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月下的舞蹈
“有趣。”
轻轻地嘀咕了一句，卡密尔在空中的姿势猛然的变动，她那无比锋利的双腿像是芭蕾舞者一样的舞动了起来，炫目的银光在空气中扭成了一朵炫目的银花，空气当中也因此而传来了富含韵律的破空声。
然后，李珂所编制的藤蔓被她的双腿尽数斩断，但是她下冲的姿态也因此而受阻，如果这样子下去的话势必不会到达她原本打算到的地方，并且这个高度也让她没办法调整姿态，好应对接下来的攻击。所以她的大腿两侧的转盘疯狂地转动，将刚刚收回去的钩锁再一次的喷射了出去，让卡密尔在空中又一次的弹起，并且再翻转了一圈之后，轻松的落到了一个烟囱的上面。
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刺穿了用铁皮制作的烟囱，但是卡密尔本人也因此而在这上面安稳的站立着。她的眼睛散发出的蓝色光芒越发的耀眼，而在她的视觉当中，那些藤蔓的生长轨迹，还有它们的颜色都被特异的标注了出来，让卡密尔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它们辨认出来，并且做出正确的反应和对待。并且还有各种推测和反馈，以及侦查能量和细小变化的功能。
这些数据和反馈要么出现在她的大脑当中，要么就是直接呈现在她的眼前。而这就是她身上的海克斯科技，能够做到就连地球上都尚处于科幻电影当中的操作。而且这也仅仅只是眼睛的能力而已，耳朵，鼻子都和眼睛一样有着让人不敢相信的强大能力，所以她在这段停滞的时间当中，就已经察觉到了李珂和莎拉的状态。
“看来我来的并不是时候呢，但是我想等到我解决这些麻烦的家伙之后，就应该能够见到那位来自诺克萨斯的先生了吧。”
看着眼前再次奔涌而出的藤蔓，卡密尔的脸色依然没什么变化，她来的时候就有想过要破除李珂的陷阱这件事，只不过李珂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还是让她暗自咋舌：是无法轻易，并且尽量隐蔽处理的任务，强行处理只会让更多人知道，并且在有可能的外交时间上落入下风。
“所以，清除的计划只能够结束，在这里展示一下力量，并且达成共识就可以了。那么……来一场空中的芭蕾吧。”
做出判断，那么就会立刻行动，而尽管这些作为防御措施的小家伙们再次在李珂的操纵下飞快的重整旗鼓，并且变得更加的粗壮了起来，但是在面对卡密尔的双腿的时候，这些足有水桶粗细的藤蔓还是被飞舞起来的卡密尔轻易地斩断。但是更多的藤蔓也在卡密尔跳起来，并且将双腿张开的一瞬间猛然破土而出，并且朝着这位冲了过去。
“哈——！”
发出了一声长时间无法呼吸才能够发出的闷气，莎拉一个翻身抓住了李珂的手，将两个人的位置再次掉转，她气喘吁吁的看着李珂，并且用嘴角舔了一下自己唇边的鲜血。
“你有点漫不经心，是在想别的女人吗？”
李珂看了一下那个带着窗户的天窗，看了一下在空中旋转，用自己的双腿斩断了更多的藤蔓的卡密尔，然后耸了耸肩。
“你觉得我有那个功夫吗？”
莎拉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将自己的手指点在了李珂的嘴唇上，并且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李珂胸膛上的伤疤。
“油嘴滑舌。”
李珂只能笑笑，他不想让莎拉担心，所以他没有把自己正在打另外一场架的事情说出来。
“你不是很喜欢吗？”
再次翻身，将主动权夺了回来，但是就在他要进行更激烈的两场战斗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小提琴声却突然从一个已经坏掉的路灯上传了出来，让这片寂静的街道迅速的出现了无数的谩骂声。而李珂，还有正在和那些飞舞的藤蔓搏斗的卡密尔都是一愣，然后在下一刻，卡密尔就发现正是自己砍断的藤蔓将一个挂在路灯上的废弃音乐盒激活了的原因，并且一上来就播放的是一曲高昂的小提琴曲的激昂部分。
“你在想什么呢？”
莎拉古怪的看了一下缠绕在李珂手臂上的荆棘，这个李珂用来操纵自己植物的连接线，然后就不满的把正在愣神的李珂拉了下去，进行着自己的战斗。而卡密尔也在这一刻再一次的高高跳起，她的身边是李珂仓促下所催生的无数植物，并且和之前相比，这些植物可要狰狞，并且可怕的多。
一朵朵白色的巨大花苞快速的开放，并且在卡密尔的观测当中飞快的吸收着周围的魔力，然后开始发光，她不得不再一次像是芭蕾舞者一样的旋转身体，将再次缠绕向自己的藤蔓全部切断，然后在那些不断瞄准自己的花苞彻底开放之前，快速的用自己的机动装置在这些破旧的管道和房屋上来会的移动，以此来躲开那些花苞的瞄准。
然而，她不断挪移的路线还是被那些突然生长出来的花苞快速的锁定着，一道道绚烂的光柱也在卡密尔移动的过程当中不断的被照射了出来，宛如舞台剧上的探照灯一样。但是很可惜的是，这位舞姿优美的舞者，却有着一群不怎么样的打光师，它们的灯光没有一次能够射中卡密尔的。而对他们不利的还有更多，那就是在这些来自恕瑞玛的花朵每次射出一道炫目的白光之后，这些花朵就会迅速的溃散，变成一片又一片的白色花瓣在空中飞舞，与带着音乐的风同游，直到下一朵花长出来之后，才能够继续放射那炫目的白光。
卡密尔也因此而不得不再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并且在不断的飞舞的过程当中舞动着自己的双腿，将那些新生长出的藤蔓全部斩断。但是就算是她也是有极限的，在看到她身下全部都长满了那散发着银白色辉光的花朵之后，她就在一次高高的跃起，将自己的身影和月亮映照再了一起。
“舒哈特月下狂想曲？”
而她所听到的音乐，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点，而她，也将自己体内的海克斯核心催发到了祭极点。
“最后通牒！”
随着她落下，一个个庞大的海克斯科技的护盾猛然张开，包裹，将那些藤蔓挡在这个场地之外的同时，还将那些刚刚生长出来，还没有完全开放的花朵们，在一场炫目的白光当中碾成了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并且再高高的被抛飞之后，又如雨般飘散。
而音乐，也在那皎洁的月光，还有花瓣的影子下，戛然而止。
第二百一十八章 购物开始
清晨，走到一个沿海的大街上的莎拉满足的伸了一个腰，将她身上的美好之物更加明显的凸显了出来。然后她就精神奕奕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和她晚上喝的东西差不多的酸奶，趴在栏杆上喝了起来。而今天的她并没有穿着那身皮裤和白衬衫，家海盗夹克的衣服，而是把头发绑成马尾，穿着一个淡棕色的背带裤，白色衬衫，外加一顶圆帽和牛皮鞋，一副和她的实际年龄十分符合的打扮。
如果说她的背上没有书包，而且胸口的部分，还有被背带裤包裹的部分过于突出并且优秀的话，那么她绳子都会被认为是某个炼金学校的学生了。
而和这个十分有精神的女人相比的，则是一脸颓废的李珂了，尽管他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也穿上了黑色的衬衫和裤子，并且踩着黑色的长筒皮靴，带着黑色圆边帽，但是他脸上的疲倦却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轻松的看出来的。并且明白这家伙晚上绝对没干什么好事，甚至说是透支了。
而他也的确是透支了。
因为莎拉的突然袭击，所以被他给自己的植物和莎拉输送生命力的时候没有把握好分寸，直接导致他的招数的威力远比他之前打算的要高出不少。让那位卡密尔小姐在解决了他无意间制造出来的植物丛林，并且发现自己没有再追击之后，就直接行了一礼离开了。很明显她的消耗也是存在的，并且也明白了自己并不是那种软柿子。
而这也是他大大咧咧的在第二天就重新踏上祖安的道路的原因，而丝毫没有紧迫感的街道，还有哪些在上班时间吃小吃，打牌的祖安警察们，也证实了卡密尔息事宁人的想法。让他可以尽情的享受祖安的下午，并且在一家祖安上层区的服装店里，换下了那身象征着‘土包子’的服装，换上了所谓的文明人的衣服。
但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至于让他这么疲惫，尽管他生命力的上限并没有飞速的增加，而是在自己生命力充沛的时候每天一个派克血量的增加，但是这点消耗他还是扛得住的。他没能扛得住的是之后的此消彼长，生命力被传出的虚弱感，再加上生命力充沛的兴奋感，以及被注入生命力时的愉悦感觉，都让他遭到了难以想象的对待。以至于生命力再次消耗一空，让这个已经习惯了海量生命力傍身的男人，着实有些不太适应。
但是好在这样的情况能够通过大吃一阵快速的解决，而且莎拉也因为自己的生命力而更进一步了，昨天晚上他还没给莎拉输送生命力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腰部肌肉和大腿肌肉正在被优化，而且原因还是自己不小心泄露的生命力……
所以再经过自己一晚上的灌输力量，她现在的生命阶层很明显的得到了擢升，最起码近视眼，痔疮，还有关节炎之类的‘小病’是不可能在找上她了，身体素质也变成了常人的两倍不止。
“还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没有人抓我们啊。”
喝着牛奶，精神百倍的莎拉对着下方的一个肚子里像是放了两个枕头的警察摆了摆手，然后有些兴奋的对李珂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早知道这样，我就先搜刮一下那些条子身上的装备再跑了！要知道他们用的海克斯科技可是高等货，每一个都能够轻易的卖出上百的金币。”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是一副可惜，并且兴奋的表情，那种女学生的感觉也在一瞬间完全的消失了，露出了她女赏金猎人的本质。
“还真是值钱啊。”
李珂有些惆怅，他被希维尔抢走的破魔剑在他们的眼里也就是那个价格了。结果皮城随便一个公务人员的武器都能够和其相提并论，这还真的是让他颇有一种要面对‘时代变了’的现实的惆怅感。
“那当然！这里有句话说过，海克斯科技虽然不一定代表着黄金，但是，黄金，一定代表着海克斯科技。因为没有黄金的话，就没有海克斯科技。说真的，在和我妈妈学习怎么做枪之前，我一直都没办法理解把金属做的那么小，结果还能卖的那么贵的事情。”
指了指一边的一家钟表店，莎拉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惆怅了。
“然后，我刷碎了我父亲送我的表之后，并且想自己修复后才明白，细小的东西可比大东西要麻烦的多了。”
她没在说下去，而是像喝酒一样的给自己灌牛奶，并且妄图用海风来让自己看起来舒服一点。
“但你可以创造一个新的，相信对聪慧的莎拉女士来说并不算难。”
李珂安慰了下她，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确认了关系之后，莎拉就莫名的变得容易伤感了起来，很是有些古怪。
“别说这种肉麻的话了，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你想要的东西。”
莎拉笑着把牛奶瓶砸向了大海，李珂有心莎拉一下她这种污染环境的做法，但是下一刻他就被莎拉拉着走向了另外一个街道，并且径直的朝着一个看起来就有着许多商品的地方跑去。而周围人的‘现代化’的衣服，也让很久都没有能够接触到‘文明’世界的李珂有了一种古怪的亲切感，所以他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并且在观察一个车身套在轮子里的摩托车的时候，被莎拉拉进了那个类似银行一样的地方去了。
在这里，各种穿着t衬，外加夹克的人正在忙碌着。一件件完全违背了李珂在地球的常识的科技产品暴露在了他的眼前，尤其是在他看到一个装备着义眼的绅士在一个年轻的学徒的帮助下，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摘下了自己的左眼球，然后将这位学徒递过来的一个宝石打造的眼睛之后，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一个早就已经明白了的认知。
他是在异世界，一个不讲道理，甚至连这些人认为的科学，都不是那么讲道理的世界：因为在他的感知当中，这个地方的所有的商品，都有着魔法的波动！
所以与其说是一家科技商店，倒不如，说这里是一家魔法道具的商店！
