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青城洞天
只要这个社会是安定的,那么就一定有娱乐。
无论是游戏还是影视,或者话剧,这些越多,喜欢的人越多,也就表示这个国家越是稳定。
只有一个稳定的社会,才能够让人们有心情观看这些。
近年来夏国的娱乐产业发展的非常快,隗林坐在座位上,看着一部剧。
在这个世界上,因为超凡的存在,所以无论什么剧总会带上一些神秘的元素。
隗林自有记忆以来,一直都是修炼、看书、修炼,很少看剧,这次看着这个剧,居然觉得剧情还不错。
“在你们超凡的眼中,是不是觉得这些很浮夸?”因为整个头等舱只有隗林一个人,所以空姐就坐在隗林的身边。
“没有,挺好的,这个导演应该也是超凡吧,这里面表现出来的特效,很多都是我们的眼睛看到的法术样子。”隗林说道。
“真的吗?原来你们眼中的世界这么多姿多彩啊!”
空姐说话间,阵阵幽香袭来,一次次的袭击,隗林躺靠椅子上,目不斜视。
一路上都是吃着空姐投喂过来的零食聊着天,然后到了蜀州,第一个下飞机。
蜀州省会山城。
隗林下了飞机,有别的飞机也在这个时候停落,居然遇到了一个明星,并且还有有接机,听到大声的尖叫。
回头看这个女明星,他居然认得,是李瓶芝,说起来,当时京派那边就是通过她而打开沪派这边的突破口。
当时隗林并没有怎么注意她,现在多看两眼之下,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是有法术的。
只在心回忆着之前整个过程,他大概就能够猜到,这个女人不简单,然后又看她身边的人,一位助理,居然也是有法术在身。
他也并没有多看,夏国各地各部门,各司其职,这样的还不需要他来操心。
他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原来是接机的人。
出机场,在人群之中很容易就找了接机的人,对于隗林来说,只感受其身上的气韵便可以,尽管他隐藏的很好,当隗林走到他的身边,拍其肩膀之时,他还吓了一跳。
因为隗林在飞机上被认出来,所出他下了飞机便隐于光影之中。
这是一位气息旺盛的武者,出了机场,上了一亮黑色的红旗车,然后任由对方一路的开到了一片山中,他清楚的看到至少有三拔隐性的卡,四座明卡。
然后,车开进了一座山洞,洞里宛若洞天,只是这个洞天极具现代气息,灯光,地板砖,各种现代化的设施,他看到有一行人走过来,当先一位精神健硕的老者。
他远远的就伸出手,来到隗林面前,发出爽朗的笑声,说道:“欢迎,欢迎!”并对身后的人说:“这是我们国家最年轻的六阶辉日。”
他身后的都露出了笑容,有人还鼓起了掌。
“昨天的直播都看过吧,长留和采青里表现出来的剑意,是不是有几分一剑破万法的感觉,就是看到他昨天的表现,我们才决定让他来协助我们完成最后一步的祭炼,如果能够完成祭炼,那就表示我们的研究成功了。”
一行人之中,隗林能够感受到其中有人的情绪有些暗沉,但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只是没有那么热情而已。
“过奖过奖,不知我该怎么称呼您?”隗林说道。
“我姓姬,叫姬长康,大家觉得我年纪大,所以一般称我姬老,姬老先生,我的朋友都直接叫我姬长康,或者老姬,姬道士,你随便叫吧。”
“那我也和大家一样,叫您姬老先生吧。”隗林说道。
“哈哈,随意些就好,走吧,我们直接去看宝贝!”
姬长康说道着在前面带路,竟是雷厉风行,毫不拖沓。
“这座洞原本是古时一家修真门派所在,我们从一些发掘出的东西猜测,可能是传说中的青城派,毕竟这里是青城山嘛,不过,当时应该有过一场大战,从这里面发现不少枯骨,结合现代科技的检验手段,判断出这些枯骨生前,都应该是被人用法术杀死的,因为其中有些法术的痕迹还残留在枯骨上。”
隗林想到了自己的元神分身在那个世界之中所在的青城派。
这会有什么联系吗?
隗林不知道,他决定过后要看看能不能借阅这方面的资料。
还有那个沪城的里界阳矍座,他相信国家秘密档案之中应该会有这方面的资料。
一行人往山的深处去,然后是往下,再走了几分钟,过了好几道现代科技与神秘结合建造的门,每过一道门,他都仔细的感应着,他不知道自己元神寄托虚空的出游,能否进来这里。
“怎么,觉得能够进来吗?”姬长康老先生突然笑着说道。
“不知道。”隗林说道。
“哈哈,你是第一个说不知道的,以前问过的那些,都摇头说进来不,你却说不知道,看来还是有几分可能的,果然神妙。”
终于,过了一道门之后,一股热浪涌来。
在隗林的元神感应之中,这里火煞之气浓重,那里有三座巨大的炼炉。
元神自然的探入其中一座,在那个炼炉之中有一团水银般的东西在里面滚动着。
“这是从黄金之中提炼出来精金,又从精金之中提炼出金水一样的物质,我们称之为太白精金,就是传说之中炼制飞剑的材料,又加入外太空采回来的星辰砂,和十几种稀有矿石,最后炼出这样一团东西,你看看,这个东西是否就是剑丸?”
剑丸这个东西,隗林也没有见过,但是在元神分身那里,他炼过剑,以采天地之精华融入剑中,并以心火长年累月的烧着,最后化实为虚,成为剑丸,但就在他元神分身所知,还没有谁真正的祭炼成过剑丸。
“我们用工具去将这个东西拿出来,但是却根本就拿不出来,以纯物质的机械手去拿,它像是流水一样,无法拿出来,以一些超凡物品去摄拿,它却能够绽放出强烈锐金光芒,将那些超凡物品都给弄坏了,以阴神去感应,更是连阴神都差一点溃散了。”
隗林耳中听着,他的元神早已经探入其中,元神越是与那东西接触,越是觉得这东西可能就是剑丸,那一股纯粹的锐金之气,太强烈了。
槐馆长:两更了吧,说到做到。
117:御剑青冥
一股纯粹的锐金之气,就如一个长着无数锐利尖刺的铁粟子,什么布能够包得住啊,必定会刺破。
姬长康老先生说用超凡物品去收束,就是相当于用以布包铁粟子,如何包得住。
隗林以元神感触,就像是用手去触锋刃,又如寒冬摸冰丸,亦如六月握火碳,无论是哪种感觉,都是无法收束和摄拿。
“难怪阴神不但摄拿不了,更是会有溃散的风险。”隗林心中想着:“毕竟阴神本就是阴魂蜕变而来,容易伤根本,而元神就没有这种风险,聚散由心,亦如水,如雾如云,元神摄拿不了这剑丸,会被这锋芒割裂,但是却也不会受伤。”
他不断的感受着,以元神融入其中,并决定,以那元神分身在青城山学得的炼剑之术来试着祭炼。
人有五脏,心脏属火,所以他的三昧真火在心脏之中点燃,而肺脏属金,自他每天采食朝阳紫气融入身体内后,肺脏里面便有肺金之气孕育。
随着他的意动,肺脏之中一缕肺金之气顺着气管,出鼻孔,一缕淡金色的气钻入炼炉之中,当与那剑丸接触的一刹那,并没有散去,而是慢慢的融入进去。
之前的元神想要融入其中,想要寄托其中,却如水入油中,无法融入,会被自然的排出来,而这肺金之气则是可以与那剑丸融合,慢慢融入其中,而本就出于他体内的肺金之气,是天然的寄托之物,融入剑丸的那一刹那,他知道有机会祭炼了。
于是,他在那一缕肺金之气在剑丸之中凝结‘云纹斩神箓’,肺金之气在那剑丸之中慢慢融入形成一个似‘斩’非斩的字。
再又第二道肺金之气融入剑丸并弥散开来,形成层层的云纹,与里面的那个‘斩’勾连在一起,与整个剑丸融合。
心念动间,元神往其中一注,那剑丸瞬间绽放一片银光,自炼炉之中钻出,划过虚空,并在头顶的墙壁划过,那不知什么材质的合金,在这光芒之下竟是出现一道裂痕,隗林连忙收束,可那剑光却仍然在虚空里游走。
隗林发现自己的元神寄托之下,那剑丸游走于虚空之灵动是他从未曾体会过的,没有对比的话就不会知道,原本元神寄托虚空在这一刻就像是人在自由的奔跑,而这一刻则是开上了车。
只一动念便是最大马车最高速,虚空之中拖出一道银虹,划过虚空之时像是风吹过锋刃时发出的那种剑吟。
这吓了隗林一跳,只是御使剑丸想要从那炼炉之中出来,停悬在炼炉的上空而已,却瞬间就到了这一层的顶部,在他反应过来转弯之后,仍然在那顶上的合金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如果不是转弯,还不知道会不会钻出一个洞来。
“真是剑丸。”姬长康非常的惊喜,脱口而出,对于那道墙壁上的裂痕根本就没有在意。
“肉眼似之如水银,念感之如光似芒,御之如虹,锐利莫可抵挡,剑丸之威,无坚不摧!”姬长康老先生惊叹道。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一个个热切的看着虚空之中小幅度跳跃般游走的剑丸,这不是隗林故意,而是他一时之间无法控制住。
“看来,御剑确实是一个精细活,难怪需要御剑的剑诀,我所会的那个斩字诀,是斩内外神魔的,是增加剑术威力的,而不在于控御剑丸的玄变灵化。这剑丸与元神极相合,同样聚散由心,如光似芒,想要得心就手,还得多多练习总结出御剑的诀要。”
耳中听着,姬长康老先生的感觉,隗林也是回应道:“确实是剑丸,在古代,这样的一枚剑丸,如果没有百十年根本就无法炼出来。”
“现在可也不容易,我们整个团队研发了十多年,也才堪堪炼出三枚而已,除了你之外,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用,恐怕到头来,也只是可观而不可用之物。”姬长康身后一人突然开口说道。
“唉,少聪,既然已经研发出来了,那又怎么会没用的,更何况,现在隗首席不是能用吗?”姬长康说道,隗林只是看了一眼那个人,听到姬长康老先生的话,倒是觉得这位老先生性格大气。
隗林并没有去管这个少聪说的话,而是尝试着控制这个剑丸,让它收去锋芒,慢慢的,他让自己的元神控制更加细微。
他觉得这剑丸就像是极度敏感的人,稍稍一撩拨便能够它躁动起来,锋芒四散。
他需要从那种能够进入那种时刻感应,却又不使之躁动的状态。
那剑丸上的锋芒开始缩小,但是到了一定的时候,那锋芒再也无法收敛,他知道,如果就这个样子收回自己的肺中,一定会将自己的肺给割破。
他心中一动,沉入那种入定的状态,然后就看到那在虚空之中不断跳动的剑丸慢慢的平静下来,并且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形成了一团水银般的东西。
旁边的人都知道隗林正在试着控制这剑丸。
只是当隗林需要正常交流之时,那寄托于剑丸里的一缕元神也因为本身元神活跃而紧跟着锋芒四射。
“难怪古时候会有剑囊、剑匣这些东西,这个要收在体内有些难啊!这个剑丸太敏感了,元神稍有动静,便有了反应。”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决定试试。
他以在寄托的剑丸的元神之,观想‘镇’字,
心动之间,一个‘镇’字在寄托于剑丸里的元观想出来,那剑丸再一次的收敛所有的锋芒。
隗林心中一喜,在分神之下,并没带动剑丸的锋芒涌动,心中高兴,明白自己至少暂时找到收敛的办法,到于后面长久之下是否可行。
也许,之后经过长久的祭炼之后,能够完全的控制这个剑丸的锋芒,现在还只是初步祭炼,并且要借助于镇法来控制。
这个镇法镇的不是剑丸,而是镇住他自己寄托剑丸内的一丝元神,让这一缕元神不与自己主元神一起波动,这样就不会让剑丸的锋芒吞吐。
旁边的人看到剑丸在经过几次锋芒吞吐,终于平静下来,而隗林身上的气息也不再是忽明忽暗了。
紧接着,又看到剑丸朝着隗林飞去,然后从他的鼻子里钻了进去,隗林的意念一路跟随着剑丸进入肺脏之中,一入那里,原本还残留在里面的肺金之气与剑丸快速的融合人,那剑丸像是一片水一样,开始在肺脏之中安静流淌,竟是没有一丝的膈应感。
当隗林的意识从体内退出,旁边的姬长康立即看了出来,说道:“隗首席这祭剑之术,倒是国内首屈一指啊,幸好是叫你来了,要不然的话,这剑丸恐怕还只能呆在这炼炉里不见天日了。”
“老先生过奖,一切都是巧合。”隗林说道。
“哈哈,不管是不是巧合,既然你会了,那就要形成理论,完善传承,估计要不了多久,国家就会让你带学生了,可以开一脉传承了。”姬长康的话让身后的一些人惊讶无比。
隗林确实表现出了辉日的强大,但是所谓开一脉,这就有些夸张。
要知道,开一脉就相当于开宗立派,虽然现在夏国不兴开宗立派这个说法,但是真做到了传承一脉,那地位可就是世界顶尖了。
但是他们知道姬老虽然大度,提携后辈,却绝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并且,他们还知道姬老说的’带学生’,肯定不是简单去某个学校里当老师,因为去当老师的话,有的时候三阶就可以,当然,三阶的话,只能够去一些差校,或者是去启蒙班。
这里的带学生一定是带已经毕业的学生,而且还需要是考核毕业,这种往往是师徒关系,还有一种从国外传来的称呼叫研究生。
一个人如果能够带研究生,还是自开一脉传承,这个身份了不得。
“隗林,究竟获得了什么传承,这么年轻就六阶!”这是姬长康身后这一批人的想法。
这边姬长康已经大声说道:“来帮我们看看,另外两枚剑丸吧。”
他说着带隗林来到另两座炼炉边,之前没有注意观看这个炼炉,现在再仔细的看,这才发现这个炼炉真的不简单,或者说是国内有高人。
在这个炼炉上面居然有着神秘的符纹,有着一定的收摄做用,让炼炉不会被剑丸在割破。
然后他以元神再去探入那个炼炉之中,这是一个略显暗沉的剑丸,只一感应,他就发现这个剑丸不够通透,就像是里面有些杂质一样,他可以肯定,这个剑丸肯定没有自己那一枚那么轻灵锋锐,但也能用。
再有到另一个旁边,这一个杂质更多一些,元神感觉之下也更沉,他可以肯定,这个即使是祭炼了,御起来也一定不如自己那一枚威力强大,不那么迅捷。
不过,也可以说这两枚是剑丸,只是品质不那么的好,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另外两枚剑丸比作导电的物品的话,属于电阻较强的。
“这两枚剑丸的品质不那么的好,没有那么的剔透,……”隗林将自己的感觉全都说出来,姬长康身后有一个人拿着笔在那里记录。
姬长康听着,然后说道:“隗首席你要不在这里住几天吧,也将你的那枚剑丸在御使之下的一些属性测试一下,这对于我们以后做研究有帮助。”
隗林当然答应了下来,便在这里住下。
当隗林去休息之时,姬长康身后的一个人立即说道;“老师,我们辛苦研发了十多年,唯一一个优品就这么送去了吗?”
