过程中，陆薇语没有开口说话。 这不是不认同方年。 反而是认同方年，才会这样做。 这次方年带着两人去了‘偷闲’茶餐厅。 毕竟是自己花了大价钱搞得餐厅，菜品味道很不错，很适合平常食用。 点完餐后，方年看向刘惜，问道：“最近在学习哪方面的内容？” “经济学。”刘惜回答道。 “去过上财了吗？” “去过了，蹭课有点困难，授课方式确实不同。” “有困难就去解决它，学到脑子里的知识才是硬道理。” “我，我知道的。” 顿了顿，方年接着问道：“对了，一直想问问你，在外国语言学院蹭了哪个语种？” “法语。” “感觉怎么样？” “还好。” 听着方年跟刘惜的对话，陆薇语脸色越来越复杂。 没等陆薇语发问，方年就笑着解释了：“别想太多，这么说吧，你我皆凡人，刘惜不是。” “啊？！”陆薇语瞪大了眼睛。 方年便一一数出来：“她高考681分，厉害吧？” “她自己人为控制的。” “大学以后，一开始不太懂怎么利用复旦，我让温叶指导了她，现在蹭课都从财政学蹭到了外国语，还有上财，所以……” “你不用想太多的。” 刘惜低着头，很不好意思的道：“没，没有那么厉害的……” “没事，我们都算是自己人，不用谦虚。”方年就笑。 这时陆薇语才反应过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冷静的道：“我明白了。” 接着陆薇语又说：“刘惜妹妹，我今天才真正认识你，厉害！” 刘惜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服务员上菜，化解了这份尴尬。 ………… 饭后，天色便暗了下去。 刘惜是要回图书馆看书的。 方年略作沉吟，索性带着陆薇语回往南楼小区。 陆薇语没异议，只是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问了句：“你不会是怕我受不了吧，一茬一茬来送情书的‘情敌’！” 故意在‘情敌’两个字上咬重读音。 方年笑着摇头：“你别想太多，我没那么受欢迎的。” “就跟我遇见罗杰一样，今天只是凑巧。” 陆薇语轻哼一声：“我信了。” 走路不远，但车在这边，所以方年只好开着车绕了三公里多往南楼小区赶。 中途陆薇语突发奇想：“要不晚上我们自己下厨试试看？” 方年倒是无所谓，随口道：“也行，冰箱里应该是有菜的。” 不过接着又很正经的说道：“但我不会，所以只能你来，我是很相信你的。” 陆薇语大手一挥：“没问题。” 到了潜山楼1603后，方年照例是给陆薇语准备温水泡脚暖和身体，之后换鞋。 接着看了会电视。 一晃就是四点多钟。 陆薇语便兴致勃勃的准备晚餐。 方年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已经拉开冰箱门的陆薇语，有些挠头：“现在才四点半，你打算五点钟吃饭吗？” 陆薇语摇摇头，奇怪的道：“不啊，六点钟吃饭。” 方年：“……”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年见识到了陆薇语的下厨水准。 她不是不会做。 但她比较磨叽。 首先体现在切菜这件事情上，非常非常非常慢。 很有点强迫症的意思。 方年没有接手得意思。 虽然他看得出来，陆薇语可能是不太会做饭，所以才非常非常慢的。 但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抢？ 而且，方年终于找到机会说同样的话。 叹着气用一种很无奈的口吻道：“很遗憾用这种方式认识你。” 陆薇语既不在意，也不生气，哼着小曲儿，慢条斯理的料理着。 五点四十五分。 晚餐终于开始。 历时一小时十五分钟，终于完成两道菜，莴苣片炒肉和花椰菜炒肉，勉强算半荤半素。 方年咕哝道：“没加错什么调料，看起来应该能放心吃。” 陆薇语无所谓的道：“我知道你在小看我。” “咦~~” 方年本着顶多就是难吃，不会死人的心思尝了一筷子，有些意外。 莴苣片炒肉里加了少许生抽调味，咸味适中。 花椰菜下锅前用热水烫过，味道也可。 家常菜品，家常味道，不能说多好吃，但也不难吃。 “哼~”陆薇语很得意，“傻眼了吧。” 确实，不过傻眼的是陆薇语。 因为，方年笑呵呵的道：“那以后你做饭……” ====== 破碗怂，明天四更补回来。
一事无成的27年
连绵的暴雨后，天气闷热得如同那些深入骨髓的压力那样令破碗喘不过气来。 写几行字倒点酸水。 ………… 承蒙各位抬爱，承蒙编辑欣赏，前两天本书被安排了一个‘导读’推荐，共计多了1万6千人加入书架。 看起来像是火了。 订阅却没有太多起色。 破碗是个一路走来的老扑街，日复一日的加量更新，只图各位朋友会心一笑； 兴许更新字数多，各位看得高兴了，会给个订阅，又或者投张月票，亦或给个打赏。 破碗便喜不自禁。 ………… 调整好状态写了五百字后，想起了两天前的深夜零点，那通长达四十分钟的语音电话。 电话里，我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像这样的电话，从很久之前开始便无穷无尽。 压力也随之无穷无尽，喘气都难。 没日没夜疲于应付。 这本重生文，是经朋友提议和自我思考，最终决定动笔的。 因为‘方年’人生里很微小的那部分是我现在非常想要过的。 比如说，若是我现在能回到高三16岁的那年，重新选择一次，去像模像样的上个大学。 跟多数人一样，经历普通的大学生活，有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房子是租的，没有代步工具…… 最后像个商品一样，被摆弄来去，最终会和一个可能不怎么漂亮，或许偶尔会温柔的对象柴米油盐酱醋茶。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事无成，连成为商品的资格都没有。 十八岁那年，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年轻，能找到一份工作，我学着大人模样，买廉价的衬衣和西裤，蓄胡须。 一晃，就是十年。 现在27岁的我还是穿着廉价的衬衣，廉价的西裤，偶尔为了应付客户，还得笨拙的扎个领带，混在人群中，看起来像是商务人士。 只有我自己清楚，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以至于我清晰的感觉到我不配。 网上说，熬夜，是因为没有勇气结束这一天；赖床，是因为没有勇气开始这一天。 于我而言，却只有年复一年的晚睡和早起。 没别的原因，是穷。 穷到骨子里面的那种。 每天上完班后，我赶紧赶上地铁回家，赶紧码字，抓紧更新。 更新完之后，我还得继续写第二天的章节——因为我要坚持日更万字，以期用更新量获得各位读者的认可。 凌晨三点，站在租房窗前，看不到一丝灯光，这条巷子里，连路灯都没有，这个时候，我只敢稍微放松片刻，接着便需要赶紧洗漱躺下。 不敢失眠，但又偏偏常常失眠。 睡四个小时后，早上七点，闹钟准时响起，重复前一日。 因为穷，因为生活的压力，因为很多无法一一说清的原因，大多数时候我每天只会吃中午的那顿饭。 偏偏还要为了那点可怜的、微不足道的尊严，去跟大多数同事一样，点一份最低价23元的商务快餐——这在一线城市很低配。 但于我而言，很可能是要写1万字才能获得的收入。 像我这种现状的人，根本不配吃这么好。 我知道，像我这种人从一出生就是蝼蚁。 虽然外表跟看上去都是一样的人，从淤泥里挣扎出来的那种刻入骨子里的自卑，是洗不掉的。 稍微大一点的风浪，我就得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尽管这并不会带来任何效果。 我的精神世界很狭小。 因此写出来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子被人说是矫情，又或者被人说是文青的味道。 只有我知道，那是穷酸味。 我用了12分的力气去刻画出，那些我看到过的‘角色’们。 我是那么的羡慕‘他们’。 曾有幸跟着大佬们见识过一些高大上的场景，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配。 连UU小说的文字也变得穷酸而格局小。 多女主的世界，我这样的人是写不出来的——在前序写过的书里面曾有尝试。 脱离了我见过，以及所能幻想的极限，以至于种马而不自知，我一个农民，也只能幻想得出皇帝怕是也要用扁担。 因为自己生活的不轻松，所以极力的让‘方年’活得轻松。 这样，我也就能跟着在自己那狭小的精神世界轻松起来。 我知道，这种极力难免刻意。 几乎每一条评论和每一条章说，我都在后台看过，有些看到了也会气愤，也想要理论，但多数时候不敢言语，语气轻了重了都不合适，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这些误会，于很多人而言，无足轻重，却能轻易摧毁我。 也有一些，是分享或者疑惑的东西，我也想要回复，但又无从入手。 因为，你们的精神世界于我而言，太大太大。 你们偶尔的描述和璀璨的星辰般； 哪怕是能道听途说你们的故事，我都会有一种被照亮全世界的恍然。 我常用破碗比作自己。 因为我就像一只破碗，从淤泥中出身，看起来像是光鲜亮丽，可本就无根浮萍而已，随手一扔，便破烂稀碎。 ………… 我知道，如我这种蝼蚁般的辣鸡，我必须要努力，努力，再努力，更努力。 所以，当我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后，便一直在卖力码字更新。 绝大多数时候保证了日更万字。 今天的4更会在0点前更新。 感谢各位读者老爷看完破碗写的这些酸话。 承蒙厚爱。 一路从小扑街走到老扑街，我早已不敢奢求太多。 我只是仍然会朴素的期望着，各位喜欢看这本书的朋友们，在.asxs.看，在.asxs.订阅。 算算每个月更新30万字，顶多也只需要15元，每天仅仅只需5毛钱。 我想，这应该算不是天文数字。 当然，我从来不敢求各位抬爱本书的朋友们个个全订。 这两天总计多出来的1万6收藏，哪怕其中只有十分之一会给一两个订阅，那…… 也是破碗奢望的极限。
第261章 希望明天还能笑出来(补更)
客厅里亮堂而不闪眼的灯带下。 陆薇语脸上缓缓冒出惊愕的神色。 这就……以后啦？ 这个人，讲不讲理的？ 脑子里念头转了一大圈，陆薇语选择略过话题，说起了闲话：“你是不是对刘惜有什么想法，或者说安排。” 方年自是不会再提起，迎着陆薇语探究的眼神，他笑笑：“这样的天才，不拉来给我打工，天理难容。” 陆薇语眨了眨眼睛：“打，打工？” “嗯。”方年理所当然的点头，“毕竟我们是老乡来的。” “……” 饭后，方年送陆薇语回了租房。 到现在，方年反而没那么纠结于一定要同居。 顺其自然，挺好的。 路上，陆薇语讲说自己周日有安排。 方年没多说。 等到了租房街道后，方年忽然一本正经的开口：“下次高低得付点车费才像话了。” 陆薇语眉眼微翘，浅笑起来：“好啊，一直麻烦方先生，我也过意不去。” “我不差钱。”方年语气轻缓，强调道。 陆薇语看向方年，目光上下微动：“那等下次再说。” “……” ………… 周一一大早，方年步履从容走进教室，目光随意扫过教室时，座位上稀散的坐着同学。 较之往常，明显缺了不少人。 今天零下好几度，又加上路面有结冰状态，兴许是这样，阻挡了大家好学的心思。 天冷，苏栀还是那么活泼，叽叽喳喳的。 高洁开口问道：“方年，这周五圣诞节，书院里晚上有组织活动，你要不要参加啊。” 高洁她们清楚，班上可能也就方年不清楚。 倒不是别的，而是在她们眼里，方年一向不太关心集体业余活动。 但对于学习上的事情基本不缺席。 见苏栀她们几个都看过来，方年笑着摇头。 苏栀接过话头：“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是文艺汇演活动。” 方年笑着解释了一句：“天有点冷。” 复旦对学生的约束宽松度也体现在这些方面。 学生可以一整个大学期间都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甚至连必要的班会都可以不参加，甚至连辅导员是谁不知道也没关系。 苏栀她们也没多劝方年。 接着聊起了元旦假期的事情。 “我们元旦去崇明走一走吧，听说现在可以坐车过去了。” “对哦，可以去看看，听说那边风景不错，冬天也可以去。” “……” 最后几个女生都看向方年，高洁代表问道：“方年，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听到讨论元旦游玩的事情? 方年心中微动? 面上却歉意道：“不好意思，元旦约了人。” 苏栀喳喳追问：“女朋友吗？” “嗯。”方年点头。 曾伊人试探着问：“周六文科图书馆里跟你坐在一起的陌生女生? 