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免
大公主想了想,既然闵笙这样乔装进宫,只是为了求自己这样一件陛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自己去帮他说两句话也没有什么干系。“好吧,本公主答应你,明日一早本公主会去见父皇,将这件事和他说一说,但是父皇是否应允,本公主就无法保证了。”
闵笙见大公主答应了,十分高兴,无论陛下是否答应,她去说一说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夜深了,在下在此多有不便,就先离开了,多谢大公主肯帮在下说话。”
大公主有些黯然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高兴过,现在却因为司嗔嗔的事情,这样的喜形于色,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当初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闵笙离宫之后大公主在自己的房里坐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
大公主原本想一大清早便去武帝宫中找他,没想到武帝宫中的人说武帝带着青鸾微服出宫了。
不得不叹了口气,觉得真是命运轮回生生不息,只好派人去告诉闵笙,自己估计是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青鸾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常服,挽着武帝在京城的街上漫不经心的逛着,身边的侍卫也穿着平民的衣服保护着他们。
武帝见她似乎不怎么高兴,以为是自己突然说要出宫让她有些烦心了。
“鸾儿,怎么了,可是宫外太吵闹了?”
青鸾摇摇头,宫外的吵闹是宫里没有的,自然新鲜,只是她心里始终悬着一件事。
温启华远走皇陵,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贤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虽然自己现在独占武帝的恩宠,却也服食避孕药丸,暂时不敢有孕。
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依靠,要是现在怀孕了会立刻成为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立刻就会从皇宫消失,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
“陛下您误会了,青鸾怎么敢这样想呢?我只是看见这人间温暖十分的高兴,父慈子孝,夫妻和顺,又叫臣妾有些难过。”
武帝听她这么说,明显就是有心事的样子,青鸾一向没有心机,担忧的事情也不过那么几件。
“鸾儿可是担心贤妃?她如今有了身孕,又一向与你不和,你怕她会针对你是吗?”
青鸾虽然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怎么敢跟武帝这么说,这么说出来,武帝绝不会为她做主,反而觉得自己多想。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贤妃姐姐虽然有孕,和鸾儿也有些误会,但从未针对过我。鸾儿只是看见这团圆人家,想到自己始终没有给陛下生下一个孩子,始终觉得不够圆满罢了。”
武帝怜惜的摸了摸青鸾的脸,难得她受宠却不骄矜,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人的坏话,现在心心念念的也是给自己声一个孩子。
“鸾儿放心,你年轻,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已经珠胎暗结,只是太医院掌不出来罢了?”
青鸾假意的笑了笑,装作高兴的样子,就拉着武帝去看首饰玩意,将这个话题岔开。
闵笙派去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这边刚收到大公主的消息,正着急呢,温启华的消息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
“谷主,温大人走的时候专门从咱们这带了一只内部联系的信鸽,说是怕出现紧急的情况。这鸽子是府中养大的,认得路,所以快。”
闵笙没想到温启华想的这么周全,把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心里自叹不如。
他展信一看,发现温启华竟然只回了他五个字“未央宫,温家。”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他思索了一阵便明白了。
未央宫里的那位青贵嫔一直是最得宠的,但是出身却十分的下贱,看来她已经和温启华做了什么交易了。
“陛下今日出宫带的是哪位娘娘刚刚公主的人可说了?”
“回谷主,大公主说陛下带的是未央宫的青贵嫔,如今她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也只有带着她了。”
闵笙点点头,看来这个交易做得确实不错,各取所需,只是未央宫里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万一日后不好掌控,恐怕温启华要头疼了。
“你去告诉大公主,既然事情有变也无法强求,便算了。再给我关注着宫里的消息,陛下一回宫便立刻来告诉我。”
温启华手里拿着闵笙的信已经在大帐里呆坐了许久,九公主去大理寺欺负司嗔嗔的时候,他还在京中,他口口声声的要去保护他,没想到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欺负。
“暗一,你派手下的十个人回去给我盯紧了大理寺,九公主或者任何人,除了闵笙以外的,要想去看司嗔嗔的,全部给我拦住!”
“公子,之前不是说大理寺是皇家监狱咱们不能派人去恐怕被人捉到把柄吗?”
温启华摇摇头,现在把柄已经被别人抓到了,还怕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保护好司嗔嗔!
“你不用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温启华狠狠的将闵笙的信捏做一团之后放在蜡烛上,慢慢的看它烧掉,燃尽,心里的怒火却烧的正旺。
闵笙知道武帝回宫之后便投了帖子到未央宫,不久,未央宫便回了信,邀他在冷宫相见。
青鸾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在冷宫里等着闵笙,不知道他突然给自己投帖子拜见是为什么。
闵笙见到她之后先是行了礼,然后将自己身边的人都赶到远处去守着,自己则把温启华的信递给了青鸾。
青鸾展信一看便明白了温启华的意思,险些笑出声来。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温启华都妥协了。
“请转告他,青鸾定不负所托!”
闵笙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人之前果然是商量过什么,又见青鸾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心里越发的担心起这条美女蛇。
“既如此,便一切有赖娘娘了!”
青鸾点点头,将信还给闵笙之后便离开了,回到自己宫中将自己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
......
“来人,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有事请他过来。”
青鸾将自己压箱底的簪子拿了出来,这个簪子在司嗔嗔入狱之前便被她收起来不用了,是原先武帝赏她的。
她原本是想将这东西收起来以后有他用,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本宫让你们准备的舞服可准备好了?”
宫女点点头,将衣服从暗格里拿出来。按照青鸾的吩咐做的衣服,这件衣服自然不能交给宫中的人来做,还是特意在宫外找的巧手绣娘绣的。
青鸾看了一眼月白的纱裙,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这样武帝想不着迷都不行了。
“将本宫以前准备的丹药全部拿去扔掉,从今日起,本宫便用不上这东西了!”
武帝本在宫里批着折子,正看的乏味,恰好未央宫里的人就来请他,青鸾婢女出身,经常能想出不少的新奇点子逗他高兴,现在派人来请他,他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告诉青贵嫔,朕立刻就到。”
青鸾将宫中的纱帐全部都放了下来,不免有些暗沉,有着人点了两盏灯在高处,自己早就将衣服换好,只等武帝的到来。
武帝到了之后发现未央宫中的人都在门口守着,便知道青鸾已经准备好了,喜滋滋的进去。
只见殿中一片朦胧,唯独两盏孤灯亮着,便慢慢的摸着路往前走。青鸾听见关门的声音,知道武帝进来了,将自己脚上和手上的铃铛都紧了紧。
慢慢的璇着舞步出去。她此刻手脚齐动。手上银铃的声音自然远远的穿了出来,武帝心中一喜,便朝着铃声的方向走去,慢慢的便摸到了青鸾。
青鸾慢慢的在武帝的身前身后旋转,吹起一股股香风,武帝现在眼前看不见什么东西,听见这声音,闻见这味道,自然心里更加的猫爪似得。
青鸾见武帝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便走到桌边,慢慢的将准备好的蜡烛全部点亮。
武帝见殿中亮起来了,一看,青鸾穿着一件白纱的长裙,背对着自己在点蜡烛。
昏黄的烛光透过她的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趁得显出了一些珠光般的美感,青鸾又半侧着身体,该看到的都看见了,却又让人意犹未尽。
“爱妃今日的兴致真是好,惹得朕欲火难平。”
青鸾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之后,踩着奇异的舞步踏到武帝的身边,身体随着舞步的摆动阵阵颤抖,又带起了一串铃声,白纱的裙子让她圣洁而美丽,令人不忍亵渎。
“爱妃今日的兴致怎么这么好,之前在宫外的时候朕还见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呢。”
青鸾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出来放在武帝的手上,“陛下可还记得此物?”
武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想起这是自己之前送给青鸾的,但是也许久没见她戴过了。
“这簪子爱妃许久不戴了,今日怎么寻了出来?”
青鸾撑起身子,靠在武帝的胸膛上。“陛下,您之前问我是否有心事,臣妾只说了一件,还有第二个原因没有告诉陛下。”
武帝十分的疑惑的看着青鸾,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心事没有告诉自己。
“哦?爱妃还有一件心事是什么?”
青鸾慢慢的将武帝手中的簪子拿回来,插在自己的头上,又羞涩的看着武帝。
“陛下,这簪子是臣妾最心爱之物,因为是陛下赏赐的。可是不久前臣妾突然遍寻不获,以为是宫里的宫女太监手脚不干净失掉了,为此还伤心了一场。
之前司迟池还没有入狱,臣妾曾经偶遇她,想着她有着奇异的本事,便想着她能算一算也是好的,她便告诉臣妾,今日臣妾就能找到这支簪子,她入狱之后臣妾本来就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可是今日陪陛下出宫的时候,偶然想起了,回宫一看,果然好好的摆在了臣妾的枕头下面。
臣妾丢失的爱物突然寻回,自然高兴的不能自已,便请了陛下来看臣妾的新舞蹈,也算是陪臣妾高兴一场。”
武帝听青鸾这么说,思索着点了点头,司嗔嗔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这点小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青鸾的话倒叫他突然想起了温启华之前说的那番话。
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季,司嗔嗔这样的能人杀一个便少一个,之前因为他们大婚的事情,旨意一直没穿下去,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爱妃高兴就好,爱妃戴着这簪子果然是好看,更衬得你美如天仙了!”
青鸾和武帝调笑了几句之后便吩咐人大水进来,她伺候武帝睡下之后,听着武帝平顺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自己便披一件衣服出来。
“来人,去告诉闵笙,就说本宫不负所托,已经将事情办好了,让他放心吧。”
闵笙在府中接到消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当务之急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连忙叫人传信给温启华,青鸾是温启华的人,现在事情办成了,后面要怎么办,还要看他的意思。
温启华自然是知道青鸾的手段的,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之事担心不要再出其他的岔子就好。
“暗一。”
“公子。”
温启华想了想,青鸾如今已经投桃了,自己自然也是要报李还回去的。
“告诉贤妃宫中,陛下宫中,还有太后宫中的眼线,从今日起,便听从青鸾的吩咐,有什么消息也要第一时间通知她。但是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也要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
暗一领命离开,不多时,消息便传回了宫中,武帝,贤妃,太后宫中的一些亲信宫人,都不约而同的闹起肚子,然后出现在了未央宫中。
......
青鸾看着自己宫中出现的原本属于太后,武帝,还有贤妃宫中的人,有些吃惊,随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温家的势力,果然比我想象当中更大。”
武帝宫中的眼线是武帝的近身太监,虽然平时也经常看见青鸾,但是这一次见到她,彼此的身份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娘娘,既然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了,便请娘娘说一下您的要求吧,奴才们好照办。”
青鸾点点头,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温启华在宫中的人渐渐为她所用,渐渐她就能掌控这个宫禁。有的时候,小人物才是影响整个局面的关键。
“本宫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你们所在的宫中有些什么情况,都要来告诉本宫,本宫知道,温启华肯定是要问你们的,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既然本宫是在这利害关系之中的,本宫就要第一个知道消息!”
几个人领命都退下了,武帝身边的陈安看了一眼红砖绿瓦的宫墙,心里却有丝丝的寒冷,他觉得,皇朝的天,渐渐要变了。
温启华这边收到了宫中的消息,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叫人按照青鸾的吩咐去办,毕竟她说得对,事有轻重缓急,自己现在远在皇陵,确实没办法立刻做出相应的判断。
“司迟池还没有联系上吗?”
“回公子,联系倒是联系上了,但是司迟池似乎不是很相信我们,,并没有将这次暴民的事情和盘托出。”
温启华知道司迟池能够煽动暴民造反,还能坚持这么就,自然不是凡人,对他有戒备心,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边关坚持这么久了。
“你去告诉司迟池,我现在在皇陵平乱,若是他不肯说和皇陵乱民的关系,或者干脆撇清的话,你就告诉他,我要对暴民动手了,对了,你也可以和他提提司嗔嗔,和我的关系。”
暗一点点头,知道自己公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看样子是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上去了。
司迟池刚刚见过温启华的人之后,自己也开始考虑这件事了。温启华此人,他还是很熟悉的,不仅是因为他是宰相府的嫡子,更重要还有他和司嗔嗔的关系。
但是王朝之中的这些富贵人家哪里是他能够轻易揣测和相信的?若是自己一个踏错,对这些兄弟又该怎么交代?
温启华在皇陵驻守了三天,终于将这边的情况弄清楚了,看来,哪里的人都不干净啊。
“已经确定了吗?”
暗一点点头,他们查到的消息,几乎已经可以证实这件事了,但是还是要温启华来拿主意到底怎么做。
“皇陵守将中职位最高的是谁?”
“是戚继风,当时公子来的时候他借病并没有来,不过现在他应该收到风,快要来拜见您了。”
温启华摆摆手,他可不想这个纨绔子弟,这可是个硬骨头。家里是世代将门,戚继风的父亲到现在还守着北疆,一家独大,即使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好好斟酌一下才敢下决定的。
“戚继风不算什么,他的这些小打小闹,皇陵的地方官不是不知道,但是都碍于他父亲的面子罢了。再说了,现在边关已经有暴民起事,让陛下忧心,若是得罪了这位北疆守将的独自,陛下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戚继风的身份确实不容小觑,看来他的计划想要成事,还有一定的难度。
“已经确定是戚继风指使的吗?可有实证?”
暗一点点头,他们确定了戚继风参与此事之后便控制了几个参将,现在就等温启华拿主意怎么捅破此事了。
“公子打算怎么做?直接和戚继风摊牌吗?”
温启华想了想,即使自己现在和戚继风摊牌,凭他的身份即使强拿下了他,到时候还要惹一身的麻烦。
“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做主呢?自然要陛下圣断了,将这件事拟成折子,明日送回京中!”
武帝原本还在想不过一些暴民惹事,温启华去了也该回来了,但是今日收到他的折子的时候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连半分的火气都没有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戚继风的手笔,难怪这么久温启华都没拿出个办法来,只好上折子让自己拿主意了。
“看来谁都知道戚继风是根不好啃的硬骨头啊!”
王朝的风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变化,到那时局外人仍旧没看出来,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
司嗔嗔在大理寺呆了快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虽然闵笙多次来告诉她,陛下已经承诺要放她出去,但是始终没有明旨。她渐渐的觉得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发的紧张起来。
“你在想什么?”
司嗔嗔摇摇头,看着闵笙,他和大公主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但是还是每天都来看自己,难道真的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我在想你怎么有空来陪我,新郎官不该很忙的吗?”
闵笙听她提到这件事,也确实有些头疼。最近自己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来找她了。
“我有什么好忙的?皇家婚礼都有相应的章程,只管吩咐人下去办就是了。而且……你也知道,这个婚礼最后能否成事都还是未知,我何必上心。”
司嗔嗔原本觉得大公主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和闵笙也该是良配,只是经历过九公主的事情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对皇家了解的还是不够,也不敢再轻易的对任何人下定论了。
“若是此事成了,恐怕桃花谷就会得罪陛下了,你就不担心吗?”闵笙摇摇头,有什么好担心的?桃花谷远在江湖,陛下拿他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他既然要解除婚约,自然让陛下没有任何的说辞。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陛下的明旨一直也没个消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温启华那边也许久没有来信了,不知道是不是皇陵那边有了问题。”
司嗔嗔“嗯”了一声,有心想要问问温启华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相遇
如今天色已晚,听歌一边小跑着一边哭着,倘若自己找不到凤紹澈,那么就不能够救司嗔嗔的命了,凤紹澈啊凤紹澈你到底住在哪里呢,你来无影去无踪,平日里都能够见到你,今日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了,听歌一边想着一边哭着,或许是自己跑的太快,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听歌连忙说对不起。
“是你,听歌。”男人浑厚的嗓音顿时让听歌心里一震,这声音,好像凤紹澈的声音。
“真的是你,凤公子,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听歌猛的一抬头,便看到了凤紹澈那张俊俏的面孔,心里顿时激动不已。
“听歌,你怎么哭了,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莫非莫非是嗔嗔儿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凤紹澈顿时明白一定是司嗔嗔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哭着来找自己的。
“是的,今天下午的时候嗔嗔儿整个人跟着轮椅摔到了楼下,现在生死未卜,就连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没办法,如今只能去找宋毅宋神医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是个弱女子,我找不到他,身边所认识的人更不会为了嗔嗔儿去四处寻找宋神医,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找你帮忙,凤公子,你一定会救嗔嗔儿的对吧。”听完听歌的话,凤紹澈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究竟是何人这么想至司嗔嗔于死地呢,现在脚骨折,现在是生死未卜,难道真的是凉肆做的吗?凤紹澈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看着听歌哭的那么厉害,就知道这一次司嗔嗔定是伤的不清。
“听歌姑娘,你就放心吧,你现在赶紧回去照顾嗔嗔儿,找宋毅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放心,嗔嗔儿的命大,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死成,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派人去找。”听了凤紹澈的话,听歌这才安心的回了相思楼,凤紹澈则派人立刻四处找宋毅。
看着听歌无精打采的回了相思楼,锦闻心里一喜。
“听歌姐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这么一下午的,你到底去哪里了啊。”看着听歌傻坐在凳子上,锦闻给听歌到了一杯茶水。
“我出去找凤公子,刚刚才找到他,我想来想去,如今能够帮助我们去找宋神医,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我去拜托他。”听到了听歌的话,锦闻也十分的羡慕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这已经是司嗔嗔昏迷的第三天了,眼看着司嗔嗔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听歌的心里倍感焦急,老鸨子也整日忧心忡忡的,自从司嗔嗔受了脚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舞台上给大家表演,公子们每天都吵着要司嗔嗔,如今没有了司嗔嗔在,她的生意正所谓冷清了不少,现如今,司嗔嗔早已虏获了众人的芳心了。
“听歌啊,你说这都三天了,那凤公子怎么找人找的这么慢,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宋毅,宋神医呢,你看看嗔嗔儿,再这样拖下去,怕是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老鸨子哭丧着个脸,听歌这些天照顾司嗔嗔,不止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也疲惫了许多。
“妈妈,你就别着急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凤公子真的能够找到她,那是最好了,万一找不到的话,那就要看嗔嗔儿的造化了,那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嗔嗔儿能够醒来,就会没事的。”听歌所说的话也无非是安慰老鸨子罢了,这么脆弱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说醒来就醒来呢。
“嗔嗔儿啊嗔嗔儿,你一定要赶快醒来啊,只有你自己知道,到底是谁推你下去的,我不相信你会自己滚下楼梯的,你看看我这相思楼,自从你受伤了以后,生意便冷清了许多,平日里就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打多少来人都是问你伤好了没有,我倘若说一声没好,他们转身就走了,看着妈妈整日为了生意而烦恼,嗔嗔儿你也一定要赶快醒来啊。”老鸨子坐在司嗔嗔的床头抚摸着司嗔嗔消瘦的脸,容颜不施粉黛,难怪司嗔嗔会成为这么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别说司嗔嗔化妆,就是司嗔嗔不化妆,竟然也没有惊人。
老鸨子忽然觉得,眼前的司嗔嗔跟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看着司嗔嗔的样子,老鸨子坐在床头傻傻的笑了笑,这让听歌有些匪夷所思,如今司嗔嗔都成了这个样子,老鸨子怎么会坐在床头傻笑?
就在大家各有各的心事的时候,凤紹澈带着宋毅走进了房间,老鸨子跟听歌一看见宋毅,就像见了老天爷一样,心想这下司嗔嗔一定有救了。
“你你就是宋神医吗?”老鸨子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想不到传说中的宋神医,竟然就是这个年轻貌美的英俊男子。
“没错,就是我,床上那位就是你说的病人吧。”宋毅对着凤紹澈指了指床上的司嗔嗔,凤紹澈连忙点了点头,宋毅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跟人家闲聊,救人最要紧。
老鸨子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一旁焦虑的看着宋毅,而宋毅给司嗔嗔检查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她不仅是脚再一次骨折,而是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或许是那轮椅太过于沉重,所以导致司嗔嗔在滚下楼梯的过程中,让那轮椅也重重的砸在了司嗔嗔的身上。
“这位姑娘着实伤的不轻啊,她的脚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宋毅叹了叹气。
“宋神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嗔嗔儿,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莫名的死去,我还等她苏醒,告诉我,推她下楼梯的是谁呢。”老鸨子眼眶里尽是泪水,宋毅就算在神,一个断了的脚,自己也怕接不上。
“好了,我试试吧,我不敢保证能够治好她,这也要看她的造化。”宋毅说着便在司嗔嗔的身上点了几道穴位,凤紹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自己千辛万苦才找来了宋神医,嗔嗔儿啊嗔嗔儿,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而这一切刚好都被门外早已听了多时的凉肆偷听到,此时此刻凉肆是真心的希望司嗔嗔能过苏醒,现在大家都以为司嗔嗔是自己推下楼梯的,万一那司嗔嗔死了,那还有谁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凉肆站在门口思考了半天,本来是想进去光明正大的问问司嗔嗔怎么样了,但是想了许久还是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凉肆的思维有些简单,她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在自己每一次伤害人家的同时,却永远都有人知道,其实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挑拨司嗔嗔跟凉肆二人之间的关系,让凉肆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司嗔嗔,这样自己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为了避免打扰到宋毅,凤紹澈跟老鸨子等人悄悄的离开了司嗔嗔的房间,到门外等候,就在大家倍感焦急的几个时辰以后,宋毅一脸汗水的走出了司嗔嗔的房间。
“怎么样了,神医,嗔嗔儿没有事了吧。”听歌是第一个冲上前询问宋毅的,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眼里尽是泪水,宋毅突然春心大动。
“她的脚已经被我接上了,身上的多处伤痕也被我处理妥当了,我想她很快便会苏醒的。”听到了宋毅的话,三个人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举国同庆了。
“神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嗔嗔儿一命,今后神医若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小女子定然会全力以赴。”宋毅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叫听歌的女子,居然这么仗义,如此讲义气,宋毅越发的对听歌有了些感觉。
“真的吗?倘若我有需要你的,你可以全力以赴?”宋毅一脸奸笑的看着听歌,听歌犹豫了一下,在犹豫之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啊。”宋毅生性是个趾高气昂的人,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宋毅如此春心大动的,听歌是第一个,宋毅也希望她是最后一个。
“宋神医,你在说什么啊,不要再取笑我了。”听歌的脸绯红,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老鸨子跟凤紹澈都一脸的奸笑,听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跑回了司嗔嗔的房间。
“宋神医啊,现在嗔嗔儿还没有醒来,我希望你先在这住下来,你的所有开支我全包了,等嗔嗔儿完全好了以后你再走,好吗?”凤紹澈一向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让他如此低头哀求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
“既然凤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又怎么好拒绝呢,那好吧,我就等到嗔嗔儿姑娘完全恢复了以后我在走。”就算凤紹澈不说这句话,宋毅也是要留下的,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这相思楼里,自己又怎么能轻易的放下,还像从前那样云游四海,无忧无虑呢,只是那凤紹澈比自己早了一步,抢先说了话,还说自己在这里的所有开支他全都包了,那自己心里就更高兴了。
凉肆不知从谁的口中得知那司嗔嗔已经被宋神医给治好了病,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前段日子凤紹澈整日都去找司嗔嗔,这让凉肆跟凤紹澈的关系便更加的疏远了,凉肆不死心,反正直到现在为止那司嗔嗔还没有醒来,凉肆便想着去找凤紹澈一聚,怎料自己刚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了那个经常翻自己牌的死胖子,凉肆知道,今日的死胖子一定又是翻了自己的牌,都怪自己没有提早一步离开,现在想离开都难了,伺候了这死胖子这么多日子,凉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肮脏过,起码让自己伺候个看的顺眼的男人吧,而眼前的这个死胖子不止人长的肥胖,更是一脸的猥琐。
“哟,李公子,好巧哦,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凉肆假装不知道这死胖子是来找自己的,那胖子听到凉肆娇滴滴的声音,乐的合不拢嘴,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
“凉肆,我今日可是来找你的啊,你看,今天我已经翻了你的牌了,酒我都带来了,这几天没有见到你,我可都想死了你,我的宝贝。”那李公子说完便把自己的饿脸凑到了凉肆的面前,撅着个香肠嘴打算去亲吻凉肆,凉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她站便宜呢,就在那李公子敞开怀抱,闭着眼睛亲凉肆的时候,凉肆赶紧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李公子的嘴边,李公子笑眯眯的睁开眼睛看着凉肆,好一个绝色美人啊。
“李公子,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啊,等一下呢,我会拿一块黑布蒙住你的眼睛,倘若你今晚要是抓住了我,但是你要是抓不住我呢,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前提是我不会出声哦,李公子你要是抓得住我呢,那着就证明我们是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凉肆妩媚的给李公子一个飞吻,李公子顿时迷的神魂颠倒的,赶紧点头答应,凉肆心中窃喜,赶紧给那李公子用黑布蒙住了眼睛,趁着那李公子不注意,自己跑了出去。
那李公子的头脑本身就有些简单,他还真的以为那凉肆就在这偌大的房间里,自己开心的寻找着,却不料其实凉肆早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这李公子今晚怕是要找很久了。
凉肆在关上门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确定那李公子是在寻找自己的情况下,凉肆兴高采烈的去找凤紹澈,这个时辰凤紹澈是不可能在相思楼里的,于是凉肆偷偷的从后门跑了出去,到了凤紹澈的府邸,下人们一看是凉肆姑娘,便赶紧关上了门,这让凉肆很不解,凉肆本以为他们看见自己会恭迎自己进去,怎会是今天这个态度。
“喂,开门啊,让我进去,我可是凉肆啊,你们这两个狗奴才,难道才几天不见,就忘了我是谁了吗?倘若是我见到了紹澈,我一定要他辞了你们,以让我宽慰。”凉肆一脸愤怒的用力砸着门,看门的两个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三,我看我们还是去通报一声吧。”李四焦急的看着张三,在这么敲下去,怕是府邸的人都要被她给叫出来了。
“你傻啊,少爷刚刚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倘若我们现在前去通报,那岂不是打扰了少爷吗。”张三的心思要比李四的多,但是总这么让凉肆敲门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二人想了半天还是打开了门。
“凉肆姑娘,我们少爷特别交代过,陌生人是不可以放进门的,你继续这样敲也不会有人搭理你,我们劝你,还是赶紧回相思楼吧。”听到了两个下人的话,凉肆一巴掌打了过去。
“放肆,我是陌生人吗?亏你们还记得我是凉肆,居然还说我是陌生人,我我一定要去告诉紹澈,到时候我一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凉肆说完便闯进了凤府,二人拦也拦不住,不得不让凉肆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不巧的是凉肆刚刚进了门,这一幕凉肆看到着实有些抓狂,凉肆大叫了一声以后,吓的女人一下子躲到了凤紹澈的身后,凤紹澈倒是显得淡定了许多。
“你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来的。”凤紹澈也是一脸的怒气冲冲,换做是谁谁都生气。
“少少爷,对不起,凉肆姑娘非要闯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张三跟李四悻悻的说着,生怕凤紹澈治自己的罪。
“你们俩先下去吧。”听到凤紹澈并没有责备自己,二人心里激动的不得了,看来这凤紹澈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凤紹澈,你说,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凉肆一大推的问题想问凤紹澈,但是看到凤紹澈一副毫无耐心的样子,凉肆越发的觉得有些痛心。
“凉肆,我跟你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你认为你有资格管吗。”这个时候他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凉肆啊,我早就听说你是个很难缠的人,紹澈都说了跟你断绝任何关系,你却还要死死的缠着紹澈,你到底有何居心啊,刚刚你问的问题我看还是我来回答你吧,我是紹澈的未婚妻,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了,我们呢,也快成亲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你来喝喜酒的。”说话的便是刚才的女人,苏瑾,她本来也是个青楼女子,只是那凉肆不知道罢了。
“什么,你们就要成亲了,凤紹澈,我爱了你这么久,我不求你跟我成亲,我只求你能够赎了我,我只求你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你非但没有满足我这些小小的要求,却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你让我情何以堪呢。”凉肆说完便哭着跑出了凤府。
她不能让凤紹澈跟那个女人看到自己一脸的泪水,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爱的如此卑微,一切都是自己不好,今晚就不应该来到凤府,倘若自己没有来到这,那么自己就不会看到这幅场景,自己也不会这么伤心了,更不会被那个女人讽刺了一场。
“苏瑾,谢谢刚刚你替我解围。”凤紹澈还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谢谢,但愿今晚苏瑾演的一出戏让凉肆从今以后不再缠着自己。
“紹澈,你我之间还用感谢吗,其实我刚刚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替你解围,我是真的很想做你的妻子,紹澈,我有这个荣幸吗。”苏瑾从背后抱住凤紹澈,她一直都很爱凤紹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凤紹澈表白,不如就趁着今天的机会,让凤紹澈了解自己的心意。
“苏瑾,我希望你知道,你只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了,你走吧。”凤紹澈这个时候没心思跟任何人谈感情上的事情,他现在只对司嗔嗔一个人有兴趣。
“紹澈,我知道,你对那个叫司嗔嗔的有兴趣,但是我看的出来,司嗔嗔并不喜欢你,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苏瑾如此一说到让凤紹澈的心情有些不愉快,凤紹澈紧皱着眉头握紧了拳头不说话,苏瑾看到凤紹澈这般模样,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那凤紹澈等下一定会生气。
“好了,紹澈,你不要生气了,不要难过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会来到你的身边的。”苏瑾说完便冲着凤紹澈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凤府,凤紹澈一阵叹气,也不知道这司嗔嗔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
凉肆红着眼睛回了相思楼,正想回自己的房间,却想起自己刚刚临走的时候,那个死胖子还在房间四处寻找自己,这个时候他应该走了吧,凉肆慢慢的推开门四处望了望,看到四处都没有人,这才安心的进了房间。
“我的小宝贝,我终于抓到你了,我就说吧,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的小宝贝啊,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啊。”李公子一下子扯下自己脸上带着的黑布,一把抓住了凉肆的身子,这下可把凉肆给吓坏了,自己还一再的确定那是在房间没人的情况下自己猜进来的,怎么他就突然出现了,这个时候凉肆没有心情跟任何人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于是挣脱了李公子的怀抱,凉肆坐在凳子上一阵叹气,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死胖子不再缠着自己呢。
“李公子,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还是改天在来吧。”事到如今凉肆也只能够先把眼前这个长相猥琐的死胖子给支走了。
“这怎么行呢,我都在房间里找了你一个晚上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抓到你,你又说身体不舒服,你这不是摆明就是赶我走吗,你要是真这样做的话,那我一定会去老鸨子那告状的。”李公子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凉肆,凉肆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李公子,你也知道的,所以,你就体谅体谅我吧。”凉肆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够跟这些客人硬碰硬,一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动不动就被老鸨子施以重刑,凉肆早就怕了,所以她不敢造次,那老鸨子平日里虽说一副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的样子,但是真的动起怒来,谁都是害怕的,所以他们这些姑娘们平日里只能够蠢蠢欲动,谁也不敢大胆造次。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那你好生歇息吧,过些日子我在来找你。”李公子也并非是个毫不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凉肆身体不舒服以后,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还是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去找了其他的姑娘。
凉肆见到那胖子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这才静下心来,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凉肆越想越有些痛苦,越想越觉得自己很不堪。
锦闻刚刚路过凉肆的房间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哭泣声,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凉肆如此伤心呢。
“凉肆姐姐,我可以进来吗?”锦闻小心翼翼的敲着门,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候劝慰一下凉肆。
凉肆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敲自己的门,于是擦了擦脸上淌着的泪水,清了清嗓子,喊了声进来吧。
“凉肆姐姐,你你没事吧。”锦闻轻轻的关上了门,坐到了凉肆的身边。
“我没事,锦闻,就是有些难过。”凉肆这个时候的确需要一个人能够在自己的身边安慰自己,即使那个人不是凤紹澈。
“凉肆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吧,我刚刚路过你的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你的哭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锦闻紧张的看着凉肆,她还从来没有看到凉肆哭的如此伤心呢。
“锦闻,你知道吗,凤紹澈他他他要成亲了,而且那个女人还当众侮辱我,说我死死的纠缠着凤紹澈不放手,若非是凤紹澈给我希望,我能够死死的缠着他不放吗。”凉肆一边说着一边拿丝帕给自己擦拭着眼泪,锦闻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因为凤紹澈要成亲了,所以她才会这么难过。
“凉肆姐姐,你不要难过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强求不来的,他属于你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若是不属于你,就算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凉肆姐姐,我看你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要再去做哪些无谓的事情了,到头来伤害的只有你自己。”锦闻的话不能够让凉肆回头,因为如今凉肆已经弥足深陷了,她自己都知道无法自拔了,别人又怎么能够劝的动她呢。
“锦闻,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难过,明日我还是那个有活力的凉肆,不要为我担心了。”凉肆冲着锦闻苦笑着,锦闻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她本来是想要去看看司嗔嗔怎么样了,怎知道中途又听到凉肆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呢,原来,在坚强的女人也有难过不已,也有流眼泪的时候。
锦闻刚刚踏进门口,就看着听歌正在给司嗔嗔擦拭身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姐妹吧,要比亲姐妹还亲,何时自己也会拥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好朋友,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陪伴着自己,自己辛苦的欢喜也可以与她分享,两个人坐在屋檐下一块哭,一起笑,想到这锦闻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举动倒是让听歌有些疑惑。
“锦闻,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笑的这么开心,快进来啊。”听歌低着头继续给司嗔嗔擦拭着身体,锦闻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走进了房间。
司嗔嗔缓慢的睁开眼睛,似乎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般,司嗔嗔四处看了看,而听歌此刻趴在桌子上早已经熟睡,司嗔嗔微笑了一下,缓慢的坐了起来,或许是躺了太多天了,司嗔嗔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是酸痛的,司嗔嗔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自己昏迷以前的事情,她记得自己的脚已经骨折了,但是现在看看自己的脚,没有了纱布,司嗔嗔轻轻的动了一下,也不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记得自己被人给推下了楼梯,但是怎么这一摔,脚还摔好了呢?