而且和他在恕瑞玛里感知到的魔法不同，这里的魔法并不是有序的，反而给了他一种不安，并且暴躁的感觉。
也就是说，随时可能会炸。
第二百一十九章 礼节带来的优待
在感知当中，在这些科技产物但中国红，正有一团团魔法能量被束缚在一枚枚的水晶当中，并且由一些精巧的魔法回路操控者，而且这些操控者魔法能量的核心，本身也是一团储存在水晶当中的魔法能量。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问题，毕竟大多数的魔法道具也都是这个样子的，但是问题是，这些东西所用的开关的方法却异常的，嗯……狂暴，大概就是玩短路激活，以及湿手拉电闸之类的方法进行的开关。也就是说，每一次开关都会让这些魔法道具的能量核心的能量互相对冲一次，然后同时激活双方。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在李珂的感知当中安全的，开机像是流水灌溉干涸的土地一样温和而又柔顺的。但是看那些东西精巧的外壳，以及那带着许多零的售价，也都证明那些高端的东西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用的。至少说最底层的人是别想用到这些东西了，尤其是李珂看到的一个像是平板电脑一样的东西，在他的感知当中，这个像是平板电脑一样可以看东西，写东西，并且计算东西的小板子，几乎一整块都是由那种奇特的水晶打造的，并且还有无数小型的水晶进行着引导，整个‘法阵’的繁复丝毫不亚于李珂现在正在攻坚的那些高阶法术了。
要知道，能够让恕瑞玛都认定为高阶法术的法术，一般都是内瑟斯曾经释放过的那些术法的级别，那么可想而知，它的价格也会是一种让人感觉不太妙的地步了。
于是不得不说，这里的确是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低的连最基础的魔法学徒都不屑一顾，而高的，且又显得根本不像是这些人能够做出来的东西。而把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售卖，也给了对魔法已经算得上是了解的李珂，一种仿佛看到了喜剧一样的荒诞感觉。
“先生，还有女士，欢迎你们来到哈尔森商会，希望我能够带给两位一次美好的旅程。”
就在李珂他正在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的时候，一个脸上带着热情笑容，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在看到李珂的面容之后，就直接拉开了那个面带忐忑和稚嫩，想要接待李珂的青年，十分急促的走到了李珂的面前，并且对李珂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李珂出于善意也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然后这位梳着大背头，胸口别着一朵鲜花的中年绅士就用一个相当得体的力道用自己的手握住了李珂的手，并且在轻轻摇晃两下之后，就立马松开，并且对着李珂做了一个抚胸礼。这种满了英式调调的礼节让李珂觉得有些亲切，然后就听到了这个看起来一丝不苟，但是却又十分热情的男人的自我介绍。
“啊，我的礼仪都到哪里去了，庆荣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汉克·皮姆，是这里的负责人，请问我能够有幸得知两位的姓氏，并且为两位服务吗？”
姓氏？
李珂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个有着热情笑容的中年人，在这个叫做汉克的人超自己过来的一瞬间，李珂的耳朵就听到了对方心跳的声音加快了，也就是说对方绝对认识自己。但是这种客气的问候，也很明显并没有什么敌意。
“我姓李，这位是我的夫人。汉克，我很高兴能够得到像你这样的一位绅士的帮助。”
做出了一个夸张，但仍然不失礼貌的高兴表情，这位汉克先生摊开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对着李珂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哦，那真的是仍任荣幸之至，李先生。啊，还请我为您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商品和情况好了，毕竟不管您要做什么事，总是要了解一下现在市面上的新锐产品和流行的。”
李珂点了点头，跟上了这个很有精神的家伙，而莎拉则是有些拘束，她有点没办法适应这种彬彬有礼的感觉，并且穿着这种平民的衣服被这样子对待，她也能够感觉到一种奇怪的不适感。尤其是一些认识这个汉克的，穿着长裙，并且首饰十分昂贵的夫人看向她，然后又窃窃私语的时候，她都有一种……
拿枪开射的冲动。
没办法，面对恶意，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应对方式了。
“我们哈尔森商会有着优良的传统，只有据有绅士精神，品德高尚，并且有着各种良好品德的绅士才能够加入我们的商会，并且为我们可敬而又慷慨的朋友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微小服务。啊，当然了，也只有像您这样富有学识，远见，并且慷慨的先生才能够理解我们并不是为所有人都提供这种服务的原因，毕竟您也清楚，这里到处都是一些不学无术，并且藐视纪律与法度的人。”
熟练的从一边的侍者手中拿过两杯李珂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酒给了李珂和莎拉，这位汉克先生才给自己拿了一杯带着橙汁的酒。而且在看到李珂在轻微的抿了一口，然后就用一种深入骨髓的标准动作的晃动酒杯之后，他的笑容就更加的灿烂了。至于莎拉的那种小口的饮用则是完全没有进入他的眼睛，毕竟不管这个女人显得多么土包子，都不是他的顾客的女伴，而他也不是什么礼仪课老师。
诺克萨斯贵族。
而且他也给李珂的身份下了一个定义。
“我清楚，但是汉克先生，我毫不怀疑贵行的能力，毕竟我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一些不是那么昂贵，但是却又被许多人需要的东西而已，只是种类繁多，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够更加亲切的交流一下。”
对于这样的人，李珂也拿出了他学习的那种话术，和这位汉克先生绕起了圈子，但是没办法，这是必要的环节，如果你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得到优待和一定的特权，那么就有必要展现出你的能力，比方说武力，家室，还有……
一类人的证明。
而繁琐的礼仪就是这样的代码，这些看上去毫无作用的东西，是能够让人明白你出身何处，又有着怎么样的社会地位，价值几何，又是否了解一个阶层的人之间的潜规则，成为合作者的重要钥匙。这就是这个封建社会的明信片和简历，也是许多传奇故事当中，领主请人吃了一顿饭，或者看了一下动作，就立马能够认出主角是个英雄豪杰，又或者是贵族的原因。
而这，也是李珂为什么没有和卡密尔面对面的说话，只是没头没尾的打了一架，然后就什么事都没了的原因。这是贵族和统治阶级之间的默契，也是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毕竟，不管是皮城和祖安，都是‘文明社会’。
第二百二十章 商业之都的商品
“当然，为什么不呢！”
汉克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并且请李珂和莎拉走进了一个装饰奢华的半开静室，而这里面不仅有着各种一看就很值钱的沙发和桌椅，还有着完全是机械的各种动物雕塑，并且各自还有着奇妙的作用。
比方说汉克身边的那个猫头鹰，李珂看到对方只是轻轻的抓了一下那个猫头鹰的翅膀，就有一个带着怀表的女仆走了出来，并且为他们献上了红茶，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只不过当李珂习以为常的坐在那里，并且用贵族的派头敲起了一个二郎腿，那位汉克先生就从一边的女仆手中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推到了李珂的面前。
“尽管我很乐意为您亲口诉说我们那些优质并且神奇的商品，但是李珂阁下，想必您这种雷厉风行，并且十分有魄力的人，应该更喜欢直白一些的方法，不是吗？”
他依然保持着笑容，并在李珂拿起那份文件之后，才笑着端起了红茶。
“当然，为什么不呢？”
用对方的话回敬了对方，李珂才把目光放到了这个文件上面，然后第一眼，他就眯起了眼睛，并且看向了这位正在饮茶的汉克先生，而对方也给了他一个善意的微笑。
“这还真是了不得呢。”
连笑容都没有消失，但是李珂的心情却在瞬间变差了。
因为第一页的商品，就是奴隶。
“来自艾欧尼亚的曼妙少女，她们十分纯洁，并且不谙世事，签订了终身服务的契约，是您建立家族，增加底蕴的不二选择。”
在这段话下面，是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里面有着三个正在弹着乐器的少女，很明显是作为雇员‘雇佣’的。而在这幅画像的旁边，则是用一种艺术，但是却依然能够清晰辨认出来的字体，写出的一连串让人目眩神迷的数字。不过很明显的是，这个所谓的雇佣的价格，也对得上这些少女的容貌，才艺。
还有身份。
艾欧尼亚的贵族之女，不过就李珂的了解，大概也就是寺院长老的女儿，又或者是村庄，城镇长老的女儿，反正其实都没差，也是统治阶级的女孩，从小接受的也都是精英教育。
“没想到你们还卖这个。”
他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而汉克的回答也相当的得体。
“为绅士们保证合适的雇工，还有足够的人力资源，这是一个优秀的商会应该具有的品质。请放心，他们都是合法的，文明的，并且不会背叛您。而至于我们怎么做到的……请恕我不能告知，毕竟这是我们的商业机密。”
李珂没接话，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了，在一个曾经的奴隶面前夸赞奴隶的必要性，就算是绅士，也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侮辱的。但他现在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东西。
一只瓦斯塔亚人，长着猫耳朵，并且有八对，一共十六个宇宙真理，身上还有着许多的毛发和条纹，但是价格确实那三个艾欧尼亚少女加起来的三倍。
一个看上去不是那么凶悍的弗雷尔卓德女人，标志性的白发说明了她的身份，而她不仅脖子上有着一种奇特的项圈，身边还有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并且说明了只能够打包售卖。然而让人不知道说什么的是，这个很漂亮的弗雷尔卓德女人反而是附赠品，明显是她儿子的小孩子，才是正经的‘商品’。
李珂几乎笑了出来，翻看下去，总算在十几页之后看到了不是那么的挑动他神经的东西了：火炮，军械，还有各种带着齿轮和机关，但是能够看得出是流水线生产的武器，以及许多的机械义肢。
这些东西李珂依然没什么兴趣，尽管他对其中一个能够变形成三四把武器的机械大剑十分的中意，但是在看到之后的各种舰船类，但是就是没他所需要的东西之后，他就随手把这份文件交给了莎拉。而那位汉克先生也适时的递过来了另外一份文件，而且从厚度上来说，是要比之前那份要厚上不少的。
李珂打开之后就发现是更加精美的画作和描述，一件件的珠宝，还有各类装品顿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说还有很多的来自恕瑞玛，艾欧尼亚的雕塑和古董。于是李珂加快速度翻阅了这份文件，然后就失望的放了下来，并且对着这位汉克先生摇了摇头。
“抱歉，汉克先生，可能我和你们以往应付的主流客户不太一样，我需要的，是更加实际的东西。”
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然后汉克先生就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真是抱歉，请问我能否知道更加具体一点的东西呢？”
