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一个假设
朱文亭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一路上他也只是很随意的和林寒聊着天，什么情况都没有问，更没有提及关于“范宅”的点点滴滴。
林寒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让他解释了几句，说那里是军统局临时设的一个据点，只是为了便于协调各方面的工作，时间不会很长。
朱文亭听了林寒的解释，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进一步的打听。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海棠溪的街上，这会儿，街道两边的店铺饭庄、茶馆旅社早就已经打烊，街上人就少多了，除了一些夜猫子，几乎没有什么正经人在外游荡。
林寒和路尚仁是要回“防空司令部”为他们提供的宿舍，就在司令部的大院里。而朱文亭却是要回家。他的家也在海棠溪的街上，也要从“防空司令部”大院门前经过，那里离钟司令住的地方不太远。
他们就要走到“防空司令部”大门口的时候，朱文亭突然对林寒说道：“林主任，不知你现在困了没有，现在天有点热，如果你有兴趣，我们不妨去吃个宵夜，一起喝两杯。”
林寒对朱文亭的建议，确实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没有拒绝，而是关心的对他说道：“朱秘书我倒是没有睡意，这山城的天也是越来越热了，早了也睡不着，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明天一早去司令那里？”
“林主任没有关系的，我们点到为止，也不喝醉了，不影响明天办事情！”
朱文亭见林寒并不反对自己的提议，就笑着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他每日现卤的下酒菜菜和‘油酥河虾’，那真的可以说得上是海棠溪的一绝，不知林主任有没有兴趣去试一试？”
林寒当然不会拒绝他，还开心的说道：“正好，你不要说现在，还真的感觉有些饿了，有如此好酒好菜，当然不要错过！”
朱文亭见林寒的态度，心中也感觉很高兴，不带着林寒和路尚仁，向他所说的那家小店走去。
◇◇◇
他们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路之后，又拐进了一条小巷里，就在巷子中间的一块空地上，摆着一些低矮的桌子和椅子。
这块空地看得出来，原本应该是几家住房，应该是在日机的轰炸之中被毁掉了，或许这几家人有人在空袭中遇难，也可能是迁移到其他地方去了，也就没有再重建住房，所以就留下了这块空地，正好变成了晚上喝酒的地方。
有两张桌子上已经坐有喝酒，这会儿一阵凉风顺着巷子吹过来，吹在人的脸上，感觉非常的凉爽。
林寒也没有挑剔，随便找到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其实他是非常喜欢这种大众消费的地方，坐在这空地低矮的桌椅上，喝着酒吃着菜，那种感觉也是非常舒服和放松的。
朱文亭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一切都显得轻车熟路的，很快他就点好了酒菜，还让老板先给他们三人端了三杯老荫茶过来解解渴。
很快酒菜就端了上来，有“卤猪耳朵”、“卤黄牛肉”、“青椒皮蛋”、“油酥河虾”、“凉拌豇豆”，还有一大盘“老灶煮花生”。喝的也是本地自酿的高粱酒，度数不算高，但是入口温润，可是一点不掺假水粮食酒。
路尚仁的酒量比较浅，所以喝的不多，但是他对“油酥河虾”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还对这菜赞不绝口。
三个人闲谈了一阵，当然不知不觉的又要谈到公务上来。
只是朱文亭一点儿也没有提及“空山”渔船上对他的交代，他知道这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来，来激活他和林寒之间的关系，现在并不是机会。
所以他除了正常的和林寒谈论了接下来的一些工作的具体安排之外，更多的就是真心实意的在喝酒吃菜。
林寒对朱文亭一向以来都是比较欣赏和尊重的，而且他也认为朱文亭，是值得结交的一个朋友，别的不说，至少他在“防空司令部”左右逢源的生存方式就有很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
他们谈着谈着，不知不觉就谈到了钟司令的那家小酒馆来。
林寒故意问道：“朱秘书，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喝酒，还是在钟司令的那家小酒馆里，当时听你说到那里竟然是钟司令的产业的时候，着实是让我感到十分吃惊啊！”
朱文亭对他笑了笑，说道：“其实那个小酒馆成为了情报贩子的汇聚地，并不是钟司令开始就是这么策划的，当时也就是开个酒馆补贴家用而已，情报交易那都是后面无意中形成的。”
林寒有些意外的问道：“堂堂的防空司令部的总司令，经济上应该是不会拮据的吧？”
朱文亭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林主任说实话，中司令一向严以律己，为人清廉，就算他有些钱财，在上下打点关系上面，也有很大的支出啊！”
林寒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说道：“说来也是啊！从司令毕竟不是校长黄埔嫡系，很多事情确实是需要他打点关系。”
林寒听朱文亭，这么一解释就有些明白过来，看来钟司令家底并不是很丰厚啊，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花这么大的功夫来打点关系呢？这倒是有些让人感到奇怪。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林寒也不好意思深入的询问人家的私事，就和朱文亭聊了一下明天和钟司令会面的一些细节。
由于事先朱文亭有所准备，所以安排的事情都挺妥当。
林寒在又喝了几杯酒之后，突然问朱文亭：“朱秘书，不知道你和严国伦的关系怎么样？”
朱文亭，又想到银行会突然向他提起严国伦来，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林主任，我记得上次钟司令也给你讲过，严大队长是他的人，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林寒点了点头，还对他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朱秘书，我想来一个假设，如果委员长官邸的秘密军事会议泄密案，一定是‘防空司令部’里的人泄的密，除了你和钟司令本人之外，严大队长的嫌疑是最大的。”
朱文亭，有些吃惊林寒竟然这样毫不遮掩的对自己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虽然话里说的是假设，但是朱文亭相信林寒说的却是真心话。
朱文亭并没有直接回答林寒的疑问，而是看着林寒认真的说道：“林主任，不知道你是否已经掌握了严大队长泄密的证据？”
林寒却看着他笑了笑，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对他说道：“朱秘书来，我们干一杯！”
第663章 被放弃的人
朱文亭见林寒不说，也就不再问，就把话题转移到酒菜上来，还说的得路尚仁频频点头，赞叹不已。
林寒见朱文亭如此态度，倒有些觉得过意不去，毕竟这是自己挑起的话题。他端起酒杯和朱文亭碰了一下杯，然后一口喝干杯中酒，又和朱文亭说起话来。
“朱秘书，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查到一些不利于严大队长的证据，不过动不动他，我倒想看看明天钟司令的意思。”
朱文亭也没有料到林寒这么坦诚的，将这件绝密的事情告诉了自己，他微微愣了一下神，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反问道：“严大队长家境殷实，品行虽然说不上言行皆碑，倒也说得过去，不然他也坐不稳宪兵大队长的位置。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林寒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问道：“知道人大退场有些什么爱好？”
听到这话，朱文亭眼前一亮，毫不迟疑地说道：“对了，严大队长是比较喜欢玩几张牌，以前还喜欢抽点大烟，这都是他在川军时养成的习惯。这些年委员长推崇‘新生活运动’，他的大烟好像倒是戒掉了，不过对玩牌依然有些着迷。”
“难道……他在这个上面栽了筋斗？”朱文亭还是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说道：“泄露军事机密这样的罪名，他应该是很清楚的，他至于这样做吗？”
“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至于怎么处理，我想明天听听钟司令的意见。”说完这话，他又笑着对朱文亭，感叹的说道：“不过，我倒是希望钟司令能够辨明当前的混乱局面啊！”
朱文亭心中一动，马上就明白了林寒告诉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先给钟司令带个话，让他有时间好好思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
朱文亭点了点头却一脸震慑的说道：“如果严大队长真的有什么问题，我相信钟司令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林寒听了朱文亭这话，还和他相视一笑，然后就转开了话题，聊起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
凌晨时分。
他们这顿夜宵才算结束。
朱文亭和林寒分手之后，一点都没有耽搁，直接去了钟司令的家。家里的下人对朱文亭都非常熟悉，也不用通报，直接都让他进了门。
“司令休息了吗？”
“应该还没有吧！最近司令睡得都很晚，现在还在书房里。”
朱文亭点头，打发走了下人，就径直来到了钟司令的书房，他按照平常的习惯，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就听到钟司令让他进来的声音。
“文亭，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钟司令都不会像在司令部一样叫他钟秘书，是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这样也显得更亲近、更随便一些。
“司令，刚才我和调查小组的林组长一起吃的宵夜，就在溪水巷李老幺的卤菜摊，刚刚才结束，我就直接过来了。”朱文亭对着钟司令恭敬的说道。
“哦……你和小林一起。”钟有些意外的看着朱文亭，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朱文亭，还过来见自己一定是林寒，给他透露了什么口风。
钟司令指了指沙发，让朱文亭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随即问道：“这么啦！小林对你说了什么？”
“司令，林组长说泄密的事情和严大队长有关，而且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他想明天先看看你的意思！”朱文亭连忙回答说。
“严国伦？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钟司令吃惊的问道。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和朱文婷才听到林寒说的时候一模一样。
“司令，林组长并没有细说，但是据我从他话中透露的意思分析，应该是严大队长玩牌玩出了问题，有可能被人利用拉下水。”朱文亭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只是很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看到钟司令发怒的表情，而是颇为担心的说道：“早就提醒过他了，不要为了玩那几张牌，最后把自己给玩儿进去。”
“司令，这件事情涉及到军事委员会最高层，现在处理这件事情可不能不多加考虑呀！”朱文亭有意提醒钟司令道。
钟司令会意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文亭，严国伦也算跟着我多年的老人了，本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只是这一次牵涉面太大了，我怕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朱文亭知道严国伦已经成了一个被放弃之人，他理解的看着钟司令点了点头，说道：“司令，如果真是严大队长做出了这种事情，那他就是对不起司令您多年以来对他的栽培啊！”
钟司令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也算是一个在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人，真的不应该这么糊涂啊！这一次他能不能过关，就要看他的造化啰！”
“司令，您说得对，当前如此混乱的形势下，您必须以大局为重啊！。”朱文亭一脸郑重的对钟司令说道。
钟司令点了点头，又向他挥了挥手，说道：“文亭啊，我明白了，这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按原定计划行事就好。”
◇◇◇
“防空司令部”。
“特别事件调查小组”寝室。
此刻，林寒并没有休息，他和马宝驹在房间里竟正在小声的交谈着。
“宝驹，下午接到枫姐的电话，我和路医生一起去了‘范宅’，现在情况基本上已经查明，严国伦有重大的嫌疑。他因为玩牌输了很多钱，既显得非常的拮据，宪兵队虽然有些油水，但是也捞不了大钱，所以才被人拉下水。”
