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第二案（下）
查理让阿娜特先回去，继续点名。本杰明认为是小女孩动的手，小女孩属于反社会人格。不满弟弟的吵闹，不满父母的矛盾转嫁在自己身上，于是闷死了小男孩。担心受到责罚，杀死了父母。
查理问了几句让本杰明先回去。
查理继续看案件说明，将几张案件说明pass，拿起一份说明看了一会：“袁忘。”
“在。”袁忘快步上前，坐在主席台两米外的凳子上。
查理：“凶手是母亲。你能解释一下吗？”
袁忘道：“我第一次看现场就感觉母亲是所有关系的核心。母亲住在卧室，父亲住书房，显然他们关系不好。儿童房有一个收录机，母亲房有个播放机，说明母亲是负责照顾孩子的人。母亲有安眠药。在红毛第一次请求时，父亲是同意的，但因为母亲不同意，让红毛无果而归。紫毛送礼物也是送母亲，得到母亲的允许之后，派对才延续到半夜。”
袁忘道：“我调查母亲资料，发现她具备一刀致命的能力。”
阿娜特在一边到：“不是啊袁忘。母亲和父亲都中刀，假设母亲是凶手，她杀死父亲之后，回到自己卧室，再自杀。那刀怎么会在父亲的身体上？第二点，母亲喝了一杯有安眠药成份的牛奶，父亲只喝半杯。我不认为母亲有行凶能力，乃至一刀致命的能力。”
袁忘道：“人的思维有意思就在这里，当你认定一个结果的时候，你会用尽办法去证明自己的观点。比如我骂别人，我认为别人很坏该骂。我被骂了，我认为别人没有素质。我骂了人后我被打了，我认为对方心胸狭窄。我打人对方，对方骂我，我认为我揍的对。我打了对方，再骂了对方，我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对方是邪恶的。”
袁忘道：“我在确定母亲是凶手后，就开始解决疑点。第一个，动机。夫妻关系不好，小孩烦死，导致母亲需要依靠安眠药入睡。久而久之，烦躁不已。过去哄孩子，也许想到自己丈夫什么都不管，一个人在书房玩游戏，越想越生气。孩子不讲道理，很难哄，最后让她做出了不好的事。母亲没有对小女孩动手，因为她乖乖的睡着。小女孩或许装睡，或许去洗手间发现弟弟死亡，再去喊叫父母时发现父母也死亡，害怕的她只能躲在洗手间。”
秦岚走上前，在主席台边位置坐下：“动机有了，第一个问题：刀。”
袁忘：“母亲杀死孩子后，应该是九点多，也许后悔，也许更愤怒，自己把孩子闷死了，自己丈夫仍旧在书房无动于衷。于是母亲去热了牛奶，加了药给丈夫，和丈夫聊天。丈夫只喝了半杯的原因，我认为丈夫没空理会母亲，随意喝了半杯打发她离开，别打扰自己玩电脑。”
袁忘：“或许之前母亲想让丈夫睡着，偷偷抛尸。但丈夫的反应彻底激起母亲的杀心，在药力作用下，父亲很快入睡。母亲拿起剔骨刀捅向自己。”
一片哗然。
袁忘：“别急，在这里我猜测是这样。母亲不想活了，但是她不能自杀，理由是他们夫妻买有保险，他们遇害，小女孩能获得巨额赔偿。于是母亲先给自己一刀，作为当地小镇的唯一医生，开设有诊所的医生，她很清楚这一刀的效果。”
袁忘：“她用手压住伤口左右，闭合刀刃，抽刀而出，避免血液喷溅。左手捏住伤口，右手捅死丈夫。这解释了为什么刀身有两人的血迹。”
袁忘道：“母亲回到卧室躺平，但是由于没有受到致命伤，流血死亡需要一定时间。伤口疼痛之下，她喝下一整杯准备好的牛奶。因此她的伤口附近和双手都是鲜血。这也是我怀疑的地方，她怎么会将双手放在伤口上？喝下了一杯牛奶的她难道还有潜意识？”
袁忘回答了阿娜特的第二个问题：“她是中刀之后再喝牛奶。”
袁忘说完，鸦雀无声，查理和秦岚表情怪异。察言观色，袁忘从口袋拿出另外一张案件说明书，小心道：“我这边还有一份针对父亲是凶手的说明。”只要有心诬陷，各种疑点都能解释的过去。
秦岚伸手把案件说明书抓去，揉捏成一团朝后一扔，本杰明机智闪避过去。
查理道：“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我还是要问，你这是从秦岚那边抄的答案吗？”
“胡说。”秦岚不满道：“有区别的好不好？”
查理拿起秦岚的案件说明书看，秦岚一边道：“这个案件你们的信息还是少了一些。为什么要封存卷宗？是因为男主人并非在书房玩游戏，而是在浏览和儿童有关的信息。我认为这应该是妻子的杀人原因。为什么杀害四岁的儿子？我想已经无法确定答案。”
查理看向琳达：“你有什么想说的？”
琳达道：“有些地方我不同意，不对，是我父亲不同意。经过我父亲的调查，男主人确实在浏览网站，但是他浏览网站的原因是发现自己儿子的照片在网站上。我父亲认为愤怒的是男主人，而不是女主人，女主人是心虚。但我父亲也认同女主人是凶手。”
秦岚问：“调查？远征怎么调查？”
琳达回答：“卷宗上写明，男主人所在的书房门有问题，会自动关闭。于是男主人用一个木根阻止门关闭。根据现场勘察，木根最少三天没有被移动过。说明男主人在书房浏览网站时，根本没有关门。女主人可以很清楚看见男主人的电脑画面。一个可能女主人早就知道男主人的恶习，一个可能是男主人在旁敲侧击，或者和女主人对质。”
琳达：“这个案子发生在十年前，当时互联网技术力量较为薄弱。由于司法机构追查网站和保护儿童的原因，封锁了本案信息。因为疑凶白毛死亡，案件也就此结束。”
秦岚问：“远征对案件有具体看法吗？”
琳达回答：“他认为你认为的疑凶白毛没有杀人，他只是盗窃。他偷走的东西都在一楼，因为他知道男女主人在二楼准备休息。”
秦岚道：“我必须纠正一点，我只是将白毛列为嫌疑人，和警长一起前往白毛家进行询问。并非让警察抓捕白毛。白毛用汽车攻击我们，并且仓皇逃窜，在这种情况出的交通事故。”
琳达问：“为什么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呢？”
秦岚：“因为我很忙。我承认自己不负责，但我一直就没有负责本案的调查。只不过恰巧在小镇落脚，警长听说过我，让我给点意见。”
查理觉得现在才有点茶会的意思。
琳达道：“本案算告一段落。查理先生，我父亲向组委会申请，请裁判等工作人员离开酒店。今晚由保安封锁酒店三个出口，禁止任何人出入。所有选手和三位组委会成员在晚上十点到明天清晨六点之前必须单独留在自己的房间内。”
查理：“理由。”
琳达回答：“终极对决，欢迎所有侦探一起参加。我父亲说也包括我。”
秦岚问：“你意思是，你父亲请了一位内应晚上要布置案发现场？”
琳达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转达他的话。”
查理斟酌一会：“不，两位侦探一个房间。”
袁忘：“单人床，不好吧？”看向姜娜，咧嘴，急忙收住笑容。
大家看了他一眼，都知道想什么，姜娜脸红，当作没听见。阿娜特怒，为什么不是看自己？
秦岚知道查理的意思，查理要求两名侦探一个房间有两个考虑。第一个考虑是担心有侦探遇害。第二个考虑，查理在试探远征是不是有内应。
琳达走到一边和外界联系，不一会回来：“对不起，我父亲坚持每人一个房间。他保证不会有任何侦探或者组委会成员遇害。但是保安封锁不严密，有外人进入酒店，那有可能会发生惨案。”
查理和两名老头商议一会，道：“大家注意，今天本应该淘汰很多人，但我们决定今天不淘汰任何人。愿意留下的必须遵守规定。现在要离开，组委会也不阻拦。所谓规定是晚上十点到明天六点不许开门。门内落锁。所有侦探房间都是沿街，我会安排保安盯住所有窗户。只要遵守规定，理论上是不可能有坏人进入你们的房间。”
三个老头感觉有些怪异，不过秦岚和远征之间的较量由来已久。加之侦探联盟一直在寻找远征，不能不同意远征的要求。
没有人表态要离开，老头就让侦探在大堂等待，招呼过来酒店经理，撤走所有工作人员。请保安今夜在外盯死沿街的侦探所住的窗户。在安排好一切，工作人员全部撤离之后，查理请所有侦探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二楼自己房间的路上，袁忘悄悄将自己的配枪给了秦岚。虽然远征追求一个决斗结果，但有些人对决斗的理解不太相同。诸如袁忘对决斗理解是两人只能活一个，至于单挑群殴还是拿ak，和决斗没有关系。
……
上半夜，包括袁忘在内很多人都没有入睡，一部分人在小心戒备，一部分人贴了门板倾听外面的声音。到了凌晨三点，在大家或意兴阑珊，或疲惫困倦准备入睡时，停电了。
组委会立刻联系酒店管理者，经理表示有可能是地下室的总配电室出问题。经理询问是否派人进去检修，查理否决了这个提议，让外面保安用手电筒照射每位侦探的窗户，吸引侦探到窗户边，请侦探不要离开窗边。
袁忘在停电一瞬间，拿起了武器直接摸出门。武器是木凳子的一块，形状有点像秋刀鱼。在多年的杀人生涯中，袁忘深知刺远比砸、砍来得有效。袁忘走了十多米，敲门，有节奏的轻敲门。
“谁？”秦岚的声音。
袁忘道：“我来转转。”
“我没事。”
袁忘：“我走了，不会再过来，有情况直接鸣枪。”
秦岚：“知道了。”
袁忘摸回自己的房间，在门口蹲了一会。夜静悄悄，没听见异常的声音。数分钟后袁忘回到自己房间，很小心的用手机手电检查了一遍后才挂上防盗链。
袁忘拨打电话，确认秦岚安全后，躺床上闭眼入睡。电话震动，接电话：“喂。”
查理：“你在哪？”
袁忘：“我在睡觉。”
查理：“走到窗户边。”
袁忘走到窗户边朝负责自己房间的保安招下手，挂断电话，躺了回去。
早上六点，一群精神萎靡的人走出自己的房间，这一个晚上他们没睡几个小时。停电之后很多人硬是再熬了一两个小时，一整晚最多只睡两个小时。查理清点人数，让他欣慰的是所有的侦探都在。
查理并没有马上让工作人员进场，吩咐：“你你一组，去地下室查看电源。你你一组去三楼搜索。你你一组去四楼搜索……所有人注意安全，同时尽可能不要乱碰任何物品。我认为远征有可能在酒店内布置了一个犯罪现场。”
查理指派的都是年轻人，袁忘和阿娜特分到一组，两人从左边楼梯前往六楼。一路上就昨天的停电，远征等话题进行交谈。他们都认同远征要在酒店内布置案发现场，但是他们想不到远征怎么进入酒店。酒店三门封锁，二十多位工作人员和保安环绕酒店值守，很难想像会有人能潜入酒店。最大的可能是琳达，远征通过遥控琳达完成现场布置。
一路散步式的聊天搜索，两人都没把搜索当回事，一直到610房间。
610是酒店的中心部分。l形状的酒店，610在拐角处，面积最大，其对面左边是客房服务台，右边是电梯。不过目前没有服务员，也没有电梯。
610和其他房间一样，没有门，老吊顶被拆光，旧装修被拆除，整一个毛胚房间。留也有留下的部分，比如说原本挂吊灯的位置，还留了一根没入天花板的鱼钩型挂架钢筋，钢筋在天花板内的深度不清楚，露出外面的挂钩三十公分长，食指粗细，想来挂上半吨的吊灯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上面没挂吊灯，挂了一个人，貌似真人。
一些直播的美女脖子上都喜欢套一条黑带，据说是为了遮挡喉结。且不管这个据说有没有结论，尸体的脖子上也有一条黑带，它的作用是吊住主人。钩子钩在后颈的黑带，看上去更像是有人把尸体挂上去。
尸体戴了一个面具，这个面具竟然和袁忘刚出道，参加王渍猎人大会时候佩戴的泪痕面具一模一样。
袁忘看阿娜特：“尖叫。”
阿娜特：“什么？”
袁忘学柳飞烟一捏阿娜特嫩肉一转，一声尖叫响彻天际。
讲道理，作为一个女人，见到尸体不尖叫，不符合电视剧逻辑。作为侦探，必须让不符合逻辑的事情符合逻辑。
第三百七十四章 死者
几名侦探飞奔而至时，阿娜特还在殴打袁忘中。袁忘蹲地捂脸，阿娜特跳在袁忘背上，左打右掐一点都不给力，这个死男人的肉太硬。最后阿娜特动用了牙齿，背部不好下嘴，一口咬在袁忘耳垂上，又不敢真咬……
这个画面被赶来的几名侦探看在眼中，大家看看他们，看看尸体，发现他们的行为冲淡了尸体给他们带来的冲击感。
袁忘站起来，一甩身，单手搂住摔下来的阿娜特腰部，而后放开手。阿娜特脸红如霞，狠狠用手抽打袁忘背部一下，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来人是三行者，最大年纪35岁，最小30岁。说他们是行者是因为他们在最近一次侦探考核中，行走的步数远超其他选手。行者是一个褒义词，夸奖他们的投入精神，来回奔波在三处案发现场，通过剥丝抽茧，将三起案件联系在一起，最终破案。
葡萄牙行者戴上手套，伸手触摸了尸体‘没穿衣服’在外的脚部：“好像是真人。”
瑞典行者避开指纹，用手指背直接触碰尸体的脚踝：“真人，有余温，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比利时行者拿电话拨打：“报警电话打不通，我们先帮助警察保护现场。”他拨打的是比利时报警电话101。大家看在眼中也不说破，反正是报过警了，电话打不通只能怪美国没有与时俱进，没有充分考虑到国外报警电话的不同。
大家这么淡定是因为作为侦探们已经考虑甚至私下讨论过出现真现场的可能，不过之前点名所有人都在，和预料之中有侦探遇害的情况不符。
作为侦探还有反普通人的一点，根本不着急把尸体放下来，也不着急查看尸体是谁，而是开始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
十二名侦探都来了，601房间足够大，大家或近活远的观察，观察尸体，观察地面。也有人去其他房间搜索，看是否能找到与本案有关的线索。
作为组委会的负责人，查理第一个问题：“打电话报警了吗？”
比利时行者：“打了。”
于是查理也就没有拦着大家，注意查看是否有警察到达。如果有，必须想把人清理出去，在警察面前保护好现场。
……
瑞典行者从601拿来装修遗留下的人字梯，大家排队上木梯查看，一边汇总现场勘察信息。
“距离尸体五米位置，靠墙放置着一个装修用人字梯，最高可达两米。”虽然大家都一眼看见，但还有有人特意说明。
“电击，后颈。”
“背后偷袭。”
“奇怪，现场痕迹少的可怜。”
“615发现黑色灰烬，观察发现应该是充分燃烧后进行持续冲水。”
“605房间发现一个女性防身用电击器。”
“洗手间发现两个头灯。”
秦岚站在人字梯上仔细的观察挂钩和黑色颈带。
袁忘在下边垫脚：“这不是颈带。”
“废话。”秦岚捏捏材质：“这是帆布。”早期牛仔裤的布料，非常结实。
大家对尸体进行初步了解后，前往615房间。
615的可疑物燃烧的很彻底。可疑物被放在水龙头下面燃烧，而后打开水，水开的不大，一直在流，导致周边都是黑碎的水渍。大家没有踩进水渍，只能在三米外观察。
阿娜特和袁忘在615门口，阿娜特边看里面边小声道：“尸体60公斤，12位侦探加三位组委会成员一共十五人，其中只有六个人能把尸体举起来保持五秒以上。”
袁忘：“死者昏迷状态或者刚刚死亡的情况下，人是软的。天花板高度四米二，需要借用一边的人字梯。扛着人爬上最顶层，再把人举起来挂到勾上去。”
阿娜特下结论：“只有你做得到。”
袁忘：“我也做不到。”
阿娜特：“你能。”
袁忘看阿娜特，阿娜特点头：“我知道了，你不能。”
举60公斤对很多人来说问题不大，但是牛顿是存在的，所以万能引力也是存在的。将死者举起来时，死者脖子上的黑带必然下垂，黑带的圈也就比死者的脖子大一些。要将死者扛起来准确挂在挂钩上，不仅是一个力气活，还是一个技术活。力气活加技术活等于力气活乘2。
加之尸体当时处于柔软状态，将尸体挂到勾上去的人需要相当大的力量。除非凶手有两人。可是按照人字梯的体积来看，别说两个人一起上人字梯，单是一人扛了尸体上人字梯，这种操作难度很高。
挂钩离地4.2米高，人字梯最高为2米。
以最高侦探一米九为例，左手臂：右手臂：身体之间的比例是1：1：1，有误差，但误差不大。最高侦探站立在人字梯顶部时，他高度是3.9米，扣除头部30公分，就是3.6米。双臂长度63公分左右。侦探最高能达到的高度恰巧是4.2米。
侦探需要背负尸体爬上人字梯顶部，在没有扶手的情况下直立站起来，把尸体脖子上的黑带挂在挂钩上，双臂还必须伸直。
卧槽，摔不死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袁忘一米七九，就算一米八，他站立在人字梯，举起手臂的高度为4.1米，他需要把尸体托起来。但一托起来黑带就下垂，后颈就挂不上钩子。袁忘盘算，只能撑在尸体的腋下将尸体举起来，而后看准了挂上去。
这么算……
再卧槽！似乎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做到。袁忘估算虽然风险很高，摔下来的机会很大，但是自己确实能做到。
查理一边自言自语：“警察怎么还没到？”
比利时行者回答：“报警电话没打通。”
查理一道杀气射出去被无视，只能自己拿了电话报警。群侦探珍惜最后一点时间，大家四散分开，全面寻找线索。
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人关心遇害者的身份。
……
巡警首先到达，封锁现场，控制人员，将所有人员集中到大堂。警局派遣出警探通知犯罪实验室派遣人员负责现场调查。上午九点左右，安德烈夫到达帆五酒店，他从警局警探手中接管了本案。
而后安德烈夫小组给十二名侦探三名组委会成员录口供。
直到审问时，侦探们才知道死者的身份，死者竟然是和秦岚齐名，同被尊称为神探的远征。
几乎所有侦探在审讯中听闻死者是远征时，都露出不可思议，非常惊讶的表情。
秦岚也很震惊，不过似乎他考虑过这个可能，比其他人更容易的就接受了尸体的身份。
安德烈夫：“据我所知，本次茶会的核心元素是你和远征……”
秦岚打断：“按照法律，你只能扣留我们24小时。我们来自地球多个国家。你应该也知道15人中必然有一人是凶手。”
安德烈夫品味着话中的意思：“然后呢？”
秦岚道：“我可以说服其中大部分人留在帆五酒店，随时接受你们的问讯与调查。反之，我可以说服他们立刻找律师，找领事馆，找媒体，将事情升级为警察对赴美的国外居民进行歧视待遇。”
安德烈夫情绪稳定：“条件是？”
秦岚：“茶会继续进行。”
安德烈夫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向你们所有人发布案件信息，配合你们进行专项物证检验，你们帮助我们破案。”
秦岚道：“你曾经是侦探联盟成员，你参加过茶会，你应该知道远征的水准有多高。这个案子看起来很简单，但以你们警探的水平，我敢说要么一无所获，要么冤枉好人。”
安德烈夫听出一点意思：“秦先生，你这句话中似乎隐藏了一个意思，我不知道有没有误会。你认为远征之死，有可能是远征自己安排的。”
秦岚：“不排除远征请人杀死自己。我刚才说本案看起来简单，实则未必。远征怎么进入帆五酒店？远征怎么挂上铁钩？当就这两点疑问就不是普通警探能解决的问题。这边15位嫌疑犯每个都是好手，不仅指侦探工作。比如本杰明，你知道的。阿娜特，以色列圈内人。姜娜，猎团圈内人。再看其他人都有有别普通人身份，警探，私家侦探，佣军，富豪，记者，律师……没有侦探联盟的帮助，你约束不了他们。”
安德烈夫手中转笔，思考良久：“我可以答应条件。但同时我也有条件，我要入住帆五酒店。七天，七天时间所有嫌疑人不得外出，我会安排探员给各位送食物和处理生活上一些事情。相应的，每天我会召开一次到两次案件通报会议。”
秦岚点头：“好。”
……
组委会三人比较容易说服，他们本就已经退休，不过内心还燃烧着一点火苗。听闻自己能从组织者转变为参与者，他们颇为期待。
其他大部分人都是侦探联盟成员，对本案充满了兴趣。对案件有兴趣也是他们不远万里来美国，住在这该死的鸽子笼内的原因。远征之死，必然成为侦探联盟内部的第一大案，他们都不想失去这个参与机会。
不同意留下的只有本杰明，作为分分钟几百万的学渣，他实在找不到留下的理由。于是说服本杰明的工作就交给袁忘。袁忘不想接这个任务，但秦岚哪管你愿意不愿意，推开袁忘房间门撂下一句话：“搞定他。”然后不给袁忘拒绝的机会，关门走人。
当袁忘敲开本杰明房门，手拿手枪，一脸坏笑的看本杰明时，把本杰明吓一跳：“你想干什么？”
袁忘关门，本杰明后退，手中没有任何防御武器。
袁忘道：“事情你知道的，秦岚让我来说服你。”拿起枪看了一眼。
本杰明宁死不屈，蹲在凳子后面：“拒绝，我的律师还有20分钟到达。”
袁忘：“赌一次。”
本杰明：“赌什么？”
袁忘：“我手中的枪有子弹？还是没子弹？你输了你留下，我输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本杰明：“什么秘密？”
袁忘：“能把你送进牢房的秘密。马上，现在就能抓你的秘密。”袁忘把手枪放在另外一条板凳上。
本杰明伸手拿手枪，掂量一下重量：“要么一颗子弹，要么没子弹。”
袁忘吐血：“废话。”
本杰明思考良久，把枪扔回给袁忘：“不如这样，你告诉我把我送进牢房的秘密，我就留下来。”
袁忘权衡一会：“说话算话。”
本杰明：“我本杰明一向有信用。”
袁忘：“偶尔会赖皮。”
本杰明：“绝不赖皮。”
袁忘点头，拿起枪：“你认为我是杀死远征的凶手。你抢我的枪，威逼我。”
本杰明没明白：“什么？”
袁忘侧身，一拉领子，露出后颈，后颈处黝红一块：“你用枪顶住我的后颈，留下了这样的瘀伤。犯罪实验室能从我的后颈处提取到和枪支一样成份的枪油。枪上有你的指纹。安德烈夫正愁没有借口扣押你，他会选择相信我。这就是我把你送牢房的秘密。”
本杰明难以置信看袁忘。
袁忘道：“30秒后，阿娜特会推门而入。她会向安德烈夫证明，听见我的求救声后进入房间。看见我头部被压在凳子上，你用手枪顶住我的后颈。”
本杰明气极反笑，问：“袁忘，你这一年多来都经历了什么？”
袁忘摊手。
