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立目标、真·有人抢
“174班的都等一下！”
宣布解散时，李东红跑出来喊道。
正起身准备走的174班同学停下了动作，望向李东红。
李东红快步走过来，做了个手势。
“这节课我们去机房。”
“正好方年也在，你们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他。”
“……”
闻言，大家脸上有了期待的神色。
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
“学校的效率真高。”
“还好方年在我们班。”
“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大学除了一二三本以外，还有211、985，还有专业排名。”
“我也是，以前一直只知道清华北大很厉害，但没有什么具体的参照物。”
“不瞒你们说，我上小学的时候有过犹豫，长大了我到底是上清华好还是去北大……”
忽然有人幽幽的道。
这话一出，认同感就来了，七嘴八舌的讨论起各自小时候的纠结。
方年也不例外，刚上小学的时候，他纠结选清华还是北大。
等小学期间去过申城，纠结的更多了，到底是清华呢，还是北大呢，还是复旦。
事实上在中国，许多人小时候都在清北之间犹豫过。
因为宣传口径的因素，大家默认清北全面的最优秀。
没人关心专业、学科的排名。
甚至出于清北两家必须最强的概念，清北也被迫组建过一些专业去争排名之类的。
而就舆论本身而言，没人会关心每年几百上千万考生的未来。
而国内大学的学科排名从2002年开始就有首轮评估，如今刚好是第二轮评估。
且是由教育部直属事业单位学位中心来进行认证。
不说乌七八糟的，至少这单位是接受教育部和国务院学位委员会领导的正儿八经的官方单位。
其时，这个官方单位给出的学科排名中，就已经有不少学科排名第一与清北无关。
比如09年的学科排名中，医学类8个学科只有公共卫生与预防医学北大排第一，且这八个医学学科排名里均没有清华。
再比如，农学类8个学科中均无清北。
也不知道舆论是哪来的自信认为不管谁家孩子，成绩好就必须得选清北……
……棠梨八中的机房在学校五楼最左侧的教室里。
常年不使用。
电脑统一使用的是显像管显示器，比较落后。
大概两三年前，棠梨街上的网吧里面就已经找不到显像管显示器了。
这还算落伍的，城市里面大约是在02、03年开始的大面积普及。
信息课的老师站在讲台上，道：“电脑有问题就换另外的。”
“……”
大家呜呜喳喳了一会，李东红说道：“只有半节课的时间，大家抓紧。”
“方年，你跟大家说说。”
方年简单说了两句：“通过百度搜索教育部本科专业目录。”
“根据喜欢的专业名去搜开设这个专业的大学，再根据专业排名、往年分数线选择合适自己的目标大学。”
“……”
这个时候，教育部门公布的本科专业目录是沿用的1998年颁发的。
不过影响不大，重点主流专业都在。
方年说完后，班上的同学又开始了交头接耳，言语间都带着新鲜感。
中午被挤兑过的李安南，终于回过味来了。
花心思找自己喜欢的专业和大学。
他目标更明确一些，将大学的范围划定在申城。
“那个，方年，我想请教一下。”
朱鹏飞是第一个找方年的人。
过去的一个小时里，他接受了太多之前闻所未闻的东西，思维都有点混乱。
原本朱鹏飞的目标就是确保重本。
北大清华这种大学，他有自知之明，没戏。
但现在才发现，除了北大清华以外，也一样有很多选择需要做，而他对这些选择一窍不通。
原本朱鹏飞以为自己只要更努力，就有希望赶上去，所以他更沉默，他更咬牙努力……
所以，去年最后一次联考，方年退步，他却在进步。
现在朱鹏飞才发现，自己除去为了应付考试而学习外，什么都不懂。
朱鹏飞认真请教道：“理科应该选什么专业比较好。”
方年简单说了两句，剩下的就交给了朱鹏飞自己。
不仅仅是朱鹏飞，其他同学也有很多不懂的。
这半节课，方年忙得很，倒是没什么其它复杂的心思。
下课铃声响起之后，174班的同学离开机房，大多都长松一口气，叽叽喳喳跟相熟的朋友说着自己的目标什么的。
李安南也不例外。
“老方，你说选光电信息还是电子信息工程好？”
在这个电脑逐渐被普及，且计算机相关的广告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大多数农村娃都非常向往去读相关的专业。
尤其是影视作品里的那种无敌黑客的样子，给了少年人更多的憧憬。
方年并不意外174班有一多半男生都想选计算机相关专业。
不过在这之前，大家都以为专业名叫编程。
听李安南这么说，方年倒是不意外，只是打趣了一句。
“都不错，是好打游戏的专业。”
李安南一脸激动，八个不服，九个不忿：“胡说，我根本就不是……”
“……”
等李安南说完后，方年问了句：“你想去哪个大学？”
“申城理工吧。”
李安南认真道。
“平行志愿填东华，看看能不能有点狗屎运。”
这两个学校方年都没什么印象，掏出手机搜了下才知道东华是一所211大学。
再看了看在湘楚的招生分数，方年略有意外，不过还是鼓励道：“加油，相信自己！”
两所大学的招生分数足足比省控一本线高20多分。
要确保被录取的话，李安南至少是要考到570+。
比上次考试要多考80分……
……下午放学后，方年碰到了朱建斌。
“呦，老朱，过年好，您这一身大红色真喜庆呐。”
正走在校园里的朱建斌见是方年，笑呵呵的道：“过年好。”
“目标定在哪个大学呐？”
方年无所谓的道：“复旦呗。”
“谢了，老朱。”
朱建斌挑了下眉，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方年撇嘴道：“整个八中，还能有谁？”
“我是替大家谢谢你，没有你的推荐，我说再多也没用，这一届至少会有一小半同学能不走弯路。”
朱建斌咂咂嘴：“你小子，真是贼眼。”
“学习这么好，懂得也多，你怕是要被哄抢喔！”
方年耸耸肩：“说得好像真的，谁抢啊，我还真想体验一下。”
闻言，朱建斌一脸嫌弃的挥挥手：“赶紧去吃你的饭。”
“……”
…………
…………
初十，高一、高二提前补课，邹萱在方年跟前冒了个泡。
除此之外，这两天大家都在上交各自立下的目标。
而李安南则每天都在叹着气讲说他妈妈的进度。
比如，已经租好了房子，元宵节之后的正月十六正式开学将开始不到半年的陪读生涯。
如李安南这样的，棠梨八中高三今年多了得有七八个。
农村家庭，也一样望子成龙……
正月十四第六课后，高一高二放元宵假，高三不放假。
正月十五晚，学校食堂晚餐额外煮了一锅元宵，给学生们尝尝味。
春节那几天还大晴天，这几天一天比一天冷，方年也懒得折腾，就在食堂吃的饭。
听着大家吐槽。
“难怪去年就说让我们提前带学费，原来是元宵都不放假。”
“这有什么办法，离高考时间太近了。”
“可是这元宵一点都不香……”
“对，就是不香，没味道！”
“……”
李安南更愁，明天正月十六他就要离开宿舍，去跟他妈妈一起住。
李安南是叹着气说的这个消息：“我原来还以为是租在隔壁的地下室，没想到我妈这么舍得下本钱，居然租了个两居室，我要是考不上一本，怕不是要被打死。”
陪读不是特例，比如174班其他几个家长陪读的同学就住在学校教职工楼的地下室里。
其实也建在地上，只不过是在一楼下面起一个小矮层，增加一点真一楼私密、安全度。
高度也就是有个两米的样子，租金很便宜，一个学期才300~500块。
要是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李安南还不害怕，现在怕得要死。
两居室，大本钱了……
……正月十六。
高一高二在报名。
高三安生上课，第二节课才刚刚开始，方年正听着课，学校喇叭忽然广播通知。
“喂喂喂~”
“请174班方年同学速到校长办公室！”
“重复一遍，请174班方年同学速到校长办公室！”
“……”
174班的同学有点哗然。
正上课的化学老师停下了讲课：“方年，你赶紧去吧。”
在办公室的李东红也走到了教师门口，说了同样的话，并嘱咐一句校长办公室所在方位。
方年也不知道这是搞什么鬼。
在李东红的督促下，只好快步下楼。
离开教学楼后，才放慢脚步，不慌不忙的爬上阶梯，穿过操场，再下阶梯，从小卖铺旁边的楼梯间上了二楼。
八中几个校领导的办公室都不在教学楼。
而是在校门口的那栋楼，勉强算是行政楼吧。
二楼最左边的是校长办公室。
门开着，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不过方年还是先敲门，得到许可后才走进去。
高中三年，他还是第一次走进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仅仅有校长、副校长，还有两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校长介绍了下：“这就是方年。”
“方年，这是桐凤十中的副校长……”1
寒暄了两句后。
那个桐凤十中的副校长笑眯眯的望向方年：“方年同学，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
都是关于学习上的，方年的回答很官方。
这个时候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果然桐凤十中副校长最后说道：“方年同学，你愿不愿意以我校学生的身份参加高考啊？”
“……”
1：这学校不存在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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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被吓到了，现在化名都能这么精确的吗？
第136章 是我优秀犯的罪(求订阅！)
棠梨八中校长办公室。
八中校长坐在办公桌后，身体后靠。
外来的桐凤十中副校长和令一个领导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
八中副校长陪坐在一旁。
方年则站在茶几不远处。
办公室里四道目光偶尔游动在方年身上。
“我们桐凤十中有很优质的教育资源，学习环境。”
“……”
桐凤十中的副校长胖胖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似乎怕方年不动心，加了很多条件，循循善诱。
“当然，绝对不仅仅是这样。”
“我们学校对于学生的管理也非常的人性化……”
“……”
“你想想，只要你答应，我们学校还会给你专门提供一间单人宿舍，你将得到最好的学习条件……”
这些都是初步的条件。
桐凤十中副校长所有的话都是在给方年表达同一个意思。
桐凤十中能给很优质的环境。
条件是方年以桐凤十中学生的身份参加高考。
听着这位胖胖的副校长说了一堆后，方年故作困惑的问：“好像没办法去吧。”
“我的学籍信息在棠梨八中。”
说着方年望向八中校长。
适当的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这种借学生去参加高考的事情，方年听说过。
应该说，在桐凤范围内不算少。
比如邻县的某中学，每年都会借几个铁板钉钉的重本苗子过去。
以至于混着混着，成了桐凤排名最靠前的高中了。
升学率和重本率对一所学校意味着什么，方年不清楚，但既然有人愿意这么做，自然是有利可图。
只不过方年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他也想听听看还有没有什么优质的条件。
去？
方年当然是不去的。
他只是对这件事情的本身过程很感兴趣。
也对桐凤十中和棠梨八中想怎么转移学籍的事情很感兴趣。
09年以前操作起来不是很难，09年之后还是蛮难的。
八中校长没有正面看向方年，十中副校长代为回答了这个问题：“方年同学，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
“只要你点头，转学的手续马上就能办好。”
“学籍方面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
“……”
其实方年心里多少有点好奇，他们这种临时抱佛脚的行为，能有多少成功率？
当然，方年自己也曾想过，要不要去申城参加高考。
操作风险性是有的，但一般都能成功。
只不过方年觉得在这种距离高考倒计时马上只剩下一百天的时候，应该没几个家长敢让自己的孩子冒险。
十中副校长这点口头上的条件，应该没人会动心……
方年想了想，正经道：“马上要高考了，我没想过要换一个上学的环境。”
“另外，我在八中也不住宿舍的。”
十中副校长连忙说道。
“诶~方年同学不要急着下决定。”
“刚才那些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待遇而已，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你同意去十中参加高考的条件。”
说到这里的时候，十中副校长特地清了清嗓子。
“第一条。”
“你在十中上学的所有学杂费，生活费全免。”
方年故意打断道：“这学期的学费我已经交完了，饭卡也充够了钱。”
满脸写上‘一本正经’四个字。
落在几个中年男人的眼里，那叫一个认真。
十中副校长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
八中副校长打了个圆场：“方年同学不要着急嘛，听王校长把话说完。”
于是，方年一本正经的点头：“哦。”
接着，十中副校长再次带有仪式感的清了清嗓子，说了下去。
“第二点，为了便于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除了每天白天正常的课程以外，晚自习和早自习的时间，我们将安排各科老师专程替你解答问题。”
“第三点，学校会给你的家长提供住所，以便于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第四点，根据上级安排，下个月5号、6号的联考，只要你能保证依旧是桐凤前十，将获得奖学金800元，每前进两个名次，奖金加200元；
如果能获得桐凤第一，奖学金直接提高到2000元！”
“补充说明，每次考试都有！”
“第五点……”
没有方年的打断，十中的这位王校长说得很顺畅。
一边说一边竖起指头，最后刚好举起一个手掌，凑齐五个有利条件。
“怎么样，方年同学好好考虑一下。”
方年沉思良久，在几个中年男人都端起杯子喝茶时，才缓缓开口。
“那个王校长，关于第二点，其实我现在已经没问题可以请教老师了。”
“第三点的话，我现在就是这样。”
“而且我是学生，对钱不感兴趣的。”
说完，方年适当的闭上了嘴。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些条件对他完全没吸引力。
在办公室里的四个人交换眼神的时候，方年开口道：“那个，各位校长，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王校长连忙道：“别着急。”
“这样，这么大的决定，我们还是希望你能跟你的家长联系一下，综合考虑一下不迟。”
在他们这些成年人看来。
方年之所以不动心，可能真就因为是学生，还不懂金钱的概念。
尤其是。
王校长认为第五点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方年只要同意转学，以十中学生的身份参加高考，十中将直接付给方年一笔签字费。
这笔钱足有5000元。
另外承诺如果方年能考上一流名校，十中将再给一笔奖励，按大学的名声不一样，奖金也分成不同的层次。
比如如果是北大，将是两万。
总之这些条件，在十中看来，已经是非常非常丰厚的了。
换做是他们自己，都很心动。
听王校长说的时候，方年当时还想过，别看桐凤、棠梨这些地方偏远贫穷，但该有钱的一样富得流油……
见几个人都望向自己，方年无所谓的点头：“好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你们说。”
说着，方年掏出手机拨通林凤的电话，讲了句校长想跟你通话，开启了免提。
“……”
“你好，方年妈妈，我是桐凤十中的副校长，我姓王……”
“……”
“是这样，我们能给到方年更加优秀的条件，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呢？”
林凤的回答很简单：“这事情，让方年自己决定就好，我们不干涉。”
中途方年忽然想起自己在校外租房这件事情貌似一直没跟林凤女士报备过。
好在这位王校长没提这么细节的东西。
“那就先这样，再见。”
隐约间能听到那边的声音：“喂倒！”
“……”
方年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林凤女士这业务还挺忙的，都正月十六了，还在家里打牌！
电话挂断后，方年耸耸肩：“谢谢王校长抬爱，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
王校长目瞪口呆的看着方年离开的背影，有点傻眼。
他这次的志在必得，居然就被这么轻飘飘的拒绝了。
脑子里一团乱的王校长最后脱口而出：“你们这个学生，怎么拒绝得这么干脆。”
他旁边那个没怎么开头的十中领导用胳膊肘碰了碰王校长。
小声道：“王校长，那个学生家里应该不差钱，他用的手机是国外一个大品牌，叫苹果，在国内都不正式售卖的，据说要一万多一台。”
“……”
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尽管桐凤十中可能跟棠梨八中达成了些什么默契，最终因方年的拒绝而消失。
但八中的校长也不至于因此迁怒于方年。
但凡他脑袋里面装了点脑子，都不可能做出什么举动。
更何况，他也不希望自己学校有可能出一次大风头的机会溜走，要不是一些‘默契’不好拒绝的话，他甚至都不想喊方年过来。
万一方年答应了的话，八中校长觉得自己多少会有点后悔。
方年个人认为，自己得多脑瘫才会去答应这种事情。
他都没想飘着迁户口到申城高考，还会配合这种利益没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
…………
第二节课下课时分，方年回到了教学楼。
174班的同学都很好奇方年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喊到了校长办公室。
叽叽喳喳的问着。
“方年，校长喊你去做什么啊?”