“而且……”林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根据我们对严国伦在‘美丰银行’秘密账户的核查，确实发现的户头上转来了一笔巨款。”
“转钱给他的人难道是杜彼道？”马宝驹问道。
林寒摇了摇头说道：“对方不会这么简单操作此事，这一笔钱是由成都方面转过来的。而且在这笔钱到达他账户的当天，我们也查到杜彼道亮收到了一笔巨款。而这两笔巨款的经办人都是孟维良。”
林寒还对马宝驹说出了杜彼道那个账户令人震惊的金额。
马宝驹吃惊的看着林寒，有些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说道：“乖乖，这真的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林寒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第664章 各忙各的
“孟维良是谁？”马宝驹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随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说道：“他就是‘美丰银行’的那个老孟。”
“是的，就是他。而且，自从委员长官邸被日机轰炸之后，他申请转岗从事业务工作了。”林寒对马宝驹详细的说道。
马宝驹略为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么说来，这个老孟突然放弃了他原来的电台？”
林寒对他点点头说道：“是的，这也是为什么最近以来，电讯处并没有再侦测到那部“孪生电台”的活动的原因！”
“他既然放弃那部伪装成‘美丰银行’的电台，那我们可以判断两件事情，一个就是他们已经有了另外的的电台；还有一个就是他们有可能在酝酿更重大的行动。”马宝驹说道。
林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很认同马宝驹的分析，说道：“因为那么大一笔钱，要想武装一两个团，都是绰绰有余的，对方真舍得花血本啊！”
“主任，你看下一步怎么办？”马宝驹问道。
林寒说道：“而且，现在我们已经通过成都方面查到了汇款人的信息，是一家从事丝绸的私人贸易公司。而且军统局成都站已经核实，这家私人私绸贸易公司只是一个空壳，并没有具体开展业务，但是和南京、上海方向都有资金来往来。”
“这么说来，这两笔巨额的资金来源，都是来自于上海和南京的贸易公司。”马宝驹问道。
“现在基本上可以这样判断，并且峰哥已经出面通知上海和南京方面的军统潜伏组织，详查这两家贸易公司的背景，很快就应该有结果。”林寒对马宝驹说道。
“既然如此，主任，我们什么时候对他动手？”马宝驹有些跃跃欲试的说道。
林寒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宝驹，我们现在还不要着急，我们还不能马上就对严国伦动手，这样很可能打草惊蛇，明天我们先试探一下中司令对此事的态度。”
接着，他有对马宝驹吩咐道：“宝驹，明天跟踪肖德阳和傅凌霜，除了安排雷惊云的人，还有枫姐的人。你一定要给他们再打一次招呼，肖德阳是一个具有极强的反跟踪能力的人，让他们一定不要露出破绽”
◇◇◇
又是新的一天，难得的一个休息日。只是今天的太阳仿佛是一个全新的太阳，这个太阳晒在人的身上，比昨天更让人感觉不舒服。
肖德阳坐在餐桌前，美美的吃了一顿极为丰盛的早餐。
早餐是中西合璧的，有傅凌霜一手制作的火腿三明治和煎鸡蛋，也有巷口买的小笼包和现炸油条，配上一杯浓郁的鲜牛奶，真的是既丰盛又营养。
傅凌霜看到肖德阳吃得这么高兴，会心的一笑，温柔的对他说道：“老肖，慢慢吃，我先去温泉安排一下下午你和朋友聚会的事情，如果你没事，也可以在家里休息，我会回来给你做午餐的。”
肖德阳点了点头，还从身上摸出了一大叠钞票，递给傅凌霜说道：“凌霜，这些钱你先拿着，看需要置办些什么东西，不够回来我再给你。”
傅凌霜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钱接过来放进随身的手袋里，才问道：“老肖，你们具体什么时间开始？”
肖德阳想了想说道：“时间也不要太晚，下午两点钟开始吧！”接着他又补充道：“你也不要搞得太复杂，按你们温泉平时接待‘航空司令部’的规格就行了，地点不能改变了，就是昨天你说的那个隐密的地方，我已经通知我的朋友了。”
傅凌霜一脸娇笑着对他说道：“好啦，老肖，我明白啦，昨天你都说过好几次了，你放心好了。”说着就和他点了点头，还向他挥了挥手，然后就出门去了。
肖德阳一个人坐在那里轻轻松松的吃完了早餐，然后又从他随身带过来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昨天的报纸看了起来。
现在他一点儿都不着急，他相信傅凌霜，一定会安排好的，他只需要到时准时前往就好了。
◇◇◇
凌参谋长站在炮兵45团的驻地办公室的窗前，看到杜彼道带着自己的两个护兵，乘着吉普车离开了军营。然后他才对站在旁边的一个亲信使了个眼色。
那名亲信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出办公室，并关上了大门。
凌参谋长赶紧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起来，很快电话就拨通了，他低声的对着电话听筒那边说道：“请转告林组长，杜团副已经乘车离开了，他不回上清寺家里，说是去南山‘老君洞’上香，要晚上才回团部。”
然后他飞快地挂断了电话，还有些紧张的呼了一口气，当他看到办公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放心的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
杜贵成很早就离开了上清寺的家，他不想让住在楼下的陆香云看到自己的行踪。因为今天是星期天，陆香云也在家里休息。
杜贵成昨天不得不取消了原定的和陆香云的约会，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为了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他干脆早早的就出了门。
他准备先搭车去夫子池，然后找一个地方吃中饭，再去东水门乘坐过江的轮渡，再去肖德阳通知的“海棠温泉”参加他们之间的秘密聚会。
出门之后，他一点也不着急，由于乘坐公车的人非常的多，他在站台上看到排成长龙的乘客，没有办法，看看时间尚早，就决定步行去夫子池……
◇◇◇
今天严国伦也起了一个大早，由于心里面老记着今天有事情，所以昨天晚上睡得也不安稳。匆匆的吃过了早餐之后，他还特地前往“防空司令部”的办公室里走了一遭，办公室里除了值班的人员，也没有什么事。
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感到有些无聊，就拿起桌上的电话，约了几个朋友去街上的茶馆里面打牌去了。
◇◇◇
扬子江边，树荫下。
林寒正和钟司令一起坐在那里躲避有些晒人的太阳。两个人谈笑风生的说着话。几根鱼竿斜插在江边的河沙里，马宝驹和朱文亭还时不时的上前查看一下，有没有鱼儿上钩？
他们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能不能够钓到鱼，这些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因为钟司令已经告诉他们，中午他要请林寒一起去海棠溪街上最好的鱼庄吃鱼。
林寒看着滔滔的扬子江水缓缓地向东流去，不禁有些感叹。
因为他知道今天会有很多人在各忙各的“公务”，不过他希望今天能够得到他预期中的收获！
第665章 达成共识
钟司令摘下来戴在脸上的墨镜，坐在竹躺椅上的身体往后躺了躺，笑着对林寒说道：“小林啊，你看难得有一个休息日，你到防空司令部时间也不短了，我想与其老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不如到江边来放松一下钓钓鱼，吹吹江风。”
林寒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到这里来也有半个多月了，平时在办公室里，大家对我们都是很严肃的，确实不像今天这样令人放松，钟大哥，我倒是很愿意陪你在河边坐坐，钓钓鱼，吹吹风的。”
自从上次林寒和钟司令密谈之后，以后凡事在这种私人的场合，林寒也就像称呼徐中来一样，叫他钟大哥，而不再尊称他的官衔。
钟司令也很愿意和林寒有这么近一层的关系，所以钟大哥听在他的耳里，比钟司令听起来，感觉更好。
钟司令听到这话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颇为感叹的说道：“没有想到我们防空司令部出了这么一件事情，也让你们来到这个旮旯地，陪着我们一起混日子，真是为难你们了！”
林寒，笑着摇了摇头说的：“钟大哥，这件事情来自高层的压力，戴主任也是不得不从啊。”然后他看，抬头看了一眼江上慢慢驶过的木帆船，才压低声音对钟司令说道：“说实话，钟大哥，戴主任当初也并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他本来的意思是由军事委员会的相关部门协同‘防空司令部’，内部查找就可以了，没有想到委员长对此事很是在意，而不得不由军统局成立调查小组进驻这里。”
钟司令也会意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这件事情也为难到你了。”
林寒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为难倒是说不上，只是我们到来之后，让‘防空司令部’上下的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儿，看得出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都生怕惹火烧身啊！”
林寒说到这里看见钟司令，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这件事情让整个‘防空司令部’上下的气氛显得更加微妙，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早日出结果啊！”
“钟大哥，其实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我也想早些结束，让‘防空司令部’早日重回您的掌控之中啊！”
林寒这句话说得非常的直白，他和钟司令就是站一边的兄弟，相信以钟司令这样聪明的人，不会听不出他的话外之意。
果然，钟司令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再凝视着林寒的双眼，异常郑重的说道：“小林啊，严国伦犯的的事是大还是小啊？”
“钟大哥，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严国伦肯定是躲不过的了。”林寒也脸色凝重的看着表情凝重的钟司令，继续说到：“其实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司令部里总得有些人出来为这件事情承担责任，况且还先后出了两条人命！”
钟司令点了点头说道：“小林啊！‘防空司令部’地方不大，派系还不少，动一发而牵动全身，不知你是怎么考虑的？”
“钟大哥，我也知道你最近通过你的人脉关系在上层活动，这是非常必要的，但是光是这样还是不够的。要想真正的掌控整个‘防空司令部’，您还得舍弃一些东西，不然这泄密之责很难化解。”
林寒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朱文亭和马宝驹，他们两人也非常知趣的站在江北的鱼竿，好像正在兴致勃勃地钓着鱼，其实他们都是明白人，这是留出更多的时间让他们细谈。
林寒继续对钟司令继续说道：“钟大哥，这件事情处理下来，我会注意这个平衡关系的，绝不会让您在‘防空司令部’成为少数派。反而是要加强你的掌控力。”
此刻，林寒也不需要对钟司令的隐瞒什么，这件事情处理下来难免会动到钟司令手下的人员，甚至有可能打破“防空司令部”现有各派系的平衡格局，让钟司令处于不利的局面。这也是钟司令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说到底还是一个平衡的问题。
钟司令颇为感动地看着林海说道：“小林啊！这一次哥哥我要度过这个难关，全都靠你了，至于严国伦或者其他人的事情，就按你的想法处理吧！”
林寒微微一笑说道：“钟大哥，你就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了，兄弟我做的都是该做的事情，既没有寻思，也没有方法，都是在合理的方法。”
钟司令颇为感慨的说道：“中来能够结识像你也这样的兄弟，真的是让人羡慕啊。”
“钟大哥，我知道你和徐大哥情同手足，真诚相交数十年，您自然也是我的大哥，一家人无需如此客气。”林寒一脸真诚的对钟司令说道
钟司令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的，小林，等这件事情了结之后，我叫上中来，我们再一起好好的聚一聚，喝两杯好酒。”
林寒对他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啊，钟大哥，我和徐大哥最近也有好久没有在一起见面了，那样更好，到时候我们再来一个不醉不归。”
两人说到这里都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
“海棠晓月”是一家开在渔船上的餐厅，此刻就停泊在离海棠溪码头上游不远的地方，这也是今天中午，钟司令请林寒等人吃饭的地方。
今天上午，名义上是钓鱼，其实一条鱼也没有钓到，也许是鱼儿天气热了，也不太愿意找岸边的江水里来游荡，所以他们一无所获。
不过，此刻钟司令的开心心情溢于言表，也许是他在林寒这里得到了承诺，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所以他今天显得特别高兴，还特别叮嘱朱文亭，一定要上最好的、最新鲜的河鲜。
