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战鹰-1设计定型
任谁都能看的出来，红风工业的股价大涨，纯粹是赵奕个人的明星效应，只是多数人都没有想到，赵奕个人的明星效应，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让红风工业的股价一跃上涨七成还要多。
红风工业的上市公司部分，在国内股市中并不显眼，只有两百多亿的市值，随便一翻就能能轻松找到很多。
但是，那是相对整个市场而言，无论怎么样也是两百多亿，上涨七成就等于净流入超过一百四十亿，一个月净流入一百多亿，放在国内证券市场的龙头股上也很可观了。
所以有的‘证券专家’就纷纷表示说，“赵奕用一亿撬动了两百亿。”
这不是夸大其词。
因为在交易的中途还有很多卖家，甚至有一些小机构买了红风工业股份后，几天发现上涨了十几个点、二十几个点，也就打住赶紧找机会卖掉了，说两百多亿并不算多。
在一个月过去以后，市场的反应也平淡了许多，好多证券专家也站出来，继续表示，“投资要严谨、理智，应该做价值投资，而不是跟风。红风工业的股价相对于盈利处在绝对高位。”
这是事实。
只要仔细一研究就能发现，红风工业的股价虚高很多，他们过去几年的利润率，甚至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去年红风工业的总营收为180亿左右，分配给股东的净利润只有3亿元。
这还是净利润增长后的数值。
红风工业能实现净利润增长，是因为向另一家大型国有船舶企业，出售了所属分公司19%的股权，带来了十一亿的直接收益，而追溯到前年、大前年，红风工业一直都是持续亏损的，一家持续亏损的重工企业，投资价值就可想而知了。
当市场逐渐变得平稳以后，好多证券分析专家都表示，“红风工业的股价处在绝对高位，接下来会迎来一波持续下跌，有赚到钱的投资者，都可以找机会抛售了。”
但是，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大概是多数人都在观望，持股的大机构也没有动作，红风工业的股价还是被支撑起来了。
红风工业的股价问题，闹哄哄过了一个多月，赵奕也频繁的收到采访预约，大部分都被直接推掉了，现在舆论稍稍有了平息，他知道应该站出来说几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立场，也说明一下‘不是自己在炒作’，否则国家的院士背负炒作股价的嫌疑，形象上也有点不太好。
“我是不建议跟风做投资的。”
赵奕接受了电视台记者的专访，“看舆论都说明星效应，首先，我不是明星，其次，我只是个人购买了红风工业的股票，红风工业把消息披露出来，也没有提起我的名字。”
“我并不希望看到自己影响到市场上投资者的决策，包括机构也好，普通投资者也好。说实话，我不懂股市。”
“不懂，从来没研究过！”赵奕说的非常认真，他是真的不懂股票投资。
“看一些不太好的舆论说，我在这一波投资上赚到了钱，我投资了一亿，一个月赚了几千万。但是我并没有出售，短期内也没有出售的打算。”
“在我看来，某一支股票，一段时间内上涨几十个点，有几个涨停，也算是正常范围吧？红风工业的市值增加一百多亿，但和我并没有关系，我拥有的还是那么多股份，只要不卖，就赚不到钱。”
“好多证券专家说还是要价值投资，我也同意他们的看法。区别是……”
“我认为红风工业有投资价值，所以我才做投资，就是这么简单。他们认为没有价值，我认为有价值，区别是在这里。至于分析的什么利润率等等，我不太懂，但我想，我想，投资是一件长期的事情，我认为未来有价值，并不代表现在。”
“我想在这里提醒一下各位投资者，投资一定要冷静、谨慎，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人云亦云……”
赵奕接受采访说了很多，大多就是表达自己的态度，中途也注意提醒投资者，投资需要更冷静一些，跟风做投资是不理智的。
这就足够了。
他能说的就是这些。
如果再继续说一些引导投资的话，也许会被证券管理部门认为是‘违规的’，可能会面临市场禁入等问题。
所以公众人物在投资上，口风还是要严谨一些，不能说的就不要说。
赵奕接受过采访就不再理会舆论了，而是专心投入到飞机设计研发中，年后过去了两个月，战鹰-1设计也有了巨大进展。
年前的催促还是有效果的。
战鹰-1设计相关的研发机构，工作效率明显提升了，年后两个月该派来的技术人员到来了，他们来这边和战鹰特研小组对接数据，详细的说明设备相关需求。
动力工程实验室也变得热闹许多，好多专业人员来来往往的，让机械实验楼像是变成了忙碌的公司一样。
战鹰特研小组，实际上就只有三个人，赵奕、雷勇和鲍恩红。
雷勇和鲍恩红变得非常忙了，他们承担了和相关机构技术人员做数据对接的公司，全方位的了解各种设备需求，以及安装对飞机设计的影响。
之后他们会把详细的报告提交给赵奕，赵奕则是阅读这些报告，来确定怎么对飞机整体的设计进行细化和修正。
飞机设计的细化和修正工作，对赵奕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一般只要研究一番，结果就直接出来了，他也发现有专业人员，提前做交接工作的好处，工作内容到他这里，就会变成直接的‘设计题’，而不是再去讨论附带要求之类的。
有些时候甚至连学习币都不用消耗，只是简单的修正设计，一下子结果就出来了。
赵奕的工作重点在于调控外形、部件的电子控制系统。
战鹰-1的设计关键点，就在于外形和部件增添了很多自动控制的部分，其中的重点在于机翼和尾翼，说机翼和尾翼有些笼统，机翼和尾翼的组成部分，有很多都是单独运转的。
比如，后缘襟翼。
后缘襟翼是根据需要向下偏转的翼面，主要用于在飞行的时候增大升力。
战鹰-1的设计是在高度平稳的时候，让后缘襟翼自动改变方向，和机身方向整体平行，来减小飞行时的阻力。
相对应的前缘襟翼也类似。
副翼是飞机的主要操作舵面之一，通过两边副翼的差动，可以使飞机产生滚转效果，但平常的时候是没有用处的，不使用的时候，也可以收缩回去。
其他像是垂尾、方向舵、背鳍，也包括下放的起落架、内置弹仓等部件，都可以根据飞行状态自动调节，让飞机时刻处在应对飞机情况以及飞行需求的‘最佳状态’。
这就需要很强大的电子控制系统进行协调了。
事实上。
战斗机自动整体调节的电子控制系统，放在国际上都是非常高端的，高端到连m国最先进的战斗机，也只有简单的调节功能，有的调节还需要飞行员手动操作。
整体的自动调节就显得非常智能化了。
这个技术的主要难度就在于，必须要让飞行员的操作意图，被飞机主控制系统清晰的捕捉，就牵扯到座舱操作间，手动控制部件相关操作的传感能力，以及精细的传感控制能力。
传感器不是问题，关键还在于控制系统的内部分析。
赵奕很快就完成了主控制系统的框架，后来就发现最重要的还是分析算法，怎么样根据传感器得到的数据，‘计算出’飞行员最有可能的意图，才是主控制系统的关键。
当然还有个更简单的方法，就是给飞机固定设计几个模式，让飞机直接做相应模式的转变，但直接性模式的改变，会让飞机状态调整过程中过于僵化，也和外形设计中各个不见，根据风力、风向自动调节的功能产生冲突。
所以必须要设计出三个模式，一个是智能自动控制系统，一切都让系统做计算，让飞行员操作变得更加简单。
一个是嵌入模式形态，固定几种最常用的模式。
最后就是应急手动控制模式。
在控制系统出现问题，或者处在非常极端的情况下，飞行员可以选择进入手动控制模式，固定外形几个部件的位置来应对。
想要最大化发挥战鹰-1的性能，还是要依靠智能控制系统。
赵奕连续很长时间，都在做智能控制系统，他有种找回‘老本行’的感觉，他最初的成就就在计算机算法上，新的智能算法还是很有意思的，因为算法的难度相当高，甚至不亚于破解世界数学难题。
不过赵奕的研发生活相对还是很轻松，因为他没有办法紧张起来，最大的限制还是来自于学习币，学习币基本消耗一空的情况下，他都是积攒一点日常币，再抽时间做一点有难度的算法研究。
虽然在赵奕来看，智能控制系统的研发速度很慢，实际上，只是相对于他自己的速度，完成的时间并不慢。
年后三个月时间左右，他还是完成了所有的代码，并使用《监察律》进行检测，还调试运行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结束了。
于此同时。
战鹰特研小组的人，乃至于战鹰组，包括袁海涛、周庆等人，因为长期和赵奕一起办公，也知道他具体在干什么。
他们是外行人不懂。
雷勇和鲍恩红就有点了解了，他们知道赵奕具体在做什么，也对赵奕的能力水平有信心，但考虑到战鹰-1设计中，有好多需要智能调控的部件，他们觉得研发需要的时间很长。
他们私下讨论的时候说了起来，雷勇道，“我本来以为加入战鹰组，最多也就工作几个月，现在估计要两、三年了。”
“这种系统，赵院士一个人开发，都不知道需要多久，好消息是我们以后就清闲了，大概就是等着就好了，坐在这里，白拿工资……”
鲍恩红道，“我倒是不着急。来的时候就有心里准备，也许要工作几年、十几年。不过赵院士还真是厉害，做的设计太高端了，我们根本帮不上。我觉得赵院士应该考虑，招几个专业的信息工程师来一起做开发。”
“是啊。”
雷勇同意的点头，“这方面还是要找专业的人，从研发难度来说，估计要找最顶尖的信息学专家、算法专家或者软件工程师。”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就注意到办公室的门开了。
赵奕面带微笑从里面走出来，他手里还端着杯咖啡，笑眯眯的道，“完成了。”
他坐下来交代雷勇和鲍恩红，“你们可以开始写设计报告了，智能控制系统的报告我来写，你们主要还是写设计分析报告。”
“就像是最开始交给我那种设计报告就可以，分析每个部分的作用、设计原理以及数据论证，等等……”
赵奕连续交代了一大堆。
设计报告还是非常重要的，有设计报告才能提交上去，申请进行设计验收，他自己做设计倒是没问题，要说写设计报告就有点为难了，因为好多设计他自己都不明白原理。
反正……完美就对了！
雷勇和鲍恩红比较专业，他们能从一个设计中，分析推断出什么东西。
当然了。
有一些牵扯到具体设计数据计算的东西，还是要赵奕亲自来的，但大部分常规的内容，都可以交给他们两个完成。
雷勇和鲍恩红则都听愣了。
他们刚才还在讨论‘工作时间问题’，怎么突然就完成了？
等赵奕一口气全都说完，雷勇惊讶道，“赵院士，您的意思是，那个智能控制系统……完成了？”
“对啊？”
赵奕皱住了眉头，“那是我最开始说的吧？”他看向雷勇的眼神，就像是看以一个‘不听课’的坏学生。
雷勇苦笑着和鲍恩红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依旧写满了震惊。
但他们只能震惊了。
赵奕不会仔细解释为什么能快速完成，他只是过来给两人交代接下来的工作，他可是希望设计快一点验收完成。
战鹰-1的设计验收工作，不止关系到样机制造问题，还关系到‘获得一大笔学习币’。
最近几个月，赵奕饱受‘学习币月光’的困扰，每次做研发还要受到学习币数量的限制，他很希望摆脱‘月光’的尴尬，重新回到曾经‘挥学习币如土’的时光。
接下来三人都开始认真写报告。
一周后。
赵奕查看了雷勇和鲍恩红的报告，只仔细看了一下数据问题，连修改都不修改，就直接给了通过，和自己的报告放在一起，写了一份战鹰-1设计完成，申请上级部门做验收的报告。
雷勇对于赵奕连修改都不修改一下，就直接认可了他们的报告感到惊讶。
他提醒式的问道，“赵院士，不用仔细看看，修正一下吗？”
“不用。”
赵奕明白雷勇的意思，“设计上的工作，我有信心，至于报告，就是简单的解释，只要设计、数据都没问题，解释的有偏差也没关系。”
“反正集团那边验收的时候，肯定要对各部分设计进行反复的论证，我们的报告写的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雷勇一想也对。
但是……
设计项目完成以后，提交设计验收的报告，连仔细看一下都懒得看，好像是有些太敷衍了吧？
同时，雷勇心里不由得感叹，“赵院士就是赵院士！”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反正提交验收报告，集团肯定会派出专家组验收，完全是实用主义，真是值得学习的精神啊！”
“但是……”
“其他人想学都学不来！”
第四百六十五章 李建明：我的设计还有什么存在价值？
航空集团总部。
刘建昆正在办公室里接待来访客人，是沈城飞机研究所的设计师杨聪。
杨聪是国内著名的飞机设计师，著名的h-6轰炸机就出自他的手笔，歼击机系列也设计过参考苏国战斗机的j-11b，最近则是在为j-15舰载机设计修正努力。
j-15融合了j-11b的技术，设计初就考虑到弹射器起飞的问题，未来准备装载到国产航母上，而早在两年多前，j-15就完成了首次试飞。
但是，组装完成的首架飞机试飞，并不代表取得了成功，试飞依旧只是实验性质，会根据试飞的效果继续对设计进行调整。
杨聪正在做这个工作。
作为国内著名的飞机设计师，并且一直在为修正设计努力，杨聪很清楚的知道战机设计的难度，相比重型轰战机来说，歼击机需要非常的灵活，还要不断扩大作战能力，最好是拥有更加全面的能力。
比如对空、对地，信号战等等。
只有拥有了这些能力，才能让战机成为单独的作战单位，歼击机使用的目的也是如此，每一台歼击机都可以说，是一个独立的空中作战单位，因为作战环境、战斗需求等因素，其他作战部门也无法给予太多的支持。
需求高，设计就复杂。
杨聪设计的j-15舰载机，参考了大量战机的数据，参考最多的和苏国战斗机相似的j-11b外，还包括世纪初从乌国获得的一架t-10-k-3，好几种战机的设计方案了然于胸，才能慢慢一点点的修正方案。
现在杨聪来找刘建昆，也是需要航空集团支持，投入更多的资金用于进行设计改动实验，他有两个位置的设计不确定，需要按照设计把战机造出来，试飞一下看数据才能确定。
这个过程肯定要消耗不少资金，耗费好多的人力、物力，同时还有一定的风险。
所以杨聪必须要得到刘建昆的支持。
刘建昆正在听着杨聪谈起设计问题，也频频的跟着点头仿佛是认可他的说法，但心里还是有些拿捏不定，因为对设计进行实验，需要多耗费三千万以上的资金，三千万资金听起来不多，但只是为了实验设计中的一个小方案，就需要进行慎重的考虑了。
但是刘建昆也没有直接拒绝，他需要耐心的听完所有内容，才能和其他人一起做出决策。
两人正谈着的时候，助理突然敲响了门，站在门口看过来，“刘总，打扰一下。”
“怎么了？”
刘建昆有些不耐烦道，“没看我正在和杨教授谈事情吗？”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来小声道，“下面收到了一个设计验收申请。”
“什么验收申请？”
“赵院士的。”
“赵院士？”刘建昆重复了一下，随后拧住眉头问道，“赵奕院士？”
“对。”
助理点头道，“赵院士发过来的，战鹰-1设计申请集团验收。”
“……”
刘建昆微张着嘴没有合拢，呆愣了好半天才确定的问道，“赵奕院士？战鹰-1设计？战鹰-1？你没听错吗？”
助理有些无奈，“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刘建昆深吸一口气点头道，“这样吧，你让他们把申请报告直接发到我邮箱，然后再打印一份装订好过来，正好杨教授也在……”他说着看向杨聪。
杨聪的脸上也满是惊讶。
等助理离开去交代发邮件、打印的事情，他就忍不住问道，“赵院士的战鹰组？我倒是知道他们在设计战机，没想到这么快……”
他说着忽然轻呼一口气，随后表情变得有些好笑，“我们所，雷勇，很优秀的设计师，主动申请去了赵院士那里。”
“是吗？”
杨聪继续做出点评，“雷勇确实挺优秀的，我注意过，给他十年时间，他能肩负飞机设计项目重任，现在还是有点毛躁，但也很正常，他还年轻，一直跟着做研发，没有带队经验，但是他很有想法。”
刘建昆认可般的点点头，实际上他清楚雷勇肯定不是受重视那种人才，否则沈城飞机研究所也不可能同意他去赵奕的组，任谁都会把真正的人才留下来，被派出去都是无关紧要的，最少不会影响所里研发项目的进度。
他摇头笑道，“赵院士申请进行设计验收，还真是出乎意料，你也知道，战鹰组是特批的，最开始是说研发五代机，但我们根本没有给一个指标，比如说飞机到底有什么性能。”
“当时我还记得，就和赵院士说，要求参考m国f-35，差也不能差太多。”
“但不是难为赵院士，这真不是，杨教授，你知道，咱们的五代机，对标的是国际上的五代机，目前准备服役的就只有f-35。”
杨聪理解的点头，“战鹰组差不多刚半年吧？或许半年都没有，赵院士这么快就完成设计，我觉得吧……”
他说着直摇头。
刘建昆只是耐心的听着，似乎是同意杨聪的话，似乎也只是当个听众。
他不想做断言。
上一次赵奕的小组，做发动机设计验收申请，他也是怀疑设计不好，结果再没有更完美的设计了，参与验收的几个院士、教授，都只能发出惊叹声。
现在……
这个谁敢肯定呢？
杨聪则是完全不信任的态度，因为他就是专业的飞机设计师，设计个舰载机耗费好几年时间，参考各种各样的战机，他身后还规模很大的团队，而j-15也只不过是三代到三代半战机。
赵奕呢？
他就只有个战鹰特研小组，人手据说不超过十个，也没有飞机设计的经验，手下的设计师水平都很普通。
这样的团队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设计出来一款五代机？
怎么可能！
杨聪思考着忍不住笑道，“刘总，不介意，我提前申请加入验收组吧？让我也看看战鹰-1的设计，也许某些地方对j-15也是个参考。”
“当然，加不加入验收组，也可以看！”刘建昆确定的说道，“我正打算让你帮忙看看，我可不是专业的。”
杨聪点头笑道，“我倒不期待战鹰-1的设计多完美，但赵院士啊，他是那种真正的天才，我想他的设计哪怕不完美，有很多漏洞，某些地方也肯定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这句是心里话。
虽然不认为战鹰-1能设计好，但必须肯定赵奕的天才，就算整体设计有一大堆问题，战鹰-1设计也许会有亮点，也就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杨聪说着还真有些期待了。
很快。
助理就拿着一大叠文件过来了。
文件被分成了四部分，最上面是简单的申请报告，下一份则是战鹰-1的介绍，包括各部件组成、理论性能参数等，第三份则是相似的设计，最后一份写着‘智能控制系统’。
刘建昆简单看了下四个文件，就把中间两个递给了杨聪，他手里拿着‘智能控制系统’，看着标题有些不明所以。
智能控制系统？
什么东西？
飞机的设计报告还包括电子系统吗？
刘建昆有些搞不懂内容，翻开看了几页好多都是代码内容，看一下就感觉有些头疼，他索性合上了文件看向杨聪。
杨聪接过了两份文件，先是打开介绍的一份，浏览了一下，笑着点评道，“这个参数说的很厉害啊！中型战斗机，理论最高速度二马赫（两倍音速），支持超音速巡航，作战半径覆盖范围1200公里到1400公里。”
他抬起头说道，“这些参数和发动机关系更大”，旋即认可的点头，“按照wz-a1的理论性能，应该没什么问题，但wz-a1还只存在于理论中，不知道真正造出来要到什么时候。”
“wz系列确实很厉害，赵院士是发动机设计的天才啊！”刘建昆感叹着说了句。
杨聪继续看了下去，他没有继续看参数，而是直接翻到了下一份文件，看起了外形设计，马上惊讶的笑道，“这个外形很高级啊？折叠机翼？有上进风口？真是……厉害了！”
“不过能做出这么好看的设计，赵院士的审美真是一绝啊！”
刘建昆忍不住好奇的看过去，才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仔细看了好几遍说道，“就算设计不通过，我也按照这个图，找地方做个模型出来，真的很漂亮啊，放在家里客厅当摆设，有科幻感。”
他说着畅想般补充了一句，“如果能有赵院士的亲笔签名就更好了。”
杨聪朝着他用力竖起大拇指，“如果真做，帮我做一架，到时候我喝出不要脸皮，也找赵院士要个亲笔签名。”
“哈哈哈……”
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杨聪继续认真的看，最开始的外形设计，就是有关折叠机翼的介绍，他一边看一边点评上几句，但可以明显的发现，他的点评速度越来越慢，好像完全沉浸在设计中了。
每一次说的话也变成，“这个设计很完美啊！最少理论逻辑完美，但不知道是怎么个自动控制法，还需要详细的计算验证一下！”
“侧翼设计的很不错，我竟然找不到问题……”
“原来上进风口能关闭，目的是支持超音速巡航？这个形态确实能最大化降低阻力。”
杨聪的点评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到后来干脆就闷头扎进了设计文件，一句话都不说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刘建昆最开始还认真听着，发现杨聪都是正面的评论，再看到他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带着苦笑的吸了口气，干脆也不打扰杨聪，直接站起来走出了们。
很快。
他就拨通了给沈城飞机研究所的电话，告知所里派出专业的设计师、数据分析师，来航空集团参与飞机设计验收工作。
然后是武城飞机设计研究所。
接下来干脆分别通知了航空集团的几个院士，还联系了科学院的动力部门，让他们派出几个专家，参与到验收工作中。
事实上，一般的战斗机设计验收，用不到这么多的专家，但刘建昆算是很有经验了，都不用杨聪多做解释，他一看战鹰-1的外形，就知道设计的技术含量有多高，凭借集团内部的人手，想要短时间完成验收是不够的，必须要有各方面的专家参与。
另外就是战斗机性质了。
战鹰-1可是五代机的设计，五代机的设计各方面都非常高端，远不是三代机可比，而且对未来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战鹰-1的设计究竟怎么样不清楚，但找一大堆专家来认真论证，肯定是没有坏处的，面对五代机的设计方案，必须要严谨、再严谨。
……
沈城飞机研究所。
李建明正对着j-31的设计图纸，仔细思考着发动机的方案问题。
半年前，航空集团的会议上，wz-a1设计瞄定了j-31，李建明对wz-a1的性能很满意，但wz-a1毕竟还只存在于理论中，他必须多方面的考虑，比如差一些的wz-a2，也勉强能支持j-31的运行。
wz-a2的参数性能比wz-a1低，但参数低一些可能就意味着更稳定。
李建明思考的倒不是用什么发动机，因为有了全新的发动机设计，发动机的可选项就比较灵活，他思考的是‘单发’还是‘双发’问题。
j-31最开始的设计是‘双发’的，也就是带两个发动机，两个发动机一起运行，能提供的推力更大一些，有一个发动机出问题，另一个也能支持战斗机正常运作。
现在有了wz系列发动机，性能是绝对够用了，就可以考虑‘单发’问题。
‘单发’有个好处就是轻便，轻便也就意味着更灵活，让战斗机的加速更快、加速更快，外形设计上也能有更多选择。
“但还是要看发动机的稳定性。”
李建明思考着，“看来必须要同时拿出个‘单发’方案，只是重新出一个方案，需要的时间很长……”这是苦恼的地方。
好多人都等着j-31设计出台，但等来等去都等不到。
李建明也感觉很有压力。
这时，门口传来了喊声，“李主任！李主任！去所长办公室开会，好像很紧急。”
李建明听罢马上过去了。
等到了办公室以后，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马上惊讶的大声喊道，“你说……战鹰-1设计申请验收？战鹰-1？就是赵院士那个？”
“对，集团那边是这么说。”
“不是开玩笑吧？据我所知，赵院士是不想等j-31设计，所以才决定带队设计战机。我看，就是玩闹，这么快就出来了？航空集团还配合着，来个正式的验收？”
其他人都只是听着。
在李建明来之前，他们就讨论过来，还和航空集团反复确认过，是总经理刘建昆打来的电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
他们也理解李建明的心情，wz-a1瞄定是j-31，结果赵院士不愿意等时间，希望快速生产样机，就组建了战鹰特研小组，申请独自带队设计五代机，等于是想‘绕过’j-31。
这个事情传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赵院士是在‘赌气’。
结果呢？
现在才过了半年时间，战鹰-1就申请设计验收？
别说验收是否能通过，后续还要修改多少次，才能定型准备制造样机，就只是申请验收并得到确认，设计进度就已经超过了j-31。
那么，j-31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第四百六十六章 这工作效率也太慢了 ！
当发现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付出好几年的努力，结果被一个外行人，只用了半年就超越了，内心出现是什么样的感受？
现在李建明就在感受着，他知道战鹰-1完成设计，提交申请对设计进行验收，航空集团还郑重其事的组织审查组，对设计进行审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的！”
“半年就完成了设计，飞机设计哪有那么容易的？还五代机的设计？五代机有什么性能，到现在还存在争论，直接说就是五代机？”
“现在最高有含金量的设计就是四代机，国内短时间不可能出现五代机，最少几年内不可能，连设计都不可能！”
这是李建明的心里话。
虽然李建明一直都在设计j-31，但因为集团内部对于五代机参数要求过高，甚至有些***式的和f-35相比，他根本无法完成设计工作，每一个部分的设计都要考虑很多因素，都需要仔细的斟酌再斟酌。
wz-a1、wz-a2发动机设计的出来，让李建明看到了一点希望，发动机性能跟的上，设计的战斗机性能也会有质的提升，但是想一口气吃个胖子还是不可能，他觉得j-31的设计，最少还需要一、两年，才能真是申请设计验收。
那时候的设计也不会很完善，而是要说服一些人，降低对五代机的性能要求，比照f-35是不现实的，但只要有了高性能发动机支持，达到四代半战机以上希望很大。
这是李建明的判断。
