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美人恩重
张傲秋听了,点了点头道:“也算是吧,但不管怎么样,孩儿在这点上可是没有骗你,所以你跟娘亲完全可以将心放肚子里。”
张皓轩见张傲秋一脸正色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不死之身这事对于他来说,就算修为进入了玄境高阶,但还是一时接受不了,喃喃自语几句,心里一连串地念叨:对,不死之身,我儿子是不死之身。
张皓轩这样子,张傲秋就知道他一时不会相信,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当时就连张傲秋这个当事人,听了也是一脸的诧异跟茫然。
不过不死之身这事也就是独叟说起,是真是假还真不清楚,总不能为了验证一下,自己拿刀去抹脖子吧?
所以这对于张傲秋来说,也就是个心理安慰,当然现在对于张皓轩来说,那就更是如此了。
张皓轩念叨好一会后,转头对张傲秋道:“这事可要让你娘亲知道,这些天,她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着急的不得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找你找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又要眼睁睁将自己儿子送上战场,这对她这个做娘亲的,可是剜心之痛啊。”
张傲秋听了,不由鼻子一酸,眼内一阵潮气涌起,当即深呼一口气,将心情平静下来后道:“阿爹,这事你单独跟娘亲去说,但也只能你们两个知道。”
张傲秋此话潜藏的意思张皓轩一听就明,不由神识一懔,慎重地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说完刚要再问,外面却传来鲁寒凝的声音,张傲秋听了应了一声,一拉张皓轩,跟着出门而去。
鲁寒凝一见父子二人都在,倒是有点意外,眼光在两人脸上转了转然后道:“你们父子……。”
还没说完,张皓轩却是一把打断道:“我是怕秋儿不适应刚才那热闹场面,所以过来看看。”
鲁寒凝当年可也是叱咤江湖的“无影剑”,而且当张家主母这么多年,经历这么多事情,哪会听不出张皓轩这话是在说谎,不由心头一黯,脸上却是抿嘴一笑道:“想不到我们家主也知道关心人了。”
说完上前两步,一挽张傲秋胳膊道:“秋儿,等会陪娘亲去看花灯可好?”
张傲秋听了,拍了拍鲁寒凝的手笑道:“好啊,刚刚我跟阿爹还在讨论了,今晚不仅要看花灯,而且还要赏月吃月饼,而且阿爹还说他要赋诗几首了。”
鲁寒凝一听,探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张皓轩道:“你还要赋诗?那感情好,要是今晚不赋诗几首,哼,那你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张皓轩听了不由脸色一夸,转头白了张傲秋一眼,心里暗骂道:你要安慰你娘亲,也不能把老子往水里带啊。
嘴上却是哈哈一笑道:“夫人,你夫君我可是文武全才,赋诗这种小事,那还不是张嘴就来。”
三人说说笑笑,刚走出大厅,却见房五妹正站在厅外等候。
小妮子这是春心动了,心里已经被张傲秋完全占满,当真是一刻不见就十分想念,但自己又是姑娘家家,总不能自己往情郎怀里送,所以只好在这大厅外来回转悠。
鲁寒凝一见房五妹,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松开张傲秋胳膊,转头对张皓轩道:“你跟我一起去选选,看今晚我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
张皓轩自然知道鲁寒凝的意思,跟着也是一笑道:“好啊。”
房五妹站在老远,听见鲁寒凝跟张皓轩对话,知道这是他们在找借口离开,精致无暇的脸蛋不由一阵火红,正害羞了,张傲秋已举步到她跟前,神色一正,严肃道:“五妹,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房五妹一听,心头莫名一颤,脸上跟着露出紧张的神色,她现在跟张傲秋的关系,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其中一大半是因为鲁寒凝的原因,而张傲秋自己,对此还从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所以房五妹心里总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也许这个自己已经深爱到无法自拔的情郎,只是看在他娘亲的份上,没有反对而已,现在他这么严肃,难道是要跟自己说不可能么?
一想到这里,房五妹刚刚还火烫的脸颊,一下变得苍白起来,一双小手死死地撵着衣角,止不住得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等了片刻,也不见对方说话,房五妹不由抬眼偷偷看了面前的张傲秋一眼,哪知对方正眉头微皱,眼色凝重地看着自己,一时不由心中更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强烈的不安。
房五妹虽然没有夜无霜的雍容贵气,也没有花倩笑的铁血英姿,但她却是生长在山野,如同那路边绽放的小花一样,自然淳朴,这样的柔和的气质夹杂着刚烈的性格,使其柔中带刚,特别是现在这副如受惊的小兔般的表情,更是让人我见犹怜。
张傲秋倒不知道房五妹心里此时转着这些念头,因为武月城那边战事紧张,明日先期赶往临花城,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做,若是带上房五妹,以她现在的修为,速度就要慢上不少,而且有些事,还不能当着她的面去做,所以张傲秋想跟她商量一下,明日一早自己先走,让房五妹后一步再跟上。
只是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说,这丫头就一副如此紧张不安的表情,当即奇道:“五妹,你怎么了?”
房五妹正心头慌乱,一听张傲秋问起,连忙回道:“公子,我……,我没事。”
张傲秋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房五妹是在说谎,但实在又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紧张,不由脸色更加凝重。
而张傲秋脸色越是沉凝,房五妹心头就是更慌,两人都在互相猜测,一时沉寂下来谁都没有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房五妹把心一横,抬头定定地望着张傲秋道:“公子,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
张傲秋认真看了房五妹一眼,见她一脸决绝的样子,不由心里更是奇怪,开口问道:“五妹,你真没事么?”
房五妹此时心里豁然下定决心,决心一下,心底反而平静下来,闻言嫣然一笑道:“我没事,公子,还是先说你的事吧。”
张傲秋闻言狐疑地看了房五妹一眼,然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房五妹听完,整个人蓦然一松,心头阴云消散,就如同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种无比的轻松,而且听张傲秋所说,还在替她着想,心头又是一阵甜蜜,回头一笑道:“公子所办是大事,五妹又怎么会不同意了?”
张傲秋看了更是奇怪,刚刚还一副要大祸临头的表情,现在一转眼又如欣喜如蜜,都说女人心思猜不透,不过这也变化的太快了吧?
当即道:“五妹,你刚刚到底怎么了?”
房五妹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低头轻声道:“我看公子刚才一脸严肃,还以为……,还以为是公子不要我了。”
张傲秋听了不由一愣,他没想到房五妹会如此直接,心头却升起一丝怜惜,跟着柔声道:“你瞎想些什么?”
说完从怀里掏出贴身的链子短刀,递给房五妹道:“这把刀是我的信物,等你到了武月城,若是我不在,则持此刀去找花倩笑,她会安排好你的一切的。”
房五妹接过短刀,只见刀身雪亮,一条细链整齐地缠绕在刀把上,入手处一阵锋寒,可见刀锋之利。
房五妹伸出细长的五指,细细抚摸着刀身,沉吟一会后道:“公子,既然是时间紧急,那明天我就跟你一起出海,到了对岸后,你再先走,你看如何?”
张傲秋想了想,反正这丫头铁定是要去的,若是现在推三阻四,反而会伤了她的心,当即一口答应道:“这当然更好了,你先回去准备吧,准备好了,一会过来一起看花灯。”
房五妹见张傲秋邀请,心中更是欢喜,甜甜地应了一声,转身而去了。
晚间的花灯确实是对得起这么多天的布置,一轮皎洁的银轮挂在树梢,如水的银光,照得整个山林如同披上一层清凉的外衣。
一路上,人群早就挤满了街道,三三两两,各自成群,有的在冥思苦想猜着灯谜,有的干脆盘坐在地上,抬头欣赏天上的圆月,而最热闹的就是小孩子了,提着灯笼四处乱跑,时不时就传来一阵阵高兴的笑声。
张傲秋扶着鲁寒凝,在路上一路慢慢走着,张皓轩走在鲁寒凝身边,房五妹则乖巧地跟在张傲秋旁边。
因为明日一早就要离开,所以张傲秋更是倍加珍惜现在这短暂的相聚时光,整个心思都沉浸在周围热闹的环境中,渐渐地竟然从极闹之中抽离出来,眼睛里看到四周人影攒动,但意识里却是一片静寂。
这种感觉持续了约一刻钟,周遭喧闹吵杂的声音又重回耳畔,但张傲秋知道,自己的灵觉在这一刻钟里又精进一层。
第四百五十四章 伤别离
不知不觉夜色已晚,周围的人群开始三三两两离去,喧闹的场地也开始慢慢安静下来。
张皓轩四人回到张家主宅,一张圆桌早已在大院中间摆放好,桌上磁盘里放着各式品味的月饼,还有几壶陈酿的清酒。
四人围桌坐下,房五妹娘亲因为有病在身,这么晚了,也就没有去打搅她。
张皓轩也依诺赋诗三首,第一首寓意家人历尽艰难最终团聚,第二首则是对张家未来寄予希望,第三首则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张皓轩自称文武全才,这话说的倒也不假,至少这三首诗,不论从韵脚,还是寓意上,都可以算是佳作。
张傲秋自是拍手叫好,这题目是他出的,现在老爹给圆回来,说句实话,若让他来赋诗,还真不能做出这样意境。
这就是人生阅历,所谓好文章必出自对生活的透彻了解,有什么样的经历,就会有什么样的感触,自然就会出什么样的文章。
就像一个一生顺顺利利的人,就算他才高八斗,也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多愁伤感的绝句的。
此时圆月升上正空,月色也是更浓,四周静谧下来,空中寒气也越见清凉。
四人热热闹闹喝了几壶酒,眼见天色更晚,也就各自散去,直到此时,张傲秋依旧没有对鲁寒凝说起明日就要离开的事情,后来想一想,干脆悄悄离开,也免得她当面伤心。
子时。
张子南来报,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张皓轩听了,带着张傲秋前往那处密地。
这处密地,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重地,而是在山林里一处山洞,这处山洞还是张皓轩没有成为少主的时候,自己找到的一个隐蔽修炼场所。
山洞位于半山腰一个内凹的山崖里,四周大树林立,位置极为隐蔽,就算有心去找,在这样的大山里,也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处山洞,连鲁寒凝都不知晓,当时张皓轩听张傲秋要找一个秘密地方,也曾仔细考虑过,张家机密位置倒是有,但那些位置常年都有人把守,就算这些人都是亲信,但也保不准人多嘴杂,一不小心透露出去,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这个位置好。
张傲秋一人进入山洞,张皓轩在洞外守候,而张子南则带着一帮精锐,散入四周山林进行戒备。
这山洞外小内大,洞口刚容一人进出,但洞内却是另有天地。
此时张傲秋也没有心思却探幽寻秘,抽出插在山洞壁上的火把照了照,洞内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口口木箱,木箱上还透露出一股新木的味道,显然这些木箱都是刚刚打造出来的。
木箱虽然是刚刚打造的,但是做工却是一点都不差,四块侧板跟下底板及箱盖之间,竟然看不出一丝缝隙,仅仅只看外观,就已经算是一件绝美的工艺品了。
而每个箱盖上,都用刻刀刻下一个个名字,这也算是专属定制了。
张傲秋看了,心里感叹一番,也不再多想,心底招呼独叟一声,让他再次施展元神出窍,让元神带着乾坤图出来,好开工干活。
独叟有了上次元神出窍的经验,回去后又好好琢磨了一番,现在再施展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洞口守候的张皓轩,只看到洞内黄芒大作,两个时辰后,洞内黄芒一收,再过一会,张傲秋走了出来。
张皓轩见张傲秋出来,也不多问,右手一招,身后立即出现十来人,这十来人个个一身黑衣,脸蒙黑巾,过来后一声不吭,直接拾起洞边早就准备好的石块开始砌筑,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洞口就被完全封闭。
洞口封闭完,这几人拉下先前撩起的藤蔓,藤蔓厚密,遮挡下来,将洞口掩盖的严严实实。
张傲秋持着火把仔细看了看,现在虽然有些人为的痕迹,但是一到春天,四周植被繁衍,这点痕迹很快就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张傲秋放下心来,冲张皓轩微一点头,张皓轩见了,右手一压,四周火把熄灭,众人身形展开,跟着四周又重回先前的静谧,仿佛刚才那些人重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回到张家,离天亮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张傲秋干脆也懒得去睡,将随身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其他的东西,张皓轩早安排人给收拾妥当。
打坐调息几个时辰后,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张傲秋早已听出是房五妹,嘴里应了一声,然后缓缓站起,环目扫过四周,用心的一点一点看过。
这里对他来说,本是一个陌生而又神秘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他的家,变成了亲情跟牵挂。
所谓世事本无常,若是在来之前,再怎么想,也绝不会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房门打开,房五妹见张傲秋情绪不高,知道他心里难受,很乖巧的一声不吭,侧身退后一步,只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张傲秋见了,心头却是莫名升起一股暖意,伸手揉了揉房五妹脑袋道:“走吧。”
房五妹看着前面转身前行的张傲秋,漂亮的大眼睛里升起一丝掩饰不住的欣喜,这还是张傲秋第一次对她有这样的亲密动作,难道……?
这次随房五妹一起离开的还有两个随从,昨天房五妹将消息传回瑶族,唐二公就将人派了过来,这两人是唐二公收养的孤儿,与房五妹一同长大,情如姐妹,这次离开瑶族,也是她们心甘情愿自愿跟随。
张傲秋跟两人见过礼后,一行四人默然往码头而去。
一艘广船早在码头停靠,张傲秋弯过一个山弯,老远就看见站在码头前的张皓轩跟鲁寒凝二人。
张傲秋一见鲁寒凝,立即加快脚步,走到跟前,低声唤道:“娘亲。”
鲁寒凝远远看着张傲秋过来,本来平静的心底,立即泛起一丝难于割舍的酸痛,再听到张傲秋这声“娘亲”,再也忍不住,一层雾气立即布满了双眼。
鲁寒凝暗自深吸口气,平息了一下心底翻腾的情绪,上前一步,伸手替张傲秋整理整理衣衫,笑着道:“秋儿,你此去山高路远,可要多加小心,切记不要因为自己修为而看轻其他人,要知道这江湖险恶,各种诡计百出,防不胜防,所以一定一定要多加小心,到了那边,记得每隔一段时间就跟娘亲报个平安,娘亲……,娘亲可在这等着你啊。”
张傲秋听完,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娘亲,孩儿记住了。”
鲁寒凝见张傲秋答应,也跟着点了点头,转身又拉过房五妹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放入房五妹手中道:“孩子,你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到了对岸跟公子分手后,切记一路低调,我张家在各个城镇都有暗点,若有什么困难,只需找到带‘福’字的客栈,递上这块玉牌,他们自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
房五妹听了,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姨娘,五妹记住了。”
鲁寒凝“嗯”了一声,伸手细细抚摸着房五妹的长发,眼中闪过一丝歉意道:“好孩子,这一路可要辛苦你了。”
说完转头对张傲秋道:“到了武月城,五妹你可要好好护着,可不要让别人欺负了她,还有,你们若是真的上了战场,那就自当英勇杀敌,可别坠了我张家名头。”
张傲秋跟房五妹听了,双双郑重应了一声。
旁边的张皓轩见鲁寒凝交代完,也跟着上前一步道:“秋儿,以狼为坐骑本就骇人,你做为狼骑军之首,自然会让人更加关注,只要有人关注,自然就会想尽办法将你除去,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江湖暗杀层出不穷,所以这次在赤金铠甲里,阿爹为你们多加了一块赤金面具,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穿上赤金铠甲,就将面具带上,这不仅不要让敌人知道狼骑军之首是谁,就是自己这边的人,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这不光是你,还有霜儿他们也是一样,这一点一定要切记切记。”
张傲秋听了,心头一懔,这一点他到真没有想到,当即一点头道:“阿爹,孩儿知道了。”
张皓轩“嗯”了一声,抬头一看天色道:“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交代了,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尽早启程吧。”
张傲秋应了一声,微一点头,转身缓步离去。
走到码头尽头,张傲秋回首一望,却见自己双亲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而娘亲脸上早已挂满泪水,不由心中一痛,转身一撩衣摆,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阿爹,娘亲,孩儿告别了。”
自这以后,张傲秋心里深深知道,这天下虽大,但他再也走不出那双含泪的双眼。
而这一场景,也被后世以图画的形式流传下来,这幅图的名字就叫“帝君拜双亲”。
第四百五十五章 命令
张傲秋跟房五妹缓步上船,船身随即微微一震,缓缓驶离码头。
张傲秋站在船头,一直望着码头上站着的双亲,随着船身远离,码头上的两个人影渐渐由大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房五妹一直陪在张傲秋身边,这种离别的惆怅在她心里同样深沉,那渐渐远去的岛屿,毕竟是生她养她的故土,这次的离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回来?