失措
“翠花,你们的妈妈哪里去了,从我进门到现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凤紹澈强忍着笑声问出了这句话。
“妈妈这个时候可能还在找司嗔嗔吧,自从司嗔嗔失踪了以后,整个相思楼就像开了锅一样,生意不止少了许多,就连妈妈都整天心急如焚的到处派人找司嗔嗔,连相思楼的生意都不顾了,真不晓得为什么妈妈那么在乎司嗔嗔。”翠花是新来的姑娘,自然还不了解司嗔嗔就是相思楼的顶梁柱,没有了司嗔嗔的存在,相思楼的生意就会像从前一样惨淡。
“你说什么!司嗔嗔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听到了翠花的话凤紹澈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跟司嗔嗔吵架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几天前她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失踪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听歌的丫鬟小芸说,发现司嗔嗔不见的时候已经是那天的中午了,说是早上给司嗔嗔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回应,小芸还以为是不在,所以便把饭菜又端了回去。”此事让司徒毅晓也很惊讶,自己对司嗔嗔始终都有些好感,如今她却无故的失踪了,这让人听了多少都会担心。
五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跟自己吵架的第二天,司嗔嗔就不见了,凤紹澈越想越生气,如果自己当日没有跟司嗔嗔吵架,怕是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生气就不来着相思楼,自己恐怕也会早些知道这司嗔嗔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司徒毅晓紧张的看着翠花,翠花对着司徒毅晓坚定的摇了摇头。
“凤兄,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也帮忙去找?”司徒毅晓再怎么说也是京城的首富,认识的达官贵人也数不胜数。
“我看我还是找老鸨子先问个清楚吧。”凤紹澈说完便去去了二楼找老鸨子,此时老鸨子在房间里连声叹气,听歌则在一旁不停的奉劝。
“凤公子,你来了啊。”老鸨子见到凤紹澈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打了声招呼以后便又开始叹气。
“我刚刚听说了嗔儿姑娘失踪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找到吗?”凤紹澈其实已经从听歌跟老鸨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再找了,可是仍然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这司嗔嗔到底得罪了谁,如今居然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现在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的时间了,我真害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哭,少了这个摇钱树,她能不哭吗,看着这几天自己的生意如此惨淡,这简直要比拿刀子挖自己的心还要痛。
“整个京城你都找遍了吗”看着老鸨子跟听歌不停的哭泣,凤紹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人,难道司嗔嗔真的就这样不见了吗!
“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哪怕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们见到尸体也行,如今什么都没有留下。”老鸨子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可不希望司嗔嗔死如今已经变成事实。
“毅晓,我看我们还是再找一些人寻找吧,我真的怕时间拖的越久,她的危险就越来越大。”凤紹澈本来是不希望在这件事情惊动司徒毅晓的,如今看来不惊动也不行了,单单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势力,还没有老鸨子的大。
“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找人,我知道你认识镖局里的人,我看你最好是再找一些镖局的人帮忙寻找,京城周围的几个城市我看我们都要找找看,或许在当天司嗔嗔就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凤紹澈觉得司徒毅晓说的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头行动,开始没日没夜的找起了司嗔嗔。
然而此时司嗔嗔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老鸨子跟凤紹澈还有司徒毅晓的人整日在外面寻找,殊不知司嗔嗔一直都在京城,只是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密室里而已。
“大姐,你看这女的怎么还不醒。”磕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司嗔嗔,这个女人睡的还真够久的,大姐把她带回来那天起,她就一直睡,直到现在还在睡。
“我想或许是我的**散洒了太多的原因,所以才会让她睡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也快醒了。”说话的女人叫做慕岚,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蝴蝶,只要是知道黑蝴蝶的人,没有人敢接近司徒毅晓,偏偏就有人不怕死,慕岚早就听说自己的相公司徒毅晓最近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叫做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在慕岚的眼里,任何人都不能够跟自己分享相公,所以只要司徒毅晓一在外面沾花惹草,慕岚便会用很极端的办法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
就在此时司嗔嗔慢慢苏醒了过来,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醒来觉得哪里都酸痛,司嗔嗔慢慢的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不在相思楼里,而是在一个地牢里,难道自己再一次穿越了?这是司嗔嗔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在下一秒她变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跟一个看起来非常妩媚却蒙着面纱的女人。
“我这是在哪里?”司嗔嗔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一般。
“你在地狱。”慕岚缓慢的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司嗔嗔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司嗔嗔用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停留在相思楼的最后记忆,她只记得自己从月儿的房间把大夫送走了以后便回了房间睡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这里,难道有人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此刻司嗔嗔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于是故作镇定想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带你下地狱的人。”慕岚缓缓的走近司嗔嗔,她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司嗔嗔,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慕岚早就有所耳闻,她不止是只卖艺不卖身,更是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管周遭的姐妹如何害她,她不仅大难不死,更善良的原谅了他们,早就听说凤紹澈一直迷恋着司嗔嗔,却想不到自己的相公也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这是慕岚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亲密暧昧的关系,但是慕岚都要以绝后患。
“就算你是要带我下地狱,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司嗔嗔依旧一脸镇定的样子看着慕岚,此时慕岚与司嗔嗔的脸靠的极为相近,司嗔嗔很清晰的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有疤痕,似乎是被火给烧的,所以她鼻子以下的部分都是溃烂的,难怪她会蒙着面纱,而如此的面容也让司嗔嗔有些作呕,但是她仍旧强忍着,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呕吐的话,怕是这女人不会放过自己的,司嗔嗔很清楚,这种女人是最忌讳别人议论她的脸。
“临死的人了,你的要求还真多,好吧,既然你也有自知之明,那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把你抓来这里,让你知道知道你是因为谁而死的。”慕岚直了直身子,作呕了两下,一旁的磕巴赶忙上前慰问。
“大姐,你没事吧。”磕巴上前连忙拍打着慕岚的后背,慕岚伸出手摇晃了一下,表示没事,磕巴这才又退到了一边。
“我看你是生病了,我学过医,虽然没有外面的大夫看的好,但是我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我看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司嗔嗔说着便想起身去帮慕岚把脉,但是慕岚并不领情。
“我看是你才生病了,我可没病,我的身体好的很,死到临头还想帮我把脉,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把。”慕岚才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外面说的那么善良,在她的眼里这
“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你也说了,我死到临头了,但是我只希望我在死前能够治好你的呕吐,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把把脉而已,你何必这么排斥我呢,我看你的样子有些怀孕的征兆。”司嗔嗔的话让慕岚有些惊讶,跟让一旁的磕巴惊讶。
“你再胡说什么啊,我们老大跟司徒少爷根本就不同”磕巴刚刚说到这里就被慕岚给打断,自己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她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瞧不起,她不能够让司嗔嗔知道,自从那一次的大火以后,自己就跟司徒毅晓没有同过房。
“磕巴,我看你又皮痒痒了。”慕岚回头白了一眼磕巴,磕巴捂着嘴巴不说话。
听到自己怕是要怀孕了,慕岚的心里也高兴不已,这一天慕岚不知道等了多久,犹豫了半天,慕岚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便开始把脉。
“我真的怀孕了吗?”司嗔嗔的手刚刚放下来,慕岚便问道,心里的焦急此刻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没错,恭喜你,你就要做娘了。”司嗔嗔的笑容甜美,这让慕岚看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但是在高兴之余她仍然不忘杀了司嗔嗔。
“虽然你给我把了脉,告诉我要做娘亲的消息,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我不能够让任何女人抢走司徒毅晓,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慕岚的话里带着坚决,而此话却让司嗔嗔为之惊讶。
“什么?你的相公是司徒毅晓?那我想你是抓错人了,我跟你的相公只是认识,并无深交。”司嗔嗔听到眼前的女人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便松了口气。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相公现在对你已经产生了好感了吗?如今你已经消失了七天了,我的相公一直在外面寻找你,若非对你喜欢,他不会这样做的。”慕岚的话让司嗔嗔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被人喜欢也要死吗?别人喜欢自己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爱上一个对的人,如今自己压根跟司徒毅晓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却引火烧身了!
“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男人对我产生好感,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不熟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若非中秋节那天是凤公子约我,怕是我到现在都不认识你的相公呢。”司嗔嗔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够让慕岚不杀自己,但是慕岚哪里是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呢,何况眼前的还是长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说的好听,如此说来到是别人的不是了,也正是你们相识的第一天,他喝醉了酒回到家以后,误把我当做成你,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嗔儿姑娘,干杯,要不然我不会怀孕的。”慕岚说到这的时候心里难过不已,自从自己的脸被那一场大火烧的奇丑无比以后,司徒毅晓便没有接近过自己,若非自己是为了他才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早就休了自己了,独守空房的日子没有人会理解的。
此刻司嗔嗔的心里突然替眼前这个女人感到可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是,倘若不是今天她这么说,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司徒毅晓对自己有好感,有兴趣。
“你这样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想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杀了我,我也觉得我很委屈,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的话,那我何必告诉你你已经怀孕了呢。”司嗔嗔希望自己能够绝处逢生,自己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她并非一般人,她的杀气有些重,身上还配着剑,看来也是江湖人士吧。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相公,但是我依旧要杀了你,我不能够容忍他喜欢的女人还生存在他的眼前,我不能留给他一丝丝的希望,我要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不是那一场大火,也不会让慕岚的嫉妒心如此之重,曾经的慕岚也是个美人胚子,心里也同司嗔嗔一样善良,只是自己变丑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不是司徒毅晓对慕岚绝情,只是他跟她之间再也找不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渐渐的司徒毅晓不愿意再碰慕岚,慕岚便总有疑心。
“你的想法不仅极端,你这还在毁你自己,毁掉你们的爱情,你知不知道!你不停的杀死他身边所有跟他有关的女人,他知道了以后不会阻止你,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想离开你,你懂吗?”司嗔嗔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想法怎么会如此极端,她从未见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爱他,我想占有他,我没有错,你休想挑拨离间。”慕岚的眼神越发的凶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应该要他幸福才是,且不说他是否对我有好感,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你就应该祝福他才是,刚才你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因为那一场大火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回不同房,他会慢慢的疏远你了。”司嗔嗔无奈的看着慕岚,慕岚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说对了,我今天可以不杀你,放你走。”
“因为你变的不是从前那个你,所以司徒公子便认为跟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而且他喜欢的东西跟人,你都要让这些消失,所以他渐渐的不想接近你,所以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你应该好好的反省你自己,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脸被大火烧了,所以你没有了从前的自信心,你怕你心爱的男人渐渐的离开你,在爱与毁之间你选择了毁,如果你现在知道回头,我想不管你长的美与丑,只要你坐回从前那个你,司徒公子定会像从前一样的。”司嗔嗔的话深入人心,慕岚突然觉得司嗔嗔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做回从前那个我,他真的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宠我吗?”慕岚也是个女人,心也有脆弱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事到如今,慕岚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的话信不信都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我可信,那么以后你遇见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奉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哪天你后悔了,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司嗔嗔知道慕岚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慕岚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我信你一次,你可不要骗我,磕巴,你把她送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慕岚的话,磕巴虽然想阻止,但是还是放弃了,上前把门打开准备带司嗔嗔出去。
“等等,我叫慕岚,如果我的感情上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去找你吗?”慕岚疑问性的问着司嗔嗔,司嗔嗔则坚定地对慕岚点了点头,慕岚这才安心。
“走吧,时候不早了。”磕巴说完便带着司嗔嗔离开密室。
“你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相思楼了,司徒少爷认识我,他们现在正在四处找你,所以我就不能够送你到相思楼了,你自己注意。”磕巴说完还四处看了看,生怕遇见司徒毅晓的人。
“谢谢你了,照顾好慕岚,她现在有孕在身,我见她会武功,我看她怀孕期间还是别做这些剧烈运动了,顺便告诉你的司徒少爷,给慕岚买些补药,这些日子就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安胎吧。”司嗔嗔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磕巴给叫住。
“嗔儿姑娘,磕巴还有一事相求。”看到磕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司嗔嗔便猜到磕巴想要说什么话了。
“你就放心吧,磕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司嗔嗔的话让磕巴彻底放心,看来外面的人说的的确没有错,司嗔嗔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嗔儿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我替慕岚谢谢你了。”磕巴说完给司嗔嗔深深鞠了一躬以后便回了密室,司嗔嗔则一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倒时候老鸨子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
待司嗔嗔慢悠悠的走回相思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起来,此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寻找自己的告示,司嗔嗔看见了则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无非就是失踪了,现在都惊动官府寻找自己了吗?
“我回来了。”司嗔嗔此时是又累又饿,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嗔嗔消失的这几天,听歌整日都陪着老鸨子,生怕老鸨子再急出什么病,而司嗔嗔刚一推开听歌的房门,却没有看见听歌的踪影。
“奇怪了,天都黑起来了,听歌会去哪里呢?”司嗔嗔一边自言自语去了老鸨子的房间。
“妈妈,我是嗔儿,你在房间里吗?”坐在房间里的老鸨子跟听歌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歌,你听见了吗?好像是嗔儿在敲门。”老鸨子听到动静赶紧跑去开门,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鸨子一把抱住司嗔嗔。
“真的是你,嗔儿,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不知道,你都失踪了七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老鸨子紧紧的抱住司嗔嗔,司嗔嗔此刻就连抱老鸨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是我,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难过了。”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擦拭着老鸨子眼中的泪水,老鸨子这才破涕而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好姐妹了呢。”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就在司嗔嗔想上前拥抱听歌的时候却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嗔儿,嗔儿,来人啊,快去找大夫。”老鸨子跟听歌见司嗔嗔晕倒,心里便又焦急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晕倒了,嘴唇也是惨白色的。
待大夫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此刻老鸨子跟听歌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不停的叹气,就怕司嗔嗔有个三长两短的,看着大夫叹了口气离开了司嗔嗔的床榻,两个人赶紧跑上前询问。
“大夫,嗔儿她为什么会晕倒啊,她没什么大碍吧?”看着两个人如此迫切,大夫到有些生气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七天没有喝水了,能不晕倒吗!”大夫的话让老鸨子跟听歌大吃一惊,也让刚刚得到消息的凤紹澈跟司徒毅晓给听到了。
“大夫,你说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凤紹澈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我是个大夫,我会骗你们吗?她的的确确是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按理说,一个人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就会死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饿的晕倒了而已,你们只要把她喂的饱饱的,她就没事了。”大夫说完便一脸疑惑的离开,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些疑惑,难道司嗔嗔她不是人,而是神仙?
“凤公子,司徒公子,这几天真是让你们受累了,在这里我替嗔儿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了,这天色也晚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几天找嗔儿你们一直奔波,定是累极了,待嗔儿的身子康复了以后,我想嗔儿一定会亲自登门感谢你们的。”听歌的话让一旁的老鸨子也非常的赞成,于是便不停的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看嗔儿,至于登门拜访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朋友,也无须这么客气,我相信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情,嗔儿也一定会帮我到底的,听歌,嗔儿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身子弱,平日里你还要多帮他忙才是。”凤紹澈此刻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的嘱咐。
“你就放心的走吧,凤公子,我是嗔儿的好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眼睁睁的不管呢。”听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还冲嗔儿发脾气,这几天立马转变了。
归来
“平身吧,找本宫有什么事吗?”刘惠妃仍然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但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疲累。
“微臣想早些回家,途中遇到了司大人,便一起前来了。”温启华道。
“哦?温大人也想提前回府吗?你可知道,生辰宴会一般是要到子时的。”刘惠妃道。
“微臣实在疲累,还请惠妃娘娘体谅微臣。”这话便是在威胁了。
温家一直是实干家,几代来兢兢业业的为皇帝办事,为民间所称道,甚至有温家代代出丞相,代代丞相为百姓的贤明,因此若是想要得罪话,也得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
若是传出皇家的人不体谅贤臣纵情歌舞的事情,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揭过去的。
不过,今天她这网撒的也够久了,如今看到了她意料之中的结果,他们要去哪里也与她无关了。
正要开口,便有宫女来到亭中,附耳在惠妃娘娘的耳边说话一说完,刘惠妃脸色就变了,当即也懒得再与司嗔嗔和温启华二人虚与委蛇,摆摆手道“你们走吧,本宫也乏了。”
这便是在下逐客令了,温启华当即带着司嗔嗔退了出去。
这次司嗔嗔终于能如愿以偿的提前回家了。
温启华唤了暗一回来,便跟着司嗔嗔一起出宫。
“都是你干的?”看到暗一,司嗔嗔就明白了一切。
先是九公主被婢女叫走,又是刘惠妃被婢女通知,再是温启华唤回暗卫,司嗔嗔是傻子才会不知道这件事与温启华有关。
温启华沉默不语,是已经默认了。
“你干了什么?”司嗔嗔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刘惠妃和九公主都如此大惊失色,刘惠妃更是连她的麻烦都不找了,这么容易就放她出宫,温启华这是使了什么法子。
“搞了点小破坏而已。”温启华不欲多说,沉默赶路,天知道他有多想跟司嗔嗔说话,但宫中眼线繁多,他不能与司嗔嗔走的太近。
司嗔嗔见温启华好像没什么谈话的**,当即也沉默了下来,跟着赶路,也不知道闵笙还等着她没有。
“司大人没有座驾,现在天色以晚,不如由温某送你一程。”温启华道,语气虽然客气,但司嗔嗔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想送她,并不是征求她的同意,他只要她答应。
司嗔嗔一阵气闷,他席间有九公主相办,自然不觉寂寞,现在一个人出宫,便要她相陪?想得到美,她骗不让他如愿。
“此事就不麻烦温大人了,在下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完,便转身欲走。
该死的女人。
温启华还想再说什么,但耳朵一动,便接到了暗一的密语传音,当即也不在说什么,自己钻入马车离去。
马蹄扬起一阵粉尘,经过司嗔嗔时便荡在了她的脸上。
司嗔嗔将脸一抹,狠狠的盯了温启华的马车一会,愤懑离去。
罢了,她不跟温启华这种小人计较,反正她也惹不起他,端好自己这碗饭便罢了,以后再理他,她就不姓司。
“几个人?”率先离去的温启华,声音低沉,传音给暗一。
伪装成车夫的暗一回道“四人,另有四人跟着司大人。”
“可知是什么人派来的,目的为何?”温启华紧接着问道,若是行刺,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司嗔嗔救下来。
“似乎只是为了跟踪,并没有伤人之意,应当是刘惠妃派来的。”暗一道。
“这个刘惠妃最近是很闲吗?给她找点事情,让她别总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温启华道,若不是心如今局势看来,刘惠妃还不能死,早在她把司嗔嗔打伤的时候,她就该抵命了。
“是。”暗一说完,便没在接话。
一直到到达温府的时候,那些尾巴才全都撤掉。
温启华换了一身衣服,便运起轻功去往温府。
司嗔嗔的速度自然没有温启华快,待她到司府的时候,温启华早已在她卧房等着了。
不过司嗔嗔回到司府地一件事情自然不是回房,而是到客房,看看闵笙那厮还在不在。
但是待到达客房的时候,却一片漆黑,进去一看,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闵笙那厮去了哪里?
正当司嗔嗔想找人问问的时候,远远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圆圆。”司嗔嗔叫道。
“小姐,你回来了?圆圆担心了好久,宫里没有人欺负你吧?”圆圆圆嘟嘟的脸上都是担忧关切。
“自然没有,你家小姐我这么厉害的人,谁能欺负。”司嗔嗔得意道,但还没等圆圆接话她便变了表情。
“圆圆,闵笙呢?他不是答应和我一起喝酒的吗?”司嗔嗔严肃的问道。
若是这个闵笙敢放她鸽子,她定要将他桃花谷的几十年陈酿全部都挖出来带走。
“闵谷主啊,他临时有事,走了啊。”圆圆道,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小姐这次回来的真的是太迟了。
“什么?”该死的闵笙,还真的敢放她鸽子,等着,明天定要将桃花谷翻个彻底。
“不过,不过他走之前给小姐留下几壶酒,说是给小姐的赔礼。”圆圆道。
哦,这还差不多,看他这么有眼色的份上,明天抢的酒可以少一点。
说完便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宫里真是太累了,还不如自己跟闵笙一起大醉一场来的痛快。
那刘惠妃真是的,被六皇子一求就开始找她麻烦吗?就算刘惠妃目的不在此,但是引起此事的契机还是六皇子,像个办法让他吃点苦头,真以为八品芝麻官是好惹的吗?
还有那七皇子,倒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生在皇家,注定很多事情都不能由着自己,真是可惜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最为醒目的自然是放在桌子上的几坛桃花酿。
司嗔嗔连忙跑上前打开闻了闻。
嗯,是二十年桃花酿,应该是闵笙小时候埋下的酒。
算他有心,那明天的惩罚可以再少一点。
可惜现在时间太晚,又没有人陪着喝酒,只得留着日后再喝。
该死的闵笙。
狠狠的吐槽了一番闵笙之后i,便进到了自己的卧房,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一声黑衣的温启华。
“喂,你这么晚过来干嘛?加利息吗?我跟你讲哦,要钱没有,要命拿去。”说着便摇摇晃晃的想要绕过温启华,到床上睡觉。
......
“我有话想跟你说。”温启华道。
司嗔嗔却不耐烦的摆摆手,说“你这人精神怎么这么好?今天跟宫里的一堆人斗智斗勇可真累死我了。你不累吗?”司嗔嗔挠了挠头,又说“你肯定不累嘛,一整个晚宴就在那里喝喝茶陪陪九公主,倒是有艳福的很。”
“我怎么可能对九公主有意思?”温启华怒道。
本想跟司嗔嗔说明,却见司嗔嗔只是不耐烦的转了个身,道“你跟她如何跟我没关系,温大人请回,好走不送。”
温启华无奈了,这女人最近越来越欠揍了。
可是看她实在困的厉害,温启华也不忍心再打搅她。
罢了罢了,时间多的是,什么时候都能说,今天且让她睡觉吧。
也是可怜她一个女子,继承自己哥哥的官位,每日跟那堆奸诈狡猾的臣子在一起,任何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丢了姓命。
毕竟在官员密布的京城,随意得罪一位便就有可能是要死的。
可她在朝堂打拼,短短半年时间便站稳了脚跟,在各种官员之间穿梭,如鱼得水。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知道这本是男人的工作,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然不易。
以前是不理解,现在知道了一切,便只剩下了心疼。
不过他会帮她,这样她就不会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他迟早会把她要回来。
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嗔嗔,温启华起身离去。
离开之前,在司嗔嗔的绣桌上留下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本来是打算跟她说完一切再送给她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生辰礼物送晚了就没有意义了,先给她,至于那件事情,他迟早要和她说清楚。
司府这里一片平静,宫里却是不一样了。
时近亥半,若是平时早该封宫闭门各自休息了,但今日各宫却依旧的灯火通明。
宫里失窃了。
宫中守卫森严,别说是失窃,就算是有个陌生人,都不可能混过层层大门内门宫门,直直进到后宫之中。
更别提失窃之事了。
可是这件事情真切的发生了。
九公主与刘惠妃宫中先后失窃,嫌犯未明。
武帝大怒。
笑话,堂堂京城,天子脚下,想要行凶作恶都要再三思量,更别提在皇宫之中作恶。
简直是在天子身边拔毛,这是任何一个为君者都不能忍受的。
堂堂君主居所,竟然被人堂而皇之的进来行窃,行窃事小,君主安危事大。
武帝怒气冲冲的站在九公主宫中,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梳妆镜,身后跪着的是守军统领。
刘惠妃和九公主自然陪在身侧。
“吾皇恕罪,属下看护不力,请陛下责罚。”那守军统领单膝跪地,低头请罪。
“该罚?哼,你当然该罚。”武帝重重一甩袖子,怒道。
“朕养你们何用?居然让一个小小窃贼偷进了宫里,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你们是放着吃干饭的吗?”武帝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那桌子竟然肉眼可见的裂开了一道缝隙,由此可知,武帝的怒气有多大。
守卫统领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给我搜,看看各宫还有没有什么受害者和可疑的东西,还有,限你明日晚上之前查出凶手,如若不然,全部提头来见。”武帝再一拍桌子,愤怒离去。
九公主与刘惠妃跟在后面。
天知道那梳妆盒子里藏着多少宝贝东西,没想到竟然全部被那窃贼顺手牵羊拿走了,就算是尊贵如九公主,也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但是父皇都已经命令追查此案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安静的等消息便可。
九公主还算聪明的,刘惠妃却不然。
她扯着武帝袖子,哭哭啼啼道“皇上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早日将那窃贼抓出来,那窃贼可是盗了臣妾许多心爱的东西阿。”
武帝本来很气闷宫中闯入窃贼的事情,刘惠妃偏偏不依不饶,还非要跟在自己身后哭哭啼啼,早已经惹的武帝不悦,他把自己的袖子从刘惠妃手中抢了过来,见刘惠妃还要再抓,便狠狠甩开她的手,道“你再在这里哭个没完,便回去好好反思反思,为什么那窃贼补盗别的妃子,偏偏盗你。”
刘惠妃此时是一听反思就犯怵,此时听到武帝要让她回去反思,立刻收回了手不再发一言。
九公主不屑的看了刘惠妃一眼。
蠢女人,难怪总是会被当枪使,连父皇不高兴不耐烦都没有看出来,竟然还上赶着去烦他。
如此模样,还想和王贤妃争宠?
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奇怪她是怎么在这宫中活了这么多年的。
刘惠妃不敢说话,九公主不发一言,武帝回头看看便是一阵气闷。
带着李公公便大步离去,临走之前还告诉守卫统领,若是没能找到凶手,格杀勿论。
说完没在理会刘惠妃和九公主,径直走向繁华宫。
刘惠妃气恨的捏起了拳头。
皇帝喜欢王贤妃那副娇娆造作的样子,她便学着,为什么皇帝还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竟然还不如王贤妃那个才来几年的人吗?
皇帝薄情,她一直都知道,可她以为皇帝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承诺了她多少美好的东西,也专宠过她,可是这才几年,皇帝的承诺还没一一兑现,她就已经失宠了。
皇帝如今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真的老了吗?因为她年老色衰皇帝才不喜欢她的吗?
都怪王贤妃那个贱人,在她来之前,皇帝明明是她一个人的。
她一定会扮倒王贤妃那个贱人。
她不是怀孕了吗?孕妇出事总是很常见的吧,宫里女人这么多,谁能查到究竟是谁动的手。
反正王贤妃专宠几月,早已惹得很多人不满了,想她死的人只怕也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她就出这个手又有何妨?
王贤妃,你给我等着。
刘惠妃的怨恨,当事人王贤妃却并不知道。
今夜皇上并没有召她侍寝,她便早早的洗漱了打算休息一会,谁知突然传出了宫中失窃的事情。
她有心知道事情的后续,便等到了现在。
谁知道李公公突然传话要她侍寝,她便收拾好自己前来迎驾。
也许是李公公传话传的正好,也许是皇上脚程快,她刚出宫门,便接到了皇帝。
......
皇帝一看到王贤妃的如花容颜,便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还是你这里令人舒心。”武帝摸了摸王贤妃的头发,思及她怀有身孕,便揽着她进了内殿。
毕竟若是王贤妃感染了风寒,受苦的还是他的孩子。
王贤妃却把这当成了皇帝的体贴,心下感动之际,便更加的温柔善解人意。
“是有什么事情惹皇上烦心了吗?”纤纤素手拿着茶盏,为武帝奉茶,却被武帝抓住了手拿在手里把玩。
女人应该傻一点,这样才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显然王贤妃深喑此道。
而且盗窃一事被武帝及时封闭,她是因为有暗探才知道的,那个时辰早已经封宫,若是她说自己知道,免不了要被皇帝疑心了。
“宫中失窃了。”武帝看着王贤妃,悠悠道。
“啊?怎会如此?”王贤妃震惊道,表情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既不闲的做作也不显得僵硬,是最自然的反应,不得不说王贤妃的演技真的很好。
“一群没用的废物。”武帝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朕养他们不知有何用,竟然连一个人闯进来都不知道,废物!”
“皇上消消气。”王贤妃连忙安抚道。
“朕不是生气,朕是害怕。”武帝哀叹一声,道“你想想,如今只是一个人,竟然可以来去自如的闯皇宫,那日后呢?朕的安全岂不是岌岌可危?”
“臣妾倒是以为,皇上多虑了。”王贤妃道。
“哦?此话怎讲?”武帝奇怪的看着王贤妃。
“今日人多,惠妃为了给那司池迟办寿宴,在御花园安排了大量人手,侍卫不足也是有的。虽然可以为他办寿宴,但臣妾不明白,为什么要办那么隆重的寿宴,简直要赶上皇子公主的寿宴了,简直是尊卑不分,铺张浪费,不知所谓。”
武帝一听,也感觉此言有理。
若不是那惠妃阵仗搞得太大,那窃贼也不会有可乘之机,此次是窃物,那下次如果是窃命呢?