是你女朋友吗？” “如果是坐在我旁边的? 应该是。”方年回答道。 曾伊人抿抿嘴? 略有感慨道：“比传闻中的还要漂亮。” 方年脸上的笑容忽然浓郁，道：“谢谢。” 曾伊人：“……” 苏栀她们：“……” “男生变脸也这么快的吗？” 方年却不以为意，夸陆薇语漂亮，虽然当面多少沾点恭维? 但也高兴。 别的不说? 哥们这眼光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那都得是顶天儿的。 ………… ………… 方年跟往常一样? 夹着小背包穿梭在光华楼西辅楼和光华楼之间。 白天完全满课程。 甚至都没抽出时间关心下午的轩然大波。 温叶在南韩? 在线消息的传递不如之前方便? 方年不主动去了解的话? 很难知道发生什么。 甚至方年还是从陆薇语抽空发来的QQ消息中知道的。 喂鱼：“今天满课? 是不是很忙？” 方年：“确实，你不用好好上班的吗？” 喂鱼：“刚好忙完手头上的工作? 现在比较闲……” “你们公司又搞了个大新闻? 这次QQ都有弹窗新闻。” 方年：“哦？我抽空看看去。” 喂鱼：“你不知道？？？？” 方年：“不要发问号，我又不是公司总经理，我只是大股东，别说上个新闻这点小事，更大的事情，我也不一定每次都管。” 喂鱼：“不愧是大股东，你的优秀要顺着网线爬过来了[/偷笑表情]。” 方年：“咦~~~” 喂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方年：“好的，好好学习，天天想你。” 喂鱼：“！！！” “……” 跟陆薇语聊了几句后，方年打开手机浏览器翻了翻网页，乱七八糟的，不是特别清晰。 没看到什么具体的消息。 不过方年转念一想，如果是坏消息的话，陆薇语会说。 所以方年索性便放到了一边。 ………… 傍晚，方年走回南楼小区。 开空调、电暖器、加湿器，等房间开始暖和起来，方年才在沙发上坐下掏出笔记本。 MSN自动登录，便看到了关秋荷的留言。 接着看到关秋荷的用户状态是在线，便按了语音通话。 这个时候国内六点半，南韩则是七点半。 很快语音电话接通。 关秋荷的声音传出：“方总，看到消息了吧，听说国内轩然大波，现在算是有点意思了。” 语气里面有愉悦的味道。 方年有些挠头：“不瞒你说，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周一，满课。” “啊？！”关秋荷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也对，温秘在这边。” 她还是知道方年的懒狗样儿的。 从上周四之后，硬是一句话没有。 有时候仔细想想，关秋荷觉得自己得感谢方年……八辈祖宗。 要不是方年这么懒，她至于这么忙东忙西，‘老’得那么快吗？ 接着关秋荷不慌不忙的说了最真实的情况。 “从上周四到今天，我们公司跟Eyedentity公司进行了三轮商务会谈。 因为时间与签证上的缘故，剩大游戏COO现在还没能赶来南韩。 再加上国内新闻上的宣传，尤其是上周五忽然加大了办公区内部宣传，Eyedentity公司似乎是真的感受到了我们的诚意。 所以今天下午国内时间两点，我们公司跟Eyedentity公司达成了合作。 公司以16亿韩元，约合人民币1000万，收购Eyedentity公司21%的股份。 这次收购案，南韩这边的声音普遍认为我们公司亏了，因为Eyedentity公司真的不大，就相当于是个小工作室。 不过我跟周总他们商量过后，决定还是快刀斩乱麻。 就算你说的那款游戏没能在剩大的运营下占有市场，持有的这部分股份，也能达到我们的商业目标。” 关秋荷一口气说完，方年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说起来上周五在宣传口径上，忽然加大对公司办公区内部的宣传，还是方年的提议。 算是随意为之的举动。 以目前全世界的经济形势来说，大多数公司状况不怎么好，游戏公司也不会是个例外。 说起来，全世界范围内都找不到几个跟‘贪好玩’一样，办公室放在中国大陆目前最高的楼中。 而且是一整层。 办公人员不多，办公环境又堪比世界一流。 没想到这样的随意之举，也令Eyedentity公司感觉到了‘贪好玩’的诚意…… 沉吟片刻，方年笑着道：“21%的股份啊，这桩生意应该会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挺不错，关总厉害。” “达成交易后，Eyedentity公司告诉我们，剩大游戏目前已经封测了你说的那款游戏。” 说着关秋荷略有感慨：“这消息据说还是保密阶段，你怎么知道的？” 方年笑了下：“猜的，知道Eyedentity公司有这款游戏后，很容易找到蛛丝马迹。” “倒是剩大游戏那边还没跟我们交流。”关秋荷又说。 方年想了想，道：“可能是有别的想法，我们是牵制，不是结仇，分寸要拿捏好。” “我知道。” “……” 聊了几句工作上的话后，关秋荷话锋一转，笑呵呵的道：“进展比预计的顺利许多，我估计南韩这边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 到时候在美国稍微周转一下，再去一趟瑞典，应该能在元旦之前回国。” 闻言，方年稍加思索，道：“你可以换一换行程，先去瑞典，看看时间，然后再去美国。” “元旦之后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关秋荷想了想，认同的点头：“有道理，正好元旦我们抽个机会坐坐，商量商量下一步的具体安排。” “也顺便去跟银行沟通沟通，贷点款什么的。” 方年嗯了声：“记得明后天把声势搞大一些。” 关秋荷抿嘴一笑：“知道了。” ………… 结束跟关秋荷的语音通话后，方年这才有空去看看网上的消息。 简直就是开屏暴击。 游戏版块的最劲爆新闻就是—— 惊闻！‘贪好玩’与Eyedentity公司达成高额收购合同！ 标题很大，内容很短。 简单的表述了‘贪好玩’与Eyedentity公司达成了收购合同。 合同金额未披露之类的。 游戏论坛也是差不多的讨论，一堆的标题。 多数用户的讨论都围绕着这一点。 “根据上周的消息，不难推断出来，‘贪好玩’这是动了真格，真是不缺钱啊！” “有小道消息称，这次的交易额很可观，十几个亿的韩元。” “我有个朋友在剩大游戏上班，据说这次‘贪好玩’真的一刀捅到了剩大游戏的腰眼子上，一开始连我朋友都以为‘贪好玩’是在制造新闻而已。” “说句实话，我当时也以为是这样，没想到是动真格的。” “剩大游戏都失声了！” “确实，今天连不玩游戏的人都知道了‘贪好玩’，好多新闻网站，包括QQ都能看到这条新闻。” “……” 方年特地登录了电脑QQ。 确实如网上的讨论所说，QQ搞了个弹窗推送。 标题是震惊党。 内容有点不那么正经，故意引用了一些不那么详实的新闻和字眼。 “国内知名游戏公司收购南韩某公司股份，据传南韩这家公司旗下得游戏在国内代理，引发了轩然大波。” 方年分明从里面看到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一千万花得有点值，变相的买了这么多广告位。” 说着，方年忽然咂咂嘴：“怎么我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了？” 接着微微笑着说道：“希望明天这些跟游戏相关的公司们，还能笑得出来。” ====== 破碗求订阅月票支持！
第262章 不要急，轮到你了
申城深冬的夜晚寒风呼啸。 吹散了白天的喧闹，显得有些安静。 跟陆薇语煲了二十五分钟的电话粥。 方年早早去洗漱，换上宽松的睡衣，坐到了书桌前。 特地去游戏论坛、贴吧逛了一圈。 这次没有披马甲搞操作，而是浏览着各种各样的帖子和意见。 好片刻后，方年奇怪道：“骨灰级玩家模式没什么人玩吗？” 各大游戏论坛、贴吧的相关帖子少得可怜。 要有也是吐槽的，讲说这个模式名字错了，应该叫地狱级玩家模式。 没什么收获的方年干脆当起了吃瓜群众。 看着一些公司暗搓搓的幸灾乐祸。 “总有人以为‘贪好玩’在过家家，现在傻眼了吧？” 类似于这样的帖子总会暗搓搓的冒出来。 然后被四处转发。 方年看得分明，这跟‘贪好玩’没多大关系。 他也看到了剩大游戏的焦头烂额。 从舆论上能体现出来。 比方说，只能仓促的借着这个机会征集Drago的中文游戏名。 而且还得声明，游戏正式删档公测还需要时间。 有一种左右为难的意思。 ………… 次日上午，方年收到了温叶发过来的在线消息。 “方总，您有时间吗？” 方年：“嗯。” 温叶：“是这样的，周总讲说剩大游戏COO比较急……” “……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温叶简单汇报了剩大游戏COO想通过周东升向‘贪好玩’表达剩大游戏的意向。 两个字：合作。 态度比起昨天来是不一样的。 没办法，现在剩大游戏是左右为难。 他们目前能拿得出手的游戏，其实只有传奇，以及传奇的变种。 而封测完成的这款方年知道日后会被命名为‘龙之谷’的游戏，寄予了剩大游戏很大很大的期望。 在方年知道的历史中，‘龙之谷’上线内测——也就是明年，剩大游戏收购了Eyedentity公司。 因为‘贪好玩’被针对，方年提议反击，剩大游戏的布局忽然被打乱。 这就让剩大游戏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就导致他们现在比较急切于与‘贪好玩’合作。 略作沉吟，方年回了个：“知道了。” 没多做决定。 他很清楚的知道，今天的重点并不是这个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是另外的事情。 果然，温叶接着汇报下去。 “关总现在已经正在跟Nexon（乐线）公司商谈，计划是在国内时间下午两点发布公告。” “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会这样。” 方年：“转告关总，尽量让声势看起来像是要签约的样子。” 温叶：“好的，明白。” 是的。 这才是重头戏。 而且仅仅只是方年针对藏得最深的某鹅厂第一步反击…… ………… ………… 2009年，中国正缓慢进入移动3G时代，网民们的活跃度较之前正逐渐上升。 昨天游戏、金融两个行业的‘大’新闻，在今天还有余韵。 尤其是在这个‘微博’一词以横扫的趋势席卷全球的舆论爆炸起始时间节点，网民们显然会用更多热情去sti（上网冲浪）一下。① 比如，这个大新闻‘贪好玩’没有利用微博这个渠道宣传，但有网友帮了忙。 所以余韵犹在。 “我怎么觉得‘贪好玩’有点遗憾，他们的目标应该是那款游戏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贪好玩’应该还会想办法吧。” “你们没注意到‘贪好玩’正在大规模招聘软件工程师、产品策划、游戏设计等岗位的员工吗？” “看来‘贪好玩’还会有动作吧。” “……” “我反正就希望能有更好玩的游戏——沉迷‘贪好玩传奇’体验服骨灰级玩家模式无法自拔。” “楼上厉害，居然能玩得动骨灰级玩家模式！” “前排围观。” “……” 正好上完了课，方年去吃饭的路上，刷新闻看到了一些评论。 方年看得起劲，不小心走了约二里地，刚好看见个很陌生的小饭店? 便进去解决午餐。 饭店很小? 只摆了五张餐桌。 除了方年外，只有另外一桌两个中年男人安静用餐。 方年来的早，吃得也快。 用完餐后没先结账? 换了个翘着二郎腿姿势? 从自己小背包中掏出保温杯，喝了口水。 接着没有其它动作? 目光也不具体定格。 时间似乎在一刻被无限拉长。 从老天爷那里偷来的这半刻闲暇时光? 显得极为悠长。 ………… 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新消息进来。 是李安南发过来的：“这周末有没有时间? 一起聚聚？” 方年想了想，回复道：“有时间，有没有准备去哪，还是就简单的吃个饭？” 李安南：“大冷的天可不想出门挨冻? 简单吃个饭就行? 主要是怕你元旦没空。” 方年稍作沉吟，回复道：“那要不要来市里。” 李安南：“这倒无所谓。” 方年：“我问问刘惜跟林语淙的时间，最后确定个地方? 一起聚聚。” 李安南：“那敢情好。” “……” 趁着刚好是中午，方年便先给林语淙拨了个电话。 林语淙应了下来，讲说让方年他们订地方就好。 刘惜时间也富裕。 便定在了周六。 最后方年想了想? 又跟陆薇语拨了个电话? 征询陆薇语的意见。 “你们老同学小聚? 怎么喊我去？” 方年语气认真道：“我想我这些老同学都认识你。” 陆薇语想了想，道：“那你先征询他们的意见，我怕打扰到你们，认识这件事情，不用着急的。” 方年嗯了声。 接着在QQ上问了句林语淙：“大姐头，我这次想带陆薇语一起。” 