“少聪,这剑丸的一切材料都是国家资源,国家愿意给谁,是组织的决定,更何况,他确实是合适的人选,六阶辉日,如此年轻,有此剑丸在手,一定不会夭折,他会成为国之柱石,世界越来越不安全了,现在连沪城那边都开了里界,我们国家这么大,要镇守的地方太多了。”
“可我还是觉得上面太偏心了。”那个名叫小聪的中年人说道。
“你不要只看到自己的功劳,隗林他虽然年轻,才刚毕业,但是他做下的事,却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这一点,我是认可的。”姬长康有些严厉的说道。
那个名叫少聪的中年人低头不再说话。
隗林住在这里,回去之后,当然是开始适应那剑丸,他觉得,只要让这剑丸形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元神完美的融合,就能够不被其所伤。
一整天他都在练习御剑,元神一激,剑丸便在虚空之中跳动,锋芒吞吐,他将一片纸抛在空中,控制着那剑丸来回的切割着,只是那一张纸只一次被会成为碎片纸屑在空中飘扬。
很多时候,这剑丸的在空中划过路线,都与隗林心中预想不一样,有偏差,就像是婴儿们指挥自己的手拿动西,总会有偏差。
而这个剑丸,有时候隗林让它划过那纸,却从纸的上空划过,有时候,觉得自己御使的力量不会碰到什么东西,却发现力量过大,将屋里桌子给切下一角。
但是他很清楚,这都不是问题,只要多加练习就能够做到如臂指使,就如以前他一开始他练剑,想要刺一片小树叶,也常常刺歪了刺到树枝上去了。
之后,隗林这里住了两天,测验了剑丸的秒速,以及锋锐度。
他知道,现在什么都讲究个大数据,甚至他还听说,国家正在采集各种法术的破坏力,将之数据化。
而不同的法术的破坏力表现形式是不一样的,有些偏向于物理,有些偏向于精神伤害,所在这个数码化的算法必定很复杂。
如果能够数据话的话,那么对于阶位考核,也将更加方便。
“这剑丸不愧为传说中我夏国修士的至高法宝,出入青冥,与诸神争锋,锐利,灵动,更是契合你。”这是姬长康在隗林即将离开时说道。
“当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好好干,年轻人,未来是你的天下。”姬长康笑着说道。
隗林被车送离了这个山中,他在回到城中之时在等飞机的过程之中,突然想到青城山上去看一看。
要知道元神分身在青城山之中是修行过许多年的,他要看看这现实之中的青城山究竟有没有那个青城派。
在街道上,他的身体融入光影之中,然后升空,到了高空这后,他嘴里喷出一团剑光,他将剑光往身一裏,心动之间,身体便在剑光里飞逝而出,速度快的只能够看到虚空里一抹银光在跳跃般的飞逝。
隗林感觉不到风,风都被剑丸的锋芒阻挡在外,而他的眼却清晰的看到云雾被剑芒快速的切开,甚至有一只鸟而因为避之不及,被撞到之后,瞬间在剑光之下溃散。
他所不知道的是,有一抹剑吟声在高空之中流转,就像是飞机飞过留下的声音,只是因为离地面较远,普通人根本就听不到,而他本人目标又小。
但是这座城之中高阶守护,如靖夜局的局长、监察司的司长这些都有所察觉,但是想要追寻之时,隗林早已经了无踪迹。
远处,青山隐隐,高峰如林,云雾之中,鹭鸟翱翔,深谷里,飞涧如帘。
有时候,青城山在眼前,而有时,青城远在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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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师妹留书
青城。
山如楼,青色妆点,翠羽如冠,云雾缭绕。
立岭卧峰,或奇或绝,连连绵绵,排排座座。
山中,飞禽走兽自在的生活。
日夜之间,采食,喂养,繁衍。
它们在这里生活了一代一代又一代。而人类,只是这里的租客。
租住一层山洞,一层顶峰,观天地之运转,法自然之道韵。
有人说,山川是不卷收的书,日月为之掌灯,我们世世代代的在上面书写与品阅!
……
一道银色的光芒在青城山上空盘旋飞逝,那锋芒割破虚空而发出来的剑吟声在青城上空绵绵不散。
隗林在寻找着自己记忆之中那一座山峰,那座山峰应是四面都似刀削斧劈,而最上面也是平的,但是从顶端到山腰处,却在山壁上面开了一条小道环绕而下。
而座山其实不算高,被四面的山环绕着,在中间,其形似象背。
本是没有名字,隗林的元神分身在那里那么多年,倒起了名,象背峰。
“在那!”隗林看到一座类似的山峰,然后落下去。
一座如象背的山峰上,一道银落入,散开,一个站在那里,他四周看着。
隗林清楚的记得,山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建筑,几座建在山顶上的是木屋,如果是的话,那么现在肯定也不存在,但是有一点他知道可能会存在。
他先是来到元神分身日日修行的悬崖边,在那里,有他用剑在一块石头刻的字。
脚下踩着的悬崖,平整像是有人修整个,这让他心中有些激动起来。
快步来的到那悬崖边,悬崖边上已经长起了几株大树,同时,山顶一些裂缝里也有灌木生长,但是隗林依稀还记得,就是这里。
元神分身所在的那个青城派是依照这个现实世界构建的?
这些都不是关键,他寻找着那一块自己常常坐在那里看云雾炼剑的石台。
在那里。
一块半人高,不规则,上方是平的,可供人坐。
这是他坐在那里,面对着山涧云雾时,对着悬崖外的那一面有刻字。
他再一次跳了上去,蹲下,看去,当他看清的一刹那,心中巨震。
那里有两行字,只是大概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所以那字已经很浅很淡了,但是他却依然能够认出其中有一行自己写的。
“山中无所有,唯采一束青!”这是隗林刻的,但是在旁边,他看到还有还有一行字。
那一行字刻着:“师兄,你去哪了?”
“这是师妹赵玉的字!”隗林抬头看天空,看周围的山,他有些心慌。
“那些到底真还是假?师妹赵玉、师弟丹丘生,他们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人?“
隗林转身,来到另一边的悬崖,一跳而下,化为一片光芒,落在山腰缠绕着的石路尽头,这路已经不成样子,如果不知道的根本就不会觉得这是一条路。
而在那里有一簇灌木,是从山洞里长出来的。
曲指一弹,一点火光飞入那灌木中,刹那之间,红光涌动,一片火焰将那灌木烧尽。
他步入其中,这里曾经是师父常年静坐闭关的地方。
当他进入其中之时,发现里面的各种石桌石椅摆放都和记忆之中那般的相同,他来到里面,师父闭关的地方是开着的,里面只有一张石床。
又来到其他的石室之中,也是极其的简陋。
青城山弟子,采气炼剑,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
不过,当他来到自己曾经的住处之时,却看到墙壁上面刻着一排排的字。
那字一看就是用剑刻的,虽然到现在剑气早已经散了,但是字体之中凌厉感还在。
“师兄失踪十三年,天下骤变,妖疫蔓延,师父带我们回深冥,望能与师兄有再见时。——赵玉。“
隗林非常的震惊,原本他以来自己元神分身是到了一个次元世界,一个虚假的话本故事,可是此时看这一段话,自己这现实之中居然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深冥又是哪里?师妹赵玉说的‘回’,为什么说‘回’?难道师父本就来自于那里吗?”
他再次的在这山洞里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没有再发现什么东西。
在那墙壁前久久驻足之后,化为一道剑光遁出了山洞,并没有回机场,而是直接御剑回沪城。
他的心情有些不太好,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似乎多了一点,却又似多了一层迷雾。
一路的纵剑飞驰,割裂云雾,剑吟弥漫,朝着遥远的沪城而去。
……
沪城生化研究所里。
孙桔寺是沪城生化研究所里安全科的科长。
带着两个人在巡视着,他是负责整个沪城生化研究所安全的,不仅是负责对外,还负责对内。
这生化研究所研究的东西,样样都是a级秘密,进出的科研人员一片纸都不能带出去,说纸只是一种说法,现在没人用纸带数据,所以一定要检查好不准人用科技的手段带资料出去。
“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我在这边走走,警醒着点。”孙桔寺说道。
他来到来到一个电梯旁边,这个电梯他是进不去的,他虽然是安保科的科长,使命是不允许陌生人进去,不允许里面的带东西出去,但是他走到这里就不能再往里走了。
这个电梯是往下的,他虽然没有下去过,但是他知道,真正的研究所是在地下。
而这电梯是通过视网膜来识别的,所以他即使是想偷入进去也不行。
他并没有在那电梯前过多的逗留,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过多的逗留会引起里面那一层安保的警惕。
慢慢的回头,又与那两位手下会合。
最近他的心情很不好,前两天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梦中,告诉他在售卖回家机密的事,对方居然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希望自己能够听话,要不然将自己售卖国家机密的证据会出现在靖夜局。
他当然不肯相信,梦中的那个人却连续说了几件他出售的机密,这让他心中无比的恐惧。
没有人比他清楚,自己售卖情报的证据若是落在了靖夜局,那将会是多么可怕。
他不想这样,一时之间他想到了出国,但是又舍不得这里。
槐馆长:先来一章,继续码字,大家明天看。
119:失窃
自从沪修毕业以来,他入过几个单位,但是一直以来阶位都没有提升,只是是初入四阶,靠着钻营,在这个夏国第一的生物研究所里任外保安科的科长。
这些年,他建立起来的一个似有若无的情报网,就靠着这个,卖售情报,无论是谁,只要能够出价格,他都会想办法弄来。
昨天晚上,在他的梦中,那一个人再一次的出现了,告诉他今天必须亲自检测出去的人员,如果是看到有人身上带了东西,不能够阻拦。
他知道,只要是自己真的按这个要求做了,那自己就彻底上了那个梦中人的船。
可是不这么做,那又怕对方真的去告发。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其实他还去过一家灵馆之中,想请灵馆之中的灵师来帮自己清一清梦境,他觉得可能是有人在自己的梦境之中留下了印记,只是却没有什么结果,灵馆里的灵师什么都没有检测到。
而孙桔寺也不想让对方过多的深入,怕自己脑海里的秘密被窥探到了。
他没答应梦中人,却在心中又不敢反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降落,今天正是休息日,研究所里的人可以出去。
因为研究所是封闭式的管理,每个星期只有休息日才能够出去,但这个时候出去的人也不会很急,往往都会在星期六才出去,今天是星期五,出去的人也不多,他此时面前接受检查的是一个名叫海小定的青年。
海小定的资料孙桔寺并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每一个能够进入这里面工作的人,一定有不凡背景,要么是有很特别的才能。
当他检测时,却发现这个海小定的包里带着一个试管,试管用橡胶密封着,里面有蛋清一样的液体。
这些在检测的机器里清晰的显现了出来,孙桔寺心狂跳,这个海小定是那梦中人的人吗?他是怎么把这个东西从里面带出来的,要知道他们从实验室里出来也是需要有检查的。
孙桔寺看了看海小定,海小定也看了瞟了他一眼,眼中有一丝的慌张,这让孙桔寺觉得这样的一个年轻,怎么可能带出东西来呢?可是东西偏偏就带到了这里,是那里面安保也出问题了吗?
他觉得自己可能接近了真相,立即在他的出入证上面盖上了一个章,然后递了过去,并说道:“请在星期天的晚上八点之前回来。”
“好的。”海小定回答道。
海小定提着包走出生化研究所后,将包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最近,他一直追求的女同学答应了做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却说想要长久的在一起的话,需要有一套房子安家,这样的话才有安全感,只是做为刚刚毕业不久,才在生化研究所里面当一个研究助手,连正式研究员都不是的他,如何可能在这寸土寸金的沪城买得起房呢。
正好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他,只要帮他带一样东西出来,就可以送他一套房子。
这种事情,几乎让他晕了,他明确的说自己带不出来,两层的检测,非常严格,但是对方却告诉他,只要带出来,一定不会有事。
入职时签的保密协议还历历在目,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女朋友那种期待有房子住的话,又总在耳边萦绕。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将保密协议的事给忘的干干净净,于是答应了下来,然后今天他在收拾提炼出来的新型药剂废弃物时,将其中一个还有着残余的试管带在了身上,居然没有被检测出来。
太阳落到了高楼的后面,高楼之间的光线开始在暗沉,他坐上公交车,看着窗外的树下行人,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还带着几分恐惧,坐在那里,紧紧的抱着黑皮包,身体却忍不住的颤抖。
车上人来人往,上上下下。
直到一个站停下,他才下了车,寻找着一家茶馆,走了进去。
……
靖夜局的副局长洪近忠最近日子很不好过,正局长段淳投了地狱花,他做为下属,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在受到了严厉的审查之后,最近才被放出来。
被放出来之后,就被新上任的局长王雅芝给派驻到这个生化研究所来了。
王雅芝是什么背景,他是很清楚的,早就听说过她行事凌厉又谨慎,这一次受到了审查,本就心中有些不安,被王雅芝派到了生化研究所来,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不过,生化研究所是国家的重点单位,这里的安全极为重要,他被派到这里来也不敢怠慢,而且从王雅芝那里直接的命令,可能有人在打这个研究所的主意。
来到生化研究所之后,他觉得整天这样守着也不是事,所以制定了一个计划,决定引蛇出洞,并将计划报给了王雅芝局长,局长同意了。
没过几天,居然还真就给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这个人名叫海小定。
“研究所里有严格的规定,即使是废弃的东西也都要集中销毁,绝不能够带出研究所。”说话的是内保科的科长董健。
旁边是则是靖夜局的副局长洪近忠,他笑着说道:“没关系,那带出去的不合格的新型药剂残留物,早已经被调了包,里面根本就只有水。”
“希望这个海小定能够带着我们找到他身后的人,一网打尽才最好。”内保科的科长董健说道。
“当然,一切都在监控之中!”洪近忠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快速的跑来,说道:“老师那里,有一份新型药剂失窃了。”
洪近忠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声响,头皮发麻,他也是历事多年,在靖夜局之中也曾亲临一线,听到这个的一瞬间,便觉得事情可能出了问题,立即对着耳机之中说道:“快点控制住海小定。”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失窃可能与这个海小定有关,甚至有可能已经在他的身上了。
耳机的那一端传来声音:“海小定已经进了茶馆,现在应该已经与人接头。”
“快点进去,将人抓住。”洪近忠急促的说道。
他知道那新型药剂虽然还没有命名,但那是极为重要的,即使是这一次行动失败,也不能够让那药剂传出去。
然后,他听到耳机之中传来一阵惊声,紧接交通卡有话道:“海小定死了。”
洪近忠眼睛都要充血,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发生了这样的事说明对方计算严密。
“凶手呢?”洪近忠急道
“没有,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耳机那边传来声音。
“看看海小定身上有没有一个试管?”洪近忠说道。
“没有。”耳机那边的人回答道。
洪近忠回头看董健,发现他的脸色也极差。
这事,差了,只是洪近忠却不知道差在了哪里。
“封所!”洪近忠低吼道。
120:乱事
生化研究所的全名叫做沪城国家生化研究所。
属于国家战略研究项目,是重点工程,这里不容有失,绝不能出问题。
洪近忠第一时间觉得王雅芝坑自己,这哪是有人要打主意,这已经对生化研究所渗透了啊,但是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相信王雅芝是一位忠诚于国家和人民的人,绝不会拿国家的重点项目做为打击对手的武器,更何况,他觉得王雅芝不想自己碍手碍脚,可以直接打报告将自己调离,他相信王雅芝能够做到。
在命令封馆之后,他立即打电话给靖夜局长王雅芝,这一次的行动是他策划,也是他总负责,现在出了差错,必须第一时间上报。
洪近忠的脸像是被心中火焰给熏红了一样,已经有汗水湿透了他的背。
“局长,出事了……“洪近忠汇报完之后,等着那边的指示。
“那个偷盗换药的人还在所里,找到他。”电话那头传来王雅芝冷肃的声音。
“是,可是那失踪的新药呢?”洪近忠隐隐知道,这个新药是关键,是最近研究所里研发的得点结晶。
“逃不掉的。”王雅芝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她站在窗台,看着已经街道上已经亮起了华灯,一辆辆的车在暗影之中行使着,她能够感觉到,这片阴影之中,有一批虫子在偷偷的食人。
但是这是人类的世界,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得遵守人类的规则。
是人而又不想当人,那么就只有清理掉。
唯一让她觉得有些麻烦的就是,原靖夜局长段淳此人已经入了六阶,祭炼了金蚕蛊,修的阴神又是是鬼母役子法,他躲在沪城之中没有走,王雅芝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甚至有的时候,她感觉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但总是无法找出来。
赵越秀走进来,说道:“监察司那边来消息说,隗林首席没有上回沪的飞机,人也消失了。”
“消失了?”王雅芝疑惑的问道。
秘书赵越秀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是。
王雅芝有些意外,却并没有说什么,即使是她心中清楚,此是沪城的高端战力有些不足,也不会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
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后,他知道隗林离开沪城,名誉上是去帮忙做研究,其实是上面将第一枚剑丸奖励给隗林。
剑丸在夏国的地位,那可非同等闲,那么多前辈,谁不想拥有?可最后就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蜀州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他已经拿到了剑丸,并祭炼成功了,怎么最后没有上飞机回来?
