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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城墙破

    “殿下!”

    周青阳没想到七皇子竟然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十分的惶恐,连忙下马。

    “我猜到你会来,帐中一叙如何?”

    周青阳点点头,便随着七皇子进了大帐,七皇子坐在高位上,示意自己的亲兵都先退下。

    “殿下传给我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末将可以问问吗?”

    七皇子点点头,他自然是可以问的,他身为绵城的守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的大动作,自然不能轻举妄动的。

    “可以,我也可以为你解惑,但是周将军,我想先问一句,你可信我?”

    周青阳还是比较相信七皇子的,他不仅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也是边关的守将,没有必要骗自己,但是这件事的影响太大是,所以自己必须谨慎。

    “陛下真的要放弃绵城吗?绵城里面还有好几万的百姓和士兵,难道也不管了吗?”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周青阳也算是难得的纯臣了,这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武帝。

    “周将军,我和你说这番话的时候,希望你忘记我是谁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将领,用这样的身份和你说话。”

    七皇子的这番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周青阳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咱们的陛下,对于人命的态度,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在乎绵城的几万性命,那么我现在就不会守在边关,和一群平民作战,而且战得这样的辛苦。”

    周青阳叹了一口气,知道七皇子说的是武帝坑杀难民的事情,自己初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信的,但是陛下的所作所为,又让人不得不信。

    “陛下虽然对难民的态度不好,但是绵城的人没有任何的罪过,他们又为什么会被放弃呢?”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没想到他到现在还不了解武帝的脾气,也难怪会守在绵城这么久了。

    “因为面子!”

    “面子!”

    周青阳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震惊的看着七皇子,难道这么多的性命,还比不上面子吗?

    “怎么可能?这可是活生生的性命,难道没有面子重要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是啊,要是谁听见这样的话也是不信的,但是他清楚,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没有自己父皇的面子重要。

    “若是你们固守绵城,能够守得住郑驰的大军吗?”

    周青阳摇了摇头,自然是守不住的,郑驰守的束城是人口众多的城池之一,而自己守护的绵城,不过是个小城,人口也少,驻军自然就更少了。

    “自然是守不住的,绵城要是现在对上了郑驰,只怕是以卵击石,根本无法抵抗。”

    七皇子点点头,周青阳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郑驰大军的人数众多。

    “你们若是守不住绵城,那么你们注定是要被牺牲的,然后绵城会被郑驰拿在手中,那个时候最多被人说一句你无能,无法守卫城池。”

    周青阳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自己无论是否无能,绵城是绝对抵抗不了郑驰的大军的。

    “可是若是陛下下旨,让你们退离绵城,将绵城拱手让给郑驰,那么天下人会怎么说呢?”

    周青阳只一思索,便对七皇子说的话深信不疑了,“他们会说陛下怕了郑驰,将这样的城池拱手相送!”

    “对!”七皇子点点头,自己的父皇不就是担心这样的话,才会放弃绵城的吗?

    “即使他们一开始想不到,难道郑驰就不会放话出来吗?一个好好的城池,没有任何的守卫便送给了他,你觉得他会不会这么说?天下人的定论很没用,影响不到任何人,但是天下人的言论又很重要,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周青阳额上已经渐渐有了汗水,七皇子这一番话确实很骇人,但是确实是大实话。

    “所以,周将军,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意见,将绵城的军民都撤走,你应该明白,面子和生命,哪一个更重要!”

    周青阳郑重的点了点头,自己守卫了这么久的绵城,自然更看重城中百姓的生命。

    “殿下,恕手下无礼,要先行告退了。”

    七皇子点点头,亲自将周青阳送了出去,又叮嘱了他一番,才安心的会了大帐。

    “传信给温启华,魏显祖有备而来,他的消息渠道被劫了,做好准备!”

    郑驰果然到了绵城,浩浩荡荡的大军到达绵城脚底的时候,就像一片乌云一样,黑压压的,看的人喘不过气。

    “将军,我们是不是要离开?”

    周青阳回头看了一眼绵城,城中大部分的百姓已经被悄悄的转移到了边关或者其他的城池里,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们一队人来人。

    “将城门封好,之前让你们准备的稻草人也要准备好,军旗一定不能轻易的倒下,十室九空,你们可明白?”

    亲兵点了点头,他们在转移百姓的时候便吩咐过他们,什么有用的东西都不能给对方留下。

    “我们走!”

    周青阳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守卫了这么长时间的绵城,他原本可以守住这里,只要武帝愿意,派兵支援。

    可惜绵城太小,在地图上不仔细看丢找不到,这样的小地方,是不会让武帝上心的,他也不会消耗自己宝贵的兵力前来支援。

    七皇子带人在边关门口接应周青阳,将他带来的人和好生安顿,转眼却发现他一脸怅然的看着绵城的方向。

    “周将军在想什么?”

    周青阳被七皇子这么一喊,从自己的思绪中抽了回来,摇了摇头。

    “我有一件事,想要求求殿下。”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大概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示意他到大帐去叙话。

    周青阳一走进大帐便跪倒在地,任七皇子怎么拉就是不起来。“将军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周青阳摇了摇头,将七皇子的手拂开。“殿下,我自知是死路一条了,求殿下好好的为我照顾这一班兄弟!”

    周青阳弃城而走,按照律法,是要立刻杀头的,手下的亲信也要被编入死囚营,作为敢死队打前站。

    “周将军,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何必现在就这样?万一陛下…………”

    七皇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周青阳截了话头。

    “殿下,陛下连那么多百姓的命都不要只为保全他的颜面,如今我弃城而走,将绵城拱手送给了郑驰,他会留我的性命嘛?”

    七皇子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将自己放在半空中的手手了回来,周青阳的话很对,武帝确实不会放过他。

    “周将军,此事尚无定论,你不要想到最坏的结果,本王和温启华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的。”

    周青阳苦笑一声,自己是必死的,武帝一个这么在乎颜面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还请殿下答应我这个要求,只要我的兄弟们安好,周青阳死而无憾!”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没有把握。

    温启华看着七皇子的传信,第一次觉得心底发寒,没有想到魏显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怎么了?”

    闵笙从来没有见过温启华这样的表情,有些疑惑,这样的表情,让他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暗一!”

    暗一在一旁也是第一看见温启华这样的表情,年少成名的他也遇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从来都是胸有成竹的。

    “大人。”

    温启华几次想要张口,却觉得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收束我们在外面所有的人力,店铺,这一段时间不要有任何的消息往来,所有的线必须在一天之内给我断掉!”

    闵笙惊讶的看着温启华,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从温启华手中将信件一把夺过来,看完之后,表情也十分的微妙。

    “竟然是这样!魏显祖竟然拦截了你的通信往来!”

    温启华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拦截住了他的信件往来,他不知道魏显祖到底只拦截了这一次,还是以往的拦截没有被自己的人发现。

    “我太轻敌了,魏显祖这个人十分的危险,不知道他现在知道了多少关于我们的事情,还是现在才刚刚开始出手。”

    闵笙也突然觉得寒冷起来,温启华的信件往来现在已经渐渐的代替了自己的情报网。

    他一直觉得两个情报网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因为收到的消息都是来自边关那么几个人的,确实没有必要让司迟池他们写两份信件。

    可是现在看来,温启华显然已经被人家盯上了,他的情报网已经不能再用。

    “所有的暗卫?”

    暗一有些不相信,他们的情报网是温启华早年便建立起来,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十分的成熟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家给拦截?

    “是,所有的暗卫,虽然目前我们只知道拦截了周青阳的这一条线,这条线其实是最无关紧要的,但是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每一步安排都会被人家知道,所以必须全部重新清洗。”

    暗一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被人家逼得将自己的势力全部清洗。

    “你下去办吧。”

    暗一原本想要再问问温启华,毕竟这样的突然清洗,对组织内部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而且于人心,也不好安定。但温启华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多问些什么。

    “魏显祖这个人确实十分的危险,但是暗一的话也有道理,所有的暗卫都清洗,确实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温启华摆了摆手,要是不清洗暗卫,重新做打算的话,他们的消息只会被一次次的拦截。

    他愿意冒这个险,哪怕是将暗卫的势力暂时暂停一段时间,也是值得的。

    “魏显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暗卫下的手,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对我们的这边的情况十分了解了,从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的情况若是我们不小心防备,到时候影响的可不光仅仅是咱们这边。”

    闵笙想了想,魏显祖这个人若是一直以温启华为敌却从未显露出来,那么他得到的消息到底有多少,确实没有人知道。

    “主人,暗卫被清洗了。”

    魏显祖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属下,笑了笑,没想到温启华竟然如此决断。

    “所有人吗?”

    魏显祖的点了点头,一时间他们针对暗卫的所有消息都没有了,看来应该是全部清洗了。

    “温启华倒是聪明,也不枉我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去收集关于他的消息,没事了,你们下去吧,下一步该怎么做,后面我会告诉你们的。”

    魏显祖在人离开之后,慢慢站起身来,打开自己房间的暗室,走了进去。

    这么多年来,他只要知道关于温启华的消息的时候,都会在暗室呆上一段时间,是为了让自己沉下心来。

    他从未小看过温启华,知道他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每一个关于他的决定,都是想了又想,才会吩咐下去。

    魏显祖一个人在暗室里,享受着黑暗的笼罩,他已经很久没有近来过了。

    在温启华成名之后,在温启华把控朝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对温启华动过手,只是冷艳旁观着他的所有举动。

    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温启华这些年来的处事风格,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或许也不能做得这样好。

    魏显祖渐渐在暗夜里睁开眼睛,像蛇一样阴鸷的双眼,在这样阴暗的地方也显得明亮。

    他冷笑了一声,知道自己这一招会胜,不过是因为温启华一直没有将自己当做他的敌对。

    “温启华,我以你为敌多年,你却这样的小看我,这样……可不好!”

    温启华这一段时间又称病了,以前他要是称病这么长的时间,武帝肯定会有些焦心,但是这一次他却好像忘记了温启华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在朝堂之上出现了一个比温启华更加忠心,和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魏显祖现在的风头一时无两,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山?”

    孙若有些着急的看着温启华,他们在六部的势力,不坚定的已经投靠了魏显祖,他们要做的事情,现在更加的难办了。

    “不急。”

    温启华悠闲的描摹着自己面前的画像,十分的专心,好像没有把孙若的话放在心上。

    “还不急?你知不知到六部现在还剩下多少我们的人?这样下去,你到时候想出山都没有机会了。”

    闵笙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温启华换了更加有效且隐秘的方式,照理说应该不用担心魏显祖了。

    “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你还在等什么?”

    温启华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孙若和闵笙一眼,他们的眼底满是焦躁,这样太容易被人家抓到把柄。

    “别着急,他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风头如此之盛,再加上陛下的爱重,谁能和他一较高下?即使我现在出手了,硬拼着现在的家底和他斗,你觉得我能占到优势吗?”

    闵笙和孙若听完温启华的话之后,都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想了想,都没有再说话。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能一直这样任他慢慢的爬得越来越高吧?”

    温启华摇了摇头,自然不可能让他越爬越高,不仅他不肯,武帝也不会答应的。

    “他不会越爬越高的,因为他的家世,就决定了他的位置,永远不会像他想象中那么高。”

    温启华笑了笑,魏显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至少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的家世是在他的踏脚石,也是他的拦路虎。

    “怎么说?”

    孙若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魏显祖的家世可不比当初的温启华差,为什么他不会越爬越高?

    “因为他是武将世家出身!武将在这个时候确实是国内最重要的一支,因为现在国内有战事,但是武将现在已经被陛下忌惮了,前有王家现在有郑驰,你觉得陛下还容忍其他的武将家族崛起吗?”

    闵笙点点头,按照武帝疑心重的性子,确实不可能会再让魏显祖能够上升到可以威胁到他的位置。

    “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会允许我把持了这么久的朝政,却只是培植不同的势力来打压我,却从来不真的对我下手吗?”

    孙若看了温启华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因为你太阴险了?”

    温启华被孙若的话噎住,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他知道我没有和任何的武将有联系,我的派系下也没有可以培植的人武将,一群文臣在陛下的眼中,有什么用?”

    闵笙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劝温启华要和朝中的武将打好关系的时候,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自己。

    “更何况…………魏显祖现在这样的顺风顺水,我怎么好出去挡别人的路呢?这时候暂避锋芒,才是最好的选择。魏显祖可以因为我退居家中这么多年,他视我为对手,我怎好拂了他的面子?若不登高,如何跌重?”

    温启华确实将现在的局势分析的十分精准,这样的事情,魏显祖自己自然是明白的。

    魏家如今越发的在朝中得势,一时间门庭若市,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魏显祖还是闭门谢客做出谁也不沾染的样子,但是魏明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人来人往中建立自己的关系,十分的高兴。

    “如今温启华式微,正是我魏家崛起的好时候,你却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岂不叫人说我魏家势大压人?”

    魏显祖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魏明启,他今日叫了好几个武将到府中来,想要让他出去见见客,没想到他却不肯。

    “父亲,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何必这么上心?”

    魏明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魏显祖发了什么疯,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的地位,他却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你昏聩了!那些人都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你却当他们是乌合之众!你疯了!”

    魏显祖冷笑了一声,魏明启等了太久,早就没有了耐心,现在一点小小的甜头便叫他晕头转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父亲,孩儿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如今我魏家是显赫一时,但是你别忘了,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天下,若是我们一步行将踏错,只怕只能等来一纸诏书!”

    魏明启看了魏显祖一样,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是自己等了这么久,难道在这个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吗?

    “显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蛰伏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魏显祖摇了摇头,自己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他若是只是想要得到现在的位置,那他也不用等待,只要小心绸缪,怎么会拿不到这样的位置?

    “父亲,你错了,孩儿不是为了现在的位置,我现在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兵部节制,还不如您的卫国公的位置高,我要是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要等着继承您的位置不就行了吗?”

    这话是说等着魏明启死了,自己承袭了他的位置就行了。这无疑是在咒自己的父亲,魏明启如何忍的了这样的话?

    “逆子!”魏明启狠狠的人拍了拍桌子,虽然魏显祖的话是事实,但是这样的话听起来确实是让人心惊。

    “你大胆,竟然敢咒你的亲生父亲!”

    魏显祖笑了笑,若是自己这样说一句便将他咒死了,那他岂不是多年以前就死在了战场上?

    “父亲何必生气?孩儿不过是开个玩笑,如今后院还有客人,您该拿出待客之道来,不要怠慢了他们,在这里和孩儿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魏明启知道自己是劝不动魏显祖了,他又生气着,自然不愿意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正好在门口遇见了来给魏显祖送汤的魏夫人。

    “老爷…………”

    魏夫人还未说话,便见魏明启的脸色十分的不好,正想着悄无声息的便走了,谁知道魏明启却不肯放过她。

    “贱人!”

    魏明启狠狠的扇了魏夫人一个耳光,魏明启多年武将,手上说完力气还是有的,一巴掌便将魏夫人扇到地上,手中的杯盏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番外:爱

    温启华安安心心的看着司嗔嗔从边关寄来的信,他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收到一封司嗔嗔的信,一会是她在边关发生的事情,一会是殷殷的问询。闵笙看他这个面带桃花的样子,就知道他看得是司嗔嗔的信,心中一苦,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了。温启华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武帝虽然没有派人来问过,但是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荣喃。“今日给父皇安排的那几个美人他似乎不是很喜欢,好像兴致缺缺的样子,还摔了一个琉璃杯子,吓了我一跳。”青鸾伏在八皇子的肩头,听他这么说,也皱了皱眉,她太了解武帝,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他该发生的。“我听说上次上巳节的时候陛下特意问了一个舞娘的名字,是吗?”她不提还好,一提就让八皇子一肚子的气。武帝当时问了舞娘的名字,所有人都觉得他肯定是要纳进自己的宫里了,谁知道他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但是他在大殿上的一番举动又让人不敢下手,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父皇当时是很喜欢的样子,眼睛都直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听见什么风声,似乎都没有召她进过宫。”青鸾始终觉得问题就处在上次上巳节的庆典上,现在听说武帝都没有召荣喃进宫一面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一面又觉得这不是陛下的作风。“陛下当真连问都没有问过吗?”八皇子点点头,青鸾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虽然她进宫的时间短,但是楠这个字对武帝的意义还是知道的。“我觉得对这个荣喃我们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毕竟她这个名字就透出一股让我不安来。”八皇子对楠妃的事情知道的毕竟少,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听青鸾提起来,才觉得是有些相似。“难道这就是温启华的目的吗?但是楠妃故去多年,父皇这些年宠爱后宫的妃子,比她过的都有,她又算什么呢?”

