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4 名为垂怜的残酷！
“命中注定的强者？
哈哈哈哈！真是超乎我的预料了！
你居然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当然得成全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在我的身体粉身碎骨之前，你可以安心的和哈默林战斗！
或许我会比你更早的结束这场厮杀也说不定！”
莫科特豪迈的吼着，身上的气焰宛如实质的烈火！
莫科特已经开始消耗自己的灵魂了！
朗姆洛提供给莫科特的怒火不足以完成这种强度的厮杀，但是那又如何！
野蛮人就是想要战斗就会豁出一切去战斗的人！
况且，莫科特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
战斗的意义？
生存的意义？
那些东西等到战斗结束之后他们自然会有着充足的时间去思考！
“碾锤，来吧！
我们的战场就在这里！
无论胜负，你都会被留在这里！
你永远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莫科特的声音不再狂躁了，反倒是多了几分的平静。
言语之中的杀意宛如当年亚瑞特圣山上最凌冽的寒风！
身上的气魄让他的身影看上去化作了那倒坍之前高耸入云的巍峨圣山！
莫科特不属于哈洛加斯圣山！
他是属于亚瑞特圣山的灵魂！
他的一切随着亚瑞特圣山的垮塌而一并消失不见了！
“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我将会让自己的灵魂带着那个家伙走上正道！
而你，碾锤！
作为我计划之中最后一步恰好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工具，你带着自豪死去吧！”
莫科特的声音没有了哪怕一点点的亢奋！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了起来！
那些让他身体充气一样膨胀的东西，是莫科特无数年来压抑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怜悯！
无悯者莫科特？
好大的名头！
多么残酷的称号！
一个被无数人敬畏到畏惧的传奇！
这个男人，在他走上战士之路以前。
他的内心深处的温柔即便是瓦西里也有所不及！
圣山上凌冽的寒风是温柔的，那风让莫科特的面颊变得通红！
寒冷让莫科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之中血液流淌所蕴含的力量！
呼啸而过的风雪是温柔的！那占据了莫科特所有听觉的声音让他听到了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那是生命的响动！
人并不能听到很多的声音，那是人体构造所决定的。
但是当这种从来没有离开过的声音不再响起之后，人也会随之感到空虚！
莫科特死去了，死去之后的他依然存在！
但是却再也听不到那本来不该被听到的心跳声！
脉搏消失了，身体变得空洞！
随着血液不再流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为此而愤怒吗？
有什么可愤怒的？
不是在他选择夺走生命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觉悟吗？
无悯者莫科特，哈洛加斯圣山上唯一一个自我选择了死亡的存在！
甚至作为灵魂的他无法再享受阳光、风雪、甚至呼吸的感觉！
但是那又如何！？
莫科特一切的残暴都是为了配得上世界温柔以待的那些人！
他收敛自己随时能够逸散的怜悯，让自己冰冷而无情！
但是，那一切可从未消失！
现在！是时候了！
克雷格说野蛮人从来不会给坏人重新再来的机会？
那或许有些道理。
但这绝对不是全部！
野蛮人愿意给别人赎罪的机会！
但是赎罪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如果连面对死亡这种赎罪之中最简单的一种都不敢面对的话，这样的家伙有什么必要留给他们机会？
想要作为罪人活下去？
那至少得先去面对真正的死亡吧！
朗姆洛从布尔凯索的手中活下来的那一天，即便是作为三先祖的塔力克也没有和布尔凯索发生任何的碰撞！
甚至连交流都是那时候有些磕磕巴巴的莫科特做的。
只有他！称号为“无悯”的莫科特，操持着手中的传奇重锤，硬生生挡下了布尔凯索处决的一击！
莫科特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恶棍重新再来的可能。
朗姆洛为了力量，即便是明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死去，他也没有退缩。
那种坦然而莫科特愿意付出代价，来争取一个可能只是微乎其微的机会！
一个即便是失败了，也不会变得更糟的可能！
莫科特付出了真正的代价！
朗姆洛如果有了改变，不管他有没有完成自己的赎罪，那莫科特都将会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那个小子！
如果没有，那莫科特就会占据朗姆洛的身体完成复活！
以痛苦之中的活人的身份，重新开始和恶魔无休止的战斗！
背负上又一条新鲜的生命！
活人不愿意死去，是因为对死亡的未知而恐惧！
死人不愿意复活，是因为活着就无法获得安宁！
这就是莫科特代替了朗姆洛所付出的代价！
“来吧！
看看我的一切，看看我的生命！
看看那些被恶魔和天使所看不起的，那些从未放弃过的人的内心吧！
碾锤！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只是一个工具！
但是我知道，让你来到了这个世界的那个家伙一定能够通过你的视线看到这一切！
不管是迪亚波罗！还是马萨伊尔！
随便是谁都可以！
看看吧！看看人所具备的温柔和勇气！”
莫科特用最平静而冷淡的声调说着激昂的话语！
然后灵魂猛然爆开！
化作了一片温柔如湖水的光芒！
领域！
涉足传奇的奈非天都会有这样的一块地方。
只是有的人喜欢将它化作战场，有些人则是将自己的领域变成了内心唯一的港湾！
莫科特是后者！
而这也是他第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领域！
“名为垂怜的残酷！”
碾锤巨大的身影随着莫科特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这场战斗总会结束的。
但是碾锤不可能再出现了！
这个领域是莫科特对自己怜悯之心的囚笼！
是寻求救赎的暗室！
里边，没有出口！
有的只是莫科特那伤痕累累的怜悯之心！
唯一能够从中走出来的，只有无悯的莫科特！
如果莫科特没有取得胜利，那这就是一个失去了钥匙的未知空间！
莫科特做好的一切的准备，然后踏足这场战斗之中！
虽然他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好，甚至有些虚弱。
但是莫科特相信自己会从这个战场之中走出来的！
没有理由！
如果一定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他是无悯者莫科特！
……
“哈默林，你说不出话是吗？”
克雷格完全没有去看莫科特那边的战斗。
在他听到了莫科特的话语之后，他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局面！
他不会去阻止什么的。
追寻智慧的武僧很少会去阻止别人的行动。
他们自认为自己没有这种资格。
是的，谁应该被别人指指点点呢？
那样的做法解决不了问题，也说服不了固执的人。
而且这好像也不是这么错误，自然也不需要去纠正。
任何人作出任何的决定那都是自由的，只要他们能够承担这种选择带来的后果而已。
克雷格帮不了莫科特，也没有人能够帮助莫科特！
现在的克雷格需要关注的事情只有眼前的这个大老鼠！
这只哈默林在承受了克雷格猛烈的一轮重击之后，终于展现出了自己作为首领恶魔的力量！
“吱！”
哈默林终于从断筋决形成的寒风之中恢复了身体的行动能力！
叫声之中带着愤怒！
一阵阵肮脏的气息从他的身体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着。
那像是瘟疫，又好像只是一些随处可见的浮灰！
这只大老鼠或许根本还没有搞明白“哈默林”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已经是哈默林了！
他所做的一切可能只是因为“哈默林”这个名字带来的本能，但这种本能无疑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那种本能告诉了这只大老鼠，这样他能够活的更好！
作为一个生命，可以活的“自由”！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攻击，明明只是作为一个生命想要继续活下去而已。
但是这不妨碍他开始反击了！
即便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老鼠也会在绝境之中对敌人发起攻击，他也不会例外的！
地面上开始出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圆圈！
这绿色的圆圈将那些灰尘一样的气息死死的锁定在了一个范围之中！
让这里变得昏暗了起来！
虽然还能够看清彼此身体的轮廓，但干扰已经开始发生！
阴影巢穴！
这是奥拉克给这个领域起的名字！
在这个领域之中，没有人能够逃离这个范围。
外边的人进不来，里边的人出不去。
在阴暗的如同下水道一样的环境之中，唯一离开这里的方式就是其中的生命角逐出了胜负！
不管在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和生命，最终对于哈默林来说也只有两个结果！
生或者死！
哈默林杀死了敌人之后自然会解开领域，杀死哈默林也能够让这个领域失效。
或许足够强大的人能够直接打碎这个领域，但是有这种力量的话直接打死哈默林会更加轻松！
领域可不是那种比使用者脆弱的东西！
但是这不是这里边最为可怕的！
这里叫做阴影巢穴，因为这里的阴影鼠群是神出鬼没的！
他们的行动不会有任何的阻挠，但是不管是谁都难以捕捉到这些老鼠的行踪！
阴影在此无处不是！
谁知道在哪一块地面上会不会发出一些阴暗之中才有的磨牙声？
艰涩而令人恶心！
“你有多少鼠群？
你背后脓包之中的胚胎都在我的攻击之中死去了，即便是存在漏网之鱼，那也是杀不了我的。
你能够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我杀死！
或许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或许这个过程我会十分的痛苦。
但是结局在你面对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克雷格重新摆出了架势，双拳之上被一阵白色的光辉笼罩！
冲心拳！
作为武僧拳法的四中基础拳术之一，冲心拳被使用的机会并不多。
但这却是武僧能够使用的拳法之中，攻击距离最远的一种！
不是那种掀起的风压和冲击波这种东西的远，而是有效的拳头击中的范围！
面对哈默林，速战速决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做法。
这和面对所有首领恶魔的时候一样。
但是当无法做到速战速决的时候，那就得使用一些其他的战斗方式了！
比如保持距离！
哈默林会在收到攻击的时候顺便挤出悲伤脓肿之中的阴影之鼠，那些家伙会自动集结成群发动攻击。
保持距离的话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反应和躲避。
这样做是没有错的。
即便克雷格是不死的，他也不愿意自己的无尽的余生之中一直被老鼠啃噬着！
“恶魔！不管怎么说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对你抱有好感！
所以，我第二轮攻击要来了！”
克雷格的声音刚刚落下，双拳就开始了攻击！
冲心拳·拳路交错！
哈默林的身体上不断的出现凹陷的伤痕，他巨大的身体开始了颤抖！
随着克雷格的攻击加剧，哈默林的身体开始浮空了！
冲心拳的拳法以三拳为一轮！
第二拳和第三拳都有独特的作用！
最终的目的就是让被攻击的敌人浮空！
浮空的敌人只要不会飞行，那就无法借力来拜托现在的窘境！
现在的哈默林就像是顶级拳击手拳头上的水瓶一样，不断的摇晃、翻转着却怎么都无法落地！
克雷格的眼神依然深邃，看不出认可情绪上的波动。
但是有一点是清晰可见的，那就是克雷格十分的谨慎！
他在攻击的同时不断的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放着阴影之中会有老鼠攀爬上他的身体！
克雷格尝试过很多中死亡的方式。
溺死的他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
摔死的他身体扭曲依然存在意志，最多只是有点疼而已。
电流，卧轨他都尝试过，最多不过是失去一下意识。
等到他重新苏醒之后，他已经恢复了人的样子。
但是他只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会恢复原样，却不能保证和他“生命”无关的其他东西。
杀死他的刀会脱离身体，绳索会随着时间断裂。
但是那些东西依然存在。
克雷格觉得，那些老鼠应该也会是这样。
被一点点的啃咬？算了吧，那种痛苦是最差的结果了。
只要消耗就足够了，哈默林是有着恶魔的恢复力，但总是会死去的。
最多只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665 两个固执的人不知道第多少次重演过去
哈默林的身体正在颤抖着。
显然遭受克雷格的攻击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即便作为一只“哈默林”，他所具备的实力还不是克雷格能够战胜的，但是他的鼠群还没有孕育完成。
在战斗一开始的时候就产生了这么巨大的损失，这种体验一点都算不上好。
甚至此时的他还只能在半空中不断的发出哀嚎。
不过没有关系！
哈默林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恢复控制！
作为首领恶魔之一，这些家伙对于异常状态有着非同寻常的适应能力！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够重新落在地上，然后开始对克雷格进行报复了。
野兽也是有着报复心的！
哈默林直接闭上了自己的小眼睛，甚至费力的将两只短小的前爪挡在了眼睛的位置。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受到伤害不要紧，只要没有产生功能上的损伤，对这只大耗子的战斗力是不会有影响的！
“你在等待？我知道你终将会适应这一切。
但是我会在你重新控制住自己身体之前，给你留下足够惨烈的伤害！”
克雷格的口中随意的说着，双拳没有一刻停息的意思！
武僧具备的四种基础拳法，组合起来那能够形成的伤害绝对不低！
尤其是克雷格的身边之前被碾锤打碎的幻身重新出现了！
幻身出现的一瞬间就对着哈默林的方向充了过去，双脚踩踏在阴影鼠巢之中，一阵阵的波纹随之扩散开。
就像是他行走在积水的路面上一样，平稳而且坚决！
战斗？
在这个阶段来看，这是克雷格单方面对这只哈默林的殴打！
只可惜克雷格好像没有什么一锤定音的手段！
战斗转变成了一种僵持！
……
哈洛加斯圣山上，长者圣殿之中布尔凯索正站在罗夏的面前。
显然布尔凯索是在阻止罗夏，只是罗夏一言不发，让人难以明白这是为什么。
“罗夏，你现在不能离开圣山。”
布尔凯索十分强硬的说着，身体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着。
显然他并不平静。
“……”
罗夏依然一言不发，只是摸摸的掏出了审判之锤拖在身边。
散发着正义光辉的审判之锤十分的庄严，这种光辉也极其固执！
正好代表着罗夏此时的想法！
“那只哈默林是被催生的！
那个碾锤倒是真正的首领恶魔，虽然也只是一只后来诞生的家伙。
克雷格他们有能力战胜那个哈默林，甚至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布尔凯索毫不退让的说着，他就是要阻拦此时的罗夏离开。
“你不会妥协，我知道的。
但是那边显然不需要你的力量，在那边的战斗结束之前，你都得呆在这里。
相信我，他们的胜利不会太远了！”
布尔凯索嘴上似乎是在说服罗夏，但是挡在罗夏面前的身体一直紧绷着！
“让开！”
罗夏终于开口了！
毫不客气的说着！
“我做不到突破你的封锁，但是我还是要这样做！因为我是罗夏！”
罗夏这样说着，双手将审判之锤举过了头顶！
怒火沸腾！在审判之锤的外围开始塑造出先祖之锤了！
审判之锤这件传奇，即便是仿制的，也依然是十分强大的武器。
原因很简单，因为只有得到了审判之锤，才能毫无顾忌的像是开垦荒地一样不断使用先祖之锤！
怒火会在蕴含着审判传奇的重击之中诞生！
这是最简单的一种让怒火永不熄灭的战斗方式!
但是这一锤的目标是布尔凯索！
“但是我不会对你动手。”
布尔凯索看着兜头落下的重锤面不改色的说着！
罗夏已经足够强大了，虽然还比不上桑娅和乔汉娜他们。
但是和那些先祖之灵们的战斗力已经相差不大。
即便先祖之灵只有着他们活着的时候所具备力量的一半左右。
甚至还不到一半。
但是这样的实力在这个星球上已经够用，甚至算得上卓越！
“咚！”
先祖之锤砸在了布尔凯索的头上！
然后倾斜，蹭过了肩膀之后落在了地上！
布尔凯索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好像没有受到攻击一样。
这不是不朽之王对自己臣民的要求，只是两个野蛮人因为理念而争论而已。
战斗本身就是作出决定的手段，布尔凯索对此没有任何的想法。
甚至并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这是野蛮人的传统！
强者承担一切，只可惜罗夏还不够强！
“哈默林的危险性你当然知道！
但是你甚至没有让任何一个先祖去帮助他们！
甚至连杰西卡这个强大的战斗力都被你留下了圣山之上！
但是你却不告诉我们为什么！
难道说被人误会就是你所希望的结果吗！？”
罗夏往前走了一步！
和布尔凯索之间只留下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一米九多些的罗夏面对着两米一以上的布尔凯索，在这个距离下只能仰着头！
但是罗夏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他看到了那不算年轻的面容上那平静的目光！
“你甚至没有愤怒！”
罗夏嘟囔着，伸手掐住了布尔凯索的肩膀！
“你甚至不对恶魔产生愤怒！
你在夺走了那些地狱魔王的力量之后，难道你自己也成为了恶魔之中的一个吗！？”
罗夏依然愤怒！
从他开口之后，他的话语也伴随着增长的愤怒多了起来！
“愤怒不需要狂躁的大吼，我很愤怒。
但只是愤怒于自己的无力！
在这个时候，我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却没有办法用我的力量帮助我的战友重新归来！
所以，我该怎么做？
像你一样不断的咆哮，或者沉默的抵抗？
罗夏，你身体之中的正义和我看好了正义不是一回事！
正义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因为你得到了正义的权柄就一定是正义的！
泰瑞尔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尝试改变。
只可惜他没有成功。”
布尔凯索一动不动的说着。
面对着罗夏，布尔凯索有着更多的耐心和忍耐的极限。
这家伙终究是要坐上王座的。
虽然这一点还说不准到来的时间。
“你这几天不断的在说时间，时间的伟大和力量！
但是你却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打算做什么！
我信任你，但是绝对不会像是那些先祖之灵一样信任到甚至盲目的地步！
你得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至少，我需要知道我的等待是为了什么！”
罗夏松开了自己掐住布尔凯索肩膀的手，然后绕开了布尔凯索就要离开这里！
这样的争论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每一次当对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布尔凯索都会对此缄默不言！
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也会和之前不知道多少次发生过的一样，布尔凯索伸出了手，抓住了罗夏的脖子！
那个动作就像是随手提着一只村口的鹅一样。
然后就那么一扔，“鹅”就被扔回了“鹅圈”！
“该死的，你有这个时间为什么不去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情！
你明明在做重要的事情，但是却宁愿把时间花费在盯着我上边！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罗夏有些崩溃了。
这番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每一次都得不到回答。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紊乱的话，那么接下来布尔凯索该拿出一瓶酒，然后丢过来了。
甚至罗夏都做好了接住酒的准备，一只手也已经放进了背包之中打算掏出一些食物了。
“就快了。”
布尔凯索没有按照之前重复的过的动作去做，而是说出了“就快了”三个字！
罗夏反而更加愤怒了。
他伸出去接酒的动作让他看上去像是个被愚弄了的傻子！
有谁会不断的重复一样的动作和流程，只为了在最后他认为合适的时候完成这次愚弄？
虽然布尔凯索没有愚弄别人的打算，但是罗夏还是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什么？”
“我说你马上就能想通了。
正义和正义是不一样的，希望你能够稍微坦率一点的接受我安排的那个结果。”
布尔凯索这个时候才摸出了一瓶没有标签的酒。
之前买来的酒已经喝光了，这一瓶是布尔凯索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酿造的。
这个世界有足够的粮食去酿酒，不用担心因为一次酿造导致有人挨饿。
“罗夏，你的正义就是你的固执。
但是泰瑞尔的正义依然在影响着你。
就快了，我马上就能够带回我的战友了！
他们之中有人能够帮助你摆脱现在的局面。
所以安心等待吧。
我保证你关心的人不会受到任何的损失。
他们还不够强。”
布尔凯索说了和之前不一样的话，那蛮横的身体这个时候看上去好像有些削减？
“你打算涉足时间？”
罗夏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于时间的力量，奈非天们大多心存敬畏。
如果过去和未来能够随意的被改变，那他们已经经过的人生算是什么？
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吗？
奈非天之中最接近知识和智慧的人都没有产生过去改变时间的这种念头。
但是布尔凯索所留下的那些线索，无一不是在告诉罗夏“他要涉足时间”！
从一开始那个从“过去”带到现在的所谓“秘境”，那更像是跨越时间的一次尝试！
消逝的恶魔重新归来，更像是布尔凯索打算带回那些过去的亡灵所做的实验！
这很危险！
不是那种会带来生命危机的危险，而是信念上的危险！
“你对你之前的做法后悔了？想要改变？”
罗夏声音之中带着颤抖！
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因为野蛮人从来没有谁缅怀过去到不敢向前过！
即便是乔瑞兹那个爱蕾蔻爱到不惜成为恶魔的家伙，他也从来没有止步不前过！
即便道路注定错误，他还是走下去了。
但现在，布尔凯索后悔了？想要改变过去？
“过去的是注定的，我要改变的不是过去。
而是现在，还有未来！
罗夏，你稍微多一点耐心吧！马上，马上就要得出结果了。”
布尔凯索的语气变得温柔了起来，这在罗夏的眼中十分的奇怪。
布尔凯索并不残暴，但是却从未这样温和过。
布尔凯索尊重生命，但是也从未像是科力克和莫科特那样仁慈过，不管他面对的是什么。
这种温柔，让罗夏有些发怵。
“你以为智慧大天使为什么没有干涉过去？”
罗夏小心的试探着。
这是他在无数次试图离开圣山之中第一次问出这样的问题。
在得到了正义的权柄之后，他从中得到了一小部分属于泰瑞尔的记忆碎片。
即便是碎片，那数量也太庞大了。
罗夏甚至还没有看完第一次永恒之战的那些画面。
大天使们记忆的体量实在是太大了。
大的让罗夏怀疑自己即便只是浏览了那些无法连接起来的画面，是不是都有可能成为另外一个泰瑞尔。
这种怀疑和恐惧虽然不多，但是却真切的存在。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要是这样做就一定会被其他人阻止。”
布尔凯索看了一眼罗夏，眼神有些复杂。
“你的谎言一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我记得你说自己从不说谎？”
罗夏稍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布尔凯索招了招手。
他现在想要喝酒了，而布尔凯索的手中正好有一瓶。
“我是这样认为的，也相信自己在知道大天使要对时间动手的时候一定会阻止他们。这不是谎言。”
布尔凯索随手把手中的酒扔了过去，然后顺便取出了一根黑面包。
还是那坚硬的能够直接打碎沉沦魔头盖骨的那种。
“但是你知道，他们其实早就尝试过了是吗？
你知道他们尝试之后失败了，甚至知道他们看到了未来，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但是却当时还没有你存在？
的确，这样的话你是没有说谎，你还是那个从不说谎的布尔凯索。”
罗夏弹指把瓶盖直接敲飞了，然后往嘴里猛灌了一口。