意：“好啊，我没意见。” “说起来有两个多月没再见到薇语姐姐了。” 方年：“嗯，周六见。” 意：“周六见。” 之后又跟李安南和刘惜说了一声。 刘惜没意见，倒是李安南很惊讶，直接打了电话过来：“你居然有女朋友了？” “还不是林语淙？” “上次我就想说你了，没事别瞎凑。”方年没好气道，“我有女朋友很奇怪吗？” 李安南咬牙切齿道：“老方，你变了，以前你都是不谈恋爱的，你还跟我说，大学要用心上学，我信了！” 说到后面，差点要哭出声来。 偏偏这个时候方年用困惑的语气道：“大学期间用心上学，跟谈恋爱两者之间，难道不可以平衡，还是说你现在课程多到没时间了？” 李安南便赧然起来：“那倒不是，主要是我们系里都没多少女生……” 方年呵呵冷笑：“你这纯粹是拉不出屎来怪茅坑板硬。” “也没必要非强求，很多事情是顺其自然的。” 李安南连忙道：“我知道的。” “……” 尽管现在方年不在一旁督促了，但在申城以后，方年用实际行动教了他不少事情。 现在他是真就老老实实的学习，不敢说什么头悬梁锥刺股，但确实上心。 所以乍然听到方年有了对象，确实是有点愣住了。 挂断电话后，方年咕哝一句：“我就这么像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人吗？” 这些事情定下来后，方年也走进了南楼小区…… ………… ………… 不打算再出门的方年换上了宽松的睡衣，窝在温暖的客厅中，打开电视，顺便从茶几下掏出了电脑。 在新闻出来之前，方年先收到了温叶发过来的消息。 “方总，商务会谈气氛很愉悦，会议纪要我已经发到了您的邮箱。” 方年：“捡重点说一下。” 温叶：“重点只有一个，从目前的表面商谈看，我们公司有机会得到DNF的非独家代理权。” 方年：“？” 温叶：“因为DNF中国区代理费用只是18亿韩元而已，合人民币1300万左右。” 方年甚至一时没想明白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 接着才反应过来，其实DNF现在并不算多火爆。 若是站在未来的时间节点来看，2010年才算国内大火，且跟版本更新、外挂等都有关系。 作为游戏开发商，尤其是花了大约19亿人民币收购了DNF的初始开发商的乐线来说，可能不会那么在乎中国区有多少个代理。 或许在他们眼里，DNF在中国远称不上巨大成功。 方年略作沉吟，回复道：“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我需要想一想，若真是有机会代理DNF，跟公司未来的商业目标是否相符。” 温叶：“我会转告关总。” “关总现在正在准备现场新闻，这次她会跟乐线公司的高层同时出镜。” 方年：“……” 结束跟温叶的在线聊天后，方年心里有点莫名。 怎么好像关秋荷自从去了南韩后，像是在开挂一样。 三天时间用1千万人民币收购了Eyedentity公司21%的股份，这也就算了，勉强算是意外之喜。 现在可倒好，居然有机会染指DNF在国内的代理权。 虽然某厂只花了18亿韩元就获得了DNF中国区代理权，但这就离谱。 方年咕哝道：“无心栽柳柳成荫啊。” 想着这些事情，时间不知不觉间到了两点。 方年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在门户网站上刷出了新闻。 特别用了重磅两字。 重磅！ “‘贪好玩’与乐线公司就游戏DNF进行初步商谈，或将成为DNF中国区第二个代理。” 这新闻标题看起来跟开玩笑一样。 但从配图到短文，都很有那么点真实的感觉。 且实实在在很符合方年的期待。 因为从一开始，方年要的就是这样似是而非得重磅新闻。 或者说，方年想要的就是在舆论上暂时无限拔高‘贪好玩’要做好游戏的决心和行动力…… ①：2009年8月，常称微博的某浪微博推出内测版，9月底正式上线推广；sti：surf the I。 ====== 破碗求订阅月票。
第263章 影响与低调
“……” “……” 这则重磅消息，如同一滴水忽然坠落在沸油中，呲啦轰然。 无数门户网站争相转载。 令方年有点奇怪的是，QQ居然也跟着搞了个弹窗推送。 闹呢？ 你爸爸的游戏业务根子都要被挖走了，你居然还有心思跟这嘚瑟推送？ 消息完全是一种铺天盖地的形势。 这次比‘贪好玩’收购了一家南韩游戏公司的股份还要轰动。 “原来DNF是代理的，我说怎么会取个英文名那么洋气呢。” “我啥也不懂，反正就是有点支持‘贪好玩传奇’，体验服太有意思了。” “……” 方年先是看到了一波讨论，他们对游戏行业完全不感兴趣的游戏玩家。 可能也就是上班时间无聊，摸摸鱼。 接着看到了一些貌似内行的讨论。 “‘贪好玩’居然会盯上DNF？” “我没看错吧，要是这样的话，账号会不会能通用？” “怎么可能呢，现在我就好奇如果最后真能达成合作，‘贪好玩’运营的DNF会不会比鹅厂要做得好，至少肯定不会整什么黑钻。” “……” 因为各大媒体几乎都用了‘重磅’二字，引起的围观，比想象中的更多一些。 很自然的，也在第一时间引起了很多公司的注意。 这其中就有剩大游戏。 他们忽然发现，比起来，‘贪好玩’收购了Eyedentity公司，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情。 现在这个重磅新闻才是大事情。 然后就是鹅厂游戏部门的高层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很快就做出了危机公关处理。 在DNF游戏国内官网上发表了声明。 “……鉴于目前的情况，我司将积极与游戏开发商取得联系…… 请各位玩家放心享受游戏世界…… 我们相信，最终的结果一定会令各位玩家很满意。” 既然不能当做没发生，鹅厂游戏部门索性自己先第一个做出坦然应对的姿势。 完全是一副不劳烦玩家操心的状态。 尽管可能心里要滴血。 很快，方年就看到了游戏论坛全文转载了鹅厂DNF官网的公开声明。 不出意外的引起了热议。 有吐槽鹅厂运营太费钱了。 有期待‘贪好玩’运营后状况的。 也有分析‘贪好玩’到底有多少底蕴的，说着说着甚至扯到了‘贪好玩’总部位置的问题上。 总之，什么都有。 方年吃瓜吃得很开心。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大家的重点转移了。 因为一条新帖以火箭般的速度成为热门讨论帖。 论‘贪好玩’可能获得DNF中国区代理权的商业经验 按理说这种标题的帖子，不应该是出现在游戏论坛的，可偏偏就出现了，还很火爆。 方年倒是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还自语点评。 “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需要我再披马甲亲自上线。” 有句讲句。 这才是方年期待的东西。 这也是方年一而再再而三强调说，让关秋荷今天务必弄出更大声势来的目的。 “大家都没注意到‘贪好玩’跟乐线公司商谈DNF中国区第二代理权这里面的深层含义…… 想必大家都比较清楚国内游戏发展的现状…… …… 在我看来，‘贪好玩’可能抱有一定的报复心理，因为目前来说，尽管‘贪好玩传奇’更新了体验服玩法，极大的拓展了传奇的可玩性，但体验服是几乎完全免费的； 也就是说，‘贪好玩’的核心业务垮了，所以不排除这种报复心理。 …… 不过这不是本帖讨论的重点。 我想表达的是，‘贪好玩’公司的这个操作，让国内游戏公司，游戏资本看到了一条更便捷的道路，以竞争拼市场。 既然大家都可以代理，那么就无所谓从属，经过竞争后，孰优孰劣自然明了。 这里面的商业经验完全可以效仿。 而对我们玩家来说，游戏会变得越来越多? 越来越好玩。” 方年咂咂嘴：“又是一套经典资本操作，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 “资本从来都喜欢又当又立……” 这是他要的效果。 声势这么大，有心人都会注意到。 ‘贪好玩’打开了一只被方年特地推出来的潘多拉魔盒。 看着热烈的回帖讨论? 方年不时点评两句，乐在其中。 忽然? ‘滴滴滴~’的QQ消息提示音响起，方年看了眼? 是陆薇语发了消息过来。 喂鱼：“你们公司有点厉害吧? 连续两天QQ弹窗。” 方年：“意料之中的事情，总要弄点动静的。” 喂鱼：“这次事情你清楚吗？” 方年：“清楚? 就是热闹热闹? 吸引大家的注意? 不会有其它的事情。” 喂鱼：“哦。” 方年：“对了，周六一起吃饭，会安排在静安那边。” 喂鱼：“好的。” “……” 这个下午，却远没有方年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影响面非常非常之广。 原本站在‘贪好玩’对立面的一些资本? 现在甚至想要青睐‘贪好玩’。 至于当初暗搓搓的站在‘贪好玩’对立面的游戏公司们，有一算一个? 心理都在滴血。 鬼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 ………… 傍晚五点十分，关秋荷通过MSN发起了跟方年的语音通话。 “周总一下午接到了数十个电话。” 这是接通后，关秋荷说的第一句话。 接着又说：“现在剩大游戏那边都自动往后稍了。” “不仅仅是跟鹅厂相关的公司电话，还有其它跟鹅厂完全无关的游戏公司的电话? 有一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 方年语气平静道：“不奇怪。” “我相信周总这点业务处理能力还是有的。” 闻言，关秋荷小声叹了口气，道：“方总，说句实话，现在这些，是不是也在你预料中？” 方年随意的回答道：“不算，我是昨天才看出来的。” “既然‘贪好玩’能用人民币搞这一出，那么其它公司也可以，尤其是国内几乎没有自研游戏的市场； 所以我才让你今天尽量把声势弄大一些，现在暂时的将关注点吸引到公司跟DNF代理权的事情上； 搅了局，烂摊子丢给大家一起去收拾，公司可以趁势低调发展。” 关秋荷顺着话头说了下去：“所以DNF中国区代理权的事情不在于谈不谈得下来，而是要把声势搞出去，让国内的游戏公司和游戏资本注意到这些。” 方年嗯了声：“没错，虽然我们是始作俑者，但我们又是小虾米。” 关秋荷咂咂嘴：“这就会给外界造成一种假象，我们公司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然后被汹涌的资本拍死在前路上，这时候大家的视线不会再放在公司身上……” 方年笑了笑，没吱声。 事情就这么简单。 ‘贪好玩’这次属于无心栽柳柳成荫。 原本方年的反击方案是以恶心人为主的。 并不计划在南韩达成任何实质性的合同，方年将全部的反击重点都放在美国的拳头游戏上。 真就只是让国内一些游戏公司有点焦头烂额罢了。 可谁能想到，关秋荷这次出马，居然很迅速的谈成了第一桩交易。 这让方年一下子发现了重点。 相当于是说‘贪好玩’开了个坏头。 目前国内游戏市场的状况，行业内都是很清楚的，自主研发的游戏暂时撑不起场面，偶尔出现一两款，其实都是换汤没换药。 走的是代理路线。 可代理这事情，漏洞可太大了。 因为……大家都可以谈。 而且最重要的是，真能谈成功。 所以方年当即提议让关秋荷在南韩将声势弄得更大一点。 让国内游戏公司的视线短暂的聚集到‘贪好玩’身上，一方面可以让‘贪好玩’当众把脸打回去，另一方面，也能让其它公司、资本知道，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 天知道南韩的公司是怎么想的。 天知道鹅厂怎么会没签独家代理。 天知道剩大游戏怎么会没有启动收购预案。 这些方年都不知道，他之前的方案纯粹就是一点点恶趣味，顶多就是表达‘贪好玩’不是好惹的。 意思也简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现在之所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让‘贪好玩’成为众人眼中被资本洪流直接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然后趁机低调发展游戏平台…… ………… 语音通话陷入短暂的沉默。 少片刻后，方年开口道：“关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飞瑞典吧。” 关秋荷略怔，接着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我赶紧去把瑞典那个工作室给买下来，或者把游戏给买下来？” 方年嗯了声：“从现在开始，公司需要低调一阵子。” “美国那边的行程，也需要延缓一下，或者可以放在农历年后。” 关秋荷略作沉吟，认同的点点头：“有道理，公司需要大量发展时间。” “就目前来说，游戏平台的研发进程等同于无，完全从零开始，效率有点低下。” 方年就笑：“所以啊，我们更需要时间发展，这次的动静足够了，收购拳头公司股份的事情，我们也得走低调路线。” “DNF代理权这件事，达到的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已经不必要再折腾了。” “就算要有，也是将来的事情，现在是缓，低调。” 关秋荷点点头：“我明白你得意思。” 相对于剩大游戏、鹅厂游戏部门来说，‘贪好玩’就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弱不禁风。 这次被逼反击，弄出来的声势早就超过了方年的预测，也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足够了。 狗急跳墙。 资本被逼急了，那可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方年可不是要‘贪好玩’现在就跟资本直接为敌。 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而且‘贪好玩’是要走共赢路线的，现在的形势也刚刚好。 外界会认为，‘贪好玩’这个婴儿不小心挥动了大刀，随后被资本洪流席卷，只好默默窝在角落舔舐伤口…… ====== 破碗求订阅月票！
