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做一只有坏习惯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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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在蒋京国的回忆录中从一个侧面记载了林子轩的这次思想转变。
从扎米亚京的家里出来,先生一路上都很沉默,我想他是在同情这位苏俄作家的遭遇,但这种事情在苏俄相当普遍,我更为担心的是回到学校后该怎么办。
我一直劝阻先生不要和苏俄的颠覆分子接触,那样会惹来麻烦。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今天的情况告诉学校的校长。
在学校里,教员告诉我们,要随时汇报自己的思想状况。
我想回去后一定会有人找我问话,我该怎么回答呢?
正当我忧心忡忡的时候,先生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愿意做一只有坏习惯的公鸡么?
我当然回答不愿意,做那只有坏习惯的公鸡会被砍头,谁会愿意被砍头呢。
先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当时还年轻,不曾多想,后来想了想,才发觉先生想必在那时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想要做一只有坏习惯的公鸡,每天比其他公鸡早叫上一个小时,来提醒这个世界。
第二年,先生便发表了在世界上引起了极大争议的小说《1984》。
这部小说让先生成为了半个世界的敌人,遭到了猛烈的抨击。
我想这就是做一只有坏习惯公鸡的代价。
但正因为如此,先生才是一位真正的作家,才值得我们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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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轩的确问了蒋京国这个问题,他也在考虑要不要把《1984》这部小说写出来。
《1984》和《蝇王》不同,《蝇王》只是寓言小说,《1984》却是政治小说。
《蝇王》讨论的是善恶的问题,更深层次则是对战争的反思和对人类未来的担忧。
《1984》展现的却是极权主义统治下的世界,这是对政治制度的探讨和讽刺。
这本小说不仅会被苏联这样的国家禁止,由于小说内容具有煽动性和危险性,在西方社会也会被一些国家禁止。
在带来巨大荣誉的同时也会带来极大的抨击。甚至可能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
奥威尔1949年出版了《1984》,1950年1月他就过世了,这是他的幸运,没有碰到之后《1984》遭受禁止和攻讦的遭遇。
林子轩还有很长的日子要活。所以必须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关键是他要不要做那只有坏习惯的公鸡。
他可以选择抄袭一些不带有政治倾向的小说,同样能获得荣誉。
在后世,有位名叫王晓波的作家写了一篇杂文叫做《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文章讲了他在插队的时候遇到了一只与众不同的猪。
这只猪像山羊一样敏捷,一米高的猪栏一跳就过;它还能跳上猪圈的房顶,这一点又像是猫——所以它总是到处游逛。根本就不在圈里呆着。
这只猪很聪明,会模仿各种声音,学汽车响、拖拉机响,学得都很像。
它后来学会了汽笛响,和工厂下班的声音一样,从而惹来了麻烦,遭到了围捕。
但这只猪还是逃跑了,后来成了野猪,长出了獠牙,冷冷的看着人。
林子轩明白无论是有坏习惯的公鸡还是特立独行的猪。都不太见容于这个社会。
和其他生物不同,就是它们最大的罪过。
它们如果想要生存下来,需要把自身的个性和棱角磨平,变得平庸。
否则最终的结果要么被砍头,要么远离人类。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不甘于平庸,想要保留个性,那就需要付出代价。
比如因为坚持真理而选择喝下毒酒的苏格拉底,坚持“日心说”而被烧死的布鲁诺。
历史上有很多因为坚持己见而被迫害的人,正因为有这类人的存在。人类才能取得进步。
选择要不要做一只有坏习惯的公鸡,就是选择一条不同的人生道路。
林子轩没有那么伟大,他很珍惜自己的性命,内心里仍然是小市民的思想。只是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做点什么了。
回到莫斯科中山大学,他和冯程程商量着回国的事情。
算起来他来到苏联已有半个月的时间,参观了列宁的墓地,看了不少莫斯科的古迹,在戏院里欣赏了芭蕾舞剧和几场电影。
特别是爱森斯坦导演的《战舰波将金号》,可以说是默片时代的经典。
爱森斯坦把蒙太奇运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说是电影大师也不为过。
林子轩没有能见到这位苏联导演。
据说为了给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十周年献礼,爱森斯坦接到命令,正在外地拍摄表现十月大革命的电影《十月》,场面非常宏大。
这一时期苏联电影大多是革命题材,或者反应俄国农民生活的片子。
他们的纪录片很有特色,能拍摄出那种宏大的气势来,尤其是宣传军队的纪录片,让人感觉到热血沸腾。
这种纪录片会时常在影院放映,看多了还真能产生向往革命的热情。
苏联电影采取国有化管理,审查非常严格,上级下达命令才能进行拍摄,对于外国电影的引进更是谨慎。
目前的中国电影恐怕是没办法进入苏联市场了。
林子轩在莫斯科中山大学还遇到了曾经在巴黎见到的那位四川口音的青年。
这位四川青年因为在法国被巴黎警察通缉才来到苏联,先是在莫斯科东方大学上学,后来转到了莫斯科中山大学,安排学习俄语。
林子轩和他聊了聊巴黎的情况,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随着欧洲经济的衰落,工厂的薪水降低,劳动强度增加,中国留学生的日子不太好过,举行过几次罢工,但效果不大。
林子轩也没有办法,这需要政府出面,筹集助学基金,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
他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学生名单上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比如王名、博谷和张文天等人。
还有十几位广州国民政府要员的孩子,以及先前黄埔军校的学生,可以说是群英荟萃。
这些人在以后的数十年间将会影响到中国的政治格局,改变中国的面貌。
在离开莫斯科之前,校方举行了一场座谈会,让林子轩向学生们谈谈在苏联参观的感受,这是想试探林子轩对待苏联的态度。
1925年那场“仇俄联俄”的争论在中国国内造成不小的影响,中国留学生都有所了解。
他们也想知道林子轩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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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声响;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他看出冯程程的担心,想用这种方式来打消妻子的顾虑。
对于这次的遭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有点遗憾,如果能让他把话说完就好了。
冯程程在学校里学过音乐,音乐和绘画都是女孩子喜爱的课程。
她听着林子轩的哼唱,感受着这首歌曲的旋律,和歌词结合起来,就像是一首流淌着的诗歌。情景交融,极富魅力。
“你不是不喜欢莫斯科么,怎么会写这首曲子?”冯程程不解道。
“是因为有你在身边,莫斯科才变得美好起来。”林子轩回答道。
以往,他很难说出这种情话,这次是想转移妻子的注意力,忘掉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的不愉快,才说了出来。
说出之后,他发觉也不是那么难为情。
“骗人的吧。”冯程程心中欢喜,却还是娇嗔道。
“我可没养成说假话的坏习惯。”林子轩一脸无辜道。
两人嬉闹一阵,把心中些许的不愉快抛在脑后。
林子轩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歌词和曲谱写下来,给了冯程程。
这是他对莫斯科最后的纪念了。
1926年4月9日,林子轩结束了苏联之行,从莫斯科返回中国。
在中国的北方,张座霖的东北军正和冯羽祥的国民军激战。
早在三月份,冯羽祥知道打不过张座霖,便宣布下野,带人由绥远启程前往苏联考察,不给张座霖挑起战争的借口。
冯羽祥到苏联是想得到苏联的支持,他不甘心政权落入张座霖手中。
没想到,他刚走到蒙古的库仑,北平便发生了著名的“三一八惨案”。
冯羽祥的部将、时任京畿警卫司令的鹿中麟没有阻止警察镇压学生,使苏联怀疑冯羽祥的革命精神,让他暂缓前往苏联。
直到5月份,冯羽祥才来到莫斯科。
这时候,张座霖并没有因为冯羽祥的下野而放弃消灭国民军的计划。
4月7日,直奉联军南北夹击,从山东、河南、直隶三处向国民军进攻。
国民军节节败退,两军在天津等地战斗不休。
林子轩沿着中东铁路来到哈尔滨的时候便接到了消息,前面正在打仗,道路不通,他只好在哈尔滨等待战事平息。
哈尔滨是中东铁路的中心,城内居住着大批的苏联人,设有苏联人的医院和学校。
来到哈尔滨,林子轩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生活在这里的天才女作家萧虹。
他在后世看过那部许鞍化导演的电影《黄金时代》,讲述了萧虹的一生。
萧虹出生于1911年,原名叫做张秀环,生活在哈尔滨郊区的呼兰县,今年刚刚十五岁,应该还在上中学。
反正暂时没办法离开哈尔滨,闲着也是闲着,林子轩便想去寻访一番。
他想看看自己和这位未来的才女有没有一面之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永远不要低估一位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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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科幻小说家都有类似的天赋,林子轩无疑是其中最为杰出的一个,他描述了一个国家政权演变的过程。
苏联当局对这本小说恨之入骨,非常后悔当初放任林子轩离开。