本杰明：“好，我留下来。”
袁忘呵呵一笑：“算我欠你一次。”
本杰明：“我好稀罕你欠我？我们在合作时间内，你欠我的多，还是我欠你的多？”
袁忘：“这不是废话吗？你是老板，你帮我是应该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我是打工仔，帮你是情分，全部都是你欠我的。”
这么说似乎有点道理。本杰明：“好吧。然后？”
“嗯？”
本杰明：“过了30秒。”
袁忘点头：“是。”
本杰明摇头：“我不喜欢现在的你，我更喜欢游击兵时代，纯真无邪，杀人不眨眼的你。那时候的你，无惧任何阴谋陷阱，不使用任何诡计，一个字，杀就是了。”这样的人你敢怀疑他是警察卧底？
记得有一次，业务员被扣押，他们去和扣押者谈判。袁忘问，人在哪？对方慢悠悠：人肯定在，不过……袁忘拔枪：人在哪？对方无惧：我说了，人肯定在，不过……然后袁忘开枪，直接干掉了对方。把枪口转移到二把手：人在哪？有老大前车之鉴，老二立刻把人送了回来。
袁忘和本杰明解释，自己已经控制了对方三个人，难道还要听对方废话？最坏的结果只是死一个业务员而已，反正有三个人给他陪葬，游击兵大赚。袁忘理解游击兵总部的命令是解决这件事，不是救出业务员。
第三百七十五章 第一天
说服本杰明后，这场茶会得以继续进行。但今夕不如往日，安德烈夫拿走了监控权，并且在酒店内分部着十多位制服警察。他们不管事，他们只是盯着侦探们的一举一动。而侦探们也开始分组调查。
三行者一组，五小强中除琳达和阿娜特之外三人一组，分别给自己取名为三行、三强。组委会的三老。姜娜觉得挺无聊的，不过她是安德烈夫重点注意的目标，安德烈夫说服姜娜留下来，特许姜娜在警员陪同下可以外出。
三行，三强，三老，琳达，姜娜，阿娜特，袁忘，本杰明和秦岚，这就是目前所有的十五位嫌疑人。其中琳达和秦岚单打独斗，他们拒绝分享自己的信息，拒绝和别人聊案情。最大共同点是两个人的脸都黑。本杰明拉上姜娜走国际象棋，他们已经放弃了治疗。阿娜特就和袁忘成为一组搭档。
案发第一天晚上八点，三行，三强和袁忘与阿娜特组合的混双八人在某行的房间内商议案情。
就在一个小时前，大家晚餐时，安德烈夫通报了案件进展。主要内容是初步现场勘察，法医报告等。
远征死亡时间为昨晚四点三十分左右，误差前后十分钟。死因是机械式窒息死亡，也就是勒死或者吊死。犯罪实验室检查了女士防身电击器，发现被改装过，其输出的功率是原电击器的三倍。可一瞬间致人昏迷，甚至死亡。
无法查询电击器的由来，里面没有指纹和毛发，基本上不可能从电击器本身找到其主人。
在黑带上发现了摩擦的痕迹，不排除人被挂上去后，出现本能的抽搐等导致黑带上的磨痕。
有人使用过现场的人字梯，有攀爬的迹象。这是从人字梯顶部一些碎沙上判断。有人踩踏在上面，因为酒店处于装修状态，因此每个人脚上和到处的地板都有碎沙。之所以判断有嫌犯使用人字梯，是因为询问过工人，人字梯是新的，他们使用过两天，但他们从没有站立到过人字梯的顶部。在实际施工操作中，除非有其他工人帮助，直接站立到顶部的行为很危险。
工人的工作是拆窗户，因此并没有使用更高，可以摸到天花板的人字梯。一共有两架人字梯，全部放在601。一架人字梯被侦探们拿来勘察过现场，重点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人字梯。
关于615灰烬水的化验还没有好消息，实验室的人认为，有人盯着可疑物品燃烧，在可疑物燃烧期间挑动可疑物品，以保证可疑物品充分燃烧。实验室的人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们判定有助燃剂。很可惜，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助燃剂的痕迹。
最后是停电原因，就是被人关了电闸那么简单。监控只覆盖三到六楼，无法得知是谁关闭的电闸。由于采用明线布置，监视器没有缓存功能，没有备用电源。因此在断电后，监视器停止了工作。由此推断，凶手是了解酒店硬件情况。正常接触信息，了解酒店目前硬件情况的嫌疑人只有四位：本杰明和三老。
不过帮酒店装修，安装电力和监控的工人很多，不排除其他嫌疑人从中得知的可能。
……
八小强会议，大家总结了案件，对细节进行讨论。
第一个细节：远征被电击的地点是不是610？会不会是有可疑物燃烧的615呢？
第二个细节：凌晨三点停电，如果是侦探所为，代表有侦探在三点前离开自己房间，前往地下室。这个行为是具备一定风险的。
第三个细节……
细节之后，是疑点的推敲。
第一大疑点：远征怎么进入帆五酒店。
在昨晚十点封锁酒店之前，远征有机会进入酒店。封锁之前进出的人比较杂。有厨房工作人员，保安，清洁人员等等。唯一的可能是，远征在十点之前潜入酒店。这个结论很重要，代表着远征是主动进入酒店。甚至可以说远征自杀的可能性极高。
接下来讨论远征单独自杀的可能性。
燃烧，人字梯，黑带这些都没问题。但问题在于距离远征最近的人字梯在五米外，远征是怎么做到把自己挂上去的？
答案只能是有人帮忙。由此可以推断出：无论远征是自杀还是他杀，在15名嫌疑犯中一定有一人知道实情，并且在现场。因此找出这个人是破案的关键。
回到了原点，即使有一个人帮助，也必然是在远征被电击昏迷之后将其挂上钩子。问题在于，一个人能做得到吗？就此问题，八人联系了安德烈夫，安德烈夫立刻让人在610铺设防摔垫，从警署调来一位和远征身高与体重差不多的警察。
白天已经安装了基本照明，夜晚的光线完全没有问题。首先由来自比利时身高一米九，体重90公斤的侦探挑战。
侦探走到替身身后，口中发出啪的一声，替身摔倒在垫子上。
安德烈夫叫停：“不对，尸体没有正面和侧面摔伤痕迹。”
侦探重新来，啪一声，替身向前摔倒，侦探伸单手去抱，没抱住。再重新来，啪一声后，拿开电击器，将替身朝后倒，这次接住了替身。侦探扛起替身。安德烈夫叫停：“远征衣服和裤子背部上有粉尘，应该是背部倒地。”
侦探电晕替身，将替身放到地上。再一手抓替身的手，将替身扛了起来，开始爬梯子。
刚上去时因为重量和平衡的原因，侦探身体抖动，人字梯跟随抖动。有扶手的台阶不大，左手抓梯子，右手环抱住替身的大腿，用肩膀扛住替身的腹部朝上一直到最后一阶。
“注意保护。”安德烈夫吩咐。
侦探尝试一次：“有点上不去。”在没有扶手的情况下，要充分考虑平衡因素。
第二次侦探左脚先踩踏到顶层，左脚用力，右脚辅助，慢慢的收力。到了关键位置，将力气全部用在左脚踩住，右脚快速上提，终于是站住了。
侦探慢慢的直起身体，然后有些难受，因为他看不见钩子。看见钩子时，又看不见黑带的位置。毕竟60公斤的人还是有点面积的。
“不行，没力气了。”尝试几次后，侦探放弃，一身大汗，体力透支。
安德烈夫看出关键点：“无论谁扛远征上去，一定会累，一定会出汗，很大可能身体和身体之间有接触。法医和实验室未发现这类因亲密接触转移的证据。而且你们也看见过尸体，尸体穿着西装和白衬衫，没打领带，白衬衫和西装前胸部分都很整齐，没有被人扛过留下褶子的痕迹。”
一名侦探提问：“公主抱呢？”
大家一起看他，比利时侦探道：“别说60公斤，你能公主抱40公斤的物体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我就佩服你。”
安德烈夫问：“两个人呢？”
首先用一架梯子实验，完全不行，三个人挤在一起动不了。再搬运来一架梯子，这次比较顺利，主用力的人在副用力的人指挥下，顺利将替身举起，让其脖子触碰到钩子。
但有两个人吗？现在一个人都找不到，怎么找两个人？群侦探确定有人在现场，但是他们不认同有两个人在现场。不过一个人再怎么折腾也无法将远征挂上去。
袁忘提出自己看法：“会不会是远征自己挂上去，然后电击自己？疑犯将人字梯移动到墙边。”
阿娜特进一步：“先电击自己，自己苏醒之后，再挂上去，留下电击的痕迹。电击器虽然功率很大，但是可以手动调节功率。”
阿娜特意思是，先用小功率造成被电击的表皮，而后将功率调节到最高后抛弃。
远征175公分，加梯子就是375公分。和420公分还是有点距离。并且还要踢开梯子，将梯子踢到墙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家经过讨论，确定远征一个人是无法这样杀掉自己。一定有第二人。
在八强实验时，秦岚和琳达就在外面看，一声不吭。八强没有得出结论，暂时散了。阿娜特跟随袁忘回到袁忘房间。
阿娜特落座，道：“第二人最大嫌疑是琳达，但最不可能又是琳达。”
袁忘从小冰箱拿水，转开递给阿娜特：“为什么？”
阿娜特回答：“琳达和远征最亲，她最可能促成远征和秦岚的交锋。说最不可能是因为我不相信琳达会看着自己父亲吊死。而且我今天很注意琳达的表情，她有些愤怒，有些沉默，但没有愧疚。第二大嫌疑是本杰明。”
阿娜特解释：“本杰明本不应该参加茶会，完全没有意义。之前我们一直怀疑本杰明绑架远征和八名侦探，远征很可能已经被本杰明拉拢……”
袁忘：“不会是本杰明。”
阿娜特问：“理由。”
袁忘道：“活的远征才有价值，死的远征狗屁不如。本杰明绝对不会帮助远征弄死远征。不仅没好处，还惹上麻烦，他不是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的人。特别是琳达的存在，让本杰明可以要挟远征，让远征不能死，远征就不能死。让远征做坏事，远征只能做坏事。”
袁忘道：“从我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有侦探在帮助本杰明做事，远征是最大的可能。远征曾经在野外布置考核秦岚的案发现场，就是诺亚开枪伤人的模拟现场。”
阿娜特想了一会，决定说实话：“我知道远征帮诺亚寻找藏匿在诺亚身边的窃贼。不过我真没见过远征，我问过诺亚是怎么请远征帮助。诺亚让我不要理会这些细节。我猜测诺亚联系了本杰明，毕竟我们都知道要破案要找侦探，本杰明手上掌握着数名优秀的侦探。”
袁忘道：“这个案子有两个问题。我们已经能确定除远征之外最少还有一个人藏身在侦探和组委会成员之中。第一个问题：远征是自杀还是他杀。第二个问题：这个人是谁，他在帮助远征自杀，还是谋杀远征？实则只有一个问题：远征是自杀还是他杀。”
阿娜特问：“你的直觉呢？”
袁忘：“他杀。”
“哦？”阿娜特并不是非常赞同：“刚才和行者，小强他们讨论过案情，他们偏向远征自杀。在外人协助之外，制造出他杀的假象。”
袁忘没有争辩：“我随便猜的。”如果是自杀案件就简单了，在外人帮助下远征自己挂上钩子，外人把梯子移动到一边。问题也有，远征是挂不上去的。远征加梯子为375公分，扣除头部30公分，只有345公分，和420公分的钩子还有相当的距离。
袁忘道：“即使有外人帮助，远征也不可能自杀。”如果是外人把远征挂上钩子，那就是谋杀，而非自杀。自杀的定义是必须远征自己完成导致自己死亡的过程。
你想的太简单了，你难道不能反过来想吗？远征是神探，他要以自己生命为代价自杀，肯定会有高深的布局。你觉得不应该是自杀，但是远征就是要让你觉得他不是自杀。本案难点就在于是否能堪破远征自杀的手法。
不过阿娜特想归想，嘴上却道：“很有道理。”还若有所思。反驳袁忘很容易，不过即使说服了袁忘，又有什么用呢？
而在帆五酒店的秦岚房间，安德烈夫和琳达受邀与秦岚见面。
秦岚递过去一个信封：“这是案发当晚停电之后，有人塞到我门缝中的一封信。”
安德烈夫打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二维码卡片。信上说，在秦岚破案之后，用手机扫描二维码，输入秦岚和远征共同知道的一组密码，进入一个网站。进入网站之后，可以进行答题，答对题目，会获得远征自己录制的视频。
考虑到本次茶会活动，远征录制了侦探们的身份。进入网站之后，输入每个人的名字，可以进行分别答题。要求：每个人只能自己答题，不许在第二人面前答题，如果没有获得远征视频，那么此人必须离开茶会，并且在七天之内向所有人保守答题的秘密。七天之后，网站将被自动注销。
秦岚：“当晚我从信件上推测，我已经考虑到远征身亡的可能。原本我是不会碰这种故布迷局的案子。不过出于对远征的尊重，我才决定留下来接受名誉之战。”
安德烈夫将信封交给琳达：“如何操作呢？”
秦岚：“明天早饭时间我会宣布。”
第三百七十六章 第二天
琳达提出自己怀疑：“这封信所用单词全部是杂志剪纸拼接的。假如真是我父亲留的信，为什么不自己书写呢？”
秦岚：“也许你父亲就希望大家这么怀疑，这封信显然会让疑神疑鬼的侦探们再此陷入迷局之中。但我很肯定是你父亲写的信。”
安德烈夫：“因为密码？”
秦岚点头：“我和远征是同一期加入侦探联盟的侦探。三个月后受查理邀约参加了古堡茶会。我们从钢琴曲中找到了错误的音符，错误的音符指向了某人，最终我们都得出了正确的答案。主办侦探是一名波兰钢琴家，他已经过世多年。与会其他人没有人记音符顺序，只有我们两人把音符记下来。”
秦岚和远征是音痴，但是他们找到了关键点。他们一起找古堡的钢琴老师学习最基本的‘多累秘法说’。从‘死者’最终弹奏的死亡之曲中找到与正确曲谱不同的音符。这组数字作为死者临终遗言指向了‘凶手’，数字是凶手所属国家的电话开头号码加上所在小镇的邮政编码组成的数字。数字只是确认疑凶，还要证明疑凶。
证明疑凶这个环节，秦岚和远征各显神通，最终两人从两个不同方向寻找到证据，指证了凶手。而两人在茶会最后晚餐中从激烈辩论到最后不谋而让本届茶会成为侦探联盟最经典的茶会之一。可惜参加茶会的多位宾客已经去世，远征死后，现在只剩下查理和秦岚两人。
安德烈夫：“查理有可能造假的。”
秦岚道：“有可能，可能性低到忽略不计。”
“有可能是你自己书写的。”琳达带有敌意道：“你将我父亲骗到帆五酒店，明面说布局，实则悄悄杀害我父亲，伪造成难以理解的案件现场。也许根本没有正确答案，没有人能解开网站。我希望联调局能通过技术力量解决这件事。”
技术破解二维码网站的密码，找到远征的视频。如果没有视频，那就是秦岚造假。
秦岚道：“我对计算机技术不甚了解，但我知道远征有备而来，如果技术破解的话，极可能造成视频格式化。再者，我如果无法写下正确答案，这代表远征比我强，我何必作践自己呢？”
琳达还想说什么，安德烈夫表态：“我和侦探茶会有言在先，我不会使用技术力量破解远征遗嘱。不过秦先生，远征给了你七天期限，我这边只能给你六天期间。你得给我留一天时间。”
秦岚道：“今天已经快过去了。”
安德烈夫：“你还有五天，我想对于一位神探来说，五天破一个案子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秦岚沉默片刻：“三天，今天算在内三天。三天之内不破案，我就承认远征才是神探，我只是水货。并且退出侦探联盟。”
安德烈夫有些惊讶：“为什么自己给自己定条件？”
秦岚回答：“七天或者六天破案，我和远征始终没有胜负。三天，三天破案我赢，三天内不破案，我输。”
琳达反对：“可是三天后没有破案，杀死我父亲的凶手不是逍遥法外了吗？”
秦岚道：“请对你父亲有点信心。如果凶手逍遥法外，那也是他希望凶手能逍遥法外。纵观侦探中所有人，似乎只有琳达你有这样的待遇。”
琳达：“你在指控我吗？”
秦岚：“不，你只是有嫌疑。”
琳达：“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父亲？”
秦岚：“杀你父亲可以说是成全你父亲。我能感觉到你父亲正在走一条不归路，他并不希望自己成为恶魔，但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成为恶魔，于是他撒下面包屑。他希望我能拯救他，同时他又不希望我能发现面包屑。处于矛盾之中，左右为难之时，茶会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平台。至于你父亲为什么有这种心态，我不知道，唯一知道答案只有本杰明。”
安德烈夫所有所思：“本杰明也是嫌犯之一。”
“也？”
安德烈夫：“就第一天调查来说，我怀疑四个人。第一位是琳达你，如秦先生所说，你可能帮助你父亲完成自杀，甚至有可能你父亲要求你杀死他。我认为后者可能性不大，因为一旦破案，你会成为凶手。一者，我不相信你会对你父亲下手，二者，你父亲也不会让你冒坐牢风险帮助他。”
安德烈夫：“第二位嫌疑人是秦先生你。我很尊敬秦先生，不过身在其位，有一说一。秦先生有这么做的可能。这么做不仅能让秦先生成为名至实归的第一神探，并且消灭了目前已知世界上唯一对秦先生有威胁的对手。”
安德烈夫：“第三位嫌疑人是本杰明，根据联调局的情报，远征在帮本杰明做事。证据是远征帮助诺亚查一个案子，诺亚求助的对象就是本杰明，本杰明派遣远征帮助诺亚。本杰明可以以琳达你作为要挟，逼迫远征自害或者灭口。”
安德烈夫道：“而从案发现场出发，我认为十五名嫌疑人之中，唯一只有一个人能将晕过去的远征扛着爬上人字梯顶部，并且将其挂到钩子上。此人需要很好的体力和力量，还需要平衡感，细心与耐心。实验室今天找了十二名警察协助演练，有两名警察成功将假人挂到勾上。首要条件：远征的体重不足以或者很少干扰到凶手的行动，要求凶手的力量和体力可以将远征身体举重若轻。”
安德烈夫：“阿娜特的体重将近60公斤，与远征体重相仿。做笔录时候我特意问了两名侦探，他们到达案发现场，看见袁忘和阿娜特在打情骂俏。袁忘单手抱住被甩下后背的阿娜特。我考虑明天向袁忘求证，如果袁忘藏私，说明袁忘有问题。如果袁忘做到了，说明袁忘有嫌疑。”
秦岚阴笑：“如果袁忘事先得到通知，那就是我有问题了。”
安德烈夫笑：“我一直很相信秦先生的人品。我相信秦先生也很好奇，袁忘能不能做到。”
秦岚：“你就差没说，袁忘杀死远征的动机是因为我。”
安德烈夫：“秦先生道德高尚，但架不住别人会揣摩秦先生的心思。我曾经听说袁忘对你妻子很尊重。作为一位妻子，当知道自己丈夫名誉受到威胁，甚至人身安全都存在问题的情况下……呵呵，比如案发当天早上，秦先生悄悄还给袁忘的手枪。秦先生你是没有携枪证的。”
秦岚：“随便你怎么想吧，我只希望你们尽快完成所有证物的检验。”
安德烈夫：“纽唐犯罪实验室全力投入到本案中。我想明天早上早餐时会有新的进展。”
秦岚：“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
第二天早饭期间，首先由秦岚说明二维码的事，如果哪位侦探愿意挑战，可以随时找他要二维码与密码。挑战失败者立刻离开帆五酒店，入住安德烈夫准备的酒店，暂时没收个人通讯，禁止外出，一直到4号凌晨4点30分点。案发当天是1号凌晨4点30分，现在是2号清晨7点10分。
包括本杰明和姜娜在内，所有与会人员表态同意这个规则。不过对于秦岚将七天时间缩减为三天时间，多少还是有些非议。
接下去是安德烈夫说明情况。监控显示，在30号晚上8点，在侦探们聚集大堂开会时。远征伪装成收厨余垃圾的人员从后门进入酒店。远征戴防臭口罩，穿了工作人员一样的衣服，慢了工作人员20秒左右。保安没有询问，看了眼远征工作服后就让到一边放行。8点15分，两名工作人员携带厨余垃圾桶从后门离开酒店。
监控来源道路公共监控。在实验室的努力下，他们利用技术手段，通过颅骨识别，确认此人就是远征。
由此可以证明远征是主动进入酒店。犯罪实验室通过勘察，认为远征进入酒店之后，很可能暂时栖息在地下室的配电室、锅炉房、洗衣房等地方。除了配电室外，洗衣房和锅炉房都没有投入使用，有足够的藏身空间。
大家都非常关注的615不明焚烧物有了结果，实验室找到罗布麻的成份。这个结果一宣布，大家哗然。第一时间没有哗然的袁忘跟随哗然一句。阿娜特似乎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麻绳。”
袁忘恍然，难怪大家哗然。如果是绳子那案子就变得非常简单，有人给昏迷的远征绑上黑带，而后将绳子挂在后颈黑带处，绳子绕过挂钩，拉动绳子，低垂了脑袋的远征就被拉高，最后挂到钩子上。
伴随而来又有一个问题，怎么取下麻绳呢？这问题不算问题，只需要再加一根线连接在麻绳捆绑黑带处，线一拉就可以松开麻绳，让凶手收回两根线。
这样一来就是他杀，因为远征是被吊死。无论远征意愿如何，即使旁人帮助远征完成自杀，也算他杀。
安德烈夫接着道：“远征的鞋子发现灰烬，麻绳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我特？
远征烧绳子？
除非是凶手脱下已死的远征鞋子，去烧绳子，用鞋底拍打挑动燃烧的绳子，而后再把鞋子穿到远征脚上。这有什么意义呢？凶手为什么不清理鞋底呢？
安德烈夫道：“最后一项线索，在615水龙头上提取了远征的一枚指纹。”
所有人沉默，从线索看，远征烧绳子，故意在水龙头上留下一枚指纹。也就是说远征还活着的时候绳子已经没了。
袁忘举手：“有没有可能是指膜？”
安德烈夫：“不排除这个可能，人体分泌的油脂基本不含dna。”
这案子看起来很复杂，线索很多，矛盾地方很多。但是诸位侦探认为，80%的线索是烟雾弹。问题在鬼知道什么才是误导性线索？比如说指纹，整个酒店都没有远征的指纹，偏偏在水龙头上发现一枚。信还是不信呢？
袁忘算是看明白了，这在耍猴呢。搞半天现在还无法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绳子出现，让案情明朗。但指纹出现，让大家重新陷入谜团之中。也许在侦探们猜测中已经有正确答案，但是没人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答案。