第264章 融入的方式(万更求订阅)
2009年的冬至，对于一些人来说，连风儿都带着喧嚣。 因为这天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一些人的看法。 有人在心里感谢‘贪好玩’。 有人咬牙切齿。 也有人还在幸灾乐祸。 而网友们也跟着热闹了一番。 劲爆的消息一茬一茬，多有sti**，是吧？ ………… 结束跟关秋荷的通话后，方年合上了电脑。 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声音，方年愣了下，接着打开电脑，看了看时间。 稍加思索，起身去换了睡衣。 接着拿上车钥匙出门，不几分钟后，就到了汇创中心的楼下。 还好赶上了陆薇语下班。 看到站在车旁的方年，走过来的陆薇语有些奇怪的问：“怎么啦？” 方年笑了下：“看电视才知道，今天冬至，要去吃饺子吗？” 在长安待过的陆薇语，或许会有冬至吃饺子的习惯。 这也是方年本来不打算出门，又开车出来的原因。 陆薇语摇摇头：“不是很想吃饺子。” “要不然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方年没意见，只是笑呵呵的道：“我身体素质好，倒是无所谓，就怕你吃了拉肚子。” 陆薇语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满足口腹之欲。 “偶尔一次没事的。” 陆薇语不是很熟路，左拐右拐，最后才找到一家路边摊。 不算完全露天，搭了个棚子，四面都空空如也，也就能挡一挡天上可能落下来的细雨。 大一点都没法营业。 这样的地方，方年还是很怀念的。 大城市里，其实不好找。 因为有方年的提醒在前，陆薇语只点了很少的份量，讲说：“减肥。” 方年笑笑：“没事，我不笑话你，我们尝尝味道，然后去吃好吃的。” “旁边就是小吃街。” 陆薇语欣然点头。 尽管冬夜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寒冷，也没戴帽子，发梢都被吹乱。 但方年跟陆薇语都很开心。 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跟喜欢的人一起吃路边摊，一起走在路上，如此而已。 送陆薇语回家的路上，陆薇语忽然道：“周五是圣诞节，你们学校有活动吧？” “我又不参加。”方年不明所以。 陆薇语又问：“那你要过这个节吗？” “我是不过的。”方年道。 陆薇语就笑了起来：“巧了，我也不过。” 她还以为方年连冬至都特地出来一趟，不会错过这样的节日。 “……” ………… ………… 12月23号，周三，在‘贪好玩’被国内部分企业聚焦时，关秋荷与自己的秘书小赵低调乘坐飞机离开南韩。 经阿姆斯特丹中转，去往瑞典斯德哥摩尔。 全程的总计飞行时间不到7小时。 但如果选择联程机票的话，则至少需要28小时以上。 为了节约时间，关秋荷选择了分段式购买机票。 有小赵在，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关秋荷操心? 一路都很顺利。 当天国内时间傍晚，就抵达了斯德哥摩尔。 给方年发了消息报平安。 而在关秋荷离开南韩时? 周东升正高调的代表‘贪好玩’与乐线公司进行友好商谈。 同时新闻素材源源不断的发回国内。 12月24号上午，温叶与几名行政员工先行回国。 周东升继续在南韩跟乐线公司进行友好的商谈。 不过这时，想要与乐线公司商谈的对象多了起来。 ‘贪好玩’似乎开始感觉到了压力，有了退堂的心思。 接下来的事情? 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注定会发生的了： ‘贪好玩’被踢下牌桌。 牌桌上会多一些陌生的面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全世界的资本都在发了疯的在挖掘哪里有赚钱的机会。 于是? 这状况? 便不难理解了。 但? 在‘贪好玩’的幕后? 方年跟关秋荷都在松气…… ………… ………… 午后? 上完两节选修课? 方年越过公路? 走进了文科图书馆。 翻开了《剩余价值学说史》。 这是资本论的后续内容。 安静看书的方年某个瞬间抬起头，发现对面坐着温叶。 便放下书? 笑道：“温秘，这趟出差体验如何？” 温叶想了想? 才回答：“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怎么说呢? 不全是工作体验，还有一点额外的体验? 尤其是昨天公司又给了大家时间去购物。” 方年目光自然垂下：“说说看，我也还没出过国。” 对这点温叶不意外，一五一十的回答道：“先说购物体验，首尔还比不上申城，就是有一些当地特色，对我们来说，有新鲜感。 地方不算大……” 温叶简单说了说她在首尔的游玩体验，总结来说，算是一般。 首尔只有申城的十分之一大，相较而言更容易逛完。 而且中途有周末两天。 温叶有跟‘贪好玩’的同事们一起逛过首尔。 方年不置可否。 接着温叶说起了工作体验：“南韩的资本倾向更严重……” “有阶级存在……” “……” 闻言，方年稍加思索，道：“既然人都来了，看，09年马上就要过完了，我其实还比较关心你对考MPA的想法。” 温叶眨了眨眼睛，接着小意提醒道：“方总，MPA要在本科毕业以后有三年工作经验才可以报考。” 方年哦了声，漫不经心的道：“我还真没关注这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先缓缓，等到了时间再临时抱佛脚？” 没等温叶开口，方年随意的道：“你也不看看就你学习那样，你觉得佛脚给你抱吗？” 温叶连忙道：“我现在就学。” “懒得管你，抽空写个出差工作汇报去，明天下班之前发到我邮箱。”方年无所谓的道。 温叶：“……” 有点委屈，但又不敢说。 她可有点了解方年的脾气，也不是真生气，但自己要是再多说一句，那就会成为真的。 也不敢想自己命苦不命苦的事情。 本来就是工作流程上的事情，只不过是被特地要求了而已。 最后，温叶脑子里面没来由的冒出个念头： ‘怪就自己毕业太晚！’ 正想着事情，忽然有人出声打断了她。 “方年同学，看书呐。” 温叶循声望去，略微诧异的道：“程潜学长？” 方年也笑着打起了招呼：“程哥，你也来看书呐。” “咦，温叶？”程潜这才看到温叶，接着挑眉道，“你们认识？” 方年笑着回答：“报到第一天就认识了温叶学姐。” “原来是这样。” “……” “……” 寒暄了几句，程潜干脆坐了下来。 方年索性记下了自己看的书页，合上了书。 “程哥，正好碰见，想向你讨教一个小问题。” 程潜连忙摆手：“温学妹在这里，你可别这么说，互相讨论。” “……” 坐在对面的温叶看着方年跟程潜小声交流，脑子里面稀里糊涂的。 她很吃惊于方年怎么会去认识研究生的学长。 就她所知，方年在09级哲学一班非常低调，几乎没有任何锋芒。 也不参与什么活动。 好像是复旦的过客一样。 但现在，温叶看着方年跟程潜讨论着一些落在耳朵里，每个字都听得懂，但组合起来就很深奥的问题。 看着方年笑呵呵的讨教。 看着程潜很平等的对话。 听着讨论的问题从哲学的范畴延伸到一些研究的领域。 温叶这才发现，方年选择融入复旦的方式，跟很多很多本科学生不一样，他选择的是学术研究方向。 仔细想想，温叶忽然觉得或许这才是最正确的形式。 尤其是对于选择了哲学系的方年来说—— 他不需要创业，甚至可以不要学历…… 排除掉这些方向以后，本科生方年能选择的方式不多，学术研究方向毫无疑问成了最优选择。 甚至因为是哲学的学术研究，很可能会提供给方年决策的更大启发。 温叶是知道公司这次危机的解决方案是谁提出来的。 也知道花了多少时间。 几乎就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方年整理出资料，迅速分析情况，最后提出解决方案，解决问题。 而这些能力，或许就是从这么稀松平常的学术讨论中，获得的…… ………… 方年抿抿嘴，微蹙着眉头道：“也就是说，你们团队现在在框架问题上的认知研究，陷入了死循环？” 声音打断了温叶的遐思。 程潜点点头：“可以这么说，虽然归根结底是没有经费的原因，但也确实是陷入了死循环…… 理论研究需要实验支持，实验支持需要经费，没有经费只能搞理论研究……” 听着程潜绕口令似的话，方年笑着道：“其实这跟现在得环境也有关系。” “的确，不只是我们，大多数团队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程潜认同道。 气氛有片刻的沉默。 不多时，方年忽然说道：“你们团队就没考虑过跟公司合作，还是说你们不舍得共享成果。” 程潜苦笑道：“谁知道到底会不会有成果，框架问题研究了还多少年，人工智能的概念又提出了多少年； 现在都成了科幻级的词语，如果研究出来了结果还好，要是没有结果，完全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也不好交代的。” 顿了顿，程潜苦涩的道：“所以说像我们这样的学生，哪能找到公司合作？” 这时，方年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对面坐着的温叶…… ====== 破碗求订阅月票。 PS：争取明天也四更吧。
第265章 第三种退路