他们发动大量人力物力进行批判,特别是在中国。苏联对林子轩和《1984》实行了长达数十年的抨击。
他们想让林子轩收回小说版权,不允许在西方出版。
但被林子轩拒绝了。
这是一位小说家和一个国家的抗争。
永远不要低估一位小说家的能量,在这个世界上,政权可以更迭,任何人都会死去,然而,文字只要写出来,就不容易抹去。
回到1926年,米夫只是在心里抱怨一下,便放下了林子轩。
远在哈尔滨的林子轩无法预料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他和冯程程一起来到呼兰县。
呼兰县在哈尔滨的郊区,松花江北岸,两地距离并不远。
这是一座普通的东北小县城,一条呼兰河横贯西部地区。养育着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如果没有萧虹,没有那部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留下印记的《呼兰河传》,或许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座小县城的存在。
这就是小说家的影响力。
《呼兰河传》是萧虹对于故乡的记忆。
她写出了一个北方小城镇单调的美丽,人们的善良与愚昧,有讽刺,也有幽默。
开始读时感觉轻松。然而愈读下去心头就会一点一点沉重起来,它更像是一篇叙事诗,或者一幅风俗画,亦或者是一串凄婉的歌谣。
和鲁讯对于故乡农民的批判不同,也异于《边城》对于湘西风俗和人物的追忆。
萧虹的《呼兰河传》采用女性的视角,用散文的笔触娓娓道来,尽管凄婉,尽管忧郁,却仍然美丽得动人。
这正是她被称为天才女作家的原因所在。
在民国时期,能够称为天才女作家的并不多,也就是丁灵和张爱灵可以相比较。
其他女作家或许同样杰出,但在作品的灵性上,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上,在别具一格的文笔上能够和她们相提并论的很少。
冯程程不明白林子轩为什么来到这座小县城,林子轩只说是过来郊游。
只是这座小县城实在是太普通了,没有什么景致可看,不过只要是两人一起游览就好,不必分在什么地方。
林子轩对照着《呼兰河传》中的描述寻找,有点探访名人故居的意味。
或许萧虹的记忆有偏差,也或许是文学加工的需要,呼兰县和小说中不太一样,他找了好久才找到萧虹生活的张家大院。
他没有贸然寻找萧虹,而是以游客的身份和张家人攀谈起来。
在这座偏僻的小县城,没有人认识来自上海的大文学家,他们只是觉得这位先生和太太很有气质,想必是大户人家出身。
张家在呼兰县是个大家族,生活较为富裕,人多嘴杂。
林子轩根据记忆很快锁定了萧虹的家庭。
在这一时期,萧虹的母亲已经过世,有一位继母,她的父亲时常不在家,萧虹在县第一女子初高上学,平时住校,只有假期才会回来。
在张家人的介绍中,萧虹似乎并不是一个乖女孩,心比较野,一直想到哈尔滨上学。
林子轩和冯程程来到萧虹所在的中学,在学校外边看着里面的学生。
片刻之后,他和冯程程离开了呼兰县,返回了哈尔滨。
他来过,看过,就已经足够,并不一定真的要见面,以后还有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动荡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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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座霖和张宗倡等人查封报馆、捕杀记者、教授的所作所为体现出与以往北洋政府主政者并不相同的思维逻辑。
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社会名流,是不是记者教授,逮到就抓。抓住就杀。
采用高压政策控制社会舆论,谁不听话就杀谁。
这让一直生活在比较宽松舆论环境中的北平文化界陷入恐慌境地。
无论是在教育界或不在教育界的,无论是教员或学生,大家都像有大祸临头似的,处在十分不安的状态。
《现代评论》上如此描述。
“最近七八个月。北平这个都会永呈一种恐怖状态。最初是空中炸弹的恐怖,接着是军队入城出城的恐怖,接着是无数军官或军事机关任意拿人任意杀人的恐怖。”
林子轩在和新月社的成员交谈时,他们处在惶恐和观望之中。
一些察觉到危险的人物已经离开北平避难了。
《国闻周报》这样报道:“会叫会跳的分子,都匆匆忙忙离开了北平,这样一来,北平的教育界,愈成了黄昏景象。”
然而,大多数人并不愿意就此离开。
北平是人文荟萃的古都,大学和学术研究机构众多。学术积累深厚,是中国文化教育的中心,如非迫不得已,很少有学者选择离开。
在他们眼中,上海是商业城市,中国其他城市都是文化荒漠,不适合研究学问。
只是,这些人在北平的处境并不好。
由于北洋政府政权更迭,教育经费不能到位,学校没有经费。教职工的工资拖欠严重。
以北大为例,北大传出因日常维护经费短缺无法按期开学的消息,甚至因无力支付自来水费险些被切断水源。
北大教授顾颉钢在日记上有过记载。
“1926年1月,北大不能按时发薪。兼职的孔德学校‘亦仅半薪’,无奈请北大研究所国学门主任沈兼仕向学校借了八十八元。”
即便薪金丰厚的胡拾也因为欠薪问题导致生活上一度出现困难。
拥有蔡元赔等人的北大都落到这个地步,其他学校的处境可想而知。
根据报纸上的报道,在1926年,北洋政府除了和外国人有关的机构按时发放薪水外,其他部门都存在着严重欠薪的现象。
如果仅仅是欠薪的话还能忍受。大不了日子过的苦一些罢了。
如今张座霖采取了高压政策,让文化界一片沉默,文人不敢写文章,报纸不敢刊发。
不少报纸都取消了社论专栏,开始刊载消遣小说,这表明此时的北平已经不存在容纳多元思想的言论空间。
在此之前只是生活陷入困难,现如今则是生存环境陷入危险。
在经济上和思想上的双重管制下,逃离北平成为一种更加普遍而现实的选择,知识群体的大规模南下成为一种必然的趋势。
林子轩刚从苏联回来,就遇到了这种情况,这和苏联国内对文化的管制如出一撤。
他欢迎这些知识精英们前往上海,上海的政治环境宽松很多,这批人能够为上海带来文化的繁荣,教育质量的提升。
这些人明白以后若是到上海,恐怕要仰仗林子轩,对林子轩愈发的尊重。
以前林子轩身在上海,在新月社和现代评论派中的存在感不强,到了上海,林子轩则会成为这个团体的核心人物。
这是以后的事情了,林子轩不想在这种氛围下的北平呆下去,太过压抑了。
他劝说成社我和张痕水离开北平这个是非之地,以成社我办报纸的风格,被抓进去并不稀奇,这就是说真话的代价。
成社我婉拒了林子轩的邀请,他觉得在如今万马齐喑的时候,正需要他留在北平。
1926年在民国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可以说是最激烈动荡的一年,
在这一年,北洋军阀的统治已经处于崩溃的前夕,军阀混战的次数最多,动员的人数最大,涉及的地域也最广。
大小军阀之间互相火并、离合拥拒的形势也发展到最微妙的程度。
也是在这一年,居住在北平的以高校教师为主的知识分子受困于政治的高压与经济的窘迫,开启了一股引人关注的迁移潮流。
这预示着中国政治与文化格局正在发生重组,一个不同于以往的崭新时代即将来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泾渭分明的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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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平的时候,林子轩把孟晓冬一起带回了上海。【偷香/4_4056/】
这段时间的北平太乱,不适宜生活。
想要在北平唱戏可以等两年后再说,那时中国在形式上保持了统一,至少不会再发生大规模的军阀混战了。
孟晓冬没有反对,带着两个保镖上了火车,就此告别了北平的舞台。
4月25日,林子轩回到了上海。
在上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回到这里,就有一种放松和舒服的感觉。
他早已习惯了上海的生活节奏。
北平的人来到上海大抵会不适应,抱怨街道上的电车太吵,抱怨夜生活太晚,抱怨房间狭窄,不够敞亮等等。
但这就是上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林子轩需要休息几天,好好想想这次的苏联之行,做一次总结,应该如何写对于苏联的印象,国内不少人都在等着他的调查结果呢。
他清楚一旦把在苏联的所见所闻写出来,一定会引起某些人的抨击。【偷香/4_4056/】
甚至可能有激进分子对万象书局放火。
在北平,林子轩和徐至摩交流过,徐至摩仍然不后悔掀起了“联俄仇俄”的大讨论,他在自由主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在这一年,中国的思想界和文化界在如何看待苏联的问题上发生严重的分歧。
最终分裂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林子轩原本没有清晰的阵营,他很少参与论战,只是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走在他所提出的“第三条路”上。
如今支持“第三条路”的学者越来越多。
这些人一般心性较为淡泊,没什么政治倾向,保持中立,安心的研究传统文化。
那份当初的骂人小报《文化评论》也成了纯粹的学术报纸,发行量不高,但含金量很高,很多研究都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
林子轩知道只要他发表了对于苏联的看法。就会被划归到另一个阵营。
这是这个时代文化界的特色,没有中间路线可走。
除非他一直保持沉默,对什么都不发表意见,那样的话可能会受到两方的共同攻击。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林子轩按照自己的良知选择了一条道路。他会把在苏联的见闻原原本本的写出来,包括在莫斯科中山大学被学生轰走的事情。
那些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没有说完的话都会在报纸上说出来。
他给这一系列的文章起了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叫做《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这是后世八十年代一部苏联电影的名字,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1985年,美国总统里根在和巴尔戈乔夫会晤前。为了了解苏联人的内心世界,观看了八次以上这部电影。
这只是一个开始,他还打算写出《1984》这本小说,把苏联极权主义的弊端展现出来。
林子轩想不到这是他和苏联恩怨的开端,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他和苏联展开了一场漫长的较量,写了无数的文章。
专业黑苏三十年!