他不知道沪城现在形势紧张,等着他出大力吗?
“难道真的要去打扰他老人家吗?”王雅芝说道,对于段淳,她毕竟低了一阶,尽管她本身的奥法精湛,但是面对于有金蚕蛊这种凶物在手的段淳,也无能为力。
……
江渔肉身坐在一间隐蔽的屋子里,这里摆着一个法坛护着肉身。
而他的阴神早已经出游在外,四阶已经可以做到日游,而且现在是晚上,他修请神法,阴神强大,带着一丝的神性,此时游走于虚空之中远远的正跟着一个人,他的同事,梵同舟,是一位小队长。
刚刚就是他带人跟着海小定,也是他奉了副局长洪近忠的命令第一个冲了进去,然后向洪近忠汇报说海小定已经死了的。
然后所的人都接到命令朝着研究所而去,但是他却让小队里的队员先走,自己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梵同舟的车在车河之中穿行,然后在一个街道外面停了下来,人从车上下来,四周看了看,朝一个巷子里面拐进去。
江渔遁于黑暗之中,紧紧的跟着。
当他转入那巷子里的时候,迎面一道刀光劈斩下来。
刀是苗刀,刀斩下之时,有煞光缠绕。
梵同舟修以阴神凝煞,刀法则是苗家双刀术,这双刀上缠绕的就是他凝炼的乌头煞。
被这煞气缠绕上的人,就会像是被乌头一个啃咬,当场不被刀斩死,也会被乌头煞不断的吞噬灵魂而死。
刀光斩过虚无的暗夜,江渔已经如风一样飘荡而起。
阴神出游最大的好处就是快,但是梵同舟也不慢,他像是飞鹰一样的窜起,手中的刀撩过虚空,划出一弯乌光。
江渔知道这个梵同舟出身于苗疆,属于地方小传承,非科班出身,一手刀术诡变凶狠,
这是他看到梵同舟资料上写的,只是江渔并没有见过,现在现到了,才发现,这刀不但诡快,更是凶狠。
只是他好歹也是历经过数次生死,在入那巷子之时就已经做到了防备,险险的避开第一道偷袭和第二刀追杀的刀光后,他悬停于高空,而梵同舟则是缩着身于一处窗台,那正是阴影之中。
“这是一位暗杀者、杀手、刺客。”这是江渔的感觉。
梵同舟则是抬头看着天空,双眼之中泛着乌光。
他看不清楚天空黑暗里究竟是谁,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那人还在,并且锁定了自己。
“敢跟踪靖夜局的人,不想活了吗?”梵同舟冷冷的问道。
江渔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发现,这时不好回答,毕竟对方是自己人,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最多就是在洪近忠召集他们之时而没有及时报道。
“你是江渔!”梵同舟突然问道。
江渔很惊讶,对方居然认出了自己。
“呵呵,你身上那一股神性的味道,浑厚,纯正,这是官方神灵,修正统请神术的,只有东北那边的仙马世家,而你,江渔就是出身于东北的仙马世家。”梵同舟分析道。
江渔也不想再隐藏什么,当即回答道:“没错,我就是江渔,你为什么不听从召令回研究所,而是来这里?”
“我去哪里,不用向你汇报吧。”梵同舟冷笑道。
“当然不用,但是背叛靖夜局和国家,我就必须要管,你第一个进去,杀死了海小定,搜走了他身上的药剂,这个手段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江渔心中有怀疑,并没有证据,这个时候诈一下这个梵同舟。
“骗不了你,但我可以杀得了你,最好不要再跟着我,要一然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京道场的毕业生并不怎么强大。”
梵同舟的话让江渔心头一沉,这是承认了?
江渔心中涌生愤怒。
他知道学院派与这些地方门派世家之间长期以来的矛盾,但是京道场毕业生的身份是人生之中的第一份骄傲,京道场是他心中圣地,不容别人玷污。而且,这个人似乎真的背叛了国家。
“你今天将看到。”江渔在虚空里显露出淡淡影子来,只见他将手一指梵同舟,同时念道:“定。”
梵同舟立即感觉到了自己的周围的虚空将自己紧紧的包裹着。
他身上乌煞光华涌起,将自己周身虚空撑开,耳中却又听到江渔再一次的伸手一指念道:“缚!”
他身处的那一片阴影突然像是活了过来,化为一缕缕的黑色的绳子朝着他捆缚而来。
他的手腕转动,刀光斩在那阴影上,同时整个朝着那巷子的深处冲去。
江渔在空中,也不得入进入巷子里,不过还是在高处,他如风一样的追上去,却在转角之中迎面一道刀光斩来。
梵同舟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在墙壁上踏行,来到了高处。
江渔如烟一样的散去。
抬手便又是一指:“镇!”
梵同舟感觉一身上一重,然后朝着地面落去,隐隐之间,仿佛一座无形的山压在身上。
身上乌光涌起,若隐若现的,抗着那一股巨力在墙壁上跳跃。
他觉得周身的阴影都在朝自己缠来。
江渔修的根本法是阴神法中的请神术,而梵同舟此时才知道他修的法术是神咒。
夏国的咒法都很简单,主要有:缚、镇、灭、定、杀、封、哼、哈、慑、死,这些,这只是主流的,因为夏国咒法没有一个定式,全凭自悟。
知道这些字,并不代表能够修成咒法,需要充分的理解这字后面的意境,很多咒籍之中,每一个咒后面都是古诗词,或者是从一些画作之中感受到。
江渔本来对于镇字咒一直都没能够入门,是隗林写了十张镇字纸给他,这才入门的。
而且,江渔施这些咒,是因为请神之下施的咒,又名神咒,有一种神权惶惶的味道,一经施转,除非把咒意彻底的打散,要不然的话,只要在施咒人意识笼罩之下,那咒会一直存在,时间越久,各种咒意叠加,怎么也挡不住。
江渔不紧不慢的跟在梵同舟的身后,梵同舟已经落到地上,每跑一段距离,便会挥出手中的弯刀,在周身虚空里斩过。
他往阴暗之处去,江渔却突然停住了,他回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身形高大,手里拿着一根大铁棒,拖在地上,一步步的走来。
他又抬头,看到了屋顶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的口罩,看不清长相。
121:新旧之法
天空之中看不到月亮,是月初,也看不到星星,是云厚,像是大人们心情不好时的脸色。
江渔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不知何时,他发现自己看不到这三人之外的其他人,这条巷子,已经被短暂分离出了现实。
做为仙马世家子弟,他了解玩家之中有几种卷轴是可以在现实之用了之后,让那一块区域分离出来,直到卷轴的分离作用时间过去,在这一段时间里,来来往往的人从中这里经过,都不会知道这里有人在打斗。
在一些城市之中有黑市,非玩家的超凡,也会从玩家手里买东西,甚至会以一些本土的超凡书籍来交换玩家手中的一些物品。
甚至官方都会有代言人,各国的官方都知道玩家手中有很多新奇的东西,比如这种能够分离出一片空间的卷轴,各国官方都想要解析,如果能够解析出来,那将有极大战略价值。
金属铁棒拖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这个人从阴影之中,越走越近,那种压迫感,随着铁棒在地上拖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重。
他发现,自己阴神的感知的范围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咒法的威力也将大打折扣,想要咒法有之前强大的威力,就需要更大的神力。
江渔看到,那一个人拖着铁棒从阴影里走出来的大汉,每一步走动之间,脚下都似沾粘着黑泥,黑泥像这一片空间分泌物,抬头,这一片黑暗慢慢的变的粘稠。
大汉在他的眼中变的清晰,他的心中微惊,这个人不像人,像是人形的野兽。
他的脸上满是粗黑的毛,双眼凹陷,脚下没有穿鞋子,身上穿着的却是紧绷的裙子。
他很快判断出来,这个像兽多过像人的应该是女性,应该是服食血脉药剂在体内冲破了基因锁,变异失控了,变的人不像人,兽不像兽,这样的人往往极其强大,会衍生出一些本能的类法术。
上方,那穿着风衣的家伙,高高的俯视着,可怕。
江渔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实在是被激怒了。
如果不是这个梵同舟在那里巴拉巴拉说京道场怎么样的话,他不会这么追的这么紧。
江渔的阴神之身也越来越清晰了,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不动,会慢慢的被禁锢的无法动弹。
看着越来越近的兽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等了。
然而就在这时,有一点光亮从小巷子的尽头迷雾之中走出来,这是一个年轻人,手上拿着一盏看上去极为古老的灯。
那灯光似有八种颜色,江渔心中一喜,却又有一丝的郁闷。
他认出来,那灯如果不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沪修里鼎鼎有名的八景灯仿制品,而在他看清楚了那人长相之后,立即认出来是沪修这一届的毕业生梁中书,至于他排名是多少,在江渔的猜测之中至少是前三。
京道场毕业生被沪修毕业生救,江渔自然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更何况,他还没有到绝境之中,觉得自己还可能挣扎一下。
传说之中的八景灯是道祖的随身法宝,但是那只是传说,而沪修之中有一盏古老的八景灯,至于真正来历都说不清楚,是不是仿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见过真品。
但是却研制出了不少那盏灯的仿品,做为最优秀毕业生的奖励。
八景灯有什么能力,沪修自己当然不会公布,大家只能够通过它的表现来总结,而同为学校毕业生的江渔却知道,这八景灯的极为玄妙,只是不知道梁中书的的手上的灯是第几代仿品。
越是新近的仿品越接近‘正品’的能力。
无论是这八景灯还是别的名校之中的仿品都是如此。
在学校里面,有课程是介绍和分析这个世上有名的各种超凡物品,八景灯自然在其中。超凡物品之上有灵秘物品,八景灯的仿品就属于灵秘物品。
灵秘物品的象征之一就是能够自主的护身,与持有者之间会越来越契合,不会轻易被人摄夺,会随着个人意志和法力(魔力)的输入增大而威力增强,超凡物品没有这种作用。
“在沪城里搞事,得问问我们学校同不同意。”梁中书手上的八景灯随着的话落,越来越亮,八种光芒在撑起黑暗,原本已经隐入黑暗里的梵同舟被灯光照了出来。
他的脸色很不好,一身乌煞光华笼罩着,微微的后退两步,退入阴影里,隐秘难见。
江渔身形一动落入到八景灯的光芒里,虽然他心中不愿意如此,但是他很清楚现在这场合最好的做法。
就在这时,屋顶的那个人,突然朝下方一挥手,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团漆黑之色朝着灯光之中射来。
“哼!”梁中书冷哼一声,八景灯的灯光涌起,一道黑光扎入灯光里,如箭一样,竟是直向八景灯的光源中心射去,黑箭在灯光之中不断的被削去,最后只剩下一一点黑箭头,却依然是扎入了灯芯。
刹那之间,八景灯的灯光一暗。
梁中书眼睛一眯,抬头看着高处,说道:“以阴神凝炼煞罡,修的法却是西方古巫师一派的阴影法术和樱花国的封印法,能有这样的资源,获得这些最前沿学术知识的人,绝对不简单,你是谁?”
如果说,数十年前的世界大战,让各国本国内的修炼功法有了一个大融合,以夏国为例,由门派主流转为学院主流,那么现在已经有一个隐性的国际合流。
各国的各个流派的法术,尽管相互防备着,设置了很多苛刻条件不让他国的人学去,但是官方却一直有交流,交流彼此学样的理念,交换法术核心理论,以此来研究出新的法术,以此形成新的法术。
“不要再跟我们。”屋顶的人说道,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江渔冷问道。
“夏国人。”那女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
“玩么?”江渔心中愤怒,他将这事看做是生死之事,当成国之大事,对方居然在这里戏弄自己。
旁边的梁中书,手中的灯突然涌起阵阵光华,只听他说道:“确实是好法术,也让你们看看沪城的新法术。”
说完之时,他抬起头,双眼之中泛起火焰,盯着上空那黑暗之中的人,只这一刹那之间,上家黑暗里的人身上居然也燃烧了起来。
江渔突然大喊一声:“请火德星君……”
随着他的话落,他身上立即发生了变化,原本黑色的变成了红色的法衣,并有道道火符。
伸手一指:“焚!”