朱文亭从钟司令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今天和林寒的会见应该是非常成功的，至少应该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所以他一点都没有怠慢，忙前忙后的招呼着，倒是让林寒感觉颇颇为不好意思。
他看着进进出出的朱文亭，对钟司令说道：“钟大哥，我看文亭兄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才，做事谨慎干练，您有这样的秘书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如虎添翼啊！”
钟司令点了点头说道：“小林，你的眼光不错，他跟了我两年多了，一直呆在我身边，倒是有些委屈他了。”
林寒一脸轻松的笑着说道：“那以后钟大哥可要多多重用他才是……”
第666章 应对计划
山城的午后有一段颇为凉爽的时间，穿堂而过的凉风吹过，让人暂时忘掉了日渐炎热的天气，这会儿大多数人都愿意待在家里好好的睡一个午觉。
“海棠温泉”后山的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一改往日的幽静，却有些反常的热闹了起来，因为今天来了几位客人，而这个时间在这里泡温泉正是刚刚好。
等现在天气日渐热了起来，但是毕竟盛夏未至，如果是泡在江水里，也会感觉有些冰凉。但是这个院子里的温泉水的温度恰好刚刚合适。
这一个隐密的小院，并没有对外开放，平时甚少有人来此，你是温泉老板最初购置的老宅，后来发现温泉的水不够热，特别是在秋冬两季都不太适合，所以也就没有多加管理，偶尔作为温泉人员的聚会之地。
自从国民政府迁都到重庆之后，加上日本飞机频繁的轰炸，“海棠温泉”生意也一落千丈，甚至温泉的老板也，带着家人前往成都乡下躲避去了。而这个老板就把温泉的所有的管理权交给了傅凌霜，由她代为管理，至于赚钱赔钱，老板倒是不太在意的，只要有个人守着这个不至于让他无人管理而荒废了，他也就满足了。
傅凌霜一早就来到了“海棠温泉”，她并没有声张此事，是她亲自去张罗安排了一些事情，并由她最信得过的一个女管理员，去采购了需要的东西，由她自己亲自带到了这个小院里。
这座小院后面就是陡峭的山岩和郁郁葱葱的树林，地方非常隐秘，而且它的后门，还能够经过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通往海棠溪街上。
院子其实不大，回廊的中间是一个小天井，天井中有一个小的凉亭，现在里面正坐着几个人，正在喝茶聊天，只是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没有寻常朋友相聚似的热情和开心。
傅凌霜是一个知趣的女人，她端茶倒水，安排妥账之后自己就回到了大门旁的管理员房间里，他并不知道这些人和肖德阳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开这样隐秘的会议的目的，这些事情在她的眼中，都是男人们干的事情，她也犯不着去知道。
在当前的乱世之下知道的越多，有时候并不是好事，她只是一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的女人。
杜彼道看了一下坐在凉亭当中的几个人，突然问道：“怎么老孟今天没有来呢？”
肖德阳一脸凝重的对他说道：“最近风声很紧，老孟发觉他在‘美丰银行’有人在暗中调查他经手的一些单据，虽然说这些单据都是符合银行手续的，但是这样查来查去的，难免不会查出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处于安全的原因，所以他今天不汇钱来，他会尽量想办法让对方找不到他的破绽。”
杜彼道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说道：“以前我就提醒过，老孟用的那部电台，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是，现在军事委员会下属的电讯研究室的监测水平提高非常快，还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坐在一边的严国伦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大家，说道：“现在那个姓林的领导的调查小组，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们的人一一找人谈过话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后续的动作？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杜彼道看了他一眼，有些轻蔑的说道：“严兄，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这很可能是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短暂的宁静啊！”
严国伦对杜彼道对他说话的态度并不在意，显然他早已经习惯了，他看了一眼杜彼道，说道：“杜兄，我们在座的可都是在一条船上的兄弟，谁要是有个闪失，我们在座的谁敢说自己一定有好果子吃？”
杜彼道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道：“当初让你处理掉何明辉，你看看你，做事情拖泥带水的，留下那么多让人怀疑的证据，搞得现在本应该早就火化的他，现在还停在司令部后面的防空洞里。”
严国伦听到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冷冷的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对了一句：“当初，我从钟老头那里把情报弄出来，可以说做得天衣无缝，谁也没有发现。如果一切顺利，本来也不用对何明辉动手的，不会出现后面的一大堆事情，怎么能把这个责任全推到我的头上了。”
杜彼道见一向软弱的严国伦竟然在众人面前顶撞自己，心中的火砰的一下就冒了起来，对他怒斥道：“你还好意思说，对董小姐这样的一个女人，你都不能做得干干净净，你能做什么事儿？”
严国伦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张口就准备反击，这时就听到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杜贵成说道：“好了！大家不要在做这些无谓的争论，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争有什么意义呢？我们现在是要想办法解决当前的问题，不是在这里无休止的争论对错和上是谁的责任？”
很显然，杜贵成在在座的人当中具有很大的权威。杜彼道和严国伦听到了他的招呼，才停止了争论。严国伦也在肖德阳的劝说下坐了下来。
杜贵成看了大家一眼，然后，郑重的对大家说道：“上一次我们传出去的情报，获得了上锋的一致赞誉，认为我们做得非常好，而且大家已经收到了奖金。”
严国伦听到说到钱眼前一亮，连忙点头说道：“这倒是都已经到账了，上面论功行赏非常及时，让我们到了奔头啊！”
杜彼道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严兄，你的眼中不要只看到那几个钱，而我们还有更伟大的目标和追求，不要为了钱而迷蒙了双眼。”
严国伦显然不想和他理论，自言自语的嘀咕道：“嘴上说的这么光鲜，没有钱你去喝西北风啊！钱钱钱，命相连，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这黄白之物而拼的头破血流的。”
杜贵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严国伦口里才停住了唠叨，最后还嘟囔了一句：“杜屯富是后起之秀，自然是前程远大的，我他妈滴这个位置也就做得差不多了。”
杜彼道想要反击他几句，却看到杜贵成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两个，才忍住了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杜贵成才继续说道：“虽然上次的致命轰炸并没有要了那人的命，但是也应该让他惊吓不轻。所以在正路之下才会派人进驻‘防空司令部’，让你们最初想让何明辉当替罪羊的计划破产。”
大家听到这话，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杜贵春这才对大家说道：“现在我们对手的刀已经举在你们的脖子上了，为了保证我们不暴露，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全新的应对计划，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全力反击！”
第667章 他是什么人
在座的几个人听到杜贵成的话不，表现出来的态度各不一样。
肖德阳显得颇为凝重，甚至还表现出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他有些不安的抬头看了看杜贵成，见他脸上的表情也显得颇为不轻松，他暗暗摇了摇头，不过他没有说话。
严国伦或许还陶醉在最近得了一大笔奖金的氛围里，有些不以为然的看着大家，本来想说笑几句，但是看到杜贵春和肖德阳脸上的表情，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杜彼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老杜说的对呀，虽然我长期待在经营里，但是对外面的事情也是很了解的，自从那个调查小组进驻防空司令部之后，很多事情都让人感觉有些怪异，但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严国伦倒是无所谓的说道：“有什么怪异的，还不是像原来一样，今天休息，办公室还是那几个人，没什么不一样的。”他看了大家一眼，笑着说道：“据我所知，钟老头今天还去江边钓鱼去了，他倒是清闲的很，不知道他这司令的位置到底还能做多久？”
“钟司令今天去钓鱼了，和谁呢？”杜彼道，突然问道。
“还有谁？还不是请‘特别事件调查小组’的那个林组长，钓完鱼他肯定会请他在‘海棠晓月’鱼庄吃饭的，看来他也知道这个姓林的是个关键人物，也没有忘了和他拉拉关系。”严国伦回答道。
杜贵成说道：“这个林涵我是给他打过交道的，他是一个非常聪明，而且有很强的能力，在军统局深受戴笠的赏识，也算是一个很有背景的人。不然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让他来当这个组长。”
肖德阳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担心的说道：“对他，我是很熟悉的，他还是我们徐局长的结拜兄弟，而徐中来和钟司令是多年至交，我想他无需刻意拉关系，我倒是有些担心他们是在一起密谋什么计划？”
肖德阳的话显然得到了杜贵春和杜比道的认同，他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杜彼道还说道：“老肖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据我所知钟司令除了喜欢吃鱼，并没有听说过他还喜欢钓鱼。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啊！”
杜贵成沉思了一下，转头看着严国伦，问道：“老严，你此前在司令部有没有发觉钟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吗？”
严国伦有些茫然的看着杜贵成，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发现这老家伙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那个姓林也很少去找他，而且姓林的去拜访过司令部的各位主要负责人，看着挺正常的。”
杜彼道突然插了一句说道：“严兄，钟司令和那个林组长并不一定需要亲自见面，他完全可以通过那个朱秘书来传递他们之间的信息，你可要盯得更紧一些呀！”
严国伦总觉得今天杜彼道，处处都在针对他，中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现在杜彼道言下之意又说自己盯得不紧，他心中就有些发毛，有些生气的说道：“杜团副，你盯得紧，那我们换一换，你来司令部盯着吧！老子早就想到团里去逍遥呢，可是那老家伙就是不放人。”
肖德阳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连忙劝住了他们，对他们说道：“现在不要吵了，我们还是听听老杜的想法吧！”
不论是杜彼道还是严国伦，他们都是知道杜贵成曾经的经历的，在做秘密工作这一个方面，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专家。况且他他们这个秘密组织的负责人，所以他们听到肖德阳这么一说，也都不再说话了，大家都看着杜贵成。
杜贵成此刻已经收起了心中对严国伦的不满，现在他真的有些后悔，当初听从了杜彼道的建议，也把严国伦这个猪头拉入到他们的秘密组织之中来。现在看来，这家伙真的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很快，他的心中就冒出了一个计划。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趁机缓和了一下脸上的严峻的表情，这才对大家说道：“这样吧，大家分别的说一下，现在你们最直接的感受，特别是想不明白的的地方。”
大家见杜贵成脸上的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气氛顿时也相对的轻松了起来，要么喝茶，要么吃上几片傅凌霜特地准备的西瓜。