他的表情十分的惊讶，并且带着愧疚，不得不说，不考虑这位先生的身体因素，和战斗能力，光是这份待人接客的能力，以及那种亲和力就足够他在德玛西亚当一个外交辅佐官了。毕竟德玛西亚的外交辅佐官只需要说官话，接待客人就可以了，严格的等级制度让他们做不出什么错事来。但是诺克萨斯却不行，因为诺克萨斯的外交官们，通常都很能打，非常能打，一般的要求是在宣战之后一个人能够从敌人包围森严的城池当中杀出来，又或者在外交手段无法达到目的，偏偏手底下的刺客不怎么有用的时候，能够自己出马干掉那些阻碍了行动的人。
所以诺克萨斯的外交官，这位是肯定当不上了。
“实用性的，关乎于那些需要引导的人们的东西，我的领地十分的落后，所以急切的需要文明的光照，我这样说，您明白了吗？”
李珂摇了摇头，然后摆了摆手，做出了一副无奈的东西。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那些最基础的工业设施，也就是基础工业。但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在听到了自己的要求之后，这位汉克先生的脸上猛然出现了惶恐和呆滞的表情，然后立马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并且用喝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并且在短暂的安抚了自己的内心之后，才一种别扭的声调，说出了他的回答。
“抱歉，先生，我们无能为力。而且我想……”
他看了看四周，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一样，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急需说出他的回答。
“整个皮城，乃至整个祖安，恐怕都没办法让您满意了，先生。事实上，嗯……这不是生意问题。”
那就是政治问题了？
李珂瞬间想到那个被全世界孤立的兔子，也就是自己的故乡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合法生意
“先生，您应该明白，我们这些做合法生意的人们，违法乱纪的事情可是不能够做的，毕竟社会自有其规则，任何践踏规则的人，都不会得到什么太好的反馈。”
带着歉意和警告的话语从这个叫做汉克的人口中说出，但是讽刺的是，他一边说，一边递过来的东西却是更加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东西。
“如果您想要控制您的下属，又或者什么不听话的人的话，我想这些东西会是您的选择。”
李珂看了看他递过来的东西，然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炼金药物，一片就能够让人进入无边的天堂，体会到难以想象的荣耀，而最关键的是，他的价格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乞丐都能够负担的起，只要货源不断，那么它就是毫无副作用的。”
这是这对一种淡蓝色药片的描述，并且下面还有一行刻意的让人能够看到的隐蔽小字。
“长期服用或许会有些无关紧要的副作用，但是请相信，这种药片并不致死。”
冠冕堂皇的描述并不能够让李珂被蒙蔽，他清楚地知道这东西恐怕就是现代社会不断禁止的某种东西。他依然没事有什么太大的动作，而是面带笑容的掠过了对买家的提醒，以及这种药剂的‘美妙’，翻开了下一页。而很可惜的是下一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一种项圈，‘能够帮助你解决一些不必要的烦恼。’的项圈，并且只要有人想要武力破坏这个项圈，那么这个项圈就会直接爆炸，并且还有一个配套的首饰来操控这种项圈，让它可以随时释放出‘短时间使用并不致命’的电击。
然后，还有更多的用来操控奴隶的方式出现在了李珂的面前，而且这些方式都有着‘廉价’的特点，要么是货源充足，价格‘低廉’，要么就是可以回收。不过就算是如此，这些东西依然很贵。而且其实很多手段李珂都在诺克萨斯看过，但是大部分都是被禁止的，毕竟在诺克萨斯当中实际上是没有‘奴隶’的，因为就算是奴隶也都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自由民，甚至说是军官。
当然，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就和群体免疫一样，是一种笑话般的存在。
“啊，真让我惊讶，汉克，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在我第一次到达这里的时候，将这些……合法的项目给我看，但是却又不肯出售一些技术和生产机械给我，甚至提都不肯提。”
李珂将记载着这些人类如何奴役人类的艺术品的目录放回了桌子上，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已经稍微有点变色的汉克先生。而汉克先生依然保持着他的笑容，只是多了一些戒备。
“当然，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了解客人，恕我直言，您闹出来的动静可真的不小，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位从恕瑞玛来到这里的，富有的诺克萨斯人了。而对我来说，记住这些有和我们合作可能的绅士，也是我的最基本的特长。”
诺克萨斯人来这里自然会大肆采购这方面的东西，毕竟掠夺的财富必须有消费的地方不是吗？而且如何更高效的控制手下和奴隶，听上去也会是诺克萨斯人关心的事情。
李珂微微喝了一口红茶，认同了这个说法。
“那看起来你还不算了解我。”
微微的摆动了一下茶杯，这在交涉当中是在表达自己不满的意思，毕竟作为一个想要发展自己领地的诺克萨斯贵族，被拒绝，自然是要表现出一些不满的。但是尽管如此，他依然意有所指，并且心怀杀念。
“但我们可以通过合作来加深了解……而且我说过的，李珂先生，我们只做合法生意。虽然并没有什么规定禁止我们对外输出这些珍贵的科学技术，但是身为一名皮城人的骄傲，却不希望我们引以为傲的科技落入一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手中，他们会把我们的骄傲和文明践踏在脚下……我无意冒犯，先生，但是无数事实都告诉了我们，除了皮城人，没有什么人能够比我们更懂海克斯科技了。”
是吗？能够让人幸福生活的科技属于非法产品，并且被整个皮城所抵制，而奴役他人，大规模的杀伤性兵器，甚至污染性的兵器却是合法的商品，甚至连奴隶都可以换个名词和方式大摇大摆的售卖。哪怕哪种科技微不足道，并且已经完全落后也是如此。
真是够让人笑一辈子的。
李珂放下了茶杯，先是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又笑着对哈克伸出了自己的手，并在握住对方的手的时候，说出了哈克所希望的话出来。
“啊，我想明白了，毕竟太阳下从来都没有什么新鲜事不是么？我想我没必要重复一件注定会失败的事。”
就算是异世界也是如此。
啊，这个诺克萨斯佬总算是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吗？
想到这一点，哈克也忍不住的再次露出真挚的灿烂笑容。
“当然，先生，这是明智之举。”
两人相视一笑，而李珂也不再说那些会让事情变的那么难堪的话，他转而咨询起了这个商会能不能够给他提供大量的棉衣，还有能够抵御严寒的设施。而这个要求则是被笑容满面的汉克一口答应了下来，毕竟这可是一大笔的订单，就算是他们这个商会吃不下，他也可以联系家主，通过交易等手段为他们增加更多的收益。
毕竟李珂给的太多了。
三万套大号的耐寒棉衣，还有数百吨的布匹和棉花，并且还是用黄金来支付。这种合法的生意不会有什么人能够拒绝的，而通过家族密探所知道的李珂黄金的数量，他也并不害怕李珂没有能力支付。而且在之后，李珂提出购买一些船只来运送这些货物的要求之后，他甚至还答应给李珂一些内部的优惠，比方说让他获得皮尔特沃夫一个小港口的免费装运的凭证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样的生意很显然不会是一时半刻就能够谈成的，所以汉克在热心的建议李珂去寻找一些名声在外的律师之后，他们之间的交易就暂时搁置了，而李珂也和莎拉离开了这里。
然后……
“请帮我转告灰夫人，那个叫李珂的诺克萨斯人也是对海克斯科技有非分之想的鬣狗！”
这是汉克在接待完李珂之后，对自己家族的密探所说的话。
第二百二十章 坏人莎拉
“这个城市病了，不管是祖安也好，还是皮尔特沃夫也好，他们都病了。”
靠着沿海的栏杆，呼吸着稍微清新那么一点的空气，提着他们的黄金的李珂，对着这片大海抱怨了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说？”
吃着这个城市的特产，也就是冰激凌的莎拉疑惑的问了出来，在她看来这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这种生意在哪里都有人做的，而作为港口城市的皮城，做这种事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位于高位者辜负了这座城市，而位于底层者，则是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够真正的摆脱困境。那些站立在中层的人，却是渴望着进入上层，但是却又在鄙视下层的可怜虫……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他们永远不可能会进入真正的上层，只能够像是小丑一样的在那里鄙视下层的人，自诩为精英和文明，却又像是狗一样的谄媚，并且为了巴结大人物毫无底线。然而最可笑的是，这些人也压根不明白，没有他们的话，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层也根本就不存在。于是自称是进化进步之城，结果却有大半的人在睡觉……你说这不是病了，这是什么？”
在李珂的感知当中，附近没有任何的窥伺的感觉，也没有什么能量的波动，所以他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莎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了李珂的意思，她默默的用自己鲜红的舌头舔舐着融化在她手上的白色奶油，然后才带着点感叹的说了一句。
“你是在和所有文明社会为敌啊……”
但是李珂却异常的不屑，他指了指自己背后的城市。
“这也配叫文明社会？我所认定的文明可不是这样子的，所以……莎拉啊，我要再仔细的看一看这个地方，然后再决定是否摧毁这里。在此之前，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船的事，还有和弗雷尔卓德和恕瑞玛建立联系的事情恐怕都要麻烦你了。”
默默的握住了栏杆，李珂思索着自己已知的知识，确定着能够帮助自己的东西。
“没问题，之前我已经发过消息了，我的老朋友们很快就会到达这里，而且也会很快的……只不过在恕瑞玛没有可用的人手的话，而你又要在这里逗留的话，估计我们之间会很难在相聚了。”
莎拉不想离开李珂的身边，但是她平静地越久，她心中那个建功立业，在浪涛当中建立事业的心就被压抑的越久，连她自己都有所感受了，如果不能够在海上叱咤风云的话，那么她恐怕会很快的厌烦陆地上的生活了。尽管不再缺钱，不再缺少优渥的生活和爱人，但是她的心却依然被建功立业所占据着一大部分。
她和艾希一样，天生的有着一颗躁动的心，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嗯，等到卡萨丁他们被内瑟斯治愈之后，我也会召来他帮忙，到时候你的工作就能够减少很多。”
想到了被自己扔给内瑟斯治疗的卡萨丁，李珂就又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治疗的差不多，就独自开始疗伤的太阳星灵，对方根本没有让他完全的把伤口治愈，原因则是每一次自己在给他治疗伤口的时候，就会有一个白头发的女性偷偷的在用目光打量他的脖颈和心脏，这让彬彬有礼的蕾欧娜根本没好意思彻底治疗。
“不过这样一想的话，我还真不是一个好大夫呢，竟然连一个病人都没有治完就跑掉了。”
李珂忍不住的自嘲了一下，为了不让自己在恕瑞玛当中越陷越深，能够保持一个超然的态度，他漏下了太多的事情了。只不过还不等莎拉说点什么，李珂的感知当中就就有什么东西飞速的朝着莎拉的脑袋冲了过来，他立即伸出手臂，拉住莎拉的同时，将自己体内的飞升者之力凝聚成型，在自己的手掌上形成了一把光刀，然后将袭来的东西猛然劈开。