随着他手指着,那八景灯光随着他的手而在黑暗的虚无里焚烧。
122:不可测
沪城靖夜局是一座楼,每当到了晚上的时候,靖夜局最高处那里总是灯火通明,人,很多人对于这里并不了解,但是了解的人看到这里的灯光便会安心许多。
都市的阴影里,诡谲隐藏。
王雅芝站在大落地窗前,眼下马路上一排排的路灯,就如黑暗森林里的会发光的花,那些行驶的车就是两眼发光的甲壳虫。
她突然回头,她的门被无声的打开,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进她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而且进来的大多都是赵越秀,她进来是会敲门的。
这个人没有敲门,而且当这个人进来的时候,外面安安静静,这种安静极为的诡异。
她的心猛的一紧,居然有人直接来斩首。
如果真有人这么做,那么可以肯定,对方就一定是有把握。
这个进来的人是靖夜局的人,她认识,因为她认识靖夜局所有人,尽管她没有跟这个人说过话。
这个人走了进来,将门关上。
而王雅芝的面前的办公室里的虚空突然板结起来,这是空间结界。
“段淳?”王雅芝说道。
对方根本就没有理会,突然扑倒在地,然后身体裂开,无数的金色虫子涌了出来,它们在地上快速的飞起。
这办室室已经被王雅芝以空间结界给禁住了。
但是这一片金色的虫子的身上涌起阵阵光韵之后,只一会儿就适应了,在虚空之中变的灵动起来。又像是能够找到空间结界里的缝隙,虽然不是直飞向王雅芝,却快速的朝她靠近。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虚空之中出现裂痕。
这是空间切割,属于她最强的伤害法术,只是这个法术只是五阶,对于物质方面伤害高,对于精神却不够,除非晋升六阶的空间切割,才能够做到对精神的切割。
金蚕蛊这种凶物,她不知道自己的空间切割有没有效果,她也没有面对过,所以一直没把握。
虚空里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然后瞬间破碎,每一道裂痕的终点都是指向一只金蚕蛊。
只见那一道道的虚空裂痕居然从金蚕蛊的身上滑过。
王雅芝非常的惊讶,她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事的发生,但是那都是发生在一些恐怖的存在身上。
她明白,空间法术毕竟还是法术,金蚕蛊对于一些法术有着极强的免疫能力。
一片金色涌来,王雅芝转身一步跨出,居然出现在了窗户外,再一步跨出已经到了屋顶。
王雅芝若是想要逃,很少有人能够追上她,空间法术可以让她出入许多地方,少有东西能够限制她。
只是当她出现在屋顶的天台之时,发现那里早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个人身体炸开,一片飞虫涌出,如满天的沙尘朝着王雅芝涌来,这一次飞来的不是金蚕蛊,但是王雅芝却也能够感到非同小可。
王雅芝伸在面前一张,虚空板结,随之一道道的裂痕出现,将那些黑色的飞虫割碎,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的虚空翻涌出一团金色。
这些金蚕蛊居然顺着她施法穿行的空间通道追寻而来,这让她更加惊讶,她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夏国传说中的凶物,居然如此可怕。
就在这时,黑暗的虚空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水中影子,有些扭曲,漂浮摇摆。
影子的样貌很像柳虞,这正是他的梦境魇魔,这一刻,他就是柳虞,只见他的伸手在虚空里划出一个圈。
那一个圈泛着黑光,仿佛是一个黑色的深海,里面似有波涛汹涌,波涛涌出,朝金蚕蛊卷去,瞬间将那金蚕蛊吞没。
柳虞将那金蚕蛊卷入了意识海里的个人梦境深渊里。
另一处,赵千礼一片片的阴影之中跳跃,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玄光,额头护额头巾已经取了下来,一只眼睛渗着森森的冷青光韵。
他在靖夜局周围的街道巷子里穿行,想要找到隐藏在这附近的段淳。
他额头的青眼注视着街上的行人,通过这一只眼睛连接着这个世界。
“找到了。”
赵千礼的眼中有一条小巷里一片阴沉,在他的眼中,那里居然你墨水一样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光泽。
他冲入其中,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快一点,要不然的话,王局长与柳司长两个人就危险了,他们两个五阶能够在六阶段淳手下活下已经不易,更何况段淳还驱役着可怕的金蚕蛊。
巷子里面有一辆车子,当他冲进巷子里的一刹那,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辆车子里。
车子瞬间燃烧,他要打开车门,车门却是锁着的。
他额头青眼绽放出青光,眼中车子上的火焰快速的熄灭,然后腐朽,被他一脚踢开,出了车子,发现巷子外面,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阴森森的看着自己。
刚才那一幕,他知道是中了陷阱,一个简单空间挪移,让自己进入巷子的一刹那进入到了车子里,然后车子又被锁住,并被施了禁锢类的法术,施法者想要烧死自己。
当他看到那个阴森森的人站在巷口看着自己时,立即追了上去,对方却转身不紧不慢的走入人群里,然后,街上突然有人毫无征兆朝着赵千礼扑过来。
这人一脸色杀机,手中拿着短刀,直接朝着赵千礼的胸口扎去。
赵千礼伸手一抓,将那人的手腕抓住,并侧身一背,将那人来了一个过肩摔,然后头也不回的追上去,眼中却有一片强光刺眼,一辆车开着强光,加足马力朝着他撞来。
赵千礼可以躲开,但是他身后的人都将被撞死。
于是,他突然张口一吐,嘴里吐出一个泡泡,那个泡泡将那个辆快速撞来的车包裹,随之泡泡飘起,在赵千礼的身后翻了几个跟头,却轻盈的落在地上。
当他赵千礼环顾四周之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紧紧的围在中间,周围都是一个个的杀气腾腾的人。
这些只是普通人,但是此时看到赵千礼却像是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他们纷纷的从身边拿起可作为武器的东西,刀、棍,石头,尖锐物,一个个缓缓的靠近,这像是疯狂前的最后宁静。
他额头的青眼中绽放出神光,在他的眼中,这些人的灵魂都都被植入一条黑色的线,被操纵着。
当神光照耀之时,这些线条都瞬间断去,一个个像是如梦初醒。
但是刚才那个人已经完全的推动了踪迹,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段淳,只是从这个法术来看,像极了段淳修行的鬼母役子法。
整个沪上城,在入夜之时,似乎就陷入了莫名的混乱之中。
有一个人走在阴影之中,他就像是这片阴影的王,那街上的行人就如他的奴仆,他的周围环绕着浓郁的阴影。
他环绕着靖夜局大楼在行走,而此时的靖夜局的周围布满了靖夜警探,但是在他眼中却如无物。
王雅芝与柳虞两人出乎意料的难缠,不过没关系,只是稍稍的难缠一点而已。
在他的心中,其实并不是一定要杀王雅芝和柳虞,可是他们两个一番运作,居然让地狱花组织元气大伤,原本的计划几乎不能再实施,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来完成了。
从地狱花组织那里,他得到了这个里世界的一些相关资料,又从官方那里得到一些,所以他可以肯定,这个里世界里一定有自己晋升的道路。
所以他要将这两个主脑杀了,这样的话以这两个单位为主布防的沪城一定会大乱,然后就可以趁机进入那个里世界之中。
而且他们两个死了,那么后续对于里界的探索进程必定会打断,这样他就可以从容的探索,不怕与国家队撞上了。
做为前靖夜局的局长,他知道,这沪城之中还有一位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但是他也很清楚,那个老家伙是不可能随便出手的,每一次的出手,都会让他离死亡更进一步。
可是就在这时,他眼中灰色的世界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团光亮,那光亮是一个人。
一个人从街道的尽头缓缓的走来,一身清光,短发,修身的中山装,皮鞋。
他的眼神清冷,带有着一丝的出尘之气。
这个年轻人他认识,就是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一届的京道场首席,隗林。
本来只是一个刚刚毕来的毕业生,怎么可能破坏得了自己的计划呢?可他就是做到了,随之后面隗林的表现,让他觉得这个隗林太神秘了,让他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123.恐慌
关于隗林的资料,原本段淳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在被这个隗林坏了事之后,他就开始了解。
和地狱花的其他的人一样,他也觉得这个隗林有问题。
“年轻人,你故意在蜀州没有上飞机,就是为了偷偷的回到沪城等待我的吧!”
隗林看着面前这个处于阴影之中的人,根本就看不清,即使是隗林也难以看清他的面容。
他的身上流淌着水一样的阴影。
“我等的是所有背国之人,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隗林说道。
“我其实并不想与国家为敌。”阴影中的人说道。
“说的好像你能够把国家怎么样一样。”隗林冷笑道。
“你说我是背国者,也许吧,但我身上流淌着华夏的血是不变的,我从不曾背弃我的祖先和血脉。”阴影中的人说道。
“你在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你的观心派中你是掌门,却没有弟子传承,对不起养育你长大的师父,你背弃的大义的时候,在伤害大多数人的时候,你就是在伤害族群,国家代表着这个族群最大的利益,你曾做为公职人员,你就有大罪。”
“每一个人都有追寻自我生命价值的权力,每一个人都有向更高生命进发的自由。”阴影中的人说道。
“有,但前提是你不能够伤害别人。”隗林说道。
“呵呵,那你知道我们将要面临着什么吗?我们需要有快速的成长,从而才能够在即将到来的异界入侵之中立足,你什么也不知道。”阴影中的人说道。
“你知道了一些东西,就觉得知道了全部,于是你开始为了你自己,抛弃伤害了其他的人。”隗林说道。
“你说抛弃也罢,说我自私也罢,当异界入侵之后,我的血肉我的成就,都将代表着夏国,将在新的时代里传承火种。”阴影中的人说道。
“多说无益,你会看到,这个世界,将一直存在。”隗林说道。
“呵呵,地球生命追溯不到源头,而我们历史不过短短数千年,你觉得是什么、那是因为之前的人都死了。”阴影中的人说道。
“所以你怕了。”隗林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更应该想想,我们的存在,是不是前人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而换来的。”
隗林说到这里,不打算跟他说了,身上元神法光涌动,内里真火翻涌,一片光华之中,阴影燃烧,然后快速的退散,他一步步向前,阴影在退,但是阴影之中的那个人却没有动,他的影子拖的很长很长,而身体则像是蜡一样的融化了。
“我知道了,你不是修阴神的,你修的是元神,你这是元神法光,但我要告诉,元神并不能够抵挡将要到来的异世入侵。”那个声音在黑暗之中散去。
隗林发现自己居然也找不到对方了。
他一步跨出,没入阴影之中,出现靖夜局的上空,发现自己的老师与王雅芝女士都在那里。
“段淳与金蚕蛊都离开了。”柳虞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被自己卷入梦境深渊的金蚕蛊已经消失了。
“段淳谨慎无比,即使是这样,也不给半点机会。”王雅芝感叹道。
隗林也觉得这个人太谨慎了,不愧为前靖夜局的局长。
黑暗里,突然有一个人从楼下跳了上来,这个人一身的玄光,从黑暗之中跳出就如从水里跃出来的游鱼,他不是别人,正是赵千礼。
夜风吹在脸上,隗林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靖夜局长王雅芝很快回到了楼中,好在段淳并没有杀几个人,只是将大家短暂的控制,但也可以看出,一个躲藏在茫茫人海之中的段淳有多么的可怕。
他知道靖夜局的一切套路,也了解监察司,所以他敢躲在这沪城之中不离开。
现在只知道,段淳是想要进入那个里世界之中,只是现在里世界的门口驻扎着一支超凡军队。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说法,说是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交通站。”柳虞老师突然的问道。
隗林站在天台边上,眺望着整座城市,感受着夜风,耳中听着来自于这座城市里夜晚时的安宁。
“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隗林说道。
“你证明意识进入意识海之中是会留下一条通道,其实也间接的证明了,我们这个地球,可能有别的位面的人来过,并且还留下过通道,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意识海也算是另位的一个位面了,只是这个位面依托于我们这个物质世界而存在。”
隗林没有回答,这些他当然想过,只是他很少与人去谈论这些,或者说是他没有一个适合闲谈这些的对象。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京道场里五年的时间里,早已经习惯了独自的思索,孤独的一个人。
“近些年来,各地都会有一些异位面生命来到我们这里,有些智慧很高,有些则是没有什么智慧,这些,无不警示着我们,除了我们之外,异界入侵就在眼前,可是,我们知道,却无法主动的寻找到他们,只能够被动的防守。”
“难道,真的有什么诸天万界吗?”柳虞感叹道,隗林知道,老师心态已经被影响了,可能是迷茫了,也可能是恐惧了。
自己想象着,诸天万界,无数的位面,存在着各种的生命,而地球对于外界一无所知,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到恐惧。
隗林觉得段淳也是恐惧了,所以他想要趁机更进一步,或者是地狱花组织他们也是如此,知道了一些东西,所以想在异位面的人到来之前,努力的提升自己。
但是他们的做法不好,不对。
夏国之中有很多注册了的组织,而地狱花组织就是被取缔了的组织。
“有人说,我们的历史,是断代的,有人说,在我们之前,还有更高的生命,是高维,只要出现,可以瞬间奴役整个世界。”
“你觉得我们人类有机会吗?”柳虞老师问道。
“老师你心乱了!”隗林说道:“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那些异域之辈,如果说,在我们历史之前还有历史的话,无论他们是离开了还是消亡了,但既然有我们存在,那我们一定要争一争,大争之世,不争,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黎明百姓,对不起子孙后辈。”
柳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你有此心气,很好,有机会将你推荐上去给大家说说啊!”
“上面吗?有人恐慌吗?”隗林问道。
“当我们面对着未知的强敌时,难免会有心生恐慌。”柳虞老师说道:“不只是我们,世界其他各国更严重。”
“说一千道一万,那个敌人是大家心中想象出来的,是消除不了。”隗林说道。
柳虞叹息一声,回头看坐在天台边上的赵千礼,他两脚搭在天台外面,注意到柳老师的目光,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别看我。”
“脾气倒一点都不变。”隗林说了一声。
“你谁啊,和你很熟吗,我的脾气要你说。”赵千礼的脾气确实一点都没有变。
隗林也不去争辩什么,笑了笑,就要离开之时,柳虞突然说道:“你得到了那个剑丸?”