还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八品芝麻官而已,举办的寿宴规格居然比得上皇子公主的规格,不分尊卑。
简直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披露,跟她脱不了关系。
武帝在这一刻对刘惠妃的好感度降到了最低。
不得不说王贤妃这招用的高明,不知不觉的就给刘惠妃上了眼药。
“爱妃,还是你最得朕的心了。”武帝含情脉脉的看着王贤妃。
王贤妃被他看的一阵娇羞,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回头。
武帝被王贤妃撩拨的心中一动,当即抱起了王贤妃朝床上走去。
走到床边,也不容王贤妃说话,便是一顿铺天盖地的吻,直吻的王贤妃衣衫半褪,娇喘连连。
武帝正要进行下一步,却被王贤妃拦住了动作。
武帝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拒绝自己。
“皇上,臣妾身孕还未满三月,不可以的。”王贤妃摇摇头,但满脸的红霞也表示了她现在的心情。
武帝看的心情一阵舒爽,也不想委屈自己。
当即说道“既然爱妃身上不方便,便用别的方式来帮朕吧。”
于是青纱帐里,一片旖旎。
这且不提。
第二日一早,守卫统领便调来了侍卫营的所有侍卫,开始搜宫。
时间紧迫,侍卫营中人手不够,只得再借禁卫营一部分的人开始搜查,毕竟宫苑众多,想要一天搜完,也是个浩大的工作。
侍卫们搜查许久都未果,见到那人的宫女们说那窃贼身穿黑衣,看不清楚身材,只一闪便过去了,既然那刺客本事这么大,恐怕早已出宫了。
其实早在昨日发现被窃时,他就已经做过小规模的搜索,只是,并未果。
大规模的搜查一直到了下午,才有了结果。
那些丢失的首饰找到了。
就在未央宫婢女居所的床下。
证据直指青贵姬。
面对守卫营的指控,青贵姬一点都不怯场,也没有心虚,只是平静的看着守卫统领将未央宫封锁起来。
守卫统领将这件事禀报给武帝之后,武帝大惊。
伸手提过统领的衣领,道“你说什么?首饰在未央宫找到了?”
守卫统领不知武帝此举何意,连连点头道“是……是啊,微臣等人就是在未央宫中找到失窃的首饰的。”
武帝一把将守卫统领扔在地上,面色黑沉,一字一句皆像是从嘴里咬出来的一般。
“带我去。”
当武帝进入未央宫之时,看到的便是青鸾着一身白衣,坐在亭中斟茶的场景。
美人面容如画,举止优雅,却面色苍白,一副不胜哀伤之情。
见武帝到了,她起身行礼。
“嫔妾见过皇上。”
武帝神色复杂的看着青鸾,这是他唯一动过心的女人啊。
过了好久,就好像度过了一春似得,皇帝才打破寂静的气氛,艰涩的说道“平身。”
青鸾坐下,淡笑抬头看向武帝,道“皇上想喝茶吗?”
青鸾并没有在意礼数,就这么坐着看着站着的皇帝。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武帝推开她递茶过来的手,问道。
“嫔妾想说,臣妾终于解脱了。”青鸾叹口气,笑着对武帝说道。
武帝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她。
青鸾也没有保持沉静的气氛,而是说起话来。
婉转的嗓音就如同郦鸟,在房中九转不歇。
“皇上可知道,当嫔妾被通知要侍寝的时候,有多开心吗?不瞒皇上,嫔妾自进宫见到皇上之后,便喜欢上皇上了。”青鸾哀哀一笑,看到武帝,却又笑了起来。
“自侍寝之后,嫔妾被皇上宠爱,嫔妾很高兴,嫔妾想为皇上分忧,嫔妾知道皇上不喜欢后宫之中妻妾相斗,于是就一直低调做人。可是皇上的宠爱,就是他们伤人的理由啊。”青鸾叹息一声。
看向武帝,青鸾的眼中就又盈起了亮光。
“嫔妾知道,但臣妾不怨,臣妾想要皇上的宠爱,每天都在贪心,舍不下皇上,也就避不了他们的怨恨。”
“终于,她们出手了,拿出药膏,毁了嫔妾的容貌。”青鸾抚上自己已经恢复完好的容颜,武帝却想起了她面容溃烂的模样。
“嫔妾没有美貌了,皇上不喜欢嫔妾了,她们如愿了。”青鸾笑着看向武帝。
“嫔妾本想,这样也好,至少能留的一条性命,可以看着皇上就好了。”
宴会
司嗔嗔并没有在意,只看了一瞬便转头回去看那湖中女子了,正当她看的入迷之时,不知从哪里钻过来一个宫女,斜斜的避过她,转弯不及,正好撞在了四公主身上。
四公主此时正看的入迷,没有防备,便被这个宫女撞了个正着
当下脚步一个不稳,便向后倒来,正好倒向司嗔嗔的方向。
司嗔嗔没有过多思虑,下意识的便接住了四公主,待她站稳之后快速放开,然而虽然间隔时间极短,还是被众人看到了。
一干宫女哗啦啦跪了一地,众位公子看着站在中央的司嗔嗔和四公主,而四公主双颊绯红,局促的站在一边,半响,才鼓足了勇气抬起头,道“谢司大人相助。”
四公主再大大咧咧,也是一个未出嫁的少女,遇到这种事情难免害羞。再说刚刚事发紧急,她以为她要摔倒了,没想到这司池迟救了她,她被他揽在怀里的那一刻,莫名觉得是种令她很有安全感的力量。
再说这司池迟,皮相是真的不差,刚才近距离一看,更是感觉俊逸无比,怪不得惠娘娘要夸他,果真是大实话。
“云儿,你没事吧?”六皇子神色复杂的看了司嗔嗔一眼,转而上前扶住四公主。
“我没事。”四公主慕云对着自家弟弟笑笑,偷偷看向司嗔嗔,这位司大人也算得上是位如玉公子了,虽救了她,却不骄不躁,沉稳如初,当真是称得上霁月公子。
这一切慕黎自然看在了眼中,心下一阵气闷。
若是司嗔嗔知道四公主此时所想,定会捧出一口老血,她哪里光风霁月了?她就是一贪财的小老百姓,不用这么夸她,她承受不住。
“司大人,可否告知一下是怎么回事?”刘惠妃站在一边,脸色肃然,仿佛在质问。
司嗔嗔摇摇头,道“微臣不知。”
她刚才已经观察过了,撞四公主的那个宫女已经不知去向,地上跪的宫女之中没有她的身影。
四公主撞在她怀里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大了,便是她非礼公主,除非她亮出女儿身,否则难逃其咎。
没有证据,便不能说出来,否则就算众人说她贪图四公主美色,故意将四公主撞到,然后编造借口,那她也无法辩驳。
这件事定是冲着她来的,这里这么多人在,四公主被撞到是不可能摔到的,那人看准角度正正好将四公主撞入自己怀中然后迅速逃脱,应该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有人算计她!
可是,是谁算计她?在这深宫之中,她似乎没有树立敌人,唯一的敌人应该就是她,司嗔嗔看向不远处静立在一边,宛如仕女一般温婉大方的刘惠妃。
可是这种算计,究竟是想干什么?目的何在?
就在司嗔嗔司嗔嗔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四公主开口了。
她说“我被宫女撞了,是司大人帮了我。”她刚才跌倒的时候分明看见有个宫女模样的人从她背后经过,她腰间一受力,便没站稳,这才倒在司大人怀里。
她不能让司大人与她有恩还要被计算罪过。
“那云儿你可知是哪个宫女?本宫帮你讨个公道。”刘惠妃说道。
“不知道,我只看清楚了那宫女穿着绿色的衣服。”说完,四公主便不再说话了。众人知道她害羞便也不再多问。
刘惠妃没再追究,众人也皆是心有灵犀,不再提这件事。
到时有几位参宴公子走上前来,道“司大人好福气,居然抱得当今公主。”
“事发从急,在下也是没有办法。”司嗔嗔笑道。
“埃,赵兄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哪里是司大人的福气,明明是司大人的手段。”另一公子摇着扇子说道。
“李兄此话怎讲?”那赵公子有几分不解,连忙问道。
“赵兄你有所不知,司大人经常入宫,有股自己的势力有甚奇怪,公主没摔倒不要紧,若是此事是被司大人设计的,那便是大事了。”李公子邪邪一笑,故作已经看懂了一切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赵公子猛然看向李公子,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哎,不可说,不可说。”李公子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和赵公子相视而笑。
“二位公子不可血口喷人,污蔑我跟公主名誉。”司嗔嗔越听越气,忍不住开口说道。
“哦?司大人,我们又不会说出去,你急什么?”李公子笑看司嗔嗔,只是怎么看都感觉有一股轻视的味道。
“这不是说与不说的问题,我与公主之间清清白白,甚至在此之前从未见面,司某进宫之前也不知道此次宴会有公主参加,何谈算计?”司嗔嗔义正言辞道。
若今日任由这两人污蔑,纵然她行的端坐的直,也不免会被人诟病,待武帝知道,说不定还会要她的命。
“司大人有通天的本事,自然多的是门路,我们哪里知道司大人心中所想。”那李公子嘲讽道。
“李公子慎言,要为公主名誉考虑。”温启华道。
温启华本来在一旁坐着,可是眼看着这几人越闹越不像话,便上前说道。
表面看来是为四公主说话制止留言,实质上只是为了帮助司嗔嗔而已。
温启华的威信自然是在的,那两人也不好再闹,只得呐呐几声,回到座位喝酒。
司嗔嗔得以解脱,走到了莲池旁边。她刚刚看到,那姓李的虽然表面是挑刺,但眼神之中分明是不甘和怨恨。
他怨恨她?为什么?
莫不是,因为四公主?
四公主是皇家人,李氏应当只是五品官员,品级比她高,自然是有权利来参加宴会的,翰林院权利不显,只是文官,那李公子应该也不是什么贵族子弟。
他嫉妒她,莫不是因为,他想尚公主?若是娶了公主,他就是驸马,前程便有了盼头,所以才会嫉妒她救了四公主。
如此一想,一切便合理了。
再看看此次参加宴会的人,贵族子弟多半是聚在一起在旁边喝酒,并不跟他们一起,而二品以下官员的公子分明就多了起来,且多半为单身未娶妻的公子难不成他们进宫来,都是为了吸引公主注意,谋个一官半职,更有甚者,可能会挂个侯爷之类的虚衔。
如此便能解释刚才那李公子为何怨恨她了。
......
这些人入宫的机会本来就少,而她因为职位进宫的机会比他们对很多,今天又抢了他们的风头,也就难怪他们怨恨了。
真当她想救似得。
既然如此,那算计她的人的目的应该就是引起众怒,让她出风头了,这人到底是谁?
司嗔嗔彻底迷茫了,她在宫中虽然不算是广结善缘,但是也没得罪那么多人啊,至于这么算计她吗?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赶快撤的好,万一再来几次算计,她都不确定她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见闵笙。
她走到亭子的时候,却见有几个宫女守在亭子门口。
“麻烦几位通报一下,我想见惠妃娘娘。”司嗔嗔道。
“我家娘娘累了在休息,吩咐过了不见客。”领头宫女道。
“那麻烦几位转告一下,司某还有事,就先走了。”司嗔嗔说完,便抬步要走。不见正好,她还能省点事快些回家。
“这位大人且慢,容我们禀告一下惠妃娘娘。”那宫女说完,便进了亭子,留下司嗔嗔一人在原地暗恼,只恨自己没有跑的再快一点。
“司大人,娘娘请您进去。”还没等司嗔嗔懊恼完,那宫女就出来了,无奈,司嗔嗔只得跟着那宫女进到亭子。
刘惠妃正坐在里面品茶。
“微臣见过惠妃娘娘。”司嗔嗔行礼道。
“平身吧。”待司嗔嗔站起来,刘惠妃看了她一眼,才说“听平儿说,你要走?”
“回惠妃娘娘的话,正是。”司嗔嗔道。
“为什么?可是嫌本宫给你准备的寿宴不好?”刘惠妃的语气中带了压迫。
“微臣不敢,只是家中有事,还望惠妃娘娘体谅。”司嗔嗔道。
“本宫会派人到你家照应的,今天是你的寿宴,你这个主人一定要玩的尽兴才好,本宫还给你准备了惊喜,相信司大人不会拒绝本宫的好意的。”刘惠妃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话语之中确是威胁。
司嗔嗔无奈只得答应,先别说什么拒绝刘惠妃好意的留言,就是刘惠妃发怒她都承受不住啊。
失落的走出了小亭,正好看在温启华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泠泠池水映照着他如玉脸庞,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无意中又给酒杯增添了几分美感,令人赞叹不已,分开这么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就在司嗔嗔看呆了的时候,温启华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好看吗?嗯?”低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司嗔嗔想也不想就下意识的点头,待反应过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温启华,不自然的撇开了头,双颊染上红晕,幸好夜色浓厚,可以为她遮蔽一二。
“刚才进去做什么?”温启华问道。
司嗔嗔挠挠头,道“刚才四公主的事,是有人算计我,我想早点回家,不想在这里徒惹是非。”
看到司嗔嗔如此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温启华也有几分欣慰,司嗔嗔和他冷战这么久,终于舍得理会他了。
“还算你有几分聪明,那你知道算计你的人是谁吗?”温启华道,虽然心里已经在暗喜,面上仍是不显的。
“不知道。”她也很纳闷啊,她与在这深宫之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利益联系,算计她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温启华叹口气。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很想伸手摸摸司嗔嗔的头发,再把她揽在怀里,体会已经逝去良久的温存。
“算计你的人,你刚刚见过。”温启华道,目光深邃的看向亭中,眼睛似乎有穿透性,能看到一切事情。
他想跟司嗔嗔单独聊聊,刘惠妃坏了他的事,还算计司嗔嗔引起众怒,她究竟意欲何为。
“啊?我……”我跟她无冤无仇,平白无故的算计我干什么?只可惜司嗔嗔这句话尚未说完,便被温启华打断了。
“我跟司大人十分投缘,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听到这句话,司嗔嗔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果然发现刚才那位赵公子正在往这边走。
“我也觉得甚好,温大人请吧。”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她就顺着台阶下,刚刚的对话,还是不要被任何人知道的好。
觥筹交错近半盏之后,刘惠妃再次扶着婢女的手走了出来。
众人皆行礼,刘惠妃走到主位坐了,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众位无需多礼,请起。”
待众人起身之后,刘惠妃道“今日本宫还准备了一个节目,待会请诸位一同观看如何?”
“这真是极好的,惠妃娘娘有心了。”
“是啊是啊……”
在众人的附和声之中,刘惠妃显得很开心,但还没等她说话,便有一尖细的太监通报声传来。
“王贤妃驾到——”
众人皆是起身见礼,王贤妃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平身,径直走到刘惠妃另一边坐下。
美人身穿芍药裙,莲步轻移,裙袂飘动间,便上了高台,就如同误入凡尘的芍药仙子。
每见王贤妃一次,司嗔嗔就忍不住感叹一番,真是可惜了,如此美好的美人,偏偏进了后宫这个大染缸,虽荣华富贵尽享,但其中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
慢慢的从最初的纯洁无暇变成有毒的玫瑰,是一件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偏不自知,还要想尽办法进宫,得到皇上的宠爱,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不知,失去的,恰恰是最宝贵的东西。
“妹妹怎么来了?”刘惠妃问道,今日本是她的主场,没想到这个贱人会过来碍她的眼。
“妹妹听说今儿宫里热闹,特意过来凑个热闹,不然深宫寂寞,时间实在是难挨。怎么,姐姐不欢迎妹妹吗?”王贤妃道,言语中多有自伤自嘲之意。
刘惠妃暗暗冷笑,谁不知道宫中的王贤妃娘娘已经独宠已久,居然还说什么深宫寂寞,有皇上陪着她会寂寞?真是可笑。
这个女人惯会装可怜博取皇上同情。
但这种神色自然是不能表露出来的,皇上喜欢妻妾和睦,她也早已习惯了忍住怒火谈笑风生。
“怎会?妹妹过来,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刘惠妃笑容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亲姐妹呢。
这下王贤妃也不好多话,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时候在挑刺就是她恃宠而骄了。
......
“姐姐准备了什么节目,也让妹妹看看。”王贤妃道。
刘惠妃闻言并不说话,只是拍拍手,便有一女子抱着琴走上前来,为众人献艺。
当琴音响起,殿中就再没有嘈杂之音。
前奏缓缓响起,众人便好像走进了琴中的世界,看着反射着月光的湖水缓缓流过,看着女子在湖边哀哀感叹,思念着自己不知去往何处的丈夫。
琴声渐渐高涨,女子为再见到丈夫而高兴,丈夫自去真战沙场,终于得胜归来,志得意满,一派和乐。
琴声只一刻便又转了凄惋,女子每日在家中等候得胜归来的丈夫,可是丈夫没等到,等到的是丈夫要结婚的圣旨。
众人只知英雄配公主的和美婚姻,却从来不去关注在这桩婚姻背后有多少人在默默付出,又有多少人在伤心欲绝。
听到**处,司嗔嗔的眼角也有些湿润,她又何尝不是?为了必须要做的事情,逼着自己心爱的人和离。
她不是不愿意和温启华在一起,而是不能再拖累他了。
本来他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温启华定着压力娶了她,给了她一年的幸福生活,她不能知恩不报,将温家置身与危险之中。
只能这样,只能这样……
一曲毕,演奏的女子施施然站起,对着刘惠妃行了一礼,面上含笑,却不说话。
“好样的,好样的,本宫没有看错你。”刘惠妃鼓掌道。
随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道“这便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赵晴。”
李凌惊讶的看向一边的赵尚,问道“这是你妹妹?”
赵尚带着骄傲,点点头道“当然了,除了我妹子还有谁能弹出这样的曲子。”
“此言不假,我李凌也算是听便京城名曲,从未见过这么好听的曲子,今日当真是长见识了。”李凌感叹道。
“承让。”赵尚笑道。
“敢问赵兄,你家妹子可有婚配?”李凌问道,本来这次进宫是应父母的命令来讨公主欢心的,现在公主被那司池迟拐走了,九公主又是非温丞相不嫁,再说他也不是很喜欢公主。
他李凌本就是爱琴之人,今日一见这赵晴,气质温婉,琴艺了得,当下便十分喜欢。
“还未婚配,不过你小子嘛。”赵尚上下打量了李凌一眼,道“别想了,我才不会把妹子下嫁给你。”
“赵兄言重了。”说完这句话,李凌便沉默了下来,他爹不过是官阶低了一点,这赵尚就如此狗眼看人低,实在是令人恶心。
然而赵尚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李凌的情绪变动,仍然在一边喋喋不休。
他们这边心思各自不同,上位的人却是半点不知道的,现在所有人都被这赵家小姐吸引住了。
“姐姐这招可是真妙,居然让官宦人家的小姐来献艺。”王贤妃咯咯一笑,看了下面的赵晴一眼,话中虽然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想,便可知王贤妃这是讲赵晴比作艺姬了。
赵尚当下脸色便不好看了起来,但对方是贤妃娘娘,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生生忍下。
“妹妹此言差矣,此次有众多名门闺秀,我将男女分设两处,就是打算在此时给众位一个惊喜,各位小姐才艺双全,实属我朝之荣幸啊。”刘惠妃慢悠悠的把王贤妃的话挡了回来。
王贤妃面色也不好看起来,她损一个赵晴可以,可若是众多贵女,即使是她也不能太过分,这刘惠妃真是好样的,居然在这等着她。
“姐姐严重,妹妹还年轻,话中欠妥也情有可原,万望姐姐体谅。”王贤妃对着刘惠妃微微一欠身致歉。
刘惠妃顿时起的浑身发抖,这贱人是讽刺她老了?果真就是贱人,行为放荡也就算了,口齿居然这般伶俐,难怪皇上会喜欢她那副狐媚样子。
刘惠妃没再接话,只是对着自己的宫女说“去请诸位小姐过来。”
不久,便有一众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的女子走了出来,这些女子容貌姣好,穿着各有千秋,却无一不是花开三月的娇媚样子,令人眼花缭乱。
大公主与九公主赫然在列,如众心拱月般被簇拥在最中间的位置,想来四公主是因为兄弟们才留在这的,她的性格和诸位小姐不同。
“众位献艺也可,喝酒聊天吟诗作对都可,今天务必要宾主尽欢。”刘惠妃说完这句话,便看向了司嗔嗔,司嗔嗔被刘惠妃看的身子一抖,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司大人。”待众位小姐入座之后,刘惠妃语气轻柔的唤了司嗔嗔一身。
“微臣在。”司嗔嗔连忙起身道。脑门上已经冒了冷汗。真是奇了怪了,这刘惠妃今儿怎么一直找她麻烦?
“其实本宫叫诸位小姐来,也是为了给你选亲的意思,你看看可有喜欢的?本宫可以为你主持公道。”刘惠妃道。
“姐姐此举怕是不妥。”王贤妃道。
“哦?还请妹妹赐教,何处不妥?”刘惠妃一脸好奇的样子。
“我看姐姐今日请来的小姐们,多是名门贵女,姐姐可问过她们的意愿?”王贤妃道,刘惠妃此举真是疯狂,若是那司池迟真的看上了谁,二人身份地位不同,那些官员还不趁机起来参她?只参她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整个后宫可怎么好?
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独宠本就被人诟病,那些御史们就等着机会呢,她可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
“妹妹这便想错了,司大人是钦天监监正,想必知道自己的姻缘在哪里,肯定不会强求,若是天定的姻缘,哪有愿与不愿一说?”刘惠妃道。
司嗔嗔听的一头黑线,真当她能预言过去未来啦?她不过就是个钦天监监正,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姻缘在哪,怎么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此时已经不容她辩驳,因为刘惠妃已经在帮她介绍了。
“司大人,你看,这位便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刁媛。”刘惠妃这边介绍,那边那刁媛便站起身来,对着司嗔嗔微笑行礼。
“你在看这位,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崔雪。”那名叫崔雪的女子便也起来盈盈一拜。
司嗔嗔满头黑线,叫她娶她都不能娶啊,要真娶了个媳妇,说不定还会传出她不举的流言,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刘惠妃今天的闲情逸致怎么就这么多?多的让人有点头皮发麻。
安慰
“翠花,你们的妈妈哪里去了,从我进门到现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凤紹澈强忍着笑声问出了这句话。
“妈妈这个时候可能还在找司嗔嗔吧,自从司嗔嗔失踪了以后,整个相思楼就像开了锅一样,生意不止少了许多,就连妈妈都整天心急如焚的到处派人找司嗔嗔,连相思楼的生意都不顾了,真不晓得为什么妈妈那么在乎司嗔嗔。”翠花是新来的姑娘,自然还不了解司嗔嗔就是相思楼的顶梁柱,没有了司嗔嗔的存在,相思楼的生意就会像从前一样惨淡。
“你说什么!司嗔嗔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听到了翠花的话凤紹澈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跟司嗔嗔吵架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几天前她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失踪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听歌的丫鬟小芸说,发现司嗔嗔不见的时候已经是那天的中午了,说是早上给司嗔嗔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回应,小芸还以为是不在,所以便把饭菜又端了回去。”此事让司徒毅晓也很惊讶,自己对司嗔嗔始终都有些好感,如今她却无故的失踪了,这让人听了多少都会担心。
五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跟自己吵架的第二天,司嗔嗔就不见了,凤紹澈越想越生气,如果自己当日没有跟司嗔嗔吵架,怕是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生气就不来着相思楼,自己恐怕也会早些知道这司嗔嗔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司徒毅晓紧张的看着翠花,翠花对着司徒毅晓坚定的摇了摇头。
“凤兄,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也帮忙去找?”司徒毅晓再怎么说也是京城的首富,认识的达官贵人也数不胜数。
“我看我还是找老鸨子先问个清楚吧。”凤紹澈说完便去去了二楼找老鸨子,此时老鸨子在房间里连声叹气,听歌则在一旁不停的奉劝。
“凤公子,你来了啊。”老鸨子见到凤紹澈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打了声招呼以后便又开始叹气。
“我刚刚听说了嗔儿姑娘失踪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找到吗?”凤紹澈其实已经从听歌跟老鸨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再找了,可是仍然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这司嗔嗔到底得罪了谁,如今居然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现在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的时间了,我真害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哭,少了这个摇钱树,她能不哭吗,看着这几天自己的生意如此惨淡,这简直要比拿刀子挖自己的心还要痛。
“整个京城你都找遍了吗”看着老鸨子跟听歌不停的哭泣,凤紹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人,难道司嗔嗔真的就这样不见了吗!
“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哪怕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们见到尸体也行,如今什么都没有留下。”老鸨子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可不希望司嗔嗔死如今已经变成事实。
“毅晓,我看我们还是再找一些人寻找吧,我真的怕时间拖的越久,她的危险就越来越大。”凤紹澈本来是不希望在这件事情惊动司徒毅晓的,如今看来不惊动也不行了,单单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势力,还没有老鸨子的大。
“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找人,我知道你认识镖局里的人,我看你最好是再找一些镖局的人帮忙寻找,京城周围的几个城市我看我们都要找找看,或许在当天司嗔嗔就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凤紹澈觉得司徒毅晓说的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头行动,开始没日没夜的找起了司嗔嗔。
然而此时司嗔嗔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老鸨子跟凤紹澈还有司徒毅晓的人整日在外面寻找,殊不知司嗔嗔一直都在京城,只是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密室里而已。
“大姐,你看这女的怎么还不醒。”磕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司嗔嗔,这个女人睡的还真够久的,大姐把她带回来那天起,她就一直睡,直到现在还在睡。
“我想或许是我的**散洒了太多的原因,所以才会让她睡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也快醒了。”说话的女人叫做慕岚,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蝴蝶,只要是知道黑蝴蝶的人,没有人敢接近司徒毅晓,偏偏就有人不怕死,慕岚早就听说自己的相公司徒毅晓最近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叫做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在慕岚的眼里,任何人都不能够跟自己分享相公,所以只要司徒毅晓一在外面沾花惹草,慕岚便会用很极端的办法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
就在此时司嗔嗔慢慢苏醒了过来,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醒来觉得哪里都酸痛,司嗔嗔慢慢的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不在相思楼里,而是在一个地牢里,难道自己再一次穿越了?这是司嗔嗔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在下一秒她变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跟一个看起来非常妩媚却蒙着面纱的女人。
“我这是在哪里?”司嗔嗔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一般。
“你在地狱。”慕岚缓慢的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司嗔嗔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司嗔嗔用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停留在相思楼的最后记忆,她只记得自己从月儿的房间把大夫送走了以后便回了房间睡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这里,难道有人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此刻司嗔嗔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于是故作镇定想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带你下地狱的人。”慕岚缓缓的走近司嗔嗔,她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司嗔嗔,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慕岚早就有所耳闻,她不止是只卖艺不卖身,更是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管周遭的姐妹如何害她,她不仅大难不死,更善良的原谅了他们,早就听说凤紹澈一直迷恋着司嗔嗔,却想不到自己的相公也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这是慕岚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亲密暧昧的关系,但是慕岚都要以绝后患。
“就算你是要带我下地狱,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司嗔嗔依旧一脸镇定的样子看着慕岚,此时慕岚与司嗔嗔的脸靠的极为相近,司嗔嗔很清晰的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有疤痕,似乎是被火给烧的,所以她鼻子以下的部分都是溃烂的,难怪她会蒙着面纱,而如此的面容也让司嗔嗔有些作呕,但是她仍旧强忍着,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呕吐的话,怕是这女人不会放过自己的,司嗔嗔很清楚,这种女人是最忌讳别人议论她的脸。
“临死的人了,你的要求还真多,好吧,既然你也有自知之明,那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把你抓来这里,让你知道知道你是因为谁而死的。”慕岚直了直身子,作呕了两下,一旁的磕巴赶忙上前慰问。
“大姐,你没事吧。”磕巴上前连忙拍打着慕岚的后背,慕岚伸出手摇晃了一下,表示没事,磕巴这才又退到了一边。
“我看你是生病了,我学过医,虽然没有外面的大夫看的好,但是我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我看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司嗔嗔说着便想起身去帮慕岚把脉,但是慕岚并不领情。
“我看是你才生病了,我可没病,我的身体好的很,死到临头还想帮我把脉,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把。”慕岚才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外面说的那么善良,在她的眼里这
“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你也说了,我死到临头了,但是我只希望我在死前能够治好你的呕吐,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把把脉而已,你何必这么排斥我呢,我看你的样子有些怀孕的征兆。”司嗔嗔的话让慕岚有些惊讶,跟让一旁的磕巴惊讶。
“你再胡说什么啊,我们老大跟司徒少爷根本就不同”磕巴刚刚说到这里就被慕岚给打断,自己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她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瞧不起,她不能够让司嗔嗔知道,自从那一次的大火以后,自己就跟司徒毅晓没有同过房。
“磕巴,我看你又皮痒痒了。”慕岚回头白了一眼磕巴,磕巴捂着嘴巴不说话。
听到自己怕是要怀孕了,慕岚的心里也高兴不已,这一天慕岚不知道等了多久,犹豫了半天,慕岚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便开始把脉。
“我真的怀孕了吗?”司嗔嗔的手刚刚放下来,慕岚便问道,心里的焦急此刻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没错,恭喜你,你就要做娘了。”司嗔嗔的笑容甜美,这让慕岚看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但是在高兴之余她仍然不忘杀了司嗔嗔。
“虽然你给我把了脉,告诉我要做娘亲的消息,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我不能够让任何女人抢走司徒毅晓,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慕岚的话里带着坚决,而此话却让司嗔嗔为之惊讶。
“什么?你的相公是司徒毅晓?那我想你是抓错人了,我跟你的相公只是认识,并无深交。”司嗔嗔听到眼前的女人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便松了口气。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相公现在对你已经产生了好感了吗?如今你已经消失了七天了,我的相公一直在外面寻找你,若非对你喜欢,他不会这样做的。”慕岚的话让司嗔嗔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被人喜欢也要死吗?别人喜欢自己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爱上一个对的人,如今自己压根跟司徒毅晓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却引火烧身了!
“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男人对我产生好感,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不熟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若非中秋节那天是凤公子约我,怕是我到现在都不认识你的相公呢。”司嗔嗔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够让慕岚不杀自己,但是慕岚哪里是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呢,何况眼前的还是长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说的好听,如此说来到是别人的不是了,也正是你们相识的第一天,他喝醉了酒回到家以后,误把我当做成你,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嗔儿姑娘,干杯,要不然我不会怀孕的。”慕岚说到这的时候心里难过不已,自从自己的脸被那一场大火烧的奇丑无比以后,司徒毅晓便没有接近过自己,若非自己是为了他才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早就休了自己了,独守空房的日子没有人会理解的。
此刻司嗔嗔的心里突然替眼前这个女人感到可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是,倘若不是今天她这么说,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司徒毅晓对自己有好感,有兴趣。
“你这样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想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杀了我,我也觉得我很委屈,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的话,那我何必告诉你你已经怀孕了呢。”司嗔嗔希望自己能够绝处逢生,自己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她并非一般人,她的杀气有些重,身上还配着剑,看来也是江湖人士吧。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相公,但是我依旧要杀了你,我不能够容忍他喜欢的女人还生存在他的眼前,我不能留给他一丝丝的希望,我要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不是那一场大火,也不会让慕岚的嫉妒心如此之重,曾经的慕岚也是个美人胚子,心里也同司嗔嗔一样善良,只是自己变丑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不是司徒毅晓对慕岚绝情,只是他跟她之间再也找不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渐渐的司徒毅晓不愿意再碰慕岚,慕岚便总有疑心。
“你的想法不仅极端,你这还在毁你自己,毁掉你们的爱情,你知不知道!你不停的杀死他身边所有跟他有关的女人,他知道了以后不会阻止你,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想离开你,你懂吗?”司嗔嗔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想法怎么会如此极端,她从未见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爱他,我想占有他,我没有错,你休想挑拨离间。”慕岚的眼神越发的凶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应该要他幸福才是,且不说他是否对我有好感,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你就应该祝福他才是,刚才你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因为那一场大火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回不同房,他会慢慢的疏远你了。”司嗔嗔无奈的看着慕岚,慕岚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说对了,我今天可以不杀你,放你走。”
“因为你变的不是从前那个你,所以司徒公子便认为跟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而且他喜欢的东西跟人,你都要让这些消失,所以他渐渐的不想接近你,所以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你应该好好的反省你自己,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脸被大火烧了,所以你没有了从前的自信心,你怕你心爱的男人渐渐的离开你,在爱与毁之间你选择了毁,如果你现在知道回头,我想不管你长的美与丑,只要你坐回从前那个你,司徒公子定会像从前一样的。”司嗔嗔的话深入人心,慕岚突然觉得司嗔嗔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做回从前那个我,他真的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宠我吗?”慕岚也是个女人,心也有脆弱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事到如今,慕岚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的话信不信都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我可信,那么以后你遇见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奉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哪天你后悔了,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司嗔嗔知道慕岚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慕岚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我信你一次,你可不要骗我,磕巴,你把她送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慕岚的话,磕巴虽然想阻止,但是还是放弃了,上前把门打开准备带司嗔嗔出去。
“等等,我叫慕岚,如果我的感情上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去找你吗?”慕岚疑问性的问着司嗔嗔,司嗔嗔则坚定地对慕岚点了点头,慕岚这才安心。
“走吧,时候不早了。”磕巴说完便带着司嗔嗔离开密室。
“你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相思楼了,司徒少爷认识我,他们现在正在四处找你,所以我就不能够送你到相思楼了,你自己注意。”磕巴说完还四处看了看,生怕遇见司徒毅晓的人。
“谢谢你了,照顾好慕岚,她现在有孕在身,我见她会武功,我看她怀孕期间还是别做这些剧烈运动了,顺便告诉你的司徒少爷,给慕岚买些补药,这些日子就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安胎吧。”司嗔嗔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磕巴给叫住。
“嗔儿姑娘,磕巴还有一事相求。”看到磕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司嗔嗔便猜到磕巴想要说什么话了。
“你就放心吧,磕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司嗔嗔的话让磕巴彻底放心,看来外面的人说的的确没有错,司嗔嗔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嗔儿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我替慕岚谢谢你了。”磕巴说完给司嗔嗔深深鞠了一躬以后便回了密室,司嗔嗔则一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倒时候老鸨子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
待司嗔嗔慢悠悠的走回相思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起来,此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寻找自己的告示,司嗔嗔看见了则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无非就是失踪了,现在都惊动官府寻找自己了吗?