    青鸾摇摇头,八皇子毕竟对后宫的事情了解的太少了,楠妃这个人,虽然看似在皇宫没有任何的影响力,但是她知道绝对不像现在所见的一样。“不,你想错了,楠妃看似已经被陛下遗忘,实则并没有,楠妃的故居殷竹轩是陛下亲选的,并且到现在都还是封宫,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去,本宫以前得到过一个消息,每年楠妃的忌日,陛下都会在殷竹轩祭拜,虽然外人不知道,但是这个消息在后宫中是瞒不了的。”八皇子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桩旧事在,但武帝一向不是个长情的人,怎么会这么在意一个楠妃呢?“你说的对,我会格外注意父皇那边对荣喃的动静的。”“何止是荣喃,”青鸾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八皇子,“荣喃如今毫无根基,即使进攻了也没有用,但是她身后的温启华才是不得不防的。”八皇子想到温启华如今处处与自己做对,早就想要想办法整治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武帝自从上巳节之后便一直宿在刘惠妃的宫里,惠妃也一改以前对武帝殷勤的样子,他来就接待,不来的时候也不去催促。这样的转变对武帝来说不可谓不新鲜,所以连着在她的宫里留宿了好几日。“爱妃如今的性子倒是越发的沉静了,叫人看着心里高兴。”刘惠妃淡淡的笑着,其实谁的心中不是波澜万惊的呢?但是她现在对武帝已经心死,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更多的精力来争夺他的宠爱了。“陛下说的是,臣妾前几年性子是有些急躁,承蒙陛下不嫌弃一直教导着臣妾,才能有臣妾的今日。”武帝抚摸了一下惠妃的发髻,便再也没有说话,只自己淡淡的看书。惠妃有些狐疑的看着武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武帝来了之后也不怎么说话,只自己闲淡的看出,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陛下,您在看什么?”武帝听刘惠妃这么问,将书皮的封面拿给惠妃看了一眼,惠妃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陛下这是在想着哪里的美人?”武帝笑了笑,将手中的书放下,喝了一口茶,并没有说话。刘惠妃毕竟侍奉了武帝多年,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陛下,臣妾对这些诗词所知甚少,但是有一句话,臣妾还是明白的。”“哦?”武帝原本已经打算略过这个话题,没想到惠妃竟然会自己提起来。“什么话?”惠妃款款一笑,虽然武帝一直没有说,但是这么几天,她也算是看得明白了,武帝的心根本没在自己这儿,不过是找个清静的地方罢了。“臣妾书读得不多,却也知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这样的千古名句。”武帝眼神一亮,没想到惠妃竟然能真的说到自己的心里去,这倒是奇了。“但若是以前已经受过这个人的伤了该怎么办?”惠妃知道他是想起了楠妃,她虽然对楠妃的事情了解得不多,但是还是知道一些的。“臣妾觉得,过去的事便就是过去的了,最要紧的还是眼下,而且,同样的伤怎么会受两次呢?”武帝叹了口气,惠妃说的话他何尝没有劝过自己呢?但当年那件事对自己的冲击太大,以至于现在……“夜了,臣妾服侍陛下休息吧。”惠妃知道这个时候武帝肯定已经不愿意再谈,便叫了宫女来更衣洗漱之后便服侍武帝睡下。武帝在床上睁着眼,黑夜里也显得灼灼的,他想到了楠妃,许楠,那个影响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子。若是她当初没有那么决绝,自己没有那么决绝,是否现在自己会有些改变呢?武帝叹了口气,没有再想,缓缓的闭上眼。刘惠妃将他的叹息听在耳中,却没有再说话。第二天一大早,武帝身边的亲信太监便来到了温启华府上,温启华左等右盼,总算是盼来了这个消息。“公公请稍后,本官这就去查。”

    温启华慢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开始翻找着什么,其实不过是一些杂书罢了。“公公见谅,我没想到陛下竟然会现在要找荣喃,暂时没有他的消息,还劳烦公公回去回禀陛下,待我找到了,便带进宫去。”现在离上巳节的庆典已经差不多过了大半个月了,确实没有人想到武帝会这个时候想到要找荣喃,温启华这个说辞确实没有办法。“那就让他先找着吧,找到之后便带到宫中来便是。”武帝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想想温启华既然有心将这个美人送给自己,也不会藏着收着。“陛下果然是忍不住了,那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闵笙冷笑着看了八皇子一眼,他们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没有白等。“自然是要开始的,也算是给我自己报仇了。”孙若在一旁有些咬牙切齿,八皇子的好手段他算是领教过了,现在该他领教领教自己的了。“开始吧。”温启华淡淡的抬抬手,好像自己不过是书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但是他这一句话的分量,只有他们知道。一夜之间,大厦忽倾。八皇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武帝下狱,朝中大半的大臣都想要为他求情,却在看见武帝的脸色的时候都放弃了。武帝的脸色铁青,似乎谁要是多说一句,他便能立刻将他推出去斩了,八皇子虽然在朝中与众大臣交好,但是谁也不敢用命来为他求情。“天子无情,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过如此。”司迟池看了眼手中的书信,递给了骆昭扬,骆昭扬对武帝的这些举动嗤之以鼻,根本不打算看。“陛下当真要杀八皇子吗?”司嗔嗔疑惑的看着他,八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应当不会做的这么狠吧。“杀他不会,即使满朝文武再傻,也不可能让陛下杀了自己的儿子,但是他这个天之骄子的身份怕是保不住了。”

    司迟池还是很满意温启华的处理方式的,毕竟他做事起来干净很辣没有留下一点余地,这样的人,跟他合作,才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估计今夜七皇子又会睡不着了,他那个八弟上位了他担心,现在落败了,他估计也是悬心不以。”司嗔嗔对七皇子的品行还算是了解,听司迟池这么说点点头,毕竟他是个心软之人。“估计他还是会来找你,说来你们的关系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好啊。”司迟池看了司嗔嗔一眼,“你如今是越发的没大没小了,这样的话竟然说道我的面前来了,看来是要让温启华好好的整治你一番才行。”司嗔嗔听到温启华的名字,脸便红成了关公,怨怼的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便娇羞的离开了大帐。“八皇子下狱之前可有说些什么?”青鸾现在在宫中躺着,她几乎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气力再去争了,自己好不容易攀附上的八皇子也下狱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去争呢?“殿下虽然没有说什么,难道娘娘就不救了吗?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娘与殿下何止是一日的恩情呢?”八皇子身边的心腹是知道她和八皇子之间的那些破事的,如今用这样的事情来要挟,怎么可能让她全身而退?“闭嘴!”青鸾恶狠狠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自己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一个下人来说。“娘娘,八皇子来您宫中的日子,属下都记得清清楚楚,八皇子为显爱重,专门像宫中一样造了册子来记录,属下今日要是不能在未央宫拿到一个说法,便只能鱼死网破了。”青鸾握着被子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自己一直以为将八皇子狠狠的抓在自己的手心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留了一手。“你放心,本宫绝对不会放任八皇子不管的,朝中的大臣也不会允许陛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毕竟对他日后的威名有损,陛下自己也不是个傻子。”八皇子的人自然是知道八皇子没有性命之忧的,但是现在已经开罪了陛下,光是没有后顾之忧就够了吗?“娘娘,我们殿下的意思是您要是还有什么底牌,现在可以亮出来了,也好让我们这些人做好准备。”

    青鸾闭上眼,在心中叹了口气,现在的局势已经乱成一团了,难道他们还不知足吗?“现在的局势如此混乱,他究竟要做什么!”八皇子的属下看着青鸾的样子,知道她毕竟是个女子,虽然猜到了八皇子的意思,但是不敢轻易相信。“这是我们的事,娘娘就不必担心了,我家殿下说了,将来若是他入主了紫禁城,这宫中必有一个显赫的位置等着娘娘。”这样的话对青鸾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吸引力,她在这宫中挣扎求存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地位吗?“你想要知道什么?”那人抬起头来看了青鸾一眼,根据他们知道的情报,青鸾能够爬得这么高这么快,除了她自己不是常人以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帮手。“娘娘,我们殿下虽然一直与您交心,但是从未问过您以前的事情,比如,贤妃,比如,是谁让你这样的步步高升……”青鸾没想到八皇子的人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但是现在温启华和自己已经决裂,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可以告诉他。“本宫要是还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本宫现在会在这形同冷宫一样的未央宫中被你威胁吗?伍契,你傻了吗?”伍契抬起头来看着青鸾,知道她这句话是实话,毕竟自己的主子那时候比起温启华来说,确实是不够看的。“娘娘,我们殿下要做什么,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现在只是想要一个底牌,一个让谁也暂时管不了我们,不用担心被这各方势力绞杀的底牌。”青鸾狐疑的看了伍契一眼,似乎在判断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这样的底牌她确实有一张,但是他们又有什么本事呢?

    “你要本宫的底牌,你的底牌呢?”伍契没想到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仍旧没有一点放松,竟然还想着交换。“我们家殿下是陛下正统的儿子,现在既然陛下听信了谗言要对我们殿下下手,就只能……清!君!侧!”伍契的这一番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青鸾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他们想什么,但是始终不敢相信。“你们……你们疯了?七皇子在边关雄踞已久,现在其他城池的统领又一直在虎视眈眈,京城里还有个温启华,你们怎么敢!”伍契冷笑了一声,现在的情况已经是逼上梁山了,谁还能做其他的决定呢?“不然娘娘以为该如何呢?此时不再奋力一击,等到陛下削了我们殿下的皇子身份,去做一个平民吗?到那时候我们殿下真的能够忍得了这样的屈辱吗?”青鸾一时无言以对,他的话她明白,八皇子是一个多么心高气傲之人,怎么可能忍受他被贬为平民一辈子碌碌无为?“可是……”伍契一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原本他们要做的事情就不是一个女儿家能够理解的。“娘娘,我的底牌已经说了,该亮出您的底牌了。”青鸾面对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顿时哑口无言,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嗓子眼。“温启华和司迟池的妹妹司嗔嗔有私情,他似乎很看重她,一直十分的在意,也是为了她才会推掉了和九公主的婚约。”伍契虽然震惊,但还是十分满意的看着青鸾,她果然不是傻子,这么有用的秘密到现在才透露,若不是自己一直防着她,只怕她会一直保守这个秘密。“一定要找人看好八皇子,不要让他在大理寺出任何的问题,即使陛下宣判,也要时刻注意他的动向。”闵笙看着温启华这个着急的样子,不免有些发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紧张了起来。“八皇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还在忧心什么?”

    温启华摇摇头,闵笙不了解其中的关窍,只觉得将八皇子赶出朝堂之后便万事大吉。“八皇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凭他这样的心狠手辣,却轻而易举的被陛下下狱,肯定有问题,而且我刚刚收到了边关的来信,司迟池说束城的兵马动了,我便十分的不安心。”孙若对边关重镇的了解自然是要高过闵笙的,还没等闵笙想过来,他便率先狠狠的拍了拍手。“嗨!遭了!”闵笙疑惑的看着孙若,不明白他发的什么疯。“怎么了?”“束城的守将是郑驰!”闵笙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温启华究竟在忧心什么,郑驰!“郑驰不是八皇子的舅舅吗?”温启华点点头,他原先以为八皇子一个在朝堂上毫无根基的皇子怎么敢和自己一争高下,原来他早就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了。“郑驰的妹妹当年入宫为妃,虽然生下八皇子之后不久便病逝了,但是郑驰十分疼爱八皇子。他现在远驻边关,也会经常派人进京给八皇子送礼。”闵笙现在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没想到八皇子竟然是做的这个打算。“那现在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温启华仔细的思索了一阵,觉得这件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郑驰虽然爱重八皇子,但是毕竟还是皇朝的将军,即使他有什么别的心思,也不会在没有大义名分的情况下出手。“我现在马上进宫去面见陛下,让他尽量赦免八皇子,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没有由头他们要出兵就要好好的考虑一阵了。”司嗔嗔站在自己的帐外看着操练的士兵,心中有些担忧,骆昭扬和司迟池商量完军务之后出去正好看见她。“丫头,想什么呢?”

    司嗔嗔发现是骆昭扬,连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迎上去,看起来高高兴兴的。“没什么,哥哥和你们谈事情我不爱听,就在门口等着呗,你们谈完了吗?”骆昭扬点点头,看着司嗔嗔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刚刚看到的担忧绝不是假的。“你怎么了?在为京城的事情担忧吗?”司嗔嗔看他看出来了,点点头,神色也变得十分的忧伤,“我始终放心不下,这一招太险,而且我算卦竟然是平卦,没有结果,这样的结果我从未看见过,自然更加的难受。但是哥哥一直很忙,我也不能因为这些事去打扰他。”骆昭扬知道司嗔嗔心心念念的都是温启华在京中的情况,想到刚刚司迟池和自己说的情报,只怕京城又要再起风云了。“京城的事情不用担心,温启华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信不过他吗?”司嗔嗔不是信不过,而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变数实在是太多了,让她不担心都不行。“我听说八皇子已经下狱了,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了吧?”温启华在京中下了一步险棋,可担忧的不是他一个人,司嗔嗔这几天连觉都没有好好睡过。“八皇子确实下狱了,但是后面的事情尚未可知,你哥哥现在在大帐里等七皇子来,你可以等他们谈完之后再问问情况吧。”骆昭扬最终没有把束城的事情告诉司嗔嗔,怕她担心,这丫头跟着他们已经够焦心的了。“只是下狱吗?”司迟池点点头,下狱就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牵一发动全身,牵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现在还没有宣判?”“我估计温启华也觉得不对劲了,应该是已经阻止了陛下,但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杜绝得了呢?”七皇子点点头,确实也是,八皇子已经有了这个意思了,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弃的。“别院烧了吗?”司迟池叹了一口气,别院倒是烧了,但是引出这样的事情来,早知道不如不烧。“其实温启华这个计还是不错的,至少离间了父皇和八弟之间的感情,父皇对楠妃的感情,看来确实是很深,才会让他这么义无反顾的下手。”温启华他们当初也是因为赌的这一点,才会在吸引了武帝注意之后让人在八皇子的别院里找到了荣喃的尸体。

番外:浪费

    他的神色十分温和,一副没有经历过世事的模样。

    眼下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再也没有什么苦楚的模样,只是一个人静静地走在路上。看着街上的红男绿女,他的心里只觉得有一丝欢喜,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他的神情里有一分犹豫,似乎是第一次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欢喜的笑容。只听他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没有想到,你也在这里啊!”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只觉得十分莫名其妙。自己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个男子,要套近乎也不是这么弄的。

    她有些好笑地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说道,“至少,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情况。”

    十分新鲜,她在心里想道。

    从来都没有见过眼前的情景,一切都和那个时候不一样。

    淮河送来的南风将她的心里弄得十分平缓。她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有一丝微笑,说道,“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这样了,让人觉得有些尴尬。来者即是客,我们相思楼万万没有拒绝客人的道理。”

    此时,大顺帝只觉得自己有口说不出。

    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女子长得很像自己的故人,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若不是如此的话,自己又何必再这里浪费时间。

    司嗔嗔说道,“我见你十分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

    她笑得十分灿烂,就像是一朵美丽的花儿。

    此时她的心里只是觉得欢喜,相思楼的生意越来越好了,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够当甩手掌柜了。

    她呵呵一笑,神情中十分自然。

    若是能够达成这样的目的,也是可以的。

    相思楼虽然是自己的事业,但是人生应该有更多的追求才行的。她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万万不能够将自己的时间耽搁在这里了。

    大顺帝说道,“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此时,司嗔嗔翻了一个白眼儿。

    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穿得十分恭敬,但是没有想到本质上竟然这么猥琐。

    这么老套的搭讪方法,司嗔嗔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都不会用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你还是不要一直跟我说这个了,我的心里觉得十分好笑。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相思楼的客人,哪个会说这样的话?”

    大顺帝只觉得,这个女子怪怪的。

    他说道,“你知道明月吗?”

    这时候,司嗔嗔只觉得十分奇怪。明月是母亲的名讳,为什么这个人知道这一点呢?

    她看着眼前的人,他是一位中年男子,眉眼之中颇有几分风韵。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男子。

    这一切,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所有的一切,她都有些措手不及。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到认识母亲的人。

    很久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了,她在天堂还好吗?

    即使司嗔嗔没有体会过她的温暖,但是从这个女子的记忆里,也知道那人是自己唯一的亮色。

    若是那个温婉的女子还活着,司嗔嗔自然是不会经历这样的情况的。

    那个女子,会用尽一切心思,保全自己。

    她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大叔,你说什么明月啊,我压根儿就不知道!”

    既然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就不要一直放在心里了。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所能够遇见的会是这样的情景?难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这么不可理喻?

    此时,司先富的盐商事业正在起步。

    只要这个时候自己抓住他的把柄,他就没有什么话好说。

    不管他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都是他应得的。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不知道官人怎么称呼?”

    大顺帝笑笑,说道,“你年纪这么小,就开始出来招徕客人,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凄惨的事情吗?”

    司嗔嗔最讨厌这样的论调了。

    若是自己不出来揽客,他们又能有什么地方游乐。

    很多时候,自己所能够做的都是让人有些不可理解的。若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别人走,怎么会有自己的机会呢?

    她笑了笑,说道,“你只管自己玩儿高兴就行了,我们相思楼在金陵城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大顺帝听到这里,笑了笑。这个女孩儿是真的敢夸海口,这个金陵城里有这么多的花楼,它怎么可能是第一。

    他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相思楼就是第一?”

    司嗔嗔有些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若是这个世界上事事都讲证据的话,其它的人也可以不用活了。

    她黑着一张脸,说道,“你去打听打听,我们相思楼为什么不是第一了!”

    她有些不开心地瞧着眼前的人,眼神里面颇为灵动。

    还是第一次,自己要面对这样的情景。

    她说道,“我的心里对你有些不理解,希望你可以不要这么做!”

    大顺帝只觉得十分好奇,为什么这人就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难道青楼女子对于一般的客人都是这样吗?

    此时他的心里有些不高兴。

    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看着自己的。

    眼前这个人,竟然会是这么任性。

    也许,她的心里只觉得十分好笑吧。

    大顺帝此时还真的就有一丝不服输的感觉。越是不好惹的娇花,自己越要去摘。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自己征服不了的东西。

    想到这里,大顺帝笑了笑。很久都没有这样的豪迈心情了,久久地待在宫中,真的让一切都渐渐腐化了。

    她完全不知道眼下究竟要做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十分不开心。

    这个人一直都拦在这里,已经有很久了。

    她有些不耐烦地开口,说道,“你要是不进去的话,就不要挡在这里了。我还要招徕客人,这一天的生意都在这个时间了。”

    大顺帝只觉得十分俗气。

    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掉进钱眼儿里。在他的心里,女子就应该贤良淑德,对于男子应该是以小心讨好的态度。什么都不应该提出来,也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这一切,让他的心里只觉得天翻地覆了。

    他说道,“外边的女子,都像你这样吗?”