隗林一听就知道自己的老师想看,张口一吐,一道白线钻出,那白线灵动,在黑夜里绽放出毫光,如一道银虹直上高高的夜空。
柳虞本想以梦境将之笼罩,却发现根本就无法做到,那一道银虹瞬间将梦境穿透,那一种锋利感,不是来自于物质层面的,仿佛能够直接伤害意识。
“御之如电,其芒似火,炙神伤意。”柳虞说道:‘有人说剑丸之所以叫剑丸,是因为我们对于剑文化的偏爱,其实可以说是这是一团无形的精金锋芒,可穿透一切。’
“无形之物,才需要一种可量化之物来束缚和增强,剑是有形之器,也是无形之器,是杀敌护身之利刃,也是礼器,是君子伴物,我们以这些凝束这无形的锋芒,现予它新的意义,它就是剑,是剑丸!”
柳虞老师耳中听着这些,侧头看了隗林一眼,说道:“你以前说话少,现在才知道,你的见解已经非常高深,简单的一段话里,蕴含着御剑的心法。”
他抬头看,黑夜的天空,只见一抹银光由东至西,宛若流星划落,没入尽头,消失在了他的眼中,又突然,见一抹银色流光自天而降,急落而下,顷刻而至眼前,穿过他面前的夜空。
“嘤嘤……”
剑光过了一会儿之后,剑吟声才传来。
剑丸在柳虞面前停了,他只看到一团的银光,他扯下了一片衣布,抛在向那一团光芒,衣布落在上面,瞬间被切成粉末,仿佛被燃烧,但是柳虞知道,那是被锋芒给切碎了。
这还是剑丸自然散发的锋芒,当这个锋芒被凝束之时,必定更加的锋锐。
他伸出手,缓缓的靠近那剑光,说道:“这一团剑光,希望可以尽斩入侵之敌。”
触及那剑光的一刹那,他的手指便被割破了,鲜血流出,也是这一刹那,隗林控制着那剑光收缩,要不然的话,老师的手指都可能被剑光划断。
火焰不动,沾之即焚,剑光不动,触之即伤。
“回去休息吧,你让夏国重新拥有元神,好好的练一练剑术,夏国又会重新拥有剑仙。”
这是柳虞的期待,隗林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站在那里看着这片宁静的夜色。
大都市的夜色寂静,冷艳的光辉,一簇簇,一道道的光线,刺破黑暗,却终被黑暗沙弥。
隗林觉得,这就像是地球文明在这个宇宙里,努力的发着光,却在整片黑暗里是那么的渺小,唯有细看,才会发现其实是的姿彩。
但茫茫的黑暗又怎会在乎呢,如果是真的有强大的异界文明,等他们入侵的时候,我们是否如蚂蚁一样呢?
隗林是在天要亮的时候回到了灵馆之中。
回到灵馆之中,先是上香,将断了几天的香给续上。
戴月容从梦中醒来,脸色有些红,她伸手在裤子里一摸,又湿了,然后听到隗林的脚步身,立即将头埋在被子里。
最近这几天,因为血脉的原因,有些影响她,白天还好,她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心绪,并重新压制**,但是在晚上睡着了就难,每天晚上都做春梦,而且梦中的对象还是隗林。
这让她有一种强烈的羞耻感,也有点慌!
124:教法
“我请晨光多珍惜,这睡眼朦胧、这秀发散乱,这闺中少女的春情,那泥巴一样的男人何曾有幸见!”
戴月容将手中粉色的书一合,有些气恼的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就通了,问道:“何春海,这本粉色的书是不是你放在我书里的?”
电话那头,传过来嘻嘻的笑声,说道:“什么粉色的书?我可不知道,拒绝粉色。”
“就这本,少女的心事,我记得我根本应没有这样的书。”戴月容说道。
“咦,哦,嘿嘿……”电话那头传来嬉笑的声。
“你笑什么笑,这么奸诈的笑声,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戴月容嗔怒道。
“再怎么不可告人,也一定可以告你的,我跟你说,你出问题了。”电话那头的何春海说道。
“什么问题,你不要瞎说。”戴月容说道。
“我跟你说,这本书如果是你之前看到了,一定连翻都不会翻开,会随手就扔在一边,现在我猜测,你一定已经翻开看了,看过之后才打电话来质问我对不对?你……动了春情了哦。”何春海得意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戴月容将还放在腿上的书一把推开,像是被烫了一样。
“少女怀春之声,我听出来了,高冷如你,若不怀春,是不可能翻那本书的,看来,我们的首席殿下真的很有魅力!把我们戴圣女都撩的心神动摇!”
“何春海,你等着。”戴月容气脑的将手机一挂,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大口了灌了几口。
凉水让她躁动的心稍稍的平复下来。
想了想,她觉得必须要抓紧时间晋升,然后让隗林帮自己斩去在晋升之后的扭曲意识。
于是打电话给自己的爷爷那边。
血脉药剂,每一个人每一份都是需要配制的,这个配制是需要采集服药者的血脉,来培养出药剂。
每一个人的血脉药剂都是定制的,而国家有专门的单位,同时也允许几家私人的药企,当然,戴月容的爷爷戴祖才的巨鲸基因研究所里面的血脉药剂是再正宗不过了的。
她要问一下,血药出来了没有。
……
隗林正从网上下单,订购了一套八卦镜,总共六十四面,他准备用来代替那座黑暗神庙里的灯。
暗黑神庙里的灯和它外面挂着的灯是一套的,用来镇压神庙用的,但是现在那些灯有不少已经熄灭了,他决定用这一套八卦镜汇聚意识海中的明珠法光,代替之前那些灯,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将那挂着的灯笼摘下来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将这座暗黑神庙清理一翻。
等待的过程之中,他一直以练习御剑。
要做到如臂指使,做到让它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这个是需要一个潜移默化的水磨工夫。
所以他在屋子里练习御剑,练习那种细微的操纵,自能够御剑以来,他就觉得这剑丸就是自己的意识显化,念动剑动,但是动多少的距离,怎么个动法,却总会有差别,这是他需要练习的地方。
他尽量的将那锋芒凝束,越是凝炼,剑光便越是紧致,就像是拳头握的越紧一样。
一道白光在屋子里来回跳跃,竟没有一道光华是真正的直线,不是他不想,而真是没能够做到。
元神寄托在其中,但是他却像是在一个没有设定任何轨迹的珠子在冰面上滑动,总是会偏离。
他思索了一会儿,取了一截木棍立在那里,在木棍上画了着每道道的线,每一线间隔一厘米,然后他他御剑去斩那木头,每一次都只能够斩那间隔的一厘米中的部分。
有了这个明确的目标,他发现自己御剑控制、精准上进步了许多。
当江渔来到了灵馆三楼之时,看到则一道光华在屋子里来回的穿梭,他的眼睛死死的紧着那一团银光,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银光的锋利,虚空都似被割开,以自己的意念往上一触,瞬间被斩断。
脑海时在微微一痛,立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传说中的剑丸?”江渔问道。
隗林御剑练习没有停,却回答道:“是的。”
“蜀州那里研究出来的?”江渔追问道。
“嗯。”隗林应着。
江渔不再问,一脸的羡慕。
他在旁边坐下,然后就坐在这里看隗林练习御剑,而隗林居然一整个天什么都不做,就在那里练习御剑。
中间江渔出去了一趟,下午回来,隗林还在那里练习。一地的碎木屑,那些地上的碎木屑之中,一开始厚薄不一,后面慢慢的都整齐了,切口也平了,不再是斜的。
而他看着这屋子里剑光越来越凝炼,却快的像电芒游走,从那端到这端,自己眨眼都还没有眨完,它就到了,不由的在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力感,觉得如果隗林要杀自己,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你这一整天往这里跑,有事?”隗林收回剑丸之后,喝了一杯水,抬头问道。
“唉,其实也没什么。”江渔也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水喝。
“那就回去吧,靖夜局里的工作也挺忙的,别整天躲我这里偷懒!”隗林说道。
江渔张了张嘴,一口气差点没返上来,好在他也有些习惯了隗林的说话方式:“我被停职了。”
“停职了啊,为什么?堂堂京道场毕业生,考核名次十三名,怎么就停了?”隗林问道。
“我没完成任务。”江渔低着头说道。
“什么任务啊,没完成?”隗林问道。
“我跟踪一个潜伏在我们靖夜局里的一个间谍,本是要跟到他的大本营里,至少要看到与他接头的人,但是却被他给发现了,最后还被他引入埋伏圈,差点回来不,被沪修的梁中书救了。”
他一说起,隗林就想了自己感应到过他们,只不过当时他看到里面的人没什么危险,而他又急着找段淳。
“呃,人都跑了?”隗林问道。
江渔点了点头。
“那你想怎么?”隗林问道。
“我想再去找那个家伙。”江渔说道。
“谁?”隗林问道。
“梵同州。”江渔说道:“他是南云苗寨子弟,阴神凝煞,一对弯刀狠辣。”
“你找到未必是人对手。”隗林说道。
江渔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发现同阶之中,我对于这一类人好像不占优势。”
“谁对谁又能够占优呢,占优不过是人家对于法术有更深的领悟,法术之间没有高低,克制也是相互的,只有看谁用。”隗林说道。
“他那一对弯刀上凝结着煞光,我只能够远远拉开,法术上不了他的身,他那一对弯刀缠绕着煞光也能够斩法,我有些无可奈何。”江渔说道。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无可奈何,慢慢的磨,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够赢的,但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他觉得自己是京道场的毕业生,打一个过时的落后的泥腿子出身的人,居然一时半会奈何不了,心情就不好。
“你会的神咒我记得好像有不少吧?”隗林说道。
“是不少。”江渔说道。
“还是不够精深。”隗林说道:“如果精深,一道法就够了。”
“那个,你能够示范一下给我看吗?”江渔说道。
隗林看了看了他,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便又说道:“也行,你坐好。”
“法咒讲究的是动作、神意、咒语高度统一。”隗林说道突然抬起手掌,掌心向下,手指微弯,张开,又对着江渔的脸,说道:“你看我这一手盖你脸上,像什么?”
江渔在学校里当然学过,直接回答道:“镇压吗?”
“你得往大处想。”
“山,天空?”江渔再说道。
“你得往实处想!”隗林说道:“我这一手,五指,就是如灵佛祖的五指山,就算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也能镇压!”
隗林江渔说话,便继续说道:“想象着天空、大山,凭空而想,有些虚,心虚法就妄了,所以要多看一些神话故事类的杂书,常在心中想象着其中的场景。”
“咒法里的心意想法很重要,这是我施咒法的想象。”
隗林话一结,手一动,江渔便觉天空都暗了下来,呼吸一窒,仿佛有一座巨山从天而降,朝着自己的身上压来,那种巨大的压力,他想要反抗,却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蚂蚁,根本就无法做到,即使是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当他恢复神志之时,隗林仍然坐在那里,说道:“如果是有一道法修到了精深极致,可会天下豪杰!但是每精进一步,就会有一个限制,就像人练习力量一样,到了一定的时候,你无论如何总是难以再增加力量。法术某种意义上也是如此,但是又总有人会突破自身的精神上的极限。”
“你有没有听说过,曾有人一生只练一法摄拿法,最后,他的摄拿一出,一域的光辉尽拿于手。”隗林问道。
江渔摇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不由的问道:“是谁啊?”
“别管是谁,反正你先好好的先一样法咒往死里练吧!”隗林说道。
125:再入
江渔坐在那里沉思着。
隗林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道:“我去吃饭了,你也去吃饭吧!”
江渔心中有些高兴,在他看来能够得隗林喊一声吃饭,那也是极为荣幸的事,而且他知道,这个饭还是沪修里面有名的白富美戴月容做的饭,所以欣然的跟在隗林的身后。
只是来到一楼的餐桌上时,隗林却回头说道:“你进来做什么,前街有馆子,各种面食都有,你去那里吧!”
江渔震惊的看着隗林,却见隗已经拿碗盛饭,当即说道;“你不是叫我一起来吃饭的吗?”
“没啊,我都是蹭人饭吃,哪有权力叫你来吃,去吧。”隗林说完坐下吃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隗林收到了本市最大的超凡物品交易平台,诡秘超市送来的一套八卦镜。
拆开包装,每一个八卦镜上都是单独包好的,其中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赤铜为主材的八卦镜,由古相雨大师亲自祭炼而成。”
除此之外,就是七天之内退货之类的话。
至于那八卦镜之中除了赤铜之外还有哪些材料,根本就没有写,这是人家的商业秘密,也可能是那个炼器大师古相雨的秘密。
隗林会炼剑,但是并不代表他一定会炼别的东西,当然,粗浅的加工还是会的。
但是不是隗林的专精。
当他正一块块的看着八卦镜时,江渔又回来了,也拿了一块在手上看,说道:“这个应该不便宜吧,隗林,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开灵馆,当然就会有赚钱。”隗林说道。
“也是,你这还有一个大客户在这里,到时嘴巴狠一点,多开点价钱就是了。”江渔看了一眼还在厨房里洗碗的戴月容说道。
隗林并没有回应这个,因为从戴月容这里赚不到钱,这是一场验证自己能力的交易。
“你买这个这一套八卦镜做什么?布阵?”江渔问道。
“对,我要再进那个暗黑神庙里,布下一套八卦镇魔法阵。”隗林说道,他也是第一次布这样的大阵,所以说出来,意思很简单就是与人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自己没有还是你到的。
“以什么为阵眼?”江渔一下就问到了关键。
这是一座阵法的最根本的地方,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是发动机,还是已经加了油正在运转的发动机。
“八卦镇魔大阵,主要是将一些无形而又飘忽不定的存在,镇在我们这个世界,镜面又会摄引东方明珠上的法光,让那神庙不至于那么的黑暗,到时候每一面八卦镜都如钉子一样,这里面的难点就是让这每一面八卦镜布下的方位是对的。”
“回答的不错。”隗林说道。
江渔一听这个话却有些郁闷了,因为这就像是老师提问,然后学生回答对了的随口一句夸奖。
这样的夸奖我不需要,江渔心中喊着,他决定不再说话。
隗林翻看着八卦镜上面的八封纹路,感受着其中气息。
这种道家法镜,应该是在某个大型的道观之中供过一段时间,因为上面有着一股纯正的道家气息。
“要不要进神庙?”隗林突然问道。
“要。”江渔立即回答道,他忘记了刚才心中想的不再说话的心思。
他的话才落,便发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摄拿住,毫无反抗之力,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被快速的拉入一片阴暗的世界之中。
眼前的景象变幻,迷雾之中,他看到一座诡异的大城,这座城就像是沪城的倒影。
而这个倒影是扭曲的,各种诡异的景象在这里出现,因为有法珠的存在,所以整座城中,并没有种混乱的梦魇怪物乱跑,但是阴影仍然有,只要不主动去那些阴影深处去探寻。
明珠塔下的阴影浓郁,扭曲,那里正是暗黑神庙所在。
直到现在,大家都还没有探到底,不知道那神庙是否还连通哪里。
江渔再一次毫无准备和反抗之力的被摄拿着,朝着塔下阴影之中落去,他觉得身体像是失去了某种质量。
有了些奇怪的变化,像是成了水雾,成了烟云,在虚空里飘,而不是迅速的坠落,这是他自己的感觉,若是有人看到此时的他,会很清楚的看到他是笔直的坠落进塔下的那一片阴影之中。
江渔只觉得身体一重,脚下坚硬,很清楚的感觉脚下踩着地面。
这是意识海里的一座诡异的神庙,脚下为什么这么的结实,上一次进来,他没有空考虑这些,现在再进来,没有别人,身边就隗林,所以他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这地面如此真实?”