带着腥味的海风一刻不停地在耳边呼啸,远远的海岸线已经模糊的只剩下如画笔勾勒的轮廓,一轮初升的太阳,透过岛屿轮廓的边线,在海面上洒下万点金光。
这次陪同出海的依旧是张子轩,不过在其身后,却整齐的站立着十八个身着劲装装扮的护卫,这些护卫将随同张傲秋一同前往武月城,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贴身保护这位菩萨转世的少主。
以张傲秋现在的修为,这些贴身护卫有或是没有都是一样,但张家少主就要有张家少主的排场,所以对于张皓轩的这个安排,张傲秋也没有什么异议。
况且武月城现在差的就是人手,多一些好手就多一份力量,何乐而不为呢?
张傲秋正望着远离的岛屿发呆,海面上却开始风云暗动。
大海中的天气,跟戈壁滩倒是真有一比,刚刚还是和煦的海风,下一会就开始狂风大作,跟着漫天的乌云盖过,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如同末日到来一样。
张子轩一见,立即上前抱拳为礼道:“少主,这风浪马上就要来了,还是先回船舱避避吧。”
其实张傲秋倒是真想看看这大海的威力,现在对他来说,越是有挑战的事情,越是有趣味,不过转头一看身旁的玉人,狂虐的海风吹得她衣衫紧贴,隐隐露出了动人的曲线,等下若是再来场瓢泼大雨,那就更尴尬了。
当即点了点头,带着房五妹转身回到了客房。
这次看来没有来时那么好的运气了,此时的海面已卷起滔天巨浪,偌大一艘广船,在这样的天地里,完全就犹如一个小小的玩具般,随着海浪一会升到浪尖,一会沉入浪底。
海浪不时翻滚着拍打着船身,而更大的浪头,则直接从天而下,感觉整个船身就像沉入海底一样。
张傲秋瞟眼看了旁边的房五妹,见对方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害怕,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你不怕么?”
房五妹闻言转头回望一眼笑道:“我虽然没有出过远门,但却是经常出海,比这更大的风浪都见过,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有公子这个菩萨转世的人在身边,这点风浪,恐怕也只是老天跟你打个招呼罢了。”
张傲秋听了不由一阵无语,这都是哪跟哪?
不过他也不去说穿,保持点神秘感还是好些,既然房五妹自己都不害怕,那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幸好这艘船上都是些老手,早已预见海上天气要变,早早转变的航向,擦着这风浪边上行船,若不是有这提前准备,以现在这样的情况,一头扎进风暴中心,那只怕真要去当海龙王了。
还好这场风暴来得快,也去得快,肆虐了四五个时辰的狂风暴雨渐渐停息了下来,久未的阳光重又照在海面上,眼前碧波万顷,哪还看得到刚才风暴的影子?
只是因这场风暴,船偏离了航向,多走了不少弯路,直到天色傍晚才抵达东海城码头。
在这样的风暴中控制这么大一条船四五个时辰,即使是经验再丰富的老手,也感到精疲力竭,所以船一到岸,张子轩就安排船上所有伙计原地休假三天。
而张傲秋一帮人,则另有专人接到月福客栈。
月福客栈的老板张寒星,算是熟人,同时也是张皓轩这边的人,不过现在张傲秋是张家少主,其接待规格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别的不说,就安保一项,可以说是竭尽东海城张家所有力量。
开玩笑,张家家主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回的宝贝儿子,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哪怕只是一点小事,那他这个月福客栈的老板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张傲秋看着这密密麻麻的明哨暗哨,还有前后呼啦啦一大群护卫,不由摇头苦笑,他自小到大,哪怕以前在刀宗当小祖宗,也没搞过这么大排场,看来以后行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惊动张家本地势力为好。
因为低调才是王道!
进入客栈,张寒星早已安排好一大桌丰盛的酒宴,张傲秋本想只是简单用些晚餐就打坐休息的,但现在一看,只怕是梦想成空了。
众人分位坐下,张傲秋这个少主自然是坐在首位,张寒星亲自给在座各位倒满酒后,举杯遥敬张傲秋道:“属下借这杯酒,恭贺少主!”
张傲秋举杯同其共饮一杯,放下酒杯,张傲秋怕张寒星再又讲礼,跟着随口问道:“东海城现在有什么动静么?”
张寒星闻言,想了想后恭敬回道:“少主,张家在东海城倒是安好,不过……。”
张傲秋见了也不追问,动筷子夹了口菜自顾吃了起来,张寒星沉吟一会后接着道:“不过现在东海城却是不太平,靠近沿海的各个村庄都出现了倭寇,这些倭寇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城主大人也曾派军队进行围剿,但这些倭寇狡猾至极,每次出现都人数不多,没有军队的时候就抢杀,军队一过去,立即就逃亡海上,只要一入海,大海茫茫就极难再抓捕了。”
张傲秋听完,脸上倒是露出一丝欣喜之色,放下筷子道;“东海城处于内海,那些死域人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张寒星也是在江湖打滚多年的人,张傲秋脸上表情立即收入眼底,不答反问道:“少主,您的意思是……?”
张傲秋刚才之所以表现出欣喜,因为死域人攻打武月城这么多年,还真是一心一意,重来不到沿海其他城镇骚扰,一来武月城地势特殊,只要武月城破,死域人大军就可以绕开其他城镇,兵峰直指中原,到时候只要中原还是像以前那样一盘散沙,死域人以快打慢,不出三个月,就可以尽得半壁江山,然后以离水为分割线,尽收江北所有物资,到时候再对江南徐徐图之,那大夏皇朝留下的大片疆土就易主可待了,所以死域人以往的战略都是集中所有的力量,优先伺候武月城。
二来因一教二宗在暗中支持,大量的钱粮、兵器都安排妥当,所以死域人大军也不需要去做到其他城镇去打秋风这般苦差事。
不过现在看来,一教二宗现在自身难保,就没有多大精力再顾及死域人了,看来前段时间打击一教二宗的努力还没有白费,现在已经开始收获成果了。
只要能铲除一教二宗这个祸害,然后再集中全中原之力对抗死域人,那这场战争就会很快结束了,这样的喜事,又如何不高兴了?
张傲秋听张寒星问起,眼中精芒一闪道:“传我命令。”
张寒星等人一听,立即起身恭敬站立,张傲秋接着道:“一:张家自今日起,全力协助东海城城主府斩杀上岸倭寇,杀其人,烧其船,不得让他们有一个溜走。
二:张家立即开始调查东海城一教二宗的势力,只要查到,立即在暗中将其拔出,记住,是暗中拔出,不要将张家牵扯进来。
三:立即联系天下三十六城所有张家势力,让他们同时动手,铲除一教二宗。”
张寒星等人听完,同时抱拳应道:“属下等谨遵少主命令。”
张傲秋“嗯”了一声,右手压了压道:“大家都坐。”
说完转头对张寒星道:“对付一教二宗,还有其他门派参与其中,等会我会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及联络暗号写给你,这些东西以最快的方式发往其他城镇,张家消息网尽快跟他们取得联系,并保持消息互通,以后我在哪,就以那处消息堂口为主,任何情况,我都要尽快知晓。”
张寒星听完,肃然点头道:“是。”
张傲秋大事交代完毕,一举酒杯道:“来,以后大家辛苦,本少主先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酒宴散后,张寒星将张傲秋等人送到客房后告辞离去。
张傲秋看了看房五妹,然后道:“五妹,明日一早我们分开,就让这十八护卫送你去武月城,你看可好?”
房五妹还没有回答,张傲秋却缓缓转身,望着身后的十八护卫道:“明日一早,护送房姑娘三人前往武月城,路上可要小心,不可出了岔子。”
说完刚要转身离开,却见那十八护卫一个个站立笔直,眼望前方,却没有一人回话。
张傲秋见了,不由眉头微皱道:“有什么问题么?”
张傲秋话音一落,站立在最前排的一个劲装汉子上前一步,此人名叫张子元,是十八护卫之首。
张子元拱手为礼道:“属下等出发前,曾奉家主严命,所有事情都必须以少主安全为主。”
说完右手一抹,抽出腰间一把短刀,平举胸前接着道:“子元在学艺时,蒙师父赐下此刀,当时师父严令,刀在人在,刀失人亡。”
张子元此话说的虽然婉转,以刀喻人,但张傲秋还是听明白了,意思是你在哪,我们就在哪,你要是将我们撇开,那我们就直接抹脖子了事。
第四百五十六章 构思
每个家族跟门派,都会培养一些死士,这些死士从小就被灌输忠心不二的思想,最是忠烈。
张傲秋听张子元说完,不由一拍额头,这些护卫,他还真不能逼得太紧,要是真让他们抹了脖子,那实在是太亏了。
沉吟片刻,张傲秋道:“那分出一半人手总可以吧?”
张子元闻言,依旧平举短刀,低头一言不发。
张傲秋看了没有办法,只好道:“算了,算了,你们就跟着我吧,等会你去知会张寒星,让他安排好快马,明日一早出发。”
张子元听了,右手收刀回鞘,拱手为礼道:“是,少主。”
说完转身右手一挥,后面其他人跟着身形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
张傲秋转头看了看房五妹,又想了想道:“你们明天也跟我一起吧。”
张傲秋倒不是担心房五妹三人的安危,只是这三个丫头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虽然一个灵境,两个天境,会不会被打劫先不说,但以她们对外界完全无知的状态下,能不能找到去武月城的路还真要怀疑。
房五妹一听,不由眼睛一亮,试探着问道:“公子,你……是让我们跟着你?”
张傲秋听了心中暗叹口气,这样一来速度就要慢上不少,也不知时间来不来得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是啊,你不愿意么?”
房五妹闻言,顿时嫣然一笑,随即脸蛋一红,低头回道:“我愿意啊。”
张傲秋看着眼前玉人羞涩的样子,脑海中随即闪出夜无霜发怒的表情,心中又是一叹,暗念了声阿弥陀佛,看来真被紫陌说中了,以后要自求多福了。
等张傲秋转身离开,旁边的一个丫头凑了过来,嬉笑道:“五妹,我看你这小妮子是春心动了,刚才公子答应将我们带在身边,我看你眼睛都笑得没缝了。”
房五妹一听,立即紧张地回头望了望张傲秋离去的方向,没看到人影才转头小声道:“柳儿,你说什么了?”
那柳儿却是一点不怕,伸了伸舌头笑道:“我说的不对么?”
房五妹一听,更是羞怒,举手挠了过去道:“对你的大头,你是皮痒痒了么?”
第二日一早,一众人就上马出发,因为房五妹三人还没骑过马,所以又给她们备了一辆马车。
张寒星也是心细,知道张傲秋着急赶路,只怕这一路上也不会正儿八经地在客栈投宿,所以又备了些酒水跟食物放在马车里。
这一点还真被张寒星料中了,所以说为什么有的人能青云直上,有的人却始终在原地踏步,这情商跟眼界就有很大的关系。
一路紧赶慢赶,三日后的傍晚到达临花城。
张傲秋不想搞特殊,让张子元依归在城门交了税钱,一众人先回大宅。
离大宅近了,张傲秋远远望了一眼,心中不由一阵感叹,这大宅自买下以后,还没正正经经住上几天,也不知道宅子里现在都怎么样了?
走到门前,张傲秋下马进了大厅,陶管家正在大厅里忙来忙去,一看张傲秋进来,立即放下手头事,小跑步过来,一连串道:“我的个小少爷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去这么长时间,也没个信回来,把我这老头子都担心死了。”
张傲秋听了,笑着拍了拍陶管家肩膀道:“家里一切都好?”
陶管家躬身应道:“都好,都好。”
说完扭头往后喊了一声道:“翠翠,快出来,少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后面传来碎步小跑声,跟着一个身着翠绿衣衫的美人儿转了出来,看见张傲秋,福了一福道:“翠翠见过少爷。”
张傲秋上前几步,虚扶一把笑道:“翠翠,跟你说多少次了,在家里不要如此拘礼。”
陶翠翠闻言站起身来,低头回道:“是,少爷。”
而张傲秋身后的房五妹看到陶翠翠,却是心头一咯噔,一个丫鬟都美貌如此,那另两个正主该是怎样的花容月貌啊?
张傲秋却不知房五妹心头转着这些念头,侧身介绍道:“陶管家,翠翠,这位是房五妹房姑娘,她们三人会在这里住上几天,你们可不要怠慢客人哦。”
说完又转头对房五妹道:“这位是陶管家,这位是陶翠翠姑娘,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他们帮忙照看家里。”
陶管家一听,连道:少爷客气,然后带着陶翠翠跟房五妹三人见礼。
房五妹在旁见张傲秋跟这一老一少关系融洽,估计里面不仅仅是主人跟仆人的关系这么简单,既然这样,那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一定知道不少那两个正主的事情,正好这两天有空,也好套套口风。
而房五妹山野长大,自身带着一股淳朴的灵气,比起夜无霜,陶翠翠更喜欢跟这个新来的客人打交道,所以这一来二去,两人很快就混熟了。
张傲秋倒是懒得去管这些,陶管家也忙着去准备晚饭,晚上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就连陶管家跟陶翠翠也上桌喝了不少。
第二日一早,张傲秋带着房五妹去见云历。
对这十八护卫,张傲秋也暗中观察了下,这十八人绝对是接受过各种严格的训练,能根据各种不同的环境变换不同的护卫方式,就像现在,张傲秋身后只跟着张子元这么一个人,其他另外十七人则一个不见。
不过在张傲秋的神识里,那十七人却是隐藏在周边人群中,不时穿插移位,随着张傲秋行进方向及速度随时改变位置,始终将张傲秋环护在中间。
这一点倒是让张傲秋蛮满意的,微一不足的是,这十八人修为却是不够,最高的张子元,也就是灵境中期修为,这样的守卫虽然滴水不漏,但再好的护卫,若是没有绝对的战力,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也没什么鸟用啊。
这还真是个问题。
想到这里,张傲秋又接着想到狼骑军,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赶到落梅镇,还有那些个人狼,现在没有了主人,又会野到哪里去?
而且以它们的身形体格,也不知道师父给它们的药现在将它们改造的怎么样了?
一想到药,张傲秋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啊,药,那不是有无极丹么?
有了无极丹,再炼他几炉增加修为的丹药出来,那这十八护卫,包括房五妹,岂不是修为要提升不少?啊,对了,还有花倩笑,花连城他们,多多备一些。
无极丹虽然是宝贝,但也只是一个死宝,以其放在藏兵谷积灰,还不如物尽其用,而且用完了,也少一桩心事,免得时时担心宝贝被别人偷走了。
再说了,无极丹用完了,不还有无极丹方么?有个化境的师父,重新炼出无极丹也只是迟早的事。
张傲秋想得眉飞色舞,突然双手一拍,扬天哈哈一笑。
旁边的房五妹见了却是吓了一跳,这毫无征兆地突然来这么一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了。
当即拉了拉张傲秋衣袖道:“公子,你怎么了?”