    司嗔嗔此时真的是彻底地无语了。

    这个大叔,眼下真是十分好笑。

    什么叫做外面的女子都像自己这样?

    难道,他是从山洞里面出来的吗?

    司嗔嗔说道,“你进去,还是不进去?”

    大顺帝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话。但是看到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话好反驳。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你还是不要这么严肃了,会让人感觉到害怕的!一个女孩子就应该要温柔一点,难道你不知道这一点吗?”

    司嗔嗔有些邪魅地看着他,说道,“我确实是不知道这一点的,只觉得人生十分枯燥而已。”

    废话,她的心里自然是不会听他的!

    这个世间,女子应该有各种各样的美。若是仅仅只是按照一个模子刻出来,就会给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很多时候,她只觉得十分难过,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本来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好好的青楼女子,总是有那么一些无所事事的人来劝告自己。

    若不是自己的存在,这些人怎么可以流连花丛?

    这百里的淮河,有数不尽的花楼。若是每个女子都听到了这样的话语,那么也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先生看起来温文尔雅,为什么不去考取功名呢?”

    她浅浅地说道,眉眼里有一分笑意。

    既然这个人在这里说自己,自己为什么又不能将自己心里的话还回去。

    此人看起来十分刁钻古怪,就算是自己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的。

    她说道,“你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了,我的心里只觉得十分愧疚。因为我站在这里,似乎是碍了你的眼了!”

    从来都不说话的影一,此时只是觉得十分好笑。他也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眉眼里的欢喜十分明显。

    或许,不留在这里,才是自己的心愿吧。

    他很想走,到那时发现自己似乎是走不动路了。

    他有些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我能够在你们这里找一个地界歇歇脚吗?”

    司嗔嗔翻了一个白眼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厚颜的人。

    但是她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只要你交足了银子,我们相思楼自然会与人方便的。”

    说完,她媚笑了一下。

    影一随即拿出一包银子,放在司嗔嗔的面前。

    她眼下也不欢喜了,这些人是讲究财大气粗吗?在她们相思楼,从来都是不害怕钱多的。

    只要人家敢拿出来,不管多少银子,她都是敢收的。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客官,你的银子我收下了,现在就让我带你去雅间吧!”

    外面的灯光很暗,来来往往很多人,大顺帝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景。

    但是一进来之后,他就后悔了。

    这满堂的轻薄子,很多都是自己熟识的。没有想到,在朝堂之上一本正经的大臣,也会在这里附庸风雅。

    他有些无语,看来这一次注定就是扫兴的。

    他转身离去。

    但是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你为什么要走啊,刚刚不是说你的身体不舒服吗?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银子都给了,再怎么还是要做做的!”

    大顺帝只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是自作孽。他勉强笑笑,说道,“不了,我还有事,想要回去!”

    司嗔嗔也是久经风雨的人,看到他这个模样,就知道一定有鬼。恐怕是在相思楼里见到了他的老相好,而且又觉得不好意思认,所以才会这样。

    于是她故意大声说道,“客官,你可千万别走啊。你可是交了一千两白银,就这么走了,不是显得我们相思楼没有待客之道吗?”

    她轻柔妩媚地声音引来了很多人的侧目。

    但是当他们看到司嗔嗔身边的人时,眼睛都睁大了。

    四周开始变得鸦雀无声。

    司嗔嗔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景,一切都让她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完全都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莫非这个人是什么达官贵胄?

    不过相思楼的高官世族也多了,即使是太子过来了,也没有这样的效果。

    因为都是正常人,来一下相思楼,也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莫非?

    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眼前人,眼睛发亮。

    若不是被这么多人围观的话,大顺帝其实还挺喜欢她这一双眼睛的。亮闪闪的,没有什么污渍,给人一种十分通透的感觉。

    她明白这一点,眉眼里也仅仅是动人的样子。

    只是眼下,她有些不舒服。

    这时候,那些人突然反应了过来。于是连忙跪倒,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顺帝只觉得十分尴尬,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自己明明自己悄悄地出来玩玩儿,为什么一定就要搞成这么轰动的样子!

    他有些不明白,说道,“众卿平身!”

    即使有些不理解,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要不然的话,自己所要面临的危险挺多的。

    他特别讨厌这些人这么对待自己,但是此时也只得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司嗔嗔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说道,”是我们相思楼的姑娘好看,还是皇宫的妃子好看?“

    影一听到这里,就有些不开心了。

    这个女子,真是放肆得紧,竟然在皇上面前说这些。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你还不跪下!”

    这个时候,司嗔嗔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人都跪了,就自己一个人没有跪。

    她的心里有些不甘心。

    这个时代,跪天跪地跪父母,什么都要跪,一点人权都没有。她来自现代,拥有一颗自由的灵魂,即使是虐待也不应该是这样啊。

    但是,那个人此时却说道,”算了,让他们都起来吧!“

    原来那些人是第一次见到皇上,此时都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才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眼下这股劲儿过了之后,才反应过来。

    大顺帝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微服私访的初心是泡汤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笑嘻嘻地说道,“眼下我都是皇帝了,你总不可能再拒绝我了吧?”

    司嗔嗔也觉得十分尴尬。

    这个人眼下已经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即使自己再装疯卖傻,还是没有什么用的。

    她笑呵呵地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皇上,你楼上请。”

    大顺帝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温顺的模样,虽然十分娇媚,但是因为她如此乖巧心里有些不开心。

    他还是喜欢她像一只野猫的时候,那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他有些欢喜,神色之中只觉得十分动容。

    若是能够跟这样的女子朝夕相伴,真的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啊。

    他呵呵一笑,眉眼里有一分欢喜。

    不过,想起曾经的那个女子,他的心里就觉得有些痛。

    司嗔嗔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眼下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有些忐忑,听说皇上都是十分不好伺候的。万一他一个不开心,将自己的相思楼查封了怎么办。

    她一直赔笑,神情里也有了些异样。

    大顺帝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你这个人,为什么一直都是这个模样,让我有些看不下去!”

    他是真心喜欢玫瑰花娇妍的她,所以才会一直这般从容地对待。若是这姑娘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自己另眼相待的话,那么也太失败了。

    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应该凭借魅力吸引女子的。

    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一直以来,那些女子对自己都是十分崇拜的模样。

    不管自己说什么,她们都点头称是。

    每次在后宫见到她们使的那些小花招,大顺帝就觉得好笑。若不是想着她们是在乎自己,早就明令禁止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里有一丝温柔。

    像这么美好的人,恐怕是有些不好接近的吧?他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里颇有一丝温柔。

    司嗔嗔这时候只觉得十分难受,这个男子居然这么对待自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她的神色里有些不开心,为什么自己好好的一个相思楼,就招惹到了这尊大神?

    她说道,“皇上,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一边说,她一边将身边的这个人从楼上引。

    二楼的雅间,每一间都有自己的风格。司嗔嗔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知道他这个年纪的人,都喜欢塞外的风情。

    那种来自异域的美,在他的心里颇有一丝惊心动魄。

    她直接将他引到那一间主题屋里。

    司嗔嗔笑了笑,说道,“皇上,你可否满意?”

    大顺帝看着眼前的布置,眉眼里颇有一丝欢喜。这一切全部都是来自于自己的视线,真的十分不可思议。

    他说道,“近来有一个大臣来自西境,我今晚刚见过他,想必他平时面对的就是这样美妙的情景。”

    他的言谈中,颇为艳母。

    司嗔嗔只是觉得十分讽刺。

    这个人,有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难道,他的心里不知道,眼下这样的情景是十分可遇不可求的吗?

    一般的人,若是一直住在塞外的话,恐怕也不会觉得多自在吧。这些大漠孤烟的壮阔景象,其实看一次就够了。若是一直生活在那里,肯定是觉得有些受不了的。

    他笑嘻嘻地看着眼前人,说道,“司姑娘,你确实是不认识明月?”

    他的眉眼里充满了狐疑,一点都不相信司嗔嗔。

    司嗔嗔此时也觉得十分心碎,这人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难道这件事情就真的对他那么重要?

    她看着他,说道,“那个明月,是你喜欢的人吗?“

    与其一直都在这里被人盘问,不如主动出击。这样的话,自己也不会陷于被动的地位。

    她说道,“若是你不相信的话,眼下我还可以找人证明!我本来就是出身清白的农家女儿,压根儿就不认识明月。”

    他看着她这么一直反驳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明月那么好的女子,为什么一直要被眼前这个人这么说?

    他呵呵一笑,眉眼里只觉得十分难受。

    恐怕是他很久都没有见到那个人了,所以才会如此吧。他说道,“说来也是十分巧,你也姓司。若是明月女儿还活在世上的话,恐怕跟你一样大了。”

    说到这里,他似乎十分动情。

    司嗔嗔只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那个明月,跟眼前这人的关系,似乎真的不一般!

    她笑了,说道,“你不要一直都在这里说明月了,我们来聊点其他的事情吧。故人只是过去的回忆了,我们要拥抱现在。”

    说完之后,司嗔嗔直接拍了拍手。这时候,一队妖娆的女子鱼贯而入。她们打扮得跟胡姬一样,眉眼盈盈,只觉得十分动人。

    虽然说,大顺帝在宫里也曾经见过这样的情景,但是这里的设计,让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他的心里涌上了几分欣喜,禁不住随着鼓点拍起了手来。

    一声声,一阵阵。

    那些妖娆的女子,如蛇一般的腰肢,璀璨的红唇,魅惑的眼神,都在夺目的灯光中闪烁。

    大顺帝只觉得自己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景,这一次都让他有些妙不可言。原来寻常的花样,到了这里,也能够变得十分新鲜。

    他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选择相思楼了?”

    刚开始的时候,在这里见到自己那么多的大臣,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眼下,他就知道,为什么这里可以留住他们?

    那些人,也是十分讲究的。不管是吃穿住用行,还是其它什么,总给人一种十分欣喜的感觉。

    他呵呵一笑,说道,“若是我没有来你们相思楼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若是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来皇宫里面玩一玩。”

    他的眼神里面有一丝期待,期待司嗔嗔会有惊喜的表情。他知道,皇宫对于一般的女孩儿都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若是有人有机会进得皇宫一次,恐怕是一辈子的谈资了。

    但是司嗔嗔神色淡淡的,说道,“算了吧,我们相思楼就这么些姑娘,每一次自己的局都应付不过来。要是再去皇宫的话,我们相思楼就可以不用开了。”

    她有些乞求地看着眼前的人,说道,“陛下,我真的是求求你了,一定要放过我们啊。眼下我们所面临的情况,跟你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若是你一直都在这里的话,我们的生意真的是没法儿做了。”

    大顺帝听到她这么说了之后,也不好强人所难。

    他只是有些讪讪地说道,“是我有些越线了,还请你不要计较!”

    司嗔嗔只觉得十分好笑,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他计较呢!

    她半是开玩笑,半是当真地说道,“你是皇上啊,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只是这个事情,压根儿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谢谢你教会了我什么叫做现实。”

    大顺帝听到这里,只觉得有些伤心。

    没有想到,这个女子这时候居然这么说自己。

    他笑着说道,“你不必介意了,我刚刚也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他说完了之后,神色里颇有几分张惶,或许这都是自己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司嗔嗔只觉得十分没劲,看到已经跳完舞的清心,连忙招了招手。

    清心知道,她一向都是一个耐不住劲儿的性子。眼下见识到这副情景之后,也不得不陪在这里。眼下很多事情都不能够解决,成为了这样只是她心里的遗憾。

    司嗔嗔眉眼盈盈,撒娇地说道,“清心,我知道你最好了,就留在这里陪我好吗?”

    清心笑了笑,若是自己没有留在这里的心思,自然也不会站在此处了。

    她笑嘻嘻地瞧着大顺帝,说道,“皇上,这一切都是意外,希望你不要介意。”

    大顺帝看着眼前这位眉眼盈盈的女子,只觉得十分甜蜜。来到这里这么久,司姑娘一直都是对自己冷艳相待。他都快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他说道,“姑娘不必介意,我没有什么事的。姑娘怎么称呼?”

    司嗔嗔翻了一个白眼儿,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像是一个趁火打劫的一般。每一次都说出这样的话来,给人一种完全不能理解的感觉。

    一般的男人,岂会如此。想来是他一直身居高位,所以心里并不懂得民间的疾苦。若是如此,又为何突然会来到这里呢?

    之前的问题都没有回答自己。

    想到这里,她盯着大顺帝,眼眸里绽放出危险的光。

    大顺帝哪里知道,危险即将临近。他只是沉湎于眼下的欢喜,心里有一丝不可描述的恣意。这么些时辰以来,自己都一直瞧着这里,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温柔感受。

    他呵呵一笑,说道,“你们这相思楼,一直开在这里,能有什么生意啊?说到底,赚的也不过是一些小钱而已。若是你们的实力可以胜过那些宫里的歌姬,我自然会重重有赏。”

番外:不悦

    墨心脸上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或许这一辈子,自己不能够跟百弦在一起。但是自己不能辜负他,让他今朝成这样的过错。

    只不过青楼女子而已,哪有什么前程。

    墨心待在这灯红酒绿之地,对于人们的功名利禄有一种执念。她看过了很多糟糠苦守多年之后,被自己心里那个人一朝得志,直接甩了。

    也见过不少青楼女子多情,却被凡世中的公子所欺骗。

    墨心只是不想作恶而已。凡事只拿她应得的那一份,给自己积善行德。这百弦公子应该有更好的前程才对。不应该被她束缚住了

    她能给他带来什么呢?即使是真的嫁与了他,也不过是给他添了一些污名而已。墨心觉得,自己不能够那么自私,在很多地方绝对不能那么没有韧性。

    她呵呵一笑,看着亮起的红灯,思绪飞到了远处。

    站在院子里的花少言此时也看到了这位女子,心里有一丝震惊。这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流露出幸福的光芒。

    那灯笼的红,将她的脸照得十分圆润,和一般的人都不一样。

    花少言此刻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是觉得这女子不寻常。想到她脸上这抹笑容,可能是为了她心里的心上人,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他拿起自己手中的竖笛,开始吹奏了起来。

    墨心此刻正在想事情,听到这悠扬的竖笛之声后,神思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

    她往声音的源头望去,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在那里吹奏。

    有一瞬间,墨心还以为是百弦回来了。但是百弦不会穿这样的衣服的,虽然都是白衣。但是百弦喜欢袍子,眼前这个公子穿的却是对襟。

    一个疏狂,一个端庄,实在是两种性格的人。

    墨心见惯了这种把弄风月的人,心里对花少言并没有什么好感。

    她直接关上了窗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花少言听到窗子关上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有想到,现在却是这样的形态。这女子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花少言苦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凄苦的神色。

    墨心悄悄看了看他,脸上有一丝疑惑。

    不过她并没有打开窗子,只是悄悄地看着,花少言并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被人注视着。

    他看着月亮,那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天空上,就像明灯一般。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虽然现在没有人理解自己,但是还是可以对影成三人啊。

    于是他念了一首诗之后,又开始吹起了自己的竖笛。

    墨心这个时候才知道,刚刚这个人并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徒。她开始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有一丝后悔,或许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性情吧。

    在根本没有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开始判断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性子。然后得出一个粗暴的结论,将所有的人打入冷宫。

    墨心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开始为自己的莽撞感到一丝羞惭。

    这时候,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走了过来,站在那白衣男子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白衣男子听到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他收起竖笛,看了一眼墨心所在的屋子,直接走了。

    墨心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丝惆怅。

    花少言原本正在对月惆怅,突然看到余杉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一次,之所以会来这个相思楼,也是因为他。

    余杉一直都是一个正人君子,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烟花之地。

    这一次也是因为有了重要的事情,才会选择来这里。只是他还是十分内敛,即使到了这里,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花少言脸上有一丝尴尬,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会这么逊。

    不过他读圣贤之书还是十分擅长的,没有想到面对女子却这么羞涩。花少言一想,自己都已经过来了,也不应该让好友一个人面对。

    若是他坦然也还好,关键他羞涩。

    于是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女子的窗户,走了。

    花少言站在嗔嗔阁门口,敲了敲门。

    碧瑶走了出来,看见眼前这人,觉得十分陌生。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婉的笑容,说道,“公子,你稍微等一下。我们司姑娘一会儿就出去,你就放心好了。”

    余杉知道她是将自己当成那种纠缠不休的人的了,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余銎老先生的弟子,你跟司姑娘说一下,有要事求见。”

    余銎老先生的名声,碧瑶还是听说过的。眼下看他这么彬彬有礼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

    于是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那公子稍微等一会儿,我前去禀报一下。”

    司嗔嗔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余老先生的弟子求见,你说能不见吗?东林的学子都是颇有才华的,日后也必定都是人中龙凤,好好招待必定是没有错的。”

    碧瑶听了之后微微点头。

    司嗔嗔走到门口,亲自迎接。

    余杉看到司嗔嗔之后,眼睛都愣住了。司嗔嗔也没有想到,来自报家门的人居然是他。这是什么弟子啊,分明就是东林的少东家。

    她脸上绽放出了桃花般的笑容,看着余杉说道,“公子先请进来。眼下正值春末,天气还有些稍冷,不知道公子为什么会穿这么少啊。”

    余杉身着青色长衫,一副书生打扮。

    先前还不觉得,听到司嗔嗔这一番话语之后,脸上有一阵朦胧的感觉。

    于是他笑了笑,说道,“谢谢司姑娘的关心,今天出门走得有些急,没有注意。”

    司嗔嗔听他这么说了之后,脸上有了一丝温婉。

    于是他看了司嗔嗔一眼,看见她如此绝色的脸庞居然露出了这样的笑容,心里有一丝温暖。他呵呵一笑,说道,“司姑娘真的是很好的红颜知己啊。”

    司嗔嗔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看着余杉说道,“公子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为什么会这样说?公子要是对我有意见的话,还请直说。要不然的话,你就会在这里付出代价。”

    余杉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女子这么刚烈。这时候,他才觉得这个女子十分有味道。就像酒一般,初时闻着十分清甜,之后才觉得甘美醇香,回味无穷。

    于是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是我不好,得罪了姑娘。”

    司嗔嗔见他如此书生气的样子,心里想到他应该是没有怎么到过这样的地方,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十分清楚。

    于是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公子既然承认自己错了,那你说说,你哪里做错了?”