温叶人半缩在羽绒服中，忽然感受到方年看过来的目光。 有一个瞬间的茫然。 接着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念头猛地一顿。 听方年语气从容的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温叶迅速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温叶伸手拨开散落下来的几缕头发，不动声色的道。 “程学长，方年同学，你们讨论的是什么研究，可以跟我说说吗？” 说完，温叶余光不经意的看向方年，观察着方年的神色。 见方年低垂眼帘，不再看向自己，心里边悄悄松了口气。 迎着温叶好奇的目光，程潜推了下眼镜，面露笑容：“哲学分类里认知哲学的一个大的问题，我的导师带着我跟一些同学成立了项目团队……” 温叶带着点感兴趣的神色，用讨教的口吻追问：“那，具体是什么大问题？” 程潜笑了下：“温学妹也对哲学问题感兴趣了？” 顿了顿，回答道：“这个问题仔细解释很复杂，是一整套系统性的理论。” 温叶就抿嘴一笑：“简单解释解释呗，我看你们聊得很投入，有点好奇。” 程潜也跟着笑了，看了眼温叶，自嘲的道：“今天你们怎么回事，都对这些不合时宜的研究感兴趣起来。” 接着补充一句：“方年同学还好，他一早就对认知哲学比较感兴趣，对前沿问题也感兴趣； 我记得温学妹你是读行政管理的，不管是认知论，还是哲学，还是框架问题，都是毫不相关才对。” 温叶没急着开口。 果然，程潜自顾接着说了下去。 “这样，我随便举个例子说明一下，我得先声明，这并不是个听起来简单的例子，而且有点绕。” 温叶连忙点头：“没关系。” 程潜目光扫了眼室内，接着说道：“比方说，那边有个苹果，它是红色的。”① “如果我们把这当成命题，人类的思路是再找一个苹果，看它是不是红色，以此类推，如果没出现反例，我们会越发确信这个命题正确。” “假如说我们验证了100个苹果，里面99个都是红色的，我们会进行默认的推理，即： 有人告诉你某个东西是苹果，你会立刻联想到它是红色的，这是人的认知过程：归纳——验证——应用。 或者说是判断——验证——应用。” 顿了顿? 程潜接着说下去：“但机器的验证思路不这样。 它要先找出这个命题的所有等价形式? 然后才开始验证，需要用到大量的识别案例，最终以等价形式来判断，若是识别的案例越多，会很容易产生： ‘某个不是红色的东西不是苹果’，进而支持‘不是红色的东西都不是苹果’? 而这等价于‘苹果都是红色的。’ 而且这在机器逻辑上没问题。 回到我们刚才的人类思维? 如果有人告诉我们? 某个东西是苹果? 我们会联想到它是红色； 但? 我们人类不会认为所有不是红色的东西都不是苹果……” 最后? 程潜归纳道：“我们现在的研究方向是通过实验，让机器的验证思路拟人化。” “也算是一种人工智能的研究方向? 我们的团队和导师都认为? 这个理论是有价值的? 但不代表这个理论是对的，是可以有成果的。” 尽管程潜举的例子听起来有点绕，不那么简单，不过温叶理解能力没出问题，稍加思索便明白过来，带点激动的道。 “那，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们现在的项目研究方向，是智能手机，或者智能电脑的未来？” 程潜笑着摇头：“未来这两个字太大了，可不敢这么说。” “只能说是探索让机器认知更加智能化的可能性。” 温叶似懂非懂的点头：“我刚刚听你们说死循环，这又是什么原因？” 程潜回答道：“项目经费问题，虽然这是认知论上的问题，但最终要通过机器实现，需要大量的实验验证。” “其实这里面有个误解，多数人认为像哲学这种专业的研究，都是纯粹理论性的，不需要实际进行实验的……” 说着，程潜面露苦涩。 这真是个天大的误解。 项目研究方向，尤其是前沿问题的研究方向，要把理论变现，怎么可能不做实验。 既然是实验，怎么可能完全停留在纸面上？ 逼急了，像程潜他们这种哲学系的研究型学者，甚至还得去学数学、编程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亲自动手将自己的想法具现化。 一直在旁听的方年也有点感慨，他现在学习的深度，也就是半个入门。 “所以我才建议程哥去试试，拉一下赞助商什么的。” 程潜摊开手，叹息道：“其实不是没试过。” “有资本的人，期望看到确切的结果，但这不是建房子，说搞就能搞起来，理论型研究很难说一定会正确。” 方年也跟着叹气道：“确实，理论型研究不一定出成果，这点就很难说服赞助商。” “……” 一时间，气氛有些唏嘘感慨。 这个时候温叶有点明白了过来，但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却见方年忽然看向她，一副刚好想起来的模样：“温叶学姐，我记得你现在好像是在大公司实习吧？” 一听这话，温叶立马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道：“对啊，我们公司有部门对研究型项目好像是比较感兴趣的。” 方年嚯了一嗓子：“那你有没有机会帮一下程哥。” 程潜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道：“别别别，心意我领了，我就是随便发发牢骚而已。” “温学妹可别真为了这个不可能成的事情，再给弄丢工作。” 接着无奈的道：“方年同学纯粹是在出馊主意。” “我知道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很想被研究出来，但连我，包括的我的导师，都没有绝对的信心……” 方年笑了下：“这也不算馊主意吧，试试，可能就会多一个选择。” 温叶也跟着说道：“程学长，其实我们公司是很鼓励员工推介项目的，递个方案罢了，也不影响什么。” 程潜挑了下眉，有些不确定的道：“真的？” 温叶肯定道：“这还有假。” “……” 程潜沉默了下去：“……” ………… 不再开口的方年看了眼程潜，有些许唏嘘。 若是程潜是项目主导人，且用这样的心态去拉赞助商，这辈子都不会成功。 因为屁信心都不给对方，谁会钱多得没地方扔？ 当然，据方年了解的情况，主导项目的是程潜的导师，一个有名望的教授。 在方年看来，这个教授既然敢组织这种项目，应该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比如像程潜所说的那样，只是没有绝对信心罢了。 尽管在温叶看来，选择学术研究方向是方年自己融入复旦的形式。 如果方年知道的话，也不会否认这一点。 但方年的目的也不仅仅是这样。 在过去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里，方年跟程潜交流颇多。 程潜这个人怎么说呢，乐于帮助学弟学妹解决知识困惑。 是个典型的学术型学生，没太多旁枝末节的心思。 所以，方年很顺利的了解到了许多事情，包括哲学系研究生、博士生们不仅仅有纯粹的理论研究。 也有探索前沿问题解决方案的研究。 而对于最感兴趣的这部分——程潜所在团队项目研究方向，方年几乎是刨根究底的在讨教。 所以其实在月中，方年就已经打算要自己出资以投资的形式来当这个‘赞助商’。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个中间发生了其它事情，分散了方年的精力。 今天凑巧碰到了程潜，刚好温叶也在，方年便想着顺便把这件事情解决。 因为—— 这是方年给自己找的第三种退路。 是的，第三种。 在方年看来，这会是一个种类的退路形式，而不是单一次性的。 他远不算有钱人，但现在手上有点小钱。 投资一些自己明知道未来必然会大热的大学研究项目，有很大可能实现未来的万事无忧。 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方年这也是在为前沿科技发展做贡献。 若是不计算利益，只用生意概念来算的话，左右都稳赚不赔。 天底下还能有比这更好的退路？ 所以方年才会用眼神示意温叶。 好在温秘的领会能力还不错，不仅仅引导程潜从通俗层面解释了研究项目，也在他的提示下，将投资的意向借口编好了。 方年都得说一句： 内行！ 天生的秘书料子。 ………… 好片刻后，程潜才忽然回神，看了看时间，赶紧起身，满脸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别的事情，我是来找一本参考资料得，得先走了。” “谢谢温学妹，我会找导师要一份项目方案，到时候还得麻烦你递一下。” 温叶面带微笑，道：“只是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只是如果没推介成功，你也别太失望。” 闻言，程潜连忙说道：“那怎么会，先这么说，我得先走了，实在不好意思。” 闻言，方年也起身歉意道：“不好意思，不知道程学长有事，耽搁你时间了。” 程潜连忙挥手：“没有没有。” “……” 温叶也起身挥了挥手：“程学长再见。” 目送程潜飞快去书架找书，然后夹着书飞快离去。 方年合上书，看了眼温叶，笑着道：“不知道温叶学姐可不可以请我喝杯茶？” 温叶心中在撇嘴，表面上还要一脸笑容道：“好呀。” ①：援引某网络空间公开资料，系某复旦教授的某次公开讲课内容的一个范例。 ====== 破碗求订阅月票。 PS：从昨天到现在能看到还是有不少读者朋友在看书订阅、投票，所以，月底这几天，我争取保三更争四更。 关于破碗奢望的订阅与票，只能交给大家。
第266章 成熟的温秘
走出文科图书馆楼后。 冷风呼啸而过，温叶裹紧衣服，接着搓搓手，赶紧将手揣进兜里。 “方年同学，你想去哪里喝茶。” 方年也拉上衣服拉链，嘴上道：“五角场附近都行。” 温叶哦了声。 没几步路就出了校园，沿着街道向前直行便能到五角场，约莫两里地的样子。 身为秘书，温叶很注重细节，跟方年走在一起时，总会落后半步。 走在路上，温叶小声问道：“方总，您是要自己赞助程潜团队的研究项目吗？” 闻言，方年偏头看向温叶，面露满意：“温秘成长了。” 接着随意的道：“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 温叶稍加思索，才开口说：“我不知道是不是领会到您的意思，我先说说我想的？” “嗯。”方年随意的点头。 温叶便说了下去：“您应该不是想赞助这个项目，而是投资这个项目，还不想自己出面，也不会以‘贪好玩’的名义。” “说下去。”方年面露有趣。 温叶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只好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 “您希望我对项目进行全面了解，再确定投资方案。” “……” 温叶对这件事情的了解很少。 尽管温叶用自己的方式，让程潜通俗的介绍了项目研究方向，也感觉到了里面可能有的商业价值。 但其实，作为一个并不懂哲学，也不懂认知论，更不懂框架问题的外行人，温叶并不知道最后会有什么样可能的成果。 而在另一方面，温叶甚至不知道方年是怎么认识程潜的，更不知道方年认识程潜多久了。 所以，她也不知道对程潜团队的项目兴趣到底多浓郁。 她只能通过刚才已知的事情分析，方年对程潜团队的研究项目是感兴趣的。 并且是有意用自己的名义来投资的。 而这个意向是因为项目，还是因为程潜这个人，还是因为复旦，力度有多大，温叶都不清楚。 至少从之前的对话中，方年是特地留了口子，语气里面没有透露出更多的倾向性。 所以? 温叶只能根据自己了解的信息，做基础判断。 用一句话来形容温叶的心情? 就是：挺秃然的。 “……” 听完温叶说的? 方年笑了笑? 不置可否。 温叶也没再多说。 很快就看到了前面的林立的商场? 方年做了个手势：“你请客? 去哪你说了算。” “哦。” 温叶便赶忙在头前带路。 基于对方年的了解，温叶挑选了一家在商场里面的茶饮店。 方年选了杯水果饮品。 落座后? 方年目光扫向商场内? 没有开口的意思。 温叶正好趁这个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她知道自己之前的回答，并不完全符合方年的心意。 服务员送上饮品后，方年喝了两口，缓缓开口。 “上个月底? 因为一次讨论课程，我们小组的成员请来了程潜，那天? 我知道了程潜参与的研究项目方向。” 温叶脑子飞快转动，终于知道自己从哪开始没符合方年的心意。 更知道，方年今天的行为并不是偶然为之? 而是顺势而为。 “我明白了，您是一定会投资这个项目的。” 方年点点头，解释道：“我对程潜团队可能研究出来的成果很感兴趣，不想这个研究项目因为经费的问题半途而废。” “这关系到我在认知哲学上的一些想法，也关系到我对未来学习方向的选择。” 至于更多的? 方年没说。 温叶恍然道：“我懂了。” 方年不咸不淡的道：“所以我的意思是? 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以我代理人的身份，成功投资到这个研究项目，我计划是投资两百万人民币； 你需要在了解项目背景等信息后，作出判断，最高投资额不可超过三百万。” 接着，方年强调道：“是投资，不是无偿赞助。” 温叶点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尽快研究好相关的方案，了解相关的法律条例。” 闻言，方年又说了一句：“我并不介意关总知道这件事，但我介意‘贪好玩’知道这件事情； 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式，你都需要达成投资，投资的基础建立在不参与研究内容上，但可随时了解进度等事项……” 温叶慎重的点头：“我会斟酌着请第三方机构来提供支持。” “……” 方年说完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安排后，话锋一转：“你在复旦的四年过得很丰富，平时有没有听说过研究生、博士生们类似程潜他们这种前沿方向的研究项目？” 温叶摇摇头：“虽然有认识一些研究生、博士生，但因为我自己学的专业关系，很少会去了解这方面的内容。” 接着又补充说道：“以后我会注意这方面的内容。” “……” 虽然不知道方年想做什么，但温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从成为方年的秘书后开始，她见识到的世界便全然不同。 深切的明白到，自己首要的任务是按照方年的意思工作。 尤其是经历了南韩之行，见到了国外资本之后，忽然就更开窍了。 