“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能够做到那些大天使们都做不到的事情？
还是说你有什么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罗夏放松了下来。
虽然他绝对接下来的对话可能会很吓人。
“我在找迪亚波罗的痕迹。”
布尔凯索这样说着！
之前被解决掉的迪亚波罗，他的灵魂本质上是那个已经变成傻子一样的墨菲斯托！
墨菲斯托在分割出了莉莉丝之后，就占据了迪亚波罗这个身份。
那么原本的迪亚波罗去了什么地方？
甚至，迪亚波罗是最强的魔神这种说法之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还有，那真正属于迪亚波罗的身体又在什么地方？
布尔凯索需要涉足时间，需要将自己的战友从中带回来。
但是更重要的事情是他要确定迪亚波罗是不是隐藏在时间之中！
大天使们对于时间的涉足或许存在，但是他们的失败也十分的清楚。
那么地狱魔王们呢？
他们有没有对时间做什么手脚？
甚至说他们已经差不多接近了成功？
布尔凯索在怀疑，所以他必须这样做！
或许这才是拯救自己和这个世界最真切的做法，至少，这是一条能够看到并且涉足的道路！
666 初代先祖和桑娅的对话
在桑娅的领域之中两个人有些无聊。
怎么说呢？
这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两个人就在领域里边一动不动。
“桑娅，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呆在这里边等着马萨伊尔到来吧？”
初代先祖黑着一张脸说着。
这怨不得他，虽然初代先祖早就习惯了孤独和寂寞。
但那是在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
当年他把自己放进了亚瑞特圣山之后，这种孤独就已经陪伴了了不知道多少年岁月。
可是现在面前就有一个能够聊天的家伙，而那个家伙却对着他一言不发。
这谁受得了？
“不然呢？
难道要我和你在这地方打一架？
然后矮子马萨伊尔到来的时候看到两个满身伤势的野蛮人？”
桑娅没好气的说着。
这是她隔了这些日子之后唯一一次和初代先祖说话。
“你怎么会觉得自己能够和我势均力敌？
要是我和你打一架的话，那满身伤势的人只会是你。
在我的兄弟姐妹之中，我可是最强大的那个。”
初代先祖这样说着，顺带的翻了一个白眼。
他的表现让桑娅本来就不多的尊重变得更加稀薄了。
“强大的人我见过不少，虽然你很强，但是我觉得你打不过布尔凯索。”
桑娅瞪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家伙。
好端端的作为一个传说之中的“神”消失在人类的视线之中不好吗？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忽然冒出来给别人添麻烦？
桑娅心里边不断的想着，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有着属于初代先祖的血液。
要是没有那种帮助的话，她可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能够活着谁愿意死？
野蛮人也只是不会因为自己的死亡而感到悔恨而已，这不代表他们就愿意死……
“嗯~你说的有道理。
反正当年的我就打不过乌迪西安，现在还是打不过他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但是收拾你的话我还是绰绰有余。”
初代先祖的脸上带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桑娅是个好苗子，而且是最纯正的那种野蛮人。
不像是现在的布尔凯索，身体之中流淌着野蛮人的血液，但是却被加上了各种成为“神”的条件。
野蛮人还是得纯粹一点。
“哦。”
桑娅抽出了手中的劈山巨斧，夸尔凯克老将军的意志被她所继承了之后，对于自己的战斗力桑娅已经没有多在乎了。
如果能够培养出更多的强大战士，那或许会让她更开心一点。
要是能够有一个方阵的野蛮人战士作为士兵的话，那她会更高兴一点。
“你的领域之中有因普锐斯的气息，虽然当年的乌迪西安说因普锐斯是他的朋友。
但是我觉得这种友谊还没有浓厚到会爱屋及乌的程度。
你就没有思考过因普锐斯对你的帮助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初代先祖说着因普锐斯的坏话。
桑娅没有在意。
的确，因普锐斯的做法有些奇怪。
他付出的要比收获的更多，这样似乎不怎么合理。
因普锐斯在对待布尔凯索的时候也不像是亲密的朋友那样。
或许在勇气大天使的心目之中，乌迪西安和布尔凯索完全就是两个人。
“你想要做什么？
因普锐斯在我这里的确不值得我完全的信任，但是别忘了你也一样。
初代先祖，你身上的嫌疑在我眼中甚至和拉斯玛差不多！
不就之前的我被他当做祭品用来召唤莉莉丝的时候，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可是看着你的灵魂被你的亲弟弟拉斯玛当做了武器。”
桑娅的口中充满了轻蔑。
桑娅是骄傲的，甚至有些骄横。
按照法师们的说法就是她缺乏敬畏，不过桑娅一点都不在乎。
“如果我说拉斯玛正在做的事情和布尔凯索正在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区别的话，你会不会相信呢？”
初代先祖说话的时候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即便是最初那个最粗犷的野蛮人先祖，在时间的力量之下也会多长几个心眼。
这个时候的他早就不是一开始的那个只知道狂暴的战斗的家伙了。
“我相信，但是这不妨碍我讨厌你，也不妨碍我憎恨拉斯玛。
你们的做法伤害到了我们，按照野蛮人的传统，这种伤害需要用血来偿还。
这和你们正在做的事情没有关系！
即便你们的目的是伟大的事业，我最多就是会给你们一些时间去完成。
我的复仇最多只会拖延，不会无疾而终！”
桑娅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劈山巨斧，寒冷的气息直接在领域之中肆意的挥洒着。
这种纯粹的冷冽气息吹拂在初代先祖身上的时候，让这个家伙有些缅怀。
一开始的奈非天是形成了自己的族群和职业，但是他们对于这些东西又能有多在乎呢？
或许瓦西里是不一样的，但是其他的人应该没有这种对后代的感情。
三先祖？
一个让作为三先祖的三个野蛮人都憎恨的身份。
这玩意可是一个枷锁！
也不知道马道克他们一开始被选中的时候所怀有的热忱是不是已经消耗殆尽了。
就在他们发现“三先祖”这个称呼和地位的时候？
“好吧，我就直说了。
你有兴趣成为三先祖之一吗？
虽然你还年轻，但是你总有老去的时候。
野蛮人需要守门人……”
初代先祖说着听上去就不会被答应的话，但他好像并不在乎桑娅的答复一样。
“你确定三先祖是守门人不是守墓人？
当年马道克他们三个看守的其实就是你的墓园吧？
亚瑞特圣山的真相难道不是你的身体就埋藏在山脉的地下吗？
相比较这个，我更在乎的是你做了什么才会让大天使和地狱魔王一起演一出戏，只为了摧毁你的身体？”
桑娅冷冷的说着。
她是很聪明的那种，只是因为强大很少会做多余的思考而已。
一般的恶魔也不需要桑娅去思考怎么才能战胜对方。
只需要顺着自己身体的本能去战斗，那胜利自然就能得到了。
“那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我的所作所为比起我最小的那个弟弟根本不值一提。
他们或许只是担心我会在什么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世界上才会这样做的吧？
原罪之战我也是参与者，乌迪西安的强大背后，你怎么能够确定没有我的影子？”
初代先祖说着意味深长的话。
乌迪西安为什么会选择让自己的下一次机会作为野蛮人出现呢？
野蛮人的战斗方式其实不算多好看，简单粗暴才是野蛮人的风格。
法师不好吗？
飘逸而已充满神秘的魅力。
猎魔人不好吗？
战斗的时候充满了刺激和惊现？
为什么要选择野蛮人？
难道就因为野蛮人的信仰之中只有祖先？所以不会受到高阶天堂的多少影响？
别闹了！
乌迪西安的信仰大概只有他自己和那些志同道合的人！
即便是重来一次，那家伙也不会有太多的变化的！
灵魂如此，自然永远如此！
“你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视野之中的时候，就是原罪之战。
传说之中你帮助了乌迪西安，但是我认为你只是被他打败了而已！
不然的话你应该还是那个狂妄的战士。”
桑娅用斧柄拍打着空着的那只手，眼神之中充满了调侃。
“好吧，我是被他打败了。
但是那好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乌迪西安一声暴吼可是直接让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一同退却了。
说真的，如果没有乌迪西安的话，人类只是在圈养的环境之中有了一点点的自主权而已。
但是因为他人类可是成为了和高阶天堂与燃烧地狱相提并论的存在。
圣休瑞亚的意思就是庇护之地，你以为区区一个人间为什么要被加上这样一个浓郁的高阶天堂风格的名字？
因为当时的天堂承认了庇护之地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我是被乌迪西安打败了，但是我在之后的战斗之中可没有袖手旁观。
你真的以为高阶天堂派遣到人间的力量只有我的父亲伊纳瑞斯一个？
我当时的对手是泰瑞尔，这么说的话你能够明白了吗？”
初代先祖挠了挠头，然后尝试着掏了掏背包。
结果从里边掏出了一个巨大的蜘蛛腿出来~
“要尝尝吗？阿拉尼娅蛛后的腿，虽然当时的她还是一个半成品，还不能变成人形，所以全身上下都是蜘蛛的样子。”
初代先祖歪着脑袋问着桑娅，顺带的还把手里巨大的蜘蛛腿伸了伸。
“你是天使和恶魔的孩子，所以你吃恶魔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桑娅感觉自己的理智有些消退的意思。
虽然恶魔不是人，但是恶魔的智慧和人类好像没有区别。
所以一般的奈非天是下不去嘴的……
这玩意是智慧生命啊!
“想法？什么想法？
因为他们能够交流就不吃饭了？
别闹！
瓦西里可是能够和所有动物和植物交流的，但是他一样会吃饭。
不然就看着自己饿死吗？”
初代先祖看着桑娅震惊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文明不是你们缔造的。
我愿意舍弃生命守护的东西，那种文明，是无数奈非天共同努力的成果。
相比较你们这些最初的奈非天，我们才是文明的！”
桑娅有些愤怒。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侮辱了，但是却又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
更糟糕的是和她说的一样，她不能在这里和初代先祖动手。
谁知道马萨伊尔会不会忽然就出现在这个领域之中？
“告诉你的一个消息吧，以我对马萨伊尔的了解，他应该已经来了。
虽然可能不是带着强大力量的本体，但是一点点的意识或者灵魂还是轻轻松松的。
你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被安排在这里守着一个领域？
需要我给你一些提示吗？”
初代先祖一边说着话一边对着手里的蜘蛛腿大快朵颐着。
这腿看上去就有些年头了，不过肉质看上去还没有变质？
感谢燃烧地狱赠予了初代奈非天们食物……
人间在他们诞生的那个年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荒芜、孤独、反正一开始的时候人间可是什么玩意的都没有。
奈非天的文明？
其中有多少是高阶天堂从指间漏出来的都不知道！
甚至有不少还是从燃烧地狱之中继承来的。
天使和恶魔的孩子受到的教育是什么样子的？
那不就是双方文明的交汇所形成的东西吗？
“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
桑娅的眼神百年的凌厉了起来！
她稍微有了些猜想。
“强者才配牺牲？这个理念我不是很认同，但是我得说这的确算是高尚的。
所以桑娅，你告诉我。
你！是！强！者！吗？”
初代先祖的脸上带上了笑容！
他马上就要说服对方了，没有通过谎言！
再怎么说谎言在他眼中也是卑劣的东西！
当年的比列这个谎言之王被拉斯玛堵在燃烧地狱的大门前边可是一顿暴揍来着。
自家最弱小的小弟都能做到的事情，初代先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可能做不到？
他们是和拉斯玛不同的那种天生强大的初代奈非天！
谎言只是他们眼中的玩具而已。
“我是强者！
虽然不是最强者！但是我无所畏惧！”
桑娅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领域之中的寒潮也变得汹涌。
夸尔凯克的愤怒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残酷寒风！
但这是夸尔凯克老将军的愤怒，不是桑娅的怒火！
在四处肆虐的寒潮之中，有一点火星正在缓缓的膨胀着自己的身体。
永不熄灭的怒火，永不停息的斗志。
这才是属于桑娅的愤怒！
此时两种不同的愤怒开始一点点的融合起来了！
“桑娅，强大与否大多数时候都需要对比。
绝对的强大？这种事情乌迪西安也没有做到！他要是做到了也不会让自己重新来一次！
你相比现在的布尔凯索，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所以被保护起来那是理所应当的！
别说你没有想过自己作为最后的防线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最强的那个，你所在的位置就是最后的防线！
一个能够战胜了布尔凯索的家伙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他即便下一秒就要断气，那也不是你能够战胜的。
你能够做到的事情最多就是加速他断气的时间而已。”
初代先祖的话之中充满了蛊惑性！
这里是桑娅的领域，即便是初代先祖，他也无法在不伤害桑娅的情况下离开这里。
而他有着不能伤害桑娅的理由。
桑娅的身体之中流淌着他的血！
667 一个出自初代先祖之口的难辨真假的“故事”！
“真的吗？我不信！”
桑娅的回答让初代先祖一瞬间血压飙升。
虽然他不觉得这番话有什么问题，但就是莫名其妙的生气。
这不就是抬杠吗？
“所以你打算固守在自己这个不知道有多人加了料的领域之中？
然后等着传来的消息？
到时候要么传来的是布尔凯索胜利的喜报，要么就是夺走了布尔凯索生命的敌人。
即便是这样，你也要放弃去见证最后一刻的机会？”
初代先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说着。
虽然他也是一个暴脾气，但至少也作为旁观者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
这种程度的情绪掌控还是能够做到的。
要是放在他刚刚诞生不到一百年的那段岁月里边，桑娅早就被直接打死了。
即便是他的兄弟姐妹劝阻他都不行！
“我当然知道这个领域是被加了料的。
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喜欢因普锐斯！也不喜欢奥莉尔！
要说大天使之中我对谁的好感不错，那就是泰瑞尔了。
但是这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里是我的领域！
他们的帮助并没有夺走我对领域的控制权，只要我在这里的！我就是最后的防线！”
桑娅似乎说了不少无关紧要的话，这些话让初代先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失控了。
“至少，你能够放我出去！”
初代先祖有些不情愿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这样服软一样的举动换来了桑娅无休止的嘲笑！
“哈哈哈！一个能够沉睡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老家伙居然会感觉到寂寞了！？
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得不离开这里去做的事情？
是找你的兄弟诉苦？
说自己被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关在了领域里边，而且自己还因为打不过他只能看着？
最后靠着求饶才获得了那难能可贵的自由！？”
桑娅的嘲讽十分的尖锐，甚至有些失真了。
初代先祖现在的状态的确不算很好，但还不至于虚弱到面对桑娅都无能为力的程度。
桑娅很强，她将会是布尔凯索和蕾蔻之后的那个传奇。
但是现在的她还不是，甚至距离蕾蔻所在的位置，桑娅依然存在距离。
“你别逼我！”
初代先祖瞪大了双眼，一脸胡须都在不断的颤抖着。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只是暂时还能够做到一定程度上的压制而已。
“我还年轻！”
桑娅恢复了平静冷冷的吐出了这么几句话。
正是这番话让初代先祖无言以对了。
是的！
桑娅还年轻！
作为奈非天的桑娅现在只能说是在自己青春的中间部分而已。
三十岁不到的岁数，就有了现在的实力。
这已经算是十分让人惊愕的成就了。
初代先祖是生而强大的奈非天，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明白其他的人类成长是需要时间的。
他最喜欢的弟弟就是这样的家伙。
学习和训练一样能够早就强大！
而这也是大多数奈非天必经的道路。
“但是死人是没有成长的可能性的。
你和我动手的话，你会死的！”
初代先祖的声音之中带上了一点怜惜，桑娅不是他的对手，他也一点都不希望和桑娅战斗。
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对于初代先祖来说是十分难能可贵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他之间已经阔别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了。
所以他不愿意和桑娅动手。
只是这个前提是桑娅没有成为他不得不杀死的对象！
为了理想，这些初代奈非天的眼中没有任何不能杀死的人！
即便是自己的兄弟！
“瓦西里的死是你动的手吗？”
桑娅依然挂着轻蔑的笑容，只是问出的话像是一柄重锤一样敲击在了初代先祖的心头！
“我在问你话呢，布尔凯索！
你的弟弟，德鲁伊的始祖瓦西里是你亲手杀死的吗？”
桑娅的声音逐渐的变得嘹亮了起来，在这个领域之中扩散着，像是被敲响的大钟所发出的动静一样。
“……”
“说话！我以为叫做布尔凯索的人都和我认识的那个人一样！
没想到这个名字最开始的拥有者会是一个犹犹豫豫的家伙！
这样的你和那些法师娘们有什么区别！？”
桑娅直接发出了嘲讽，只是说完这番话之后她显然是愣了一下。
桑娅想起了李敏……
当年布尔凯索和李敏玩闹一样的战斗她是亲眼目睹了的。
那个法师是个女人，但是那种强大一样让桑娅印象深刻。
“法师……法师比你想象的难缠的多！”
初代先祖捏着拳头十分艰难的从嘴里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法师！
即便是初代先祖也不愿意想起自己那个法师姐姐……
那是噩梦一样的体验！
但是这不是惧怕！
在正面战场上，永远是野蛮人和圣教军最为显眼！
也只有强大的战士能够获得战场上双发的尊重。
至于法师，那大概只会得到畏惧吧……
“呵呵~是啊，法师是真的难缠。”
桑娅磕磕巴巴的说着。
之前才调动起来的气氛一瞬间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说起来，那个叫做李敏的法师我见到了。
她和我的姐姐相差不远了。”
初代先祖把手里边的蜘蛛腿吃掉了最后一口，脸上带着十分为难的表情。
“我不觉得李敏会输给马萨伊尔。
她的实力之强大，我只在布尔凯索的身上感觉到那种气氛。”
桑娅这样说着。
的确，布尔凯索也没有输给过马萨伊尔，当时只是战斗没有继续下去而已。
“得到了死亡的马萨伊尔或许还不能碾压李敏，但是你忘了，我那个弟弟和我们的母亲。
在瓦西里死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母亲真正的打算。
我始终无法相信我当时产生的那种感觉。
对了，如果我能够告诉你这个消息，你能够放我离开你的领域吗？”
初代先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整个人变得有些激动。
看得出来他认为这个消息绝对足以换取自己的自由了。
“我不能保证，我说了，我是最后的防线。
只要我存在，你和马萨伊尔那种家伙就需要被我限制在一个范围之中！
我不能放你们自由！”
桑娅翻着白眼说着，随手把劈山巨斧插在了地上。
这传奇手斧的力量很强，但是捏着它的感觉其实不怎么样。
谁会喜欢每天攥着一个能够让身体都冻僵的冰疙瘩的？
这种寒冷只有被恶魔的血液浇灌之后才能缓解一下。
所以夸尔凯克老将军还在的时候从来不会一直带着这武器。
主要是圣山上也基本上见不到恶魔。
亚瑞特圣山之中，在哈洛加斯城的外边，一只无辜、额、或许该死的沉沦魔正在狩猎人类。
然后被哈洛加斯城城墙上的战士发现了踪迹，即便只是遥远的一个黑点一样的那种距离。
只要闻到了那种恶魔独有额度气味之后，卫兵发出了讯号……
然后就是一大群正在受训的野蛮人嗷嗷叫着冲开了守门人的阻拦，然后对着那个倒霉的沉沦魔甩着舌头冲锋的样子……
这不是幻想之中才会出现的情况。
而是哈洛加斯城附近出现恶魔之后的真实情况……
“我们的母亲莉莉丝是知识，这你一定是清楚的。
但是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的一件事！
在我们和母亲相处的时候，我们最多的感受从来都不是知识的华丽。
而是、恐惧！”
初代先祖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犹豫。
这种感觉并不是只有他存在，最先提出这一点是他作为法师的那个姐姐。
之后，便是对生命最为敏感的瓦西里！
“恐惧？”
桑娅有些迟疑。
她并没有从布尔凯索那边知道关于他们所见的迪亚波罗是墨菲斯托的消息。
不然的话这个时候她应该能够串联起来这一切了。
莉莉丝是墨菲斯托“生下”的孩子！
代表了知识的存在！
从莉莉丝诞生开始，墨菲斯托就变得像是一个白痴一样！
而莉莉丝在拥有者知识的同时还有恐惧？
真相是莉莉丝才是真正的迪亚波罗！
从那一天开始，墨菲斯托取代了迪亚波罗的位置！
奈非天的父亲是命运天使伊纳瑞斯，而母亲？
很可能是那个化身为知识的迪亚波罗！恐惧魔神！
“瓦西里曾经指着母亲的鼻子大骂，而当时的我们并没有意识到他到底说了什么。
因为瓦西里的表现我们太熟悉了，那是寻常人遭遇了迪亚波罗力量侵蚀之后的样子！
于是我们都认为瓦西里是因为遭遇了迪亚波罗而陷入了疯狂。
我们需要瓦西里的力量，因为只有生命的权柄才能让奈非天在庇护之地享有应有的那种待遇。
于是，我们策划了一场谋杀！”
出点先祖缓缓的说出了曾经的一部分真相。
他知道只要自己之后不再提起，那就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一切。
桑娅会坚固的守在这个领域之中，直到最终战斗结果的到来。
“瓦西里死了，我斩下了他的头。
拉斯玛收走了瓦西里身体之中的一部分生命，另外一部分由我掌握。
而我们的姐姐、那个最强大的法师，因为这件事离开了我们，独自去实现她的梦想了。
或许当时的她已经有所猜测了，只是她从母亲的身上继承了最多的知识而已。
她很清楚自己怎么做才能够保护自己和兄弟姐妹们。
或许瓦西里只是没有听从姐姐的教导，他相信我们会相信他。
只是现在看来，我们做错了。”
初代先祖的话让桑娅目瞪口呆。
这可是超乎想象的“真相”。
只是桑娅依然存疑，她并非经历者，自然无法作出合适的判断。
甚至即便是那些亲身经历者也可能作出错位的判断。
桑娅这个时候能够做的事情只有静静倾听！
“你一定会疑问，我们为什么不反抗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一定要等待到乌迪西安出现的那一刻？
因为我们无法对母亲动手，就像是我面对你的时候一样！
我们的身体之中有着最纯粹的母亲的血。
而母亲对我们的照料，以及哺育也并非虚假的！
我们是人，有着爱。”
初代先祖说话的时候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这番话说的十分真诚，桑娅感觉自己的怀疑都快被冲刷掉了。
“地狱魔王和大天使们到底有性别吗？”
桑娅紧张之中问了一个不怎么重要的问题，她只是想要让气氛不要变得那么紧张。
这个问题说白了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们的性别？那得看他们自己的想法了。
你们见到的那个迪亚波罗不是占据了莉亚那个孩子的身体吗？
性别对于他们没有意义，除非他们像是因普锐斯和奥莉尔那样化身为人。”
初代先祖无奈的说着。
他发自内心的不想说这些诡异的事情。
那段岁月之中所经历的混乱是他漫长生命之中也绝无仅有的唯一一次！
“乌迪西安是你们选择的那个救世主？”
桑娅皱着眉头继续追问着。
“不是，那是母亲所引导的存在。
乌迪西安虽然是一个后天所觉醒的纯正奈非天，但是他对于我们和母亲来说就是亲人。
乌迪西安是我们的弟弟，也是母亲的儿子。
只是他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初代先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好像有些为难。
他不知道为什么乌迪西安在觉醒的时候会对“光膀子扎领带”这个名字这么在意……
甚至在无数年后要重来一次的时候把这个名字给了他作为野蛮人的那个身体。
但是乌迪西安已经超越了地狱魔王和大天使的限制。
或许距离真正的创世神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就是这样的乌迪西安，居然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失败的？