    余杉本就是随口说说,因为看到她如此不开心的样子,但是眼下见她在这里追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司姑娘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也忘了我刚刚说了一些什么。不过我要是说话说得不好的话,司姑娘就不要计较了。”

    司嗔嗔听了他的话之后,皱起了眉头。

    她看了一眼余杉,只见他眉目里有一丝忧愁。不过她并不喜欢他这种凡事都喜欢计较的样子,实在是不够大气。

    在司嗔嗔的心中,男子就应该大气一点。

    于是她说道,“我知道公子今天为了什么而来!公子或许不了解我,但是我对公子确实略有耳闻。”

    余杉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也有一丝探寻在里面。说实话,被这么一个绝色女子这么夸奖,余杉的心里有一丝飘飘然。

    她看了一眼余杉,说道,“令尊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这件事闹这么大,我真的没有想到。不过你也不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股灾我的头上,我一个女子也是无辜的。”

    余杉脸色一变,他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他的目光有些暗沉,说道,“我的父亲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多年来都没有这些风流史。要知道,这一直都是我十分尊敬他的地方。没有想到,他现在了还倾心于你。”

    司嗔嗔脸上有淡然的笑,于是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我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吗?我和余老先生只是君子之交,并非你们所猜测的关系。”

    余杉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说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君子之交?你在这相思楼里这么久了,难道连这一点也不清楚吗?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一种关系。”

    司嗔嗔生气了,余銎毕竟是她的老师,她不希望别人这么说他。

    于是她看着余杉说道,“虽然你是他的儿子,但是说到底,你也是没有资格管他的私事的。所以你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一点,我不希望在这里听到你谈起他。”

    余杉神情里有一丝疑惑,眼下听她这么说了之后,自己也是懵的。

    花少言看见自己好友立场不坚定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美人的姿色真的是十分误人的,自己这个好兄弟平时的思维都是十分清晰的。

    当下见了这个女子之后,就好像打结了一般,真是让人想不通。

    花少言笑了笑,幸好眼前这个女子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想起院子里看到的那个清冷的身影,花少言的心里有些痛。

    她对自己这么冷漠,恐怕是没有看上自己吧。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也是了。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特长,所以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值得以身相许的地方。

    司嗔嗔看了一眼余杉和花少言,脸色铁青,说道,“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快点离开吧。要不然的话,我就喊人了。”

    花少言这时候站了出来,拦住他们说道,“司姑娘,你先不要生气,还请听我一句。”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上一次在流觞诗会见到的花公子。于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花公子难道也是来为这件事做说客的吗?让我远离余老先生吗?”

    花少言原本正有这个意思,被她这么说了之后,神情里有一丝动容。这个女子冰雪聪明,他们这两个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啊。

    这时候,花少言的心里颇有一丝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自己这个损友一起来到这里,给他做说客。

    司嗔嗔看到他们两个目目相觑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只见她看着花少言说道,“你们两个既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到大厅去吧。我还要收拾打扮一番,到时候到大厅找你们,你们玩得开心点。”

    花少言呵呵一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余杉此时听到她下逐客令之后,直接拉着花少言的手,走了。

    下了楼梯,来到大厅之后,余杉的脸上还有一丝愠怒。于是他说道,“你刚刚为什么站在那里还不走?”

    花少言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只见他面如猪肝色,于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余杉本来就十分生气,现在看到他还在这里笑,于是瞪了他一眼。

    花少言看了一眼余杉,说道,“这女子根本不是寻常的人物,是我们没有想清楚,就来找她谈条件。恐怕你即使有机会说了你准备好的话,也不能够打动她。”

    余杉这时候也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这个女子确实不同寻常,一般的条件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他看了一眼花少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现在特别蠢?”

    花少言眼睛放空,看着远方,脸上有几分动容。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面对什么样的事情,眼下脸上还有一丝单纯的目光。

    司嗔嗔走进房间了之后,碧瑶赶紧迎了上来。司嗔嗔看着她,哈哈一笑。

    碧瑶见她这么高兴的样子,心里有一丝疑惑,于是问道,“姑娘,你是为什么那么高兴啊?”

    司嗔嗔看了一眼碧瑶说道,“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傻小子,居然跑过来找我谈条件。不过我根本没有机会让他们开口,就把他们打发了。”

    碧瑶听了这话之后,眼神里也有一丝笑意。这两个公子毕竟还是年轻,相思楼的女子都是久经考验的人,一般的人根本在她们的面前占不到什么便宜。

    司嗔嗔还是相思楼的台柱子,迎来送往都是她的活儿。不知道多少有脾气的达官贵人,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相思四美的诸多客人,都是被她挡下来的。

    碧瑶说道,“姑娘也真是太坏了,居然为难这初生牛犊的小伙子。”

    看着她责怪的神情,司嗔嗔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好了,你就不要责怪我了。这件事不是十分正常吗?你难道看到我这模样,就觉得有几分不寻常吗?”

    碧瑶摇了摇头,对于这一点,她还是不敢妄语的。

    司嗔嗔将那如瀑的秀发挽起,插了一根珠玉簪之后,望着碧瑶说道,“今日还有一场好戏,我们就先走过去瞧瞧吧。”

    碧瑶请一袭华美的常绿璃络袍子披在她的身上,然后给她挽上红色花砂带。

    看着眼前华美高贵的司嗔嗔,碧瑶的脸上有几分动容。

    看着碧瑶似乎要哭了的样子,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奇怪。说道,“碧瑶,是不是谁欺负了你?你要是被人欺负了的话,就直接说啊。这相思楼,还没有我不敢做主的事情。”

    碧瑶摇了摇头。

    她清脆的声音说道,“主子,我只是在想,你气质这么高贵。要是有条件的话,必然就是一个大家闺秀,肯定有很多人求娶。眼下却守在这相思楼里,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司嗔嗔听到原来是这个原因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在她的心里,这相思楼里的人就像是她的亲人一般。每一个人要是受了不应该有的委屈,她都会如坐针毡,想要替她们讨回公道。

    司嗔嗔爱怜地看着碧瑶,说道,“好了,你就不要为我担忧了。你应该往好的方面想,正是因为我在嫁人之前来到了这相思楼,看惯了这些男子花心的里子。所以以后才不会被骗。”

    碧瑶见她这么饿想得开,破涕为笑。

    司嗔嗔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的好碧瑶,快跟我一起下去吧。要是错过了吉时,就看不到那一场大戏了。”

    碧瑶点了点头,两人相携着一起走了过去。

    只见此时的大厅已经围满了人。

    众人看到司嗔嗔走了过来之后,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司嗔嗔婀娜地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引起一阵阵垂涎。

    余杉看到她这副举动,脸上出现了一丝嫌弃。

    花少言此时也说道,“你看看这女子这副模样,还以为别人对她的垂涎就是对她的夸奖!”

    余杉愤怒地将手砸在柱子之上,花少言看了之后,急忙将他的手拿起,吹了一下。

    余杉呵呵一笑,说道,“这还真是一个销金窟,只见富人笑,根本看不到穷人哭。”

    花少言眼里有几分了然,自己这兄弟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够味儿的女人,有些伤心了。

    于是他将手放在了余杉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这件事你还真的有所不知啊。这样的女人之所以这么够味儿,都是在男人堆里浸出来的。你一直沉迷于故纸书堆,对这些事情不太明白。”

    余杉的心里确实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美好的女人要靠男人来定义自己的价值。

    于是他看向了花少言,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会跟我走?”

    花少言听到这句话之后,才觉得大事不好。于是直接说道,“你这个人真的好吗?这么一件大事,你居然这样轻易地说了出来。你难道不想想,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

    余杉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会得到那人的心。只是经过了花少言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全是因为自己爹爹的缘故。

    自己爹爹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年纪这么大了还闹出这样的风流韵事。只是娘亲一直都留守深闺,眼下才知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到她十分伤心的样子,余杉的心里有几分心疼。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娘亲不再伤心,但是眼下不让这个女子继续魅惑自己的爹爹才是正道理。

    于是他携着自己的好友来到了这里,眼神里颇有几分淡漠。

    余杉看着花少言,眼神里有几分笑意,说道,“谢谢你陪我来到这里,不过我这个时候突然知道,为什么爹爹会为了她神魂颠倒了。只要我能够和她在一起了,爹爹自然也就收心了。”

    花少言听到这里,眼睛都睁大了。

    自己的好友一直都是一个十分稳重的人。

    没有想到,他居然冒出这么奇怪的言论。他拿手在他的眼前挥舞了几下,被余杉挡了下来。他微有愠怒,脸上有动容之色,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花少言见他这么生气的样子,脸上有几分尴尬,于是说道,“我只不过是看看你神经是否还正常?拜托,你都是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之书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一个青楼女子而已,至于嘛?要是传了出去,你们两父子为了一个女子争锋吃醋,在天下的圣贤都要少了一大半!”

    余杉听他这么说了之后,才觉得十分有道理。

    于是他看着花少言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司姑娘这么优秀,能不能看上我真的是一件不一定的事情,所以你我就不要在这里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这么不自信的样子,花少言也是叹了一口气。

番外:知了

    朱墨的头靠在衣柜上,手被直接绑着,根本弄不出一点声音。他的眼神十分复杂,看着清心的目光有些不解。

    清心也是第一次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有些动情。只见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了一下朱墨的额头。

    朱墨突然感受到自己额头上的冰凉,眼神里面有一些不好意思。

    清心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不一会儿,朱墨就听到有一个人推门进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很痛,清心既然要接别的客人,刚刚为什么又要对自己这样?

    他的眼神里面有不解、有痛苦,心也开始痛了起来。

    清心看到许光祖进来了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单纯的笑容,似乎没有经历过世事一般。

    许光祖在这么多青楼女子中间,最偏爱的就是清心这样不谙世事的女子。也许是这女子年纪尚小吧,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她身上的气息都是十分纯洁的。

    许光祖醉心于这样的纯洁之中,似乎可以让自己回到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身边的女孩儿也是这么单纯的。

    和清心在一起,她身上的活泼气质可以让自己也变得十分年轻起来,心里有几分高兴和愉悦。

    清心脸上的单纯显示出了她的不谙世事,许光祖很喜欢这样的轻松感觉。他将自己在朝廷上遇到的烦心事全部都讲给清心听,脸上的神情也十分安逸。

    清心也不像寻常那些蠢笨的女子一般,你跟她说事情,她偏偏要反着来。或者给你出一些根本就不可行的主意,如果你不像她说的那么做的话,还会和你置气。

    清心就不一样,清心她是淡淡的。如同一阵春风一样,虽然淡淡的,但是却让你的心里十分舒服。这个也是为什么自己愿意和清心在一起的原因吧。

    她从来不会评价你什么事情,只是眼神里面一直都是十分专注地看着你。有那种十分崇拜的眼神,神情里也有一丝夺目和纵容。

    许光祖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这样的东西的话。清心是山间百合一样的女子,不与人争艳,却让人更加的惊艳。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将她给自己斟的酒一饮而尽。

    清心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许光祖在和她将盐铁的问题。

    这两个东西一直都是南临国的硬通货,许多商人为了谋取私利,不惜铤而走险,运用私盐。

    许光祖一直以来也涉猎其中,要是没有官府的暗中支持的话,那些商人也没有这么手眼通天。只不过这一切都是瞒着皇帝的耳目的,因为盐铁一直都是国税的重要来源。

    要是这两样东西走私泛滥的话,南临国的国库就会慢慢空虚。所以皇帝一直都是十分谨慎地控制着这一切。

    上一次,自己灌醉了许光祖,套取了他的账房钥匙。等到合适的时候,阿嗔就会取出那些证据。到那个时候,许光祖再也抵赖也是不可能的。

    朱墨在屏风后面听着许光祖的声音,心里有一丝骇然。没有想到清心将自己拷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许光祖。只是她与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许光祖连这些事情都会跟她说。

    他的心里柔肠百结,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

    清心看了屏风后面一眼,朱墨乖乖地躺在那里,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么做十分冒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想要和朱墨待久一点,越久越好。自己就是这么贪心,有些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该如何满足。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说实话,许光祖的心里有一丝不高兴。他喜欢清心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十分专心的样子。

    清心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许光祖一直都在自己看,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许光祖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心里也是有些城府的。他并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示出来,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是自己也不是一般的人,清心也是自由的,自己不能强求她。对于女子,他一向很有心得,欲擒故纵等等手段,他是了然的。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眼神温柔地说道,“清心,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虽然他在循循善诱,但是清心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她的眼神里面十分迷惘,配上她那一张童叟无欺的脸,再狡猾的老狐狸也都被她骗过。

    许光祖这个时候叹了一口气,才知道太过单纯也有她的不好之处。

    但是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对于不少的事情都十分包容。他看了一眼清心,眼里面有一丝淡定,说道,“我上次跟你说过,要是你有什么喜欢的人,我可以给你做主。”

    他喝了一杯酒,说起话来的时候也十分坦然。

    清心看了一眼他,眼里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许光祖这时候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过来人,看到你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我那时也跟你说过了,尚书府出去的人和寻常地方出去的人,声名是不一样的。”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一年多以来,你一直都陪着我。我的心里十分感激,这也是我送你的一个礼物吧。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十分在乎面子,要是你是青楼出身的话,即使男人不嫌弃你,他的家人也会嫌弃你的。”

    清心知道这句话确实是真的,只是自己虽然喜欢朱墨,但是要嫁给他还早。要是朱墨搞不定他的家人的话,自己又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一个没有能力的男人,即使嫁给了他之后,自己也是会吃苦的。既然这样,不如不嫁,给这个世界少增添一些冤情在里面。

    朱墨没有想到这个老尚书居然还对清心这么好,只是看清心的样子,似乎没有那么容易答应。也是了,一个来这里寻欢的男人能想干什么啊?

    恐怕清心离开了相思楼,恢复了自由身之后,就会成为别人笼子里的囚鸟吧?这个人会放了清心吗,肯定会温水煮青蛙吧!

    朱墨也是男人,自然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

    清心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掩饰地说道,“许大人,这一次你是真的想多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你经常来这里陪我,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吗?”

    许光祖哈哈一笑,看向清心的眼光也充满了玩味。这个相思楼并不像其它的地方,自己的手根本伸不进来。虽然这里的人来来往往,但是此地就像一个铁板一样,根本进不来什么。

    所以关于清心的事情,他是知之甚少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里猜。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谁,但是我知道你确实是动了春心。罢了,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奉陪。”

    清心听了这话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包容着自己。

    许光祖喝了两杯酒之后就直接离去了,清心将他送到相思楼门口之后,才转身回来。

    回到屏风之后,清心将朱墨身上的东西解开。

    朱墨一边看着解锁连的清心,一边眼神复杂的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

    清心看着他的目光,心里误解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毫不在意地看着朱墨说道,“现在看见了吧,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就是这般的。你要是后悔了,就可以直接回你家去做你的少爷。”

    朱墨听到清心的讽刺之后,心里有一丝误解,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清心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清心的心里十分自卑吧,才会说出这么令人伤感的话。

    清心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内心戏,说道,“你不要想多了。我在这个相思楼里过得很好,你应该也知道,阿嗔向来都是我们不接的客人都不会接的。你并不能带给我比这更好的生活。”

    朱墨心里觉得十分难过,要是清心跟着自己的话,恐怕确实不能这么自由。自己是要南征北战的人,清心一定会受很多苦。

    清心看着他犹豫的眼神,心里也觉得十分讽刺。男人就是这样的东西,没有遇到事情的时候比谁都会说漂亮话,要是真正遇到事情之后,跑得比谁都快。

    清心哈哈一笑,说道,“朱公子,这里并不是你要来的地方。还没有长大的话就直接回到你的尚书府去,你的父亲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朱墨的心里被她这么一说,觉得有些生气。她将自己想成什么了,还没有长大,靠着家中父母,不断挥霍的公子哥吗?

    朱墨生气地看着眼前这位女子,说道,“你真是够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这里说些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子,你自己也不要忙着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好吗?”

    朱墨的眼神里面有一丝心痛,看向清心的目光有一丝犹豫,说道,“你要是认为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你尽管可以说我。但是我不是,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的。”

    清心听到这里,有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没有想到朱墨这个人这么决绝。还是自己太过年轻,才什么都不懂吧?

    可是他刚刚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犹豫,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清心试探性地问道,“朱公子,你刚刚又在想什么?”