而且与此同时，一块块六菱形的晶片也在他们的身边显现，将他们包裹了起来，挡下了里面暴射而出的东西。
但是……
“水球？”
看着顺着自己撑开的盾牌而留下来的水，以及那个破碎的气球，李珂先是扫了一眼周围，这才散去了屏障，并且看向了做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们。
一群孩子。
这些孩子穿着小号的背带裤，并且每一个都背着书包，一看就是刚刚放学的样子，其中一个大一点的是一个粉发的女孩，完全是一副太妹的样子，而再稍微大一点的，就是一个黑色皮肤，厚嘴唇的男孩，他们的身边跟着一群脸上长着雀斑的小孩子们，并且他们不仅每一个都在头上有着护目镜的存在，手里面也都有着一个个装满了水的气球。
但是李珂肯定不是这些人动的手，因为在这些停止了欢笑，并且面露不安的孩子们的后面，还有一个面带怯懦和惶恐，正在往人群后面躲的小女孩。
几乎不用说，李珂和莎拉就知道了刚刚那个水球的罪魁祸首了。
“啊，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就在莎拉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训斥这些刚放学的孩子不要随便乱扔东西的时候，那个黑色皮肤，白色头发的男孩就首先不安的走了过来，并且在看到李珂手中光刃消散的光点之后瞳孔一缩，然后就猛然对着李珂和莎拉鞠躬致歉。
他清楚在这里谁不能惹，尤其是像是他们这样子的祖安人的孩子，最不能够招惹的就是那些有着各种神奇的海克斯科技的有钱人了，他们会叫来警察，然后找到他们的家长。然后嘛，如果只是训斥一顿的话还好，一旦对方有所不满，那么需要赔偿的金额，就是他们这种家庭所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虽然那点钱对这些有钱人来说只不过是保养一次衣服之类的小钱，但是对他们这些家庭来说，就完全是能够让他们家庭破碎的巨款了。
但是，还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刚刚那个一脸怯懦的小女孩就连忙跑了出来，并且踉踉跄跄的来到了这个男孩的身边，拉住了对方的手才勉强站稳，并且用她那双带着泪花的眼睛看着李珂和莎拉，很明显是在哀求和自首。这样的场景不得不说充满了一种诡异的哀伤感，让正打算训斥一下他们的莎拉有些呆滞的扭过了头，看向了李珂，而她的表情也说出了她现在的心声。
“我是坏人吗？”
第二百二十三章 超级英雄
“小事而已，下次一定要注意不要这么不小心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好说话的。”
伸出手揉了揉那个女孩的头发，李珂又拍了拍那个站出来顶缸的男孩的肩膀，就带着莎拉直接离开了这里。毕竟这只是一群孩子而已，没有必要时过分的说着什么，适当的警告就可以了。而莎拉也没多说什么，她只是转动了一下胳膊，锁扣的抱怨了两句而已。
“真是的，祖安的孩子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没礼貌啊。”
而在他们转头离开之后，他们的身后还传来了一声声压低了的欢呼，李珂也听到了艾克，还有金克丝这几个熟悉的名字，他猛地一惊，立马扭过了头，看向了那些正在庆祝逃过一劫的小孩子们，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碰上了年幼时的‘英雄’，而且还是一群没有分裂过的。
如果说在别的地方他还不敢确认，但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还有这个年纪会凑在一起，并且一看就是老交情的这几个名字，那么毫无疑问的是那些未来的英雄们。
是的，艾克，蔚，金克丝，还有其他几个人他们是童年的玩伴，只不过在长大了一些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蔚加入了帮派，并且在之后被凯瑟琳收服，当了警察。艾克则是成为了祖安迷童的手令，率领着一群孩子和祖安的势力抗争，保卫这个城市。而金克丝……
疯了，因为一场事故，又或者蔚的‘背叛’，再或者一次化学原料的泄露什么的，现在这个还十分怯懦的女孩子，就变成了那个疯疯癫癫，看似有理智，但是却毫无理智，以混乱，爆炸，还有无序为乐的暴走萝莉了。
我穿的有点早了啊。
感叹了一句，因为他想起来了。新版本的阿卡丽现在也是一个孩子呢，正在被她的母亲暗影之拳训练，至于年龄更小的安妮，李珂甚至都无法确认她的父母结婚了没。还有很多以后会是英雄的人，现在要么正在蛰伏，要么就是正在成长。也就莎拉，艾希这种‘老阿姨’才能和自己同台竞技。
“那我估计能够他们一个好点的未来。”
没再多想现在的这小小英雄们的事情，李珂和莎拉迅速的找了一家看上去就非常昂贵的，在皮尔特沃夫开设的旅馆，并且在一个绅士的帮助下找到了能够帮助他们签订合同的律师，并且定下了契约之后，他们就在皮城的一家旅馆进行了休息。但是很显然，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莎拉处理的李珂也没有闲着的打算，他在夜晚，所有人都睡下之后，就爬了起来，并且从自己带过来的那一堆法术书当中找到了自己特意记录下来的一些法术。
“咒语是阿莱克特迪斯嗄撒……”
将这个咒语一边念着，一边抄在小抄上，李珂的身影在这个安静的夜晚迅速的开始模糊，并且很快就变的半透明了起来。虽然说这个法术的咒语他还不算是熟练，但是作为隐藏身形的东西已经足够了，毕竟他曾经也是学过潜入和刺杀的。在和惊讶的莎拉道别之后，李珂就从走廊的窗户当中跳了出来，朝着这个城市的黑暗面前进而去了。
夜晚的皮城有着其他城市所没有的景色，一盏盏路灯依然再给这个繁华的城市照明，一些娱乐场所的灯光也没有熄灭，甚至在里面还能够听得到女人和男人的喧嚣。而有钱人家的庄园里更灯火通明，并且能够看到一场场酒会正在这个城市当中展开。然而李珂却没有去那里掺和的想法，他一身黑衣，用隐身的魔法快速的在一个又一个的屋顶上前行，躲开那些驾驶着没有马匹的马车形状的‘汽车’巡逻的警察们，快速的朝着他们白天所去过的哈尔森商会附近的一个商会前进着。
如果想要了解一个城市的黑暗，那么就毫无疑问的要从他们的最底层和最高层同时入手，而在这个时代里也有着取巧的方式，那就是从这些合法的商品当中得到情报。
从皮城重新进入祖安的一瞬间，李珂就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不同，因为晚上的祖安明显的要比夜晚的皮城要热闹的多，李珂刚刚踏上一个房屋的顶部，就看到了一个双臂都被钢铁的造物代替的混混，正拿着一把枪，威胁着这个屋子里的男主人，并让他的妻子和儿子去准备足够让他满意的钱财。
“我可不是什么超级英雄。”
返身，跳跃，直接落到了洞开的大门前，然后在那个混混听到落地的动静扭头的一瞬间，李珂的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将他的鼻骨直接打裂，然后又在其摔倒之前，一个转身变相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脚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胸口的铁板踹的扭曲变形不说，他的肋骨也因此而断裂数根，在一瞬间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然后，李珂借着这股反作用力直接窜出了房门，两个跳跃就又来到了这家人的房顶，继续朝着他的目标前进。而这一家人则是懵逼的看着突然摔倒，并且重伤昏迷的劫匪，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们看来，刚刚就是一阵空气袭击了这个劫匪，然后他们一家就得救了，整个过程甚至都没有用到两秒钟。
只是李珂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认为这只是一个插曲的时候，他们敏锐的听力就又一次让他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正在发生：前方三百米处就有着一对看上去刚下班的年轻夫妻被一大群混混堵在了小巷子当中，而且和刚才的哪一家一样，周围房间里的人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却连灯都不敢开，也就更别说出门帮助什么的了。
最扯得还不是这个，最扯的是在离这对小夫妻的二百米左右，就又有一起案件再出现，一个一看就是小孩子的家伙正从一家人的窗户当中翻出，而那家的男主人也正抓着自己的木棍，准备给进入他家偷盗的人一个教训。于是李珂迅速的跳到了那对小夫妻的面前，替他们挡下了那些混混们的刀刃，但是这一次，他并不怎么熟练的隐身法咒也在一瞬间消散，而那个动手的强盗也因为李珂的突然出现，从而忍不住的惊叫了出来。
李珂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带上了帽子，并且还穿了一件高领黑衣服，可以挡住自己的脸。然后他就一脚把这个有可能看到了他脸的混混整个人踹飞了出去，让他直接飞出了六米多远，并狠狠的撞在了一个垃圾桶上。而在剩下那些混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拉起了自己的领子，并问出了他从刚刚开始就有的疑惑。
“这里是哥谭吗？”
然后，随着一阵喊杀声，这个小巷子就开始不断的往外飞混混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祖安和诺克萨斯
哥谭，一个奇迹之城，里面的罪犯多到了连超人都感到头皮发麻的地步，并且还在那个城市的罪恶失败之后，发出了一个很无奈的感叹。
“蝙蝠侠是怎么做到的？”
李珂现在也很想问，那个布鲁斯·韦恩是怎么做到一晚上不间断的打击罪犯，然后还能够调查完自己的目标的。他昨天晚上去调查那些商会的仓库，并且放出奴隶的打算完全失败了。因为他光是处理他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命案，就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时间。甚至在第一缕阳光照射祖安的时候，他才来得及松开一个想要抢走一个寡妇家女儿的混混的衣领，让这个家伙的尸体从楼顶摔下去。
至于调查仓库？别傻了，半夜捣毁仓库和窝点，和大白天捣毁仓库和窝点完全是两个概念。今天的他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时机了，只能够等到晚上再说了。
“三十二起命案，十三起盗窃案，此外还有因为看到了我而中止的犯罪，而这仅仅只是我走了四条街区就遇上的事件……这个城市真的没问题吗？”
在自己订的房间里端着一杯牛奶，脸上稍微有点呆滞和错愕的李珂，默默的看着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煎蛋的莎拉，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而莎拉再把一块煎蛋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之后，就微微抬起了头，并且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用一副淡然的模样，说出了让李珂更加无语的话出来。
“只有这么点？看起来最近祖安的治安能力上升了啊。”
说完之后她还点了点头，并且端起了酒杯。
“为祖安上升的治安干杯。”
李珂手中的牛奶杯子差一点就被他给捏碎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一大早就把一大杯威士忌干掉的莎拉摇了摇头。
“这么高的犯罪率和死亡率，这个城市到底是怎么运转下去的？！”
诺克萨斯虽然每天晚上也都死人，但是李珂却没有亲眼看到过，但是昨天晚上却给他结结实实的上了一课，这个号称世界上最文明和最先进的两个城市当中，罪恶和混乱完全充斥其中。一家人晚上正睡觉呢都能够被帮派分子和强盗闯进家门，然后抢走财务，甚至是妻女，甚至满门死绝的事情李珂也在昨天晚上看到了。
“人多吧，躲避战乱的艾欧尼亚人，还有那些想要成为皮城人的祖安人，这点你教过我的，人只要还有一丁点的希望，那么他们就会无视那些磨难和苦难，一直努力下去。”