现在听到说战鹰-1设计申请验收，他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也许只因为是赵院士？”
“集团高层觉得应该慎重对待，而不是战鹰-1设计有多好？”
“对啊！”
“应该是这样！”
李建明觉得找到了真相。
事实上，和李建明有类似看法的人有很多，尤其是沈城飞机研究所、武城飞机设计研究所，两个研究所专业从事飞机设计工作，对于高端歼击机设计的难度自然很清楚。
这不是解数学题，而是要超越国内现有的资料、设计技术，跨越式的去完成出更高一代的设计，他们没有过渡阶段的资料，没有相关的经验，直接完成跨越式的设计，不要说什么难度了，认真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更何况……
半年？
“开玩笑吧？”
“除非是真见到了设计，否则我绝不相信这种事情。”有些人断言说道。
一些同事的说法让李建明心里安稳许多，站在自身角度来讲，他可不希望看到一套华丽的五代机设计方案。
那代表了他的失败！
其实李建明心里还是期待看到一些东西的，他和杨聪的感觉一样，觉得设计完善是不可能的，但对赵奕的研发能力，持有绝对的看好态度，他觉得赵奕参与了飞机设计工作，设计也许就会有什么亮点，也许就是这个亮点，引起了集团高层重视？
正因为如此，李建明决定亲自去看看。
当所长说起了派人加入审查组时，李建明直接举手决定要去，他还说了一句自嘲的话，“我去吧，同设计五代机，就算是输也要输个明白。”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有多少真实度就很难说了。
另一边。
杨聪闷在办公室连续看了好几个小时的设计，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他感觉肚子一阵阵的闷响，才意犹未尽的停了起来。
他看了大部分设计资料。
几个小时肯定不够看大部分，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认真看的，包括每一个细节却反复的推敲，甚至拿起纸笔进行验证计算，后来连续翻看了几页，他发现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干脆就大致的浏览每一部分设计了。
杨聪把战鹰-1设计的外观、内部，前前后后都大致了解了一下，感觉肚子咕咕的叫，也停下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刘建昆就坐在旁边，远处桌上还放好了吃的。
“刘总，真及时啊！我都快饿坏了！”杨聪说了一句站了起来，都感觉稍稍有些头晕。
刘建昆连忙服了他一把，笑说道，“我看你都着了魔了，一刻也不停，怎么样？”
“很独特，有很多创新，而且论证严谨，只是一些计算很复杂，我不确定正确与否。”
杨聪简单点评了一句，随后坐在了桌上，拿起米饭快速出了几口，也不在意形象继续补充了一句，“还有你说的，很漂亮！”
“是啊！”刘建昆感叹。
这么有科技感的设计方案，只是看外观就觉得很了不起，但具体还是要看专业的人怎么说。
杨聪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没有全部看完，但也大致看了一遍，印象最深的就是，设计中拥有很多自动控制的部件。”
“那些根据飞机状态改变心态的部件，包括机翼、尾翼等等，理论上基本是没问题，其实这方面也没必要质疑，赵院士是数学专家。”
刘建昆听着认真点头。
赵奕是世界公认的数学no.1，计算的部分根本就不用去质疑，而他可不仅仅是数学家，wz系列发动机的设计，足以证明他在动力学、机械物理等方面也是最最顶尖的。
“我想，只看外观部分的设计，就算把f-35拿来做比较，估计也比不上。”
杨聪赞叹着做出了个对比。
“这么厉害？”刘建昆听的很惊讶，“比f-35还强？”
“目前知道的情况来看，这个设计要超越f-35，最少理论上是超越的，但是有一点……”
杨聪很认真的说道，“我发现了设计最大的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这套设计也许就要搁置在资料库里，十几年、几十年后再拿出来用了。”
“是什么问题？”
刘建昆变得更严肃、认真了，杨聪是国内最顶级的飞机设计师，他说发现了重大问题，也许就是真实存在的。
赵奕做研发确实很厉害，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飞机设计师，也许就会在设计中，出现了什么没注意到的地方，影响了整个设计问题。
杨聪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慌不忙的过去冲了杯茶，明显是有些卖关子的意思，他一直面带微笑着，有种即将说出‘重大机密’的感觉。
刘建昆倒是也不着急，还过去帮忙端茶，给杨聪介绍他这里的顶级毛尖。
终于。
两人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杨聪端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面带微笑的说道，“整体控制有问题啊！”
“这个设计中有很多自动控制的部件，设计的非常独特，但如果任由它们自主变动方向，就很难实现整体的协调性。”
“比如，当飞机从俯冲转向快速拉升，折叠机翼会展开的大概八十的角度，但襟翼不会快速展开，尾翼的自动变动，也会拖累向上俯冲的动力，这种情况下，自动变换的部件，好多就都会变成拖累，也许都比不上普通的设计……”
“所以想要这套设计发挥出理想效果，必须要有一套智能的主控制系统！”
“这个是必须的！”
“但是据我所知，哪怕是国际最顶级战机的电子控制系统，也无法实现对这么多部件协调灵活控制，那牵扯到非常复杂的运算，而国内……”
“巴拉巴拉~~~”
杨聪连续说了一大堆，顺带卖弄着自己的学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刘建昆的神色有些不对，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住话头，问道，“刘总？”
“咳、咳~”
刘建昆把嘴角的笑容硬憋了回去，走到沙发旁边拿出一份文件递过来，“你说的应该是这个吧？”
杨聪接过文件看了一眼题目，“智能控制系统？”
他打开翻了两页，表情完全僵住了，有些体会到了‘社死’的尴尬，抬起头看向刘建昆，笑容僵硬的说道，“原来……赵院士早就想到了。”
“哈、哈、哈~~”
另一边。
赵奕提交了设计验收申请报告后，就安心的等消息了。
他很忙。
战鹰-1设计工作完成，接下来就是等待设计验收，确定wz-a1发动机瞄定战鹰-1，随后就是制造发动机样机，先要把发动机做出来，才能开始去制造战机试验机。
发动机样机工作倒是可以催一下红风工业，他和红风工业有了合作，样机制造的事情被一路开绿灯，但因为没有被上级正式批准制造，就只能内部设计模具，制定制造部件的方案。
这些都是可以提前做的工作。
当牵扯到红风工业，也必须要重视一下，和红风工业一起做的主轴研发。
红风工业发来了好多的资料。
赵奕抽时间就看看工业主轴制造相关的技术资料，资料内容是非常多的，不仅包括红风工业所掌握的主轴制造技术，还包括各种主轴、机床、精工等相关的资料、参数等等。
想要做主轴相关的研发设计，这些都是必须有了解的。
看制造技术有个好处是，没有晦涩的理论内容，技术资料对赵奕来说，和看哲学、经济学也没有多大区别，就是看一下设计、材料、参数等等，仔细看一遍差不多就能完全记住，也不用去认真计算、思考之类的。
所以他看资料的速度非常快，花了大概一个多星期时间，就对工业主轴技术以及红风工业对于主轴的研发有个大致了解。
工业主轴、机床主轴，包括很多种类型，常见到的就是皮带式主轴、齿轮式主轴、直联式主轴以及电主轴。
市场上的皮带式主轴用途很广泛，从小型到大型加工中心都在使用，皮带式主轴转速不会超过8000，组装相对比较容易，振动较齿轮式小很多，缺点是转速越快噪音越大，而且皮带张力不易控制。
很多大、中型数控机床，采用的是齿轮式主轴的变速方式，通过少数几对齿轮降速，扩大输出转矩，以满足主轴低速时对输出转矩特性的要求，比皮带式主轴更有力，但缺点也是很明显的，噪音和震动都非常的大。
主要优点是有力，缺点是噪音和震动大。
直联式主轴以加工小型零件为主，转速越快切削力越小，工业上用途比较广泛，优点也是非常多的，比如转速相对皮带式快很多，但直联式对主轴的校正有非常高的要求。
红风工业对于几种主轴都有生产、研发，也在国内拥有一定的市场份额，但他们最主要的主轴技术研发，都放在了最新型的电主轴上。
电主轴是最新型的主轴，主轴转速非常高能达到50000转，内装电动机主轴传动结构，大大简化主轴箱体与主轴的结构，有效提高主轴部件的刚度，国际上好多大型机床，包括超高精度加工的数控机床，所使用的都是转速快、易于控制的电主轴。
电主轴的主要技术难关，就在于排除它的缺点，比如，主轴的密封性和精度，主轴的转速快就会带来更多的磨损，保证超高的密封性，才能够降低损坏的可能性，而精度则是关键中的关键，只有精度达到一定程度，才能用在加工精细部件的机床上。
“所以研发的重点要放在电主轴上，红风工业主研电主轴，但他们生产的电主轴，连国内自研的机床都用不上……”
赵奕感叹着摇摇头。
从这里就能看出，国内高端制造行业和国际的差距了，国内大部分顶尖制造公司使用的机床，都是从国外进口过来的，而最顶级的工业机床，就连购买都会受到限制。
国内自研生产的机床，无法用于顶尖的高端制造行业。
比如，最需要精度的电子芯片生产。
这是超高精度加工领域，完全被国外的公司所垄断，主轴技术不代表机床，却是机床不可或缺的核心部件。
“以红风工业掌握的电主轴制造技术，距离制造出国际最高精度的电主轴，估计还要差上两代、三代，甚至更多吧？”
赵奕有些不确定，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始做研发了，不止是希望帮助国内高端制造技术发展，也想试试《衍生率》的效果。
当真正实验《衍生率》效果时，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主轴比发动机简单许多，但也是包括好几个部分的，他发现整体是无法使用《衍生率》的，只能一个部分一个部分的来。
然后……
【使用《衍生率》会消耗68点学习币，是否使用？】
赵奕看到系统提示都有些懵，《衍生率》的效果似乎很不错，但消耗的学习币也很惊人啊。
这样算下来让红风工业的电主轴技术升级一代，就需要消耗个几百、上千学习币？
“好像有点亏啊……”
赵奕说的‘亏’指的是学习币上，因为就算研发出下一代的电主轴技术，也不一定能获得上千学习币。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应该是五百或者八百学习币，算下来就有些亏了，除非是让红风工业的电主轴技术，一跃达到国际水平，引起舆论的热烈讨论，才有可能收获更多的学习币。
当然就算是学习币‘亏损’，也肯定是要做研发的。
赵奕还是忍痛使用了《衍生率》，马上就得到电主轴下一代设计中，内部空心体结构技术，知道该怎么设计出空心体结构。
显然。
这只是一部分主轴设计，并不能带来学习币奖励。
赵奕看着再次空空如也的学习币，带着感叹的心情想着，“还是要指望飞机设计那边啊，也不知道航空集团，究竟什么收获才能完成设计验收工作！”
“他们的工作效率太慢了！”
“都已经将近两个星期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第四百六十七章 菲尔兹获得者不来怎么办？
刘建昆，难啊！
战鹰-1设计提交验收太突然了，突然到航空集团完全没有准备。
刘建昆必须要临时组织验收专家组，对报告上上下下进行整体的论证，因为是五代机设计的论文，每个部分都需要详细的计算，有的部分还需要试着去理解，想演算都需要找方法。
那就像是解答一道完全不懂的题目，需要验收团的专家们费好多脑细胞去做。
对于规模宏大的航空集团来说，临时组织验收专家组倒不是太有难度的事情，大不了就从下面的研究机构找人手。
航空集团旗下有三十多个研究机构，各机构都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单单是能参加工作的院士就有六个，涵盖了飞机设计的各个部分，连附带的航空相关研发，都有专门的研究所负责，各个研究所负责相关的部分验收，就足以能解决设计验收问题了。
刘建昆被难住的是‘智能控制系统’，‘智能控制系统’归类属于电子设备。
航空集团旗下有飞行自动控制研究所和航空计算机技术研究所，两家研究所都派了顶级的研究员过来，但他们看过‘智能控制系统’的内容后，都表示短时间无法完成验算。
因为，算法难度太高！
他们是专业研究航空电子设备的，有很多计算机算法相关的人才，但人才也只是人才而已，并不代表是顶级的算法专家。
他们给出的建议是，“必须要找最顶级的算法工程师。”
“我说的顶级，不是普通的顶级，而是那种数学、计算机能力，都能达到世界级的专家，最好专业做数学和算法研究的。”
“我们所并没有这种人才！”
当然没有。
同时是数学家、计算机专家，一心研究数学和计算机算法，等于完全是做理论研究，不太可能到航空集团旗下的研究所工作。
这种人才到航空集团旗下的研究所，能力也根本施展不开，专业从事理论研究工作的人才，还是要到科学院、各大高校里找。
刘建昆马上想到了一个地方，“科学院的软件所？信息、数算中心？”
“赵院士，真是给出了个难题啊！”
刘建昆都有心让赵奕直接过来讲解，但研究人员肯定不能参与到设计验收，让做设计的赵奕过来讲解，还组织专家团验收做什么？直接给通过就好了，发正他也不关心设计的原理之类。
所以还是要找科学院。
航空集团在科学院也有相关的人员，但都是有合作的部门，软件所、信息数算中心，就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了。
这等于是在集团外部找人。
虽然航空集团是国内非常重要的飞行工业集团，但国内的科研机构、集团公司可不是一家亲，就算真的是一家亲，底下的研究员也不这么认为，谁会愿意不相干的机构问题，就给自己增加和研发无关的工作呢？
刘建昆只能找科学院软件所、信息中心的负责人沟通，甚至亲自做飞机过去，跑了一趟当面去说，才终于谈好了验收工作。
科学院软件所同意派出一名院士带队，去航空集团辅助验收‘智能控制系统’。
这个院士就是刘贺敏。
刘贺敏是去年的新晋院士，评上了院士有些春风得意，最近在的进化算法上的研究，又有了阶段性的成果，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
当听到软件所支援航空集团的验收工作，他稍稍打听了一下就赶紧离得远远的，因为其中牵扯到了‘赵奕’的名字。
刘贺敏对自己的专业水平很有信心，数学、计算机都是最顶级的专家，但要说和赵奕相比，他还是根本不敢去比。
赵奕设计的‘智能控制系统’，让航空集团束手无策，不得不求助科学院软件所，其牵扯到的算法难度，肯定是一等一的。
带队去一趟航空集团倒是没什么，但作为‘外聘’的专家组，堂堂的信息学院士，到了以后搞不懂算法原理，就非常丢脸了。
所以刘贺敏根本就不想去，但事情不是他想不想，而是软件所做出的决定。
所里开了个小会，简单说了一下事情，其他人都就都看向了刘贺敏，因为最近几个月时间，就只有刘贺敏比较空闲，他的专业性也符合航空集团那边的要求。
刘贺敏硬着头皮同意了工作，回去仔细想想还是不稳当。
他忽然有了主意。
“对啊！”
“只是了解算法的原理，了解一些重要的点，就完全没问题了。”
“到时候，还能让航空集团那群人看看，软件所在计算机、数学上的实力，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就能快速解决。”
“怎么了解呢？”
刘贺敏可没有航空集团的顾忌，他当天就直接拨通了给赵奕的电话。
……
赵奕正在郁闷设计验收工作，两个多星期都没有消息，好在那边终于来了一条，说是让他派参与设计的人员过去。
战鹰特研小组能派出去的，就只有雷勇和鲍恩红，他总不可能把自己派过去。
雷勇和鲍恩红就快速收拾东西，出差去了航空集团的总部，他们的工作就是辅助专家组进行设计验收。
赵奕才刚安排完雷勇和鲍恩红的事情，就接到了刘贺敏的电话，有些奇怪的问道，“刘教授，有什么事？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还不是你的事情。”
“我的？”
“对啊，你的智能控制系统，设计验收，航空集团那边找我，让我看看，我是想提前做点准备，就找你问问……”
刘贺敏倒是实话实说。
赵奕听的都惊呆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刘贺敏教授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他们的关系确实很不错，但验收他的设计报告，来找他本人先讲下重点？
这……
怎么都感觉有点不对呢？
“你也别多想，我就是提前问问。”刘贺敏解释说道，“航空集团那边催的很紧，说是希望尽快完成验收，但是针对一份完全不了解的系统，还牵扯到难度很高的算法，你知道，想理解起来不容易。”
“我不知道……”
赵奕想说这句话没说出来，但他和刘贺敏的关系，对方既然开了口，反正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损失，也许还能帮助快速完成验收。
于是他花了好几个小时，给刘贺敏大致讲解了一遍，针对一些有难度的地方，还详细的说了一下。
刘贺敏一边听一遍做记录，就像是个听网课的学生，还想着再对照仔细琢磨一下，等到了验收查看报告的时候，发现有难度的地方，也能根本这些内容快速的去理解。
终于，讲解结束。
赵奕感到很疲惫了，刘贺敏同样感觉很疲惫，放下视频电话的时候，他还不忘问了一句，“对了，你会参加今年的数学家大会吗？”
“数学家大会？”
赵奕才想起今年有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一次他参加还是上大学前，拿到了代表数学计算机的奈望林纳奖。
现在则是大学即将毕业，应该会获得菲尔兹了吧？
赵奕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应该不会去，我的工作很忙，可没时间跑一趟印国，而且，我感觉也不适合出国。”
以前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感觉，他只是做理论研究的，正常不会被国外政-府机-关针对，但参与了好多国家重大研发项目后，情况也许就不同了，内部保密不一定有作用，去其他国家还是有风险的。
这倒是让赵奕感到很轻松，因为他本来就有点‘宅’性，不是很重大的事情，他并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最好就是一直在燕华大学，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生活会很舒服。
“也对！”
刘贺敏认可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赵奕不适合出去。
虽然他不知道赵奕参与过多少国家重大项目，但知道的就只几个，比如材料研究、卫星传输系统理论研究，不谈国家重大项目，单单是公开的天庆蛋白的发现，就牵扯到巨大的经济利益。
赵奕关掉了视频通话后，打开了个人邮箱查看了一下，就看到了国际数学联盟发来的邀请函，邀请他去印国海德拉巴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
然后他写了一封婉拒的信函，意思差不多就是，“最近的工作实在太忙了，没有时间去印国参加大会，为此感到非常遗憾。”
印国，海德拉巴。
国际数学家大会将会在一个半月后召开，已经有一些人提前来了海德拉巴，海德拉巴当地政-府、数学联盟印国分会，也开始为数学家大会做准备。
海德拉巴中心广场周边的一栋写字楼，成为了数学联盟成员工作的地方，每个人都在为数学家大会的举办做准备。
一名负责给参会重要嘉宾发邀请函的工作人员，忽然惊讶的喊了一句，“你们猜，我收到了谁发来的邮件？”
“谁的？”
办公室不少人看过去。
“赵奕！”
“赵奕？中国的赵奕？他说了什么？”好几个人干脆围了过去。
“很遗憾不能去参加数学家大会……”
有人读了出来。
其他人都听的惊住了，只要对国际数学有关注的人就知道，今年的菲尔兹肯定会颁发赵奕，他甚至连竞争对手都没有。
哥德巴赫猜想、费马猜想、三维震颤波形图、弱化孪生素数猜想……
等等。
在这一大堆的顶级数学成果面前，任何有名气的数学家都会黯然失色，他们终身都无法完成其中任何一个成果。
结果赵奕说本人不会参加？
菲尔兹奖自诞生以来，似乎还没有获奖者不在现场的先例，尤其今年大概率就只有赵奕一个获奖者，颁奖的时候该怎么办？
当消息被传上去以后，印国主办方立刻和国际数学联盟进行了沟通，印国主办方自然是非常不满意，他们可不希望看到，数学家大会少了‘最核心’奖项获得者参加。
他们甚至干脆建议，“把菲尔兹颁给其他人吧！不来参加就等于放弃了奖杯，我们可以重新进行评选，或者把第二名、第三名提升上来。”
国际数学联盟的官员马上摇头拒绝了，甚至以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过去。
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主办方，什么时候有权利插手菲尔兹奖评选了？
另外，颁给其他人？
醒醒吧！
国际数学联盟是最大规模的国际数学组织，他们掌握的最有影响力的奖项就是菲尔兹，菲尔兹被公认为是数学界的诺贝尔，并且在绝大部分人看来，菲尔兹比沃尔夫、阿尔贝更具影响力，而菲尔兹的影响力大的基础，一个是获奖者的年龄限制，四十岁以下的限制让菲尔兹获奖者，大部分都是非常杰出的数学天才，而不是那些年老的、靠经验完成成果的普通数学家，正因为如此，好多菲尔兹奖获得者，后续都会获得各种各样的奖项，其中也包括最具影响力的诺贝尔。
另外，就是公正了。
任何奖项想要具有影响力，公正是最基本的要求。
如果连评选的公正都没有，奖项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而赵奕的数学成果、个人在国际数学界的影响力，都是公认最符合的菲尔兹获得者，可以说，只要关注菲尔兹奖的人，就都知道今年的菲尔兹，就只会属于赵奕。
这种情况下，因为赵奕不来参加数学家大会，就把菲尔兹颁发给其他人？
到时候，获得菲尔兹的数学家，也许会当场拒绝也说不定，他们也能给出很充分的理由，“我的成果比不上赵奕，我认为最应该获得菲尔兹的是赵奕！”
这种事几乎肯定会发生！
数学界有好多的疯子、极端人物，要么就是有精神洁癖，要么大脑构造都有问题。
绝大部分顶级的数学家都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他们会一心追逐自己的理念、信仰，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数学研究中，对他们来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奖项应该颁发给谁就颁发给谁，否则都会被认为是对自己的侮辱。
如果出现了类似的事情，就会变得非常尴尬了。
所以相比来说，赵奕不来参加大会，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就只是不来参加而已，或许沟通一下就来参加了？
或许可以找个折中的方案？
一些国际最顶级的奖项，也出现过获奖者不在现场的情况，肯定能找到解决方法啊！
很快。
国际数学联盟就和赵奕取得了联系，他们希望商量一个折中的办法，让赵奕能在不参加的情况下领奖。
他们想了几种方案。
比如，赵奕提前录制个视频，到颁奖现场播放出来的。
还有，派出颁奖组提前到赵奕这边，做一个保密的提前颁奖，拍摄好宣传视频到时候播放。
再有，赵奕找个代理人去现场领奖。
等等。
赵奕对数学联盟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他仔细想想觉得哪个方案都不错。
要不……
叫个m-团跑腿？
第四百六十八章 你特么……真是个天才！
“叫个跑腿？”
“找谁好呢？”
赵奕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叫跑腿比较实在，找个人代替自己去领奖，也是国际数学联盟最希望的方案，毕竟有个人总比菲尔兹颁奖空置好，到时候只是播放颁奖视频，效果来说就会差上许多。
他马上想到了最闲室友李仁喆。
李仁喆出乎意料的考研上线，据说成绩还非常的不错，见到赵奕的时候还吹嘘过几句，说留本校肯定没问题，也许能跟个不错的导师。
反正就是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给他找点事情干似乎也不错。
“不行！”
“李仁喆的形象是个大问题，这家伙上了台不会就杵在那里，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吧？”
赵奕赶紧否定了想法，还是觉得范雷靠谱一些。
范雷和生物医学研究所签订了工作合同，毕业就能成为所里的正式工，研究机构不像是事业单位的编制，但也算是‘半个事业单位’，工作相对稳定发展也很不错，他挂着个小科员的名头，暂时负责研究所项目采够、跟进等工作。
这也是范雷工作忙的原因。
以前生物医学研究所的项目，和合作医院、机构、企业进行沟通，都是各个实验室独自负责的，阎学林有意完善规则制度，减轻实验室研究员们的压力，让他们一心投入到研发中，就决定组建后勤部门，范雷是第一个非研究员的正式工，暂时也不属于行政体系，等于是一个人负责一个部门，就需要干很多的工作，牵扯到设备采够、和合作机构沟通，甚至是项目跟进方面的事务，似乎都能直接找上他。
另外，还包括医学科学中心。
医学科学中心修建了一年多时间，差不多已经有规模了，建筑整体已经完成，即将提前安装好多嵌入墙体的大型设备。
阎学林把这个麻烦的工作，直接就交给了范雷负责，他当然不负责设备安装，而是要做好监督、交接等工作，就好像是家里做装修，他就要全程的去看看进展，还要把所里的要求传达过去。