严国伦扔掉了西瓜皮，见大家没有说话，就先发言道：“那我先说吧！我现在没有发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当然，因为那个调查小组的存在，整个司令部的气氛肯定是有些微妙的，彼此之间说话都比较小心谨慎，这也可以理解，在当前这个状况下，大家都怕失言惹火烧身。”
杜贵成默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硬生生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对他说道：“老严啊，你出门办事有没有发现什么尾巴？或者有没有发现自己住的地方，出现了很多以前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严国伦愣了一下神，显然他没有想到杜贵成，会这样问自己，他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不过你说到陌生人，我倒想起有一个‘卖炒米糖开水’的家伙，以前好像是没有见过，不过他家的‘炒米糖开水’倒是做得挺地道的，味道还不错。”
严国伦显然还陶醉在‘炒米糖开水’的美味当中，口里颇为回味的对杜贵成说道。
杜贵成看到严国伦这个样子，心中就暗暗摇了摇头，不过他脸上依然淡然的点了点头，轻声的说着：“原来是这样啊！你那里看起来还好，不过你回去之后，立刻查一查那个‘卖炒米糖开水’的人的身份。”
严国伦虽然觉得有些荒唐，但是他还是点头答应了，嘴里还有些气愤的说道：“真要是让我查出那卖‘炒米糖开水’的家伙有问题，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杜贵成并没有再理他，而是看着其他两个人。
肖德阳有些担心的看了严国伦一眼，问道：“你说的那个卖‘炒米糖开水’的，是不是一个带着一个破烂草帽的年轻人？”说说，他又把在海棠溪码头上看到徐天的样子仔细的描述了一遍。
严国伦严国伦听完肖德阳的描描述，有些惊诧的望着他说道：“是啊！就是这个人，难道你也遇见他了吗？”
肖德阳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确实碰到了这个人，当时我并没有发觉什么，后来我又发现他的踪迹，我现完全可以肯定，他就是来跟踪我的人！”
“啊！他竟然敢跟踪你！那他是什么人呢？”
严国伦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肖德阳，大声的问道。
第668章 杜贵成的判断
肖德阳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跟踪我的人具体是什么身份，我现在还不知道，这是可以肯定我一直在被人跟踪的过程当中。
杜贵成突然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句话在这里问有些不合适。
杜贵成的表情显然没有逃过肖德阳的眼睛，他对杜贵春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不会是那个组织的人！也不会是警察局的人。”
杜贵成自然是明白肖德阳，所说的那个组织是指的什么，只是肖德阳的这一个身份，在座的其他人并不知道。所以杜贵成并没有答话，只是对肖德阳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明白了。
肖德阳又看了大家一眼，说道：“我怀疑他们是军统局的人。”
“如果是中统局的呢？”严国伦有些较真的问了一句。
肖德阳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在中统局我们是有朋友的，我已经询问过了，不是他们的人。”
由于肖德阳在这个组织里的特殊地位，所以作为后来人的杜彼道和严国伦并没有多问。杜彼道突然疑惑的说道：“这些军统局的人，和入驻‘防空司令部’的调查小组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杜贵成和肖德阳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杜贵成说道：“彼道，你说的很对，虽然我们现在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我们也要把他们之间是相关联的，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共同目标就是对付我们。”
除了严国伦显得有些吃惊之外，其他的人都很淡然的点了点头，他们对此并不感觉意外。
杜彼道沉吟了一下，对杜贵成说道：“老杜，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之前的的计划已经被人识破了，看来他们下一步要针对的就是我们了。”
严国伦有些慌张的说道：“不会吧，他们总要拿出证据来，现在大家都好好的，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吧！”
杜彼道又瞪了严国伦一眼，心里来说他是看不起严国伦这样的人的，老川军的陋习在他身上一个不落下，近年虽然戒掉了大烟，是那些军阀时代的脾气一点都没有改变，要不是有钟司令罩着的，依杜彼道的脾气，早弄死他十回都不止了。
但是当初严国伦是唯一的能够接近钟司令的途径，其实他们也曾经试图拉拢过朱秘书，而且是在肖德阳幕后指挥的情况下，不过他们发现朱文亭洁身自好，并不太在意他们的一些诱惑，并不是一个容易拉拢的人，而且他们也担心如果过于暴露他们的意图会适得其反，所以他们也只好放弃了。
其实当时肖德阳还有一招，或许能够让朱文亭屈服。那就是以朱文亭的秘密身份要挟他，不过后来肖德阳出于自身的考虑，他并不想让杜彼道知道自己另外的身份，所以才没有实施这个计划。转而成功的拉拢了严国伦。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严国伦真的就是一个，不堪重用的庸才，不过事已至此，加上后来一起做过很多事情，现在已经成为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也就只好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时，杜贵成对杜彼道问道：“彼道，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我估计你那边会好一些。”
“老杜，就45团的团部来说，现在还没有人敢当面给我叫板，唐团长已经被证实生病需要长期住院，而且他也写了一份委托书给我，显然他已经退出了和我的竞争。”
杜彼道一脸轻松的看了大家一眼，恶狠狠的说道：“当然，你要说45团就是铁板一块，当然也不是这样。反对我的人肯定是有的，但是以他们现在的势力，完全微不足道，我要想弄掉他们，就像踩是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杜贵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丝宽慰的笑容，点头赞叹道：“彼道，你这里的控制力是最强的，这也是我们未来的一个基础力量，你一定要好好的控制住，绝不能让有些人钻了空子。”
杜彼道到了杜贵成的赞扬，有些得意的说道：“老杜，你放心吧，45团的凌参谋长虽然表面上和我相处得还过得去，但是他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他和团长的关系，那就大错特错了。不过现在唐团长已经失去了竞争力，凌参谋长想要找我这个新靠山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他真心，他还是一个留着有用的人。”
杜贵成显然对45团的情况非常了解，他并没有详加多问，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他又问道：“林寒曾经到你的团里调查过，已经收到了你的情况说明，但是缺乏一些细节，我想知道当时的一些细节情况。”
“老杜，我觉得这个林组长还是很上道的，珍藏上的那一套，他也不陌生，到45团来进行的所谓调查，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不过他喝酒倒是一把好手，那天我和他可是棋逢对手啊！”
然后就杜彼道，又把当天的情况详详细细的给杜贵成描述了一遍。却说的杜贵成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杜彼道，一口气说完了那天的情况，有些意外的看着杜贵成问道：“老杜，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
杜贵成缓缓的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对杜彼道说道：“是的，从你的描述来看，林寒的表现非常不正常，也就是说这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这其中一定有诈！”
“有诈？会有什么诈呢？现在的45团尽在我的掌握之中，而且赵司令对我的管理和训练能力颇为认同，他曾经私下和我交流过，将来他如果能够挤掉钟司令当上防空司令部的司令，一定会全力提拔我，也许将来并不仅仅是当上团长那么简单。”
杜彼道显然对杜贵成的结论感到有些接受不了，所以他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杜贵成对他的态度倒是没有在意，而是对杜彼道说道：“彼道，你对这个林寒还不太了解，也不知道他所具有的一些令人惊奇的能力，不过从他你那里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全都是装出来的。”
杜贵成看着，有些不相信的杜彼道，继续说道：“而且，你刚才还说到他在院子里，曾经和凌林参谋长有过短暂的接触，现在说来这个凌参谋长有重大的嫌疑啊！”
“凌参谋长，谈到他竟然敢背叛我？”杜彼道愤然的说道：“如果真是如此，看我怎么弄死你！”
第669章 庞大的计划
杜贵成看着杜彼道愤怒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安慰他道：“彼道，他在你的团部里，你要想怎么处理他，这个都是很容易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制定一个对策来对付他们对我们的行动。”
杜彼道点了点头，很听话的平静了下来，看了一眼严国伦说道：“严兄，你整天都呆在司令部里当你的宪兵大队长，现在人人风声鹤唳，哪里还有什么违纪的事情出现，这么闲着，难道就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吗？”
严国伦看到杜彼道，又针对自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杜团副，不，杜团长，那里又听到了什么风声？”
杜彼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杜贵成说道：“老杜，据我得到的一些消息，那个调查小组准备在近日内结案，而且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看来有人做了工作，最终还是把泄密者推到何明辉和董小姐身上。”
杜贵成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问道：“何明辉和董小姐的家属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严国伦抢着答应道：“这件事我还是清楚的，何明辉和董小姐的家属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特别是何明辉的家人，他父亲可是泸州知名乡绅，很在意自己的声誉的，如果调查小组拿不出确定的理由，肯定不会接受的。”
“董小姐的家里人就会接受吗？”杜贵成继续问道。
严国伦同样摇了摇头说道：“董小姐家里是袍哥出身，都是江湖人，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崇尚的也是仁义礼智信，也不会轻易接受的。”
“那好，你们要在他们家属身上做一些文章。”杜贵成突然有所感悟的说道。
“老杜，你的意思让他们坚决不接受这个结局，调动他们和调查小组理论？”严国伦有些兴奋的问道。
杜贵成看了他一眼说道：“老严啊，恰恰相反，你们要想办法让两个人的家属都接受这个结果，让这件调查迅速的平息下来，让‘防空司令部’恢复原来的宁静。”
严国伦“哦”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抬头正好看到杜彼道眼中鄙视的目光，再想到刚才自己抢着发言却说错了话，也不好发作，就当自己没有看见一样，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借机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坐在那里不有再说话。
杜贵成却有些意外的笑着对他说道：“老严，这件事情，看来还要仰仗你出力啊！”
严国伦见杜贵成突然说的这么客气，连忙点头说道：“老杜，让我做什么？请吩咐吧！我老严就是一个做实事的人。”
他自从前次从钟司令那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召开秘密军事会议的时间和地点的情报传递出去之后，就觉得自己立了大功，所以和杜彼道说话也比以前硬气。不过他对杜贵成还是言听计从的。
“老严，你要利用这一次机会，好好的做一下廖副司令的工作，他曾经是董小姐的顶头上司，由他出面去接待董小姐的家人，一定要给他们讲明利害关系，现在极有可能是定案，只有这件事情解决了，司令部还有机会给他们做出相应的补偿，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不仅还是同样的结果，而且还一无所获。”