“我回来了。”司嗔嗔此时是又累又饿,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嗔嗔消失的这几天,听歌整日都陪着老鸨子,生怕老鸨子再急出什么病,而司嗔嗔刚一推开听歌的房门,却没有看见听歌的踪影。
“奇怪了,天都黑起来了,听歌会去哪里呢?”司嗔嗔一边自言自语去了老鸨子的房间。
“妈妈,我是嗔儿,你在房间里吗?”坐在房间里的老鸨子跟听歌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歌,你听见了吗?好像是嗔儿在敲门。”老鸨子听到动静赶紧跑去开门,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鸨子一把抱住司嗔嗔。
“真的是你,嗔儿,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不知道,你都失踪了七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老鸨子紧紧的抱住司嗔嗔,司嗔嗔此刻就连抱老鸨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是我,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难过了。”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擦拭着老鸨子眼中的泪水,老鸨子这才破涕而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好姐妹了呢。”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就在司嗔嗔想上前拥抱听歌的时候却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嗔儿,嗔儿,来人啊,快去找大夫。”老鸨子跟听歌见司嗔嗔晕倒,心里便又焦急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晕倒了,嘴唇也是惨白色的。
待大夫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此刻老鸨子跟听歌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不停的叹气,就怕司嗔嗔有个三长两短的,看着大夫叹了口气离开了司嗔嗔的床榻,两个人赶紧跑上前询问。
“大夫,嗔儿她为什么会晕倒啊,她没什么大碍吧?”看着两个人如此迫切,大夫到有些生气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七天没有喝水了,能不晕倒吗!”大夫的话让老鸨子跟听歌大吃一惊,也让刚刚得到消息的凤紹澈跟司徒毅晓给听到了。
“大夫,你说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凤紹澈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我是个大夫,我会骗你们吗?她的的确确是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按理说,一个人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就会死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饿的晕倒了而已,你们只要把她喂的饱饱的,她就没事了。”大夫说完便一脸疑惑的离开,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些疑惑,难道司嗔嗔她不是人,而是神仙?
“凤公子,司徒公子,这几天真是让你们受累了,在这里我替嗔儿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了,这天色也晚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几天找嗔儿你们一直奔波,定是累极了,待嗔儿的身子康复了以后,我想嗔儿一定会亲自登门感谢你们的。”听歌的话让一旁的老鸨子也非常的赞成,于是便不停的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看嗔儿,至于登门拜访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朋友,也无须这么客气,我相信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情,嗔儿也一定会帮我到底的,听歌,嗔儿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身子弱,平日里你还要多帮他忙才是。”凤紹澈此刻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的嘱咐。
“你就放心的走吧,凤公子,我是嗔儿的好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眼睁睁的不管呢。”听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还冲嗔儿发脾气,这几天立马转变了。
真相
当日下朝之后,温启华便收到了暗一暗二传回的画像,画上之人果真与司嗔嗔一般无二,除了他眉目更坚毅一些,身形更壮实一些外。
果然是司池迟。
原来他罢官是去边疆筹划谋反了么?
那司嗔嗔突然逼他和离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系。温启华有些疑惑,就算是司嗔嗔的哥哥要谋反,也可以由他二人一起商榷,为何要执意和离?
呵,既想不通,便亲自去问个明白。
“我要去见司池迟。”温启华道。
“主子万万不可,以您如今的身份,怎么可以随便跑去边疆?”暗一暗二急道。
“我自有计较。”温启华说完,便起身出了书房。
按照武帝的性子,他若请假定是行不通的,那就要用别的借口来达成请假的目的。
如果……装病呢?不行,太引人注目了,在武帝寻找镇边将军的当口装病,以武帝多疑的性子定会怀疑,这就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如若在他面前生病并由太医确诊,那武帝应当不会怀疑了。当京官果真是一件不自由的事情。
好在温家有密药可以迷惑一二,以往温家虽世代忠于当权者,但亦有不能为之事,每当这时,这密药就派上了用场,只要服用第二日便会头晕脑胀呈风寒之像,服用解药之后则无碍。温家多少老狐狸都是以此药躲过风头的,只不过像他这样打算的还是第一次。
翌日,温启华如同往常一样上早朝,只不过脸色苍白头重脚轻,毫无往日神采奕奕的少年宰相的风流模样,在路过司嗔嗔时,刻意停顿一步,在看到司嗔嗔眼中的担忧之色后满意离去。
这药效力太大,想来他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武帝上朝一炷香之后,他摇摇欲坠,随后便倒在了地上,武帝大惊,忙传唤御医进行治疗,御医回禀,温大人是由于忧思过度,病从心生,这才得了风寒,颇为严重,需静养。
武帝感慨道“想来丞相是为边疆之事忧思过度,这才导致重病,丞相真是兢兢业业,令人敬佩,便准丞相回府修养,待康复之后再来吧。”说罢便摆驾回宫,暗一暗二也过来接主子回府。
待吃下解药之后,温启华脸色已于常人无异。
“把替身找来,若有探病者则有替身周旋,若司家来人探望则拒之不见。暗一暗二,准备行程,今日动身。”温启华急于找到司池迟问清楚这一切,匆匆安排之后,便踏上了前往边疆的行程。
边疆遥远,即便是千里良驹日夜赶路,也足足赶了半月时间才到,也应该感谢司池迟,因为直指京都所以占领的城池都是距离京都最近的,如今已连续攻破五座城池,也难怪武帝着急了。
十天十夜不曾休息,连习武的暗一暗二都有些吃不消,温启华却执着的赶往司池迟所驻的阳城,不曾休息,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赶到了。
“来者何人!”刚到城门口,便被两个重兵持剑挡在了门口。
温启华此刻丝毫不见翩然风度,只用盛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守兵,道“我要见你们的头领,希望你们通报一声。”
“我家头领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去去去赶紧走。”那重兵有些不耐烦的赶人。
“你告诉他三个字,司嗔嗔。”温启华道。
那重兵见温启华看起来来头不小,一身气度不凡,再加上一脸笃定的模样,也不由得客气了起来,没说什么便跑去通报了。大概一刻钟之后回来,对温启华恭敬道“请公子跟我来。”
再一刻钟之后,温启华终于看到了身穿盔甲的司池迟,此时的他比以前更加坚毅,也更加有戾气了。
司池迟看到温启华的时候,竟露出了笑意,道“我妹妹看上的人果然不是凡辈,居然敢只身一人到我这判军营中来,在下实在佩服。”
“该是我佩服你吧,大哥。只身一人到边境,不过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建立起了如此势力,该自立为王了吧。”温启华也笑,只不过笑容之中不乏阴郁。
“自立为王待我成就大业时再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自大的好。”司池迟说道。
“你举事想必是需要不少银子的,那五十万金,难道是她替你要的?”温启华问道,当初他听闻她要这么大数额的银钱,还有些疑惑,现在却是明白了。
“确实是……苦了她。”想到一人在京城支撑着整个司家的司嗔嗔,司池迟也是一阵叹惋。
“只是,武帝为人阴狠残暴,我当了几天的芝麻官便知,武帝当政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官官相护,贪污**,政治浑浊,官场就好比是一团脏土,早已结合在了一起,拉不开,整顿不了,唯一的办法,便只有举事,彻底整肃朝纲。”司池迟道。
温启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来整肃朝纲,却把一大家子的人丢下,把一切重担都丢给自己的妹妹,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温启华问道。
“大概是你与她结为连理半年之后。”
“呵……怪不得,怪不得从那时起她就有些疏远我,转而跟那闵笙十分热络,想来,你们就是通过他传递消息的吧。”温启华有些自嘲的开口。
“对,我将边境力量收服的差不多之后,便告诉了她,随后她便与你和离了。”司池迟点点头承认了。
温启华突然想打自己一巴掌,他想了那么多,查了那么多,切没想到问题是出现在她早已失踪的哥哥身上,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想必她是为了不拖累他,才和离的吧,喝了一年的避孕汤,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真是个傻姑娘,她为什么就不想着告诉他,和他一起承担呢?
温启华有些失神,随后便想司池迟抱拳道“既如此,温某便先告辞了。”
“等等,温大人这便要走了吗?不休息一会?”司池迟面上虽带着笑,却隐含了一丝威胁。
“领主不必担心,我自会帮你,即是她喜欢的,我就满足她的心愿,祝领主大业得成。”
......
他急切的想要告诉司嗔嗔他的心意,他不介意她的哥哥举事,依他所见,武帝朝确实不得长久,迟早会有民众举事,若是这举事之人为司池迟,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他志不在官位,只求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便好,至于当权者是谁,只要不要太破坏百姓利益致使民不聊生,便与他无关。
现在最值得欣喜的事情,是他终于知道了司嗔嗔的心事,说到这里,他还需要感谢闵笙,若不是他那天给他透露消息,怕是他查不到这里的。
现在的温启华想起司嗔嗔,心里便是一阵甜蜜,她心里定是有他的,只是怕她哥哥举事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会牵连温家,才会执意逼他和离的吧,他的嗔嗔果然是这世上最玲珑心肠的女子。
可是嗔嗔怎的那么傻,她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与她一起承担?她怎么就知道他会选择放弃她?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帮她呢?温启华暗暗叹息司嗔嗔的傻,却又有些心疼,这么久以来,她都以一己之力支撑着司家,又能在官场左右逢源,想必私下是付出了不少功夫的,怪不得瘦了那么多。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怎的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爷,您休息一下吧。”暗一说道。虽然爷自己不觉,可是他与暗二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知道爷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兴奋,这情绪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哪有人能十天十夜补眠不休的,这要是再熬十天十夜,爷的身体可如何是好?
温启华闻言回头看看暗一暗二二人,笑道“也罢,你们二人随我十天十夜不眠,的确是累坏了,等我们到达下一座城市,再找地方落脚。”
他虽然的确是急着要见司嗔嗔,但是若是不休整,恐怕暗一暗二的身子坚持不住。暗一暗二连忙谢恩,温启华不耐的摆摆手之后,站了起来。
三人在到达泰州城之后,便找了个客栈休息起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小二连忙迎热情的迎了上了,在看到他们的马之后笑容更是殷实了几分。
“住店。”说完,华卓修便进到客栈之中。
“不知客官需要哪种客房?”小二问道。
“要三间天字房。”说罢将一枚银元宝扔向身后,道“不用找了。”
小二立马手脚敏捷的接了,当即眉开眼笑的待温启华等人去往天字房。
告诉小二随后送饭菜上来之后,温启华便关上了房门,坐下之后略微调息了一会。
“叩叩——”
敲门声响起,温启华皱眉,这小二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但还是起身开了门,却见一女子婷婷立在门口,手中端着菜盘美酒,身段袅娜,纤纤玉手捧着托盘,眼神含情带媚,只微微看你一眼,便要勾魂一般。
温启华眉头皱的更紧,抬手接过饭菜便转身放回了屋子桌子上,丝毫没有要请那女子进来的意思。
柳媚素脚一剁,便不依的开口道“公子,都不请我进来的么?”
“饭菜已经送到,姑娘且请回。”温启华声音冷漠的送客。
柳媚心下冷冷一笑,跟她装什么冷漠公子,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男人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就曾见过不少,如今要不是急于脱身,又何必急于委身自己?不过看这位公子温润如玉,气宇轩昂,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若是委身与他,也算不得亏。
想着,竟然不请自入,直直的走近房内,手臂攀住温启华的手臂,语气婉然如莺啼三月,声音温软却带着三分魅惑,让人欲罢不能。
“公子,怎的如此绝情?”柳媚在温启华背后问道。
“姑娘,请自重。”温启华道。
“公子,你这话媚儿有些听不明白呢。”柳媚说道。
“不要让我请你出去。”温启华狠狠的摔开柳媚的胳膊,用力之大竟然直接把她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温启华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沉之气让柳媚赶到害怕,本来以为能钓个金龟婿,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不为女色所动的,又羞又恼,不好再说什么,当下狠狠挥袖离开。
暗一暗二闻声走出房门,齐声问道“主子,出了何事?”
“无事,你们且休息吧。明日早些启程。”说完便回了房间,遇到此事之后温启华更加思念司嗔嗔,她从来不会这般,却一样让他着迷,他的嗔嗔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温启华仔细算了算,如果迅速启程回京之后,应该就离嗔嗔的生辰不远了,到时候拉她谈谈,告诉她这件事,也好让她心里踏实一些,不再躲着他。
嗔嗔的生辰礼一定要好好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与暗一暗二启程回京,因时辰较早,让想要前来继续勾引温启华的柳媚扑了个空,气恨之下,去后厨房找小二算账了。
“媚儿姑娘,您怎么来了?”小二看见柳媚,连忙殷勤的上前问道。没想到柳媚却是劈头盖脸的给了那小二一巴掌,正当小二捂着脸颊错愕之极的时候,却听柳媚说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就是让你帮我留意有没有富家公子好助我赎身,你倒好,连人都看不好。”
小二瞬间想起了温启华,昨日他看温启华出手阔绰大方,又一身高贵,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于是他当即便通知了柳媚,本来以为以柳媚的本事定能把人拿下,没想到她居然失手了。
“媚儿姑娘,这客人要走,我们也不好留啊,你让我以什么身份留下那位公子啊。”小二觉得很冤枉,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二,那位公子却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的,他若执意阻拦,难道不会被他们打个半死吗?
再说,客栈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要是传出去小二强留客人的消息,那岂不是要毁了客栈的信誉?
这柳媚从来不为别人着想,自私自利,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青楼花魁青楼花魁,说的好听,本质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子,就算是他,也不屑娶这样一个女子回家,更何况是那位公子。
“小二,劳烦你继续帮我推荐了。”柳媚突然转了笑脸,小二说的有道理,太过难为她对自己也不利,至于那位公子,柳媚又想起温启华俊逸的脸庞,心下一定,她一定会找人打听的。
......
几日之后,温启华终于抵达了京城。
通过密道匆匆回了温府,时隔二十几天,无论如何,他这病也太久了,不知朝中又有什么变化,替身的事他倒是不怕,那替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言一行具和他一模一样,易过容之后,除了瞒不过司嗔嗔,其他人是没问题的。
回到温府书房之后,暗三一边为温启华报告这几日的重大事项,一边往书桌上放重要文书。
温启华很快的浏览了起来。
最近他虽不上朝,皇宫的老御医却从来没有断过来看诊,几乎是隔两三天就要来一次,今日正好是老御医要来的日子,自然还是由替身替诊,只不过脉相可以好起来了,他要尽快回复上朝,已经好久没见过嗔嗔了,不知她怎么样了。
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皇上以前封的那青鸾青常在容貌已经修复,正在渐渐复宠,和刘惠妃连成一线共同对付王贤妃,可是在他看来这青鸾恐怕不是完全衷心的,皇上的后宫又要热闹起来了。
再言朝中,因燕北等地不能缺少人驻守以防蛮夷匈奴趁机入侵,所以张王两位大将军自然不能再封为平判将军,满朝又无人可用,最后武帝竟然从民间选用将才,立功之后封官进爵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事情,自然参与者众。
而平判之事已然不能再耽搁,皇上心急之下竟封了一个毛头小子为将领,原因是这小子跟司迟年纪相仿,又有几分功夫,想必能跟他有些共通之处的想法,能就此平判也是说不定的。
温启华摇头笑笑,这武帝还没老呢,就已经糊涂了么?先不说司池迟智近于妖,连他都只能算是与他旗鼓相当,武帝居然派一个毫无经验,只有匹夫之勇的毛头小子去当将军,真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那小子能否服众就已经是个问题了,让他和那司池迟去打,不是纯属找死吗?
罢了,反正武帝朝也确实该换换了,此事便虽那武帝胡闹吧。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劝谏一二,但如今既然决定了要帮司嗔嗔,便随他去吧,武帝朝**的越厉害,越随他意啊。
今日之后,朝堂之上都传出了一个好消息,缠绵床塌近一个月的宰相终于好起来了,不出三日,定会痊愈。
本来以为他这一病甚重,没准一个疏忽就会把自己命丢了的官员们都在暗自懊恼,温启华这人极难对付,为什么老天不把他收了呢?
这样他们以后日子也能好过点啊。
武帝却是着实高兴了一番,温启华无论如何狡诈,但温家却是一直忠于皇帝的,也是他的帮手,这几日朝堂之上的乌烟瘴气让他明白了温启华的重要性,自然希望他快些好起来。
当晚武帝便去了青鸾的宫殿,温香软玉在怀,自是好好**了一番,青鸾也因为这晚提升了位份,变成了青淑华,从三品,是正正经经的未央宫主子了,这且不提。
后宫又有无数女人为此一事摔了宫殿里的瓷器。
自古以来,连晋三个大品级的妃子不是没有,但是像她这样接二连三晋位的是真没有,她一个宫女出身的女人,为什么比她们苦苦熬了这么多年都有用,皇上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这若是以后她再有孕,她们岂不是要地位不保。
原本以为李后殁了,皇后之位总会轮到他们四人之一的张贵妃,刘惠妃,王贤妃,赵淑妃,都暗自对青鸾起了戒心,在这一点上她们到时可以联手。
虽然这青鸾是被刘惠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青鸾现在翅膀硬了,已经隐隐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又得皇帝宠爱,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的。
正在死人暗自密谋之际,司家却是祥和平静的。
司嗔嗔每日正常上朝下朝,下朝之后便回家,躺在自己的贵妃椅上,慵懒的赏着杏花,实在是舒服至极,没了温启华,她日子舒服了很多。
但是她却一直在担心温启华,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温启华身子极好,从不生病,就算生病也不过两天就好,这回这是怎么了?竟然足足生病生了近一个月,这可如何是好?
她也曾想过前去探望,但是被温府的人拦住了,他们说温启华吩咐过不接受司家人的探访。
他是还在生她的气么?生到连见她一面都不乐意的地步了么?
司嗔嗔有些失落,她并不是不想告诉温启华,只是怕连累他罢了,可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好和温启华说呢?
“小姐。”圆圆突然进了司嗔嗔的卧室。
司嗔嗔懒懒的把玩着手上的瓷玉杯,问道“什么事?”
“奴婢刚才在街上听到传言,说温丞相已经大好,不出三日便可痊愈。”圆圆道。
司嗔嗔猛的放下手中的瓷玉杯,眼睛死死的盯着圆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圆圆点头道“小姐,姑爷是真的好起来了。”
“谁是你姑爷?”司嗔嗔瞪她一眼,却掩饰不了自己眉宇之间的喜意,不管如何,只要他好了就好。
圆圆偷偷的捂嘴笑了,小姐其实一直都挂念着姑爷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她们一直都知道,如今见小姐终于开心了,她也开心了。
小姐终于不是这半个月一回家就开始唉声叹气也不与她们玩耍的小姐了。
司嗔嗔情绪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迫不及待想过来看看司嗔嗔的温启华听到圆圆的话着实开心了好一阵子,他没想到私下里她的婢女竟然还称呼自己为姑爷,她一定是在乎他的。
不过他现在还不宜出现在她面前,要为她的生辰之礼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便上朝了。
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很多官员为了试探虚实,都曾经去温家探望过的。
武帝见到温启华来上朝,也是高兴。
“温爱卿,怎么不在家中多休息几日?”
温启华躬身道“臣已经休息的够久了,当早日来宫中为皇上分忧才是。”
武帝大笑道“好!好啊!真不愧是朕的温丞相,辛苦你了。”
满朝文武也是同声开始恭贺,一个早朝就在这样异常和谐的气氛之下结束了。
唯一不和谐的大概是司嗔嗔,全场翻白眼,好在没有人注意她这个八品芝麻官。
皇子
“七皇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北疆吗?”
七皇子初初看见温启华的时候面色还有些不善,但是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了。
“亏了你的神鬼手段,你说的不错,本皇子原本确实是应该在北疆的,只是现在的情况本皇子若是在不冒险回京,只怕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温启华疑惑的看了闵笙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会将七皇子放了进来,闵笙无奈的摇了摇头,七皇子来得蹊跷,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
“七皇子不顾圣命贸然回京,可知道若是被陛下察觉,只怕会惹来滔天大祸?”
七皇子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回京若是被武帝察觉会是个什么下场,但是现在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本皇子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知道你回京会经过这里,你和闵笙谷主的关系甚好,所以在这里等你。”
温启华点点头,打量了他一眼,七皇子已经不是从前在京城时那样的闲散,一身的正气,一看就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
“七皇子有话直说吧。”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本皇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一段时间本皇子在北疆发生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这次来,只是想让温大人帮本皇子一个忙。”
温启华见他眼神中并无愤怒,大概也猜到了他想要说些什么,七皇子本就是皇族中少有的聪明人,这个时候来到桃花谷,想来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了。
“七皇子的忙若是下官能够忙得了也是下官的荣幸,您不妨直说吧。
“好!”
七皇子见温启华这样爽快,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想用北疆的数十万军队,换我皇族的一个活路,不知道这个忙温大人能不能帮?”
闵笙没想到七皇子竟然是这个意思,十分的惊讶,但是反观温启华,似乎是早就有此猜想了。
“七皇子的意思,下官不是很明白,皇族远在京城,又有重兵守卫,怎么就没有活路了呢?”
七皇子摇摇头,现在的局势他已经看得十分的清楚了,父皇做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保得住自己的皇位呢?
“温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边关的事情若是没有你的手段,我想也不至于这么顺利,我在北疆的战功若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被抹杀,温大人还要我说的更加清楚吗?”
温启华见他现在不以皇子自居,口口声声说的都是重点,也明白七皇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但是他毕竟和武帝血脉相连,若是要接受他的投诚,只怕要十分的小心。
“七皇子错了,边关之事即使有我的手尾,闹大的原因也是因为确有其事,陛下失德的事实不需要我再和您重申,至于您在北疆的功劳被抹杀,原因您自己心中也明白,。温启华不过是顺水推舟,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您比我更加清楚。”
七皇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何尝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父皇呢?但是无论他做了什么,自己做儿子的,只能原谅他,却不能怨恨他。
“往事不用再提了,我只问温大人愿不愿意,我从北疆日夜兼程赶到这里,我的决心,温大人应该已经看到了。”
温启华心中隐隐有些动摇,七皇子手中的军队,现在只怕是朝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支,若是能将他的军队收归麾下,对于司迟池来说,只怕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我和父皇血脉相连,确实不可分割,但是事已至此无法转圜,我手中的军队虽然精锐,但是要和天下人作对无异于螳臂当车,我想求的不过是姐妹兄弟的安康罢了,毕竟这个天下早就不再属于我的父皇了,一个失了民心的帝王,又能挣扎到几时呢?”
温启华见他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也知道七皇子已经对武帝死心,便狠了狠心。
“好!七皇子这番话温启华记住了,无论日后结果如何,我会帮你,帮助皇族的性命!”
七皇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温启华,不知自己该谢他还是该恨他。
罢了,没有温启华也有边关的那群难民,更何况自己的父亲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情。
“温大人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合作,不惜放弃掉自己在北疆的所有功勋,甚至冒着被后世诟病的威胁吗?”
温启华摇摇头,他确实不明白,虽然七皇子这个决定做得十分的聪明,但是原因,他确实猜不到。
“因为民心。我在北疆作战的这一段时间,虽然传回来的全是捷报,但是战争的艰苦,相比温大人应该明白。是那些百姓,他们从未放弃希望,一直在背后支持我们。甚至比朝廷给我们的支持更多。
这一场战役,我领了朝廷五十万的军队去灭敌,可是参与作战的百姓却有三十万之多,是这些百姓告诉我们隐秘的通道,是他们将地里收割的粮食一**的送到军营,也是他们为我们收留伤兵,为我们的战士治伤。他们让我明白了,一个天下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闵笙叹了口气,觉得若是七皇子坐镇这个天下,如今绝不会是这样的狼烟四起的局面,真是可叹。
“我想,能被百姓拥戴的人,他无论聪明与否,至少,是个爱民如子知道百姓疾苦的人,但我的父皇,恰恰不知道这一点,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温启华叹了口气,看来七皇子已经想到十分的清楚了,既然如此,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七皇子放心,温启华定不负今日所约,无论日后情况如何,皇族的性命,温启华必定会为你保住。”
七皇子点点头,知道温启华现在还要赶路回京城,也就不再耽误他了。
“温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也不耽误温大人了,我也要启程回北疆了,日后的事情,还请温大人多多替我皇族周旋。”
七皇子和闵笙将温启华送到谷口,看着他离开之后,便自己转身上马,朝着不同的方向回了北疆。
......
温启华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回家休整,便被武帝叫到了自己的宫中,他大概也知道武帝要问什么,也就放心的去了。
“叩见陛下。”
武帝见温启华总算是回京了,松了一口气,他心中一直担忧着温启华会不会留在边关不回来了,要真是如此,朝廷的局面就更加的难堪了。
“温爱卿回来了,一路可好?”
温启华点点头,来回也就不过几天的时间,自然是没什么不好的,武帝这是循例问话,也算是变相的示好了。
“回禀陛下,臣一切都好,劳陛下惦记,臣不胜惶恐。”
武帝点点头,看着温启华,心中还是有些嘀咕的,虽然温启华这一次将一个很重要的情报先一步的告诉了自己,但是自己仍旧没有办法解决,导致这样的局面,确实是难堪。
“温爱卿想必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吧?”
温启华回来的路上便陆陆续续的听说有不少重镇的守将已经归顺与司迟池,看来武帝是着急了。
“臣着一路星夜兼程,是以很多情况不是很了解,恐怕……”
武帝明白自己催得及,温启华没有来得及了解这些情况,也属正常。
“桐镇,阜阳镇,还有其余两个重镇的守将都已经起兵造反了,和边关的那群难民成了一党。”
温启华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看着武帝,没想到这么多重镇的守将都已经归顺。
“怎么可能,这件事还有疑点,这些守将怎可听信贱民之言?何况其他的城镇也就算了,阜阳镇的守将骆昭扬骆将军当初是和先皇有过八拜之交的,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造反呢?”
武帝听他说起骆昭扬,心中也是十分的愤懑不平,自己当初念在骆老将军和先皇的情分上,曾经写了书信去劝说他,没想到这个老不修,竟然置若罔闻。
“不要再提骆昭扬了,他如今已是叛逆,全然将当年和先皇的情分丢到了脑后,哪里还记得和先皇曾经的八拜之交!”
温启华知道骆昭扬的为人,一向耿介,当初先皇立武帝时他也曾劝过,但是没有成功,现在知道了武帝这样的恶行,自然不愿意再臣服于他。
“陛下,如今这样的局面,对我们是大大的不利,不如由臣去寻找线索,将往日的事情扭转,也好让那些被蒙蔽的将领们回心转意啊。”
武帝自知理亏,哪里肯让温启华去找什么线索,但又不好明言告诉温启华事情属实。
“不必了,即使是找到了这些线索这些墙头草的小人朕也万万不敢用了,倒不如现在一锅端了干净。有的毒瘤还是要趁早理清楚才好。”
温启华知道武帝理亏,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去找什么线索的,这话也就不过一说罢了。
“陛下的意思是要对这些将领开战吗?”
武帝心中正是这个意思,既然天下人都知道了自己的丑事,那就打的他们说不出话来,他们也就明白了谁才是能够说话的人。
“对,朕已经决定了,他们既然要造反。朕就让他们看看早饭的下场!”
温启华想了想,武帝现在已经是下定决心了,再怎么说也不会更改,一个人被逼急了,确实是会狗急跳墙。
在转念想到现在司迟池的状态,应当可以和武帝一战,更何况现在又有了七皇子做助力,简直是事半功倍。
“既然如此,臣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箭双雕。”
武帝没想到温启华竟然还有办法,十分的惊讶,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好的计策,能解如今的燃眉之急。
“爱卿尽管讲。”
温启华这个想法最初不过是转了转,也不敢太当真,毕竟七皇子的事情他和闵笙都还没有收到司迟池的回复。
但是七皇子此人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现在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即使是试验忠诚,自己这边也不会亏本的。
“陛下可还记得七皇子在北疆的五十万大军?臣以为不如先将京城和其他重镇的兵力不动,咱们先派出七皇子手下的军队前去迎战,一来可以试探对方的虚实,而来,也可以消耗七皇子的兵力。”
武帝现如今关心的都是边关的事情,早就将这个放逐的儿子抛诸脑后了,如今温启华提起来,才恍然大悟。
“爱卿此计甚妙,可若是七皇子这场仗再赢了又该怎么办呢?”
七皇子如今的功劳已然不小,还是自己强行压下,若是他再为朝廷立此大功,只怕将来的皇位就是他的了。
温启华也不愿过早的将七皇子放回来,主要是还是担心他,现如今他虽然有意投诚,但万一临阵倒戈,只怕对司迟池大大的不利。
“陛下,北疆那边可不是只有七皇子一人驻守,他刚刚领命恢复北疆的民生,原本就不得空,但是他身边还有另外两位大将,可由任意一位将军带领兵马二十万先行去边关镇守,也算是对两边都形成了压制。”
武帝想了想,七皇子身边的两个将领,一个出身贵族,一个出身寒门,如今正是乱民造反,自然不敢再让寒门子弟前去,只好派贵族出身的陈泰了。
“那边让陈泰去吧,他出身京城贵族,自然比寒门的王孟要懂规矩的多。”
温启华知道现在武帝是对寒门的子弟有所防备了,不过陈泰是自己的人,去了边关可不比王孟去好多少。
“这……陛下是否要再考虑一下,王孟将军虽然出身寒门,但是对战事也十分的熟悉,若是……”
武帝摆摆手,现在他不需要更好的寒门将领了,若是有机会还要削一削这个王孟的职位才安心。
“不必了,就陈泰吧,朕也放心些。”
温启华已经劝过武帝,以后在边关出了什么事就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了,见此事已了,便请旨跪安了。
温启华刚刚回到府中,温大人便叫他去了书房,温启华想父亲估计也是对皇陵的事情有些疑问,只好前去。
“皇陵的事情,是真的吗?”
......
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觉得他不敢如此的惊讶,作为元老的他难道还不知道自己侍奉的是一个怎样的君王吗?
“父亲,有些事情孩儿不说您也应该知道,连骆昭扬将军都起兵了,难道您心中还不愿相信吗?”