    朱墨觉得十分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能够做到如此切换自如?刚刚那么决绝的一个人,现在变得如此俏皮可爱。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朱墨看了一眼她,怀疑的眼神并没有减少。

    清心的声音十分甜美,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

    朱墨终于被她弄得有些受不了了,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打量。心里想着,只要是一般的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也会觉得动容的吧。

    朱墨并不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没有坚持原则,相反只要是看了她一眼,自己就觉得十分开心。

    朱墨呵呵一笑,说道,“我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我怕你跟我会吃苦。我现在只是一个侍郎,我想成为一名将军。你要跟我在一起,注定是要随着我南征北战的。留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清心听到这里,直接低下了头去。没有想到这个愣头青刚刚的犹豫是因为这个,看来确实是误会他了。

    想到此处,清心抬起了头。眼神盈盈,有秋光、有蝶影。

    朱墨并不知道清心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清心,真的好美、好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将清心一把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清心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当自己搂住她的时候,那香气直接冲到了自己的鼻子里。

    清心觉得自己的脸上黏糊糊的,于是直接抽出了一只手摸了摸,发现全是血。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充满了惊恐。

    朱墨看到她现在这样,神情里面也有一丝紧张。他轻轻地按住清心的肩膀,一脸惊恐地说道,“清心,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脸上为什么有血,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清心用手指了指他,朱墨这个时候才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他十分疑惑地说道,“没有什么啊?清心,你是不是看错了?”

    清心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朱墨居然可以傻成这样子。她不禁开始想象,要是自己以后和他在一起了,自己可以得到安全吗?

    不过像朱墨这么老实的人,至少是不会撒谎的。因为他一撒谎就能够被人发现,根本是很容易就被人识破的主。

    清心想到这里之后,心里有了一丝小得意。就像是偷吃了蜜罐的老鼠,眼神里面也有一丝小惊喜。这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跟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一样。

    清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小满足,朱墨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光就是看看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十分舒服。

    朱墨看了一眼清心,脸上充满了笑意。

    清心看着朱墨宠溺地看着自己,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十分高兴。毕竟这是喜欢自己的男人,自己也很喜欢他。

    不过清心可没有想过要让他很好过,于是说道,“朱墨,你为什么要这么笑?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的鼻血都流出来了,还流在了我的脸上。”

    朱墨听到这里,神情里面有一丝惊恐,难怪清心的脸上会有血迹。那个时候自己还有一丝害怕,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鼻血。朱墨想到这里,真的觉得十分丢脸。居然在自己喜欢的面前做出了这种丑事,朱墨觉得,要是有一个地洞的话,他一定会现在就钻进去的。

    但是清心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直接一把将他捞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朱墨,你看看你这个其心不正的人。好好的,流什么鼻血?是不是对本姑娘存在着不好的想法?”

    朱墨听到河里连连摆手,说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那么高洁,我确实不敢遐想你啊。”

    清心听到这话觉得十分没劲,可没有想到朱墨是个这么没胆的男人。虽然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自己颇有想法,但是他这么一副敢想不敢认的样子,真的让自己十分窝火。

    想到这里,清心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男子气概一点,千万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朱墨听了她的话之后,心里有了一丝委屈。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子气概一点。真的觉得有一丝难过,自己对清心也使不上什么力。

    自己所能够给的,她都不要。有的时候,朱墨就像是张着复杂的眼睛看清心,不知道她小小的身子里面究竟蕴藏着多少的能量。

    有时候,朱墨觉得,自己只要一接近她,心里就有一点扑通扑通的跳。

    清心可不是朱墨心里的蛔虫,她根本就不知道朱墨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看到他不说话的样子,清心的心里有些生气。

    只见她柳眉倒竖,看着朱墨说道,“你这个人真的是十分讨厌,你为什么不走,你赶紧走!”

    朱墨站在那里,犹犹豫豫,嚅嚅喏喏,就是不想走。

    清心看到他这副舍不得自己的样子,心里更加的难过,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的是有些不值得的。你赶紧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相思楼了。”

    朱墨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眼神里也有一丝动容,说道,“清心,我不走,我以后还是会经常来这个相思楼的。我根本舍不得你,不管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不会走的。”

    清心听到了这里,眼泪掉了下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表白,听的人心里有一丝心痛。

    朱墨看着清心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用嫌弃自己是青楼女子。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会明媒正娶的。”

    清心带着哭腔看了他一眼,脸上都因为难过显得有些扭曲了。说道,“朱墨,你走开了。谁愿意就这么跟你在一起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吗?”

    要是几天前,清心这么说的话,朱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是现在的他知道了,清心真的和别的女生不一样。

    当她说喜欢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不喜欢。但是她说不喜欢的时候,几乎就是真正想要的时候了。

    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吧,让她不能表达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想到这里,朱墨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心疼,怎么能够让她经历这样的苦楚。自己以后真的要对她好一点了。

    清心根本不明白朱墨的心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内心戏,只是自己现在还大仇未报,真的不能够就这么轻易地和他在一起。

    相思楼的姐妹们现在的身上都背负着血海深仇,自己也不能这么自私,将一切都放下。

    朱墨看了清心一眼,眼睛里面深情款款。清心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自己看到这么浓烈的眼神。以前自己遇到的其它人,无一不是用尽各种手段。

    只有朱墨这个傻小子,选择了真心。

    清心不得不承认,比起那些所谓的浮华,自己更愿意跟着这颗真心在一起。至少能够让自己很多时候都知道,自己确实是被爱着的。

    朱墨痴痴傻傻地看着清心,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居然这么美丽。

    清心被他看得十分害羞,于是低下了头去。过了一会儿,她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羞。真的不应该啊,明明最先喜欢自己的人是他,自己这么害羞干嘛?

    想到这里的时候,朱墨看了一眼清心,眼神里面都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气鼓鼓的清心一看到这样的朱墨,眼神里面的怒火就这样消失了。面对这么一个对你十分真心的人,相信任何人都发不了什么火吧。

    清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傻傻的笑意,只有少女怀春的时候才会有的。她本来年纪就小,这样的笑容让她显得十分迷人又可爱。

    朱墨看到这里,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呆了。他看着清心,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人,情不自禁地说道,“清心,你真的好美。”

    清心被他这么一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真的不喜欢被朱墨这么恭维的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夸,自己的心里觉得好开心啊。

    清心看了一眼朱墨,眼神里面有一汪清泉,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我真的觉得有些不习惯?”

    朱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向在清心面前十分自卑的他,这个时候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习惯,我倒觉得挺好。清心,和你在一起真好。”

    清心的脸此时红得更加厉害了,第一次见这么真心对自己的人,清心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扑通扑通的声音,脸上涌现出了一丝绯红。

    朱墨见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伤,于是神情十分担忧的看着她,说道,“清心,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模样十分关切,但是清心突然却觉得他真的很烦。

    他的嘘寒问暖虽然让她明白自己现在是被关心的,但是自己在物质上根本就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关注。

    也不知道为什么,清心觉得,要是一个人真的爱你的话,就应该给你很多东西。不管是你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都应该给你。

    可是朱墨这个人就像是傻子一般,对自己也是不甚关心的样子。

    要是自己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肯定也是无动于衷。

    清心抱住了自己的头,觉得自己不应该想这么多。看朱墨这个样子,似乎是真的喜欢她的。可是为什么,清心就是觉得很没有底气、很没有自信呢!

    要说朱墨在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投入的话,也是不可能的。

    相思楼是一个一掷千金的销金窟,朱墨几乎天天都在这里,所花的钱一定不少。但是他就是没有将钱用在自己的身上,很多事情都觉得有些理解不了。

    清心抬眼看了一眼朱墨,心里觉得有一丝委屈。

    朱墨看着清心的瞳孔里面有血红的颜色,心里有一丝担忧。

    他看着清心说道,“你的眼珠现在十分通红,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

    清心抱住了自己的头,她现在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根本不想将自己的心事说给朱墨听。

    要是自己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的话,一定会被人当做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本来青楼的女子就已经很被人看不起了,要是自己还是这样的话,一定会直接被人鄙视的。

    清心并不爱钱,她也不缺银子。

    自己的客人很多,来到相思楼的人都是一掷千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清心就是想要别人在她的身上花钱,哪怕没有多少,但是就一定要花在她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有些病态,有的人要是没有给她花钱就向她示爱,她一定会觉得那人是个傻子。但是朱墨不一样,他憨厚真诚,清心希望自己能够给他这个机会。

    她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究竟对不对?

    要是自己这么一直倔强的话,会不会朱墨也不喜欢自己了?

    清心的心里真的觉得好糊涂,是不是自己就是一个十分物质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究竟喜欢什么?

    可是那些男人明明这么爱着自己,还叫自己解语花来着。是不是真正的解语花,清心并不知道。但是自己现在真的深深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并没有送自己多少东西,心里多少是有些不乐意的。

    清心陷入了负罪感之中,自己怎么就这么贪婪?

    难道自己真的是贪婪的,别人没有给自己足够多的物质,所以自己的心里就觉得有些丧气。

    但是自己不可能是这样一个人吧,根本不能够如此啊。

    想到这里,清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也许自己确实不应该想这么多,等到这事情一结束了,就可以有很好的未来了。

    但是没有看到朱墨对自己的物质表现,清心的心里十分不甘心。于是她调皮的眼睛看了一眼朱墨,说道,“我想要一支翡翠斋的簪子,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买。”

    朱墨听到这里,心里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女人喜欢翡翠斋的簪子,怎么能不送给她呢?

    他慢慢走近清心。清心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说了喜欢翡翠斋的簪子而已。他难道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里,清心的心里有几分鄙视,又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男子。

    但是清醒的心里又有一丝疼,现在的自己显然就是爱上他了。即使是他是这么一位男子,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清心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宿命来了。为什么上天给了自己一枚好男子,却是这样的德行?但是转眼之间她又安慰起自己,至少现在发现了,没有过了很晚才发现。

    只要发现得早,就能够及时离开眼前这个人。

    清心的脸上升起一丝妩媚的笑意,别有深意的看着朱墨,说道,“朱公子,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朱墨被她这么一提醒,脸上浮现出一丝惭愧的笑容。只见他拿着自己的衣袖,帮助清心擦了擦脸颊,说道,“清心,都是我不好。我真的就是情不自禁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这么冲动。”

    清心没有想到他之所以靠近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擦脸上的血迹。她还以为眼前这个男子是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知道自己想错了之后,清心的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用自己平时所有的那些龌龊的心思揣测眼前的男子。

    于是清心调皮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脸上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你就不用给我解释了。而且,你之所以这样,正是说明了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啊。”

    看着清心这么淡雅又懂事的样子,朱墨心里升腾起一股属于男子汉的责任感。只见他此时一把搂住了清心,说道,“你放心吧,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清心刚刚还在怀疑,自己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能够过上安稳的小日子。眼下听到他的承诺,心里有一丝欣喜,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事情都不用在意了。

    清心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心里有一丝疑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想象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男子,心里升腾起一丝依赖,脸上有了一丝动容。说道,“朱墨,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承诺,这辈子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好。”

    朱墨听了之后,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看着清心的目光充满了宠溺,似乎觉得她很傻。

    他看着清心,十分坦诚地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的心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我。”

    清心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十分严重。自己明明这么喜欢他,也大胆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他还是不明白了。

    朱墨看着清心,脸上流露出一丝动人的魅惑。清心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男人的身上也是有魅惑的。

番外:西北

    “再等等吧,联军还是需要多磨练,让小风传信给陈泰,咱们再打两场游击,看看情况。”

    骆昭扬看他这么求稳,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司迟池确实有一套,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作为主帅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副将能说什么?自然是听你的了。”

    司迟池听到骆昭扬这么说,连忙摆摆手,自己可不敢在这样的老将军面前放肆。

    “将军这话就是折煞我了,谁敢在骆老将军面前称一句主帅呢?”

    骆昭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就退下了。司迟池安排好相关事宜之后便给京城去了一封信。

    “哥哥,你们要开始了吗?”

    司嗔嗔见军队又在开拔,心里有些担忧,虽然之前每一次她来问的时候司迟池都说只是和陈泰的军队闹着玩,但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联军的战斗力越来越高,她心中就知道这一刻不远了。

    “还没有,这一次和前几次一样,不过也快了,我已经给京城去了信。若是温启华那边一切妥当了,我便要开始了。”

    司嗔嗔点点头,心里又稍微安定了一些。她一面希望战争快点开始,这样就能早些结束,这样她就能见到温启华了。但是一面又希望战争再晚一些,让联军的人做好完全的准备,也好让他们少受一些死伤。

    “对了,开战估计就在这个月了,应该不会再拖延太久,你也不适合再在这里多呆了,明日叫人送你回去好吗?”

    司迟池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她虽然要强,但是也是一个女儿家,心肠软,这样的战争,她哪里能够经受得住呢?

    “哥哥……我想留下来,我留下来很有用的,我一可以帮医官照顾伤员,二也可以为你们算一算战争中的一些东西,不是吗?”

    司迟池知道司嗔嗔留在这里的作用很大,但是他早就答应过温启华绝对不会让她涉及到任何危险的。

    “可是我答应过温启华,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他在京城已经够提心吊胆了,要是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危,他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哥哥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怎么就听温启华的呀,

    “哎呀,你一个义军主帅,竟然还要听他的,我就在后方,又不去前方冲锋,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呀!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吧。”

    司迟池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他最是了解的,现在要是不答应她,万一她自己想了什么办法留下来,自己还不知情,更加不得了,还不如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也算是安心。

    “好吧好吧,不过我可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温启华,免得他日后跟我算账。”

    闵笙看着眼前的温府,叹了口气,自己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到了,也不枉自己在路上累死了两匹马。

    “闵笙这么快就到了,不是昨天才告诉他吗?”

    暗一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闵笙到的这么快,似乎不是从接到信的那一天开始启程的。

    “我快累死了。”

    温启华递了一杯茶给闵笙,十分奇怪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似乎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不是昨天才派人给你的消息吗?”

    “嗯?你找我?”

    闵笙看着温启华,似乎不知道他给自己发了信,一路上都急着赶路了,估计送信的人没有追上。

    “没事,我这不是到了嘛,你找我什么事?”

    温启华摇摇头,将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闵笙,殷研毕竟是闵笙的人,总要他来分析分析,这个人是否可靠。

    “殷研这个人啊,你放心吧,我敢保证可靠的,她不是我桃花谷寻常的女子,她父亲当年被上司陷害,全家满门抄斩,只剩下她一个因为没有入族谱所以侥幸活下来,被我父亲救了,和我一起长大的,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她。”

    温启华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殷研不过是桃花谷的一个普通手下,没曾想还要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你说你这次来是因为她,什么意思?”

    闵笙将自己怀中的锦盒拿出来递给温启华,示意他打开来看看,温启华打开之后发现不过是一方玉佩,不过成色很不错。

    “殷研不是马上就要过生辰了吗?咱们给她安排的年龄是17岁,这姑娘其实今年才满16,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给她准备的礼物,我这次来就是带给她的。”

    温启华点点头,看来老谷主对殷研确实与众不同一些,闵笙也是十分的相信殷研。

    “既然她的身份这么特殊,怎么当时会选了她进宫呢?”

    闵笙听他这么说也叹了口气,当初自己确实没想过要让殷研进宫的,但是架不住她自己非要来,而且还以死相逼,他才没有了办法。

    “当时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在谷中一直没有做什么,心里有些愧疚,知道我在谷里找这样的人,所以就自己要求来的。”

    既然闵笙都这么说了,温启华自然也就相信了殷研的忠诚,毕竟她在桃花谷里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今天收到了司迟池的信,他打算动手了。”

    闵笙有些惊讶的看着温启华,联军整合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准备好了?

    “这么快,联军作战确实没有问题了吗?”

    温启华点点头,原本他也猜测应该不需要太多的时间,骆昭扬的是什么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名将在,应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功夫,更何况司迟池自己又是格极有才干的人,所以大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有些磨合还是要在战场上才能慢慢来的,也不能太着急,不过他说没有问题了,就是没有问题了。”

    “那京城呢?你现在确定能够掌控了吗?”

    温启华笑了笑,武帝现在还活生生的在宫里坐着呢,谁敢保证已经将京城全部掌控?

    “现在已经差不多了,陛下久不上朝,朝政都是交给我和五皇子,五皇子迂腐你知道的,所以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也不敢完全保证,毕竟陛下才是真正的主人,他只要在京城一日,就没谁敢说已经完全掌控了。”

    闵笙点点头,看温启华这个意思,京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既然这样就要通知司迟池开战了。

    “行,你们拿主意吧,我不过就是问问罢了。”

    温启华将消息发到边关之后便向武帝告了假,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偶感风寒,暂时上不了朝了。

    武帝刚刚接管朝政没有多久,边关便传来消息,说是陈泰打败,二十万兵马竟然损失了五万。

    “混账!”

    武帝将手中的军报狠狠的扔在地上,满朝臣子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陈泰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这么大的损失,之前的仗都白打了吗?”

    陈泰的父亲,骁骑将军陈安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怎么突然吃了这样大的一个败仗。

    如今武帝盛怒,等于将之前的功劳全部抹去,这样一来,恐怕陈家危矣。

    “陈安,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不过这么一场仗,损失了竟五万士兵,比以往胜仗杀敌整整多了好几倍,你有什么说的!”

    陈安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解释,其实打仗这样的事情,没有谁敢保证一直不败,连当年的骆昭扬都经历了长石桥的溃败,险些全军覆没,但是之后他不是也打赢了敌军吗?

    陛下要以这样一场输赢就要定陈泰的罪,定陈家的罪,确实是不公平,陈安虽然不敢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是十分的不忿了。

    “告诉陈泰,若是再输一场,让他立刻给朕交了兵符滚回来待罪!”

    武帝气匆匆的离开了朝堂,前几日还被众臣捧着的陈安如今跪在地上,看着众臣一个一个的离开,每个人都像看见过街老鼠一样看着这个曾经的功臣之父,也没谁敢去拉他一把。

    陈安自己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苦笑了一声,世态炎凉不过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陈公,寒心否?”