张傲秋闻言,转身将双手放在房五妹肩膀上使劲摇晃了几下,一脸高兴道:“五妹,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哈,不过现在先不跟你说,以后你就会知道并且还要感谢我哦。”
房五妹被张傲秋摇得头晕,再听张傲秋所说,不由一阵无语,这说话只说一半,会急死人的。
刚想再追问,转念一想,既然公子这么高兴,那一定是大喜事,他现在不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而且公子现在是做大事的人,有很多事情不能让很多人知道也是正常。
房五妹想到这里,心里也就平静下来,管他是什么了,只要公子高兴,我就高兴。
走了没多久,前面就到了城主府。
到了府门,张傲秋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递给门口站岗的哨兵道:“麻烦上报云城主,就说张傲秋求见。”
张傲秋有云历给的腰牌,这腰牌可以随意到达城主府任何位置,但这毕竟是城主府,不是自己家,所以一切按规矩来,也是对云历这个主人的一种尊重。
张傲秋站在府门外,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又是一阵感叹,想当年自己跟紫陌还有霜儿,手上一无所有直到现在,再回首去看,当真犹如一场梦一样。
正感叹见,那哨兵已经返回,将腰牌恭敬地还递给张傲秋道:“小先生,城主在书房等候。”
张傲秋接过腰牌,嘴里道了声谢,然后带着房五妹跟张子元直往云历书房而去。
云历接到传报,专程在书房等候,不过他没有想到,张傲秋身后居然跟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
云历看了先是一愣,然后向张傲秋丢了个眼色,眨了眨眼,意思是:小子,不错啊,这又找了一个。
张傲秋见了,一拍额头,看来这为老不尊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第四百五十七章 忙碌
云历不待张傲秋开口,大步迎了过来,走到房五妹跟前问道:“这是哪家姑娘,长得这般俊俏?”
张傲秋听了在旁介绍道:“云叔,这位是岭南瑶族下任族长房五妹。”
接着转身对房五妹道:“这位是临花城城主云历云叔。”
房五妹听了,跟着行晚辈礼道:“五妹见过云叔。”
云历见了,虚扶一把,扬天哈哈一笑道:“好好,不用拘礼。”
见礼后,三人分宾主坐下,张傲秋道:“云叔,今日带五妹过来,是因为五妹也要去武月城同上战场,但我这段时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办完后就要立即赶往武月城,时间上可能配合不过来,所以我想让云叔安排人手护送五妹前往武月城。”
云历听完,先是诧异地看了房五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赞许道:“好啊,难得有这份报国之心,这样吧,正好这段时间又有一批物资要发往武月城,到时候五妹就跟着这批物资一起过去。”
张傲秋听了也是微一点头道:“若是这样,那感情好。”
说完转移话题道:“云叔,我这段时间不在,不知现在各方面进展如何?”
云历闻言,想了想道:“阴阳矿脉那边,有王先生坐镇,自你走后,一教二宗又发动好几次进攻,不过幸得王先生准备充足,没有让他们得逞,只是这阴阳矿脉老是像这样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张傲秋听到这里,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以前独叟好像说过,阴阳矿脉里有玄阳跟玄阴两块宝玉,这两块宝玉孕育出阴阳石,不过这两块宝玉不同凡物,已自成空间,想要将它们带走,必须由元神出手。
现在独叟已经能够元神出窍,那现在岂不是可以下手了?若是将这两块宝玉移到乾坤图内,那以后天天抱着个宝库,岂不是要赚大发了?
想到这里,张傲秋忍不住哈哈一笑道:“云叔,不用着急,这事我来解决,到时候事情解决了,王先生他们就可以退出阴阳矿脉,就算是一教二宗再次挖掘,留给他们的也就是两座石头山而已,哈哈。”
云历一听立即来了兴趣,“哦”了一声,诧异道:“怎么解决?”
张傲秋却是摇了摇脑袋道:“云叔,这个山人自有妙计,你也不用多问了,总之不忽悠就是。”
说完怕云历再追问,跟着道:“死域人现在什么动静?”
果然张傲秋这个问题,立即让云历转移思路,闻言眉头微皱道:“昨日刚收到武月城消息,死域人大军集结,但看情况,却没有立即进攻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是在卖什么药。”
张傲秋听了,心里暗自松了口气道:“云叔,若我猜测不错,之所以有现在这个情况,是因为死域人物资供应不上了。”
云历闻言,一脸疑惑道:“为什么你会这么猜?”
张傲秋笑了笑道:“东海城出现了倭寇,这是自死域人进攻武月城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从这里面,不知云叔能看出什么?”
云历闻言一愣,皱眉沉吟一会道:“你是说因我们对一教二宗下手,断了他们主要财路,所以才让死域人捉襟见肘?”
张傲秋听完,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对张家下令,吩咐他们在三十六城里全力剿杀一教二宗,而且张家消息网将与我们现在手上的势力进行无缝对接,做到消息及时传递,只要铲除了一教二宗这个毒瘤,那对付死域人就简单多了。”
云历一拍手,“哈”得一声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现在是张家少主,来来来,我先以茶代酒,恭贺你找到双亲。”
张傲秋听了道了声谢,跟云历对饮一口。
云历跟着感叹一声道:“这世上的事,又有谁说的清楚了,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样吧,避免麻烦,张家的消息网先在临花城搭建起来,然后由临花城往外发散,也一面耽搁时间。”
张傲秋闻言想了想,包括圣教在内的这些门派,都是以临花城为集结点,按云历这个说法,倒也是个办法,当即微一点头,算是同意。
从云历那告辞出来,张傲秋带着房五妹等人直奔藏兵谷。
死域人大军虽然集而未发,但就像乌云压城一样,随时会降下瓢泼大雨,所以现在早一点赶到武月城则就能早一点准备。
等赶到藏兵谷,才发现现在的藏兵谷比以前要冷清很多,谷内除了一些老小外,再就是留下一部分防卫力量。
张傲秋找了一圈,总算找到谢梦轩这几个熟人,几人坐下聊了一会,都是感慨多多。
张傲秋将房五妹托付谢梦轩等人照顾,自己一溜烟地回到慕容轻狂的丹房,找到了隐藏的无极丹,还有一些药材。
看着这些熟悉的药材,还有旁边桌上摆放的各种医书,不由又想起了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师父,心中又是要一阵感叹,发了一会呆,才吩咐张子元带人在外守候,自己开始鼓捣着炼丹。
张傲秋在这里炼丹也算是熟门熟路,很快就上了手,一直忙到天色大黑,才炼丹完毕。
这次他一共炼了三十颗丹药,将无极丹都用了一大半,然后又将元神召出,将乾坤图打开,像一只勤劳的蚂蚁一般,将丹房里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包括那些找回来的三生草、龙涎果树、聚魂草等等,统统收了进去。
跟着又让守在外面的护卫找来房五妹,让他们十九人全都服下丹药,然后开始原地打坐调息。
房五妹跟张子元他们对张傲秋是百分信任,所以都没有任何犹豫,接过丹药就服了下去。
总算是办完一件事,乾坤图内还没有水,趁这个机会,张傲秋一人前往离水边,找了处最是荒野的地方,将乾坤图打开,直接沉入水底,一口气灌了三个时辰,直到独叟说可以了,才将其收回。
灌完水,张傲秋又跑到狼骑军训练的地方,通过神识召回所有人狼,见面后又是一阵亲热,好一会,才连哄带骗地将这些人狼收到乾坤图内。
这一连串的忙碌,一直到天亮才弄完,然后又检查一遍,确保没有什么落下的,立马调头返回藏兵谷。
回到藏兵谷,那十九人还在打坐没有醒来,不过一个个被药物洗精伐髓,脸上都是黑糊糊的,散发这一阵阵恶臭。
张傲秋见了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好笑,也不知房五妹等会醒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从昨天进藏兵谷直到现在,张傲秋还水米未粘牙,现在也是饿了,反正房五妹他们也不是一会醒来,就去谢梦轩那里找点早饭吃。
去了还真是时候,谢梦轩早就准备好了粥跟馒头,张傲秋一连喝了三碗粥,吃了五个馒头才算吃饱,然后又找到留守的教官,告诉他们可以不用再留守,等会返回临花城交差。
等忙完这一切,张傲秋担心房五妹他们,跟着又赶了过去,刚一过去,就看见房五妹正急得到处找水,这一身臭的,让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看见张傲秋走了过来,房五妹更是害羞,不择方向地就想躲起来。
张傲秋看了不由好笑,招呼一声道:“五妹,这边。”
房五妹听了,心里犹豫好一会,最后才下定决心,低头跟在张傲秋后面,由张傲秋带着她去见谢梦轩,剩下就由她自己解决了。
那剩下的十八护卫,身上同样臭不可闻,但他们却一点都不在乎,而是热切地各自讨论自己修为增长了多少,等张傲秋再转过来,个个望着他一脸的火热跟崇敬,这样珍贵的丹药,说给就给,这样的主子是跟对了。
张傲秋却绝口不提此事,而是带他们到离水边去自行洗漱。
有些东西,不说比说了更有用。
这一通忙活,直到天色见黑才搞完,在房五妹他们洗漱期间,张傲秋问过谢梦轩,是在这藏兵谷继续呆下去,还是跟他一起回临花城?反正那么大一个宅子,空着也是空着。
谢梦轩考虑半天,说实话,以前人多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人少了,一大半都是女子跟孩子,晚上说不害怕,那还真是假的。
只是这个地方,倾注了他们太多的心血,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早已熟悉,若是现在就离开,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张傲秋也不催促,让他们自己商议,对于藏兵谷,他虽然呆的时间很短,但这里可以说是由他一手倡导起来的,现在将人员全部撤出,以后这里注定要被荒废,心里也是觉得可惜。
不过藏兵谷的价值已经完成了,该舍弃的也没必要过多纠缠。
谢梦轩等人后来也同意跟张傲秋一起重回临花城,然后又是各种收拾,这样直到晚上,一大群人才浩浩荡荡入住大宅。
第四百五十八章 玄阴玄阳
张傲秋在一群人闹哄哄地分配房间时,抽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坐调息了两个时辰。
此时月黑风高,周围开始慢慢安静下来,张傲秋抬头一看天,嘿嘿一笑,真是杀人放火,偷蒙拐盗的好天气啊。
很快出了临花城,张傲秋随手摘了两根树枝,度过离水,撒腿直往阴阳矿脉而去。
说起找宝贝,张傲秋跟紫陌两人绝对是铁杆贪货,最听不得的就是“宝贝”两个字,其实识海里的独叟,同样也是同道中人,这方面的兴趣比起张傲秋两人来说,那是只高不低,所以这人以群分,还真是上天给安排好了。
独叟一听张傲秋建议,想都没想,当即拍板今晚动手,这还是他现在修为不怎么够,虽然能元神出窍,但还不能跑多远,要不然早自个先溜过去了。
张傲秋一边跑一边道:“老爷子,我现在可是时间紧迫,今晚这事一定要成,不然可没那么多时间耗了。”
独叟一听,顿时一脸的不满,白眼一翻道:“你时间紧?哼,今儿白天,你那五妹洗个澡要了那么长时间,你小子在旁等着连个屁都不放,现在老子办点正事,就他妈时间紧了?”
张傲秋一听独叟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不由愤然道:“什么叫‘你那五妹’?这跟那能一回事么?”
独叟闻言,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你那五妹,你自个最清楚,老子还在想,这事要是让夜无霜那丫头知道了,嘿嘿,有意思。”
张傲秋听了不由一脸黑线,这老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即怒声道:“老家伙,你什么意思?天下不乱,你不开心是不是?”
独叟听了也不生气,跟着又是一声冷笑道:“哎呀,脾气不小啊,但是发脾气又有什么用?哼,本教圣女倾心于你,居然还不满足,花倩笑那丫头老子也就不说了,这房五妹也就是你娘亲在旁牵了根线,你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只怕你心里看着那丫头貌美,早就千肯万肯了吧?”
张傲秋被独叟呛得火冒三丈,但又无话反驳,其实这事独叟只说中了一半,他之所以答应房五妹,却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他实在狠不下心来拒绝自己娘亲。
不过这个理由又说不出口,独叟一见张傲秋吃瘪,更是得理不饶人道:“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老子跟你说……。”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元神沉声道:“都别吵了,有情况。”
张傲秋一听,自然而然身子一团,跟着右足一点,四支张开,借着刚才高速的余力,向树林阴影处悄无声息地滑去。
同时神识放开,几乎是在瞬间就锁定左边三十丈外几个快速移动的黑影,跟着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印上灵觉。
张傲秋“嘿”得狞笑一声,正好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一教二宗这几个替罪羊却是来得正是时候。
于是用功收敛气息,人如鬼魅般在树林里来回穿梭,跟着前面几人,一心想着看这次能不能捞点别的收获。
看来以后没事还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啊,宅在家里,说不定哪天就错过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样的大好事了。
张傲秋跟了一段,前面五人在前面一处树林停下,只是等了半天,那五人就像个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只晓得梗着个脑袋往外面望。
张傲秋四周瞄了瞄,这里离王须亦驻地已经不远,再认真一看,前面这几个也就是天境修为,这几个家伙估计也就是一教二宗派来蹲哨的。
又等了一会,还没见什么动静,不由暗骂一声晦气,悄悄放出两条黑蛇,命令它们将前面几个解决掉,然后在此处原地等待。
以这两条黑蛇现在的能耐,解决这几个天境修为家伙到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张傲秋觉得这两个家伙现在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再这样下去,都快成两条蛇形的猪了。
还是放它们出去活动活动,时间长了,张傲秋都快怀疑这两个家伙还能不能动了。
张傲秋交代完毕,身形一展,悄无声息地往阴阳矿脉而去。
阴阳矿脉留守了不少暗哨,这些暗哨是王须亦布置下来的,张傲秋神识扫过,人数不多,但其视角却是笼罩了整个矿脉,从这点也看出王须亦还是很有水平的,不亏“算死草”的名头。
这地方也是熟门熟路了,张傲秋隐匿身形,避过这些暗哨,直达矿洞底部。
矿洞还是以前留下来的样子,因很长时间没有人开采,四周都是灰蒙蒙一片,看了格外冷清。
张傲秋找了个四角隐蔽的矿洞,盘膝坐下,没多久,独叟跟元神两个就现出身来,张傲秋一搓手道:“干活了。”
独叟也不多言,跟元神两人一对眼,身形跟着没入石壁不见。
剩下的事,张傲秋想帮忙也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原地干等,不过他跟元神心灵相通,所以元神能看到的,他也能感受到。
独叟跟元神,从体质上来说,都是精神体,所以眼前这些坚固的石壁,对他们来说就如同空气一般。
张傲秋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阳山,占地虽广,但也有固定范围,独叟跟元神两人分工,分开绕着圈子,从最外围开始,一圈一圈往里收拢,这法子虽然笨,但却是最为有效。
只是直到两人最后碰头,却是一无所获,独叟略做停留,带着元神再深入一层,然后又从头开始搜索。
张傲秋一见,却是着起急来,阳山虽然就那么大,但这地却是可以无限深下去,天知道那块玄阳玉藏在地底哪一层,按这个找法,那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张傲秋看着元神连下三层都没有找到,顿时兴趣全无,转念一想,反正这事也急不来,干脆盘膝打坐,开始闭目调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傲秋灵觉里突然感到一丝光亮,跟着一股灼热的气息传来。
张傲秋立即精神一振,看来这是找到正主了,当即透过灵觉凝神望去,一块通亮散发这荧光的石头悬浮在半空中,而眼前这块石头,竟然隐隐透露着一个婴孩的模样。
这样的空间,四周看不到任何实物,果然如独叟所说,是另成空间。
只是这样的空间,虽然脱离实物,但也依托于实物。
说白了,这块玄阳玉,原本也就是这阳山中的一块石头,其实体属于阳山,只是机缘巧合被孕育成玄阳玉,这就好比破碎虚空一样,一个修行者,通过修行打破这个层次的天地法则而进入上一个层次,这两个层次的空间就是彼此相隔,但又相互关联,若不关联,那修炼大成的人,想进入上一层次也进不了了。
这小家伙也算是警觉,刚刚还懒洋洋横躺着,这会霍得坐了起来,黑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下一刻,独叟跟元神两人蓦然显出身来,独叟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呵呵一笑道:“居然还修炼出人形了。”
顿了顿接着道:“小家伙,你别怕,我们可不是坏人。”
那小家伙却是不说话,只是一双大眼睛定定地望着独叟。
独叟见了,也不着急,干脆一屁股坐下道:“外面有人在挖这山,你应该知道吧?”