“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还是关于大学专业的事情？”
“方年你也太厉害了，我们还头一次听说广播喊人去校长办公室的方式。”
“快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情况。”
“我在八中上了三年学，都没去过校长办公室。”
“我倒是在门口看过两眼……”
“……”
方年微笑着应付了几句。
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
搞得李安南心里猫挠一样，憋到中午在食堂吃饭时问了出来。
“老方，你就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吧！”
“我憋了一上午了！”
方年挑着眉看向李安南，调侃道：“你真想知道？”
“真的！”李安南饭都不吃了。
方年耸耸肩：“桐凤十中想借我去他们学校高考。”
李安南：“！！！”
他吃饭的叉子都掉到了碗里，惊呼出声：“真有这种事情？”
“我日我日我日我日。”
“叼！”
“哎呀……没想到啊……”
李安南可能用光了所有的语气助词。
方年漫不经心的道：“你看，我不想说的，你非逼我说，知道了事情，又接受不了。”
“是我优秀犯的罪啊……”
偏偏听方年这么一说，李安南差点起调唱了出来……
……当天下午，李安南的妈妈办完一切事务，来到了学校，跟李东红说了陪读的事情。
李东红当然是答应的。
李安南的妈妈离开之后，李东红总觉得自己好像之前有错过什么信息。
貌似这才是正确的陪读流程吧？
似乎有个学生流程少了一个重要环节？
最后李东红在教室门口望了望最后一组倒数第二个位置上，终究还是决定一个人扛下所有。
下午放学后，李安南喊方年帮忙，收拾了宿舍的东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住了两年多的101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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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要是4000订就加更3章吧，一万字，不少了……
第137章 仿佛听见你们在背后说我帅
傍晚，北风轻啸。
刚刚还一脸依依不舍的李安南，现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贼难受的那种。
有方年帮忙，两人总算连拖带抬的将他在宿舍的那一堆东西搬到了租房。
然后就听到自己的母亲大人在屋内念叨。
“这怎么还关过鸡，一厕所的鸡屎……”
李安南闻声走了过去，出来后就是现在这张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方年连忙招呼一声，拔腿就走。
“再见。”
连李安南妈妈的回应声都不敢留意。
这个往县城方向的六层居民楼的顶层，两居室在此之前被当成了鸡舍。
本来进屋一地的狼藉，堪比期末后的男生宿舍也就算了。
可谁想得到房东居然用来关小鸡，乡下有时候就是这么离谱。
方年见过关猫、关狗的，头一次听说用来关鸡的……
…………
离开这栋楼后，方年往学校方向走了一段。
在一家叫星期八菜馆的快餐店点了碗粉。
这家店开业大酬宾。
用了点城市里流行的套路。
第一份只卖一元，米粉二两。
同一个人吃第二份要五元，米粉四两。
其它快餐店是一份3.5元，米粉三两。
算下来不管是一份还是两份，这家店都更实惠。
但对于绝大多数高中男生来说，一份绝对吃不饱，本来正常快餐店一份都只能吃个六分饱的样子。
所以大多数人会买两份。
不过即便如此，刚开业的这两天还是很多学生，其中尤以女生居多。
对女生来说，二两米粉刚刚好。
要不怎么说有套路，女生去了，男生才会多……
……本想加一碗的方年，刚吃完手机震动起来。
见是林凤女士的电话，于是便给了老板一块钱走人。
接通电话后，方年喊了声：“妈。”
林凤先问吃没吃饭，然后才说。
“上午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
方年解释道：“桐凤十中想哄我去他们的学校高考。”
“我不同意，他们希望直接跟你沟通。”
林凤反应了过来：“就是跟维南那个五中一样，借人去考大学？”
方年嗯了声：“就是这个意思，给了一堆的好处，又是给奖学金，又是给宿舍什么的。”
“马上就要高考了，再换个环境，影响学习。”
林凤附和道：“是不能去，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这些都没意义。”
“是。”方年接着又说：“上午被他们这么一搞，都忘了告诉你去查账。”
“这个月总稿费多了点，因为网站多了额外的收入，15万8千多，有时间你去查一下。”
.asxs.这半年来的变化很大。
至少就方年的接触来说是这样的。
首先是改版了好几次，然后是推出了不同的运营手段，包括开展渠道，现在又推出了打赏。
或许是为了应对其它新成立的网文站点吧……
那边厢的林凤张了张嘴：“……”
“行，我知道了，这些钱我先帮你存起来，你要是用的话，再说。”
方年满口答应：“好的，一定。”
绝对会用的。
比如等房子盖好以后，留一些钱搞自来水厂，方年就会撺掇家里去桐凤买商铺。
到时就必须要用到。
钱留在银行卡上是没有意义的，因为都不算存款，连利息都不会有。
电话挂断后，方年索性直接走进了学校……
晚自习李安南缺席了。
还在qq上跟方年吐槽了两句，讲说累瘫了，八点钟才吃晚饭什么的——李安南的父亲已经几天前就去城里上班了。
第一节下课后，方年刚走出教室门，迎面碰到了林语淙。
“喏，给你的。”
说着，林语淙掏出570元递给方年：“多一块钱请你吃辣条。”
方年笑了下：“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林语淙也讲了几句，她爸今天带着她奶奶去了桐凤，这两天暂时安顿在医院，看进一步的情况，是否需要去申城。
中途还提了一句，说陈遥过年都没回来是云云。
说着说着，林语淙就开始搞起了小心思。
“方年，我家晚上没人，一个人睡觉好害怕啊，而且还没饭吃，今天中午我都是吃的面包……”
没等林语淙说完，方年就打断道：“我怎么听说中午你是在星期八吃的。”
林语淙眨了眨眼睛：“啊，是吗？”
方年笑呵呵的道：“你试试晃一晃自己的脑袋。”
林语淙果真晃了下，眼巴巴的望向方奶奶：“我然后呢？”
方年正经道：“有没有听到水声？”
林语淙：“！！！”
“……”
方年没想到的是，当晚班上就传出了谣言。
有好几种形式的。
不过意思都差不多：‘原来方年是被林语淙包养了啊~’
那个拖长的‘啊’字必须不能省略。
等到晚自习结束后，谣言已经变成了：‘方年居然为了钱出卖色相，晚上还要去林语淙家呢~’
这就有点离谱了。
不过方年发现自己很奇怪的关注点不在生气或者愤怒上，而是有点沾沾自喜。
“这么说，我已经帅到可以当小白脸的地步了？”
他都没管这种谣言。
过去的小半年里乌七八糟的，可传了太多。
真要较真的话，指不定明天方年就成了‘爸爸’……
……从初七补课，到今天正式过完了正月。
自从学校要求高三年级所有学生用纸写下自己的目标后，174班的学习氛围比以往更浓了。
因为这次所有同学的目标都非常清晰。
要上哪个大学，去年分数线是多少，差距有多远，一清二楚。
连柳漾都没多少心思傲娇了。
她选了一所在京城的211工程大学。
分数线削微有点恐怖。
尤其是在湘楚的分数线，六百分上下。
柳漾告诉方年这个目标时，满是认真的说道：“第一目标定高一点，更有动力。”
方年也很认真的说：“加油。”
他希望有奇迹。
方年一直以来的理解也没错。
柳漾确实只是个傲娇迷妹而已。
说来说去，这个傲娇迷妹除了口头禅‘方年说的’，心思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
…………
正月十六深夜的棠梨，月明，有风。
方年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步履稍快的赶回职工小区。
进入3单元爬上五楼时，方年忽然顿住了脚步。
501的防盗门开了条缝隙。
方年眉头微皱，屈指敲了敲门：“是荷姐回来了吗？”
安静的廊道里只有铝合金防盗门的空洞声响，没有回应。
于是方年跺跺脚活动一下身体，接着掏出钥匙开501的房门。
预想的‘贼’没有出现。
501客厅的灯开着，关秋荷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打瞌睡，听到声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道。
“啊，回来啦？”
方年走到单人沙发坐下：“还以为进贼了，大晚上的睡觉了也不锁防盗门。”
“回来也不说一声。”
关秋荷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
“这不是见到了？”
语气还是那个语气，人还是那个人，衣服……
好吧，这个不是以前见到的。
但方年却能感觉到关秋荷跟之前相比有了变化。
这种感觉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过去的小半年里，方年勉强算的上是比较熟悉关秋荷的人。
许是因为装了一本难念的经，斤斤计较的时候还好，偶尔絮叨起来，像个故作大龄的家长。
挺令人难受的。
不过方年当时跟现在的状态也不一样。
处于将许多人当过客的状态，潜意识里还有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的因子。
所以多数时候用的手段就是直接简单粗暴。
四个字：老子牛逼。
现在关秋荷身上好像一下子没了那种别扭的矛盾感……
关秋荷打了个哈欠，眨着眼睛望向方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有疑惑？”
“有一点。”方年坦白道。
“说不上来，直觉吧，直觉你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样。”
说着耸耸肩，补充道：“可能是我今天晚上复习物理，脑子里面有点短路。”
“对，钥匙给你。”
说着，方年将501的钥匙放在了茶几上。
关秋荷目光在钥匙上停留了一秒，边起身边说：“正好你来了，去国外旅游过春节时给你家人带了礼物。”
再回到客厅时，关秋荷拿上了大包小包。
“这是给你爸爸的，古巴雪茄，有配套的雪茄钳和点烟器，还有两条万宝路。”
“这套护肤品给你妈妈带的，中性，适合任何岁数的女人。”
“……”
说完，关秋荷坐回沙发，同样是双腿交叠的坐姿，却少了以前那种隐约的居高临下，多了知性的味道。
方年嚯了一嗓子：“有钱人的生活我真的想象不到。”
不得不说，关秋荷的精致生活，是有点费钱的。
春节旅游度过，还是去国外，少说也去了两个国家，古巴和瑞士。
成套的护肤品现在的价位方年不清楚，反正标签是贵妇级，往后起步价一万五一套起。
这份礼物送得恰到好处，跟方年本身无关，但又关系最密切。
谁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好呢。
关秋荷没吱声。
“去旅游回来，气色还没元旦好，回家不太顺利？”
最后，方年脑子一抽，问了句。
话一说完，就有点后悔。
关秋荷淡嗯了声。
清冷、平静、没有扎刺。
是方年没怎么见过的样子。
或许这才是关秋荷本来的面貌。
烦恼这些还是会有，却不在喜怒无常了。
虽然还是会把方年当成一个小朋友，但也不再心眼针尖、斤斤计较。
说不好距离是远是近。
不过方年有点替关秋荷高兴，一个跟自己较劲的人，心里其实会很难受，去面对有时候反而没那么难。
方年起身道：“那你早点休息。”
“如果觉得说出来会更舒服的话，可以跟我讲，反正我也不认识你生活圈里的人，老王师兄不算。”
关秋荷望着方年，眼皮上下眨动。
蹙眉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说法，会让你难有对象。”
“当一个女人想到你时，只有倾诉、宣泄等不太好的情绪，她……”
这是方年几个月前才教给李安南的东西，他当然懂。
方年打断道：“女性朋友跟女朋友是有区别的。”
接着似笑非笑道。
“而且你别以为你给我父母带了礼物，我就不把你当老女人看，今天还好卸了妆，以前就别提了，看起来起码比我大一轮，啧~”
前一句话还好，后面的补充把关秋荷气得够呛，咬着后槽牙道：“方！年！”
“你给我站住！”
话音未落，一个抱枕就砸了过来……
第138章 故事、动工、震惊
“大姐，心情好些了吗？”
方年灵活接住抱枕，嬉皮笑脸道。
他是故意呛一句关秋荷，好让她发泄一下。
这事本来就赖方年自己，好好的多嘴提一句‘回家不太顺利’的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看破不说破，我们还能是朋友。
关秋荷呼出口气，瞪了眼方年。
“我怀疑你成天上网是泡在贴吧论坛里面，要不你怎么懂这么多。”
“说错话知道补救，明明可以润物细无声，却偏要说穿……”
说着，好整以暇的看向方年。
“怎么，是怕我觉得欠了你人情吗？”
方年连忙道：“我的我的，是我自以为是。”
说着嘿嘿笑了声。
关秋荷翻了个白眼，起身去给自己泡了杯茶，优雅的掂着茶杯。
“你这么好奇，告诉你也没什么，我说，你听，别打断我。”
方年点头，复又坐下。
关秋荷有条理的讲道。
“我跟你说过一次，我的生活圈里利益纠葛太多。”
“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氛围，我想试着改变……”
“去年我家全部的生意营业利润不到三百万，跟你带我去股市那十几天的收益都差不多了。”
“一方面是全球的金融形势不好，另一方面是我爸他们还是认为合作伙伴都需要用利益牵制……”
“……”
“就算我把我挣的钱摆出来，我爸也不屑一顾，一句话，这是不稳定的收益。”
“……”
“重要的一点是，我害怕再过两年，我跟我爸那些朋友的儿子女儿一样，被当做交换筹码联姻。”
“……”
“本来这次我回家以后，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但最后发现，勇气不缺，能力不够。”
“所以年前我就离开了家，春节我都是国外过的。”
事情不复杂。
在方年看来，关秋荷性格里面有天真的一面。
比如，世界的本质就是利益的。
不过也能理解，关秋荷毕竟今年才22岁，年华正好。
虽然从小到大可能会接受一些与普通人不同的附加教育，毕竟只能算纸上谈兵。
联姻这种事情，从前、现在、未来一直在发生着，并不新鲜。
这两年世界发展不快，物欲尚未横流，还会有许多人期待爱情，关秋荷会期待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让方年来总结的话，关秋荷的主要纠结点还是避不开两个字：利益。
额外的，方年最后一点疑惑也没了。
恐怕当初关秋荷借给他五万不仅仅是因为‘报复’后的补偿，还有一点天真的心思在里面。
可能是想证明钱乃身外之物，我就不利益之类的，末了还要婆婆妈妈的找一套说辞……
方年道：“没努力过，你怎么知道没能力。”
接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
“就比如说我吧，去年高二期末考试，9门功课960分，我才考550分，现在复旦如探囊取物。”
关秋荷眼皮都跳了起来，抿抿嘴，还是决定先谈正事：“我没有尝试的时间成本，蹉跎两年我就躲不开了。”
“难不成真到那个份上，我跟家里断绝关系？”
方年笑了起来：“最坏的结果你自己都说出来了。”
“既然如此，浪不浪费时间成本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话时，一如那些很多人见过的平静里带着令人信服味道的样子。
关秋荷目光没有焦距，紧锁着眉头，道：“可……万一最坏的结果比预期还要坏呢。”
这种话听听就算，不是说给方年听的，是想要说服自己。
方年也不多说，起身道：“谢谢你给我爸妈带的礼物，时间不早了，我得休息了。”
关秋荷眼皮上挑，目送方年离去。
脸色逐渐恢复平静，心思安定了下来。
…………
…………
关秋荷回来以后，方年多了个蹭饭的地方。
几乎每个下午都不在学校食堂吃。
正月十六晚上再次见到关秋荷时，方年直觉没错，她身上确实发生了变化。
心态较去年更加年轻，不再故意婆妈的找说辞，关心就是正经关心，不打什么鬼借口，去造成误会。
这样就很不错。
2月15日下午，林南打了个电话过来。
“这个月我先还你500块，上个月的基本工资少了几百块。”
“不过3月份能给你补上，有1000块的年终奖，听说可能还会加薪，等加薪后我再算算，如果可以的话，每个月再多还你500。”
听筒中传来的声音里，总算有了轻松的味道。
方年笑着说道：“行，那你忙吧。”
这次碰巧是过年，否则林南可没空跟方年一个学生联系。
只能说林南这次运气好，但不会每次都运气好。
往后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
比如旧情复燃什么的话，那就真的没救了，方年顶多会在以后想办法让他活个衣食无忧，其它的，一概不管……
……李安南走读后不久，人就看起来精神多了。
一方面自是不用说，吃得更好了。
李安南妈妈也不会是在这个时候小气的人，鸡蛋、牛肉等菜，基本上每隔两天就会有。
另一方面，据方年观察，李安南从搬出去后就没买过营养快线了。
这点很好理解。
针线活被迫的戒了。
可能要是住在自己家，农村那种大房子，两三层的，李安南还敢偷偷玩一下针线活。
但就那天方年去过的两居室，李安南可没那个胆子……
……除此之外，林语淙讲过两次关于她奶奶的事情。
最后还是没送去省城，几经周折，找了个靠谱的中医调理。
治好是不大现实了，不过改善还是可能的。
林语淙似乎并不很觉得高兴。
这也很正常，人都希望发生奇迹……
……2月27日，八中全校放月假。
天晴，不太冷，东西有点多，方年便还是骑着摩托车回的家。
到家的时候，刚好是烟花炮竹的声音刚过。
老方家一片热火朝天的下地基。
做工的邻居三四见到方年后，笑呵呵的赞了好话。
“方年回来的时辰刚好，这新屋要发大财。”
“难怪方年读书硬是读的。”
“方家屋里这是要出个大人才！”
“……”
农村里的习俗有时候就这样。
事先方年也不知道是今天，还刚刚好是这个时辰。
林凤解释了两句才知道，真是赶巧了。
“原本是农历正月二十四的雨水，准备在这之后开工，地师看来看去，一个星期都没有好日子。”
“恰好只有今天是差不多这一个月最好动土的日子，时辰是算出来的未时。”
方年在路上没耽误，刚好赶上了这个时候。
林凤也不知道方年几点能到家，一切都是刚刚好。
方年也跟着笑了起来。
傍晚歇工之后，老方家安静了下来。
方年从摩托车后备箱和坐垫箱里拿出关秋荷带的礼物给方正国和林凤。
感受到看过来的眼神意味很多。
方年忽然发现自己百口莫辩……
…………
…………
假期之后，很快就到了3月4日。
放假之前学校就宣布了明后天市统一联考的安排。
高三的同学们都没什么意外。
方年知道的更早一些，上个月十号在校长办公室就听说了。
也知道除了这次以外，四月份、五月份都各有一次，再之后就是正儿八经的高考了。
“老方，这次考试你定的目标是什么？”
下午放学后，李安南跟方年一道走出学校时，顺嘴问道。
今年的学期开始之后，学校先是让所有高三学生定了自己的高考目标，都交到了各班班主任手上。
李东红做得更多一些，周一让174班的所有学生都立一个本次考试的目标分数，也交上去。
这一套方式方法，很多学校都有，只是八中一直没重视过。
方年先是自我调侃了一句：“这次一定640。”