杜彼道耐心的对严国伦说着，看到严国伦认真的听着，还不断的对他点头表示明白。他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心里很明白，虽然说严国伦这个人就是一介武夫，但是，他在执行命令上倒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只是需要给他多讲讲方法。
杜彼道又把他心中的想法详细的对严国伦说了一遍，最后提醒他道：“老严啊，你去找廖副司令说的时候，一定要给他说明现在何明辉和董小姐的尸体还存放在司令部后面的山洞里，对司令部，对负责总务后勤的廖副司令一点没有好处，必须要尽快处理。”
杜彼道看到严国伦点头答应着，又继续说道：“老廖是一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杜彼道意味深长地看着杜贵成，又若有所思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此时他的头脑之中正在飞速的思考者，让他感到有些震惊的是，老杜和廖副司令难道私下还有交易？如果廖副司令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为什么老杜还要隐瞒这件事情呢？
不过，杜彼道虽然年轻气盛，但是，是一个能够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既然杜贵成，没有明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了，他也是不会主动问的。
杜贵成对严国伦说完，又转头对杜彼道说道：“彼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去对付明凌参谋长，你可以加强对他的监控，但是没有必要现在去动他，如果你动了他，一定会打草惊蛇的。”
“老杜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我知道该怎么做。”杜彼道认真的说道。
杜贵成知道杜彼道处理这些事情的能力，所以他也不必像对严国伦那么多说。不过他这时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凝重的对他说道：“现在你首先要做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保证电台的安全，这可是最实在的证据，如果林寒发现了这条线索，一定会顺藤摸瓜，拐弯抹角都会找到你身上来的。”
“而且，据我的情报显示，林寒曾经通过军事委员会电讯研究室的魏大铭和军统局电讯处的龚处长的关系，特别向他引荐了你们负责电讯的汤副团司令，我想这不会是没有理由的。”
杜贵成说完这一番话，停顿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大家，说道：“这件事情或许就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必须要保证电台的安全。”
杜彼道一点都没有争辩什么，而是点头说道：“老杜，这件事情我一直非常重视，而且已经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把它转移到军营里来。只是如果真的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汤副司令和那个小林走到一起，今后收发报都会很不方便。”
杜贵成迟疑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把电台带回军营隐藏还不可行。最近有人会从上海或者南京那边过来，到时候要与诸位见上一面，那部电台最近还需要使用一次。”
“上海或者南京方面有人要过来，来人意欲如何？难道不相信我们吗？”杜彼道有些敏感的问道。
杜彼道微微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此人来渝将会带来一个庞大的行动计划，如果成功，定能改变战争的进程！”
第670章 秘密突击队
杜彼道等人听到杜贵成说上海方面将会派人来重庆，并且会带来一个足以改变战争进程的庞大的行动计划，都有些兴奋的相互看了一眼。
严国伦还有些激动的说道：“好啊！要干就干大的，干完了，大家也好好的享受人生！”
杜彼道只是用嘲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对杜贵成说道：“老孟那部电台他怎么处理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肖德阳突然接口道：“彼道，老孟使用的那台电台本来就是‘美丰银行’的，只是他动了手脚，充分利用那部公用电台传递情报。现在他已经转了岗，后也不会再使用了。”
杜彼道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看来，我必须亲自回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听家里人反应，毕竟确实有陌生人进出公寓，他们还借过专程去问过功率管理员，得到的答复是供水公司的人员在检查管道。”
“彼道，最近我也发现上清市地区多了些闲杂人员，所以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多准备几套应急方案。”他说完这话，突然转脸对肖德阳说道：“对了，老肖，你找人查一下上清市的那个混混儿头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背后有没有什么背景，最近那家伙和他的手下有些张扬，让人有些生疑。”
肖德阳愣了一下，点头说道：“老杜，你说的是开赌场的金老板，还是那个在街头上收保护费的姜大牙？”
“不是那个开赌场的金老板，那人我清楚他的底细，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姜大牙，上次我的人在上清寺跟踪那个林寒，结果就是被这家伙的人突然出面捣乱，让我们跟丢了人。”杜贵成还有些生气的说道。
肖德阳连忙说道：“这个姜大牙我倒是知道的，上清寺还没有开发之前，他就是这一带的流氓头子，打打杀杀的最终出了头，这家伙要说是一个江湖混混，不过为人还是挺仗义，难道他被人利用了？”
“嗯！”杜贵成点点头说道：“很有这种可能，那件事情后来我仔细分析过，当时他的人突然出面，明显感受得到是受人指使，而不是临时引发的纠纷。”
肖德阳迅速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回去就安排人调查，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的”
“老肖，你派的人一定要是信得过的人，你也知道林寒和徐中来的关系，而且据我所知，他还在你们警察局领一份薪水！”杜贵成郑重的说道。
“是的，这一份薪水当时就是徐局长特意做的人情，不过听说他现在已经不再领这笔钱了。”
肖德阳说完这话，也许是为了缓和一下当前的气氛，就对大家说道：“大家要不要去泡一会儿泉水吧，现在这个时间段正好，那里都已经准备好了。”
也许杜贵成也觉得刚才谈论的话题有些沉重，他就站了起来对大家说道：“好啊，难得老肖准备的这么妥当，我们也去泡一泡吧！不能辜负老肖两口子的盛情啊！”
这话终于让大家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一扫开始的凝重和压抑。于是大家都跟着站了起来，肖德阳将大家带到后面室内的温泉池。
傅凌霜听到肖德阳的招呼，也出来迅速的给他们送来了毛巾以及水果小吃，甚至还给他们开了一瓶红酒，将酒具和食品在池子边的小几上放置妥当，才离开了那里。
大家泡在温泉池里，不热不冷的，感觉得很是惬意，大家对傅凌霜的安排大加赞赏。
大家说笑了一阵之后，又进入了正题。
杜彼道对杜贵成问道：“老杜，你说自上海或者南京的人，那就算是特派员啰，和我们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杜贵成明白杜彼道话里的意思，他是担心给他们新派来一个领导者，让他们成为一个惟命侍从的执行者，这是他最不愿意干的。
因为杜彼道对杜贵成的能力非常欣赏和认同，所以才愿意和他一起干一番所谓的事业，虽然杜贵成是他们实际上的引导者，杜彼道也愿意听命于他，但是他们在相处时，更多是以朋友相称。这让杜贵成感到这种关系很舒服，如果重新派一个领导者来，他肯定是会有反弹的。
杜贵成笑着对他说的：“彼道，可能你有些担心了，那边派人过来更多的是来认识一下大家，并带来一个详细的执行计划。但是他并不会在重庆蹲守逗留，他很快就会返回，接下来的行动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来完成。”
“当然！”杜贵成还有意地看了一眼严国伦，说道：“他也会带来我们完成计划的活动经费和相关的行动工具。”
严国伦听到这话自然是笑逐颜开，而杜彼道也放心了。然后问道：“老杜，前面你说到要对手采取反制的措施，不知现在有没有具体的行动计划？”
杜贵成对他赞赏的笑了笑，这也是杜彼道让杜贵成颇为认同的地方，他总是知道在合适的时候提出合适的问题。
“彼道你问的好，根据我们长时间的筹备，特别是老肖和彼道推荐的一些好手，经过前段时间的秘密训练，可以说现在我们也了也有了一支突击队，人数虽然不算很多，但是现在完全可以这样说，他们每一个都是精英。”
杜贵成说到这里，明显能够看得出来，他是有些兴奋的。可以说这一支秘密突击队是他一手拉起来的人，也可以说这是他离开老军统局之后，成立的一支完全听命于他的秘密武装。
“老杜，你的意思要他们出面搞些事情出来吗？”杜彼道问道。
“你说的很对，接下来他们很快就会在陪都各个地方出没，当然他们首先要清理的对象就是黏我们身边时有时无的那些尾巴。然后是那些妨碍我们工作的人。”
杜贵成说到这里，看到大家有些疑惑的眼神，进一步解释道：“首先要给我们的对手一个迎面打击，这样我们也能够简单迅速的查出他们的背景。同时，凡是对我们的工作形成阻碍的人，我们必须将他们立即清除掉，以后我们要堂堂正正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真正的挽救这个国家。”
接下来，杜贵成又把“曲线救国”的理论给大家说了一遍，其实除了严国伦，肖德阳和杜彼道都是很认同南京政府的汪主席这一套救国救民论的。
严国伦就是一个最实际的获利主义者，对这些并不以为然。他想的就是享受生活，享受人生。
第671章 再次失踪
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了一阵暴雨，雨后吹起一阵阵的凉风，让人神清气爽，冲刷之后的的山林和街道更显得清新起来，此时的“海棠温泉”深处人迹罕至的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幽静，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林寒坐在“防空司令部”三楼的办公室里，正在详细的看着马宝驹详细记录的各路监控人员反馈回来的消息。
“这几个人全都进了‘海棠温泉’，只有徐天借故进去了一趟，看来他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啊！”
林寒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手上的这张便签纸，继续说道：“而且他们都只在暴雨之后看到肖德阳和傅凌霜一起出来，其他人突然消失不见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里还有一条我们不知道的密道，这事一定要问问了解当地情况的人。”
马宝驹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也充分的说明了这几个人异常的狡猾，待我们的人反应过来之后，他们也曾经对‘海棠温泉’附近进行了仔细的搜索，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不过‘海棠温泉’后院禁止外人进入，对后面的情况还不太清楚。”
“那杜彼道的车停在了什么地方呢？”林寒问道。
“杜彼道的车并没有进入海棠溪街道，是停到镇外不远的地方，周围都是农田和农舍，四处都是小路，我们监控车辆的人曾经看到他从农舍间的一条小巷穿了出来。当他乘车离开之后，我们的人顺着那条小巷往里面搜索了一阵，发现后面也是四通八达的田间小路，都可以通往背后的南山。一时也没有找到通往‘海棠温泉’的路。”
马宝驹说到这里，又拿起一张便签递给了林寒，对他说道：“不过据徐天儿的搭档‘遇得到’说，肖德阳和傅凌霜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海棠溪街上的一家馆子吃晚饭，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关系很亲近。”
“年轻人？难道是他的弟弟回来了。”林寒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傅凌霜有一个弟弟叫傅凌云，他还是李长乐的好朋友，后来听说还在市区一家电器行找到一份固定工作，不过他并不住在他姐姐家里，而是在都邮街附近租有房子居住。
因为这件事情最初是由汤池州和潘仁哲在负责调查，马宝驹并不是是很清楚过去的事情，加上后来为了实施“国宝计划”，李长乐也和傅凌云断了联系，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
“主任，你知道他弟弟的事情？”马宝驹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啊！最开始怀疑肖德阳的时候，就对他身边的关系进行过调查，也查到了他和傅凌霜的关系，当时在调查李长乐失踪一案时，顺便也查过傅凌云的底细，倒是一个清白的年轻人。”
随即，林寒又提醒马宝驹道：“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没有到重庆来，所以不是太清楚。办事处有相关的档案，如果有必要，可以让陈安妮派人送过来，你仔细的看一看，或者对以后的工作还有所启发。”