小家伙闻言,好半天才戒备地点了点头,独叟见对方有了回应,知道这事办成一半了,伸手捋了捋胡须接着道:“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挖这山么?”
小家伙听了,茫然地摇了摇头。
独叟指了指小家伙屁股下那块石头道:“都是因为你自己,你被孕育成玄阳玉,而玄阳玉又孕育周边的石头,使其成为阳石,这阳石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可是一个好东西,所以他们会不停的挖。
这阳山看着是很大,但再大的山,总有一天会被挖光,到那时候,你失去了周围的屏蔽,就算是能躲起来,又能躲到哪里去了?”
小家伙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恐惧,独叟见了趁热打铁道:“老夫跟你在形质上其实是一样的,所以你对老夫来说,根本就没什么用,反过来说,就是老夫不会害你。”
说完转头对元神道:“将乾坤图打开。”
随着一道黄芒闪过,乾坤图缓缓打开,独叟指着乾坤图道:“这里面也有河山,而且这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你要是进去的话,完全可以躲在里面,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抓你。”
小家伙看着乾坤图外盈盈绕绕如水纹一般的屏障,半信半疑地站起身来,走过去,探头往里望了望,跟着又飞快的缩回了脑袋,一脸警惕地看了看独叟跟元神。
独叟见了,笑着摊了摊手,身子往后移动了一截,意思是:你仔细看,我走远些。
独叟这个举动,然小家伙稍稍放下心来,又小心地探头往里望去,这次时间要长些,接着又缩头回来看看独叟,然后又探头进去。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后,小家伙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地犹豫之色,好半响后才对独叟点了点头,跨步进入了乾坤图。
独叟一见,嘿嘿一笑,吩咐元神收好乾坤图,再前往阴山。
这次有了玄阳玉在旁,玄阴玉用不了一会就找到了,而且没多说几句,就让两个一阴一阳的小家伙高高兴兴地住进了乾坤图。
第四百五十九章 陷阱
张傲秋一看事情办妥,心中也是兴奋莫名,这不仅得到两个活宝,以后真正算的上行走的豪爷,而且王须亦这一大波力量也可以完全抽出,以后是防守临花城还是派往武月城都是一大助力。
心情大好后,也就难得没有跟独叟再计较先前那些小事,一路哼着小曲,直奔王须亦驻地。
此时天已大亮,不过这四周山林还是一片寂静,一边听着周围小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一边呼吸这清晨甜香的空气,只觉这一刻,仿佛所有烦恼都在这里被净化一般,怪不得师父总是要选择归隐山林,看来还是有道理啊。
刚到驻地门口,四周人影闪动,前方出现三个黑衣蒙面人,先前一人看见张傲秋,抱拳行礼道:“原来是小先生。”
张傲秋见了跟着抱拳回礼道:“劳烦这位老哥帮忙向王先生通报一声,就说张傲秋求见。”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王须亦沙哑的声音道:“小先生真是客气,王某还没有这么大的脸面当得起这个‘求’字。”
跟着后面树立转出一个身着灰色长袍,带着面具的人影,那身长袍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只是从那面具后露出的双眼里,透露着无尽的落寞,使得整个人影远远看去,更是有一种悲伤萧索的感觉。
张傲秋看了,心里不由暗叹口气,上前几步,哈哈一笑道:“王先生,多日不见,可是别来无恙啊?”
王须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跟着道:“拖小先生洪福。”
说完右手一引,接着道:“这边请。”
等张傲秋走上前去,王须亦才举步跟在其后,到了驻地,两人随意坐下,王须亦倒好一杯茶送给张傲秋道:“小先生今日过来,不是专程来看望王某的吧?”
张傲秋闻言,抬头瞟了一眼王须亦露出的双眼,眼神回复古井无波,心中一动,不过还是老实答道:“王先生,小弟这次过来,虽不是专程看望先生,但却是来为先生送行。”
王须亦闻言一愣,沉吟半响后道:“送行?难不成阴阳矿脉出问题了?”
张傲秋听了哈哈一笑道:“王先生不亏是‘算死草’,一听就明白,是这样的,这阴阳矿脉以后也就是两座石头山,里面的阴阳石已经枯竭了,就算是挖,也挖不出多少了。”
王须亦听完,先是狐疑地看了张傲秋一眼,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半响后才道:“若是这样,小先生完全可以知会云城主,让云城主对这边的人手进行调配,现在小先生亲自过来,只怕不只是要为王某送行这么简单吧?”
张傲秋闻言“呃”了一声,捎捎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小弟死这样想的,反正这人手是要撤走的,只是在撤走后,能不能给一教二宗留个念想呢?”
王须亦一听,眼睛一亮,“哦”了一声道:“小先生计将安出啊?”
张傲秋闻言呵呵一笑道:“是这样的,小弟在昨晚过来之前,在路上遇见几个一教二宗的人,这些人就潜伏在离驻地不远的地方,估计是派来盯梢的,从这点来看,一教二宗是不想放弃阴阳矿脉,但估计手上人手不够,所以只能派人日夜盯着。
既然这样,那小弟想,若是将这驻地多布置一些假人,但从外面看,又好像一切如常,然后在这驻地布下陷阱,等一教二宗识破假象后,派人进入驻地查探的话,嘿嘿。”
张傲秋说完,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接着道:“还有那阴阳矿脉里面,矿洞又深又暗,小弟想,若是在这矿洞里埋上大量的**,然后再做一个引爆的机关,到时候随着一声震天响,那家伙就精彩了,哈。”
王须亦听完,思绪跟着张傲秋转了过来,沉吟好一会后道:“在驻地里布置假人,这招最多只能拖上三四天,而且这里布置机关,若对方是高手,并没有多大用,但在心理上却可以让他们感到我们……。”
说到这里,王须亦突然眼睛一亮,沙哑的声音略显兴奋地道:“哈,我有办法了。”
顿了顿接着又道:“只是阴阳矿脉有两个矿洞,要想用**,那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不知道小先生认为应该将**安放在哪一个矿洞里呢?”
张傲秋闻言,托腮皱眉想了一会后道:“阳。”
说完不动声色地迅速看了一下王须亦的眼睛,只见对方眼中一丝赞许闪过,接着就听王须亦道:“既然小先生选择阳脉,那就定在阳脉好了。”
张傲秋听了,心中暗叹一声,但也不好说什么,跟着站起身来,抱拳道:“王先生,小弟这就回临花城,将这里的事情跟云城主一一说明,明日小弟就要转返武月城,此地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还望先生珍重。”
王须亦闻言,跟着站起身来,呵呵一笑道:“若是这里事了,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张傲秋闻言一愣,诧异道:“难道王先生也要前往武月城?”
王须亦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孤寂、不舍跟悔恨的光芒,跟着却是微一摇头,笑而不答。
张傲秋告别王须亦,在先前树林里将两条黑蛇收回,认准方向,展开身形而去。
等在云历那里将事情办妥后,张傲秋回到大宅时,宅子里这下显得热闹多了。
张傲秋背着手,在陶管家跟陶翠翠的陪同下一一看过,表示很满意,特别是后院那一大块空地,陶管家让家丁将其完全清出,做成一个孩子们读书跟游玩嬉戏的地方,不仅空地得到利用,而且给这个大宅子也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最后又问了陶管家手上还有没有结余,虽然阿漓走得时候,留下了一大笔银子,但现在这么一大家子人,各种开销就大多了,所谓坐吃山空,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办法,得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张傲秋简单用过午饭后,跟着挥笔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岭南张家,向自己双亲报平安,另一封则是给曲兰城的尤三娘,让她记得每月向宅子里送一笔钱过来,这笔钱先记账上,最后从千金台那一份份子钱里扣。
这些事情都办妥当后,张傲秋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然后收拾好东西,跟房五妹及陶管家一一交代后,转身出门,直奔武月城而去。
三日后,子夜。
阴阳矿脉这片山林里漆黑一片,二十多条黑影,借着夜色悄悄往先前王须亦他们所在的驻地靠拢。
走到近前,先前一人身子一顿,右手握拳,身后黑衣人一见,立即静伏不动。
跟着两声鸟鸣声响起,片刻后前方树林传来三声夜枭声,声音一落,一个黑衣人从树林深处转了出来。
两边一接头,后面那人拱手低声道:“上者。”
先前那人“嗯”了一声,然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面那人闻言恭声回道:“上者,前几日派出的二十一组,到昨日没有消息,属下觉得蹊跷,今日前来查探,发现二十一组全部死在前面树林里。”
上者听了,沉声道:“全部死了?怎么死的?”
后面那人道:“被蛇咬中,毒发身亡。”
“蛇?!”
“不错,所以属下更是觉得蹊跷,现在还没到开春,蛇类现在根本就还没有出来,而且从那些人所处的位置来看,周围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显然是一击致命,但这就有问题了,这些人都是天境修为,按说有一人被蛇咬身亡,其他人应该立即有所反应,怎么可能一个个都呆着原地,任由蛇咬?”
那上者听了,沉吟半响后也没有个答案,当即道:“带我去看看。”
后面那人闻言应了一声,转身带着上者往树林而去,其他人则散入黑暗中,全力戒备。
上者到了现场,地上静静躺着五具尸体,尸体还保持着往外张望的姿势,只是此时已经身体僵硬,没有丝毫动静了。
上者四周小心查探一番,确实如后面那人所说,都是被蛇咬中身亡,只是眼前这一切,怎么也说不通啊,难不成还有五条蛇同时行动?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当这几个家伙倒霉,哪里不好蹲,偏偏要选这里,这一下捅了蛇窝了,估计是打搅了蛇睡觉,然后暴起伤人,干脆也懒得去管,跟着转移话题问道:“你说的第二个问题了?”
后面那人闻言回道:“上者请跟我来。”
两人往前潜行一段后,后面那人拨开前面的树枝,指着不远处一个人影道:“上者你看,这个人影在属下昨日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直到现在还是这个模样,属下怀疑对方是否只是用些假人来迷惑我们?”
上者看了一会,还真是如此,当即问道:“可有派人前去查探?”
后面那人闻言立即回道:“属下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直只是监视,没有行动。”
那上者听了,不由心里暗骂一声:你他妈这不是让老子背锅么?
不过骂归骂,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谁让他是这块的负责人了?
第四百六十章 环环相扣
上者又等了两个时辰,上面那个人影依旧一动不动,这种情况,上者心中也没有底,但像这样干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思来想去,干脆把心一横,噘嘴发出暗号,先前隐入山林的那些黑衣人,跟着现出身来。
上者恨恨地瞟了上面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小声道:“一组向左,二组向右,三组跟我一起,目标:敌方驻地。”
周围黑衣人一听,立即一声不吭各自行动。
这也不是这上者敢担当,把最危险的任务抗在自己肩上,而是因为阴阳矿脉的事情拖了太长时间不能解决,不仅不能解决,反而损失不少人手,惹得上面三位大佬大发雷霆,据说被处死的就有好几个了。
可是对方也不知道是哪方大神在那坐镇指挥,实在是太阴险了,在驻地周围到处布满了陷阱,而且这些陷阱是防不胜防,往往在你认为最危险的时候,反而是一马平川,等你刚松口气,以为没事了,结果后一脚就踏入陷阱。
这些陷阱不仅能杀人,还能示警,还没等人调配好,对方已经知晓了,来硬的吧,对方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而且好手也不少,根本就不怂你,可是玩计谋吧,几番较量下来,好像对方那家伙始终技高一筹。
你说不打他驻地,直接进攻阴阳矿脉,要是这样,那就真是倒血霉了,对方那家伙放着你直入矿脉,但只要进去了,他会将所有出口全部封死,出又出不去,而且也不打你,专门留着你当诱饵,等外面一来人救,对方就往死里揍,上一次就是这样,为了陷入矿脉的一百多人,人没有救着,反而倒贴了五百多人,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对于这个上者来说,若是这次指挥不力,那后果就是不堪设想,以其被那些没有人性的人拿自己来验证刑拘的可靠性,还不如战死在沙场,至少对自己家人来说,还能给他们留点好处。
上者自接到消息,为了以防万一,这次带了自己小队的所有好手,灵境修为的,加上他自己就有五个,其他十来个都是天境修为,就这样的阵仗,打架可能不靠谱,但搞个侦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但即便是这样,上者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是担心前面树林里又会出现陷阱,二是担心这本就只是对方一个诱敌之计。
还好前面一段路还算顺利,等他们五人摸到近前一看,还真不出所料,那站着的人影就是一个假人。
只是这假人做的也太逼真了,若不是不能动这一点缺陷,只从远远看去,还真是很难发现端倪。
上者见状心中不由长松口气,这一路精神高度集中的走过来,还真有点吃不消。
然后五人散开,将其四周又仔细搜查一遍,确认没有陷阱后,其中一人发出暗号,将散布在外的人手召拢过来。
上者仔细看了看四周地形,对方驻地离现在所在的位置,只有不到一里地的光景,这个范围已经是防范的核心区,只是刚才散布在外的人手回来,并没有惊起对方境界,难道对方真的是已经撤离了?
但是没有道理啊,这好好的,怎么所走就走了?难道阴阳矿脉他们不要了?
陷阱,绝对是他妈的陷阱,这是想勾着老子进瓮的。
上者开始决定按兵不动,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思前想后,又开始犹豫,好半天后,最后把心一横,若是办不成差事,反而死的更惨,还不如赌他一把。
想到这里,上者左手在左前方一圈,跟着变拳成刀,往前一指,左边立即分出十人,成一字型排开,互相拉开一丈的距离往前潜去。
跟着右边又是十人,剩下五人则在上者带领下,直捣黄龙。
只是这一路过去,都是有惊无险,一盏茶功夫后,一群人一座木房子前面汇合。
上者从面前所有人看过去,所有人都是默然摇头,也就是没有遇见敌人。
上者一见,不由心头一阵狂喜,左右各将近十丈的网收过来都没有遇见一个敌人,那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真的撤离了,这下还真他妈赌对了。
想到这里,上者顿时觉得一阵轻松,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木屋,只剩下这一处,这该死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
不过功亏一篑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所以虽然接近成功,但还是小心翼翼将人手分开,一队五人往左,一队五人往右,将这木屋团团围住。
上者一马当先,脚步缓慢向前滑去,整个人中心始终落在后腿上,一旦伸出去那只脚发现问题,后腿可以立即发力,在最短的时间里脱离险地。
这一路小心,果不其然,在进入木屋的门口,探出去的右脚感到地面一丝松动,上者见了嘴角一裂,冷笑一声,右手一挥,跟着指了指脚下,旁边立即围过两人蹲下身来,仔细检查脚下土地。
没多久,一个翻板就露了出来,上者反手取出背后的盾牌,持刀往翻板上一杵,还没怎么用力,翻板已经自行翻转,没有箭矢射出,但却露出了下面黑黝黝的洞口。
周围的黑衣人跟着聚到上者身后,此处已到木屋门口,这处陷阱一除,后面再有陷阱的机会就小多了。
正当这些人长松口气,异变突起,后面地面突然裂开,原先站在此处的几人,根本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后招,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觉脚下一空,几声惊呼还没叫完,就落入坑底,跟着声息全无。
上者跟左右两人也算是运气好,正好站在两个陷阱中间的实地上,但饶是如此,依旧被惊出一身冷汗。
人一落下就没了声息,显然下面暗藏的利刃上涂有剧毒。
太狡猾了,太他妈阴险了,前面那块翻板,不管你是否破除,只要翻板转动,就已触发机关,只是没想到这机关居然还能延时这么长时间。
布置这个机关的人,该是对人心有多透彻的了解,他就那么确定,第一个机关被触发后,后面就一定还有人会停留?