袁忘已经放弃，他打算到最后一天随便应付交差。现在他还不能走，得留在秦岚身边。
……
袁忘是个坏蛋，在他放弃之后，就伙同姜娜和本杰明向安德烈夫提出要求。要吃外卖，要让人送生活用品等一系列条件。经过艰苦的谈判，最终安德烈夫总算是安抚了三人，条件是他们必须瞒着其余侦探吃外卖。
对袁忘消极态度，阿娜特进行劝说。
阿娜特：“你不认为这个案子很有趣吗？每一条线索都关联着一处或者多处证据。比如麻绳将远征吊起来，是否使用了动滑轮？固定动滑轮的地方在哪？今天没有找到固定动滑轮的地方，说明凶手是直接将远征吊起。代表着凶手的体重超过60公斤。”
阿娜特道：“最大疑问是麻绳是一个很容易转移物证的东西。在吊起远征过程中，远征的衣服、钩子、地板理当会有因为摩擦而掉落的纤维。事实上没有。除非凶手在没有正常照明的情况下可以将纤维拾捡干净。”
袁忘幸灾乐祸：“对啊，转来转去都是死胡同。用绳子不对，不用绳子也不对，线索和证据一直存在互相矛盾。”
阿娜特抱头苦恼，讨厌这种故意布局。反侦察，反推理的布局。
袁忘道：“既然如此，你不如认定一个人是凶手。而后通过凶手去反推远征之死。”
阿娜特：“说说你的灵感。”
袁忘道：“很不负责的说，本案有几个不是疑点的疑点。我认为是疑点，但是我没发现有侦探提及。首先是案发时间，4点30分远征死亡。3点就停电了，这一个半小时远征在干嘛？”
阿娜特：“他在观察侦探们是不是守规矩，留在自己房内不出门。到了4点30分，在房间内坚守的侦探也疲倦不堪，纷纷入睡。”
袁忘：“哦？可是我摸出去了，他并没有发现。”
阿娜特惊讶：“当然你没留在房间内？”
袁忘道：“离开了一会，确认秦岚情况后回来。”
第三百七十七章 第三天
阿娜特再问：“第二个疑点呢？”
袁忘：“案发不久我提出的，远征是不是对酒店太熟悉了？甚至知道留有两台两米高的人字梯？巧了，如果没有人字梯，凶手不是要换个手段吗？”
阿娜特如醍醐灌顶：“本杰明，本杰明非常热情的一直关注酒店施工进展。只有他能控制施工进度。”
袁忘：“如果是本杰明又出现矛盾。我之前说过，死远征对本杰明没有任何好处。他不会为了远征辉煌而参与到案件中来。唯一解释这个情况只有一个：远征或者凶手提前一到三天知道有梯子，知道格局。”
阿娜特道：“所有人都有嫌疑，大家都可能向远征说明格局。”茶会举行两天后远征才死亡。
广播：“所有人到大堂集合。”
……
安德烈夫坐在主席台，三老坐到沙发上。安德烈夫面前堆满了文件，确认所有人到场后，道：“这是整理出来的笔录。”
安德烈夫：“首先要感谢本杰明，你的员工非常负责。三点停电后，为了保证安全，他们开来了几辆集装箱货车。保安们站在货柜上，用手电筒持续照射自己负责的房间。根据他们的说明排除嫌疑的人有：三强、三行者，三老，姜娜，阿娜特，琳达，秦岚。”
安德烈夫：“剩下的人只有两位。本杰明和袁忘，保安在四点二十分到四点四十分期间，没有看见你们。”
安德烈夫的探员放投影仪，是一张表格，安德烈夫道：“这张表是保安记录的统计。每个人都有消失的时间，唯独只有本杰明和袁忘你们，消失的时间超过一个小时，并且和远征死亡时间吻合。”
投影仪放3d动画，安保的手电筒直线照射到窗户内，只要不是一直躺在床上或者蹲在地上，一定会被看见。
袁忘：“我睡觉了。”
本杰明：“我也睡觉了。”
安德烈夫道：“两位睡眠质量很高。有光线在房间内晃动，处于突然停电的时间，两位睡的可真安稳。”
袁忘和本杰明：“事实如此。”
由于保安的尽责，排除了13个人的嫌疑。这点别说是袁忘和本杰明，估计远征也没有想到。大半夜的，竟然还有13个人没好好睡觉。
安德烈夫逐个点名询问，要么是睡不安稳，要么是烦躁光线晃动，要么是充满激动和期待。除了袁忘和本杰明外，每个人的精神多少有点亢奋、担心、期待。
本杰明面对大家怀疑的眼神，神秘一笑：“你们猜，我和袁忘到底谁是凶手？”
袁忘立刻道：“我知道我不是凶手。”
安德烈夫拿出两个信封：“搜查令，我要搜查你们的私人物品。本杰明先来，其他人留在大堂，探员会现场直播搜查过程，如果你们有发现，立刻告知大堂探员。”
……
本杰明私人物品：刮胡刀套，充电器，牙膏，毛巾，浴巾，垫巾，吹风机，头梳，男士香水，手机两部，面膜，护肤品，洗面奶，洗发水，护发素，防嗮霜……西装，西裤，衬衫，内裤各两件。一条领带，三个领带夹，一双皮鞋，一双球鞋。黑色丝袜，白色运动袜各两双……
袁忘私人物品：电动剃须刀，牙膏，牙刷，毛巾。夹克和休闲西装各一，黑色t恤内穿二，短裤二，西裤和牛仔裤各一，鞋一。别说护肤品，连头梳都没有。
搜查有意义吗？案发这么久，真有敏感物品也早就被处理掉了。何况是被特许外出的袁忘和本杰明。
事实是到了最后也没有找到两人与案件有关的任何证据。但有趣的是，很多人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这两人身上。
袁忘很纳闷，他自己干没干心中有数，他坚持不认为本杰明会帮助远征自杀，或者杀死远征。但是根据保安的笔录，还有这张时间表，能协助或者弄死远征只有他们。除非还有第十七人潜伏在酒店内。这个可能性为零，因为保安很确定在停电到警察到来之前，没有人离开酒店。
案发时间是错误的？也不可能，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没有任何改变死亡时间的因素，法医对尸体死亡时间的判断是准确可信的。可是远征怎么能自己弄死自己呢？就算远征站立在梯子上，跳起来抓住挂钩挂住自己，那梯子会飞哦？飞到五米外的墙边？
秦岚心中敞亮，在侦探们解决不了问题时，袁忘和本杰明成为他们最重视的线索。这是反侦查的伎俩。秦岚已经知道远征之死的真相，也知道一切的布局，秦岚现在没明白的只有一点：是谁参与远征之死？
秦岚不怀疑袁忘，因为袁忘不具备和远征合作的基础。秦岚也不怀疑本杰明，因为本杰明没有能力完成布局与善后。所谓的保安证词在秦岚看来不值一提，唯一的问题是秦岚无法确定是谁参与了远征之死。
三老中的一老和远征关系颇好，是远征参加侦探联盟的推荐者。三行中的一行最崇拜远征，其在‘非死不可’上说明过这点。阿娜特此人很难说和远征有没有利益吻合。琳达是否为了完成远征遗愿参与了呢？
……
距离最后破案时间还有20个小时，三行、三强、三老进行了一次秘密会议，在下午午餐结束之后，三行申请答题。
答题地方在大堂的餐厅，两名探员、安德烈夫和秦岚在场。秦岚扫描二维码登录网站，输入密码后跳出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
秦岚将手机交给一行，和其他人退出三米之外，面对一行。一行开始答题，不到十秒，手机媒体声音：错误！
一行将手机放在桌上，在一名探员陪同下从餐厅员工通道离开酒店，被送上汽车。
紧接着二行被招呼进入餐厅。
大堂闲坐等待的阿娜特在袁忘耳边道：“他们会议商议，每个人坚持一个可能进行答题。这不是推理，这是概率推算。”
九个人分两组，一组自杀，一组他杀。a组再分两小组，一组本杰明，一组袁忘。本杰明小组再分小小组……用人数的优势进行各种可能的答题。
“错误。”
“错误。”
已经阵亡五人，大堂剩余侦探开始紧张起来。他们一边回忆阵亡者的路线，一边牢记自己的路线。之所以用这么赖皮的办法，是因为他们通过会议无法确定本案的关键点和性质。无法确定嫌疑人，他们这是带有放弃性质的尝试。算是不太体面的告别茶会，将擂台留给最终的秦岚。
“错误！”
手机报错声音还在继续，袁忘品味着其中的关节，阵亡率怎么会这么高？这就代表着之前大家所想，所看的信息存在很大的问题。
“错误。”
三行、三强和三老全部阵亡，最后离开的查理难以置信的将手机还给秦岚。两人互相看了数秒后，查理离开。
“我也凑个数。”姜娜出马，没有意外，报错声很快传来。
接下去是阿娜特，这丫头也很快阵亡。剩下只有秦岚、袁忘、本杰明和琳达。袁忘觉得是时候走人，进入餐厅，对安德烈夫道：“基本人身安全你应该能保证。”说的是秦岚。
安德烈夫点头：“放心。”
袁忘接过秦岚的手机，坐在椅子上，输入自己的名字后，出来第一个问题：自杀还是他杀？
死亡时间是4店30分，那时间只有自己和本杰明有作案可能，自己又排除了自己与本杰明，因此肯定是自杀。袁忘选择自杀。
轻微的网页刷新声音传来，代表袁忘过了第一关。
第二个问题：“自杀中最主要道具是什么？”
绳子？被吊起来的绳子，是自杀怎么吊起来？这道题一直没人过，大家要么第一题走人，要么这一题就走人。
袁忘觉得绳子，黑带都不对，前面肯定有人回答，他虽然没听见网页刷新的声音，但是大家报错速度都很快。袁忘琢磨良久，输入：人字梯。
正确，网页刷新。
安德烈夫颇为惊讶，秦岚侧头低声：“我学生。”意思是不用惊讶，我带的人。
人字梯是袁忘排除了绳子和黑带之后，唯一剩下的一个道具。
第三个问题：绿梯还是红梯？
绿梯在601，红梯在案发现场。
袁忘琢磨这问题问的太有艺术了，很明显是案发现场的红梯，但是远征吃饱撑着要问这个问题，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绿梯？脑子被驴踢了，没事搬来搬去而不用红梯？虽然有反侦查效果，但是梯子本身就没有区别。你用a绳子上吊和b绳子上吊有意义吗？这问题问的很不神探。
想念至此，袁忘灵光一闪，假设这个问题有意义的话，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卧槽！袁忘抬头看大家：“我好像解开了远征死亡之谜。”
秦岚：“就你话多，继续。”
袁忘输入：“双梯。”
警告：“非标准答案。”
袁忘输入：“红梯和绿梯。”
正确！
袁忘跳起来一砸桌子：“哈哈！原来如此。”远征把两个梯子搭起来，这样就解决了大半的高度问题。而后伸手拿起后颈黑带挂在勾上，一荡悬空。计算一下。
远征加一个梯子为375公分，扣除头部30公分，剩下345公分。搭红梯在绿梯之上，可以增加50公分乃至更多。395公分，垫脚10公分，405公分。手拉后颈黑带可以到后脑勺，等同利用了头部30公分的15公分。420公分齐活。
但怎么还有问题。
问：“谁电击的我。”
“我去！”这什么问题，袁忘回答：“远征。”
“错误。”
“卧槽。”袁忘抓头发。
秦岚：“什么问题出错？”
安德烈夫没有阻拦秦岚发问，袁忘：“谁电击了远征。”
秦岚转头喊道：“琳达，本杰明，一起过来坐吧。”
琳达和本杰明分开落座。
秦岚道：“你肯定回答远征自己电击自己。”
袁忘点头：“是。”
秦岚道：“如果是远征电击自己，第一个可能电击器落地，发出很大声音，容易导致电击器散架。我们现场发现的电击器是完整的，没有撞击的痕迹，所以电击远征的肯定不是远征。”侦探基本功的线索和证据呼应，是袁忘的弱项。
秦岚：“第二个可能，远征躺下自己电击自己。那么远征只能侧头，电击的部位应该后颈偏左或者偏右。因此也排除了这个可能。所以必然有外人电击远征，电击器造成的瘀伤是主要混淆自杀和他杀的手段之一。”
秦岚拉椅子坐下：“我一直很奇怪，远征一边给我留面包屑，一边又在帮本杰明你做事。一度我认为远征无法抵抗魔鬼的吸引，希望我能驱赶魔鬼，制止他的堕落。但魔鬼不会让远征自杀，魔鬼只会吸引着远征一直走下去。因此我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
秦岚：“最大的可能是远征被本杰明你胁迫做坏事，希望我能阻止本杰明。使用一些本杰明你看不穿的手法来提示我。但袁忘很坚持本杰明你不会帮助远征去死，死远征对你没有意义。帮远征完成茶会对你也没有意义。知道答案的你更不可能为此关注酒店装修进度，热心协助举办茶会。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只剩下琳达你了。”
秦岚看向琳达：“初期我推测本杰明用你来胁迫远征。而袁忘再次否定了这个可能，他说本杰明是个要脸的人，有路可走的时候不会这么下作。侦探联盟花费巨大人力和物力寻找失踪侦探，一度已经接近关押侦探的地方，最终功败垂成。我问自己一个问题，本杰明怎么可能相信远征？不仅把远征放出来，还放到了纽唐。”
秦岚道：“排除掉各种不可能后，只有一个可能：远征在帮助琳达你。这个可能不可思议，远征做的事是本杰明的事。我又想到天王越狱之事，琳达你可是嫌疑人之一。每个故事后面都有自身的故事。疑点：琳达你只是一个小姑娘，对纽唐不熟悉，你怎么可能能帮天王越狱呢？天王越狱看似对本杰明不利，实则大利本杰明，国全部利用这点接近本杰明你，同样的，他们对你的信任有所增加。被套住的狼，看起来总是没那么可怕。”
秦岚道：“我得出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结论：琳达是本杰明你的人。”
本杰明和琳达一声不吭，面无表情，淡然自若。
第三百七十八天 茶终
秦岚将两人表情看在眼中，继续道：“远征决定结束一切，这让琳达你非常不高兴。阻止远征，你无法肯定远征会不会向警方自首。最后你决定顺其自然，帮助远征自杀。原本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停电之后不久，你按照计划电击了远征，而后回到自己房间，在窗户边站立，洗刷自己嫌疑。” 秦岚：“为什么有绳子？掩盖物和误导物。水龙头在滴水，滴在昏迷的远征脸上，以保证远征尽快苏醒。为了掩盖这点，远征在苏醒之后烧了自己带的麻绳，开了水流冲刷灰烬。在远征利用双梯自杀之后的五点左右，琳达你前往案发现场，将被踩踏了顶部的红梯留在案发现场，将没有被踩踏顶部的绿梯送回了601。这个简单的手法造就茶会的核心悬疑。” 秦岚：“你没有想到的是，远征竟然准备了一个扫码网站，并且交给了我。这让你非常不安，你担心有人破案启动了遗言视频。遗言中说明了你和本杰明之间的关系。” 秦岚：“还有本杰明你，虽然你不屑去帮助远征自杀，但还是提供了信息协助。包括结构，高度，收厨余的公司名称等。让远征做好了万全打算。第一案，第二案中可以看出你完全是个门外汉，但是你仍旧乐此不疲。到了第三案，最吸引人，真正现场的案件，你反而无所事事。不和袁忘讨论案情，不听别人分析案情。一反常态，必然有妖。” 琳达终于坐不住：“秦先生，请不要血口喷人。” 秦岚道：“我们答完题就可以知道真相。袁忘帮我答题。” 秦岚输入密码，袁忘输入秦岚名字，袁忘问：“自杀还是他杀？” 秦岚：“自杀。” 袁忘：“自杀中最主要道具？” 秦岚：“人字梯。” 袁忘：“绿梯还是红梯？” 秦岚：“双梯。” 有前车之鉴，袁忘填写了红梯和绿梯，再问：“谁电击了远征？” 秦岚扫视本杰明和琳达，看得出来他还有一点疑虑。他排除本杰明的原因是袁忘的判断。就算袁忘判断是对的，袁忘判断也是两年前的事。人是会变的。不过秦岚这类人决定了就不会去怀疑。 秦岚道：“琳达。” 袁忘输入琳达名字：“正确！” 琳达一边道：“我承认是帮助我父亲完成了自杀计划，但是秦岚你的推测全错了。我父亲被要挟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八名被关押的侦探。我父亲非常后悔当初帮助某人绑架侦探，某人许诺的是，一个被约束的，良好生活环境的地方。事实上却是一个黑监狱。” 袁忘：“下一个问题。” 还有？ 大家一起看袁忘，安德烈夫走到袁忘身后确认，袁忘念道：“自愿自杀，还是被逼自杀？” 秦岚静坐没动，按照他的思路，远征可以选择继续活下去。于是秦岚坚持自己观点：“自愿自杀。” 袁忘输入自愿自杀后，手机：“错误。” 秦岚很震惊，有些难以置信。 这时手机传来视频的声音，所有人立刻紧张起来，安德烈夫一指琳达和本杰明：“不许动。看住他们。”两名探员立刻站立在他们身边。 袁忘将手机转向大家，自己伸头看。 背景很黑，有光线是一张桌子。远征走到光线内坐下，双手放在桌子上。远征看着摄像头数秒，道：“我对神探有一个自我理解，神界的探员他们不会叫神探，他们只叫侦探。人类世界的侦探，因为很厉害，所以被人冠名为神。终究到底人还是人，不是神。秦岚，你能开启这段视频，说明你非常优秀。但没有达到我的预期。” 远征：“你大大局观远不如你的破案能力。我可以不死，但是这个不死的代价已经超过了我做人的底线。还记得我在破庙废墟给你留的题目吗？” 远征：“请你替我向……替我向失踪侦探们的遗孀与家属道歉。” 远征伸手关掉了摄像机，视频结束。 什么意思？ 一头雾水的袁忘只理解了最后一句话，失踪的八名侦探已经遇害，否则不会出现遗孀这个词。 大家静坐不动，因为秦岚陷入了沉思中，他是这场戏的主角。从远征的评价来看，似乎只给秦岚打了B，还达不到远征的预期。远征视频没有说任何实际意义上的事。 本杰明似笑非笑，非常淡然，半闭着眼摸下巴的胡须渣。熟悉本杰明的袁忘知道，这个动作代表本杰明的紧张，紧张到没有发现自己在摸下巴。琳达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不对的是，她听到远征遗言，竟然没有任何感情上的波澜，这就代表琳达并不简单。不仅是心不简单，人也不简单。 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秦岚转头看向本杰明：“你和诺亚勾结在做一件很坏的事，对吗？” 远征在破庙布置的现场，不是为了让自己帮助他抓到窃贼，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但以神探的骄傲怎么会求另外一位神探破案呢？远征在破庙的布置是一片很重要的面包屑，告诉秦岚：诺亚和本杰明有直接关系。 这点秦岚知道，但是秦岚并没有将这个观点和茶会远征自杀联系在一起，因此秦岚才会得出远征是自愿死亡的结论。现在想来，远征一定是卷入了某些事中。这件事超过了远征对坏人的认识。 但为什么远征不说出来呢？ 自然是因为琳达。假设琳达也是坏蛋，远征虎毒不食子，他不想把自己价值观强加给自己的女儿，毕竟远征愧对自己的女儿。假设琳达是好人，这件事足以让本杰明撕破底线和规则。无论琳达是好身份还是坏身份，远征都不能说。 可惜秦岚比远征想的要懒一些，破庙过了就是过了，并没有持续追击下去。茶会中也没有融合破庙布置现场的背景故事，导致最终答错了题目。 安德烈夫：“把手机送到技术科。”大家都相信最少有两段视频，通过规则只能看见一段，要看另外一段，就必须通过非常规手段。不过安德烈夫觉得希望不大，这类人想说已经说了，不会藏着掖着。作为专业人士，不会犯低劣的错误。 手机被放入证物袋，秦岚把密码写给了探员。在探员携带证物袋离开后，琳达站起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不是坏人，这点我自己知道。我和他没有什么感情，我本不愿意帮他。但是他说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承认，看在他留下的遗嘱份上，我决定帮他。” 远征遗嘱是将自己所有资产留给琳达，从这点出发，琳达协助远征布局反倒是情有可原。 作为袁忘更相信普通的琳达，看在这么多遗产的份上，我就帮你布局。你我没感情，你死了，你的钱就算是补偿我的。 再看琳达能有多坏，穿的一套衣服，鞋子加配饰不会超过三百美元，算是很朴素的人。脸上很干净，连淡妆都没有。当从外表看，纯朴的如同乡下小姑娘一般。袁忘认为秦岚之前推理琳达会是本杰明的人并不靠谱。 作为游击兵卧底，袁忘知道游击兵的主要成员和本杰明的得力亲信。即使没见过面，也听说过。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琳达的位置。从秦岚的推断来看，秦岚对琳达的定位也持少许怀疑态度。 现在远征遗言公布之后，秦岚必须推翻本杰明不会伤害小姑娘琳达的说法。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事。狗急跳墙，远征能卷进大坏事中，本杰明肯定要他的投名状。琳达是远征唯一的软肋。 琳达这番说辞也呼应了以上看法，让有神探之名的秦岚也不敢断然接话。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本杰明在策划一件坏事。是不是和诺亚有关，只是秦岚的单方面推测。 本杰明笑而不语，站起来：“我可以走了吗？”你可以说我想做坏事，即使是安德烈夫相信，也拿我没办法。 安德烈夫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岚问：“你参加茶会的目的是和远征的交易吧？他保守秘密，你帮助他完成茶会。” 本杰明笑：“你是神探，我不是。再见。” 琳达目送本杰明离开，问秦岚：“本杰明打算干什么？” 秦岚没回答。 琳达真诚道：“无论你们信不信我，我的父亲因此事而死，我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我也一定会阻止他的阴谋。”撂下话后站了起来，一名探员陪同琳达离开。 秦岚看袁忘：“你有什么看法？”这句话除非教学需求，秦岚是不会说的。今天的态度不是教学态度。 袁忘道：“说真的，我在游击兵期间，即使没见过游击兵大佬。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负责某些事情。但是没有琳达此人的存在。我估计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琳达在游击兵时代并不出色，只是某位大佬的小弟。