接着才道：“打算桐凤第一吧。”
“你呢？”
李安南赧然道：“我这次定的比较高，520。”
“还挺浪漫。”方年打趣一句。
两人对自己的预期目标，需要多考到的分数差不多，30分上下吧。
不过方年这边不一样，保险起见，得650+……
“明天的考试有希望直接过复旦的线吗？”
在关秋荷家吃饭时，关秋荷也关心了一句。
方年回答道：“有。”
过去的这些天里，关秋荷偶尔问过方年一些意见。
比起以往一杯茶一张报纸过一天，现在的关秋荷在上班之余会跟上时事新闻。
有计划的想要做点事情。
不过想法多少被时代局限了，没什么新意。
最后干脆说，要不去a股再试试。
被方年一句话给怼了回去：“你几个脑袋，想这种美事，去a股证明自己？你怕是想早点嫁人。”
关秋荷当初还告诫方年说a股不是游乐场。
怼完以后，方年多嘴说了句：“年纪也不大，这么着急做什么，办法是急不来的，去年一年你都过了，忽然就缺这三五几天了？”
“……”
关秋荷才收起自己一些天真的想法，老老实实的通过各种媒介充实自己……
……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完。
一路轻松，感谢时间，赋予方年的从容。
有些知识点，在时间的积累下，学着学着就会了，当然，还是没办法有完全把握。
周六，总共四张试卷的分数一门一门的出来。
先是语文，没多大变化，137。
接着是英语，稳定发挥，116。
然后是数学，不配拥有名字的150。
最后才是理综，251。
幸亏理综多了一分。
总分654，如无意外的话，应该能到桐凤第一。
至于复旦线，已经是稳过了。
第八节课后半小时的自习课上，李东红念了统分成绩后，174班所有同学倒吸一口冷气。
“我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北大去年的录取分数线才640分，这还要考个屁。”
“方年这是真的令人绝望啊！”
“这次的题目难哭了，结果一看人家，嚯呦，比平时分数更吓人！”
“别说了，变态就是这样的。”
“……”
如果说方年这次的成绩令班上所有人意外，但表示这是个变态，习惯就好。
那么李安南同学的进步则是令人感到震惊。
上次491，这次525！
去年的省一本分数线已经距离李安南特别近，几乎触手可及。
“李安南全班第四？”
“疯了吧？我们考的是一套试卷吗？”
“关键是李安南根本没办法抄，他的考场跟我一个，能考高分的都不在。”
接着就有人说：“我现在去抱方年的大腿还来得及不？”
“……”
有的人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起来。
羡慕嫉妒恨什么都有……
第139章 惊喜连连（万字更新求订阅！）
如果说李安南的成绩令174班的同学很震惊，说想要抱方年大腿。
那么林语淙的成绩则让全校震惊。
下午放学后，方年跟李安南走到操场上时碰到了林语淙。
没等林语淙开口，李安南自觉快走两步。
林语淙笑着摊开手：“我什么都没说，跟我可没关系。”
方年没吱声。
那个关于包养的谣言早就过了。
李安南这个逼就是故意的。
林语淙接着说道：“恭喜你，理科应该是桐凤第一了。”
“654分，真不知道你怎么考的。”
方年就笑：“你是想要我夸你优秀？”
林语淙能知道方年的分数，方年自然也会听到林语淙的分数。
上次文科八中第一的林语淙同学，这次考试也奔着桐凤前列去了。
总分599。
真就应了那句话，闹腾的人不一定不会学习，也不一定不聪明，只是不想读而已。
林语淙就这样，没有目标，懒得读。
穿过操场，顺着台阶一步步向下走着，方年道：“继续加油吧，最好能在高考前实现自己的目标，超过我的分数。”
闻言，林语淙就哼了声：“你是个变态，怎么追的上！”
“我都后悔上次表彰大会我说那样的话了。”
只有真真正正经历过高三的才知道，分数有的时候真就是命根子。
要有多无能为力就有多无能为力。
方年有点无奈：“能别用变态这个形容词吗，有歧义。”
“哦。”
嘴上应着的林语淙，转头就笑了起来。
接着林语淙似乎想起什么，飞快的道：“对了，你懂手机吗，我要换个新的。”
方年道：“你先说说你的需求。”
林语淙道：“没需求，就是想要一个能存很多条短信的手机。”
“那你得看看预算，一般来说现在有种叫做智能机的手机可以，不过售价可能比较高。”方年回答道。
目前，国人使用的手机花样繁多。
即便是智能机，主流的其实是诺基亚。
杂牌机的话，手机短信总共只有200条的存储上限，包含收发信箱与草稿箱。
比较经典的诺基亚e63短信存储上限是300条，不过支持修改设置将短信存储到内存卡上。
林语淙哦了声：“那我到时候去问问。”
“你有那么多短信要存吗？”方年好奇问了句。
“现在不是都发qq？”
方年也记不清自己后来到底有没有怀念过第一只手机上的短信。
这辈子也没多注意。
想来应该是不怀念的，因为从来就没有过女朋友。
就不会有那种很珍重的短信吧。
但确实有很多人怀念起短信只能存200条的时候，类似于通知类短信几乎是看完就删，而有些短信会珍之又珍，最后实在没办法才选半天删掉一条。
林语淙编了个借口：“没有，有急事的话，我还是会发短信，10086的太多了，每次都要删，感觉很麻烦。”
其实她的手机短信收件箱只剩下三五条短信，发件箱更少，唯独草稿箱里面很多。
“……”
在501吃晚饭时，关秋荷问了句。
“这次考试结果怎么样？”
方年面露得意：“654！复旦不要我是他们的损失。”
关秋荷眼睛一眨：“别得意，虽然考得不错。”
不过心里却觉得这样才是真实的少年人呀。
会为了一些进步而得意，会为了一些事情而热泪盈眶……
还好方年不知道关秋荷脑补了什么，要不然绝对喷饭，还热泪盈眶，农村有什么鬼事情值得热泪盈眶的？
“……”
…………
…………
8号下午，市统分结果出炉。
方年果然是理科第一。
领先第二整整20分。
上次才刚刚上榜的林语淙飞快的爬到了前二十的名单里面。
有时候高分就是这么回事，可能前面的名次动辄差十好几分的都有。
统分结果出来之后，李东红大喜。
占用了半节课的时间叽叽喳喳说了各种各样的话。
“……大家一定要向方年同学学习，不要浮起躁起。”
“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方年同学现在已经走完了这条独木桥。”
“……”
总结就是一句话，向方年学习，没达到自己既定目标的同学下次加油，达到了既定目标的同学再接再厉。
不仅仅是李东红大喜，八中校领导也非常高兴。
先是趁着周一跑操的时候大书特书，有一种恨不得拉横幅的感觉。
接着立马又组织了新的表彰大会。
这次格外的长，校长可能是寻思这种机会就算再多，接下来也只会有两次，所以过足了嘴瘾。
报告中用了很多夸张的词语。
“这是我们棠梨八中有史以来成绩最好的一次。”
“方年同学是我们棠梨八中的荣耀！”
“同学们，你们一定要向方年同学学习，他已经提前锁定了北大清华等名校！”
“……”
毫无疑问，这次的全校最佳进步奖是给了方年。
尽管排名桐凤文科前二十的林语淙进步幅度最大，但方年的荣誉更大。
所以结果就是方年又抱着两本红色壳子的荣誉证书。
这次校长一定要方年同学好好讲讲，不过方年没听话，态度比较闲散的道：“加油。”
“你们也会像我一样优秀的。”
“不抛弃不放弃！”
最后甚至借用了一句这两年非常火的台词。
校长也很无奈。
接着林语淙的发言更让他无奈：“方年牛逼，我比不上，没脸多说。”
这次……
李安南同学站到了领奖台上。
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李安南的紧张，站在那里就像根木头一样，僵硬且直。
领奖的时候，腰差点就弯成了九十度。
偏偏他个子不矮，这就搞得场面很有些搞笑。
“恭喜你们，这次考试表现非常不错……”
副校长勉励了几句……
……也就是在这天，桐凤十中等几个中学的校领导再次来到了棠梨八中。
话里话外的意思依旧是希望借用一下方年。
不过这次事情都没到方年这里来。
被校长就给挡了回去。
校长让李东红代为向方年转达了这个事情。
方年猜测可能算是释放点善意什么的……
……10号。
方年中午抽空打了个电话回家。
主要表达两个事情。
“桐凤第一，稿费到账14万5千。”
林凤非常惊讶：“你这是考了多少分，怎么就桐凤第一了？”
“650。”
“这个分数能上复旦吗？”
“铁稳。”
“哦。”
林凤轻飘飘的应了句：“要不我明天杀只鸡蒸好给你送过去。”
方年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道：“不用，我知道吃的，你这送过来冷了，不好吃就浪费了。”
“我吃得可好了，顿顿大鱼大肉。”
林凤也没坚持，只是咕哝一句：“食堂哪来的大鱼大肉给你吃……”
这话方年真没说假。
关秋荷大姐可是个对生活品质很有追求的人，精致得不行。
今年心态也好了不少，食材上比以往更讲究，同时出于照顾方年同学成长营养的需要，搭配也合理……
…………
…………
时间一晃就是4月份。
过去的3月份里，方年的重心都在学习上。
关秋荷的心思则在找风口上。
没那么着急以后，心思也不浮躁，看起来有条不紊的。
林南在3月15日当天给方年卡上转了1500元。
有点沮丧的说道：“加薪没戏，以后还是只能每月给你1000。”
方年没多说，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些人的人生，就是这样无能为力。
偏偏他们还要认识到一些心里装着诗和远方、迪奥香奈儿路易威登的女生。
而他们大多数时候只有资格想，下一顿能吃什么。
生活就是这样，不管怎样，还是要过下去……
……4月3日，清明前一天。
棠梨八中将在上完第五节课后放假。
这是自3月1日全体学生返校后，第一次放假。
从去年开始，清明节被定为国家法定节假日后，规定必须要放一天假，于是学校综合考虑，就把假期延后了一周。
正好清明节在周六。
高一高二多放一天，高三就还是周末两天。
每隔几天的上午十点左右，方年都会切换qq看一眼有没有消息。
其中每个月十号都是必不可少的。
年后的这两个月里，冬瓜有发过来几次消息，都是关于一些跟书相关事情的讨论等。
这次切换qq后，看到了好几条冬瓜发过来的消息。
时间是9点30分。
“小破碗，尖峰大找你，十点钟没冒泡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啊！你为什么要是个高中生！”
“……”
尽管冬瓜习惯了方年时常不在线，但也有过无奈，指不定发这条消息的时候，在心里把方年骂了个狗血淋头。
方年眼见时间差不多10点，飞快回了消息。
“冬瓜哥，我在。”
冬瓜的回复非常迅速：“好！”
“尖峰大说十点半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方年：“好的！”
这个时候方年尤为的不喜欢苹果，因为苹果直到很多年以后都不支持一个手机挂两个qq！
要理解一下大家嘛，都是要工作一个，生活一个的。
这不是基本要求的吗……
……10点30分整，尖峰发过来消息：“小破碗，在的吧？”
方年回复：“在的，尖峰大。”
尖峰：“这次有好几件事情需要跟你说，所以才让冬瓜提前联系你。”
“转眼已经是4月份了，年前让冬瓜给你转达的一些事情，都有了下文。”
“全部都是上个月谈好的，攒到今天事情全部处理完一起才跟你说的。”
“先说句题外话，去年你的版税收入在.asxs.全站排名很靠前，今年估计还会这样！”
尖峰打字的速度很快，眨眼就是一连串的消息。
“先说第一件。”
“简繁体出版的续约谈完了，这次的费用还是不多，比起你的每月稿费来说依旧是小头，预计税后收入不到15万。”
“不过能简繁体出版，也算是代表一种江湖地位。”
方年：“！！！”
尖峰：“第二件事，漫画版权已经谈妥了，我给你找了个靠谱的漫画社，不过版权费用不高，总价只有36万，预计税后也差不多在十五六万的样子。”
“动画版权也有不少公司感兴趣，不过我们说好，这个部分由你来决定，我个人的建议是，如果你不缺钱的话，等漫画上市之后再说。”
方年：“好的。”
尖峰：“第三件事情，游戏版权的流水结算，说起这件事，我就特别后悔当初签了那么高的授权费，应该将分成比例提高的。”
“2009年第一个季度的游戏流水结算给网站的一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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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雨纷纷、等雨停
“2009年第一个季度的游戏流水结算给网站的一共是……”
尖峰发的消息特别的断在这里。
且迟迟没有下一条消息。
令方年顿觉难受。
忍不住发消息过去：“原来.asxs.断章培训班是从尖峰大你这里开始的。”
尖峰：“[调皮表情]，体会到身为读者面对断章的感觉了吗？”
方年：“。。。”
接着尖峰才发过来一串数字：
“元。”
清明时节，窗外正下着雨，看到这条消息的方年，心里也开始下雨。
他体会到尖峰后悔的心情了。
按照这个流水分成推算，过去这个季度，页游《我想有钱》的总流水超过8200万。
据说，行业内一般会签比较低的授权费用，然后会有一个比较高的分成比例，大概是6%~8%。
如果按照行业内的流水分成签的话，妥妥五百万起跳。
方年都有点不相信现在是2009年了。
尽管后世他听到过消息，有那么一两个顶级ip在过去十年里，平均每年给游戏运营商带去20亿以上的流水。
不过这些基本与都市小说无关才对啊。
方年：“啊？！这么多？”
“我怎么都没听到过这个游戏有什么声音的样子。”
尖峰：“你没听到消息？！”
“冒昧说一句，我记得你的地址好像比较偏远？”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申城这边还是比较火热的。”
“另外，去年下半年开始，游戏市场也比较火热……”
尖峰最后只说了半截，但方年知道意思，游戏运营商对版权的需求应该比以前更大了。
方年：“抱歉，消息太闭塞了。”
“……”
尖峰：“另外还有一件小事情，影视版权尝试过，基本可以说是无人问津，网络小说的影视版权现在还是比较低迷的。”
方年：“谢谢，明白。”
尖峰：“这总共三笔版权收入，下午下班前能转入你留的新账户上。”
“税后收入应该是130万的样子。”
前两项加一块三十万出头，后面的流水分成减半再扣税，差不多也就100万不到。
没毛病。
方年：“好的，辛苦尖峰大特地告诉我这些消息。”
尖峰：“客气，我看这本书已经开始在收尾了，有预计什么时候完本吗？”
方年：“预计应该在下个月底完本。”
尖峰：“等你高考完以后，可以考虑准备新书了。”
方年：“大概吧，我现在的心思都在高考上。”
方年的回复模棱两可。
他对于开新书的态度，特别的不强烈。
尤其是现在这个阶段。
一方面真的需要学习，另一方面，有空就打打篮球，没空就看着同学们嬉闹，偶尔逗弄逗弄李安南啊，林语淙什么的。
哦，对，还有个房东大姐。
不再那么斤斤计较、小心眼、婆妈的房东大姐，可以稍微任性一些的调侃，而不会引发‘惨痛’后果。
这样的青春生活，它不香吗？
尖峰犹豫再三，再次发了消息过来：“是不是有别的网站联系过你？”
方年：“没有，我的qq设置了不添加好友。”
尖峰：“关于白金合约，你真不再考虑一下？”
方年：“下本书再说[微笑表情]，现在这本书都快完本了。”
尖峰：“。。。好吧，高考加油！”
“……”
早在2月份时，冬瓜就代表.asxs.再次邀请过方年成为白金作家。
方年思考再三，还是没答应下来。
写文这件事情，可以是爱好，但绝不是这辈子的全部。
结束聊天之后，方年在心里反复念叨了两个字：“页游。”
他跟尖峰的感慨方向不大一样……
…………
…………
八中的放假安排被通俗约定的更早一些。
第五节课上课后没多久，便宣布了放假。
天空飘着小雨，方年撑着雨伞离开学校，半道上便看到了相向方向走来的关秋荷。
站在原地稍等片刻，同关秋荷一起走进了职工小区。
“荷姐，你们这也是提前放假？”
关秋荷嗯了声：“下午没事情。”
方年心里咕哝一句，你这说得好像上午有事似的。
棠梨只是一个乡镇，档案室要有多清闲就有多清闲。
念叨到这里，方年心中一动，然后跟着走进了501。
“不着急回去吗？”关秋荷狐疑的看向方年。
方年随口道：“等雨停吧。”
于是关秋荷顺便给方年也泡了杯热茶过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你稍等等就行吧，别到时候没车回去。”关秋荷说了句。
方年嗯了声。
接着捻起茶杯喝了口热茶，漫不经心的道。
“好像半个多月以前，你跟我提过一句我的作品改编的同名游戏，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听方年问起，关秋荷眨了下眼睛：“怎么了？”
接着回答道：“一个高中同学介绍的。”
“本来当时是去咨询金融市场方面的事情，多聊了几句，也不知道她搞什么名堂，就给我推荐了这个游戏。”
“说什么完成任务就能获得金钱币，吹得天花乱坠的。”
“知道是你的书改编的同名游戏后，好奇去玩了下。”
方年顺着话头问了下去：“那你现在还玩吗？”
“偶尔吧，你也知道我最近主要的心思不在这些事情上；
有些我觉得比较好的方案，别人也在做，我争不过，有些你一分析我就觉得没戏。”
关秋荷难得的吐槽一句。
“有时候想想觉得也对，难怪那么多人不想努力。”
从2月10号回到棠梨，到今天已经过去了50多天。
近两个月，关秋荷几乎没有进展。
了解得越多，发现自己越是无知，她接受的家庭教育还算不错的，可有时候风口不会自己跑过来。
关秋荷还跟方年自我调侃过一句，讲说。
‘自己现在适合去京城开出租，保准能侃半天，国家大事，国际大事，通通知道个皮毛。’
吐槽完之后，关秋荷接着又说：“不过我家里的苹果本浏览器不支持这个游戏。”
“你要想玩的话，得回家拿你的电脑。”
方年哦了声，起身道：“那我去拿我的电脑过来玩一下。”
关秋荷没放在心上。
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没有孩子打，还不能玩会游戏了？
说起来，如果不是今天尖峰的话让方年心中一动，关秋荷玩同名游戏这件小事，他早就忘了。
毕竟方年以为关秋荷是因为有朋友推荐，所以才试玩打发时间。
另外，关秋荷也算是他的半个读者。
玩玩也无所谓。
几分钟后，方年坐在单人沙发上通过搜索引擎找到了这款游戏。
点击进去后，流程跟端游一样需要注册填写资料，不过注册简单。
关秋荷也凑过来看：“你怎么忽然想起要玩这个游戏了？”
“去年上线我还给这个游戏写过广告，今天有人提起，有点好奇。”方年随口道。
点击进入后，大多数是按照书里剧情来的。
一些有趣的任务完成后，就会得到很多金钱币，然后在游戏里面挥霍。
也有一些改编的地方，是为了增加游戏粘度。
关秋荷看了几眼方年的初次试玩，嘴上说道。
“这游戏挺简单的，稍微有点意思，打发时间也不错，比较适合坐办公室的人玩。”
方年认同的点头：“确实，改编的程度也不高，较全面的还原了剧情。”
关秋荷好奇问：“你不会就是为了看看改编有多大吧？”
方年随口回答：“差不多。”
“主要是有人推荐。”
关秋荷有些好笑的摇头，目光望向窗外时刻不停的细雨，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间。
道：“这雨下一天了，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停，你还是早点回家，恐怕天黑得早。”
方年眼睛盯在屏幕上：“我再玩玩就走，你觉得这游戏火吗？”
关秋荷稍加思索，不确定的道：“可能火吧，不过在单位我没见人玩过。”
“就算是要火，也是在城市里面火，棠梨毕竟太偏远了。”
对这点方年倒是认同的，不过嘴上却问：“那你认为这样的游戏能挣钱吗？”
“应该能吧，去年上线到现在都没撤，总不能赔本赚吆喝，另外也有付费道具。”
关秋荷道。