初代先祖无法理解乌迪西安的想法。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把‘布尔凯索’这个名字给他？”
桑娅慢慢的问着，现在两个人在这领域所构成的长者圣殿外盘膝而坐。
就像是一对父女一样。
初代先祖重新拿出了一根阿拉尼娅蛛后的烤蛛腿，直接放在了桑娅的手中。
“因为我已经被盯上了。
你知道吗？自从我们杀死了瓦西里之后，我能够找到的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最终只剩下了拉斯玛这个小弟。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初代先祖苦笑着拿起了一瓶酒往嘴里灌着。
“我会认为有什么家伙在狩猎初代的奈非天们，甚至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成功了！
但如果是我遭遇了这些，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复仇！”
桑娅斩钉截铁的说着。
“说告诉你我们放弃复仇了？”
初代先祖的脸上带着一个惨烈的笑容！
“你是说‘你们’？”
桑娅抓住了重点！
心中那个名字也直接响起了！
拉斯玛！
初代奈非天最小的弟弟！
死灵法师之始祖！
生与死界限的模糊者！
也是，斩杀“命运”之人！
“我们杀死了我们的父亲！命运天使！伊纳瑞斯！
并且从中知道了一切！”
初代先祖虽然还是笑着，那是牙齿之间发出了那种摩擦的动静！
甚至能够看到摩擦出的火星！
668 初代先祖的故事，何为“不朽之王”！
“命运天使的力量究竟代表着什么？”
桑娅显得有些激动。
这是理所当然的，有谁能够在身处桑娅这个位置的时候不对这一切的真相而激动呢？
“命运代表着什么？
老实说你这个问题我无法给出答案。
我们知道的‘一切’不过是我们的父亲所知道的那些‘过去’而已。
命运这个东西，我始终难以相信它真的存在。
这么说吧！
就像是占卜一样，当你知道自己明天会因为吃饭而噎死的时候，你第二天还会吃饭吗？
显然不会了！
因为你不想被噎死。
那么这个‘命运’还能够被称之为不可更改的命运吗？”
初代先祖看着眼前的桑娅，似乎有些犹豫。
对于命运这种东西，初代先祖也有些难以形容。
伊纳瑞斯死了，死在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手中！
但是命运对孩子们的关爱依然存在，就像是野蛮人的先知一样。
他们能够看到命运的只字片言。
命运何其伟大！
在一个人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时候，又有谁知道这番话是不是命运注定让他说出口的呢？
命运这种东西，太玄乎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它不存在，也不要去思考命运究竟是什么。
“那么我换一个问题，知识之中是否有命运的知识？
比如如何掌握命运？”
桑娅依然有些激动。
虽然她暂时的放弃了去了解命运为何物，但是这个问题依然十分难以得到答案。
桑娅不觉得这个问题能够从初代先祖的口中得到一个结果，但是她还是问了！
“可以！”
初代先祖这一次的回答斩钉截铁，这就是真实！
知识掌握了命运！
无尽的知识和或许无穷大的命运之间是有着联系的。
至少在初代先祖的见证之中，“知识”掌握了“命运”！
“伊纳瑞斯？”
“是的，伊纳瑞斯！”
没头没尾的重逢了命运天使的名字。
桑娅沉默了！
伊纳瑞斯和莉莉丝的结合，甚至于奈非天的诞生或许都是“命运”被“知识”所掌握的结果！
奈非天的诞生是一场阴谋？
“莉莉丝，我们的母亲。
在她以知识的一面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她总是难以作出任何的决定。
但是这从来不代表着我们的母亲只能言听计从。
我想，最有可能的是伊纳瑞斯臣服于恐惧了！
或者说被恐惧包围，无从反抗！”
初代先祖的话说的十分缓慢，也十分的沉重。
桑娅一时间不确定这是“真实”还是初代先祖在心中的推断。
“马萨伊尔会输？”
桑娅终于问道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在她被从这个世界唤醒的时候，那边的战斗还是马萨伊尔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这种时候忽然发觉被封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莉莉丝才是最可怕的那个敌人？
这种感觉让桑娅的身体有些颤抖。
或许其中有兴奋的部分，毕竟一个强大的让人仰望的敌人也是前进的动力。
但是更多的还是恐惧！
能够无视恐惧存在的人那是少数，更多的人只能通过一些方法来避免恐惧而已。
“知识和智慧，恐惧和命运。
你觉得这之间难道就没有任何的联系？”
初代先祖睁大了眼睛，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桑娅。
或许是惊讶于桑娅的这种激动吧？
初代奈非天其实没有几个是狂热的战斗狂。
战斗只是他们生存的手段而已。
不畏惧战斗，但也不会喜欢战斗。
如果不是莉莉丝和伊纳瑞斯作为知识和命运，告诉他们只有杀死其他的天使和恶魔才能得到“美好的未来”，他们是不会轻易展开那场屠杀的。
庇护之地的空间足够的大，在恶魔的侵入之下人类的数量还远远够不着世界承受的极限。
三个地方是平衡的！
“伊纳瑞斯在恐惧之中成为了莉莉丝的俘虏？
甚至于，你们所见到的伊纳瑞斯可能很早就不再是他自己了？”
桑娅作出了自己的认定。
这似乎十分的接近真相。
“不，他就是他自己。
至少在我们杀死他的时候，他还是他自己。
那场战斗我必须承认，乌迪西安帮助了我们。”
初代先祖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在原罪之战的尾声，以伊纳瑞斯被乌迪西安彻底击败作为结局。
命运被重创了！
随之一同被重创的还有伊纳瑞斯！
他们之间只是紧密联系着的两个存在，而并非一体！
如果在伊纳瑞斯诞生的时候没有把大天使的位格交给伊瑟瑞尔这个平衡，那命运大天使就是命运本身了。
只可惜伊纳瑞斯试图反抗命运！
最终却也没有完成这个伟大的“梦想”、
“我们的父亲是自愿死在了我们手中的！但是命运获得了蕾蔻的献祭！”
初代先祖给出的答案让桑娅越发的混乱了起来。
按照她所知道的故事，蕾蔻是按照命运的指引将自己献祭给了死亡，获得了死亡对野蛮人的宽恕才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是死亡是没有思想的，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公平。
你没有想到的是命运在和伊纳瑞斯相处的时间之中，借由伊纳瑞斯的思想诞生了自己的思想。
死亡还是那个死亡，但是命运不再是那个命运了。
蕾蔻的献祭对象正是命运，而命运干涉了死亡的报复而已！”
初代先祖说出了一大串足以改变桑娅认知的东西。
这在之前的时候桑娅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
“所以说现在我们该做什么？
别说要我放你离开！我相信布尔凯索一定能够胜利。
所以我也一定会履行我的职责！”
桑娅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到自己其实已经动摇了。
但至少她还没有被说服！
“你想知道布尔凯索的举动吧？我可以告诉你。甚至我很期待他能够成功！”
初代先祖歪着脑袋说着，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或许不再讲述那些沉重的过去之后，他稍微放松了一些自己。
“按照乌迪西安的计算，布尔凯索在找回自己的过去之后，会变得更加强大。
但是这个时间一定是在战胜了迪亚波罗以后。
所以你认为布尔凯索正在忙些什么？”
初代先祖已经越来越习惯用自己的名字去称呼另外一个人了。
或许他在将自己的名字交给了别人之后，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个情况的准备。
“寻找莉莉丝？但是布尔凯索并不知道你告诉我的这些消息。
他现在不可能知道莉莉丝才是真正的迪亚波罗这个消息！”
桑娅有些怀疑。
她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好像没有这么简单才对！
“你是不是低估了布尔凯索？
在你那有限的生命之中他难道作出过什么错误的决定吗？”
初代先祖似乎要比桑娅更对布尔凯索有信心一点。
他作为旁观者观察对方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而桑娅？
不过连三十岁都不到而已。
“布尔凯索注定要去寻找莉莉丝的！
不是因为寻找‘真正的恐惧魔神’而去寻找莉莉丝，而是寻求知识！
布尔凯索是个野蛮人，但是你们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他懂得魔法的可能性。
如果我把那些权柄都交给你，你能够使用那些东西吗？
你不能！
因为你和我见过的大多数野蛮人一样，都只是单纯的信仰自己的身体和怒火！”
初代先祖的话让桑娅有些沉默。
布尔凯索会使用魔法吗？
如果他会的话，那为什么在过去的时候从来没有使用过？
野蛮人不是没有魔法的传承，只是在亚瑞特圣山被炸毁之前是有的。
野蛮人长老们牺牲生命使用魔法阵，甚至能够对破坏魔神和憎恨魔神起效。
如果当时不是那个该死的叛徒，亚瑞特之战也不一定会是那种结果。
而布尔凯索，是一个出生在亚瑞特圣山之上的野蛮人！
他？会魔法吗？
桑娅有些犹豫了。
她并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掌握那些规则的权柄，虽然她很想毫无畏惧的说一声“我可以”。
但这话不论如何他都说不出口。
“你认识的布尔凯索会是那种不尊重法师的人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们的第三代不朽之王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那个叫做李敏的法师，她对布尔凯索的了解绝对比你要多。
甚至我认为那个叫卡拉幸姆的武僧也是如此。
至于那个巫医纳兹波，他或许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但是他相信布尔凯索。
甚至猎魔人维拉和圣教军乔汉娜。
你难道觉得自己的战友们都是蠢人吗？
他们之所以信任布尔凯索，那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理由！
李敏和卡拉辛姆估计是猜到了布尔凯索的打算。李敏要更聪明一些，我估计她在听到布尔凯索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所猜测了。
和一个强大的战士用玩闹一样的手段去战斗，难道你觉得李敏这个二十岁的法师会喜欢上当时已经几百岁的布尔凯索？
他们要是真的战斗，那动静可不是你见到的那种程度。”
初代先祖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桑娅，似乎觉得这种见识和经验上的碾压会带来一些乐趣一样。
“不，李敏应该是对布尔凯索有好感的。”
桑娅似乎是在嘴硬。
她仔细的想了想李敏和布尔凯索相处的方式，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初代先祖有些意外的说、额、吼着。
“野蛮人的感情来的永远如同风暴一样迅速。
一场战斗，然后分出胜负！
接下来不就是婚礼了吗？”
桑娅按照野蛮人的习俗思考着，差点让初代先祖血压升高。
“李敏是一个法师！不是野蛮人！”
“李敏是知识和智慧的法师！她会想不到野蛮人的习俗！？”
两个人争论了一句，似乎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好了，先绕过这个话题。
我们继续说布尔凯索的事情。”
初代先祖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有些痛苦的说着。
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之外谁能说得准？
“我虽然没有见到他使用法术，但是你应该发觉了不管你怎么模仿他的战斗技术，都做不到他的程度。
他的旋风斩永远要比你使用的更加凌冽！
他调动自然的力量永远比你持续的更久。
这不是技能掌握程度能够完全解释的东西!”
初代先祖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在整理自己被打乱的思绪。
桑娅在意的东西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懂个锤子的野蛮人技能！”
桑娅毫不客气的说着。
这下子让初代先祖的血压真切的上升了一截！
“我是野蛮人的始祖！”
“但是这些技能之中有几个是你传承下来的？
野蛮人的文明之中，你不过是最开始的那个起点！是一个‘点’！
而我们现在所掌握的天赋，技能，那都是无数年之间不知道多少惊才艳艳的野蛮人先祖创造出来的！
你是打算把所有传奇的缔造都归功于你吗？”
桑娅本来还想质问关于初代先祖从来没有现身帮助野蛮人度过难关的事情。
但是想到了他和拉斯玛面对的局面，还是忍住了这种质问的冲动。
“但是我懂得规则！
布尔凯索在还没有得到地狱魔王的权柄之前就已经开始掌握规则了！
你难道认为布尔凯索只是凭借自己的身体和怒火去战斗的？
不朽之王这个称号的获得最重要的前提只有一个！
就像是瓦西里的生命对于德鲁伊！我的怒火对于野蛮人一样！
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沃鲁斯克和布尔凯索为什么能够成为不朽之王？
而不是一个孤零零的‘最强’称号？
要是最强就是不朽之王的话，那奥拉克那个小家伙就已经可以坐在王座上了！
告诉你！
沃鲁斯克虽然失败在了死亡手中。
但是他真切的掌握了死亡的一部分权柄！
而布尔凯索！掌握了自然！”
初代先祖在高血压的情况下说出了十分了不得的话。
“蕾蔻呢？”
桑娅面无表情的提问着。
“蕾蔻没有带给野蛮人新的东西。
她的爱和愤怒都是继承于我的。
等等！你是在套我话！？”
初代先祖好像终于明白了桑娅的想法一样，带着惊讶的表情喊着。
“我在考虑要不要放你出去了。
但是你最好多告诉我一点。
如果你告知我的消息足够的重要，那么我会考虑老老实实的呆在领域之中。”
桑娅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初代先祖。
桑娅在威胁初代先祖，要是给出的答案不够份量，那她就会把已知的消息告诉布尔凯索。
“我似乎走眼了？
你虽然年轻，但是你并不是我知道的那种只懂得战斗的家伙。
所以你一开始就在不断的撩拨我的怒火？”
初代先祖看着桑娅的眼神变得温和了一些。
桑娅是个天才！
这事情初代先祖早就知道了。
但是直到这个时候他好像才对“天才”这个称呼有了真切的认知！
“我会说服你的。”
初代先祖沉稳的说着，就好像之前的愤怒从未出现过一样。
669 长久的旁听者因普锐斯！
“那我就从不朽之王这个称号开始说起吧。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才被称之为不朽之王的吗？”
初代先祖重新恢复了平静，看得出来他现在已经是十分认真的了。
在发觉桑娅比他所认知的更加聪慧之后，初代先祖终于收起了自己的高高在上。
原本的时候初代先祖对于圣山上的那些先祖之灵是更加看好的。
不是因为他们的强大，而是因为初代先祖十分的熟悉他们。
圣山上的那些家伙战死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几百岁以上的年纪了。
这悠长的岁月足够初代先祖对他们进行观察，而桑娅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抵达自己巅峰的强者而已。
现在是时候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了。
“按照你的说法，你应该是从‘王’变成了‘不朽之王’？
加上你所谓的规则，那就是在你杀死了瓦西里，并且得到了那一部分的生命权柄之后了。”
桑娅头也不抬的说着，似乎地面上刚刚被点燃的篝火要比眼前的初代先祖更加的有意思一样。
“没错，规则才是最重要的。
不朽这个形容很容易就能够想到生命的权柄。
这也是我被形容为‘不朽’的原因。
相对的，沃鲁斯克真正意义上成为不朽之王的时候，是他死去以后！
他活着的时候虽然被冠以了这个称呼，但直到他掌握的死亡的一部分才得到了我的认可。”
初代先祖这样说着。
不朽之王的不朽可不是单纯的好听而已！
他的生命，沃鲁斯克的死亡，还有布尔凯索的自然。
三种权柄都能够达成不朽。
这才是不朽之王！
“也就是说沃鲁斯克是不会消逝的？
如果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可就要笑出声了。”
桑娅还是没有抬头，只是随手拿着一根木棍丢进了篝火之中。
聊天的时候总得有人应和一下，不然那就是讲述了。
而讲述者最喜欢的听众，也是那种会在合适的时候回应一下的家伙。
“你大概还不知道，沃鲁斯克消逝了，就在不久之前。”
初代先祖的脸上带着一个有些难看的表情。
说不上是在笑，但好像也没有多痛苦。
只是单纯的有些别扭。
“我不在乎这个，我和沃鲁斯克之间没有什么交情。
他即便是消逝了，也只是一个生命必经的结果而已。
他可从来不会和我们说什么，唯一和他有过交流的人大概只有布尔凯索吧。”
桑娅满不在乎的说着。
她并没有见过沃鲁斯克战斗的英姿，也不知道这个二代的不朽之王有多强大。
甚至也没有知道这些的兴趣。
“在布尔凯索第一次和马萨伊尔在哈洛加斯圣山上战斗的时候。
沃鲁斯克是有能力帮助布尔凯索的。
因为沃鲁斯克的缘故，马萨伊尔并没有掌握全部的死亡权柄。
智慧大天使经过了思考，发现他缺少的那部分东西就在哈洛加斯圣山上。
不然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面对敌人的时候优先解决不那么强大的家伙还是直接解决最强大的敌人？
这种问题可从来都没有固定的答案。
但显然，马萨伊尔选择了后者，他要是没有图谋的话，那他最先找上的应该是李敏。
当时的李敏已经有能力和马萨伊尔正面搏杀还能够保持三成以上的胜算了。
而且法师和野蛮人即便是有着相同的威胁，那法师也是比较好杀死的那种。
死亡找上了布尔凯索这个即不好杀又强大无比的家伙，收益太低！
这可不是智慧能够作出的决定。”
初代先租的话似乎带着点优越感，好像他看穿了马萨伊尔的计划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一样。
“接下来呢？”
“接下来？如果不是当时的意外，或许马萨伊尔会在沃鲁斯克忍不住打算出手的时候调转目标了！
你真的认为布尔凯索和沃鲁斯克之间的感情好的要为彼此牺牲吗？
沃鲁斯克的嚣张只有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消失，那就是卡奈。
沃鲁斯克是欣赏布尔凯索，也认为布尔凯索是成为新的不朽之王的不二选择。
但是只要涉及卡奈的话，沃鲁斯克会作出退让的。
卡奈是死人了，灵魂当然会拜两个死亡的掌控者感知到。
只是沃鲁斯克掌握的那一部分可不是马萨伊尔的对手。
自然结果也就显而易见了。”
初代先祖长吁短叹的说着这段故事。
桑娅感觉有些犯困了。
她还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相比较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家伙。
桑娅是有些单纯。
“所以你为什么一定离开我的领域，我想要知道的是这个！”
桑娅有些粗暴的打断了初代先祖的话。
一下子气氛又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了，或许布尔凯索已经知道了什么。
甚至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变成恶魔的那一刻他可能就猜到了，但是想要找到对方那只能是我来。
或者说布尔凯索现在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得不呆在哈洛加斯圣山之上。
我要去找我的弟弟！”
初代先祖的最后一句话让桑娅愣在了原地。
“拉斯玛已经过来了？”
桑娅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问着。
“当然，我能够想到的。
在那边的战斗之中，作为被集中攻击的目标，马萨伊尔即便是胜利了也必然遭受重创。
这种机会你觉得我的母亲会放过吗？
知识和智慧之间的联系也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对立。
我们要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机会而已。
至于更具体的内容，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你。
所以桑娅！你能够打开你的领域让我出去了吗？”
初代先祖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他相信这些话足够让桑娅动摇有了。
他所说的东西或许还有遮遮掩掩的地方，但是却没有谎言。
“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莉莉丝按照你所说的是真正的迪亚波罗，那么作为恐惧的老对头，因普锐斯为什么会一点都没有发现？
或者说他发现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做？”
桑娅问出了最为有力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初代先祖不是没有思考过，甚至也有了一个最大可能的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不是现在能够说出口的。
“勇气和恐惧的本质是不同的，但是他们的表现又会十分的相似。
或许我说到这种程度可能会给你带来误导，但是我不能说的更多了。
如果继续说下去，那么你会答应我的要求，但是你注定不会保持着现在的状态。”
初代先祖这种谜语人一样的说法方式让桑娅久违的感觉到了血压上升的感觉。
愤怒？
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愤怒的地方。
但郁闷肯定是有些的。
“你希望我闭口不言？
但是知道了这些之后，你没有给我一个我必须闭嘴的理由。
或者说你打算在这里击败我，然后自己离开？”
桑娅看着眼前的初代先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顺手从地上将劈山巨斧重新捏在了手中。
“我不会和你战斗的，当然不是完全因为我不能对自己的血脉下手的理由。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更重要的是，我的力量不能在你这里消耗太多。
亚瑞特的毁灭对于我的影响可是不小。
即便是来到了新的属于野蛮人的圣山之中，我一样没有办法恢复自己的力量。
哈洛加斯圣山是布尔凯索的，虽然我也叫布尔凯索，但是我的圣山已经毁灭了。”
初代先祖的话显得云里雾里。
“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和你战斗，不论胜负，你都会变得更加的虚弱？
那样的话，我为什么不试试呢？
我从始至终对于初代先祖都只当做了一个故事或者传说。
但是对于现在的布尔凯索，我十分的信任！
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他在我有限的生命之中从来没有作出错误的决定！
自然我在你们的说辞之中，只会相信他！
不过我不打算违约！
只是你告诉我的东西不足以同时让我完全履行一开始的承诺！
两个选择！
一是你可以离开我的领域，但是我不会对这里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言！
另一个是你和我就像是一开始的时候一样，静静的呆在这里等着最终的结果出现。”
桑娅看着眼前的初代先祖。
最符合桑娅想法的结果是出带你先祖选择后一个选项。
这样布尔凯索不管在计划什么，那都不会发生变化。
至于第一个选择，对于现在的野蛮人来说也不是坏事。
至少他们能够在信息的掌握程度上追上一点这些家伙的脚步。
时间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现在的人不可能对于过去无所不知，老家伙们最大的价值就是如此。
他们可比那些老物件能够提供的信息更加的详细！
“我选第一个，当然，你可以告诉现在的布尔凯索这里发生的一切。
但是在你打算关闭领域的时候，你就能见识到大天使的手段了。”
初代先祖指了指那个充满了勇气的长者圣殿虚影！
嗓音的领域之中被填充了太多的东西！
这不是坏事，不然的话桑娅也不会接受这一切。
只要桑娅能够完全掌握这个领域，那其中所有的添加物都会成为她继续强大的养料。
只可惜不是现在！
“老头子还真是阴险！
所以因普锐斯一直都能够听到我们的对话是吗？
就像是迪亚波罗能够知道所有心怀恐惧的人的想法一样。
最为相似又对立的勇气，因普锐斯理所当然的能够做到类似的事情不是吗？”
桑娅活动了一下脖子。
之前是她死死的将初代先祖给关在了自己的领域之中。
但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两人所在的位置似乎要变化了。
桑娅会让初代先祖离开的，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信守承诺是大多数野蛮人都能够做到的事情，偶尔有一两个例外的话，那他们在其他的地方也能够做到。
“所以，初代先祖！你可以离开了！
虽然我始终不信任拉斯玛这个死灵法师。
但是目标是你的话，我多少还是能够给出一点信任的。
所以你别死了！”
桑娅挥手之间在自己的领域之中打开了一个空洞！
这就是出口了！
初代先祖嘴角上扬着，直接走了过去！