如果是这样，琳达很难快速上位。第二个可能有人替琳达挡刀。比如我知道的本杰明的黑钱有部分经过欧洲飘白，有一个专门负责冼钱的人。这人我没见过，甚至不知道绰号，最后虽然抓到了人，但有可能是挡刀的小弟。” 袁忘道：“除这两个可能外，琳达应该不是坏人。” 秦岚：“有可能是本杰明这一年多来新发展的亲信吗？”他的主观态度认定琳达是坏人。 袁忘：“这我就无法判断了。”袁忘也觉得琳达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德烈夫问：“秦先生，你刚才说诺亚和本杰明勾结准备做大坏事，有依据吗？” 秦岚摇头：“没有。我接触过十字军不少人。当中我唯一讨厌的就是圆桌骑士之一的诺亚。这人和恐份区别不大，都有殉道精神。但是这种殉道精神不是我们通常意义理解的那个意思。通常意义来说，殉道是为了理想和信仰，勇敢向前，无畏无惧，哪怕以一敌百，马革裹尸，也没有任何遗憾。诺亚的殉道为反信仰的殉道。” 袁忘和安德烈夫没理解。 秦岚想了一会，道：“上帝的敌人是撒旦，假如有这么一个机会，诺亚从天使转变成恶魔，能让上帝打败撒旦，诺亚就会干。为了信仰，她愿意遗臭万年，成为信徒和普通人千夫所指的对象。她的内心有自认为的真理。比较而言，我认为诺亚是比恐份还可怕的人。她蛰伏在纽唐这么久，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如同沉眠的火山，不动则以，一动必然惊天动地。” 秦岚：“我建议你们防着诺亚。还有琳达，这女人在撒谎。袁忘，我们走。” 安德烈夫站立在空荡荡的餐厅，拿出手机：“我要和国全部的人见面。” …… 万神酒吧，老毒和安德烈夫正在吧台喝一杯。酒保和服务员今天提早下班，听着老歌，看着灯火辉煌，空无一人的酒吧：“这个爱好很少见。” 老毒：“只是想和不能一起喝酒的朋友喝一杯而已。” 安德烈夫把杯子放下：“说正题吧。” 老毒给安德烈夫的空杯倒酒：“说了正题，你得帮我一个忙。” 安德烈夫：“什么忙？” 老毒道：“我猜测李寻去哥伦比亚旅游，是因为袁忘和他说了一件事。最近我听闻李寻和生物科研机构有联系。开门见山的说吧！李寻手中可能有油画，这幅油画上有本杰明的DNA，可以证明现在的本杰明就是死囚本杰明。我需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 安德烈夫：“理由。” 老毒：“理由就是正题。” 安德烈夫：“请讲。” 老毒道：“多年前游击兵肆虐美洲，并且把触角伸到欧洲。他们完善犯罪界的交易网络，他们掌握监督权，用武力监督犯罪团伙的信誉。同时他们也贿行敲勒，走私暗杀。这时候袁忘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卧底。但没想到他进展神速，和本杰明成为朋友，于是他成为了核心卧底。” 安德烈夫：“这个故事我知道。我还知道袁忘误杀了两名警探。或许就因为他下手狠毒，所有才会进展神速。” 老毒不置可否：“几乎同时，欧盟警察派遣了卧底，调查一家地下庄钱。相似的是，这位卧底上升速度也很快。由于发现庄钱和游击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卧底变成了核心卧底。虽然比不过袁忘和本杰明直接打交道，也成为了本杰明一位亲信的得力助手。” 老毒：“可惜的是这位助手并没有发挥作用，袁忘大破游击兵，欧盟警方将卧底和本杰明亲信一起逮捕。由于亲信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名，为卧底开脱，最终卧底在没有亮身份情况下逃过了牢狱之灾。” 老毒：“在本杰明被捕，团伙大部分人落网之后。警方担心卧底身份曝光后会被报复，因此卧底隐居在一个小镇里攻读学位。卧底和欧盟警察都没想到，本杰明摇身一变后直接联系卧底，希望卧底能帮自己做事。” 安德烈夫听到此，万份震惊：“琳达是欧盟警察？”
第三百七十九章 威廉之死
老毒不动声色，边喝酒边道：“准确说，琳达是一位具备和国全部跨国有组织犯罪负责人直接联络资格的欧盟警察。虽然琳达获得本杰明的信任，但是职责问题，琳达只知道本杰明做了哪些事，并不知道本杰明做这些事的目的。我们从各方面信息了解到，本杰明和圣网的老板有直接接触。三队退役信徒组建的圣火就是双方合作的成果。” 老毒：“在琳达的暗中帮助下，我们让圣火成功吸纳了一名忠诚美国的信徒。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中。可TM的我们的卧底被一发导弹给误杀。这代表着我们不能现在就抓本杰明，因为圣火的第三队人员，也是最原始，最忠诚圣火的这队人我们一无所知。我们非常担心在美国本土再发生一次911。” 老毒：“目前我们的线索非常零碎，虾特币，圣火，大量AK。幸好我们还有琳达，在本杰明亲信一位接一位的被捕和死亡后，琳达已经成为本杰明的第一亲信。我不知道女儿坚持做反派，协助自己父亲自杀的煎熬过程。但我知道琳达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 老毒：“本杰明相信琳达，但同时本杰明也相信立场。远征是琳达立场转变和不坚定唯一因素。而今远征已死，我相信琳达很快会获得核心信息，因为本杰明已经无人可用。国全部目标圣网的老板，或者是圣火成员信息。两者获得一者，我们会第一时间逮捕本杰明。” 老毒：“本杰明没有操控圣火的资格，因此我们推测圣火的指挥权在圣网的老板手中。现在断开本杰明和圣网老板的联系，我们只能面对即将到来的恐袭。” 说到这里，老毒深深叹息：“袁忘是我的生死战友。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无间道。没事就捣乱。我们养瓷村安全屋，被他干了。我们送进去卧底，被他误杀了。我们的王牌卧底琳达，现在又被他和秦岚所怀疑。我们养着本杰明，他怂恿李寻去找油画。有时候恨不得掐死他这个搅屎棍。” 安德烈夫干了自己面前一盎司的朗姆酒：“油画的事我来搞定。袁忘会不会对琳达有动作？” 老毒：“他没空。” 安德烈夫疑问：“为什么？” 老毒：“茶会结束前几个小时，有一名钓鱼爱好者在北郊水库拉起一具尸体，死者叫威廉。死亡最少两天以上。凶手显然没有意识到威廉身上藏有录音笔。傍晚录音出来了，最后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凶手叫肖邦，他说，教会认为威廉无罪，他就送威廉到上帝面前接受二审。威廉死后如果上天堂，他就下地狱和撒旦为伍。” 老毒：“我们见面之前，威廉的父亲，一位欧洲很有权势的商人，一个著名家族的继承者。他说如果警方抓住凶手，他将向纽唐警局捐献两千万美元的财物。” 安德烈夫：“你意思是？” 老毒：“我没意思，我刚才说过。我千百次想掐死袁忘，但是我最多只会踢他屁股。” 安德烈夫明白了，老毒一公一私两件事。公事是希望安德烈夫摁住油画。私事是希望纽唐联调局不要凑热闹。除非州法律规定，否则联调局无权插手本地罪案调查。罪犯跨州作案，或者是犯联邦罪，联调局才有管辖的权限。如果非要插手本地罪案，需要州长官办公室的授权。当然，法官最大，法院也有授权权。除此之外，联调局只起协助作用。 安德烈夫不吭声，默默的再喝一杯酒：“你认识诺亚？” 老毒：“只是身体上的认识。” 安德烈夫点头，不再说什么，举杯和老毒碰杯。 …… 七个小时前，茶会刚刚结束，袁忘和秦岚一起走出帆五酒店。秦岚在探员陪同下暂时等待，袁忘开车过来，探员很恭敬的帮秦岚拉开后车门。 开车离开，秦岚在后座闭目假寐，袁忘从内视镜看了几次，也不吭声。 许久之后秦岚睁开眼，靠在车门边：“能让远征自杀的坏事，一定是大坏事。假设琳达是好人，她只是一个好人，无足轻重的好人。假设琳达是一个坏人，必然是一个很坏的人。” 袁忘没说话。他知道秦岚没有说完。 秦岚：“远征以死明志，我怎么也得帮他一把。帮不了他，那就帮纽唐一次。” 袁忘这次没理解：“没明白。”没明白就一定要说，否则会被秦岚骂的。 秦岚今天心情不好，没心情怼人，道：“就利益最大化来说，杀掉琳达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袁忘同意，如同秦岚所说的，琳达是好人，她掀不起多大风浪，死或活，对事件未来发展没有任何意义。琳达如果是坏人，她死了，那就是除害，说不准会干扰甚至是中断本杰明的阴谋。 袁忘问：“确定吗？” 秦岚摇头：“不确定，我还是无法将人命当成买卖。虽然我知道这么换算最合适。很显然本杰明无论策划什么事，倒霉的必然是纽唐和纽唐人。” 袁忘：“杀个琳达不是很难的事。”他是行动派。 秦岚：“不！我就是随便想想，我们还不至于堕落到和本杰明为伍。兔子急了才咬人，还不到我们急的时候。即使我们急了，也要记住我们是有底线的。顺水推舟，落井下石，能顺手弄死琳达，我是赞成的。特意将琳达生命当概率，绝对不行。” 袁忘理解：“比如我和某人目睹琳达落水，最合适的做法就是把某人揍一顿。” 秦岚乐了：“很贴切，是这个意思。把手机给我。”比见死不救更无耻一点。从这点能看出来，秦岚觉得琳达很不对付，这丫头和其原本人设差距很大。 袁忘拿手机解锁，递给秦岚，秦岚接过手机和叶晚娘联系：“巴拉巴拉……我和袁忘一起过去吃饭。” 秦岚把手机还给袁忘：“奇怪？” 袁忘：“有事？” 秦岚：“我没事，但我感觉我老婆有事。” …… 要说叶晚娘的缺点，厨艺绝对是一个大问题。叶晚娘挺喜欢烹饪，但是烹饪的水准始终没有提高。唯独白切牛肉，白切鸡，白切鸭，白切肉水准很高。秘诀在于加盐和购买散养动物肉类。 以鸡来说，在美国分成三种。一种是肉食鸡，专喂饲料不说，有些饲养场还把鸡眼睛蒙住，关在笼子里，鸡食流水线送上去，这样鸡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吃饲料。第二种是散养，主食是饲料。第三种就是真正意义的土鸡，散养不喂食，或者不喂饲料。第三种鸡的鸡肉不用加调料，炖煮吃起来都很甜，特别有鸡肉的味道。 今天的主食也是白切鸡，将鸡下锅，加水，下盐，煮一定时间后开锅即可。最重要是酱料，网络时代，叶晚娘整一份好吃的酱料还是可以的。 两个男人落座，一人一只鸡，戴上手套用手撕。袁忘说明茶会事情，秦岚画龙点睛，吹吹牛皮。一问一答一吹，将茶会发生的故事完整的告诉了叶晚娘。 叶晚娘指秦岚看袁忘：“别听他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对人家小姑娘下死手。记住了吗？”自己老公有想法，不会做。但你不能和袁忘说，袁忘是实干派。哪天对向过斑马线，袁忘手中恰巧有把刀，说不准灵机一动顺手把琳达给刺死。 袁忘连连点头。 叶晚娘沉思片刻：“不太对！正常来说，一个人不会为了破坏而破坏。本杰明有可能为了破坏而破坏吗？” 袁忘：“本杰明喜欢大场面，但是确实不会为了破坏而破坏。不过我不是他，不清楚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有没有自己的利益。” 叶晚娘道：“你们都别把国全部想的太幼稚，国家机器一旦认真起来，没有抓不到的人。” 秦岚边啃鸡翅膀边问：“圣网老板？” 叶晚娘发出一道杀气，抬杠是吗？ 秦岚当做没感觉：“对于他，我相信国全部应该也有周详的考虑。”吓死个人。老夫老妻，叶晚娘一听就能知道秦岚是在抬杠还是讲道理。不过叶晚娘每次揍的太轻，导致秦岚没事就要尝试抬一抬杠，这甚至已经变成夫妻一种乐趣。 有时一个眼神飘过去，就被锤一顿。 叶晚娘看袁忘吃了半只鸡，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喝了口白茶，斟酌了一会，问道：“袁忘，有人打电话给你吗？” 袁忘一怔：“什么？” 叶晚娘道：“没事。” 秦岚：“说吧老婆，你说事，怎么做是他的事。” 这不是抬杠，叶晚娘点头，看袁忘：“十字军的威廉死了。” 袁忘一顿，等待。 叶晚娘道：“警察了解到，肖邦在四天前，也就是你们茶会开始的第二天离开了北山精神病院。我特意让朋友留意目前调查情况。你们到之前，我朋友联系我说肖邦有很大作案嫌疑。警方已经派遣探员蹲守在侦猎社的附近。” 叶晚娘道：“威廉的父亲是欧洲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人。欧洲家族你们懂得，比如马克龙之所以能当总统，和家族是有关系的。我知道威廉家族。假设确定肖邦是凶手的话，警察抓到肖邦，肖邦在监狱里活不过三天。假设警察没抓到肖邦，肖邦可能也活不过三天。威廉家族和意黑、欧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认识很多做脏活的专业高手。” 叶晚娘见袁忘快进变成慢吃：“我之所以犹豫是否告诉你，是因为我担心你卷进这件事。你卷进这件事时候，我还没有好的办法处理这件事。” 袁忘：“我……我先打个电话。”袁忘拿掉手套，拿起手机走出别墅到别墅后院。 袁忘：“粗犷，如果有需要，能在近期内弄死威廉家族的当家人吗？” 粗犷：“威廉家族？” 袁忘：“对。” 粗犷：“这和猎团宗旨不符。” 袁忘：“哦。” 粗犷：“不过请等我一分钟。” 袁忘等待着，30秒后粗犷声音传来：“没问题，我们有足够资源和人手，有相当大的把握除掉他。需要吗？” 袁忘犹豫片刻：“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弄死他？” 粗犷问：“你中午吃了什么？” 袁忘：“鸡肉。” 粗犷：“你在意这只鸡是被什么方式宰杀的吗？” 袁忘：“不在意。” 粗犷：“我们也是。猎团是个大家庭，我们除了工作之外还有生活。如果有人威胁到我们员工的生活，必然需要解决，这也算是猎团的利福。行政官和我都挺奇怪，为什么在美国的你，没听说出什么事的你，突然想弄死一个欧洲家族的家主……考虑到家主没有威胁到你生活的可能，因此我们决定不问。顺便说一句，猎团要在欧洲杀一个人如同你在美国买辆二手车那么简单。”最后一句话说的自信满满。 袁忘沉思…… 粗犷提示：“人员点派，资料到位，资源充足，一键下班。” 袁忘继续思考…… 粗犷：“杀不杀？我的回车键已经蓄势待发。” 袁忘：“我再想想。”猎团规矩：威胁到员工的生活时，可以发利福。粗犷委婉的提醒袁忘，可以帮你杀掉他，但是这不是猎团的规矩，算是还你的人情。之前还人情的安全屋被猎团用了，并且全毁。 粗犷就等着。 袁忘也没挂电话，踱步走来走去，许久后袁忘道：“我一个朋友可能犯事了。” “哪个朋友？” “肖邦。” 敲击键盘声音后，粗犷道：“他离开北山院了？” 袁忘：“卧槽，你们怎么知道他去北山院？” 粗犷：“收集员工信息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你朋友不多，工作很简单。作为一个没有决定权的低层员工，就肖邦这件事我只能说：再等我一分钟。” 这次花费了两分钟粗犷才回来：“刚刚获得消息，威廉的父亲专机飞纽唐。要杀他恐怕要等他回来。” 袁忘：“然后呢？” 粗犷道：“行政官对肖邦的履历表示满意。猎团在美洲没有基础，你如果能将他送到欧洲的话，我们可以安排一条龙服务。身份，整容，住所，工作。除非他自己作死，否则没有人会找得到他。另外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向威廉父亲发出警告信。” 袁忘道：“这类大家族和政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们这么帮我，会让猎团在欧洲的处境恶化。” 粗犷：“帮助你，实际上也是提高员工整体幸福感。” 袁忘：“好吧，我想办法将他弄到欧洲。” 粗犷：“比较遗憾的是，我们在美国没有基础，所以无法提供渡偷线。我给你一个号码，你把号码给肖邦，到了欧洲后拨打这个电话，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处理。” 袁忘：“谢谢。” 粗犷：“不用客气，再见牛粪。”
第三百八十章 远镇
一个电话打这么久，叶晚娘和秦岚都没问。随意聊了几句后，袁忘就告辞离开。目送汽车开走，叶晚娘责怪：“你怎么也不说说？” 秦岚：“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我自己的事还没解决。” 叶晚娘：“茶会不是结束了吗？八名侦探可能已经死亡。” 秦岚：“远征的遗言恐怕还是一片面包屑，他需要我发现真相。我怀疑诺亚和本杰明与圣网老板三方勾结，可是这个怀疑纯属臆测，没有任何线索与证据。且不说袁忘和我们私交，好歹是亲戚，帮不帮肖邦两可。袁忘你能帮就帮他一把。” 叶晚娘疑问：“袁忘是我们亲戚？” 秦岚：“我是他老师，算亲戚。”不怕告诉叶晚娘，只是懒得解释。 叶晚娘狐疑看秦岚：“语无伦次！我在等电话，威廉是小事，威廉家族是大事。我已经让朋友和主办案件的警员说明，肖邦曾经是一名优秀警察。我想他们即使撞上也会尽可能的避免交火。再说，以本案来看，我不认为肖邦会向袁忘或者侦猎社求助。他认为杀掉威廉是自己的一次救赎。” …… 袁忘吃惊的是，侦猎社的人听闻肖邦杀死威廉比他还吃惊。作为包打听的柳飞烟赶忙联系朋友询问情况。叶夜这边搜索案件情况。一片鸡飞狗跳中仍旧无法得知肖邦去向。联系文雅，文雅告诉大家：她在休假，根本不知道肖邦的事。后来得知肖邦弄个小手段应付点名，自己悄悄溜走。 原本想庆祝茶会归来，找借口吃喝的晚餐，因为肖邦的事气氛颇为沉重。赵雾找个机会，私下问袁忘：“肖邦在北山院，哪来的渠道获知威廉的事？” 袁忘回答：“没看叶夜吓坏了吗？之前文雅说肖邦有好转，这丫头就忍不住和肖邦进行网络沟通。柳飞烟怀疑叶夜乱说话，但是她没问，也不想知道。我这边联系到欧洲的朋友，现在需要找到肖邦，再把他送到欧洲。” 赵雾问：“有路子吗？” 袁忘道：“老毒一直养了一条潜逃线。肖邦这事够不上他翻脸，我应该可以拿到手。现在问题是肖邦在哪？我们能不能先警察一步找到肖邦？另外文雅也说了，她无法保证肖邦目前精神状态，她认为现在的肖邦和我们认识的肖邦应该有所不同。” 赵雾：“肖邦现在是好人是坏人我们管不了。本着同事一场，威廉家主飞机已经到了，我们要不要干一票？” 袁忘赞赏：“有脑子了，可以考虑。” 赵雾忙解释：“你别一听干就是杀人，我可以给他送点东西，让他不要太嚣张。”问一位哲学家，生的反义词是什么，哲学家会回答死。同样问一个吃货，他会回答熟。干字花样百变，司机理解是开车，袁忘理解是杀人，赵雾理解是捉弄。 袁忘不同意：“要么杀掉他，要么不理会他。惊吓完全没有意义。你猜肖邦会去哪？” 赵雾道：“我想他应该会去死者坟头走一走，拜一拜，告诉他们，凶手威廉已经伏诛。不过肖邦是在48小时前杀人，走过的坟头草都长齐了。肖邦认识的基本是明面上的人物。这些人即使有心窝藏和帮助肖邦，恐怕肖邦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 袁忘：“米娜，前女友米娜，野外生存专家米娜。深山老林一猫，鬼能找到他。” 说到此，袁忘左右看看，走近会议室，在还在寻找信息的叶夜耳边道：“帮我看下米娜在哪。” 叶夜看了袁忘一眼，从自己手机找到米娜手机号码，而后开启主动搜索，很快定位了米娜的位置：“拉马坡山脉西北方向的远镇。”现在技术不需要通话要求，更不需要通话时间的要求，只要手机开机就能定位位置。据说还有黑科技是只要不拿掉电池，也会被定位位置。 普通案件，给你一个通话三十秒定位的权限。办理重大案子的技术部拥有开机定位能力。关系到国家安全的案件，自然就上黑科技了。 袁忘出来，走到一边和柳飞烟商议。两人私下交流，认为应该去远镇看看情况，最好能见到米娜，让她给肖邦带句话。至于肖邦要猫在深山中或者是冒险走渡偷线去欧洲，就由肖邦自己决定。 “你的推测靠谱吗？”柳飞烟表示怀疑。 袁忘道：“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柳飞烟点头：“路上小心点，注意可能有人跟踪。” 袁忘呵呵一笑：“去远镇的一个目的就是杀鸡儆猴，我已经让叶夜伪造出要和肖邦接头的假信息。今晚我们入住远镇酒店，谁敢进我房间，我就干掉谁。” “不要乱来！”柳飞烟忙警告。 袁忘道：“明白。” 柳飞烟：“赵雾也去吗？” 袁忘道：“走夜道，见米娜，赵雾是不二之选。我去收拾下行李。” 柳飞烟点头：“辛苦了。” …… 袁忘不知道的是在茶会进行时，柳飞烟已经开始准备欧洲之旅。她收到内部消息，三个月后欧盟将试验性的邀请北美12组猎人到欧洲在警察的陪同下追击逃犯。邀请信将在一个月后发出，因此这个月柳飞烟要请人对侦猎社员工进行理论教学。主要是欧洲地理、风貌、民俗、宗教、文化、家族等等课程。 很多人说的欧美，代指大部分发达国家。实则欧美文化有很大的差异。且不说欧美，北欧、东欧和中欧之间也有很大的文化差异。 前往远征的路上，赵雾把这件事说了。袁忘觉得这种事看奖励，自己是有作弊器的。和猎团商议一下，当做练兵，奖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也不是不可以。 赵雾负责开车，袁忘整理枪支，两把短枪好久没保养。赵雾看在眼中：“我曾爷爷说过，江湖中为盗者取财不取命，刺客取命不取财。