“我不怎么玩游戏，不过上大学时，也偶尔遇到过比较喜欢的游戏，充过几百块。”
方年终于收回目光，好整以暇的看向关秋荷：“那你觉得这个游戏月流水会有多少？”
关秋荷想了想，回答道：“我估计有个几百万。”
方年笑了：“是吗？”
“不过这是我想玩这个游戏的原因。”
关秋荷眉头逐渐皱起来，望着方年。
“你是什么意思？”
方年做了个手势：“你慢慢想，也许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接着起身道：“我先回家了。”
关秋荷下意识的点着头。
等回过神来，方年已经走了。
…………
…………
因为一直在下雨，方年是坐车回的家。
一个多月不见，老方家已经大变样了。
不过没有上次的热火朝天，这几天下雨，估计一直没开工。
原来只有个地基雏形的楼，现在第二层都已经盖过半了。
只要不缺资金，盖房的效率其实很快。
回家的路上，雨便已经停了。
方正国跟往常一样，蹲在屋前的护坡墙上，磕着瓜子，比以前更加无忧无虑。
见到方年后打了个招呼：“回来啦。”
方年嗯了声：“爸，我妈呢。”
“在屋里。”方正国习惯性的回答道。
多年以来，这早就成了条件反射。
从侧门走进去，迎接方年的是方歆，她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喊道：“哥哥哥哥~”
“你带糖回来了吗？”
方年就笑着逗弄一句：“没有，我带了一个大嘴巴子，你要不要？”
方歆哼了声：“才不要理你！”
林凤见到方年就笑着絮叨。
“大家都说我们这个新屋起得太是时候了，之前晴了几天，这几天需要淋水的时候，就下雨了，天公作美。”
“……”
方年附和了几句。
之后又说起了明天的扫墓安排。
跟正月初一一样，大多数老方家的坟地都要走一遍，也是要纸钱、线香、爆竹，最后是挂清。
清明节当天，方年一家上山祭祖扫墓。
带了二把柴刀，将一部分坟地的杂草、丛木砍掉，一半天的时间都在山里兜转……
第141章 抄作业·贪好玩
刚下过蒙蒙细雨，青烟袅袅从山林间升起。
脚踩在地上发出滋滋水声。
有人称，能闻到泥土的芬芳。
不过方年闻到的是常见的土腥味。
尤其是现在，毛毛小雨之后，那种味道会以蔓延的形式飘起来，没有个准确的形容词。
抖了抖伞上的雨水。
方年走进了职工小区3单元的楼道……
…………
布局考究精致的客厅里。
方年坐在单人沙发上，关秋荷与往常一样盘腿抱枕坐在沙发上的，一开始都没吱声。
良久，关秋荷再次喝了口茶，终是打破安静：“你不想再跟我说点什么？”
方年装作一脸困惑的样子：“要说什么？”
“啊，还真有个好消息跟你分享，上周五.asxs.将最近的版权费用打到了我的账户上，财务核算后还比较可观的，有132万8千多呢。”
“要不今晚庆祝一下？”
加上这笔款项，方年银行卡上现在共计有431万，零头是89.27元。
刚才来的路上，方年通过atm把5300元的余数取了出来。
刚好钱包里也没多少钱了。
关秋荷眉毛眨动一下，哦了声：“也行，晚上庆祝。”
于是方年便端起茶杯，滋一声，再哈一口气：“好茶。”
打元旦那会，方年就有寻思过钱生钱的门道。
享受生活是他的追求，但这个追求很费钱。
不过一直苦于资本不大，时间点也不凑巧，刚好还是金融危机，没有想到好的机会。
有也是需要劳心劳力，还要熬下去，不适合方年的高中生身份。
他毕竟不是真的天才，能高考前边做生意，边如愿考上复旦。
桃饱网至尊vip才敢想，方年没权限呐。
所以一直没想起这茬。
上周尖峰提起页游流水分成，方年才猛然惊醒。
这两年正是网络游戏开始高速发展的.asxs.。
方年不敢保证自己也能跟着高速发展，因为他就没想走可持续发展的路子，不过积攒资本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个事情就装在了脑子里面。
正好碰到关秋荷时，方年脑子里冒出了合伙人的念头，所以才有前天在关秋荷面前玩得那出游戏。
这事情其实是可以一举多得的。
比如方年可以积攒资本，合伙人关秋荷也可以付出劳动力获得经济实力，同时能顺便解决一下林南的工作问题。
他那名字就取得太难了。
加个薪还被公司领导给虚晃一枪。
不过，身为重生人士，方年要挑选一个合适的合伙人，不那么草率。
虽然他钱不多，但是他想法多，想得也美……
…………
良久，关秋荷忽然放下茶杯，道：“我一个人也可以。”
方年脸色无动于衷：“可以什么。”
关秋荷盯着方年，喊了句：“方年！”
方年茫然道：“干嘛？”
从下午三点到下午四点这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方年都没说什么有意义的话。
关秋荷屡次提到‘游戏’相关，方年都装模作样的不搭理这茬。
差点都把关秋荷之前那种小心眼的腔调给磨出来。
不过方年对关秋荷的意识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知道他前天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最后关秋荷一边咬着后槽牙，一边还硬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表情道。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继续说下去？”
方年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开口道：“从上周五到现在刚好是五十个小时。”
“我都没急你可以用自己的资本，抛开我一个人玩儿，你急什么？”
关秋荷呼出一口气，认真说道。
“你离开以后，我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本来想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听关秋荷这么说，方年心道还好你没打。
若是关秋荷按捺不住打这个电话，方年宁愿关秋荷抛开他自己一个人去玩，管她是挣还是碰个头破血流。
才不会操心。
顶多自己再多花点心思精力慢慢来。
关秋荷接着说了下去：“过去的四十几个小时里，我总共睡了不到八小时，其中有一半时间在看你的书，想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法了解你，或者说你的想法。”
其实今天方年到了之后没多久，关秋荷就意识到了这是一场耐心的‘较量’。
所以最后的愤怒有三分是装出来的，剩下七分全是演的。
方年上没上当，关秋荷心知肚明。
坦白说，站在上帝视角上，方年觉得选关秋荷当合伙人，真顶多也就勉勉强强沾了个手上有闲钱，人有闲工夫。
方年笑道：“我哪有什么复杂的心思，不过是喜欢看书，借用一下书上的套路。”
关秋荷忽然道：“我好奇问问，是不是如果这两天我给你打电话，你再也不会提起这茬？”
方年没吱声。
关秋荷也没追问，又问：“那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史记、毛五。”方年回答。
关秋荷不吱声了。
那些枯燥的，只有陈述性文字的书，真的很难有阅读乐趣。
买的人不少，但多数是封皮都没撕开。
事情摊开到这一步，方年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直接道：“荷姐，你觉得我想法还行的话，合伙做一下？”
关秋荷沉吟着开口：“合伙没问题。”
“用什么样的合作方式？”
如果不是想要合作的话，关秋荷早在自己赌气的说一个人也可以的时候，就把方年撵出门外了。
关秋荷对方年眼光的肯定，或者说钦佩，是在过去小半年时间里面点滴积累的。
她见到过方年在股市上的呼风唤雨。
甚至跟着体验过，也见到过方年在股市最得意的时候半点不犹豫的离开。
如果不是这样，关秋荷也不至于在过去的一两个月里，多次征询方年的意见。
她说自己没了解过方年。
有点瞎说八道……
方年双手摊开，道：“公司形式。”
扬扬手掌：“五五开。”
“投入资金多少？”
“一千万。”
“你我各五百万？”
“不，我只出三百万。”
“理由。”关秋荷眉头微蹙。
方年笑呵呵的道：“本来我是想用点子就是金钱的概念说服你。”
“不过继续说下去，你肯定会感受到这一点。”
关秋荷眨了下眼睛：“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多数事务应该都需要我处理，你就坐着等挣或者赔，有点过分吧？”
“厉害啊，这都能看出来。”
方年道：“先不说这个，说说你这两天的其它成果。”
关秋荷小声呼出口气：“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是趁我回家的这段时间，在我家安了摄像头吗？”
吐槽一句，关秋荷从茶几上拿出电脑：“我收集了去年一年的游戏相关数据。”
“这个市场很庞大，有预感会越来越庞大……”
方年打断道：“停，这些没意义的东西略过。”
关秋荷张了张嘴，然后说道。“页游有发展潜力。”
方年嗯了声：“对，《我想有钱》页游给我上了一课。”
“起初第一个月流水超过一千五百万，我认为是昙花一现，直到这次分成我才感觉到它的市场，单季度8000多万的流水……”
关秋荷瞪大眼睛：“超过2500万的月流水？！”
“很难想象这个游戏跟你关系很深，那接下来要怎么做，也用同样的模式？”
方年狐疑道：“平时你也不这么傻啊。”
接着说了下去：“《我想有钱》这种模式你仔细研究应该就知道，不适合再次复制。”
“之所以有这么高的流水，蹭了我的热度。”
“截止至08年底，百度搜索我想有钱的相关结果高达五六百万个。”
关秋荷适时问道：“那你怎么想。”
“先签字，这里有一份简易合同，我来的时候打印的。”
说着方年从背包中掏出两张a4纸和一支笔，递给关秋荷。
合伙人现在仅限于口头上，方年没那么傻，把一个可能过亿的生意这么轻巧的交出去。
点子就是金钱。
这句话绝对不会错。
尤其是方年认为的点子。
关秋荷看了几眼简易合同的声明条款后，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条款很简单。
如果合作不成，不可以使用提及的方案什么的。
关秋荷抿抿嘴：“说吧，值得你这么郑重其事的方案到底是什么。”
方年将自己的方案说了出来。
“两种方式，第一种是找之前很爆火的游戏传奇，取得授权，开发网页版，上线后砸钱请明星发广告。”
“第二种是我写一个同类型的升级打怪游戏套路，花大量时间开发出页游版本，后续一样。”
“第一种是最简单的，授权可能会比较麻烦。”
“第二种的话，难免会有侵权的区域。”
关秋荷很不解：“传奇这个游戏我听过，现在不怎么火了，说明价值不那么大了，为什么还要个开发网页版？”
方年解释道：“因为私服太多，其实这种热血类游戏的吸引力度一直很大。”
“页游有一个重要特性，点击即玩。”
方年是知道‘传奇’这个狗币游戏后世披上贪玩的皮后有多恐怖。
月流水2亿起跳，年流水40亿。
而且这不是特例，据不完全统计，13年时有烈焰，上线没多久，月流水上亿。
2018年全中国游戏销售收入2144亿，其中传奇类占600亿，此外非法类传奇游戏销售收入300亿。
虽然现在达不到后世的高度，但方年相信这波抄作业应该会有比较好的收益。
初代传奇玩家已经开始有了工作，一点不能小看这种消费能力。
关秋荷还是不太能理解：“我调查了2008年爆火的十款游戏，里面已经没有传奇了。”
“如果要授权的话，为什么不试试爆款？”
方年认真道：“我只能告诉你，你不懂传奇于男人的魅力。”
“这里有一份勉强可以称之为策划案的东西，你先看看。”
说着，方年又从背包里面掏出来几张纸，这次不是a4纸，而是普通的草稿纸。
上面的文字是用圆珠笔写好的。
合同也好，所谓策划案也好，都是这两天方年在家没事弄出来的。
抄作业这个东西，方年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在行的。
抄前世自己写过的小说，抄成了百万富翁。
抄一个前世洗脑了无数人的游戏运营，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也不想要什么持久运营。
起初关秋荷没怎么在意，但当看到运营策略时，脸色一开始很古怪，接着就变得慎重起来。
最后当放下书上的两张纸后，关秋荷深深的叹了口气。
“不愧是能写出火遍全网小说的人，这个侧重点再加上几句广告词，太洗脑了。”
“我愿给你写个服字。”
接着迅速道：“这样的话，我不能太占你便宜，你出300万加这个策划案占60%的股份，我出400万占40%，总股本计作1000万。”
方年看了眼关秋荷：“策划案值300万股本？我倒是无所谓，你别后悔就好。”
见关秋荷面露疑惑。
方年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我吧，昨天晚上写好后睡的觉，梦到这个模式的页游年流水会到40亿。”
关秋荷就笑：“你这个梦真夸张。”
方年跟关秋荷都不知道的是，比起过去的2008年，今年的游戏销售收入还将继续大幅增长，合法类游戏的整体销售收入将接近300亿。
且是未来十年增长率最高的年份……
……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
方年其实并不很想让关秋荷成为他的合伙人。
原因说出来比较扎心。
关秋荷的耐心没有方年想象的那么好。
至于能力，方年也没看到过，并不清楚，知性真不代表能力多高。
让方年决定跟关秋荷合作的原因其实不复杂，无非是自己太懒了不想动。
关秋荷正好最近很有干劲，而且兜里有钱，可以分担一部分风险……
最后关秋荷问：“公司叫什么名字。”
方年：“贪…好玩。”
“贪好玩？”
关秋荷道。
“不错，就这个了。”
谈好基础合作事项后，也到了晚餐的时间。
皆大欢喜的结局。
自然是值得庆祝的，不过没喝酒，方年得去上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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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冲。
第142章 得偿所愿的179(求订阅)
关秋荷在单位办理了停薪留职。
档案室文员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职位，停薪留职不难。
手续办完当天，关秋荷才敢用自己的名义去工商登记注册‘贪好玩’公司。
繁琐的流程后，公司注册成功，公司总部地址放在棠梨。
一切悄无声息。
本就是个空壳子罢了。
安静的客厅中，方年听着关秋荷的规划。
“计划暂时就是这样，运营中心就放在申城吧……”
“……”
方年用商量的口吻道：“能不能放在鹏城。”
关秋荷有些意外：“我以为你希望放在申城，还有不到两个月你就要高考，不是定了去申城上复旦吗？”
方年认真道：“一多半是为公司，也有一点私心。”
“我有个表哥在鹏城工作，是网络工程师，具体的事情就不说了，反正日子过得挺艰难的，我寻思侧面帮他一把。”
“运营中心放在飞速发展的鹏城，会比在申城更有利，政策等各方面……”
“放在申城的运营成本会高出不少。”
“……”
关秋荷点头道：“行，我没问题。”
方年接着又说：“有一句讲一句，这个公司的运营其实相当于股票短线。”
“顺应时代，吃一波游戏发展的红利，但最后的结果不会太好。”
关秋荷蹙了蹙眉，认真思考后，问道：“你是说会被大企业挤占？”
方年回答道：“有这个意思，不过不全是，是因为这种模式的发展不会很持久。”
关秋荷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好奇的问道：“那你有没有真正想要做的稳定事业？”
方年摊手回答：“没想好。”
“……”
接着商量了一些有关于下一步计划的事情，包括组建运营中心，组建运营团队，技术运维团队等方面的东西。
暂时限定在30~50人规模。
这已经非常非常足够了。
其实有个七八个人，班子就能搭起来，不过比较累就是了。
总部就两个董事，别的啥人也不招。
最后，关秋荷一脸诚服的认真问。
“我能问问史书或者毛五上，有运营公司的方式方法吗？”
迎着关秋荷复杂的眼神，方年用十分诚恳的语气回答道。
“历史书上什么都有，只要你愿意看，毛五更是重中之重，多少道理都在里面。”
4月15日，方年收到林南转过来的1000元的同时，关秋荷收拾好一切前往鹏城。
单骑轻装上阵。
按照跟方年商量好的建议，她会先找一个合适的运营官，剩下的大多数事情都会由这个运营官辅助完成。
也在这之前的10号，方年收到了新一月的稿费。
《我想有钱》这本书的总订阅稿费也正式突破百万……
…………
…………
4月16日，桐凤组织了2009年第二次市统一联考。
在这之前，李东红照例让174班的每个同学写下自己的目标交给他。
方年写了七个字：争取原地踏步踏。
湘楚又不可能在高考前组织什么全省的联考，所以方年在名次上已经进无可进。
上午的语文考试结束后。
方年跟李安南一起走出学校。
“老方，距离高考就剩下50多天了，你心慌吗？”
走出校门后，李安南忽然问了句。
脸上的表情带着点怀念的味道。
“也不知道陈遥现在怎么样了，一眨眼，他的名字都没人提起了。”
“听说过年他都没回来。”
方年一眼就看穿了李安南的心思：“上午的语文没考好就没考好呗，大可不必这么感慨万千。”
“又没事，下午数学加把劲。”
李安南酝酿了半天的情绪，一下稀碎稀碎的。
“麻皮喔，我说真的，老方，你怎么这么过分呐！”
方年耸耸肩，挑眉道：“你咬我条卵。”
脸上的表情极其欠揍。
李安南忽然就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
心塞塞的回家吃午饭了。
方年望着李安南走远的背影，笑笑没说话。
李安南说得有一点没错，陈遥这个名字在八中都没人提起了。
过年没回家也是事实。
元宵节第二天方年就从林语淙那里听说了。
而方年跟陈遥的联系，也就是那次三万块，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陈遥到底怎么样了，他也不清楚。
尤其是现在，完全没心思关心……
……关秋荷离开棠梨，对方年来说最大的影响，就是没地方吃饭了。
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情。
无非是现在提前适应。
往后的时间里，方年是很难再吃到关秋荷做的饭了。
在星期八菜馆点了碗汤粉，吃了两口，方年叹了口气，关秋荷这一走，他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于是招呼道：“老板，给我来个双份的芹菜牛肉。”
偶尔吃吃粉没事，但没什么营养，这牛肉它不香吗？
旁边桌的人：“(⊙o⊙)。。。”
“……”
连续两天的考试结束后，高三学生的生活又恢复了紧张的节奏。
市里的统分结果出来，方年如愿以偿的原地踏步踏。
分数也基本原地踏步踏，从654变成了661。
李安南同学定了550分的目标，最终结果是536分，语文不那么理想，作文跑题，只给了及格分。
不过这次很幸运的上了榜，刚好第500名。
高兴得差点飞起来。
林语淙同学则冲击640第三次失败，分数定在606。
站在台上接受特别表彰的由三个人变成了五个人，还有一个上榜的是李雪。
这次的表彰大会，高三同学都能看到八中校长脸上笑出的那朵花。
“……”
…………
…………
“明天要体检了。”
王成吆喝了一句。
李安南、李军几个结果话头，叽叽喳喳的聊着。
方年面色正经的插了句嘴：“我听说体检要脱衣服。”
呜呜渣渣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成眨了眨眼睛，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小声问：“真的吗？”