现在范雷还没有正式毕业，就已经有很多工作压在头上了，他每次都抱怨‘拿着五千的工资，干着五万的工作’。
赵奕对范雷很是同情，但不得不说范雷的工作，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因为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等所里决定正式成立后勤部，他最少能混个不错的职位当当。
当然了。
同情归同情，跑腿工作还是要干。
“老范啊，我来看你了！”赵奕带着亲切的语调，拍了拍正在辛苦工作的范雷。
范雷正在搬机器设备，马上就喊了一句，“来帮帮忙！”
“好！”
赵奕跟着抬了一下。
等机器设备运到了一楼的仓库，两人才清闲下来粗喘口气。
“你来，啥事？”范雷直接问道。
“没事不能来啊？我的实验室就在楼上。”赵奕会恁了一句。
范雷翻着白眼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都这么久了，我再不知道你？”
赵奕带着微笑道，“真被你猜对了，我是过来给你减负的。”
“减负？”
范雷有些迷惑。
“看你工作这么忙，我决定个人支持你一次免费出国旅游的机会。”赵奕很认真的说道，“就在七月底、八月初，一个星期，全程公费报销，放心吧，我会找阎所长说给你放假的。”
“真的啊！这么好？”
范雷满眼惊喜道，“我一直想去夏威……”
“印国！”
“夏威……”
“印国！你一直想去印国！印国海德拉巴！”赵奕强调式的说道。
“……”
范雷连续被堵了两句，实在憋不住用力喊道，“你他吗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别绕圈子！”
“哈哈。”
赵奕道，“我今年获得了菲尔兹，实在去不了，你去印国海德拉巴帮我领个奖，就和周立教授一起去吧，全程公费报销，住五星酒店，到时候我个人再给你五块钱跑腿费。”
范雷才明白过来，他马上抓住了重点，“数学家大会？我帮你去领菲尔兹？到时候，会登上讲台代领奖？”
“对。”
“到时候，肯定有会电视直播吧？”
“应该有吧？”
“领奖的时候，要讲话吗？”
“可能要?不清楚，如果要讲话，我提前给你写好稿子。”
“穿什么衣服？”
“随便。”
“ok！”
范雷爽快的答应下来，随后马上找起了电话，似乎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赵奕奇怪问道，“找什么呢？”
范雷道，“找电话啊！我认识个鸿星尔k广告部的经理，就说到时候我穿全套鸿星尔k的衣服、鞋子，有电视直播，世界数学最高舞台，怎么也来个几万广告费吧？”
“我k！”
赵奕听的都惊住了，他狠狠的竖起大拇指，用力的说道，“你特么……真是个天才！”
……
等回到了宿舍以后，赵奕想着国际数学家大会，也感到稍稍有些遗憾。
国际数学家大会是个不错的数学交流场所，汇集世界各国最顶尖的数学家，四年前去了一趟收获也很大，那些现场的数学报告，总是能有一些吸引人的亮点，或者带来一些灵感之类。
“好像是很久没有研究数学了。”
“正常来说，菲尔兹获得者也会被邀请在大会场做报告，不然也让范雷顺便帮忙做个报告？”
赵奕想着还是摇摇头。
范雷？
作报告？
这家伙看论文都看不懂，根本不可能做什么报告，也许让他照着论文念，都有些符号不理解，转而把内容念错。
更何况，他确实很长时间没研究数学，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
当想法从脑子里滋生，再加上近一段时间也有些清闲，就是等待航空集团的验收，他不知不觉的就琢磨起了数学。
他很快想起了一个内容--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
在研究粒子的边界理论，塑造围观粒子能量组成的时候，赵奕就对‘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问题感兴趣。
这是个极其复杂的数学物理问题。
杨镇宁和米尔斯一起做数学物理研究，他们的目标是想通过描述基本粒子行为，用数学的方法统一核心的电磁力、弱力以及强力。
在电磁的理论中，整体规范对称性对应着电荷守恒，一旦要求这个整体规范对称性在局域下也成立，就能得到整个电磁理论。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把这种思想推广到其他领域呢？比如强力、弱力？有没有可能同样要求某种整体对称性在局域成立，然后可以直接产生强力、弱力的相关理论呢？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非阿贝尔规范场论，也叫杨-米尔斯理论。
杨-米尔斯理论被普遍认为是超越发现宇称不守恒定律的重要成果，也就是超越了杨镇宁获得诺贝尔奖的成果。
现在的量子物理中，强力就是用杨-米尔斯理论描述的，量子物理中把弱力和电磁力实现了理论结构角度上的统一，而统一之后的电弱力也是用杨-米尔斯理论描述的。
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间隙问题，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它就起源于物杨-米尔斯理论，问题的正式表述是：证明对任何紧的、单的规范群，四维欧几里得空间中的杨-米尔斯方程组有一个预言存在质量缺口的解。
这个问题牵扯到粒子的基本规范探索，并阐明物理界尚未完全理解的自然界的基本方面。
赵奕之所以想到这个问题，主要是因为杨-米尔斯问题和粒子的边界理论有关系，杨-米尔斯理论就是以对称性、数学方程，阐述微观立场相互作用的关系，而粒子的边界理论则是以粒子的能量组成角度，去解释微观物理发生的根源。
同样是微观物理的原理研究表述，两者必然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如果再进一步深入探索粒子的能量组成，就肯定会牵扯到场力问题，也必然会牵扯到杨-米尔斯理论，甚至牵扯到理论的证明。
赵奕希望能作进一步的研究，他对于粒子数学的研究，和其他理论物理学家一样，目的都是为了实现四大力的统一。
当连续深入思考了几天后，他还是暂时放弃了对杨-米尔斯问题的研究，最主要是基础还没有打好，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的可不是短时间的研究。
那要比解决哥德巴赫猜想、费马猜想要复杂的多的多。
在不断思考的过程中，他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也马上提起了兴趣。
因为，《衍生率》。
现在赵奕对《衍生率》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发现《衍生率》是个非常好的‘逻辑推导’能力，和正常的逻辑思路进行的推导不同，《衍生率》能够依照条件找到‘最可能’的通路，而不是依照条件列举大量的可能。
这个能力做研发很有用，解决数学问题似乎也有很大帮助。
赵奕想要真正试试《衍生率》的作用，也找到一个很不错的逻辑推导问题--
np完全问题。
这是千禧七大难题的第一个。
数学界之所以对np完全问题感兴趣，最主要是因为它是纯粹的逻辑问题。
np完全问题的正确表述是：np=p？，p （确定性多项式算法）对np （非确定性多项式算法）问题，问题的表述似乎很复杂，简单解释一下就能明白过来。
np，就是非确定多项式算法。
有的问题可以直接利用公式找出答案，而有些问题则不能。
比如，下一个质数是多少？
这个问题的解答方法，就只能靠猜测并且一个个去验证，验证出后续某一个数字是质数，就等于是解决了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np’，可以简单理解为‘不知道具体要算多少次’，而解决这个问题的验证过程就是p，也就是‘运算一次就解决了问题’。
举例来说，数字5后面的质数是几？假如不知道后续的质数是多少，这个问题可以认为是‘np问题’，做法就是一个个去验证。
6，不是。
7，是。
问题解决了。
在验证7的运算中，就解决了数字5后面的质数是几的问题，就可以认为这个运算过程，也就是问题解决方案p。
听起来似乎是很简单，但如果是寻找超大质数，牵扯到的运算量就非常大了，一个个去验算到最后就发现无法继续。
np完全问题，就是要证明是否存在统一的防范，快速解决类似‘只能靠猜测去验算，而不能直接运算得到结果的问题’。
如果存在，找到这个方法。
如果不存在，证明不存在的原因。
np完全问题听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却非常复杂的数学逻辑问题，仔细深入的一想，就不得不觉会让人沉浸其中。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的数学家，都对np完全问题的研究感兴趣的原因，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数学家能证明出来。
赵奕想到了np完全问题，觉得空闲时间也没事情，顺带着试试《衍生率》效果，干脆就决定深入的研究一下。
与此同时。
航空集团的总部迎来了科学院软件所派过来的团队，带队的正是新晋信息学院士刘贺敏。
刘贺敏的团队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但仔细注意就能发现，有些人对刘贺敏团队的到来不怎么感冒，尤其是航空集团旗下，飞行自动控制研究所、航空计算机技术研究所的人。
两个研究所分别派来了小团队，总计加在一起有十个人左右，带队的是经验丰富的研究员郭金华和邓敏容。
郭金华、周丽敏都看了‘智能控制系统’，他们马上就得出了，其中牵扯到非常复杂的算法，必须要顶级的数学计算机专家来。
事实上。
两人的想法是，必须让赵奕本来过来讲解，才能把原理完完全全的摸透，只不过因为赵奕是设计组的领头人，不太可能参与验收工作，自己设计自己验收，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虽然刘贺敏是信息学的院士，在进化算法、神经网络的研究方面，有着世界级的成果，数学理论研究上也有一定成果，但要说能看懂‘智能控制系统’的内容，还是让他们不太相信。
他们对自己的专业能力很自信，刘贺敏的研究成果比较高，但牵扯到具体的程序、算法，理解能力上不一定他们强。
刘贺敏也知道航空集团人才济济，自己来自科学院软件所，还是科学院新晋的信息学院士，但要说到航空集团内部，头衔真的很难有什么说服力，旁边做招待的最低也是个研究所，还有动力学、机械学的院士，一个个都是学术、研发的顶尖人士，他和团队必须要在理解‘智能控制系统’上，真正弄懂一些东西才有说服力。
所以被招待了一番后，刘贺敏就提出快速进入到工作中。
他们很快拿到了报告。
因为牵扯到保密性质，团队里普通的研究员，就只能拿到一部分报告和代码，他们会分别负责一部分的研究，刘贺敏则是拿到了全部的报告和代码，也马上投入到研究理解中。
然后。
刘贺敏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后，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个密密麻麻、写满了内容的笔记本，对照着报告和代码认真看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九章 赵奕的灵感来源被曝光了！
‘智能控制系统’验收组，里间的一个小办公室。
刘贺敏正对着笔记愁眉苦脸。
他本来以为有了赵奕提前的讲解，就会很快把‘智能控制系统’摸透，真正做研究的时候才发现，想得实在有些太简单了。
笔记上大部分内容，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是赵奕讲的内容不对，而是讲的大部分都是介绍了只能控制系统大体设计思路、流程，并说了一些他认为理解有困难的地方。
在听赵奕讲解的时候，刘贺敏觉得是很正常的，因为正常的讲解都是如此，先是大体的做个介绍，随后就细节化的说重点、难点的。
现在对着报告、代码做研究的时候，他就发现问题还是很大，最主要是讲解的不够细致，以至于他对于各个算法包，详细的计算、设计思路都是一片茫然，对于核心算法也只是知道作用，根本不明白具体的原理。
刘贺敏倒是没有责怪赵奕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小看了‘智能控制系统’，怪不得航空集团都要找科学院软件所援助，以报告和代码的复杂性，短时间是根本理解不了的，有些晦涩的算法程序，只一个大致的思路就要理解好半天。
刘贺敏心里直呼准备不足，也知道是没有办法的。
在来到航空集团以前，赵奕不可能给他看源代码，最多对着屏幕简单说一下研发思路，讲解一些重点的算法，就算是这样都已经涉及到‘违规’，也就是因为‘智能控制系统’是赵奕设计的，再加上他是科学院信息学院士，参与过好多国家项目，并且即将到航空集团辅助‘智能控制系统’的验收工作，才勉强算是说的过去。
赵奕能做的都做了。
但这些远远不足以让刘贺敏快速理解报告和代码，最有难度的是‘智能控制系统’核心算法，他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是‘找到核心算法包’，却不算时间理解核心算法的内容。
其实刘贺敏不知道的是，赵奕比他想象中的要尽力的多。
赵奕是完全相信刘贺敏的，他知道刘贺敏不是欺骗自己，因为他能用《因果律》进行检测，知道刘贺敏确实是要辅助航空集团做验收工作，才尽努力去做讲解。
但是赵奕给人讲解有个问题是，他不知道具体什么地方难。
因为，思维方式不同。
在其他人看来，有些位置的算法晦涩难懂，但换做是赵奕则是非常轻松，一个《联络率》就能直接出过程，他根本不用费脑子，直接打出来就好了，因为牵扯的代码太多，有些地方连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别更说给别人说难点了。
所以给刘贺敏做讲解的时候，赵奕真的是尽心尽力，连续说了好几个小时，但他说的有些地方，在刘贺敏看来很容易理解，结果刘贺敏就对‘智能控制系统’的难度，做出了有偏差的判断。
现在刘贺敏只感觉很无奈，笔记上大部分都是无用的，好在还是有一些地方有用，比如对算法包整体的描述。
他对照着报告去理解，也详细的知道了整体构架，以及每个算法包的具体作用。
这不是简单的描述，而是非常深入的理解，他也稍稍感到轻松一些。
“先了解整体构架，然后细分，详细的进行理解。”
“这个方法也可以。”
“但是核心算术……”刘贺敏打开了报告对照源代码，仔细看都觉得很头疼。
……
两天后的上午，刘贺敏带着疲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走到窗前看先窗外的风景，适当休息一下喝了杯茶水。
郭金华也正巧放下工作，他走过来问道，“刘院士，有进展吗？”
“倒是有一点。”刘贺敏点头说道。
“说说看？”
旁边的人也支起了耳朵。
郭金华、邓敏容带队的小组，和刘贺敏的软件所团队，都是一起工作的，他们有个共同的目标，就是理解‘智能控制系统’，到不需要每一行、每一列的去理解，去做详细的验证，只是验收完全没有必要那样做，但每个算法包的功能都要运行检测，核心算法也一定要了解。
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核心算法，只要弄明白了核心算法，涉及到具体的代码，其他只需要知道功能、大致浏览一下，一个个算法包则是运行调试，结果没问题就可以了。
刘贺敏轻抿了口茶水，把郭金华带到了办公室，就开始详细的讲解起来。
很快，邓敏容也来了。
郭金华和邓敏容一起听起了刘贺敏的讲解，他讲的是各个算法包具体的作用，哪些算法包构成了核心算法，以及核心算法具体是怎么运行的。
可以举例简单理解。
比如，智能控制系统是一头大象，源代码就是大象全部组成，细化到每一个细胞的结构、功能，再组成各个器官等等。
核心算法就是大象身体内部的各个系统，有血液系统、消化系统、神经系统等等。
验收组不需要搞清楚细胞是怎么构成的，但必须要知道核心算法的具体原理，但因为算法难度太高，他们根据报告也只能知道，大象有四条腿、一个大鼻子、两个忽闪忽闪的耳朵等等。
这些外在的报告中都有介绍，但牵扯到内在的系统，报告不可能全部详细的写出来，有些内容还是要靠个人理解。
现在刘贺敏就在阐述大象的内部系统构成，但他知道的也只限于‘哪一部分是消化系统’、‘哪一部分是神经系统’等等，具体消化系统、神经系统是怎么构成的，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尽管如此，刘贺敏的讲解也让郭金华、邓敏容惊为天人，因为他们研究了很长时间，也只理解到那些算法包是核心算法，并没有能划分的这么细致，没想到刘贺敏来了仅仅两、三天，就已经搞懂了核心算法的大体工程。
“不愧是信息学院士啊！”
郭金华心里感叹着，“仅仅两、三天时间，比我们研究很久了解的还深入。”
邓敏容也想着，“刘院士果真有水平，怪不得刘总亲自到软件所去请人。”
“按照这个速度来说，整体验收也不了多长时间了。”
郭金华、邓敏容对刘贺敏的能力水平，都可以说是心服口服，他们索性也完全放开了，开始问起刘贺敏一些算法包的设计、功能问题。
这些都是他们理解的时候碰到的问题。
正常拉说刘贺敏能理解到这个程度，肯定已经完全弄懂了其他算法包的问题，但事实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当他们问起的时候，刘贺敏总是推说，“我还没有研究这个……”
“那个也没研究……”
“不清楚。”
“能理解、能理解！”郭金华、邓敏容没问出个结果，心里也感到很奇怪，“刘院士都知道核心算法的功能，为什么会对一些普通的算法包不了解呢？甚至有些好像没看过……”
“有点不太对吧？”
郭金华和邓敏容对视一眼，出了办公室谈了几句还是琢磨不透。
楼下，三层。
战鹰-1的常规设计验收组，工作进展非常的顺利。
常规设计验收组的名义负责人是刘建昆，实际负责人则是杨聪、李建明以及孙梦飞，三个人都是国内最顶尖的飞机设计专家，他们加在一起可以说，就是国产战机的半边天，足以见得刘建昆以及航空集团，对战鹰-1设计报告的重视。
在一段时间对报告、详细设计书的研究后，他们都对战鹰-1有了细致化的了解，剩下的就只是各部分计算、论证工作。
比如，襟翼。
襟翼的设计需要计算的是，襟翼在平展时能给战斗机提供的向上动力参数，以及各状态本身设计会造成的阻力。
其他部分也差不多，都是计算设计本身的具体参数，相对‘智能控制系统’的高难度算法，常规论证相对简单的多，大部分都是计算内容，就算很难计算的部分，也可以详细进行论证。
所以常规部分验收工作，进展还是非常顺利的。
这天是分配工作阶段。
验收组完成了对设计整体的论证，剩下的就是各部分设计详细的论证和计算，就可以下放到各个小组进行了，每个小组都会负责一部分设计的论证、计算工作。
这是保密性的考虑。
只有验收组的核心人员、领导层，才能见到全部的设计报告，普通参与验收的人员，就只能见到负责的一小部分设计内容。
事实上，就算是核心人员、领导层，也不一定能拿到全部的报告。
常规部分验收组就只能见到战鹰-1设计的部分，不能拿到‘智能控制系统’的报告，两者是被直接分开的，全部都能见到的就只有领导层，详细来说就只有刘建昆一个人，其他即便是副总经理、总设计师，只要和验收无关的人，也不可能看到任何报告。
刘建昆全权负责验收工作，会听取飞机设计和智能控制系统两个验收组报告的结果，最终召开会议公布验收结果。
但是验收工作的过程，刘建昆就不参与了，主持详细论证工作分配会议的，也是几个顶级的飞机设计师。
杨聪是实际上的第一负责人，李建明和孙梦飞则是副手。
工作会议很快结束。
各个小组都拿到了负责部分的设计，就回到各自工作的地方分配任务了。
杨聪、李建明和孙梦飞还留在会议室里。
李建明的旁边坐着雷勇，他们都是沈城飞机研究所的；孙梦飞的旁边坐着鲍恩红，他们则来自武城飞机设计研究所。
雷勇和鲍恩红就是过来‘出差’，辅助回答一下验收组的提问，和验收组进行一些设计上的交接，他们也会全程旁观验收工作，以便遇到什么问题能够第一时间沟通。
两人是战鹰-1设计的实际参与者，杨聪、李建明和孙梦飞都没有在意，就直接谈起了战鹰-1 的设计问题。
李建明连声感叹，“在来之前，我总是想着战鹰-1设计问题肯定很大。赵院士很天才，谁都承认，但也太快了……”
“是啊，太快了！”孙梦飞也跟着感叹，他看向了鲍恩红，“我感觉你才刚过去。”
鲍恩红诚恳的摇头道，“赵院士确实……很难理解，大部分都是他独自完成，我和雷勇都没帮上什么。”
雷勇也认可的点头。
李建明继续道，“我看了全部，这是先进到连想象都没有的设计。在看之前，想象不出来，我大脑里都没有这些东西。”他说着叹气道，“真是，心服口服啊！我现在都想直接申请，停止j-31设计研发项目。没必要了。”
李建明的话说进了杨聪、孙梦飞的心里，验收工作到现在进行了一半，别说是设计的对错了，单单是他们看到的整体构架、各部分设计细节，就有种‘不敢想象’的感觉。
好多部分的设计内容，他们只感觉是‘想不出来’。
接下来几人谈起了设计灵感。
“在尾翼的部分，根本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设计，找不到参考的东西。”李建明说道，“还有进风口，三进风口倒是能想象，可闭合的上进风口，我想到也不敢设计。”
“是啊。”
孙梦飞认可道，“折叠机翼，别开玩笑了？我刚看到这个设计，真是……脑子一片空白，机翼……折叠？科幻电影里有这样的吗？”
杨聪笑着摇摇头。
他比两人看到设计的时间都早，感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但还是无法想象，能做出这样的设计，他有些想不明白。
主要是，灵感来源。
正常来说做飞机设计，都需要很多的参考资料，倒不是说‘模仿、抄袭’之类，而是没有资料可参考，就很难直接去做设计，深入去思考的话，其实和人类的思维方式有关系。
人类的思考都是有基础的，比如，知道雪地的样子就可以想象南极。
但是，如果不知道呢？
古代生活在赤道线的人类，怎么能想象出南极是什么样子呢？他们连雪的没有见过！
知识、见识才是想象的基础，有基础才能进行扩展，而灵感也可以说，就是基础的扩展、也肯定会是已有知识的重新排列、组合，就像是文字一样，有‘灵’有‘感’两个字，才能组合在一起叫做‘灵感’，缺少了其中一个字，就不会有词语‘灵感’了。
所以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赵奕能想到这些设计。
赵奕确实是拿到了一些设计资料，但他拿到的资料肯定没有他们见过的多，可他的设计却远远超出的资料范畴，有的部分甚至和已知资料完全无关，就比如折叠机翼，怎么想到的？
怎么论证的？
为什么会做出设计折叠机翼的决定？
等等。
这些是杨聪几人完全不理解的，他们感叹着讨论好几句，才想到还有其他人。
李建明开口问向雷勇，“雷勇，你知道赵院士的灵感来自哪里吗？”他担心雷勇不理解，还详细的解释道，“比如，折叠机翼的设计，是怎么想到的？看了哪些资料，或者……”
“我知道？”
“啊？”
“我知道。”雷勇肯定的点头，还补充了一句，“鲍恩红也知道。”
“是吗？来自哪里？”
雷勇忽然走到一边，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了一份文件，文件最上面的一页是个玩具飞机模型照片，他把那一页放在桌上，给李建明、杨聪等人看，随后道，“就是这个啊！”
“对！”
鲍恩红也点头道，“赵院士最初的灵感，就是这个玩具飞机模型。”
“——？？”
“……？？”
“！！！？”
杨聪、李建明以及孙梦飞互相看看，再仔细对照现在的设计，发现确实有一些地方具有相似性，也就是说赵奕的灵感，真的是来自一架玩具飞机模型？
这……
“或许应该买一些科幻电影的飞机模型、宇宙飞船模型之类的，扩展一下思维想象空间，就能做出更好、更高端的设计？”
三人忍不住琢磨起来。
第四百七十章 看不见它服役，我死不瞑目啊！
杨聪、李建明以及孙梦飞不知道的是，他们都被雷勇提供的消息误导了。
雷勇和鲍恩红觉得赵奕的灵感来自于模型飞机，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赵奕做飞机设计根本不需要灵感，需要的只是找一个突破口。
当然了突破口不同，最终做出的设计也不同，但真要去说灵感，还是来自于雷勇和鲍恩红，来自于他们对玩具模型飞机的论证报告。
雷勇和鲍恩红觉得对玩具模型飞机进行论证，就像是完成一个考核作业一样，实际上，赵奕就是根据他们的论证，来对各部分进行的修正。
所以雷勇和鲍恩红在设计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还觉得赵奕真是很照顾他们，否则怎么解释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赵奕还会对他们的工作非常满意，设计报告中就有他们的名字，并且还委以重任，让他们来航空集团这边辅助设计验收工作？
总之，他们是误会了。
赵奕也不在乎误会不误会，他没有必要独揽全功，把所有的功劳都归在自己身上，分给其他人一些也是很正常的。
现在他甚至没有考虑飞机设计验收工作，只专注于np问题的研究。
赵奕并没有开始做论证，真正去着手解决np问题，因为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去解决，从哪里入手去解决，而是在正常的学习工作生活中，不断对问题进行深入的思考。
这种思考能带来很多的思路，有稍微好一些的思路，他就会记录下来。
在连续近一个月的思考后，赵奕都感觉自己有些神经了，他走在路上的时候，都不断念叨着语言逻辑问题。
“下一个大质数是什么数字？一个个验证，验证到x是质数，问题解决。”
“验证x是解决问题的最快途径，也就是过程p。如果x是已知的质数，也就是在验证过程中，可以去推导在x和原点数字之间，是否存在其他大质数，但验证次数就会是有限集合，而不是无限的多项式……”