“因为这就是一座真实的神庙。”隗林说道。
江渔:“……”
隗林站在门口,这里的明珠光华最为浓郁,他看着灰暗的神庙,发现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眉头微皱着,因为刚才那东方明珠塔上没有守护,而这暗黑神庙之中居然也没有人看护。
江渔也似乎发现了这个情况,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点绿光从灰暗的神庙深处走出来,其实也不能说是深处,因为稍稍远一些就已经被灰暗遮挡,看不清了,果然,那火光出现之后,其火光里的人也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江渔却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提了起来,端着一盏绿焰灯的不是人,而是一个纸人。
纸人一双腿弯弯曲曲的,象征性的走着,主要是在空中飘行。
纸人苍白,五官如小学生涂鸦画出来的,那一对红色的眼睛甚至没有对齐,一只高一只低,一只大一只小,鼻孔和嘴巴也是歪的。
“毛小方?”隗林说道。
江渔却吓了一跳,他是认识毛小方的,在第一次探索他也是参加的,当时的领队是毛小方,而现在隗林喊空上诡异的纸人为毛小方,所以他非常的惊讶。
纸人似乎笑了笑,那歪着的嘴更加的恐怖诡异。
“是我!“纸人回答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奉命驻守这神庙,不许人进去。”
纸人的声音非常的怪,怪异的像是真的是纸人,像是一个鬼,而不像是一个人。
“是嘛!”隗林应了一声,有人守在这里才是正常,毛小方来当看守者,他也不会有什么话说,但是现在毛小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他还记得当时,毛小方就是在自己的面前看那画壁,直接变成了灰的。
“做为一个看守,你怎么擅自进去。”隗林说道:“你一个人进去,很危险。”
“是啊,你自己监守自盗吗?你这样独自一个人进去,不怕带出什么东西吗?”旁边的江渔帮腔道。
槐馆长;我要调整一下作息,在白天更新。
126:有东西想出去
一座存在于意识海里的阴影里的神庙,法光映照其中,却无法驱散其中的黑暗,仍是一片灰色。
这种灰色不是那种纯粹的雾气,而是仿佛就是这片虚空的色彩。
隗林看着面前这个纸人毛小方那一对猩红的眼睛人,像是用血点上去的。
“我有什么问题,我就是我啊!”毛小方声音有些生硬,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像是有急,又似有些恐惧。
“是吗?”隗林眼睛微微一眯,旁边有江渔则是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要出手,尽管知道对方是军方的人,是一位老探索队长,但身为京道场毕业的学生,很多人的身份都不在他眼里,因为从京道场里出去的毕业生,什么单位都有人进,所以身份这个东西对于京道场的毕业生少了一份威慑。
更何况,旁边站着的是隗林,在江渔的心中,只要隗林在身边,天下可去,无论跟谁放对,只要坚定的站在隗林的身边就行了。
这一天来,他甚至在想,还有什么样的人能够赢得了隗林。
“那就照一下吧。”隗林说着,已经从包里面拿出一面八卦镜在了手上。
江渔又发现了隗林一样比别人强的地方,在他自己警惕之时,隗林居然已经动手了,他总是先人一步,深得先下手为强的真谛。
“跟在隗林的身边,果然还有东西可以学!”江渔这样想着的时候。
隗林手上八卦镜拿在手上,元神法光涌入其中,八卦镜瞬间绽放出一片光华。
这光华之中隐隐之间有八卦的纹路,罩在纸人毛小方身上的一刹那,纸人手上的绿色灯焰却猛的涌起一片绿光,竟是将八卦镜上的光华挡住,然后,纸人毛小方朝着后面灰暗之中快速的钻去,竟是出乎意料的诡异和灵活,
绿焰的灯掉落在地上,然后隗林手中的八卦镜紧跟着照向那个纸人,可是那纸人迅速的钻入了灰暗之中,消失不见了。
八卦镜照在灰暗的虚空里,却没有再看到那纸人毛小方。
江渔发现这个毛小方反应竟也是那么的快,隗林出乎意料的先下手为强,毛小方竟是也早早的防备着。
“要不要追!”江渔追了两步之后,却发现隗林站在那里没有动。
“不用,我们得堵在这里,那个东西想要出去。”隗林话才落,江渔却看到不远处的灰暗里,有一个纸人诡异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正是刚才的纸人毛小方。
隗林并没有出手,而是说道:“无论是靖夜局还是监察司都不可能只派一个毛小方在这里看护,其他的人不见了,只有一个毛小方,那其他的人可能已经遇害了。”
江渔也迅速的冷静下来,分析道:“的确如此,而且可肯定的是,一定会是一队人,而这一队人每隔一定的时间都需要向外传信汇报的。”
“要不要向外面传一个消息?”江渔问道。
隗林想了想,觉得还是需要的,于是他弹出两点光华,光华如萤火虫一样,飞向外面。
监察司柳虞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资料,这一份资料是沪城之中另一个民间组织的资料。
这个组织名叫水户合修,是监察司新近发现的一个组织,并没有在监察司注册,也没有在靖夜局备案。
当一个组织没有注册和备案之时,而又形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那么这个组织就是非法的。
监察司需要掌控他们的情况,之所以这个新兴的隐秘的又没有注册和必案的组织进入监察司的视野之中,是因为生化研究所里的情况。
靖夜局副局长洪近忠,想要引蛇出洞,却被人将计就计的,将真的药剂送了出去。
而且,最终接手送走药剂的,到底是不是靖夜局的那位出身于南云苗寨的梵同舟,还是当时那屋子里真的有人,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
当然,洪近忠的安排是引蛇出洞,但是他不知道,梵同舟是王雅芝早就安排好了,准备打入一个神秘组织的线人。
只是这个组织仍然在考核梵同舟,梵同舟无法接触到这个组织的内部的东西,人员,组织架构,一概不知。
而这一次,梵同舟突然的举动,是没有上报过的,不知道他是接到的那个组织的命令来不及上报,还是他真是那个组织打入靖夜局内部的人,就此脱了身份,重投黑暗?
梵同舟的家庭背景信息也都在柳虞的桌上摆着,就他的判断,梵同舟应该是来不及上报。
他的背景不查不知道,查过之后,才知道他的爷爷,当年居然是参加那一场大战的,从滇西而出的刀客,战事平息之后,又回了家中,可以说他是根红苗正。
而且,从后面江渔那里反馈上来的情况来看,当时在场的应该确实还有其他的人,梵同舟无法传讯。
江渔被停职的事,柳虞是知道的,虽然他不是江渔的班主任,但是做为京道场的老师,江渔同样出自于京道场,这是天然的派系,所以江渔被停职王雅芝也在跟他通气梵同舟的事时,顺便说了江渔的事。
之所以把江渔停职,当然不是因为他没有抓回梵同舟,相反,他做为当时那个行动里的巡游人员,能够跟踪到梵同舟是有功的。
可是他做为最后一个接触到梵同舟的人,回来之后居然一问三不知。
问他梵同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是特别行为,或者为什么特别表情,他居然都说不清楚,这是王雅芝生气的地方。
好在,洪近忠制定计划后,王雅芝就与研究所的所长通了话,让悄悄的将最近研发的药剂给换了。
那一瓶试管里的药剂确实是真的,但不是最新研发,而那位帮着海小定换出药剂的人,在洪近忠查到他的身上时,他已经死了,而且是连身体灵魂都散了的那种,即使是通灵也做不到。
突然,虚空里有一点荧火般的光芒钻了出来,然后在他的身周绕动着,柳虞的眼中泛起黑气,其中有一缕诡异的钻了出来,与那萤火光辉一触,他的脑海之中立即蔓延着一些信息。
之所以敢以自己的梦境意识去接触,因为他感受到了那一点光华里有隗林的元神气息。
接受到了信息之后,他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双眼漆黑,然后他直接从墙壁里面钻了出去,出到外面,竟是在意识海之中,街道是一条扭曲着向上的路,一直通上天空。
柳虞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朝着东方明珠塔而去,只一会儿便已经到了,没过一会儿,王雅芝也来了。
随之两人都从高处钻入塔下的阴影之中,两人进来后看到隗林与江渔,再听江渔讲了一遍遇上的情况时,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毛小方是军方的人,他带了一队人在这里的驻守,如果只看到毛小方的话,那可能其他的人已经死了。”王雅芝说道。
“这事不搞清楚,以后驻守的人还会有危险。”柳虞说道。
“我准备在这里布下八卦镇魔法阵,用来代替原本的灯阵,到时候看看情况怎么样。”隗林说道。
“也行,我们得将这事跟军部说一声,再派人来这里驻守。”柳虞说道。
于是隗林不再管柳虞与王雅芝两人,而是拿出一块八卦镜开始在神庙的门口晃动着。
这整座神庙,就这门口最为明亮,随着他手以八卦镜面上擦着,原本沉沉铜镜开始泛起光来。
随着隗林在镜的两面都来回的擦着,镜上的光华越来越盛,竟是如一轮月亮。
一束白光照神庙之中,隗林调整着方位,最后将那面八卦镜悬挂在梁上。
卖这一套八卦镜的诡秘超市显然经验丰富,有一套可以帮助八卦镜固定在一些地方的配件。
比如现在,隗林手中就拿着一个类似于镜框的东西,一端是可以夹在门梁上的。
隗林将之夹在门梁上,明珠法光照在八卦一面,另一面则有法光透出,直入神庙的深处。
固定好后,隗林便顺着光照进入神庙里去,江渔也连忙跟上,他可不想跟王雅芝和柳虞两人在一起。
隗林一来到深睡,在镜光里,又布下一块八卦镜,但是布下的八卦镜照出的光角度却很奇怪,直接照在一处墙壁。
从这片灰暗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光在这神庙之中折射的光线,隗林又在那个角落里布下一片八卦镜,镜面朝着神庙的顶上,而隗林又来到房梁上,在那里布下一片镜子。
如果有人此时同步的看着现实之中的星空,又看着这里的镜子格局,会发现一个个镜子摆出来的线路,竟是与现实之中的一些星象一样。
第一个摆出来的图案就是北斗七星图案。
再接着,他看到一道光芒,直入神庙的深处。
江渔感觉到,摆了八卦镜的地方,那种诡异的气息似乎已经弱了许多,虚空里的灰色,也淡了许多,同时,那明珠的法光则像是从灰暗里渗透了出来。
127:恐怖
江渔隐约记得一句话,不知从哪本书里看过,原话不太记得,但大致的意思是这样说:“对于一个优秀的异性,你的内心永远有一股征服冲动,即使是崇拜也是曲线行为,只是为了让心里上更亲近一些,而对于同性,你如果崇拜,那便是真正的臣服!”
江渔看着这片灰暗的神庙里,一面面的镜子散发出来的白色法光,在这是片灰暗里勾勒出一个个的图案,心中感叹着,隗林这个首席越来越名符其实了。
“不是说八卦镇魔法阵吗?”江渔在心中将一个个八卦铜的方位在默想了一下问道:“这好像不是按八卦的那个方位摆列的吧?”
“八卦的方位是什么?”隗林问道。
江渔对于这个并没有研究多少,原本按他的心中理解就是摆出一个整体如八卦的图案模样。
但是当隗林这样一问,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知道自己想的肯定错了。
江渔没有回答,隗林则是顺嘴说道:“八卦镇魔法阵的意思是,这座大阵分成一个个小的组合,却又环环相扣,最终形成一个统一大阵,生生不息,之所以布这个大阵,是因为这神庙格局复杂。”
“现在这里布下八卦镜摆的格局是什么你看得出来吗?”隗林问道。
江渔仔细的打量着,最后说道;“这应该是二十八星宿里东方苍龙七宿。”
“看来,你还记得一点东西。”隗林淡淡的说道。
江渔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侮辱,但是却不敢吱声,只得默默的将这个八卦镜勾勒出来的图案多看了几遍,想着有机会自己也摆出来,顺便将其他星宿的星图也在心中默想了一遍,这些东西,毕竟都是毕业考核笔试部分要考的,才出学校没多久,他还是记得。
他想清楚这些,就是为了不再给隗林装b机会,但是隗林后面根本就没有再问,这让他隐隐有表现一把的心思又落空了。
一层层的递进,江渔能够看出来,隗林将这神庙分成了一个个大的单元,然后在一个个大的单元以八卦镜摆出了星图的图案。
越往神庙的深处,那灰色便越浓,浓成黑暗,有些房间里,甚至黑色浓的像墨,隗林会在这个门门框上布下一面镜子,属那种单独的存在,并从包里拿出全符笔,沾上上等的朱砂,在镜面上写下一个‘镇’字。
江渔觉得,隗林一个‘镇’字哪里都用,真的是有一种一字镇天下的感觉。
“我一定要要好好的练一练这个镇字法,以后遇到疑难杂症,先镇一镇!”江渔心中想着。
看着那一个写了镇定的八卦镜,在黑暗之中少泛着红光,有一种心安感。
当隗林将那面写了‘镇’字的八卦镜挂上之后,这个房间的门口的黑暗,立即像是往后缩了不少。
终于,在主要的大地方都布下法阵,又在一些看上去黑暗特别浓重的地方挂上了镇字法镜,整个神庙立即明亮了起来,原本总是处于一种扭动的挣扎状态,现在则像真正的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江渔跟着隗林,到达那深处,看到了一处关着许多怪物的牢房,还来到一处主殿里,那里面黑暗像浓的化不开的墨,不时的从里面传来诡异的低语,而他亲眼看到隗林拿着一面镇字镜进入其中,就直接摆在那一座神像前的供桌上。
江渔都不敢进去,但是却能够一直看到隗林一身的法光,将那镜子摆在供桌上,似乎在对黑暗的恐怖的邪神说:“你们给我老实点。”
在隗林出来之后,江渔看黑暗之中,那镜子竟是像一盏灯一样,散发着红光,而红光之中可以看到半身神像。
在之后,隗林又在向每一面镜子弹出一点光华,很快,江渔就感觉到,这些镜子之间有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而这座神庙也像是被彻底的捆住了,钉在了这意识海,而意识海又依托于现实而存在,里面有镜子又与现实世界里的星辰相应,这又是冥冥之中一种定位。
江渔突然发现,那些连接在一起,勾勒形成一个个星宿图案的八卦固然玄妙,但是那一块块单独存在,并书写了镇字的八卦境更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就像是满天星辰里,突然出现在天边一角,孤独散发着微弱亮光的星星,让这片虚空变的更加的生动。
他纵观远眺着,越发的觉得,那些单独存在的镜子,像是点睛之笔,让这片假的星空,变的无比的玄妙。
“就像,就像是在一片荒芜黑暗的宇宙之中创作星空。”江渔心中想着:“这已经脱离八卦镇魔法阵的范畴了,是很多法阵理论的具体表现!”