    陈安抬起头来,看着因为温启华没有上朝这几日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温大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看透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寒心否?自然寒心?儿子功勋卓著的时候陛下担心功高震主,虽然赏了不少金银,但是渐渐的削了自己和家族的实权,现在吃了败仗,竟然就要待罪了。

    “温大人哪里的话,为人臣子,怎敢寒心?”

    温大人知道陈安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在朝堂上这样的公众场合自然是不敢多言的。

    “陈公可有闲?过府一叙如何?”

    陈安点点头,自己现在也不想回府,还不如去温家跟温大人温启华商量一下。

    “多谢温大人。”

    温启华在家里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书,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暗一将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武帝的性格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会告病休养,否则今天挨骂的就不止是陈安一个,还有自己这个官吏朝政多时的人了。

    “父亲带他回来了?”

    暗一点点头,两个人已经在轿子里,往温府来的路上了。

    陈安下轿之后便跟着温大人进了书房,两个人各坐一边,各有心事。

    “温大人,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陈安最终还是沉不下气,先开口了,温大人笑了笑,吩咐人将温启华请了过来。

    “我老了,很多东西想的没有年轻人全面,还是让启华给你想想办法吧。”

    陈安高兴的点点头,温启华的睿智他是知道的,何况他又一向深得陛下的信任,若是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是温大人如今抱恙,还要来叨扰,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温大人摆摆手,他这个抱恙反正也是假的,现在可比他还要过的悠闲些。

    温启华走到温大人的书房,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去,先给温大人见了礼,又给陈安行了礼。

    “这可使不得,温大人位居丞相,下官怎么敢受温大人的礼呢?”

    温启华摇摇头,扶陈安坐下。“我的丞相之位不过是依靠父亲,如今既不在朝堂,陈将军又是长辈,自然是该行叔侄之礼的。”

    陈安坐下之后看了一眼温启华,觉得他神色自若,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温大人看起来神完气足,看来不久就可以上朝了。”

    “侄儿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太医院用药得宜,现在侄儿这里也有一副良药,可解叔伯之困,只是不知道叔伯是否肯受了?”

    陈安没想到温启华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十分的高兴,不住的点头。

    “温大人好的这么快,看来药确实有效,我如今确实已经走头无论,还请温大人明示了。”

    温启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陈安,然后就不再说话,和自己的父亲坐着安安静静的喝茶。

    陈安拿到信之后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儿子的字迹,有些疑惑,将信拆开一读,立时出了一脑门的汗。

    温启华看着陈安这个惶恐不安的样子,想到陈泰当初和自己说过的话。

    “我父亲虽然勇猛善战,但确是愚忠之人,若是要他就范,只怕难上加难。”

    “可我见你神色如常,似乎早有决断?”

    “是,我父亲确实愚忠与陛下,但是我母早逝,只得我一子,我就是我父亲最大的软肋!”

    陈安看完信之后,手都在颤抖,好几次想要再看一眼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的字迹,都无法鼓起勇气。

    “叔伯觉得我这剂药如何?”

    陈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温启华知道这件事情的冲击对于陈安这样的臣子来说确实很大,所以也没有再问,等他缓一缓。

    “温大人……”

    陈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看着温启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陈泰信中已经说的十分的清楚了,但是自己仍旧不死心。

    “陈泰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是不是你……”

    温启华知道陈安要问什么,陈安这样的愚忠之人,自然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该和他一样的忠君爱国,若是不能,便觉得是别人逼迫的。

    “叔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逼陈泰,实际上,我相信陈泰在信中一定已经告诉你原因了,因为百姓。

    据侄儿所知,叔伯您也是平民百姓出身,先皇时期战功卓著,又和先穆德郡主情投意合,最终结为夫妇,您应该更加明白民生疾苦。陈泰是自己主动来找我的,我并不求叔伯你像陈泰一样这样的为我们舍生忘死,因为无论你做与不做,为了陈泰,我都会抱住陈家的性命,但是我希望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还是您以前看到的那个盛世吗?”

    陈安被温启华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不是傻子,现在朝局是个什么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陛下毕竟是陛下啊,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就要造反呢?这样岂不是失了臣子道义吗?

    陈安摇摇头,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不敢做这样的决定,他不能对不起先皇。

    “温大人,容我先回府了。”

    温大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劝劝陈安,却被温启华一把拦住了,亲自送他出府。

    “温大人不用送了,就到这里吧。”

    温启华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陈安站在门口看着温启华离开的背影,终究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温大人……”

    温启华转过身来看着陈安,陈安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家陈泰有劳你多多费心了。”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闵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啧啧的叹气。

    “这样的愚忠之人最是恼火,你说他忠吧,他确实忠,但你说他这样的忠心,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能抱着全家老小和陛下一起葬入皇陵吗?”

    温启华摇摇头,他明白陈安的意思,陈安和自己的父亲不同,他是实实在在受过先皇的恩惠的。

    当初他和穆德郡主有情,老王爷嫌弃他平民出身,自然是不肯的,是先皇出面,才成就了这样的一段良缘,后来才会有了陈泰。

    “这样的老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他的态度的,但是陈泰自己知道,他是他父亲的所有,他父亲最终还是会转头去帮他的。”

    闵笙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陈安现在看起来这样的顽固,但是内心早就动摇了,否则也不会转身要温启华好好照顾陈泰了。

    “就跟你父亲一样,虽然嘴硬,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什么都能舍弃的。”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觉得闵笙这个比喻似是而非的,倒是好笑。

    司嗔嗔在边关的作用越来越大,出了帮助医官照顾伤员,连算敌情这样的大事,司迟池都渐渐的依赖与她了。

    骆昭扬最开始是不信这样的邪术的,可是好几次司嗔嗔都算得十分的准确之后,便越来越放心了。

    “现在陈泰已经没有掌握实权了,所以咱们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情报,但是司家这个小姑娘倒是神通广大,没有哪一次算漏了的。”

    骆昭扬身边的人也不住口的称赞司嗔嗔,她现在功劳可不小,确实是十分的准确。

    “怎么样,哥哥,我说了我留下来会有很大的帮助吧。”

    司迟池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额头,这个丫头,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是,你的帮助确实很大,但是战士们也很辛苦,传令下去,今日好好休整,让火头军多加两个肉菜,给战士们好好的补一补。”

    武帝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军报,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下面的臣子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低气压,都闷着不说话。

    “陈泰不主帅了,怎么还是一直在输,边关之前不是还能和那帮乱民达成平手吗?怎么现在就节节败退了呢!”

    这样的事情远在京城的这些臣子怎么会知道,一个二个就像聋子和哑巴一样。

    “温爱卿有何高见啊?”

    温大人听到武帝叫自己连忙站出来,摇了摇头,这样的边关战事来问他一个文臣,实在是问非好问啊。

    “陛下,臣确实不知道,但是臣猜想,应该是联军中一些已经出名的叛将起到的作用,臣听说骆昭扬也加入了叛军,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骆昭扬确实是一个谁也不敢小看的将领,但是之前陈泰在他手下都能打好几场胜仗,这样的借口已经不足为据了。

    “看来边关的战事还是要由陈泰来主持,但陈泰前一阵子确实太让朕失望了。”

    陈安一听武帝要求陈泰来主持边关的战事,心中一紧,前几日武帝削了陈泰主帅之职的时候他还在暗中庆幸,觉得至少这样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没想到武帝现在又要让他去主持。

    “陛下,陈泰现在毕竟还年轻,臣觉得还是让其他更加又经验的将军去更为合适吧。”

    武帝疑惑的看了陈安一眼,一般这样的主帅的机会是被人抢破了脑袋的,怎么这个陈安似乎还有些不情愿?

    武帝想到自己前几日对陈安说的那些话,陈安的胆子小,估计是心有余悸了,才会这样的拒绝。

    “陈爱卿难道不相信自己家的儿子?现在朝中和边关那群乱民交过手的就只有陈泰,朕也只能放心他了。”

    陈安见武帝已经下定了决心,无法再转圜,心中一叹,知道这样的一天果然是躲不过去了。

    “是,陛下圣明。”

    武帝颁下旨意之后温启华便在家中等着陈安,陈安爱心心切,陈泰在信中说的那么的决绝,他自然是要担心的。

    “陈安将军来了。”

    温启华点点头,亲自到门口去迎接陈安,陈安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看来来十分的阴郁。

    “叔伯怎么站在门口,快快请进吧。”

    陈安看了温启华一眼,又看了一眼偌大的温府,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进去了。

    “陈泰说的那件事,我应了,但我只求温大人,一定要保护好他,我与他母亲只有这一个孩子。”

    温启华知道陈安在担心着什么,点点头,就算陈安不说,自己也会保证陈泰的安全。

番外:目标

    嗔嗔略显镇定了一些,她知道扔弹珠的就是这个青楼里的人,只是那么多人恨自己,自己又怎么知道是哪个人丢的呢。

    “其实,这个人就是凉肆。”凤紹澈艰难的说出了凉肆这两个字,这让司嗔嗔很是惊讶,她本以为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凉肆会真心悔改,怎料到她不仅不知道悔改,而且还这样对自己。

    “我就知道是她,其实最初我就怀疑她,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我只能选择沉默。”听歌看着躺在床上一个月都动不了的司嗔嗔,心里难过极了。

    “凤公子,我希望这件事情你就当做不知道。”司嗔嗔还是选择了忍让,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让凤紹澈跟听歌都觉得生气。

    “嗔嗔儿,你疯了吗?她这么伤害你,如此对你,害的你一个月都无法动,你还假装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听歌真想打司嗔嗔一巴掌,希望她能就此清醒。

    “听歌,不要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她本性并不坏,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凤公子,你能否答应我的请求。”司嗔嗔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凤紹澈虽然也很想去质问一下那个凉肆,为什么做女人要如此狠毒,但是看着司嗔嗔都容忍了,自己也只能点点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答应你,这件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也没看见过。”听到凤紹澈答应了自己,司嗔嗔这才放下了心。

    “好了,凤公子,我们走吧,嗔嗔儿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听歌说完便拉着凤紹澈离开了房间,司嗔嗔见房间一个人都没有了,情绪瞬间爆发,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来到这里一个月,似乎来了一年一般,她受的苦没有人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她始终都是众星捧月的,除了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如今穿越到了这里,似乎把她从来没有受过的苦全部都受尽了,两次都险遭杀害,这一次脚又骨折,她受的苦要比别人多上几倍呢。

    司嗔嗔无法动弹,不能走路,只能躺在床上,任由泪水在脸上滑落,自己只能伸手拿起一旁的丝帕给自己擦拭,司嗔嗔突然想起哪个伤害自己的男人了,如今他是否还会想念自己,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了,他是否会寻找自己,现在他是不是跟那个长的像地球表面一般的女人在床上温存呢?

    司嗔嗔突然好像喝酒,却发现,自己来了相思楼一个月了,甚至连个酒友都没有,看来自己还真是应该多出去逛逛,没事多结实一些朋友。

    司嗔嗔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总之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自己的眼睛也是肿的,司嗔嗔想起身,怎料刚一动脚就疼了起来,无奈作罢,司嗔嗔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嗔嗔儿,我可以进来吗?”听歌站在门外小声的喊着,或许是太疲惫的原因,司嗔嗔的声音不仅有些沙哑,就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进来吧。”听到司嗔嗔的话,听歌这才端着盆水缓慢的走了进来,司嗔嗔忽然有些感动,还有她有听歌这个好姐妹,不然自己饿死在这里,怕是都没有人知道吧。

    “嗔嗔儿,你饿了吧,我给你洗洗脸,就去给你端饭。”听歌细心的说着,看着司嗔嗔红肿的眼睛,听歌有些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昨夜走后,司嗔嗔一定哭过。

    “听歌,谢谢你,还好我还有你,要不然像我现在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司嗔嗔苦笑了一声,听歌便一直摇头。

    “不要这样吗,我们是好姐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你如此这样对我说,那我情何以堪啊。”本来这些事情都可以叫听歌的丫鬟来做,但是听歌不信任自己的丫鬟,生怕那小丫头照顾不周,昨日走后,听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来照顾司嗔嗔。

    “其实我想去外面逛一逛,要是让我这样躺在床上待上一个月,那我真的会疯的。”司嗔嗔是个闲不住的人,要让她躺在床上一个月,她不仅会发福,更会发傻的。

    “你啊,就别想着出去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走动呢,我看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把,反正我无事,我可以每天都陪伴你的。”司嗔嗔就知道听歌会这样说的,而她早已想了一个办法。

    “听歌,等一下你派人去外面帮我找个铁匠来,然后给我找个纸跟笔。”司嗔嗔知道,在古代是没有轮椅的,她打算把轮椅用纸画出来,然后再让铁匠给做一个,这样自己就可以坐着轮椅想去哪就去哪了。

    “你要找铁匠做什么啊?让我给你找纸跟笔,难道你要画画吗?想不到你还会画画啊。”听歌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司嗔嗔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了,该怎么跟听歌解释这个问题呢。

    “我想让铁匠给我做一个轮椅,轮椅呢就是上面是凳子,下面带着轮子,小巧玲珑,我可以坐在上面然后用手摇晃着轮椅,这样又不会伤害到脚,而我也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听歌是听的稀里糊涂的,轮椅是上面东西?似乎古代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叫做轮椅吧。

    “轮椅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说的那么奇怪,上面是凳子,下面是轮子?好古怪啊,这两样东西可以搭配在一起吗?”听歌无法想象,司嗔嗔的想法还真叫一个千奇百怪。

    “等那铁匠造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靠发明的,什么都是靠脑子想象出来的,你记得,一定要找到全京城最好的铁匠来,否则的话,不结实,我很容易再一次受伤的。”听歌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坚定的对着司嗔嗔点了点头。

    几个时辰以后,司嗔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画成这个样子不知道那铁匠看不看的懂。”司嗔嗔自言自语道,听歌看着纸上的画,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嗔嗔儿,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轮椅吗?长的样子还真叫一个奇怪啊。”听歌仔细的盯着司嗔嗔手中的那幅画,忽然觉得司嗔嗔的思想其实很奇妙,如果这个轮椅真的好用的话,那么这个世上有多少残疾人都可以重见天日了。

    “小姐,铁匠已经来了。”听歌的丫鬟站在门口低声的说着。

    “让她进来吧。”听歌跟司嗔嗔二人相视而笑。

    只见一个穿着普通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慢悠悠的走进来,刚一看到司嗔嗔跟听歌二人就毕恭毕敬的问了声好。

    “不知道嗔嗔儿姑娘跟听歌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

    “全京城最好的铁匠就是你吗?”听歌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是在挑选夫君一般。

    “全京城最好的我实在不敢当,只是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铁匠,到我这已经是第23辈了,我们家就靠这个维持生活。”听到了铁匠如此一说,司嗔嗔跟听歌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一幅画,画中画的是轮椅,我想你应该是看得懂的吧,上面是凳子,下面是轮子,只要你能够把这个打造出来,想要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铁匠接过司嗔嗔手中的话,仔细研究了一下。

    “嗔嗔儿姑娘,你画中所画的这个所谓轮椅,在我们名宁国我没有见到过,而且我想也没有这个东西,我不敢保证我一定能做的跟画中做的一模一样,不如这样好了,我呢,这就回去打造,到时候你看我做的如果精细,你多给点银子,如果我做的粗糙,你可以少给点,你看这样行吗?我们铁匠坊跟别人家的不一样,我们是有秘籍可以快速的做出活的,你这个轮椅,我看几天就可以做成了。”看着铁匠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司嗔嗔知道,自己的轮椅他一定会做的很成功的。

    “好,想不到你这么爽快,那么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司嗔嗔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看到铁匠如此爽快,在心里想着,即使她做的不好,自己也会给一样的银子,觉不让他亏本。

    待铁匠走后,二人便在床上聊了起来,就这样,司嗔嗔就这么躺在床上待了足足五天,那铁匠才带着轮椅来找司嗔嗔。

    “嗔嗔儿姑娘,请你验货吧,本来是三天就可以做好的,但是我又做的精细了一些,你看还让你满意吗?”铁匠信心满满的站到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无法动,铁匠就吧轮椅放到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仔细看了一下,做工的确很精细,甚至要比二十一世纪的师父们做的还要好。

    “你做的不错,其实我跟你说,在我们名宁国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我想你可以打造出轮椅,来卖给更多的人,这样你不仅自己赚钱,而且还给那些残疾人带来的希望。”司嗔嗔觉得有这么好的想法就不要藏着掖着,就要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发明,也能够给这名宁国带来不少的奇迹。

    “这不行,这是嗔嗔儿姑娘你的发明,我不能做。”眼前的这位铁匠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这让司嗔嗔有些佩服。

    听到铁匠这么说,司嗔嗔也没有办法,把铁匠打发走了以后,自己便坐到了轮椅上,在房间里走动了一圈,司嗔嗔觉得,这个世界依旧是美好的,正想去院落里逛逛,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了听歌。

    “嗔嗔儿,你的轮椅做好了啊,真神奇,你真的可以坐在上面走了。”听歌开始佩服起司嗔嗔,这司嗔嗔真是个才女啊,头脑跟思想跟他们都不一样。

    “走吧,我们去院落里转一圈,我依旧一个星期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了,我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听到司嗔嗔如此一说,听歌便推着司嗔嗔去了院落,不巧的是刚刚走到凉亭就看到了若依跟凉肆两个人正在赏风景,听歌本想拉着司嗔嗔去别的地方,凉肆赶紧喊了出来。

    “跑什么啊,难道怕我们吃了你不成吗?还是你们害怕我们,不敢跟我们坐在一起?”凉肆的话里句句带着挑衅,听歌早就看不惯凉肆了,本来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她这么一说,听歌还偏偏要推着司嗔嗔过去。