这是以后的人对林子轩的评价,可见这场较量的激烈程度。
林子轩找来平禁亚,把扎米亚京的授权书拿出来,万象书局会出版一批扎米亚京的作品。然后把版税寄给扎米亚京,希望能帮助到那位苏联作家。
万象书局旗下成立了编译所,招揽各类翻译人才。
不仅需要精通英文的精英,还要熟悉日文和俄文的人才,一家书局想要做大做强,就要广纳贤才,打好基础。
平禁亚给林子轩讲了一个有关商务印书馆的笑话。
他最近从商务印书馆的编译所挖了一位英文人才,这人讲了一件趣事。
年前商务印书馆收到一位美国作家的投稿,商务印书馆的高层非常重视,动用了大批人力加班加点的翻译。
结果那部小说是科幻题材。内容太过敏感,商务印书馆不敢出版。
出版社的高层脸面上不好看,却也无法发作,只好把书稿放在荣誉室内。作为商务印书馆被西方社会熟知的证明。
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林子轩听了之后有点熟悉的感觉,这说的不会是《高堡奇人》的手稿吧。
他从西方回来后没听说商务印书馆刊印了《高堡奇人》,以为书稿被出版社的编辑丢进垃圾箱了,又不能跑过去询问,只好置之不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高堡奇人》在中国出版的确有点敏感。
“哦,那书稿叫什么名字?”林子轩装作好奇的问道。
“似乎是‘住在城堡里的人’,名字很奇怪,内容更是离奇。”平禁亚回忆道。
还真是这样,林子轩颇为无语。
书稿被商务印书馆放在了展览室里,想拿都拿不出来,更无法销毁。
随后,平禁亚给了林子轩一张邀请函,是商务印书馆发出的邀请。
今年是商务印书馆创立30周年,商务印书馆旗下的东方图书馆在5月2日正式对外开放,这是上海文化界的一件大事。
上海虽然创建了不少大学,却还没有大型的公共图书馆。
他们遍邀上海名流参加开馆仪式。
上海的报纸对此做了大篇幅的报道,称其为亚洲第一图书馆,让商务印书馆的声势大增,压倒上海其他的书局,展现了作为中国出版行业龙头企业的霸气。
东方图书馆共有五层。
底层为流通部、商务同人俱乐部,二楼有阅览室、阅报室、办公室,三楼为善本室、装订室及商务印书馆出版图书保存室,四楼为书库,五楼为杂志、报章及照片库。
据说馆内藏书30多万册,中外杂志900余种,中外报刊40余类。
如果林子轩不在,平禁亚会代表林子轩参加,现在大老板回来了,自然就轮不到平禁亚了,不过平禁亚并不恼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作为竞争对手,谁愿意跑过去看对手耀武扬威,自己还得在下面虚伪的鼓掌。
所以,他巴不得林子轩接受这个邀请。
商务印书馆财大气粗,万象书局三个月的半价策略并没有给对手造成严重影响,只好草草结束,否则自己也受不了。
好在万象书局的人气恢复了,带动了大量的读者。
5月2日,林子轩来到闸北区宝山路的东方图书馆,参加开馆仪式。(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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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开馆仪式,并非对外开放,只供嘉宾参观。
商务印书馆在上海经营三十年,底蕴深厚,前来道贺的社会名流络绎不绝,不仅有本地政商两界的头面人物,甚至还有外国使馆的人员。
据说不少外文书籍都是各国使馆捐献而来。
数百人齐聚一堂,现场热闹非凡。
林子轩和其他书局的老板也在其中,这毕竟是出版行业的大事,他们不能不来,否则会被人说成没有气度。
别看双方竞争激烈,明面上仍旧要保持一团和气。
商务印书馆的高层请林子轩讲话,被他婉拒了,他看得出人家不过是客气而已。
这种场合轮不到林子轩出风头,他要是不知好歹真上去讲话,那就是不会做人了。
他在图书馆内参观,不由得赞叹商务印书馆的底蕴,三十年的积累不是万象书局可比,这家图书馆收藏着大批古籍珍本,都是无价之宝。
参加这个开馆仪式不过是走走形式,没有人真的前来看书。
而且,就算是真的对外开放,也只能阅览普通的书籍,那些珍本绝不会外借。
在这个时代,书籍收藏大多是私人行为。
豪门世家都建有自家的藏书楼,大户人家会有书房,像商务印书馆花费巨资建立公共图书馆的并不多见,这才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
林子轩走马观花的看了看。
因为较为匆忙,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书库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部书稿。
正是他邮寄给商务印书馆的那部《高堡奇人》。
商务印书馆的高层曾经给《高堡奇人》的作者写了一封信,想不到信件被退回,理由是地址错误,查无此人。
他们觉得或许被耍了,脸面上过不去,就把书稿从商务印书馆转移到了东方图书馆。
随意的和一些外文书籍放在了一起,没有大张旗鼓,知道的人不多。
直到几年后,东方图书馆清查书目的时候才发现这部书稿不见了。
按照记录应该是1926年11月份发生的事情。那时候商务印书馆发生了罢工事件,乱糟糟的,不少员工要么被开除,要么辞职。
其中就包括东方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图书馆的罢工人员趁乱把不少书籍带出了图书馆。这种事情追查不下去,只好不了了之。
林子轩对此并不知情,他后来不再关心书稿的命运,反正只要不牵扯到他就好。
从闸北区回到家里,宋家三小姐正好也在。和冯程程说着闲话。
她来是传达哥哥宋子闻的一个口信,大意是北伐战争即将开始,一切准备就绪,让林子轩不必有顾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宋子闻应该知道林子轩在苏联的遭遇,这话就大有深意了。
联想到3月份在广州发生的“中山舰事件”,以及随后汪精为被迫辞职,远走法国,看来广州政府内部存在严重分歧。
林子轩不关心这种派系斗争,就算宋子闻不说。他照样会把在苏联的见闻写出来。
宋家三小姐这次是来告别的,她要到广州一趟,恐怕要待上几个月的时间。
等这位三小姐走后,冯程程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身在广州的宋蔼龄想要撮合宋家三小姐和广州那位蒋先生的婚姻,这才发电报让妹妹前往广州相见,至于事情成不成,那就看两人的意思了。
蒋先生对宋家三小姐倾慕已久,曾经和孙仲山多次提过这件事。
无奈宋倾龄一直不同意,她在这件事上颇为决绝。
她宁可看到妹妹死,也不愿意让妹妹嫁给一个在广州城内至少有一两个情妇的男人。
不得不说。那位蒋先生在这方面的确不太收敛。
对于这桩婚姻,宋家内部有着不同的看法,大姐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二姐是死不同意。宋子闻同样不支持,他们的母亲宋夫人更是拒绝。
前景暗淡无光。
但宋家三小姐有自己的主见,她这次去广州就是看一看那位蒋先生。
两人相识于1922年,不过那时的宋家三小姐不怎么看得上蒋先生,她要嫁的可是一位大人物,而不是一位小侍从。
四年过去了。曾经的小侍从成为了总司令,有资格让三小姐去看看了。
冯程程和宋家三小姐是要好的闺蜜,这种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以前和玫龄说的那句话是巧合么?”冯程程好奇道。
“什么话?”林子轩不解道。
“她的姻缘啊。”冯程程解释道,“你说过‘等将来你就知道了’这句话。”
“啊,你说那句啊,我是随口说的,她不会当真了吧。”林子轩恍然道。
冯程程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追问。
她还记得几年前和丈夫一起拜访孙仲山的情景,当时开门的正是那位蒋先生。
林子轩曾说过这位蒋先生“日后富贵不可言”的话语,她以往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奇怪,感觉有点未卜先知的意味。
只是她并不想深究下去,那是别人家的事情。
一个聪明的女人绝不会在这些小问题上较真,喜欢较真的女人往往生活不太如意。
林子轩没想到宋家三小姐还记得那番戏言。
想想也是,那么聪明的女子很容易想通这个文字游戏,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只说自己早已知道蒋先生追求她就行了,这在宋家又不是什么秘密。
就当作是一番善意的调侃好了。
作为朋友,林子轩在心里祝福这位三小姐,虽然不知道她和蒋先生的结合是不是真的幸福,但她的确实现了自己的抱负。
在这个时代,很少有女子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安静下来之后,他开始写作《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这个题目也可以解释为苏联国内的高压统治,就是过于文艺范。
这是林子轩自己的创作。
通过这些年的读书和写作,他的文笔有了很大进步,写一般的文章没有问题。
内容类似于游记,从事件的起因,国内“联俄仇俄”的大讨论到前往苏联,在苏联的所见所闻等等,尽量采用客观的态度。
这只是普通的游记,他不打算写成经典,只求内容详实,让中国人了解一个真实的苏联。
这一系列的文章会在《新闻报》上发表,到时候必然会惹来抨击。
林子轩已经做好了准备,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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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后世的网络写手一样,林子轩在下笔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夹带了大量的私货。