你也不是刺客啊？” 袁忘装枪：“怎么？放下屠刀？” 赵雾不想讨论没有结果的话题，问：“需要我跟一跟琳达吗？” 袁忘笑问：“盗亦有道？” 赵雾摇头：“我现在在纽唐工作和生活，也属于纽唐一份子。说不准恐袭就落在我身上。机率虽然很低，但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我只能哀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袁忘哈哈大笑：“赵雾，承认自己有正义之心很难吗？” 赵雾：“需要不需要？” 袁忘扣下扳机，手枪撞针啪的空响。袁忘手握手枪，看着灯光照亮的道路，许久后道：“本杰明越狱，借用贝尼账本满血复活。国全部掌控了账本后，发现本杰明跳出圈，抓不是，不抓也不是。外人看起来，会觉得本杰明运气好，每次都能掐住利益点。同时很多人会认为本杰明每个动作都在犯险。” 袁忘：“他们忘记了游击兵是怎么迅速壮大的，怎么成为美洲毒瘤的。没有人扶持的本杰明凭借自己打下一片江山。期间他的动作似乎也很冒险，每次都掐住利益点，甚至连游击兵人都捏一把冷汗，直呼本杰明的运气太好。” 袁忘：“如你想作低自己，掩盖内心的正义感。本杰明也在用嚣张跋扈来掩盖他内心的算计。老毒是条毒蛇，很毒，但毒不过本杰明。晚娘有很好的大局观，本杰明的大局观不比她差。本杰明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难对付。” 赵雾：“你有点怕他？” 袁忘：“这么说……挺准确。他在侦猎社混个把月，我没事就欺负他，怼他，实则我一直在查探他想干什么。风平浪静突然来一招背刺，当时我很有挫折感。在一定程度上我不想和他为敌的原因是我没有把握能赢他。比如茶会，我还琢磨不透他参加茶会的目的，只是为了好玩？不，他现在时间很紧张，不会为了好玩而玩。” 赵雾：“你有你的作风。” 袁忘问：“我什么作风？” 赵雾：“管你三七二十一，一枪干掉他。” 袁忘：“嘿，他把我当最好兄弟，我把他送到死囚房。越狱以来他也没对我做什么，我好意思直接对他下手哦？” 赵雾：“那你？” 袁忘：“避不过，只能斗一斗。输了就输了吧。” 赵雾：“这么没信心？” 袁忘：“我的圈子就在这，他的圈子有什么我根本不清楚。天时地利人和他全占优。话说关键在于本杰明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会去帮助他看不起的恐份在纽唐捣乱。这是他的计划，还是他搪塞国全部，拖延自己存活时间的手段呢？” 赵雾：“好了，别琢磨了。国全部不是吃素的，人家心中有数。国家大事不用你操心，专心解决朋友的事。” 袁忘点头：“肖邦不和我们联系，我能理解。他的三观挺正，不想拖累我们。但是肖邦如果得到米娜的帮助藏身拉马坡的话，米娜为什么留在远镇过夜呢？” 赵雾：“不是每个人都在原地踏步。肖邦和米娜恋爱过，恋爱只是附属产品。肖邦是实在在深山里面学了一个多月的生存技能。” 袁忘被点醒：“肖邦很可能没和米娜联系。不过只学习了一个多月，肖邦应该还是会选择拉马坡山脉。拉马坡山脉这么大，也只有米娜知道肖邦在哪。威廉父亲虽然黑白通吃，但是我想他的人应该没这么快，我们得尽快把米娜送到安全的地方。我联系叶夜实时定位导航。” 米娜很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肖邦杀人潜逃的事，但她是一把能找到肖邦的钥匙。不担心米娜落在警察手上，必须担心米娜被威廉父亲盯上。 …… 米娜在三个月前正式成为园林部的雇员，成为一名守火人。守火人和护林员不同。以拉马坡山脉为例，护林员的主要工作是巡逻，他们有特定的路线，路线上有补给和过夜的护林小屋。除此之外，他们还担负了救援，向导等工作。守火人虽然也是和山林打交道，但是其工作是定点工作。 通常在森林茂盛，容易发生火灾的地点设立有守火塔。守火塔建设在高处，有电，有水，有各种监控设备，和护林员最少两人一组不同。守火人通常独居，上班20天，休息一个月。通常守火塔距离公路不远，方便补给。 似乎守火人比护林员更轻松，实则不然。火灾监控除了守火塔之外，还在森林各种安置了警报器和监视器。假如警报器和监视器出现故障，或者传来信息。在没有明确肉眼看见的烟火时，守火人必须尽快前往警报器安装处查看。因此他们外出时没有一统路线，存在迷路和遭遇猛兽的客观可能。 有些科研人员，诸如纽唐大学动植物研究的学者更喜欢居住守火塔。一来距离公路较近，二来物资充足，三来不需要跟随护林员巡逻路线和时间。 米娜的新男友就是刚认识二十天的一位纽唐大学副教授助手，俗称助理。这位教授很少上课，主要以科研为主。为了寻找远镇学生提到的拉马坡某种植物，助理申请入住了守火塔。20天时间，孤男寡女，无所事事，于是他们就成为了男女朋友。 今天是他们离开森林的第二天，两人吃过晚饭，看过电影之后，前往远镇当地一家幽静的酒吧喝一杯。就两人关系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 米娜爱助理，其英俊帅气，谈吐幽默，有学识，有共同语言。不过米娜并不希望因为爱情改变自己喜欢的生活。她可以为爱情妥协，但不会为爱情放弃自我。 米娜底线是不放弃工作，她可以在休假一个月时间到纽唐生活。助理认为米娜聪明有学历，最难得是有无比丰富的户外经验，可以考虑进入大学做研究工作。他可以帮米娜介绍合适项目的教授。他不希望和米娜长时间分开。 酒吧光线不强，坐在较为明亮位置上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两名男子坐在酒吧，一声不吭的喝着饮料。 最终助理让步，两人结账离开酒吧，两名男子将几张美钞放在吧台，起身跟随离去。 情侣靠在一起说悄悄话，浑然没感觉回家的路是那么黑暗。寂静无行人。两名男子看左右，快步上去，一拍米娜的肩膀：“嘿。” 米娜看见了对方右手反握的刀，一辆车从转弯处出现，亮着车灯开过来。两男子左右一拉将情侣分开，如同老朋友般揽着肩膀，将匕首横在两人脖子上：“不许说话，跟我们走。” 但来车停在四人侧面，袁忘从副驾驶下车：“米娜。” 这一喊，两名男子立刻将情侣推到前面，一男子很有头脑：“走开，把车给我们。”瞌睡送枕头，绑架遇送车，简直太顺利了。 袁忘还以为是抢劫犯，问：“不考虑一下吗？现在跑还来得及。”
第三百八十一章 列尔
男子手一举，匕首指向袁忘，还没开口，袁忘就拔枪，然后毫不犹豫的一枪爆头。一枪命中眉心，袁忘转手腕。另外一名男子还没来得及宣称自己有人质，也被一枪打死。他完全是没了解情况，你抓一个路人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候赵雾挂上手刹刚下车就听见枪声，下车转过车头就看见两尸体：“草。”柳飞烟同学，感谢你最近对我进行的思想教育。但真的不是我不从良……我们从纽唐过来，足刚沾地就两具尸体，不能怪我，我是无辜的。
袁忘见赵雾哀怨眼神，不满道：“他们挟持人质，他们不死，人质危险。米娜。”和米娜招呼就如同在街头偶遇一般随意。
袁忘右手提枪和一时间愣在当场的米娜拥抱，米娜好久才回神：“你怎么来了？”
袁忘一指路人，也就是米娜男朋友：“报警啊，看你妹啊。”
袁忘扶着米娜肩膀：“一边说话。”
赵雾对助理解释：“他对帅哥天生有敌意。”
助理摇头：“没有关系，你们是？”
赵雾：“猎人，赏金猎人。麻烦你报警。”和袁忘比起来，赵雾感觉自己就是素质中的上等人，特别有优越感。
赵雾挂蓝牙报丧：“飞烟，袁忘刚刚杀了两个……我也想拦着，脚刚落地不到10秒……是，我们刚到远镇……已经报警……我们这边估计要进警局蹲一天，你派人过来保护米娜吧……杀的什么人？我看看。”
赵雾摸尸体看证件：“赵光，王暗……纽走保镖部的id牌。呵呵，现在经济不景气，保镖还兼职做抢匪……行，法律上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有问题袁忘会找曹越。曹越有问题他可以跑路，不用替他担心。”先讨论正义，万一不行再讨论法律，实在不行还可以耍赖。你担心他？太多余了。
赵雾喊：“袁忘，飞烟问你，这两人是什么身份？”抢劫还是杀手？
袁忘回头：“死都死了，管他们是什么身份。”
袁忘转回头，继续低声道：“现在第一种情况，肖邦藏身在你们恋爱时候他居住的地方，我们称a点。你呢就和警察去b点，你要伪装出痛心，担心，真诚出来。”
米娜问：“第二种情况呢？”
袁忘道：“第二种情况肖邦没去拉马坡山脉，我们就在这里搞事，把警察和杀手都吸引到远镇来。至于肖邦最终能不能逃离美国，或者是有其他选择，我们就没有办法管太多。毕竟我们都是好人，守法居民，不能犯法。”关键是肖邦不联系自己，自己只能当守法居民。
米娜回头看地上尸体：“这两个人？”她觉得相比肖邦的事，袁忘这件事更像是大事。一言不合直接拔枪街头杀人。
“没事，在程序上猎人没有救助的义务，但是可以使用武器阻止犯罪。特别是挟持人质，如果人质没事，我们就没事。人质有事，才要赔钱，吊销执照，禁止多少年从事猎人工作。”袁忘道：“我们会从侦猎社派人保护你。另外除了b点之外，还要有c点，具体你自己把握。实在不行，你带警察去a点之前，先联系和通知我。”
米娜毕竟是普通人：“我，我能先消化一下吗？”先躺两个，又加上肖邦的事，米娜的头脑一时间有点应付不过来。她还停留在袁忘杀人，一会怎么录口供，帮忙请律师的阶段。
袁忘听见警笛声，道“警察来了，你慢慢消化，情况就是这情况。”
袁忘走到马路，双手高举，警车在其不远处停下，警察下车拔枪对袁忘下令。袁忘趴地上，把枪放到一边后，双手抱头。一名警察戒备，一名警察上前把手枪踢开，给袁忘戴上手铐，而后才开始了解案情基本情况。具体笔录要等探员到达。
……
猎人或者说普通有携枪资格的人，有权利击毙赵光和王暗吗？
首先自卫是肯定可以的。正常来说袁忘不能直接击毙对方。不过有紧急避险法帮助袁忘，当对方很直观威胁到他人生命时，袁忘开枪是没问题的。袁忘问题在操作不规范，没有亮枪，没有警告，而是直接掏枪射杀。
这就需要判断当时情况，是否紧急到需要直接射杀的地步呢？
袁忘公开和自己律师曹越联系后，回答警察：“他不仅挟持人质，有伤害人质的可能，而且他用刀指向我，并且说明要抢我们的汽车。”
第一点，人质有可能被伤害，有可能被带上车进行后续伤害。
第二点：歹徒真实的威胁到了袁忘的财产和人身安全。
通常意义来说，袁忘会被先取保候审，由法官来判定。事实上即使法官认定操作不规范，袁忘也不会实际入狱。法律对陪审团的陪审员有要求，这些人基本都是奉公守法的普通人，他们绝对不会和袁忘过激救助行为过不去。因为他们自认自己不会成为歹徒，但是他们认为自己未来可能会成为被救助的对象。曹越直接和警察说，没必要浪费司法资源。
即使如此警察也不能放人。赵雾虽然刚下车，但也因为同伙的原因被羁押。柳飞烟，老毒，叶晚娘联系了各自朋友后，地检决定不予起诉。15个小时后，袁忘和赵雾从警局离开。为什么是15个小时？再关还得管晚饭。
期间一位律师拜访了米娜和其男友，就向死者进行索赔问题进行讨论。人死了就不要赔钱吗？当然不是，这就要看米娜和其男友的三观，从法律角度来说，歹徒对米娜和其男友造成了一定的精神伤害，可能造成心理阴影，用他们的遗产进行赔偿是很合理的要求。
朱莉作为表姐成为米娜的临时闺蜜，多夫和金童则充当黑西装保镖。侦猎社就那么几个人，把人全砸到远镇，将有心人们吸引到了远镇。
有心人不包括猎人，因为还没有悬赏。但有心人不是赵光和王暗可以比的。赵王两人是临时接活，他们受到雇佣，在机场见到了威廉父亲。四人同车，威廉父亲说明了雇佣他们的真实原因。就威廉老爹的幕僚分析，米娜很可能是警方忽视的，肖邦有可能利用的对象。在重金诱惑之下，两人立刻驱车前往远镇，没想到遇上了袁忘。
这24小时内到达远镇的有心人，多是业内的高手。不过他们的目的不是杀死米娜，而是要劫持米娜进行逼供，本地几位好手见到侦猎社严阵以待，和听闻侦猎社连杀两人的事，纷纷撤离。他们知道这个活不好接。对侦猎社背景不了解，外地来的人有心人，也震慑于两名保镖形影相随和自己对本地的不了解，没敢动手。
在此情况下，威廉父亲通过警方开出了对杀害威廉重大嫌疑犯肖邦两百万的悬赏。不仅包括抓获肖邦的人，还包括提供线索的人都可以拿到悬赏，但是由于通过警方开出的悬赏，如果有人杀死肖邦，不仅拿不到赏金，有可能还会被控告谋杀罪。
来远镇的警察也多了起来，警察内部互相通气。他们要抓捕的对象曾经是联调局的警探，对同仁开枪的机率很小，至于怎么操作，看现场情况而定。
袁忘和赵雾吃晚饭时，已经有两队人员在本地向导的带领下进入拉马坡山脉搜寻肖邦。他们的目的地是比较适合人长久居住的野外。这是有一定要求的，水，食物都不能少。还需要避开鳄鱼、河马、山猫等猛兽出没的危险地带。
柳飞烟和叶夜留守侦猎社，她本来也想来远镇，为防止老窝再次被端，她暂时留在侦猎社。毕竟叶夜的防御能力极差。
秦舒和袁忘、赵雾他们一起吃饭，她是这次远镇浑水的现场负责人。
秦舒道：“加拿大猎豹，芝加哥火枪等有实力的猎人公司，公开在猎人网表明自己抽不出人员和时间追缉肖邦。叶夜查了到远镇的猎人，他们缺乏专业荒野搜寻设备，找到肖邦的可能性比较低。除非肖邦藏身在比较容易猜的区域。”
秦舒道：“飞烟姐花钱买广告，请了几个热气球去拉马坡山脉打广告：侦猎社即将对拉马坡山脉进行搜查，请猎物好自为之，早日自首才是出路。”
秦舒说了这么多，袁忘还是一声不吭，问：“怎么？”
袁忘：“文雅说的应该是对的，肖邦状态或者思想可能有比较大的变化。我之前认为他躲山林不会是为了长期藏匿，但到现在他还没有联系我们。我担心他一不渡偷，二不藏匿，三不自首，而是自暴自弃的找个旮旯角落窝着。他没有考虑生存，生活，他仍旧保持神游的状态。特别在处死威廉之后，或许又自我封闭了。”
袁忘道：“警方证据录音中，肖邦说的话带有比较浓的天教想法。这不符合我之前认识的肖邦。作为执法人员，他已经习惯性的在话语中不带任何宗教用词。”
秦舒道：“如果你是对的，他是不可能到远镇，更不可能进入拉马坡山脉。”
袁忘点头：“是！更可能是步行流浪，或者找个地方，比如桥洞，垃圾场等没人的地方窝着。你们了解肖邦，肖邦精神状态正常情况下，杀人之后他会自首。杀威廉是他必须做的事，自首是他对法律的尊重。”
袁忘手机震动，看号码开免提：“喂，多夫，开免提了。”
多夫道：“米娜家门口来了三个穿天教神父黑色长袍的男子，他们说想和米娜谈一谈。米娜说不想谈，他们转而请求我和你通话，他们想和侦猎社谈一谈。其中领头的自称是十字军圆桌骑士之一的列尔。”
袁忘问：“你开了免提吗？”
多夫：“没有，他们在十几米外，没有探听的意思。”
袁忘道：“两个小时后远镇南郊小教堂见。”
多夫：“ok，需要金童狙击掩护吗？”
袁忘回答：“人家光明正大找我们，我们也不能小气。”大不了短兵相接一起驳火。
……
南郊小教堂是远镇的殡仪馆附属设施，在教堂周边数百个坟墓整齐林立，算是远镇一道风景线。袁忘和赵雾进入教堂时，三名男子对着正中的受难像单膝下跪，不知道是祷告还是做什么。领头自然是列尔，多夫已经在电话中形容过列尔的长相。
列尔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低矮褐发男子，脸皱巴巴的，很丑。跟随他的两名男子三十左右，一看就知孔武有力。三人同穿黑色的传统神父服。
袁忘和赵雾站立等待，一分钟后三男子划十字站起来，列尔过来介绍自己，对自己耽误两人时间道歉。在他提议下，大家离开教堂，在夜色之下漫步在坟场边缘。
列尔道：“在华人文化中，对死者和墓地是比较忌讳的，希望你不会感觉到不自在。”
对方很有礼貌，袁忘自然也有礼貌：“不会，谢谢关心。”
赵雾不吭声，不参与讨论。
列尔道：“袁先生，首先我需要解释一下威廉的事。教廷有审判庭，但只有宗教约束。在现代社会教廷也要**律，我们无权对任何人进行惩罚。审判庭结果：威廉被剥夺了十字军成员身份，同时也被取消神职。”
列尔道：“除此之外，参与这件事的柯柯林等也受到同样的惩罚。作为圆桌骑士之一的诺亚，对下属约束武力，十字军要求她回梵冈蒂述职，接受惩处。史密夫惨案是十字军几十年来发生的第一次以十字军身份杀害儿童的事件。我来纽唐的目的就是要将诺亚带回去。”
列尔：“很遗憾的是诺亚拒绝了十字军的命令。她说自己在纽唐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昨天下午，教廷和几位圆桌骑士决定，将诺亚及其八名不听从十字军命令的成员开革出十字军，取消其神职。目前教廷十字军在纽唐官方最高负责人是郑燕。这件事在数小时前，教廷已经正式通知了纽唐官方机构。”
列尔道：“这次约请你见面，主要是处理威廉遗留问题。如我刚才所说，天教影响力一年不如一年，不具备法律地位。这二十年来十字军也非往昔的十字军。信徒数量虽然急剧减少，但也有一些虔诚者。我们也因此获知了很多信息。”
袁忘：“你们的意思是？”
列尔：“肖邦是一位精神病患者，我认为目前最好办法是找到肖邦。根据我们的律师讨论认为肖邦最终很大可能会无罪释放，但会在精神病院强制接受治疗，一直到康复。”
第三百八十二章 远镇一日（上）
美国精神病杀人有罪吗？案例中最经典的当属一位叫辛克力的富二代。时值1981年，耶鲁大学的学生辛克力对里根开了六枪，其中一枪距离心脏只有1厘米。里根的一位随从因本次枪击导致终身瘫痪。
在法庭上，辛克力的父亲聘请的律师团证明辛克力存在急短精。也就是没有预兆的会突发暴力精神病。法庭和陪审团接纳了辛克力在刺杀里根那几分钟，处于无症状突发精神病状态的说法，最终宣判辛克力无罪。
如果没有接下来的故事就不好玩了。
辛克力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由于律师团举证和法庭的判决认为其属于无症状突发精神病，因此导致科学无法证明辛克力的精神病已经康复。
89年辛克力获得第一次被证明康复的机会，结果联调局从其床下搜出一张照片，证明他撒谎，于是又被送回医院治疗。
03年是第二次证明康复的机会，出院第一天就被抓回去，联调局认为出院报告内忽视了病友对辛克力的影响的说明，辛克力有可能患有不明种类的其他精神病。
11年，辛克力百病缠身，申请离开医院，联调局以无法证明其患有哪种精神病为由，继续将其关押在医院。
现在辛克力已经60多岁，还在精神病医院呆着，据说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确定确实患有精神病。
律师说你有急短精，法律疑罪从无，无法证明你没有急短精，因此你无罪。但是进入医院之后要离开，你就必须证明急短精已经好了，可是这东西又无法证明。因为发作特点是无症状和不定时。
肖邦不一样，他被鉴定出精神病，从精神病院偷溜离开杀人。在法律理论中他还属于病人身份。从肖邦发病原因和杀害对象来说，可以看做是执念的精神病。袁忘也考虑过这条路子，但曹越向袁忘郑重提醒，不一定赢得下来。
无论走哪条路，必须先找到人。假设肖邦精神真的不好，袁忘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欧洲。重新回病院接受治疗是最好的途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肖邦的病能治好，这才治疗了几个月，肖邦的病情已经大有好转，未来可期。
列尔：“威廉是威廉家族目前掌权人的直系儿子。威廉的母亲已经去世，威廉的父亲再娶后又生了几个孩子。但威廉的父亲始终爱着威廉的母亲，威廉被他看作是妻子留下的唯一宝贵遗产。他无法接受威廉遇害的事实，事实已经发生，因此他只能迁怒到肖邦身上。”
袁忘打断：“等等，威廉不是犹太人吗？他不是帮姐姐报仇吗？”应该是离婚，私生子之类的故事才对。
列尔回答：“当时有三个人。”
袁忘才知道搞错了对象。当时绑架肖邦和阿娜特，又灭史密夫半门的是三名男子。威廉是三人中的老大，女的是骇客柯柯林，袁忘一直没关注最后一位。最后一位才是寻仇的主，但是他属于从属人格，没有什么主见，唯唯诺诺。作为队长的威廉，为自己最好的兄弟出头，于是主导了整场戏。
所以秦岚经常批评袁忘过于忽视次要细节。袁忘习惯性的找核心。袁忘找上柯柯林，只以为柯柯林是找到主谋的工具。至于在故事中根本没有什么地位角色的主角，被袁忘就这么忽视掉。讲道理袁忘也没错，事情都是威廉搞出来的。
袁忘道：“看来威廉是非常讲义气的人了。”
列尔回答：“代替兄弟做主复仇，我不认为是一个讲义气的人，他最多是一个想当然之所以然的人。约夫和威廉一起回到欧洲后，约夫接受审判后，请求永生传统苦修已经被批准。”约夫就是第三人，复仇的主角。
传统苦修首先要禁食，除喝水之外，每两天黄昏进食一次，只吃面包和盐。除了减少饮食之外，还减少睡眠，每天睡觉不超过4个小时，彻夜祷告，直到拂晓才休息数个小时。日常孤独独处，如同坐牢一样，在石壁房间内一个人自我囚禁，不和人说话，不自言自语，不交流，不走出石壁房。一直到死亡。
这种苦修是有说法的，具体怎么说这里就不表了。
列尔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将肖邦交给我们，我们会尽全力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袁忘：“回头我人给你，你翻脸我能怎么办呢？”
对袁忘诛心的提问，列尔微笑以对：“我没有任何可以保证的东西，只能请你相信我。”