上者低头望着坑底,脸色阴冷,心中早已将布置陷阱的人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可是再怎么问候,也不能让时间倒流。
而且现在看来,前面这个木屋里只怕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他。
想到这里,上者霍然回头,那栋静静坐落在山林间,虚掩着房门的木屋,一时犹如一尊择人而摄的野兽,透露着阵阵杀气。
上者微一摆头,嘴里发出一声暗号,左右两边人闻声往后撤。
上者指了指右手边的四人,低声道:“你们四人去砍一个长木桩过来。”
反正这周边也没有其他人,也顾不得这多,再什么也比不上小命重要。
很快一根一抱粗,长约三丈的木桩抬了过来,上者接过木桩,体内真气运转,单手霍得将其拿起,右手再其后猛然一拍,那木桩顿时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猛地往前面房门撞去。
“轰”得一声响,眼前的木门顿时四飞五裂,化为木屑四散开来,跟着屋内又传来一阵阵碰撞声,半会才停息下来。
一群人在外等了一会,眼睛都瞪大了看着木屋里面,只是里面又陷入寂静一片,再没有声音传出。
上者又等了一会,才低喝一声道:“上。”
前面有木桩趟路,也不用再担心脚下,一群人分开进入,留两人在外警戒。
进了屋内,里面光线更是暗淡,上者右手入怀,掏出一个火折打燃,刚才飞进来的木桩斜斜地歪躺在前方,周边地上乱七八糟地散乱着撞坏的桌椅。
只是这木屋分为内外两个进间,内间比外间要高,中间用木柜隔开,刚才的木桩正是撞在木柜上才横躺在下面。
内间又有一张大桌,桌子的尽头隐隐好像坐着一个人,上者一看,冷笑一声道:“装神弄鬼。”
说完右脚一勾,一张破椅带着风声直往那人撞去,只听“砰”得一声,那人影跟着被撞到在地。
上者左右看了一眼,跟着举步上前,走到近前一看,原来那个人影还真是个人,不过只是个假人。
旁边一人将假人扶正,却见那假人右手中握着一卷书卷,那人将书卷取下,递给上者。
上者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句话:蠢货,这里将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后面还有一个极其嚣张跟鄙视的手势,上者一看,想起这一路走过来的憋屈,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冷哼一声,长刀出鞘,狠狠斩向那假人脖子。
“咔嚓”一声,那假人脑袋应声飞起,只是上者从刀锋上传来的力道,感觉好像砍到了什么硬物,心头不由亡魂大冒,“机关”两个字刚刚出现在脑海里,就听见四周发出细小的机阔声。
紧接着,就是漫天如牛毛一般的细针无差别地飞出,这细针由机阔之力发出,虽细但力道极猛,在这空间有限的房间里如雨丝一般肆虐。
屋内的人一时哪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前面如此小心,只是在这最后一下上没有憋住,让对方放了大招,实在是太可惜了。
细针劲道虽大,但只要护住要害,还伤不了命,只是这细针一入体,立即感到一阵发麻,显然针上也是喂了毒的。
上者第一个反应过来,长刀回卷,将身子团团护住,但即便如此,任然在这如雨般的细针里,被扎中几根,片刻后,就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心中不由长叹一声:他妈的,还是没斗过啊。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一声巨响
在外面警戒的两个幸运的家伙,此时却是一脸懵逼,半天之后,才敢打燃火折进去查探,看着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还好其中一人聪明,退出后立即向上面报告,不过报告里只写:阴阳矿脉范围内,敌人已经全部撤离,至于其他的则是一字不提。
果然上面立即回复消息,让他们原地待命,马上会有大队人马过来接手。
原地待命是可以,但现在整个小队只剩下这么两个,而且还是毫发无损,那要是上面看到了,只怕还是小命难保。
干脆把心一横,两人各自互砍几刀,然后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刚刚处理完,上面人就过来了,一看这两人德行,上面那人跟着问起,其中一人沉声道:在我小队到达的时候,敌人正在撤离,撤离原因不明,我小队立即进行跟踪,只是在最后却不小心被对方发觉,一场大战下来,就只剩属下两人了,属下等本想拼死一搏,但想到还有消息要传递出去,所以就且战且退,最后侥幸不死。
上面那人一看两人包扎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知道他们所谓的要传递消息只是一个幌子,只不过是一个逃命的借口,但也只是“嗯”了一声,难得没有再追究,只是问起了阴阳矿脉周围的情况。
两人一听,立即煞有其事地将这周边地形一一说了一遍,特别是敌方原来驻地,更是说的详细,至于其他的地方,比如阴阳矿脉内还有没有敌人暗哨,则就是睁眼说瞎话,反正所有地方都细致查探过,一个鬼影都没有了。
至于是不是真没有了,那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上面那人一听,沉吟片刻后,决定还是直入阴阳矿脉,至于那些损失的人手,却是连看一看的兴趣都没有,比起收回阴阳矿脉来说,损失区区一个小队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防止万一,在大队人马开拔前,还是放出了斥候,一个时辰后,收到消息,阴阳矿脉内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
那两人一听,心头长松口气,不由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庆幸。
进入矿脉后,人手迅速散开,扼守有利地形。
由于阴脉矿洞离矿场最近,前面探路的人习惯性就要进入矿洞进行查探,还没进洞口,就被上面叫停。
对方毫无缘由地撤离,四周空无一人,若是对方临走还布置有什么埋伏之内的,必然是选择在隐蔽的位置,阴脉洞口正对矿场,人员来往频繁,即使再精密的布置,稍有疏漏,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就算是再蠢的人,也不会将自己的杀招布在谁都能发现的地方。
那要么整个矿区没有问题,要有问题,必定在阳脉矿洞里。
前方探子听命立即调头,人员距离拉开,缓慢进入阳脉矿洞,至于那两个包成粽子一样的倒霉蛋则在矿区呆着,收回阴阳矿脉可是大功一件,多一个人,自己在这份功劳里就会少得一份。
这两家伙对这心知肚明,因为这事他们以前也没少干,不过脸上却不敢有半分不满,很自觉地到矿区门口警备去了。
矿洞里各个分支洞口实在太多,但上面那人也不着急,将外面人全部调进来,一个洞口挨一个洞口搜。
所谓人多好办事,支洞虽多,但很快也被排查完,直到最后到达主洞洞底,前面却传来消息,说是有东西。
上面那人一听,还以为找到什么宝贝,兴匆匆跑过来一看,却见在洞底立着老大一块墓碑,墓碑上用刻刀刻着“一教二宗之墓”六个大字。
那人一看,鼻子都快气歪,不过他为人谨慎,虽然生气,但却是很仔细打量着墓碑周围的情况。
洞底周围的岩石上,均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细灰,这跟来时路上见到的都是一样,这是很久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而在墓碑四周,则有着一些凌乱的脚印,并且地上有明显拖拽的痕迹,脚印有可能是自己人刚刚留下的,但那拖拽的痕迹,就很明显表明这墓碑是从外面运进来的。
既然是从外面运进来的,而且周围山壁又没有重新开凿的痕迹,那这东西,也不过是对方用来发泄跟嘲弄的一个把戏。
上面那人看了,心中有了底,当即冷哼一声,腰间长刀瞬间出鞘,“唰”得一声,将眼前墓碑一刀斜斜地斩为两段。
上面一截受力飞到一旁,跟着重重落下,惹起老大一阵尘埃。
上面那人见了,心头直叫晦气,抬起右脚,将那剩下的一半一脚踢飞。
随着下面半截墓碑飞起,在阴暗中突然出现一丝火花,那人“咦”了一声,正要俯身前去查探,接着就听见“轰”得一声巨响,跟着眼前看到偌大一团火苗从地底升起,然后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推起,身不由己地往后飞起,再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外面守在矿区门口警戒的两个家伙,突然感到脚下一阵晃动,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阳脉矿洞内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大惊失色,飞快跑去查探,却见阳脉那老大一个矿洞洞口里,正往外喷出如来自地狱般的黑火,其中夹杂着大量的碎石跟灰尘,一时仿佛到了末日一般。
再接着,阳脉上面的山体因为失去支撑,整体“轰”得一声往下塌陷,然后就只剩下漫天的灰尘,四周又陷入先前的寂静。
两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半天回不过气来,跟着又是一脸的庆幸,这他妈真是老天开眼啊,又捡回一条小命,接着又是愁容满面,眼前这事又该怎么跟上面汇报了?
阴阳矿脉这里的事情,张傲秋是不知道了,他现在是紧赶慢赶,终于在三日后赶到了落梅镇。
一进落梅镇,张傲秋屈指算了下日子,从十六的回临花城到现在,也有六天时间了,那现在就是二十二,估摸霜儿他们也都到了。
这个念头闪过,张傲秋立即将神识放开,就那一瞬间,以前在落梅镇落脚的位置就如立体一般出现在脑海里。
张傲秋低声“嘿”了一声,看来灵觉提升一层,神识能自动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地方,这还真是意想不到。
落梅镇内,一众狼骑士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各做各的事情,紫陌正跟一帮人海吹胡吹,而铁大可则是一个人默默发呆。
再往外,则是多日不见的心爱的霜儿,一身白衣坐在镇口外的一块大石上,手托香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看到这些熟悉的兄弟跟日夜思念的玉人,张傲秋心里顿时泛起一丝暖意。
不过现在赤金铠甲跟那帮人狼都还在乾坤图内,还得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它们放出来。
随即神识转移方向,在旁边的大山里找到一个小山坳,地方倒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临时用用也就足够了。
等张傲秋将人狼跟赤金铠甲全部搬出,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这期间还听了独叟一连串的抱怨:这些人狼在里面到处拉屎撒尿,将自己好不容易整理的仙地搞得乌烟瘴气,以后这些东西,都给送远点,别指望老子给你收拾。
张傲秋发现自从带上房五妹后,这老小子就一直各种不满,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总之怎么看怎么不舒坦。
张傲秋后来也想了想,独叟做为圣教老前辈,替夜无霜说话也说得过去,再说了,对于房五妹这事,连他自己都没有个定数,所以对独叟的抱怨,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低眉顺眼一声不吭。
独叟却不管张傲秋是不是低眉顺眼,等张傲秋事一办完,立即让元神收了乾坤图,哼唧哼唧地又回去了。
张傲秋伸了个懒腰,命令啸月在此看守,自己则一个转身,迫不及待地往夜无霜落脚的位置而去。
夜无霜自接到张傲秋书信后,立即将手头事情安排妥当,离山赶往落梅镇,这几个月不见,当真如隔三秋,也不知道这小色鬼现在又在做什么?
正想着,夜无霜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定睛一看,却见张傲秋正双手交叉胸前,身子斜靠在大树上,望着自己盈盈而笑。
夜无霜看了心头莫名一阵跳动,眨巴了下眼睛,起身刚要招呼,再睁眼时,前面却是空无一人。
夜无霜见了不由一愣,难道是自己思念心切,产生幻觉了?
正伤感着,突然腰肢一紧,跟着耳边传来一声低语:“霜儿,可是想我了?”
夜无霜听了,豁然转身,抬眼一张笑语吟吟的脸,不正是那个冤家又是谁?
两人四目相对,夜无霜刚要说话,却见眼前大头逼近,跟着自己小嘴就被一把堵上。
夜无霜本能地“呜呜”几声,想要提醒张傲秋后面还有人了,但一会就双手环抱张傲秋腰身,丁香暗吐,热烈地反应,一时两人都沉醉在这动人的意境里。
第四百六十二章 狼骑成军
良久过后,两人唇分,夜无霜抬头看了张傲秋一眼,害羞地将身子偎依在他怀里。
张傲秋环抱着怀里的玉人,轻轻抚摸着她背后如水的长发,鼻端嗅到那一丝丝处子的甜香,感到此刻天地都圆满了。
张傲秋跟夜无霜是共过患难,感情最是深厚,在后来登基称帝后,将夜无霜立为东宫皇后,母仪天下,并诏书天下,为圣教洗刷几百年魔教的名声,将圣教尊为国教,亲书“护国基石”牌匾,悬挂在圣教“红日阁”顶。
而这个殊荣,连无极刀宗都没有,可见张傲秋对夜无霜的情意。
两人静静相拥好一会,夜无霜起身定定地望着张傲秋道:“阿秋,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张傲秋“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我也是。”
顿了顿接着一笑道:“不过我们之间的话有空再长聊,现在带你们去看看我带回来的好东西。”
说完扬天一声清啸,正说得口沫横飞的紫陌跟发呆的铁大可,闻声顿时霍得站起,紫陌哈哈一笑道:“老铁,是秋哥,是秋哥回来了。”
铁大可闻言,用力一点头,古板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众人沿着声音赶过来,却见前面一块大石上,并肩站立着一青一白的一对男女,长风吹过,衣决飘飘,真个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紫陌见了,暗自嘀咕一句道:“想老子也是玉树临风,却被这小子抢了风头。”
铁大可在旁听了,咧嘴一笑,无语地摇了摇头。
张傲秋见众人过来,一跃下了大石,扬天哈哈一笑道:“各位兄弟,都别来无恙啊?”
众人热烈地回了一声,紫陌跟铁大可上前,三兄弟互锤一拳,紫陌道:“秋哥,你这趟岭南之行,可是大有收获啊,居然找到了伯父伯母,还当上了张家少主,当真是可喜可贺,今晚我们可要好好庆祝庆祝。”
张傲秋闻言,嬉皮笑脸一拱手道:“好说,好说。”
跟着看了看后面的狼骑士道:“这事有空再聊,现在我带你们去看看好东西。”
说完招呼一声,转身带头而去。
一众人走到先前的山坳,远远就看见站得整整齐齐的人狼,均是一声欢呼,各自上前去找自己的坐骑。
这些狼骑士跟人狼一起呆了好几个月,从开始的生疏,到后来的心意相通,其中的磨砺各人自知。
也正是因为这份磨砺,也在人与狼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此时再见,更是一阵亲热。
张傲秋等他们亲热够了,一指旁边码得整齐的木箱道:“这是我带回来的赤金铠甲,人人都有,你们自己去找,箱子上都刻有名字。”
众人一听,又是一声欢呼,那箱子一看都是精工打造,那箱子里的铠甲岂不是更是极品?
各人闹哄哄地找到自己的箱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到箱内的铠甲,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就像色狼看见极品美女一样,就差留哈喇子了。
张傲秋看这一众人的德行,暗自一笑,跟着道:“都给我将铠甲穿起来,让我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武月城,也让他们见识见识。”
众人听了又是轰然一笑,一个个忙着穿上铠甲。
夜无霜是女人,抱着箱子另找一处地方去穿戴。
紫陌边穿边道:“秋哥,这些东西你一个人是怎么弄过来的?”
铁大可听了,在旁悄悄一桶紫陌,紫陌立即明白过来,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道:“老铁,等会也让你看看,老子穿上铠甲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哈。”
张傲秋跟着一起,也穿上铠甲,紫陌一看张傲秋头上两根冲天辫,奇道:“秋哥,你的怎么跟我们的不一样?”
张傲秋闻言撇撇嘴道:“那当然了,我这可是亲爹送的,当然不一样了。”
说完“啊”了一声道:“对了,你们三个的铠甲也是他送的。”
正说着,夜无霜身着铠甲从前面树林转了出来,这身铠甲当真是用了很大的心思,完美衬托出夜无霜傲人身材,看上去又是英姿飒爽,一刚一柔的结合,让众人看了均是眼前一亮。
夜无霜见一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不由脸色一红,跟着杏眼一瞪道:“看什么看?”