    “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到是觉得你做了一些事情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在这里,这说明你的脸皮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吧,嗔嗔儿,今天我们就坐这里,我看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还能耍什么把戏。”听歌说着便转过身推着司嗔嗔的轮椅回了凉亭。

    “听歌,我们去那边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嗔嗔回头看了看听歌,只见听歌一脸的怒气冲冲。

    “嗔嗔儿,你不要说话,有些人还真的以为你就是好欺负呢,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一副自己很有理的样子,我就是看不惯。”听到了听歌的话,司嗔嗔没有再说话,只是任由听歌做任何事情。

    而凉肆自然是听的出来听歌是话里有话的,莫非她知道朝舞台上扔弹珠的是自己?凉肆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个听歌这么恨自己,要是听歌去老鸨子那去告状的话,怕是自己不知道要收多少罪。

    “听歌,我听你的意思是话里有话啊,你说说,我做什么了,我怎么厚脸皮了。”凉肆还是想赌一把,万一这听歌是血口喷人呢。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有数吗?嗔嗔儿的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真的以为,你的一举一动别人看不见吗,我告诉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不是嗔嗔儿让我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我非要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让妈妈好好惩罚惩罚你,你连续两次要杀嗔嗔儿,嗔嗔儿知道是你做的,还是装作没事,你却还死性不改,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是个人看见嗔嗔儿如此容忍你,起码都会感动一下,你呢。”

    听歌的话让若依有些惊讶,连续两次要杀害司嗔嗔?莫非凉肆就是上一次绑架司嗔嗔的人吗?正所谓人心险恶,自己本以为凉肆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想不到她居然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凉肆有些紧张,她本来以为这些事情只有自己跟司嗔嗔两个人知道,但是想不到听歌也知道,如今在加上个若依,看来自己不能够明着与听歌作对了,否则的话,吃苦受罪的可是自己。

    “凉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你继续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我会把你所做的一切都公之于众,到时候你不仅是失去凤紹澈,你更会去吃牢饭,杀人未遂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听到了听歌的话,凉肆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人偷偷的跑回了房间,现在听歌在若依的面前,如此扫自己的颜面,自己哪里还有脸坐在凉亭。

    “听歌,嗔嗔儿,想不到凉肆居然做出了这么多伤害你们的事情,这简直不可思议。”若依无可置信的看着司嗔嗔,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容忍性这么好吗?凉肆这么对待她,她居然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这的确很让人佩服。

    “若依,今天的事情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也不要再跟别人提起了。”司嗔嗔小心翼翼的跟若依说着,若依心想这下有办法制住凉肆了。

    “放心吧,我不是长舌妇,今天发生什么事情啦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啊。”若依小心一翼翼的说着。

    司嗔嗔满意的点了点头,三个人在凉亭聊了一会,若依便声称有事情,离开了凉亭。

    “听歌,我实在是太无聊了,你想想,我一个人在这相思楼已经待了一个星期了,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听了司嗔嗔的话,听歌是极力的反对,于是假装没有听到一般,不吭声也不说话。

    “听歌,求求你了嘛,如果再让我继续这么待下去的话,我整个人都会待傻的。”司嗔嗔依旧不依不饶的求着听歌,这个时候听歌是无法带着她出去的,倘若这期间司嗔嗔再出现一次什么意外的话,到时候自己不止会难过,老鸨子也不会饶了自己的,听歌在脑海里想了半天,还是否定了司嗔嗔的意见。

    怎料到司嗔嗔是个不依不饶的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看着听歌不理自己,司嗔嗔不停的对着听歌撒娇,最终的胜利者必然是司嗔嗔。

    “好啦好啦,真拿你没办法,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我真是服了你了,但是要先跟你说好哦,我只能带你出去逛一会,时间久了妈妈也不会同意的,还有啊,你不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乱跑,你身子地下坐的是轮椅,像你这种闲不住的性格啊,指不定在我注意不到你的时候就跑了呢。”听歌小心翼翼的嘱咐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毕竟现在司嗔嗔跟凉肆是仇家,而且司嗔嗔的脚又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免二人在闲逛的时候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是自己。

    “听歌,我想起来我的丝帕没有拿,就在我的床头上,拜托你去帮我拿一下吧。”听歌刚刚把司嗔嗔推到楼梯口,正想着该怎么推司嗔嗔出去呢,看来也只能从后门走的时候,司嗔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丝帕没有拿。

    “你来了啊,我们出发吧,啊”叫喊声是从司嗔嗔的嘴里传出来的,司嗔嗔本以为是听歌拿着丝帕出来了,却没有料到,其实是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害的司嗔嗔整个人连带着轮椅滚到了楼梯下,听歌兴高采烈的拿起司嗔嗔的丝帕,却不料刚刚要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听歌不确定叫喊的是不是司嗔嗔。

    此刻她的心始终扑通扑通的乱跳,听歌赶紧跑到了楼梯口观看,只见司嗔嗔早已晕倒在了楼梯口下,而轮椅正完好无损的架在司嗔嗔的身体上,这下可把听歌给吓坏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嗔嗔怎么会一个人跑到楼下去呢,听歌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是否能够证明司嗔嗔是一个人摔下去的呢。

    “来人啊,救命啊,嗔嗔儿出事了。”这是听歌的第一反应,就在听歌刚刚喊出口的时候,所有人都跑出了房间,来看热闹,最着急的莫属老鸨子了,这司嗔嗔的脚刚刚稳定下来,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情,这是真想要了司嗔嗔的命啊。

    “嗔嗔儿,你醒醒啊,嗔嗔儿,你没事吧,嗔嗔儿,我是听歌啊,你醒醒好不好啊,来人啊,快去找大夫。”听歌一边哭着一边摇晃着司嗔嗔的身体,但是司嗔嗔就是毫无反应,老鸨子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是告诉你好好照顾好嗔嗔儿的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你就是这么悉心照顾你的好姐妹的吗?”老鸨子现在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到了听歌的身上,而听歌只是一直的哭泣,下人们把司嗔嗔身上的轮椅丢到了一边,抱着司嗔嗔回了房间,此刻的司嗔嗔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痕,并且有些地方还在不停的滴血。

    “妈妈,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嗔嗔儿,我该死,今天嗔嗔儿想出去逛一逛,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丝帕没有带,所以我便进房间给嗔嗔儿拿手帕,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怎料她就这么摔下楼去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不好。”听歌此时无限的自责,看着躺在床上嘴唇泛白的司嗔嗔,这不仅让听歌难过,连一旁的老鸨子跟锦闻都替嗔嗔儿感到心疼。

    “她长的美没有错,她心地善良也没有错,为什么你们要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待她,难道你们以为司嗔嗔太过于软弱,太过于善良,所以折磨的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伤害她的你们,到底长心了吗?”锦闻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帮司嗔嗔说话,虽然自己始终闷不吭声,但是什么事情自己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自从上一次上吊没死成以后,司嗔嗔的生活便没有安静过,先是遭绑架,惨遭遇害,逃脱了以后脚也被扭伤了,如今又从楼上摔了下去,现在的清醒生死未卜,锦闻都心疼的站在后面慢慢的流下了眼泪。

    “锦闻,这里可没有你什么事情,你是个小女孩,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别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别人的闲事了,再说了,如今她是怎么摔下去的我们也不得而知,是否真的有人推她下去,我们也不知道,我看啊,所有事情等司嗔嗔苏醒了以后就会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凉肆说的话的确不无道理,锦闻虽然也有些替司嗔嗔抱打不平,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锦闻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老鸨子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但是听歌始终坚信这件事情一定是凉肆做的。

    “好了,够了,大家都不要吵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妈妈,你也回去吧,我一个人陪着嗔嗔儿就行了,等一会大夫给嗔嗔儿检查完了以后,我去找你。”听到听歌所说的话以后,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房间,忙着自己该忙的事情,唯有锦闻死活不肯走,当初自己丢了心爱的玉佩的时候,看着和司嗔嗔为自己一脸焦急的样子,看着她竭尽全力帮自己找凶手的时候,锦闻知道,这个司嗔嗔是个好人。

    看着大夫一边叹着气一边检查着司嗔嗔的身体,听歌心里非常的着急,于是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让锦闻的心里也跟着提心吊胆的,听歌跟锦闻一旁的小丫鬟也都皱着眉头,向上天祈求司嗔嗔千万不要有事。

    “大夫,嗔嗔儿怎么样了。”看着大夫站起身,听歌赶紧跑到大夫的面前询问,急的眼眶里满是眼泪。

    “你们这些人呢,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舍得让她受这么多的伤呢,前几天她的脚刚刚骨折,如今又摔下了楼梯,我看啊,她到底能不能苏醒,都要看她的造化了,倘若是她醒了的话,那么就说么她没有说么大碍,要是醒不来,我看她是活不了多少天的了,最主要是因为她身上压着的轮椅着实有些重,她的病实在是太严重了,我治不了,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听到司嗔嗔如此一说,听歌吓的两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大夫,你先别走,那请问你,有什么神医能够治嗔嗔儿姐姐的病吗?”锦闻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看着大夫,眼睛里充满的尽是祈求。

    “在我们名宁国有位神医,他的形迹来去无踪,或许他就在你的身边,或许他离你很遥远,我想他是可以治疗嗔嗔儿姑娘的病的,但是你们要快一些,否则,嗔嗔儿姑娘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大夫说完便离开了相思楼,锦闻仔细想了想大夫嘴里所说的那个神医,她知道的,那个神医名字叫做宋毅,他的医术名宁国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想要找到他实在太难了,自己认识的人又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听歌姐姐,你听到那大夫说的了吗?他说的就是宋毅。”锦闻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听歌,忧心的看着听歌。

    “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在怎么办了,现在嗔嗔儿这个样子,我想等她自己醒来实在是太难了,我知道找谁了,锦闻,你在这好好看着嗔嗔儿,我出去一趟,办些事情。”听歌擦了擦眼泪便跑出了相思楼,锦闻不知道听歌究竟出去干嘛了,但是心想一定是因为司嗔嗔的事情吧。

    锦闻坐在司嗔嗔的身边,看着这么消瘦却很坚强的女子,锦闻的心里别有一番滋味,这个女人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却始终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始终坚强不哭,即使别人犯了错,即使别人冤枉了她,她还是一笑而过,如此之大度的女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锦闻缓慢的把司嗔嗔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她虽然是个坚强的女子,却更是个脆弱的女子。

    眼看着天渐渐的黑了起来,锦闻站在门口四处查看,就是没有看到听歌,“真是的,这听歌姐姐只是说有些事情要出去了,这一走就走了几个时辰,如今都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会不会出些什么事情呢。”锦闻站在房门口自言自语着,但就是不见听歌的踪影,她不知道,其实司嗔嗔是去找凤紹澈去了,只是她找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找到凤紹澈,她不知道凤紹澈住在哪里,但是她知道凤紹澈是住在驿馆里的,于是听歌只能一家一家的驿馆找着。

番外:偶遇

    如今天色已晚,听歌一边小跑着一边哭着,倘若自己找不到凤紹澈,那么就不能够救司嗔嗔的命了,凤紹澈啊凤紹澈你到底住在哪里呢,你来无影去无踪,平日里都能够见到你,今日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你了,听歌一边想着一边哭着,或许是自己跑的太快,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听歌连忙说对不起。“是你,听歌。”男人浑厚的嗓音顿时让听歌心里一震,这声音,好像凤紹澈的声音。

    “真的是你,凤公子,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听歌猛的一抬头,便看到了凤紹澈那张俊俏的面孔,心里顿时激动不已。

    “听歌,你怎么哭了,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莫非莫非是嗔嗔儿姑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凤紹澈顿时明白一定是司嗔嗔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她不会哭着来找自己的。

    “是的,今天下午的时候嗔嗔儿整个人跟着轮椅摔到了楼下,现在生死未卜,就连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没办法,如今只能去找宋毅宋神医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是个弱女子,我找不到他,身边所认识的人更不会为了嗔嗔儿去四处寻找宋神医,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找你帮忙,凤公子,你一定会救嗔嗔儿的对吧。”听完听歌的话,凤紹澈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究竟是何人这么想至司嗔嗔于死地呢,现在脚骨折,现在是生死未卜,难道真的是凉肆做的吗?凤紹澈如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看着听歌哭的那么厉害,就知道这一次司嗔嗔定是伤的不清。

    “听歌姑娘,你就放心吧,你现在赶紧回去照顾嗔嗔儿,找宋毅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放心,嗔嗔儿的命大,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死成,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派人去找。”听了凤紹澈的话,听歌这才安心的回了相思楼,凤紹澈则派人立刻四处找宋毅。

    看着听歌无精打采的回了相思楼,锦闻心里一喜。

    “听歌姐姐,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出去找你了,这么一下午的,你到底去哪里了啊。”看着听歌傻坐在凳子上,锦闻给听歌到了一杯茶水。

    “我出去找凤公子,刚刚才找到他,我想来想去,如今能够帮助我们去找宋神医,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我去拜托他。”听到了听歌的话,锦闻也十分的羡慕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这已经是司嗔嗔昏迷的第三天了,眼看着司嗔嗔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听歌的心里倍感焦急,老鸨子也整日忧心忡忡的,自从司嗔嗔受了脚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舞台上给大家表演,公子们每天都吵着要司嗔嗔,如今没有了司嗔嗔在,她的生意正所谓冷清了不少,现如今,司嗔嗔早已虏获了众人的芳心了。

    “听歌啊,你说这都三天了,那凤公子怎么找人找的这么慢,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那宋毅,宋神医呢,你看看嗔嗔儿,再这样拖下去,怕是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老鸨子哭丧着个脸,听歌这些天照顾司嗔嗔,不止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也疲惫了许多。

    “妈妈,你就别着急了,那宋神医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如果凤公子真的能够找到她,那是最好了,万一找不到的话,那就要看嗔嗔儿的造化了,那大夫不是说了吗,只要嗔嗔儿能够醒来,就会没事的。”听歌所说的话也无非是安慰老鸨子罢了,这么脆弱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说醒来就醒来呢。

    “嗔嗔儿啊嗔嗔儿,你一定要赶快醒来啊,只有你自己知道,到底是谁推你下去的,我不相信你会自己滚下楼梯的,你看看我这相思楼,自从你受伤了以后,生意便冷清了许多,平日里就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打多少来人都是问你伤好了没有,我倘若说一声没好,他们转身就走了,看着妈妈整日为了生意而烦恼,嗔嗔儿你也一定要赶快醒来啊。”老鸨子坐在司嗔嗔的床头抚摸着司嗔嗔消瘦的脸,容颜不施粉黛,难怪司嗔嗔会成为这么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别说司嗔嗔化妆,就是司嗔嗔不化妆,竟然也没有惊人。

    老鸨子忽然觉得,眼前的司嗔嗔跟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看着司嗔嗔的样子,老鸨子坐在床头傻傻的笑了笑,这让听歌有些匪夷所思,如今司嗔嗔都成了这个样子,老鸨子怎么会坐在床头傻笑?

    就在大家各有各的心事的时候,凤紹澈带着宋毅走进了房间,老鸨子跟听歌一看见宋毅,就像见了老天爷一样,心想这下司嗔嗔一定有救了。

    “你你就是宋神医吗?”老鸨子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子,想不到传说中的宋神医,竟然就是这个年轻貌美的英俊男子。

    “没错,就是我,床上那位就是你说的病人吧。”宋毅对着凤紹澈指了指床上的司嗔嗔,凤紹澈连忙点了点头,宋毅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跟人家闲聊,救人最要紧。

    老鸨子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一旁焦虑的看着宋毅,而宋毅给司嗔嗔检查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她不仅是脚再一次骨折,而是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或许是那轮椅太过于沉重,所以导致司嗔嗔在滚下楼梯的过程中,让那轮椅也重重的砸在了司嗔嗔的身上。

    “这位姑娘着实伤的不轻啊,她的脚已经断了,身上也有多处骨折。”宋毅叹了叹气。

    “宋神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嗔嗔儿,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莫名的死去,我还等她苏醒,告诉我,推她下楼梯的是谁呢。”老鸨子眼眶里尽是泪水,宋毅就算在神,一个断了的脚,自己也怕接不上。

    “好了,我试试吧,我不敢保证能够治好她,这也要看她的造化。”宋毅说着便在司嗔嗔的身上点了几道穴位,凤紹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自己千辛万苦才找来了宋神医,嗔嗔儿啊嗔嗔儿,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而这一切刚好都被门外早已听了多时的凉肆偷听到,此时此刻凉肆是真心的希望司嗔嗔能过苏醒,现在大家都以为司嗔嗔是自己推下楼梯的,万一那司嗔嗔死了,那还有谁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凉肆站在门口思考了半天,本来是想进去光明正大的问问司嗔嗔怎么样了,但是想了许久还是悻悻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凉肆的思维有些简单,她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在自己每一次伤害人家的同时,却永远都有人知道,其实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挑拨司嗔嗔跟凉肆二人之间的关系,让凉肆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司嗔嗔,这样自己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为了避免打扰到宋毅,凤紹澈跟老鸨子等人悄悄的离开了司嗔嗔的房间,到门外等候,就在大家倍感焦急的几个时辰以后,宋毅一脸汗水的走出了司嗔嗔的房间。

    “怎么样了,神医,嗔嗔儿没有事了吧。”听歌是第一个冲上前询问宋毅的,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眼里尽是泪水,宋毅突然春心大动。

    “她的脚已经被我接上了,身上的多处伤痕也被我处理妥当了,我想她很快便会苏醒的。”听到了宋毅的话,三个人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举国同庆了。