这就是自己写作的坏处,若是抄袭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作为一名穿越者,如果在文章中不带上后世的观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比如,当他写到在克里姆林宫和苏联理论家讲解“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时候,就顺带批判了一下苏联没有认真调查国情,脱离实际,急于求成的冒进思想。
可能造成******和浮夸风的问题。
在说道和苏联领导人托洛茨基争论农业集体化的时候,他讲了集体农业带来的大锅饭问题,农民没有了积极性。
只有把土地分给农民,实行承包制才能调动农民的主动性。
在针对苏联的经济政策上,他认为苏联不应该实行计划经济,而应该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相结合,公有制和私有制互为补充。
还要实行改革开放,引进西方资本,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带动剩下的共同富裕。
当然,同时要注意贫富差距不能过大,警惕滋生贪污腐败。
越往后写,林子轩发觉这篇游记越是怪异,这不像是游记,倒像是一篇经济论文了。
其实,这样写也很合理。
由于林子轩的文名太盛,很多人都忽略了他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经济系,一个学经济的人发表经济方面的论述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想了想,不打算改了,反正这些事情以后会发生的,就当是提前预警了。
希望以后的人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林子轩还谈到了苏联严格的审查制度。
苏联书报检查的内容包罗万象,从各种书报文献出版物到讲稿、报告、展品、无线电广播、各种演出活动、广告、音乐录像制品、甚至境外邮件,无一不查。
可以说几乎没有隐私可言。
苏联文学的套路化和僵化思维严重,创新的作品和批评当局的作品都会被禁止出版。
他讲了扎米亚京的遭遇,谈到了1922年苏联把知识分子驱逐出境的事件。
和中国目前还算宽松的政治环境相比,苏联无疑就是高压统治。
张座霖在北平杀害记者教授。正好被林子轩拿来做例子。
所谓的理想国度苏联和此时的北平类似,是黑暗的世界,没有言论自由可言。
他谈论了苏联对青年的影响,青年人被洗刷了思想。容不下其他言论和观点。
这篇《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可以说成了大杂烩,既有沿途所见所闻,也有对苏联当局的批判,还有对政治经济的论述。
到最后,连林子轩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没忘记断言苏联的模式最终会破产。
等到苏联解体的那一天,就会有人称赞他眼光独特,思维超前。
这正是对穿越者最好的评价。
和徐至摩在《欧游漫录》中的主观感受不同,林子轩的游记掺杂了更多理论性的东西。
他所写的某些经济方面的理论在后世都被证明过,虽然在这个时代还无法证明,但看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在一大堆经济名词面前,普通读者会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所以,文章一经发表,便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在中国。有不少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者,还有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开始对林子轩提出的问题进行探讨,想要从中找到中国可以借鉴的地方。
这是较为理智的人。
有些人不去研究其中的问题,也不怎么看内容,只要看到是黑苏联的便猛烈抨击。
还有人会寻找林子轩文章中的漏洞,有理有据的进行批判。
他们找来马克思主义中关于社会主义的定义来批驳林子轩提出的经济理论。
他们认为林子轩的说法没有依据,也没办法证明,只是一种空想。
林子轩自己心里清楚,他提出的这些理论过于超前了,马克思主义中没有。只有经过不断的实践摸索才能得出结论。
他不想和这些人辩驳,只是为以后做出提醒。
或许,很多年后,他的这篇《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恰恰因为这些经济理论成为一本经典。
在这些批判的人中。少了郭沫偌的身影。
郭沫偌在三月份便和郁达浮离开上海,前往广州,预备参加革命。
他先是在广东大学得到了一份教书的差事,后进入黄埔军校在政治部担任宣传科长,从文艺界进入了政坛,开始了他的革命生涯。
没有郭沫偌的上海有点枯燥。连论战都不够精彩。
这时候,拍摄完电影《音乐之声》的黄榴霜要返回美国了,她想让这部电影在美国上映,从而打破华人不能做女主角的惯例。
这是一部讲述西方人和华人的爱情故事,将会挑战美国观众的观影习惯。
但任何事情都会有第一次,不去尝试永远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先前灌录的唱片在欧美等地反响不错。
这个时期欧美的歌曲总是带着歌剧的腔调,美国的爵士乐开始流行,流行音乐大行其道的时代即将来临。
在美国,道格拉斯希拉拍摄的《魂断蓝桥》在戏院上映,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最终进账上百万美元的票房,虽然大部分要分给影院,却也收入颇丰。
而且,还能在欧洲和中国继续放映,这都是后续的盈利。
林子轩意识到想要赚钱还是要拍摄美国电影,然后拿美国人的钱补贴中国电影。
只要有一个好故事,选对演员,电影就是个暴利行业。
在《魂断蓝桥》公映后,瑙玛希拉一举成名,完成了她进入一线明星的梦想,甚至可能因此获得最佳女主角。
他们兄妹准备再接再厉,拍摄《诺丁山》那个故事,已经进入了筹备阶段。
这些消息是林晓玲从美国发回来的。
她在那里负责账目的审查工作,对于出身商业家庭,从小耳濡目染的人来说,这份工作完全不成问题。
林晓玲在美国待了两年时间,即将拿到学位证书,到时候会回国一趟。
林子轩期待妹妹归来,不过一想到家里肯定要催婚,晓玲恐怕并不愿意接受包办婚姻,双方的矛盾在所难免,他这个做哥哥的又要头疼了。
怎么感觉像是后世的某个场景,有种剩男剩女被逼婚的既视感。
飞出去的鸟儿,再想关起来就难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以考古的名义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他在1919年向蔡元赔推荐李司光在北大任教。
1920年5月,刚过而立之年的李司光进入北大校园,做了地质系的教授。
李司光的家庭条件不好,丁闻江在农商部矿政司兼第四科科长职,就安排李司光到科里工作。让他在北大开学前能拿上几个月的薪水。
随后,丁闻江又为他找到一份兼差,出任国立京师图书馆副馆长,月薪250元。
这一时期,两人有着深厚的友谊。
在丁闻江过世后,李司光还写了缅怀丁闻江的文章,表达了对这位丁大哥的尊敬之情。
到了1951年,李司光开始批判丁闻江。
他把死了十几年的丁闻江排除到中国地质奠基人的行列之外,还把丁闻江划到为帝国主义利益服务的“买办学者集团”之中。
让丁闻江这个名字在中国地质学界消失了几十年之久。
丁闻江不仅是地质学家,他还是社会学家,曾经和胡拾一起创办《努力周报》,发表政治评论,在“联俄仇俄”的讨论中属于坚定的仇俄派。
如此,他出任淞沪商埠督办公署总办就不稀奇了,他有着自己的政治主张。
这次会议相当于联欢会,重点是安抚上海商界,稳定人心。
会议结束,不少商人直接离开,还有人偷得浮生半日闲,留下来观赏桃花。
丁闻江则找到林子轩,他看了林子轩在报纸上发表的苏联游记,想借着这个机会问一问苏联的真实情况,探讨********的出路。
他和胡拾是朋友,和林子轩不算陌生。
两人坐在桃花丛中,喝着茶,随意的闲聊着。
丁闻江觉得林子轩提出的那些经济政策有为苏联出谋划策的嫌疑,不应该发表出来。
如果苏联真的照做的话,很可能变得更为强大,有强邻在侧,不是中国的福音。
林子轩倒是不怎么担心,只要斯大林还是苏联的最高领导人,就会实行重工业计划,想必不会因为看到这些经济理论就会改变苏联国内的政策。
作为一名地质学家,丁闻江经常在全国各地进行地质勘察。
他跑过不少地方,见过中国各地百姓的生活,了解中国的国情和民生。
他对比了中国和苏联的现状,颇为担忧,苏联毕竟是一个统一的国家,而中国还处在军阀混战的阶段。
他帮孙传方做事,就是希望孙传方能统一中国,改变军阀割据的局面,造福于民。
闲谈中,丁闻江还说到了另一件事。
在他勘察地质的时候,时常会发现古生物的化石,所以说他也算是一位考古学家。
1918年,在丁闻江的协助下,北洋政府雇佣的瑞典地质学家安特生在北平周口店考察时发现了古生物化石。
从而拉开了周口店北京猿人遗址的挖掘序幕。
在这个过程中,丁闻江发现在全国各地都有贩卖文物的现象。
不少西方人打着考古的名义来中国盗墓,对于挖掘出来的文物,他们要么以“学术考察”的名义公然带走,要么是中外奸商勾结贩运,还有大批经古董市场“合法”购买。