袁忘：“要不，反过来你们帮我找人，我来处理事情。”
列尔点头：“也可以。我们一边会约束威廉家族，一边看紧诺亚，尽可能的寻找肖邦。有任何线索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袁忘好奇问：“你们对威廉家族还有约束力吗？”
列尔坦白回答：“基本没有，但我们会努力去做。”
袁忘点头：“很高兴认识你，列尔先生。”
列尔回应：“我也是。”
……
袁忘回到宾馆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这是远镇最豪华酒店的最豪华商务套房。因安全考虑，袁忘、赵雾和秦舒都住这里，好在是豪华套房，有四个卧室，不会发生睡地板和沙发的情况。
袁忘在客厅边吃着秦舒购买的宵夜，边连线柳飞烟，先说明和列尔的会面，而后道：“飞烟，我们处于两难的境地。如果不留在远镇，回纽唐市找肖邦，别人也会跟着我们回纽唐。我们留在远镇，虽然可以吸引注意力，但是肖邦精神状态不明，情况不明，不排除发生意外的可能。”
柳飞烟道：“威廉父亲的两百万悬赏开出之后，有人停车在侦猎社附近蹲守我们，监视我们的举动。甚至企图入侵我们的计算机系统。”
袁忘道：“压力很大。我回宾馆之前欧洲朋友联系我，说一个意黑正在私下悬赏专业高手，前往纽唐赚美钞。”
柳飞烟思考片刻，问：“列尔可信吗？”
袁忘道：“列尔展现出的十字军实力不足矣让我们去判断他是否可信。”对于没有实力的人，有诚意没用。没诚意会坏事。因此粗暴选择不信任即可。
袁忘补充：“现在只有郑燕可以信任，不过这丫头实力有限……”
秦舒不满，你说的是我闺蜜和死党。
袁忘再补充：“虽然比秦舒好看。”
秦舒怒，瞬间感觉郑燕确实实力有限……
柳飞烟道：“袁忘，你别绕圈子。”柳飞烟太了解袁忘，当他没有主意的时候，他不会去否认谁好谁不好，因为谁都可能利用得上。袁忘直接否决列尔的帮助，说明有看法。
袁忘道：“这件事我出面不太好。你明天早上拜访下秦岚。侦探联盟茶会刚刚结束，大部分侦探还留在纽唐。由秦岚出面，提点几名后辈，我觉得是比较靠谱的。侦探联盟性质也比较纯正，比较值得信任。由秦岚选人和找人，可靠性是有保证的。”
秦舒指自己。
“稍等。”袁忘对秦舒道：“你打电话试试。”
秦舒不服气，拨打秦岚电话：“老爸！”
秦岚温柔道：“小公主，有事？”
秦舒道：“你知道威廉……”
秦岚态度转变：“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你侦猎社的破事自己处理。”
秦舒怒：“你、你……”
秦岚：“我又不认识什么肖邦，凭什么帮你们？”
秦舒：“肖邦是我朋友。”
秦岚：“肖邦还有朋友呢，这么下去是不是全地球的人我都得帮？多大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懂。”
叶晚娘一边道：“秦舒，你爸这几天心情不好。肖邦这件事我们不好插手。你在学校和同学有矛盾，我们可以教你怎么化解矛盾或者处理这件事，但是我们不能直接去找你同学。”
叶晚娘很啰嗦，很耐心解释说明，秦舒听的头大，找个借口挂断电话。秦舒气呼呼问：“凭什么飞烟姐就可以请我爸帮忙？”
柳飞烟：“难道秦舒爸爸一直暗恋我？”
秦舒：“我呸！”就知道挤兑自己。该死的老头子又不给自己争脸。
袁忘道：“情况不一样，飞烟是以侦猎社老大的名义请教和求助。你爸嘴上很硬，实际上很吃抬轿子这一套。诸如火枪，海豹为什么不派人追击肖邦，这也就是给我们侦猎社面子，不是给肖邦面子。你个人请你爸帮你做公事，你爸肯定不干。我们侦猎社请你爸帮忙，你爸就有可能帮忙。加上飞烟特别会说话，十有**行得通。”
袁忘：“飞烟，你得给秦岚一个台阶。比如提醒秦岚，中生代侦探遇害，培养后进是秦岚的义务。刚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另外一定要带礼物去，贵的，重的。”
“重的？”
袁忘道：“你一个女生提那么重的东西，他和晚娘好意思让你提回去？因此你要乘出租车去。”
秦舒：“袁忘，你这么算计我爸，不怕我爸打死你哦？”
袁忘：“相反哦，他可能会觉得我很有出息。飞烟，记住，晚娘才是当家人，礼物要选对。”
柳飞烟：“收到，明天我会搞定！不过，现在四周虎视眈眈，我是不是联系老毒，找他雇几个好手镇守侦猎社？进一步加强我们侦猎社藏匿肖邦的假象呢？”
袁忘：“可以，越来越聪明了。”
柳飞烟叹气：“我是老窝被端怕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演戏，等我这边消息吧。”
“好，幸苦了。”
柳飞烟：“嗯，挂了。”
……
联调局和国全部对肖邦的案子没有兴趣，也没空。他们破解了袁忘从本杰明手机下载的数据。数据表明，大量的自动步枪流入到纽唐第六区阿人区中。在手机备忘录中最后的日期是还有35天的9月11号，这个日期让他们非常紧张。因为他们面对不仅只是恐袭，更代表一种精神打压，这是有可能影响美国内外政策的一次恐袭。
但国全部和联调局在阿人区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动用各条线人，并且还对退役士兵进行全面盘查，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圣火一般。但从手机拿到数据确定会有情况发生，目前唯一能阻止恐袭发生的似乎只有琳达。
好消息是琳达在茶会后不久，收到了本杰明的一条和圣火有关的命令。将纽唐港某仓库的一个登山包转移到第六区冷冻品批发市场大仓库中的22号仓库中。让琳达帮忙送货，一来说明本杰明信任琳达，二来说明本杰明身边无人可用。
在运输过程中，国全部瞒天过海让汽车消失了十分钟，他们对登山包内物品进行粗略的检查，发现了几十枚加装gps的跳蚤。当跳蚤被释放之后，他们会根据定位到达目的地后炸爆。当然，释放点不能离的太远。袭击目标是纽唐二区，全球商业中心地带的未来广场周边区域。
这里是纽唐金融的核心地带，也是国际最关注的金融区。满布证券，期货，海外投资，对冲基金等金融投资公司。
国全部没动这批跳蚤，这批跳蚤是军美退回的一批货。看似非常厉害，实际上就是精确制导的微小弹炸。对军美来说没有实际上的用途，并且越复杂的产品，弱点就越明显。这批跳蚤最大的弱点是，只要关闭gps信号，断开跳蚤和信号塔的连线，跳蚤就会傻在当场。只要事先做好准备，完全可以应对跳蚤袭击。
国全部内部就是否蹲守冻品仓库，抓收货人一事发生了争执。最终双方各让一步，盯住取货的一位名叫达克的中年人，对其进行全面背景调查后，再做是否逮捕达克的决定。为保护琳达安全，所有调查都秘密进行，尽可能的不接触达克的亲人，朋友，甚至是邻居。
……
另外一边，柳飞烟携带重礼拜访了秦岚夫妇。一晚的时间，柳飞烟弄到了一整套部分有希区柯克签名的电影胶片，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几十部的电影胶片，还配备一台胶片放映机。
秦舒曾经和柳飞烟说过，叶晚娘是希区柯克最忠实的粉丝之一。柳飞烟恰巧知道有一位收藏家热衷收藏老电影。可惜有一大半的电影是现代技术重置。真真的精品，并且有希区柯克亲笔签名的只有四部。即使这样，柳飞烟还是花了三十万美元。
这份礼物很重，柳飞烟从出租车下来，背、扛、提了一堆东西出现在别墅门口。秦岚看了一眼对身边叶晚娘道：“秦舒还不至于这么坏。”
叶晚娘：“什么？”她无法跟上秦岚跳跃的思维。
说话间，两人迎上了柳飞烟，秦岚问：“袁忘？”
柳飞烟呵呵笑：“是！秦先生好，秦夫人好。”
秦岚：“帮忙提东西……”
头脑运作超过30%后，秦岚忘记了自己说话的对象是叶晚娘，好在秦岚立刻收口：“出租车司机也不知道帮忙提东西。”顺手接过柳飞烟手中的胶片，好沉。
第三百八十三章 远镇一日(下)
正在远镇吃午餐的袁忘他们收到了柳飞烟消息。秦岚同意帮忙寻找肖邦。柳飞烟和秦岚夫妻喝茶时，国全部的老毒与助手艾玛登门拜访。柳飞烟寒暄几句话顺势告辞，并不清楚老毒拜访的目的。给袁忘他们打电话前几分钟，秦岚打电话过来，他已经让三行和三强到侦猎社集合，让柳飞烟管饭，他午休后再过去。
袁忘这边还得继续表演，赵雾和袁忘换班金童和多夫。可即使这样，让侦猎社的人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金童和多夫值班时，有人以米娜男友要挟要求米娜到郊区10公里处见面，问几个问题。
在叶夜的帮助下，很快了解基本情况，定位位置。
多夫先断唯一道路的后路，袁忘和赵雾到达位于郊区10公里外三岔路口。金童则在两百米外狙击支援。袁忘和赵雾各开一辆车，为配合金童，下车不熄火，车灯直照。米娜和两名男子似乎在很文雅的交谈，一名男子看见袁忘右手放在衣角处走向自己，高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
他没有绑架米娜男友，只是‘拾捡’到了米娜男友的手机，第一时间给米娜打电话。米娜男友现在还在睡觉。
“身份。”袁忘拦住去路。
男子笑：“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袁忘摸耳朵，敲击一下耳麦，男子他们停在路边的汽车后视镜被金童打飞，袁忘让开道：“我当然不能为难你们，请。”有种你就走。
两名男子互相看了，道：“安夫，欧磊，前十字军成员。还有问题吗？”
袁忘拿出手枪，关闭保险，将手枪插回去，道：“请。”
两名男子很镇定的错身而过，走向自己汽车，袁忘一扣扳机，啪嗒一声，两人左右一分，一个撞在车上，一个摔下沟去。袁忘再扣扳机，啪嗒，啪嗒，啪嗒。
赵雾看不过去：“别搞坏了，好几百美元。”
袁忘回头：“米娜，我们走吧。”
米娜点头，一声不吭的坐上袁忘的车。袁忘走到驾驶位，看狼狈不堪的两名男子：“十字军，呵呵。”开车走人。
……
袁忘他们只慢了八分钟左右，但是这八分钟米娜已经说了太多了。米娜甚至承认自己配合侦猎社演戏，肖邦根本就不在拉马坡山脉。米娜还告诉了他们一些自己听到的信息。袁忘没有责怪米娜，她认为自己男友被绑架，绑架她男友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一来肖邦毕竟是前男友，二来肖邦还有斡旋的余地，现男友就说不准了。
来远镇的很多人都是因为威廉父亲明面和暗地的悬赏，诺亚这伙人和威廉父亲之间一定有直接联系。因此袁忘认为再留在远镇没有意义。柳飞烟同意袁忘看法，让袁忘明早和警察联系，请警察留意米娜的安全，而后撤回纽唐市。
至于警察会不会请米娜协助搜查拉马坡山脉，这已经没有关系。袁忘认为目前最主要不是帮肖邦脱罪或者逃跑，而是找到肖邦。
纽唐市的三行和三强叫苦连天，他们大多数是第一次来纽唐，现在要让他们在陌生城市寻找一个人，对他们来说比登天还难。最要命是让他们寻找一个没有线索，精神存在问题的人，比登火星还难。
不过这六人作为新生代的佼佼者，确实有自己的一套。有人分析肖邦病情，从病情入手，代入思考。有人从案发现场开始摸排寻找。有人认为肖邦会祭奠史密夫等死者英灵，于是从史密夫安葬之地开始寻找。
秦岚没好意思和柳飞烟说，自己也没有能力在纽唐内找到肖邦。他委婉告诉柳飞烟，最好办法还是要请警察介入。利用警察人力优势，和遍布纽唐各处的巡警，警署等协助，进行全面的寻找。
袁忘回到纽唐时，一强找到了肖邦的线索。
一强是个光头，光头哥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他请叶夜帮助找到肖邦的所有熟人资料，而后在案发水库回纽唐的道路卡口搜索车牌，找到了当天经过水库支路的一位肖邦的熟人车牌。是位女生，肖邦未加入侦猎社之前同公寓的对门邻居。
一强和先回纽唐的朱莉登门拜访，邻居有些惊慌。朱莉说明自己是肖邦朋友身份之后，邻居说明情况。她当时接到了肖邦电话，肖邦对她说落石坡的黄昏确实很美，对不起，似乎在哭。
这是两人的故事，一个单方面爱情的故事。邻居一颗芳心当时系在各条件都很优越的肖邦身上。可是你有意，他无情。姑娘鼓起勇气约肖邦去落石坡野餐，顺便看黄昏，再向肖邦表白，因为她认为落石坡的黄昏非常漂亮。
可是肖邦拒绝了，并且和她说明，自己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可怜的姑娘大病一场，肖邦对此过意不去，由于人家姑娘不想见他，于是肖邦就搬了家。
落石坡就在水库烧烤区不远处，姑娘开车过来见到肖邦坐在石头上发呆。她不知道肖邦的近况，询问很久，肖邦才说了一句：“我刚才在这里杀了一个人。”
姑娘带着肖邦回家，帮他洗澡，给他提供食物。但肖邦拿的手机是威廉的手机，姑娘联系不上肖邦朋友，又不敢报警。就这么住了几天后，前天姑娘外出上班时，肖邦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家。
在姑娘描述中，肖邦对姑娘提出的的指令持顺从态度。肖邦在被问了很多次之后，偶尔会回答一句。其他多数时间拿了一本圣经，看着圣经的书页能发呆一天。朱莉拿过圣经翻看，发现这是威廉的遗物。
朱莉真想知道肖邦抓住威廉，杀死威廉时候的状态。叶夜只是将威廉的号码给了肖邦。没人知道当时肖邦怎么将威廉约出来，怎么杀死威廉。
叶夜哭的不像人。她终于向大家公开承认自己一直和肖邦有交流，她认为肖邦已经大有好转，甚至会和自己开玩笑。怎么又变成老样子？叶夜非常自责，认为是自己导致了这一系列错误的发生。一切的错误开始，是从袁忘和赵雾没参加的探病，叶夜私下送一部手机给肖邦开始。
就在此时，柳飞烟接到朋友电话，告知柳飞烟肖邦向警方自首。
离开姑娘家之后，肖邦搭便车回到北山的老家，这里曾经是郑燕、秦舒从小长大的地方。现在已经没人住在这里，只有叶晚娘每个月会请家政对三幢房子进行清洁与维护。
今天上午十点，肖邦步行前往北山镇警署自首。半小时的路程，他走了三个小时。
为什么知道如此详细，因为都是肖邦亲口说的。
……
晚上十一点，曹越到达侦猎社，柳飞烟让座，大家都还没消息，都在等曹越的消息。
曹越接过茶水道谢，道：“肖邦的精神偶尔断线，突然的发呆。在外界提醒，呼喊后他会很快回过神来。以精神病来打这官司是没有问题的。”
袁忘：“但是？”
曹越道：“但是他要认罪。他说：如果我不受惩罚，那我与威廉有何不同？他这态度让主办案件探员也比较意外。我和他聊了一会，他很乐意给肖邦写一封求情书。现在情况是，要么你们尽快说服他配合我，只要听我的，无罪的把握还是很大的。要么我尽快的递交认罪材料，以争取最大可能的减刑。”
朱莉道：“肖邦不能坐牢吧？他曾经是联邦警察，他在监狱里不会好过。”
曹越道：“这点不用担心，我会申请将他转到联邦监狱而不是地方监狱。联邦监狱外戒备森严，内管理严格。同时也会对曾经的警察等特殊职业给予特定的对待。东海岸犯罪的司法机构人员大都选择纽唐联邦监狱，在里面他不会孤单。”
柳飞烟扫视大家：“能说服他吗？”
没人吭声，他们已经感觉到肖邦的坚决态度。
柳飞烟看向曹越：“曹律师，正常来说判几年？”
“这我就不能保证，我相信法官会酌情轻判。刑事犯罪通常附带民事赔偿，如果能让威廉的直系亲属开出求情书，肯定会判很轻。如果能积极赔偿，即使对方不接受，也会判比较轻。假设威廉亲属放弃赔偿，相应的判决就会重一些。”
袁忘道：“威廉的父亲还是得见见，且不说判多重，谁知道肖邦进监狱后能活多久？实在不行，只能超度他了。”
曹越：“十几年了，还打打杀杀？人家还有别的亲属呢。”
袁忘卷袖子：“叶夜查下，看需要超度多少人。”
曹越翻白眼，竖中指：“我从警局出来，上了一个叫列尔的人的车。他了解情况后表示，说服威廉父亲的工作由他来负责。如果你们没意见，明天我就递交认罪材料。顺利的话，半个月后就会开庭，一庭结束本案审理。”
柳飞烟问：“能让我们先见一面吗？”
曹越道：“提出正式指控之前，正常情况下你们见不到肖邦。认罪材料最好在指控之前送达，表示认罪的诚意。以我本人的判断，肖邦并不想脱罪。他认为坐牢反而是对自己的救赎。”
没人有意见，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送曹越到门口，曹越告诉大家没有保释的必要，他会努力争取最低刑期。
送别曹越回到客厅，大家都没说话，袁忘先站起来回房睡觉，以打破这种让人不快的尴尬。刚从到楼梯口，柳飞烟叫住袁忘，袁忘等柳飞烟接完电话，柳飞烟道：“二十分钟前，国全部正式逮捕本杰明，当时本杰明还在筹划全球第二次计算机大赛。”
大家惊讶：“这么快？”
前文说本杰明让琳达送货，一位叫达克的人拿走了货。司法机构倾全力对达克进行调查，确定其和三位退伍阿人不定时聚会谋划某些事，确定达克拥有一把本杰明走私的同批号ak。在一个小时前，四人聚会时，国全部和联调局的人将他们一举成擒。现场突击审问获得进展，他们将在9月11号，利用跳蚤对纽唐第二区进行袭击，制造举世瞩目的新911。
最大的遗憾是达克他们没有指控本杰明或者其他人的能力，他们只和圣网老板，绰号老人的人单线联系。国全部不能再等长线钓大鱼，他们必须保障民众的安全。国全部对诺亚及其下属进行全面监视，同时做出了逮捕本杰明的决定。
保护本杰明的国全部派遣的保镖，第一时间进入本杰明的卧室，宣布本杰明被捕。
……
“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早餐会上，大家对抓到坏人表示高兴。但是对本杰明这样的表现还是有些失望的。一代枭雄，就这么被抓了？不反抗一下？挣扎一下？或者饮弹自尽？
袁忘昨晚没睡上几个小时，精神还有些疲惫，歪了身体靠在椅子上，用叉子捞着罗宋汤泡冷饭。这道早餐很好吃，冷饭也是特别为了早餐而制造的冷饭。袁忘一声不吭听着大家对案件的讨论。
叶夜洗涮后坐下爆料：“有人包了下午的飞机回欧洲。前十字军成员安夫，欧磊在其中，我怀疑另外七个登机旅客中有一个人是诺亚。”
柳飞烟：“诺亚够恨，为了山洞仇视他教情绪，安排了如此歹毒的计划。”
多夫接口：“偷鸡不成蚀把米，该！”
赵雾看袁忘：“你没睡醒？还是相好被抓，心痛？”
大家齐笑。
袁忘摇头，懒得说话。
秦舒道：“本杰明跳了这么久，就这么被抓了？会不会是替身？”她还是不太相信，于是提出了一个不可能的假设。
秦舒自己否认：“应该不可能。不过司法机构能证明本杰明雷纳多就是本杰明汉克吗？”之前就是这里出问题，导致本杰明光明正大在纽唐生活，最终获得了贝尼账本，给了其东山再起的机会。
袁忘轻叹：“李寻立大功。”达克没有办法指证本杰明或者是诺亚，或者是其他人。除非琳达出首，拿出证据指证本杰明。否则司法机构必须要证明本杰明雷纳多是本杰明汉克。袁忘估计本杰明没想到还有油画这一条线索。想来本杰明纯粹是被自己给坑了。
这么坑了本杰明，袁忘心理挺过意不去的。虽然多次觉得本杰明是坏人，应该干掉他。就本人情感来说，本杰明待他如兄弟，两人曾经一度是最好的朋友。本杰明东山再起后，要报复袁忘是很简单的事，但本杰明并没有这么干，甚至有时候还主动帮助袁忘。袁忘有时不清楚自己偶尔出现想杀本杰明的念头，是不是升米仇的原因。
袁忘或许是唯一一个知道本杰明被捕后高兴不起来的人。
第三百八十四章 探监（上）
肖邦的案子进入了法律程序，本杰明悄无声息的被捕，这两件事并没有打乱侦猎社的工作。柳飞烟暂停接单，一是等肖邦的案子尘埃落定。二是趁机请人上理论课，为两个多月后欧洲之行做好准备。
第一堂课是曹越的律师朋友，他在欧洲生活了三十年，在纽唐工作十二年，对犯罪文化有自己独到的认识。
“你们首先要知道一点，欧洲罪犯相比美国罪犯，更肆无忌惮。以入室抢劫为例，在美国入室抢劫犯伴随抢劫次数增加，他们会越来越小心，越来越专业，伴随自身财富增加，他们甚至可能会洗手不干。欧洲的入室抢劫犯更接近模式作案，甚至当成一份工作，机械式的完成。”
“之所以有这样的区别，很大一个原因是监狱。美国的监狱条件和大部分欧洲国家的监狱条件是不能比的。美国联邦和部分州有死刑，欧洲大部分国家没有死刑。相当一部分罪犯已经把犯罪和坐牢当作一种生活态度。”
“因此会出现一种情况：穷凶极恶。有些罪犯已经不是为了利益而犯罪，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态变的心理，或者是其他原因而犯罪。同时他们吃硬不吃软，他们很清楚，只要把凶器一扔，自己就不会死。到了监狱各种待遇都不差，又没有死刑的风险，犯罪成本对他们来说是比较低的。”
“同时你们也要了解欧洲文化，大多数人是和善和正直的。我刚才说的这类罪犯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反社会人格，或者是其他暴力心理。第二种是斜教。”
“除此之外，欧黑在欧洲至今还有很大的势力，黑白交错，政钱混合，很难区分。和美国不同，美国从上世纪开始出现过很多传奇美黑和传奇匪首。但是美黑只要一坐大，肯定活不了多久。开句玩笑说：这是犯罪界的反垄断规则。诸如意黑，通常是一个大家族。这类家族很有底蕴，其触角和根部都伸到全球各地。家族有些人经商，有些人从政，还有一些人自然成为打手。从原本的为纯粹金钱杀人，转型成现在为经商者，从政者干脏活。”
“还是那句话，惩罚不够，因此家族型欧黑通常不会出现叛徒。最难抓的就是这些数百年传承的家族型欧黑罪犯。一位欧盟警探告诉我，这些人很狠，对付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更狠。必须拿出你的目的不是抓捕他们，出手就要他们命的态度。”