“上一届好像没听说要脱衣服啊……”
“脱衣服的话，在哪里喔……”
“女生也……”
“别再说了，等会我弟弟不干了。”
说着说着，比较激动的男孩子就顶不住了。
最后还是李安南道：“我们不是应该担心有没有色盲之类的吗……”
方年一脸正经的附和：“安南说得对。”
“……”
王成、李军几个有感觉到被耍。
根据上级安排和医院资源的协调，棠梨八中这届高三学生的高考体检安排在了4月23日。
一天检查完所有的项目。
方年印象中有这次体检，不过男生没有脱衣的项目。
就只是常规体检。
主要是检查有没有严重到影响学习的疾病。
进行色觉筛选，限制部分专业的填报。
另外，2009年的高考体检有乙肝筛选。
但不会取消高考资格，只是会有部分专业填报限制，这项筛选，在13年后被取消。
当然，方年也不是空口无凭，确实有涉及到脱衣的可能，不过是女生的，胸透可能需要脱掉带钢圈的内衣。
偏偏男生都对这两个字很敏感，说着说着，有的人弟弟就表示了蠢蠢欲动的倾向。
李安南才连忙换了话题。
“明早不让吃饭，今天晚上得吃点什么充充饥吧？”
“啊这？你还有这种特殊爱好……”
“……”
最终还是被一发不可收拾了，反正是绕不回来。
…………
体检项目几乎都是在学校做，仅有胸透是需要去镇中心医院。
根据男生女生分门别类，由不同的老师带队，几个人一组几个人一组的开始。
说实话，效率很低下。
23号早上8点，高三七个班按顺序排队在操场上抽血。
因为有空腹的要求，所以不可以先吃早餐，一批一批抽完去吃饭。
抽完血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王成一脸鬼祟的道。
“被骗了，我刚才问了，根本就没有脱衣的。”
“我日，那你昨天晚上还在宿舍说了一个晚上。”
“看女生们抽血感觉真疼，轮到我的时候，才知道不疼。”
接着王成又道：“可是女生基本都要脱的……”
“……”
这话一出，忽然就安静了下去。
接着好好的说话声音都低了下去。
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朝猥琐态发展。
然后方年咳嗽了两声，大家极有默契的顿住，数秒钟之后，邹萱拿着几盒牛奶走了过来。
“哥，我听说抽血以后喝点牛奶会比较舒服……”
方年啊了声：“好的，谢谢。”
邹萱轻咬了咬嘴，微低着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你慢慢吃。”
王成几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会心’起来。
“方年，可以啊！”
“高中三年，我换过三个女朋友，从来没都感受到这种关爱。”
“你这算什么，关键是方年谁都不喜欢。”
“还好大姐头不会来送……”
话音还没落下，林语淙就出现了。
“咦惹，都有牛奶喝啦？”
接着咕哝一句：“那算了，我自己喝！”
转头就走。
方年：“……”
你们这弄哪一出啊！
好好的一个常规体检，都要搞点幺蛾子。
这又不是献血，说一口气抽走了一两百毫升，现在顶多10ml，补个锤子的血。
而且都是从哪查的消息，牛奶补血我怎么不知道……
……好在之后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次体检，采用的是标准电子称，兼具体重检测与身高检测。
需脱鞋测量。
方年站上去后，体重和身高很快出来。
71公斤。
179cm的净身高。
用四个字可以形容方年的心情：
得偿所愿。
小一年的锻炼，方年终于获得了自己的理想身高。
他不喜欢180。
太满。
也不喜欢低于179。
不够。
就喜欢179这个刚刚好的数字。
凑巧，方年刚从机器上下来，旁边的仪器上也在出数据，抬头一看站在上面的居然是林语淙。
体重：49公斤。
身高：162cm。
在棠梨八中高三女生群体中，算偏高的。
林语淙本人是有点得意的，这是出于对体检的权威信任。
回头就看到了方年伸长脑袋的样子，哼的一声，甩着短发飘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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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上梁、同学录·《好好生活》
4月30日，周四，放假前夕。
午后，174班如往常一样。
有人在学习，有人在打闹，也有人在……
腻歪。
比较胆大的情侣会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亲一下。
胆小害羞的，就躲在书堆中，也偷偷亲一下。
大多数高中生的喜欢，或者说爱情，并不掺身份、地位，甚至与长相都无关。
“诶，五一假我们要不要自己组织一次集体活动。”
在座位上的李雪忽然起身看向教室里的同学，大声说道。
“这次放假应该是高考前最后一次长假了……”
李雪的话引发了班上同学的积极响应。
“对啊，马上高考了，这次放假可以一块玩一下。”
“都不用特地安排时间，3号我们早上到棠梨集合就行。”
“对对对对，反正我们下午就来了。”
“要不我们去爬一下棠梨山，当做是春游了，我还没去过棠梨山。”
“……”
最积极的是王成、李军他们这些人。
距离高考只有三十几天了，他们对高考的结果，心里都有数。
现在心里最没底的其实是那些平时考试450分以上的。
距离二本分数线有一定的距离，但感觉又可以再努力一下。
这一波人在174班还是比较多的，有差不多二十人，他们的响应就比较平淡。
其中有人还抱着膀子冷眼旁观。
见大家的响应很积极，李雪连忙道：“那我登记一下名字，这样方便统计。”
“都有谁去的，报个名。”
李雪的话语落下后，一片‘我’、‘我去’的回应。
65个人的班级里，响应的人数也不算少，连朱鹏飞都报了名。
除此之外，那些情侣也很积极。
“老方，你不去吗？”李安南用胳膊肘碰了下方年。
他也没报名。
过去的两个多月里，他的母亲大人让他感受到了高考的压力。
现在除了最爱的篮球运动以外，基本上一门心思学习。
方年回答道：“我去不了，有别的事情。”
李安南有点怂：“我是不太敢去，我让我妈看到了希望，她现在真恨不得我考上北大，虽然这明显不可能。”
一方面确实是给了压力。
另一方面也有动力。
李安南的妈妈承诺，如果李安南能考上重本，奖励给他一台笔记本电脑，如果能如愿考上申城理工或者东华大学，带他去京城旅游。
李安南有自知之明，没追问说自己考上北大什么的。
但，不管是哪个奖励，李安南都很心动。
因为不仅说话算话，奖励还叠加。
方年看了几眼李安南，道：“如果你想去就去，跟你妈妈好好说，这可能真的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假期了，往后你想放松，那就得高考以后了。”
闻言，李安南陷入了沉思：“我考虑一下。”
“方年，你不去吗？”
这时李雪走到了方年面前，问。
方年笑道：“不好意思，班长，我家里有事情，去不了。”
这次是真去不了。
老方家的新屋已经确定将在农历四月初九，也就是公历5月3号上梁。
这是近期的黄道吉日。
作为老方家的顶梁柱之一，方年当然必须要在家。
李雪也没强求。
方年脑子里面却忽然冒出了个念头。
如果前世李雪也组织了这个活动的话，自己是不是就能在3号早上到棠梨，然后达成当初高中时期最大的心愿——跟邹萱合拍大头贴？
最后……这样那样的。
想到这里，方年心情有些许复杂。
这辈子可全倒过来了。
上午邹萱还发了qq消息想约方年五一去桐凤玩……
…………
…………
老方家的新屋建设进展很迅速，因为有充足的资金，完善的图纸，以及请的师傅沾点亲戚，还挺负责的。
下午方年到家时，发现主体已经封顶。
傍晚前，林凤跟方年说起了新屋的事情。
“大后天上梁之后，就可以装修了，大师傅不晓得装修，也不敢接这个单子，我跟你爸还没找到装修师傅。”
“装修材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买。”
其实林凤早就想跟方年说这个事情了。
但方年在学校，她考虑再三还是没去打扰。
方年能理解，这个大师傅确实是不擅长装修，另外是看到效果图后不敢接。
干好了还行，没干好的话，这个宅子效果要大打折扣的。
方年轻松道：“这事情简单呐。”
“我看已经封顶了，这两天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林凤嗯了声：“基本上没了，都是些零散的活，和准备上梁。”
“那明天我们去趟桐凤，材料和装修的事情都好搞定。”方年胸有成竹的道。
五一当天，林凤跟方年去了桐凤，第一步直奔瓷砖市场，很快找到了合适的材料。
接着是一条龙推荐服务。
桐凤的商家也不傻，门、窗、地砖、墙砖、灯饰的商家之间都有点联系。
甚至也就是一开始打了个出租车，之后全程都有人开车陪同。
中午还有免费大餐。
一天就搞定了包括装修师傅在内的所有事情。
只不过费用超支了。
主体建筑含工钱都只花了19万。
但装饰材料上，方年的眼光稍微有点高，原本十七八万的材料费少说多花了七八万，工人的成本费倒是没高，按平米数算价，没什么好说的。
估计最后算总账，总造价要多出十来万。
林凤也没说什么，兜里有钱，底气十足。
…………
上梁的时辰安排在午时，具体的时间是中午的11点58分。
方年的任务是在师傅们正式上梁贺喜赞好话的时候，不断发红包。
为此，提前一天准备了几百个6元红包。
在棠梨、维南这一片区域，上梁的习俗是烟花爆竹红红火火。
最好是能放多久放多久。
除了主人家自己准备的，还有亲戚朋友、邻里三四。
这次大家就见识到了老方家的排面。
“老三，你家这个上梁热闹！”
“确实热闹，烟花爆竹都是一车一车的拖，红火！”
“三哥自己家里都不用买了！”
“十里八乡都看不到这种场面。”
“……”
邻里三四七嘴八舌的议论是确有其事。
光是那种小四轮货车就送了五车过来，少说也有上百挂大鞭炮，差不多是过年放的那种。
除此之外，烟花三十六桶。
有一说一，方年认为这跟春节的牌场沾点关系。
因为茅坝家家户户都送来了爆竹，村上、邻村等相熟的人也送来了爆竹。
老方家没多少亲戚，但光是林平阳就送来了一车。
除此之外，家里自己买的烟花爆竹也有一车多。
方正国是散烟都忙不过来的样子，一条又一条的芙蓉王拆了开来。
约定的时辰到了之后，师傅们按照习俗在主梁上垫了铜钱、纸钱等，砌了最后一块砖，放了点公鸡血。
接着便是炮火齐鸣。
巨大的喧嚣声音带来更大的热闹——
林凤站在楼上，用簸箕往下散糖。
在炮火齐鸣中，走在屋脊上的起屋师傅，过路的人，都过来贺喜新屋建成。
各种好话连成片的说了出来。
炮火的热闹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赞好话的声音也没停下来，方年成了最忙碌的那个人，有人说一句好话就连忙塞一个红包。
上梁礼成之后，马上开席吃酒，老方家特地喊了厨子帮忙，开席不收红包。
用棠梨话来说，就是不做酒。
林凤的意思就是大家来贺喜是看得起老方家，这次不做酒，请大家吃饭。
过火再摆酒席。
“……”
上梁的热闹持续到下午三点多。
红红火火的。
…………
…………
返校后，方年有从李安南的嘴里听到这次李雪组织的五一集体活动大概过程。
人，十三个。
山，爬了，没到顶。
累，没劲儿，完事。
少年人不那么稳定的心思，注定不大适合爬山这样的活动……
……5月中下旬，市里组织的最后一次联考前两天。
方年走出校门时，碰到了许久未见的林语淙，还背了个小书包。
算起来的话，还是在上个月体检时，碰了个照面。
“最近忙什么呢，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见到林语淙是等着自己后，方年笑道。
林语淙小声叹了口气：“忙着学习，复旦的分数线为什么要那么高！”
“哼！”
说着就有些生气。
方年困惑道：“你之前不是一路高歌猛进吗，复旦的文理录取分数差不多，也就六百二三的样子，你应该很有希望啊。”
他倒不介意林语淙考上复旦。
复旦那么大，还不止一个校区，其实跟在同一个城市没什么区别。
就说真要不想碰见的时候，棠梨八中这么小的学校也碰不见。
比如过去的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两人就没碰到。
“我突破不了，上次考试就是我的巅峰了。”
林语淙回答道。
语气里面有挫败的味道。
接着抬头看向方年，认真说道：“今天我是故意等你的，同学录上留个名字吧？”
方年一愣：“同学录？”
“啊，有怀旧内味道了，还是在初中的时候写过。”
前世方年在初中时写过也买过同学录。
看着林语淙打开同学录，抽出一张纸递过来，方年想起了老家自己卧室里的那本初中同学录。
里面那张对当时的方年来说最重要的同学录，被单独抽了出来，然后高一的时候不小心丢了。
随之丢掉的，还有那段暗恋，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暗恋。
当然，前世高中时没这东西，大家都有qq，谁还留这个。
方年接过来，问道：“有笔吗？”
“有。”
林语淙从背包里掏出笔：“那你在这上面直接写吧。”
方年也稍加思索，先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留下了一句话——
“好好生活”。
这是方年这辈子第一次给人留下这四个他自己都没活明白的文字。
林语淙看到后，挑了挑眉：“就没了？”
“嗯。”方年笑着点头。
令方年没想到的是，在即将考试的这两天里，自己收到了好些个请求在同学录上留下名字的同学。
其中邹萱冒出来也希望方年留下名字时，方年好奇问了句：“你又不毕业，这么着急做什么？”
“可是，你要毕业了。”
邹萱很小声，但认真的说着这句话。
方年想了想，给邹萱留的是——“感谢你曾从我的青春路过。”
邹萱眉头紧皱，咬着嘴唇问：“哥，这是什么意思。”
“网上抄的，有味道吧。”
方年笑呵呵的道。
“加油，好好读书，大学生活会比你想象得更加精彩。”
邹萱点头回答：“我已经在认真学习啦！”
除此之外，还有柳漾、李雪包括初中同学黄琳等人的同学录。
还有……
第一天的语文考试结束后，大家一窝蜂走出考场时，怯怯递过来的一张同学录。
“方、方年，能麻烦你写一下吗。”
声音清且弱，说话时低着脑袋，不是羞涩，而是自卑。
是174班的一个女同学，曾经的高中三年留给方年的印象很浅；
包括重返人生的这一年里，印象依旧很浅。
好像是比朱鹏飞还要一门心思在学习上，少言寡语，个子不高，穿得土，不引人注目。
这次是两人第一次对话。
方年也听到过一些背后的议论，说什么自卑，家里穷之类的。
学习成绩不算很好，仅仅排在174班前二十左右，有望二本。
前世考没考上二本方年也不记得了。
名字叫刘惜。
说起来慢，其实方年根本没多犹豫，便欣然点头：“好啊。”
“稍等，我现在填。”
照例是写了自己的名字，生日血型星座这些都没填。
最后留下一句话——
第144章 愿各位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最后沉思着留下一句话——
“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是方年对这个叫刘惜的女同学的祝福。
刘惜低着头，声音怯怯的道。
“谢、谢谢。”
临走前还不忘弯弯腰。
方年抓了抓头发，想说点什么，却毫无头绪。
…………
这次考试的结果很快出来。
市里的统分结果比以往都要快，几乎是八中内部出来，市里的统分结果也出来了。
尽管考试次日是周六。
方年以666分排名桐凤第一，几无进步。
第一次会让人觉得很变态，第二次习惯，第三次就是习以为常。
要是方年忽然考个五百分，可能马上全校都会被惊动。
这次学校依旧组织了表彰大会。
放在周一的5月25日。
一如既往的流程，人也差不多还是那些人。
在表彰大会的最后，校长着重讲了几件事情。
“这次考试是你们在高考前最后一次统一考试。”
“这周四端午节，放假一天，各班班主任着重强调一下高考需要准备的东西。”
“本周六学校将安排出一天的时间来进行毕业照、誓师大会、毕业典礼。”
“……”
“距离高考还有最后12天，大家一定要记住保持良好的心态，这个时候不要再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这次表彰大会后。
整个高三的气氛都在被老师们有意识的放松。
就像是一支充满气的气球，现在到了临界点，需要放掉一点气，保持平稳的状态。
不过即便如此，27号下午，高三也是上完第七节课才放的假。
还好方年有摩托车，一点都不耽误回家。
这个时候的棠梨，想要吃到粽子，只能自己回家吃，没得卖。
林凤知道方年放假，所以提前准备不少种类的粽子在家。
“这次是最后一次放假了吧？”
老房子里的餐桌上，方年尝了个蜜饯粽子，听见林凤问，点了下头，说道：“我应该9号才会回来。”
“在棠梨有事？”林凤问。
方年嘿嘿笑道：“跟同学们一起上个通宵网什么的。”
“也行，你自己安排，我就不多说了，你正常发挥高考就没问题。”
林凤也没再关心方年去不去北大的事情。
从去年到现在，方年用了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方正国和林凤接受了他的优秀。
并为之骄傲。
就拿老方家的新屋来说，过去这差不过一个月，外表上的装饰已经能看出来那种独特的南方乡韵。
尤其是这个季节，偶尔有一场小雨。
青烟袅绕在屋院间，毛躁的心绪仿佛都能被抚平。
端午节下午临走前，林凤给了方年一个红包：“祝你高考顺利。”
方年没有推辞。
到棠梨后，方年打开电脑，将存稿箱里的全部42章上传。
《我想有钱》的连载正式结束。
更新的42章字数一共17万，包含两篇长达两万字的番外。
最后方年写了个简单的完本感言。
打开阅读页，看到在很短的时间里冒出来的许多新评论。
方年略微有点感慨。
重返人生的第一桶金，直到今天才算是正式的从广泛意义上告一段落。
尽管早在2008年11月份就写完了。
虽然方年提前跟冬瓜打过招呼，但他的qq消息依旧追了过来。
“这就完本了？”
“也对，马上高考了，是该完本了。”
“……”
方年正敲着键盘，组织语言回复时，第三条消息过来。
“刚收到消息，你收到了.asxs.打赏系统开放后的第一个单次百万点币打赏，牛逼！”
“这也太有钱了，都完本了，还打赏。”
方年：“。。。我也想说太有钱了。”
说了几句闲话后，方年发了个祝福语：“端午安康。”
结束了聊天。
接着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方年疑惑走过去拉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居然是从上个月十五号离开了棠梨去鹏城的关秋荷。
看着即便是提着购物袋，依旧掩盖不了身上多出来的干练气场，方年打趣道。
“老板回来都不说一下？”
关秋荷露了个笑脸：“昨天回来的，在桐凤处理事务。”
“晚上一起吃饭吧，正好有事情跟你说。”
现在时间也是下午五点的样子，方年点头答应下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要早知道开公司这么锻炼人，年初的时候你问我什么我都应该举双手支持。”
关秋荷翻了个白眼：“我是信了你的邪。”
“你老板是真的轻松，一份策划案，遥控指挥，劳心劳力的全是我。”
方年也不说话，只是笑。
关秋荷便默默略过了这个话题。
按照方年的提议，关秋荷到了鹏城后其实根本就没有过太多亲力亲为的时候。
方年告诉关秋荷，善用金钱大棒。
关秋荷把这个操作发挥得很不错，高薪挖了个优秀的运营官。
“后天下午游戏正式上线。”
关秋荷坐到沙发上，嘴上认真说道。
“按照你的提议，游戏名字就叫‘贪好玩传奇’。”