温大人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当初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实证,他便没有再去追查,没想到这件积年旧事再被重提,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当初的事情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但当时陛下不是派我的人去的,做得也十分的干净,所以我一直都不敢相信,现在想来,果然是真的了,只是陛下当时做得这么干脆,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温启华之前问过司迟池,听完之后也觉得是天意使然,实在是不敢不信。
“父亲,当初陛下派去的将领,您还记得是谁吗?”
温大人仔细的想了想,但是时间太久了,自己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当初陛下派去的将领是莫思涵将军。”
温大人听到莫思涵这个名字,z只在心头过过,便明白了为什么会被发现。
“莫思涵是和我一批的元老,在功劳上比我还要多,也深得陛下的爱重,当初他去救灾……去坑杀那些难民之后回来便一病不起,三个月便撒手人寰了。当初京城正在爆发时疫,很多人都说他是得了疫症去了,所以我也没有去查探,怎么,竟不是吗?”
温启华叹了一口气,莫思涵也算是对武帝忠心耿耿了,他一介直臣,自然是受不了这样的罪恶感。更何况还有早就将他当做弃子的陛下的手段呢?
“父亲,莫思涵将军去世之后,莫家便衰败了,当时他只有一女,也草草的嫁了人,如今孙子也已经是个十三岁的年轻人了,这件事说来还是他的孙子先挑出的。
当初皇陵之乱之后,司迟池的人一直潜伏在皇陵不远。莫思涵的女儿正好嫁了皇陵周边小镇的县官为妇。皇陵之乱出现之后,莫思涵的女儿将莫思涵的一副旧盔甲给了这个孩子,原本是想让他勤修武艺,重振莫家雄风。谁知他竟然在盔甲的夹层里发现了当初陛下给莫思涵下的坑杀难民的手令!”
温大人听温启华这么说,就明白了果然是天意,陛下聪明一世,却没想到莫思涵竟然为了保险,将原本看过就该销毁的信件保留了下来。
“司迟池的人根据这封信中所说内容,找到了当初的难民坑,父亲您猜现在这里如何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一个堆尸如山的地方竟然寸草不生!当初司迟池去的时候还曾担心杂草太多旺盛,难以寻找,谁知一找就找到了,这难道不是冤魂泉下有知吗?”
温大人叹了一口气,知道是陛下的时候到了,这样的事情竟然也能被他碰见。
“现在看来莫思涵是怎么死的,恐怕也大有疑点吧。”
司迟池的人早就已经在莫思涵女儿的首肯之下开开棺验尸,自然是有疑点的,温启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
温大人见温启华不发一言,但是神色如常,心中也就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了,没想到自己这一辈子忠君爱国,竟然是忠的这样的君。
“父亲,无论如何,您如今一定要小心陛下,万不能再将他当做您以前侍奉的那个君王了。假面褪去后的陛下,和魔鬼有何不同?我温家万不能步莫家的后尘啊。”
温大人欣慰的看着温启华,还好自己的这个儿子聪慧过人,否则,只怕什么时候温家也被这样当枪使了,自己都还不知道,白白连累了温家的上百口性命。
“为父心中自有计较,你就放心吧。只是如今你做得这件事可比什么都危险,你自己才应该当心才是,为父已经老了,温家如今就靠你了。”
温启华笑了笑,这下他们父子才算是坦诚相见了,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分兵的命令刚刚到达北疆,七皇子便皱上了眉,温启华此举,难道是还不相信自己吗?
“来人,招陈泰将军来,就说本皇子有事与他商议。”
陈泰和王孟不同,出身簪缨世家,和七皇子在京中也算是熟稔,此时两个人坐在帐子中,倒是没有冷场。
“不知殿下招臣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七皇子看了陈泰一眼,不知道他究竟是自己的人,还是父皇的人,或者说是温启华的人。
若是自己或者是温启华的人到没有什么,但是若是父皇的人,只怕着二十万士兵就要遭殃了。
陈泰见七皇子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早就得到了温启华的密信,现在看来,这位皇子是在看自己的站位呢。
“殿下不用担心,臣是殿下的人。”
七皇子眼前一亮,抬眼看着陈泰,似乎不敢相信,但是自己和陈泰素来没有什么旧交,作战时也不算什么亲密,怎么突然就成了自己的人了。
“殿下若是不相信,可以致信问一问京城的温大人,或者是闵笙谷主,您便知道了。”
七皇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泰说是自己的人不如说是温启华的人,既然是这样,自己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本皇子找你有什么事了吧?”
陈泰点点头,温启华在密信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自己离开北疆,既是给边关助力,也让七皇子少一些负担,陛下不用再多的猜忌和忌惮。
“殿下放心,臣心中有数。”
七皇子点点头,看着陈泰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有些奇怪,疑惑的看着他。
“陈泰,你是什么时候成了温启华的人的?”
陈泰没想到七皇子竟然会这样问,一时有些愣住,但是温启华在信中对七皇子十分的信任,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了自己要是现在不说,恐怕七皇子也不会放心的让自己离开了。
证明
“痛不痛?你怎么这么傻?”
温启华摇摇头,起初用药的时候是有一些疼,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没有了这张脸,他才能看明白人心。
“嗔嗔,你不怕我吗?”
司嗔嗔摸着他的脸,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一些什么,心里十分的难过,哪里顾得上害怕。
“怕什么?你还把我吃了吗?”
温启华感动的抱着司嗔嗔,只有这样一个人,她不是因为你的外貌,家世爱上你,而是因为你就是你,温启华觉得自己为了司嗔嗔,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在这样诡谲的世道里,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恋人,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你倒是胆子大,不像某些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就回了京城,不过这倒是成全了我们,嗔嗔,我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你在狱中不知道,陛下昨日已经下了旨了。”
司嗔嗔知道他都是因为对自己的承诺才会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心里既难受又感动。
“即使没有你和九公主的婚约,我们也是不能在一起的,你何必要这么傻呢?做驸马难道不好吗?”
温启华摇摇头,知道司嗔嗔的心里还是有些顾虑,但是自己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迟早会心愿达成的。
“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你放心,即使陛下现在不许,难道等到改朝换代之后还不能?我已经联系上你哥哥了!”
司嗔嗔没想到他竟然联系了自己的哥哥,这就是真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你疯了,我哥哥做得事情,我们司家自己承担就够了,毕竟我和他是血脉亲人,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要支持,但是你不用,你身后还有温家,陛下发现了怎么得了?”
温启华虽然之前也和她提过要联系司迟池的事情,但她一直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去了。
“我没有疯,你听我说。我这次去皇陵的时候便知道皇朝不久了,做官的贪腐,做民的疾苦,偏偏我们的陛下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身处在一个太平盛世之中,这样的皇朝,难道还能长久吗?
这件事迟早有人要做,只是刚好做这件事的人是你哥哥,我又恰好和你有关系罢了。”
司嗔嗔也是在官场打拼过的,自然知道温启华说的情况属实,但是陛下毕竟是正统,想要推翻,谈何容易呢?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我到了皇陵那边才知道九公主居然对你用了刑,我却没有来帮你,对不起。”
司嗔嗔摇摇头,自己的伤早就好了,温启华又要忙外面的事情,又要照顾自己,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顾的过来?
“已经好了,我这点小伤,比起你的脸,简直不够看好吗?”
温启华想到自己的样子,笑了笑,也是。司嗔嗔的伤自然不会比自己的这个看起来更恐怖了。
“好了就好……”
司嗔嗔和温启华在里面谈着心,不时有低笑的声音传来,可以听得出,司嗔嗔很高兴。
闵笙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小东西,原来自己在怎么用心,也比不上,温启华的几句话。
温启华回京的消息,一时传遍了京城,看热闹的也好,探病的也好,将温家的门槛都要踩破了。
“这一整天来了这么些人,倒是让我意外。”
暗一心想你现在虽然不是陛下的女婿了,但是还是丞相,又让皇家欠了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他们哪里敢不殷勤。
未央宫里,青鸾也派了人送了些礼物慰问,心里却觉得温启华这个人的手段确实高明。
她可不认为温启华真的受了伤,他这个人要是没有完全的准备怎么可能去做什么事呢?
只能说明他是为了想要解除这个婚约下了大功夫,不过也就间接证明了司嗔嗔的重要性。
“没想到我们的温大人竟然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蠢货,既然是这样,就更好把控了!”
闵笙知道温启华回来之后便不在日日都去大理寺看望司嗔嗔了,心里始终想着该怎么解除了大公主的婚约才好。
“反正桃花谷的敌人也不少,便说是被人暗杀,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闵笙这边正在想办法,没想到大公主就瞒着宫里的耳目悄悄的出宫来了他府上。
“谷主,大公主来了。”
闵笙惊讶的看着报信的人,大公主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情?
大公主有些累了,坐到椅子上便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还灌了两杯茶。
“公主慢些,你是偷偷出来的吗?”
大公主点点头,她这几日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还是要当面问问闵笙才能放心。
“本公主这次出来是有事要问你。”
闵笙点点头,觉得她要问的问题大概还是上次司嗔嗔的事情,示意她问。
“温启华的伤是你的手笔吧?”
闵笙没想到她居然怀疑到了温启华的伤,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这件事的。
“大公主说什么呢,温大人的上是戚继风的人弄的,跟桃花谷没有任何关系。”
大公主摇摇头,她太了解温启华了,太了解闵笙了。这件事一出来便直接怀疑到了闵笙的身上。
温启华对自己的妹妹并没有情义,她怎么会不知道?闵笙也不爱自己,她怎么会看不懂?
“本公主去桃花谷的时候偶然听你们谷中的人谈到一种药,用了这个药之后便会短时间使人的肌肤溃烂,但是只要在规定的时间里服用了解药就可以了。你给了温启华这种药是不是?”
闵笙没想到她居然连药都知道,当下心里有些发怵,既然她猜到了,自己就不能用这个方法了。
大公主见他不回话,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不住觉得有些悲凉,原来,他这么想解除和自己的婚约。
“你也是想要用这个法子好逼本公主到父皇面前去解除婚约对吗?若是本公主和九妹不同呢?你是不是还要断手断脚将自己弄成一个残废就为了不娶本公主?”
......
闵笙被大公主的一番斥责愣在了当场,断手断脚?他自己问自己,好像没有想过,但是若是最后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呢?他或许真的会用这个办法吧。
“大公主说的是哪里话……”
“够了!”闵笙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大公主打断了,她眼里的泪水撒到桌子上,闵笙看着,只觉得满心的内疚。
“你不用跟本公主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的意思本公主已经明白了,本公主会去回禀父皇,本公主德行有亏,配不上闵笙谷主,谷主也不用再想尽办法来摆脱本公主了。”
闵笙没有想到她竟然自己愿意去陛下面前说话,十分的震惊,大公主对他的感情他不是感觉不到,司嗔嗔爱上温启华之后他也能够明白她的难处,但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人,怎么能再耽误她也耽误自己呢?
“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说了,闵笙无话可说,此事是在下对不住公主殿下,桃花谷永远都欠着殿下的。”
大公主失望的摇了摇头,她需要桃花谷欠自己人情做什么呢?她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闵笙罢了。
若是他不愿意,自己又何苦强求呢?只是苦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费心安排,终究是无用功。
“闵笙,你若是对本公主无意,便不该答应这样一场荒唐的婚事,不该让我在这样的梦里,欢喜了这么久。”
闵笙抿紧了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自己对她的感情,虽然她心中早已有数,但是待嫁的女儿总是会有些不同的想法,或许她心里想着成婚后再慢慢培养感情,或许自己的一些言行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倾心与她。
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错,大公主对自己确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只是陛下的旨意,谁有能轻易推辞?
“是在下的错,公主殿下,您日后一定会找到一位一心一意将你捧在手心里的驸马的,而闵笙,确实不是这个人。”
大公主听见他这番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自己堂堂皇朝公主,享尽了多少人的宠爱和尊敬,但是到了闵笙这里,也不过是一个被轻贱的女人罢了。
“承闵谷主吉言,本公主的事情,从今以后,便不劳你费心了,你与本公主,从今以后也不必再见。”
大公主站直了腰背,慢慢的走到门口。她还是尽量的保全自己的脸面,事已至此,觉不能再让人看不起了。
“既然要走了,本公主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要问你。”
大公主站在门口,看见外面的春色正好,暖风和煦,自己的心却渐渐的冷了下来。
“公主请讲。”
大公主转过头去仔细的最后的打量了一眼闵笙,他对自己永远这么的恭谨,这么的有礼,唯一一次失态,只有不久前在自己宫中,他深夜来访。
她到现在还能回忆起她当时的喜悦和高兴,觉得自己多年的辛苦追求没有白费,现在想来,当时他看着自己,不知心中多么的可笑。
“你喜欢司迟池是吗?”
闵笙没想到大公主要问的竟然是这个,有心不想告诉她真话,怕给司嗔嗔带来麻烦,但是见她如此痛苦的样子,也确实不忍心再骗她。
“是。”
大公主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可以死心了,自己追逐了这么久的心,心中并没有自己一点的痕迹。
她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闵笙的府上。闵笙在屋里呆坐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做。
“什么!”
大公主跪在地上,面对武帝的愤怒,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只是伏下身去,慢慢的抽泣。
“父皇,儿臣这几日想的很明白了,对于闵笙谷主,儿臣确实没有半分的情谊,还希望父皇解除婚约,让儿臣另择佳婿吧。”
这样大的事情哪里是说解除就解除的。且不说宫里已经筹备了很久,便是九公主传出解除婚约的消息之后,宫里宫外已经是人心惶惶,哪里还能再来一次。
“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大吗?你要知道你这样是抗旨,是要杀头的!”
大公主知道武帝绝不会杀了自己,但是抗旨的罪名不小,自己以后恐怕在这宫中,再也抬不起头了。
“父皇,儿臣当日幸得父皇赐婚,心中一时高兴,但是这几日日日夜不安寐,今日终于想通,对于闵笙,只是儿臣的一点执念。
儿臣多年在这宫中顺风顺水,没有被人拒绝过,偶遇闵笙之后觉得十分的新鲜,但是后来慢慢便觉得,闵笙并不是儿臣心中所属,不是儿臣的良配,求父皇可怜儿臣,将婚约取消吧。”
武帝生气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这四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是九公主自己说她和温启华有了私情,自己才赐婚,而大公主的婚事则是温启华偶然提起。
现在九公主和温启华就算了,毕竟即使他们有情,皇家也绝不会允许九公主嫁给温启华,可是大公主和闵笙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怎么会突然说要解除婚约呢?
“你是不是和闵笙吵架了?你们若是吵了架,他让你受了委屈,朕便叫他给你赔礼道歉,但是这悔婚一事却不能轻易说来,朕的话你可明白。”
大公主点点头,自然明白武帝话中的意思,但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闵笙有任何的牵扯呢?
“父皇,闵笙谷主对儿臣很好,但是儿臣渐渐觉得烦了,这是儿臣的真心话。这样一个时时让儿臣厌烦的驸马,若是真的在一起,只怕儿臣一生都不会快乐,还请父皇可怜儿臣。”
武帝见大公主心意已决,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回来了,但是圣旨已经诏告天下,怎么可能轻易收回呢?
“你先下去吧,在自己宫中,近日就不要出来了,什么时候想好了,要改变心意,再来见朕。”
大公主知道自己已经让武帝十分失望了,现在再呆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只好自己慢慢退下。
......
武帝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觉得近日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没个消停,闹得他心烦意乱。
“陛下若是觉得心烦,不如去未央宫休息一下吧,最近的事情确实有些多,陛下心情烦闷也是难免。”
武帝抬眼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随侍太监,他一直在一旁,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无奈。
“也好,摆架未央宫吧。”
未央宫里青鸾刚刚得了消息,知道武帝要来,仔细的想了想,让小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小菜,自己也将沉重的服制褪去,穿着平常的衣服接驾。
“那边可说了陛下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几天武帝忙着前朝的事情,已经有许久没有来后宫了,现在突然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大公主刚刚从陛下的宫里离开,想来是大公主的事。”
青鸾仔细的想了想当时在冷宫里见着的闵笙,觉得他对司嗔嗔的事似乎和温启华一样上心,难不成……
“本宫知道了,你们先退下,无事不要来打扰本宫和陛下。”
武帝到了未央宫之后也不怎么说话,只和青鸾吃了饭,便早早的拿了一本书坐到一旁。
青鸾体贴的走到武帝身边,慢慢的为他按压着额头,疏解他的烦闷。
武帝看了一会书之后,握着青鸾的手,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烦闷好了许多。
“许久没有来看爱妃了,爱妃似乎清瘦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青鸾打量着武帝的神色,知道他心中肯定有气,自己说话一定要万分小心
“也没什么,只是这几日臣妾都是自己睡,有些不得安眠,今夜陛下来了,臣妾就能睡个好觉了。”
武帝淡淡的笑了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青鸾瞥了一眼,看他看的似乎是一些杂书,讲的都是一些父母恩情的故事。
“陛下,臣妾看这书,心里却又有些难过呢。”
武帝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书,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疑惑的看着她。
“臣妾刚刚看陛下书中所讲都是父母恩情大过天,觉得是最最正确的事情,但是孩子们长大之后,父母难免照拂不到,有些地方,始终会让他们伤心难过。”
武帝点点头,为人父母的,有几个不想自己的孩子能够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吗,只是凡俗人家尚且要为一日三餐担忧,何况皇家还要管着这个天下,自己对自己这些孩子的关心平日里确实是很少。
“若是臣妾日后有了孩子,臣妾便要他日日都高兴,臣妾知道外人总会说什么慈母多败儿,但是人生在世,又有多少高兴的时候呢?既然臣妾可以做到,为何不随了他的心意呢?”
武帝明白青鸾言语中的意思,今日大公主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但是九公主的事情却已经是人尽皆知,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
“爱妃很懂事,日后若你有了朕的孩子,这孩子只怕是宫中最幸福的,有你这么贤明的母妃。”
青鸾害羞的低下头,没有回答他,武帝仔细的想了想她刚刚那一番话,心中有了打算。
“来人,再去问问大公主,若是她心意已定,就告诉她,抗旨不尊是大罪,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自去大理寺领罚。”
青鸾没想到武帝这么轻松的就将大公主的事情决定了,笑了笑。自己也算是给闵笙帮了个忙了。
第二天一早,司嗔嗔就在大理寺见到了一身素衣的大公主,她披散着一头青丝,虽然衣着仍旧十分的华贵,但是头上的钗戴却都没有了。
“公主殿下,您怎么到这来了?”
司嗔嗔不解的看着大公主,自己来这里是因为犯了死罪,但是大公主是武帝的亲生女儿,怎么也会下了大理寺呢?
“本公主抗了旨,陛下交给大理寺审理,按律是要到大理寺来等待结果的。”
大公主看司嗔嗔这关心的样子,始终没有办法恨上她。虽然闵笙因为她而拒绝了自己,但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天意弄人罢了。
“怎么可能,您是陛下的亲生女儿,谁敢问您的罪?您放心,过不了多久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的。”
司嗔嗔安慰着大公主,见她面色十分的平静,并没有怎么在意她说的话。
大理寺监狱十分的脏,又有鼠虫横行,九公主上次来都那样的不能忍受,这个大公主却好像没有事一样,自顾自的坐着。
司嗔嗔打量了一眼,发现她那边的情况确实要好些,床铺十分的干净整洁,还有被子。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连茶杯这些该有的生活用具都有。
但毕竟是监狱,味道上还是十分的难闻,鼠虫可不认识谁是公主,照样在她的牢里开会。
“公主殿下,您受苦了。”
大公主摇摇头,自己虽然一向娇惯,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忍受的,现在开罪了父皇,该受的苦就得受。
她看了一眼司嗔嗔,发现她那边的情况更加糟糕,她却还来好心的宽慰自己,难怪闵笙会这么喜欢她。
“你不问问我是因为什么开罪了陛下吗?”
司嗔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大公主刚来,自己怎么好问这些。
“我抗了旨,求父皇取消了我和闵笙的婚事。”
“什么!”司嗔嗔十分震惊,她心里一直知道大公主喜欢闵笙,也觉得大公主与他十分的相配,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呢?公主殿下,按照我的了解,您不是很喜欢闵笙吗?怎么会主动要求与他退婚呢?”
大公主没想到今日竟然和自己名义上的情敌讨论这件事,但是司嗔嗔表情里的关心十分的真切,并不像嘲笑自己。
“闵笙不爱我,这样的人,即使我得到了他,这一生也不会幸福的,那有何必强求呢?我是公主,是王朝尊贵的女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这样自轻自贱呢?”
司嗔嗔无奈的点头,知道大公主的意思了,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决绝,连开罪与陛下都不怕,心中也十分的佩服她。
回路
司嗔嗔想自己一路上从来就没有停过,那帮子人即使是知道了之前看见的是假的,再倒回来追,应该也是追不到自己的。“还没请教姑娘的高姓大名。”司嗔嗔险些将自己的真名脱口而出,她满头大汗的看了周青阳一眼,笑了笑。“我叫陈晨,大人叫我小陈就可以了。”周青阳点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司嗔嗔的,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弱女子被衣裙官兵追着,跑了这么远的路。“你可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们要追你吗?”司嗔嗔没有想到自己之前编的那个慌周青阳竟然不信,“大人可是不信小女子之前所言?”周青阳十分耿直的点了点头,“绵城和边关背道而驰,他们要是要追你,也不该是来这边,再说了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跑得过男人?”司嗔嗔就知道周青阳会这么说,但还是觉得有些诧异,老实头竟然学会套人的话了。“大人,小女子确实没有撒谎,我确实是边关的人,只是那群追我的人,倒不是边关的,看起来十分的眼生。小女子在边关开了一家小药铺,平日里看些伤员,养家糊口差不多还是够了,这几日边关有几场小仗,受伤的人很多,我的药材便有些不足了但是因为还在战时,很多药材的价格太贵,我便想着到附近的山上去采些药材,谁知道在路上便碰到了他们。”司嗔嗔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之前从包袱里拿出的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她担心自己受伤,特意留下了不少的药材,现在正好用上。周青阳虽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但是经常上战场的人自然很熟悉金创药的味道,只闻闻便知道确实是治外伤的药。
“这么说,你不是在城里遇见他们的,是在城外?”司嗔嗔点点头,有些泫然欲泣的样子,“我乍一见了他们,以为是边关的军队,还想上去打招呼,谁知道听他们说要寻摸什么美人献给殿下。”周青阳皱了皱眉,殿下?哪个殿下?现在边关能被称作殿下的是有戍守边关呃呃七皇子。“七皇子殿下嘛?”司嗔嗔怕周青阳误会,连忙摇头。“不会的,七皇子殿下戍守边关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而且他们穿的军服虽然和边关军很像,但是料子之类的还是有差别的,应该是其他军队的。”离边关比较近的大城池就只有一个束城了,如果不是边关,那么很有可能是束城的人。“难道是束城的人吗?”周青阳自言自语的说道,司嗔嗔也开始分析,到底是谁要抓自己,她离开军营的时候确实听见有人在说束城的守将郑驰去见了司迟池,难道真的是郑驰吗?可是郑驰为什么要抓自己呢?是因为司迟池的原因吗?还是有温启华的事情?如果只是针对司迟池那也没有什么,自己加点小心不要再被抓了就行了,但是要是和温启华有关,自己就要小心了。温启华在京中原本就是举步维艰,现在要是因为自己再给他们惹了任何的麻烦,她只怕要内疚的撞墙了。“大人,有人来了。”周青阳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只嘱咐司嗔嗔好生休养一下,便跟着自己的亲兵退下了。“什么人?”“似乎是束城的人。大人您知道虽然官服样式是一样的,但是面料上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小的看他们身上的衣服,觉得似乎是束城特有的棉布。”周青阳刚刚还在猜是不是束城的人,转眼便得到了证实,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之后便走了出去。“这是我们绵城的守将,周青阳周将军。”领头的队长点点头,连忙给周青阳见礼,周青阳看了一眼,确实是束城独有的棉布。“束城和绵城不在一个方向,又素来没有往来,不知道你们前来是做什么?”队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实际上自己连自己的上级为什么要抓她都不知道。除了她是司迟池的妹妹以外,其他的情况他一概都不知,所以现在周青阳温问起来,他也无法回答。“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要问一下绵城今日有没有看见一个女子,不高不矮的,身上就只剩两件单衣裳,从边关的方向来的。”
周青阳此刻几乎可以断定这些人就是要伤害司嗔嗔的人了,他们连她正剩下几件单衣的事情都知道。“并没有看见,怎么了?”束城的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领头的队长的胆子要大写。“可是我们一路走来的时候,听见不少的士兵都在议论……”周青阳笑了笑,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误会了误会了,今天来的是我的夫人,只是他们不认识,所以才会以为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果真如此吗?”束城那边的人还是有些不信的,怎么可能这样巧,刚好今天你周青阳的夫人就来看他了。“束城和绵城一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何苦因为这样的事情去蒙骗你们?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束城的守将想了想,周青阳的话确实是有道理,自己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敢轻易胡来。“那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不打扰您同夫人团聚了。”周青阳十分感谢的举了举手,便示意自己的亲兵送束城的人出去,自己则转身进了大帐。“果然是束城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无意间看见了你,想要抓你,还是说蓄谋已久。”司嗔嗔一脸的冷汗,连忙将周青阳从这样的假设里抽出来。“自然是临时起意的,我根本就没有去过束城,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呢?”周青阳点点头,觉得她说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是他们也不至于这样的在意一个普通的女子。“那估计就是误打误撞的就碰上了吧,没关系,人我已经打发走了。”司嗔嗔站起来抓住周青阳的手,一个劲的感谢。“多谢大人,救了小女子的性命!”
周青阳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司嗔嗔知道他一向是个谨守男女伦常之人,便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对了,你家在边关哪个位置,我安排我的人送你回去吧?”司嗔嗔听他这么说连忙摇头,自己住的地方怎么可能被周青阳知道呢?“不……不用了,不用麻烦各位军爷,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认识路,认识路……”司嗔嗔一边拒绝着周青阳,一边想着自己哪里认识路?但是又不能让周青阳的人送自己,这该如何是好?“你不会是怕我的亲兵做出什么事情来吧?你放心,他们可不是束城的那群兵油子。”周青阳的语气里慢慢的骄傲,司嗔嗔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周青阳御下极严,自然不会担心这样的问题发生。“不是的,小女子怎么会这么想呢?只是……我这一路回去山长水远的,万一耽误了军爷的军务,就不好了。”周青阳见她一直拒绝,心中的疑惑越发的重了,原本司嗔嗔在外面穿官府的时候他便十分的疑惑,现在她不愿意让自己的人送就更加的惹人怀疑了。“这样吧,过几天我要去边关办一场公务,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走,这样没关系吧?”司嗔嗔想了想,好歹能够拖延这么一段时间,看这几天能不能找个机会逃出去吧。“既然是这样,就麻烦军爷了。不过我这一段时间在您的大营里也不能闲着,不如这样,我还粗通一些医术,要是有那位军爷有个头疼脑热的,尽管来找我吧。”周青阳点点头,吩咐自己手下的人让他们腾出一个帐子来专门给司嗔嗔住。司嗔嗔看了眼周遭的环境,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总比跟那些束城的人走好吧?司迟池这边派去追赶的人已经回来,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司迟池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是还是觉得十分的苦恼。“温启华那边现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不知道八皇子的事情究竟办的怎么样了。”骆昭扬知道他担心司嗔嗔的安危,但是有些话,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得不说。“大帅,我也很担心嗔丫头,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跟大帅商量一下。”司迟池看了骆昭扬一眼,点了点头,示意他说,骆昭扬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番话一旦说出来,只怕会得罪了司迟池。“大帅,既然你准了,我也就大着胆子说了,现在嗔丫头在他们的手里,我们自然是要救的,但是对方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他们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和温启华的关系,再加上她是您的妹妹,等于控制住了两方的势力,不知道这个问题您想过没有?”
司迟池自然想过这个问题的,八皇子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来自京城的抓捕,所以他们才会把脑筋动到司嗔嗔上面,但是这件事一旦结束了呢?他们是不是就会乖乖的送司嗔嗔回来呢?要是温启华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了,只怕到时候他们更加的认为司嗔嗔奇货可居,这样僵持下去,确实不好办。“要是他们一直挟持着嗔丫头,只怕咱们就只能沦为别的刀剑,他们让我们往哪儿打,我们就往哪儿打,根本无法拒绝,到时候不过是给这个天下换了一个更加残暴的君主,又和咱们现在面对的局势有什么不同呢?”骆昭扬这一番话可谓是字字锥心,每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司迟池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呢?“可是,骆将军,难道我们要放弃嗔嗔吗?先不说她为联军做了多少的贡献,温启华第一个就不会肯,我也不会。她在京城顶替我的身份在风雨诡谲的朝堂上为我隐瞒,险些被陛下杀头,且不说她是我的亲妹子,即使是个一般人,我也不能不抱这样的恩情!”骆昭扬自然是知道不可能让司迟池放弃自己的亲妹子的,这样的做法让天下人知道了,岂不是让人不齿?“大帅,我的意思不是让你放弃嗔丫头,而是说咱们不能让人这样牵着鼻子走!”司迟池看了骆昭扬一眼,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既然现在他们捉住了嗔丫头来要挟温启华,不如让温启华捉住八皇子,秘密的送往咱们这里,到时候两边都有掣肘,岂不是更加好行事一些?”司迟池摇了摇头,觉得他的这个法子恐怕是行不通的,郑驰要起事根本不是非要八皇子,可是他们这边却是缺了司嗔嗔就不行。“要是我们抓住了八皇子,惹怒了郑驰,对嗔嗔做些什么该怎么办?就算他不做什么,好吃好喝的待着他,八皇子在他心中难道重要过皇位吗?到时候他揭竿而起又有我们和温启华的帮助,岂不是直取京城,哪里需要八皇子这个幌子?”骆昭扬没有想到这一点,现在听司迟池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在至尊帝位面前,亲情总是显得这样的单薄。“那我们就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吗?到时候难道我们要奉八皇子为王?或者是奉郑驰为王?”