在一脚踏出这个领域之前，他回头说了一句：
“桑娅，因普锐斯你可以有限的信任他。
因为你不是布尔凯索，更不是乌迪西安。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损害布尔凯索利益的家伙。”
说完这番话，初代先祖就直接消失在了桑娅的领域之中！
“所以，因普锐斯，你现在要阻止我把之前听到的消息去告诉布尔凯索？”
桑雅回过头，看着从璀璨金光之中走出了因普锐斯。
脸上充满了轻蔑！
桑娅是天才的战士！
她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敬畏这种想法！
不管面对的敌人是谁，桑娅心中都只有追求胜利和强大这种纯粹的念头！
战斗而已！
还能是什么？
“桑娅，和你们的初代先祖说的一样，我绝对站在布尔凯索的立场上。
虽然我信任的对象是还叫乌迪西安的他，但是现在的他我一样十分的欣赏。
如果当年唤醒乌迪西安力量的人不是莉莉丝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
他充满了勇气，要在漆黑一边的庇护之地之中让自己化身为唯一的光。
作为勇气大天使的我又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样的家伙呢？
对了，我稍微纠正一下。
关于莉莉丝和迪亚波罗的事情。
我能够感觉到恐惧的权柄在莉莉丝的身体之中孕育着。
但是在你们见到的那个迪亚波罗没有消亡之前，那种恐惧最多也只能说是一个种子而已。
权柄的种子想要发芽，只能通过吸收游离的本质。
你觉得当时的莉莉丝和迪亚波罗谁的身体之中存在更多的恐惧呢？”
因普锐斯满脸的不在乎。
如果不是他手中已经攥住了索拉里昂这柄勇气之枪的话，桑娅的信任感或许会更多一些。
“也就是说我把我所听到的消息告诉布尔凯索的话，那只会带来负面的影响？
你认为布尔凯索按照他现在的节奏和目标去行动才是最好的结果？”
桑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
虽然她在等待因普锐斯给出一个答案，但是不管答案是什么桑娅都要和因普锐斯战斗一场了。
野蛮人即便是蹲在监狱之中，那也应该出自自己的意志！
而不是因为一个强者说，你该这样做就去做了！
野蛮人的粗暴永远在对抗那些压迫者的路上！
从不屈服，从不认输！
只有死亡能够让他们的身体停下脚步！
但是还要小心，野蛮人的灵魂带着圣山的气息重新出现在面前继续之前只能说是暂停的战斗！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对乌迪西安的信任就像是你对布尔凯索的信任一样。
没有什么能够动摇！
至于我对布尔凯索的态度？
他是充满勇气的人，我认可他了。
但是他现在还不是乌迪西安！”
因普锐斯笑了笑，用手中的索拉里昂碰了下桑娅手中的劈山巨斧！
武器的碰撞，似乎在诉说着挑衅这个含义！
670 竞速的豪赌！最终章准备报幕！
圣修瑞亚，或者说庇护之地，随便什么都可以。
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彻彻底底的废墟。
甚至连能够落脚的地方最多也只剩下了一间稍大的房屋的大小。
但是这里依然有人影活动着。
“马萨伊尔，你打算在这里看守我？”
莉莉丝的声音，如果没有那么阴沉的话，这个声音或许还有些好听。
莉莉丝的身上一直都有着那种邪魅的美感，美艳之中带着狰狞。
恶魔的体征和知识的气质在她的身上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只是现在还在这个废墟之中的家伙也只剩下两个了。
莉莉丝和马萨伊尔。
拉斯玛的身影消失不见，至于维拉、李敏和纳兹波，他们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战斗十分的惨烈，至少从马萨伊尔那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斗篷上能够看出来。
“我没有和你一起与这个世界共同消失的打算。
只是我需要稍微争取一点点的时间。
我要杀死一切和恶魔有关的东西，这点毋庸置疑。”
马萨伊尔的声音依旧沙哑，也还是那样子的让人感到阴冷。
但是死亡？
莉莉丝看的出来，死亡在之前的战斗之中差点被打的支离破碎，现在虽然还在恢复之中。
但是马萨伊尔此时已经不再是占据那个碾压一样的位置了。
“他们只是暂时的消失了，死亡不是破坏。
他们存在过，也活着过。
但我没有让他们彻底的消失。”
马萨伊尔的说法有些奇怪。
死亡对于拉斯玛来说不是重点，从来不是。
死灵法师也从来没有死了就不能复活过来的这种固执。
没有破坏掉拉斯玛的存在，那这个男人就不会被终结。
“当然，可你不只是死亡而已。
你真正的目的是知识？”
莉莉丝的话说出口的时候，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马萨伊尔。
莉莉丝不能确定这个家伙现在还有多少战斗力，但要是让他们厮杀的话，莉莉丝不觉得自己必输无疑。
只是现在好像还没有到一定得分出胜负的时候。
至少在莉莉丝问完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之前，她不会这样做的。
“恐惧正在你的身上重生。
我一开始就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甚至在我的眼中，你的孩子们虽然是你追寻某些东西的工具。
但你，作为一个纯粹的恶魔，似乎并非只是将他们视为工具。
那么莉莉丝，你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马萨伊尔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莉莉丝，似乎是在寻找当年那个恐惧魔神的感觉。
这一切或许一开始是瞒过了大天使们，但是其中总是沉默寡言的智慧大天使总不至于一点端倪都未曾发现。
他大概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没有对此作出什么而已。
“我的目的？
我可是奈非天的蒙恩圣母，我爱着自己的孩子。
这样做会有什么目的？
难道说我本该是恐惧之源，所以我就不能有其他的想法了吗？
我们存在的时间太久了，除了自身所代表的规则和作为一个生命，去追寻更高层次的存在之外，我们就不能有其他的追求吗？
还是说你认为一个地狱魔王追寻‘爱’是多么奇怪并且可笑的事情？
不，你不会这样想的。
你是智慧，而生命的一切行动都无法摆脱智慧和盲目这两种状态。
你很清楚这一切！
伊瑟瑞尔作为一个接受了伊纳瑞斯丢弃物件的家伙，他都能从那有限的命运之中看到生命的选择。
没理由你不能！
所以马萨伊尔，消灭恶魔是有什么必要的事情吗？
还是说，你在畏惧奈非天？”
莉莉丝说话的时候脸上带上了笑容。
她没有否认自己就是曾经的迪亚波罗，更是说自己为了“爱”而做出了这一切。
但是她的做法之中，可看不出多少的爱。
“全知不代表全能，但是全能一定会全知。
莉莉丝，相比较现在的你，我还是觉得那个愚昧而莽撞的迪亚波罗更好面对一些。
我知道，那几个奈非天还会回来的。
生命的权柄并不是只有拉斯玛一个人掌握，而布尔凯索、你的那个儿子，他也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死亡不过是我用来实现目标的一个工具而已。
但是你的孩子们却坚定的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上。”
马萨伊尔这样说着，随手将自己一直带着的兜帽取了下来。
那是一张英俊的甚至有些柔弱的面容，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无关于性别。
或者说作为人的话，没有人能够展现出这种魅力。
看那个样子，马萨伊尔一点都不想是带来了无数死亡的死亡天使。
说是智慧大天使，他又和传说之中杀死了无数恶魔的那个强大战士形象相去甚远。
“生命必然落入死亡之中，掌握死亡的权柄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
只要是不死的存在就能够做到。
但是想要完成生命的一个轮回，那么只有生命才能掌握生命的权柄。
这听上去似乎很公平，但是事实上却又一点都不公平。
莉莉丝，你的知识之中必然有着绕开这种限制的方法。
所以我愿意和你谈谈，只是我一样固执。”
马萨伊尔毫不在意他给自己的评价似乎带着些贬低的味道。
这对于智慧来说十分寻常。
对自己的评价都要遮遮掩掩的话，那他也会是什么智慧了。
圆滑或许是智慧的一种，但是认清自己，才是通往智慧的第一步。
马萨伊尔早就是智慧本身了。
“是，你固执的认为自己作为智慧才是最该掌握这个世界的那个家伙。
想要成为创世神的家伙，只有你是最真心实意的。
但是没有人会支持你，即便你是智慧。”
莉莉丝随意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手。
手上出现了一个黑洞！
那是李敏之前所动用的技能，这个黑洞之中散发的气息和李敏使用过的没有一点点的区别。
这就是知识！
莉莉丝所见到的一切她能够立刻明白其中的构成，力量的运转和多少在莉莉丝的眼中一向不是秘密。
只可惜知识更多的只是一个工具，如果不是她原本的恐惧，那么“莉莉丝”应该和一个玩偶别无二致。
“你想要和我战斗？
把我拖延在这个即将完全破灭的世界之中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你在等待你的孩子们将之前的那几个奈非天带回来？
他们之中没有野蛮人，他们大多也不会固执于生死的状态。
但是你为什么会认为自己能够拖延我的脚步？
甚至，你无法确定站在你面前的这个身影是不是真正的我。”
马萨伊尔好像对于这个问题十分的感兴趣一样。
就像是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全能之中一定有全知，但是全知之中只会有通往全能的方式。
两者相似，但是并非可以一蹴而就的。
尤其是智慧和知识的合一才是全知。
面对莉莉丝，马萨伊尔要是没有什么想法那才是最可笑的事情。
“你我都一样，我正在那个世界之中缓缓重生。
而你，不也是用自己的影子在那个世界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吗？”
莉莉丝微笑着，这是她从封印之中脱身后第一次展露笑容。
有些温柔，有了一种作为母亲的感觉。
“我在等待，等待那个别你唤醒的人，那个从你手中得到了力量，但是后来却将你封印起来的人苏醒。
那边的世界并不是我们能够毫无顾忌为所欲为的那种。
那里掌握了死亡的家伙，或许会怨恨自己的为什么不是破坏来着。”
马萨伊尔似乎在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只是他十分的严肃，即便是莉莉丝也确定面前的马萨伊尔没有说什么花招。
事情就是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有些危险，似乎又代表着无限的机会。
“你要让我们的世界在那里彻底重生？
或者说取而代之？
所以你打算让那个布尔凯索成为武器，像是清扫了地狱魔王一样清扫了那个世界的神明？
然后借体重生我们的世界？
狂妄的想法，我的孩子们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我都不敢说能够掌握了他们。
现在拉斯玛已经抵达了对面，而你我却还不能现身。
你觉得我的孩子们会在这种机会下毫无动作吗？
别继续狂妄下去了！
我们在这里对峙，只是因为彼此都不能杀死对方而已。
没有破坏，你的智慧和死亡面对我并不会讨得好处！
知识让我足以面对智慧了！
而你呢？智慧大天使马萨伊尔！你该如何面对恐惧之源！？”
莉莉丝的声音变的宏大了起来，虽然听不出多少邪恶的味道。
但是此时的她要比墨菲斯托所扮演的迪亚波罗更加的像是恐惧。
憎恨的墨菲斯托热衷于恐惧的力量。
原本的迪亚波罗给了自己兄长掌握恐惧的机会，之可惜那个家伙并没有借助恐惧做到什么巨大的成就。
即便是短暂的成为了大魔神，那也没有什么价值。
当时要不是“迪亚波罗”本身就是墨菲斯托，能够调动两个魔神的力量，那大魔神这个身体的掌控权可不见得会是他的。
可惜，大魔神之中缺少了恐惧之源！
这一点莉莉丝多少会感觉到一点点的庆幸。
半个创世神已经足够的强大了。
至少毁灭这个世界是足够的。
创造和毁灭正在对立，好在奈非天抓住了机会。
不然等到那些大天使躲在奈非天的后边完成了创世神的另外半身，那事情才是真的不可收拾了。
“我如何面对恐惧之源？
我只需要乖乖的面对恐惧，然后在恐惧的胸怀之中沉睡就足够了。
莉莉丝，你身体之中只是剩下了一个恐惧最纯粹的种子而已。
现在的你最多和现在的我半斤八两。
那么在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之后，你找到彻底战胜我的方法了吗？
我想没有吧？”
马萨伊尔俊朗的面容上展现了一个魔性的笑容。
他没有畏惧！
或许智慧在能够认清恐惧的本质之后，也能够做到不那么恐惧了？
“你只是能够抵挡一二而已！
那么默契的定下协议吧！”
莉莉丝的通红的双眼之中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马萨伊尔。
这幅人类的姿态，在过去的时候马萨伊尔从来都没有展现过。
这或许是一种暗示？
马萨伊尔盯上了生命？
没有放弃大天使的身份，让他掌握死亡而不会被死亡侵蚀身体。
半身化作人类，让他有了掌握生命的机会？
这是一条路，在莉莉丝脑海之中的知识海洋中，这也算是十分不错的一条道路了。
只是生命权柄现在的掌握着会心甘情愿被马萨伊尔吞噬吗？
莉莉丝觉得不会！
甚至她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给马萨伊尔一个足够巨大的惊喜！
“那个世界现在还有三位与你我同等的存在，等到其中之一消逝之后，我们就能够真正前往那边了。
这样的条件你同意吗？”
马萨伊尔随意的说着，也没有什么魔法或者规则的契约。
就只是随口说了说，不需要双发有什么其他的抵押。
“我答应，至于我们彼此扔下的棋子，此时开始也不能再和你我联系。”
莉莉丝看着马萨伊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马萨伊尔点头之后，就算是达成了这种合作。
随意到没有任何证明。
只有这个已经十分脆弱的即将彻底崩塌的世界还在一如之前那样坚决。
他们在赌！
赌这个世界彻底崩塌之前，那个世界之中又有一位规则化身陨落!
只有这样，马萨伊尔和莉莉丝才会带着另外庇护之地的世界最后的一块残片前往那边！
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已经占据了一个位置。
只要等到圣修瑞亚抵达，那么那个世界将会成为他们世界的养料！
一个破碎的世界将会重生！
到那个时候，就是角逐出真正创世神的时刻了！
参赛者：
掌握了死亡的智慧大天使马萨伊尔！
裹挟着前世恐惧之源与迪亚波罗之名的蒙恩生母——莉莉丝！
化身为人，两人共同孕育生命的原大天使！——勇气的因普锐斯！希望的奥莉尔！
其次，是还未苏醒的乌迪西安，现在已经冠上最强之名的布尔凯索！
以及，两位最初的奈非天！
为了复仇？又或者是为了自由？
还有可能只是为了自由自在的活着？
拉斯玛和他化为灵魂存在但依然强大的哥哥！
决赛的时间似乎不远！
喜欢下期的选手们棋子已经开始行动。
最终还是得真刀真枪的拼杀一场！
战场之**同的敌人！
那个世界的规则化身！
没有谁会愿意看着自己诞生的世界被其他的世界所取代！
或许想要毁掉世界的死亡本身不是这样想的。
但永恒和生命法庭，似乎对这些家伙的想法还未察觉？
671 智者和康斯坦丁？或者是石头人和康斯坦丁？
美梦监狱之中，战斗还在进行。
虽然克雷格和莫科特那边的战斗短时间内不会结束，但是其他的人来这里并不是像样的。
即便还未能受到关于克雷格和莫科特那边的消息，清扫其余的恶魔也得继续下去。
“那边的那个大家伙你们有把握吗？”
血腥运动问了托尼一下，虽然在场的人之中已经没有了克雷格那样的强者。
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伙乌合之众。
“反伤的话，我很好奇他如何判断这些自动炮台。
即便他能够伤害到我们，那也不会有将我们团灭的能力。
你真以为韦恩选择撤退是因为无法战胜吗？
他只是想要规避风险而已。”
托尼似乎不太喜欢血腥运动这个人。
也是，作为一个顶级资本家，想要把他吊死在路灯上的人可不是只有打工人。
他的同行也在想要杀死他的行列之中。
而那些同位资本家的混蛋，杀人的时候可不会亲自动手。
自然，杀手和雇佣军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巧的是血腥运动就是最好的杀手和雇佣军。
“我只是担心，这座美梦监狱之中并非全都是坏人。
其中有不少是被阿曼达沃勒以‘国家’的名义个抓捕进来的。
冤枉之类的事情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
血腥运动这样说着，这个时候的他好像身上充满了正义感，倒是让托尼有些意外了起来。
“得了吧，这地方的人好人或许有，但大多数都是混蛋。
一个个的就像是我一样，直接弄死的话不会有多少是无辜的。”
康斯坦丁一边拍了拍鲨鱼王的肩膀一边不屑的说着。
“好了，他们要来了。
不过卢克那边好像也有人过来了。”
娜塔莎只能打着圆场，似乎在这种纷争中，她说话的效果是最好的那种。
卢克那边过来的人是智者和波点人。
这两个家伙应该说是命大吧。
在危险到来的时候能够遇见卢克他们，虽然都是混蛋，但也都是可怜人。
智者这个家伙有着一种奇怪的精神病，在发病之前和正常人没有区别的。
但是发病的时候，会对时间的跨度产生误解。
或许五分钟在他的生命之中会变成几年时间。
这种病症无疑是削弱了智者的战斗能力！
受折磨等待队友救援的时候，即便队友在他被送进刑讯室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就救出了他。
在他发病的瞬间，这个三分钟的折磨可能会成为数年之久。
智者也是一个倒霉蛋来着，这种能力在他的身上即便是想不愤世妒俗也很难。
朋友之间相互告别这种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或许会让他享受数年的孤独寂寞。
能够在大多数情况下保持自身的正常，已经算是智者毅力超群了。
“快点走！波点！
后边的敌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智者的声音从通道那边传来。
显然他们要比韦恩他们回来的速度更快一点。
只是智者对波点人的语气十分的温和，就好像两个人是同生共死无数次的老友一样。
这种感情落在了娜塔莎的眼中，几乎是立刻就被她发觉了真相。
好吧，智者在危机之中这可能还不到一个小时的逃亡或许变成了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
正是这种病症，让智者对人的态度总是有些奇怪。
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之中将这段时间变成多少……
单方面的亲密无间？
亦或者单方面的痛恨对方的无情背叛？
这都说不准。
可悲又可怜。
“智者和波点人，这两个都是倒霉蛋。
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好人吧？至少看他们做的事情，那就算不上好人。”
鹰眼也看见了这两个踉踉跄跄的家伙，脑中几乎是下意识的找到了对方的资料。
这两个也是阿曼达沃勒在行动之前请求他们能够救出来的人选。
“这和我们无关，我在想让谁去看管他们。
智者的话或许石头人就能毫无压力的解决了，但是波点人有些危险。
我不明白那种塑料片一样的玩意是怎么做到那么巨大的杀伤力的。
纬度病毒？
谁家的纬度病毒是波点这种玩意的形象？”
娜塔莎小声的说着，一边的康斯坦丁听到这里之后一张脸都兴奋了起来。
“嘿嘿~就让我和娜娜塞去看管他们吧？
娜娜塞的身体应该还承受不了波点人的攻击，但是我可以在波点人暴动之前就拗断他的脖子。
至于智者，我喜欢这种精神不正常的家伙。
我要是有这种能力该多好啊，欢乐时光在我的时间感知之中长达数年？
真是想要体验一下！”
康斯坦丁的发言没有引起多少波澜。
因为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迎了上去准备和对方接触了。
“伙计，你是智者？
我叫康斯坦丁，很高兴认识你。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幸运和你作队友呢？”
康斯坦丁的笑容没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
但是智者听到“康斯坦丁”这个名字之后，那慌乱的不可名状的表情可是真的。
“好吧，看来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那么，我现在的朋友很多，你在这个名单之中排序比较靠后来着。
还有啊，智者，我和阿曼达沃勒的关系可是不错来着。
到时候让她给我安排队友绝对不是什么不能做到的事情。”
康斯坦丁和阿曼达沃勒的关系不错？
其实两个人的关系有些糟糕来着。
但是这不妨碍这两位合作。
都是利益至上的家伙，个人的感情还是能够放开一些的。
至于给康斯坦丁安排队友？
这也不是问题，只要康斯坦丁能够帮助阿曼达沃勒执行任务，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雇佣康斯坦丁需要什么条件？
以前的话得对面有恶魔……
现在到处都是恶魔了。
所以只需要给康斯坦丁一笔钱就足够了。
在阿曼达沃勒的眼中，和康斯坦丁合作的话好处多多……
那些超能力罪犯之中有不少都是该死的，只可惜大多数州废除了死刑。
而跟着康斯坦丁执行任务，那被直接弄死的几率就大很多了。
还能给监狱剩下一笔制作防护的资金。
相比较需要给康斯坦丁钱这种事情，那就无关紧要了。
“约翰·康斯坦丁！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
智者的眼神有些慌乱，但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癫狂了起来。
智者知道自己的时间感觉出现的问题，但是他无法分辨哪些是正常的。
这就跟让精神病患者正常一点一样，这是病！得治疗！
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混账跳出来说一句你看开点就能治好的！
人嘛，总是高高在上的拒绝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或许这种误解也是智者走上邪路的原因之一？
好吧，智者的问题多少还有迹可循。
但是那个标枪的事情就显得莫名其妙了。
在看到那个标枪的资料时，康斯坦丁感觉自己都愣住了。
这家伙是被神盾局的绿灯侠“们”给抓住的！
这不是重点！
神盾局现在的绿灯侠数量虽然不算很多，但是也绝对不少了。
他意外的是这个标枪好端端的一个世界冠军运动员是怎么转职雇佣军的？
这比康斯坦丁看到天使和魅魔上床还要意外来着……
当然，天使和魅魔的那一茬他也是参与者，不是三个人一起的那种参与……
天使、恶魔和人？
嘶，康斯坦丁似乎是会对这十分有兴趣的那种……
康斯坦丁参与了算计那个天使的事情之中，这种参与……
“智者，我认识几个天使。
或许他们能够治疗你的疾病？
你知道的，人类的科学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不妨试试神学？
为什么不呢？
你难道还想在某个夜晚不小心将小脚趾揣在柜子角之上，然后感受那种痛楚持续‘数年’吗？
说真的，我要是有你这种疾病，要么是在快感之中沉沦，要不就是在痛苦之中寻求解脱了。
你可真是一个坚强的人。”
康斯坦丁十分诚恳的说着，这番话要是从其他的口中说出，那真的能够打动智者。
其实康斯坦丁也打动了这个家伙。
但是说这番话的人是康斯坦丁……
这就很僵硬了。
“我认识你，你还是离我远一点！
我害怕自己在被恶魔开膛破肚的时候，你逃跑的背影在我的记忆之中停留数年！”
智者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他甚至还往前走了走，挡住了康斯坦丁和波点人之间的视线。
好吧，谁能够搞清楚一个精神病人的思维方式呢？
或许他自己的都搞不清楚。
但是智者的表现的确是把波点人当做了自己能够信任的伙伴。
“哈，你拒绝我了？
没关系的，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绝。
那么接下来看守你们的人将会是神奇四侠之中的两位！
让我们欢迎石头人本！还有霹雳火约翰尼！”
康斯坦丁有些浮夸的大声说着，
他的身后约翰尼已经走过来了。
“我脑子里边的那个天使说，那个反伤的恶魔在他手中什么都不是！
他就是燃烧这个概念本身，而燃烧这种伤势即便反伤到他的身上，他也不会被这种力量伤害。
所以一会要不要让我上去试试？”
约翰尼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
但是他已经走到了波点人的身边。
他身上的高温或许能够将那种化作波点的纬度病毒给净化了？
这一点他不太敢肯定。
但是他能够确定的是，厄兹尔这个天使不会让他的身体被焚毁的。
“所以约翰尼，你找到厄兹尔的身体了吗？”
康斯坦丁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嘲弄。
他喜欢这种没头脑又爱出风头的家伙。
但是在他选择队友的时候，也不会把这种人放在第一名单上。
这样的家伙很容易成为靶子是没错，出卖他们康斯坦丁也不会有多少心理压力——他已经习惯了。
但是约翰尼这种性格很容易招惹来一大堆的额外的麻烦。
出人意料真的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
约翰尼不是傻子，他只是有些像个急于展示自己的孔雀而已。
康斯坦丁的意思他知道。
他无法确定那个反伤的对象是厄兹尔还是作为身体的所有人的他。
这身体，可不光是对厄兹尔来说宝贵。
谁的身体不是只有一个？
“额，所以说我们过来的任务就是看着这两个家伙？
智者？这个外号让我觉得他可能是和里德差不多的聪明人。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智者的外号他是怎么得到的？”