见状，方年满意的点点头，面露微笑：“我比较介意程潜或者其他人因为知道背后是我，而影响到我平静的学习生活。” 接着说道：“所以，现在你懂我意思了？” 温叶平静点头：“懂了。” 想了想，又说：“方总，我有个不太成熟的建议，我帮您注册个公司，以公司的名义来进行，您觉得怎么样？” 方年看了眼温叶：“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建议？” 温叶解释道：“这样便于权益清晰，也会比代理人更方便操作。” 方年稍加思索，点头道：“也行。” “好的，那我明天就去帮您注册公司，应该是需要您的身份证件信息的。”温叶就道。 她很有自知之明。 自己提出来，就自己去完成。 尽管这样看起来比起方年提出的代理人模式，从前期来说，事务会多很多。 但温叶认为这是非常必要的。 因为，从方年的话锋中，温叶分明听出了方年不单单只是想投资程潜团队项目，还有可能会投资其它的同类型研究项目。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不如从一开始就搞定这些…… 见状，方年满意的点点头，赞许道：“温秘，看来这次放你去南韩是对的，你成熟了不少。 用通俗的哲学概念来说，就是主观能动性强了。” 闻言，温叶连忙谦虚道：“都是方总给机会，我才能有这点微不足道的成长。” “嗯，还知道这点就好。”方年喝了口茶，认同的点点头。 温叶：“……” 抱歉，打扰了！ 是我飘了！ 接着方年又说：“既然要注册公司的话，想想办法，争取在2009年把公司注册妥当。” 温叶应了下来：“好的。” 虽然今天已经是12月24号，距离2010年只有几个工作日了，但公司的最短注册流程是3个工作日，来是来得及的。 也别小看就这么几天，差了年份，青涩感一下就没了，听起来怎么都比2010年显得老成持重。 之后闲聊了几句。 喝完杯中的饮料，温叶便起身离去。 现在还没到下班点，温叶觉得自己还能再努做多一点准备，争取在3个工作日内完成公司注册。 至于结账这点小事情，方年不至于真要温叶一个工薪族来抢着付。 ………… ………… 傍晚五点多，方年离开商场，走去了几百米外的汇创中心。 到楼下时，刚好赶上了下班。 不多时，方年就看到了陆薇语，这次竟是一眼认出。 陆薇语脱离人群走过来，带着笑意问道：“今天这么勤快，都没开车来？” “刚跟人在旁边谈完事，比起再回一趟小区，直接走过来更方便。”方年一脸的理所当然。 陆薇语看着方年，也不稀得说他懒，转而问道：“你不会是特地来想跟我过平安夜的吧？” 方年微笑道：“不啊，就顺路而已。” 陆薇语哦了声：“行吧。” “……” 一起去吃了晚饭。 陆薇语最近晚上都不再加班。 方年倒是知道一点陆薇语的想法。 如果陆薇语晚上加班的话，方年会开车接送，这样方便是方便，但有点麻烦。 另一方面，可能也跟目前加班的意义已经远不如之前那么大有关。 不是说两人谈恋爱了，而是陆薇语的初期目标已经达成，想要在工作上更进一步，显然不是靠加班可以完成的。 ………… 饭后，方年跟陆薇语平排走往南楼小区。 方年忽然问道：“陆女士，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打算什么时候来租我的房子吗？” 接着方年补充道：“次卧都落满一层灰了！” 陆薇语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道：“方先生，我准备在2010年1月1日再租你的房子，这样的话，房租刚好可以整月整月计算。” 闻言，方年想了想，道：“那这意思是说，陆女士元旦不想跟我一起去莫干山看看冬景，也不打算再去汤阳小学了？” 陆薇语眉眼微翘：“我可以晚一两天再搬进去。” 接着嬉笑道：“而且，我刚才说的是，从1月1号开始租你的房子，没说一定要在一号搬进去。” 方年斜乜向陆薇语，平静道：“我还以为你忘了。” “没忘，本来是想等下周再跟你说这个事情得，因为你比我忙一点。”陆薇语回答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回了南楼小区。 从地面下停车场前，方年忽然站定，故意一本正经道：“要不上我家坐坐？” 接着方年又正经的补充道：“毕竟是平安夜。” 陆薇语目光上下微动，打量着方年，小声哼了下：“不去，你没安好心。” 方年笑眯眯的看向陆薇语：“啊呀，原来你知道。” “……” ====== 破碗求订阅月票。
第267章 关秋荷的天赋点
辉腾疾驰在路上。 路灯一盏盏闪烁着后退，开车的方年偶尔偏头看看副驾驶上的陆薇语。 多数时候会对上陆薇语刚好也看过来的目光。 一路上都没有言语。 ………… 12月25号，西方圣诞节。 方年比往常起得早一些，锻炼、洗漱，然后点开手机。 不例外的是有一些祝福消息。 其中有邹萱、柳漾等熟人的。 方年一一回复，他虽然不喜欢过这样的节日，但很尊重别人过节的心思。 接着开车出门，去接陆薇语上班。 知道方年要过来，陆薇语延后出门时间，不过又提前买好早餐等在了路边。 上车后，陆薇语搓了搓手，哈了口气：“温度明明比前几天高一点，怎么还是这么冷。” 然后看向方年，眨巴眼睛问：“怎么了？” 这一下给方年看乐了：“你看看你，假装都不会。” 陆薇语咬咬嘴，无所谓的道：“配合你的嘛。 毕竟你大清早辛苦开车过来，就也只是为了我能跟别的姑娘一样，在过节的时候，有男朋友在。” 陆薇语当然能知道方年的心思。 昨天晚上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 方年也知道陆薇语完全不在意这些，但他乐意，也介意陆薇语被可能的碎嘴，反正又没事。 边开车，边被陆薇语投喂早餐。 再说说话，很快就到了汇创中心楼下。 临下车前，陆薇语笑嘻嘻的道：“这次先记着，按月付车费，好吧？” “行。”方年眉眼翘起愉悦的幅度。 他也没想到陆薇语还记得这句玩笑话。 陆薇语推开车门下车时，方年也推开车门下了车。 没有挥手告别，陆薇语飞快的跑进了写字楼，方年转头就上了车，一脚油门就开到了复旦东南门旁。 不多时，温叶跑了过来，方年将车交给了她。 走进学校时，方年嘴上还咕哝了一句：“果然温秘在还是省事不少。” 温叶今天就要开始跑公司注册要用车，现在可不就是正正好。 还省了方年先到处找公共车位，然后再去找车的劲儿。 ………… 走进西辅楼210教时，方年迎面撞见苏栀。 苏栀笑嘻嘻的道：“Merry Christmas。” “圣诞快乐。”方年微笑道。 本来打算出门的苏栀折返了教室，边走边说：“晚上的文艺汇演你真不去吗？” “啊这，不去的。”方年笑着道。 然后高洁、苏栀她们把准备的圣诞礼物送给了方年。 一个大红色苹果。 商家专为圣诞节推出来的一种礼品苹果，上面还盖了个‘Merry Christmas’印。 “谢谢方年同学在小组讨论上对我们的照顾。” 方年有些挠头：“谢谢，可是我没准备圣诞礼物。” 他都没给陆薇语准备礼物? 自然也没想起给同学们准备礼物。 苏栀嬉笑道：“没事啊? 你要过意不去的话，去给我们买零食。” 罗乔连连点头：“我觉得可以。” “……” 方年并没有拒绝这点小事。 且很快去了买了一大袋零食，都是女孩子又爱又恨的膨化食品。 ………… 因为圣诞节的缘故? 方年没去蹭课? 上完自己的选课后，就回了南楼小区。 到家坐下后? 差不多是五点。 打开电脑后，看到MSN上有关秋荷的留言。 “进展顺利。” 见关秋荷在线，方年便拨了语音电话。 接通后，方年不慌不忙的问道：“怎么说。” “早在前天? 就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按照我们商量的，跟对方进行了初步的磋商，Mojang工作室并不抗拒资本，也不抗拒游戏被代理……” 关秋荷娓娓道来。 “就在刚才，瑞典时间的上午9点40? 我代表‘贪好玩’与Mojang工作室签署完了合同。 因为瑞典的圣诞节是昨天，所以拖到了今天签约，我原以为会拖到元旦以后。” 瑞典也过圣诞节，但比其它国家提前一天。 方年看看时差，现在瑞典实行的是冬令时，刚好比北京时间慢7小时，所以那边才10点钟。 嘴上不慌不忙的问道：“具体的合作内容是什么？” 关秋荷卖了个关子：“你猜。” 方年从关秋荷的声音中听出了愉悦的味道，就笑了起来：“不会是把他们工作室都给收购了吧？” 关秋荷呵呵笑道：“你在想什么好事情。” “你说的游戏，在一些区域已经有了人气，游戏负责人马库斯他们可没想要出让自己全部权益的想法，尤其是我们远道过去。” 接着说了下去：“两份合同。 第一份：用500万美元换了5%的股份，不参与游戏开发、制作，仅有投票权，这是我权衡之后争取来的，其实是有溢价亏损的。 第二份，全世界范围内唯一第三方授权运营平台，中国区独立代理等，都拿了下来。 综合考虑之后，我跟他们最终协商签署的是纯粹买断合同，综合买断价格是760万美元。” 顿了顿，关秋荷叹息道：“也就是说，这次我在瑞典，基本上搬空了公司账面上所有的现金，买断合同太贵了，我差点就改成了分成合同。” 听着听着，方年便沉默了下去。 他清楚的记得，仅在4年多后，微软将花25亿美元收购Mojang。 也就是说，第一份合同，在五年后将增值25倍，从500万美元变成1.25亿美元。 第二份合同，‘贪好玩’将获得多大的收益，是目前无法计算的数字。 方年也计算不出来。 这么说吧，微软之所以在14年还花25亿美元收购Mojang，看重的就是‘我的世界’能带来的巨大商业利益。 那边厢，关秋荷还在说：“我跟你说，这次商务合作，是我经历过最难的一次。 别看Mojang工作室不大，就那么几个人，马库斯他们也是游戏开发人员，可精明得很； 这次的合作，吃亏大了！” 顿了顿，关秋荷又说：“早知道不应该这么着急的，应该请第三方参与谈判，我感觉最少会节省300万美元以上！ 要是方总你出马，我觉得你可能只花500万美元就都能谈下来，唉……” 方年终于缓缓开口：“关总，我觉得你以后可以考虑多出门谈商务合作，这方面你天赋太高了。 出门一趟，捡了一座金矿回来。” 关秋荷一愣，迟疑的道：“你这语气，不像是在说反话啊。” 方年没好气的道：“我是真的羡慕你这天赋，你信我的眼光，不说南韩的那次无心栽柳，单说瑞典的这次交易，绝对将获得十倍乃至百倍的回报。” 关秋荷：“……” 方年接着又说：“你收拾收拾先回国吧，等你回来后再谈。” “好。”关秋荷应了下来。 结束通话后，方年久久无语。 “荷姐的天赋应该都点在了商务洽谈上了。” 他没来由的想起了最初让两人关系发生变化的‘五万元’。 细思极恐…… ………… ………… 昨天傍晚结束了跟关秋荷的通话后不久，方年便拿到了温叶送过来的车钥匙，去汇创中心接陆薇语下班，所以今天是直接出门。 方年先去的复旦，接上了刘惜。 刘惜主动坐在后排，她好奇的问了句：“你昨天是去过圣诞节了吗？” 方年摇头：“不是，有别的事。” “哦。” 方年昨天下午没去她们班蹭课，从开始蹭课后到现在，也是头一回。 方年想了想问道：“你去听过上财的宏观经济课吗，感觉怎么样？” 刘惜稍作整理，回答道：“听过一两节，没有太大不同。” 顿了顿，刘惜犹豫着说道：“如果你想要了解宏观经济的话，可以试试去上经济学专业的课程。” 其实对方年来说，大一的宏观经济课程有点粗浅了。 只不过也算是一种触类旁通，就没多纠结。 于是，方年问：“按照你现在的理解，有没有推荐的书。” 刘惜回答道：“可以直接试试看宏观经济学。” 方年应了下来。 很快过杨浦大桥，接上了陆薇语。 陆薇语也选择坐在了后排，上车后跟刘惜交谈起来。 泉水叮咚与独特清弱声交错。 令人心旷神怡。 从浦东这边再走陆家嘴区域过了江，去到了浦西。 约在了静安公园。 这次李安南跟着林语淙过来，不再那么歪歪绕搞了两个多小时，一小时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方年停好车，跟陆薇语还有刘惜一起走出去后，李安南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很快两拨人会合。 距离上次小聚，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次见面的情形又不一样了。 单说穿着打扮这一点，李安南老老实实的捂得很严实，不再讲风度。 长款羽绒服罩住了整个人。 似乎比所有人都冷。 明明温度跟上次相差无几。 林语淙则换成了较为洋气的装束，短款的白色羽绒服配上修身牛仔裤，透着青春靓丽。 连干脆利落的短发都被修剪得更有型，还上了个颜色。 比在八中时更有大姐头的气势。 年龄数她最小，气场数她拿捏的最强势。 碰头后，方年给李安南介绍了陆薇语：“安南，陆薇语，我对象。” 李安南彬彬有礼的打了个招呼：“陆姐好，我是李安南，老方高中的死党。” 陆薇语面露笑容，道：“你好，我是陆薇语，方年嘴里的对象。” 即便是今天，陆薇语依旧没听到方年说过喜欢两个字。 是的。 就离谱！ 打过招呼后，林语淙亲热的走到了陆薇语跟前：“薇语姐姐，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语淙妹妹，好久不见，你也更漂亮了。”陆薇语也笑着道。 接着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话。 方年看了两眼，陆薇语今天没有特地打扮，跟平常一样，穿的是件白色羽绒服。 比起林语淙的青春靓丽，和精心打扮，好像就输了一招。 不过两人的气质迥异，站在那里却不分高下。 林语淙还是要稚嫩一些，而且明显有点故意的心思。 李安南看得吃了一惊，忍不住用棠梨方言道：“老方，她，她们认识？” 方年奇怪的看了眼李安南，随口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们还吃过饭呢。” “另外，请说普通话。” 这时，林语淙忽然停下了叽叽喳喳，用棠梨方言道：“要不中午吃火锅吧。” “听说城市里得火锅跟在家里吃的不同。” ====== 破碗求订阅月票！第四更明天起来再看。