司迟池自然也不想最后落得这样的结局,但是司嗔嗔如今在别人的手中,难道他们还敢做些什么吗?“有消息吗?”郑驰着急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亲兵,他前前后后派了差不多好几百人出去找,但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大人,确实没有找到,我们的弟兄传了消息回来,司迟池那边也在找,看来她没有回大营去。”郑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觉得有些奇怪,要是真的司嗔嗔在半路上跑掉了,那么她也应该回到司迟池的身边去,怎么会现在还没有回去呢?“既然司迟池那边的人还在找,就说明她还在外面,你们再多派些人手出去找,务必给我把她抓回来,对了,去抓她的那一队人呢?带上来。”郑驰看了一眼身上满是伤痕的一队士兵,他们丢失了司嗔嗔本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所以每个人的脸色还算是正常。
“吴隆,是你带人去抓的司嗔嗔?”带队的吴隆身上的伤痕最多,满身也看不见一块好地方了,但是郑驰问的时候他还是努力挺直了腰板。“是的将军,是末将带人去的。”郑驰看了吴隆一眼,他素日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不知道这一次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我问你,为什么人最终会跑掉了?”吴隆叹了口气,脸色十分的羞愧。“将军,是末将失职,没有好好的看守她,她的花样确实是多,一直没有表现出已经发现了我们不是司迟池的人这件事,所以兄弟们就稍微有些松懈。”郑驰点点头,司嗔嗔是司迟池的妹妹,又能够被温启华看上,自然不会是常人。“那我问你,这一路上可有什么异常?”吴隆仔细的想了想,他们当时发现自己追赶的是司嗔嗔的一件外衣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中了计,连忙分成了两批去找。“将军,当时末将发现中计之后便和手下的人兵分两路去找,我这边没有一点消息,他们那边一直追到了绵城,也没有看到人。”吴隆身后的一个副将,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担心自己看错了,便闭紧了嘴巴。“你要说什么?尽管说!”郑驰看出他的犹豫,让他赶紧说出来,要是有什么线索,自己也能快司迟池一步找到司嗔嗔。“回禀将军,是这样的。我们追到绵城的时候确实看见了一个女人,但是我们对司嗔嗔的体形不是十分的熟悉,还特意进去问了绵城的守将周青阳,周青阳说是他的夫人到了,我们也就没有说什么,只好回来了。”
郑驰皱了皱眉,周青阳?周青阳守的绵城不过是个小地方,他们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交集。“周青阳的夫人?怎么会这么巧?”副将点了点头,他们也确实觉得有些巧合,但是周青阳亲口说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去反驳。“属下当时见到了周青阳本人,他信誓旦旦的说去的就是他的夫人,我想他身为一城守将,当不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小女子欺骗我们吧。”郑驰想了想,觉得别人或许不会,但是周青阳就说不准了,周青阳是个死忠之人,只认一个死理,为人又十分的宽厚。否则他当时也就不会被吴家的人陷害也没有任何的辩驳,安安静静的就来了绵城。“周青阳……你们派一些人去绵城给我守着,要是见到了司嗔嗔,立刻回来报我!”现在认识司嗔嗔的只有吴隆的人,吴隆只好带着自己手下的一队人赶往了绵城。“约定好了时间了吗?”闵笙看了温启华一眼,这不过几日的光景,他便瘦了一大圈,看来是因为司嗔嗔的事情而着急。“约好了,今夜子时,在悦来客栈。”闵笙惊讶的笑了笑,没想到八皇子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到客栈里去了,难道不担心吗?客栈这些地方向来人来人往的,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温启华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自己光是在陛下面前挡消息就不知道挡住了多少。“他现在是越发的有恃无恐,要不是我把消息拦住了,只怕陛下早就知道了。”闵笙没想到八皇子竟然这样的不怕死,现在有了司嗔嗔在手了,竟然连被陛下发现的危险都不怕了。“嗔嗔还是没有找到吗?”温启华点点头,司迟池肯定已经在派人找了,但是现在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郑驰好不容易抓到了我和司迟池的把柄,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我们找到?”闵笙想了想也是,现在看来,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了。“要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只怕他们会因为嗔嗔的愿原因,有恃无恐,后面的事情更加的没完没了。”温启华也在担心这一点,但是现在自己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自然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期盼着司迟池能够快点找到嗔嗔,这样我们也不用处处受到八皇子的限制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按照他们说的一样,将他们放出城去吗?”温启华想了想,虽然现在司嗔嗔在他们手中,但是只要八皇子还在京城一日,他就受到自己的威胁。“现在还不能这么轻易的让他离开京城,要是他走了,我们牵制郑驰的唯一的人质就没有了。”闵笙冷哼了一声,“八皇子算什么人质,即使没有八皇子,郑驰也反定了,他不过就是个幌子,还觉得自己十分的不得了。”温启华想了想之前收到的关于郑驰的资料,他对八皇子也算是尽心尽力的,但是要是今天拦在他前面的是八皇子,只怕早就被他扫开了。“只是不知道八皇子自己知不知道这一点,不会还梦想着他这位舅舅能够保他上帝位吧?”八皇子自然也不是傻子,自己虽然现在受到郑驰的庇护,不过是一时的罢了。“怎么样,有没有消息?”伍契摇了摇头,郑驰那边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被温启华切断了,还是原本就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现在郑公的消息我们是一直都没有收到过,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八皇子除了之前收到了一次郑驰的传信,说是抓住了司嗔嗔,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消息。“殿下,郑公虽然是您的舅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防的。”八皇子冷笑了一声,郑驰虽然是自己的舅舅,也不过是看在自己有利用价值的份上,要是自己没有被陛下启用,他还会这样的支持自己吗?“有些事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京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我真的活够了吗?”伍契看了八皇子一眼,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现在要是我不在京中将动静闹大一些,让他时刻记得自己的这个侄子,只怕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当做一个靶子,成为他上位的垫脚石。”
回眸
眼下听到她这么说了之后,赶紧往里面走去。她在后面看到这副模样,用真丝手绢,掩嘴轻笑。
凤紹澈并不知道身后的人到底笑成了什么模样,他只是有些感慨。自己来了这相思楼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受到她这么热情的待遇。
他坐在黄梨木做的太师椅上,看着身边这位为自己沏茶的玲珑女子,眼神里颇有几番笑意。
他盈盈一笑,说道,“司姑娘就不要客气了,这样的事情,我自己来也可以。”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眉眼里颇有一丝温柔。
这个男子,跟自己想象的十分不一样。他说话的时候,自带一种温柔,玲珑剔透的模样让人心惊。她客气地说道,“晋王世子刚刚打了大胜仗,我还没有给你庆祝的!”
凤紹澈听她这么一说,也没有阻止。
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这点荣誉。所谓功高震主,自己这个时候虽然取得了一点点小成就,但是实际上却是要事事注意的。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别人的诬告之中。
司嗔嗔看见他沉思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不解,说道,“公子,你这个模样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凤紹澈笑了,自己确实不应该如此。来到这相思楼虽然就是为了看看眼前这位佳人,但也不能够给她徒增伤感。
于是他温和地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司嗔嗔知他不肯说出自己的心事,这朝廷中人,个个都是有自己的算盘的。她也不想知道,把这生意好好做好了,她的心里也就心满意足了。
眼下她听到凤紹澈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既然来到了相思楼,若还这么忧愁,便是我的不对了。这金陵城的人都这么说,来了相思楼,一醉了千秋。”
凤紹澈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他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神情里颇有一丝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看到司嗔嗔这张精致的脸,就觉得什么都不太重要了。
眼下他端起手中的魅力,从红色的灯光中去看那透明杯子里的晶莹液体,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
他笑了笑,说道,“相思楼的酒,果然上品啊。”
司嗔嗔听到这里,颇有几分得意。
这相思楼的酒,每一份都是她亲自酿制的。
她的脸上有一丝欢喜,来到这里的客人仅仅还是为了寻欢。虽然相思楼提供了精致的吃食,不过甚少有人注意到。
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是吟诗作对的,还是伴着姑娘欢笑的。
他们爱上的,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影子。只有眼前这个人,看到了这酒中的色彩。她的脸上有一丝醉人的笑,既纯洁又诱惑。
凤紹澈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竟然有人同时拥有这两种表情。
他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颇有一丝不理解。他说道,“上一次我们提到的司家之事,姑娘还有印象吗?”
司嗔嗔听到这里,脸色一变,若不是他提及,自己都快忘了。
她的脸上变得十分冷漠,她不想听到别人提起这件事。有些事情,她只想自己解决。若是解决不了的,才会寻求他人的帮助。
她笑了,说道,“公子的话,我的心里倒是十分理解的。只不过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所以我重新找了帮手。”
听到这里之后,凤紹澈的脸色大变。
没有想到她这么不信任自己,居然重新找了帮手。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有一丝不自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绝情。
他呵呵一笑,说道,“姑娘不信任我的能力就罢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司嗔嗔看着他这么伤心的样子,心里也颇有几丝不忍。
虽然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也不能够这么打击他啊。她从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多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凤紹澈冰蓝的眸子看着她,说道,“那个人是谁?”
司嗔嗔震惊了,没有想到,他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她笑了笑,说道,“那个人你也认识,是太子殿下。”
凤紹澈这个时候确实明白了,难怪司嗔嗔会忘记自己。那个人的实力确实在自己之上,这个必须得承认。
他眼睛微眯,神情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司嗔嗔看到他这个样子,情不自禁地手抖了一下。
啪的一声,她正握着的酒壶就直接摔在了地上。司嗔嗔看着一地的碎片,抱歉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太不小心了。”
这时,她拍了拍手,丫鬟们鱼贯而入。不仅扫走了地上的碎片,还上了一些时兴小菜。司嗔嗔笑语嫣然,给他布菜。
他的心里只觉得兴味索然,完全就没有了刚刚的兴趣。这个女子,就是故意的。那个酒壶那么大,任她再不小心,也不会摔在地上的。
而且司嗔嗔一向都是一个冷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支撑起整个相思楼。
如此非常之事,让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个疙瘩一般。司嗔嗔心里也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件事还不成熟,自己并不想跟他说这么多。
她只是浅浅地笑着,将一块鳆鱼肉放在了他的白瓷碗中。
相思楼所使用的瓷器都是临水官窑产的,每一个都十分精致。眼下见着那配套的酒壶碎了之后,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可惜。
这些瓷器都是她亲自挑的,若非不得已,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
眼下这凤紹澈正在对面,他是一个十分心细的人,自己万万不能够露出马脚。要不然的话,他的心里一定会对自己有意见的。
凤紹澈一边吃肉,一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她的青丝仅仅只是用一根简单的簪子挽起,配合她那妖艳的面孔,总是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就像是一副十分平淡的画面上,用了浓墨重彩,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凤紹澈情不自禁地说道,“姑娘真的好神采,我第一次知道眉飞色舞,就是在姑娘的身上看到的。”
司嗔嗔浅笑出声,这个男子在这里说这个话,难免不是为了戏虐自己。虽然自己一直都有好颜色,不过并不曾上心。
在相思楼久了,自然知道,女子的容貌相较于其他的东西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这世间的男子也是辛苦的,争名夺利久了,不免会贪图一些什么。有些图些便利,娶妻娶权;有些人图个温柔,专爱那些伏低做小之辈。
虽然妖艳的相貌人人都爱,但是都知道红颜易老,很多东西把握不住,因此心里也并不是很想要争取。
眼下司嗔嗔听他这么一夸奖,也只是浅浅的笑了。
若是真的论长得漂亮的话,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输给其它的女人。
他的浓眉大眼,冰蓝的瞳孔,和笔挺的鼻子,还有薄而性感的嘴唇。每一样五官,都像是上天的杰作一般。
身为他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幸福的吧。
凤紹澈看着她一直都盯着自己,心里有些纳闷儿,说道,“莫非我的脸上,长了什么东西?”
司嗔嗔掩嘴一笑,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没有自信。别人盯着他看,难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为什么会是脸上有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轻笑出声,说道,“公子身边就没有红颜知己吗?”
凤紹澈还以为司嗔嗔真正想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相思楼?
他的脸上有一丝意味深长,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吃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即使没有开口,也能够让人感觉到她心里的万般情思。凤紹澈只觉得自己看入迷了,沉醉在这水汪汪的情海之中。
司嗔嗔实在是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一直盯着自己。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糯软糯软的,像是吃了棉花糖一般。说道,“世子殿下,你就不要再继续盯着我看了好吗?我的心里真的有一些不舒服,你这样**裸的目光很让人难受!”
凤紹澈听到这里之后,脸上有一丝疑惑。
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质疑。刚刚他还觉得自己深情如许,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才知道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的脸上有一丝温柔,看着眼前这个端秀的女子,说道,“是我不该这么唐突,请你原谅我好吗?”
司嗔嗔震惊了。
这个男人,这时候是在闹哪样?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公子若是愿意,就在这里多吃一些吧。”
凤紹澈的心里颇有一丝奇怪,一般情况下,有人说这个,就是为了逐客。
难道?
他的神经突然紧张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要离开这里。他晶莹的眼珠看着她,说道,“你不要这样好吗?”
司嗔嗔有些奇怪,看着他这么委屈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欠了他什么。
她笑了笑,脸上有如玉的光泽。
在红色的烛光之下,她的脸显得十分晶莹,有一种欲说还休的美意。
凤紹澈看到这里,心里惊呆了。此女真的是上天的宠儿,这么完美的五官,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一直都在关注她的身份,却忽视她原本的绝世美貌。
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发现了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咳嗽了几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只听他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眼下良辰美景,姑娘若是离去的话,我会觉得十分孤单的。你们相思楼,一直都被称作金陵第一楼,难道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站在她身后的碧瑶听不下去了,自己的主人向来都没有陪过客人。今日算是给他面子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这么不知足的模样。
她站了出来,眼睛瞪着他说道,“公子可是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家主人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公子若是真的缺人陪的话,可以找一个相熟的姑娘,我们家主人是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的。”
司嗔嗔看了一眼碧瑶,关键时刻还是她给力啊。
她呵呵一笑,轻轻拦住了碧瑶,盈盈地给凤紹澈福了福身。说道,“公子,我要去看看下面的情况。你知道我们相思楼人多嘴杂,我害怕下面有什么不妥,想去看看。”
凤紹澈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偏心,丝毫都没有提碧瑶冲撞自己的事。
他看着这个绿衣少女,没有想到她在相思楼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司嗔嗔其实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是此刻他没有明说,自己也就当做没有看到了。
若是没有碧瑶的话,自己根本就不能够这么轻易地离开。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十分粘人的一个人,眼下会这样子做也是因为如此。他是这南临国的世子,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干预他。
眼下他又打了大胜仗,是举国瞩目的大英雄。人们奉承他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开罪他?
凤紹澈看到这一幕,心里颇有一丝遗憾。还以为自己可以追究到自己的真爱,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压根儿就没有对自己动心。
他看着一身琉璃裙的司嗔嗔,心中暗想,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可以入她的法眼?
只不过,她已经委托了太子办事,说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能量还是不够。
他浅笑了一声,捏着一只杯子,将那美酒喝下。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滑落在他光滑的颈上。这时候,司嗔嗔的呼吸都停止了。
能够遇到这样的人,自己的心里真的是有些震惊的。
这一刻他的美感,远胜相思楼很多女子。她只觉得呼吸一滞,灵魂都受到了冲击。碧瑶这个时候眼神里有几分笑意,这样的情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她直接走过司嗔嗔的身旁,用自己的身体轻轻撞了她一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司嗔嗔看着眼前这个人,脸上颇有几分笑意。
她也觉得自己失礼了,幸好有碧瑶的存在。要不然的话,自己就在这里糗大了。本来就是自己想要找借口离开的,若是直接在这里暴露出了想法,恐怕会落人口实的吧。
凤紹澈喝完那杯酒的时候,佳人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想起了刚刚那么十分妩媚的佳人,心里颇有一丝不自在。本来就不是自己随意肖想的人,为什么又会觉得十分难过呢?
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忘了这一切,这样才好。
司嗔嗔出了那门,轻笑出声,说道,“碧瑶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刚刚在那里都快暴露了。”
碧瑶美丽的猫眼看了一眼她,神情里颇有一丝无奈。
只听她说道,“主子,你这个人真是太奇怪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特别喜欢男子的女人。你看看,其它的人遇到心仪的男子了都是避之不及的,就你一直盯着别人看。”
司嗔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人专门看这样的男子生活。
她们疯狂追星,梦里都是偶像的身影。自己只不过是这么浅浅地看了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是碧瑶这个丫头太保守而已,完全不管自己的事情。
她看着碧瑶,微微一笑,说道,“都是你太保守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件事十分紧要。我的心里根本觉得没什么,我又没有跟他们发生什么关系,不过就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碧瑶听到这里,赶紧捂住她的嘴。
她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脸上有一丝惊讶。
司嗔嗔被她捂得说不出话,脸上有几分惊惶。
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是这样的老古板,还这么保守。
她掰开碧瑶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碧瑶,你这么紧张干吗?这里可是相思楼,是我的地盘啊。你这么紧张的话,让我有些想不开啊。”
司嗔嗔翻了一个白眼儿,真心不知道碧瑶为什么这么神神叨叨。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被她弄得这么鸡犬不宁的。
碧瑶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有些不愉快。自己好歹也是为了她着想啊,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个样子。
碧瑶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脸上一脸的不愉快。
司嗔嗔有些无奈。
自己确实是做错了,不应该对眼前这个人发脾气。这下好了,自己还要花心思哄她,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啊。
她呵呵一笑,神色之中颇有几丝困惑。
于是她也蹲了下来,装作十分好奇地说道,“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碧瑶知道,自己这个主人一向都有几丝古灵精怪。眼下之所以会这么说,也不过是哄自己开心。要是自己不能够正视这一点的话,她的奸计就会得逞了。
她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完全就不看司嗔嗔。
后者没有想到这个碧瑶这么坚韧,真是难为她了。碧瑶这个人,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最好的作为就是去成为一个卧底。
先不说她的专业素质如何,就她被抓到了以后,是绝对不会说出谁是她的主子的。以她的坚韧程度,审讯她的人都会抓狂。
司嗔嗔想到自己脑子里勾勒出的图景,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碧瑶听到身边这个人哈哈的笑声,心里特别奇怪。自己都没有表态啊,为什么她子啊身边笑得这么开心?
看着她花枝乱颤的样子,碧瑶真的觉得十分无语。
自己确实是跟错主子了,原来以为司嗔嗔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没有想到还兼具神经病的本事。她咳嗽了一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司嗔嗔愣住了,碧瑶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心里想了一下,但是没有想出什么结果,于是就一脸可爱地看着她。碧瑶被她这么萌的样子弄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个主人真的是上天派过来惩罚自己的。
司嗔嗔看到碧瑶好不容易转头看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丝舍不得。她看着眼前人,呵呵一笑,说道,“好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了。我跟你说,刚刚的举动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真的是稀疏平常的。那里的男子若是被女子这么看了,大多数人都不会生气,还会有些许自得的。”
碧瑶心里也知道,这男子若是被一个貌美的女子一直盯着看,确实是不会生气的。但是女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若是被人看到她这么迷妹的样子,若非那个男子娶她,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嫁出去吧。这男子的自信心也没有那么强,一般都不会娶一个自己驾驭不住的。
她看了一眼司嗔嗔,说道,“主人,你以后就不要这么看了。那个晋王世子好像也不是你的菜嘛,为什么你还这么花痴他呢?”
司嗔嗔咳嗽了一下,神情里颇为不好意思。这个必要,说话也真是太直接了,完全就不给人缓冲的余地。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个男子刚刚喝酒的模样,真是太**了。你若是见了之后,肯定也会像我这般的。”
碧瑶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一丝不服。
即使在好看的男子,在她的心里,也比不上小唐哥的一根毫毛。
司嗔嗔缠住她的手,将她扯了起来。她的脸都涨红了,似乎用了很多力气一般。碧瑶看着她这个样子,脸上有一丝好笑。自己真的有那么重吗?这个女子居然这么对待自己。
司嗔嗔笑了笑,说道,“碧瑶,你的心里不要不高兴。我跟你说,你是真的很沉。”
碧瑶没有想到,她居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她瞪着司嗔嗔,说道,“我什么时候沉了,你要将话说清楚啊?”
司嗔嗔呵呵一笑,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温柔。
余杉这个时候终于找到她了,赶紧走了过来。
司嗔嗔刚一站起来,就看到这个男子拦住了自己。余杉是一个翩翩君子,身上有雅士之风,但是司嗔嗔不喜欢。因为他的身上除了有这些气质之外,还有读书人特有的迂腐。
很多事情都绕不过弯来,给人一种书呆子的感觉。
但是司嗔嗔知道,他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因为这样的人最是纯粹,不管是做文章还是为人处世,都会给人一种十分靠谱的感觉。
若是他一直保持自己的初心,未来一定会大有发展。
司嗔嗔装作十分熟稔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余杉看着她如此明媚的笑容,心里大为感动。自己还没有怎么接触过女子,但是也知道这天底下的女子并不是都像她这么温柔美好。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司姑娘,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美好的人!”
听到这话之后,碧瑶扑哧一笑。
她的声音很大,弄得余杉十分尴尬。看到他手足不安的样子,司嗔嗔瞪了碧瑶一眼。后者也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这个余公子并不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人。
你跟他说一,他就会以为是一,根本想不到二。
其实作弄他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碧瑶想到这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司嗔嗔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都是自己平时将她宠坏了,所以才会见到谁都是这副模样。
她笑了笑,十分温婉地说道,“公子不要跟她介怀,想必她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才会这个时候笑出声来。唐突了公子,我在这里替她道歉了。”
正当她准备福身的时候,余杉阻止了她。
他的手并没有碰到她的衣袖,只是做了一个拦住她的动作而已。司嗔嗔知道,来到这相思楼的男子,很多都是为了寻欢猎艳。若是有占便宜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这个余杉,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司嗔嗔在心里这么想道。
余杉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姑娘不必这么客气,都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碧瑶姑娘之所以会笑,是因为我措辞不好,让她情不自禁了。”
碧瑶真是为他着急,见过傻的没有见过他这么傻的。
怎么有人会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呢?若是可以的,她真想好好给这位余公子上堂课,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险恶。若是这样对他有所助益的话,自己也是胜造几级浮屠了。
司嗔嗔眼神盈盈,看着他说道,“余公子看起来很急的样子,不知道走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余杉听她提醒,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说道,“我们刚刚做了几首诗,各说各的好,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听说相思楼的女子都文采飞扬,特地过来请姑娘做个决断。”
司嗔嗔听到这里,心里有一丝欢喜。
这个男子真是太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了。估计就是有一会儿没看到自己了,所以专门来寻找自己,才这么说的吧。
自己的诗做得并不好,若是真的要品评的话,也轮不到自己。
她心里有一个邪恶的想法,于是说道,“余公子,你真是高看我了。作诗的话,并不是我所擅长的,平日里我对这个也没有什么研究。你们东林学子个个才华横溢,若是真的高下难定的话,可以请莲心来品评。”
相思莲心的才华,金陵公认。只是这一次自己过来,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是不能够看到她的话,自己留在这个相思楼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里本是一个拥红揽翠的地方,若是真的想要作诗的话,还不如会自己的小书房。
他有些赌气,说道,“既然姑娘不愿意去的话,我也是不会勉强的。只是我那些同伴等得久了,姑娘若是执意不去,他们的心里会觉得余某人十分无能,请不动姑娘。”
司嗔嗔完全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也会威胁自己。
她笑了笑,说道,“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而已,若是公子坚持的话,我去便是了。”
碧瑶看了司嗔嗔一眼,觉得都是她把眼前这个人惯坏了。要是她早点知道这个男子是什么样子的话,完全就不必这样啊。
这余公子情商这么低,一言不合就开始小气,完全不是什么出色的人才啊。
她笑了笑,说道,“姑娘还是不去的好,那些人的才华岂是我们相思楼可以比拟的。”
余杉瞪了她一眼。
司嗔嗔赶紧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碧瑶回敬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看着余杉说道,“你不要和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都是我惯坏她了。我们相思楼平日里都是以姐妹相称的,这丫头跟我关系很好,所以都习惯了。”
余杉看着司嗔嗔这么护着她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嫉妒。
至于嘛,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确实不敢对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画心走到灵石斋,看着那金碧辉煌的招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珍宝,真是令人心生向往啊。
她十分激动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来灵石斋了,只不过身上的银子一直不多。听说这灵石斋里有很多珍宝,个个都可以闪花人的眼。我心里担心我要是来了这里,会因为想要买完这里所有东西但经济实力不允许而失落。”
说到这里之后,她的心里就颇有几分失落。
发现
司嗔嗔就是知道皇帝对她的想法,才会选择亲自入宫去说明此事的。只有让皇帝真正上了心,那淮阳侯府的世子才会严惩。否则的话,她今天同莲心墨心吃的这些苦头,岂不就是白费了。
“我们可以想办法制造舆论,有很多办法能够让淮阳侯府翻不了身。你根本没有必要进到宫里去见皇上。别到时候让那皇帝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意思,反倒对你更加不愿放手了。”
扶苏的语气依旧生硬,颇让司嗔嗔感到了几分的头疼。
这孩子大了就是不好,倔强起来真是要人命。司嗔嗔不由得想到。
不管司嗔嗔怎么说,扶苏就是不愿意让她明天到那皇宫去。
最后司嗔嗔认命的不再同他僵持,孩子一旦犟起来,还是很难说服的。
反正她明天肯定会去皇宫就是了。
扶苏看着司嗔嗔不再同他说什么,就知道她心中主意已定,肯定是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了。
心中不免沉了沉。
“司嗔嗔,你真的要去吗?”
那一双妖冶的紫眸带着受伤的神色望着司嗔嗔,弄的司嗔嗔心里反倒有些愧疚了起来。就好像她明天去了皇宫,就是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错事一样。
“扶苏,这是最好的选择。你放心,我真的不会被皇帝留在后宫里的。上一次我已经明确将意思表达了,他不会勉强我。”
司嗔嗔的心不免软了软,再一次难得认真的解释道。
“算了,既然你自己决定了,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在天黑之前你没有回来,大不了我就进到宫里找你去好了。那皇帝若是敢对你说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可不会管他是什么九五之尊,一定不会让他见到晚上的月亮就是了。”
扶苏的声音清浅平淡,眼中划过的那一抹厉色却是让人看了心惊。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是有一些的无奈。
“我知道了,明天天黑前我怎么都会赶回来就是了。”
司嗔嗔很清楚,哪怕扶苏的语气再是淡薄,他也不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可见如果明日自己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回来,他是真的会去皇宫将自己带出来的。
甚至还会伤了皇帝,或者直接结果了他。
司嗔嗔可不想看到那样的后果,毕竟扶苏就算有本事结果了皇帝。可皇宫重地,那么多的御林军,她和扶苏就是长了翅膀,恐怕也难以安然无恙的逃脱出去。
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即便是得到了司嗔嗔的保证,扶苏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痛快。他以为,司嗔嗔和温启华分开后,自己就能够保护她。可是实际上,她依然将自己当成一个弟弟来看待。宁可去找皇帝也不愿意放心交给他去解决。
这让扶苏有了一种挫败感。因此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就没有同司嗔嗔打招呼。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司嗔嗔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痛的说道。
墨心听到司嗔嗔的话,却是用一副你真的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她。不过到底也没有点破什么。
墨心其实也理解司嗔嗔没有看出扶苏的心,毕竟是一直当做弟弟来看待的。所以扶苏对司嗔嗔的关心,司嗔嗔也只是当成弟弟对姐姐一样的感情。除非是扶苏真的将自己的心意挑明了,司嗔嗔才会真的相信。
而扶苏现在既然没有挑明,就说明他可能还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契机。
毕竟司嗔嗔当初被温启华伤的不轻,如今看上去好像已经从温启华带给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并不代表温启华带给司嗔嗔的那些伤害都全部消失了。
所以墨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司嗔嗔这一日过的很是有些疲惫。回到了房间,让碧瑶给她准备了洗澡水,然后在浴桶里洒满了玫瑰花瓣,好好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也是洗去了满身的疲惫。
然后这才到了床上去睡觉。
她的头一沾到了枕头,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只是这一觉,她却睡的并不踏实。
因为她又梦到了凤绍澈,在同敌方的对阵中,被敌方设计,一把尖锐的箭就这样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的大亮,而司嗔嗔还陷在刚刚的那个梦里,那个凤绍澈满身是血的梦境中。
恍惚了好半天,才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梦,才算是渐渐好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的漠北,因为中了毒箭而陷入昏迷的凤绍澈刚刚在营帐中醒了过来。
军医告诉他,幸亏在那把箭射过来的时候,凤绍澈的身体灵活的向一边倒去,才让那把疾驰而来的毒箭只是射中了他的肩膀,而非是他的心脏。
负责在中箭的那一刻,他就会因为心脏麻痹而立刻休克过去,并且在半盏茶的时间内迅速死去。连一个抢救的时间都争取不到。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十分危险的教训。
“看来那个巴赫还真的是有两下子。只不过,下一次我是再也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了。”
凤绍澈的双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如玉般的面庞也显的有些透明,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但是他身边的副将们却知道,将军这一次是真的怒了。要不是因为敌方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公主偷袭,将军又没有杀女人的习惯,才会在放走那个公主的一刻被巴赫暗中射箭。
看来等到将军稍好后,一定会大力讨伐那个巴赫的。
林副将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暂时休息,很快就看到营帐里走出来一个容貌娇媚的女子。虽然因为在漠北这种地方让女子皮肤没有到达吹弹可破的地步,但是她的身段和模样,在这粗犷的地方还是十分出众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副将才会将女子从军妓营中带了出来,让女子伺候在自己的身边。
毕竟比起自己家中的那个黄脸婆嫡妻,女子的模样可是十分得他的喜爱。
“主人,您回来了。这是我刚泡好的茶水,不知是否何您的口。这里的茶叶比不得京城的,真是委屈主人了。”
女子的声音宛如出谷的黄莺般悦耳动听,让林副将觉得十分动听。
“你以为自己还在京城中吗?行了,好好呆在营帐里,别随意出去。你毕竟是戴罪之身,将你从军妓营中带出来已经十分不易了。等到这场战役结束,我自会将你带回京城中。不过到时候,你可要给我乖乖的才行。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既然我能够将你带出来,自然也就能够让你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中去,明白吗?”
林凡将话说完后,便果然看到女子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明显被他的话给吓到了。毕竟军妓营那种地方可不是人能够呆着的。每天都会有被折磨不堪的女尸带出来,要不是后来将军发话,只怕里面被折磨死去的人会少掉一半。
女子好不容易才从那种吃人一样的人间地狱逃脱出来,当然是不会想要再进到那种地方去的。
满意的看到女子反应,林凡长臂一勾,便将女子勾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主人,您答应的,将我娘亲从崖洲那里带出来。”
女子趁着男人心情好,便趁机说道。
“你放心,三天前我就已经派了自己的几个心腹过去了。只不过你也知道崖洲那种地方,素来有着鬼门关之称。如果你娘活着,自然是要带回来。如果她将命丢在那里,却是我力所不能及了。”
“小女明白,多谢主人疼爱。小女心中已经十分感激。对于小女来说,主人就是小女的再生父母,就是小女的天。只望将军千万不要抛弃小女,否则小女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如菟丝花般的依赖,自然让林凡满足非常。心中也就怜爱的更多了。
而趴在林凡身上的女子却在林凡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狰狞阴毒的表情。
司嗔嗔,我沈灵燕落得如今如此悲惨的地步,都是拜你所赐。你给我等着,等到我回到京城的那一刻,就是你命不久矣的时候。
这份刻骨的仇恨,哪怕付出千般万般的代价,也是一定要报的。
原本是堂堂京城首富的女儿,却沦落的在这种粗犷之地的地步。比起如今只做林凡的侍妾,之前在军妓营中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好在现在总算哄得一个男人愿意将她拉出这个火山,到时候她一定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让司嗔嗔也得到教训才是。
要是没有司嗔嗔,现在她还是京城中的娇女,挑选着自己的夫君。
哪里会到给人做侍妾的地步呢。
所以,她真的是恨毒了。
“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林凡感觉到了沈灵燕的手有些僵冷,让他的胸口也不由得一凉。
“倒是真的有些冷了,主人,你可要怜惜我啊。”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沈良燕就挂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初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来。
委曲求全,是她在这场巨变中唯一学会的生存法则了。
司嗔嗔从梦中醒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额头直冒冷汗。连后背都被浸湿了。
这样躺在床上好半天,才仿佛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
抬起胳膊,司嗔嗔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心里不禁想着,等到去了皇宫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办法从大顺帝哪里探得一些有关凤绍澈的消息。
一想到梦里凤绍澈那满是鲜血的画面,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会让她觉得心中难以平静似的。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开始牵挂于那个人了呢?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顿时觉得有些头痛。她想,也许是因为凤绍澈多少还是触动了她吧。
因为这个梦,让司嗔嗔连早饭都不想要吃了。莲心同墨心看在眼里,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以为她是不是其实并不想要进皇宫里去。所以心里才会有些不痛快。
“司嗔嗔,要不你不要去皇宫了。上一次你进到皇宫去就差点被人给害了,这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善妒的妃子害你呢。”
莲心关心的目光看向司嗔嗔,杏仁般的眼中染上了一层忧色。
“啊?”
司嗔嗔正在想着到时候怎么从大顺帝的口中套出来有关于凤绍澈的事情,就听到莲心忽然对她说出这样一番有些莫名的话来。这不是大家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吗?明明已经决定的事情,怎么又劝她不去皇宫了呢。
难道她们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么?