石头人本看着一脸提防的智者，感觉这张脸看上去一点都不聪明的样子……
“或许精神病人思路广？”
康斯坦丁开着玩笑，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玩笑之中充满了恶意。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智者是个不怎么能够承担压力的家伙。
于是他打算动手了。
或许是这个时候的他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时间被拉长了？
反正对手的一切反应在他的脑中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康斯坦丁看着智者的这一次攻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的古怪。
这好像是灵魂的天赋大于身体的承受能力了？
“或许智者这个外号的意思是，他能够在战斗的时候面对对手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未卜先知一样的作出回击？
我之前还没有发现，这个家伙的灵魂超乎意料的强大。”
康斯坦丁任凭智者的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
但是连皮肉的变形都没有发生。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意识到了康斯坦丁变成了一个奈非天。
即便他还不是多么的强大，但是一般人类范畴内的敌人已经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了。
至少说没有多少威胁！
“灵魂？身体和灵魂是互相影响的？”
本瓮声瓮气的说着。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原本就不算敏感的那种。
即便是变成的石头人，也没有发觉自己是不是变得更加迟钝了。
或许他原本就足够的迟钝，以至于对这种变化完全没有什么看法。
“废话。”
康斯坦丁翻了一个白眼，用蛮力拽着智者的领子把他扔进了石头人的怀抱之中。
那血肉被石头撞击发出的声音告诉大家，被石头人拥抱的感觉绝对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对了本，我可以和你约会吗？”
康斯坦丁这样说着……
约翰尼的眼神变得惊恐了起来……
康斯坦丁是个双向插头这一点他们都是知道的，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异类控这件事即便有所流传，但还是第一次现场见识……
石头人？
谁是1谁是0？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康斯坦丁都不会好受吧？
而且，人家石头人本是个除了身体因素之外，各种意义上的正常人……
康斯坦丁只是约会的申请，其实也算是一种骚扰了。
“我拒绝！”
石头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嗯……只要康斯坦丁不要在纠缠，那这件事就过去了。
大大方方没有猫腻，或许还能接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智者好像有些遗憾的样子？
672 韦恩拉着恶魔回来了，可惜没有炸鸡
“准备战斗！
我身后是一组拥有反伤能力的勇士阿格伦巨魔！”
就在在场的人都在对康斯坦丁的话表示惊愕的时候，韦恩的声音终于传来。
“托尼，用你的那种自律式武器攻击！
其他人保护自己的安全！
你们的身体素质不见得能够承受自己攻击的力量！”
韦恩的提醒来的很快。
毕竟他可是一个以头脑作战为主的人。
战斗规划和方案，对于韦恩来说那是最常见的战斗准备。
或许说在场的人之中有谁能够让队伍的战斗力变得更好，那就只有韦恩了。
即便是托尼也并不擅长战斗战术的指挥，他更擅长战略方面的东西。
“受到！进入房间之后调整自己的位置，不要挡住攻击的方向！
虽然我知道你的身体条件承受这种程度的攻击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我想你不会愿意承受那种痛楚吧？”
托尼笑哈哈的说着。
在场的人之中和他关系最好的反倒是韦恩了。
或许是在科技上有着共同的理念？
和韦恩比起来，其他的奈非天都能够用文盲来形容。
毕竟科学家这个头衔代表的东西，可不是日常所见的玩意能够媲美的。
“开火！”
韦恩大声的发出了开始攻击的指令，在开口的一瞬间他就腾空了。
在真正掌握跳斩之前，韦恩对于这种跳跃在半空中让自己像是个靶子一样的技能不是很看得上。
毕竟一般人也没有办法在半空中借力，自然也做不到改变自己的移动方向。
等到真正的掌握了跳斩这个技能以后，韦恩倒是对这个技能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跳跃的高度并不会过多的影响落地的速度，这有些不科学。
但是很野蛮人。
虽然没有到“俺寻思这样能成”的那种地步，但是怒火这种力量还是唯心的。
落地的速度只取决于这个野蛮人自己的意愿。
当然，还有身体的承受能力。
加速落地的瞬间怒火就会通过双脚稳固大地，这样能够避免被击中的家伙因为陷进地面而减少伤害。
当然，要是打算钉钉子的话那就得另说了。
不过一般的野蛮人也没有谁会留下恶魔的活口。
恶魔这玩意不就和随处可见的野草一样吗？
都不需要去找，只要散发出自己作为一个人的气息，那些恶魔就像是没脑子一样冲出来。
“砰砰砰~”
自律式的火炮已经开始直接射击了。
托尼没有去想万一韦恩没有躲开会怎么样，开火的指令是韦恩要求的。
而且这些玩意还不会给韦恩带来致命伤。
“咔嚓~”
在密集的开火声之中，一点十分异常的碎裂声也一同传来了。
一个火炮直接开裂，化作了一团碎片散落在了地上。
“好吧，反伤的作用对于机械也能起效的？
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直接使用投掷武器的话，反伤是不是就会作用在武器上？”
托尼随口问了一句，双眼还是死死的看着那个通道。
通道之中的阿格伦巨魔也终于显现出了自己的样子。
“我得说这些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丑一些。
至少比本土的那些恶魔要丑的多了。”
康斯坦丁歪着嘴评价了一下，如果他没有躲在石头人的身后或许会更帅气一点。
队友？
没错，这就是队友。
康斯坦丁要是能够战胜对手的话，他也不会以队友的生命作为代价。
真当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混账吗？
其实康斯坦丁的感情出人意料的十分丰富，只是以前的他没有选择而已。
“准备随时换人！
娜塔莎！巴顿！
看好了！”
韦恩又喊了一声，在他喊话的时候他也恰到好处的落在了地上。
不过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他就发起了冲锋！
倒不是他不想连续的使用跳斩，只是他做不到而已。
之前动用这个招式身体可是进入了恢复状态，短时间内是无法重复使用了。
为此韦恩不止一次的问了科力克该怎么才能连续跳斩。
得到了“掳宝长靴”这个传奇的名字之后才离开的，至于是不是心满意足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韦恩回来的目的可不是让大家一起承受反伤，然后用人命去和阿格伦巨魔这种恶魔对换的。
车轮战是他在短时间内认为的最好的战斗方式，也是最适合现在这个情况的。
谁也不知道在美梦监狱之中还有多少强大的恶魔，以自己重伤为代价杀死其中的一只可不是好选择。
玩意没来得及使用药瓶就被其他的恶魔给袭击了呢？
能够承受反伤的人在这里还是有几个的。
至少野蛮人能够做到。
要是史蒂夫现在也刚好在这里的话就更棒了。
圣教军的恢复能力可圈可点。
“康斯坦丁，我还没有见到你战斗的样子呢。
之前你可是把金刚狼坑的不轻，好在那一次没有你的队友成为祭品。”
托尼调侃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让康斯坦丁加入战斗之中才嘲讽的。
猎魔人这个奈非天职业对于托尼来说吸引力可是不少。
“算了吧，我和那个家伙战斗？
我还没有那种力量，如果你不怕我关键的时候抛弃队友寻求胜利的话，那我倒是能够试试。”
康斯坦丁不怀好意的对着托尼说着。
只是他的手中已经捏住了一个匕首。
虽然康斯坦丁不知道奈非天法师是怎么战斗的，但是现在的他认为没有比猎魔人更适合他的职业了。
远近皆能，而且还足够的灵活。
最重要的是能够用匕首直接捅死那些以前物理攻击不起效的家伙了，这就很棒……
除了匕首在切丝的时候有点不好使之外，那就再没有缺点了。
手弩甚至比枪械更好用……
“接力！”
韦恩大喊了一声！
娜塔莎带着神龙之魂拳套直接腾空了！
车轮战果然是面对反伤恶魔最好用的招式……
在庇护之地的时候，维拉一记暗影飞刀戳在了一个反伤精英恶魔身上。
那个恶魔当场暴毙了，这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猎魔人的暗影飞刀几乎是单词爆发最为强烈的技能。
但是那一下差点把维拉自己也给送走……
伤害溢出太多了，反伤带来的伤害虽然被削弱了不少，但还是让维拉受伤不轻。
虽然下一刻维拉就恢复了过来，但那一下还是有些危险。
从那之后维拉的战斗就稍微收着点力气了，维持在刚好能够弄死恶魔的程度就好。
伤害超量溢出的风险也有点大……
“哈！”
娜塔莎的战吼响起，身影直接出现在了那组阿格伦巨魔的面前。
神龙之魂拳套是很强大，但是对于野蛮人来说效果一般。
毕竟没有野蛮人会用内力这种能量的，虽然都是生命力的独特转化……
神龙之魂能够在内力充盈之后对拳法达成两倍左右的增伤。
但是这拳套放在野蛮人的手中，那就只能说是坚固的武器了。
战斗的效果大概和捏着两个短柄的锤子差不多？
娜塔莎的拳头像是暴雨一样不断的砸下。
这个样子是狂乱。
卡修斯看到这样的娜塔莎或许会有些欣慰来着？
“巴顿，准备接力。”
韦恩面对着战场，身体后退着退开了。
即便是脱离战场也不能背对敌人，万一被偷袭了呢？
“嘶~你还是先收拾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势吧。
对了，血腥运动说你是和杰森托德和死亡射手一起撤退出来的？
那两人呢？总不能是被你当做诱饵扔给这个恶魔了吧？”
康斯坦丁十分刻意的说着，还作出了四处寻找的样子。
韦恩暂时没有功夫理他。
“韦恩一般不会抛弃队友，也不会让队友成为祭品去寻求胜利的。
但是他的队友大多数都是他的假想敌。”
在娜塔莎战斗的时候，从通道的角落里边杰森托德和死亡射手都跑了出来。
这话就是杰森托德说的。
如果他能跑的不要那么快的话，说这番话还挺帅气。
只可惜那连滚带爬的样子让这番话听着没有什么说服力。
至于他们是怎么落在了阿格伦巨魔身后的，大概是韦恩吸引了这个恶魔的注意力吧？
恶魔不挑食，但是“狩猎”的时候还是有个先后的。
韦恩在给队友争取逃跑时间的时候，这一路上的追逐战已经交手四五次了。
所以韦恩在和阿格伦巨魔战斗了几下之后就要求接力了。
再怎么说韦恩也是要比娜塔莎强大一些的，即便是他的狂乱技能让自己受伤的速度也更快。
那也不会比娜塔莎能够坚持的时间还要短。
“我真的好怕怕啊~其实没什么的。
如果你不喜欢和韦恩组队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组队？
我对待队友的时候都是付出了真心的。
绝对不会像是韦恩那样，把自己一同求生的队友当做假想敌，毕竟生活游戏又不是大逃杀，只能有一个胜利者。”
这番话说的很有煽动力，如果这话不是出自康斯坦丁的嘴那就更好了。
“你是不会把队友当做假想敌，但是你会把队友给献祭了。
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什么超能力者，能力是把队友献祭给命运，从而得到命中注定的胜利。”
死亡射手说话的时候胳膊抱在胸口，放在下方的手里还攥着一柄枪。
枪口指着的位置显然就是康斯坦丁的脑袋。
好吧，这家伙总是不讨喜？
或许在特殊群体之中还是有人喜欢他的……
至少康斯坦丁足够的白来着，有些人就好这一口……
“巴顿！上！”
韦恩喊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这种闲谈。
在战斗的时候，韦恩向来认真。
不得不说作为蝙蝠侠的生涯带给了韦恩无数的痛苦，但是也带给他了不少的好东西。
比如这种认真紧身的品质。
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加上一副科技含量看着不高的战甲去和那些怪物战斗，稍微走神都可能带来眼中的后果。
这段经历是韦恩能够快速成为这批战士翘楚之一的重要依仗。
但是韦恩还是对那段生涯充满了痛苦。
要是有的选，他也希望能够和自己的家人一同生活，作为一个花花公子成长，然后接手韦恩集团来着。
感谢痛苦？
痛苦有什么好感谢的？
我谢谢他让我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还是感谢他让我看到了死亡的背影？
痛苦唯一的价值，只是凸显那些不痛苦的美好而已。
除此之外，痛苦一无是处！
“哈！噗~”
“艹了！”
第一声是巴顿的战吼。
至于那个“噗~”是他吐血的声音……
他从欧隆古斯那边学来的战斗方式其实不太适合面对这个恶魔……
但是他习惯了。
上古之矛·巨石投掷起手。
这一下可以让欧隆古斯这个在近战上不那么擅长的先祖在接近战之中获得优势。
有什么比一块足够结实还足够大的石头砸在敌人身上更能削弱敌人的呢？
只可惜巴顿这一下的伤害不错，但是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反伤、
即便是被削弱过的……
所以韦恩发出了后一声，然后一个跳斩就跳了过去。
“哦吼，韦恩草率了。
这个巴顿很强，但是他好像更适合当个打手？
难道他没有意识到韦恩的意思是拖延时间，生生耗死那个家伙吗？”
杰森托德稍微有些嘲讽的声音传来，让巴顿身体有些颤抖。
好吧，这也不能全怪鹰眼。
他虽然主要的战斗方式都是远程，但是近战还是会一些的，虽然比起那百发百中差了点。
只可惜习惯有时候是很难改变的。
拖延时间作为战斗目标他能够看懂，远程骚扰也是拖延时间的不二选择。
只可惜这招在面对反伤词缀的恶魔时不算好用。
“咳咳~等我回圣山，我就去找卡修斯先祖学两手！”
鹰眼喝下了药瓶，被呛的咳嗽了两声之后说着。
刚刚才撤回来的娜塔莎感觉有些古怪，但好在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作为欧隆古斯选择的继承人，你去和卡修斯学什么进展啊？
嫌弃自己的训练过程太轻松了？
所以想要让欧隆古斯先祖无视你身体的承受能力给你上压力？
满圣山上那么多先祖，你非要找个和自家导师不对付的人去学习？
这说难听点就是在找抽呗……
“反伤是要被减弱的吧？”
血腥运动看着一眼战场之后问着。
“当然是要被减弱一点的，但是反伤可不会因为你身上有防弹衣就没事。
反伤的伤害直接作用在身体上，除非你有真正意义上的‘装备’。”
康斯坦丁很乐意给大家科普一下。
这样能获得别人更多的信任。
到时候找队友的话会稍微方便点。
“那一大群老鼠能够咬死他吗？”
血腥运动这样问着。
然后不那么忙碌的人都看向了正在昏昏欲睡的捕鼠人二代……
美梦监狱这个地方的老鼠可不少来着……
其中或许还有不少的硬毛老鼠？
这些半恶魔的小动物和恶魔的关系一样差劲！
673 不速之客康斯坦丁
“或许可以，但是你真的认为在美梦监狱之中现在还能够有足够多的老鼠？
如果那些小家伙的数量不够的话，对于这一组恶魔来说可没有什么效果。
而且他们只要不断的在地上打滚就可以了。”
康斯坦丁歪着头说着。
倒不是他看不起老鼠，老鼠这种生物还是挺可怕的。
或者说不管是什么东西，数量一上来都挺可怕的。
这和有没有密集恐惧症没有关系。
事实上大部分被冠以“症”的疾病，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既然是叫做“病症”那需要面对的就不是什么单纯的心里疏导，正规的治疗之中药物手段也大多不可避免。
这可不是什么人稍微“矫情”了一下的自称来着。
“我知道，但是尝试一下总不是什么坏事吧？”
血腥运动似乎对此不怎么在意。
只是捕鼠人二代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这怪不得那个姑娘，主要是血腥运动的这种做法更像是利用这一组恶魔对老鼠进行削弱。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现在世界已经变了。
万一，我是是说万一！
那些老鼠之中诞生了更强大智慧耳朵不止那只塞巴斯蒂安呢？
智慧的高低决定这些生物能不能更好的保存自身。
就像是那个能够和鱼类交流的家伙一样，他可没办法指挥娜娜塞。
因为娜娜塞本身就能够交流。”
康斯坦丁的态度十分的随意，至少看上去他对血腥运动不怎么感冒。
“我认为硬毛老鼠只是这些老鼠变化的其中一种，如果真的诞生那种最可怕的家伙。
我想我们在场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鹰眼已经擦掉了自己吐出来的鲜血。
在喝下了血瓶之后，他的是伤势也基本上痊愈了。
鹰眼是知道阴影鼠群存在的，只是现在的他还不清楚这些老鼠之中有没有诞生那个最可怕的玩意。
要是有，那回圣山再去找支援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啧，怎么说呢？
我以为你会做的更多一些的。”
康斯坦丁笑了笑，说话的语气依然轻佻。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身边的娜娜塞，他只是看上去不怎么厉害而已。
之前被克雷格打伤可不是因为娜娜塞太弱了，而是因为克雷格太强了而已。
好了，娜娜塞，去帮一下韦恩吧。
对，就是那边那个挥舞武器手都成了残影的家伙。
嘶，反伤的伤害还真挺高的，我是不是该称赞一下韦恩的力量？”
康斯坦丁看着韦恩身上不断的出现伤痕，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就像是韦恩对他一直存在戒备一样，他也十分的小心韦恩。
两个人怎么说呢？
相性不高？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娜娜塞饿了~”
鲨鱼王晃了晃自己的大脑袋，然后看着正在战斗的韦恩和阿格伦巨魔。
然后坚定的一步步的冲了出去……
那样子有些臃肿，即便是闪电侠来了八成也认不出这家伙就是那个能够在水里追上他速度的大怪物。
这是真的离谱……
闪电侠的速度好像并没有带给他无坚不摧的力量……
但是这个家伙的身体却有能够承受高速带来的负担。
或许这是神速力的效果，但是他的身体也不能脆弱成那样子啊……
“帮我带走一个恶魔就足够了！”
韦恩当然听到了康斯坦丁的话，自然也作出了回应。
康斯坦丁说话有没有背着别人，背着别人对于康斯坦丁来说倒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虽然他晚上经常背对着别人……
“娜娜塞，听他的。”
康斯坦丁说话的时候顺便点燃了一支香烟，一张脸上带着有些扭曲的笑容。
“要我说你们就没有考虑过有人会想要利用恶魔的力量吗？
别的不说，光是我的上司他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家伙。”
康斯坦丁的发言让身边的人有些紧张。
尼克福瑞这家伙好像是那种会好心办坏事的家伙。
比如研究恶魔试图利用恶魔的力量对对战恶魔，然后不小心把神盾局搞成一个恶魔窝点？
这听上去和某个魔剑教团差不多？1
“放过神盾局吧，说个难听的。
现在神盾局之中的一切都在我的监控之中，虽然我觉得尼克福瑞不知道这一点。
但是我相信他知道，所以这家伙没有本事这样做的。”
托尼翻着白眼说着。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人比他聪明，但是在信息技术领域上，能够比托尼更强大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至少尼克福瑞的手里边是没有的。
自然，只要是有网络和摄像头的地方，尼克福瑞就一定会被托尼找到踪迹。
这一点不管尼克福瑞有多少个生命替身都改变不了。
况且尼克福瑞也不可能一个人做研究的，他又不是什么科学家。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神盾局一个组织。
难道你忘了你们的敌人九头蛇吗？
那些家伙可不像是你们之前了解到的那样，只是占据了神盾局这一个据点那么简单。”
康斯坦丁的语气让人分辨不出来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或许是在认真开玩笑？
“佩吉姑妈就在负责这件事，你或许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但是恕我直言，康斯坦丁你的朋友之中可没有几个上层人物。
而只要是在这个国家，所有的上层人物佩吉姑妈都能够见到。
现在，你要么搭把手，要么就滚蛋。
你的力量我马上又能分析出眉目了，到时候你可就很忙碌了。”
托尼翻着白眼说着，对于康斯坦丁这个家伙，托尼不太喜欢也得承认对方是个有办法的家伙。
“好吧~好吧。
既然你都说话了，那我就稍微动弹动弹。
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免费的帮你处理问题。
我的薪水我希望是日结，而且要先钱。
毕竟我的雇主有很大一部分都坚持不到给我付钱的那一天。”
康斯坦丁十分轻佻的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
这家伙的脸色古怪的很，一张脸已经看向了美梦监狱的深处。
这可不光是他作为猎魔人的力量，还有他面对危险的那种本能。
这家伙的直觉感受到了美梦监狱深处的那种威胁，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但是他只要收到钱，就一定会办事的。
“我给你一间店面，你可以在里边继续做你的驱魔侦探。
我不收你的房租，这一点可以写在协议上。
但是现在，你可以滚蛋了。”
托尼没好气的说着。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贾维斯已经把店面无偿租赁的事情搞定了。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自己响起来的手机，上边的短信是来自史塔克集团的律师文件。
“稍等，我打个电话查询一下这是不是真的。
别误会，我不是不信任托尼史塔克的声誉，我只是……
额，好吧，我是有点不敢相信。”
康斯坦丁说着就直接开始拨号了。
他拨的号码是美国税务局的，查询自己需要缴纳多少税金的同时还能查询自己的资产。
毕竟这个机构可能比美国人自己都更清楚他们有多少需要纳税的产业。
“吱嘎~”
炮台顺着托尼的心意直接对准了康斯坦丁，显然托尼有些生气了。
在金钱的问题上怀疑他那就是一种侮辱。
康斯坦丁带着意外看了一眼周围对准他的炮台，然后伸出了匕首在半空中把传送门给划开了。
没错，这才是猎魔人打开传送门的方式。
总不能要求猎魔人有力量亲手扯开空间吧？
等到康斯坦丁打着电话穿过了传送门之后，托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他还是对康斯坦丁之前说的内容有些担心。
康斯坦丁收到的信息之中，还有托尼的委托内容。
他就是做这件事的去了。
恶魔能够有多少种手段这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场的人不是没有人看出这里边有事情，但是却都默契的不作声。
一般人也不喜欢多管闲事的。
“换人！”
韦恩大喊了一声，娜塔莎跳斩出手，接替了韦恩的战斗。
这一次她能够坚持的时间变长了不少，因为娜娜塞已经带着一只阿格伦巨魔到一边玩去了。
一组三个恶魔，少了一个之后带来的压力几乎是减弱了一倍。
勇士恶魔一般是一组才能够被成为勇士的。
等到他们一只就能做到一组恶魔才能做到的事情之后，那差不多就摸到精英恶魔的边了。
……
“呦，尼克福瑞。
我回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康斯坦丁传送到的位置就是尼克福瑞的面前，他一点都不在意尼克福瑞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这家伙向来是这风格的，对大多情况缺乏敬畏。
如果没有这种缺乏敬畏的性格，他也不会对着那些神神鬼鬼的口花花……
魅魔和天使的滋味他都尝试过的……
这么一说康斯坦丁怎么有种人生赢家的感觉？
“现在不是很方便。”
尼克福瑞瞪着自己的独眼看着眼前的康斯坦丁。
这个房间十分的昏暗，唯一一点的光照还在尼克福瑞的头顶上。
也就这里的尼克福瑞不是生命替身，不然那反光大概就能照亮整个屋子了。
“我只是问一句话而已，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还是说这个屋子里边有什么我们不能知道的事情？”
康斯坦丁手里的香烟还在燃烧着，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之中，香烟的味道会显得格外的刺鼻。
自然的也会让屋里的人感觉不怎么舒服。
“问！得到答案之后就滚！”
尼克福瑞罕见的用这种十分不客气的方式和康斯坦丁说着。
以往的时候尼克福瑞多少还是会维持一下面子上的平和，这一次有些反常了。
“你和燃烧地狱的恶魔有没有什么关系？”
康斯坦丁一点都不在意尼克福瑞的冰冷，直接开口问着。
这个家伙本身还是很小气的，但是他很少会当面和别人翻脸。
当面翻脸那是必然得到一个敌人的，躲在背后默默算计才是康斯坦丁的行为习惯。
“没有。”
尼克福瑞直接给出了答案。
“那就打扰了，我先走了。”
康斯坦丁罕见的没有纠缠，甚至连骚话都没有说。
赶紧利落的画了个圈用法师的传送法术离开了这个屋子，甚至没有转头去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
等到康斯坦丁的身影连带着那个冒着火花的圈一同消失之后，尼克福瑞才继续干起了自己的事情。
“黑蝠王，他绝对发现你了。”
尼克福瑞有些无奈的说着。
留下康斯坦丁？