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枕边人的遭遇感到什么担忧，甚至有点想笑的莎拉摆动着自己手中的叉子。
“他们很显然就符合你说的啊，成为皮城人的目标让他们能够忍耐着一切，想着努力工作就能够拜托这里，所以他们才能忍耐下去的。”
李珂点了点头，这些是他在闲暇时教给莎拉的，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他所不明白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知道，但是我疑惑的是，如果说这个城市一直都是这样的话，那么早就有人站出来……”
然而，这个谜题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想起了那个在自己到达这个城市的第一天晚上就‘拜访’了他们的那位灰夫人。如果说对方的确如同英雄背景当中所说的是一个维护皮城上层人士权益和统治的特工的话，那么会对那些站出来反抗，并且整顿祖安这个城市的人出手，也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了。
只是区别在于白手套，还是用其他的手段了。
“炼金男爵会出手的，他们瓜分城市，就像是比尔吉沃特的那些帮派一样，像是老鼠一样的规划地盘，并且在某些想要统一的人出现的时候，一起出手干掉他们。”
莎拉端着酒再一次的说出了情报。
“也就是说上下一体，这个城市已经彻底烂透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珂知道这是最坏的情况了。只是他看着莎拉一副悠闲的样子，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另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莎拉撇了撇嘴。
“因为这是常识啊！你懂得那么多，结果却连这个情报都不知道我是真的不清楚的。而且昨天晚上我还以为你是去打击那些炼金帮派呢！甚至到你却去做了街头义警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李珂竟然会不知道炼金男爵，要知道根据李珂平日里面展现的出来的出身，他这个诺克萨斯人不知道炼金男爵完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天下谁不知道诺克萨斯人最喜欢的就是和这些控制了底层的炼金男爵们合作了，毕竟他们出价低，还能够卖给他们很多皮城不会卖给他们的东西。并且物美价廉，祖安出产的烈性爆炸物和炼金毒剂也都一直是他们出口给诺克萨斯的拳头商品。
“我还真的不知道这种事。”
李珂是真的不知道，事实上他对皮城的了解都很少，虽然皮城一直都是诺克萨斯人的盟友和武器供应商，但是对于皮城的具体情报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想了想他就释然了，因为在记忆当中，诺克萨斯人一直都看不起皮城人，但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兵力还不到诺克萨斯的百分之一，而是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城市。
“那些高傲的皮城佬总觉得自己能够掌握一切，他们就是世界的中心，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正坐在一个随时会被点燃的炸药桶上，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个炸药桶的引线还在我们的手上。”
过往的记忆猛然的浮现，将军的话也如同醍醐一般让李珂清醒，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就明白为什么关于皮城的消息他知道的那么少了。因为诺克萨斯一直都把持着皮城的命脉，因为根据诺克萨斯的信条，他们只要能够将自己的信条让大部分对皮城失望的祖安人知道，那么他们要做的不过是大军压境，然后找一个带路党，又或者是得到皮城的地图就可以了。
剩下的，那些渴望获得诺克萨斯的平等的祖安人就会代替他们做完他们所要做的一切。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又为什么还要大费力气了解这个商人的城市呢？
没有理由嘛。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存在的温床
“看起来我的工作麻烦得多啊。”
李珂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如果祖安的人还没有人清楚皮城对他们的剥削，以及他们永远不可能通过努力工作上升到更高阶层的这个事实的话，那么就算是某位教员到达这里，短时间也不可能将这里的情况完全的解决，并且发动那些劳苦的群众们。
不然诺克萨斯人根本就不会放着看起来唾手可得的祖安不接收，而是去攻打皮尔特沃夫，还有恕瑞玛了。
然而最糟糕的这还是一个超凡者的世界，悄悄的动员和讲课没什么用，但是大规模的讲课却又一定会让听到那些教导的人们遭受围剿。在反抗和革新意识不积极，不普遍的情况下，这毫无疑问的是在断送这一条着这一条康庄大道，就算自己吼破喉咙，这些祖安的底层人民也会觉得自己是别有用心的野心之徒。
“你直接把你看的不顺眼的家伙杀了不就结了。”
莎拉看着有些苦恼的李珂，说出了自己的方法。
“这是阶级问题，如果不打破这个固有的垄断和剥削的结构，那么就算我杀了再多的人，这里的一切也都不会改变。”
摇了摇头，李珂只能够解答莎拉的这个问题，杀人是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但是杀人却没办法解决意识上的问题。
“那不就是杀的不干净的问题了么？”
“不，我会在那之前成为公敌，并且在杀到一半的时候，让那些暂时还有良心的人成为剥削阶级，然后在一定时间内成为正面典型，让更多的人不愿意走我的道路。”
将牛奶喝光，一夜没睡的李珂心情复杂，他懂的知识还是太少了，这让他十分后悔自己在大学的时候不是在毛概课上睡觉，就是和朋友一起翘掉这堂课，然后跑去上网这件事了。越是前进，越是看的多，他心里对这门课的理解就越深，尤其是在自己亲身经历之后，对那些自己漏过的知识就越发的可惜。
“但是如果情况非常差的话，我也的确只能够做一个超级义警了，然后领导一下舆论，让工会这个组织真正的起到作用了。”
不管在哪个地方，有目的，有目标的造反都不是一个口号就可以的了，必须有人一直为这个目标活跃下去，而且必须是本土的人。因为外来的人不管怎么做，做出怎么样的成绩，也都天然的会带上一层隔阂和成见。尤其是在这个蛮荒，并且落后的时代更是如此，而且如果只是李珂一个人的话，也什么都做不到，毕竟他在大部分人眼中，是个诺克萨斯人。
“等等……”
李珂在回忆自己在历史书上看到的东西的时候，猛然想到了一句话。
“……把人变成鬼……把鬼便成人……哥谭的小丑如果遇上教员，就不会成为疯子……小丑，疯子，疯子，金克斯……如果说我能够教导这些孩子，让他们正常并且健康的成长的话，那么金克斯是不是不会再疯癫？成为一个只会搞破坏的疯子了？那么蔚也好，还有女警凯瑟琳，艾克……这些在原本历史上就会为这个城市的改变做出贡献的英雄们，是不是也能够跳出那狭隘的眼界，用更高的角度来看着一切呢？”
“你想到了什么？”
李珂摇了摇头，他伸手把一边的衣服重新拿了起来，并且披到了身上，然后又在亲吻莎拉脸颊的时候，在她的身上哪个种下了一些生命力，防止她在之后的行动当中受伤。
“我想到的东西还需要更多的调查。所以小心一点，船和货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莎拉歪了歪头，她知道李珂这又是要自己行动了。
“好吧，倒是你，千万可别迷路了。”
亲吻了彼此一下，李珂披上衣服就走出了这家旅馆，刚一出门就有一个驾驶着蒸汽马车的车夫将车子开了过来，并且在李珂的面前摘下了帽子，做出了一副谦恭的样子。
“先生，需要我载您一程吗？”
李珂打量了一下这种除了没有马，和马车完全就只有在马车下方的动力核心处有区别的黄铜马车，然后点了点头，一边上车，一边吩咐着这个车夫。
“我想要去医院买一些治疗咳凑的药物，请问附近有什么比较大的医院吗？”
能够看出一个城市的底层人民到底过着什么生活的地方，一个是菜市场，一个就是医院，再要么，就是贫民窟了。李珂表面上的身份并不能够让他很方便的进出贫民窟，所以他就只能够先去医院了。然而，李珂的要求却让这个车夫的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
于是他的手指微微一亮，对这个车夫稍微施加了点魔法，让他的精神亢奋，能够在和他同行的这段时间，说出平常不会说的话。
“抱歉，先生，如果您想要治疗咳凑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去医院之类的地方比较好，那里只是对穷人开放的地方……我知道一些大夫的住址，而他们对治疗咳凑这方面是有着极高的造诣的，并且也有着丰富的治疗对灰霾过敏的经验。至于医院的话，很抱歉，那里并不会有什么比较好的大夫。”
他的声音带着点市侩，想了想这个城市无处不再的那种绿色烟尘，还有大量的雾霾，李珂就知道这一定是有人给他提到过什么，又或者是他行车多年的经验。
“灰霾，你是指那些绿色的雾气么？”
随着他们的话，这辆车子慢慢的开始移动，但是让李珂惊讶的是，除了淡淡的齿轮的摩擦声，这种马车的声音可要比大部分的现代汽车要小的多。而且十分的平稳，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在坐自己朋友的豪车一样，但是事实却是他坐在一辆大部分零件都能够看得出是手工打造的黄铜齿轮车当中。
“绿色？啊，是的，尽管那是最要命的一种……另外。”
车夫说到一半的时候，默默的压低了声音。
“那里的药粗制滥造也就算了，有时候那些炼金学徒们，甚至会用那些穷人来试一些莫名其妙的药！”
李珂稍微感觉了一下，他的心跳没有加快的减缓，也就是说，他从心底里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那还真是可怕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现在的祖安，现在的祖安人
“竟然有这样的事？在下在自己的故乡也是一位医生，没想到这里的医生竟然会用自己的病人试药？”
看着周围缓缓移动的景色，李珂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因为他还在实习的时候就知道这种事了，拿病人试药基本上是属于常规操作的，不然临床经验和用药经验从哪里来？只不过试药和试药之间是有着差距的，这里的试药恐怕不会像是他所了解的那样十分的安全，而是像是外国某些医药公司用人做实验一样，死活纯靠运气，拿没有临床试验过的药进行的那种试药。
“啊，没办法，祖安的穷人太多了，付不起药钱自然是要用那些药了……这几年的战争太多人逃难到这里来了，恕瑞玛人，艾欧尼亚人，还有诺克萨斯人，德玛西亚人……总之除了弗雷尔卓德人不常来这里生活以外，基本上那些难民走投无路了都会来祖安讨生活。真是的，原本一个工作能够挣的一家三口够吃的，现在却要起早贪黑的干……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听到李珂是个医生，这个车夫就停下了劝阻李珂去其他医生诊所的意思了，在他看来李珂一定是打算去医院买点药自己搞定一些的，这中间根本就不存在他所能够插上话的东西，反倒是把话题一转，开始聊起了祖安的现状。李珂也从善如流，开始从他的话里收集信息。
“那他们生活怎么样？在其他的地方，难民可是过得非常惨的，祖安也不会好太多吧？”
车夫笑了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脸。
“先生，这您可说错了，在皮城，他们活的比任何地方都好！在这个城市当中，只要你肯努力的干活，那么就永远都不会缺少面包！您知道吗？一个来自艾欧尼亚的穷小子，两个月前穷的只能够在我家门口的水沟里睡觉，但是他抛弃了那乡下人的陋习，在工厂里努力的干活之后，他现在都已经在我家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并且把他那土里土气的艾欧尼亚老婆，和跟个猴子一样的儿子接来祖安了！”