众人见了,又是哈哈一笑。
张傲秋跟着也是一笑,转头却见几乎每人都在狼鞍下别着一把长刀,当即上前,疑惑地抽出一把,只见刀身雪亮,屈指一弹,竟然发出阵阵嗡鸣声。
张傲秋挽了个刀花,只觉刀身沉重但又不僵硬,不由脱口赞道:“好刀。”
这批刀可是云历花费重金打造,因为狼骑速度快,若用长剑及短兵器,根本无法发挥劈砍的功效。
这刀,夜无霜也有,只是张傲秋跟紫陌,还有铁大可本就是用的长兵器,所以就没有另行打造。
不仅如此,在每个狼鞍上,又另行设计六个卡槽,每个卡槽安放一把连弩,这连弩由陈公进行改造,将连弩跟箭分开,短箭事先安放在箭夹里,一个箭夹射完,退出更换新的箭夹,就又可以发射。
这个改装,保证的箭矢的连续性,特别是在冲锋的时候,可以用大量的箭矢对敌人进行先期压制。
当然了,所有的箭矢都是喂了剧毒的。
张傲秋见众人收拾妥当,也有心想检验一下狼骑军的军姿,当即断喝一声道:“列队。”
声音一落,先前嘻嘻哈哈的人群,各自带着自己的坐骑,迅速列队站好,虽然山坳地势有起伏,但整个队势依旧整齐划一,人员目视前方,更难得的是,所有人狼都是狼首高昂,一声不吭,一时场上气势沉凝,仿佛山雨欲来前的压抑。
张傲秋暗自算了下时间,前后用了不到十息的时间,这样的表现,就算张傲秋有心找茬,也是无话可说。
一支铁血军队,最重的就是军纪,所以狼骑军不论在哪里,每日的训练都不会落下,现在也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张傲秋满意地点了点头,右手一挥道:“出发。”
所有人听了,同时向前迈出一步,跟着左脚踩上脚蹬,身子一翻,身子稳稳坐在狼鞍上。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铠甲砰击,发出整齐的“哗哗”声。
由于山林地势限制,狼骑不能成排同时前行,于是方队分裂成线,成长长的“一”字,如长蛇一般往前。
一会功夫后,前面武月城在望,张傲秋心中不由想起了花倩笑,不知道现在这个俏娇娃又在做什么?
跟着念头一转,现在死域人大军压境,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行动,狼骑机动性强,要是现在前去偷袭一番,不知道又有多大的机会?
想到这里,张傲秋神识放开,如水一般往前武月城外掠过,一时景色飞速变换,一一映入识海。
突然间,张傲秋灵觉一动,神识自然而然转向,没走多久,就看见前方混战的场面。
在神识高速掠过中,张傲秋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师父,还有雪心玄跟花倩笑带着三百多人,陷入了死域人重重包围之中。
张傲秋看了,不由大吃一惊,再一细看,围攻的死域人至少有万人以上,将中间木灵他们团团围住,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地往中间围成的圆圈冲去。
而围成圆圈的这些人,显然已经力战多时,人员已经出现疲态,时刻都有人被杀倒下,还好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虽然有同伴倒下,但圆圈始终有收有放,不让死域人将队形撕裂。
张傲秋立即回头大喝一声道:“全体都有,全速前进。”
胯下的啸月跟张傲秋心意相通,张傲秋念头刚起,啸月已完成加速,后面的狼骑见了,立即加速跟上。
啸月的速度已经提到极尽,但张傲秋依旧觉得太慢,转头对身后的夜无霜道:“霜儿,师父跟心姨他们被死域人包围了,你们跟着啸月,我先行一步。”
说完身子一纵,从狼鞍上跃起,脚尖用力,身形如流星划过,再一转身,就消失不见。
后面的紫陌见了,不由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我曹,这是个什么情况?”
夜无霜一听师尊被死域人包围,顿时心焦如焚,双腿轻夹狼腹,嘴里娇喝一声,越众而出,紧跟前面的啸月。
场上围成一圈的人,拼死往前方树林突围,只要进入山林,生存的机会就要大上许多,而死域人也看出这点,在此边集结重兵,犹如厚厚的岩层一般,始终凿穿不透。
这种情况,任谁都是无计可施,除了死拼以外,别无他途。
木灵见了,心中暗叹一声,体内玄功默运,脸上升起一丝潮红,跟着跳出圆圈,长刀翻飞,一时犹如神力相助,所向披靡,顿时将前面清理一空。
旁边的雪心玄一见,顿时吓了一跳,木灵现在的情况,一看就知道是使用了潜能,当功力运转到最高峰时,就会自爆,玄境高手的自爆,可以波及方圆十丈的范围。
有了十丈的范围,后面突围的机会就大多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沙场逞威
雪心玄对这当然知道,顿时历啸一声道:“阿灵,你要做什么?”
木灵手中长刀,如钻子般直往前进,他现在不在乎能杀多少敌人,而是尽量进入敌方人多的地方,这样才能在最后自爆的时候得到更大的杀伤效果。
木灵长刀护住身子要害,闻声嘶喊一声道:“心儿,活着回去。”
木灵这一声,顿时让雪心玄心如刀绞,脱口喊道:“阿灵,不要啊。”
而就在这一刹那,围攻的死域人趁其不备,长刀“唰”得往雪心玄颈部直刺过去,旁边的花倩笑见状,来不及格挡,身子一滑,挡在雪心玄身前,“噗”得一声,左肩顿时被刺了个对穿。
花倩笑脸色一白,却是一声不吭,右手长枪抛出,迅速抽出腰间长剑,剑花挽过,偷袭那人立即颈部鲜血迸射。
雪心玄听到动静,转身回头,一看花倩笑情况,知道对方是舍命相救,这种情况,若是不及时救治,仅仅因为失血就会让人手脚无力,很快就会被乱刀分尸。
雪心玄银牙一咬,手中长剑回转,将花倩笑护住,眼中却是一片木然,心中暗念道:你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这关键时刻,远方隐隐传来一声长啸,雪心玄跟花倩笑听了不由精神一振,这是张傲秋的声音。
啸声刚起,就迅速接近,跟着四支长箭带着风雷之声,瞬间即至,将木灵两边的敌人犁了一空,箭矢犹自去势不绝,射入后面山林不见。
这四箭是张傲秋含恨全力出手,半步化境的内力加持,又岂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抗的?
木灵顿时觉得压力一轻,但他现在功力已经运转快到极致,现在想要停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四箭过后,又是一箭,只是这一箭却是直抵木灵后背灵台大穴,箭矢被去了箭尖,一触即掉,力道用的刚刚好。
而木灵顿时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脚步踉跄,跟着围过来的死域人长刀举起,眼看就要被乱刀砍杀,空中一道耀眼的绿芒亮起,围着木灵一转,漫天的血雨飞起,周边的死域人被无声地划为两截。
接着一个脸带赤金面具,身着赤金铠甲的人影出现,身形护住木灵,丈余长的绿芒环转一圈,犹如死神的长鞭一样,尽情收割着性命。
雪心玄一见木灵被救下,心里一块大石顿时落下,精神一振,剑光暴涨,同时左手抓住花倩笑的腰带往后一带,将她带入圆圈内。
张傲秋一到,花倩笑心里就莫名安稳,知道马上就是要突围,若是再逞强,伤势过重,必将成为拖累。
所以也不矫情,一入圈内,立即右手握着插入左肩的刀把,狠心一抽,一道血箭飙出,跟着一阵挽心的疼痛传来,忍不住闷哼一声,感觉眼前金星直冒,知道是失血过多的后果,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花倩笑深吸口气,缓和过来后,右手在左肩大穴上连点,先止住流血,然后割下衣摆,将伤口简单包扎起来。
雪心玄百忙中抽眼看了一下花倩笑,花倩笑的这股狠劲,让她心中百感交集,不由生出一丝怜惜跟敬佩,以前只知道武月城有个花倩笑率众抵抗外敌,但未曾见面,而这段时间的相处,特别是今日战场舍命相救,让她觉得,以前对武月城的所有援助都值得了。
张傲秋左手将木灵拦腰抄起,同时绿色真气涌入,护住其丹田跟心脉。
此时张傲秋,心中涌起了滔天的杀气,若不是机缘巧合今日赶到,若不是自己有神识,过了这一刻,可能他的这些至亲就一个都不在了。
这些死域人,都得死!
张傲秋刀芒杀伤力太强,惹得四周的死域人一时只围而不敢攻,张傲秋趁机向圆圈靠拢,现在不是耍威风的时候,因为在这样四面环敌的情况下,哪怕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有可能救人,也可能有人丧命。
张傲秋一靠近圆圈,左手一抖,将木灵隔着人墙抛入圈内。
他这一抛,用的是柔劲,圈内的花倩笑见了,右手轻轻一带,将木灵接住,跟着耳边传来一声带着滔天恨意的断喝:“护住他。”
花倩笑闻言,一声不吭,右手抄起长剑,躬身站在木灵前方,眼神冰冷,犹如一头择人而摄的雌豹。
同时娇喝一声:“所有人听令,收拢防护圈。”
张傲秋听了,心里暗赞一声,现在防护圈越小,他的机动性就越强,到底是领兵打仗的人,临危不乱。
而这时,敌方后面传来一声高昂的螺号声,四周的死域人一听,立即犹如打了鸡血一般,脸色狰狞地发动决死攻击。
张傲秋真气高速运转,人如陀螺一般,围着防护圈迅速转动,但他速度再快,也只能一晃而过,不能面面顾到,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防护圈就会被冲破,到时候被分而围之,就是张傲秋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扭转乾坤了。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远方大地出来一阵阵震动,跟着又是一声长啸声起,雪心玄听了不由一愣,怎么霜儿也来了?
夜无霜依照张傲秋书信时间,于老历二十赶到落梅镇,为了怕错过跟张傲秋会面,所以一直没有进武月城跟雪心玄碰面,雪心玄也只是接到圣教飞鸽传书,说是圣女已经离山,但却不知道夜无霜已经早到了。
夜无霜一骑当先,后面紧跟着紫陌跟铁大可。
狼骑军成“人”字型摆开,夜无霜现在就相当于人字形最前的钻头,这样压力也就最大,紫陌跟铁大可一心想换下夜无霜,但因夜无霜心忧雪心玄,而且在这样的高速下,很难进行换位,只好紧跟其后,对其进行保护。
狼骑军人马未到,漫天的箭雨带着“咻咻”声,先一步射向敌军。
而死域人外围部队,第一时间看到跟战马一般大小的狼,集体陷入短暂的惊愕中,还没反应过来,迎面一阵箭雨射过,在被放倒一波后,刚举起盾牌,人狼已经冲入了阵地,可见其速度之快。
人狼跟战马一般大小,但比起战马来,要更加强壮的多,而且还有战马所没有的攻击性,一入敌军,锐利的前爪先行扑出,然后身体蛮横撞入。
人狼虽强壮,但前面毕竟是拿着刀枪的密密敌军,不比先前前方空无一物,速度自然缓了下来。
后军一见,立即变换阵型,一左一右分开,如波浪一般反卷过来,重新组成两个“人”字型阵,分三路往中间防护圈杀去。
沙场中间组成防护圈的军士,一见来了援军,顿时精神大振,士气高昂,牢牢守住防线,只要坚持过这一会,就能够活下去。
而此时敌方后面又传来几声螺号声,围攻防护圈的敌军立即撤出大半,全力应战气势如虹的狼骑军。
敌军主帅也看出来了,现在最大的威胁是新加入的不知名的骑军,若是还按以前的策略,可能被围着的那几百人没被吃到,自己的大军就会被对方骑军冲散,到那时候,就算是想撤,但在对方的骑军追击下,又能撤到哪里去?
凿穿与反凿穿,这个道理谁都懂,
以其那样,还不如放小抓大,而且那几百人,已经成为疲军,根本造不成多大的威胁。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几百人中,却有大鱼在里面,而且大鱼还不止一条。
若是敌方主帅知道,也许就不会调动军队,而是哪怕将这里所有人都拼光,也要将那几百人斩杀当场。
张傲秋见了,不由心头大喜,转身调头,不进反退,往前方树林方向杀去。
防护圈内的花倩笑,一看就明,当即下达命令,将圆形防护圈转变成人字形,而雪心玄这样的高手,则调转到队尾断后。
只是往前凿穿,这任务对于张傲秋来说,就简单多了,丈余长的刀芒,只要一个旋身,就可以开出两丈左右的口子。
后面的人只要速度快,在敌军还没有再冲过来前,前面就是一片坦途,前面那家伙,实在是太给力了。
约一刻钟后,张傲秋在神识的指引下,直接凿穿敌军,抵达山林边,待第一个人冲进树林的时候,张傲秋又返身杀了回去。
而就在这一路上,先前的队伍,又损失了将近一百人,可见战况之惨烈。
张傲秋刀芒如剃刀一般,先将左边敌军拉开,一直冲到队尾,接应上雪心玄他们,然后一人断后。
张傲秋刀芒厉害,不仅死域人知道,就连自己人看了,也是转不过弯来,那东西是怎么变出来的?