第268章 忽然‘争奇斗艳’（万更求订阅月票）
“……” “……” 气氛安静了可能一两秒钟。 方年目光望向林语淙她们。 刘惜嘴唇微动。 林语淙眼神轻飘。 陆薇语脸上依旧挂着浅笑。 这时，李安南忽然接过话头：“行啊行啊，这么大冷的天，吃火锅肯定舒服的！” 他，用的是棠梨方言。 原本就有点不对味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有点僵硬起来。 方年一肚子‘卧槽’想怼李安南脸上。 林语淙吐了吐舌头，满脸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说家乡话的，习惯了。” “薇语姐姐，我们刚才不是讨论中午吃什么吗，我就寻思要不要吃火锅，听说城里的火锅跟我们在家里自己搞的不一样。” 尽管有这么多人，还是显得形单影只的刘惜索性闭上了嘴，不吱声。 李安南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有点尴尬的搔着脸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薇语笑了笑：“没关系呀，你们的第一母语本来就是家乡话的。” “吃什么我都没意见的，不过语淙妹妹方便说说你们家里是怎么搞的火锅吗？” 林语淙啊了声：“就是……” 棠梨甚少有吃火锅的习惯。 一般只在过年前后会偶尔有，有条件的会用家用电火锅，没条件的就直接是拿个大锅搞起来。 做法跟火锅店不一样，是用带骨牛羊肉熬汤，大锅炖。 之后的用餐流程也就差不多，但配菜全是蔬菜，不再有牛羊肉等。 那边厢边叽叽喳喳边往前走着。 李安南跟方年坠在后面。 犹豫半天，李安南最后伸手搭上方年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老方，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别多想。”方年也小声道，“没你的事情。” 李安南迟疑道：“我……” 方年压低声音道：“你只要今天不开口说家乡话就行了。” “我也有点拿不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插手，也不知道大姐头这是要闹哪出，更不知道陆薇语是什么想法。” 林语淙的喜欢是很清晰明了的。 这一点方年能看出来。 他也是很清晰明了的拒绝了的。 但林语淙的性格就是这样，大胆、直接，且霸气。 一如她的喜欢，干脆利落。 对于林语淙的喜欢，方年曾经有过困扰，但现在早就没有了。 怎么说呢，方年一直把林语淙当作是朋友，边界一直界定得很清晰。 上次十一时遇见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明明最先就是征求的林语淙意见。 方年之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插手，原因不复杂，他不想大家高高兴兴的出来，搞得很败兴。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的介入，很大可能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另外一个层面，方年觉得自己应该相信陆薇语，也应该相信陆薇语相信自己…… 听着方年不确定的话，李安南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接着又赶紧说道：“我最后还想用方言问问，你是怎么忽然有的对象，而且看样子林语淙跟刘惜都认识。” 方年小声解释道：“高考之后因为一些事情我来了申城? 碰巧认识的。 后来十一当天? 大姐头来复旦，刚好碰上，一起吃了个饭。” “一见钟情？”李安南眉毛都跳了起来，惊讶道。 方年嗯了声：“算是吧。” 李安南迫不及待的问道：“当时就在一起了？” 方年回答道：“没有，就最近的事情。” “叼。” 李安南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接着长叹一口气，咂吧嘴道：“说真的? 老方? 你这也太令人羡慕了? 大姐头就不说了? 在八中就是很出色的人? 从来只有她调戏男生的份…… 现在你找个女朋友? 也是这么漂亮，连说话声音都跟唱歌一样…… 我呢? 不管喜欢哪个? 都差一大截? 尤其是那个陈琪，想想就想哭。” 说着说着，李安南脸色就垮了。 方年笑笑没吱声。 然后本来走着的李安南忽然顿住了脚步，小声惊呼：“老方！老方！”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方年顺着李安南的视线看了过去。 红、浪漫三个字映入眼帘。 “……” 方年脸色严肃起来，道：“你是还想去吗？” “想……不想！”李安南反应了过来。 方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你什么时候能学会稳重一点啊。” 李安南又搔了搔头：“我争取。” “……” 时间还早，一行人沿着静安公园旁的街道漫无目的走着。 很快到了南京西路商圈。 圣诞节刚过，马上又是元旦。 街道上的节日气氛很浓烈。 有些商家还没来得及拆除圣诞树。 另有一些商家则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元旦促销活动了。 算得上是申城最繁华的商圈里，大冷的冬天，人潮还是那么多。 林语淙一马当先，走进了商场。 一瞅这架势，方年赶紧看了看时间，这才松了口气。 已经十一点出头了，不过就是半个来小时，完全不成问题。 李安南倒是无所谓的很。 然而接下来，方年有点……头大。 ………… 商场一楼专柜比较多，陆薇语轻声细语的喊道：“方先生，我记得你很懂选购商品，帮我参谋参谋？” 方年：“……” 他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头大，不过表面上还是笑着应下来。 语气温和的道：“陆女士，你看上什么了？” 陆薇语眼珠子一转，道：“你猜。” 方年：“……” 顺着陆薇语的视线看去，试探着说道：“口红？” 话音刚落，林语淙立马凑热闹：“呀，方年，原来你是懂这些的呀，难怪你以前会给别人送口红什么的。” 方年不动声色的回答道：“被迫了解。” 心里：“我就知道！” 陆薇语斜乜了眼方年：“不如方先生给语淙妹妹挑选一支合适的口红吧？” “不用不用，我不喜欢搽口红，以前有人跟我说，我的肤色适合搽点浅色系的，现在刚好是冬天，就不用了。”林语淙笑呵呵的解释道。 方年叹了口气，正要开口，陆薇语忽然道：“那就不看了吧。” “……” 林语淙也立马适可而止。 至于刘惜，在这种场合，她是不吱声的。 后知后觉的李安南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着过渡到了彩妆区域的其它部分。 林语淙语气稍微急切的道：“申城的冬天湿冷湿冷的，想买点搽脸护手的，方年，你能帮我推荐一下吗？” 话一说完，林语淙就知道自己太着痕迹。 接着又补充说道：“或者薇语姐姐推荐一下。” 陆薇语露了个笑脸，漫不经心的道：“我平时不用这些的。” “那真是太令人羡慕了……”说着，林语淙就叹了口气，“像我就不一样了。” 方年插了句嘴：“你们逛你们的，我刚好有点事跟安南说。” 他觉得自己不在，可能会更和谐。 所以果断选择走为上策。 至于为什么…… 方年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狗几把不是。 虽然方年从来就没有水晶宫的想法，但就现在这状态，都要搞私底下暗流汹涌，就很心累。 方年根本不明白林语淙跟陆薇语这是要干嘛！ 被方年拿出当挡箭牌的李安南期待的问道：“老方，你要跟我说什么？” 方年：“……” 得，这里还有个纯棒槌。 ………… 好在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是12点。 总算没在去哪吃产生纠结。 略作商量后，一行人很快走进了一家火锅店落座。 点餐很顺利。 上菜也不慢。 就在方年总算松了口气时，林语淙再次挑起了话题：“方年，这个应该怎么吃啊，你教教我们呗。” 方年看了眼林语淙，淡淡的道：“我也没吃过。” 林语淙哦了声：“薇语姐姐知道吗？” 陆薇语满脸和善的道：“其实都有说明的，比如这个牛肉卷，五秒钟就可以了。” “……” 林语淙一边点头一边尝试，嘴上还不忘感谢：“谢谢谢谢。” “……” 对第一次在城里吃火锅的人来说，确实会有些方面不懂。 不过方年知道，这其中会有李安南，会有刘惜。 但绝对不会有林语淙。 她懂的东西不要太多。 今天这操作也不要太多。 小小年纪，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小心思。 好好的干脆利落没有，会玩儿勾心斗角了？ 方年索性埋头吃自己的，心里寻思饭后找个机会跟林语淙问问清楚。 比如：“到底是要闹哪一出？” “如果不乐意陆薇语参与他们的老乡小聚，可以直说，他注意不硬融。” “是不好好做朋友了还是怎么的……” “……” 偏偏一整天，林语淙根本没给方年这个机会。 一晃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李安南笑着挥挥手：“老方，陆姐，刘惜，下次再见。” 基本标准的普通话。 林语淙也跟着道别：“下次有空再聚。” “薇语姐姐再见。” 好好得说着话，林语淙忽然看向方年，语气认真的用方言说道：“下次一定好好玩。” 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年：“……” 一旁的刘惜想了想，小声开口解释道：“薇语姐姐，她说得是下次一定好好玩。” 陆薇语笑眯眯的道：“哦，谢谢。” 方年：“……” 今天一天，他硬是被两个女人当成了‘争奇斗艳’的战场。 偏偏两个人都还算比较克制，至少表面上还算过得去。 也懂得适可而止，根本不给方年生气的机会，就很难受。 尤其是林语淙这边，临走前的这句话，里面好像带了点歉意…… 很快到了停车场，上车后，陆薇语忽然道：“方先生，我们直接先去复旦，送小惜回去。” ====== 破碗求订阅月票，第四更，不好意思晚了点~
第269章 谢谢你原谅我五次