“贷款也批复了，第一期五百万。”
过去差不多一个半月，贪好玩公司账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
主要是授权费用比预期的贵。
另外是方年提议在鹏城的办公室尽量直接买。
这个时候鹏城的居住用房市场刚刚复苏，均价才一万多。
写字楼的成交市场非常冷淡。
福田中心区块均价较高，2万每平左右。
关秋荷综合考虑之后，办公室放在不那么中心的区块。
花了一百六十万买了个150平的办公区，设置容纳22人办公，后续看发展是买还是租。
这也是方年的一手准备，如果撑个一年半载的还是亏了，最后还能卖掉办公室回血。
方年记得在15年前，鹏城房价是一路高歌猛进。
公司账上没钱，办法也是有的，四万亿计划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所以才有关秋荷说的第一期贷款批复……
闻言，方年点了下头，提议道：“你别搞得像是汇报工作一样，我们是合伙人关系。”
“必要的通报让运营官发邮件就可以的。”
关秋荷嗯了声：“我知道的，刚好顺路。”
然后望向方年，嘴角一翘：“你要不要抽时间过去看一下？”
方年都懒得搭理关秋荷的调侃。
明摆着是不可能的事情。
次日一早关秋荷便离开了棠梨，坐上前往省城的大巴，转机到鹏城……
…………
…………
5月30日。
棠梨八中高三年级分别进行毕业集体照拍摄。
这次方年没有缺席。
在拍完班级集体照之后，趁着还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一些同学三三两两的请拍照的师傅帮忙拍了些私人的照片。
这个自己给洗印的钱就可以，没什么好说的。
还有些同学干脆直接用手机拍摄。
方年比较受欢迎，一些女生希望跟他合影，不过这次却被方年找借口婉拒了。
两辈子，方年都是不怎么喜欢拍照的其实。
上午第四节课的时间，学校组织了全体高三学生在操场上进行高考誓师大会。
由林语淙代表全体高三学生宣誓。
“同学们，这个夏天，我们将谱写属于我们的乐章……”
“……”
台下的方年听着宣誓词，总觉得林语淙别不是从网上抄的。
励志是励志。
不过也太套路化了些。
考虑到林语淙同学的作风，这事情还真不是不可能。
不过誓师这种事情，在八中这样的环境，也就是走个过场，上上下下都在应付，也没什么好说的。
要知道正儿八经重视高考的誓师，都是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天时搞。
哪像棠梨八中这种样子，好像是临时抱佛脚……
……午饭后的第六节课。
棠梨八中高三毕业典礼在学校食堂举行。
早早被安排了毕业演讲任务的方年，在一系列流程后，以学生代表的身份，登台演讲。
这次是关于高中毕业。
“年月更迭，我们已在棠梨八中度过三个春秋。”
“……”
“数日后，我们将迎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关于未来选择的考试……”
“……”
“数日后，我们将把这三年时间付出的青春与汗水，换一份美好未来的答卷……”
“……”
“最后，我有一言送给大家。”
“愿各位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
“各位同学，珍重。”
“……”
食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也许没人注意到方年说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即将毕业的喜悦，与马上到来的自由，还有即将迎来高考的紧张等等这些，编织成一张复杂的情绪网，兜住了所有人的心思。
大家需要的只是宣泄……
……毕业典礼之后，高三的气氛更加松懈了。
上课的老师们也没有往日里紧张严肃的样子。
多数时候，会给大家更多的思考空间。
以答疑解惑为主。
同时主讲一些关于高考答题的注意事项，尽可能的让大家能在高考的过程中拿到高分。
最后就是纪律强调。
李东红花了一节课的时间来讲。
讲到原则上不允许提前交卷时，方年感觉到无数双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方年心里有些好笑：“我是吃饱了撑的高考提前交卷，又不是交卷以后允许自由活动，从一间房换到另一间房，还得被看着……”
李东红最后着重强调的是：“我最后再强调一次，高考考完之后不要对答案，也不要再想，考完一门放下一门。”
“……”
时间，就这么不经意的溜走。
当黑板右上角的高考倒计时涂抹擦掉之后，成为一个孤零零的阿拉伯数字‘1’时。
高三结束了所有的课程。
各班班主任安排出了宽松的时间，让大家收拾教室里的所有东西。
寄宿的同学也去准备好行李。
走读生被准许回家，同样是准备行李。
一片喧嚣中，规定的出发时间，下午两点如期而至，十五辆中巴车开进棠梨八中，在操场跑道上依次停下。
全县的所有考点都安排在县城，分布在三个学校。
根据大家不同的考场安排，将分成三个车队出发。
方年跟前世一样，被分在县城的职业中专考场考试。
负责带队的领队是一位副校长，副领队是朱建斌。
174班里前往这个考点的，只有8个男生，里面有王成和李军，女生五个，其他都是另外班级的，方年不大熟悉。
林语淙也好、柳漾也好、李安南也好，都没分在职业中专这个考场……
……中巴车依次启动后，棠梨八中的所有高三学生踏上前往高考的‘战场’。
按照学校对高考的重视，从上车开始，必须服从集体安排，直到8号下午考试结束。
在抵达各考点后，可自由活动。
不过，6号晚餐、7号三餐、8号早午餐的时间点必须定点集合。
7号、8号的早午餐结束之后必须在合适的范围内活动，确保不缺考，不迟到。
基层高中反而不存在高考赶不上的情况。
全部都是集体安排，而且都是高考前一天下午就被安排到各自的考点，且实行封闭式管理，不允许学生出入，家在县城的高三走读生也全部要求留在考点内。
论重视程度的话，规格很高。
几乎完全不存在被汽车鸣笛等情况打扰。
这三个考点的考场有一个共同特色，远离乡道主路。
下午三点不到，八中的送考车就到了职业中专。
第145章 高考，高考！(求订阅)
抵达职业中专后，根据分配到了宿舍。
县城上午下了点小雨，这时候天也阴阴的，没人去外面溜达。
方年正听着王成、李军高谈阔论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虽然明后两天考试时，手机不让带，且将完全没有信号，但不妨碍同学们先带着过来。
“方年，到县里了吧？”
是林凤的电话。
“到了。”
林凤笑呵呵的道：“高考加油，平常心发挥。”
“……”
说了几句闲话后挂了电话。
之后依次接到了林语淙、邹萱还有李安南的电话。
柳漾如往常一样，发的是信息。
五点多时，接到了关秋荷打过来的电话。
“老板高考加油。”
电话接通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方年走到宿舍外的走廊上：“谢谢老板关心。”
自打方年打趣一句关秋荷老板后，关秋荷立马捡走了这个称呼。
说了两句后，方年打趣道：“老板，你是不是故意把广告上线的时间放在高考最后一天下午的？”
“想让我在高考完之后，再来体验一次考试呗？”
一个半月的时间，‘贪好玩传奇’终于走到了游戏推广这一步。
其实授权、改版页游、内测、上线，总共花费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
整个四月份都是在组建公司团队而已。
5月30日下午正式上线后，流量暂时一般，流水聊胜于无。
关秋荷笑呵呵的道：“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借你高考的势头，助推游戏。”
方年道：“行，老板你开心就好。”
“……”
扯了几句闲话后，关秋荷道：“放松心情，安心考试，加油！”
“好咧。”
有过一次考试感冒的经历，这次考试前，方年还是有所准备的。
首先是注意预防感冒，加强身体锻炼。
其次就是备了感冒药。
再次那就强撑吧。
…………
…………
6月7日，上午九点，2009年全国统一高考正式开始。
第一场，语文。
答题时间两小时三十分钟。
考试开始三十分钟后，禁止考生进场，视为迟到，科目记作0分。
同时，可提前交卷，交卷后被带到专门的教室内，不允许走动，使用电子设备等等。
精力满满的方年答题很顺畅。
花了八十分钟答完卷，字迹清晰，卷面整洁。
作文题目如曾经一样，以‘踮起脚尖’为题，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议论文或者记叙文。
“希望安南他们几个能因此多考点分数吧。”
方年有意识的引导了李安南、柳漾、林语淙等少数几个人。
这是他利用重生的外挂，唯一可以帮别人在高考上作弊的地方，没有之一。
其它的东西，方年记得个鬼。
不对，也记得的，比如前世高考分数，总分201分……
挺牛的了，反正好多人理综都不能考到200分。
这201分，除了语文试卷，其它都抄得坐在当时他斜前方那个男生的。
不过据方年估计，当时那个比绝对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得分二五零的选手。
想到这里，方年不由看向此时坐在他斜前方的那位男生。
虽然不记得脸了，但他的考场没变，所以应该还是曾经的那位选手。
“嚯呦，果然答题卡还是那么满满当当啊！当年我还以为你是重本选手！”
再仔细一看，方年发现这个人是真的乱几把写。
光是第一大题，语言知识与运用的5个选择题，就错了两个。
比如第3小题，关于成语运用不正确的，应该选b。
第5小题，对联，应该选a。
这人填的是d和c。
至于方年为什么看得清，体检视力5.1，就是这么优秀。
接下来的70分钟时间里，方年绝大多数的注意力都在这件事情上。
从第1小题一直到到第11小题都是选择填空，花了得有七八分钟，方年才观察完，11道题目错了6道。
也是牛批！
倒是监考老师给了多一份的关注。
因为方年一没拿笔，二不怎么东张西望，三不睡觉。
这就很奇怪。
屡次走过方年的位置时，都只看到答题卡背面满满当当的作文……
……吃午饭时，174班8个男生坐在一张餐桌上。
叽叽喳喳的讨论这语文的作文。
王成虽然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的选手，但完全不妨碍他逼逼赖赖。
“方年，你作文怎么写的，踮起脚尖这个题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李军迅速接过话头：“我也是我也是，我又不是矮子，用不着踮起脚尖，完全不知道怎么入手。”
“我写的是关于长高的……”
“……”
听到这些话，方年好悬忍住没喷饭。
就方年的理解而言，阅读理解、作文这两项的考点与考生个人真实的理解毫无关系。
或者说，与表面理解毫无关系，必须要深层解读。
这种解读必须要立意深刻，寓意深远。
不管是强行编故事，还是怎么怎么样，总之，联系题意，突出主题的深意，表达大众普遍的情感。
王成望向方年时，方年摆摆手：“来考试前，老师一再强调考完就放下，你们总想着，下午的数学没法搞。”
“作文其实不用太担心，只要卷面工整，字数达标，及格分还是会给的。”
高考0分作文一般不是跑题了，而是思想倾向性不对，表达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毕竟高考阅卷时，批改作文顶多一分来钟。
一旁的李军打了个哈哈：“你不知道方年每次考试都不对答案的？更别说高考了。”
“也对，会影响发挥。”
这个话题就这么略过了。
午饭后，方年睡了半个小时。
两点不到就醒了过来。
今天虽然没出太阳，但地面已经干了，趁着这时间，方年去职业中专校内的小山堆堆上走了走，没想到乌央乌央的全是人……
……下午的数学考试，方年尽量慢慢悠悠的，还是可能花了三四十分钟便完成了答卷。
题型比联考的时候简单，百分百的满分。
答完卷后，方年继续了上午的‘工作’。
数学的选择填空比较多。
不看不要紧，一看方年都替斜前排的那个男生着急。
“牛，我说为什么当年高考数学就考踏马的24分，多的4分估计是看在写了个大题每道都写了个解字上勉强给的吧？”
“选择题也太离谱了，你好歹对两个啊！”
“填空题目答案大可不必写那么小，放心，这次我真不抄你的！”
8道选择题，这哥们对了1道。
填空题方年费力的看了半天，最后发现这哥们除了最简单的那道，写得都跟他的答案不一样。
总之，方年认为曾经高考数学24分，得有一多半是方年自己的功劳。
大约看了得有一二十分钟后，方年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凉夏的下午，睡觉是真的香。’
这是在被广播的提醒声音吵醒后的方年第一感觉。
不冷不热。
虚服。
毕竟开考前，朱建斌还特地单独叮嘱过他，一定不要提前交卷，方年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乖巧可爱的……
5点钟，考试结束，考生按要求离开考场，监考老师挨个收拢试卷。
“咦，这个考生全部答完了？”
“哪个？”
“睡了一个多小时的那个。”
“听说这个考场上午也有一个考生可能一个小时就答完了，无所事事了一个半小时，也不交卷。”
“……”
五点半才安排吃晚餐，方年正好看到朱建斌一个人走在前面，喊了句老朱凑了上去。
“怎么样，考的？”朱建斌笑呵呵的问了句。
方年故作一脸吃惊，嘴上正经道：“作为学生，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副领队同志，您这样的做法是非常不对的，考前学校多次强调，一定要考完一科，放下一科。”
“你是真的有点皮痒。”朱建斌没好气的道。
方年嘿嘿一笑：“数学试卷比较简单，我估计李安南的成绩可能会比平时理想不少。”
朱建斌哦了声，然后问：“对了，你是在7考场吗？”
“嗯呐，怎么了？”方年问道。
朱建斌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盯着方年：“你就是那个睡觉的考生吧？”
“那个，这不能怪我，是你叮嘱的，一定不要提前交卷。”
方年理直气壮道。
“题目简单，半个多小时就做完了，我花了十五分钟时间检查，可能是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于是我不小心睡着了。”
朱建斌瞪了眼方年：“你牛！”
方年嘿嘿一笑：“老朱，不要这么严肃，要活泼幽默，才会有学生喜欢。”
朱建斌：“……”
晚餐后，方年打开手机不久，就收到了一些短信。
比如邹萱的，还有林语淙的，李安南的。
反正都是报喜和问询的。
没太多的意义……
……第一天的考试对方年来说是轻松从容。
保守估计能有280分。
但第二天的考试对方年来说，就不那么简单了。
两个半小时的理综，方年尽量的利用了每一分钟时间。
答题时间只花了不到一百分钟。
剩下的时间在进行细节上的检查和思考。
因为有些题目就是不确定答案对不对。
同样的，这套理综试卷比联考的也要简单一些，方年对自己的要求也不高，跟联考一样，保证在260分上下即可。
总之，答卷的结果，方年自己还是比较满意的。
最后一科英语，听力部分方年比较从容。
选择题目也还行，完形填空差一点意思。
作文25分，给张华写信。
最后一个要求的感想，方年稍微利用了一下，写了句英文格言。
不过整体的答题情况不是特别的理想，目测120分左右。
综合算下来分数应该也就在660分上下的样子……
…………
6月8日下午五点钟。
高考结束。
带队的校领导和副领队朱建斌一起安排所有学生收拾行李。
不多时，在上车点集合点名。
原则上是不允许学生提前离队，不过有特殊情况的可以说明，比如家就在县城的。
5点30不到，三辆中巴车依次启动返回棠梨。
回程很快，六点钟的样子，中巴车就停到了八中校园内。
下车集合后，学校集中安排了去不同方向的车送想要回家的学生回家，不想回家的可以住在宿舍。
总之，其实从考试结束的那一刻起。
方年他们的高中生身份便已宣告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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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个破碗给砸。
ps：没来订阅的兄弟们来订一下这章让破碗康康有啥区别无？
第146章 散伙饭·狂欢、禁忌提议
黄昏似乎是想要八中的土地更好的记住每个人，将大家的影子铺得分外长。
只不过感觉到自由的同学们并不这么想。
一小部分同学或步履匆忙，或兴冲冲，飞快的离开了学校。
李安南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意，跟王成他们几个凑到方年跟前：“老方，你今天不回去吧？”
王成跟李军几个跟着话头迫不及待的道。
“对啊对啊，方年，别回去了，今天好好聚一下。”
“网吧通宵搞起。”
“……”
方年摆摆手：“不回去的，你们先等我一下。”
接着快走两步追上朱建斌：“老朱，晚上赏脸跟我们一起吃个饭？”
朱建斌回头看到簇拥成群的174班学生，略作犹豫，笑着点头。
“我没问题，你们不怕我打扰就行。”
方年连忙道：“那行，等组织好，我去你家请你。”
然后方年找到不打算回家的李雪，道：“班长，你组织一下不回去的同学，晚上一起吃个散伙饭呗。”
“我喊了数学老师，你去请一下班主任？”
李雪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接着便招呼起来。
174班寄宿的同学有一多半今晚不回去，其中大多数是男生。
一方面是现在时间不早了，学校集中安排的中巴车不等人，行李较多的只能放弃。
另一方面也是现在时间不早了，回去都大晚上了，还不如留在棠梨‘自由飞翔’。
响应的同学很多。
大概也跟这两天是大家身上零用钱最多的时候有关。
比如家庭情况还不错的李安南在6号下午出发前，家里给了三百。
其他同学绝大多数手上都有个几十上百块。
原因贼简单，去高考的两天半时间，学校领导多次叮嘱，尽量不要买任何零食，以免造成身体不适。
饮用水各个学校都会统一安排。
职业中专是最干脆的，校园小卖铺直接给关门了。
基本上没回家的都答应了，男生有十六个，女生十一个。
方年有注意到，女生群体中没有柳漾，她急匆匆的回了家，但刘惜竟然也没走。
组织好同学们之后，李雪找到方年几个。
“方年，你们去找个餐馆，我去请班主任。”
大家纷纷点头应了下来。
招呼大家的时候，方年多嘴说了句。
“你们把书什么的放在了宿舍里面的建议企业锁上宿舍门，收废品的可能会直接拿走。”
这样的事情，在八中历史上发生过数次。
之所以方年这么记忆深刻。
是因为上辈子高考之后，他跟李安南他们去网吧通宵嗨皮，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床铺上空空如也。
就剩下床单被罩这些东西没被拿走。
连衣架都踏马给拿走了。
因为这个时间点开了宿舍门，收废品或者捡垃圾的人直接走进来拿走的。
这倒不是方年看不起这些收废品的人，而是有一部分人的确没什么素质。
但凡有丁点免费的好处，都会抢走。
方年也不是因为心疼上辈子丢掉的那些书记得这么清晰。
而是因为……
当年随着这些课本被人拿走，关于他的高中三年，没有丝毫东西被留下来。
方年这么一说，王成立马反应过来：“对，赶紧去把宿舍门锁了。”
“明天上午再一起拿吧，还能互相帮一下忙。”
“走走走。”
“……”
王成跟李军几个迅速跑回了宿舍，女生群体中也有几个走回了宿舍。
倒是说丢东西这件事情跟女生关系不大。
因为女生宿舍的管理一直比较严格。
“老方，晚上怎么过，我妈回家了，嘿嘿。”