待最后一人进入树林,张傲秋再无所顾忌,身形如青烟一般飘起,专往人多的地方杀去,而且范围又不脱离树林边。
他这个做法,相当于是拿树林里剩下的人当诱饵,引诱敌人来攻,只是可伶了那些死域人的士兵,对一个半步化境的高手,也只有送命的份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逃出生天
张傲秋杀了一会,前面就出现了狼骑军的影子,当即清啸一声,为狼骑指引方向,跟着对面传来一声狼嚎,一个强壮的狼影脱众而出,往张傲秋这边直冲过来。
张傲秋神识里看见,脚尖一点,身形拔地而起,在空中两个转折,稳稳落在狼鞍上,同时历喝一声道:“二队救人,其余在外防护。”
说完一骑当先,替换夜无霜充当雁头。
夜无霜有张傲秋在前清理障碍,压力蓦然一轻,长刀回卷,左手抽出狼鞍边的连弩,射击远处的敌人。
很快狼骑卷过树林,夜无霜轻轻一带狼头,坐下人狼直立而起,跟着一个旋身,稳稳落下。
夜无霜率领的圣教这支,正是二队。
后面的狼骑立即又由“人”字变阵成“一”字,将夜无霜二队护在里面。
变阵说的简单,但要在实际操作中,特别是敌我犬牙交错的情况中,想要及时变阵,那就需要队伍中人与人之间娴熟的默契。
而这,也正是狼骑军重点训练的地方。
外面的狼骑错位排成两排,先是左右弩弓同时射击,但第一轮弩弓射空后,第一排更换后备弩弓继续射击,而后排则开始更换箭夹,待第一排第二轮弩弓射空后,第二排开始射击,而第一排则开始更换箭夹。
如此往复,始终保持对前方敌人火力上的压制。
后面树林里的人转了出来,虽然对这么大的人狼有点畏惧,但狼鞍上另有一个身着铠甲的骑士,也让他们多少心安一些。
张傲秋也是心细,抓着紫陌转了过来,雪心玄最后抱着木灵出来,紫陌一把接过,小心将昏迷的木灵绑在自己身前。
夜无霜右手一伸,雪心玄借力一勾,一个飞身上了狼鞍,旁边的啸月长嚎一声,人立而起,前面队形闻声跟着裂开一条缝隙。
啸月后退一蹬,身子如风般扑出,张傲秋侧身一弯,将站在前面的花倩笑拦腰抱起。
狼骑军中只有夜无霜一个女子,自然让她接应雪心玄。
虽然狼骑完全可以腾出一头坐骑,让雪心玄跟木灵同骑,虽然雪心玄心中也很想亲自照顾木灵,但她是圣教教主,周边还有这么多圣教弟子看着,那样毕竟不好看。
而花倩笑却是张傲秋的女人,虽然这层关系没有捅破,但所有人都已经默认,所以自己的女人还是跟自己一起好一些。
那木灵就只能是让给紫陌了,因为铁大可总是负责断后,这样的重任也少不了他。
花倩笑只觉身子蓦然一轻,眼前景物一晃,身子已经坐在了狼鞍上,跟着耳边响起了一声轻语:“别怕。”
张傲秋左手紧搂着花倩笑***,同时断喝一声:“三队护左,四队护右,五队断后,一对随我开路。”
花倩笑则身子尽量往前伏,以免挡住张傲秋的视线,两人身子紧贴在一起,在这样的沙场里,不由升起血肉相连的感觉。
但奔杀了一段,张傲秋觉得在啸月背上反而不顺手,虽然前面的花倩笑尽量伏低了身子,但啸月硕大的狼头却还在前面挡着,所以张傲秋刀芒只能左一下,右一下,速度虽快,但却比不上他旋身画圆,一下就是两丈宽度来得利索。
若是没有雪心玄他们需要救援,张傲秋一人就能把这些死域人杀个精光,无非就是花费的时间要长些而已。
但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他慢慢来杀,死域人大军已经集结,虽然一直没动,但不表示他就不会动,万一后面大军突然发动进攻,他们这里所有人都会被耗死。
到那时候,张傲秋一人虽然可以逃出生天,但这里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所以他另愿战死,也不会舍下他们不管。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杀回武月城,然后再图其他。
想到这里,张傲秋身子突然腾空而起,人在空中,嘴里大喝一声:“抓稳啸月。”
花倩笑闻言身子一缩,她左肩受了重伤,不可能控制啸月,只能将身子尽量贴在狼背上,至于其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啸月在张傲秋腾身那一刹那,速度突然一缓,后面两只狼骑速度加快,代替啸月成为雁头,而啸月则缩回人字形阵中,跟夜无霜第二队混在一起。
后面的雪心玄看了,心里暗自佩服,这种换位说来简单,但却要求所有人默契配合,特别是在这种高速奔杀,四周敌军环绕的情况,显得更是难得。
张傲秋人一落地,身子立即如陀螺一般急速旋转起来,丈余长的刀芒在这样高速带动下,就如同一个绿色的刀轮,飞快地往前推进。
有这样的杀神在前面开路,担任雁头两名狼骑反而无用武之地,干脆收起长刀,拔出连弩,对着人多的地方,连串射击。
但在人字形队尾外侧狼骑,压力就大不少,因为人字形,越到后面开口越大,张傲秋即使本事再大,也只能在前面清除两丈的空隙,后面张开约十丈左右的开间,就只能靠各个狼骑自己的本事了。
这就是张傲秋当时选择狼骑士时,为什么要求其修为必须达到灵境以上的原因,现在这种情况,就如同在泥淖里前行,若是体内真气不足,很难支撑如此高强度的厮杀。
而被护在中间的二队,虽然不用直接对敌,但也没闲着,手中连弩不断射击,尽量给外围同伴减轻压力。
张傲秋在神识的指引下,一个劲地往对方薄弱的地方钻,一盏茶功夫后,突然压力一轻,前面已经露出一望无际的空地,敌人的阵地终于被凿穿了。
担任雁头的两骑跟着画弧形分开,如波浪一般反卷而去,给后面的狼骑腾出空位。
夜无霜率领的二队,此时突然加速,迅速脱离战场,待二队最后一骑脱离,断后的五队转为先头部队,形成一个反人字,也不恋战,如旋风般紧跟二队而去。
死域人残军在身后狂叫着追击,但人的两条腿怎么可能快过狼骑,没多久,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前面的骑军绝尘而去,消失在眼前。
张傲秋重回啸月背上,隐隐听到身后一阵阵螺号声,知道敌军在重新调动,但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一会,前面武月城在望,城墙上的守卫,远远看到一群人骑着狼飞速赶过来,当即吓了一跳,急忙知会花连城。
等花连城赶到城头,狼骑已经到达城门,花倩笑抬头娇喝一声:“开城门。”
花连城一看是花倩笑身受重伤,也是吓了一跳,立即吩咐打开城门。
原来在雪心玄跟木灵到达武月城的时候,正遇上死域人大军集结,但是集结又不进攻,显然对方是有什么所图。
只是根据斥候回报,消息总是不全,从中找不出什么关键线索。
因为张傲秋所探出的死域人行军的那条密道,现在因死域人大军集结,已经封闭,在其方圆五十里的地方,布满了死域人暗哨,这边斥候根本探不进去,所以消息也就是模棱两可,没个确数。
而在武月城内,因云历在后方的运作,后援军队及物资已经充足,雪心玄做为圣教教主,本身就是一个积极向外扩张的性格,现在兵强马壮,正好一探对方虚实。
花倩笑性格也是如此,只是以前武月城人手奇缺,物资也不足,能守住城不破,都已经是操碎了心,根本就没有力量主动出击。
但是花倩笑上次被围过一次,幸好是张傲秋及时赶到,不然现在早就香消玉损,所以对主动出击的建议,还是有所保留。
而雪心玄认为,只要避开死域人主要进攻路线,从侧面杀入,一击就退,既能试探对方虚实,又能保存实力,若是一味的被动等待,等对方蓄势已足,那就大局已定了。
雪心玄这个说法也不错,但花倩笑还是认为,在没有确确情报的情况下,不能一下将人手投入,于是就有了这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先带一批好手,从另外位置进入,实地看看死域人的布置。
而死域人在武月城外,也布有斥候,虽然武月城外十里位置已经在被对方重新收回,但周边山林密集,很难将所有地方都纳入掌控之中。
所以双方势力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是死域人得到消息,就是武月城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物资运入,这点引起了死域人的怀疑,可能对方另外开辟了粮道,避开了最危险的城门口。
于是死域人加大了对武月城外所有地方的探查,最终还是让他们发现了那条秘密粮道。
这也不能怪云凤阁没有加强防卫,因为这条粮道实在太长,除了最后一段隐藏在山体内,其他地方很难做到隐形。
死域人得到消息后,立即出动军队,只要攻破粮道,然后在顺着粮道袭击,那武月城就可能从后方被瓦解,有这么好的事,又何必费神费力地攻击前门?
不过粮道那边是不是有对方重兵把守,就不得而知了,所以这一万多军队,跟雪心玄的想法一样,也就是先试探一下虚实。
就这样,巧巧妈妈生巧巧,双方都刻意避开主道,却又那么巧合的碰在一起。
第四百六十五章 狼骑守城门
张傲秋将花倩笑放下,沉声道:“你带伤员入城,入城后立即关闭城门。”
花倩笑闻言一惊道:“那你们了?”
张傲秋藏在面具后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双眼杀机一闪而没,却转移话题道:“狼骑军是个秘密,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花倩笑听完,认真看了看站在她面前的啸月,啸月立即感应到,血红的眼睛瞥了她一眼,居然还带着一丝轻视,花倩笑见了不由愕然一愣,喃喃道:“狼骑军?”
顿了顿接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你们可要小心。”
说完再看了张傲秋一眼,才转身而去。
张傲秋待城门关上后,调转狼头,碎步往前,在离城门口三十丈的位置停了下来。
眼神望着前面空旷的大地,神识里已经看到死域人大军正快速往武月城这边赶过来。
后面的狼骑迅速分队排列阵型,阵型分成五队,队前分别是独孤丰逸、岳湘之、夜无霜、紫陌跟铁大可。
马戈舒身为天羽门领队,箭术跟个人修为是不错,但却没有铁大可那种一往无前的煞气,所以很自觉的将领队位置让给了铁大可。
此时狼骑军,横成排,竖成列,斜成线整齐地排列在城门口,人无声,狼不叫。
越是这样的沉默,越让人看了心悸。
场上的气氛一下凝重起来,城墙上的守军,在这样的气氛感染下,只觉心头热血沸腾,信心暴涨,仿佛来再多的敌人,都能让其有来无回。
花连城愕然望着下面的狼骑军,指着前面头戴凤翅紫金冠的张傲秋,转头小声对旁边的花倩笑问道:“阿姐,那人是谁?”
花倩笑闻言却是不答,只是一双眼睛,目光灼灼地望着张傲秋。
花连城一见,心中已有底,同时又是一阵感叹跟无尽的敬佩:怪不得他说能带回一支无敌的强军回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这么大的狼,将其训练成坐骑,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花倩笑左肩的重伤,此时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用一个白带将左胳膊绑好吊在胸前,雪心玄劝她不要担心,安心回去做进一步处理,但花倩笑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城外有她关心的人,又怎么能不牵挂?
再说了,狼骑军虽然强悍,但数量太少,以五百骑军对抗死域人大军,又让她如何能安心?
雪心玄在旁看了看花倩笑苍白的面颊,眉头微皱,眼睛一瞟,向旁边的花连城打了个眼色。
花连城一见,微一点头,向其悄悄做了个妥当的手势,然后转头看着花倩笑,一脸的担忧道:“阿姐,你现在身受重伤,还是早点回去让大夫好好看看,这里有我跟雪教主在,你不用担心。”
花倩笑听了,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一言不发,只是眉头微皱,脸色沉凝地望着下面的张傲秋。
花连城见了,稍稍又靠近一点,为难道:“阿姐,你这样再拖下去,若是将来留下个什么后患,等会姐夫回来了,那岂不是要劈了我?”
花倩笑本一脸凝重的脸色,一听到“姐夫”两个字,顿时一朵红晕涌上脸颊,刚才还严肃的眼神,突然像做了贼似的,眼珠偷偷左右不停转动。
花连城这话声音虽然小,但雪心玄可是玄境高手,又岂能听不见?
果然花倩笑眼神偷偷瞟向雪心玄,就看见对方正一脸暧昧的浅笑望着自己。
这一笑,更让花倩笑感到无地自容,转头狠狠白了花连城一眼,轻轻一跺脚道:“你找死么?”
说完招呼也不打,转身匆匆下楼而去。
花连城一见,连忙跟了下去,直到城门边,才吩咐左右将花倩笑护送回城主府。
张家那一百多灵境高手,本是划拨在花倩笑麾下,但花倩笑总觉得人不熟,用起来不顺手,所以这次就没有带上他们,若是有了那些人在旁,也许就不会这么惨烈。
等花连城再次回到城头,站到雪心玄身边,刚想说话,抬眼却见远处天地交接之间,隐隐出现人潮涌动。
花连城一见,神色一懔,低声道:“来了。”
接着低头看了看下面的狼骑军,整个方阵却是一动不动,仿佛前面杀过来的大军根本不存在一样。
以五百骑军就敢直面强敌,这样的勇气跟镇定,犹如一颗定心丸一样,让城墙上的守卫心头莫名一松,再抬头看前面黑压压正步压过来的敌军,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了。
张傲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武月城现在正处于焕发新生的开始,只有给所有人一种藐视对方的信心和勇气,那这颗刚萌芽的种子,就能茁壮成长,而不是夭折。
这就是军心,一支精锐的部队,面对再多的敌军,也能一往无前,就是因为如铁般的军心。
而且他也想看看,武月城内跟城外部队的配合,在神识里,他已经看到了埋伏两边山林的盾阵跟独孤山庄几派好手。
打仗拿人拼是不错,但也不能一味的拼命,而是要借助天时地利,善于把握战机。
善攻者敌不知其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攻。
死域人把煮熟的鸭子在手上飞走,而且还伤亡惨重,若是退而不攻,就有怕了对方的嫌疑,那样就会在所有人心中留下对方不可战胜的阴影,若任由这种阴影扩大,则必将影响军心,那以后的仗也就不用打了。
所以死域人也必须要有一场胜仗来扭转这种心理。
死域人统帅迅速收拢残军,同时紧急再调动五万大军,来一场硬攻,即使攻不破城门,但也要将对方打怕。
将近六万人的大军,整齐的步伐,让周边的大地都为之颤抖,一步一步,犹如催命符一样,直逼人心。
接着一声嘹亮的螺号声响起,死域人前军在武月城守军箭矢范围外停了下来。
张傲秋冷冷看着前面刀枪并举的死域人大军,心中不由浮起木灵重伤昏迷的样子,一股如实般的杀气,直往对面冲去。
跟着断喝一声:“狼骑军在此,谁敢攻我城门?”
这声断喝是张傲秋内力逼出,声音滚滚如龙,犹如讯雷疾泻,平地炸雷一般在空中回荡。
前面的死域人军队,都是些普通军士,哪经得起如此冲击,闻声不由连退三步。
啸月不待张傲秋催促,跟着上前几步停下,仰头一声长嚎。
张傲秋看着前排脸带惊恐的死域人士兵,嘴角牵起一丝冷笑,跟着接连断喝两声:“狼骑军在此,谁敢攻我城门?”
“狼骑军在此,谁敢攻我城门?”
两声断喝后,死域人前排士兵应声连连后退,张傲秋扬天一声长笑道:“死域小儿,不过尔尔。”
城墙上的守军看了,不由热血沸腾,花连城一拍墙垛,大声道:“好。”
声音刚落,敌军中帐传来一声螺号,张傲秋神识扫过去,左手一招,铁胎弓变戏法一般握在手中,弓弦拉满,长箭如流星赶月,带着风雷之声直奔敌军中帐。
那边螺号声刚起,传令兵就被射了个洞穿,带着一蓬血雨栽倒台下。
长箭去势不绝,一碰大帐后面的旗柱,箭头“蓬”得炸裂,旗柱缝中而断,军旗带着风声往下直倒。
大帐内一条身影迅速闪过,伸手将倾倒的旗柱环抱,大喝一声,生生将军旗又扛了起来。
跟着大帐前军队调动,人影重重,每层军士都高举厚盾,将大帐团团围住。
张傲秋见了,冷笑一声,缓缓抽出三支长箭架在铁胎弓上,角度稍稍张开,弓弦一松,两箭箭头“蓬”得射在厚盾上,犹如热刀切牛油一般,箭杆穿透层层盾牌,将后面的军士全部射杀。
而第三箭则直指正抱着旗柱那人,长箭带着的杀气将其牢牢锁定,让那人不由心胆俱寒,急忙松手,身子往外飞掠而去。
旗柱失去下部支撑,跟着又往下而倒,那人身形刚动,想要再次扶起旗柱,下支箭又带着风雷声如闪电般杀到。
那人没有办法,身形跟着闪动,心中却是一片骇然,中帐离城墙三百丈开外,若有高手持强弓,将箭矢射这么远也合理,但这么远的距离,对方又是如何做到犹如亲眼目睹一般?
这些疑问在那人脑中迅速闪过,同时心中一丝怒火升起,想他也是玄境高手,居然被对方几箭逼得左支右躲,要是传出去,脸面何在?