这种状况相当普遍,让人触目惊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就从我们开始做起吧!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大量文物就通过各种渠道源源不断的运到了国外。
清朝末年,法国驻华第三公使魏武达以搜集中国文物出名,是鉴定中国古玩的专家,卸任后他在巴黎开设中国古玩店。
北平最大的古董商岳斌就是由他扶植起来而发财致富的。
这一时期。北洋政府既无禁止文物出国的法律、法规,又缺乏对旧书业、古玩业的必要管理,导致文物外流畅通无阻。
久而久之,这些外国的文物贩子不满足于市面上的古董。
为了牟取暴利,找到更有价值的中国文物。他们和中国国内的盗墓贼联合起来,开始以考古的名义在中国各地进行盗墓挖掘。
形成了盗墓销售运输一条龙的文物走私产业链。
丁闻江曾见过类似的情景,说起来痛心疾首,却无能为力。
因为不光有盗墓贼参与其中,还有各地的大小军阀为外国人提供方便,甚至这些军阀都参与盗墓,换取钱财。
民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军阀盗墓事件要算是孙殿应于1928年在河北遵化的疯狂盗墓行为。
他选了两座陵墓,一座是清朝乾隆皇帝的裕陵,一座是慈禧太后的东陵。
在林子轩的记忆中,有两处地方的文物流失让他印象深刻。
一处是敦煌的莫高窟。一处是洛阳的龙门石窟。
在后世,他看过余秋羽写的《文化苦旅》,其中第一篇叫做《道士塔》,讲的就是敦煌莫高窟的故事,里面的那位王道士让人痛恨不已。
王道士原本是位普通的农民,逃荒到甘肃,做了道士,负责看守莫高窟。
有一天,他偶然在莫高窟的一个隐秘洞穴内发现了大量的文物。
他并不明白其中的价值,便拿了几卷经书送给县长。县长又送给了甘肃学台。
这位学台是位金石学家,懂得洞窟的价值,便建议送到省城保管,但东西很多。运费不低,官僚们犹豫了。
最终,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只有王道士一次次随手取一点出来的文物,在官场上被当作礼物送来送去。
后来,这些经卷被外国人发现了,他们如获至宝。
大批欧洲的学者、考古学家、冒险家们不辞辛苦的赶到甘肃。赶到莫高窟,只为了能获取洞窟中的那些经卷。
他们最后面对的就是那位看守着莫高窟的王道士。
一场完全不对等的交易在莫高窟前开始了,王道士的开价并不高,甚至低的可怜。
1905年,俄国人勃奥鲁切夫用随身带着的俄国商品,换取了一大批文书经卷。
1907年,匈牙利人斯坦因用一迭子银元换取了24大箱经卷、5箱织绢和绘画。
1908年,法国人怕希和用少量银元换去了10大车、6000多卷写本和画卷。
1911年,日本人吉川小一郎用难以想象的低价换取了300多卷写本和两尊唐塑。
这位王道士并不知道从他手中交易出去的是一个灿烂的文明。
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下几卷经文!
在洛阳,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龙门石窟。
1931年,美国人普爱伦去洛阳参观,游览了龙门石窟,他对这些石雕感兴趣,将其中的《帝后礼佛图》拍摄下来。
《帝后礼佛图》雕刻的是北魏孝文帝和文照皇太后礼佛的情景。
普爱伦返回北平后,同北平的古董商岳斌商议,签订合同,以5年为期,4万元为代价,将《帝后礼佛图》运往美国。
岳斌趁当时时局动荡,买通洛阳当地驻军,将《帝后礼佛图》凿成碎块,运回北平。
他请人将碎石块粘对修配,最后拼凑成《皇帝礼佛图》和《皇太后礼佛图》两块浮雕,卖给了美国人。
可以说是罪大恶极。
人民的愚昧,当权者的不作为,西方文物贩子的贪婪,是中国文物流失海外的主要原因。
正如《道士塔》中出现最多的一句话:我好恨!
恨没有早生一个世纪,恨没有挡在莫高窟前,恨没有拦住那些驶往西方的货轮……
林子轩穿越到了这个时代,有了一点力量,他觉得应该做些事情,让后世的中国人不再那么的痛心,尽可能的把文物留在中国。
丁闻江和林子轩说这番话没有其他用意,他和林子轩的观念相同,教育背景相同。
两人都是从英美留学归来,都支持传统文化,反对苏联,都愿意为这个国家做点事情。
林子轩知道这件事太大,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耗费的时间太长,要一直和西方的文物贩子作斗争。
所以,他需要寻找一群志同道合者,成立一个庞大的民间机构,持续的运转下去。
“就从我们开始做起吧!”在龙华镇的桃花丛中,林子轩坚定的对丁闻江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文化散文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他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应对将来的危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很多事情总要有人开个头。才能让后来的人继续做下去,他愿意做一个开创者。
提倡传统文化,保护文物,这是一脉相承的事情,文物也是传统文化。
不能让后世的学者跑到外国的博物馆研究中国的文化,那将是一个民族的悲哀。
说起来,林子轩并不喜好文物,也不懂这些,只是有些不忿而已,既然现在有了声望。有了钱财,那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保护工作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这是一个普通中国人的爱国情怀。
作为一名伪文学家,当务之急不是组建保护文物的机构。那是一件长期的工程。
眼下,他要利用自己作家的身份发表文章来唤醒大家保护文物的意识,揭露西方考古学家在中国的盗墓行为。
这些事情不是没人知道,但一直没有引起重视,因为种种原因,也没人说出来。
或许有人说了,却依旧没有人关注。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战争和革命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有太多需要专注的新闻。盗墓和贩卖文物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林子轩要写的第一篇文章叫做莫高窟。
他结合后世的资料,讲述了敦煌莫高窟的飞天文化。这是一个从十六国开始,历经十个朝代。历时千余年的文化传承。
从其中能研究东西方文化在这里的融合,极具史学研究和文化研究价值。
自然,他不会忘记那位王道士。
林子轩要写的不是学术论文,而是散文,学术论文适合在专业的学术期刊上发表,比如北大国学门的国学季刊。
那样只能在专业的小圈子里流传,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散文的形式自由,可以抒发情感,记人记事,进行哲理思考等等。
他写的这一类散文在后世被称为文化散文。
在取材和行文上表现出鲜明的文化意识和理性思考色彩,风格上大多较为节制,有着深厚的人文情怀和终极追问。
余秋羽的文化苦旅和陈评原的学者的人间情怀就属于文化散文。
在民国时期,有不少散文大家,各有特色。
鲁讯的朝花夕拾,周作仁的自己的园地,郁达浮的故都的秋,朱自青的背影,徐至摩的巴黎的鳞爪等等。
有的回忆往事,有的写景抒情,有的把文化和历史溶于生活之中。
所谓大师,就是无论写什么,怎么写,都似信手拈来,浑然天成。
林子轩和他们没办法相比,只能老老实实的把后世的文章进行改写,删去在这个时代不应该出现的文字和资料,加上自己的一些见解。
余秋羽的散文,怎么说呢,太过于煽情了。
这或许正是文化苦旅在后世畅销的原因所在,能够引起青少年读者的共鸣。
民国时期的散文家大多比较内敛,用淡淡的笔触记录生活的点滴,给人自然而然的感觉。
就好像武林高手一样。
一个修炼的是内功,依靠内在的底蕴打动读者;一个修炼的是外功,凭着煽情吸引大众。
功力高低一看便知。
在民国也有煽情的高手,比如郭沫偌的女神,就深受青年人的喜爱。
原因是青年人容易被感动,一听见高喊的口号,便热血沸腾。
沈丛文说郭沫偌在创作小说上没有天赋,只适合写檄文类的文章,喊喊口号。
这个观点应该是客观的。
后世的文人往往学了郭沫偌的套路,专心修炼外功,而忘记了精修内功。
林子轩写这类散文不是为了出名,而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专注,所以煽情就煽情吧,只要能起到效果就好,不必去管别人如何评价。
对此他已经习惯了,早前就有人批评他文笔差,也没见损失什么。
就这样,莫高窟这篇文化散文发表在申报的副刊上,把敦煌莫高窟遭受的文化劫难展现在世人面前。
林子轩用这句话作为结尾。
“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作家的二联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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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轩和丁闻江联合署名的文章得到了不少人的响应。
他们大多是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不少国学研究者也表示支持,愿意出力。
但在社会上反响并不热烈,民众对文物的概念相当模糊,他们不认为文物能值什么钱,经文书卷还不如大洋在手里安稳。
所谓乱世黄金,盛世收藏,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能够活命已经不错了,谁还管那些文物啊!