“把问题加上‘平方号’会是什么？”
“大质数的平方肯定不是质数，但它有且只有一个正常因数，问题的平方不一定能用语言来确切做描述，但是可以这么理解……”
“乌拉乌拉~~~”
赵奕思考着语言逻辑问题，感觉头都有点大了，他做的当然不是语言问题，而是纯粹的数学逻辑问题，等他必须要把语言表达的逻辑弄通透，才能够把问数学化，从而以纯数学的方法来解决，否则解决的过程就可能会遇到逻辑不清晰的问题。
两个多星期后。
赵奕差不多理清了逻辑关系，随身的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了很多内容，他知道可以开始正式做研究了。
当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把问题完全转化为数学后，相对来说就简单了许多，当然了论证过程并不简单。
np=p？。
前面的np是无法直接运算的多项式，而对应的p则是多项式中的某一个特例，也就是解决np问题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那么可以假设存在寻找p的方法y，使得能从np推导出y，再以y推导出p，就能够直接解决np问题。
y就是np问题的答案。
如果y被证明存在，并且能够表达出来，就说明存在可行的特定方法，可以解决复杂无规律、并且只能靠一个个去验证的np问题。
y不存在，证明出来，就说明np问题无法解决。
两者都完成了np问题的证明。
np问题确实是非常复杂的，是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的第一个，实际上，因为问题非常的简单，只牵扯到逻辑问题，赵奕能用《因果律》直接得到答案，而答案就是‘y不存在’，也就是不存在特定的方法，能够直接解决np问题，答案并不出乎意料，因为九成以上的数学家都认为np问题没有结果，关键就是怎么去证明‘y不存在’。
赵奕想到的办法是图形法。
在三维坐标系中设定一点a，点a向四周发散出无数不规则、无规律的线段，密密麻麻的充斥整个坐标系，而存在一个终点s，有且只有一条线段的终点是s。
如果从原点a出发去寻找s，就必须要一条条的验证，因为a散发出了无数条线段，一一去做验证计算量就太庞大了。
那么是否能找到一个表达式y，使得从原点a的周边范围做判断，就能够按照表达式y，找出那条通往s的线段p？
假设表达式y是存在的，可以终点s以及线段p，反论证表达式y，再以y去反推原地a，反推的过程中，只需要证明y和a、p没有任何相关性，就可以确定y是不存在的。
赵奕想好了证明的方法，就开始闭关在教职工宿舍里做研究了。
这一闭关就是一个星期。
钱虹才清闲了一段时间，就发现自己又要做‘外卖’工作，每一次送饭过去的时候，看向赵奕的眼神都充满了幽怨，同时也期待赵奕是否能完成np问题的研究。
这次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赵奕具体是在研究什么。
其他人还觉得赵奕还沉浸于各种技术类的研发中，根本不知道赵奕又重新回归了数学，研究的还是千禧年七大猜想的第一个。
“让其他人知道的话，肯定会是个重磅炸弹吧！”
“估计数学界会沸腾起来！”
“周教授会大声说：赵奕啊，终于回归征途，重新开始研究数学了……”
于此同时。
航空集团对战鹰-1设计的常规验收工作已经完成，验收结果让所有参与工作的人感到惊讶，因为他们所做的计算论证结果，和设计报告中给出的结果完全一致。
中途产生了不一致的情况，第二次计算就发现是他们计算错误。
这种准确率……
有人感叹，“赵院士去考理科，不管是什么级别，肯定能拿满分。”他的意思是会的题都做对，连一点小错误都没有。
其他人鄙视的道，“赵院士本来就是满分。”
“那倒不是。你们不知道吗？赵院士高考好像是752分？”
“别开玩笑了，满分只有750。”
“20分奥数啊，赵院士是省一等奖，但他之所以只是省一等奖，只是因为后续没有参加，他是那一届奥数最高分。”
“那就是732？也不高啊！”
“请问，什么叫高？语文你能考满分？当时我注意过赵院士的成绩，好像说数学、英语、理综都是差一分满分，几乎就和满分一样了，估计只是过程写的差一步扣一分……”
“真遗憾！”
“你们说这个到底有什么意义？赵院士数学世界第一，计算不出错有什么大不了？”
“……也对！”
“也对！”
一群人响应着。
虽然他们纷纷点头似乎是觉得很正常，实际上每个人心里都很惊讶，因为设计报告牵扯的计算内容太多，不出一点错难度太高了。
这可比数学考满分难多了。
他们都验收的时候，好几处计算都出错，结果再重新设计计算方法，结果就是报告上的一致，而他们可是一个个的小组，赵院士……
“不对啊！”
有人忽然惊讶道，“一点错误没有，也就是说，这些计算都是赵院士一个人做的？”
“……”
“……”
好多人也意识到这一点，顿时都觉得非常的震撼，他们一大群几十号人，论证计算了半个多月。
这是多么庞大的计算量？
赵院士一个人……
“不敢想象啊！”刘建昆看着常规验收组提交的报告都感觉非常惊讶，但不管怎么惊讶，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常规验收，通过！
接下来就是‘智能控制系统’的验收工作了。
刘建昆也马上去了‘智能控制系统’验收组，了解一下验收组的工作进度。
然后他失望了。
“什么？还要两个星期？”刘建昆感到非常惊讶，因为早在一个多月以前，科学院软件所的人来了后，‘智能控制系统’验收组就说有重大进展，并表示一个月内就能完成。
现在时间早就过去了。
虽然有科学院软件所的人来，刘贺敏院士也亲自到场，但‘智能控制系统’验收组的主要负责人，还是郭金华和邓敏容，他们才是航空集团旗下研究所的人。
面对刘建昆满脸的惊讶和不满，郭金华和邓敏容对视一眼也只能苦笑了，刘贺敏院士刚来的时候，很快就弄清楚核心算法的情况，验收进展确实是非常重大，因为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弄懂核心算法，其他的验证相对简单很多，甚至都不需要去仔细看源代码，只要调试运行看结果就可以了。
但是一个月时间过去，他们的进展可以说用龟速来形容。
那几个核心算法包中的代码，牵扯的内容非常的多，计算量也相对庞大，最主要是，他们搞不懂计算的原理。
为了能尽快弄懂核心算法包中的内容，郭金华、邓敏容干脆和刘贺敏一起工作，一边对代码进行研究一边做交流，但有几个位置还是搞不明白，联系其他关联的算法包，也没有任何用处。
郭金华、邓敏容都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他们只能把时间往后继续推，也许再继续研究讨论，就能找出关键点了。
刘建昆对算法的事情不懂，也只能再给两个星期时间。
很快。
两个星期过去了。
刘建昆再一次来到‘智能控制系统’验收组，得到的却不是验收工作完成的消息，而是……
“让赵院士来吧！”
“让赵院士来具体说说，我们一直研究讨论也没有结果。”
“对。”
这次刘贺敏也在，他拉着脸皮有些无奈的道，“算法包里有几个点太复杂，想理解还是要赵院士本人来。”
刘贺敏真是放开了。
其实他并不想让赵奕来，因为他就是软件所拍来辅助做验收工作的，结果却看不懂核心算法的关键内容，实在是有些太丢脸了。
但是，刘贺敏没有办法。
他和郭金华、邓敏容三人，连续对核心算法进行研究，几个关键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不由得想起了‘有效与无关进位筛选法’。
那种非常烧脑的算法，靠看代码自己去理解，需要花费的时间是海量的，别说是一两个星期了，给一、两个月都不一定够。
现在能怎么办？
面对赵奕设计的复杂算法，略微低一下头也不算什么，最少郭金华、邓敏容能理解的，其他人怎么看……咳咳。
这种验收工作是完全保密的，其他人，比如科学院软件所，也不可能知道过程。
所以……
无所谓了！
刘贺敏仔细一想，顿时就感觉轻松很多，他继续说道，“刘经理，我们短时间是没办法了，其中牵扯的算法太复杂，你也知道赵奕的天才……”
他说着无奈摇头。
刘建昆确实是能够理解，可想到让赵奕本人做讲解，就觉得非常的郁闷。
如果让赵奕本人来做讲解，他还去找科学院软件所干什么？直接让赵奕来讲就行了，最主要是，让设计者本人来参与验收工作，不符合航空集团内部的规则、制度。
刘建昆知道了‘智能控制系统’验收组遇到的问题，也只能很无奈的回去思考一下，具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最后他决定开会。
他要召开集团研发的会议，专门去说战鹰-1设计、验收工作，让大家一起做出决定。
很快。
刘建昆发布了消息，以‘研发取得重大突破进展’为由，让工作人员打电话通知重要人员，其中不止报告集团内部人员，甚至还有附近空-军方面相关的代表。
一周后。
航空集团的科研大型会议开始，前来参与会议的都是重量级人物，其中甚至有两个‘将’衔的军官领导。
虽然说是航空集团的科研会议，实际上就是领导-级会议，参加的人只有十五个，航空集团总部就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是组织会议的刘建昆。
会议最开始的时候，刘建昆就为与会的人，展示了赵奕设计的战鹰-1，并介绍了常规验收工作介绍，提供了战鹰-1理论的性能参数。
“翼展，约12米，折叠后10.5米，机长约16米，高5.2米……”
“空重约13000千克，最大武器载荷大于6500千克，最大起飞重量……”
“最大平飞速度 1800到2000千米/时，作战半径1200公里到1400公里。”
“动力装置……”
“支持超音速巡航、可以按照最先进的y-5cb电子干扰装置和9c雷达……”
刘建昆讲解的非常详细，把每一个参数都做了重点介绍。
前来的好多人都是第一次知道战鹰-1，顿时被设计的参数惊住了，有人忍不住打断问道，“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这个参数指标超过f-35吧？”
刘建昆说了赵奕的名字，顿时引起了一阵的讨论声。
在做了参数介绍以及确定常规设计没有问题后，刘建昆就说起了‘智能控制系统’验收所遇到的问题。
参会的一个‘将’级领导，直接一拍桌子大声道，“这还叫事吗？”
“什么规章、什么制度！我不管你们航空集团有什么规章，今天你可是说了，这个设计是没有问题的，我就希望看到，这架飞机能在未来服役！”
“未来是多远呢？最好三年，试飞，五年，服役，一切都要给它让道！我实话说了吧，我相信赵院士，不相信你们！”
“我这个年纪了。你今天说的这个设计，真是让我心动了！”
“如果看不见它服役，告诉你，我死不瞑目啊！”
“……”
第四百七十一章 刘贺敏果然不是一般人！
当被空军‘将’级领导拍桌子怒吼，并以‘死不瞑目’相逼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刘建昆身为当事人，都忍不住要骂出“你马币”三个字。
当然了。
他自认为是新时代的文化人，从来不会出口成脏，还是不和‘将’级领导计较了，但被吼了两嗓子，感觉还是非常的郁闷。
他当然也看好战鹰-1的设计，只谈战鹰-1常规部分的设计，就已经非常有特色了，验收组的几个飞机设计师都是赞不绝口，还连连感叹自己的设计，也可以参照引入一些方法。
但是，航空集团内部的规章、制度也很重要，对整个集团来说，规章、制度就像是一个国家的法律一样，轻易怎么能违反呢？
特事特办是可以的，前提也是有一大群人同意。
现在就是征询众人的同意。
刚才拍桌子表达意见的是空军将领彭洪国，已经接近退休的年纪，不止是军衔已经升到顶，手上的权利也非常的大。
作为军方的重要人物之一，彭洪国的态度甚至能影响空军的发展，军-方决定采够某一种战机，他都是有一定决策权的。
这种人物不说政-治影响力，某种程序来说就是航空集团的客户。
客户，就是上帝！
“对，客户就是上帝，上帝发个脾气怎么了？而且只是表达态度……”
刘建昆很快说服了自己，旋即带着僵硬的笑说道，“彭将军，我们当然也知道这个设计好，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会议。”
“我刚才的介绍还没有说完。”他的意思就是介绍没有说完全，真正的事情都还没有说，表达态度可以推迟一下。
“我不懂什么设计，反正我就看准这个战机了。”彭洪国说完点头坐好。
刘建昆继续做讲解。
他只是初步讲了战鹰-1设计的理论参数，实际上，好多参数并不是设计决定的，而是发动机的理论性能决定。
比如，作战半径、最高速度、负载能力等，都和发动机性能有直接关系，只要有个顶级的发动机，类似的性能参数就不会差。
这些参数都是很普通的，和战斗机设计直接相关的是灵活性，而战鹰-1设计的突出点，也在于可变部件设计带来的超高灵活性。
关于灵活性有个重要指标叫‘过载’，可以理解为超过本身重量的最大受力，最大受力和本身重量相同，就是‘过载’的单位，用g来表示。
比如，一个人重100千克，受到了100g的力，那么过载就是1g。
当战斗机处在高速飞行的时候，突然大角度的进行转向，就会出现‘过载’的情况，可以想象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突然间大幅度的改变方向，巨大的惯性会让汽车承受巨大的力道，一般灵活性较高的战斗机，过载设计最高不超过10g，也就是战斗机最高只能做出10g的动作。
这个设计最主要考虑的是稳定性，过载超过10g的情况下，战斗机就可能面临解体的风险。
另外，也要考虑飞行员。
战斗机中的飞行员是和飞机一起的，而飞行员能承受的过载在5到7个g左右，有的飞行员承受能力比较强，最高也不可能超过10个g。
战鹰-1设计的突出点就在这里，因为大量可变动的设计部件，能让战斗机发生大变动时，动作过程更加的平滑，也就使得本来是‘10g’的过载动作，真正反应到飞机本身只有‘8g’，战斗机对‘过载’动作的承受能力大大加强。
在紧急到需要承受10g过载动作的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正常飞行、战斗的时候，过载超过2g、3g时有发生。
比如，加速起飞、减速下落。
大部分战斗机加速起飞、减速下落的限制，并不完全是发动机的性能，还包括加（减）速过快飞行员的身体承受不住，就必须要对加（减）速进行限制，战鹰-1的设计会让同样的加速，战斗机和飞行员承受更小的过载，而且变动方向是动作不会僵硬，而是非常的平缓。
“如果能拥有减震效果更好的机舱，过载的缓冲还能继续提升。”刘建昆十分肯定的说道。
接下来他就开始在灵活性方面进行介绍，比如，战鹰-1能支持超低空加速飞行，甚至可以贴着海平面飞行，因为灵活设计非常具有优势，战鹰-1可以适应各种环境的作战。
“它几乎是全能的。”
刘建昆用了一个词来总结，“这个设计能让它适应各种任务。”
刘建昆的讲解让与会的人更加心动了，他们刚才听普通参数的时候，就已经觉得非常惊人了，结果参数才只是开始而已，最优秀的竟然是灵活性，仔细想想也就能理解，只是发挥出相应参数的性能，完全没有必要做折叠机翼的设计了。
一些对战斗机有了解的人，觉得设计已经达到了最顶级，都到了升无可升的地步。
在战斗机设计上来说，可以说是没有进步空间了，战斗机再想提升性能，需要就不是设计而是设备，是其他方面的技术。
比如，先进的雷达系统、反侦察系统、电子信号干扰作战能力、挂弹武器等等。
这些不是单纯设计能解决的。
刘建昆全部说完以后，才说起了战斗机设计验收的关键，“控制系统短时间无法完成验收。大家应该知道赵院士，他不止是数学家，也是计算机专家、算法专家，他设计的控制系统，我们的验收组，包括科学院软件所派过来的人，短时间没办法都弄明白。”
“所以我有心让赵院士亲自来做讲解，但他是战鹰-1的主设计人，也是控制系统……”
刘建昆还没有说完，彭洪国就扯起嗓门吼道，“没问题！不就是让我们支持，让赵院士来吗？这有设么大不了？”
“反正我支持、我同意！”
他说着看向整个会场，“有人不同意吗？”怒瞪的眼神仿佛充满了杀气。
这时候肯定不会有人说不同意。
哪怕心里上不同意，也不可能站出来反驳，只能安静的继续坐着，但打破规章不可能这么草率，刘建坤拿出了一份文件，让再做的同意的人签字，让赵奕过来做讲解破了规章，肯定要向上面回报申请的。
这么多人一起签字，就等于是大家一起决定，都支持赵奕过来，直接对风险进行了分担，而且也更加有说服力。
所有人都签了字。
刘建昆也轻呼一口气，他是航空集团的总经理，但不能决定的事情，有重大事情还是要进行回报，他自己是承担不了的。
现在大家都同意就简单了。
很快。
航空集团方面联系了赵奕，还是刘建昆亲自打电话过来，结果却没有找到赵奕，而是找到了生活助理钱虹。
钱虹听说对面是找赵奕，直接一句话回复道，“赵院士在认真做研究，不希望被打扰。”
“做研究？研究什么？”刘建昆问道。
“……保密。”
钱虹只知道对面叫刘建昆，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也不可能说出赵奕研究的内容。
刘建昆正要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想想还是决定再等等，验收工作不是一、两天能结束的，打扰到赵奕就不太好了，“这样吧，我过两天再打过来。”
“嘟嘟嘟~~~”
钱虹放下了电话，见到赵奕的时候，就简单说了一下。
“刘建昆？难道验收好了？”
赵奕感觉有点奇怪，干脆就给刘建昆打了个电话，才知道是让他去一趟航空集团，讲解一下智能控制系统。
这倒是没什么关系。
但是……
np问题还没解决啊！
赵奕想想还是决定拖延几天，“这样吧，下周我去，最近几天有个研究要收尾。”
“什么研究？”刘建昆皱眉问道。
“……数学上的，说了你也不懂！”赵奕想解释一下，但觉得刘建昆肯定不知道np问题，干脆只做了简单的回答。
对面。
刘建昆感觉是被鄙视了，他是航空集团的总经理，但身上可还挂着‘总设计师’的名头，好多航空项目都会亲自参与进去。
结果被说‘反正也不懂’？
数学？
“想当年，老子也有过数学研究成果！”刘建昆郁闷的吐槽一句，觉得赵奕说的也有点道理，他的数学成果只发表在国内，连登上国际杂志的机会都没有，他毕竟是做飞机领域的项目，和数学理论研究领域差距有点太大了。
“不过……”
“赵奕也做飞机设计，还拿出了最顶级的设计，他怎么就是最顶级的数学家呢？”
这么一想又郁闷了。
……
三天后。
赵奕走出了教职工宿舍，站在楼道里对着窗口，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
他完成了。
np问题非常的复杂，但他还是完成了逻辑梳理，并以转化为三维图形的方式，最终证明不存在确定的方法y，也就证明出np≠p。
在完成了证明以后，他就想把成果发表出来，赚一点学习币也是好的，但考虑到飞机验收要完成，肯定会有学习币进账，再加上国际数学家大会要召开，他拿了菲尔兹不做个报告，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最少也让人代做报告？
“证明np问题？”
“这大概会成为国际数学家大会历史上，最著名、最有影响力的报告！”
赵奕有点期待了。
但投稿还是要先确定下来，最好赶在国际数学家大会结束，论文就能发表出来，他考虑了一下决定投稿《数学年刊》。
《数学年刊》是世界最有影响力的数学杂志之一，以发表的论文数量少、质量高著称，每个发表在《数学年刊》的成果，都可以说是非常有影响力的。
现在赵奕并不需要杂志的名气来提升成果的关注度，但他做的是千禧年数学七大猜想的证明，普通的杂志社根本不会审稿，类似的成果都只会发表到国际最顶级杂志上。
赵奕明显是有特殊待遇的。
当联系到了《数学年刊》的编辑，对方马上好声好气的询问稿件内容，但赵奕没有直接说是np问题，而是说，“请关注国际数学家大会，到时候，我会发表一个很重要的成果。”
“但成果的中文版本，我会发布到我们国内的杂志。如果你们拒绝，我就问一下其他杂志……”
赵奕是打算把中英文分开了发表，中文版就发表在国内的数学杂志，英文版则是发布到世界顶级的杂志。
“当然没问题！”
对面十分肯定的说道，“虽然我没有权利直接做决定，但我相信所有人都会同意。”
这就是赵奕在数学界的影响力。
哪怕他只是说有个成果要发布，还要求只刊载英文版内容，最顶级的数学杂志都会提前准备位置，更何况，赵奕还说会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公布，有了顶级数学家们的验证，有问题也肯定会被指出来，根本连风险都谈不上。
在完成了np问题的研究后，赵奕没有急着去航空集团，而是抽时间休息了几天，去了一趟政法大学，和林晓晴趁着周末出去玩了一圈，才想起应该去关心下验收工作了。
很快。
有专车到了宿舍楼下。
赵奕一路平稳到了航空集团，马上就被刘建昆热情的接待，随性的还有验收组的人。
李建明是见过的。
杨聪和孙梦飞都是第一次见到赵奕，他们的态度都非常热情，还开口请教起飞机设计的问题。
赵奕应付的都有些头疼，因为两人问的都很专业，而他的设计过程中，可不牵扯到那么多专业知识，回答专业的问题，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他干脆坐在了刘建昆旁边，直接说起了控制系统的问题，表现出一副‘关心工作’的样子。
刘建昆是想着让赵奕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去智能控制系统的验收组，结果干脆吃过饭就带着赵奕过去了。
赵奕在智能控制系统验收组见到了老熟人，新晋信息学院士刘贺敏，他开口第一句也是，“恭喜啊，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叫您刘院士了！”
“刘院士！刘院士！怎么叫怎么好听！”
刘贺敏听的脸色发黑。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的话，当初赵奕评上院士以后，他第一次见到说的就是，“恭喜啊，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叫你赵院士了！刘院士！刘院士！怎么叫怎么好听！”
虽然不确定每个字都完全一样，但意思肯定是差不多的。
这不是恭喜，是调戏！
刘贺敏郁闷的扯扯嘴角，马上就准备反击回去，就听到赵奕说道，“刘院士，之前我不是……”
“啊？”
刘贺敏吓的浑身一个激灵，赶忙跟着大声说道，“赵院士啊，哈哈，你终于来了。我们可是左盼右盼、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
“你这个控制系统啊，真是太复杂，我们一起怎么研究，还是有几个地方弄不懂……”
他快速进入沟通状态，还拉着赵奕到电脑旁，直接说起了不懂的地方。
郭金华、邓敏容都很惊讶，心里感叹刘贺敏果然认真，他和赵奕很熟悉的寒暄，结果马上就进入工作状态，说明把工作看的比人际交往重要。
“怪不得能评上院士啊！”
“就冲着这份认真，我们就比不上！如果是我的话，别说是赵院士了，换成其他认识的人，怎么也拉着喝杯茶，谈谈其他东西再看。”
“这就是差距啊！”
“看来我们以后也要这样，工作就是工作，研究就是研究，比其他什么都重要……”
第四百七十二章 什么都不懂不要紧！
刘贺敏把话题引到了智能控制系统上，赵奕也就开始了相关的询问，了解一下他们到底有哪里不理解。
很快。
他们一起去了办公室。
刘贺敏、郭金华以及邓敏容，一起点出了几个难理解的算法包，还说起了算法整体的一些问题。
赵奕差不多明白过来。
他们说起的问题，大多都和智能控制的核心有关，一部分在于顺应飞行员意图的控制，顺应飞行员的意图，不仅仅需要控制室内传感器数据，还需要参照当前飞行参数、环境，并协调控制各个部分组件，其中不仅仅包括可变的外形，还包括内在的发动机等核心部件控制。
这一部分之所以不容易理解，最大的问题在于协调控制算法包，里面牵扯到智能控制的计算，计算不止牵扯到根据参数做出调整，还包括智能监控的部分，也就是利用算法让智能变得更加准确。
智能监控，就是监控意图判断的准确可能性，因为不是百分之百保证正确的，必须通过计算来对正确可能进行评估。
其中引入了两个智能监控检测参数，参数代表的是智能监控指标，每一个参数都是通过不同计算方式得到的。
在智能控制系统根据飞行员意图，进行可变部分的调整前，会通过所有的参数来计算出智能监控检测参数，通过对两个参数进行对比，只有判断正确的可能超过98%，才会正常的进行可变部件的调整。
如果两个参数对比在80%到98%之间，可变部分的调整会相应的降低速度，来给飞行员一定的反应时间。
对比结果小于80%，则不会进行相应的调整，而是给飞行员发送确认信息，只有得到了飞行员的确认以后，才会进行直接变化。
这样就保证了智能控制系统的准确率，减少因为算法和外界的差异，带来的意外发生可能。
赵奕对这一部分内容连续讲解了三个多小时，他讲的非常的仔细、细致，联系了最核心的十几个算法包，让几个人都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样！”
“之前我一直搞不懂这个检测参数的计算方式。两个不同的方法，覆盖了几乎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真是很了不起！”
“赵院士，你对战斗机很有研究吧？竟然能想到这么多东西，我感觉你比真正的飞行员还要专业！”
“有了智能检测部分，就算是发生没想到的情况，控制系统也会自动停止，改变方式，让飞行员发起指令。”
“真是太人性化！”
刘贺敏对‘引入智能监控检测参数’以及‘检测参数的计算方法’都很感兴趣。
等赵奕全部讲解完了以后，他还意犹未尽的问起了，是否能在的进化算法中，引入这样一个参数，就像是一个孩子遇到了一个知识点，他不确定知识点是正确的，就可以以其他方式找到准确答案，然后再记录下来。
“也可以吧！”
赵奕想想道，“但是进化算法引入这个参数，就会变得复杂，因为牵扯的内容太多了。而这一套智能控制系统，参数毕竟是有限的。”
刘贺敏思考着点头。
再对智能控制系统的核心算法进行讲解之后，赵奕来这里的工作就结束了，郭金华、邓敏容就是验收组负责人，他们全都明白过来就可以，把验证工作分配下去，剩下的大部分验证都只是调试程度，进行结果的检测。
这一部分工作就简单了。