当即大喝一声,身形如箭般串出,一掌拍在旗柱正面,倾倒的旗柱又扬了起来。
张傲秋见了冷哼一声,长箭射向旗柱顶端,那人一见,不由大惊失色,现在再想腾身拦截,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听“蓬”得一声,上面旗柱断裂,硕大的军旗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头栽了下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正奇相辅
那人一见军旗要落,身子一纵,人还在半空,四支长箭成上下“品”字形杀到,上下左右将所有空间封死。
那人再也顾不得飘落的军旗,右手在背后一抹,腰身一扭,一把长刀划过,狠狠斩向上下两支长箭。
电石火花中,长刀与第一支长箭相击,“当”得一声巨响,箭矢在巨大撞击力下,化为粉末飞散开来。
那人长刀竟然把持不住,被箭矢巨力撞得反弹而起,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面箭矢瞬间将其洞穿,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着飞快后退,空中洒落一连串血雨。
半步化境修为,虽然没有正式踏入化境,但对于玄境修为来说,中间已经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还没有交战,就损失一个高手,死域人中军所见之人顿时一片哗然,大帐内开始出现骚乱,这次死域人临时出兵,高手调配不及,堂堂六万大军,竟然被几支箭矢压住。
前军得不到指挥,迟迟不能发动进攻,中军又乱成一团,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城墙上的雪心玄跟花连城看得清楚,心中也是一阵骇然,知道张傲秋修为又有精进,只是这样的修为,到底已经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怪不得他只凭五百狼骑,就敢独守城门,可能早就已经算到了这一步。
花连城哪不知机,一连串命令下达,接着城内一支火箭射出,在空中爆出一团艳丽的火花。
埋伏在两侧山林的盾阵杀出,死域人慌忙搬出高高的据马,死死挡在盾阵前面。
上次盾阵杀敌,对死域人来说,实在是记忆深刻,但又无法破解,最后想出这个办法,以据马为阵,将盾阵挡在外面。
花连城见了,跟着发出命令,让盾阵围而不攻,一千盾阵一字排开,将死域人后军两侧围住,留出中间一条通道。
张傲秋神识看到,对面六万大军,中间已经出现了轻微骚动,知道敌军丧失了有效的指挥,代表军魂的军旗也倒掉,军心已经开始浮动,干脆静立不动。
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
等这股骚动蔓延更广,军心完全浮动,就是尽情收割战果的时候。
敌军中军大帐也看出来其中的端倪,对方一直围而不攻,就是要加大压力,同时等候自己这边不打自乱。
双方僵持一会,中帐周围军士开始调动,从大帐内迅速撤离十来人,同时又有十来人进入大帐。
张傲秋看了,嘴角一牵,升起一丝冷笑,左手紧了紧手中的铁胎弓,果不其然,片刻后,在中军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声螺号响起。
张傲秋“嘿”得一声,身子一翻,临空跃起,长箭连珠射出,箭矢向下倾斜一个角度,在人群中犁出几条血槽,一连射穿前面充当盾牌的十来个士兵,将传令兵一箭穿心。
而另外几支长箭则追着从大帐换出的那十几人,箭矢犹如长了眼睛,不管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躲藏,都能将其找出一一射杀。
而这个场景,在敌军中军立即引起一阵骚动,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都能准确射杀该找的人,那对方这个射手,岂不是有神鬼难测之力?
死人不要紧,上了战场哪天不面对死亡?但是若在毫无挣扎能力下,眼睁睁看着同伴死亡却又无能为力,那将面对的就是恐惧。
恐惧就像瘟疫,同样也会传染,人越多,传染的就越快。
张傲秋待敌军中帐人被射杀一空后,又等了一顿饭功夫,才沉声道:“狼骑军听令。”
后面传来整齐的一声:“偌。”
声音低沉有力,透露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张傲秋接着道:“狼骑诱杀敌军前军,待敌军开始正式攻城时,让出城门,从两翼撤离,绕道敌军后军,冲杀后军两翼据马的守军,为盾阵打开通道,通道一旦打开,狼骑退出战场,只在敌军两翼进行骚扰作战,一杀即退。”
后面五百狼骑又是一声:“偌。”
张傲秋听了,缓缓抽出星月刀,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阳光照在雪亮的刀身上,反射出道道寒芒。
张傲秋长刀一压,爆喝一声:“杀。”
后面狼骑同时怒吼一声:“杀。”
跟着狼骑涌动,如风一般往前军杀去,张傲秋一人一骑稳守城门,岿然不动。
而死域人前军在完全失去指挥后,只能出于本能抵抗,待狼骑冲杀一阵后,后面的军队才开始往前涌动。
张傲秋神识看得清楚,扬天一声长啸,啸声中,狼骑迅速撤离,奔行一段,跟敌军脱离后,又掉头反杀回去。
死域人骨子里就有暴虐、悍不畏死的特性,被狼骑反复冲杀三次后,也顾不得命令不命令,发出一声喊,往城门狂攻过来。
狼骑军一见,按张傲秋的命令向两边撤离,而夜无霜在撤离的时候,看见张傲秋依旧单人匹马守在城门口,不由心头大骇,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只能按原计划行事。
在没有狼骑军的牵制,死域人前军很快杀入武月城守军箭矢范围内,跟着城楼里传来三声沉重的鼓声,花连城大吼一声:“射。”
跟着城墙上万箭齐发,早已准备好的火油弹一个接一个被抛入敌军中间,顿时大火燃起。
张傲秋看着正飞快接近的死域人,心中反而陷入一片寂静,尘世间所有的人和事统统排出脑外,剩下的就是滔天的战意跟无尽的杀气。
待第一波敌军终于接近时,张傲秋腾身而起,丈余刀芒透刀而出,随手一划,前面高速奔行的敌人,立即被切为两断。
漫天的血雨洒下。
而啸月则调转身子,守在张傲秋身后,前扑撤咬,很快也扑杀不少。
但城墙毕竟不止一人之宽,在张傲秋一边杀敌的时候,另一边的敌人则不要命的开始搭设攻城梯,妄图迅速冲向城楼。
张傲秋身形飘动如烟,攻城梯还没有搭起,就被刀芒连人带梯一削两端。
张傲秋独守城门,就是想看看自己体内真气在不间断输出的情况下,能够坚持多久,同时也想看看赤金铠甲的坚韧程度跟炼体术是否真的达到了大成的境界。
之所以要这样做,因为以后不知道还会遇见什么样的大神,若是没有一个精准的把握,很难做到把控全局。
张傲秋现在已不同一般的修行者,他在修行上的跨度实在太大了,大到自己心里都已经没有了底,现在这个沙场正是可以检验的时候。
而且这个胆气,也因为独叟曾说他现在是不死之身,不死之身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但以前独叟对他说的事情,虽然当时不理解,但后来都一一验证了。
所以对于不死之身,在他现在心里,也是完全相信。
花连城看着下面不断移动的张傲秋,心中又是一阵骇然,同时心中又是暗自庆幸,幸好阿姐先回去了,要是让她看见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人守城门,只怕早就已经蹦下去了。
狼骑军从旁边山林绕道后军,发起猛烈的进攻,目标很明显,斩杀守护据马的敌人。
盾阵里的高手,在狼骑的掩护下,跃出盾阵,迅速搬开据马,盾阵如潮水般开始往后军涌入。
狼骑一见盾阵进入,迅速撤离战场,按张傲秋的命令,对敌军两翼不断进行骚扰,而狼骑奔行如风,一粘即走,死域人步军很难追得上,更不谈对其合围。
其他独孤山庄、天羽门、圣教、凌霄门还有明王山组成的联合军,在旁配合狼骑军,每次狼骑退出战场,引诱杀进树林的敌军,就被其分而歼之。
这种骚扰对行军打仗来说,最是头疼,而且最重要的是,死域人已经丧失了指挥,无法调动军队,只知道敌人来了就打,跑了就追,行动无法形成体系。
兵法有云: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碫投卵者,虚实是也。
说的就是治理大军团就象治理小部队一样有效,是依靠合理的组织、结构、编制;指挥大军团作战就象指挥小部队作战一样到位,是依靠明确、高效的信号指挥系统。
所以死域人大军人数虽众,但却乱成一团粥,各个小队有各个小队的命令,下面的士兵不知道该听从谁的,有时候甚至有两队自己互相冲起来的现象。
而武月城这边,内以花连城为主,联合城外兵力,城内以箭矢跟火油弹正面杀敌为主,城外则以盾阵正面迎敌,联合军侧面骚扰为辅。
现在加上有来去如风的狼骑军,骚扰就更加得心应手。
这种作战方式也正符合兵法“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的精髓。
第四百六十七章 大捷
但死域人军队毕竟有六万大军,俗话说: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人过十万,扯天连地。
六万大军虽然没有过十万之数,但从城墙上望下去,下面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一直连到天地相连的远处。
死域人也是杀红了眼睛,漫天的人潮踏着熊熊烈火,不要命地往城门前冲过来。
从开始发起冲锋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城门口就已经堆满了层层敌人的尸体,可见战事之惨烈。
后面的死域人顺着尸体往上爬,若这样下去,死域人只怕不用攻城梯,就是用人堆,也能堆到城墙上去。
张傲秋见了,脚步往前,开始远离城门,但又不进入已方箭矢射击范围内。
城墙上的花连城见了,立即命令往城下倾倒火油,一把火点起,火油借着尸体,顿时燃起大火,将城墙下烧成一道火墙,如此高温,就算张傲秋让开城门,死域人也一时半会近不了城墙边。
大火燃起,同时一股肉香味冒出,再接着就是滚滚浓烟升起。
花连城见了,暗骂一声,不敢再浇火油,又将全部精力转移到箭阵射击指挥上。
箭阵这个想法,是由天羽门马戈舒提出来的,因为虽然城墙上长宽也不小,但容纳的人员终有个限度,所以依靠城墙上的士兵射击,量少不说,而且风险还大,冷不丁就会被敌方箭矢射中。
所以马戈舒建议,将城门内将近一里的范围全部清空,以城墙长度等长,布置五个箭阵,每个箭阵五百人,箭阵的射击角度,以城墙上指挥者手中的旗帜为准。
比如当左方敌人攻击猛烈的时候,指挥者旗帜就会指向左,相应的其他方向也是一样。
只是城外的敌人太多,虽然有箭阵密集的箭矢压制,但依旧有不少的死域人举着盾牌源源不断地冲到近前。
不过现在浓烟一起,城墙近处全部笼罩在黑烟之下,死域人一时睁眼如盲,失去了进攻的目标,这样的情况,却给张傲秋提供机会,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人如鬼魅,在敌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尽情地收割人命。
又是一个时辰后,张傲秋压力一轻,源源攻进的敌人停在他刀芒范围外,均是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以一人一狼之力,愣是抗住整个大军攻城,连个攻城梯都没有成功架起来,死域人已经被杀破了心胆。
赤金面具后,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前面全力戒备又一脸惊恐的死域人。
张傲秋矗立不动,全身血红,犹如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而啸月傲然站立在旁,在身后熊熊大火及浓浓黑烟衬托下,犹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杀神一般。
张傲秋深吸口气,趁机查探了一下体内真气,在这样高强度的厮杀下,真气也如流水般消耗,丹田内原先满满如湖泊的真气,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这样的情况,至少还能再支撑一个时辰,张傲秋心中稍安,举步往前一步,无限的威压如一堵墙一般跟着往前推进一步,死域人前军同时跟着后退一步。
张傲秋扬天一声长啸,连着跨前三步,威严转换成杀气,杀气犹如实质,虽然铺开迎向整个前军,但前面的死域人依旧感到裸-露在外的皮肤犹如刀割一般,跟着骇然连退三步。
城墙上的守军,看到眼前这一幕,同时精神大振,人人脸色通红,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自跟死域人开战以来,哪曾有这般扬眉吐气过?
后军喊杀震天,而前军居然陷入一片沉寂,战场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还真是让任何人都想象不到。
城楼上的战鼓声再起,花连城趁敌军被杀破胆气之时,漫天的箭雨不停往敌军阵地落去,不给对方一丝松懈的机会。
在战鼓声中,张傲秋又是一声长啸,身形蓦然发动,丈余长的刀芒再次亮起,随着每一次旋身,又带起如喷泉般的血雨。
而现在,再不是死域人冲锋,张傲秋被动杀敌,而是主配角色转移,变成了张傲秋在后追杀,前面的死域人不断后退。
最后也不知是谁第一个调头开始逃跑,最后整个前军开始溃败。
花连城一见,立即打出旗号,让后军盾阵让开缺口,不然盾阵内高手修为再高,也抵不住上万的败军不要命的冲击力。
人在奔溃的时候,就会丧失理智,不像清醒的时候,还知道避让危险,现在只要有一丝逃命的机会,就会不要命地往前冲,有时候哪怕你不冲,后面的人流也会疯狂拥挤着你往前走。
这样的情况,就像河水,平时的时候,河水虽然不断冲刷河岸,但还有约束,不过一旦河水成为洪水,那么除了让开一条通道,让其尽快卸掉,否则越堵代价越大。
而死域人此时积累的恐惧,就已经蓄积成了洪水。
死域人丧失了指挥系统,前军不要命的往后逃,中军还没有准备好,两军碰撞在一起,又造成了更大的慌乱。
如此天赐良机,花连城有如何能够放弃?
漫天的箭雨一收,跟着一声冲锋号起,紧闭的城门打开,早已憋足劲的军士,犹如放闸的猛虎一般,嗷叫着往前冲去。
而打头阵的就是张家那一百多灵境高手,开玩笑,少主都在外面拼命了,现在不露下脸,又如何能让少主记住自己?不记住自己,那自己身上的罪过又如何免除?
这些高手算是张家核心层,只是跟错了主子,但不代表他们自身能力不够。
张家核心层,都是从张家精锐部队里选拔出来的,这也符合张家一贯的策略,连少主都要靠争夺才能得到,何况下面的人。
这些人冲锋虽猛,但全力配合后面的大部队,待到箭阵布置好,一通的箭雨压下,再稳打稳扎地往前冲锋。
死域人大军本就已经溃败,现在对方大部队杀出,更是慌乱,开始亡命地往后逃离,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前军的败军开始大规模冲击中军,中军不得已,又开始冲击后军,最后成为燎原之势,整体往后不要命地跑路。
幸好花连城命令及时,盾阵让开通道,死域人犹如潮水一般退却,后面武月城守军开始自由追杀。
张傲秋见了,翻身跨上啸月,绕道中军位置,集合狼骑军,先行一步,将败军切开,后面的败军留给杀过来的友军,等剿杀一空后,又拦杀前面的败军。
这场一边倒的大战,一直杀到午夜后才停下来,若不是张傲秋担心前面会遇见死域人囤积的大部队,真的可以一直追杀到海边。
等花倩笑再次登上城楼的时候,武月城的军队已经开始有序地返回城内。
这场大战,歼敌将近四万,已方只损失了不到千人,狼骑军跟盾阵只是几人轻伤,城外联军则损失了十多个好手。
战争总是有牺牲,但不管怎么说,以这样的代价赢得这场战争,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一场毫无疑问的大胜了。
战事一完,狼骑军就掩入山林不见。
到了紫竹轩,张傲秋跟阿漓及欧阳雪怡浅谈了几句,就匆匆洗漱了一遍,换了身衣服,带着夜无霜往武月城而去。
至于狼骑军,则交由紫陌跟铁大可去打理。
而这时那十八护卫现出身来,张傲秋一看他们个个身上带伤,连忙一问缘由,原来张傲秋跟紫陌他们汇合后,就直接上了战场,他们几个就是想跟也跟不上。
后来他们见张傲秋一人独守城门,就在侧面杀敌想要接应,只是死域人太多,他们的出现直接招惹到一大队死域人追杀,这十八人迫不得已,只好边战边退,进入树林深处,虽然最后全歼了追杀的死域人军队,但由于地形不熟,所以才耽搁下来。
张傲秋听了点了点头,给夜无霜介绍了一遍,然后就安排他们先回紫竹轩疗伤等候,但这次张子元说什么也不同意,张傲秋也没有办法,只好将他们带在身边。
等张傲秋赶到木灵病房时,天色已经过了子时。
房间里,木灵静静躺在床上,一脸担忧的雪心玄坐在床沿上,痴痴地望着沉睡中的木灵,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张傲秋进屋,轻轻咳嗽了一声,雪心玄闻声一看,一见是张傲秋跟夜无霜,立即站了起来,急步走过来,忧心道:“阿秋,你快过去看看你师父。”
张傲秋闻言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暗叹一声,雪心玄是玄境高手,居然连他们进来都不知道,可见她此时心已经乱到什么程度。
夜无霜则乖巧地陪在一旁,轻轻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慰。
木灵脸色极度苍白,呼吸甚浅,若不是胸口还有一丝起伏,真让人以为现在躺在床上只是一具尸体了。
张傲秋上前,轻轻拿出木灵右手,两指搭上去,然后眼睛一闭,一缕真气随着木灵腕脉进入其体内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