马宝驹连忙点头答应下来，随后他又说道：“主任，你认为调查结论会定在哪一天比较合适？”
“宝驹，此事我是这样想的，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要停止相关的行动，表面上让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的，我甚至还想安排我们调查小组的几位成员，游山玩水、吃喝玩乐一番。”林寒笑着说道。
马宝驹立刻就明白了林寒的意思，他也笑着说道：“好啊，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放松一下也好！”
林寒“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对那几个人的监控不能放松，还要进一步的加强，他们既然在此密会，那么后面一定会有相应的动作，我们要更加小心一些，你要及时通知池州和老潘他们。”
马宝驹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很快的在他的工作笔记上记录了下来。
林寒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有几分担忧的说道：“今天下午本来还阳光灿烂的，却突然下起来一阵暴风骤雨，我们和对手的决战也会像今天的天气这样，就在不经意之间突然开始，我们可要多问问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马宝驹很少看到林寒如此担忧的情况，他连忙说道：“主任，你放心，我已经反复提醒我们的人了，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落在实处，防止对手的突然袭击。”
“宝驹，你做得很对，我相信池州和老潘他们也不会大意枫的。”
两个人正聊着，就看到朱文亭匆匆走进了办公室。由于林寒先前已经给守卫在楼梯口的行动队员打过招呼，以后凡是朱文亭来办公室，不用再事现报告，可以让他立刻进来，所以朱文婷直接就来到了这里。
看着朱文亭脸上有些焦虑的神情，林寒心里中一紧，暗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难道钟司令出了什么意外？
马宝驹也发现了不对劲，立刻迎了上去，对他说道：“朱秘书，现在过来有什么事紧要的事情吗？”
朱文亭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刚才接到一个紧急的电话，本来是找林主任的，但是，说是你们办公室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就打到我那里来了，所以我就赶快过来通知林主任。
“打给我的电话？打到你那里去了？”林寒有些意外的说道，然后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朱文亭，问道：“那么是谁给我打来的电呢？”
朱文亭赶紧说道：“是这样的，我刚才接到了江医生的电话，他说有紧急事情要和你联系，让你现在马上给她打一个电话过去。”
“你说的是雪莲吗？”林寒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朱文亭，问道：“朱秘书，你认识雪莲？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呢？”
朱文亭连忙说道：“我和江医生是好朋友，如果不是他今天打电话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你还和她认识勒。”
林寒想一想也是，赶紧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打起电话来，他拨打完电话说道：“这电话没有问题啊！怎么会打不通呢？”
马宝驹连忙说道：“主任，应该刚才我接受各方面的反馈情况，一直占线，让江医生打不通。”
林寒“嗯了一声”，这是已经接通了和江雪莲的电话。
立刻听到从电话那头传来江雪莲焦急的声音：“小林，不好了，我刚才得到消息，舅舅昨天突然被人抓走了，现在音讯全无，你快想想办法，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寒听到这话真的是惊呆了，暗道：这是啥情况？牟万洲突然之间再次失踪了！
第672章 求助徐中来
林寒听到江雪莲在电话里带着哭腔的声音，知道她心里一定非常的着急，于是，就赶紧先安慰她，让她不要着急，自己马上就会着手调查此事，而且很快就会给她一个答复的，最后还叮嘱她待在医院里，没事尽量不要外出。
说实话，林寒现在还真的有些担心他的对手会利用江雪莲和自己的关系来做文章但是一直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没想到江雪莲的舅舅，重庆大学的教授牟万洲突然又再次失踪了，这让他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了，因为上次他就失踪过一次。
这到底是谁干的呢？目的是什么？林寒可以说是知道牟万洲的真实身份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将此事在军统局公开过，除了马宝驹和汤池州其他人基本上不知道此事。
站在一旁的朱文亭见林寒打完电话，就准备告辞。林寒却把它留了下来，还让马宝驹给他沏了一杯茶。
朱文亭脸上故意装作有些意外的表情，对林寒说道：“林主任，你还有什么事就请说吧，凡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
林寒倒是没有想到朱文亭会这么直接，不过他也不会对朱文婷的态度感到意外，既然江水莲能够把电话打到朱文亭那里，可以说明他的他们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不会是一般的普通朋友。
林寒感激的对他笑了笑，还对他改变了称呼，客气的说道：“朱兄，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竟然不知道你和雪莲还是好朋友，这些天如果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还请见谅！”
“林主任，你太客气了，你的为人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我倒是有些担心对林主任招待不周。”朱文亭也客气的说道。
既然有了这一层关系，两人自然就感觉更亲近了一些，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天，当然话题都是与江雪莲有关，之后，朱文亭就借口钟司令还有事，先告辞离开了。
林寒看着朱文亭离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对马宝驹说道：“宝驹，你说这件事情是巧合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马宝驹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主任，这件事情两种可能性都存在，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我看来，朱秘书和江医生确实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他看到林寒默默地点了点头，又说道：“至于说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这次又要看朱秘书是不是还有另外的隐藏的身份了！”
林寒再次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明白马宝驹，说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朱文亭还有另外一个和牟万洲一样的身份，那么这件事情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
朱文亭真的和牟万洲有联系吗？林寒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马宝驹说道：“我们前期对的身份核查，并没有发现朱文亭的隐密身份，是我们疏漏了？还是他和牟万洲也许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马宝驹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朱文亭真的和牟万洲有关系，那么他和肖德阳就是一个组织的人，那么他们之间，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呢？是上下级？还是相互并不知晓对方的底细。
因为马宝驹在延安潜伏多年，他也非常清楚那个组织的一些做法，他们往往都是单线联络，就算是一个天天见面的同事，可能也不知道彼此之间会是同志。
马宝驹想到这里，对林寒说道：“据我们前期对他的秘密调查，并没有发现他和那个组织有任何关联，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秘密身份，也有可能是我们多虑了吧！”
林寒又点了点头，说实话，现在他也只是有一点点怀疑，而且听到马宝驹，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就像他们从事秘密工作的人都知道，职业习惯让他会，忍不住会把对方往那个方向想。
“但愿是我们多虑了吧！”林寒点了点头，又说道：“牟万洲突然失踪这件事情，除了我们局，不外乎就是中统，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组织对他感兴趣吗？”
马宝驹也点头道：“如果是日本人或者南京政府76号？他们的手也伸不到这么长吧！”
林寒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吧！宝驹，你打电话回局里问问峰哥，看是不是我们局里的哪个部门出手办的这件事情。我也打电话问问中统局钟处长，看看是不是他们干的？”
马宝驹连忙点头答应，然后也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又对林寒说道：“主任，如果是我们局里做的话，我想可能是楼上党政情报处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军情处按张处长的意思，应该会下命令做这样的事情。”
“宝驹，你说的对，按峰哥的思路，他的重点心全都在前线战场和在沦陷区的那些潜伏组织，不会对大后方的异党分子感兴趣。而且目前联合抗日，对方在陪都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林寒也颇为认同马宝驹的看法，不过这件事情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还是让他感觉有些奇怪，就算是党政情报处做的事情，他也会有一些眼线会给他通报消息，而现在却毫无动静。
林寒拿起了手中的电话拨了几下，又很快把电话挂断了，他对马宝驹说道：“这件事情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亲自去一趟中统局见见钟处长比较好。”
马宝驹连忙对他说道：“如果这样，主任，我陪你一起去吧！，如果还是一无所获，我们顺便回一趟军统局，通过其他关系，看看能不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林寒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我们明天先去中统局，然后回局里见一见峰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顺便还要问一下郑科长的情况。”
马宝驹，听到林寒这么说，有些迟疑的问道：“那还给不给张处长打电话呢？”
林寒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反正我们明天都要回去，这个电话就不用打了吧！我现在担心的是做这件事情的人，与中统局和我们局都无关，那就有些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又突然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之后，他对电话里说道：“请接市警察局徐中来局长办公室。”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当电话那头传来徐中来爽朗的笑声的时候，林寒也笑着对他说道：“大哥，我现在有一件急事可要麻烦你了！”
“小林啊，好久不见了，这有什么可麻烦的，我就怕你不来麻烦我呢！”
徐中来的声音听在凌寒的耳中，感觉到了一种难得的温暖……
第673章 豁然开朗
林寒在电话里大致给徐中来说明了一下牟万洲突然失踪的事情，很快他就得到了明确的答复，此事不是由市警察局办的。
徐中来在电话里告诉林寒，像牟万洲这样的案子，多半涉及立场之分，根本轮不着市警察局来出手，在现在全国一致抗日的大背景下，他认为做这件事情的不是军统就是中统，不然谁吃饱了没事干！
其实林寒也有些认同徐中来的看法，谁吃饱了没事干绑架人玩儿的，同时在他的心中也排除了是日本人和76号的可能性。
他在电话里又和徐中来聊了一阵子，两人虽然最近少于联络，但是还是聊得非常开心。
林寒挂断电话之后，笑着对马宝驹摇了摇头说道：“徐大哥这个人呀，其他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过于热情了，让人都有些受不了啊！”
马宝驹笑着说道：“徐局长对你可真是没说的，比那些亲兄弟的感情都还要好，热情那是真情的自然流露，让旁人看了还觉得甚是羡慕啊！”