李安南嘿嘿笑着说道。
“要不要一起去上通宵，元旦的时候你说好的通宵，结果11点多自己就走了，一转眼半年了，我都没再上过通宵。”
方年神秘一笑：“到时候再看。”
“……”
不多时，一行26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校园。
经过权衡之后，最后一致决定在星期八菜馆。
除了仅有的两家大饭店以外，棠梨街上能装下这么多的人，也只有星期八。
另外的原因是，星期八的装修很新。
老板年轻和善。
不像其它快餐店的老板，年纪大不说，没什么笑脸。
这个时候的棠梨可不讲究什么服务品质。
哪怕是直到2021年，也没什么服务质量。
反正客流量就这么多，生意也就那样，服务态度再好也不会有多少改善。
中途方年接到了李雪的电话：“方年，我请到了班主任，你们在哪？”
“星期八。”
电话挂断后，方年跟大家招呼一声，去请朱建斌。
朱建斌分配的房子不在八中校园内的教职工楼。
主要是他老婆单位分的房子条件比较好，是原来的老职工楼，在镇府街方向，老职工楼条件不错，家家户户都给安了空调。
是朱建斌开的门。
见状，方年招呼一声：“老朱，赶紧走了，就等你了。”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老朱，是谁啊。”
朱建斌回头回答了一句：“学生，我出去吃个饭。”
方年：“……”
“那什么，老师，我们走吧。”
他没想到朱建斌老婆也是这么喊他的。
一时间还有点尴尬。
两人走往星期八菜馆的时候，朱建斌聊起了在省城买的房子。
“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我硬逼着我老婆去买房，大家都说房价要跌，没想到今年又涨了，均价涨了六七百元一平米。”
“我买的那套房子涨了差不多快十万了。”
黄兴那块的学区房，价格本来就比均价高，今年经济开始复苏，房价是走在最前面的。
其实今年年初表现得都不明显。
甚至方年特别提醒关秋荷在鹏城买办公室时，鹏城的房价都还在回暖期。
可进入五六月份之后，全国房价都走向了大复苏趋势。
方年就笑：“房子这东西，这几年一定都是买到就是赚到。”
朱建斌咂咂嘴，道：“等手里有钱了，再去买一套，给自己养老。”
方年竖起大拇指，没多说。
“……”
方年跟朱建斌到的时候，大家正好在点菜。
星期八整个餐馆被174班的同学给包了下来。
分座成两张大拼桌，刚刚好坐下。
“朱老师来得正好，快点菜了。”李雪看到朱建斌后，连忙招呼道。
星期八的菜都不贵。
基本在9~15元不等的单价，蔬菜免费。
最后的结果是只要能买到食材的，都点了。
上菜的速度并不慢，分座在两个桌上的李东红跟朱建斌招呼一声开席，大家用一次性杯子碰了碰。
多数是喝饮料，少数喝啤酒。
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
“老师，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这三年的教诲……”
“老师老师，我也来敬你一杯……”
“我先干了啊~”
“……”
有些说着说着就学起了影视剧中的场景。
‘一口干’、‘你随意’、‘大家一起来’、‘怕什么’、‘又没事’这些话都来了。
方年也凑了个热闹，
差不多的时候，李东红跟朱建斌再次招呼一声，一同举杯碰了碰。
“老师祝你们前程似景。”
“……”
朱建斌临走前拉过方年：“这顿饭得不少钱吧，我就带了五百块……”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年给打断了：“老师，你这私房钱来的不容易，自己留着吧。”
“我有。”
见朱建斌不信，方年从裤兜中掏出钱包：“喏，比你多吧。”
钱包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钱，说实话，朱建斌都感觉到了自己眼神深处的艳羡。
方年说得可没错，这五百都是他的私房钱，‘来之不易’。
接着方年像是变戏法一样，从餐馆的收银台那里提溜过来一个黑色塑料袋。
“棠梨也没什么好买的，您别嫌弃。”
里面是五条中华。
这是方年请星期八的老板帮忙买的。
他这两个月经常在星期八吃饭，早就混了个脸熟，顺便帮个忙的事情而已。
朱建斌最后还是在方年的劝说下败下阵来，收下了方年的赠礼，也收回了自己的钱。
两个老师离开后，大家其实也吃得差不多了。
刚才热闹、狂欢的劲也过了。
现在多是相熟的坐在一起说说话的环节。
李雪起身提议道：“这顿饭我们分摊吧，老板多少钱？”
老板很认真的算了算账：“你们吃了这么多，一箱啤酒算我送给你们的，这样一共就是137块，算135好了。”
大家面面相觑：“啊？”
“老板你没算错吧？”
“我们这至少有三十个菜，怎么这么便宜？”
老板随便找了个借口：“你们点的两桌菜都一样，一锅炒分开添的，其实就十几个菜。”
这个借口仔细一听就漏洞百出。
但人又多，又有喝了点啤酒的，大家也就没细想，最后一人五元。
实际上这顿饭的真实价格是菜477元，酒水112元。
多出来的钱是方年结了账。
方年事先也不知道多少钱，先给了一千，让老板说是135块。
尽管其实是每人分摊也就二十几块钱的事情。
但方年毕竟曾经经历过不太富裕的高三生活。
他记得非常清楚的是，自己当初通宵上网潇洒之后，连回家的车费都没有。
因为行李多，提前喊了家门口的小面包，要四十块，他就二十，最后是到家门口让林凤给的钱。
同学一场，方年还是不希望有人真的像他一样，明天回不去家。
另外方年是倡导的，承担一部分于自己而言九牛一毛的责任，不大重要。
李雪去结账，有人招呼道：“有没有去上通宵的，现在走了。”
“我我我我。”
“我也去。”
方年也跟着喊了起来：“有没有想要去灿星ktv唱歌的？我请客。”
话语落下后，大家说话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接着满屋子几十双眼睛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高考之后自由的狂欢，在过去的几十分钟里面，他们已经体会到了。
像个成年人一样喝酒吃饭。
甚至去跟老师勾肩搭背。
接下来已经准备去网吧通宵。
但……
听到方年这句话后，尤其是‘灿星’、‘ktv’这两个词，内心的某种禁忌感仿佛忽然被放大。
一种名为新鲜与刺激的东西无穷无尽的开始滋生。
一方面是向往、刺激、兴奋。
另一方面则是恐惧与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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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舔狗那本书是写着玩的，用第一人称写一写舔狗日记啥的，不用在意。
第147章 讲不出再见
“呲~”
刺耳的椅子滑动声音打破了星期八菜馆里的安静。
接着像是重新被按下了播放键。
男生女生强装镇定，压下内心的兴奋，交头接耳。
“灿星啊……在老街那边，好远喔。”
“在八中上了三年学，我都没见到过灿星的大门。”
“听说去里面唱歌要上百元一个小时。”
“啧~好贵。”
“你去吗？”
“还是不去了吧……”
“……”
方年简单解释了ktv里面只是唱歌的地方，即便如此，十六个男生里面，包括方年最后也只有七个人去。
十一个女生里面则只有五个人去。
是李雪和她的同桌、李芬琳和她的同桌，以及刘惜。
还有两对情侣说陪着过去看看。
所以，最后同路的人是9个男生，7个女生。
其他人去的去网吧通宵，去的去压马路，高中结束了，每个人仿佛都有了新的想法。
临分别前，方年找了下星期八的老板，退回来550块。
免了4块钱的单。
十六个基本上都成了年的男男女女走在棠梨街上，也很浩荡。
刘惜今晚的表现让很多人意外，女生们都凑在一起，小声叽叽喳喳。
“刘惜，你不害怕吗？”
“刘惜……”
“……”
男生们则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
比如王成跟李军他们几个正在高谈阔论，讲着一些自己都不确定真假的东西，声调比较高。
这是少年人所特有的消除恐惧的办法。
加大音量。
李安南跟方年坠在后面。
李安南小声问道：“诶，刚才星期八的账单是你提前结算的吧？”
方年没瞒着李安南的意思：“你怎么发现的。”
李安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在星期八也吃过几次，今天的菜不可能只有这么多钱，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有钱。”
他比较清楚方年经济状态上的变化。
印象中大概是从高三搬出去住以后，就跟之前不一样了。
一元一元的钱没以前那么在乎了。
方年哦了声：“我以为你看到了，原来是猜的。”
李安南道：“你要不请客去ktv，我也没往这方面想，只是单纯觉得就算是每张桌子15个菜，最低也是145元。”
这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
方年略过了这个话题，道：“李芬琳刚好也去，我觉得趁这个机会，你好好跟人家把话说开，别以后觉得遗憾。”
“……”
李安南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从去年那次被政教处抓到以后，李安南就没跟李芬琳说过几句话……
…………
…………
灿星ktv一楼前台。
王成等人一边高声语，一边一窝蜂的涌了进去。
前台接待的服务员微笑的问道：“你们好，是要唱歌吗？”
“是的。”
“对。”
王成、李军几个七嘴八舌的回答道。
服务员接着问道：“要什么样的包房。”
王成没想到第二个问题就涉及到自己的知识盲区，手都有点抖。
好在方年也走了进来，替王成解了围。
“你们这里最大的包房能坐多少个人？”
服务员回答道：“我先帮你查一查最大的包房有没有人。”
接着道：“我们这里最大的是888号包房，可以坐三十个人。”
“要这个吗？”
方年嗯了声，问：“有什么套餐之类的吗？”
“有的，588、688、888三个套餐，你看看选哪个。”
“……”
方年接过酒水单，嘴上道：“你先让人带大家去包房。”
“好的。”
方年看了几眼，从实惠的角度来说，688的套餐是最合适的。
不过方年也看了出来，就算是888的套餐也不大够，尤其是果盘这些。
于是道：“要888这个，果盘再加5个吧。”
“啤酒要六瓶就行，其它一箱多都帮我换成雪碧或者可乐……”
“……”
总之在这种事情的安排，方年还是会很到位的。
这个时候的ktv跟之后的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也是先交钱，到点离开。
888的套餐里面是含四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时间是8点出头，刚刚好到12点。
ktv的营业时间顶多也就是能延长到1点，棠梨的夜生活顶多也就是这样了。
“……”
见方年虽然年纪轻轻的样子，但很大气，前台接待压低声音问了句。
“要不要包房公主？”
方年笑着摇头。
如果只是李安南等几个熟悉的男生，方年或许会有点恶趣味试试。
不过他也拿捏不准这个时候棠梨具体是什么情况，可能也不会尝试。
见方年拒绝，前台算账，一共是1183元，算1180元，果盘59元一个。
其实对比棠梨的物价来说，挺贵的。
不过ktv谢绝自带酒水饮料食品，这也没办法。
正准备上楼去包房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林语淙的电话。
“你去灿星了呀？”
方年问了句：“大姐头就算毕业了消息也还是这么灵通，要不要过来？”
林语淙笑了两声：“我就不去了，是你们174班的聚会。”
方年故意叹了口气，调侃道：“还想着正好缺个买单的，没想到啊。”
中巴车将考生送回八中后，林语淙也就只来得及在方年跟前冒个泡。
林语淙啐一声：“行了，你们慢慢玩，明天我再找你。”
她家就在棠梨街上，比很多都熟悉棠梨，当然知道灿星的本质是什么。
唱歌这种事情，还是算了。
等方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楼走到888包房时，大家都在等着他。
方年以前没来过灿星，当时10年去的是棠梨另外一个新开的ktv。
服务员说的没错，888确实最大的包房。
起码是有个五六十平的样子。
装修上也算得上比较豪华，而且室内就有卫生间，这在棠梨不多见。
见大家都望过来，方年就笑：“你们这是排排坐分果果呀，自己点歌唱呗。”
“那个点歌的机器不复杂，稍微试试就会用的。”
接着是几个女服务员鱼贯而入。
方年明显感觉到李安南他们几个呼吸都屏住了。
反倒是女生们脸色自若。
好在很快李安南他们发现这些服务员是来送小食饮品的。
才又悄悄的松了口气。
半箱啤酒，一箱半饮料，再加上7个果盘和一些小食，将包房里的两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的。
李安南小声跟方年说道：“原来ktv里面只有唱歌的呀？”
“不然你想有什么，我之前不是说过的吗？”方年笑着反问。
李安南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这是李安南、王成等人第一次走进ktv，也是第一次了解到ktv里面原来一点都不神秘。
除了灯光迷离一点，别的也没什么。
只不过那种紧张的刺激还是在。
而王成则把这种紧张当成了动力，充当第一个试麦克风的人。
点的歌是非常有名的ktv必选曲目：《死了都要爱》。
这首歌的唯一特色就是炸。
高音炸。
开口炸。
几乎连前奏都没有的那种炸。
而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唱过歌的王成根本没跟上节拍，且是鬼哭狼嚎般的嘶吼。
一下将ktv的那种气氛搞了出来。
方年带头给了掌声鼓励。
王成开了个好头。
之后你推我我推你的，还是其中一对情侣去点了首《左边》。
这首因为一部电视剧而火起来的爱情歌曲。
另一对情侣则点了首《该死的温柔》。
可能都是因为歌词或者歌名而点，但并没有相应的水平，所以也就一般吧。
加上大家起哄。
气氛一直挺热烈的。
算是狂欢的一种延续。
即便是唱歌表现最好的李雪，方年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有多好听。
应该说，大家之所以来，一多半是禁忌心里，另外一小半是好奇，最后那一小丢丢才是想唱歌。
几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唱，也没办法的。
差不多9点的时候，两对情侣一块起身离去。
接着才是麦霸模式的鬼哭狼嚎。
方年被怂恿多次，也始终没有去唱歌。
现在可不是当着全校师生唱不浪漫罪名的时候了。
跟他一样没唱歌的还有刘惜。
见大家都唱过两轮了，刘惜还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该鼓掌的时候鼓掌，大多数时候默不作声，方年便走了过去。
“方、方年。”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弱。
方年露了个温和的笑容，将手上拿的雪碧递了过去。
“我们大家都想听你唱唱歌，你可以试试吗？”
刘惜手足无措的紧张道：“啊，我、我不行的吧。”
方年做了个手势：“没事的，你也听到了，大家都差不多。”
刘惜轻轻点了点头：“好。”
方年便给了个加油的手势：“谢谢你给面子。”
刘惜自己去点了歌。
接过同学递过去的麦克，很快切到了她点的歌。
也是今天晚上为数不多的粤语歌曲。
《讲不出再见》
“是对是错也好~”
“……”
“你我伤心到讲不出再见~”
刘惜开腔后，声音倒不再是之前那么的清弱，吐字也清晰，一点都卡顿。
是唱得最好的那个，虽然也没完全跟上节拍。
整个包房都安静了下去。
只有刘惜的歌声和伴奏的声音。
李安南拿着水果的手顿在半空中，微张大着嘴。
王成、李军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两个字：
震惊。
所有人都没想到，刘惜居然会是大家里面的王炸。
一首歌唱完后，方年带头鼓掌：“唱得好，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
第148章 告别不要太随意（万更求订阅）
“……”
刘惜没有再来一首，而是小声说道。
“谢谢大家，时间不早了，我，我想先回学校。”
这时的声音即便是通过麦克风，也还是之前的那种清弱。
站在茶几旁的身影微微缩着。
似乎这样就会更加不引人注意。
听到刘惜这么说，李雪连忙起身走过去。
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其实多数时候是李雪在说，刘惜大多数时候只是在点头。
李雪道：“刘惜要回宿舍，芬琳我跟你一起送一下，你们继续唱歌吧。”
听到这话，李芬琳应了句说好的。
方年连忙起身道：“别，我去送吧，反正我也不唱歌，而且你们几个女生一起也不太好。”
这个时期其实是棠梨街上最好的时候。
远比几年前干净。
又远比几年后清净。
原因很简单，跟去年8月份的奥运会有关。
不过灿星在棠梨老街，从这里到八中得有差不多两公里了，中间一段也没个路灯。
周遭又是一片娱乐场所，可能还有带点颜色的娱乐城。
李雪她们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
方年更不放心。
要说是在主街那边的话，方年才懒得管，林语淙她们这些人不还是天天晚上这么回去？
李雪略作沉吟，笑着道：“方年你去送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么一堆人里，主心骨其实一直是方年。
所以他一开口，基本上就是一锤定音。
方年跟李安南简单交代了句：“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喊服务员，应该不缺什么吃的喝的，你看着点。”
棠梨街上还是很安生的，再加上套餐里原本的两箱啤酒被削减到六瓶，平均下来每人也就两杯的份，不至于有借酒耍疯什么的。
再说一群高中生好好的，也不至于忽然去惹是生非，没什么不放心的……
走出包房后，刘惜低声道：“谢、谢谢。”
方年：“……”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里愈发奇怪起来。
等走出ktv时，方年终于没忍住，用玩笑的口吻问道：“是不是因为我不是好学生，所以你有点怕我，所以说话才停顿。”
在重返人生的小一年时间里，这还是刘惜第二次跟方年说话。
第一次是刘惜请他写同学录。
但两次都是结巴的状态。
上次方年以为刘惜是紧张，但刚才刘惜唱完歌后说话很正常。
所以方年才多嘴问一句。
闻言，刘惜飞速看了眼方年，然后又极快的低下头：“没、没有的。”
方年：“……”
好吧。
不管有没有，不说话，看来才是让刘惜最放松的。
这个小姑娘，大概是方年两辈子加一起遇到过最怯懦和自卑的人了。
但今天都已经高考结束了，就算方年想当个圣人什么的，也没这个时间。
于是方年索性不吱声，安静的跟在刘惜身侧，不快不慢的走着。
十几分钟后，两人便走到了棠梨主街，有了路灯，底铺的灯光也多了起来。
抬头能看到街上的超市时，刘惜顿住脚步，小声但认真道：“谢谢，学校就在前面，我一个人可以了。”
方年转头看向在右侧正前方三百米左右的学校，点了下头。
刘惜小声道：“再见。”
再次弯了弯腰。
方年挥挥手，笑道：“再见。”
望了几眼刘惜往学校走去的背影，方年正打算收回目光，忽然蹙眉，接着哑然失笑。