他说完之后，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旺盛了。
“不过我也不差，只要在努力工作一段时间，我就能够带着老婆孩子离开祖安，去皮城住了，那里更安全一些，也没有整天闹事的帮派。巡逻的警察也会多很多，不用担心被抢了，不过谁在意呢，毕竟就算是在祖安，只要交点保护费，就不用担心会被抢了，而且帮派可比警察靠谱多了……呃，除非你交保护费的帮派被灭了，事实上最近这样的事发生的很多，因为德玛西亚又和诺克萨斯打上了的原因，来这里的难民增加了不少，他们疯狂的涌入祖安，让很多帮派的实力都大大增强了，所以如果您要去一些偏僻的地方的话，最好还是带上点人比较好。”
他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有点结巴和尴尬，很明显是遭遇过一些不太美妙的事情，也让李珂得到了更多的消息。
……这不就是灯塔国高速发展时期的样子么？
李珂装样子的咳凑了两声，他看着那个车夫熟练的操纵着一个和自行车差不多一样的车把，让这辆车缓缓前进的车夫，问出了另外一件事。只不过德玛西亚率领其他小国和诺克萨斯发生战争，结果却让祖安和皮尔特沃夫吃到人口红利这一点真的是让他没有预料到，于是皮城和祖安的形象更加的接近那个号称人类灯塔的国度了。
“那看起来他们在这里过得不错，看起来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可能的确错了，察觉到这一点的李珂稍微有些沮丧，毕竟他记忆当中的祖安是一个矛盾已经快要无法挽回，并且诺克萨斯对它和皮城蠢蠢欲动的祖安。而不是现在这个能够大口吞食着战争所带来的福利，还有大量定点的祖安和皮城。现在的他们处于高速发展期，虽然剥削依然十分的狠厉，但是却有着大把的机会让人上升自己的社会阶层，就连最底层的难民，也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真正的融入这个城市当中，并且有爬上中层的希望。
大概吧，现在还不是盖棺定论的时候。
但是李珂却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甚至连称赞都算不上的客套话，竟然会让这个马车夫十分的开心，并且将声音抬高了不少。
“当然！皮城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文明，最先进的城市！而我们祖安在这个世界上，也仅仅比他们差一点而已！”
他高昂的声音引来了路人的围观，而他在看到这一点之后，却没有一丁点的不好意思，反而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并且握成了拳头。
“敬祖安！”
然后，李珂就看到周围正忙着去上班的人们面带热情的举起了自己的拳头，露出了自己的笑脸，然后和他一起叫了出来。
“敬祖安！”
“敬皮城！”
“敬皮城！”
“敬进化！”
“敬进化！”
他们的声音当中带着自豪，以及压抑不住的兴奋，李珂能够听得出他们对未来的向往，但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感觉到一阵难以言明的悲伤。
因为他们现在多么信任这份希望，在短短的几年后，这份信任就会有多痛苦。达克威尔一旦死去，那个不断运转的帝国停止了自己的战斗之后，失去的订单与战争红利会让那些商人们将代价彻底转移到他们的身上，瞬间将这一切的美好摧毁，然后就会进入自己所熟知的那个历史，这里的人们也将会失去那丰厚的报酬，以及从来都不缺少的工作机会，开始发现他们早已经无法忍耐的种种弊端和灾难。
“噢噢噢噢！！”
这些人在说出敬进化这个口号之后，就纷纷欢快的大叫了起来，就连那些脸上明显带着愁容的人们，也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丝笑容，疲倦，并且带着忧愁的眼睛当中，也浮现出了一丝的希望和期盼。而那个马车夫更是因此而转过了头，炫耀一般的和李珂说出了他最感觉荣耀的地方。
“这就是祖安！先生！这就是皮城！而我们祖安和皮城人，也会是永远前进的幸福的人！”
他的脸上写满了自豪。
第二百二十七章 被拒绝的李珂
咕噜咕噜……
随着马车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的声音远去，告别了那个满心理想的马车夫，李珂也终于到达了这个他期待了一段时间的医院当中，并且果不其然的非常失望。
灰白的院墙，毫不意外的狭小的前院，并且有着大量的衣衫破旧的人们在这个医院残破的大门前进进出出，两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看起来能够打两个自己的警卫也站在一起聊着天，并且时不时的用他们的机械手臂对着某个人指点一番，并且大声的呵骂出声，而被骂的人则是无动于衷的走进医院当中，一点回嘴的意思都没有。大多数的人只是麻木的捂着自己痛苦的地方，然后慢慢的移动着，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不，倒不如说是习惯了这种痛苦，还有这种程度的无端辱骂。
李珂从那些充满希望的人那里离开之后，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种灰暗的情况。只不过在他这位穿着整洁的衣物，并且十分有气势的人走到那两个警卫身边的时候，这两个警卫身上的那种骄纵就直接消失了，反而是一种献媚的态度。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嘛？”
看着这两个突然变了态度的警卫，李珂压低了自己的嗓门，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上点沙哑。
“我的嗓子稍微有些不舒服，所以能给我说一下我能够在那里找到大夫吗？”
“当然，请您跟我来。”
两个警卫互相看了一下，然后就由其中的一个带着李珂走进了这家医院，并且直接穿过了等待挂号的人群，推开了正在一间大屋子前排队的人，然后将李珂送进了最靠近大门的一个大夫的接诊房间当中，整个过程都没有用到半分钟。而李珂所看到的，则是一位头发花白，并且带着眼睛的老头，而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是一个年轻的学徒。
而且，就在他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那个老头也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认真的给一个衣衫上带着煤灰的中年人讲话。
“你的情况，我更建议你换一个海克斯科技的声带，如果是移植或吃药的话，效果并不会很好，你的喉咙上已经开始不断的长出肉瘤和肿块了，再加上你服用了某种我不了解的毒剂……如果吃药的话，恐怕到最后也只能够用海克斯科技代替了。而移植的话，费用上会比较高。”
这个正在接受其治疗的中年人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很差了，他用带着漏风声的声音回答了这个医生。
“抱歉，我只需要一些能够让我不那么疼的药就好了。”
“但这样会让你送命。”
“……一些药就好了。”
这个年老的医生只能够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在自己身边的学徒说了两句之后，就让自己的学徒带着这个中年人离开了。而在这个中年人离开的时候，李珂有意无意的用自己的肩膀碰了一下这个中年人，在这一瞬间的功夫，用自己的感知感知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体情况，然后就在他的喉咙处感知到了大量的活跃的生命力，但是这股生命力却相当的混乱和无序，并且不断的在掠夺着这个男人其他部分躯体的生命力。
如果说之前的话，李珂还不会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在获得了恕瑞玛的魔法知识，确切说是常识之后，他就已经能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异常活跃，并且充斥着无序的生命力的地方，毫无疑问的，是癌变了。
这又是一个悲剧的事情，只不过……
“多喝热水。”
拍了拍这个男人的肩膀，李珂微微动用了一下自己的魔法，将一团生命魔力送进了这个男人的体内，并且以自己的意志为这团生命力附上了‘纠正’的思念，以此来挽回这个男人的生命。但是还不清楚自己的病已经会慢慢好转的男人却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了一下李珂因为拍打他的肩膀而粘上了煤灰的手，然后就小心的对李珂鞠了一躬，并且快速的离开了。而和那个男人关门何声一起响起来的，还有那个老医师的声音。
“有什么问题尽快说，我还有很多病人，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闲聊。”
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一身整洁衣服的李珂，并且还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擦拭了起来。
“我稍微有些喉咙痛，所以想要问一下这里有什么药可以用来医治，毕竟在下也算是一位医生吧。”
医生的职责是救人，拯救他人的生命，而我经常把危害他人的人砍死，救下那些无辜的人，所以，我虽然用的是一把一百多公斤的手术刀，但我应该还是一名医生的。
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下，李珂就直接坐到了那个医生的面前。
“有趣，那你应该去那些炼金商店，而不是来到这里，年轻人。”
看了看李珂的脸色，又看了看他的喉咙，这个中年医生就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声，他觉得这个人是在挑衅他，这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在这个城市里想要在某个行业扬名最快的方法就是踩着自己的同行前辈了，而他这种在这种医院堕落一辈子的人，正是那种年轻人喜欢选择的目标。
“但是那里看不到这个城市最多的病人，不是吗？”
只不过李珂这番话却让他愣了一下，这种明显不是来挑衅的话，显然是有着其他的目的的，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连忙问了出来。
“你想要做什么？这里只是医院而已。”
李珂身上的气质根本不能够让老医师放松下来，但是李珂却只是笑了笑，将一袋子金币放到了这个老医师的面前，然后推了推自己的帽子。
“我想要看一下这个医院的所有病例，可以吗？”
瞟了一眼那满是金币的袋子，又看了看给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的李珂，这个老医师咬了咬牙齿，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危险的人，所以我拒绝，这里是医院，可不是什么黑帮仇杀应该进来的地方！”
第二百二十八章 购买而来的拼图碎片
老实说李珂挺惊讶的，他全程没有敌意，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太过奇怪的地方，做出的举动其实也很符合这个时代：病历在这个时代可是相当贵重的东西，能够观看一个医院病历的人，一般都会是这个医院所培养的学生，以及一个医院的底蕴。而他找上有资历的大夫，然后交钱看病历的做法，其实也是一种被默认的行业规则了。被找上门的医生只要将他拿到的钱上交一部分，这种事就会被直接默认了。
当然了，被拒绝也是正常的，谁都不希望自家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竞争者。但是被人用‘你是个危险的人’这种理由拒绝，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遇上，而从对方骤然加快的心跳声，还有那明显粗重了许多的呼吸声来看，对方还在恐惧他。
这种事真的很奇怪。