林寒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就转变了话题说道：“大哥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不是党政情报处，那多半就是中统办的案子了。”
“主任，现在我们也不用着急，反正明天要去中统局见钟处长，到时候自然就明白了。”马宝驹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说道：“主任，这一次牟教授突然失踪，可能和上一次不一样，一定是被人拿住了证据。”
林寒微微点了点头，还是有些疑惑的说道：“如果真的是中统局办的案子，其实也没有必要如此遮遮掩掩，难道中统局还怕有人抗议吗？况且牟万洲现在的公开身份也只是重庆大学工学院的教授。”
“这件事情想起来是有些蹊跷，也许中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吧！”马宝驹也若有所思的说道。
接下来，两个人就这件事情互相深入探讨了起来，一直到夜深……
◇◇◇
肖德阳看着身边像一个小女人一样，依偎着他熟睡的傅凌霜，他的眼神也变得更温柔了。不过此时此刻，他却久久不能入眠。
他微微向上坐起了身体，依在床头点，还燃了一支香烟，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的头脑之中总是不断的闪现出徐天卖“炒米糖开水”时的样子，越想他越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他又回想起昨天在海棠溪码头，跟踪自己的那个年轻人，以肖德阳的反跟踪经验，他非常肯定那个人就是跟踪自己的尾巴，至于他在海棠溪码头放弃了对自己的跟踪，一定是有人接替了他。
看来对方已经加强了对自己的监控，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徐中来带来暗中监督自己的吗？肖德阳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组织上也没有必要派人跟踪自己。
难道说是因为与杜贵成的关系，引起了军统局或是中统局的关注？不过，谢鹏飞从来就没有给自己提起过中统局对自己有兴趣，如果真的是总统局的人，那么谢鹏飞一定会提前告诉自己，所以中统局也可以排除掉。
难道真的是自己最不愿意去想的，是“军统局”盯上了自己。说心里话，他对军统局对对待异己分子的做法，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
肖德阳非常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就算在警察局，他也看过太多很坚强的人，在严刑拷打之下变得那么脆弱的例子。
小林，这个以前打过交道的年轻人，他的能力还是让肖德阳颇为赞赏的。它能够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之内，就成为了“军统局”外派办事处的主任，其晋升速度还是颇让人吃惊的，也充分体现了戴笠对他的偏爱。
肖德阳在徐中来重新对他委以重任之后，私底下也通过在市警察局里的一些关系，渐渐弄清楚局里曾经对他进行过相应的调查，而且负责调查的人中，多少就有这个小林的影子。
说实话，肖德阳并不想来招惹林寒，他也没有必要和林寒成为对手。
在自己的组织里，凭借市警察局稽查大队长的身份，他打着为组织筹集活动经费的旗号，私底下投资了一些商铺、倒卖一些紧俏物资，也为组织提供了不少的活动经费，但是他自己很明白，自己私底下得到的都是大头。
他还利用身份为组织捞过一些没有实际证据而被捕同志、进步学生，所以他还是上颇受组织重视的。虽然自己的上级也提醒过自己要注意自己的生活方式，甚至说到自己生活作风的问题，都被他以只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推脱掉了。
哪个市警察局的稽查大队的大队长不是吃喝嫖赌的人，虽然组织上提醒和告诫了他，但是并没有对他采取什么实质的行动，实际上变成了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让肖德阳觉在各方面混得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过着比较放心惬意的日子。
肖德阳摇了摇头，扔掉了手中的烟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还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是因为和老杜他们的交往，引起了军统局对自己的关注？”
很快他又联想到桐梓县稽查大队长万鑫失踪一事，事后他利用自己的关系，打听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当时去过两个军统局的人员，正在县警察局调查所谓的贩卖烟土案。而且他们还和万鑫一起参加了行动，结果就出现了万鑫意外被所谓的强人绑架一事。
肖德阳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和军统局有关，他还曾经和杜贵成私下下说起过这件事情，当时杜贵成也同意肖德阳的判断，认为这件事情已经牵涉到军统局。
所以杜贵成让肖德阳召集其他人开了下午这个的秘密聚会。同时让严国伦尽量去做何明辉和董小姐加速的工作，让他们配合尽快结案。杜贵成还反复的提醒肖德阳，他们这个组织绝对不能够引起军统局的重视，不然会乱了他们未来的大计划。
想到这里，肖德阳心里有些豁然开朗起来，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应对之策:那就是现在什么事情也不要做，减少和“防空司令部”相关人员的往来，甚至也包括杜贵成本人。
打定了主意之后，肖德阳突然感觉一身轻松起来，他掐灭了点燃一半的香烟，关掉了台灯……
第674章 随便杀人计划
杜贵成回到上清寺的家里时，天已经黑了，还没有点灯，不想上楼下的陆香云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静静的思考着今天在“海棠温泉”召开的这个秘密聚会。
杜贵成安排肖德阳出面召集的秘密聚会，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尽量将这件案子局限在“防空司令部”这一个范围之内，绝对不能扩散开来。在他的心中希望林寒带领的这个“特别事件调查小组”尽快完成调查，他和肖德阳一样并不想成为林寒的直接对手。
此前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南京政府方面将会派特派员来重庆与他见面，如果情况允许，也会让他见一见肖德阳、杜彼道等人。而且特派员还会带来一个重大的任务。
杜贵成不想在这样重要的事情来之前，因为“防空司令部”的事情而影响到他的大局。所以他在安排严国伦尽快协助结案的同时。他还决定要派出他的突击队，在市内搞出一些事情来，分散军统局对“防空司令部”的关注度。而且，在杜贵成的计划当中，他会扔出一些烟雾弹来扰乱对手的判断力。
而现在杜贵成，最为担心的还是杜彼道隐藏在“建新公寓”的那一部电台。根据他的眼线汇报，杜贵成认为在“建新公寓”应该已经引起了对手的注意，从它的眼线反馈回来的消息，公寓里突然增加的陌生人来访，让他越发的肯定自己的判断。
今天他在“海棠温泉”和杜彼道分开的时候，他还特别提醒他一定要尽快处理那台电台，确保电台的安全。
杜贵成一边思考着，一边枕着茶几，在一张纸上迅速的写着什么。写完之后他又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轻轻的走出了门，侧耳倾听了一下楼下的动静，并没有人走动的迹象。
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向二楼旁边的一户人家走去。
◇◇◇
杜贵成住的这栋小洋楼，楼上楼下各有四户人家，楼下除了陆香云是新搬来的之外，另外三家都是老住户，其中一家还是杜贵成的眼线，而楼上的有两家都是杜贵成的人。
只是他们平时都有自己的工作，而且隐藏的非常好，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如果现在林寒知道这栋楼里入沪的具体情况，他可能会惊叹于当初自己第一次看到这种小楼时的感觉，那就是这里非常适合作为一个行动基地。
这里其实就是杜贵成的秘密基地，而杜彼道的“建新公寓”本来只是想作为安全屋而设立的。
为什么他要把基地和安全屋都设在离军统局和中统局都不太远的上清市地区，这正是杜贵成，胆大心细的表现，一直都秉承着一个秘密工作的核心理念，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更安全。
杜贵成，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因为“防空司令部”的案子，想到他下一步的计划，所以他现在想率先采取一个措施，试探一下在“建新公寓”里的人的底细。
◇◇◇
杜贵成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的敲了一下房门，声音很轻，楼下的人绝对是听不到的。
隔壁的房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心状的年轻人，他对杜贵成点了点头，立刻就让他进到屋里，随后他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那个年轻人又贴在门口，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才走过来，对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的杜贵成说道：“老大，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这是因为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虽然他住在杜贵成的隔壁，平日里他们是基本上没有往来的。
杜贵成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小陈，在这里憋久了吧！是不是想出去透透风啊？”
小陈听到杜贵成这话，有些吃惊的愣了一下，问道：“老大，外面的情况缓和下来了吗？我又能够出去了？”
杜贵成对他微微一笑道：“你的事情也过去一段时间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谁也不会料到你竟然躲到这里。我估计张芸峰和他爹都认为你已经被人灭口了吧！”
这个小陈不是别人，就是当初在送张校长去“宽仁医院”途中，在临江门路尚仁的诊所逃跑的小陈。
这话说得小陈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老大，你不要吓我了，待在这屋子里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真的是有些生不如死啊！如果现在又能够出去行动了，那真的是谢天谢地。不过……”
小陈还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杜贵成，问道：“老大，不现我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了，甚至可能牵涉到其他人，我出去之后以什么身份进行活动。”
杜贵成，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小陈啊！你在市区认识你的人很多，你出去之后，如果在市区行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我安排你和突击队的人，去市外的周边区县组织行动。在那些地方认识你的人很少，你的行动就会更安全。”
小陈听到杜贵成说出这一番话，知道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所以他连忙点头说道：“组长你说的对，我听从你的安排，具体采取什么行动呢？”
杜贵成双目冷冷的看着他，，突然脸上露出了几分残酷的微笑，然后狠狠的说出了两个字：“杀人！”
小陈听到杜贵成，说出沙僧两个字之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心里他天生其实就干的是杀人的事，这样的任务他来讲毫无难度。
他笑着对杜贵成说道：“杀人那还不是简单的事吗？请问要杀谁？”
“没有目标，随便杀。但是我要让结果引起人们的极大的关注，要在重庆的所有的报纸都出现大夫的报道。”杜贵成冷冷的的说道。
小陈听到这话，有些疑惑的看着杜贵成，问道：“随便杀？没有确定的目标？这样的事情以前倒是真的没有干过！”随即他又问道：“老大，现在陪都各国的人都有，如果杀几个外国人会怎么样？”
杜贵成一脸冷峻的看着他说道：“不管是哪国的人都可以杀。”随即他又满脸凶光的说道：“哪怕是杀两个日本人也没有关系！”
小陈被杜贵成的这句话还吓了一跳，他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杜贵成，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大，你就是想要人正经的效果，对吧？”
杜贵成看着小陈，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还露出了笑脸，对他说道：“小陈，我没有看错，你的领悟能力是比其他那几个只会玩枪的家伙高多了。”
小陈连忙笑着说道：“这都是老大教导得好！”
杜贵成对他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递给他说道：“这是你们下一步行动的计划和我的手令，此次行动就由你负责。”
第675章 原来是一个局
上午十点多钟，林寒和马宝驹一起走出了上罗家湾“中统局”的大门，沿着石台阶慢慢的向下罗家湾方向走去。
他们刚刚拜访完钟处长，不过让他感到非常失望的是，钟处长明确的告诉他，中统局没有参与秘密逮捕牟万洲一事。而且他还认为如果真有哪个部门参与了这件事，那么军统局党政情报处嫌疑是最大的。