以前他是没注意过刘惜怎么走路的。
不过现在，看着刘惜走路的样子，仿佛能体会到她的那种雀跃。
从方年站的位置到校门口，有网吧、店铺以及少数两根路灯发出来的光，拖长着人影。
缩着身体向前走的刘惜，就好像畏寒一样，其实是为了能显得更不引人注目一些。
令方年蹙眉的是刘惜走路的姿势，令他哑然失笑的也是刘惜走路的姿势。
但当方年定睛看去时，才发现刘惜是在踩着自己的影子向前。
一颠一蹦深一脚浅一脚，不细看还以为是腿脚有毛病。
方年边摇着头往回走，边低声自语。
“刘惜这个人好幼稚呐，还好没让我继续往前送，不然我的影子怕是会被她踩到。”
…………
…………
回到灿星之后，包房内的气氛依旧很热闹。
如方年所料，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比起去爆个脑阔，显然是第一次来ktv，起哄唱歌更有意思。
跟大家招呼一声后，方年到李安南旁边坐下，小声问：“跟没跟李芬琳讲和一下？”
李安南点点头：“刚才讲过了。”
“她说自己早都忘了那点小事，早知道我憋着做什么。”
方年附和两句：“也对，高中都毕业了，没什么好说不开的。”
心里却明白，李芬琳也就是这么一说，要是忘了怎么可能完全不搭理李安南。
李芬琳可是大大咧咧的性格。
不过这事情没必要纠结。
就像现在李雪在唱的那样：“就让往事都随风，都随风……”
“……”
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时候，方年提议大家合唱一首《朋友》。
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
“朋友一生一起走……”
少年人的嗓音和心思，都唱不出那种感觉。
但依旧唱得很有激情。
这首歌唱完后，方年去按下了音乐暂停键，站在茶几旁望向大家：“时间差不多了，我说两句话。”
“很高兴今天晚上大家能赏脸一起来唱歌，以后有空常联系。”
“……”
“最后，记得告别的时候不要太随意。”
之后李雪几个都说了几句话，主要讲说谢谢和再见。
李雪的同桌比较感性，说着说着眼睛就红红的。
十一点出头，方年一行人离开灿星。
第一次进ktv的兴奋后劲这个时候开始爆发。
男生女生都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没想到原来ktv里面是这个样子，跟着音乐唱歌完全不同。”
“跟学校的那种大合唱感觉完全不同。”
“以后要是有零花钱了，我也得跟朋友来！”
“……”
主要的感慨都集中在，原来ktv就那样，没什么好奇怪的嘛。
更没有想象的那么多神秘的东西。
但真的挺有意思呀……
到主街这边后，大家各自去了不同的网吧。
王成、李军、李安南还有方年四个去了梦幻。
“老板，四台机通宵。”
李军咋呼道。
网吧老板比了个耶：“二十。”
李安南他们几个都是熟面孔，现在都是十一点多了，已经是通宵时间了，五元一位没毛病。
梦幻网吧分成内中外三个区域。
最外面的大厅还有楼梯通往二楼，不过通常情况下挂了锁。
以前大多数时候方年都在外面的大厅上网。
不过这次被李安南他们几个喊着去了最里面的区域。
里面没人，因为本来也就只有六台机器。
虽然现在网吧里面还有七八个人，但不一定是上通宵的。
“老方，一起玩会游戏？”
坐下开了机器后，李安南连忙道。
方年笑了下：“我都好久没碰过游戏了，你们玩的地下城这些，我还没开始，等级也不匹配，你们自己玩，我随便找个游戏玩玩。”
“也行。”
“……”
于是李安南他们三个飞快的进入游戏。
方年也打开了网页，搜索‘贪好玩传奇’几个字。
跳出来的链接还不少。
第一个链接就是‘贪好玩传奇’的官网链接，这点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方年点进去试玩了几分钟。
流畅度在这个时代算是不错的，在初始‘传奇’的版本上进行过一些改动。
比如加入了方年特别说明的自动升级模式。
也加强了任务引导的吸引力。
放大了狂拽吊炸天的属性，比私服的特性还要爽一点。
就方年个人认为，基本上达到了他想要的绝大多数效果。
算是完成了60%的抄作业操作。
不过推广上面就有点差强人意了，方年居然花了不少时间也没找到广告。
“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接下来的时间里，方年无所事事的玩了玩黄金岛斗地主。
充值五元钱，开始从5元赢到3700万的追梦旅途。
从十一点多到十二点，再到将近一点的时间了。
方年基本上都在斗地主。
而李安南他们已经换了四五个游戏了。
从地下城到qq飞车再到跟在其它网吧的女生一起玩qq炫舞等等。
激情逐渐消退。
其中尤以王成和李军为甚。
“不玩了，休息会。”
“我也不想玩了，没意思。”
王成和李军先后说道。
李安南正起劲中，有点诧异：“怎么了？”
“高考都过了，你们这叹什么气呢？”
“……”
方年还没能完成破两千万的成就，追梦才追到一半，听到他们的对话，停下了游戏，望了过去。
听着李安南跟王成、李军的对话。
明白过来。
这种情绪，方年曾经也有过。
怎么说呢，虽然早早的就明白了自己不是上学的那块料，又或者说早早的知道高考不会有好结果。
但在从下午到现在一连串的狂欢过去后，内心便开始空虚。
这是属于学渣们的空虚。
像李安南就没有，他这次自己就知道考得还不错。
除了空虚以外，是对未来不确性的茫然。
就跟前世的方年一样，说是通宵，一开始很高兴，到下半夜也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时，就很抑郁了。
以后也不用上学了，该做什么？
不知道。
该去哪里？
不知道。
漫长的暑假怎么过？
不确定。
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就是王成跟李军这个时候的空虚和抑郁。
相反，李安南感觉到空虚的时间会大大延后。
一开始是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想几点睡就几点睡，然后才会无聊，接着才是伤感和空虚。
方年想了想，笑道：“今天晚上好好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呗。”
闻言，王成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行吧……”
“也对，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接着玩吧。”
李军挑了下眉：“要不做点别的事情……”
王成一开始还不理解，看了眼李军马上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好啊好啊。”
“方年，说个地址，3w点__什么？”
方年摩挲着下巴：“试试……”
后面的话声音很小。
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
很快三个火力旺盛的年轻人，便睁大眼睛盯着屏幕，进入了新的世界。
至于王成跟李军的那些空虚啊，寂寞啊，抑郁啊，一下就抛到了脑后。
“哦豁……”
“咦惹……”
见状，方年被迫结束了追梦环节，招呼一声，走出网吧。
没走几步，就听到了烧烤发出的呲啦声音。
梦幻网吧前方十字路口有个烧烤推车。
应该暂时就这一家。
还只在晚上**点以后出摊。
在这之前出摊的推车是卖汤粉之类的，类似于麻辣烫，也是一口热汤锅，用签子叉着一些肠、海带、豆腐之类的。
还有就是铁板烤肠、铁板豆腐。
有比较地方的特色，常见于棠梨、大坪等地。
烧烤推车不常见，方年走过去看了看。
然后点了鸡翅、鸡腿、牛肉，还有肠等。
倒是摊位上都没有什么蔬菜类的烧烤。
等了二十来分钟，方年打包带着回了网吧，见到的是三双眼睛里的空洞与虚无。
“吃点夜宵。”
方年挥手招呼道。
挑了快鸡腿肉咬了口，道：“你们慢慢玩，我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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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来不及再见，未来已至
6月9号，清晨。
方年打着哈欠从睡梦中醒来，如往常一样洗漱完晨跑。
7点多时，随便对付了下早餐。
回到房间后，方年拢了拢行李，衣服、鞋子、高中三年的课本，比想象中的要多。
看着客厅中的行李，方年有点挠头。
“叫个车把行李拉回去，我骑摩托在后面追着跑？”
想着脑子里面就有了画面。
‘咦惹’一声，然后就听到马林巴琴铃声响起。
“老板起床了吧？”
接通后，听筒中传来关秋荷的声音。
方年嗯了声，笑道：“这么大清早的打电话给我，是要报喜吗？”
关秋荷咂咂嘴：“不是。”
接着说道：“得请你来一趟鹏城，我帮你买了下午的机票，一点半前要到黄花机场。”
“实在是不好意思，你高考刚结束就让你工作，但……”
方年稍加思索，同意下来：“没事，我理解，机票信息发到我手机上吧。”
“可以先跟我说说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吗？”
昨天晚上在梦幻网吧时，方年简单体验过页游‘贪好玩传奇’，游戏本身的问题不大。
至少有60%的抄作业还原度。
不对劲的地方是广告的推广。
昨天下午关秋荷有发过来信息，推广如期上线，可方年通过常规途径没找到广告。
这本来就很有问题，只是没想到效果也出了问题，否则关秋荷的电话不会来得这么快。
关秋荷沉声说道：“推广没有效果。”
“大家都没有良好的推广宣传经验，推广费用没少花，效果几近于无。”
方年想了想，道：“可能需要时间发酵，这样，我先收拾一下回趟家，然后去省城乘机。”
“好。”
关秋荷嗯了声，语气里没多少轻松感。
方年本来想着在电话里沟通一二。
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去一趟鹏城也无所谓。
就当是旅游了。
其实换位思考，方年觉得若是自己曾经22岁时被这么直截了当的扔出去，应该会搞得一塌糊涂。
关秋荷做得还不错，先是短短半月时间将公司框架搭起来，接着搞定了游戏上线的一切事务。
虽然这有因为传奇本身的成熟属性。
因为那份策划案，关秋荷会对方年抱有一定的希望，也是理所当然的。
也有方年平日里给关秋荷的信心。
最后就是身为‘贪好玩’的大股东，方年也不能总是纸上谈兵，该上还得上。
至少是去面对。
挂断电话后，方年将电脑和换洗衣物装进背包，下楼发动摩托车回往茅坝。
二十来分钟后，摩托车‘吱’一声停在新屋前。
跟往常的大多数时候一样，方正国蹲在屋前的护坡墙上，磕着瓜子。
在生活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方正国其实比林凤更无忧无虑一些。
这就是他最放松的样子。
蹲着嗑瓜子，或许在想事情，或许什么都没想。
“东西没带回来？”
方正国站起身走过来，嘴上问道。
方年嗯了声：“东西带不回来，下次再去拿。”
“爸，我妈呢？”
方正国手指虚空点了下：“屋里。”
接着问了句：“考得怎么样？”
方年回答道：“正常发挥。”
走进老屋后，林凤正坐着看电视。
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把电视机从楼上的主卧搬了下来。
“回来得这么早呀，才八点多。”
见到方年，林凤笑道。
“东西没拿回来？”
“考得怎么样？”
方年一一回答，然后问：“方歆不在家吗？”
林凤嗯了声：“今天是星期二，她还得读书。”
“哦。”
正说着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方年看了下电话号码，道：“我先接个电话。”
“方年，出来玩啊，我在梦幻网吧这里。”
电话接通后，林语淙笑呵呵的声音传了过来。
昨天晚上，林语淙也只是在电话里面跟方年说了两句话。
她没来打扰174班的散伙饭。
也没去灿星。
林语淙跟方年再熟悉，那也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打扰是基本操作了。
方年小声叹了口气，笑道：“你说晚了。”
“昨天晚上我还跟李安南他们说，告别的时候不要太随意。”
“没想到反而是我没机会正式跟你们说再见。”
闻言，林语淙心慌慌的，连忙追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方年道：“我下午的飞机去鹏城，实在不好意思。”
“原本我还打算给你送个毕业礼物。”
方年的话语落下后，林语淙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再见。”
“……”
挂断电话后，方年收起手机，走回屋内。
看向方正国和林凤，道：“爸、妈，那个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
林凤好奇的望向方年：“这么郑重？”
“什么事情？”
方年直接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去一趟鹏城，下午一点钟的飞机。”
“嗯……我等下就得走。”
“我包了车送我去省城。”
方年来了一次先斩后奏。
当然，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从茅坝到黄花机场的车程足有210公里，在顺利的情况下，需要差不多三个小时才能赶到。
预留出一定的富余时间，方年其实也没什么选择。
因为飞机的起飞时间是下午两点十分。
是头等舱，可以享受快速安检通道，一点半之前赶到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方正国跟林凤直接就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下午一点的飞机去鹏城？”林凤惊呼着站起身。
方年连忙道：“妈，你先别激动。”
“我还有时间跟你解释的。”
方年再次有限的向家人坦白了一部分情况。
“你们应该还记得年初时，我一个朋友给你们送的礼物吧。”
方正国跟林凤都点了点头。
想不记得也难。
因为方年说过是正宗的古巴雪茄，方正国研究了两天，才小心翼翼的抽了第一支。
当时茅坝在家的男人都来了。
乌央乌央的围在老方家客厅中。
那场面，方正国说过好几次，方年还是学不出来。
除此之外，万宝路这种壳子上是英文的外国烟，也让方正国大出风头。
连带着茅坝的中年男人们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别的不说，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里，老方家都是非常热闹的，加上当时还在起屋的工人师傅们，恨不得把整个茅坝都抬上天。
倒是说林凤的感受比较私人。
因为护肤品这东西，茅坝都没人整。
方正国研究了两天，林凤起码研究了一个星期，又旁敲侧击的跟人打听过。
最后品出味了，全是英文的护肤品甚至都不会是桐凤这种地方能看到的。
硬要说的话，她还真的没品错味道。
在2009年，别说桐凤，整个湘楚都没有。
见方正国跟林凤点头，方年接着说道。
“我跟这个朋友有一点关于小说延伸上的合作，所以需要赶过去处理一下事情，看能不能攒个城里的房子钱。”
方正国没吱声。
主要这种‘小’事也不归他管。
林凤紧皱眉头：“可是你还这么小，我跟你爸都不太放心。”
“鹏城又那么远，你还要坐飞机去……”
方年连忙道：“舅妈、大表姐还有南哥不都在鹏城吗，要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可以找他们。”
“本来我就打算暑假我们一家去鹏城或者申城旅游一下……”
林凤还是不大放心：“就算是这样，你这也太着急了，昨天才高考完！”
方年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正是因为高考完了，所以我才要赶紧过去，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我写的这本书已经给我带来了将近一百五十万稿费，它的潜力还没有挖掘出来。”
“……”
总之，林凤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件事情。
一方面是方年叫的车已经到了门口，另一方面是方年说得也有一定道理。
过去的这一小半年里，大多数事情都是方年引导或者直接决定的。
所以其实早就奠定了相应的信任基础。
“我会早点回来的。”
老方家的门廊上，方年笑着道别。
背着自己的双肩包，坐上了小面包。
还没上高速时，方年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柳漾的电话。
“方年，你现在在哪呢，出来玩呀。”
“我跟李安南他们在一起。”
语气里面的傲娇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
不过多了一份高兴。
方年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回家了，刚好有些事情要忙。”
“以后有机会吧。”
柳漾愣了下：“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在跟李安南他们一起上通宵，只不过凌晨回去睡觉了，这才几点，你就到家了？”
方年笑了下：“你都到了棠梨的啊。”
柳漾的不讨喜，就体现在了这些细节上。
这时听筒中传来了李安南他们的声音：“老方，你今天早上就回家了？”
“对啊方年，你都不困的吗？”
“不是睡得越晚，醒的越迟吗？”
“……”
“有时间的话，出来玩啊，别缩在家里。”
各种各样的嘈杂声音，方年也分不清谁是谁。
不过方年心里却很清楚，再见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忽如其来，且一点道理都不讲。
传过来的声音里面的很多人，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方年都很难再碰到。
方年也没想到，一切都比想象中的要快。
都来不及说再见。
小面包驶上高速公路时，方年也挂断了电话，无非是多嘴说了几句闲话。
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方年收到了邹萱的qq消息。
问他还在不在棠梨。
看着消息，方年叹了口气。
这位上辈子在高中生涯乃至毕业以后一年时间里还是最喜欢的女生，也来不及当面说一声再见。
“回家了，有事情处理，会有一段时间不在棠梨。”
邹萱：“啊？！”
“怎么这么突然。”
“好的吧，哥，要顺利喔~”
生活最大的玩笑就是，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次再见是最后一次见面，然后，它就成了事实。
偏偏经历过一次的方年还知道这个事实。
就如同上辈子一样，在高考毕业以后，方年很快去了鹏城。
10年在棠梨的那次唱歌，也就三五个高中同学。
再之后，绝大多数高中同学在往后十年的时间里，方年一次也没见到过。
好在高考结束后，方年其实就有准备。
只不过，现实让他比预料中更快的与高中生活道别，未来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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