同时，刘贺敏的工作也结束了，他的团队到来只是做辅助验收，验收组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他们就不用直接插手工作。
刘贺敏清闲的和赵奕呆在一起，两人谈起了研究上的问题。
刘贺敏突然想到刘建昆说的，赵奕前几天似乎是在做数学研究，感兴趣的问道，“怎么又想起研究数学了？”
“只是最近很清闲，等验收时间太长了。”赵奕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最希望的就是赶紧验收完成，不仅仅能得到好多学习币奖励，还能让wz-a1发动机开始制造样机。
设计终究只是设计，把设计变成实际的东西，会让人非常期待。
“你做的是什么方面的研究？”刘贺敏继续追问，还补充了一句，“有成果吗？”
“有了，完成了。”
赵奕先是说了结果，随后满不在意的补充道，“np问题。”
“np问……”
刘贺敏听罢重复了一遍，他下意识想在赵奕说的问题上，谈一下自己的看法，但还没有说完就愣住了，想起张大了嘴看向赵奕，“np问题？完成了？”
“是啊？”赵奕的表情带着疑惑，仿佛不明白为什么刘贺敏反应这么大。
“……”
刘贺敏继续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连招呼都没有打，孤孤单单的走向了餐厅。
他觉得需要冷静一下。
刘贺敏不知道赵奕具体研究的是什么，但肯定和战斗机设计、设备有关系，智能控制系统就是赵奕的成果。
在短暂的验收间歇期，赵奕觉得很清闲就研究起数学。
然后……
他就把np问题解决了？
那可是千禧年七大猜想中的第一个，无数数学家为之着迷，花费大量时间都没有结果的难题。
“就这么解决了？”
“空闲的时候抽时间研究一下，就解决了？”
“像是这种数学猜想，别说是几个月时间，给我一辈子大概也完成不了吧？”
刘贺敏知道自己不应该和赵奕去比较，两人也没有任何可比性，但心里还是有些郁闷，只感觉已经无话可说。
同时。
李建明走进了餐厅。
李建明的心情和刘贺敏差不多，常规验收组完成了对战鹰-1的验收工作，但李建明还是有些走不出来，因为只要验收正常完成，战鹰-1的设计定型，j-31有很大可能被停滞，他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虽然近几年时间里，他不只是做j-31的设计，里面总归是有很多的心血，最关键的是，他感觉到了天堑一般的差距。
赵奕只用几个月完成的设计，是他一辈子也完成不了的，甚至说有些设计，是他连想都不敢想、也不可能想到的。
所以说……
赵奕只用几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他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设计。
李建明顿时感觉很挫败，他脸上带着苦笑打了餐，看到刘贺敏孤零零的坐着，就走过去坐在了旁边，打了声招呼道，“刘院士，怎么一个人在这？”
刘贺敏沉默不语的摇摇头，呆愣愣的似乎在想事情，随后转头看向李建明，开口问道，“如果你发现有人几个月完成了你终身都无法完成的成果，还是你知道，但根本没有勇气去做的研究，你会怎么样？”
“……？”
李建明听后愣了一下，突然猛地砸了一下餐盘，连饭都没有心情吃，气呼呼的就直接走开了。
他太生气了！
刘贺敏是科学院院士，但也不能这么当面羞辱人吧？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当面奚落别人，也太没礼貌、太过份了！
餐厅里。
刘贺敏看着李建明的背影，满脸疑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半天才喊出一句，“这个家伙……有病吧！”
……
赵奕完成了智能控制系统的讲解，在航空集团只呆了两天，就快速返回了燕华大学。
六月正是毕业季，校园的环境很活跃。
生命科学学院组织各个系、各个专业拍毕业证，生物科学专业只有两个班，上百人一起拍毕业照还是很热闹的。
赵奕被安排的第二排的中间，站在了学院院长吴艳平的背后，差不多核心c位的位置，但其实在照片中也很不显眼。
等两个班一起的合影结束，好多学生就来找赵奕拍单独的合影。
赵奕又体验了一把当明星的感觉，因为前来的学生太多了，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来找他合影，连其他院系的学生都来凑热闹。
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像是个吉祥娃娃一样，笑的表情都僵硬了。
最后他实在是坚持不了，对没有合影的同学报了个歉，赶紧找个空当溜走了。
中午，宿舍四人组聚餐。
这是毕业之前少有能一起吃饭的机会，他们去了学校门口的一家餐馆，找了个包间边吃边聊，还要了十几瓶啤酒。
几个人的话题谈到了毕业后，范雷是直接去生物医学研究所工作，孟铮和李仁喆都是继续读本校的研究生。
他们郁闷的是，研究生宿舍楼很老旧，肯定比不上现在的条件了。
当然有宿舍总比没有强。
范雷出去工作肯定没有宿舍，他想着到学校附近租个房。
赵奕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套房，装修后一直都空置着，干脆说道，“要不这样，你住我的房吧，租金就按市场价，我给你打……五折。”
那有点奢侈了。
虽然市场价打五折确实很吸引人，但刚开始工作就租一套豪华装修大平米，租金可能会比薪资还要高。
五折，也是薪资的一半。
范雷感觉承担这么高的房租有些困难，但赵奕没住过的房子确实很不错。
他顿时有些犹豫了。
李仁喆忽然道，“要不这样，老范，让黄文倩和你一起租，赵奕那套房应该是三室吧？”他说看向赵奕。
赵奕肯定的点头。
“那就行了！”范雷顿时松了口气，旋即三个人一起带着诡异的眼神看向李仁喆。
最后还是赵奕开口了，他拍着有些迷茫的李仁喆，问道，“咳、咳，你让你女朋友和你同宿舍的哥们儿一起租房子？就不怕……”
“先说好，我不是那种人。”范雷赶紧声明说道。
“怕啥？”
李仁喆摆了摆手，完全不在乎，“要担心也该担心老范啊，而且，也许我会一起住。”
“……”
“……”
几人对视一眼，顿时觉得很有道理，这大概就是女朋友难看的好处？
……
毕业了，轻松了。
学生们该上学的上学，该工作的工作，每个人都继续追求自己的未来。
赵奕感觉生活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天他去理学院办公室找到了周立，是想让周立到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帮他去做一个np问题的证明报告，也就是找周立去代发表成果。
周立听到后非常的惊讶，“你什么时候完成的np问题？”
“前一阵子。”赵奕道。
周立看着赵奕都感觉匪夷所思，但要说赵奕完成千禧年数学猜想，想想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已经完成了哥德巴赫猜想和费马猜想，再多了一个np问题，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让我帮他去做报告？
这……
周立忽然感到非常的进展，他确实是要去参加数学家大会，但并没有被邀请做报告，他也只是准备当一个看客，听一些研究相关的报告，和同行们做做学术交流。
在国际数学家大会的舞台上，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如果在会场上做np问题报告，哪怕是代赵奕做报告，也肯定会成为焦点中的焦点，他忽然感到非常的紧张，但还是马上同意下来。
这种好事巴不得多一些啊！
赵奕对周立还是非常信任的，直接就把np问题的详细论证给了周立，让周立自己慢慢的做研究，他自己则想过几天清闲的生活。
现在距离数学家大会还有一个月，时间差不多足够周立弄明白了。
赵奕很快就后悔了。
“赵奕，你再给我讲讲！再讲讲！这一部分的逻辑，我还是没搞明白！”
“还有这个转换，为什么这样转换？”
“这里！这里！”
“我不太明白啊！”
赵奕郁闷的说道，“周教授，你只是代替我做报告，就算不太懂也没关系，到时候，上台把过程写出来就行了。”
“不行！”
周立马上摇头道，“就算是代做报告，到时候答疑怎么办？我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代你做报告，答疑也要解决吧？”
“如果被人问住就尴尬了。”
赵奕想想也对。
周立是很要面子的人，他作报告肯定要全部弄懂，就肯定一直缠着他讲解
“算了！”
赵奕拿起了周立桌上的稿件，把所有资料简单收拾了一下，旋即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周立在身后追着问道，“怎么了？赵奕，你这是干什么啊？”
赵奕回过头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你代我做报告，还是不太适合。我还是找其他人吧。”
“范雷就不错！”
“反正他代我去领奖，也代我去做报告，什么都不懂不要紧，把过程抄上去就好了。”
“范雷肯定不在乎什么答疑，甚至不在乎其他人看得懂看不懂……”
“对，决定就是他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邱成文要挖角范雷
“我？”
“代表你去做数学猜想证明的报告？np问题是什么？你没开玩笑吗？”
“我不懂啊！”
“别说是那些复杂的数学证明，就算是咱们学的高数，我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你确定是我吗？”
“赵奕，赵院士，赵大神……这事，我……办不了啊！”
范雷自认为没怵头过什么事情，但他对于数学的理解还停留在高中阶段，本科级别的高等数学都是六十分勉强过的，让他去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做世界数学猜想的证明报告？
他伸出食指用力的指着自己的脸，认真的看向赵奕，“are-you-kidding-me？”
“滚！”
赵奕直接一脚踹过去，“我说你行，你就行，别整那些没用的。”
“这个……”
“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你就……”赵奕仔细的说了起来。
范雷听着不断点头，最后还是苦着脸问道，“这样真的行吗？”
“放心吧！”
赵奕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没问题的。”
范雷才刚轻呼一口气，就听到了后面的补充，“反正到时候丢脸的也不是我。”
……
赵奕确定让范雷帮忙做数学报告后，就给国际数学联盟发了一封邮件，很快他就接到了联盟委员会打来的电话。
他和打电话过来的人，说了一下自己的安排，让带领菲尔兹的范雷，帮忙做一下千禧猜想的证明报告，但没有具体说是什么猜想。
这个消息让对面喜出望外。
国际数学联盟向赵奕反复确定了消息后，内部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把消息公布了出来，包括主办方在内所有人，都感觉非常的惊喜。
赵奕不来参加颁奖仪式是个遗憾，但代表赵奕领奖的人，同时代表赵奕做学术报告，就已经是个惊喜了，而且做的还是千禧数学材料的报告？
那可是千禧年数学七大猜想啊！
不管是哪一个猜想的证明，都绝对会成为震动世界的重大消息。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作证明世界猜想的报告，国际数学联盟肯定不会同意，因为大部分对世界数学猜想的证明都是错误的，数学家大会上作重要报告，还是要严谨一些比较好。
赵奕就不一样了。
他已经证明了角谷猜想、哥德巴赫猜想、费马猜想等，是世界公认最顶级的数学家，个人在数学界拥有绝对的影响力。
哪怕是他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做出了错误的报告，国际数学家大会、国际数学联盟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如果是正确的呢？
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以来，大会上都没有过重要最新成果展示，大部分还是以工作报告、成果报告为主，成果报告也只是已经公布的成果，很少有数学家会选择在大会上，公布展示最新的成果证明，主要还是因为压力太大。
一项数学成果没有完善以前，在这么多顶级数学家面前展示，也许就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哪怕成果是正确的，做报告的过程中也可能会出现一些小错误，到时候就会非常的尴尬。
总之，赵奕决定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展示他最新对千禧数学猜想证明的成果，绝对是非常震撼的消息。
这个消息足以让国际数学联盟，为此做出很多的让步。
比如，做报告的场地。
大会的中心会场，报告、演讲早已安排好，现在就要做一下调整，公布奖项的前一天，也是最重要的时间点，上午最好的时段就安排给了赵奕的代理人做报告。
当天‘比较不重要’的一场报告，就只能被挤到颁奖仪式结束后进行。
国际数学联盟召开完了会议，就把决定通知下去了，被挤掉作报告时间的是r国的多数学家高木建吉，高木建吉知道消息很不满，他马上严厉询问报告被排到颁奖后的原因。
“是赵奕要做报告！”
“很重要的数学成果报告！”
国际数学联盟通知消息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详细的去解释，提到‘赵奕’的名字就足够了，高木建吉还是感觉很生气，却知道自己不可能和赵奕相比，就只能闷声想着，“赵奕？”
“他要做什么报告？突然就决定……不对啊！我怎么听说赵奕不会去参加大会？”
高木建吉顿时有些疑惑，但他知道自己被挤到后面，也是没有办法的，在安排大会中心厅报告上，国际数学联盟拥有绝对的权利。
……
航空集团快速通过了对战鹰-1的设计验收，也代表战鹰-1设计正式定型，设计定型是个标志性的节点，代表可以进入到生产样机的阶段。
为此集团进行了大型的内部会议，主要讨论的就是wz-a1发动机瞄定战鹰-1，以及wz-a1发动机、战鹰-1的样机制造。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敲定战鹰-1的型号。
这是有点尴尬的问题。
最初成立战鹰特研小组，就只是因为赵奕做出了申请，集团内部就特别批准成立小组，专门研发战鹰-1战机，但具体战机的种类只是模糊的界定是‘五代机’，具体有什么设计需求，也就是设计的战机需要有什么功能，都没有过任何相关讨论。
最主要是……
集团内部大部分人都不看好赵奕的小组，能快速设计完成战鹰-1战斗机，就算是以后能够完成，也最少需要几年时间，设计有了相关进展再讨论也不迟，可结果战鹰-1快速设计完成，还成功验收通过了，验收组连问题都找不出来，在原由的设计上最简单的修正，都感觉是对设计的玷污。
就像是几个飞机设计师的点评，“这是个跨时代的完美方案！”
现在战鹰-1的设计定型，就要进入到样机制造阶段，必须要讨论一下型号问题，主要是航空集团内部，乃至于国内空-军序列，并没有‘战鹰’这一代号，而按照战鹰-1的设计来说，肯定属于常规的战斗机，也就是在歼系列战斗机序列。
这次会议讨论了很久，最终确定战鹰-1对外称作是歼-40。
歼系列战斗机的整数序列，一般都代表‘跨时代’的产品，是被给予很大厚望的，比如，j-10、j-20，乃至于还在设计中的j-30。
j-10会成为未来的主力战机，j-20则被认为是最接近五代机的国产战机，也已经完成了第一次试飞，被国内外广泛报道。
j-30是j-20的缩减版，最初的定位就是希望实现大部分j-20功能，重量却要减轻到中型战斗机程度，并能够在未来成为舰载机。
现在战鹰-1被挂上j-40的序号，也说明了集团内部对战鹰-1的厚望，而‘40’的序号也可以说是‘跨越式’的，因为最大序号的j-31，还只是在设计阶段。
集团内部确定j-40代号的同时，也决定内部保留‘战鹰系列’的称呼，也就是对外称作是j-40，内部继续称作是战鹰-1。
以后再有其他的战鹰系列，对外就可以用j-40加上字母表示，内部则可以冠上战鹰-2、战鹰-3等型号名称。
同时，会议还确定了保密问题，战鹰-1在设计制造完毕，实现第一台样机试飞前，不管是设计外形，还是其他与之相关的内容，全都被列为最高机密，不允许出现在媒体、网络舆论中。
接下来的重点就是样机制造了。
航空集团的高层都感受到了压力，因为空军、高层都知道了战鹰-1，同时对战鹰-1寄于了很大的期待，他们就必须要把战鹰-1的制造、生产以及后续的制造完善，当成是第一重要的工作。
不管后续能否会大批量的生产，必须要抓紧时间进行初期的制造准备，同时要快速进行的还有wz-a1发动机样机的生产。
正常来说，wz-a1发动机进入到样机调试阶段，才会开启对瞄新型战斗机的生产，尤其像是战鹰-1如此高端的战斗机，没有发动机支持设计就是个笑话，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wz-a1发动机样机生产过程中，战鹰-1其他部分也必须要开启论证，最好是把制造方案定型，还要做其他准备工作，等到能正式生产的时候，就快速的进行生产。
两者不能说完全同步，但也不能落后太多。
当wz-a1发动机正式进入样机生产阶段，赵奕也增加了工作量，他需要根据制造反馈的消息，小幅度的调整设计方案，并决定一些制造方案、选材相关的问题。
其中有好多工作并不是设计师负责的，但赵奕必须要更加严谨一些。
设计和制造相互关联，但设计出来不一定能制造出来，理论转化成实际，肯定会存在一些偏差，比如像是发动机内部一些叶片部件，构造是非常复杂的，几厘米范围内就有多个孔道，理论上最好是一个模具直接出炉，但这要求非常高的制造技术，技术跟不上就只能以部件拼接的方式制造出来。
这方面是国内制造所欠缺的。
事实上，目前世界上掌握涡扇发动机的叶片、涡轮组一步成型技术的，就只有极少数的欧美国家，他们甚至能实现高端发动机部件的量产，其他国家，包括军事强国e国，都无法实现我一步成型技术，量产更是不可能做到的。
在制造技术跟不上的情况下，制造出的产品和理论设计就会存在偏差。
赵奕要做的就是对设计进行修正，以现有的制造技术为基础，尽量降低产品和设计性能上的偏差。
这个工作倒是不复杂，往往有问题找到他，很快就能够解决掉，最主要的是比较繁琐，制造过程中不止一个问题，好多问题都必须一一解决，有时候还要跟进的去工厂，现场去了解一下，才能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案。
……
当赵奕忙碌于样机制造工作时，国际数学家大会即将在y国海德拉巴召开。
好多参会的数学家早早就去了。
周立、范雷一起跟着水木大学的团队一起去的，因为邱成文也要过去参加会议，赵奕特别叮嘱几个熟人，帮忙照顾一下范雷。
一路上。
周立怎么看范雷都不顺眼，他觉得范雷去参加数学家大会，还代表赵奕做报告，简直就是数学界的耻辱。
当然了。
他肯定不会承认，是因为范雷抢了他的工作，一份非常出风头的工作。
因为牵扯到需要保密的因素，周立只是对邱成文等人说，范雷会代表赵奕做报告，具体做什么报告就保密了。
其他人都很感兴趣，但看样子是保密的，也就没有多问。
范雷倒是表现的很淡定，和一堆数学家呆在一起，他成了那个‘最能说’的人，他对数学懂的不多，但可以谈谈赵奕的事情，也可以说说生活和工作的事情，还表现出对每个人做的研究的好奇，每次听别人解释数学研究的时候，都是一副认真听的样子，还频繁的跟着点头，似乎是完全听懂了，而且表现的有些崇拜，脸上的表情都在说，“真厉害！”
实际上，他觉得像是听菩萨在念紧箍咒，难受倒是没有那么难受，只不过是左耳听、右耳冒。
其他人对范雷也挺好奇的。
在绝大部分人乃至于邱成文看来，能代表赵奕去国际数学家大会作报告，肯定是有几把刷子吧？而且还这么年轻，难道又是个数学天才？
当然想赶上赵奕是不可能的，但和普通年轻数学天才相比，肯定也很不一般了。
范雷还对数学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似乎也说不出什么，但其实也很正常，他的年纪最多刚大学毕业，本科级的数学天才，受限于基础知识和眼界，不懂高深的数学研究，是非常正常的，但那种兴趣也是非常难得的。
邱成文甚至起了挖角的心思，他心想挖不到赵奕，挖个其他数学天才也不错。
在飞机上的时候，邱成文就回过头对范雷说道，“你刚大学毕业，对吧？有没有兴趣来水木大学？我们数学科学中心，拥有国际最顶级的教学、师资体系……”
“巴拉巴拉……”
邱成文的表述中甚至还包括‘奖学金’部分，说范雷过去第一年就能拿到最高额的奖学金。
这次范雷真是认真听的，然后脑子有点发蒙，说话都有些理不顺，“您……您……您想让我去数学科学中心？我？”
他用力指着自己。
“对啊？”邱成文感到有些疑惑。
范雷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满脸遗憾的说道，“但是，我还是想留在燕华大学，我一直和赵奕一起……”
他的意思是在医学研究所工作，赵奕也是研究所的研究员。
邱成文的理解是，‘跟着赵奕学习数学’，也有只能遗憾的摇头，“真可惜。不过和赵奕一起，确实是难得的机会啊！”
范雷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周立坐在旁边听的有点懵，他感觉每一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怎么就理解不了了？
范雷……
这个臭小子不就是在生物医学研究所做后勤工作吗？
怎么邱成文还想挖他去数学科学中心？难道水木大学的数学科学中心，也有辅助的后勤工作岗位？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不愧是数学天才呀！
在前往y国海德拉巴的一行人中，除了周立意外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范雷的底细，还以为范雷是什么数学天才。
这也是很正常的。
谁能想到赵奕会让一个不懂数学的人代做报告呢？
所以好多人都对范雷很感兴趣，觉得应该提携一下数学界的后辈，对方还会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代表最顶级的数学家赵奕做演讲报告，这次经历也肯定会让他终身难忘，也会促使他更用心的投入到数学的学习和研究中。
邱成文非常喜欢年轻天才，他知道范雷是希望继续‘跟着’赵奕，但还是想知道范雷的数学水平怎么样，就一直不断找数学的话题说起来。
范雷装作一副认真听的样子，偶尔被问题的时候，还发表一下意见，“我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呀！”
“我不懂这个，但是觉得潜力很大。”
“我不太理解您说的东西，但是，肯定很有意思……”
反正他就顺着邱成文的话说。
邱成文问了好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但是心情就变得非常好，因为范雷每次都顺着他说，就感觉自己每次说的东西都很对。
他对范雷也有了很好的印象，“很谦虚的年轻人啊！”
“他肯定是也懂一些的，但大概是不想出风头，也不想争论，就说不懂。”
“真谦虚！”
“不过他的意见都很有道理呀……”
范雷可不知道邱成文会想这么多，他只是耐心的去应付，下了飞机赶紧远离了邱成文。
国际数学联盟派来了接机的人，他们当然不是来接国内团队，而是专门为了范雷和邱成文来的，热情的接待范雷，是因为范雷是赵奕的代表，他们需要和范雷沟通一下作报告的事情，也需要沟通一下‘代领奖’的过程。
邱成文，自然不用多说，作为前菲尔兹奖得主，他在世界数学界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结果一大群同来的人就看到，派来接机的人，包括一个数学联盟的委员，对范雷和邱成文都非常热情。
邱成文被热情接待并不奇怪，但对方似乎对范雷更加热情，那种熟络的样子，就好像是认识范雷一样，范雷的表现也还不错，他用十分撇脚的英文，勉强和对方应和上一、两句。
旁边周立也帮忙做一下翻译，大会上交流显得很顺畅。
邱成文看着都感到奇怪，正常来说范雷只是代表赵奕领奖，即便是再加上做个报告，数学联盟和主办方不应该这么热情。
这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知道，范雷代做的是千禧七大数学猜想的报告，报告内容不同待遇自然也不一样，数学联盟和主办方都迫切想知道，具体是哪一个千禧难题。
黎曼猜想？
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
纳卫尔-斯托可方程？
这些天以来，内部好多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他们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黎曼猜想或者杨-米尔斯理论。
赵奕最重要的数学成果之一，三维震颤波形图，和黎曼猜想直接相关，他完成黎曼猜想的证明是有可能的。
另外，赵奕一直在做粒子数学的研究，粒子边界理论论证了超对称问题，并对引力和强力完成了理论的统一。
这还是第一次有物理理论，能够把引力和其他三大力联系在一起。
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问题，是非常重要的微观粒子理论论证问题，粒子的边界理论再继续拓展，肯定会和杨-米尔斯理论产生交集。
那么赵奕以数学论证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也就不意外了。
国际数学联盟和主办方都希望知道，赵奕完成的到底是什么成果，自然对赵奕的代理人范雷就非常热情了。
这种热情让其他人多想了。
比如，邱成文。