马宝驹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寒，低声的说道：“主任，其实不是中统干的反而更好，如果真的是党政情报处做的这事，我在是内部兄弟单位，协调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林寒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其实他现在担心的不是党政情报处，而是张芸峰对此事的态度如何？
不过有一点让他稍稍放心的是，牟万洲的真实身份知道者并不多，据他了解，军统局相关部门也没有把它列为重点监督对象，毕竟他所在的重庆大学工学院和军事委员会还有一些相关的工作联系。而且一直以来他为人都很低调，并无过多的激进行为，就算是抓到他一些小问题也容易解决掉。
他放慢的脚步，对马宝驹说道：“你和党政情报处的何芝园处长有没有打过交道？”
“主任，我在西安站的时候，倒是和他们党政情报科的人打过很多交道，何处长还曾经来过西安，我和他见过一面。后来我调到本部机关之后，还曾礼节性的去拜访过他，他给人的感觉，除了有些争强好胜之外，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部门长官。”
林寒点点头，说道：“我对何处长不是太熟悉，本来在本部机关的时间就不太多，和他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不过我知道这一年多以来，军事情报处风头太甚，党政情报处难免受了一些憋屈。他们心中一直忍着一口气，这件事情要想轻松解决，我看还没有那么简单的！”
马宝驹你点头应道：“主任，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如果让张处长直接找他，不一定是一个好的办法。不如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之后，如果人确实是他们抓的，你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先去找他谈谈，张处长也有一个缓冲之地。”
“宝驹，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情一开始还不能直接去找峰哥。”林寒说到这里，又加快了脚步，嘴里说道：“那好，我们先赶回局本部机关探一探究竟，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
扬子江南岸海棠溪警署。
肖德阳大马金刀的坐在署长的椅子上，海棠溪警署署长姓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他正有些不安的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还不时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汗水，其实现在也才上午十点多钟，天气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热。
肖德阳看了他一眼，慢慢的问道说道：“孙署长，你在海棠溪警署干了多少年了？”
孙署长，确实是不太明白肖德阳问这话的意思，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报告肖大队长，我以前在东水门警署，到海棠溪也有三年多了。”
肖德阳“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里对海棠溪这一片儿应该比较熟悉了吧！”
“报告肖大队长，我三年来尽职尽责，还算熟悉，不知道您有何吩咐？”孙署长有些忐忑的问道。
“那好，孙署长，我现在要找一个在海棠溪卖‘炒米糖开水’的年轻人。”说着，他又把徐天的外貌和打扮，仔细的给金所长说了一遍。
孙署长有些不解的望着肖德阳，有些犹豫的说道：“肖大队长，据我所知，这海棠溪街上确实有一个卖‘炒米糖开水’的小贩，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姓张的老头，并不是一个年轻人啊！”
“这个张老头是否有子侄晚辈，接过了他的营生？”肖德阳并不感觉太意外的问道。
“肖大队长，这个张老头我是很熟悉的，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子侄在此，他家离警署不太远，就在前面那家大茶馆旁边的那条巷子里面。”孙署长连忙回答道，心中还暗道：还以为这肖大队长要问什么呢？原来是问这张老头，幸好我对他还比较熟悉，要是问到别人，我回答不上来，肯定要被他臭骂一顿。
肖德阳想了一想说道：“孙署长，你确定这海棠溪街上没有第二家卖‘炒米糖开水’的了吗？”
“报告肖大队长，这海棠溪街上本来就不大，多两家也就没生意了，我敢保证不会有第二家。”孙处长说完这句话又感觉有些不对，连忙说道：“如果真有肖大队长说的那个年轻人，我想此人非奸即盗，绝不是海棠溪街上的人，肖大队长，要不要我立即召集人马，将那个小子找出来？”
肖德阳看着微微一笑，心中忖道：看这孙署长人虽然长得像头猪一样肥胖不堪，倒是没有长一副猪脑子，心头还是明白事儿的。
“好，金署长，你立刻带人暗地查访这个卖‘炒米糖开水’的年轻人，记住不要声张，将这海棠溪的商小贩通通给我查个遍。”随即他又压低声音说道：“孙署长，如果这件事情办好了，你可能就不用在海棠溪了，或许你可以挪个窝，去都邮街，甚至去国民政府边上的大警署干干。”
孙署长听到这话立刻就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对肖德阳说道：“谢谢肖大队长的栽培，我现在马上就亲自带人去搜查，绝对不让那小子溜掉了。”
肖德阳听到这话也站了起来，对他说道：“我现在回市局了，如果找到这个人或者查到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肖大队长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孙署长毕恭毕敬的对他说道。
肖德阳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了一句：“孙处长，那我就等待你的好消息喽！”说着就走出了办公室，向海棠溪码头走去。
他来到海棠溪码头的那棵大树下的凉茶铺，还刻意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小商小贩，果不其然，在大树边上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老头正佝偻着身子在那里叫卖“炒米糖开水”，显然这人就是孙署长口中说的那个张老头。
肖德阳走过去要了一碗“炒米糖开水”，还借机和他攀谈了几句，没有发现这个老头有什么问题，他甚至问过卖凉茶的老板，确认这个张老头经常在此摆摊卖“炒米糖开水”，至于肖德阳提起的年轻人，他表示没有什么印象。
肖德阳现在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原来那个年轻人就是针对自己设的一个局，所以他也不再多问，看着扬子江上渐渐靠岸的轮渡，他就匆匆的上船去了。
第676章 箭在弦上
童敬天口里叼着一只香烟，一只手里提着一袋新买的橘子，另一只手里还捉着一只新买的活鸭子，大摇大摆的回到了上清寺的“建新公寓”。
现在他的身份是三楼上的新住户，他住在一起的，还有三个人。除了其中一个和他一样是行动队的队员之外，其他两个人都是来自于军统局电讯处，他们是电讯侦测小组的成员。
自从上次林寒在嘉陵江上的小渔船上，和汤池州及潘仁哲见个面之后，汤池州立刻安排童敬天带着电讯处的两名人员进驻了这里。
进驻这些日子以来，并没有发现那部潜伏电台的踪迹，不过那两位电讯处的工作人员分两班，二十四小时的全天候进行着监控，说实话也是很辛苦的。所以今天童敬天特地去菜市场买了一只鸭子和酸萝卜，要炖“酸萝卜老鸭汤”给两位补一补身体。
童敬天上次在苗儿石“春秋酒家”，跟着陈忠实师傅倒是学了点好厨艺，今天天正可以派上用场。
他刚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刚好走进公寓，他心中一动，暗道：“这几个人这几天倒是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他又转头看了看公寓旁边小卖部，看见那个扮作伙计行动队员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童敬天马上就明白过来，刚才进去的人是陌生人。
他连忙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虽然这“建新公寓”是新修的，但是并没有像上海的大公寓一样安装电梯，这里还是只能走楼梯了。
童敬天，快步走到一楼的公寓管理员室，扔了一个橘子给对正坐在那里看门的李老头，随口问了一句：“李老头，我看前面那些人走路耀武扬威了，他们是什么人啊？一副吃不完，要不完的样子。”
李老头笑呵呵的接过他的橘子，两下就剥开来，掏出一瓣橘子放在嘴里，只是酸得他一眯眼儿，摇了摇头才说道：“你这橘子哪里捡来的？好酸哦！”然后慢吞吞的说道：“那是杜先生和他的随从。”
“杜先生？他是干什么的？”童敬天装作很随意的继续问道。
李老头压低声音对他说道：“童先生，你可不知道，杜先生是**的团长，听说很厉害的，没事不要去找他的麻烦！”
童敬天笑呵呵的说的：“老头儿，你看我是那种找事儿的人吗？只要我一天三顿将我的庙子喂饱饱了，就心满意足喽。”他还夸张的拍了拍肚子。
李老头颇为感叹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人生在世，也不过、‘吃穿’二字，乱世之秋，还是管好自己吧！”
童敬天是一个很直爽的人住进“建新公寓”没有多长的日子，就和这看门的李老头成了朋友，还曾请李老头喝过一次小酒，算是对这“建新公寓”上上下下做了一个摸底，确实也让他知晓了不少住户的情况。
童敬天听到李老头这么一说也点了点头，说着又装橘子的纸袋子递到他手里。李老头本来有些嫌酸，想要拒绝，童敬天去不管他，一把扔到他手里，然后扭头就走了。
不过童敬天没有上楼，而是走出“建新公寓”，慢慢的往嘉陵江边走去。
在路上他很快就在一个凉茶摊前坐了下来，叫了一杯老荫茶，然后就和卖“老荫茶”的一个年轻人低声的说起话来。
童敬天交待完之后，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又提着鸭子，哼着小曲向“建新公寓”走去。
很显然，这个年轻人也是一名伪装的行动队员，他看到童敬天，走远了之后又观察了一下4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才一把抓起放在旁边的草帽向前面走去，很快他就穿进了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
◇◇◇
靠近嘉陵江边的那家无名的小旅馆里，汤池州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对坐在对面的郑州说道：“老潘出去这么久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汤哥，今天潘组长出去的时候对我说过，他说很快就会回来，这个时候应该快了吧！”
汤池州点了点头，然后对郑州说道：“林主任的要求，你们现在都已经明白了，还要提醒手下的那些兄弟一定要注意，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说到这里，他又特别提醒道：“还有，你的那位朋友，他是一个讲义气的人，现在站在我们前面替我们挡事儿的，所以你要告诉下面的兄弟，如果他下面的小弟受到了陌生人的袭击，我们的人一定要出手相助，不要手软。也不能让人看出我们的人和他的小弟是两拨人。”
“汤哥，你就放心好了，我都反复叮嘱过下面的兄弟了，他们都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郑州知道汤池州也是一个在江湖上混过，特别讲义气的人，所以他连忙解释的。
“讲清楚了那就好，不过你还要注意随时督促他们。”说到这里，汤池州话锋突然一转，问道：“上次说过的，对后来调过来的行动队员的调查，进展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谁是内鬼？”
郑重压低了声音说道：“现在基本上有一点眉目了，那个人叫丁老幺，是本地人，也是原来老军统重庆小组的行动队员，他嫌疑非常巨大。不过，查实证据还需要几天时间。”
汤池州点了点头，说道：“郑州，这件事情处理的不错，现在你把他怎么安排的。”
郑州微微一笑，有些狡黠的说道道：“现在凡是重要的任务，我都没有安排他参与，而且我耍了一个小心眼，让他和另一个行动队员一起去监视一家杂货铺。”
“杂货铺？”汤池州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郑州，笑着说道：“真的没有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啊！真有你的，这样很好！就让他盯着那家杂货铺，等着我们的调查结果出来，看他能不能盯出什么幺蛾子来。”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轻声的的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汤池州才严肃地对郑州吩咐道：“现在你马上安排十名身手敏捷的行动队员，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只要那边一有动静，立刻采取抓捕行动。”
“好的，汤哥，你放心吧！我这就立刻去安排，而且他们现在的位置都在‘建新大厦’周围，一分钟之内就可以抵达现场。”郑州认真的说道
“那就好！现在已是箭在弦上，就看什么时候射出这一支穿心之箭了。”汤池州一脸郑重的对郑州说道。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