“我应该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吧，我可以保证，我只是想知道这里的病人有多少是坚持治疗到了最后的……好吧，我虽然多少会一点点的医术，但是我现在的工作其实是一名记者，这次来呢，是为了调查祖安穷人的情况的。”
李珂的确是想从病历上，还有医生的嘴中得知这个城市的穷人治病的情况，历年的新生儿数量，死亡人数，还有医院的赢利情况，这些都是能够大致的分析出一个地方的情况的数据的。而且也只有这种关乎于生死的地方，才能够窥得这个城市的人的面貌：只要观察患病的年轻人和小孩子的心情，他们家长的态度，以及他们的谈话，就能够轻易的看出这个城市的人的面貌是怎么样的。
“或许吧，但你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是不会帮助你的！”
在心里早已经将李珂所说的话认为是一派胡言的老医师直接抬手送客了，并且好不留恋的将那一袋子金币扔回了李珂的怀中。而见到他的态度如此坚决，李珂也只好站了起来，并且看了一眼这个老头桌子上的铭牌。
‘泰尔古勒·梅夫，炼金大师，首席药剂师。’
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李珂毫不留恋的走出了这个房间，然后，他就钻进了另外一个大夫的诊室，并且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他就获得了这个医师对他的引荐，并且令其抛下了自己正在诊断的病人，带着他前往了院长室，想要让这位慷慨而又大方的金主，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美丽金币。
这就是超能力。
摆弄着这两个城市的最高货币，被称为金海的金币，李珂默默的跟随着这个不断对着自己献殷勤的医师。而跟着这个人，他如愿以偿的在院长那里丢下了一百多枚金海，然后就获得了在这个医院当中的一个职位，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这个医院当中游荡，参观任何一个部门的工作，并且阅读除了财务文件以外的全部文件的权利。
“来这里的大多都是一些没什么钱的人，所以大部分的时候我们都是在依靠着皮城的拨款来维持这家医院的。”
被派来帮助他进行工作的是院长的儿子，一个看上去有些腼腆的大男孩，他尽可能的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兴奋和雀跃，然后给正在捧着这个医院出生的新生儿的相关文件看的李珂，讲述着这个医院的一切情况。而稍微看了一眼药品价格表的李珂，却直接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所以说，这里的药反而会比外面的便宜吗？”
这个年轻人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这怎么可能呢？先生，要知道运营，还有保管等费用的开销都是很大的，所以在价格上，我们不可能做出太多的优惠的。”
他一边说，一边尴尬的把那份药品的价格表扔到一边。
“而且您看到的是去年的价格表了了，今年因为战争的原因，很多资源都吃紧，所以药品的价格就稍微出现了一些波动，这个表格已经不怎么准了。”
沆瀣一气，哄抬药价，这还真是熟悉的新闻呢。
“这样啊。”
没有多做评价，李珂只是记住了那张表格的位置，然后值了指他手中的文件的一行数据。
“新生儿的数量竟然在不断的增长，但是夭折率却也同步增长，在这里是很正常的是吗？”
在这份文件上，这个医院近来六年所接生的新生儿从每年一万，直接暴涨到了现在的十万，和李珂脑海里的历史年代对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只要是在诺克萨斯发动一次侵略战争的第二年，这个医院接生的新生儿数量就会暴涨，并且其他科室的病人也会多出不少。
但是让人遗憾的是，在这庞大的新生儿出生量面前，夭折的的孩子也从三分之一暴涨到了五分之三，难产而死的孕妇每年也也从一千三百多人，暴涨到了一万多人。这种涨幅和死亡率完全可以说是有着极大的问题的，基本上可以说这个医院就是在草菅人命了。
“啊，这个啊，没办法，因为外来的人太多了，他们没有钱，也没有良好的住处，就算是我们把他们救了下来，他们也通常挺不过两周。”
这个年轻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当中的兴奋猛然减少了不少，并且带上了些许的萧索和不忍。很明显，在这样的死亡数目下，他也感觉到了一阵的悲伤。但李珂没给他太多的伤感的时间，而是将这份在他看来十分简陋的统计表放到了这个年轻人的面前，然后指着上面的空白部分，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么，孕妇的种族你们有统计过吗，还有各个种族的死亡率和顺产率，以及这些新生儿的残疾率之类的？”
他的这个问题明显让这个年轻人一愣，他不明白这样的数据为什么还有统计的意义，但是看了看李珂的扔在一边的手提箱的时候，他的那点悲伤就直接消失了，换成了一种令人不快的市侩。
“当然，虽然现在没有，但是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是可以派人进行统计的，不过您也知道，现在正是大规模的发病的时间段，所以人手上……”
李珂笑了笑，他又随手拿出了一个钱袋。
“所以？”
这个年轻人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并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得加钱。”
第二百二十九章 存在但又不存在的沃土
用一些钱买到了这家医院的各种记录，李珂又用同样的方式，去了一切他能够去的公共场所收集各种各样的情报。
然后，忙活了将近半个月的李珂，看着自己所拿到的这些资料，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城市完全没救了。
如果说这个城市民怨四起，那么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进行宣教，然后让这些人自己完成自我的变革。但是为题来了，不管从码头的数据上来看，还是从一些小店的营业额，还有那些底层人民的消费水准来说，都不存在那种自我变革的温床。这些数据直接告诉了李珂，虽然这些人被剥削，并且连自己的健康都无法保障，但是他们确实是能够吃饱穿暖，并且稍微有一些自我追求的。
而且最见鬼的是，这里真的有，免费的公立学校！有着现成的上升阶梯。
从校服到书本，再到学杂费，这些全部都是免费的，那些不上学的孩子要么是孤儿，要么是觉得在学校里无聊逃课，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义务教育在这个见鬼的城市里是普及的！而且不同的城市居民还有食物和服装上的低保！在皮城生活的人，更是有着更多的优惠政策，还有各种行政方面的担保。
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一个很无奈的现实，那就是外部红利是真的大。
诺克萨斯民用工业水准拉稀，中高型的量产型军工约等于没有，享受上面更是被皮尔特沃夫吊起来打，于是他们从世界各地掠夺过来的一半财富都消耗在了皮尔特沃夫，然后这些财富让皮尔特沃夫和祖安开始繁荣。而他们这两个城市的繁荣和地理位置，又将比尔吉沃特，还有艾欧尼亚的外贸生意基本垄断，就连一部分弗雷尔卓德人都会和他们做生意。而诺克萨斯在恕瑞玛的一大半收入，也基本都送到了皮尔特沃夫的，但是皮尔特沃夫在恕瑞玛也有自己的势力和利益。可以说诺克萨斯掀起战争虽然赚了，但是真的赚到了的，却是皮城。
因为皮城并没有消耗自己的国力，以及统治政权对底层民众的公信力。
而诺克萨斯在全世界不断掀起的战争，也让那些富人，有本事的人中的一大半都迁徙到了皮尔特沃夫，在这个有钱人才能够读书写字，学会本领的时代，这又是一笔无形被收割的财富。
现在的皮尔特沃夫，还有祖安，真的就是黄金时代的灯塔国，一点差别都没有的。全世界的财富都因为战争而不断的像这个城市靠拢，各个城市的高阶人才也因为战争和这里的繁荣而投奔过来。作为整个世界的海运枢纽，这个城市的商人们更是不用出门，就能够将来自世界的财富和资源在自己的手上调度。他们收割全世界，以此来养肥自己，并且随着诺克萨斯发动的战争越来越繁荣，不管是地下祖安的那些炼金男爵，还是高高在上的皮城统治者，他们自然会爱惜自己的好名声，在这个捡钱的时代，让自己的工厂好招一些工人。
是的，捡钱，没有什么比这个描述更加的贴切了，现在的皮尔特沃夫，就是在不断的捡着从天上掉下来的钱。
这就是李珂从邮局，警察局，税务局，还有医院，一些口风不严的商会当中通过金币打听过来的消息。也是他暂时绝了在这里搞什么基层运动，以底层掀翻上层的手法了。因为没人会相信的，就像是没人会相信战无不胜的诺克萨斯会在艾欧尼亚折戟沉沙，被人打的屁滚尿流一样。现在的祖安人，根本就不会信李珂想要传播的那一套。
这样说吧，李珂这样做的难度，不亚于在本世纪初在灯塔国一个人单打独斗的宣传舞铲和共铲。这已经不是地狱难度的问题了，而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办成的事情。火苗是需要温床的，而现在的祖安虽然有温床，但是，却没有氧气，没有风。
那什么，并不是万能的。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我一个人把这里打下来，然后在将他们的应得发给他们，然后他们才能够明白自己的劳动到底有怎么样的价值。然后过个五六年，他们就能够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李珂摇头，将自己花了将近半吨的金子得来的东西扔进了箱子当中。
“但这样有什么用呢？自己没有认识到的东西，别人强塞给他，最终只会被毫不珍惜的扔掉。”
发出了一声感叹，李珂端起了自己的咖啡，然后在这个房间的房门被敲响的时候，默默的抬起了手。
“请进，有着一双剪刀腿的女士。”
把咖啡放下，李珂看向了这个从自己从医院出来，然后就跟了自己半个月的灰夫人，游戏里的青钢影卡密尔。他看到对方彬彬有礼的走了过来，甚至还把一份李珂无意间扔到了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
“啊，关于我们的货物往哪里发的最多的调查报告，我想您获得这份文件的时候，一定花了不少钱。”
她的语气轻佻，并且带着些愉悦。
“当然，大概是能够买下一艘船的价格吧，但是不得不说，这份文件他们总结的真不错。”
李珂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他所说的那份报表是一个经年的老会计做出来的，上面的每一份数据都分布的十分之巧妙，让人无法看到里面的具体东西的同时，也能够给人一种‘自己看清了的错觉’。
“那您找到了您所需要的东西了吗？”
卡密尔优雅的将这份泄露了皮城不少机密的文件放到了李珂的面前，并且熟练的将李珂这个房间当中的茶壶提到一个小巧的装置上，然后优雅的煮起了茶。而李珂则是把自己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很随意的坐在凳子上，看着这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着工作，并且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找到了，但是不得不说，真的很失望。”
卡密尔笑了笑。
“泰尔古勒·梅夫先生对我说您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很少有人能够从这样一位温和的长者口中得到这样的评价了，要知道他可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为祖安看不起病的人治病，甚至连自己的工资都填进去的好人，但是你却用一面就让他对你产生了敌意。这能不能够说明，您其实和这座城市没有缘分呢？”
她拿出了两个杯子，并且送出了自己的逐客令。
第二百三十章 祖安中坚人
“这是个危险的人。”
卡密尔第一次在泰尔古勒·梅夫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所以她斟了一杯茶，让这位德高望重的人可以继续说下去。
“我感觉到他想要颠覆这个城市！卡密尔！他想要毁了祖安和皮城人共同努力的一切！”