邱成文很不理解为什么数学联盟的人，对范雷会热情到如此地步，顿时拓展思维的想到，“难道他们本来就知道范雷？”
“范雷个人做过什么突出性的成果？”
“但是，没听说啊……”
“还是说他们也和我一样，都知道范雷是个数学天才，有想到挖角的想法……”
邱成文仔细一想，顿时觉得应该提醒范雷，他抽空把范雷拉到一边，认真说道，“如果有人邀请你去国外名校读书，或者其他什么，可不要简单的就同意了。”
“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呆在赵奕身边能学到的更多了。”
“你知道的。”
“赵奕，他才是数学界的第一，真正的顶级数学家……”
邱成文连续说了一堆赵奕的好话，仿佛赵奕就是天上地下独一份，呆在赵奕身边接受熏陶，都能慢慢成为顶级数学家。
范雷听的有些懵，他实在搞不懂邱成文在想什么，只能点头应和说，“我肯定不会去国外学校读书的，放心吧！”
他心里还补充一句，“就算我去……人家也不要啊！”
……
一行人到了会场。
范雷到主会场转了一圈，主要是看看做报告和领奖的地方，然后跟着邱成文、周立等人转了转，就发现没什么意思了。
主要是……太累！
其他人总是在讨论数学问题，他是完完全全的听不懂。
如果是一群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即便是讨论衣服怎么穿好看，他都能精神奕奕的听着，还装出一副‘学到了’的样子。
但是，一群中老年人？
“算了！”
范雷赶紧以疲惫为由返回了酒店，随后的几天时间里，他干脆都没有出过酒店的大门，酒店里有健身场所、有游泳馆，环境也非常的舒心、服务员都非常的热情，没有什么比呆在酒店更舒服了。
直到做演讲报告的前一天，范雷才和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进行沟通，谈起的报告的详细内容，“np问题。”
他直接说了出来。
这是赵奕的特别交代，只有前一天才说出来，一则是为了保持神秘感，不让太多的人知道，二则也是减小范雷的压力。
如果好多人都知道范雷要做np问题的报告，他想清闲一下都不可能了，肯定有好多人过来了解详细情况。
反之，没有人知道范雷要做什么报告，就连主办方和数学联盟都不知道，他也保持严谨的口风，就不会再有人来询问。
范雷还是小看了这个消息的轰动程序，他只是对工作人员说了是np问题，工作人员基于工作保密原则，回去只是和主场馆的负责人以及联盟委员会说了，却马上引起了内部轰动。
“np问题！竟然是np问题！”
“我们都猜错了！”
“不可能吧？真是np问题？赵奕怎么会突然破解这个问题？”
“……”
很快消息就传了出去。
好在时间到了演讲报告前的一天，就在消息传了出去，范雷没有时间被打扰了，但还是引起了大量的议论。
每个人都在谈论与之相关的内容，也都对证明报告非常的期待。
中心会场。
在演讲报告前一个多小时，中心会场就已经人满为患，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范雷的登场，他们期待着范雷代替赵奕做出的报告，也猜测着np问题到底能不能得到解决。
有看好的，也有不看好的。
这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赵奕的成果很多、名气很大，被公认是世界成果最高的数学家，但np问题可是千禧难题中的第一个，无数的数学家都做过研究，却没有任何的进展可言。
现在传出的消息只是赵奕的报告是np问题，具体是解决了np问题，还是解决了一部分np问题，或者是以np问题延展出其它问题，都是不确定的事情。
这时媒体也非常的活跃。
因为赵奕极有获得本届菲尔兹，再加上传出赵奕的代理人，会在颁奖前一天做出重要的成果报告，国内有电视台买下了转播权，会对赵奕做报告过程以及颁奖典礼进行直播。
报告前的采访也是少不了的，范雷在后台等着出场，肯定是采访不到的，记者采访到了邱成文等人，面对媒体的镜头，邱成文说起了对报告的期待，“昨天有消息说，赵奕做的是np问题的证明报告，不过我从燕华大学的周教授口中知道了准确消息……”
他神秘的笑笑，确定的说道，“我可以提前肯定的说，赵奕做的就是np问题的证明报告，而且他完成了证明。”
“但具体np问题会不会得到解决，还是要等报告会结束才能确定。”
邱成文说起谈起了做报告的范雷，“那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可以说是国内数学界的新星。”
“通过这几天的交流、了解，我确信他会成为国内数学研究的未来，他很有潜力，所以才会代替赵奕做演讲……”
“赵奕很了不起，但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其他有潜力的……”
邱成文连续说了很多。
于此同时。
燕华大学理学院的一间小会议室，几十个教授、老师，也包括赵奕，都一起在观看数学家大会的直播。
看到电视里被采访的邱成文，说起范雷有多么多么的天才，还是什么国内数学研究的未来，好几个认识范雷的人，脑子都有点发蒙。
赵奕都完全愣住了，他疑惑的看向其他人，问道，“同行去参加数学家大会的，还有其他人叫范雷吗？”
“……不知道。”
“应该没有吧？”
“就算是有，现在邱教授说的也应该，就是咱们这个范雷吧？”
“……”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好半天终于有人忍不住喷笑出来，“邱……邱成文竟然说范雷是数学天才……哈哈哈……”
“范雷，数学天才……”
“哈哈哈~~”
好多人都忍不住喷笑出来，会议室成了欢乐的海洋。
赵奕不知道邱成文为什么这么说，但看到他信誓旦旦的表情，心里不由得给范雷点了个赞。
厉害啊！
一个普普通通的生物系本科生，到底是怎么在菲尔兹获得者勉强，伪装成一名年轻数学天才的？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想不通啊！
……
终于。
主持人走上台大声宣布，“下面是，著名数学家赵奕的代理人范雷，上台做有关np问题的报告。”
“啪啪啪~~”
大片掌声！
不管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们都对于接下来的报告充满了期待。
范雷就是在万众瞩目中，一步步走上了讲台，他平时是不怯场的，但被这么多顶级数学家看着，满心都被忐忑所装满，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干脆就表现出满脸的冷漠。
实际上，就是强行绷着脸，似乎是严肃、认真，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在登上了讲台以后，范雷就直接说起了主题，首先是拽了一句英文，“我代表赵奕先生，做np问题的证明报告。”
然后他用英文简述了证明的切入点，“我的证明是从三维图像的角度，对问题进行解析，先做一个点a，从点a发散出无数不规则、无规律的线段，但通往重点s的只有一个……”
范雷连续说了一大段，大概有五、六百个英文单词。
这是最开始介绍的部分，是赵奕写好的台词，让他背诵着说的。
然后，就么有办法了。
范雷可没有那么超强的记忆力，他背诵最开始的部分就花了很长时间，后来还反复的背诵、做反复的记忆，才能如此顺畅的说出来。
接下来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会把所有过程抄写在白板上，我写的会非常详细，想必大家都能跟上思路。”
他说了一句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话，而后就沉默不语的开始抄写。
工作人员准备了十个大白板。
范雷则是把手里的论证过程，一点点慢慢的抄写在白板上，他全程没有做任何的讲解，就一直不断的抄写、再抄写、继续抄写。
台下的人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他们还是第一次经历‘沉默的报告’，做报告的人，全程一句话都不说，就只是把手里的东西抄写在白板上。
意思是……
“靠自己理解？”
“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算了……对了，后续肯定会有详细的证明过程发表出来，可以后续再仔细的研究？”
“但是，不讲解的话，怎么判断正确，还是不正确呢？”
事实上。
在赵奕看来，普通的数学家是否能跟上思路理解并不重要，只要那些顶级的数学家，比如，邱成文，能跟上思路理解一部分就可以了，具体证明过程是否完全正确，也不是一场报告就能决定的。
所以范雷要做的就只是把过程抄写到白板上，就等于做完了所有的报告，事情本身比报告的过程更加重要。
事实也是如此。
会场内真正顶级的数学家，并没有在意是否有人讲解，他们看着范雷撰写的证明过程，就能明白大部分了。
至于一小部分没有完全理解，但也可以后续再进行研究。
反正白板就在那里。
范雷用了近两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证明过程写完，看着九个多白板上的复杂内容，他都为自己的发挥感到惊讶，只是把这些东西写到白板上，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他的手腕都疼了！
等完成了最后一笔后，范雷后退了几步再整体看了一下，才长呼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向所有人展示自己的‘杰作’。
随后他说道，“这就是赵奕先生对np问题的证明过程。”
“如果大家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一下现场的其他人，或者给赵奕先生发邮件。”
“很抱歉，我不能代替赵奕先生答疑，这个报告也没有预备答疑时间。”
“就是这样了！”
“谢谢大家！”
范雷带着轻松的笑，朝着所有人鞠了一躬。
顿时。
会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好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鼓掌，但既然是np问题的报告结束，鼓个掌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范雷就在掌声欢送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了台。
因为范雷根本没什么名气，也明确表示不会答疑，并没有人过来纠缠问问题。
他走到旁边是被记者拦住的，记者问起了最重要的事情，“现在我们不能确定np问题是否被证明，范雷范先生，你是代表赵奕做报告的人，能说一下对个人看法吗？”
“我确定np问题被证明了。”范雷说的非常肯定。
“为什么？”
范雷往后退了一步，半转身指着一大堆白板，意思就是说，“我已经写出了全部的过程啊？”
他的意思是，我写了全部的过程，结果还不清楚、还有什么疑问吗？就像是做一道普通的证明题，过程都写的很清楚了，还问题目是否证明？
有病吧！
范雷是这么理解的。
记者的理解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范雷这么肯定被证明，肯定是‘理解了全部证明过程’，才‘确定np问题被证明’，他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数学天才呀！”
“这么年轻，数学水平就这么强！”
另一边。
周立看着大出风头的范雷，顿时捶胸顿足、追悔莫及，“这样也行？”
“早知道，我就不问那么多！现在作报告的就是我了……”
第四百七十五章 当数学天才真是太难了！
中心会场。
整个大厅显得有些安静，台下坐着的好多人还在继续看着白板，继续研究着白板上关于np问题的证明内容。
其中有些人心里有些不满，因为关于np问题的证明过程，全程没有任何的讲解，他们连续看了一个多小时，就只是看一个人在上面写东西，感觉是经历了最空乏的证明报告。
这部分人主要因为思路跟不上了，他们最开始还能跟着证明过程思考，后来就只能坐在位置上看看了。
有些逻辑思维能力强的人，能理解一半儿以上的内容，他们就继续在看着上面的内容，跟着内容去试图继续理解，并不是说数学水平高的人看的就多，np问题是个数学逻辑问题，赵奕作出的证明过程中，只有一部分内容是三维图像解析部分，其中牵扯的很多都是逻辑问题。
这种逻辑问题和难度无关，也就是说，整个证明过程中，不牵扯太复杂的计算、设定内容，只要拥有足够的基础知识，花费大量时间肯定是能看明白的。
区别就在于，时间。
数学中的逻辑问题非常耗脑细胞。
其实就好像有时候看待一个问题，某个地方就是转不过来‘弯’，怎么去想也想不明白，偶尔再回顾仔细思考，忽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然后发现一切都非常的简单。
赵毅的证明过程中，就有大量的类似的‘弯’，逻辑思考能力强的数学家，就能跟着撰写的证明过程，看懂其中大部分内容。
有些数学家上来就碰到转不过来的‘弯’，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弯’跳过去，直接认可得到的结果，才能继续跟着去理解，否则后续就看不明白了。
所以会场内好多人都感觉自己能看懂白板上的内容，证明报告结束以后，他们还在认真的看，认真的研究。
有些人因为看不太清楚，甚至低着身子过去拍照，随后就坐回位置继续研究。
主持人并没有催促。
中心会场上午的时间都安排给了np问题的证明，正常后续还有40分钟的答疑时间，但范雷说明并没有答疑时间，大家就可以随意做什么了。
当对白板上的证明过程有更深入的理解后，有些人忽然明白，为什么范雷不做讲解了。
因为……
不需要讲解呀！
其中并没有牵着太高深的内容，难点都在于逻辑思考，能想明白就可以自己明白，不能想明白，再讲解也没意义。
他们就开始脑补了，“这就是不讲解的原因啊，大概那个上台的年轻人，也不屑于做出讲解。”
“他本来就是代赵毅上台的，所有人都会说他是赵毅的代理人，而不是谈论他本人的名字。”
“大概他也很郁闷吧……”
周立的旁边就有人这么说，他们说的是英文，但周立还是完全听懂了，正因为如此，他实在是非常的不解。
“为什么呢？”
“怎么范雷不讲解，反倒成为不屑于讲解？还‘有性格’？有个p性格，他就是完全不懂！”
“我该不该拆穿他？”
周立做出了认真思考，最后觉得还是不该这么做，范雷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人，别人有好的评价也挺好的。
有一句话说的好，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那么我就继续当这个少数人吧！”周立产生了一种掌握真理的优越感。
……
范雷，是自己人。
邱成文，也算半个自己人。
当邱成文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周立就跟在身边小声提醒他，“别再说范雷的话题了，邱教授，我跟你实话说吧，范雷真不是什么数学天才。”
邱成文疑惑的看了周立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有些恍然，看过去的眼神带上了不满。
他正常接受采访。
记者关心的是np问题是否得到解决，千禧年的七大数学难题，每一个问题的解决，都是轰动世界的消息，而到目前，只有庞加莱猜想被证明出来。
邱成文说道，“我并没有完全理解证明过程，因为内容很多，但是我也理解了大部分，知道了证明的整体思路，回去还要再研究、推敲一下。”
“其中逻辑的内容太多了。”
“但我个人相信证明是正确的，因为我感觉证明走在正确的方向。”
“如果这次证明被确定是正确的，将会是轰动世界的大新闻，这是世界数学的巨大进步。”
“np问题，是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的第一个，能排在第一个足以说明影响，好多的数学家，也包括我本人，都曾经对np问题感兴趣，但是np问题到之前都没有任何进展。”
“这个问题的证明会让数学理论基础更加扎实、更稳健。”
“其实像这种问题，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意义，但实际上却是最基础的东西，是最根本的东西，就像是建房子，现在的数学以及其应用，就是我们能看到的高楼大厦，而np问题是最基础的，就是我们看不见的地基。”
“np问题得到解决，也就是让我们知道地基非常稳固，我们在地上所建的东西，都不会轻易的倒塌……”
邱成文在np问题上说了很多，也让记者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了解到np问题的重要意义。
他最后说的，“这会是伟大的成果！”
“但是对赵毅来说，就只是在他众多的数学辉煌成果中增添一笔。”
“提前恭喜他，我相信是正确的。”
接下来，记者又问起了范雷的问题，主要是众多数学家汇集的地方有些无聊，而范雷身上似乎有闪亮点值得挖掘。
邱成文点评道，“范雷是个很骄傲的年轻人，我想，赵奕就是看中他的潜力，才让他代表自己来做报告。”
“他很骄傲，也非常有潜力……”
邱成文正准备多点评几句，突然感觉袖子被拉住了，他疑惑的转过头看向周立。
周立小声道，“邱教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别谈范雷的问题。”
“为什么？”
邱成文皱起了眉头，当着记者的面不好直接说周立，他就赶紧做了个歉意的收拾，拉着周立回到了座位上。
然后他左右看看，也没有找到范雷的身影，马上奇怪道，“范雷呢？”
“走了。”
“走了？还真是有性格啊！”邱成文对范雷的影响更好了，他笑道，“如果换做是我，在这个年纪，在这种场合，一定会呆着不走。”
周立扯了扯嘴角，“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是害怕有人问问题，回答不出来就会尴尬。”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邱成文皱眉不满道，“周教授，有些话我憋在心里不想说，但是现在我必须要说了。”
“啊？”
邱成文变得很认真，“我知道你和范雷，我的意思是说，范雷代表赵奕来做报告，而不是你，你肯定心里不舒服吧。”
这句话说进了周立的心里，他下意识的跟着点了下头，就听邱成文继续道，“但也不能因此恶意污蔑别人呀？范雷，才二十出头，多好的孩子啊，这么年轻就能在数学家大会上展露头角，就算只是代表赵毅来做报告，也是相当了不起的经历。”
“这或许会促使他回去以后更加的努力，更认真地投入到数学研究中。”
“这种年轻人才是数学的未来啊！”
“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有代替赵奕作报告，就不断的去污蔑其他人，范雷才多大啊？你多大了？我说句难听的，咱们这个年纪，谈研究，都老了啊！”
“……”
周立连着被训斥了一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只能苦笑着分辨道，“邱教授，我说真的，你要相信我，范雷，他根本就不是研究数学的，不，他和数学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才提醒……”
“你别说了！”
邱成文打断不满道，“总之，作为前辈，我们必须要给年轻人更多的支持、更多的机会。”意思差不多就是，批评周立怎么反着来？
不给年轻人机会也就罢了，还想抢年轻人的机会，还刻意污蔑年轻人？
周立张了半天嘴，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另一边。
范雷走出中心会场以后，就快速回到了酒店，和周立想的是一样的，他就是担心有人问问题，回答不出来就郁闷了。
这种事情肯定是能躲就躲的。
但是有些事情是躲不了的，因为有记者实时进行采访，国内外还有相关的直播，让好多人也注意到了范雷。
国外网友都说了起来，“这个代替赵奕做证明报告的家伙，真是很有性格啊！”
“真厉害，全程一句话不说，直接抄写，看那个冷漠的眼神了吗？意思就是你们看得懂就看，看不懂就算了，我就这样！”
“厉害啊！”
“这是赵毅以外，又一个年轻顶级数学家吗？”
国内舆论要热闹的多，就在电视直播过程中，好多网友就参与了讨论，“这个代替着一座证明报告的家伙……真是冷漠啊！”
“数学家都很冷漠吧！”
“他真是很有性格，站在这么高的舞台上，全程绷着脸！”
“厉害啊！”
“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全程不屑的眼神，他是鄙视会场所有人吧！”
“我真想认识这位冷漠学霸帅哥！”
“高冷范！”
“我知道，这就是学着耍帅的最好方式，真是学到了啊！”
“……”
因为证明报告过程真的很无趣，赵毅没有继续看现场直播，而是回到了宿舍里，结束以后才打开电脑看了下，然后他就注意到大量和范雷有关的评论。
一条条的看过去，他都有些发蒙。
“范雷？天才数学家？冷漠学者？轮学者耍帅的最佳方式？”
“这……”
“这家伙还真是有点东西吧！”
赵奕不得不感叹范雷的‘厉害’，就代替自己做个全程无声的报告，竟然能做的让其他人觉得他是数学天才？
这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看起来证明报告的效果比预期好太多了，他本来以为全程无声的证明报告会被喷的很惨，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结果报告过程并没有被喷，反倒范雷得到了很高的评价。
这实在是很意外。
赵奕本来想的是，范雷过去丢一点脸也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是数学圈子的人，不需要什么学术相关的名气，增加一点儿‘滑稽’的名气，也许还有利于他以后展开工作。
现在……
世界很神奇呀！
……
范雷的数学天才名气保持不了多久。
事实上。
因为网络上有大量的讨论，而范雷又不是什么保密性人物，当天晚上就有人曝光了范雷，找出了他的全部资料。
范雷，赵奕的室友，燕华大学生物科学专业应届毕业生。
毕业后，到生物医学研究所工作，是行政岗位工作，科员。
“所以说，这个天才学霸就是生物医学研究所的……行政岗位科员？”
“什么时候行政岗位的小科员，也能充当数学家大会上的数学天才了？”
“一切都懂了！”
“他代表赵奕去做报告，就只是因为他是赵奕的室友……”
“原来如此啊！”
“所以我们都是被报道误导了，被……邱成文误导了！”
顿时。
网络上好多人开始声讨邱成文，因为他们都感觉被邱成文骗了。
最开始报道说范雷是数学天才，就是邱成文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后来他还反复的说范雷是数学天才，还说数学天才‘有性格也正常’，来解释为什么证明报告中没有讲解。
当然了。
这个消息并不牵扯的法律问题，纯粹就只是娱乐性质的，听起来还感觉很好笑。
但是，邱成文就笑不出来了。
邱成文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消息，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坐在中心会场看颁奖典礼了，是有个同行的水木大学教授，拿了个笔记本电脑过来，让他看页面上的内容。
邱成文最开始还不太在意，仔细看了看以后顿时脸色发黑，还感觉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后背。
因为……
周立就坐在后面。
邱成文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但还是尴尬的回过头，对周立说了一句，“周教授啊，昨天就只是个玩笑。”
“啊？”
周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听到邱成文这么说有点不明白，仔细想想就明白过来，顿时心里又产生了一股优越感。
“看看吧！”
“我早就说了，范雷和数学无关，你还总是说他是什么数学天才，现在知道了吧！”
“再固执的家伙，碰到南墙也要回头，也就是我脾气好……”
周立的心情舒畅了很多。
台上。
范雷穿着全身的鸿星尔k，全运动的打扮登上了舞台，他立刻成了全场的闪光点，不只是因为昨天的报告和舆论，还因为他的穿着打扮实在太另类，大部人都穿着正装的情况下……
一身运动装？
“这个年轻人当数学大会的颁奖舞台是运动场馆吗？”
主持人都感觉很尴尬。
范雷倒是一点都不尴尬，他想起谈好的五万广告费就心情舒畅，穿个运动装丢个脸没什么大不了，也许运动装还能凸显他的好身材。
“对！”
“就是这样！”
范雷说服了自己以后，就带着微笑领取了嘉宾递过来的奖牌和证书，随后大屏幕播放了一段赵奕的视频，大体就是感谢数学联盟，对没能参加数学家大会表示遗憾，顺便说一下得到菲尔兹很激动之类。
反正……
都是废话！
所有人都知道赵奕根本就不激动，因为视频中他说起拿奖，表情淡定到像是刚喝了口水，就只是脸上带着一点儿笑容。
但不管怎么说，颁奖终于结束了。
范雷的工作结束了。
他根本没有一点继续停留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和邱成文、周立等人告别的想法，中心会场的颁奖还没结束，他就回酒店收拾东西走人了。
终于，结束了！
当数学天才真是太难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谁会拒绝百万奖金呢？
“我们的数学天才回来啦！”
“冷漠范回来了！”
“加油啊，冷漠范，你就是咱们国家未来数学研究的支柱啊！”
“欢迎，欢迎回来！”
“还是范雷厉害啊，去了一趟y国就成了天才数学家，还成了网络红人，冷漠范，这个外号多好听，天才数学学霸高冷男神！”
“……”
范雷才刚回到燕华大学，去生物医学研究所报个道，就被一大群人热烈欢迎，只不过他们说的话让人很郁闷，里面夹杂的讽刺、戏娱，让他有一股想骂人的冲动。
数学天才?