柳飞烟重咳，律师纳闷看柳飞烟，柳飞烟无奈道：“这点不用提醒。”只要对方有枪，或者有刀，袁忘都是下死手，甚至不给对方扔凶器的机会。金童和多夫似乎也是这种路子，特别是金童，佣军生涯，生死边缘挣扎过来的人，深知先开枪者存活定律。
欧洲警察举办的试行猎人制，不是举办试行杀手制。从美国猎人来说，法律确定要以抓人为主，除非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才能进行自卫。这么说起来，柳飞烟觉得也不能全怪袁忘，袁忘从来没在别人背后开过枪。不过袁忘先发制人的态度让柳飞烟始终感觉心惊肉跳，哪天就杀错人呢？
柳飞烟忘了一件事，袁忘又不是没有杀错过人。否则你以为老毒每年几万美元养的那条偷渡线是给谁准备的？老毒早知道袁忘和王胜混一起后，传染了这个性格，无法改正的性格。说实话老毒也不想让袁忘改，掰手指算，如果不是袁忘先发制人的态度，袁忘可能活不到现在。
柳飞烟隐约有点后悔，鬼知道这票人去了欧洲会搞出什么事出来呢？
上了三天课，放假两天，袁忘终于接到老毒的电话，允许袁忘在监视下探监。当然不是肖邦，肖邦被指控后，柳飞烟和秦舒在曹越陪同下一起到看守所见过了肖邦。探监自然探的是本杰明。
国全部有一个小麻烦，他们在和欧盟警察部联系时，无法确定是否要琳达指证本杰明。无法确定主要因素是老毒的坚持。老毒认为本杰明已经是死囚，不需要再增加任何罪名，留着琳达也许以后还有用。同时可以试探本杰明是否愿意出卖琳达，以评估本杰明是否留有后手。
不过司法机构不能这么办事，比如抢劫杀人，不能因为杀人是死刑，就不对其抢劫罪名进行宣判。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开内庭，确证本杰明和恐份有直接联系，恐份是没有任何权利的，没有权利请律师，没有权利接受公开审判。要指证本杰明涉恐，必须让琳达出内庭作证说服法官。因为现有的证据无法表明本杰明涉恐。
只要不涉恐，即使有天大的罪名也必须上法庭。
……
老毒开车来接袁忘，上车之后袁忘按照要求将手机关机。
对此袁忘有些疑虑：“你们现在为什么还这么紧张？今夕不同往日，游击兵的大佬都是本杰明的死忠，只要有一个漏网就可能搞七搞八。现在的本杰明完全是孤家寡人，不可能再越狱。”上次就是没抓干净，才被本杰明逃走。
老毒道：“前天我拜访了秦岚，柳飞烟也在，就本杰明的事聊了。抓了达克之后，我联系秦岚，他劝我暂时不抓本杰明，而抓琳达。抓琳达敲山震虎，从本杰明的反应就可以一水知太平洋。”秦岚不知道琳达是卧底，坚持认为断本杰明手为上策，当一只老虎没有爪子和利齿，它就什么都不是了。
老毒：“但是秦岚说不出所以然，他有个最大的疑惑没解决，本杰明想干什么？原本以为本杰明干票大的后逃跑，但你始终否认本杰明会为恐份做事。”
袁忘道：“说极端点，本杰明可能会做恐份的事，但不会帮恐份做事。他做大事一定要自己当主角，绝对不会把臭名留给别人。”
老毒：“最了解本杰明人是你。我们请你和他聊一聊，我们也不是非要至他于死地。”
袁忘：“这不太可能，你们肯定想弄死本杰明。国全部急着控制本杰明，和本杰明帮国全部干的脏活有关。你们担心他把你们卖了。你让我偷本杰明手机的资料，也是出于这原因的考虑吧？”
老毒：“不，我们很干净。做脏活是本杰明，我们根本没脏手，也没有留下不利的证据。我们同时发现，本杰明根本不在乎我们清理和他联系的痕迹。他似乎没有兴趣来要挟我们。”
这点有些奇怪，本杰明最喜欢抓人把柄。
袁忘问道：“诺亚走了吧？”
老毒：“诺亚和她亲随全部离开美国。”
袁忘反问：“那你在担心什么？本杰明已经玩完了。”
老毒：“还有可能是：抓本杰明在本杰明的意料之外，但本杰明和诺亚之间还有所隐瞒。你自己说的，本杰明不会帮恐份，那他在折腾什么？本杰明身边没有亲信，就算有几个曾经游击兵的漏网之鱼帮助他，这些杂鱼基本上缺乏办事的智慧。我们知道的几个人只会突突突。你要给他们下一道命令，他们会执行的不错。但你让他们自己解决一件事，除了突突突，就没有别的想法。”
袁忘：“老毒，秦岚一度怀疑琳达是本杰明的人，是不是查下琳达？”
老毒道：“我查过琳达的底，她绝对不会是本杰明的人。”
“这么肯定？”这一行的人通常不会把话说满。
“就是这么肯定。”老毒非常坚定回答。
袁忘陷入沉思，许久后道：“你们也别把我的话太当一回事，人总是会变的。可能这次本杰明就是想帮恐份搞事呢？再说，你确定琳达不是本杰明的人后，本杰明就是光杆司令，又在你们的监视之下，他能搞毛线事情。”
老毒点头：“从逻辑上说我们都这么想，但秦岚总感觉不安，他认为你的判断是对的。今天见本杰明，你和他好好聊一聊，我们这边给你点权限。不死，软禁10年，他把自己隐藏的事交代清楚就可以。”
袁忘问：“假设他没有隐瞒呢？”
老毒：“那他就没有资格谈这个条件。”
袁忘问：“本杰明现在什么态度？”
老毒道：“一直淡淡然，到了我们出示油画上的证据，他的dna后，他终于有所触动，并且拍桌子破口大骂。”
袁忘：“骂我？”
老毒：“呵呵，好像是吧。很显然油画的证据出乎他的意料。”
袁忘道：“你们现在只有本杰明雷纳多就是本杰明的证据，但好像还没有本杰明涉恐的证据。”
老毒承认：“没有，不过也不需要有。油画证明本杰明身份，本杰明本就是死囚，直接送死囚牢房。等上几个月或者一年左右处刑就是。”
……
本杰明没有被关押在看守所，他在国全部的一处安全屋。安全屋位于三区属于丁威的一栋写字楼。从外面看，是一个卖养生产品的公司，生意不好，就一两个妹子在那边无所事事。进入内间，则是一个装修简单，但是家具齐全的套房。
本杰明脱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西装套，换上一套灰蓝色的运动装。过程序开启内门，袁忘见到了本杰明。本杰明在阳台内坐在椅子上，手上拿了一本书，隔着窗户玻璃眺望远处的地平线，痴痴的发呆。
听见动静，本杰明回头看见袁忘，许久后道：“弄一份盐水花生，再来一桶超市卖最便宜的白酒。”
“往事不要再提。”袁忘问：“能来一瓶威士忌吗？”袁忘有点心酸，这次探监与上次不同，上次本杰明没有死志，充满朝气。今天本杰明很憔悴，似乎想的太多，缺乏质量睡眠。
两名看守充耳未闻，老毒拿起墙壁的电话：“小张，拿一瓶威士忌进来。”
袁忘伸手拿书：“什么书？神秘学？”
本杰明问道：“你认为一个人是突然死亡好，还是知道自己死亡的时间好？”
袁忘回答：“我比较赞成突然死亡，比起死亡，等待死亡更为可怕。怎么，开始琢磨灵魂是什么？我是谁？人类起源？多维空间？或许你应该信神。”
本杰明：“没错，我信神。”
袁忘有些吃惊：“是吗？”
黑牌威士忌送到，袁忘加冰块，本杰明倒酒，一口喝掉道：“我认为有神，但不是任何宗教的神。我也不认为神有办法怜悯七十多亿人。即使有天堂，有轮回，人间虽好，我希望不要再来。倒不如做一粒没有思想的尘埃。”
“这很不本杰明。”
本杰明笑：“我和你不一样，对死亡我还是有基本的恐惧。”
袁忘道：“很多事可以商量，死亡不会缺席，但可以迟到。”
本杰明问：“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
袁忘道：“这主要取决于你有没有资本让我当说客。”
本杰明脸带微笑：“资本是肯定有的。会有人继承我的意志，将我未完成的计划进行到底。”
袁忘问：“什么计划？”
本杰明回答：“秘密。”
袁忘：“你说的有人，莫非是琳达？”
本杰明反问：“琳达？为什么？”
袁忘道：“本啊！我很了解游击兵的实力，我不认为现在你有人能继承你的遗志。你看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的没有一技之长。但是有一技之长的人都继承不了你的遗志。”
“你呢？”本杰明拿起杯子边喝边看袁忘。
“我？”
本杰明：“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你以为国全部真的认为我还有什么计划吗？他们是找不到虾特币。这也要感谢你，你杀了无声，再也没有人能找到我的虾特币。”
袁忘好奇问：“有多少？”
本杰明：“以目前的市价，近百亿美元。也没什么了不起，相比总量1.2万亿美元……无声啊无声！如果无声没有死，如果他能忠诚于我，而不是受李探长欺骗，我相信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巨大的财富。”
李探长就是李笃，老毒。通过秦梦瑶被精神病院坑害，袁忘推测秦梦瑶和无声私下有仇怨。于是老毒顺藤摸瓜找到了无声，他没有抓捕无声，而是策反无声。等同在本杰明犯罪集团中打入一枚钉子。可惜无声野心很大，想取代本杰明，成为国全部的脏活代言人。更可惜的是在游轮上被袁忘一枪给杀了。
老毒当时撕了袁忘的心都有。本杰明能苟延残喘这么久，袁忘绝对居功至伟。
老毒在一边道：“本杰明，我们知道你还有一位副手，一位亲信。何必呢？你留下的百亿资产，留下的人脉被别人享用，你不难受吗？鉴于你帮我们做了不少事，很多事可以商量。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这位副手身份，死刑还是可以讨论的。”
第三百八十五章 探监（下）
本杰明答非所问：“李探长，你知道为什么人喜欢生孩子吗？”
“为什么？”老毒问。
“因为在自己无法避免死亡，或者无法抗争世界时，人们总是将希望放在孩子身上，把孩子当作是自己精神的一种延续。”本杰明道：“我这一生，一直致力于犯罪事业，兢兢业业，无暇顾忌个人生活。乃至于到现在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更没有孩子。这位副手是我精神上唯一可能的继承者。我做不到的事，我相信副手能做到。”
老毒真不知道将琳达是卧底的事告诉本杰明，本杰明会有什么表情。
琳达厉害在于她卧底之后，一直没回警察系统。并且还上了法庭，被她老大挡了罪。这样的履历将琳达的身份做的非常好，以至于本杰明无人可用时，立刻想到了琳达。当然琳达本身能力极为出色，很快获得了本杰明的信任。
为什么本杰明会无人可用呢？
火组三人被袁忘杀了两个，神偷奎梨和骇客无声也死在袁忘手上……还有自己的卧底，被一发导弹打没了，追悼会都不敢开。
老毒看袁忘，卧槽，你这双手真是占满了鲜血。好吧，这几年杀的人还够不上那几年的零头，已经算是进步了。
袁忘给本杰明倒酒：“本，你如果是担心一辈子被软禁老死的话，我可以找个机会把你救出去。”
老毒怒视袁忘，不要乱说话。
袁忘当没看见，道：“我没有资格说你是恶棍，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魔鬼。警队心理专家和我说，你就用借口开导自己，比如你不杀他，你可能就死了。我觉得好笑，需要什么借口吗？做了就做了，无论是对还是错都已经无法挽回。接受事实远比推脱事实要好的多。”
袁忘：“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认为你也该认输了。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不切实际的事。这边先谈着，弄个免死。定个期限，如果到了期限不放你，我带上加特林来救你。”
本杰明：“没那么好谈，很多人都不希望我再活在世界上。”
袁忘：“我何几曾时也希望你能死，但现在我更希望你能活着。或许五十年，六十年之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喝酒。无惧死神的我们可以聊聊往事。你也够了，你也算是风云人物，历史上肯定有你的一笔。”
本杰明：“如果我接受死刑，也许有两笔呢？或许三五年后，人们会再次想起我。就是他，他导致了哈哈……想到人们这么赞扬我，我死后肯定会笑醒。”
袁忘：“你刚才说过，你对死亡有基本的恐惧。”
本杰明道：“但是我更害怕默默无闻。人生苦短，不能留香千古，也要遗臭万年。让历史记住我，让人类为我而颤抖。”
老毒听不下去，问：“你tm弄了核弹是不是吗？”忍不住想告诉本杰明，你的唯一希望琳达是我们的人。不过现在琳达还没掌握虾特币。欧盟和国全部都希望琳达继续卧底，他们相信在本杰明临死前，一定会把虾特币交给琳达。
你还能怎样？你还有能力怎样？就算你的亲信死忠不是琳达，有头脑，有能力，就几把ak，还能翻天不成？先让你街头爽一把，回头把你打成筛子。
“没意思，没意思。”本杰明朝后一靠，拿起酒杯：“喝酒，别理会外人打扰我们的酒兴。”
“你们喝。”老毒悻悻离开了内间，到了外面，坐到一个办公位上，打开电脑问道：“怎样？”
电脑那边是几名心理分析师，一名分析师道：“他应该不会合作。很明显能看见他有绝望，面对死亡的心理准备。他的颓废在我们的预期之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不甘，不情愿接受这个结局。”
“他还有隐瞒什么吗？”
“有，但是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分析师道：“明显他在声色俱厉，吹牛抬高自己，以安慰自己。同时可以看出来袁忘读出了这些信息。所以要要特别注意袁忘，他有些悲伤。不排除他劫囚的可能。”
老毒：“劫囚？”
分析师：“死而无憾，无所畏惧。如果他认定这是他该做的事，他会去做，即使是飞蛾扑火。”
老毒许久后道：“是的，他是这样的人。你们先观察着。”
老毒关闭电脑，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拨打电话：“阿娜特，什么时候回国？……下周吗？……不能再留一段时间吗？……一起吃晚饭吧……好，到时候见。”
……
离开安全屋时是下午四点多，袁忘婉拒了老毒送别，自己延着河岸步行散步。游击兵崛起是本杰明多年经营，找到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发展起来的犯罪集团。本杰明第二次崛起是因为贝尼账本。袁忘不相信本杰明有第三次崛起机会。既然本杰明没有能力再当一个坏人，也许自己应该要去做一些事。
袁忘在世二十多年来，还活在世界上的朋友，除了侦猎社的人之外，只有老毒和本杰明。在当中本杰明将他当作最好朋友，袁忘亦是如此。本杰明再次崛起，不仅没有复仇，更是多次帮助袁忘。
在袁忘认识中，本杰明向自己复仇是应该。或许就因为本杰明始终如同老友一般对待他，让袁忘内心很不舒服。他离开警队主因不是因为误杀警探，而是因为‘出卖’了本杰明。此后虽一度想弄死本杰明，但那也是本杰明祸害人间，内心升起的正义感而已。
这只老虎没了爪子，没了利齿，难以掩饰内心中对生的渴望，悲凉之色藏于话语之中。
劫狱！没错，袁忘在考虑劫狱。
劫狱需要信息，需要武器，需要交通工具，需要庇护所，需要渡偷。
袁忘盘算目前关押本杰明安全屋的情况，自己可以拿下安全屋。但是袁忘相信，在数分钟内，快速反应小组会立刻到达安全屋附近。
开内间使用的是小姑娘的瞳孔和掌纹。进门，射杀。拖尸体太慢，直接砍手，挖眼，开门，震撼弹，射杀守卫，带人离开。大概要两分钟时间。
安全屋在十七层，要延缓战反小组，电梯是最好的办法。预判在十分钟之内，警方无法封锁现场。最快速有效的方式是控制电梯，将战反组大部分战斗人员困在电梯内，而后与本杰明索降下楼。
此时应该有一辆巡逻车到达，射杀警察，抢车，一可争取短时间内的安全，二可以通过警察频道获知警方调动信息。
在附近换车，换特种救护车，可以争取到离开危险区域的时间。
安全屋地点变化？不怕，只要盯住小姑娘，就知道安全屋会设在哪。一个专属人员不可能因为地点变化而被调离。只要够狠，完成以上事项是有一定把握的。
最大问题还在于如何逃离美国，老毒一定会锁住渡偷线。雅利安虽然是东黑，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帮助自己。猎团手伸不到美国。
袁忘办法很多，但都需要时间布置。
第一个办法，就地藏匿法。准备一个安全屋，和本杰明藏身数月。请猎团帮助，在欧洲制造出自己出没的假象。警方必然以为自己和本杰明已经逃脱，放松对本地的监察。
第二个办法，北上进入加拿大，加拿大地广人稀，很容易藏匿。走陆路朝西过白令海峡，走海路四通八达。由于加拿大的小型客机类飞行业发达，空路也是可以考虑的。
第三个办法，南下过墨西哥边境……
无论哪个办法，首先要抛弃正邪是非，定下心来做一名无情亡命徒。想到此，袁忘感觉自己竟然有几分期待，血都热了起来。并不是期待救本杰明结果，而是期待救本杰明的过程。童年的阴霾冲击着袁忘这些年塑造的三观。破坏，杀戮这些被深藏在内心的魔鬼，蛊惑着袁忘。
老毒，甚至是专业的精神病医生文雅都忽视了袁忘真正存在的一个心理疾病：幸存者综合症。袁忘不惧死亡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看透了生死，而是因为幸存者内心存在的愧疚。为什么大家都死了，我还活着呢？我鄙视自己生存下来后内心产生的庆幸感。在享受美好生活的同时，难免想起当时的死者，如果她或者他活到现在会怎样呢？
本杰明也影响了袁忘的三观塑造，他轻视人生命的长短，注重人生命的质量。这让袁忘难以满足于安逸的生活。同时袁忘内心渴望和追求着生死一线间带来的快乐。
这些情况在旧金山之行后大有缓解。在见到自己家人，和他们相处，受到来自他们的关心后，袁忘比之前要安定许多。诸如射杀绑架米娜两名男子，袁忘不是因为嗜杀，而是因为杀鸡儆猴。
这又是袁忘一大畸形三观，为了保证自己朋友肖邦的存活率提升几个点，他无所谓多杀几个路人。在本质上袁忘和本杰明是没有区别的，他们都漠视陌生人的生命，他们不会故意去杀人，但是也不在乎除掉挡住自己路的人。
……
晚上八点袁忘才回到侦猎社，在其脑海中已经有一整套劫狱计划，现在需要做的是……先坚定信心。先问自己，是否能对小姑娘下死手，是否能眼睛都不眨射杀巡警。以前的袁忘能，受到这一年多来侦猎社影响的袁忘对此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侦猎社的人一直没打通袁忘电话，不知道他是否回来吃饭，大家等到快八点才开饭。袁忘回来后，似乎沉浸在某些事情中，很随意的应付大家的问话，如同身边没人一般，坐在自己位置上享用食物。不参与话题讨论，不看别人，专心的慢慢的吃着饭。
作为闻多了血腥味的金童，在晚饭结束后对秦舒道：“袁忘眼露凶光。”
秦舒好一会才弄明白金童意思，袁忘很可能在强迫自己压制一种情绪，在自己无意识下，导致脸部狰狞。
不用金童说，大家都觉得袁忘今天不同往日。回来后问手机，袁忘回答拿掉电池，他没解释，也并没有现场装上电池。平时饭桌聊天，袁忘即使不吭声，也会看看发言人，今天没有。最奇怪的是，用餐结束后，袁忘本应该散步，或者在客厅和大家聊天，或者看电视吃水果的袁忘，今天回房了。
“怎么回事？”
秦舒：“难道本杰明要报复袁忘？”
柳飞烟否定：“那袁忘不会是这种情绪。他在想事情，计划做什么事。”
赵雾：“恋爱失败，投资破产都不可能能这么影响他。一定和今天见本杰明有关。”
秦舒：“本杰明告诉了自己亲信的身份，没想到就是袁忘的朋友，于是袁忘被打击了。”没办法，只好开脑洞。
朱莉不同意：“那应该表现出愤怒，狐疑，或者抱怨等情绪。不应该神游天外。”
在大家沉思中，多夫问：“难道他还打算劫狱不成？”
大家一起看多夫，这tm是天才吧？
老员工们对袁忘品性很了解，被多夫这么一提醒，大家都觉得真有可能。想通的老员工卧槽一片。他们没有能力阻止袁忘这个念头，甚至可能适得其反。现在需要重量级的人物，对袁忘有很大影响的人物。柳飞烟能想到的只有叶晚娘。秦岚最多算是袁忘侦探技术上的影响人物。而叶晚娘对袁忘生活态度有不小的影响。
……
老毒和叶晚娘同时给袁忘安排了美人计，他们太了解袁忘。美人计有两个人选，一是冉月，二是阿娜特。这两个人是最容易让袁忘上钩的。但是说服工作并不简单，冉月对袁忘只是有好感，只算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很小一部分。
叶晚娘‘偶遇’冉月，聊了聊后，断了念头。
阿娜特相反，她喜欢袁忘，但是她马上就要回国。而且接下来恐怕很难再和袁忘随意见面。是要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留在纽唐，还是回国发展呢？不需要犹豫太久，这个问题在阿娜特打算回国时已经做出了决定。
叶晚娘办事不利，她深知自己说服不了袁忘，于是向秦岚求教。
秦岚道：“有感情有怎样？没感情又怎样？搞定袁忘不能从感情上入手，要从责任上入手。对感情理智的人，通常都很有责任感。比如你我爱的死去活来……例子不对。两人爱的死去活来，有一天男子喝醉后，没把持住自己，导致另外一名女子怀孕。这时候男子就面临着选择，是选择和自己的爱侣天长地久，还是选择承担自己错误的责任。且不说和女子结婚，最少他要对孩子负责。”
秦岚：“袁忘这种人要慢慢谈感情的。电话给我，不就一个袁忘吗？不就是一个美人计吗？搞不定他，老子不姓秦。我们先说好，目前没有比较合适的女人，我随便拉一个对付先。”
叶晚娘知道自己丈夫的主意通常很馊，但通常都有奇效。
馊就馊吧，能把事情解决了就行。
第三百八十六章 袁之伤
天刚亮，某宾馆房间床上，袁忘靠在床头傻愣愣的看向床尾。
床尾的郑燕光滑的双臂紧紧的抱住被子捂在胸前盯着袁忘。