尼克福瑞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案。
但是留下之后又能做些什么呢？
研究奈非天？
那根本用不着把康斯坦丁关起来。
这家伙可是跑到神盾局来卖过血的！
想要研究的话，别说是血了，康斯坦丁还打算在神盾局卖身。
遇见这样的一个家伙，尼克福瑞有些无力。
不过好在有了康斯坦丁这个玩意，神盾局对奈非天的研究进展还算喜人。
甚至他们开始已经尝试动物实验了。
就是把康斯坦丁的血注入到小白鼠之类的东西里边，看看会带来什么变化。
如果有好的结果，那神盾局差不多就要开始对那些值得信任的特工进行这一步了。
现在神盾局的力量有些捉襟见肘，虽然比之前的时候好多了。
但面对恶魔的时候，神盾局的战损依然很高。
即便有了不少的绿灯侠，他们的损失依然很大。
毕竟他们的绿灯灯戒那是仿制的，还是差了一点。
“……”
黑蝠王没有说话，其实他也不能说话。
除非这位异人族的王打算给尼克福瑞一个不怎么体面的死亡方式，不然他是不会开口的。
好在有手语……
“他很聪明，奈非天似乎能够感觉到生命的强大与否。
我不能确定这是奈非天都具备的力量还是只属于其中一小部分人的能力。
但是那个家伙，你绝对无法掌控的了。”
黑蝠王的手语是这么说的。
虽然他就坐在屋子里边最昏暗的地方，但这不会妨碍尼克福瑞观察他的动作。
那只眼罩的底下可是一只科技眼珠，夜视能力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我没有想过掌控他们，但是我很担心。
我担心他们会把地球当做战场。”
尼克福瑞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
这也是他真切的想法。
守护地球这个信念在尼克福瑞的身上，几乎已经是这个脏心烂肺的独眼龙最大的标签了。
而且他也没有背弃这个信念。
最多就是好心办坏事而已。
不过在那些坏事之中，不少的超级英雄得到了锻炼。
很难说这些是不是他故意做的。
但是练兵这种事情总是得提前一点才正常不是吗？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人类是否会面对灭绝的危险？
这才是我所在意的事情。
毕竟我感觉到了一些更麻烦的家伙已经到来了。
甚至死亡似乎也有了异动。”
黑蝠王依然在使用手语，但说出的消息变得更加可怕了起来……
674 大家都很危险，也都很紧张
谁会是那个更危险的家伙？
或许这个人选除了拉斯玛之外别无其他了。
不过黑蝠王能够察觉到这一点倒是一件有点意外的事情，黑蝠王很强，但是并非专精于探查的存在。
他叫黑蝠王，但并不是一个声呐来着。
至于拉斯玛算不算是一个人的问题反倒是不那么重要。
人的定义是什么？
曾经是人？
还是说所谓的高级智慧？
又或者生物物种上被大多数人定义为人？
这可是涉及到了生物学和哲学在内等等一大堆的学科，而且好像也不是多么容易的达成共识。
甚至很多人都在怀疑自己算不算是一个人。
罪犯在道德上会被以“不是人”这种话来谴责，但是生物上他们又是一个人。
而且还是作为“人”接受审判的。
不过这种问题对于黑蝠王和尼克福瑞来说好像也不重要。
他们心中的认知应该是更为唯心的那种。
比如“我认为自己是个人，所以我是个人”这种类型的。
就像是之前在伦敦被干掉的那个最后的大队的领导人一样。
这样的话倒是能够解决大量的关于认知的争论，甚至还能在处理危机的时候绕开一些麻烦。
谁让他们在一个神奇的国家呢？
这地方甚至还有外星人保护协会来着……
对了，“外星人”这个词汇之中对于人的判定好像是依照是否具有高等智慧和文明来做的……
“我会盯紧他们的，但是我没有办法给你给出任何的保证。
我还是太弱了些，甚至连载他们的面前隐藏自己都做不到。”
尼克福瑞说话的时候带着苦笑，整个人往那柔软的椅子里边深陷了一点。
柔软的椅子能够带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但是对于尼克福瑞来说还有其他的作用。
这种被包围起来的感觉能够稍微该他带来一点点的安全感，这对于尼克福瑞来说已经是十分罕见的享受了。
尼克福瑞就像是一个拥有被害妄想症的倒霉蛋一样，神经永远都在紧绷之中。
日子嘛，那过的也的确是挺难受的。
鬼知道一个始终没有安全感的普通人在和这些“危险”的存在打交道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但“无条件信任”应该是最可笑的那种吧？
尼克福瑞见识了太多的黑暗，整个人都已经陷进去了。
他能够清晰的记住自己一开始的初心已经难能可贵，而他甚至能够一直坚持下去。
或许尼克福瑞在坚持新年这方面并不比韦恩差什么。。
“我或许能够帮你获得力量，但是你从来都不喜欢这种非常规的手段。
甚至你明明有机会在很早之前就获得超凡力量的。”
黑蝠王依然在比划着，手语做的十分的随意，只是大概能够表达一个意思而已。
至于这样的随意会不会导致歧义？
那倒是不会，他们两个之间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
虽然这两位已经相处了足够漫长的时间，能够猜到彼此的一些想法。
但是这样的交流形式还是得保持下去。
尼克福瑞与黑蝠王都不能接受有人可以清晰的猜到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无法分割了。
一同度过了漫长的时间，一同作为上一次重启的遗留者。
这样的感情和经历让两个家伙几乎是不能失去彼此。
只有在彼此之间才能谈论一下以前的事情，关于过去的记忆是这两个家伙还能够坚持的重要原因来着。
“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黑蝠王，如果真的有一天地球上到处都是那些可憎的恶魔了。
甚至在地表上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个人类，我希望你能够开口为我唱一曲颂歌。
就当做为我送行了吧。”
尼克福瑞说着有些壮烈的话，但是他没有打算去看黑蝠王的手语。
虽然他也很清楚黑蝠王八成是不会这样做的。
一个战士怎么能够死在最后呢？
黑蝠王虽然温和，但是他作为王者和战士的尊严不能接受他做出这种决定。
黑蝠王是个不错的伙计，这个家伙在尼克福瑞“能够信任名单”上面排名也是靠前的。
顺带说一句，这个名单最前边的名字甚至不是尼克福瑞他自己的。
这家伙对自己也是充满了怀疑的那种，或许这样能够让他时时警醒自己。
黑蝠王没有再比划什么了。
手语这种东西交流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尤其是自己的内心无法平静的时候还只能通过手语去表述。
那手速看上去就像是要在三秒内释放一个好几十个印的水龙弹之术一样鬼畜……
额……
手语版rap god？
听上去这好像还挺有吸引力的……
要是真的出现了手语版rap god的演唱会，那卖票一定不会是什么问题。
唯一可能会存在遗憾的事情，大概就是参加这种演唱会的人中大概不会有失聪的人。
“我先走了，如果我离开这里之后康斯坦丁又回来了。
我希望你能够让他长点教训。”
尼克福瑞甩着脑袋直接离开了这个安全屋。
虽然任何一个有着黑蝠王存在的地方都不能说是多么的安全。
只要一个哈欠就能摧毁一大片区域的家伙，这就是一个移动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谁会觉得和一个随时都能够引爆的炸弹呆在一起是安全的？
黑蝠王发出的最小的声音都要比手雷的杀伤力更大。
好在他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技术一样优秀。
至少锤一个常态灭霸没有什么压力。
前提是灭霸还是常态的那个……
至于收拾一个康斯坦丁的话，那压力暂时也还不大。
康斯坦丁现在有了些实力，但是战斗这种东西还是要看经验的。
身体素质上黑蝠王也不会输给此时的康斯坦丁。
黑蝠王静静的坐在阴影之中，对于尼克福瑞的请求没有任何的表示。
这挺正常的，他总不能说一句“我办事，你放心”出来。
要是真说了，那这个房子都没了。
对于奈非天，黑蝠王从尼克福瑞那里得到的资料越多，他心里的压力其实也就越大。
尤其是知道了从气息上判断一个人的罪恶这种能力并非野蛮人独有的之后，这种压力就更大了。
说真的，一切由对方作出判断的东西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公正来着。
道德和法律虽然很多时候不会因为地区而有太大的区别，但也不会一模一样。
黑蝠王担心的是这个东西。
只是现在还不是一个他去拜访野蛮人的时机。
按照黑蝠王的打算，接触的对象之中最优选应该是史蒂夫来着。
不管是作为美国队长还是圣教军，史蒂夫都得到了他的信任。
这是人格上的事情，史蒂夫在“过去”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可靠来着……
……
“真是吓人，那个在阴影之中的家伙就是尼克福瑞的底牌之一吧？
那种随时能够湮灭我存在的感觉，真的是不太妙啊。”
康斯坦丁站在一条街道的正中间，脸上的汗水让他像是洗了把脸一样。
虽然此时的他依然没有恐惧这种情绪，但是那种生命随时要凋零的感觉带来的紧张感让他十分的不适。
康斯坦丁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上次紧张是在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呸~”
康斯坦丁直接吐掉了嘴里的烟蒂，烟蒂在地上直接咋除了一个深坑。
虽然不大，但是绝对够深。
猎魔人的力量他越是感受，就越觉得麻烦。
戒律值？憎恨值？
憎恨的话康斯坦丁是一点都不缺的。
他了解人的丑恶，更明白恶魔是什么东西。
但是戒律？
别说戒律了，康斯坦丁的自律能力几乎没有来着。
要是有的话，他也不至于在得了肺癌之后还想要抽烟。
虽然那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但这就是在找死，还是嫌弃自己走的可能会比较安详的那种。
康斯坦丁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人渣，也对于戒律之类的规则不屑一顾。
他就是那种被抓了不会忏悔自己违法，只抱怨自己倒霉被抓的那种家伙。
康斯坦丁从来不知道敬畏为何物。
好吧，这也是他的一大优点。
事事敬畏的家伙可没有办法把恶魔耍的团团转。
“所以康斯坦丁，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了？”
洛基那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他不知道这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康斯坦丁的身后。
目前的他和康斯坦丁有着相同的目标，恶魔。
也有着类似的想法。
比如需要一个能够彼此合作的队友。
甚至连选择队友的思路都十分的相似。
不要蠢的，要聪明的。
还能够对背叛没有太多的想法。
这样的要求摆在面前，他们两个除了彼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了。
这这样子，爱咋咋地吧。
“亲爱的冰霜巨人王子，阿斯嘉德的守卫者之一。
我当然需要你的帮助，但是你做好被我出卖的准备了吧？
我要做的事情几乎是一定要死人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热衷于收集队友。
但我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你的目标和我的目标是不是同一个。”
康斯坦丁直接摸出了一整盒的香烟，给自己嘴里塞了一根之后给洛基递了过去。
或许让烟是一种社交之中拉近距离的有效方式，但是洛基好像对此不怎么感兴趣。
“你真的认为我们向彼此坦诚是个好主意?
如果我们的目标不一致，甚至有些冲突的话，那就只能爆发战斗了。
我不想这样做，因为像你这样有趣的人很少见。”
洛基说着云山雾绕的话，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
好吧，“邪魅”这个形容词好像只适合用在洛基的身上。
这家伙至少看上去配得上这个形容。
如果洛基还能够在自己冰霜巨人的大脑之中构造一个记忆宫殿的话，那或许会更配得上邪魅这个形容……
“得了吧，我们之间相互利用。
吃亏的人自己认栽就好。
还是不要相互挖掘彼此的小秘密了。
都是成年人，还是留给双方一些体面吧。”
康斯坦丁十分唏嘘的语气说着，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他的真实情感。
鬼知道康斯坦丁脑子里边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就是那种最不着调的家伙，这种做法一般是这样形容的。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我的哥哥和姐姐可没有闲着，他们的实力足以在武力上提供足够的帮助。
而你又能带给我们什么？”
洛基的话十分的轻蔑，这到也不奇怪。
洛基本身就是一个十分高傲的家伙。
看不起别人这种想法似乎早就镌刻在了他的血脉之中。
好在他身上至少还有温热的地方……
嗯、总是有的……
这一点托尔或许能够作证？
毕竟洛基只是一半的冰霜巨人，或许可以称呼他为冰“爽”之人？
“你可以不合作啊？
我有没有强迫你，相互利用这种事情不就是要各凭本事吗？
难道你还打算让我作为你的附庸？
醒醒吧，洛基王子。
你现在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法师。
虽然比原本强大了不少，但是你要做的事情甚至不敢告诉你的母亲。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哥哥和姐姐能够提供帮助？
我又不是你那个傻兮兮的哥哥，我不会轻易上当的。”
康斯坦丁面无表情的说着有些冒犯的话，但可怕的是洛基没有反驳。
因为康斯坦丁说的对，他要做的事情也的确是不能告知别人的。
“好吧，我过几天要去一趟燃烧地狱，你给我带路？”
洛基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满。
这才是真正的自傲。
不再因为外物而轻易的愤怒和咆哮。
但是这种高傲根植于内心深处。
这样至少不会轻易的得到敌人，也不会冒着被什么大家伙拽住脚踝来回摔砸的风险。
尊重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相互的。
现在这样就很好。
“没问题，只是那边的两个地狱魔王还在厮杀。
你打算近距离观摩的话，我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够给我带一点剧毒之王的毒液。
我觉得那个东西似乎在某些情况能够起到巨大的作用。”
康斯坦丁似乎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的样子。
他不打算在燃烧地狱之中呆太长的时间。
至于剧毒之王的毒液可不是能够轻易收集的玩意。
这就跟有人说要从督瑞尔那里借一点痛苦回来一样离谱。
督瑞尔从来不借给别人痛苦，因为他从来不会收账。
他的痛苦都是免费赠送的，还是上赶着赠送的那种。
洛基明白，康斯坦丁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如果这不是玩笑，那洛基也会把这当做玩笑的。
675 布尔凯索的哈洛加斯
哈洛加斯圣山上。
“蕾蔻，你的准备工作做好了没有！”
塔力克一点都不客气的对着蕾蔻说着，甚至有点大喊大叫的感觉。
“我随时都能够出发，只是这场战争我始终不觉得有必要。”
蕾蔻头也没有抬，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的内心深处有些不安。
“当然，战争永远都是不被喜欢的东西。
那代表着死亡，代表着不知道有多少可怜的人要失去生命。
不知道多少的家庭都会破碎。
但是战争从来都不是没有必要的东西。
有些时候，你除了投身战争之外别无选择。”
塔力克讲着大道理，但是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讥笑。
蕾蔻，一个为爱而生的野蛮人。
因为爱所以愤怒。
不会在战斗之中留手，也不会在杀死敌人之前双手颤抖。
但是内心深处的煎熬还是让她压力很大。
“我不会失误的，我从来没有在战斗之中失误过。
只是每当我想起战场的时候，我的心都像是被掐住了一样痛苦。
塔力克，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即便在战斗之中都能够毫不停留的杀死面前的生命，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
蕾蔻的声音罕见的小，甚至像是低声呢喃一样。
但是她身上的怒火已经开始灼烧了。
为了自己不得不踏足战场而愤怒，为了自己不得不夺走别人的生命而愤怒。
为了自己无法、无法反抗这操蛋的命运而愤怒！
“蕾蔻，准备出发吧。
总是有人要牺牲的，牺牲的人最好是我们自己。
但是有时候就得面对无从选择的状况。
命运没有给我们选择的余地。”
科力克拄着自己的双手斧，面色平静。
或许在需要夺走别人生命这件事情上，只有科力克的痛苦能够和蕾蔻媲美。
“不用劝慰我。
你们的劝慰不光是在我的心上插刀子，也是在让自己的痛苦。
所以不要在继续说下去了。
守护我双手所能碰触的一切，我愿意作为屠夫。
虽然我不会大喊着‘肉’发起冲锋。”
蕾蔻讲了一个笑话。
她说的是那个呆在自己屠宰室内的屠夫，但是这个笑话没有让任何人笑起来。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让杀戮终结一场战争吧。
如果有人能够从战争之中活下来，我会等着他们站在我们面前复仇的。
当然，我可不会束手待毙！
在痛苦之中杀死别人，那是为了让自己能够生存！
让种族得以延续！
所以当别人为了自己的种族延续和生存站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那只能坦率的去战斗。
承认自己是肮脏的，然后看谁能够活下去而已。”
塔力克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
耻辱之证这个传奇带给塔力克的，只有证明他曾经是多么的耻辱而已。
不过无所谓了，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而承担代价。
“这一次出手的人只有我们。
卡尔裘会在圣山的大门之前守候着。
如果我们死在了战争之中那是死得其所，也是理所应当。
只可惜那时候哈洛加斯圣山上大概是凑不出三个守门人了。”
科力克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怒焰高涨！
“一个传送门……
一场不义的战争……
一场不知道谁会倒下的无聊的游戏！”
蕾蔻用古怪的腔调唱着，双手奋力的插入了虚空之中。
然后肌肉颤抖着，扯开了一个传送门！
破开一个世界的传送门，那可不是轻轻松松能够打开的。
一场注定从开始走向终结的战争，也不是几个和平主义者选择牺牲自己的生命能够终结的。
战争是达成目的的手段。
而这场战争的目的，是得到生存的权力！
“走吧！”
塔力克没有动摇，率先穿过了那个传送门。
剑圣卡恩这个新晋的三先祖之一，双手捏着自己珍爱的对剑跟在了塔力克的后边。
科力克搓着自己的胡须，脸色变得蜡黄。
手中的巨斧抗在肩膀上，一言不发的走了进去。
落在最后的，就是刚刚才打开了传送门的蕾蔻！
蕾蔻转过头看了看高耸的长者圣殿。
或者说她看着的是那个正在长者圣殿之中的布尔凯索。
眼神十分的平静，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一样。
“只有四个人出手去面对一个世界的战争，虽然实力上基本对等。
但是我还要说，这不是公平！”
蕾蔻的声音几乎没有传出去。
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倾听。
但是哈洛加斯圣山本身一定会记录下这句话的！
一定会用耳语一样的方式，将这番话告诉每一个曾经或者将会停留在哈洛加斯圣山上的野蛮人！
……
“这当然不是公平。
因为我们必须胜利。
如果你们输了，我会亲自踏足战场的。
只是到时候事态就变得难以收拾了。”
布尔凯索对着蕾蔻的方向小声的说着。
做到了重建野蛮人圣山这一伟业的布尔凯索当然能够知道蕾蔻说了什么。
这座圣山叫做哈洛加斯，只是因为这个名字曾经代表了野蛮人最辉煌的一段文明而已。
布尔凯索不想去思考自己和乌迪西安之间的故事，即便他知道了“乌迪西安”这个名字。
他也完全想不起过去的“自己”。
但是那不重要！
现在的布尔凯索只是布尔凯索而已！
是野蛮人的王！
是不朽之王！
“布尔凯索，如果我现在舍弃所谓‘正义’，是否能够让你开始找回自我？”
罗夏看着面前的布尔凯索，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打算做些什么。
但是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布尔凯索要做的事情有悖于“正义”。
如果只是舍弃那个被称为“正义”的东西，能够实现罗夏希望的正义，那他就会这样做。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为了正义和真相，罗夏可以放弃一切的。
即便是失去了现在所具备的力量也无所谓。
曾经作为一个流浪汉活着的他好像也挺开心的。
世界末日永远都在赶来的路上，真正的末日是所有人都不再发声的那一天。
末日随时都在赶来，但好像永远都不会真正出现。
罗夏开始担忧了。
“等等吧，马上就要结束了！
迪亚波罗这个名字就是一个笑话，但是谁也无法否认这个名字代表的那个家伙的强大。”
布尔凯索转过了头看了罗夏一眼。
罗夏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得到的不是正义的认可，而是泰瑞尔的认可这件事。
泰瑞尔的气息彻底消失了，罗夏好像也一无所知一样。
“碾锤有人在面对他了。
甚至新出现的哈默林也有人在和它战斗。
甚至更多的恶魔都在和强大的对手战斗着。
但是这一切不过是在过去的岁月之中，我们这些奈非天早就经历过的事情而已。
我要做的事不过是让终结到来而已。”
布尔凯索阖着眼睛说着。
似乎这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事情。
“先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
罗夏的口吻稍微有些冰冷，但好像是有些好奇。
“在战斗。”
布尔凯索给出了一个最简单的答案。
简单的让人无法锁定具体的某一个领域。
罗夏对此不在发言了。
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布尔凯索。
“你说我会是下一个不朽之王？
但是你从来没有说过成为不朽之王需要些什么。
我想，你的死去只是第一个前提吧？”
罗夏的话相当的冒犯。
不过也没有什么问题。
野蛮人从来没有过不朽之王同时活着的记录。
“对于你来说，第一个前提就是正义。”
布尔凯索冷冷的说着。
甚至没有作出任何的反驳。
“规则？
我是说掌握一种规则？
一种能够称得上不朽的规则？
别怪我这样问，因为‘不朽’这个词汇本身就让人在意。”
罗夏的手用力的攥着审判之锤。
双手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有些发白。
那是血液被挤压之后才会出现的状态。
“正义永存。
所以你会是不朽之王。”
布尔凯索给出了一个废话一样的回答。
但是罗夏明白这应该不是在他得到了正义权柄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在布尔凯索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指定了他作为下一个不朽之王了。
那个时候他怎么能够确定自己会得到正义呢？
布尔凯索在很早之前就做好了要从泰瑞尔身上夺走正义的打算。
甚至做好了彻底杀死泰瑞尔的准备。
泰瑞尔对于人类来说是个朋友，但是对于野蛮人来说那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正义大天使。
打着“正义”旗号的杀戮才是对正义的亵渎。
就像是罗夏出生的那个国度一样。
明知这不是正义，只是利益。
但是他们却对“正义”乐此不疲。
就像是这个旗号能够让他们的恶臭都掩盖在一阵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光辉之下一样。
“如果在你无法找到泰瑞尔的情况之下，你打算怎么让我成为不朽之王？”
罗夏似乎是带着些轻蔑问着布尔凯索。
罗夏向来是一个在畏惧之中也要彰显自己无惧的家伙。
那是固执的，也是所谓“愚昧”的。
但是这样的罗夏本身就在发光！
“勇气长存。”
布尔凯索没有隐瞒什么，更没有说谎。
与其让他说谎，他宁可选择沉默不言。
“因普锐斯知道？”
“他很清楚。
所以才在发现了泰瑞尔的正义出现在你身上之后兴奋不已。
他不畏惧死亡，但是却会为能够存在而感到欢欣。”
布尔凯索的话让罗夏有些呆滞。
他想过很多可能性，但是却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结果。
“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你没有遇见我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罗夏直指要害的问着。
如果布尔凯索没有遇见他，那么这一切似乎都无从谈起。
甚至罗夏手中还攥着最为危险的要害，就是他自己的生命！
“那样的话，因普锐斯大概会更加的开心。”
布尔凯索这个时候好像有些含糊其辞的意思。
罗夏开始了思考。
难道下一位不朽之王的名单之中，还有因普锐斯这个大天使的名字？
这好像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成为一个人可不光是奥莉尔的想法。
勇气本身怎么可能拒绝尝试新鲜的事物？
你们好像都对因普锐斯有所误解。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基于他的身份!