“是呀,司嗔嗔,我也觉得你不要去了。”
墨心附和着莲心。她们的劝解令司嗔嗔觉得十分的无语。
然后,司嗔嗔的余光就看到了扶苏一脸希翼的望着自己。那一双妖冶的紫眸仿佛有着无尽的吸引力,让司嗔嗔根本就不敢去看。否则的话,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心软而答应下来。
最后,谁也没有劝得动司嗔嗔。还是无奈的将司嗔嗔送上了马车。
到了皇宫大门口的时候,司嗔嗔取出了上一次离开时大顺帝给自己的牌子。毕竟她是一介平民,要想进入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连一品的官员想要进去,都需要禀报获得允许才可以。因此司嗔嗔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有特例什么的。
守门的侍卫一看到司嗔嗔手中的牌子,就立刻由一张冰冷罗刹般的脸,变成了带着讨好的模样。主动去叫了引路的太监将司嗔嗔给带了进去。
这换脸的速度堪比唱大戏,司嗔嗔认为那个年轻的侍卫倒是可以考虑换个职业来做做。
加上长的也是比较不错,没准还能成为花旦名角呢。
小太监是李公公的大徒弟,自然也是见过司嗔嗔的。
“沈姑娘,皇上现在正在早朝,杂家先将您带去皇上休息的御书房里,等皇上下了早朝,您自然就会见到他了。”
“有劳公公了。”
司嗔嗔听着这个小太监直接要将她带入御书房里去,可见是之前皇上或许就已经对他说过了。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能这样顺利的进来。
一想到皇帝对她的情谊,司嗔嗔就觉得有些压力。本来当初收下皇帝给她随意可以进入皇宫牌子的时候,她是想着再也不要进到皇宫里来了。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几天,自己竟然就主动进来了。
这可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大,形势比人强,你真是不想低头都不行。
司嗔嗔在御书房不久后,大顺帝便已经从下了早朝。看着脚步有些匆匆的大顺帝,显然是在下早朝的那一刻,就有人向他禀报司嗔嗔的到来了。
大顺帝心中非常高兴,他一心以为司嗔嗔对他也是有着感情的。所以才会在几天后迫不及待的过来见他,若不是因为上一次进到宫里被人陷害,从而吓到了她,那么如今自己早就美人在怀了。
哪里还有如今需要耐下心来等待着。
不过身为皇帝的他,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被女人爱慕着,等待着。如今换成了他去等待,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很神奇的。
所以倒也没有怎么生气。
“司嗔嗔,你来了。”
“参见陛下。”
看到大顺帝走进书房,司嗔嗔连忙起身,对他行礼。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这般的见外,反倒像是要迫不及待的将我推出去似的。以后见到我,不必再如此。”
大顺帝连忙快步上前托住她的胳膊,让她起身。
只见今日的司嗔嗔穿着一件蔷薇色的衣裙,仿佛娇美艳丽的花朵,让人有些忍不住心驰神摇起来。
司嗔嗔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并没有让大顺帝感觉到自己对于他的疏离。然后才抬起头,目光带着些委屈愤怒的看向大顺帝。
“陛下,小女今日进宫,是有要紧的事想要禀报陛下。”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朕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大顺帝见到过司嗔嗔很多的模样,清冷孤傲的,盈然如花的,凄美寂寥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露出小女儿一样委屈不已的模样来。
一时间,大顺帝的内心不由得软成了一片。恨不得替她解决掉所有的难事。
其实司嗔嗔也不想做出这般的模样来,但毕竟她对于大顺帝能够帮她到什么份上有些没有把握。因此才会想着用些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偶尔为之也是无妨的。
于是司嗔嗔就将昨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皇帝说了。不过隐去了她和扶苏解决掉胡大那些人,以及扶苏去了京兆尹威胁李大人救出莲心她们的事情。
“我和姐妹们不过就是去酒楼里吃个饭,同那淮阳侯府的林小姐稍稍起了一点争执。本来就是我们先去的雅间,难道还是那林小姐定制的不成。就因为这样,那淮阳侯府的世子就如此的设计我们,若不是李大人昨天审出来是淮阳侯的世子,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这样恨毒了我们,要下如此重的手呢。而且莲心告诉我说,那些女孩们都是良家子,走在街上就莫名其妙被人拖走迷晕,堂堂京城竟然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这不是无视于皇帝您的威严吗?真的是太过分了。”
司嗔嗔抬起袖子,遮掩着自己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将墨心给她准备好的辣椒水摸上了一点进去。
没办法,谁让她演技不够,只能够用道具凑呢。
毕竟她不能真的用愤怒咆哮的方法去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告状也是一门学问。
大顺帝听了司嗔嗔的话,目光不由得变的黑沉起来。
好个淮阳侯府的世子,今天下朝的路上四皇子还对他说,这淮阳侯府的世子有多么多么的优秀能干,想着要不要在军营之中给他安排一个合理的位置。
结果这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呢,他自然是相信司嗔嗔的话,对于司嗔嗔的话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怀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特别的气愤。
大顺帝一向都是多疑的,他此刻已经想到了他的四儿子到底知不知道淮阳侯世子在这京城里做的那些事情。拐卖少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身为堂堂侯府世子,竟做出这般畜生般的事情。甚至因为自己的女儿同司嗔嗔有了点口角,而不惜以杀人来泄愤。
看来这淮阳侯的世子也没有将他这皇帝放在眼中。
也是因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没有想到司嗔嗔竟然是被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当初司嗔嗔在宫中的事情虽然有所耳闻,却也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的重视皇帝。
淮阳侯世子从来都是不怎么将女人当回事的,自然也就想着皇帝也不可能为了司嗔嗔而怎样。
结果,他还是失策了。
加上不知情的四皇子在今天早上的求情,不但没有让淮阳侯府的世子在皇上那里得到加分的作用,反而让皇上对他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来人,将京兆尹给我传进宫,让他到御书房来。朕要好好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顺帝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威严的。李公公忙不迭的点头,连忙出去传唤了。
“司嗔嗔,你先到书房后去坐一坐,中午就留在这里陪朕用午膳吧。”
“是,皇上。”
司嗔嗔乖顺的福身,大顺帝看着她有些疏离的动作,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皇上,其实小女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皇上打听,只是不知皇上可否告知小女。”
司嗔嗔看着已经坐在御案前翻阅起了奏折的大顺帝,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何事?”
大顺帝眼中并无任何不耐,只温柔的看着司嗔嗔。
这大顺帝虽然年过四十,不过也真是一个中年的美大叔。不过可惜,也太过风流。
司嗔嗔已经清楚,他当年对母亲的情愫。如今喜欢她,或许还因为一些移情的缘故。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不想要和这大顺帝在一起了。
哪怕这大顺帝对自己再温柔宠爱,她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其中。更别说想要进到这皇宫中了。
“是这样的,皇上。我的姐妹墨心有个心仪之人,因为想要走遍大江南北,阅览百川之美。前一阵子听说他去了漠北,可是漠北那里如今正在打仗。所以我的姐妹很担心那里的战势如何,我也是不想看到她每日茶饭不思,忧心忡忡的模样,所以才想在皇上这里问一问,漠北那里现在如何了?”
司嗔嗔说完这番话,心中便对墨心暗暗道了一声对不起。
毕竟她不能够自己问出对凤绍澈的担忧,到时候反倒害得凤绍澈被皇帝不喜。万一再一怒之下断了漠北那里粮草的供给,可就真的糟糕了。
因此当下,她也就只能够用墨心来做借口了。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皇帝多想。
大顺帝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的变化,也从未怀疑司嗔嗔的话。
“西凉国的巴赫倒是麻烦的很,凶残至极,嗜爱战争掠夺。不过你放心,绍澈已经去了漠北,那里就不会再发生城池被夺的事情了。绍澈十几岁便领兵出征,在这方面,朕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此时的大顺帝还不知道漠北那边凤绍澈已经受伤的事情,而凤绍澈也不认为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的严重,因此也并未将此时上奏。所以大顺帝在回答司嗔嗔的表情时,也是颇为轻松的。
司嗔嗔知道,大顺帝不会欺骗自己。可是为何她的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揪心呢。
“如果你那姐妹实在担心,朕就让人去漠北看一看。”
大顺帝看着司嗔嗔沉默的模样,以为她依然不放心,不由得开口言道。
司嗔嗔心中一惊,便连连摇头。
“墨心对那人的心意还未告知于他,因此那人也不清楚。不过是个牵挂,只要知道无事便可以了。多谢陛下告知,司嗔嗔便进去了。”
开玩笑,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让大顺帝派人,岂不是就露馅了。
好在大顺帝心中一直想着淮阳侯世子的事情,倒也没有多注意司嗔嗔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司嗔嗔进了里间后,大顺帝便将京兆尹传入进来。
在等待京兆尹入御书房的时候,京兆尹今早的折子就被大顺帝看完了。由此,他就更加相信那淮阳侯世子的恶行了。
别的且不说,就说这淮阳侯世子竟然敢在京城里明目张胆的放马车去撞司嗔嗔的马车,还是一辆燃了火的马车。这不是明显要致司嗔嗔死地么?
简直太过可恶。
大顺帝气的猛拍了一下御案,一张脸也阴沉的乌云密布。不多时,有些战战兢兢的京兆尹便进来了。
“参见陛下。”
京兆尹连忙对着大顺帝下跪。大顺帝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京兆尹的身边,满是威严的声音里含着蕴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要你一五一十,巨细无遗的禀报于朕。”
京兆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心中却已经清楚这皇上必定是已经第淮阳侯世子存了芥蒂。他今天早朝散去后淮阳侯世子还找上了他,表情里十分倨傲不屑。
暗示他马上他就要被皇上重用,让他识相点快点将关在牢里的李二给放了。又让他放弃追究此事。
京兆尹当时又怕又怒,怕的是等到淮阳侯世子更上一层楼,自己岂不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谁不知道这淮阳侯世子是个瑕疵必报之人。
怒的又是自己寒窗数载,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如今的官位。好歹也是一介官身,这淮阳侯世子即便是权侯之家,可到底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说白了,他自己也不过就是四皇子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竟然对自己的态度如同对待自己家中的奴才一般。
这口气就一直梗在喉咙口,让他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至极。
如今被皇上传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淮阳侯世子本来就是劣迹斑斑,只要皇上上了心,派人去查,自然就能发现许多不法之处。
所以京兆尹添油加醋的向皇上告淮阳侯世子状的时候,那可真的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的。
说完后,大顺帝更是暴怒。就见他一挥手将案上的折子全部一扫在地。
“好好好,竟然敢如此大胆,真是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一连的三个好,可见皇上是愤怒已极了。京兆尹面上做出战战兢兢之态,心中却是已经乐开了花。看着皇上的反应,这淮阳侯世子必定是不能够小办了。
他的官职,显然也会升一升了。
京兆尹却不知,大顺帝尽管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失望,是对四皇子的失望。
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四皇子竟然在他的面前想要为其求个前程。也不知这四皇子背后到底收了多少的好处。更是气自己这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时候呢,他这个优秀的四儿子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招兵买马,想要在朝廷里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看来上一次的敲打根本就如隔靴搔痒一般,反让大顺帝觉得太子顺眼了许多。
其实,太子也会培养自己的一番势力。就如他所建的阴阳宫,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也是四皇子从小被良妃宠坏了,纵然优秀,却到底少了他母妃的那份韬光养晦,反倒因为年轻而沉不住气,终是也引起了皇上的忌惮。
中午的时候,司嗔嗔同大顺帝一起吃了一顿午膳。大顺帝的表情看上去还不错,且频频亲自给她夹菜吃。再是温柔不过了。
只是司嗔嗔观大顺帝的模样,眼底处到底还是隐匿了几分的沉冷。可见这件事情必定是不会善了的了。
司嗔嗔暗暗放了心,也不会大顺帝会如何处理。如果她问了,倒是有妄图想要干政朝堂的嫌疑了。
午后,大顺帝叫人去传淮阳侯前来。司嗔嗔想着对扶苏的承诺,这个时候扶苏应该是从太子府中离开了。也是怕那混小子会真的守在皇城门外等着她,于是找了借口便提前告辞了。
大顺帝心中不舍,但想着下午要处理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再陪着司嗔嗔。只要让她离开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她会什么时候愿意再到宫中来。
司嗔嗔被李公公的徒弟小安子亲自引着离开皇宫,却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撞见了刚从御花园中赏花而归的良妃。
这还是司嗔嗔第一次看到良妃,这个后宫第一人来。
虽然年过四十,但看上去最多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只是良妃身上穿的都不是鲜亮颜色的霓裳,令她那一双妩媚的面容硬是显出几分威仪来。
那一双凤眼见人便含了三分笑,端的菩萨模样,好不亲切和蔼。司嗔嗔却是已经经历两世之人,又是穿越重生,可说拥有三世记忆。阅历自是非旁人可比,加上这些年的江湖见识,让她第一眼就看出那良妃含笑眼中的七分凌厉。
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司嗔嗔心中暗暗想着。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屈身给良妃行礼。
谨慎
八皇子骄傲的看着青鸾,这个女人还算是有些见识,只是他身边的女人如流水一般,不知道青鸾又能坚持多久呢?
司嗔嗔在边关的日子现在越发的难过了,她的身份暴露之后明里暗里还是有不少的人在窥伺着她的动向。
“还是有不少的城池保持着观望的姿势,这样下去恐怕是不行。”
司迟池这一段时间除了睡觉上厕所,其他的时候都将司嗔嗔带在自己的身边,唯恐她有什么不测。
“这些人多半打的算盘也很不同,但是我们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们的把戏,其实很多事情只要咱们自己心中有数,多加防范,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大的妨碍了。”
骆昭扬一边说一边看了司嗔嗔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司迟池也不是个傻子,现在自己这个妹妹有多值钱,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嗔嗔,我一再嘱咐你的,你可记得?”
司嗔嗔这几天听她哥说这些,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你放心吧哥哥,我记得。不准当年度行动,任何行动身边必须有人,随时报告自己的位置,我都记着呢。”
司迟池有些担忧的看着司嗔嗔,她说的越是轻巧,他心中反而越是不安。
“你记得就好,你现在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骆昭扬听司迟池这么说也点了点头,司嗔嗔现在可是很有价值的人质。
在朝她可以作为取信武帝的最好的人,在这边,要是捉住了她,就等于一下子钳住了温启华和司迟池两个人的命脉,如何不重要?
“丫头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会分辨的,大帅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司迟池听骆昭扬这么说,叹了一口气,话谁都会说,但是司嗔嗔要是真的让自己这么省心,他也就不用时时刻刻耳提面命了。
“温启华在京中一连来了三封信,都是说的这个,他把嗔嗔交到我的手里,一是因为我是她的哥哥能够好好照顾她,二就是边关比风雨诡谲的京城更加安全,谁知道她到哪儿哪儿就出事,真是一刻也得不得安宁。”
司嗔嗔吐了吐舌头,觉得自己的哥哥实在是小题大做,但是自己又是有出走的先例的,现在也不好说些什么。
“大帅,七皇子来了。”
司迟池听手下的人说七皇子到了,有些吃惊,这样的青光百日的,他这么贸然的就来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吗?
“快请进来。”
七皇子没想到司迟池的帐中竟然有这么多的人,一时有些惊讶,但是看见都不是外人,也就没有说什么。
“可是有什么事吗?”
七皇子见司迟池这么着急的问自己,以为是有了什么大事发生,想到自己来的原因,不禁有些汗颜。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要来确定一个消息,毕竟……我自己是不怎么愿意信的。”
七皇子这么说司迟池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京中八皇子掌握兵部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吗?
“骆叔,劳烦你。嗔嗔先跟你去练兵,稍后我去接她。”
骆昭扬知道七皇子和司迟池估计有话要说,点点头,便带着司嗔嗔离开了。
“你是太意外还是不死心?”
司迟池一向是个这样直来直往的人,起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七皇子还因为他的直爽十分的惊讶,他毕竟是经历过京中的风云争斗的,自然明白见人说话剩三分的道理,但是司迟池却一向是一语中的,有时候让人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干脆。
至少他没有用那些弯来弯去的伎俩来猜测你的意思,很多时候,跟这样的人交往,你不会有那么多的担忧。
“是没想到,也有些不死心吧。”
司迟池知道七皇子这是一句真话,这么久以来,互相对对方的性子已经是十分了解了,七皇子的抱负和胸襟,他多少是知道的。
“你没想到你的父亲会重用你的弟弟,却将你放逐在外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自己虽然不一定是一个多么有才干的人,但是也是一心为了父亲,为了朝廷征战沙场的,可是他却因为疑心,抹去自己的所有功劳,将自己放逐在外。
“也许,八弟有什么过人之处吧。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被父皇启用之后才发现自己能做什么的,不是吗?如果在两年前,你告诉我,我会带领军队远赴北疆,还能打一场胜仗让全天下都为之振奋。说实话,即使是司嗔嗔算的命,我也是不信的。”
七皇子的这一番自嘲实在是有些让人失笑,司迟池也就不客气的笑了一声。
“你这话很对,应该让嗔嗔听一听,她老是觉得自己的算命如何不凡,这一番话也该让她警醒警醒。”
七皇子摆摆手,知道司迟池这一番话不过是为了宽自己的心,说到底,不过是武帝不信任他罢了。
“倒不是你这个八弟有什么过人的才干,他不过是抓住了你们父皇的爱好之处,加以利用罢了。”
司迟池见七皇子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决定将温启华传来的消息告诉他。
“爱好?父皇的爱好?”
七皇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司迟池,他虽然是武帝的儿子,但是为人清风霁月,对这些事情实在了解的太少。
在他的心目中武帝的爱好不过是些珍奇古玩,自己年年贺寿都是送的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别的稀奇。
武帝每年收到东西的时候都笑得合不拢嘴,似乎十分欢喜的样子,但是现在想来,除了大寿那一日,其他的时候,似乎从来没有见他用过这些东西。
“你难不成以为你父皇的爱好就是些珍奇古玩吧?”
七皇子讪讪的笑了笑,自己确实是这么认为的,难道竟然不是吗?
“我有些话,说来你或许觉得十分的刺耳,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有些猜想,只是你父皇在你心中的形象虽然有些昏庸不爱臣民,但是至少没有昏庸到那个地步。但是我觉得你或许将很多的事情的抛诸脑后了,比如刚刚离开大帐的那位大将,他为什么要反叛你还记得吗?”
刚刚离开的是骆昭扬,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名将,他反叛的原因七皇子自然是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七皇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司迟池,或许他想到了,但是他不敢再想得深一些。
“你忘了,当初你父皇坑杀那些难民的原因,是因为国库虚空无法填补,再也没有多余的银两去救济难民。
而国库空虚的原因是什么呢?是当年盛极一时的楠妃,她的一座金碧辉煌的行宫。”
七皇子现在算是明白了司迟池的意思,他想要告诉自己的话他也明白了,但是始终不敢相信。
“你想说,八弟抓住了父皇爱美色的特点?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是严选进宫的大家闺秀,个个都是倾国倾城之色,他没有必要这样。”
七皇子笃定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好笑,似乎觉得司迟池在和自己开玩笑一样。
“我可没有骗你,这话可是温启华告诉我的。八皇子在宫外有个别院,当初求了陛下将这别院和他的寝宫连在了一起,你还记得吧?”
七皇子点点头,他自然是记得的,八皇子一向不受宠,这样的事情他去求,武帝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当初还是我和大姐一起求情,刚好又要到八弟的寿辰了,父皇才勉为其难的将这件事当做一个恩典赏给了八弟。”
司迟池没想到这件事里面还有七皇子的事,笑了笑,既然是这样,就更加的有说服力了。
“你可知你八弟的别院里是些什么吗?”
七皇子摇摇头,他们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好,所以也不曾去他的别院逛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是美人,是妖艳入骨的美人,你八弟在皇宫中豢养的美人,比你父亲在后宫里收纳的那些美人可少不了几位。”
七皇子惊讶的看着司迟池,似乎没想到答案是这样,可是即使八皇子收纳了那么多的美人,武帝也是见惯了天香国色的,怎么可能轻易为之所动呢?
“还是想不通吗?”
司迟池看着七皇子的样子,没想到他看起来对男女之事十分的纯熟,竟然是个愣头青。
“你父皇确实是后宫佳丽三千,但是就像你说的,她们是大家闺秀,她们接受的良好教育让她们注定在床帷之事上没有外面小门小户的女子放得开。陛下的年龄毕竟大了,整日里面对那些行端坐正的妃子,自然会疲劳的。”
七皇子如今次恍然大悟,其实司迟池说的道理对男人来说是顶简单的道理了,但是武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毕竟与常人不同,自然他也就想不到那里去。
“你想说八弟将自己别院中的女子尽数的献给了父皇?”
“何止?”司迟池轻蔑的看了七皇子一眼,“他若是仅仅献了几个漂亮的女子就能讨得陛下如此的欢心,那你们这些兄弟岂不是都疯了,他将别院作为陛下的第二个后宫,为他保密一切事宜,他在里面,想怎么玩乐就怎么玩乐,你懂了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败在这上面,转眼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样说来,我是注定要败的,八弟比我细心,他至少看出来父皇更喜欢什么。”
司迟池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他。“你的八弟还没有那个脑子,这主意不是他自己想的。”
“那是谁?难道是温启华?”
七皇子现在多少有些口不择言了,话一说出口,自己便后悔了,温启华要是扶持八皇子上位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温启华也不是个傻子,这主意是后宫的一个妃子给他出的,听温启华的意思,这个妃子很八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在。”
七皇子毕竟是皇室中人,乍一听司迟池这么说,自然会有些多心,但是他知道司迟池的为人,这话说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是柔贵妃吗?”
司迟池摇摇头,他对京城中的这些后宫争斗毕竟不清楚,温启华的来信也不会将这些情况全部告知。
“我不知道,温启华只说是她出的主意,你觉得是她吗?”
七皇子对后宫的情况自然要比司迟池了解的多,青鸾上位的速度太快,而且她的身份十分的尴尬,以前不过是刘惠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宫中能够知道陛下这些秘辛的,也就只有她了。
“是谁都跟我们没有关系,那就是温启华的事了,我只是想劝劝你,不要这么想不开,毕竟你现在在战场,面对的敌人都是些耿介的大汉,他们的谋略都是兵法史书中尚有借鉴的,但是女人这个东西,你是看不透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她是要帮你,还是要害你,你的八弟,估计也会这样。”
七皇子虽然不是个唉亲近女色之人,但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至理名言还是知道的。
“我还能想什么?我看不透父皇的喜好,抓不准宫中的人心,本就是我输了,我自然心服口服。”
温启华还未对八皇子下手,八皇子就先拿他开刀了,他心中清楚,自己和温启华这一争迟早是要来的,既然这样,倒不如先发制人,也可以给自己争取一些先机。
“这样就把你的官贬了?”
闵笙有些惊讶的看着孙若,前天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新晋了户部的主事,现在就愁眉苦脸的了。
“八皇子看事情确实十分的精细,估计满朝文武都还在猜测你是不是我的人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并且很快的抓住你的错漏,将你贬官。”
孙若点点头,温启华对自己的提拔一直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自己在户部也是有些功绩的,但现在八皇子这样一闹,自己以往做得再精细也没没有用了。
“他居然先挑户部下手,倒是不按常理行事啊?”
闵笙有些摸不准八皇子的处事风格了,户部一直是温启华在代管,他手下的人也将户部一直管理得仅仅有条,武帝好几次想要寻个错漏出来将他替了,都没有能够找到好时机。
“这一次他倒是抓到个好时候,估计陛下要将户部从我手里收回去了,不过他也想了许久了,现在八皇子帮他办成了这件事,只怕荣宠会更高。”
闵笙倒不担心这件事,荣宠再高又如何?七皇子的功劳高吗?他还未回京之前,荣宠之盛,满朝文武都在宣扬。
但是现在呢?不过是守着边关,和一般的武将没有半点分别,有时候出师不利了,还会被武帝一番斥责。
“倒不担心他的荣宠有多高,怕的就是朝堂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现在这样稳定的局面,好不容易才坚持多久?要是他们再一次倒戈,这一次的对手可就不好应对了。”
温启华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八皇子不像其他的官吏一样,一般的金钱外物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所以他不会犯以前那些人的错。
“八皇子的事情解决起来确实需要一点时间,他毕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没有实锤也动不了他,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办法能够进得了别院,这是一件最难办的事。”
温启华他们原本以为八皇子在宫中的那个别院应该十分的好进,毕竟大公主去他的寝宫都十分的简单,但是真的用起方法来才觉得十分的麻烦。
“大公主上次估计是歪打正着了,八皇子对寝宫的防备虽然不深,但是对他的别院的守卫却十分的严格,估计是他觉得自己的寝宫里没有什么秘密吧。”
闵笙他们派了不少人想要混进去却一直都没有办法,别院里的丫鬟仆从都是多年伺候八皇子的,互相都十分的熟悉。
里面的美人也是八皇子亲自挑选的,一个不对就会被发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八皇子别院里的美人是从哪里挑的,你们没想过从那里下手吗?”
孙若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温启华他们更加的无奈,八皇子对自己这个别院的用心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他特意在宫外挑的良家女子,教她们如何取悦男人,却不破她们的身子,这些女子都是要被调教个一两年才会送到宫中别院来的,这样的时间我们如何等得?”
孙若听温启华他们这么说也确实觉得有些难办,谁知道八皇子这个好色之徒竟然还有这样一条密不透风的链条呢?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闵笙看了一眼温启华,这个方法他们曾经想过,也商议过,但是觉得风险太大而暂时否决了。
“这样会引起陛下的注意,只怕就算是最后扳倒了八皇子,陛下也会疑心到我们的头上。”
孙若一拍大腿,有些奇怪的看着温启华。“陛下现在就够怀疑你的了,否则他怎么会默许八皇子在你的势力上搞事情呢?你难倒还怕他怀疑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武帝现在对温启华还是有些信任的,毕竟现在朝中的局势,八皇子肯定是撑不起来的,现在对他也就是一些防备罢了,但是要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怕以后就算没有八皇子,朝堂上的局势也不会平稳了。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只能一试了,我们不能眼看着他做大!”
温启华叹了一口气,既然闵笙都这么说了,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万寿之后不久便是传统佳节上巳节,温启华一大早便进了宫,准备节日的安排。
八皇子现在虽然深受武帝的宠幸,但是这样的节庆事宜一向是没有参与的,也只能放手让温启华一个人去操办。
“准备好了吗?”
温启华看了一眼角落的蒙面女子,有些担忧。“大人放心,奴知道该怎么做。”
温启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一招实在是险,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局面。
青鸾虽然一直在宫中休养,这次的节庆也一直称病没有参与,但是对节庆的事宜一直十分的关注,听到宫女来报之后便皱了皱眉。
“温启华好端端的跟一个奏乐的宫女说什么?”
青鸾身边的宫女摇了摇头,原本她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毕竟整个节庆都是温启华一个人在安排,但是后来她觉得温启华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奇怪,才会来禀告青鸾。
“温启华估计是要出手了,八皇子的心太急,跟温启华这样的人怎么能操之过急,你去大殿盯着,最好不要给这个女子上场的机会,要是实在不行,就立刻报给陛下,就说我病重,让他来看望。”
宫女有些惊讶的看着青鸾,“娘娘,陛下已经……”虽然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青鸾还是知道她的意思。
武帝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看过自己了,这样做无疑是让武帝更加的讨厌自己,在这样的场合邀宠。
“没有别的办法,陛下就算是不来,也能打断他的思绪,到时候你再通知八皇子,让他先办法把那个女子解决掉。”
宫女点点头,带着两个小婢女就去了大殿。
原本最高阶品的是青鸾,但是她称病没有来,便让刘惠妃捡了一个便宜。
刘惠妃也是许久不出寝宫,也不见武帝的了,如今乍一看,仿佛出水芙蓉,更加的恬静自若了些,往常爱穿一些大红湖绿这些看得人眼疼的颜色,现在也是一身的月白,带着喜庆的万字回纹,算是添上一分喜气了。
武帝许久不见她,没曾想以前冒冒失失的人现在竟然如此的怡然自得,他字八皇子别院里尝到的那些女子,毕竟有些风尘气,初初还觉得新鲜无法自拔,习惯了之后也就觉得就是那样了。
现在看见刘惠妃这样的雍容华贵的样子,竟也觉得十分的顺眼,比那些妖媚的女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温启华一直关注着武帝神情,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这样那样的花样变着来才能满足他的**。
所以自己准备的这个人也是和八皇子别院中的那些女子截然不同的,如今看武帝对刘惠妃这个殷勤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
故里
“我……”大公主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满心的话挨挨挤挤涌到嘴边,却又被唇齿死死拦住。“我也没什么事……”
矜持庄重的大公主站在闵笙面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呃,公主若没有旁的事,闵笙便告退了。”闵笙见她不言语,忙告辞道。
“等等。”大公主见他要走,也顾不上什么矜持礼节了,急忙拦道,“我,我宫中新得了上好的贵定云雾茶,想邀公子前去品尝……”大公主的脸色越发的红了,声音也低低的,“我也还有一些话想与你单独说。”
闵笙听闻心中不由得一惊,看着公主羞怯的模样,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不远处司嗔嗔的背影处一瞟,惴惴不安地推辞道“这……在下谷中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如改日吧,多谢公主盛情,闵某告辞了……”
说着,他也顾不上看大公主的神色,慌慌张张的行了礼,将原本准备与司嗔嗔的告别之词咽入腹中,转身便逃也似的离宫回了桃花谷。
大公主望着闵笙仓皇的背影,心下翻涌的热情瞬间被浇熄了一半。她颓然地低头,双手依旧不停地搅着腰间缀满岫玉的缎带。
半晌,她的双眼中带了几分倔强的意味看着闵笙离开的方向,贝齿轻咬下唇,思忖片刻,打定了主意,便转身离开了浣云溪。
而此时司嗔嗔已在温启华的陪伴下缓缓往回走去,二人一路谈着些有的没的。温启华数度凝神望着司嗔嗔,欲言又止,心中踌躇。
他纠结的神色落进了司嗔嗔的眼中。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温启华目光如炬望着司嗔嗔,心中盘算了许久,终究还是点点头。一时却不知该怎样说出口。
“我,有句话想要问你。”半晌,温启华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响起,又隐隐带了几分迟疑。
“你说吧。”司嗔嗔有些疑惑地看着温启华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我若能答,必然告诉你。”
“好。”温启华定定地看着司嗔嗔的双眼,犹疑片刻,低声问道,“嗔嗔。你当初……当初为何要与我和离?”