袁忘头疼欲裂，看着郑燕又是吃惊，又是莫名其妙。郑燕的眼神是惊恐的，慌张的。对于天教十字军北美最高负责人，她有遵守基本天教其中一条教义的要求：那就是婚前不能和人睡觉。同时这条教义也是导致了天教信徒逐年减少，新教信徒逐年增加的原因。这条例如同和尚不吃荤一样，但是诸如日本和尚甚至可以娶妻生子。
就法律来说，都可以，没有问题。
头疼！袁忘手腕骨压头回忆。奇怪，什么想不起来，断片了。隐约记得几个镜头……哦，买噶……自己貌似真和郑燕睡觉了。好几个刺激的镜头一直萦绕在脑海。
袁忘看郑燕，指控道：“你竟然算计我。”
郑燕难以置信看袁忘：“你个畜生！你还是人吗？对我下了药，反过来咬我一口。你王xx。”郑燕无比恼火的抓起被子砸向袁忘，大怒之下不理会自己没穿内衣，一个怀抱摔将袁忘扔出床。袁忘不知道是身体反应慢，还是被吓着，没有任何反抗被扔出去，结实的砸在茶几上，茶几很不结实的被砸塌。
草！腰好像断了，袁忘在茶几上扭动身体。郑燕这是下了死手，没任何顾虑的朝茶几上扔。要知道附近要么是沙发，要么是地毯，她就偏偏扔茶几。
袁忘了解郑燕的演技，他估计可能大概不是郑燕的锅。想到此，袁忘心中有愧，不敢反抗。
郑燕转头看见衣服在门口的地毯上，这时候郑燕不敢去穿衣服，只能再抱着被子。怒视袁忘这个大坏蛋，同时忍不住的流眼泪。
袁忘慢慢坐起来，转头看见了门口的衣裤，回头见郑燕在哭，劝慰：“好了好了，一百万不要你还了……喂……”
郑燕一脚踢在袁忘腹部，袁忘想护的，但没穿衣服，先护住其他地方，结实的吃了一脚。郑燕的腿功本就让袁忘畏惧三分，一脚吃实后，袁忘肠子都快吐出来。郑燕双手抓起袁忘，如同甩布一般，将袁忘砸在茶几上。再抓了双胳膊拉起来，再砸在茶几上。
袁忘昏天暗地，肠胃翻涌，忍不住想吐。哪知郑燕得理不让人，一脚狠狠的踢在袁忘胃肠部，将袁忘整个人踢移动了十公分。
袁忘转身跪地狂吐。
郑燕最后对着袁忘背部的一脚终于是没踩下去，到门口一边警惕看袁忘是否偷看，一边快速的穿上衣物。在袁忘回神过来时，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袁忘挣扎爬到床边，拿起手机，有气无力：“医院吗？我要救护车。”又吐了一次。
“请问你在哪？”
“在哪？我哪知道在哪？”袁忘回头四望，这是哪？袁忘：“可以追踪吗？”
“我们没有这个能力，请你拨打报警电话。”
袁忘挂断电话，说了几句后天旋地转狂吐数口后，感觉自己要归西，眼前一暗一暗。
报警中心：“先生？不方便接电话是吗？”
“嗯。”袁忘只有喘气的力气了。跪都跪不住，斜躺在地毯上绻成一团，感觉好冷。
救护车来的比袁忘想的要慢，警察以为是抢劫或者其他原因，找到酒店后，调出袁忘手机注册的身份关联的照片。酒店大堂经理查到信息，说明房间，协助开门，看见袁忘昏迷在地，警察检查生命体征后呼叫救护车。
……
“什么？”柳飞烟嗓门引起大家注意：“袁忘？……这不可能，你搞错了，是不是他被偷了身份证？……哦，我知道了。”
大家看柳飞烟，秦舒问：“袁忘怎么了？”
柳飞烟不太相信：“袁忘在动手术。”
“啊？”大家很吃惊问：“出车祸了？”袁忘开车很稳，他不会什么特技，但是开的相当稳，相当好。
柳飞烟说明：“不，被打的。”
“……”大家不太相信。
柳飞烟道：“脾脏出血，医生要求家属马上到医院，不排除切除脾脏的可能。也不排除死亡的可能。”
赵雾疑问：“弄错人了吧？警察通知才对，周边没尸体吗？”
柳飞烟：“医院通知的，救护车在半个小时前刚把人拉到医院，当时已经没有意识了。”
秦舒：“要不？飞烟姐你去看看是不是袁忘？如果是再打电话给我们。”仍旧半信半疑，不想浪费时间。
柳飞烟也不太相信。如果袁忘被杀害，她还是信的。袁忘被打半死不活，这有点假。
不管怎么说，柳飞烟还是出门去了，半小时后柳飞烟打来电话：“嗯，是袁忘。”
大家都想去看热闹，不，都想去探病。锤子剪刀布，最终多夫和朱莉留下守家。
……
袁忘再次苏醒不知道哪一天了，头不疼了，但是腹部如同刀割过一般疼，后来他才知道，腹部确实被刀割过。
迎接身上插满了管子袁忘的是侦猎社那一张张和善的笑容。询问得知，手术做了6个小时。
柳飞烟问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谁干的？”
袁忘不想回答这问题：“摔的。”
柳飞烟：“自己摔的？”惊讶到险些破音。惊讶袁忘撒谎水平如此低劣。
秦舒：“警察还没空给你做笔录，可以对我们说实话。”
袁忘：“就是摔的。今天是几号？”
柳飞烟回答：“12号晚上8点。”
袁忘回忆一会，问：“昨天下午我去哪了？”
大家面面相觑，什么情况？他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赵雾道：“你和我在码头钓鱼。”
袁忘问：“然后呢？”
赵雾：“你失忆了？”
袁忘：“问你呢。”
赵雾道：“下午三点多，叶晚娘到侦猎社，给秦舒和大家带来点心。她乘坐出租车来，四点多你开车送叶晚娘回家。”
袁忘问：“晚娘呢？”
秦舒：“我妈正赶过来。”
叶晚娘刚到医院，遇见了刚到达医院的老毒。两人进入电梯，老毒对叶晚娘举大拇指：“釜底抽薪，高，实在是高。”
“釜底抽薪？”
“废了他，他就没办法搞七搞八。”老毒敬叶晚娘三丈。
叶晚娘不想讨论这问题，如果不是秦岚跑的快，她一定会狠揍他一顿，再把他挂在晾衣架上。
叶晚娘不想什么：“一言难尽。”
“什么一言难尽。”
“老娘说了一言难尽，就是一言难尽。”
“火气这么大？”老毒被吓着，立刻闭嘴。
……
叶晚娘回答袁忘的问题：“你送我回去，郑燕刚好来拜访我和你秦叔叔。家里没准备，于是就出去外面吃。你秦叔叔说帆七酒店的自助餐不错，又在附近，我们就去了。吃到七点二十分左右，你秦叔叔和我有事，我们的车送去保养，我开郑燕的车走，让你送郑燕回家。”
袁忘想不起来这个片段。
叶晚娘道：“晚上十点左右，我联系郑燕，问她一些事。是帆七酒店的酒吧工作人员接的电话，说机主和一名男子喝醉了。证明是你之后，我就请工作人员给你们开了一房间。出什么事了？”
袁忘：“这……从酒店房间门出来时，遇见两个坏人，认错人了，被打了一顿。”
叶晚娘：“你……被打了？郑燕呢？”做贼心虚，特别的心虚，虽然大部分事是秦岚干的，但是药是自己提供的。这如果被揭穿，还做不做人？
袁忘：“郑燕啊……郑燕，我没看见她，我醒来时候没看见她。”
秦舒：“不对啊，警察说他们请酒店人员开的门。你被打了之后爬回客房，还顺便关上门？”
袁忘：“他们把我推进房间，然后打我一顿。我那会还没睡醒，还以为是做梦，结果被他们抢了先手。”
一边站立的警察道：“袁先生，有空抽时间回答几个问题？”他已经等很久了。
袁忘道：“警官，我不立案，我不报警。我想他们打错人应该也是有苦衷的。”
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袁忘要么是打算自己出院后复仇。要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袁先生，这是故意伤害，恐怕不是你想不立案就可以……”
老毒一直站在一边，掏证件给警察看后：“不用立案，有事我负责。”
“好吧。”两名警察交代几句后走人。
袁忘下逐客令：“大家都回去吧，我想休息了，好好休息，回去吧，回去吧。”
侦猎社人基本确定袁忘做贼心虚。这让他们特别的好奇，袁忘干了什么？又被谁干了？大家忍不住要回侦猎社讨论。
大家纷纷告辞，袁忘顺手抓住叶夜在叶夜耳边道：“把我手机通讯记录，还有酒店监控全部删除，不许偷看，不许查。”
叶夜：“这……”这很难受的好不好。
袁忘严肃道：“事关重大。”
叶夜理解歪了，她认为很可能与恐份有关，于是点头：“我明白，清除所有信息。”
……
回去的车上，朱莉打来电话，大家等不及回侦猎社，就在频道中开始讨论。
秦舒作为准侦探先发言：“第一个疑点：袁忘不喝酒，偶尔喝点威士忌也是在安全的环境下喝。比如在侦猎社，在老毒酒吧。第二个疑点：郑燕怎么会和袁忘一起去酒吧喝酒？他们虽然熟悉，是朋友，但是不是我们这类朋友。有心事也会找别人说。第三个疑点：我就没见袁忘和郑燕醉过。”
金童：“药。”
秦舒同意：“没错，他们可能是被下了药。郑燕就算了，袁忘老江湖怎么会中招呢？话说对方目的是什么？”迷什么药也有同样的效果，因体质不同，或多或少出现记忆断片。对人脑的伤害极大，甚至可能导致他人死亡。叶晚娘提供的自然是副作用很小，效果很好的药品。
柳飞烟：“手机信息。”
大家纷纷觉得有理，袁忘此人秘密很多，郑燕又是新的十字军美国最高负责人，说不准有谁想盗取他们手机的信息。
柳飞烟趁机教育：“所以用指纹和脸解锁手机是不安全的。”
秦舒提问：“为什么袁忘会住院？……我先给郑燕打个电话。”
郑燕：“喂。”
秦舒：“郑燕，你昨晚和袁忘在一起是吗？”
郑燕停顿片刻，弱弱道：“是。”
秦舒：“你没事吧？”
郑燕：“我没事。”
秦舒感觉郑燕语气怪异，听见郑燕身边似乎有人，问：“旁边有人，说话不方便吗？”
郑燕：“嗯。”
秦舒：“早上有事吗？”
郑燕：“早上？没事啊，喝多了，从宾馆醒来后就回来了。”
秦舒问：“你离开之前，袁忘没事吧？”
郑燕：“我不知道，没看见他。”
秦舒：“哦。”
郑燕：“有事吗？”
秦舒：“没事，没事，就是问问。你先忙，我挂了。”
大家思考中，多夫问：“会不会他们睡觉了？”
秦舒一口否认：“不可能，郑燕是天教信徒，还是十字军的人，只要有一丝理智，就不会破坏基本教义。袁忘我们都了解，他不会对熟人朋友下黑手，他们都是专业人氏，有理智的人。”
可能很多，唯独叶夜的认识和他们不一样，她觉得袁忘交给自己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一声不吭，并不参与八卦的讨论。在大家看来，叶夜是最心疼袁忘的人，大家因此都觉得惭愧，慢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讨论欧洲之行。
他们不知道的是答案在他们回到侦猎社后，被叶夜洗的一干二净。秦舒和柳飞烟半夜找叶夜搞技术八卦，被叶夜断然拒绝。两人觉得在伟岸的叶夜面前显得特别渺小，只能灰溜溜的回房。
侦猎社的人有心情八卦也和袁忘伤情有关，袁忘虽然一度有生命危险，但最终不仅保住了生命，还保住了脾脏。报仇的事自然留给袁忘自己处理，需要帮助袁忘会说。
由于秦舒的保证和柳飞烟他们对郑燕的了解，大多数人都没朝那个方面想。即使有想的，也没想深，毕竟就算郑燕和袁忘睡觉了，也不至于把袁忘打成这样。因为阿娜特的缘故，柳飞烟等人知道郑燕喜欢袁忘，他们不相信郑燕会对袁忘下这种死手。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临别
袁忘躺在病床上，他的内心也有巨大的疑问。很小一部分他觉得郑燕在套路自己，他知道郑燕对自己有好感，而且一直保持着好感。之所以说只有很小一部分，袁忘认为郑燕品德还是不错的，不至于用药。郑燕是虔诚的天教信徒，否则她不会加入十字军，在一定程度上郑燕具备对教义的拥护责任。最重要原因自然是郑燕下手之狠，袁忘完全被打懵了。
郑燕怒羞攻心，还有那眼泪演示的非常完美，袁忘觉得不太像是套路自己。袁忘不清楚为什么有人要整自己和郑燕。思考一天后，袁忘突然想到了诺亚。作为十字军北美最高负责人的郑燕，在天教内的神职上升，未来很可能是教皇身边的圆桌骑士之一。即使信天教人日益减少，但不能否认天教千年基础留下的底蕴。
杀了郑燕，估计诺亚对自己都解释不过去。这么整郑燕是最好的手段，顺便整了自己。卧槽！自己现在面临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和郑燕的事怎么处理。作为一个男人，既然发生了事情，就要解决事情。不能闷声发财，必须勇敢面对所有后果。
第二件事是自己失忆九个小时左右的真相是什么，从战斗力来说，郑燕似乎受药的影响较小，也没有自己头痛的副作用。因此和郑燕一起解决这件事是最有效的办法。
在袁忘努力的回忆中，脑海出现的是和谐片段。不过让袁忘奇怪的是，片段只是脱衣服片段，讲道理应该是很和谐的片段才对。
叶晚娘之所以说一言难尽，并不是因为她帮助秦岚操持这件事。按照计划，这本应该是仙人跳，抓袁忘一个恶行，而后由严师秦岚将其带到欧洲进行管制游学顺便打杂。但抓恶行的秦岚从仙人跳中突然堪破远征的面包屑，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把他们给扔下了。
之所以选择郑燕作为仙人跳的对象，理由也很简单，因为郑燕是天教神职人员，袁忘的愧疚感会更强。
好在这种药并非春天的药，是一款针对应激精神障碍患者使用的精神类药物，副作用是体温暂时上升。根据临床实验，心理医生在患者倾诉自己可怕遭遇时，让患者服用这种药物，可以有效用心理暗示办法消除其内心的恐惧等负面情绪。
叶晚娘知道郑燕和袁忘只是睡觉，郑燕应该会很快知道自己只是睡觉。至于袁忘知道不知道叶晚娘就不好说了。
一锅糨糊，这就是秦岚能干的事。
……
袁忘住院的消息只在小范围内传播，连阿娜特也是在临别前一晚才得知此事，她本打算临别前邀约袁忘一起吃晚餐。
袁忘身体素质很好，恢复的很快，三四天时间已经拔掉了所有管子，伤口基本愈合，慢慢恢复正常进食。
阿娜特来的时候，袁忘正在和护工妹子下棋。袁忘住院请的是护工，他不好意思让侦猎社或者其他朋友帮忙护理自己。护工有男有女，自然选女性。年轻和年长，选年轻。漂亮和不漂亮，选漂亮。反正钱不是问题。袁忘是俗人，雅人自然是选老大爷。
很多男人实际上不是大家所说容易变心的人，他们从八岁到八十岁都喜欢青春美貌的姑娘。绝对不会伴随着自己年纪的增大慢慢的喜欢上老太婆，而嫌弃小姐姐。不过只是单纯让自己心情好一点，没有其他想法。
“嗨。”阿娜特推门进来，打量了护工：“不错啊！住院住的有滋有味。”
“哈！请坐。”袁忘。
护工放下棋子，微笑点头致意离开了病房。
阿娜特将花瓶鲜花拿掉，拿了花瓶去洗手间换水：“不便宜吧？”
袁忘：“人家是专业人员，还有心理辅导师资格证书。”
阿娜特换上自己的花，拿花瓶回病房，落座拿纸巾擦手，轻描淡写一般道：“我明天早上要回以色列。”
袁忘想了一会：“我应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阿娜特嘟嘟鼓脸。
袁忘解释道：“我说祝你一路顺风，你会说我没心没肺。我说留下来吧，你已经决定走了。你说我能说什么呢？”
阿娜特道：“你先说一路顺风，然后道歉解释，说你内心希望我留下来最后。我带着惆怅和满心的遗憾离开纽唐。”
袁忘大笑：“这是标准答案吗？”
阿娜特也笑：“最佳答案。”
袁忘道：“行，祝你一路顺风，事业顺风顺水。”
“谢谢。”阿娜特道：“你有没有考虑去以色列居住呢？”
袁忘道：“阿娜特，不是去不去以色列居住的原因。你是犹太人，我不是。你是犹太教信徒，我不是。你应该找一个治政上的丈夫。对你来说，很多东西没有意义。爱情，生活……这些我在认识你后就知道了。否则你以为我们还能是这么单纯的关系？”
袁忘：“你爱玩，但你的野心可以战胜自己的一切主观情感。”都是一路人，如本杰明的想法一样，或者说很多人一样，为了孩子，为了房子，为了爱情，为了票子，为了女人，为了权利等等理由，他们愿意牺牲其他非核心利益。一种执着的追求。谁也不比谁伟大，只有成功者才伟大。
阿娜特微笑的点点头，转移话题：“你怎么回事？怎么住院了？”
袁忘道：“辣椒和生冷食品吃太多，急性肠胃炎。”
阿娜特训导口气：“我不在你身边时，自己要照顾好自己。适当控制自己的食欲，免得发展成慢性肠胃炎。”
很显然阿娜特并不知道，也没有去了解袁忘为什么住院，她甚至没想到袁忘会张口胡说。袁忘也不在意，有些人和事，糊涂糊涂就过去了，袁忘问：“明天需要我让赵雾送你？”
“不用，领馆会派车送我。”阿娜特沉默片刻，抬头看袁忘：“假设，假设我没有官方的身份，你……”
袁忘：“那你就没资格进入侦猎社。”
阿娜特不满：“喂，你非要把天聊死吗？”
袁忘笑，坐好，道：“你很漂亮，性格很好，很聪明，没有男人会不动心的。我也很喜欢你。”
阿娜特：“或许我回以色列后会改变主意，再回纽唐……”
袁忘道：“哈哈！回来再说吧。”住院几天，脑子有点不好用，被阿娜特耍了一道。
阿娜特还想说什么时电话震动，阿娜特先接电话。接完电话，阿娜特站着看袁忘：“我得走了。”
袁忘点头。
阿娜特走到门边，拉门回头看袁忘，挤出点笑容。
“嘿！”袁忘叫住阿娜特：“你是我唯一一个考虑过结婚的女人。”
阿娜特停顿好久，头也不回出门，关上门人靠在一边墙上许久。直到一边保镖提醒，阿娜特才用手指拭去眼泪离开。
阿娜特的离开让袁忘多少有些惆怅和失落，最近一件事接一件事，身体和精神双重折腾之下，袁忘已经把本杰明的事甩到了脑后。毕竟只有自己吃饱了才有空操心其他事。袁忘目前最大的困难是怎么解决郑燕的事。
袁忘也有一定程度怀疑是不是发生了事情，郑燕的态度似乎表明发生了事情。不管怎么说，要想办法和郑燕好好沟通一次。
袁忘拿手机，联系粗犷：“帅哥，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事？诺亚是不是真的回到了欧洲，她的拥趸是不是都回了欧洲。”
粗犷：“回欧洲了，并且见了教皇，据说被剥夺了圆桌骑士的身份。回欧洲第二天诺亚身体不适入院，据说心脏不好。第三天诺亚在赵光和王暗的陪同下，飞美国前往纽唐第二医院附属疗养院办理入院手续。考虑到第二医院享誉全球的人工心脏移植技术，我猜想她可能要在医院换心脏。猜想正确的话，应该会在纽唐住几个月。”
粗犷：“除了诺亚之外，另外一名圆桌骑士列尔一直留在纽唐。并且列尔在昨天前往疗养院面见了诺亚。这些信息由国全部收集，他们很注意诺亚的一举一动。”
看来整自己和郑燕的就是诺亚这老太婆了，说不准她在客房里还安装了摄像头。
粗犷道：“猎团是一直致力于反恐的民间组织，很关注此类情报。根据情报显示，有理由相信近期在纽唐可能会发生恐袭。但是我们并不清楚可能会发生的恐袭是不是已经被阻止。”
袁忘疑问：“什么意思？”
粗犷道：“瓷村安全屋不是找到一批ak吗？我们根据信息查找到这批ak的地下生产厂家，他们称这批货是一个叫圣旅的团伙购买，厂家负责运输上船。一共有二十箱，十箱枪械，十箱子弹。根据国全部找到的ak总量计算，最起码少了三箱货。除此之外，南非最大的商业安保公司在数月前出售了一批尖端科技产品给索马里的某家公司。这批货物包括了声波感应警报器，可安装在弹炸装置上，只要有人靠近一定距离就会引爆。还有蜂鸣识别器、无人机等等。”
粗犷：“这家索马里公司的注册人是奎梨，就是你在游轮上射杀的女神偷，本杰明的亲信之一：奎梨。我们现在很关注纽唐局势，姜娜一直和国全部沟通，但是国全部对姜娜持搪塞态度，我们掌握不了太多信息。无法确定国全部是不是已经破除了恐袭。”
粗犷道：“就在两个小时前，行政官会议讨论是否先发制人。”
袁忘：“先发制人的意思是？”
粗犷道：“根据目前信息分析，假设真的还有潜在恐袭，那么诺亚有可能是其中关键一环。目前我们也只掌握到诺亚的信息，无法确定圣网老板绰号老人的身份，也追查不到安保产品和三箱ak的去向。行政官认为，现在除掉诺亚，百利无一害。不过我和技术执勤官不同意……咦？我是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
袁忘回答：“没有，我完全没发现。”
粗犷嘿嘿一笑：“我们不同意的原因是考虑十字军的态度。即使诺亚被解除了神职，我们这样杀死她，恐怕十字军不会就此罢休。最终我们决定暂时持观望态度，因为我们也不清楚事态会如何发展，或者不会发展。”
袁忘：“可是本杰明已经入狱。”
粗犷道：“我们分析，本杰明入狱导致本杰明的计划失败。但并不阻止诺亚和老人的计划。我知道你和本杰明是好友，你是不是能劝说他说明情况呢？”
袁忘：“我尝试过，我发现本杰明正在适应和面对死亡。因此我推测本杰明手上应该没有筹码。”
粗犷思考一会：“你能陪同姜娜一起去拜访一次诺亚吗？”
袁忘：“原因？”
粗犷道：“你是侦探联盟的成员，神探秦的学生，我相信你能发现更多姜娜无法发现的细节。顺便……那个……”
袁忘：“顺便侦查环境，为刺杀做一定的准备。”
粗犷：“哈哈！是的。”
袁忘：“既然如此，不应该先准备点枪械什么吗？”
粗犷疑问：“牛粪，你好像想干什么？”
袁忘道：“偶尔心血来潮我也想杀个人，但是我手上的枪械都在官方处注册过。”
粗犷：“哇，你这个兴趣很独特，还很废人！重建一个好的安全屋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但是要建设一个基本枪械的安全屋我们还做得到。给我们点时间，作为猎手，不能连基本武器都没有。”
袁忘疑问：“猎手？我到底是离职了还是没离职？”
粗犷笑：“这就要看你是否需要离职。”
袁忘也笑：“哈哈！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粗犷：“我也喜欢你，不过我老婆应该不会同意离婚。”
袁忘笑骂：“你去死吧。”
粗犷：“哈哈，有事联系我。”
“再见。”
“再见。”
袁忘挂断电话：不好意思诺亚！我已经找不到不杀你的理由。
杀诺亚？本杰明那边呢？现在一件事一件事来。本杰明那边属于自己主动行为。诺亚则不然，自己没找她，她反而来坑害自己。不对，是坑害郑燕，顺便坑害自己。为了自己和朋友的利益，除掉诺亚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