“有一个地方,是时候揭开真相了。”隗林说着,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江渔兴奋的跟在身后,然后他看到隗林来到了一个长廊里,这个长廊里被他之前到过,并且在这个长廊里有八卦镜在这里勾勒了一幅南方朱雀七宿星图。
此时,这片长廊里的八卦镜构成的星图,散发出来的光芒,竟是隐隐之间带着红色,甚至他觉得,有一只朱雀在成形。
这真是玄妙啊。
隗林没有管跟在身边的江渔心里活动,他将墙壁上的绿焰灯摘了下来,然后推开那扇门。
手上阻力巨大,就像是有一个人在里面用力的推着门不让外面的人进去。
隗林心中微微一沉,对着手上的灯朝着里面一吹,一片火焰顺着门缝烧了进去,隐约之间,他仿佛听到了一片尖嚎,然后手上一轻,那门便开了。
火光之下,孤杀机看到一个个小人儿快速的朝着黑暗里躲去。
黑暗像浓墨,里面居然已经出现了诡异的小人儿。
他想了一下,自己当时从这里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拿走了一盏灯,但是这里面还有几盏灯,而现在那几盏灯都熄灭了。
是那个棺椁里面的东西出来了吗?
他记得,当时那位林琦珊女士好像为了躲避三昧真火的焚烧,躲进了那个棺椁里去了,从而让棺椁里的东西苏醒了过来。
至于那棺椁之中究竟是曾经庙中的神自我的封印沉眠,还是被关禁在里面,又或者是什么外来者,借神灵的神池在里面进行什么仪式,没有经过仔细探查的隗林,不敢妄断。
但是他可以肯定,那里面绝对有邪恶的存在。
“注意,这里面有邪恶苏醒了。”隗林说着,这让江渔的心又提起来了几分,如果是他一个,此时早有多远走多远了。
、对于危险,各大学校里面,都被教育着,绝对不能够自不量力的去冒险,除非没有退路。
隗林走进黑暗之中,他的身上元神法光涌生,将江渔一起笼罩其中。
江渔忍不住的用自己的阴神来探入元神法光之中。
元神寄托虚空,玄妙莫测,这是江渔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当阴神探入其中之时,在他的感知之中,仿佛见到了一片蓝天,蓝天里却有看不到的阳光铺满,天地洁净,又似不断吹拂的风,将虚空里的一些不好的东西吹开。
这就是元神法光吗?自成一片域。
隗林没贸然的直接进入里面那有神池和棺椁的门里,而是在这外面一间大屋子里四处看起来,上一次来,他只粗浅的的看了看,这一次,他决定仔细的探寻。
终于,他在墙角处发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地方,来到近前,元神法光一照,那里慢慢的显露出来。
一件披风,披风掩盖着东西,掀开。
披风下面则是一个箱子。
他让江渔拿着灯,自己则蹲下来,去开箱子。
“小心点啊。”江渔忍不住的提醒,因为他觉得周围充满了诡异的危险,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双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可是隗林却像是不怎么在乎,而且在这种地方贸然开一只陌生的箱子,本就是恐怖的事。
在学校里,有课程是专门讲探一些未知恐怖之地时,哪些是禁忌。
而其中在恐怖环绕之中,贸然去打开未知的箱子,这就是禁忌之一。
隗林并没有回应,而是伸在摸过这箱子,一股细腻清凉感传来,并且伸手敲击着。
寂静的黑暗里,江渔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响了一跳,回头看着隗林,他却没有发现,在他自己的身后阴影里,一个小人儿从阴影之中浮现。
这小人儿,身上泛着色,一双看上去天直无邪的眼睛,却流露出贪婪和邪恶,它伸手朝着江渔的小腿抓去。
江渔的衣服快速的变黑,露出来的肌肤同样如此。
他猛的转身,脚快速一缩,却见一个诡异的婴儿快速的朝着黑暗之中隐去。
隗林回过头来,黑暗之中的东西,进出黑暗,鱼在水中,自如而诡异。
江渔低头看着自己小腿那青黑,像是干了的树皮。
一股麻木感传来,他心生恐惧。
隗林则是突然伸出手来,在他的小腿上一抹,手掌似有火光涌动。
江渔立即感觉到舒服了不少,那一股麻木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却觉得那属于自己的肉了。
隗林并没有多说什么话,转身又去把箱子打开。
一眼看上去,箱子里面有许多东西,其中有几本书看上去非常的古老,摆在最上面,江渔则是拿着灯,紧紧的盯着黑暗之中,他在心中已经观想、存神,气质快速的变化着。
一双眼睛同样的涌上了幽光,他请钟馗天师上身,在这种诡异如地狱的地方,他觉得能够食恶鬼的钟馗天师更有优势一些。
而他的眼中,却看到黑暗之中有一个女子站在那里,周围环绕着一个个的恐怖的婴儿,一双双的眼睛注视着他,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心神被慑,开不了口。
128:位面外的道家
在普通人的心中,法术总是那么的玄妙莫测,无形无质,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何时终了。
但是在一个修行人的眼中,法术就是普通人手里拿的武器,若是法术的种类用普通人所了解的事物来类比的话,则可以说,法术是一把刀,能刺破心胸、可以是把沙土迷眼睛,可以是一瓶毒药在无声之间杀人。
法术在修行人心中,有着不同的形态,所以从法术形态上来,就分了许多种,夏国不喜欢这样分,但是国外从这方面就分了许多学派。
比如一个奥法就分出十几个专业,在血脉基因方面,也分出数个专业,即使霍格沃茨学样,也分魔咒、变形、黑魔法防御、魔药等。
在东方,大部分国家都受夏国法术圈影响,他们本土的法术也不分类。
比如夏国的阴神,用西方的说法就是意志显化、降临,但夏国的阴神修法其实有很多种,比如阴神-凝煞、阴神-阳神,阴神-香火神道,阴神-心幻等,其中阴神-凝煞,这个流派更类似于奥术法里面的元素这个专长,因为凝煞是采天地之间某种煞气,这个煞气就是一种元素。
至于其他的咒法、魔药、变形、仪式,这都是一种手段,谁都可以学。
同一种土壤与气候里长着不同的植物,但是这一大类别里,都是共通的,而另外的气候和土壤里长出的植物,虽有很大的差异性,但是材质往往不会变,不会存在从土里长出动物的现象。
这是一个自然发展的规律,虽是异域山川,却也在同一个地球上。
现在江渔在看到黑暗之中女子那一瞬间,他的心灵便被镇慑了。
法术分元素法、诅咒法、仪式法这些,都属于主动法,还有有一种法名叫被动法或者半被动法。
如此时的江渔,如是他一直没有看到那个女子,那么他的心灵不会被镇慑,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就是神意的交流感应,这种交流一出现,那便会有出化学反应。
近十几年来,出了一个新词,叫做法术反应,而这个法术反应大多是在弱势一方的心灵之中,从心灵再延伸到**。
江渔心灵被镇慑,思维越来越缓慢,就像本来意识如水一样灵动,却突然之间混入沙子,再一会儿又有水泥,然后开始凝固,他发现自己居然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并且思考都开始凝固,他的眼中唯一光亮,开始暗淡,黑暗在他的心中快速的蔓延侵占。
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四维完全凝固,便有可能真的死了,就像是一枯树枯了,那就是断了生机,再怎么也无法救回来。
就在这时,他耳中听到一个声音。
“怎么回事?”
隗林的声音就像黑暗里划过的火柴,瞬间将江渔那要完全被黑暗侵占的心灵给点亮。
“你掌个灯怎么就么多事,就站在这里都不能够照顾好自己吗?”
隗林的声音从遥远到近在耳边,他心灵之中的黑暗快速的溃散,那股镇慑他心灵的意志,也像是血栓一样被击碎。
他大口喘着气,回头看到隗林仍然蹲在那里,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那黑暗里有东西。“江渔急迫的提醒着,但是他很注意的没有去描述,因为描述的会让听到的人在心中生出一个样子,从而让听者也会被动中法术。
所以施法的时候,咒语、动作、眼神这些,都是要训练的,因为这些能够通过敌人的眼耳等六感传入其心中,从而形成法术反应。
也正是如此,其实有不少的法术咒语往往有文学性,或者描述、叙事性的,千奇百怪,其中夏国的咒语简短的只有一个字,而延展开来,很多古人的诗词中意境强烈都可以直接拿来做咒语用。
当然,也会用来做为守心之法,防止被别人主动法迅速的侵入心灵。
“黑暗里有,你可以让你心里没有,心里默诵几遍慧能大师《菩提偈》,你家里应该没有佛道之争吧?”隗林说道。
“我们仙马世家,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两不靠。”江渔说道。
隗林并没有再说什么,江渔则是按照谨守身心的方式,凝视着手中的灯,心中默诵起了《菩提偈》。
……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
黑暗如暗潮在涌动,但是元神清光里,却是平静的,江渔凝视着手中的灯,心中观想的也是灯。
这是最典型的持灯心观法,学校里面有教,但是他平时用的都是自己家传请神来护身。
在他的眼中心中,手上的灯焰从一朵蓝色,变成了一片蓝光,充斥在心灵之中,最后如一片平静的蓝镜。
隗林将手上的这本古书拿在手上,那种触感,像是摸到了某种海洋生物的皮上,柔软之中带着坚韧。
封皮上应该是有书名的,蓝色的花纹,扭曲着形成一个个符号,虽有些褪色,但是仍然能够看清楚。
这些字,隗林第一眼就可以确定,这与之前那墙壁上面看到过文字不同,这是水阴文。
传说,水阴文是海族的文字,是真的?
他轻轻的翻开!
文字一竖竖,他不会儿便像是发现了这文字的规律,看上去,这些文字像是蝌蚪一样扭曲,现在再细看,又会觉得那其实是水的波纹一样。
他认识这是水阴文,但并没有深入研究过,而当今世界上因为水阴文的资料太少,所以对于这种文字的研究也很浅,课堂上教的也仅限于知道有这种文字而已。
此时,这一本书册在这里,隗林发现了一些规律,他相信拿出去之后能够慢慢的解读出来,更主要的是他通过元神入微的感应,仍然能够感应到书写人书时的通过笔触沁入这皮纸里的情绪与感情。
“诸神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三百多年,我们的神在神战初始战中就陨落,最后我们不得供奉一座诡异的神庙,以此来获得庇护,但这神庙太过于诡异,最后,来了一位自称大象道君的人,他告诉我们这座神庙是他道家用关押犯人的地方,我们的祭祀让这座神庙有了变化,所以要我们看守这座神庙,这样还能够借用神庙的力量,庇护族人,于是,我们不得不答应下来……”
“道家是什么?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其实并不在意,因为以前从没有听过,但是当他说这座恐怖的暗黑神庙居然只是他们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我一开始不信,直到,我跟着他一起进入这座神庙后……”
“原来,大象道君不是名字,大象是他的道号,道君是道家内部到了一定境界的尊称,道君真的很可怕,我记忆之中,我们曾经的神也不过如此。”
“他告诉我们,用这些灯来控制这一座神庙……”
“黑暗,是恐怖的根源,它吞噬着我们的信仰……”
“战争仍然在持续,族人们越来越少,不得不躲入这座恐怖的神庙中来,并且,我们不得不让神庙隐入虚空,这里已经没有了我们的立足之地,于是我们开始了位面放逐……”
“这黑暗……就是最大的恐怖……”
“我的族人在减少,而黑暗则像是在复苏……”
“灯光,在黑暗里慢慢的无法连成片了,我们活动的区域越来越少,族人们失踪的情况也越来越频繁……”
“我们终于从放逐之中脱离,出现在了一片海域之中,这是另一个世界,强大、富饶的世界,我想,我们可以在这里繁衍生息……”
“这里居然有道家传承!”
……
“黑暗像是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我们似乎已经疯了……”
……
这是一本日记一样的东西,书写的人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后面的文字在他的元神感应里,情绪已经变了,变的疯狂扭曲,其中的意思已经变成了一种呓语般的,间杂着一些诅咒般的,一股黑色朝着他的元神蔓延而来。
他心念动间,心剑斩字诀斩断联系。
回头,看到江渔真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隗林问道。
“刚才,刚才你念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咒语,这整片黑暗都在沸腾。”江渔有些心慌,他可以肯定,如果隗林在这里出事了,那么自己就不要多想了,肯定得扑。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不过好在隗林嘴巴里念的那一段怪异生涩的咒语很快就断了。
“没事了,刚刚看这个书,被影响了一下。”隗林说着,又开始在箱子里面翻动,心中却想着,写这本书的人,最后肯定死了,而且大概率的是,他死前书写这个咒语,对这片黑暗一定有某种影响。
药瓶、短剑、一枚印章,一个酒壶,几本简体字写的书,还有……
“隗林,我觉得,这些东西可以搬出去之后慢慢看,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这越来越浓的黑暗。”江渔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因为他看到,面前的黑暗里有着密密麻麻的怪物在靠近。
129:开棺
黑暗,是恐怖的根源。
江渔没有看到那本日记上写了这样的话,但是他现在亲身体会到了这种恐怖的根源。
黑暗像是一条黑色河,里面全都食人鱼,和各种能够伤害人的怪物。
隗林觉得江渔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于是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黑暗里涌动着这些似有似无的怪物。
他感应了一下这整座神庙,并没有要脱离这个世界感觉,八卦镜布下的法阵,仍然牢固,而且开着的扇门,隐约可以看到光华,但是那门外却像是堤坝,黑暗不向外流。
“看来那个咒语真的让这片黑暗活跃了起来。”隗林淡淡的说着,说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让江渔吓的心肝都在颤。
隗林没有再多说什么,护身的元神法光里火焰翻涌而起,在接触到黑暗的那一瞬间便开始燃烧起来。
如果说,黑暗里是一张纸,这些怪物就都是画在纸上的,一起烧成灰,如果说黑暗是水,那么就在水被烧干之时,一起烧成灰。
江渔看到黑暗在燃烧,或者说黑暗在消褪,变成灰白,黑暗里面那位神秘的女子身影突然显现了出来。
她突然抬起了手,指着隗林嘴里念动着咒语,江渔听到了这个咒语一瞬间,就听出来这正是刚才隗林看那本书时受到蛊惑而念的咒语。
随着她的咒语念动,她身后的那一扇门之中,仿佛有恐怖的存在正在复苏。
她身后的虚空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缓缓的睁开。
江渔感觉到了无边的恐怖,仿佛独自一个人面对着大海啸,他即使是站在隗林的元神法光保护之下,依然感到了镇慑,心思都在迟缓,竟是想要跪下,拜倒。
隗林缓缓的抬起手,江渔在旁边看着,看着这一只手抬起,只觉得一切的压力都被这一只手给撑了起来,那无边的黑暗,那深渊将开般的恐怖,被这一只手挡住。
“既然已经闭上的双眼,那就没有再睁开的必要了!”