司嗔嗔不意他问及此事。先是一愣,随后神色便清冷了几分,她低下头避开温启华的目光,眉峰不易察觉地蹙起,脚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些。
温启华见她沉默,不由神色急切,跟在司嗔嗔身后再度追问道“究竟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半晌,司嗔嗔清冷的声音方才随着微风递进温启华的耳中。
“这件事,我不想说。”
话音未落,司嗔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温启华没有再追上去,只默然站在当地,心中隐隐升腾些许不耐的怒意,满脸愠色看着司嗔嗔的背影,一言不发。
脚步匆匆的走出宫门,司嗔嗔没有片刻停留,大步穿过人群熙攘的闹市,走向僻静的巷子深处。
“姐姐姐姐”,司腾腾原本跟着圆圆和满满在宅子门口玩石子,看到自家姐姐的身影后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玩意儿,挥舞着圆滚滚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扑到司嗔嗔怀里。
许久不见腾哥儿,似是重了不少。司嗔嗔单是抱起这个小肉团都觉得费劲了。
扭头瞧着看到自家小姐乐得合不拢嘴的丫鬟满满,心情大好的笑着打趣道,
“你这丫头定是将自己不爱吃的零嘴儿都塞给了腾哥儿,当心我告知母亲让她把你指给隔壁的老鳏夫当小妾去。”
满满听小姐如此蛮不讲理,不甘示弱的将眼睛一横,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得劳烦小姐给奴婢准备嫁妆了。”
“那可不是?谁家倒了霉娶回你这么个懒婆娘去,都得哭的泪干了,你小姐我可不得多准备点嫁妆好好安抚人家。”
一旁的圆圆见惯了自家小姐与满满斗嘴打趣儿,此时笑着说道,“也不知是谁家小姐惯得这丫头,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得很呢。”
“自然随了主子呗。”俩人一唱一和逗得司嗔嗔方才的阴郁抛到了九霄云外,放下腾哥儿与两人追打嬉闹在一起。
司夫人听到窗外院子里清脆悦耳的嬉笑打闹,从蒲团前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倚靠着佛堂陈旧的窗户站定。
这个小院儿里有多久没传出如此热闹的声音了。
自从自己的夫君离世以后,长子扔下了父亲散尽毕生钱财为他捐的官,撇下了年迈的母亲和弟妹只身去了边疆。杳无音信。
唯一的女儿那时已嫁入温家成为儿媳。本应享受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却在接到
兄长的来信后,不顾自己反对决然与温家长子合离。
温夫人时至今日还记得,女儿回京时身着一袭素衣,眼睛因为一路痛哭变得红肿不堪。左右不过一日的光景,却像失了魂魄一般,眼神黯淡无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日粒米未进。
再后来为了司家不被皇上怪罪,司嗔嗔便乔装扮作孪生哥哥的模样,代替司迟池在朝为官,担任钦天监监正的副使,这一待就是一年半。
从女儿回京以后,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她原本柔弱的肩膀上。
本该无忧无虑受尽宠爱的司嗔嗔,却在朝中与各色势力周旋,由最初的被打压转变为左右逢源的职场老手,竟也因为自己的天资聪颖拳打脚踢出一方天地,使得司家得以在京城有一席弹丸之地,得以立足。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曾见到过女儿的笑容了。仿佛生活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却也不再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事情了。
司夫人靠在窗前,眼里映着此时裙袂飞扬追逐打闹的司嗔嗔,耳边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略显老态的脸颊泛起一丝欣慰,眼底却升腾起一层蒙蒙的雾气。
这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的确苦了她。
......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倒也安逸。除了每日例行的上朝外,司嗔嗔几乎都在家中陪伴母亲与弟弟。
这倒是高兴坏了腾哥儿,有姐姐陪在身边,写起大字也不觉得乏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司腾腾小脑袋一本正经的摇晃着。树上知了叫的人心里燥热,院儿里葡萄架上也结了一串又一串紫的透亮的葡萄,俨然已经到了盛夏。
姐姐说明年他就该读私塾了,三字经百家姓是得提前背好的。这样先生才会喜欢。虽然对这些还懵懵懂懂,但只要姐姐高兴,背书对司腾腾来说也并非什么麻烦事。
司嗔嗔盘腿坐在廊下,手边放着一碟精致的牛乳玉梨酥,是她回府时特意绕去福口斋买来的。
腾哥儿顶喜欢这家铺子的点心,几日不吃便缠着司嗔嗔要去买些回来。
她随手捻起一块放进嘴里,掺入牛乳的糕点入口细腻柔滑,甜腻的牛**气溢出来,配着梨花淡雅的香气竟也不觉得腻口,唇齿留香。
果真是福口斋的招牌,真真儿美味的紧。不一会,盘子里就空空如也了。
司嗔嗔嘬了嘬手指尖,满足的叹了口气。
看着站在紫藤架下摇头晃脑的司腾腾,面颊抚过轻柔的微风,司嗔嗔身心无比舒畅,略有几分燥热的盛夏也不觉得什么了。
唉,若能一直定格在这个光景,倒也惬意。
不知不觉出了神,司嗔嗔又想到了那日温启华在浣云溪旁问自己的那句话。她轻轻叹了口气。
自那日在御花园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温启华后,他便又恢复到了往常冰冷的面孔。两人稍有缓和的关系再一次跌入了谷底。
可无论如何,司嗔嗔也不能将实话说与温启华听。否则以他的性格,必定按捺不住,若事情败露了自己到不打紧,可温家上下一千多口的性命,绝不是儿戏。
在一同上朝的各位同僚眼中,这两人的关系又变得不可捉摸了。纷纷猜测两家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政事可有趣多了。
两位大人不仅朝堂之上互不理睬,下朝时两人也是各走各的路,再无半点交流。
这便又成了某些喜欢嚼舌根的大臣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私下八卦着司家与温家究竟关系如何,不过既然朝堂之上针锋相对,想必私底下也定是水火不容。
每天上朝下朝时那些试探打量的目光黏在身上,苍蝇一般甩都甩不掉,司嗔嗔只能装作不知情,每日退朝后抢先走出大殿,急匆匆的走出宫门。
头疼啊头疼……司嗔嗔思绪越飘越远,越想越觉得烦闷。用力甩了甩头,索性不再去想。
她的目光随意扫过小院儿,无意中落在庭院西南处那株桃花树上。此时早已过了桃花季,院子里的这棵桃树上零星挂了几个果子,无精打采的。
这株桃树,还是多年前尚且年少的闵笙亲手栽上的。每年四五月份便满院飘香。
唉,说起桃花,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桃花谷开得更盛的了。
古人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桃花谷百里桃林,却是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的。每个月份都有不同品种的桃花盛放,桃红,粉红,嫣红,玫红……若有微风吹过,便簌簌的飘起桃花雨,置身其中仿佛仙境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站在山顶俯瞰桃花谷,仿佛是给这座山披上了粉色的薄纱,轻盈灵动,美不胜收。
似是脱离了这世俗纷扰,茕茕孑立在深山之内。
最初与闵笙结识,便是在这满目红妆之中。说来也有十几个年头了。
说起闵笙,司嗔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呵。
这小子,自打那日不告而别,如今也有些时日没见了。想必是在桃花谷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回司嗔嗔可是实打实的猜错了。那桃花谷谷主如今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呢。
那日急匆匆逃掉的不只司嗔嗔一人,闵笙为了避开大公主愈渐露骨的暗示,更是当下逃回了桃花谷,连招呼也没来得及与司嗔嗔打。
本以为自己退避三舍就可躲避过了这一桃花劫,谁知闵笙还是小看了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大公主。
他回到桃花谷后,正值部分桃花花落之时。同往年一样,闵笙吩咐婢女将林中凋落的花瓣收集于一处,装在簸萁里拿到溪水中洗净泥土,再平铺在一个个小簸萁中晒干。
预备着用露水秘制今年的桃花酿。
制备桃花酿的一道最重要的工序就是采集桃花泪。这桃花泪,是指每日清晨太阳升起之前,花瓣上挂着的露水。
古有露水烹茶,今有露水酿酒。由这无根之水酿出的酒,不仅酒香醇正,味道更是其他酒水无法媲美的。
入口清冽凉爽,下肚后通体舒畅,饮完酒口中还留有淡淡的桃花香气。
这是一年中桃花谷最忙碌也最热闹的时候了。婢女们身着青缎掐花裙,手提竹篮穿梭在漫山遍野的粉色之中,衣袂纷飞,欢笑声也不绝于耳。
桃林西侧的小溪边更传来朗朗笑声,婢女们借着洗花瓣的引子互相玩闹着,撩起的水花溅湿了鞋袜都不自知。
闵笙立在窗前,手中是去年的桃花酿。看着不远处嬉笑打闹的人群,眼底不知不觉泛起一抹笑意,仰头饮了一口酒。
若能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百里桃林,远离世俗,三五好友,一壶好酒。这便是闵笙毕生的追求了。
他并不喜参议政事,也无心成就什么保家卫国的大事业,一生所愿就是现世安稳,平淡度日。
若说到变数,还真有一个。如今在朝为官。
本以为亲手送她成亲,见证了她将一生的幸福托付给那个人,自己就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在这与世隔绝的桃花谷中与酒和月亮相伴一生了。
却因为她兄长亲自登门的一番长谈,义无反顾的再次出山,从此这一切静谧安好抛诸脑后,只为护她周全。
或许前世,她是自己的劫数吧。今世便要还债了。谁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她皱眉呢。
......
若是今日她也在场,定是与下人们闹做一团,玩到筋疲力尽了方才回来,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股脑倒入口中。
不知不觉,手中的酒壶见底了。闵笙转身走到桌前,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搁在桌子上,刚打算伸手拿起另一壶陈酿,门外便传来了童子恭敬的通传声。
“公子,有贵客求见。”
闵笙闻言疑惑的皱了皱眉,自己这桃花谷向来与世隔绝,除去几名至亲好友外,不曾有人来访过,今日怎的会有“贵客”到此?
两步并作一步走到门口,轻轻将雕刻着精细纹理的木门拉开,眼前站着的这个不速之客却着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大公主?”
闵笙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席华服茕茕孑立在桃花树下的大公主慕璟,如何也不能相信她竟然凭一己之力找到了这里。
“小女单名一个璟字,公子叫我璟儿就好。”身着累珠蝶纱粉霞裙,鬓间插着一支银凤镂花长簪,两颊因为长途跋涉而略显潮红,如此模样的大公主可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此时有些气喘吁吁,可年方十八的慕璟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清浅含情丹凤目。一张娇嫩欲滴的樱桃小口。
莫说整个桃花谷无人与之媲美,普天之下生的如此盛世美颜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闵笙呆呆的看出了神,却并不自知自己的失态。直到大公主再次开口才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中。
“此番前来未曾告知公子,是璟儿唐突了。”她盈盈一拜,虽面色含羞却仍旧落落大方,仪态万千。不愧为当今皇帝的长女。
闵笙反倒乱了方寸,磕磕巴巴的侧身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公主远道而来,还请屋里坐吧。”
慕璟见闵笙并未有厌烦之意,原本不请自来的忐忑便少了几分,嘴角也挂上了笑容,“多谢公子。”
她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宫婢便自觉的退到门口两侧,待大公主进屋后轻轻关上了门,守在门口听从吩咐。
闵笙将桌上的酒壶收起,换上一盏清茶,方才在大公主对面迟疑的坐下了。
“不知大公主此番前来桃花谷,可是有何要紧事?”
大公主并未接话,而是端起手边玲珑剔透的白玉杯,先是嗅了嗅,又小啜一口。挑起眉赞叹道,“早就听闻桃花谷中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单是这冻顶毛尖,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闵笙心中不由暗生赞赏,一闻一品就知道杯中为雨前冻顶毛尖,看来这大公主并非自己印象中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小姐,竟也是懂些茶艺的。
“大公主过奖了,不过是消遣之物罢了。”闵笙捉摸不透慕璟此行的目的,却也不好再贸然追问,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端起茶杯陪着大公主饮茶。
慕璟似是看出了他的迟疑,放下茶杯端坐规整,一本正经的缓缓道来。
“下个月初便是父皇生辰了,往年璟儿为父皇准备的贺礼都难免落俗,一直想寻一个法子,可让父皇真心欢喜。”
顿了一顿,慕璟接着说,“偶然得知公子的桃花谷内秘制的桃花酿香飘十里,饮后唇齿留香。顾不请自来,想跟随公子偷师一二。还望公子成全。”
桃花酿?闵笙忽的记起那日宫宴之上大公主曾问起过桃花谷之事,也曾表露出想要进谷酿酒之心。只是自己婉拒了。
没想到,她竟如此有决心,不远千里追到了桃花谷中。
究竟是不是为了桃花酿而来,闵笙不愿细想。可既然大公主说出口了,再回绝未免有些小气。
“既然如此,便请大公主于谷中小住一段时日,这几日下人们正忙于采集桃花泪,过几日便可酿酒了。”
慕璟听闵笙应许的如此痛快,心下雀跃不已,眉梢眼角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如此,便打扰公子了。”
接下来几日,闵笙为了避嫌,也实在不知该如何与这位大公主相处,想尽了法子躲着她。
那日午后,闵笙照例去了山里一处瀑布边,这是他日常练功的地方,碧水环绕,阳光透过细密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不远处的瀑布翻滚着,水花四溅,在池子周围升腾起一层薄雾。
他取出随身佩带的宝剑,就着暗中浮动的薄雾翩翩舞起来,时而身轻如燕,时而雷霆万钧,如游龙破云而出,又如银蛇狂舞。
刹那间林间剑影纷飞,闵笙自小练剑,行云流水般的剑法看呆了一旁悄悄跟来的慕璟。
这几日她待在谷中百无聊赖,除了与宫人学习如何收集天蒙蒙亮时的桃花泪,便是与他们一起翻晒采下的桃花瓣。
整日不见闵笙的身影,他莫不是刻意躲着自己?想到这,慕璟便在用完午膳后悄悄跟着往山上走的闵笙来到此处,躲在一旁看他舞剑。
闵笙将剑尖点地,破势一扫,顿时地面的石子被扫到半空,飞沙走石般向四周飞散而去。
“哎呀!”树丛中一声轻呼。闵笙闻声立刻收了剑,厉声喝道,“何人在此!”
慕璟见状只好捂着被打痛的额头走了出来,略微尴尬的冲闵笙笑了笑。
“大公主?你……躲在树丛中做什么?”闵笙惊讶道。
“午后闲来无事,想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在此遇到公子舞剑,不愿上前打扰,便在一旁观看了。”慕璟自不会承认自己是尾随他来到的这里,这样一来堂堂大国公主的颜面何存了。
闵笙看着大公主,见她脸颊红到耳根,双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侧,手指不安的搅弄着裙摆两侧的流苏。因为藏在树后发梢处粘了一片树叶。
这略显滑稽的样子不由得使人发笑,见他低头轻笑,慕璟愈发骚的慌了,声调极低的扔下一句“那我就先告辞了”,扭头便匆匆跑回了山下。
也只有如此,才可以平息众怒,爱而不得太难受了,以后要好好的一个人。
知了
朱墨的头靠在衣柜上,手被直接绑着,根本弄不出一点声音。他的眼神十分复杂,看着清心的目光有些不解。
清心也是第一次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有些动情。只见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了一下朱墨的额头。
朱墨突然感受到自己额头上的冰凉,眼神里面有一些不好意思。
清心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不一会儿,朱墨就听到有一个人推门进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很痛,清心既然要接别的客人,刚刚为什么又要对自己这样?
他的眼神里面有不解、有痛苦,心也开始痛了起来。
清心看到许光祖进来了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单纯的笑容,似乎没有经历过世事一般。
许光祖在这么多青楼女子中间,最偏爱的就是清心这样不谙世事的女子。也许是这女子年纪尚小吧,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她身上的气息都是十分纯洁的。
许光祖醉心于这样的纯洁之中,似乎可以让自己回到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身边的女孩儿也是这么单纯的。
和清心在一起,她身上的活泼气质可以让自己也变得十分年轻起来,心里有几分高兴和愉悦。
清心脸上的单纯显示出了她的不谙世事,许光祖很喜欢这样的轻松感觉。他将自己在朝廷上遇到的烦心事全部都讲给清心听,脸上的神情也十分安逸。
清心也不像寻常那些蠢笨的女子一般,你跟她说事情,她偏偏要反着来。或者给你出一些根本就不可行的主意,如果你不像她说的那么做的话,还会和你置气。
清心就不一样,清心她是淡淡的。如同一阵春风一样,虽然淡淡的,但是却让你的心里十分舒服。这个也是为什么自己愿意和清心在一起的原因吧。
她从来不会评价你什么事情,只是眼神里面一直都是十分专注地看着你。有那种十分崇拜的眼神,神情里也有一丝夺目和纵容。
许光祖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这样的东西的话。清心是山间百合一样的女子,不与人争艳,却让人更加的惊艳。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将她给自己斟的酒一饮而尽。
清心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许光祖在和她将盐铁的问题。
这两个东西一直都是南临国的硬通货,许多商人为了谋取私利,不惜铤而走险,运用私盐。
许光祖一直以来也涉猎其中,要是没有官府的暗中支持的话,那些商人也没有这么手眼通天。只不过这一切都是瞒着皇帝的耳目的,因为盐铁一直都是国税的重要来源。
要是这两样东西走私泛滥的话,南临国的国库就会慢慢空虚。所以皇帝一直都是十分谨慎地控制着这一切。
上一次,自己灌醉了许光祖,套取了他的账房钥匙。等到合适的时候,阿嗔就会取出那些证据。到那个时候,许光祖再也抵赖也是不可能的。
朱墨在屏风后面听着许光祖的声音,心里有一丝骇然。没有想到清心将自己拷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许光祖。只是她与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许光祖连这些事情都会跟她说。
他的心里柔肠百结,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
清心看了屏风后面一眼,朱墨乖乖地躺在那里,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么做十分冒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想要和朱墨待久一点,越久越好。自己就是这么贪心,有些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该如何满足。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说实话,许光祖的心里有一丝不高兴。他喜欢清心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十分专心的样子。
清心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许光祖一直都在自己看,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许光祖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心里也是有些城府的。他并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示出来,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是自己也不是一般的人,清心也是自由的,自己不能强求她。对于女子,他一向很有心得,欲擒故纵等等手段,他是了然的。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眼神温柔地说道,“清心,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虽然他在循循善诱,但是清心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她的眼神里面十分迷惘,配上她那一张童叟无欺的脸,再狡猾的老狐狸也都被她骗过。
许光祖这个时候叹了一口气,才知道太过单纯也有她的不好之处。
但是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对于不少的事情都十分包容。他看了一眼清心,眼里面有一丝淡定,说道,“我上次跟你说过,要是你有什么喜欢的人,我可以给你做主。”
他喝了一杯酒,说起话来的时候也十分坦然。
清心看了一眼他,眼里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许光祖这时候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过来人,看到你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我那时也跟你说过了,尚书府出去的人和寻常地方出去的人,声名是不一样的。”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一年多以来,你一直都陪着我。我的心里十分感激,这也是我送你的一个礼物吧。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十分在乎面子,要是你是青楼出身的话,即使男人不嫌弃你,他的家人也会嫌弃你的。”
清心知道这句话确实是真的,只是自己虽然喜欢朱墨,但是要嫁给他还早。要是朱墨搞不定他的家人的话,自己又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一个没有能力的男人,即使嫁给了他之后,自己也是会吃苦的。既然这样,不如不嫁,给这个世界少增添一些冤情在里面。
朱墨没有想到这个老尚书居然还对清心这么好,只是看清心的样子,似乎没有那么容易答应。也是了,一个来这里寻欢的男人能想干什么啊?
恐怕清心离开了相思楼,恢复了自由身之后,就会成为别人笼子里的囚鸟吧?这个人会放了清心吗,肯定会温水煮青蛙吧!
朱墨也是男人,自然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
清心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掩饰地说道,“许大人,这一次你是真的想多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你经常来这里陪我,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吗?”
许光祖哈哈一笑,看向清心的眼光也充满了玩味。这个相思楼并不像其它的地方,自己的手根本伸不进来。虽然这里的人来来往往,但是此地就像一个铁板一样,根本进不来什么。
所以关于清心的事情,他是知之甚少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里猜。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谁,但是我知道你确实是动了春心。罢了,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奉陪。”
清心听了这话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包容着自己。
许光祖喝了两杯酒之后就直接离去了,清心将他送到相思楼门口之后,才转身回来。
回到屏风之后,清心将朱墨身上的东西解开。
朱墨一边看着解锁连的清心,一边眼神复杂的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
清心看着他的目光,心里误解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毫不在意地看着朱墨说道,“现在看见了吧,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就是这般的。你要是后悔了,就可以直接回你家去做你的少爷。”
朱墨听到清心的讽刺之后,心里有一丝误解,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清心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清心的心里十分自卑吧,才会说出这么令人伤感的话。
清心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内心戏,说道,“你不要想多了。我在这个相思楼里过得很好,你应该也知道,阿嗔向来都是我们不接的客人都不会接的。你并不能带给我比这更好的生活。”
朱墨心里觉得十分难过,要是清心跟着自己的话,恐怕确实不能这么自由。自己是要南征北战的人,清心一定会受很多苦。
清心看着他犹豫的眼神,心里也觉得十分讽刺。男人就是这样的东西,没有遇到事情的时候比谁都会说漂亮话,要是真正遇到事情之后,跑得比谁都快。
清心哈哈一笑,说道,“朱公子,这里并不是你要来的地方。还没有长大的话就直接回到你的尚书府去,你的父亲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朱墨的心里被她这么一说,觉得有些生气。她将自己想成什么了,还没有长大,靠着家中父母,不断挥霍的公子哥吗?
朱墨生气地看着眼前这位女子,说道,“你真是够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这里说些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子,你自己也不要忙着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好吗?”
朱墨的眼神里面有一丝心痛,看向清心的目光有一丝犹豫,说道,“你要是认为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你尽管可以说我。但是我不是,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的。”
清心听到这里,有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没有想到朱墨这个人这么决绝。还是自己太过年轻,才什么都不懂吧?
可是他刚刚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犹豫,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清心试探性地问道,“朱公子,你刚刚又在想什么?”
朱墨觉得十分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能够做到如此切换自如?刚刚那么决绝的一个人,现在变得如此俏皮可爱。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朱墨看了一眼她,怀疑的眼神并没有减少。
清心的声音十分甜美,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
朱墨终于被她弄得有些受不了了,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打量。心里想着,只要是一般的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也会觉得动容的吧。
朱墨并不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没有坚持原则,相反只要是看了她一眼,自己就觉得十分开心。
朱墨呵呵一笑,说道,“我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我怕你跟我会吃苦。我现在只是一个侍郎,我想成为一名将军。你要跟我在一起,注定是要随着我南征北战的。留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清心听到这里,直接低下了头去。没有想到这个愣头青刚刚的犹豫是因为这个,看来确实是误会他了。
想到此处,清心抬起了头。眼神盈盈,有秋光、有蝶影。
朱墨并不知道清心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清心,真的好美、好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将清心一把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清心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当自己搂住她的时候,那香气直接冲到了自己的鼻子里。
清心觉得自己的脸上黏糊糊的,于是直接抽出了一只手摸了摸,发现全是血。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充满了惊恐。
朱墨看到她现在这样,神情里面也有一丝紧张。他轻轻地按住清心的肩膀,一脸惊恐地说道,“清心,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脸上为什么有血,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清心用手指了指他,朱墨这个时候才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他十分疑惑地说道,“没有什么啊?清心,你是不是看错了?”
清心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朱墨居然可以傻成这样子。她不禁开始想象,要是自己以后和他在一起了,自己可以得到安全吗?
不过像朱墨这么老实的人,至少是不会撒谎的。因为他一撒谎就能够被人发现,根本是很容易就被人识破的主。
清心想到这里之后,心里有了一丝小得意。就像是偷吃了蜜罐的老鼠,眼神里面也有一丝小惊喜。这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跟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一样。
清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小满足,朱墨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光就是看看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十分舒服。
朱墨看了一眼清心,脸上充满了笑意。
清心看着朱墨宠溺地看着自己,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十分高兴。毕竟这是喜欢自己的男人,自己也很喜欢他。
不过清心可没有想过要让他很好过,于是说道,“朱墨,你为什么要这么笑?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的鼻血都流出来了,还流在了我的脸上。”
朱墨听到这里,神情里面有一丝惊恐,难怪清心的脸上会有血迹。那个时候自己还有一丝害怕,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鼻血。朱墨想到这里,真的觉得十分丢脸。居然在自己喜欢的面前做出了这种丑事,朱墨觉得,要是有一个地洞的话,他一定会现在就钻进去的。
但是清心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直接一把将他捞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朱墨,你看看你这个其心不正的人。好好的,流什么鼻血?是不是对本姑娘存在着不好的想法?”
朱墨听到河里连连摆手,说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那么高洁,我确实不敢遐想你啊。”
清心听到这话觉得十分没劲,可没有想到朱墨是个这么没胆的男人。虽然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自己颇有想法,但是他这么一副敢想不敢认的样子,真的让自己十分窝火。
想到这里,清心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男子气概一点,千万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朱墨听了她的话之后,心里有了一丝委屈。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子气概一点。真的觉得有一丝难过,自己对清心也使不上什么力。
自己所能够给的,她都不要。有的时候,朱墨就像是张着复杂的眼睛看清心,不知道她小小的身子里面究竟蕴藏着多少的能量。
有时候,朱墨觉得,自己只要一接近她,心里就有一点扑通扑通的跳。
清心可不是朱墨心里的蛔虫,她根本就不知道朱墨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看到他不说话的样子,清心的心里有些生气。
只见她柳眉倒竖,看着朱墨说道,“你这个人真的是十分讨厌,你为什么不走,你赶紧走!”
朱墨站在那里,犹犹豫豫,嚅嚅喏喏,就是不想走。
清心看到他这副舍不得自己的样子,心里更加的难过,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的是有些不值得的。你赶紧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相思楼了。”
朱墨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眼神里也有一丝动容,说道,“清心,我不走,我以后还是会经常来这个相思楼的。我根本舍不得你,不管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不会走的。”
清心听到了这里,眼泪掉了下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表白,听的人心里有一丝心痛。
朱墨看着清心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用嫌弃自己是青楼女子。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会明媒正娶的。”
清心带着哭腔看了他一眼,脸上都因为难过显得有些扭曲了。说道,“朱墨,你走开了。谁愿意就这么跟你在一起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吗?”
要是几天前,清心这么说的话,朱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是现在的他知道了,清心真的和别的女生不一样。
当她说喜欢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不喜欢。但是她说不喜欢的时候,几乎就是真正想要的时候了。
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吧,让她不能表达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想到这里,朱墨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心疼,怎么能够让她经历这样的苦楚。自己以后真的要对她好一点了。
清心根本不明白朱墨的心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内心戏,只是自己现在还大仇未报,真的不能够就这么轻易地和他在一起。
相思楼的姐妹们现在的身上都背负着血海深仇,自己也不能这么自私,将一切都放下。
朱墨看了清心一眼,眼睛里面深情款款。清心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自己看到这么浓烈的眼神。以前自己遇到的其它人,无一不是用尽各种手段。
只有朱墨这个傻小子,选择了真心。
清心不得不承认,比起那些所谓的浮华,自己更愿意跟着这颗真心在一起。至少能够让自己很多时候都知道,自己确实是被爱着的。
朱墨痴痴傻傻地看着清心,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居然这么美丽。
清心被他看得十分害羞,于是低下了头去。过了一会儿,她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羞。真的不应该啊,明明最先喜欢自己的人是他,自己这么害羞干嘛?
想到这里的时候,朱墨看了一眼清心,眼神里面都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气鼓鼓的清心一看到这样的朱墨,眼神里面的怒火就这样消失了。面对这么一个对你十分真心的人,相信任何人都发不了什么火吧。
清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傻傻的笑意,只有少女怀春的时候才会有的。她本来年纪就小,这样的笑容让她显得十分迷人又可爱。
朱墨看到这里,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呆了。他看着清心,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人,情不自禁地说道,“清心,你真的好美。”
清心被他这么一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真的不喜欢被朱墨这么恭维的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夸,自己的心里觉得好开心啊。
清心看了一眼朱墨,眼神里面有一汪清泉,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我真的觉得有些不习惯?”
朱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向在清心面前十分自卑的他,这个时候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习惯,我倒觉得挺好。清心,和你在一起真好。”
清心的脸此时红得更加厉害了,第一次见这么真心对自己的人,清心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扑通扑通的声音,脸上涌现出了一丝绯红。
朱墨见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伤,于是神情十分担忧的看着她,说道,“清心,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模样十分关切,但是清心突然却觉得他真的很烦。
他的嘘寒问暖虽然让她明白自己现在是被关心的,但是自己在物质上根本就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关注。
也不知道为什么,清心觉得,要是一个人真的爱你的话,就应该给你很多东西。不管是你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都应该给你。
可是朱墨这个人就像是傻子一般,对自己也是不甚关心的样子。
要是自己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肯定也是无动于衷。
清心抱住了自己的头,觉得自己不应该想这么多。看朱墨这个样子,似乎是真的喜欢她的。可是为什么,清心就是觉得很没有底气、很没有自信呢!
要说朱墨在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投入的话,也是不可能的。
相思楼是一个一掷千金的销金窟,朱墨几乎天天都在这里,所花的钱一定不少。但是他就是没有将钱用在自己的身上,很多事情都觉得有些理解不了。
清心抬眼看了一眼朱墨,心里觉得有一丝委屈。
朱墨看着清心的瞳孔里面有血红的颜色,心里有一丝担忧。
他看着清心说道,“你的眼珠现在十分通红,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
清心抱住了自己的头,她现在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根本不想将自己的心事说给朱墨听。
要是自己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的话,一定会被人当做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本来青楼的女子就已经很被人看不起了,要是自己还是这样的话,一定会直接被人鄙视的。
清心并不爱钱,她也不缺银子。
自己的客人很多,来到相思楼的人都是一掷千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清心就是想要别人在她的身上花钱,哪怕没有多少,但是就一定要花在她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有些病态,有的人要是没有给她花钱就向她示爱,她一定会觉得那人是个傻子。但是朱墨不一样,他憨厚真诚,清心希望自己能够给他这个机会。
她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究竟对不对?
要是自己这么一直倔强的话,会不会朱墨也不喜欢自己了?
清心的心里真的觉得好糊涂,是不是自己就是一个十分物质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究竟喜欢什么?
可是那些男人明明这么爱着自己,还叫自己解语花来着。是不是真正的解语花,清心并不知道。但是自己现在真的深深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并没有送自己多少东西,心里多少是有些不乐意的。
清心陷入了负罪感之中,自己怎么就这么贪婪?
难道自己真的是贪婪的,别人没有给自己足够多的物质,所以自己的心里就觉得有些丧气。
但是自己不可能是这样一个人吧,根本不能够如此啊。
想到这里,清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也许自己确实不应该想这么多,等到这事情一结束了,就可以有很好的未来了。
但是没有看到朱墨对自己的物质表现,清心的心里十分不甘心。于是她调皮的眼睛看了一眼朱墨,说道,“我想要一支翡翠斋的簪子,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买。”
朱墨听到这里,心里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女人喜欢翡翠斋的簪子,怎么能不送给她呢?
他慢慢走近清心。清心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说了喜欢翡翠斋的簪子而已。他难道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里,清心的心里有几分鄙视,又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男子。
但是清醒的心里又有一丝疼,现在的自己显然就是爱上他了。即使是他是这么一位男子,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清心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宿命来了。为什么上天给了自己一枚好男子,却是这样的德行?但是转眼之间她又安慰起自己,至少现在发现了,没有过了很晚才发现。
只要发现得早,就能够及时离开眼前这个人。
清心的脸上升起一丝妩媚的笑意,别有深意的看着朱墨,说道,“朱公子,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朱墨被她这么一提醒,脸上浮现出一丝惭愧的笑容。只见他拿着自己的衣袖,帮助清心擦了擦脸颊,说道,“清心,都是我不好。我真的就是情不自禁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这么冲动。”
清心没有想到他之所以靠近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擦脸上的血迹。她还以为眼前这个男子是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知道自己想错了之后,清心的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用自己平时所有的那些龌龊的心思揣测眼前的男子。
于是清心调皮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脸上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你就不用给我解释了。而且,你之所以这样,正是说明了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啊。”
看着清心这么淡雅又懂事的样子,朱墨心里升腾起一股属于男子汉的责任感。只见他此时一把搂住了清心,说道,“你放心吧,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清心刚刚还在怀疑,自己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能够过上安稳的小日子。眼下听到他的承诺,心里有一丝欣喜,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事情都不用在意了。
清心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心里有一丝疑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想象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男子,心里升腾起一丝依赖,脸上有了一丝动容。说道,“朱墨,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承诺,这辈子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好。”
朱墨听了之后,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看着清心的目光充满了宠溺,似乎觉得她很傻。
他看着清心,十分坦诚地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的心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我。”
清心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十分严重。自己明明这么喜欢他,也大胆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他还是不明白了。
朱墨看着清心,脸上流露出一丝动人的魅惑。清心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男人的身上也是有魅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