冷漠范？
网红？
“泥煤啊！”范雷咬牙切齿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去了赵奕实验室安静一会儿，打开电脑查看了下最近的新闻，就是心里就更加郁闷了。
好多人都在谈论他，也给他起了好多的外号，‘冷漠范’、‘范学霸’、‘范天才’，听起来似乎都是正面的，但联系到一大堆说‘被欺骗’之类的话语，就知道都是讽刺。
范雷感到稍显安慰的是，还是有一些人对他的表现认可的，并且帮他说了话，“我注意到了，全程范雷都没有说自己是数学天才！”
“在数学家大会中心会场那种场合，二十出头能有这种表现很了不起了。”
“这件事不应该怪范雷，纯粹就是邱成文误导的，范雷根本就没有说自己是天才。”
“抛开这件事不谈，范雷长得还不错啊，气质也很好，爱了！”
“爱了，我想给他生宝宝~~”
“我也想~”
范雷看到微博上的消息，心里忍不住有一种小窃喜，他选举点开几个支持的微博号，查看一下对方是否符合自己的审美，心里就产生一股砸电脑的冲动。
“这个……好胖呀！肚子能把我装下吧。”
“这个，男的？”
“这个，还可以吧，但是怎么画了那么浓的妆？我了个去，四十三的大妈？”
范雷正认真看着的时候，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阎学林带着笑走了过来。
“阎所长！”范雷起身打了个招呼。
“你坐！”
阎学林赶紧过去让范雷坐下，旋即说道，“今天是太开心了，我们的数学天才回来了，我觉得吧，在所里当科员耽误了你，要不……”
“你还是去研究数学吧？”
“……”
范雷用力翻了个白眼，不由得产生一股想吐血的冲动。
“开个玩笑！”
阎学林不在意的说道，“你可回来了，你走了不到一个星期，但是有好多工作啊，都要注意一下，要是没什么事情，你先去一趟医学中心吧。”
“……好。”
范雷才刚回来就被交代工作，心里还是挺郁闷的，但工作还是必须完成的，他知道，‘假期’结束，忙碌的日子又来了。
另一边。
赵奕正在理学院办公室接受记者采访，记者采访内容主要针对np问题。
这是国际都关心的话题。
赵奕说道，“在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前，我已经投稿给了杂志社，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期的《数学年刊》会有我的论文，中文版则会发布在《数学物理杂志》上。”
记者问道，“你对自己的证明有信心吗？”
赵奕点头说道，“我十分肯定，np问题已经被证明，对这个我还是有信心的。”
“np问题是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还是排在第一位的。能解决这个难题，你的心情怎么样？比如说，是否很激动？或者其他什么，随便说什么都可以。”
赵奕淡然道，“要说激动……也没有吧？我个人来讲，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看报道上好多人说，np问题是数学发展重要的一步，应该是很有意义吧。”
“但是谈论数学发展有些太广泛了，对我来说，就只是解决了一个题目。”
“我觉得解决过程比结果还重要，对于难题的思考很有意思，尤其是np问题这种逻辑性的思考，就好像有人给你送了一个礼物，外面有一层一层的包装，你希望看到里面是什么，就会一直的拆，一直的拆……”
“但最后看到礼物的时候，大概也不会那么激动。”
赵奕的比喻让记者苦笑连连。
那可是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如此重要的问题竟然和普通的礼物相提并论？果然不愧是国际最顶级的数学家。
旁边坐着的几个数学老师，也都忍不住扯起了嘴角。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解决np问题就像拆一个礼物的包装？但就是这个礼物，他们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拥有。
赵奕回答了好几个np问题相关的话题，后来记者就问到了网络上的火热话题--
范雷。
赵奕摇头道，“我看到网上说的了，应该就是个误会吧，我之所以让范雷帮我去做报告，是因为我信任他，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我认为，范雷也是很优秀的人才，但应该和数学无关，大概是……”
“邱教授给大家开的玩笑吧！”
赵奕最后还是把原因归在了邱成文身上，因为事实情况就是如此。
与此同时。
邱成文的心情可不怎么好，他一直注意国内的舆论形式，发现大家都把原因归在自己身上，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他的问题。
当然了，他也会把一部分原因归在范雷和周立身上。
“范雷不是数学天才，甚至不是研究数学的，为什么不早说呢？那样我就不会误会了。”
“还有周立周教授，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呢？”
这些话暂时只能憋在心里。
现在国内的舆论上，好多人都把这件事当玩笑说，还有网友特别制作了表情包，上面就是他接受采访的动图，配上了一句，“我觉得你是数学天才！”
反讽啊！
邱成文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感觉个人形象都快没有了，于是他决定暂时不回国，还是在印度多留一段时间，多和同行数学家们交流一下。
……
一周后。
武城医药厂发布了震动国际的大消息，一种天庆蛋白药物正式上市。
这种名为‘天庆苯胺’的药物，进行了好几轮的实验，据发布的消息说，针对艾滋病潜伏期的患者效果非常好，理论上有可能让潜伏期无限延长，也就是只要一直坚持服用药物，就能长期维持体内免疫功能水平。
当然，副作用也是不小的。
服用药物会加剧体内的免疫反应，可以让成年人发烧一到三天左右，但是考虑到普通艾滋病患者，只需要一个月服用一到三次，以及市面上根本没有同类药物，副作用也就不是问题了。
这款药物的上市是震动国内外的大新闻，好多国际媒体都对药物的疗效持有负面看法，大概是因为武城医药厂拥有绝对的垄断地位，纯粹国内拥有完全知识产权，也只有国内能制造的药物，自然不会受到欧美国家的欢迎，尤其药物的上市对他们的影响非常大，一些研制艾滋病药物的欧美医药企业，都受到了非常大的影响。
对艾滋病患者们，就是非常好的消息了。
处在潜伏期的艾滋病患者，可以配合免疫增强药物，无限制的延长艾滋病潜伏期，理论上都可以一辈子不发病。
当然前提是一直服用药物。
‘天庆苯胺’的价格可不算亲民，每一次用药的成本大概在五百人民币上下，相对价格非常高昂的药物来说并不贵，可考虑到终身用药，算下来价格也是很高的。
即便如此，药物上市也受到了广泛追捧，武城医药厂极力生产也赶不上销售，还有大量来自国外的订单。
这对武城医药厂是个好消息，对生物医学研究所也同样是好消息，因为生物医学研究所拥有天庆蛋白药物的专利分成。
武城医药厂是个国际大型医药厂，而生物医学研究所只是个研究机构，即便是国家级的重点研究机构，人数也是很有限的，专利分成能拿到的收益，足以让生物医学研究所未来十年、二十年，完全不愁研发经费问题。
生物医学研究所的收益不仅仅是金钱，还包括巨大的名气，好多家医药企业、医疗单位都找上门，想和生物医学研究所合作研发，经费赞助可以用‘源源不断’来形容。
钱，就是底气！
阎学林顿时变得趾高气昂，正赶上新建的医学科学中心做设备采够，面对一大堆研究员、实验室的申请，他甚至都不仔细看，就洒脱的一挥手，“通过！”
“通过！”
“再通过！”
生物医学研究所就是财大气粗，就是要‘买买买’，买的还都是国际最先进的设备，好多设备以前都觉得奢侈，就只有中心实验室才会配备，现在干脆只要够资格的实验室都可以配备，医学科学中心规划的中心实验室，甚至还配备了大型的服务器。
当价值千万的大型服务器安装时，魏世清正巧在查看分配给微生物研究的实验室，他有点疑惑的问向‘监工’范雷，“这是……干什么呢？”
“安装服务器啊！”范雷回答。
“服务器？这么多是干什么？”魏世清不太懂服务器，只是看着一台台的机器运进去，“你们安了什么服务器啊？”
“我也不太懂，反正……好像花了九百多万吧！”
“多少？”
“九百多万啊，服务器本来就很贵呀！”范雷理所当然的说道。
魏世清都听愣了，“不是，不是，范雷啊，你们医所，做医学研究，要这么大的服务器干什么？还九百多万……”
范雷道，“听阎所长说，好像是用来储存资料，如果以后扩大医所的网站规模，也不用再去租服务器……我也不太懂。”
“那也不用这么好的服务器啊！”
魏世清听的都心痛了，“浪费啊浪费！有这么多资金，买设备多好啊！”
范雷摇头道，“设备都买好了呀，我们昨天开了个会，想不出还能买什么设备了，反正是能买的，都买了，有些国外禁运没办法。”
他说着还摇头，似乎是有点遗憾。
魏世清听的差点吐血，他们微生物技术实验室，为了研发经费省吃俭用的，每次想添加个设备都是申请再申请。
现在医学科学中心的实验室，设备都还没有买齐，还考虑是不是把原来的设备搬过来。
医所倒好！
设备已经买到没有可买的了！
“这也太气人了！”
魏世清怎么想都不痛快，看范雷都感觉很不顺眼，他离开时吐槽了一句，“数学天才，来当监工……屈才了！”
“我c……”
范雷一句国骂差点脱口而出，再看魏世清已经走的远远的，郁闷的嘀咕道，“魏教授也太没品了吧，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拿这个开玩笑。”
魏世清比他要郁闷多了。
同为生命科学学院的科研机构，微生物技术实验室和生物医学研究所相差太大了，生物医学研究所连续几年有重量级成果，连续拿到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还有像是2cv-炳氢分子、天庆蛋白这样，是国际最重大传染病重要发现的同时，还能创造出巨大的经济利益。
现在的生物医学研究所，实际上已经超过了水木大学的医学实验室、协成医院附属实验室，成为了国内第一的医学科研机构。
这不是名义上的第一，而是实质上的第一。
不管是机构的规模、研发人员水平，还是说科研经费，乃至于名气，生物医学研究都真正的成为了第一。
微生物技术实验室，和几年前相比也没有什么变化，他们有个关于病毒可控变异的重大发现，但研究到现在进展缓慢，并没有太突出的成果。
两者的差距在哪里呢？
“赵奕！”
魏世清带着郁闷想着这个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到了微生物技术实验室，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学生走了出来。
似乎……有点脸熟？
“你是那个……那个……”魏世清指着那个学生，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
“魏教授，我叫李仁喆！”李仁喆是很开朗的提醒道。
“对，李仁喆。我刚想起来，你就说出来了。”魏世清带着笑说道，“你是赵奕的室友，对吧？”
李仁喆说起来有些遗憾，“毕业了，我们不一起了。”
“我对你有印象，你这是来……？”
“找我导师。”
李仁喆道，“我研究生报到孟斌老师，孟老师就让我过来一下，提前说说入学后的事情。”
“哦~”
魏世清拍着李仁喆的肩膀鼓励道，“孟斌啊，我熟，很负责人的老师。你报了微生物？微生物拥有很广阔的研究空间，以后你会为自己的选择骄傲的。”
“谢谢。”
李仁喆很诚恳的表示感谢。
“对了。”魏世清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和赵奕是室友，怎么没想报生物医学？咱们学院还是这个方向的导师比较多。”他指的是生物医学研究所，其中有好多研究员都带学生，生物医学研究所，光是研究员就有二十几个，哪怕只有四分之一带学生，数量也会碾压其他方向。
李仁喆听罢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过有人问这个，下意识的就带着郁闷回答道，“赵奕不招学生。也是因为他，生物医学专业太热门了，我好几个同学都报这个。微生物方向就好多了，分低，我咨询过，只要过线五十分就能上了。”
“……”
虽然李仁喆说的都是实话，但魏世清怎么听都感觉很不爽。
生物医学方向是热门？
微生物方向是大冷门，几乎没有人报名，过线五十分就能上？换句话说，微生物方向招的都是差生啊！
魏世清回到办公室后，越想这件事就越生气，他干脆走去了边侧的大办公室，进去就找到孟斌说道，“孟老师啊！”
“我觉得咱们微生物方向，一定要培养高质量的科研人才，未来才能发展的更好。”
“科研的培养就是从学生抓起的，孟老师，你马上要带新一届学生了吧？”
“对？”孟斌有点不明白。
魏世清很用力的说道，“一定要对学生高要求，不管是科研还是论文，必须要严格、再严格，才能筛选出高标准、高质量的人才！”
“那些想混证书的，一定要注意，让他们知道微生物方向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哦、哦。”
孟斌看着魏世清离去的背影，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来说这些，但是魏教授的话肯定没有错，微生物方向的科研可不容易，光是操作一项上就要求的非常严格，否则出现事故都会是致命的。
“看来，这一届的学生，我的要求应该严格一些了。”
孟斌很认真的做出决定。
于此同时。
正在往学校外面走的李仁喆，感觉一股冷风吹过，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心里产生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对，老范回来了，正巧，文倩今天也休息……不行，我赶紧回去！”李仁喆突然瞪大了眼，快跑着出了学校的门。
……
半个月后。
国际上关于np问题的报道又火热起来，因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发布消息说，确定了赵奕针对np问题的证明。
于此同时。
《数学年刊》发布了新一期，赵奕对np问题的证明被发表出来，占据了三十七页的版面，相对于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来说，三十七页的版面并不算多，甚至说相对比较少了。
这一份证明论文还是要比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范雷代替赵奕发布的证明报告详细很多。
好多数学家都研究起《数学年刊》上的证明内容，来了解或验证赵奕对np问题的证明，还有更多的人都在关注克莱研究所的消息。
克莱研究所，全称是克莱数学研究所，是世界最权威的数学研究机构之一，总部设立在m国麻萨诸塞州剑桥市。
克莱数学研究所最为人熟知是在2000年5月24日公布的千禧年大奖难题。
千禧年大奖难题，总共有七个问题，被认为是“重要的经典问题，经许多年仍未解决”。
克莱数学研究所宣布，解答任何一题的第一个人，都将获颁予一百万美元奖金，所以这七个问题共值七百万美元。
np问题是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之一，破解的人能获得克莱数学研究所颁发的100万美元奖金，再加上克莱研究所本身具有权威性，好多人就关注克莱研究所对赵奕的证明的评判。
那很重要。
虽然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确定了赵奕的证明过程，一定程度上已经能说明证明过程是正确的，能确定np问题得到了解决，但针对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还是克莱研究所更具权威性。
克莱研究所拥有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的奖项，一定会在这个问题上发表看法。
当全世界都在关注，都在等待的时候，克莱研究所也感到了压力，事实上，他们一直在研究赵奕的证明过程，只是有几个逻辑的地方在反复的推敲，他们必须保证证明过程绝对正确。
因为，名声！
克莱研究所在国际数学领域有很大的影响力，但相比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还是有差距的，因为他们创建的时间相对短暂一些，过去的十几年时间，还有出现了两次尴尬情况。
一次是怀尔斯对费马猜想的证明。
克莱研究所是最先肯定怀尔斯对费马猜想证明的m国数学机构，他们认可证明的速度比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还要快。
当时并没有人说什么，后来赵奕证明了怀尔斯的逻辑错误，事情就被翻了出来，好多数学家回想起来就认为，可能研究所根本就没有对怀尔斯的证明过程进行详细的论证，而是直接相信了牛顿研究院的评判结果。
如果不仔细进行论证，就根据其他机构的结果做评判，克莱研究所还有存在的意义呢？
另外，就是两年前。
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是克莱研究所的领域，他们公认是最有权威性的，而第一个被破解的数学难题是庞加莱猜想。
全世界都认可了庞加莱猜想，就只有克莱研究所迟迟不公布结果，三年前他们终于确认庞加莱猜想被证明，但是他们却碰到了一个数学疯子--
佩雷尔曼！
佩雷尔曼是个很有性格的数学家，他在证明了庞加莱猜想以后，因为证明过程出现了一些争议，大概是受到了舆论的影响，又或者是不想参与除数学外的其他事情，他就直接宣布退出数学界。
他拒绝了菲尔兹！
三年前，他又拒绝了克莱研究所一百万美元奖金！
其他人对佩雷尔曼的评价很有意思，他们说他是‘理想的科学家’，“理想的科学家，除科学之外不关心其他的事情。佩雷尔曼希望生活在那样理想的境界。虽然他做不到，但他希望那样。”
但是，克莱研究所可不希望碰到‘数学疯子’，正常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拒绝百万美元的奖金，而对颁发奖金的研究所来说，获奖人却拒绝了奖项是很尴尬，尤其他们拖了很久的时间，才确定了庞加莱猜想的证明过程。
所以有些数学界的人士，就认为克莱研究组是“故意拖延”、“不想颁奖”。
现在又碰到了同样的问题。
np问题被解决了。
如果克莱研究组想挽回声誉，就必须要尽快的得出结论，不管证明是对的还是错的，他们必须要给出个说法，否则就可能被认为是‘故意拖延’，甚至还会有人说他们‘贪-污了奖金’。
那就是大问题了！
所长卡尔森还担心另一个问题，他走到办公室里问向工作中的希尔伯特，“你觉得这次，我们的奖金能颁发出去吗？”
希尔伯特耸肩道，“如果你想举办盛大的颁奖典礼，那不可能。赵奕最多只会派人来代领奖。”
“如果宣布认可结果，直接把奖金打到赵奕的账户，大概就能颁发出去了？”
“卡尔森，我建议你速度要快，否则可能会发生意外，谁知道呢？”
旁边的田刚走过来，不在意的说道，“佩雷尔曼只有一个，赵奕并不是，要知道，他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拒绝百万奖金？全世界都知道，他没有精神问题！”
卡尔森觉得田刚说的有道理，只要是正常人谁会拒绝百万美元奖金呢？
第三百七十七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莱数学研究所，是被m国商人兰顿-克雷资助成立的，兰顿-克雷坚信数学知识的价值，以及其对人类进步、文化和知识生活的中心地位作用，决定投入大笔的资金成立数学研究机构。
在后续发展的过程中，随着克莱研究所名气越来越大，就有更多的富豪对其进行资助，也让其变得对数学家们更有吸引力，有更多优秀的数学家加入，数学领域的权威也越来越大。
所以克莱研究所并不缺钱，他们不止是不缺钱，还以数学发展的名义，每一年都会给有潜质的数学家各种奖项和资助。
作为克莱研究所的负责人，卡尔森很清楚研究所的发展需要的是名气、是国际数学界的权威性，有了名气才能吸引更多的富豪资助，才能吸引更多优秀的数学家加入。
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是克莱研究所提出并传遍世界的。
这是他们的领域。
在克莱研究所的领域中，能把事情做的越大、越热闹越好，就像是希尔伯特说的，最好是能举办个盛大的颁奖典礼。
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困扰了无数的数学家，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就只有庞加莱猜想被破解，当又一世界难题被破解，举行个盛大的颁奖典礼也是理所当然的。
盛大的颁奖典礼能给克雷研究所带来更大的名气。
这才是克莱研究所发展的基础。
另外，赵奕本人也是名气的来源，他是公认世界最顶级的数学家，而且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放在世界范围内都非常受欢迎。
哪怕是在欧洲和m国，都有很多年轻人以他为偶像。
如果能把赵奕请到m国来参加颁奖典礼，不就更显出克莱研究所的不同寻常了吗？
卡尔森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上一个庞加莱猜想的证明人，就果断拒绝了克莱研究所的100万美元奖金。
这件事让克莱研究所很尴尬，外界都认为是他们故意拖延，导致奖金没有颁发出去，也对他们的声誉造成了一些影响。
实际上，克莱研究所之所以迟迟不确认佩雷尔曼对庞加莱猜想的证明，和佩雷尔曼本人有直接关系，他们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疯子。
这和佩雷尔曼发表的方式有关。
十年前，数学界的一部分人收到了佩雷尔曼的电子邮件，说他已经将论文贴到了网上，请他们帮忙验证其合理性。
佩雷尔曼总共发表了三篇论文，有三个数学团队，分别对其证明过程进行审查，但由于内容思维极具跳跃性，大家都表示看不懂，麻省理工学院索性直接邀请他来当面做讲解。
之后，佩雷尔曼启程前往m国，开始了他的讲解之旅。
显然，m国之旅给佩雷尔曼的感觉并不好，他曾经向一位拉屎抱怨说，他对数学界非常的失望，之后就决定退出数学界，他不仅辞职了，还拒绝和同行同行的一切往来。
佩雷尔曼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其他人再也找不到他，但他发表的论文还在那里，三个核心团队分头对其进行独立核实，他们花了三年多时间，才是把佩雷尔曼最初的三篇论文，变成了数百页带有详细标注的解析版。
这时候，大家都可以说能看懂了。
各种奖项、荣誉，也包括菲尔兹奖，都找到了佩雷尔曼，但他们遇到了一个同样的问题，就是没办法请佩雷尔曼出山，佩雷尔曼只愿意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并拒绝一切和数学有关的东西，那怕是代表荣誉的奖章和现金。
这些奖项和荣誉只能暂时颁发给其他人了。