即便林子轩写的《莫高窟》再煽情,把敦煌文化说的再精彩,也只能在学术圈子里引起反响,读者并不怎么感兴趣。
有些读者看了之后心有所感,痛骂几句,也做不了什么。
现实就是如此,国家衰弱,强盗欺凌。
圆明园都被抢掠一空了,莫高窟还能比圆明园重要,外国人想抢,那也没办法阻拦。
这是普通读者的想法。
林子轩提出的敦煌文化在史学家那里得到了回应,一些学者准备到莫高窟考察来判断莫高窟内文化的价值。
敦煌文化从1900年王道士发现藏经洞开始,已经过去了26年。
在这26年间,大批敦煌遗书和文物先后被外国探险队捆载而去,分散于世界各地。
1909年,清廷学部获悉敦煌石室文物流散消息后,电令甘肃藩司将剩余经卷运京保管,等运到京城只剩下八千多卷,随后保存于京师图书馆。
除了经卷和文物,敦煌最有价值的便是洞窟内的壁画了。
有西方学者把敦煌壁画称作是“墙壁上的图书馆”。
然而,这些壁画在这段时期同样惨遭损毁。
1921年,在苏俄国内战争中失败的数百名白匪军逃窜到莫高窟,他们在壁画上任意涂抹、刻画,并在洞窟内烧炕做饭,致使大批壁画被火燎烟熏。
1924年,美国人华尔纳到莫高窟盗剥了大面积的壁画。并掠走彩塑。
林子轩在文章中提出了保护敦煌文化的倡议,得到了国学界的支持。
其中以清华研究院导师陈寅格最为热心,他写文章支持林子轩提出的把敦煌文化作为一门学问来研究,也就是“敦煌学”。
他认真研究了京师图书馆所藏的八千余卷敦煌写本。提出了九个方面的研究价值。
即摩尼教经、唐代史事、佛教文义、小说文学史、佛教故事、唐代诗歌之佚文、古语言文字、佛经旧译别本、学术之考证等。
他认为“敦煌学者,今日世界学术之新潮流也”。
并感叹“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
林子轩成为第一个提出“敦煌学”这个概念的人,陈寅格对此做出了界定和补充。
不过林子轩自己知道,和讲解《红楼梦》一样。他只是按照后世的观点照本宣科,陈寅格才是真正的国学大师。
所以,他写信给陈寅格,不敢居功,并盛赞了那些研究敦煌文化的学者。
比如中国考古学家罗震玉可以说是敦煌学的奠基人,正是他上书清政府把莫高窟残存的经卷运送到京城保存。
他早在1909年就发表了《敦煌石室书目及其发现之原始》和《莫高窟石室秘录》。
在后世,中国学术界普遍认为,二十世纪的三大显学分别是红学,甲骨学和敦煌学。
其中,敦煌学成为一门国际性的显学。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
丁闻江的行动很快,中华文物救助会的批文下来了,说明这个机构是官方认可的民间机构,虽然严格意义上说孙传方只是地方军阀,并没有被北洋政府认可。
目前,中国名义上的政府还是北洋政府,只是被张座霖等人霸占了。
丁闻江从财政划拨了五万元,林子轩同样拿出五万元,有了十万大洋打底,中华文物救助会算是成立了。同时有八位上海各大院校的史学家加入进来。
有了钱就好办事,比如可以资助学者到敦煌考察,可以派人到全国各地进行调查。
先把事情做起来,以后慢慢的完善。
林子轩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钱真的不够用,他有两个基金会,一个是希望工程,加上这个救助文物,再多的钱都能用完。
看来还是要继续赚钱,最好是赚外国人的钱。
他刚想到外国人。就收到了一封来自英国的信件,这封信来自英国的国际笔会。
这个笔会邀请林子轩加入,他的介绍人竟然是萧伯纳。
国际笔会,即国际诗人、剧作家、散文家、文学编辑和小说家的协会,成立于1921年,创始人是英国女作家道森司各特。
它的总部设在伦敦,第一任主席是英国作家约翰高尔斯华绥。
在后世,国际笔会被称为作家的联合国,在世界上99个国家里成立了141个分会。
它是一个世界性的非政治、非政府作家组织,享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a类地位。
其宗旨在促进世界各国作家间的友谊与智力合作,无论其政治或观点如何,为言论自由而奋斗,并积极保护作家免受政治的压迫。
萧伯纳是国际笔会的早期会员。
在1926年,国际笔会的成员以英国和法国的作家为主,还包括欧美其他国家的作家,亚洲作家极少。
林子轩之所以接到邀请,一个是萧伯纳的推荐,一个是《蝇王》这本小说在英国的畅销。
《乱世佳人》和《麦田里的守望者》不怎么合英国人的口味,《蝇王》这种颠覆性的荒岛文学让英国读者痴迷不已。
从而奠定了林子轩在欧美文学界的地位。
林子轩觉得这是好事情,他成为国际笔会的会员后,就可以在中国设立国际笔会的分会,更好的把中国作家介绍到国外去。
而且,国际笔会有资格向诺贝尔委员会推荐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
他要做的就是填写个人资料,把自己的作品邮寄过去,成为会员后争取获得推荐名额。
其实,以往的诺贝尔获奖者也可以提名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比如萧伯纳。
只是林子轩觉得自己和他不熟,没必要提出这个要求,还是依靠作品说话的好,否则会被人看轻,更何况候选人并不一定会得奖。
有些作家被提名无数次还是没有得奖,他还年轻,以后多写几部名著,总能等到机会。
就这样,林子轩成为第一个加入国际笔会的中国作家。(未完待续。)
第三二百二十七章 挖帝国主义墙角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资金的转账也没有那么方便。
一切都是那么原始。
更重要的是那里是美国,对华人投资有着严格的限制。
他的资金怎么进入美国市场,如何操作,赚钱后怎么把钱洗干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钱转回国内。这都需要仔细的筹划。
否则,美国政府一旦发现异常,随时都能冻结账户,甚至把人抓起来。
为此,林子轩请教过金融界的精英,也就是他招聘的总经理。
因为事情比较多,他早就不再管理林氏商业银行的具体业务了,只有银行的重大决策才需要他出面做决定。
上海是中国的金融中心,有很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金融人才。
他找的这个人叫做席得柄,是宋子闻介绍过来的。
席得柄出生于1892年。在麻省理工学院读工科,回国后从事金融工作,他虽然学的不是金融专业,却是出身上海席家。
席家和林家相似,原本是苏州东山人,上海开埠后移居到上海创业。
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成为上海金融行业的顶级家族。
席家出了一大批很有影响力的银行家和实业家,他们在外滩各大外资银行中当经理、襄理、协理的,前后有三十多人。
与席氏家族沾亲带故的人家和朋友,很多也都因为席家的关系来到上海。形成了一个以席氏家族为中心的特殊群体。
金融界的买办群体“洞庭帮”。
这些年靠着家族联姻,席家和沈家、胡家,以及王家一起控制着上海金融业的半壁江山。
因为都是江苏人,林家和席家也是沾亲带故的关系。
席得柄对林子轩提出到美国股市赚钱的想法非常诧异。他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了。
上海说是中国的金融中心没有错,但和美国的股票交易所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贸然进入一个陌生的市场,不仅赚不了钱,反而会赔钱。
其中还要牵扯到美国的法律和金融市场的规则。
林子轩想了想,以他的能量恐怕做不到赚了钱还能安然的把钱洗干净的地步。
他当时已经放下了。不过现在他的人生有了更高的追求,想要为社会做点事情,就需要冒一次风险,试着挥动小锄头,挖帝国主义的墙角。
他没打算自己单干,这需要极为周密的计划,还要聚拢一批金融界的精英。
也就是说,他要玩一把大的。
他要依靠国家的力量,以整个国家的金融精英一起搅乱美国的金融市场。
他把目标放在了宋子闻身上。
此时宋子闻是广东国民政府的财政部长,等到北伐成功,他就控制着中国的财政大权。
时不我待,从1926年到1929年不过三年的时间。
这三年是准备期,可以把资金和人员一点点的转移到美国去,等待时机,也要开始准备后路,不能被美国政府察觉。
这一次不光是在金融领域,还要外交和情报部门的配合,这是两个国家之间的金融战争。
唯一的问题是他如何说服宋子闻陪他玩这个疯狂的游戏。
仅仅讲交情没有用,一旦被美国发现,会影响到中国和美国之间的邦交关系。
不过有一点林子轩可以确定,那就是北伐成功后成立的新政府会非常的缺钱。
打仗从来都是要花钱的。