承担自己所在位置的一切责任，这就是因普锐斯最为自豪的勇气。”
布尔凯索稍微多说了两句。
罗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要让因普锐斯成为一个奈非天，那不朽之王这个位置就有人能够承担了。
“你的不朽是因为什么？”
罗夏没有去询问布尔凯索，他这番话说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只是在自己的内心之中寻找一个可能的答案而已。
“我的不朽？”
布尔凯索睁大了一下自己的双眼，但很快有恢复了那种无所挂念的模样。
看起来他没有打算回答罗夏。
“我不相信愤怒永存。
没有人能够永远愤怒下去的。
总有一天你们的愤怒会平息，到那个时候怒火就不再是野蛮人自得的力量了。”
罗夏这样说着。
长者圣殿之中在这句话之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
在长者圣殿的外边，巴那尔抱着一只双眼灵动的哈士奇坐在石头长阶上。
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积雪，但他还是一动不动。
甚至那只哈士奇也乖巧的不像是一只哈士奇的样子。
或许是在寒风之中，哈士奇被封印的智商已经被解锁了。
这是被从不知道多少代之前就被驯养的犬种。
它们是工作犬，需要服从大部分能够接触到的人类的要求。
也正是为此，哈士奇很少会专注的忠诚于某一个主人。
毕竟他们需要给很多人拉雪橇的，不能只听一个人的话。
“你不要想着去啃长者圣殿的建筑了。
且不说你根本做不到，你就是能够做到这一点，也不会有机会这样做的。
这里是哈洛加斯圣山，只属于布尔凯索一个人的圣山。
我们的存在是因为他需要我们，而我们也需要这样的一个地方去见证。
如果你真的打算提供一个装修计划给布尔凯索，那我只能建议你先随身带着葱姜蒜。
最好还能背着一个足够把你装进去的大锅。”
巴那尔像是疯子一样对着自己怀里的哈士奇说着。
只是他的眼睛不断的看着长者圣殿最中心的位置。
那是布尔凯索所在的地方。
巴那尔、一个狂战士。
一个不久之前才以灵魂之身摆脱了疯狂而掌握了狂暴者之怒的野蛮人。
现在的他十分清醒！
676 巴那尔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有什么是比亲自涉足战争更让一个人感到痛苦的呢？
那大概是这个人本身就是战争最直接的受害者这一个选项了。
狂战士巴那尔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
一个从受害者转变为复仇者的家伙，当然，说他转变成了一个加害者也没有什么问题。
带来战争的家伙可没有立场去诉说自己的无辜，更不该为自己加害者的身份去辩解！
“汪~”
“不要为我担心，我只是要做一件很早之前就该去做的事情而已。
如果一个种族的消亡之前需要伤害更多的存在，那这个种族还是早点消失的好。”
巴那尔依然絮絮叨叨的和怀里的哈士奇说着。
看上去他好像是已经作出了什么决定，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惨烈的气氛。
如果的他说法的时候不是那么疯疯癫癫的话，或许会显得更加沉痛一些。
“我一开始以为同样作为受害者的他们会平静的面对着自然的消亡。
但是我还是错了，或许这是我过去无数年之间的疯狂所带来的弥补吧。现在的我格外的清醒！
清醒的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是错的！
总得有人为正确和真理斗争吧？
总得有人为了世间所存在的正直和信仰而牺牲吧。
没错，没错！是应该有这样的一个人！
而那个人似乎除了我之外就别无选择了是吧？”
巴那尔的喃喃自语让他身上罕见的出现了温暖的火光，并不强烈，但足以在黑暗之中带来一片明亮。
那是和狂战士一点都不搭配的怒火光辉！
这种愤怒是内敛的，那火光是没有一点点攻击性的火焰。
似乎再怎么靠近这团火焰都不会被烧伤，唯一能够被感觉到的东西就只有温暖。
那火焰就像是一盆温水一样，温暖的让人想要昏昏睡去。
强者才享有牺牲的权利，巴那尔也是这样认为的。
在他作为弱者的时候，作为一个野蛮人的青年甚至少年的时候。
身边的“强者”一个个的走上前用胸膛去面对恶魔的爪牙和敌人的尖刀的时候，巴那尔迎来了自己作为弱者走向强者的道路。
一条短暂至极的道路！
塔勾斯部落唯一的幸存者！
这个部落是一个以愤怒为本源的部落！
野蛮人战吼系列的技能大多来自这个部落。
无视苦痛的愤怒也因他们而生！
塔勾斯部落是野蛮人怒火力量转化为简易技能的奠基者。
但巴那尔是最后一个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了。
虽然塔勾斯的血早就融入了每一个野蛮人的身体之中，但是巴那尔是最后一个能够自豪的宣称自己是来自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
比他更强大的人在他的面前一个个的倒下，直到身边空无一人。
直到唯一留下或者说剩下的他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前。
看着在比他大了一岁的兄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之后，巴那尔就是塔勾斯部落的最强者了。
他成为最强者所经历的时间很短暂，只不过是三个日夜而已。
从最弱小的战士，成为了最强大的唯一。
其中巴那尔没有得到任何的成长。
或许有一点点成长吧？
比如习惯了自己身边的人在痛苦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比如……习惯了人在死去之前那悲伤的最后一声沉重的叹息！
“对了，对了！
是时候了！
战争的阴影总是会笼罩在一切努力生活的人的身上！
愚昧又肮脏的蠢货总是会对别人平静的生活心生嫉妒！
他们不愿意看到别人的生活比自己的更好！
于是想要不顾一切的毁掉自己所憎恨的一切！
但是那些家伙就没有想过吗？
就像是我成为了可悲的‘最强’一样！
他得毁掉多少幸福才能成为那个最幸福的人？
我成为了塔勾斯部落的最强者，我也是塔勾斯部落的最弱者。
他即便是破坏了所有的幸福让自己成为了唯一的那个存在，他也就成为了世界上最不幸的人。
这样简单的道理，那些蠢货无论怎么样都想不通是吧？”
巴那尔的身体在自言自语之中有些颤抖。
他紧紧的抱着那只哈士奇，身体的颤抖终于让他的声音也变得颤抖了起来。
他怀中的狗似乎什么都不懂。
“好狗，好狗。
你感觉到了吧？
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不奢望自己成为最强，我也不希望自己成就最幸福。
我只是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孤零零的那个唯一。
好狗，不要阻拦我好吧？”
巴那尔的低语越来越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他身上怒火开始逐渐的扩大了。
飘落的雪融化成了温暖的雨水，冲刷在巴那尔那张邋遢又布满了伤痕的面孔之上。
似乎一切在进入了巴那尔怒火范围之内的存在都会变得温柔起来。
满脸的水迹，让他那张绝对说不上英俊的面容上像是挂满了泪滴！
好在，巴那尔没有小声的啜泣！
巴那尔想要站起来，想要抱着怀里的那只聪明的好狗站起来。
但是哈士奇不安的动弹着，想要挣脱巴那尔那有力的怀抱。
“好狗，不要试图阻止我。
我是不是要迎来落幕还不确定呢。
不要担心，不要动。
乖乖的等在这里。
我只是稍微离开一小会，你就当做是平日里的时候，我去给你准备食物了好吗？”
巴那尔把自己的脸放在了哈士奇的背上擦拭了一下。
这样能够让他看上去变得精神一点。
最后一个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面对一切的时候都得精神一点。
这是他的母亲和兄长曾经要求他的。
他们说过巴那尔可以温柔的对待一切，可以不去参与战斗。
甚至可以不去打猎，也就不用伤害自己的动物朋友。
但是他得精神一点，作为塔勾斯部落的一员，巴那尔得像个战士。
至少得看上去像个英武的战士！
即便当时的他不愿意作为一个奋勇的战士。
战士？还不如他怀里的那只好狗。
一个一天天的总是为别人而活着的倒霉鬼，或许早就感到了厌烦吧？
为自己而活？不用这么自私。
为了明天而战？不用这么惨烈。
他只是需要稍微多的奉献出一点而已。
这是他的抉择，也是他所期待的一幕。
“汪~”
狗嘴之中不安的叫嚷着，有些滑稽可笑。
巴那尔终于放开了自己怀里的狗，整个人缓缓的站了起来。
动作十分的僵硬，甚至有些颤抖。
等到他开始朝着长者圣殿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甚至有些踉跄！
“老狗也有几颗牙！
布尔凯索，你这个混蛋！”
巴那尔身上笼罩着的温暖的怒火一瞬间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巴那尔的双眼在一个呼吸之间就布满了血丝！
眼球薇薇凸起！肌肉开始如同波浪一样的颤动着！
随后就是激烈的骨骼爆响！
那个在野蛮人这个群体之中算不上高大魁梧的身材开始暴涨了！
巴那尔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变成了银白色！
口中两根獠牙朝着天空伸展！
狂暴者之怒！
这是塔勾斯部落优化之前最为纯粹的狂暴者之怒！
那个时候这个技能还不是现在的这个名字！
在塔勾斯部落的英雄们完善这个技能之前，这一招叫做暴怒！
狂战士巴那尔理论上最强大的姿态！
只可惜这一次不是为了野蛮人这个种族的延续，而是为了巴那尔心中的正义！
掀起战争的家伙永远都是错误的！
率先发动战争的家伙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赎罪！
“汪~汪！”
哈士奇大声的叫着。
那张平日里看着十分可爱还有些愚蠢的狗脸上居然能够看出悲伤。
巴那尔的目标向来很明确，从始至终他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战争远离！
巴那尔的目标是掀起了战争的布尔凯索！
为此他愿意搭上自己的一切！
……
长者圣殿之中的布尔凯索脸色毫无变化。
他当然听到了巴那尔的声音，只是对于巴那尔的做法他没有任何的想法而已。
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是最正常的事情，至少对于野蛮人来说是这样的没错。
“你掀起了战争？”
罗夏也十分平静的问着。
圣山上的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很固执。
在哈洛加斯圣山上，永不妥协已经不再是罗夏的专利了。
这里的每一个家伙都是这样的。
甚至在罗夏之前他们就为“永不妥协”而失去了一次生命。
先祖之灵的姿态不过是第二次机会而已，但这不是第二次的生命。
生命只有一次，但遗憾可以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我不后悔，但是我不会为此引颈就戮。”
布尔凯索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然后拿起了药瓶就往嘴里灌着。
这是苦酒，味道不怎么样，但是绝对够劲。
提神醒脑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酒了。
“巴那尔会消逝？”
罗夏看着眼前的布尔凯索，感觉面前的这个人有些陌生。
罗夏见过了布尔凯索的善良，见过这个不朽之王的正义。
更是跟在布尔凯索的身边踏足过战场。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面前的布尔凯索会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样说好像不对。
应该是布尔凯索明知道战争的手段是最差的选择，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只是为了用最有可能的方式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时间的力量，这对于任何一个看到了前方道路的巅峰强者来说都不可遗忘和忽视。
就像是那些曾经在庇护之地到处冒险，勉强凑齐了一身套装的奈非天一样。
在发现只需要些许的电费就能利用时间的力量来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时间的力量只要稍微能够动用一下，所能带来的收获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而布尔凯索需要这份力量为自己和奈非天抓住一个机会。
伟大吗？
或许有点。
但是他之后会被传送的名声之中绝对有残暴的掠夺者这种称号。
布尔凯索即便是有一万个理由和借口去粉饰这场战争——比如那个世界十分的混乱需要野蛮人去帮助之类的。
甚至可以是要让那边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因为时间而起的战争平息？
但是这一切都改变不了布尔凯索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份时间而已。
这已经不是之前的那种和神秘博士之间的交易了。
布尔凯索看到了机会，一个救赎自己战友的机会。
神秘博士可以用四十五亿年的时间，用无数个巧合拼凑出来的叠加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一拳”打碎那近乎坚不可摧的水晶墙。
布尔凯索不知道四十五亿年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子的。
也不清楚自己在无数次“相同”的经历之中会变成什么样子。
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一直永葆初心。
但是他能够做到的还有很多，比如在自己的意志依然刚强如铁的时候去拯救自己的战友。
那不会用多少时间的。
就在这个时候，巴那尔推开了长者圣殿的大门。
哈洛加斯圣山的长者圣殿和亚瑞特圣山上的那个别无二致。
这里从来不禁止其他的野蛮人到来。
只要他们愿意来到这个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地方。
这里边光照也不好，只有房间的最中间存在一个不怎么好看的椅子而已。
甚至说起来这个椅子都有点破破烂烂的。
“我接受你的挑战，但是我不容许你赌上自己的存在。
巴那尔，如果你输了，那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圣山上。
我不会让你去做一切你不愿意的事情，但是也请你稍微对一些看不惯的东西保持沉默。”
布尔凯索有些冰冷的说着，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着一酒了。
这是能够让先祖之灵也喝的烂醉的酒，其中有着布尔凯索的灵魂和血液。
“……”
巴那尔欲言又止！
他在保持沉默，按照布尔凯索的要求对一些他看不惯的东西保持沉默。
现在巴那尔眼中最看不惯的东西就是布尔凯索了！
一个为了自己的意愿而掀起战争的家伙。
这是理念的冲突！
无关身份和地位！
这和布尔凯索是不是不朽之王没有关系，和身份有关的事情只有一点。
那就是巴那尔就是巴那尔！
狂暴的失去理智也不会伤害自己族人的狂战士！
巴那尔拿起了手中那柄有着十分明显破损的战刃。
那武器说是大刀倒不如说是锯子了。
“哈！”
巴那尔的口中发出了战吼。
在长者圣殿这个室内，战吼声变得格外的刺耳！
塔勾斯部落的拿手好戏，蕴含着怒火的一切都能够作为杀伤敌人和对手的利器。
巴那尔战斗的时候总喜欢在对方的耳边大喊着，在面对“人”的时候，这种粗糙的战法总是十分有效。
“铛！”
布尔凯索随手抽出了一柄重武器，轻而易举的挡住了巴那尔的攻击。
武器的碰撞没有让这两个野蛮人的身体有任何的晃动。
显然这还不是两人的全力以赴。
“你要是敢对我下嘴，我发誓会敲掉你的獠牙。”
布尔凯索十分平静的随着面对着自己的巴那尔说着。
即便是变成了狂暴者之怒的姿态，巴那尔的身体也没有高大到布尔凯索无法正面对抗的程度。
只是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已经在布尔凯索面前了！
战斗的时候疯子能够有什么想法呢？
最多不过是豁出一切去攻击对手。
用牙齿撕咬这种战斗方式对于人类来说其实还是挺厉害的。
被什么生物咬出来的伤口最容易感染呢？
答案不是狗，也并非熊。
而是人类。
人类的撕咬是造成感染概率最大的一个。
“你不光是恶魔的刽子手，也是人类的。”
巴那尔有些艰难的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这个姿态下的他理智尚存，这还是他从上次战斗之中得到的收获。
或许在和同族战斗的时候，巴那尔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
他的战斗方式只有一小部分是系统传承的，那是塔勾斯部落的野蛮人们人人都会的一套。
至于其他的战斗技巧和方式，那都是巴那尔自己琢磨的。
狂战士的战斗只有本能来着，虽然这种本能让他成为了强者。
但是现在他显然还不够强！
“砰！”
一拳！
十分沉重的一拳落在了巴那尔的脸上！
这一次重拳的攻击有了些沃鲁斯克的味道。
只是布尔凯索很少会穿戴完整的装备。
尤其是双手上，他很少会带稍微有些沉重的手套。
即便这个重量对于布尔凯索基本没有影响，但是他还是不喜欢这样做。
要是有一个不朽之王的铁拳那样的手套，这一拳的力度足够打断巴那尔的獠牙了。
“我认可正义，但是正义需要讲究立场。
那么巴那尔！你这个混蛋还记得自己出生的部落吗？
你这个混球还记得，战争只要不结束，就一定会将周边的一切都裹挟进来吗？
还是说巴那尔你已经天真到认为自己能够改变我的想法了？”
布尔凯索有些无奈的说着。
看着毫无停顿就从地上爬起来了的巴那尔，布尔凯索的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就好像巴那尔失去了理智一样。
这不大对。
“布尔凯索，你现在依然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必要的吗？”
罗夏拖着审判之锤看着似乎有些僵持的两人问着。
这话似乎有些蠢？
“我做任何事都是因为有必要这样做而已。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的！罗夏。”
布尔凯索的声音之中似乎是带着些疲惫？
677 尽量维系公平的不公平的战斗
布尔凯索没有愤怒。
他没有什么需要为面前的两个人愤怒的理由。
被误解需要愤怒吗？
愤怒不会解开误会，只会在愤怒如潮水褪去之后将空虚暴露出来。
迷惘吗？
这又有什么好迷惘的。
不过是选择了一条不那么好的道路而已。
但是拯救自己的战友有什么好后悔的吗？
“巴那尔，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来面对你的挑战。
你我都清楚，我们汇聚在一起的时候是‘我们’，但是我们之间有谁会试图改变别人的？
这一次，只是单纯的战斗而已。
我不会在击败你之后改变想法，你最好也不要试图用自己的存在来作为赌注。
我不会有所改变的。”
布尔凯索的声音有些苦楚。
面对自己的朋友和长辈的挑战，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只是他玩玩没有任何退让的理由。
“你要做什么和我要做什么有半点的关系吗？
我并非因你而存！
你的做法无不能接受！
你的意志违背了我的意志！
这个时候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来吧！
杀了我！
杀了我之后我自然会闭嘴！”
巴那尔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显然他没有任何改变的意思。
“你可以说自己并非因我而存，但是我却不能这样说。
巴那尔，野蛮人永远都会记住一个个先祖的名字。
记住他们做了些什么。
我的强大之中有你留下的东西，但是我不会退让。”
在布尔凯索说话的时候，巴那尔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手抹掉了嘴边的血迹，一脸不屑！
“来吧！
打到我再也爬不起来！
打碎我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
不然我就是用牙咬住地面，也会挡在你的身前！”
巴那尔的气势开始变得癫狂了。
他打破了先祖之中的惯例！
死人不会比他们活着的时候更强大的惯例！
只可惜，这还不够强大！
即便巴那尔已经站在了奥拉克曾经所屹立的高度，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喜欢公平。”
布尔凯索忽然说着不相干的话，顺手从腰间解下了双刀！
双刀被钉在了地上，布尔凯索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赤手空拳的迎战？
或许在布尔凯索的眼中，做到这种程度勉强算是给了巴那尔一个公平的战斗机会。
即便这个方式显得充满了侮辱！
巴那尔瞪大了双眼，眼角崩裂！
然后腾腾腾的走了上来！
用力的对着布尔凯索的脸挥舞了自己的巴掌！
回应侮辱的只会是更强烈的侮辱！
野蛮人不将就什么以德报怨的谬论！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去你大爷的公平！”
巴那尔口中狂吼着，声音惨烈。
布尔凯索这一次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抬起了左手，按在了巴那尔的脸上！
巨大的手掌完全将巴那尔的脸给笼罩了！
视线被阻挡不会影响巴那尔攻击的准确性。
在战争之中存活还成为传奇的野蛮人不会只依靠某一种感官去战斗。
巴掌没有任何停息的意思，就像是布尔凯索什么也没有做一样，巴那尔的动作不会有任何的停顿！
狂战士的战斗方式不就是这样吗？
以伤换命，以血换血！
在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之时，那就表现的比任何人都要狂妄！
死亡？
不过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东西而已！
那还有什么需要他畏惧的吗？
至于对于这个世界是否还有留恋？
那当然是有的，只是巴那尔相信即便是自己在布尔凯索的手中消逝了。
他所在意的一切都会被妥善的安置。
巴那尔只会遗憾自己没能够让布尔凯索掀起的战争平息而已！
“咚！”
“啪！”
巴那尔被布尔凯索用右拳重重的击倒了！
拳头砸在头骨上的声音十分的清楚！
身体倒在地上的时候也发出了清晰而通透的响声！
“……”