精神面貌十分之好的老医师看着正在给自己倒茶的卡密尔，眼睛当中忍不住的出现了当年那个有着完美容貌的女孩，以及对方的可爱和气度。但是现在，他却绝的自己没工夫去回忆自己的青春了，因为他今天遇上的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只不过是询问了一些婴儿的出生率而已，泰尔古勒，你太紧张了。”
将茶递给了自己的老相识，卡密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那么平淡，虽然她在心里的确惊讶。
“是的，但是他又马上去看了邮局，去看过去十年里的信件都发向哪里了。而且以他的财力的话，我可不觉得邮局的那帮人会对他有什么隐瞒。”
泰尔古勒却急忙的将自己打探到的东西告诉这个为了皮城奉献了一切的女人，因为他真的感觉到了无比的危险。他的一声都在为了皮城，为了祖安而奋斗，实在是无法容忍有谁来破坏这一切。
他坚信着，皮城领导，并且研发先进科技，祖安苦干，并且脚踏实地。那么这两个其实是一个城市，一个王国的地方，就会永远先进并且繁荣下去，在这两个城市里生活的人，也永远可以幸福，并且能够达成自己的理想，完成自己人生当中的伟业，让这个城市成为真正的理想之城。
他一直都是这样子坚信，并且用自己的所学和情操去坚守和奋斗的。卡密尔也因此而敬佩，并且对他别有关照，这是因为他们其实是一类人，都是愿意为了这个城市而奉献出一些的人。
“过时的消息而已，泰尔古勒，就算让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她宽慰了自己的老友一句，毕竟她的熟人和朋友真的很少了，尤其是那些在她变成和这个样子之前的朋友们和熟人们，就更少了。但是泰尔古勒先生可不管这个，他拉住了卡密尔的衣服，很是认真的说了起来。
“那么码头，还有那些商会呢？都只是过时的消息不是吗？但是你应该能够比我更清楚这些东西的意义吧？如果不是想要颠覆一切的疯子，那么还有谁会这么主动的去寻找这些过时的消息呢？”
当然，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买到那些消息，并且没有特工跟着呢？
但那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个男人的身份并不能够那些粗暴的动作，但是自己的好友，他的眼神和暗示却一直让自己去把那个叫做李珂的人干掉，然后结束这一切。
但是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诺克萨斯和恕瑞玛都不会答应的。但是看着自己好友焦急的眼神，卡密尔沉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好吧，泰尔古勒，我会亲自去看看他的。”
苍老的药剂师并没有松开卡米尔的衣袖，并在和对方闪耀着蓝色光芒的眼睛注视了一会之后，才有些忐忑的问了出来。
“真的？老朋友，我最近可是已经感受到羊灵的召唤了，我可不希望在死前看到我所寄托了一生的理想和奋斗的城市倒在我的前面。”
对此，卡密尔只是笑了笑，一如当年一样。
“进化永不会停止，我的朋友。”
泰尔古勒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吃力的端起了卡密尔给他到的茶，慢慢的品尝着里面的热茶。
“那我就不打扰您一会和家主的会晤了。”
卡密尔弯下腰，做出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然后就在泰尔古勒唏嘘的目光当中飞速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开始朝着李珂的方向走了过去。而很快，机械仆人们也就推着双腿已经不能够行走的家主斯蒂万来到了这个房间，并且和泰尔古勒遇到了一起。他们两个看着彼此互相叹气，为时间和健康的流逝而感觉到伤感，并且在寒暄完之后，就开始讨论医院的投资问题了。
只不过和他们这两个垂垂老矣的人不同的是，和他们一个年代的卡密尔现在却健步如飞，她身姿轻盈有力，思考起来一如年轻时的那样迅猛，并且活动的时候也有着常人所不能够达到的迅捷。她根据自己的密探的汇报，快速的到达了李珂的身后，并且在他离开一个地方之后，就会用自己的权利来让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永远闭嘴，并且查到李珂所需要的东西都是什么。
但是她却一直都没有逮捕李珂的意思，因为她越是了解到李珂所收集的东西，她就越明白李珂的想法终究只能是空想，根本不可能在祖安留下那么一星半点的痕迹。所以她就那么看着李珂在各个地方刺探皮城的消息，并且在其的脑中构成出一个庞大的利益链条。甚至为了让李珂的思想和调查速度加快，她还特地搞了一些抽奖给和他同行的那位莎拉小姐，让其的大量时间都浪费在了购物上面，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陪李珂，打断对方的思考。
时间又回到了半个月后，还在准备货物的莎拉小姐并在不知道，李珂现在已经是彻底的被包围了。
“那可不一定，没有风的地方终归是会吹风的，就像是以前的你们崇拜的迦娜神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这股风就会将火潦起来呢。”
丝毫不在意被包围的自己，李珂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而卡密尔也终于将茶水煮好，并且给李珂倒了一杯。
“您可真会说笑。所以这些荒谬的东西就不要多看了，李珂先生，还请您将这个箱子交给我们处理，这样的话，我么你打架都可以省下大量的时间，不是吗？当然了，您也可以考虑，毕竟喝一杯茶的时间总是有的，而且，您可以想一想到底是谁需要这些人的，不是吗？”
卡密尔给足了诚意，但是李珂却捏起了自己的拳头。
“如果我不愿意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身在哪个位置
“那您又能怎么样呢？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在爱着这个城市，并且会自发的维护他们，您得所做所为永远都不会有意义，因为您所想要获得的东西，只会被信任着这个城市的人们粉碎。”
她十分自豪，因为不管是哪所学校，又或者是报社都没有少过赞扬和称赞这个城市还有这个时代的。尽管底层的人们依然没有太多的红利，但是她可以保证，在报社，出版商，警察，秘密部队，上升途径，以及大部分的中层和全部的高层都掌握在他们手中的这一情况下。祖安和皮城的链接是牢不可破的，底层的人随时可以换掉，有威胁的人不管有多少也都可以直接清除。
“所以放弃吧。您身份尊贵，本就不应该和那些浑身充满了泥巴和恶臭的人混在一起不是么？”
而且在她看来，李珂此时的行为不过是没认清楚自己的位置的原因，只要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位置，那么这种无稽之谈就会立即从他的脑袋当中消失，并且成为一桩笑谈。
但是李珂只是站了起来，推开了窗户，并且推开了卡密尔手中的茶水。
“你品尝过草根和老鼠的味道吗？”
他问出了让卡密尔稍显惊诧的问题。
“尝过，在成为家族的密探的时候，我所受的训练有这么一环，所以对它们的味道，我是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的。”
然而她的回答，只是迎来了李珂略带嘲讽的话语。
“那还真是巧啊，因为那些东西的味道对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些人，也是刻骨铭心的味道。区别在于一个是觉得恶心，而另外一个，却是难得的美味。你应该见识过那些连老鼠都吃不上的人吧？卡密尔，你也觉得他们会认同没有人去救他们的事实吗？”
冥顽不灵。
再次将茶水递了过去，但是卡密尔已经失去了一部分的耐心了，如果是往常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杀死对方，然后再由对方的家族选出另外一个来交谈的人。怎奈现在根本就不适合在这里和诺克萨斯的高官，尤其是一位有可能前往艾欧尼亚进行战斗的将军爆发战斗，又或者杀死对方。所以她依然只能够耐着性子，努力的让李珂从错误的观念当中摆脱出来。
“当然是，对于那些有能力的人来说，不管是祖安，还是皮城，都是可以让他们获得美好生活的地方。”
然而李珂却在一次推开了她手中精致的茶杯，甚至让里面泡好的滚烫红茶稍微溅了一些出来，弄脏了卡密尔的白色手套。这让她再次皱眉，因为这代表她又要清洗自己的手套了，而为了不应该付出的劳动而劳动，则是她最讨厌做的事情之一。
“是吗？”
李珂轻笑了一下，指了指窗户之外。
“我在这个城市夜游的时候，没走几步就会遇上一次抢劫，一次杀人事件，又或者是一次帮派之间的火并，但你们却完全不管不顾，任由他们发展……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们之所以放任这些帮派横行，就是为了将那些连老鼠都吃不上的人消除呢？毕竟这种帮派和混混们只能够算是鬣狗和秃鹫，只能够啃食腐肉，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被你们讨伐？提供新鲜的肉食？”
在所获得的资料当中，李珂知道了一些‘黑暗层面’的高端人物，这些人大多都是贫苦出身的聪明人，他们拉帮结派，凑成一个个的势力，控制着大量的血汗工厂，任何一个想从他们工厂当中离开的人都要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够能够支付的起这笔‘代价’，又或者能够迅速的到达皮城，并且在皮城安家落户。
但是很奇特，那些武器，还有大量的低端的产品都是来自于祖安的这些工厂，但是他们却没有权利，没有名声和势力，在祖安或许可能有什么大名声，但是在皮城，哪怕最基础的一家旅馆，也不存在他们的实力范围。皮城人允许祖安的小偷小摸出现在皮城，甚至人口生意上面也不是管的很严，但是一旦发现有这些黑暗层面的高端人物，也就是祖安的炼金男爵插手的痕迹，那么很快，这个炼金男爵就会消失，并且迅速的崛起另外一个炼金男爵。
毫无疑问，这些人就是皮城上层人士们的白手套，外加另外一种掠夺祖安财富的通道，这些威风凛凛的炼金男爵一旦上面的人有所需要，他们就会直接死去，由鬣狗和秃鹫，成为一头大肥猪。
甚至说所有的高端行业，还有高端的技术也都不是这些炼金男爵能够染指的，尽管他们的部下可以拿到许多高端的海克斯科技产物，但是想要自己生产的话就是天方夜谭，随时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杀死和收缴。可就算是炼金男爵随时会被皮城的执法者杀死的消息根本不用金币就能够收集一大堆，但是祖安的很多人还是向往着这个位置的，毕竟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不用再亲自工作，能够享受到锦衣玉食，以及大量的海克斯科技造物了。
“任何城市都免不了需要这些可爱的狗狗们，难道您不喜欢听话的狗狗吗？他们勤劳肯干，并且听话，我想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狗吧。就连诺克萨斯的都城当中，也不是有着龙蜥和猎犬的存在吗？他们不是也挺受欢迎的么？而且，您不会真的以为有能力的人需要为没有能力的人付出些什么吧？这个世界是一个残酷并且需要高效运动的世界，没有能力，但却又想要获得一切的人不过是一群狂吠的断了脊背的狗而已，只配在地上哀嚎，并且默默的成为有能力的人的食量。不值得的拯救的人就不配被拯救，而连自己站起来都不会，又怎么可能是值得您这种有能力的人拯救的呢？怜悯始终是种美德，李珂先生。但是，您给错了人。”
奴隶商人和刺客，他们在诺克萨斯是干这些事，并且是这个位置的人，只不过在执行的时候和皮城略微有些偏差而已，但是总的来说是没什么分别的。
她再次递茶，但是这一次，李珂却在她行动的时候开口了。
“所以，你所看到的世界是灰色的了？”
“世界既不黑也不白，先生，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李珂摇了摇头，想要推开卡密尔的茶，但是这一次，卡密尔打断了他的动作。
“这茶与您的血同在，先生。”
被威胁的男人愣了一下，笑了笑，就在卡密尔放松的笑容当中端起了这一辈红茶。
然后，直接泼在了卡密尔的脸上。
“可我的血，可从来都没有散发过恶臭啊，卡密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