克莱研究所遇到的问题和菲尔兹不一样，他们在公布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时，就确定了一条规则，要求证明这些难题的论文必须发表在学术刊物上，但佩雷尔曼很任性的把论文发表在了网上，他们就一直等着佩雷尔曼回心转意。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佩雷尔曼连直接的奖金都不要，又怎么可能重拾自己的论文，整理去发表到学术期刊上？
最后还是克莱研究所扛不住舆论压力，他们不远万里、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了佩雷尔曼的家门口，但佩雷尔曼已经搬家了。
后来有记者找到了佩利尔曼，但佩雷尔曼紧闭家门，在屋内对外面采访的记者说：“我不需要菲尔兹，我不需要100万美元。”
“我应有尽有。”
实际上呢？佩雷尔曼已经穷到可以拿救济金的地步了，他孤身一人住着，一直都没有结婚，头发不剪、胡子不刮，出门的时候经常被误认为是乞丐，旁边儿的邻居都以为他是个精神病人。
克莱研究所知道，佩雷尔曼不接受奖金是佩雷尔曼自己的问题，但外界并不这么看，其他人都认为已经确定的奖金就必须颁发出去，说出来的事情却不做就是严重的道德问题了。
现在卡尔森担心的就是这个，但他仔细想了想，还是田刚说的更有道理。
佩雷尔曼是个神经病！
哪个正常人，谁会拒绝百万美元奖金呢？
所以卡尔森暂时没有公布，对np问题证明过程的审查结果，而是让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联系赵奕，和他本人确定审查通过，并告诉他会举行颁奖典礼，邀请他来m国参加并拿走奖金。
……
克莱研究所给赵奕的私人邮箱发了个邮件，然后就等着他回复消息，他们想着确认了赵奕来参加，再把审查结果和颁奖典礼的事情一起公布出来。
但是卡尔斯想的实在有些天真，他觉得赵奕不去参加数学家大会，是因为菲尔兹奖的奖金不多，而赵奕是公认世界第一的数学家，个人也不需要数学奖项来点缀。
实际上，赵奕完全没兴趣出国。
当天赵奕就看到了克莱研究所发过来的邮件，他对一百万美元还是有点感兴趣的，但看到说需要去m国参加颁奖典礼，他就干脆不理会了。
一百万美元？去m国参加颁奖？
“别说风险不风险了，老子分分钟几十万！”他可没有兴趣去那么远的地方拿一百万，换成‘亿’为单位或许还心动一点儿。
赵奕也正在做‘很赚钱’的研究--红风工业的主轴技术研发。
主轴技术是应用技术，研究出来是有专利权的，一个主轴上就能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专利，即便抛开专利权的因素不谈，红风工业是重型制造业集团，国内军-工类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他们一起合作研发电主轴，初期的经费只有五百万。
这是因为没有看到‘前景’。
赵奕还是初步接触电主轴技术，没有过相关的成果、贡献，就很难让人相信他的研发能力，只要能做出一些研发上的贡献，后续研发资金肯定会源源不断，也许是以‘千万’和‘亿’来计算的。
还有……
他可是购买了上亿的红风工业二级市场股票，研发上有突破性进展，对红风工业二级市场也是好消息，能促使投资者对于红风工业更加看好。
总之，这才是‘赚钱’的研究。
对其他人来说，做一项研发是非常困难，尤其是应用技术的研发，涉及的内容方方面面，想要突破进展需要很长时间。
赵奕就不一样。
他研究主轴技术最缺少的是学习币，战鹰-1飞机设计定型，再加上解决了‘np问题’，一起带来了近两万学习币的收入，系统内学习币一下子就充裕起来。
当生活相对空闲的时候，他终于想起了要研究电主轴，和红风工业的合作时间已经不短，也差不多时间该拿出个成果了。
之前赵奕看完了红风工业发来的资料，对主轴技术有个全面而详细的了解，正好进行的研发的电主轴技术，更是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现在有了充裕的学习币，他就可以利用《衍生率》，一部分一部分地对技术和设计，进行相应的完善和升级。
在电主轴内部构造方面，能完善的地方有很多，每一部分都进行修正和完善，整体就是对电主轴的彻底升级改造。
这部分工作对赵奕相对简单，他拥有全面的设计图纸和基础技术理论，就只是一部分一部分进行完善就可以了。
但是，有两个附带的技术必须要仔细研究，一个是电主轴内装电机闭环矢量控制技术，另一个是主轴的智能监控系统。
这两项都是和电主轴直接相关的配套技术，国内电主轴技术和国外相比发展滞后，不只是制造出的点主轴性能差距，也包括附带的配套技术差距。
红风工业改了一些相关的资料，但看起来就是很简单、落后的，资料中的技术整体并不完善。
赵奕要把这两项技术进行完善，才能让生产出来的电主轴性能更加稳定，控制更加的简单、方便、灵活，可操控性会变得更强。
一个星期。
赵奕都呆在机械系统与振动实验室里，做着电主轴研发相关的工作，他有个‘天然’的助手，就是实验室的负责人朱霖。
最开始听到赵奕说要进行电主轴研发时，朱霖还觉得没有什么信心，他倒是做了一些基础的准备，但要说研发电主轴技术，机械系统与震动实验室专业上有些不对口，他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实际上，朱霖都没有想到赵奕会‘真的’做研发。
前一段时间，赵奕一直都在做数学研究，np问题被破解是震撼世界的消息，而电主轴这边已经被搁置了几个月了。
朱霖都有心和赵奕商量一下，把剩余赞助的四百万经费，再拿出一部分投入到机械实验室设备的升级改造中，反正研究也不做了，‘骗到的’的经费用升级设备用掉也值的了。
至于红风工业那边……
他们大概率不会仔细查账，即便是查到用在机械实验室设备升级，大概率也不会和他计较吧？
赵奕？
不用担心！
媒体报道上都说了，赵奕花了一亿人民币购买买红风工业的股票，然后红风工业的股票大涨，估计双方的电主轴合作研发，就是红风工业给赵奕的‘分红’吧？
反正朱霖就是觉得‘合作研发’很虚幻，几个月时间都没有开始，不就等于说是放弃了吗？
现在赵奕过来做相关的研发，朱霖还是感到有些许意外的，但他依旧不看好研发，类似的研发都需要很长时间才会有突破，赵奕会在机械实验室长期工作吗？
“不可能。”
朱霖很自然的做了判断，但他对赵奕倒是有求必应，不止因为赵奕的名气、影响力，他还给机械实验室带来了庞大的资金。
一百万的资金听起来并不多，但机械系统与振动实验室，就只是燕华大学的校内实验室，市级重点的评级等同于‘最低’，实验室内设备情况可想而知，百万的资金用途可就太大了。
赵奕不知道朱霖是怎么想的，他也完全不在意，朱霖非常配合他的工作就好了。
他一点点的对技术和设计进行完善，一边详细的做着记录。
朱霖注意到了赵奕的研究，但太详细的并不清楚，只是知道赵奕是在对研发主轴技术，电脑画图做了一张张的图纸。
看着那些非常专业的图纸，他对赵奕的看法顿时有了改观。
“很专业啊！”
“感觉比专业做机械设计的也不少，还非常非常的熟练。”
“不过……”
“真是神奇啊！”
朱霖和赵奕没有太多的交集，他对赵奕在用技术研发上的了解，仅限于赵奕‘似乎是做过动力相关研究’，具体内容涉及保密就不清楚了，完全没有想到赵奕能这么专业的做机械相关研发。
他稍稍有了点信心。
但因为赵奕做设计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好像每一天都能出好多的图纸，感觉并不是在做设计，而是在……
抄写！
哪怕是抄写图纸也很难有这么快的速度，朱霖的理解是赵奕把红风工业给的研究资料，从脑子里过到了电脑上。
“应该是这样了。”
朱霖想着。
虽然洪峰工业的合作方是机械系统与震动实验室，但朱霖并不是直接参与的研究员，出于保密和‘不找麻烦’的想法，他就更是不会去看赵奕设计的东西，就只是在旁边辅助完成一些工作。
比如，打印、整理、倒水。
比如，提供一些专业的辅助书籍。
再比如，面对一些问题时，给出一点点的小意见。
仅此而已了。
所以当看到赵奕把一大堆的图纸资料，通过网络传给了红风工业方面，并说明‘研究告一段落，等那边消息’的时候，朱霖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半张着嘴惊讶道，“你说什么？赵院士？告一段落？什么告一段落？”
“咱们的合作研发，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我已经把资料传了过去，等那边回复消息，还有……”
“他们应该会增加资金，这边要电主轴转动测试设备，你准备一下吧！”
“……？？”
“Σ(⊙▽⊙“a！！”
第四百七十八章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红风工业技术研发中心。
周浩仁带着公司领导团队，对技术部进行了全方位的参观了解。
年后的会议中，周浩仁帮助红风工业争取到了政策倾斜支持，未来三年时间里，他们可以把一部分需要缴纳的税收，直接用于高端制造相关的研发投入。
这一部分税收总计高达五到八个亿，等于是国家财政支持红风工业五到八个亿，用于高端制造相关的技术研发，研发经费多出了几个亿，该入投入到哪一部分，是需要详细了解才能决定的。
周浩仁对研发工作非常的重视，他准备把一部分经费用于技术部设备的提升，还有一部分则用于高薪聘请专业人才，还有一部分则是找相关领域的实验室，一起合作进行技术研发。
红风工业的产品设计到军-工、民用等多领域，民用部分的主核心是机床、重机械和钢材产品，后者就只能赚到个血汗钱，微博的利润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前者才是实现盈利的大头。
但是，红风工业所制造的机床、重机械产品，技术放在国际上没有竞争力，他们只能制造一些技术相对简单的重机械，机床也只能在国内低端制造领域竞争。
这就是制约红风工业发展的原因。
周浩仁清楚红风工业想要发展，就必须在高端制造领域进行大量的研发投入，把现有的技术去进行升级，不说赶超国际先进水平，也必须要达到次一级的水平，才能拥有更高的竞争力。
所以针对技术部门研发投入的问题，他认真到问了好几个最底层的技术员，还问了产品部门的人员，希望能了解的更加详细，才能在经费投入分配上，做的更加的合理。
在忙碌一天以后，周浩仁回到了办公室，感觉浑身上下都很疲惫，但他马上打开了电脑，查看起国内高水平的机械实验室，希望能找到适合的进行高端制造技术的合作研发。
这时候，周浩仁想起了赵奕，想起了主轴技术的合作研发，嘴角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赵院士大概已经忘了有主轴研发这件事吧？”
“这段时间他都在关心发动机样机生产，还做了一个什么np问题的研究，全世界都在报道，好像是很厉害……”
“他肯定没有时间关心主轴研发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也没抱什么希望。”周浩仁想着摇了摇头，他最开始决定和赵奕合作的时候，就带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有成果也没有关系，反正也只有五百万的投入。
五百万的研发投入听起来不少，实际上，放在高端制造领域算不了什么。
比如，电主轴。
国际上一个技术高端的民用电主轴，售价轻松达到几万块，安装在高端机床上的主轴，售价就能高达几十万块。
如果是最顶级的机床、机械，特别订制的主轴价格就更夸张，以百万为单位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五百万算什么呢？
当然了。
五百万的研发经费打了水漂，还是让人有点心疼的，但周浩仁想着能和赵奕打好关系，五百万也就不算什么了。
做事，不能只看眼前。
虽然这次合作没有什么成果，也许赵奕做出了其他高端技术研发，就会想起红风工业呢？
这并不奇怪。
赵奕能研发出顶级的镍铁合金材料，设计出高端的涡扇发动机，还设计出高端的五代战机，研发出和高端制造有关的技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浩仁思考着摇了摇头，当前还是找靠谱的机械实验室合作更重要。
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向了。
“小王？进！”
周浩仁抬起头喊了一声。
助理小王走了进来，说道，“周经理，你的私人邮箱有一封邮件，是赵院士发过来的，附带还有好几份文件资料，好像和研发有关，我没有打开看。”
“我的邮箱？”
周浩仁愣了一下道，“赵院士把东西直接发给我也对……你刚才说什么文件？”
“和技术研发有关，我也不清楚。”小王不确定的说道。
“我知道了。”
周浩仁说着就登陆了私人邮箱，查看起赵奕发过来的邮件，只见邮件上标注着，“电主轴研发技术升级。”
邮件里附带好几个文件。
周浩仁依次念了出来，“普通电主轴技术图纸1。”
“普通电主轴技术图纸2？”
“电主轴技术图纸。”
“电主轴内装电机闭环矢量控制技术？”
“电主轴智能监控系统……”
周浩仁把所有文件下载下来，意思打开详细的进行查看，只见几个电主轴技术图纸文件中，果然有大量的技术图纸资料。
其他两份文件则是一大堆文字配合一些技术图像。
周浩仁看的脑门生疼，因为他完全的看不懂，干脆对小王说道，“你把这些传给技术部的人，让他们看看。”
“还有……”
他补充了一句，“注意保密问题。”
等助理小王离开了以后，周浩仁想着这件事，心里忽然有点期待了，“赵院士传来一大堆资料，难道就是电主轴研发的成果？”
“但是，也太快了吧！”
“他一直在做发动机样机，还研究数学……顺便也在电主轴的研发上有了成果……”
“不可能吧？”
“绝对不可能！”
周浩仁很武断的想着，但心里抱有很高的期待，都忍不住去技术部看看，询问一下技术人员，里面的内容到底说的是什么。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作为红风工业的总经理，遇到事情一定要沉着冷静，要给员工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哪怕真的是研发成果，他也要表现的很淡定，让人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对！”
“就应该这样。”
周浩仁端起了茶水轻抿一口，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但很快就感觉坐不住，在办公室里踱着步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技术部那边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
“应该让小王去盯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马上喊起来，“小王！”
“小王啊！”
……
有助理小王盯着技术部的动向，消息很快反馈到了周浩仁这里。
“技术部说设计非常专业，有好多让他们眼前一亮。”
“他们只看了几张图纸，还在研究。”
“技术部很重视，说一些设计是他们没有想到。”
“他们分了一个组去看智能监控系统，组长说系统应该很先进，因为赵院士本来就是计算机专家，这是他的老本行了。”
“刚才技术部的朱经理说，所有都看过来需要时间，但资料上的东西，比我们掌握的技术要高出一个档次。”
“……”
周浩仁听着助理小王汇报的消息，顿时就更加期待了。
于此同时。
赵奕没有在意红风工业的反应，就像是航空集团对战斗机设计的验收一样，只是简单的电主轴升级技术也是需要‘验收’的。
因为只是技术的升级，而不是革新性的创新，红风工业不一定会做详细的论证，但做评估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赵奕给自己放了两天假，适当的休息了一下，还抽时间关心了一下医学科学中心。
医学科学中心正在不断的运设备，里面建好的实验室一片忙碌，好多研究员干脆就来这边监督设备安装，以后最少有一半的研究员，会把实验室搬到医学中心，剩下的也会经常来医学中心，因为医学中心会成为生物医学研究所的主要实验楼和办公地点，原来的实验楼就单纯只是个实验楼。
赵奕对自己的实验室也有很高的期待，他近来都没有做生物医学相关的研究，但做不做研究只是一方面，有个好的实验室是必须的。
他的实验室也不是自己用，张薇、刘成杰、严怡也会跟着过来。
艾立新、李明也会过来。
现在确定的名单中，研究员只有艾立新和李明，但可以肯定的是，后续还会有研究员来，一则是他的实验室足够大、设备足够齐全，光是几个副研究员使用太浪费了，二则足够多的研究员，才能完成大型的研发，几个研究员在一个实验室是有好处的。
当然了。
前提是需要个有权威的领导，否则就会出现‘权利’上的争端。
研究员的权利争端有些不一样，他们的争议经常发生在研究过程中，针对每一项研究，每个人的看法都会有所不同。
如果实验室只有几个同级的研究员，在研发上肯定会出现问题，正因为如此，原来在另一个实验楼，每个研究员都会有自己的实验室，自己带团队做自己的研究，相互之间交集不多也不会出现问题，但是遇到大型的研发项目，就肯定需要几个研究院一起去做，只能去原来的中心实验室。
现在医学科学中心内的赵奕实验室，比原来的中心实验室面积要大，设备还要更齐全，足够容纳五个以上的研究员，三十人以上规模的团队，建好以后肯定是要做大项目的。
赵奕倒是不反感手下有几个研究员，职位上来说他们是同级的，因为研究员已经升无可升，而职称上的评级放在内部都是没有意义的，但实际上，他比其他研究员更具权威。
这就像同样两个大学教授，有一个获得过诺贝尔奖，另外一个研究没有走出国门，级别上等同也没有意义。
双方在研发领域有着鸿沟一般的差距。
当然了。
赵奕和其他研究员的差距没有那么大，但以他的研发贡献来说，确实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研究员，几个研究员都在他的实验室工作，也等于他有了几个研究员级别的下属。
这种感觉还不错。
赵奕关心了一下实验室设备安装问题，了解到真正启用要到年底，他顺带跑了一趟生物医学研究所，查看了一下实验室进来的项目，发现都是一些机制类的小项目，顿时就没了什么兴趣。
他碰到了穿着正装的戴天庆，问道，“天庆蛋白没有后续的研究了吗？”
“差不多结束了。”
戴天庆说，“咱们所后续跟进都是研究天庆蛋白的性质，现在天庆蛋白的药物已经上市，后续再研究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也对。”
赵奕说完打量着戴天庆，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啊，这个。”戴天庆憋了半天没有说出来。
李明正巧过来笑说道，“赵奕，你不知道吗？老戴是去做采访了，媒体正不断报道天庆蛋白，知道这个名字来源于戴天庆，就有记者过来对他进行采访，想问问原因，他们大概想听个故事。”
“然后呢？”
“老戴这个老不要脸的家伙，说用他的名字取名，是因为他为天庆蛋白的发现做出了贡献……反正就是说了一大堆不要脸的话。”李明很是不屑的直白讽刺说道。
赵奕正听李明说着，再转头发现戴天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他有些无奈的摇头道，“这家伙还真是……”
“是啊！”
李明显然是非常认可。
赵奕并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可当天网络上就出现了一个帖子，帖子详细说起了‘天庆蛋白’，说的非常专业和真实。
天庆蛋白的全称是类结合天庆抗hiv蛋白分子，简称‘天庆的抗hiv分子’，英文缩写‘dtq-hiv’，是生物医学研究所中，以赵奕为首的研究员团队发现的，最初发现人也是赵奕，在赵奕的指导下，团队对天庆蛋白进行了研究。
所以新发现蛋白的命名权，完全是在赵奕的手里，当时是因为戴天庆建议，把赵奕的名字和hiv放在一起，结果赵奕决定命名为‘类结合天庆抗hiv蛋白分子’。
整个命名过程就是打个嘴仗、开个玩笑，最终名字被确定下来才有了‘天庆蛋白’。
戴天庆可不是因为在蛋白发现过程中做出了贡献才以他的名字命名，而是其他人都不想把名字和hiv联系在一起。
这个帖子说的非常的详细，连当时的对话都进行了描述，一看就是内部人员的发帖。
当天。
‘天庆蛋白名字的由来’，就登上了网络热搜的榜单，排名不高关注度也足够高了。
戴天庆自然看到了热搜相关内容，脸色顿时黑的吓人，但他想知道是谁发的帖子很难，因为帖子是个bbs网站新账户发布的，新账号也没有详细资料，连发帖的ip都是代理。
第二天他再来生物医学研究所，看到谁都疑神疑鬼的，感觉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李明。
戴天庆甚至直接找到了李明，逼问道，“李明，是不是你？”
“什么？”
“是不是你？发帖？”
“我？”
李明一脸的无辜，“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发帖，什么？我不太会上网。”
“……可能不是？”
戴天庆仔细观察李明的表情，发现找不出什么漏洞，顿时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难道是赵奕？不可能吧？赵奕不会做这种事。”
“难道是韩辉？那个老妖婆腹黑的很！”
“还是……”
这件事最终只能成为悬案。
……
五天后。
红风工业终于有了动作，技术部组织召开会议，好几个集团领导到场。
技术部说明了赵奕的电主轴设计，比他们现有的技术高一个时代，但因为设计只是理论上，还需要制造来验证，而有些制造相关内容，设计图纸并没有办法反应出来。
所以他们需要按照设计制造配件，然后根据测试结果不断的做出修正，修正过程需要掌握全部技术的人辅助指导。
“也就是……”
“需要赵院士来？”
周浩仁听了就马上摇头，“详细技术都有了，我们不能自己研究吗？”
“那需要很长时间。”
技术部一名资历很老的主任说道，“我们只知道技术，但不知道原理，碰到问题就很难解决。这个必须找知道原理的人。”
这是问题所在。
技术方面只知道怎么去做，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去做，碰到个小问题也许就会成为大麻烦，因为不是他们自己设计的，原理方面想全部弄懂，需要花费的时间比制造产品还要多。
周浩任仔细想了一下，最后苦笑道，“请赵院士来是不可能的，他就算来也最多一两天，肯定不够用。看来后续的测试、修正，都只能去燕华大学的机械实验室那边了。”
很快。
红风工业做出了决定。
他们派出了顶尖的技术团队去了燕华大学，到了机械系统与震动实验室，就开始查看实验室的设备情况，随后就快速订购各种设备，有的则是让集团公司下属的工厂直接送过来。
机械系统与震动实验室迎来了大改造。
这几天，朱霖出差去深城高科技园区参观，一应事务都交给了其他人，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进了实验室看到一片忙碌的场景，还有操作间好几台大型的器械，顿时愣在了原地问道，“这是……咱们的机械系统与震动实验室？”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怎么才几天时间，就大变样了？这些人、这些设备……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