布尔凯索看了看胸口被巴那尔手指破开的皮肤，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巴那尔在战斗之中的做法没有出乎他的预料，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
疯子这个词汇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背负的起的。
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用来自称的。
疯子只是认知不同而已，他们不是混沌。
“布尔凯索，正义可不是强权。”
罗夏的嘴角抽抽了一下。
他可是把之前那粗糙的战斗看的清清楚楚。
布尔凯索的重拳近乎将巴那尔的半张脸都给撕裂了。
“没有力量和强权，谁会听你讲述你的正义？
你忘了自己过去经历的了？
世界末日的牌子还在那边的墙角立着呢，你的话有谁听了？”
布尔凯索甩了甩自己的手。
在重拳打碎了巴那尔的半张脸的同时，他的拳头上也出现了伤口。
用拳头战斗就必然得面对这种事情，血肉之躯的碰撞怎么可能不出现受伤这种结果呢？
布尔凯索的话让罗夏有些尴尬。
即便是真理也是需要捍卫的。
而弱者口中的真理只会被更强大的家伙给排斥。
苏格拉底也淹死过自己的弟子呢，就因为真理的不同。
这在搞学问的人群之中都需要比拼“力量”，那又能用什么理由要求战士们谈论真理的时候用文化来衡量？
总不能猜拳来决定谁对谁错吧？
“拳头大就是道理？”
罗夏脸色有些发苦，他感觉自己好像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世界了。
但是他还是没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
永不妥协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他的一生都在践行这个准则来着。
“拳头大可以让别人听你讲道理。
但是不代表别人就会接受你的道理。”
布尔凯索一边对罗夏说教着，一边看着地上的巴那尔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样子看着有些吓人。
“就像是巴那尔一样，他显然不打算接受我的道理。”
布尔凯索只是站在原地说话，没有趁着巴那尔还没有站起来的时候去攻击。
他喜欢公平，当然也恪守公平。
死亡是所有生命都需要面对的公平，所以布尔凯索会给不配活着的家伙公平的给予死亡。
除非有人将这些事纳在自己的管辖之中。
“把三先祖喊回来！”
巴那尔的话已经含糊到很难听清了。
缺了半张脸要是还能清晰的说话，那这个人应该去当个记者或者主持人。
这种基本功也太厉害了。
“你为什么认为他们是被我强迫的？
你现在的做法不就是在强迫我遵循你的意志吗？
三先祖是心甘情愿这样做的。”
布尔凯索无奈的说着。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费劲。
因为这不是什么钻了牛角尖，而是单纯的践行自己的意志。
三先祖也是如此，蕾蔻也是如此。
布尔凯索只是对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
踏足战争这个决定也是三先祖自己做下的。
他们之中一定有人会感到痛苦，甚至可能是三个人一起痛苦。
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不这样做不行！
“再来！”
巴那尔将自己的后手奋力的朝着身后延伸着，这一拳显然是卯足了劲。
但是这不是什么优秀的战斗方式。
即便是在拳击之中，这种拳头叫做电话拳。
简直是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应该接拳头了一样。
但是这样的拳头的确是够重的。
“呸！”
布尔凯索竖起了小臂，手臂像是一面盾牌一样。
如果布尔凯索的手臂上戴着一面圆盾，那看起来就更正常了。
但光是粗壮的手臂就足以格挡巴那尔的拳头。
这一拳在挥出来的时候就注定无法改变落点了。
“砰！”
拳头没有丝毫差距的落在了布尔凯索竖起的小臂中间。
位置半点不差！
布尔凯索的战斗经验已经告诉他了这一拳的落点。
那粗壮的手臂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但是巴那尔的拳头却传出了骨头碎掉的声音！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点之前就已经证明了。
“这样根本算不上战斗，这只是两个内心痛苦的家伙选择了彼此泄愤而已！”
罗夏有些愤怒了。
对于这种看上去和事实上都没有什么意义的战斗，他感到愤怒。
甚至愤怒到无法理解的程度。
这样的战斗有什么意义吗？
胜利者不会改变自己的一切，失败者更是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
那这场战斗的胜负究竟有什么意义？
只是单纯的让败者闭嘴吗？
要是这样的话这场战斗的意义甚至不如一卷能够缠绕在嘴上的胶带！
“那么罗夏，你告诉你你在愤怒时却没有办法改变的时候，会怎么做？”
布尔凯索头也不转的说着。
这下子轮到罗夏闭嘴了。
他自己在这个情况下会怎么做？
打打沙袋？
一般的沙袋可承受不住现在罗夏的力量。
难道罗夏要在打沙袋的时候说自己要审判面前的这个沙袋吗？
因为沙袋的缘故，不少人的手都受伤了？
这简直滑稽！
又或者去偏僻的街道里边转悠转悠，找几个倒霉的小混混修理一顿？
那是以前的时候了。
现在的他会去秘境里边找些恶魔稍微发泄一下。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去发泄而已。
发泄是不需要什么正当的理由的。
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对手而已。
“睡觉！”
罗夏十分不爽的说出了这么两个字，反正他的脸色这个时候格外的难看。
无话可说？
大概是吧。
罗夏向来不是什么知识分子，甚至一些简单的数学计算对他来说都是一个问题。
罗夏一直以来的行径都只是遵循着最简单的那种孩童式的梦想而已。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虽然大多数成年人都说什么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但是在孩子的眼中对与错可从来没有含糊的空间！
罗夏就是一个充满了梦想和诉求的孩子而已。
他从来没有选择长大，这种纯真才是能够被正义所选择的理由。
正义就该和邪恶势不两立！
正确的就该毫无顾忌的坚持下去。
错误的一切都需要被正视并且被审判！
即便是在布尔凯索发动战争这件事上罗夏也是这样的看法。
发动战争是错误的。
拯救朋友是正确的。
这在罗夏的眼中是两件事，而不是发动战争去拯救自己的朋友这样的一件事。
一切都被分开去审视，一切都不要混合起来。
这也是罗夏的正义观念能够坚持到如今的重要理由。
哪有那么多的不能分辨？
不过是利益的取舍而已。
为了正确的事情选择了错误的行径该怎么办？
为了救人去偷窃了别人的财务，一般的法律是怎么审判的？
那就是偷盗！
这样做的人必然会经受法律的审判！
至于救人？
在审判结束之后，这种善行或许会得到鼓励和奖励。
奖励一笔钱怎么样？
这笔钱刚好可以救下那个需要被拯救的人。
错误得到了审判，正确得到了鼓励。
这样就好。
“睡觉？
虽然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答案，但是总比酗酒要好太多了。
罗夏，那边的战争不会持续很久的。
三先祖和蕾蔻是去踏足战争没错，他们也会给那个世界带来觉得的痛苦也没有错。
但是战争会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更快的结束。
甚至因为一个共同的敌人存在，原本的战争会变成另外一种形态。
罗夏，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世界。
世界上总会出现比你我更聪明的人。
也一定会诞生更强大的东西。
所以罗夏，在你睡觉的时候记得给自己定好闹钟。
你总得睡醒的。”
布尔凯索这样说着。
然后一脚踩踏在了巴那尔的胸膛上。
“哈，可笑！”
巴那尔用力的掰着布尔凯索的脚，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颤抖！
对于布尔凯索的说辞他倒是没有什么争论的意思。
但是对于这种“侮辱”，巴那尔有事情要做！
“哈！”
巴那尔发出了战吼！
在胸膛因为被踩踏而难以扩张的时候，他发出了绝对精彩的战吼！
血液从口中喷涌而出，像是一个小小的喷泉。
肌肉的颤抖变得比潮汐更加的激烈。
一阵阵的翻涌让肌肉破开了自己的皮肤！
血液开始在压力之下不断的飞射而出！
长者圣殿之中，变得充满了血腥味！
谁见过没死之前就停下攻击的狂战士的？
拼命的方式对于狂战士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巴那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种这一类的战斗方式。
他本身就是做好了消逝的打算才来到布尔凯索面前的。
他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为弱者发言，为不公发声。
为了一切人同等的生存的权利而战斗。
即便面前的布尔凯索最终的目的也是如此。
但是方法错了就是错了！
这个方法是不是好用没有半点的关系！
巴那尔就是要抗争！
即便选择狂妄的和布尔凯索战斗也是一样！
他就是要这样做！
狂妄之人？
不，巴那尔只是单纯的狂战士而已！
因为不聪明，所以索性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去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一切！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678 野蛮人的信任也有些蛮横
“我现在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你昏迷。”
布尔凯索看着眼前的巴那尔，说法的时候显得更加的无奈了。
昏迷？
这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时候最简单的办法之一。
可是这方法只有在面对巴那尔的时候毫无意义。
这是一个在过去用本能战斗了无数年的家伙，昏迷只能够让巴那尔重回过去。
战斗的烈度反倒是会继续升级。
“你知道这没有用！
想要阻止我，除非杀了我！”
巴那尔的吼声像是老鼠在尖叫一样的刺耳。
他的身体上还在不断的喷涌血液。
也就是在这个状态之中的是巴那尔这个狂战士了。
其他的先祖是无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保留战斗力的。
只有巴那尔能够做到这一点，只因为这个家伙的一切行动都是最简单的意志驱动的。
身体只是一个战斗用的媒介。
想要阻止巴那尔唯一的做法就是毁掉他的身体。
但这和让他消逝没有区别了。
这里是哈洛加斯圣山！
布尔凯索以自己的信念重建的圣山！
公平一直以来都是这里的规则之一。
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一种有些狭隘的公平就是这里的规则。
“战场战斗不会成为一个弱者无休止的纠缠吧？”
罗夏皱着自己的眉头。
这个时候什么“对与错”的辩论都失去了意义。
哲学上的问题总是能够困扰太多的人。
好在人在行动的时候不需要先想好一切再去行动。
先做再想有时候是比先想再做要更合适的。
“你觉得这个家伙事弱者？
意志的份量才是决定强与弱的核心!
他只是身体无法承担自己的意志而已。
还好奈非天之中即便是出现了偏执狂也大多正面。”
布尔凯索在解释的时候一张脸都黑了下来。
一个有了脑子和理智的狂战士比之前更麻烦了。
尤其是这家伙还没有习惯使用自己的脑子的时候。
这玩意比疯狗难缠多了。
“现在他在你的面前，和你相比谁不是弱者？”
罗夏有些不安的提了提身边的审判之锤。
他暂时还没有加入战斗的想法，只是看这个局面好像马上就得加入战斗了。
“强弱总是相对的没错。
但是也不是永远如此。
还记得我说过强大的最基础的一步吗？
没有人能够阻止你贯彻自己的意志，那就是强大的第一步！
而现在，我告诉你我认知之中强大的第二阶段。
一切都改变不了的崇高意志，就是强大的第二步。
沃鲁斯克曾经涉足这个阶段！
死亡无法留下他的灵魂只是因为死亡无法干涉他的意志而已。
弱者无法阻拦的强大只是基础。
连规则都无法阻挡的时候，就真正算是强大的开端了。”
布尔凯索弯下了腰，伸出手扼住了巴那尔的咽喉。
“现在，巴那尔。
你告诉我你足够强大了吗？”
布尔凯索的眼神冰冷。
那或许是正常的杀意，但好像有有些不同。
“我从未强大过。
我的存活也不过是别人牺牲带来的福利而已！
我想要崇高的牺牲，但是阻止你显然足够的高，但还不算崇高。
我不会背负任何的错误的！
所以我只是战士！
而你是不朽之王！
成就不朽之前，你就是王了。”
巴那尔断断续续的说着，身体上的肌肉还在不断的颤抖着。
如同潮汐！
看得出来他没有放弃战斗这个想法。
甚至还在压榨自己身体之中的一切。
阻止他认为的错误就是战士的宿命！
而布尔凯索不是战士，即便他无可争辩的强大。
“所以你连我打算背负错误的做法都要抵抗？
你是打算用自己的存在来对我强调，我要背负的玩意是错误的？
你们永远傲慢而粗暴。
但是我又何尝不是？”
布尔凯索正在缓缓的收紧自己的手。
等到收紧到一个限度的时候，巴那尔这一次的存在就要宣告终结了。
“现在，巴那尔！告诉我！
现在的你足够强大了吗！？”
布尔凯索重复着之前的问题。
声音之中带上了些暴躁。
“你想解决我这个问题？
当然，你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我闭嘴。
我还会回来的！
因为我已经足够强大了！”
巴那尔那残破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笑的十分的洒脱！
“卡吧！”
巴那尔的脖子被拗断了！
当呼吸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身体上会立刻出现反应。
但是当喉咙连带着脊椎被一起拗断的时候，这个人虽然还能继续“活着”一小会，但是也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那就从消亡之中回来吧！
你说了你已经足够强大，那就向我证明你足够强大！
虽然强大这种东西从来都无需向谁证明。”
布尔凯索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抹了一把胸膛上的伤口。
血是无法用手擦干净的，一般只会越擦越脏。
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或许这是一种习惯？
在恶魔潮水之中战斗的时候对于他来讲和沐浴没有多少区别。
恶魔的血液带来的高温可是能够解决掉世界上大部分的病菌。
说起来，恶魔们要是没有那些燃烧地狱赋予的规则，他们可能是最干净的那种生物了……
高温之下很难有什么病菌留存。
督瑞尔算是例外吧？
恶魔的毒和病菌还是不同的，那是一种规则的实质话。
“你相信他了？”
罗夏拖着审判之锤超前走了几步！
双眼之中全是难以置信！
巴那尔还没有彻底的断气，但是那样子已经距离断气不远了。
肌肉上发出了崩断的声响，骨头在失控的肌肉作用下也断折了。
巴那尔的脑子对身体没有多少控制力的……
这就是他的正常状态。
脑子和身体几乎分离。
就算脑子里边想着要温柔的对待敌人，但是身体还是会无视大脑的指令直接把敌人撕碎的。
狂战士巴那尔，一个生命的奇迹……
他或许就是被生命所眷顾的那个野蛮人。
只是现在需要看他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强大了。
“他这样说了，我就这样信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
布尔凯索眯着眼睛看着已经走到了身后的罗夏。
这个眼神似乎带着些意外。
野蛮人彼此之间几乎没有谎言存在的余地。
这也是比列这个家伙手里边几乎没有野蛮人生命的原因之一。
谎言面对着一个不说谎的族群，除了显得格外的武力之外还能有什么？
“我无法理解你们之间的这种信任。
所以在我的眼中，是你杀死了巴那尔。
而他无法再回来了。”
罗夏眼睛瞪大了。
他即便没怎么受到过教育，甚至一些过往的常识也在成为野蛮人之后被打破了。
比如人死了就是死了这种……
可是灵魂消亡就是彻底消亡这种新的常识也在逐渐深入他的内心。
然后这会又得打破自己的常识了？
不！
罗夏选择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他看到了布尔凯索“杀死”的巴那尔。
以一种几乎无伤的姿态！
甚至布尔凯索的态度还很冰冷！
罗夏理解不了这种信任！
“他说自己足够强大了，还说自己一定会阻止我做我正在做的事情。
那么你觉得他会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回来？”
布尔凯索没有在意罗夏的举动。
即便是罗夏打算和他动手，他也不会杀死罗夏的……
罗夏还远远没有到强大的程度。
甚至连让别人无法阻止自己的作为都做不到。
“我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所以我会对你动手，你可以当做这是一场挑衅。
我从巴那尔的身上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或许你会对此感兴趣的。”
罗夏的语气变得越发的不客气了起来。
“就当做是一场战斗方面的指导吧！
你……初代先祖？
你怎么从桑娅那里离开的？”
布尔凯索转过了身子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家伙。
眼神之中有着些疑惑。
按说这家伙现在正在和桑娅在一起，直到战斗的最终结果呈现出来之前都不会有机会登场。
而且布尔凯索没有发现桑娅的灵魂离开了肉身，自然桑娅也没有成为一个死人。
这个时候初代先祖的出现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嗯，我只是来看看能不能在你的圣山上找到拉斯玛的痕迹，他已经来了。”
初代先祖看了一眼地上正在一点点消失的巴那尔的身体，脸上带着些嫌弃。
“这家伙就是那个战斗不需要动脑子的家伙？
说真的，我当年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或许他应该去当一个德鲁伊。”
初代先祖的点评一点都不客气，甚至带着些贬低的意思。
“你来找死的？”
布尔凯索捏了捏拳头。
对于这个最初的先祖他是一点都不看好来着。
这家伙可是作为旁观者看着野蛮人只剩下了这么几个的家伙。
族群对于这家伙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存在。
即便是始祖，但是初代先祖他从来不爱自己的族人！
“这样说也差不了多少。
我的兄弟虽然不是死亡，但是也和死亡千丝万缕。
说是找‘死’，倒是没错。”
初代先祖说话的语气轻松的就像是随意闲聊一样。
话语的内容也显得十分轻松，甚至还在开玩笑。
“那我建议你打一个灯笼去后山的茅厕去。”
布尔凯索睁大了双眼，身上浮现了一点点的怒火。
“好了，你没有和我战斗的想法就不要表现出这个样子了。
一个不知道畏惧的家伙只怕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阻止自己解开过去的封印。
掌握了自然的布尔凯索，你什么时候才能展现出自己的自然权柄？
你到底在对谁示弱？”
初代先祖的眼神古怪的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名字的人。
现在的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把“布尔凯索”这个名字交给对方？
就因为这家伙之前是乌迪西安？
算了吧，这理由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来就是揭我底的？
一个在亚瑞特圣山之中窥视别人的老家伙。
一个对于廉耻没有任何想法的老混蛋！
我们的文明这些年之间就没有让你学会什么东西吗？”
布尔凯索的面皮跳动了几下，对于初代先祖他是不怎么喜欢的。
虽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但就像是面对这个家伙的时候就应该是这个态度一样。
或许又是在比过去更遥远的“过去”之中发生过什么事情？
“廉耻？
得了吧。
我是最初的奈非天。
我诞生的时候人类连语言都没有发展出来呢！
那时候我们交流的时候还是用着以诺语，那是我们的父亲教给我们的。
后来在以诺语的基础上，融合了恶魔那种带有情绪的吼声那种交流方式之后，才有了人类的语言。
你看，蕴含信息的文字加上表达情绪的声音。
这就是造物主对人类的恩赐。
虽然人人都想成为造物主，但是有谁不是享受着造物主带来的巧合呢？
布尔凯索，我愿意用我的名字来呼唤你。
那是因为你就是一个巧合。
而我们不相信命运，但是相信巧合。
只有你不是命中注定的。”
初代先祖歪着脑袋说着，完全无视了布尔凯索的敌意。
他不在乎！
作为庇护之地第一批的人类，作为最初的奈非天之一。
他所做的一切对于奈非天来说都是正常的。
“命运不是死在了你们的手中吗？
拉斯玛身上穿着的难道不是你父亲的骸骨？
伊纳瑞斯的恩泽？这个传奇套装的名字真的不是你们杜撰的？
第一个愿意了解恶魔的天使？
我始终无法相信这样的描述。
命运难道要比智慧更清楚这一切的后果吗？”
布尔凯索带着不屑的口吻似乎是在试探情报一样。
这种表现让之前打算给布尔凯索来上一下的罗夏都有些沉默了。
或许布尔凯索并没有他之前表现的那么粗暴？
还是说罗夏想的太多了？
“命运能够看到一切，但是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背弃命运了。
平衡大天使？伊瑟瑞尔始终就是一个笑话！
你真当他不打算打破平衡占据高阶天堂的话语权？
你可以问问因普锐斯和奥莉尔，真正的大天使之中有谁把他看在眼里了？
当然，我的说法有些问题。
天使之间都是兄弟姐妹，他们可没有霸凌过什么。
只是对于伊瑟瑞尔的一切发言沉默以对而已。
于是庇护之地、我们的人间流传着大天使们都会尊重‘命运’的发言的传说。
但那是过去了，现在谁不知道命运是我的父亲？
说白了不就是大天使们都无视了伊瑟瑞尔这个平衡的发言吗？
不过有一点倒是正确的，那就是大天使们尊重命运的发言。
可惜伊瑟瑞尔不是命运。”
初代先祖说着一些听上去很有内容的话，但仔细想想这些话现在有什么用？
除了抚平一些好奇心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