刚才还是多云的天气，忽然就飘起了小雨。 天色也暗了下去。 从静安公园直接去复旦只有十多公里车程，也不用过江。 这一路，刘惜跟陆薇语还是坐在后排。 陆薇语跟刘惜小声交谈。 好像是叽叽喳喳的样子，落入开车的方年耳朵里，带着沁人心脾的舒缓。 方年能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陆薇语脸上带着的微笑，也能看到如往常那样微缩的刘惜。 看起来一派祥和，不过方年却在心里几次叹气。 没遇上堵车，二十多分钟后到了复旦南侧校区路口。 刘惜清弱的道：“我就在这边下车吧，正好也没下雨了。” 方年嗯了声：“好。” 这里没法直接掉头，人过马路比车过马路快太多了。 “……” 刘惜下车后，方年却没有马上启车，而是回头看向面色冷静了下去的陆薇语。 “要不坐前面来？” 顿了顿，方年又补充道：“我是这样想，有问题我们回家说。” 陆薇语无所谓的点了下头。 不过没有下车换位置。 尽管只有3公里车程，但绕路加红灯，到南楼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时，已经是又十分钟后了。 小雨渐大，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凉丝丝的寒风从每一处地方挤进室内，倍感寒冷。 方年跟陆薇语先后走进1603。 跟往常一样，方年忙东忙西好几分钟，给陆薇语倒水泡脚，让她从脚处开始暖和起来。 比起之前跟刘惜说说笑笑，现在陆薇语则基本没有表情，脸色冷清，不吱声。 她生气了。 方年也没吭声，照顾陆薇语泡脚换了暖和的棉拖鞋。 再泡了茶。 然后才缓缓开口：“小语，谢谢你今天五次原谅我。” 语气很认真。 方年记性很好，也一直有注意陆薇语。 从上午林语淙说的第一句棠梨方言起，陆薇语一共有过五次生气。 第一次是林语淙说完棠梨方言后，矫情的解释。 第二次是陆薇语忽然开口喊方年方先生时。 第三次是林语淙说方年送口红，又让方年推荐护肤产品，言语里有挤兑意思，方年选择作壁上观时。 第四次是吃饭时，林语淙又一次故意挑衅时。 第五次是分别前林语淙再次说方言时。 有句讲句，可能换做另外的女生，不会只气这么几次，高低得气饱。 这五次生气，陆薇语最后都选择先忍下来。 听着方年掰着手指头数自己的五次生气，陆薇语脸色缓和了些许。 最后，方年认真的道：“谢谢你在外面维护我的面子，照顾大家的情绪。” 陆薇语还是没说话。 方年想了想，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温和：“小语，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也可能知道你生气的原因。” “可是我也会怕我理解错了，所以我也还是很希望你能够开口告诉我。” 陆薇语咬咬牙，语气冷清的道：“是的，我现在很生气，我确实是生了五次气，也确实是出于想要在外面维护你的面子； 所以……” 说到这里，陆薇语呼出一口气? 忽然哇啦哇啦的道：“所以！我现在是特别的生气，啊！ 你说说你，明明知道我生气了? 当时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还要作壁上观？ 你说说你，就这么看着别的女生欺负你的对象吗？ 你说说你? 你居然还到处送口红！ 就欺负我不懂你们的棠梨方言是吧？！ 啊！ 好烦，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厌? 好想咬死你！” 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 就很气? 满脸都是怒色。 接着陆薇语看了眼方年? 忽然一个猛子扑向方年，张口咬在了方年肩膀上。 方年可不敢躲? 还张开手抱稳了她。 猛一口咬在方年肩膀上后? 陆薇语稍微平复了心绪。 微微扬起身，怒道：“你就仗着现在是冬天吧！” 方年眨了下眼睛：“要不我脱掉外套？” “hetui！”陆薇语故意呸了方年一脸口水。 方年没擦，而是平静的解释道：“我知道你生气，但当时的情况，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先去安慰你? 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你，也相信你相信我。” 陆薇语还是紧咬银牙：“你先说，为什么送给别人口红。” 方年解释道：“我有个习惯，出远门会给一些朋友带点礼物，给女生的东西，没什么好买的，所以干脆打包买口红了。” “都送给过谁。” “好几个吧，都是朋友关系。” 陆薇语勉强接受，接着盯着方年的眼睛，问：“那你跟我说说，林语淙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她喜欢我。”方年直接回答道，“很直白的说过好几次，我也很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也不瞒你说，在我的青春里，有林语淙那么认真的喜欢过，我确实也有开心。” 陆薇语差点就脱口而出说一句‘那你跟她好’，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你知不知道，如果一开始你就安慰我，后来我可能都不会生气！” 闻言，方年恍然大悟，连忙道：“对不起！” “你在生气时还想着维护我的面子，我在你生气时，却没有选择站在你身旁，是我的错。” 陆薇语从方年身上起来，坐回沙发上。 “现在，我想听你的解释。” 方年回答道：“其实没有太多的原因，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林语淙她毕竟是我的老乡、同学、朋友，这次小聚，也是我组织的，我想，不要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我怕我参与进去，会让事情更乱…… 可惜到头来，大家还是一样不开心。” 见状，陆薇语略作沉吟：“从理性角度分析，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的忍让，才让林语淙步步紧逼的？” 方年抿抿嘴：“回来的路上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仔细想想，后面林语淙一再故意挑衅，好像是这个原因。” “不过可能也有别的原因。” 陆薇语接过话头，脸色认真道：“所以，我今天生了六次气，最后一次生气并没有原谅你。” “对不起嘛。”方年一副哄小孩的口吻道，“小语姐姐不要生气。” 接着方年迅速换了认真的语气：“不会有下次，以后只要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帮亲不帮理。” 陆薇语哼了声，低垂眼帘：“这还差不多。” “我跟你说，我没原谅你，至少要明天！” 方年：“？” “干嘛？！”陆薇语撇撇嘴。 方年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道：“小语，你是不是超喜欢吃可爱多冰淇淋？” 陆薇语：“……” “不要随便逗我，我还在生你的气！” 方年忍不住笑出了声。 ………… 这时，木琴铃声忽然响起，方年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备注的名字，眉头蹙起来。 见陆薇语望过来，方年解释道：“林语淙的电话。” “接吧。”陆薇语无所谓的道。 方年最终还是滑动接听了电话，并按了免提。 电话里，林语淙的声音虽如往常一样清脆，却少了那份大气，多了一份清冷。 “你现在一个人吗？” 是棠梨方言。 方年叹了口气：“小语也在。” 林语淙沉默片刻，说：“你不想问问我？” “我现在还把你当朋友，所以我认为，我不问你也会说。”方年语气冷静道。 林语淙叹了口气：“对不起，今天我是故意的。” 顿了顿，林语淙语气清冷的接着说下去：“我是刻意针对陆薇语。” “我羡慕她，嫉妒她，也知道我不是她，所以我挑拨离间，所以我像个小人一样，故意恶心你们，矫情，去作……” 方年安静的听着，没有打断林语淙。 这些都是过程。 他想知道的是原因。 林语淙说完后，方年平静问道：“嗯，然后呢。” 电话里，林语淙沉默了下去。 良久后，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你今天其实很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就要这么恶心人，是不是想当婊子还要立一块牌坊。” 一口气说完，林语淙略作停顿，接着用一种很复杂的语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像你说的那样，一点都不从容。” “我更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成了现在这样的，让自己都觉得恶心……” 方年忽然开口打断：“我希望，你多想想我送给你的四个字； 也想想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朋友’关系，我不想搞得大家最后都很遗憾。” 顿了顿，方年语气认真起来：“你现在不再是孩子，这次，我并不想原谅你。” 然后，方年补充道：“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林语淙呼出一口气，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上次在佘山没说完的话，很遗憾现在只能在电话里跟你说。” “希望你能跟她好好的，也愿你好。” 方年平静道：“谢谢，也希望你好。” “……” 结束通话后，林语淙望向暗下来的天色，很努力的睁大眼睛。 良久，林语淙低头编辑一条最新的短信草稿： ‘2009年12月26日，傍晚。 喜欢你，是我还会默默坚持的事情。 现在我应该先去找回自己。 谢谢你。 祝福你。’ ………… 方年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看向一旁的陆薇语。 “她没告诉我原因，只是说自己就是要针对你，因为羡慕嫉妒，也知道做的事情，她自己都会恶心。” 陆薇语眉头微动，好奇的问：“你好像没有直接原谅她。” “是的。”方年道。 接着又叹了口气道：“不过我差不多知道原因了。” 陆薇语疑惑的哦了声：“方便说吗？” 方年想了想，才回答道：“方便。” 见状，陆薇语认真道：“如果涉及到一些私人事情，你可以略过。”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退让自己的原则，比方说承诺别人守口如瓶，最后把瓶子交给我。” 方年笑笑：“你长得是真的好看。” 陆薇语咬咬嘴，没吱声。 方年说了下去：“我跟你讲讲我记得的一些她公开做过的事情，刚上高中时，因为长得漂亮，所以有很多男生想追她，最后的结果是，某个男生被她单挑，羞愧转学。 嗯，她在我就读的那所高中是大姐头，从入学到现在，都是，在高中，她基本成为了一个符号。 做事直接大气，性格大胆霸气，干脆利落，其实很招人喜欢。 不知道什么鬼原因喜欢我。 我也才发现，她的强势、霸气有一部分是出于伪装…… 总之，高中时，我跟她关系还不错。” 说到这里，方年叹了口气。 然后接着说下去：“或许从那开始，我就做错了； 她学习一直很不好，在我老家那种穷乡僻壤，读书是很多青少年唯一有机会的事情； 于是，我曾经用话激她，这些话里或多或少给了她一些额外不该有的期待…… 可能从我刺激她让她努力学习开始，她就逐渐去活成我希望看到的样子。 她今天有很大的发泄成分，尤其是在我做了错误选择之后，助长了她的情绪。” 闻言，陆薇语眨了眨眼睛，试探着说道：“所以，我认识她时，她就不如以前那么干脆利落了？” 方年沉吟着点头：“至少不全是。” “……” 陆薇语想了想，然后说道：“从我的角度来看，她好像是在通过挑衅我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撒娇啊发泄啦等等。” 方年先是一愕，接着有点认同：“也有可能。” 陆薇语想了想，道：“有合适的机会，你还是去跟她开诚布公的谈谈。” “毕竟，你也说过，你们是老乡，同学，以及朋友。” 方年稍加思索，道：“先给她一点时间，刚才我也跟她说了几句，也希望她好。” 陆薇语点头：“嗯。” 人心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从行为表现上，其实是很难完全揣测明白的。 因为方年跟林语淙毕竟是一个高中毕业得，都出身棠梨，是老乡、同学、朋友。 今天方年才会退让，做出‘走为上策’的错误决定…… 未几，方年再次看向陆薇语，带着微笑道：“再次感谢陆女士今天原谅我五次。” 陆薇语故意哼了声：“第六次没原谅。” 接着又嚷嚷道：“下次要是更过分，我就在外面生气给你看！” 方年伸手捏了捏陆薇语的脸：“好咧，生气是情绪，我能理解的。” 陆薇语便笑了起来：“除非你真的做很过分的事情，不然不会在外面跟你生气的。” “给别人看了笑话，又不解决问题。” 方年咂咂嘴，满脸感慨道：“确实，咱家小语那可是宰相肚。” 陆薇语美滋滋的点头：“那是。” “毕竟咱家小语长得就最好看了。”方年又嬉皮笑脸起来，“要不今天就原谅我吧。” 闻言，陆薇语咬牙道：“说明天就明天！” 说着，望向方年，眉眼浅笑，语气平缓的道：“方先生，教我说棠梨话吧。” ====== 破碗求订阅月票。 PS：这章稍长，今天有跟大家在群里讨论后续剧情发展，破碗有点灵感，所以需要梳理后续剧情，今天应该就这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