林子轩要做的就是让宋子闻相信美国会在1929年发生经济危机,然后让中国的金融学家分析其中的可能性,制定相应的策略。
当然,也可能宋子闻根本就不相信,只以为这是他新小说的故事。
那林子轩只好自己随便玩玩了。
他筹划好了,会通过在美国的电影公司投资华尔街股市,赚的钱在美国拍摄电影,通过电影票房把钱洗干净,再转回国内。
这样小打小闹,估计最多只能赚取上百万美元,好处是不会引起美国政府的注意。
他还是决定先和宋子闻谈谈,这毕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在此之前,他要为说服宋子闻准备理论依据。
他会把脑海中一些能够拿出来的资料整理一番,结合美国和欧洲的经济状况,写一篇美国即将发生经济危机的论文。
到底要不要大干一场,就看宋子闻的魄力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珍惜眼前人
1926年5月21日,广州国民政府通过北伐战争决议案,标志着北伐战争进入起始阶段。◇↓頂◇↓点◇↓小◇↓说,
上海的报刊上纷纷报道此事,绝大多数持赞成态度。
这要归功于张座霖在北平的所作所为,他的高压统治让其失去了新闻界的支持。
4月26日,张座霖下令杀害了北平著名报人邵飘平,引起了新闻界的同仇敌忾,也可以说是兔死狐悲。
张座霖今天能杀害邵飘平,明天就能杀害其他报人,除非是大家都不说真话。
新闻界一向讲究言论自由。
虽然大家知道这是相对的自由,但这是新闻界的坚持和骄傲所在,是新闻界的脸面。
张座霖杀害邵飘平的举动是在打新闻界的脸,得罪了整个新闻界。
北平的新闻界慑于张座霖的恐怖统治不敢出声,连公开的追悼和纪念都没有,一片沉寂。
上海的新闻界则严厉声讨了奉军在北平的暴行。
别小看新闻媒体,媒体能够通过报纸影响读者,读者是什么,是民心。
正因为如此,上海的报纸对于广州国民政府的北伐赞成者居多。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主要还是因为广州国民政府和苏联合作的事情。
张座霖有日本人撑腰,北伐军的背后是苏联人,说起来两者是半斤八两。
林子轩反对和苏联联合,不过却支持北伐。
他希望北洋政府快点倒台,国家早日统一。这样中国才能有一段相对安稳的时间,不至于到处都是战乱。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老百姓。
这段时间,他安下心来撰写关于美国经济危机的论文。
宋子闻在哈佛大学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又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想要说服这位经济学的高材生可不容易。
要拿出真东西来,为此,林子轩把丢掉很久的经济学又捡了起来。
他甚至想是不是进修一个经济学硕士学位,自己的文凭太低了啊。
这时候,徐至摩来到了上海,他并非是专程来上海,而是路过,他要回老家海宁。
原因是他和陆小蔓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他的父亲坚决不同意。
徐父认为儿子离婚已经是大逆不道,现在又要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更是败坏门风。
徐至摩想让林子轩和他一起回海宁,劝说父亲答应这桩婚事。
这让林子轩哭笑不得,不过没有拒绝。
陆小蔓和王庚在1925年年底离婚,和徐至摩算是你情我愿,林子轩只有祝他们幸福了。
在回海宁的路上,徐至摩说了他今后的打算。
北平太乱了,张座霖的高压统治让向往自由的徐至摩很不适应。他准备结婚后搬到上海来,买一套房子,在大学里教书。
新月社的不少人都有这个打算,因为林子轩的关系。上海是他们的首选。
也有人到南京、厦门、广州等地谋生,要么到学校教书,要么在报馆任职。
比如语丝派的林羽堂在5月份就带着家眷逃离北平。到厦门大学任文科主任,他向厦门大学推荐了一批在北平教书的学者。其中就有鲁讯。
由此,北平的学者陆续南迁。最终汇聚到上海。
这是林子轩第二次来到海宁硖石镇,第一次是来海宁观潮的时候。
有了林子轩的介入,徐父倒是不好斥责儿子,让徐至摩陪着林子轩四处游逛,热情招待。
这或许就是徐至摩的目的。
几天之后,徐父终于松口,徐至摩想要结婚必须经过他的前妻张幼怡同意。
如蒙大赦的徐至摩返回上海。
此时,张幼怡已从德国回来,住在二哥张军劢的别墅内。
林子轩和冯程程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了这两位旧日眷侣,给他们创造一个洽谈的机会。
在法租界的餐厅里,张幼怡穿着一身洋装,文文静静,透着一股自信的神采,相比较而言,徐至摩则有些唯唯诺诺,失去了诗人的自由洒脱。
林子轩和冯程程先行离开。
在路上,冯程程不由得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情真的说不明白。
看着张幼怡和徐至摩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还有了孩子,想不到说离婚就离婚了。
新式的人追求婚姻解放,追求自由恋爱,为此不惜离家出走,以前的冯程程同样如此,反对包办婚姻,但现在过的也很幸福。
那些追求自由恋爱的人就一定幸福么?还是会被伤害的遍体鳞伤?
只能说各有各的缘分,各有各的幸福。
林子轩在后世看惯了男女之间的聚散离合,离婚成了普遍现象,但幸福就很难找到了。
看着餐厅里的那两位,他握着妻子的手,觉得更要珍惜眼前人。
张幼怡同意了徐至摩和陆小蔓的婚事,大方的送上了祝福,这让徐至摩颇为羞愧,也放下了心事,返回了北平。
在北平,胡拾正准备离开,他要前往英国,顺便到莫斯科参观访问。
胡拾到英国是为了出席中英庚款委员会全体会议。
1925年5月,英国国会通过关于退还部分庚子赔款的议案。
1926年3月,胡拾在上海出席中英庚款顾问委员会,7月,胡拾离开北平,经哈尔滨,乘西伯利亚铁路的火车,前往英国。
这是胡拾自1917年留学归国后,九年间第一次走出国门。
也是继徐至摩和林子轩后,又一位来到莫斯科的中国文坛颇具影响力的人物。
他在莫斯科呆了三天。
胡拾先去参观革命博物馆,细细看了俄国1890年至1917年的革命运动史料,很受感动。
随后,他遇到美国芝加哥大学的两位教授,同他们一道去参观莫斯科的监狱。
三人看了都觉得很满意,认为莫斯科的监狱很有人道主义。
胡拾又同他们讨论苏俄的教育,看了一些教育方面的统计材料,印象也不错。
他甚至觉得苏俄“真是用力办新教育,努力想造成一个社会主义的新时代”。
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
“我的感想与至摩不同。此间的人正是我前日信中所说有理想与理想主义的政治家;他们的理想也许有我们爱自由的人不能完全赞同的,但他们的意志的专笃,却是我们不能不十分顶礼佩服的。他们在此做一个空前的伟大政治新试验;他们有理想,有计划,有绝对的信心,只此三项已足使我们愧死。”
经过短短三天的参观,胡拾对苏联大加称赞。
他的信件传回国内,在报纸上披露,引起了又一轮对于苏联的争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一个争论不休的话题
由于胡拾在中国文化界的声望,这几封被披露出来的信件重新燃起了对苏联态度的争论。
中国文坛的论战都是一拨一拨来的。
徐至摩在《晨报》发起了“联俄仇俄”的大讨论,以火烧《晨报》报馆为结束。
林子轩写了在苏联的见闻《莫斯科不相信眼泪》,争论了两个月也就过去了。
这有一个时效性的问题,即便是再著名的学者也不可能让一个话题持续的进行下去。
基本上都是开端、发展、**到尾声。
毕竟中国社会还有很多其他的舆论热点,读者也会出现阅读疲劳。
就好像后世的媒体不可能让一个人天天上头条,总要不断的变换新花样,给观众新鲜感。
如果胡拾同样批判苏联,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因为大家该说的都说了,没必要重复。
但这次胡拾竟然称赞苏联,认为苏联的革命是一次伟大的社会实验,还发出“我们这个醉生梦死的民族怎么配批评苏俄!”这样的感慨。
这就让人非常好奇了。
胡拾和徐至摩、以及林子轩一样,都是在美国留学,崇尚自由主义。
按理说,这三人有着相同的价值观,对待苏联的看法应该一致,没想到胡拾和另外两位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结论。
他们三人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真正的苏联是什么样子?