随着隗林的话起,那身前的元神法光,翻涌之间,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那一对恐怖的双眼拍抓而去。
那一双眼睛似乎也急了,眼睛越来越清晰,而黑暗之中念诵恐怖咒语的女子的声音也越来越急。
江渔能够想象,当那双眼睛睁开的一瞬间,一定会就会地狱之门大开。
“镇!”
一掌拍下来。
黑暗四溅,如水被巨石砸入其中,甚至将那黑暗之填满,那一双眼睛被一只巨大的手给覆盖镇压了,黑暗之中的那个女人的身影也消失。
江渔心头压着的石头立即放松下去。
这个房间里的黑暗不再那么的浓,在门外的镜光和隗林的元神法光映照之下,映得一片灰白。
原本黑暗之中的那些小人儿,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不是江渔现在还清楚的感觉到小腿上的不适,低头就能够看到那里的一块黑斑的话,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幻觉。
“什么东西?”江渔问道。
“不知道,管他什么东西。”隗林说道:“反正,他想要醒来,我们不让他醒来就是了。”
隗林的这种态度如果拿到课堂上的老师嘴里,这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说法,这是要被批评的,因为学校里面会教你,对于一个未知之地,一定尽可能谨慎,有线索就要抓住,不能够这样稀里糊涂的。
但是江渔在这一刻却觉得这一句话非常的神气。
不在乎敌人是谁,不管他曾经有多么的强大,不管有多么的神秘,一掌镇压下去。
能够这样不管不管,其中有一点就是必须实力足够的强大。
隗林走在前面,来到里面的那一扇门前,伸手,手上清光涌动,真火翻腾。
门仿佛被里面黑暗给填满了,隗林手按在那门上之时,火焰燃烧,然而那门就是不开,而那火焰又很快就熄灭。
突然,隗林放下手。
有些东西,魔法免役,或者说是魔抗极高,在现这一扇门就是这样,所以,隗林张口吐了一口气。
一道灿烂白光喷涌而出,那门在银芒之下就腐朽的木头一样,瞬间散为一片黑木屑。
而白光根本就没有停止,像是一轮银月一样没入这一片黑暗之中,江渔只隐隐看到黑暗之中有一只大手朝着剑丸所以化小银月抓去,却又瞬间被剑丸给切断。
‘砰……’
银色剑光照耀之下,原来是一只大手,那大手是石头所化,再看那神像,已经少了一只手臂。
石像雕刻的神像怎么会动?
黑暗时黑色气翻涌,一股至阴至邪之气扑面而来,却被元神法光挡在外面。
江渔很清楚,有些这样的气沾在身上,被硫酸还可怕,有些肉身当时可能没事,灵魂却像被打了锄草剂的草,不出几天整个人都会枯萎。
元神法光护身,挡住了扑面而来的黑色,他心中放下心来,定睛看去,只见那剑光之下,一尊石棺摆在一个坑之中,那深坑就像是是没有填埋的坟坑。
而在石棺的左右旁边,有着许多的枯骨。
隗林看着这个房间,他可以肯定,这里是之前自己来过的房间,只是当时自己在这里布下的禁镇之法,不知何时早已经消散了。
那禁镇之法是他从那位留学国外的女子罗纤的意识梦境之中学来,属于结绳为禁之法,又结合他自己镇字法,揉合在一起,用来‘禁镇’这一座石棺的,只是现在居然不知在何时已经消散了。
而且,他自己没有一点的感觉。
隗林驱动着剑丸,这个房间里游走,剑光照耀之下,看到房间墙壁上面不知何时竟似被侵蚀出密密麻麻的花纹,像是一些溶洞里面的石壁上出现的奇异花纹,隗林眼中却更多了几分慎重。
“这是一种神秘的符纹禁制。”隗林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这绝对不是刚刚形成,这是一种封印的禁制。
隗林也只是多看了几眼,也并没因此而束手束脚。他大步却又谨慎的走进屋子里,元神法光翻涌,江渔想了想,也跟着进去。
这种机会难得,如果是组织一个小队进来,他是没有资格参与的,而现在跟在隗林的身后可以亲临一线,近距离的接触。
隗林直接来到棺椁边,并没有多少的耽搁,伸手便用力,推动。
触手,冰冷,元神感应之之下,他竟是发现这棺椁会有一种沾粘感。
这种沾粘不是沾粘手掌,而是沾粘元神,这种感觉,非常诡异,隗林还从来没有碰上过。
元神在他的印象之中,向来是不沾任何法的,很少与其他的什么东西起法术反应,除非遇上了一些专门污元神的东西。
就像是伸手碰到了沾老鼠的老鼠贴一样。
他手上有火光涌生,刹那之间,这火焰棺椁上燃烧着,一会儿之后,他那种粘连的感觉在被火焰烧去。
他的心中也多了一些明悟,元神玄妙,但这个世上有不少东西能够污染和克制元神,但是身上如果修了三昧真火,那三昧真火融入元神之中,元神的玄妙与三昧真火的霸道能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的元神法光,应当可能阻挡大部分的污染元神的东西。
棺椁变的灰白。
隗林缓缓用力,棺椁慢慢的被推开。
棺盖的摩擦声,在这恐怖的寂静里让人心悸,隗林是蹲在坑上面,蹲身低头,正是头部的位置,随着这棺椁的打开,红色的法光照耀下,他看到了一片黑色,长满了棺椁,那是头发。
130:黑发
当他看清楚满棺黑发的一刹那,手上推着棺盖的手,不知何时竟是已经被从棺盖下探出来的黑发给缠绕上了。
这黑发无声无息,诡异无比,在缠绕上了隗林的手之时他才察觉,就像是某种能够吸收养份的藤蔓,但是在触及隗林血肉的那一刹那,它燃烧了起来。
黑发快速的朝着棺中缩去,然后迅速的被其他的黑发给埋了起来,火焰竟是快速的熄灭了。
站在隗林旁边的江渔,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棺椁中的东西,那是满满一棺的黑发,在光芒的照耀之下,正缓缓的扭动着,如此诡异恐怖的情形,即使是上课的时候听过再多的案例,此时也是难免心中发毛,背脊发凉。
他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但是看到隗林仍然是蹲在那里盯着棺中的黑发在看,便又稍稍向前挪了一下脚,但也没有动多少,又半蹲着,说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他的声音一出,那些头发突然如一条条的蛇一样扭动,像是突然被惊动,一根根黑发朝朝着江渔涌去,那些黑发探入元神法光之中的一刹那,并没有立即燃烧,而有黑光涌动。
隗林可以肯定,这黑光是煞的一种极致表现。
阴神-凝煞之后,炼罡,最后就是形成一种法光,与元神法光有相似之处,但是因为凝煞炼就的法光,是采聚的天地之间某一种或某几种煞气形成的法光,不似元神这般玄妙,稍有局限性,当然,也有其优势,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如现在三昧真火与元神的结合形成的法光,但阴神凝煞、成罡、化光,这些固定了的,不像元神法这样的灵动,还需要其他的玄妙。
黑发一探入元神法光之中,便变的极缓慢,它似乎有些畏惧,却没有退缩。
无论是隗林还是江渔,在这一刹那都听到了神秘的波动。
那波动像是声音一样的传递,但是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像是听到又似根本就没有听到。
而在这似听未听到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思在浮动,眼中出现了幻象,那幻象里一片黑暗,如深渊,他仿佛看到了一张苍白脸,咆哮朝着自己扑来。
他的心志受其所慑,反应不过来,耳听却听隗林轻喝了一声‘镇’,然后那幻象应声而散。
江渔看了隗林一眼,发现他依然是凝视着那棺椁中,却发声道:“这个有一个科学命名,畸变生物,我们夏国把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叫做妖魔,学校里里的学白上了?”
“我当然记得,但是这个东西,是头发啊!”江渔说道。
“所以,才叫妖魔。”隗林说着将那棺盖用力一推,棺盖被推翻在一边,整个棺椁里的黑发扭动着,却像是被一股力量给镇压住了,失去了之前那种活性。
然而真正让隗林意外的是,他看到黑发里出现了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纸人。
正是之前见过的纸人‘毛小方’,他躺在那些黑发之中,被黑发缠绕着,它的五官歪的不成样子,此时躺在那里,看着像是一张人皮一样。
“毛小方……他……”江渔不知道该怎么问。
隗林想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但是却被头发盖住了,他看到那棺盖,发现那头发都是长在棺材上的。
他伸手往头顶一抓,那一团银月般的光辉便已经在他的手上,形成一柄有形的剑,银色的毫光朦胧。
他将手中的剑探入其中,缠绕上来的黑发一靠近便断了,断了之后掉回棺材里,又与那一片黑发融为一体。
他拨弄着,剑丸所化的剑虽然锋利,但是这些头发却依然阻挡着视线,于是将手中的剑一挥,剑飞在空中依然化为一轮小小的银月,照耀暗室。
隗林心念动间,元神法光压下去,三昧真火焚烧。
黑发扭动着,江渔却并没有再出现那种幻觉,他知道这肯定是隗林有准备的压制住了。
黑发燃烧,它似乎终究不敌真火的威力,不断的退缩,不见明火燃烧起来,但是却越来越少,最终,毛小方的纸人也不可避免的烧掉了,隗林并没什么留手的意思,这个纸人明显已经有问题了。
在纸人的下面,则是露出了一个人形的东西。
这不是人。
是兽。
虽然是人形,四肢,眼耳口鼻一眼看上去像人,但是隗林可以肯定这是兽。
“是猩猩吗?猿猴类?”江渔也是惊讶的看着这个东西。
那些黑发像是这猩猩身上的黑毛,此时它躺在这时在,身体干瘪,五官扭曲,像是极度的痛苦。
它的獠牙,断了一段,眼睛有一只已经是烂的,而另一只是好的,显然是生前就已经被人打烂刺瞎了。
更为明显的是,它的心口被一柄剑刺在那里。
那看上去没有光泽,应该是某种金属,上面刻着与这个房间墙壁上同源的那种花纹,神秘而深邃。
隗林细看那剑柄顶端,有着一个字。
他发现自己居然认得,那是一个‘无’字。
隗林伸手缓缓的握着剑身,刹那之间,有一道意识出现,与他的元神接触,在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句话。
“一切的不祥,都将于黑暗之中沉眠。”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隗林听着这个声音像极了之前黑暗之中念咒人女子的声音,这是她用剑镇封在这里的人?
“难道说,光芒反而会将这庙里的东西放出来?”隗林心中想着,但这只是疑问,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他手中用力,将那短剑拔出。
剑下的那‘猩猩’却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突然活过来或者是睁开眼睛。
于是隗林决定做一个实验,他张口一吸,那银月般的剑丸化为一抹银光没入他的嘴里,回头对江渔说道:“你去外面八卦镜下,我在这里做个实验。”
江渔问道:“什么实验,我可以在旁边,也好有个照应。”
“你在外面才能够照应,如果我在这黑暗之中消失,你们不用担心,我没有那么容易死。”隗林说道,他身上的元神法光慢慢的收缩。
江渔不敢多说,拿着灯,快速的离开,来到外面的镜光之下。
回头,看到屋子里黑暗在涌动,隗林彻底的淹没在黑暗之中。
他等啊等,想要进去看看,却不敢,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隗林那样的本事进入黑暗里。
隗林坐在那里,任由黑暗淹没自己。
他感觉黑暗像是浪花一样席卷,而自己像是块石头,朝着黑暗的深处沉没。
尽管他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黑没遮蔽了他的双眼,耳中出现了波涛般的声音,又似风声。
“救命……”
“救救我……”
隗林清楚从那似海浪又似风声的黑暗之中听到了这个声音。
“你在哪里?”隗林回应了一声。
他很谨慎,但是就是这一声回应,黑暗则像是找到了目标,循着他的声音,循着他的回答,瞬间进入了他的心里。
“孩子,是你吗?”那个声音立即变了。
隗林觉得这个声音极为熟悉,像是自己记忆深处妈妈的声音。
“是我。”隗林回答的非常的大胆。
这种回答是在学校课堂老师教课上多少次强调过,这是禁忌,在未知的危险之地遇上了未知的问话时,绝对不能够这样肯定的回答,但是隗林这样回答了。
“孩子,到妈妈这里来。”这个声音再出现,他看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有着他记忆深处,前世的妈妈的样子。
而且,当隗林认出这个声音之时,他就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黑暗在他心头漫延,他自己能够感觉到,就像落入冰水之中,那种冰冷朝着心脏侵蚀,而现在是黑暗向心中侵蚀。
她一步步的靠近,伸手去摸隗林的脸。
隗林在这一刹那之间,突然张口一吐,一道银芒闪闪耀而出,穿过那个女子身体,她如倒影一样的消失,银光照耀。
而面前的景象,却是看到原本躺在那里的‘猩猩’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并且已经一只手朝着他的胸口心脏抓来。
只是刚才剑光划过,它已经被剑芒切断断了头,倒回了棺材之中。
隗林站起来,他已经大概明白了些,已经不必要在这里呆了,于是起身,将那把剑重新插回那‘猩猩’的身体之中,再将棺盖盖上,向外走去。
江渔看到隗林从黑暗之中出来,心中大松一口气,他刚才门在这里,觉得黑暗之中有大恐怖涌来,但是在到门口之时却止住了。
光亮,果然可以阻挡黑暗的蔓延。
“我们先出去。”隗林说道。
一路的来到神庙的门口,隗林抬头看那个灯笼,灯笼散发着红光,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可以将这个灯笼摘下了。
“走。”
江渔站在神庙的门口,抬头,看到外面的天空之中,一轮明月皎洁,照耀着神庙,而回头,黑暗的神庙之中镜光一道道,连成一幅幅的星图,让这黑暗不再那么的黑暗。
不等他多想,突然被一股大力摄住,然后自不由己的带着冲出了神庙。
一道清光卷向那灯笼。
隗林灵馆的三楼的虚空之中,有两个人走出来,其中一人从容,一人失重般的一下没站稳。
江渔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居然已经现实之中,而隗林的手上拿着一盏灯笼,这灯笼散发着红光,红光之中是什么样子他看不到,光芒居然遮蔽视线。
隗林拿着这个灯笼在手,江渔看不清楚,他也看不清楚,但是能够感觉到,元神之下,不断的探知。
这确实是一件极度玄妙的东西,隗林心中高兴,他决定将之祭炼,并做个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