这是让读者感兴趣的地方。
胡拾的信件成为了不少人攻击林子轩的武器。
他们抨击林子轩对苏联抱有偏见,只说苏联糟糕的一面,而没有提到苏联的成就,苏联推翻了帝国主义,仅仅这一点就比中国强。
还有人认为林子轩是担心中国一旦走上苏联的道路,他就会成为被打倒的对象,所以才恶意歪曲事实,抹黑苏联。
他们痛斥一个资本家有什么资格批判苏联。
林子轩看了胡拾的信件,他觉得胡拾应该是被苏联人给糊弄了。
在莫斯科的三天时间能看到什么,看看胡拾去的地方。革命博物馆和监狱,这是苏联当局为前来苏联的外国人安排好的参观地点。
最为古怪的是,胡拾竟然通过看苏联教育方面的材料就认为苏联的教育不错。
他既没有到学校去实地考察,也没有和苏联教育界的人士接触。如此的武断,完全不像是一位严谨的学者,更像是在莫斯科陷入了精神亢奋之中。
胡拾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他的一生可以说就是一个不断被打脸的过程。
1922年,胡拾兴致勃勃的提出了“好政府主义”。
结果成立的“好人政府”成了军阀操控的工具。仅仅存在73天就宣告结束。
他还跑到皇宫里会见末代皇帝傅义,非常同情傅义的遭遇,为此写文章为傅义鸣不平。
后来傅义投靠日本人,成立伪满洲国。
1922年,在孙仲山和陈炯名的交锋中,胡拾批评孙仲山,称陈炯名的叛变为革命。
这件事让孙仲山耿耿于怀。
两年后,广州《国民日报》的编辑在编纂孙仲山文章的时候用了胡拾的话来解释,孙仲山亲自批文“着中央执行委员会将此记者革出,以为改良本报之一事”。
由此可见。孙仲山对胡拾的怨念。
胡拾还支持段祺睿的善后会议,结果因为“三一八”惨案段祺睿狼狈下台。
他现在开始赞颂苏联,到了1948年,他就说苏联成了一股可怕的侵略势力。
林子轩回忆了一下,在站队这方面,胡拾这一生经常站在反派的一边,要不是因为他的名气太大,恐怕早就被人给弄死了。
这也可以当作是赞美,说明胡拾一直在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东西。
等到几个月后,胡拾到了美国。便逐渐清醒过来。
他又崇尚起美国的社会制度来:“美国是不会有社会革命的,因为美国天天在社会革命中。这种革命是渐进的,天天有进步,故天天是革命。”
他是清醒了。不过他写的《欧游道中寄书》却在中国的思想界引发了大争议。
徐至摩在《晨报》上对胡拾做出规劝,不少胡拾的朋友同样觉得胡拾的政治倾向转变的太过突兀,难以理解。
林子轩则认为胡拾是被苏联蒙蔽了,希望胡拾能真正了解之后再做出判断。
对于如何看待苏联是中国知识界在这个年代永远争论不完的话题。
到了1948年,仍然爆发了一场类似的争论。
从中可以看出中国的知识分子对于国家命运的担忧,这关系到中国的未来。
有意思的是。胡拾到了第二年从美国回国途中路过日本,拜访了日本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福田德三博士。
此人刚从欧洲回来,思想主张已经有所变化。
胡拾问他为什么不到美国去看看,福田德三说:“美国我不敢去,我怕到了美国会把我的学说完全推翻了。”
林子轩受到攻击,心情不怎么好,于是他决定把“抹黑”苏联的事业继续进行下去。
既然你们认为我抹黑了苏联,那我就认真的抹黑一次吧。
他原本想把写作《1984》的事情放一放,反正又不急,等有闲暇的时候再说不迟。
但谁让他受刺激了呢,抄一本小说的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也就不到三十万字。
《1984》这个故事发生在未来世界,在1984年,世界被三个超级大国所瓜分。
它们分别是大洋国、欧亚国和东亚国,三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不断,国家内部社会结构被彻底打破,均实行高度集权统治。
以改变历史、改变语言、打破家庭等极端手段钳制人们的思想和本能。
以具有监视与监听功能的“电幕”控制人们的行为,以对领袖的个人崇拜和对国内外敌人的仇恨维持社会的运转。
因为奥威尔是英国人,所以他把故事背景放在了类似英国的国度,也就是大洋国。
书中的人名也是英国人名,大洋国唯一的党派叫做英格兰社会主义。
据说这是暗指英国的费边社,就是萧伯纳参加的那个社会主义团体,而且费边社于1884年创立,1984年是费边社创立100周年。
所以,整个故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发生在英国的苏联模板的故事。
林子轩没打算照抄,既然是抹黑苏联,那就做的彻底一点。
他把故事中的人名和党派名都改成苏俄模式,让整个故事看起来就像是发生在苏联一样。
他其实想把书名改成《1991》,刚好那一年苏联解体。
但真要这么做就太玄幻了,会让人觉得这本书有了诅咒的功能,还是低调一些的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老大哥在看着你
在《1984》中有很多经典的句子,比如这句“老大哥在看着你”。
老大哥是个大约四十五岁年纪的中年男人,留着浓密的黑胡子,面部线条粗犷英俊,从中可以看出斯大林的影子。
老大哥从来没有真正出现过,他只出现在屏幕上。
作为大洋国的领袖,他受到所有人的崇拜,每次人们都要毕恭毕敬的对着屏幕中的老大哥行礼,不敢做出不恭敬的神情。
因为老大哥在看着你,他无所不在。
这就是个人崇拜。
苏联在列宁时期还没有形成个人崇拜,列宁本人非常反对个人崇拜。
他强调:“领袖不是天使,不是圣人,不是英雄,而是普通的人。”
苏联的个人崇拜从1928年开始,这一年是斯大林的50岁寿辰。
从斯大林生日前几天开始,莫斯科所有公共场所、较大的建筑物都悬挂上了斯大林画像,报刊上满载歌颂斯大林的文章和诗。
在他生日那天,共有八版的《真理报》用了六版的篇幅歌颂斯大林。
斯大林被颂扬为“最伟大的领袖、是没有任何错误的完人”、“斯大林的每一句话都是代表苏联人民说出的。”
苏联的会议中有不成文的规定,斯大林出场全场必须起立鼓掌十分钟。
谁不努力鼓掌谁就是不够热爱斯大林。
要是有人敢装模作样,不用警察来查,身边的人就会检举揭发,这才是真正的无处不在。
你永远不知道身边的人谁会告发你,就算是家人也不能相信。
《1984》中还出现了一个老大哥的敌人,这个敌人有着一幅犹太人的脸型和山羊胡标记。
这里指的是苏联的领导人托洛茨基,因为托洛茨基也有山羊胡。
这个敌人跑到国外去,不仅和外国勾结,还煽动大洋国的人反对老大哥,组成一个叫做“兄弟会”的组织在大洋国国内搞间谍和阴谋活动。
1929年。托洛茨基被驱逐出苏联后不断的对斯大林进行攻击。
所以说,《1984》这部小说故事虽然放在了伦敦,但讲的还是苏联的故事。
在大洋国,有一种罪叫做思想罪。只要你有了思想,就犯了思想罪。
思想警察会通过在全国各处安装的电幕进行监控,一旦发现有人具有了思想,就会把这个人抓起人,让其彻底的消失。
这里说的“彻底”是真正的彻底。
他们会通过篡改历史和文件。让这个人从大洋国居民的生活中彻底抹去,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么,怎么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思想呢?
一个很简单的数学题,二加二等于几。
在大洋国,凡是回答二加二等于四的都是有思想的人,因为在这个国家二加二等于五。
要想在这个国家生存下去,就要放弃思考的能力,成为没有思想的奴隶。
整个国家只有一个声音,老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1984》的主人公就职于大洋国真理部记录司。
作为真理部下的一名小职员,他每天的任务就是不断篡改文献。凡是可能具有政治意义与思想意义的文献书籍都是他的工作目标。
他要不停的篡改过去,使之符合现实的需要。
托洛茨基就揭露斯大林对苏联历史文件的篡改,斯大林为了让自己的履历完美无缺,没有任何错误,把以前的书籍和会议记录全都进行了修改。
修改后的文本成了苏联的历史。
这充分印证了那句话,历史往往由胜利者书写。
这位主人公对这种生活不怎么满意,于是他决定写日记。
在大洋国,是不准写日记的,因为写日记代表着你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思想。
主人公冒着被思想警察抓捕的危险偷偷的写日记。日记成了他的精神寄托。
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千篇一律的时代,孤独的时代,老大哥的时代,双重思想的时代。向未来,向过去,向一个思想自由、人们各不相同,但生活并不孤独的时代——向一个真理存在、做过的事不能抹掉的时代致敬。”
“打倒老大哥!”
他的这种想法无疑非常危险。
这时候,他碰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美丽、性感。满嘴粗话也显得自然而健康,富有曲线的身体充满了生命力的女人。
他们开始了一段秘密交往。
但在大洋国,这是不被允许的,个人之间不容有任何私人感情、抑或过有激情的生活。
你不属于家庭、氏族、部落、国家,甚至不属于阶级,只属于老大哥。
婚姻的唯一目标是为了生儿育女,以便更好地为老大哥服务。
主人公渴望得到一次爱情,心灵需要慰藉,于是,他们逃离老大哥的监视,一次次的冒着生命危险约会。
结果自然是被思想警察发现,经受严刑拷打。
在极端恐怖的刑讯之下,两人都背离了当初的誓言,出卖了对方。
他们放弃了自由的意志,选择继续热爱老大哥,然后被警察杀掉了。
相应的,大洋国的真理部会抹去主人公曾经的一切记录,他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1984》讲的就是在极权统治下一段短暂的背叛,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这个故事是不是有点眼熟,和苏联作家扎米亚京的《我们》情节类似。
包括英国作家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这三部小说都描述了在未来的世界里,主人公和整个世界抗争,但最终失败的故事。
这就是“反乌托邦”小说。
与其相对应的是乌托邦,由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最早提出,意思是“空想的国家”。
英国空想社会主义的创始人托马斯莫尔在他的名著《乌托邦》中描绘了这样的场景。
“在那里,财产是公有的,人民是平等的,实行着按需分配的原则,大家穿统一的工作服,在公共餐厅就餐,官吏是公共选举产生。”
这无疑是一个理想的国度。
自从乌托邦这个概念产生以来,有不少人进行过类似的社会实践。
在中国古代,最具有乌托邦精神的人物非王莽莫属。
王莽当了皇帝之后开始了激进的改革,他废除土地私有制,实行土地国有化,私人不准买卖土地,然后把土地重新分配。
他还要废除奴隶制,禁止所有奴隶买卖。
他甚至实行了计划经济,政府控制物价,征收所得税,实行专卖制度。
所以,后世不少人都认为王莽是个穿越者,只是因为太心急实现社会主义,不小心被土著干掉了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