    “神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嗔嗔儿一命,今后神医若有什么需要我的时候,小女子定然会全力以赴。”宋毅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叫听歌的女子,居然这么仗义,如此讲义气,宋毅越发的对听歌有了些感觉。

    “真的吗?倘若我有需要你的,你可以全力以赴?”宋毅一脸奸笑的看着听歌,听歌犹豫了一下,在犹豫之后,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啊。”宋毅生性是个趾高气昂的人,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宋毅如此春心大动的,听歌是第一个,宋毅也希望她是最后一个。

    “宋神医,你在说什么啊,不要再取笑我了。”听歌的脸绯红,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老鸨子跟凤紹澈都一脸的奸笑,听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跑回了司嗔嗔的房间。

    “宋神医啊,现在嗔嗔儿还没有醒来,我希望你先在这住下来,你的所有开支我全包了,等嗔嗔儿完全好了以后你再走,好吗?”凤紹澈一向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今让他如此低头哀求一个人,这还是第一次。

    “既然凤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又怎么好拒绝呢,那好吧,我就等到嗔嗔儿姑娘完全恢复了以后我在走。”就算凤紹澈不说这句话,宋毅也是要留下的,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这相思楼里,自己又怎么能轻易的放下,还像从前那样云游四海,无忧无虑呢,只是那凤紹澈比自己早了一步,抢先说了话,还说自己在这里的所有开支他全都包了,那自己心里就更高兴了。

    凉肆不知从谁的口中得知那司嗔嗔已经被宋神医给治好了病,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前段日子凤紹澈整日都去找司嗔嗔,这让凉肆跟凤紹澈的关系便更加的疏远了,凉肆不死心,反正直到现在为止那司嗔嗔还没有醒来,凉肆便想着去找凤紹澈一聚,怎料自己刚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了那个经常翻自己牌的死胖子,凉肆知道,今日的死胖子一定又是翻了自己的牌,都怪自己没有提早一步离开,现在想离开都难了,伺候了这死胖子这么多日子,凉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肮脏过,起码让自己伺候个看的顺眼的男人吧,而眼前的这个死胖子不止人长的肥胖,更是一脸的猥琐。

    “哟,李公子,好巧哦,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凉肆假装不知道这死胖子是来找自己的,那胖子听到凉肆娇滴滴的声音,乐的合不拢嘴,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

    “凉肆,我今日可是来找你的啊,你看,今天我已经翻了你的牌了,酒我都带来了,这几天没有见到你,我可都想死了你,我的宝贝。”那李公子说完便把自己的饿脸凑到了凉肆的面前,撅着个香肠嘴打算去亲吻凉肆,凉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她站便宜呢,就在那李公子敞开怀抱,闭着眼睛亲凉肆的时候,凉肆赶紧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李公子的嘴边,李公子笑眯眯的睁开眼睛看着凉肆,好一个绝色美人啊。

    “李公子,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啊,等一下呢,我会拿一块黑布蒙住你的眼睛,倘若你今晚要是抓住了我,但是你要是抓不住我呢,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前提是我不会出声哦,李公子你要是抓得住我呢,那着就证明我们是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凉肆妩媚的给李公子一个飞吻,李公子顿时迷的神魂颠倒的,赶紧点头答应,凉肆心中窃喜,赶紧给那李公子用黑布蒙住了眼睛,趁着那李公子不注意,自己跑了出去。

    那李公子的头脑本身就有些简单,他还真的以为那凉肆就在这偌大的房间里,自己开心的寻找着,却不料其实凉肆早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这李公子今晚怕是要找很久了。

    凉肆在关上门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确定那李公子是在寻找自己的情况下,凉肆兴高采烈的去找凤紹澈,这个时辰凤紹澈是不可能在相思楼里的,于是凉肆偷偷的从后门跑了出去,到了凤紹澈的府邸,下人们一看是凉肆姑娘,便赶紧关上了门,这让凉肆很不解,凉肆本以为他们看见自己会恭迎自己进去,怎会是今天这个态度。

    “喂,开门啊,让我进去,我可是凉肆啊,你们这两个狗奴才,难道才几天不见,就忘了我是谁了吗?倘若是我见到了紹澈,我一定要他辞了你们,以让我宽慰。”凉肆一脸愤怒的用力砸着门,看门的两个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三,我看我们还是去通报一声吧。”李四焦急的看着张三,在这么敲下去,怕是府邸的人都要被她给叫出来了。

    “你傻啊,少爷刚刚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倘若我们现在前去通报,那岂不是打扰了少爷吗。”张三的心思要比李四的多,但是总这么让凉肆敲门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二人想了半天还是打开了门。

    “凉肆姑娘,我们少爷特别交代过,陌生人是不可以放进门的,你继续这样敲也不会有人搭理你,我们劝你,还是赶紧回相思楼吧。”听到了两个下人的话,凉肆一巴掌打了过去。

    “放肆,我是陌生人吗?亏你们还记得我是凉肆,居然还说我是陌生人,我我一定要去告诉紹澈,到时候我一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凉肆说完便闯进了凤府,二人拦也拦不住,不得不让凉肆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不巧的是凉肆刚刚进了门,这一幕凉肆看到着实有些抓狂,凉肆大叫了一声以后,吓的女人一下子躲到了凤紹澈的身后,凤紹澈倒是显得淡定了许多。

    “你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来的。”凤紹澈也是一脸的怒气冲冲,换做是谁谁都生气。

    “少少爷,对不起,凉肆姑娘非要闯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张三跟李四悻悻的说着,生怕凤紹澈治自己的罪。

    “你们俩先下去吧。”听到凤紹澈并没有责备自己,二人心里激动的不得了,看来这凤紹澈还是很明白事理的。

    “凤紹澈,你说,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凉肆一大推的问题想问凤紹澈,但是看到凤紹澈一副毫无耐心的样子,凉肆越发的觉得有些痛心。

    “凉肆,我跟你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你认为你有资格管吗。”这个时候他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凉肆啊,我早就听说你是个很难缠的人,紹澈都说了跟你断绝任何关系,你却还要死死的缠着紹澈,你到底有何居心啊,刚刚你问的问题我看还是我来回答你吧,我是紹澈的未婚妻,我们在一起已经有几年了,我们呢,也快成亲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你来喝喜酒的。”说话的便是刚才的女人,苏瑾,她本来也是个青楼女子,只是那凉肆不知道罢了。

    “什么,你们就要成亲了,凤紹澈,我爱了你这么久,我不求你跟我成亲,我只求你能够赎了我,我只求你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你非但没有满足我这些小小的要求,却就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你让我情何以堪呢。”凉肆说完便哭着跑出了凤府。

    她不能让凤紹澈跟那个女人看到自己一脸的泪水,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爱的如此卑微,一切都是自己不好,今晚就不应该来到凤府,倘若自己没有来到这,那么自己就不会看到这幅场景,自己也不会这么伤心了,更不会被那个女人讽刺了一场。

    “苏瑾,谢谢刚刚你替我解围。”凤紹澈还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谢谢,但愿今晚苏瑾演的一出戏让凉肆从今以后不再缠着自己。

    “紹澈,你我之间还用感谢吗,其实我刚刚不是在演戏,也不是在替你解围,我是真的很想做你的妻子,紹澈,我有这个荣幸吗。”苏瑾从背后抱住凤紹澈,她一直都很爱凤紹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凤紹澈表白,不如就趁着今天的机会,让凤紹澈了解自己的心意。

    “苏瑾,我希望你知道,你只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了,你走吧。”凤紹澈这个时候没心思跟任何人谈感情上的事情,他现在只对司嗔嗔一个人有兴趣。

    “紹澈,我知道,你对那个叫司嗔嗔的有兴趣,但是我看的出来,司嗔嗔并不喜欢你,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苏瑾如此一说到让凤紹澈的心情有些不愉快,凤紹澈紧皱着眉头握紧了拳头不说话,苏瑾看到凤紹澈这般模样,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那凤紹澈等下一定会生气。

    “好了,紹澈,你不要生气了,不要难过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随时会来到你的身边的。”苏瑾说完便冲着凤紹澈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凤府,凤紹澈一阵叹气,也不知道这司嗔嗔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

    凉肆红着眼睛回了相思楼,正想回自己的房间,却想起自己刚刚临走的时候,那个死胖子还在房间四处寻找自己,这个时候他应该走了吧,凉肆慢慢的推开门四处望了望,看到四处都没有人,这才安心的进了房间。

    “我的小宝贝,我终于抓到你了,我就说吧,我们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的小宝贝啊,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啊。”李公子一下子扯下自己脸上带着的黑布,一把抓住了凉肆的身子,这下可把凉肆给吓坏了,自己还一再的确定那是在房间没人的情况下自己猜进来的,怎么他就突然出现了,这个时候凉肆没有心情跟任何人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于是挣脱了李公子的怀抱,凉肆坐在凳子上一阵叹气,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死胖子不再缠着自己呢。

    “李公子,今天我身体不舒服,我看你还是改天在来吧。”事到如今凉肆也只能够先把眼前这个长相猥琐的死胖子给支走了。

    “这怎么行呢,我都在房间里找了你一个晚上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抓到你,你又说身体不舒服,你这不是摆明就是赶我走吗,你要是真这样做的话,那我一定会去老鸨子那告状的。”李公子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凉肆,凉肆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猥琐的男人。

    “李公子,你也知道的,所以,你就体谅体谅我吧。”凉肆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够跟这些客人硬碰硬,一想起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动不动就被老鸨子施以重刑,凉肆早就怕了,所以她不敢造次,那老鸨子平日里虽说一副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的样子,但是真的动起怒来,谁都是害怕的,所以他们这些姑娘们平日里只能够蠢蠢欲动,谁也不敢大胆造次。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那你好生歇息吧,过些日子我在来找你。”李公子也并非是个毫不通情达理的人,知道凉肆身体不舒服以后,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是还是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去找了其他的姑娘。

    凉肆见到那胖子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这才静下心来,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凉肆越想越有些痛苦,越想越觉得自己很不堪。

    锦闻刚刚路过凉肆的房间就听到了房间里的哭泣声,心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凉肆如此伤心呢。

    “凉肆姐姐,我可以进来吗?”锦闻小心翼翼的敲着门,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个时候劝慰一下凉肆。

    凉肆想不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敲自己的门,于是擦了擦脸上淌着的泪水,清了清嗓子,喊了声进来吧。

    “凉肆姐姐,你你没事吧。”锦闻轻轻的关上了门,坐到了凉肆的身边。

    “我没事,锦闻,就是有些难过。”凉肆这个时候的确需要一个人能够在自己的身边安慰自己,即使那个人不是凤紹澈。

    “凉肆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吧,我刚刚路过你的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你的哭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锦闻紧张的看着凉肆,她还从来没有看到凉肆哭的如此伤心呢。

    “锦闻,你知道吗,凤紹澈他他他要成亲了,而且那个女人还当众侮辱我,说我死死的纠缠着凤紹澈不放手,若非是凤紹澈给我希望,我能够死死的缠着他不放吗。”凉肆一边说着一边拿丝帕给自己擦拭着眼泪,锦闻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是因为凤紹澈要成亲了,所以她才会这么难过。

    “凉肆姐姐,你不要难过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强求不来的,他属于你就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若是不属于你,就算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凉肆姐姐,我看你还是顺其自然吧,不要再去做哪些无谓的事情了,到头来伤害的只有你自己。”锦闻的话不能够让凉肆回头,因为如今凉肆已经弥足深陷了,她自己都知道无法自拔了,别人又怎么能够劝的动她呢。

    “锦闻,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只是有些难过,明日我还是那个有活力的凉肆,不要为我担心了。”凉肆冲着锦闻苦笑着,锦闻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凉肆的房间,她本来是想要去看看司嗔嗔怎么样了,怎知道中途又听到凉肆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呢,原来,在坚强的女人也有难过不已,也有流眼泪的时候。

    锦闻刚刚踏进门口,就看着听歌正在给司嗔嗔擦拭身体,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姐妹吧,要比亲姐妹还亲,何时自己也会拥有这么一个好姐妹,好朋友,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陪伴着自己,自己辛苦的欢喜也可以与她分享,两个人坐在屋檐下一块哭,一起笑,想到这锦闻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举动倒是让听歌有些疑惑。

    “锦闻,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笑的这么开心,快进来啊。”听歌低着头继续给司嗔嗔擦拭着身体,锦闻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走进了房间。

    司嗔嗔缓慢的睁开眼睛,似乎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般,司嗔嗔四处看了看,而听歌此刻趴在桌子上早已经熟睡,司嗔嗔微笑了一下,缓慢的坐了起来,或许是躺了太多天了,司嗔嗔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是酸痛的,司嗔嗔仔细回想了一下在自己昏迷以前的事情,她记得自己的脚已经骨折了,但是现在看看自己的脚,没有了纱布,司嗔嗔轻轻的动了一下,也不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记得自己被人给推下了楼梯,但是怎么这一摔,脚还摔好了呢?

番外:天日

    司嗔嗔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缓慢的走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给睡的正香的听歌盖上,司嗔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很久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看着外面的天气如此之好,于是自己一个人去了院子逛逛,这一逛就是一个时辰,听歌苏醒了以后发现床上的司嗔嗔不见了,于是便心急如焚的去找老鸨子。

    “妈妈妈妈不好了。”听歌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老鸨子的耳边。

    “什么事情啊,如此慌慌张张的。”老鸨子见听歌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的面前,心里就知道一定是司嗔嗔又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嗔嗔儿她不见了,我昨晚有些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嗔嗔儿给我盖了件衣服,房间里却不见了她的踪影,你说她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我真怕到处乱跑,再出什么事情。”听歌的话让老鸨子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个司嗔嗔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的病刚刚好,现在又到处跑。

    “好了,听歌,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现在四处去找找她吧,或许她并没有走远呢。”老鸨子说完便召集了所有姑娘下人们四处寻找司嗔嗔,不凑巧的是偏偏只有凉肆去院子里找司嗔嗔,而司嗔嗔此刻正坐在凉亭里吹风呢。

    “我说司嗔嗔啊,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就四处乱跑,现在妈妈把我们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只为了找寻你一个人,想不到你却在这里吹风!”凉肆一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凉肆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找我,我只是觉得房间里闷,所以出来走走,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司嗔嗔想不到自己只是出来走走老鸨子还如此惊师动众出动了所有找寻自己。

    “我奉劝你啊,没事最好不要老是四处走动,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还有啊,你最好赶快告诉妈妈,那天不是我推你下去的,自从你晕倒了以后,大家都把矛头指向我,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以前就因为你,被带上了小偷的帽子,如今又说我推你下楼,倘若你血口喷人,那你就太没有良心了。”听到了凉肆的话,司嗔嗔也生气了起来,自从自己这一次昏迷苏醒了以后,她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司嗔嗔了,她算是想明白了,原来她最开始就不应该容忍他们,结果害的自己又是脚骨折,又是昏迷不醒,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写醋意横生的姑娘们所造成的,司嗔嗔现在已经决心要绝地反击。

    “我没有良心?我就是因为太有良心了,所以才会被你们一直骑在头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想你要比谁都清楚,凉肆,我司嗔嗔同样也是个女人,上一次我没有杀你,就是因为我以为你的本性不坏,我以为你看着我对你手下留情的份上会痛改前非,但是你没有,反而比从前更放肆的欺负我,我不管这一次是否你是推我下楼的,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你跪在地上跟我求饶的。”司嗔嗔恶狠狠的说完便回了相思楼,而司嗔嗔如今的举动,她所说的话却让凉肆有些惊讶,到底是怎样?她想绝地反击我吗?还是想报复我呢一大堆的问号出现在凉肆的心里,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惊恐,万一司嗔嗔对妈妈说是自己推她下楼的话,自己这条小命怕是就要不保了。

    凉肆越想越觉得可怕,于是跟在司嗔嗔的后面回了相思楼,果真不出自己所料,司嗔嗔真的是去找听歌跟老鸨子去了,凉肆不敢大胆的站在司嗔嗔的面前,所以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听他们三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嗔嗔儿,你去哪了啊,我醒来就不见了你的踪影,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我真的害怕你在出些什么事情。”听歌刚一看见司嗔嗔便一下子和司嗔嗔拥抱,听歌真的很怕失去司嗔嗔这个好姐妹。

    “听歌,我没事,我这么命大,死了好几次都没有死成,这说明老天爷始终都是眷顾我的,听歌,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人家都说患难见真心,司嗔嗔这一次真的知道什么才叫做好姐妹了。

    “妈妈,让你担心了。”司嗔嗔上前拉住老鸨子的手,看着老鸨子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司嗔嗔的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只要没事就好,嗔嗔儿,你知道吗,当时你已经小命不保了,当时大夫说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救的活你的命,那个人就是宋毅,名宁国出了名的神医,听歌为了找宋毅,找了一个下午才找到凤公子,求凤公子帮忙去找宋毅,足足找了三天才找到宋神医呢。”老鸨子说的激动不已,凉肆却在后面干着急,万一等一下有人看到自己在偷听他们讲话,那自己可就是糗大了。

    “听歌,谢谢你,你们对我所做的事让我真的无以回报。”听到了老鸨子对自己讲的话,司嗔嗔也感动不已,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们是好姐妹嘛,要是别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嗔嗔儿,做再多的事我都愿意,因为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这是拆不散的。”这是听歌这些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看着两姐妹这么好,老鸨子也发自内心的祝福着。

    “对了,嗔嗔儿,那天你叫听歌去房里拿手帕,你怎么会突然滚下了楼梯,究竟是你自己滚下去的,还是背后有人推你,那个人又是谁,是不是凉肆?”老鸨子这才想起他们三个人光顾着聊天了,却把这件正事给忘记了,老鸨子虽然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如今差点害得司嗔嗔死,老鸨子说什么也要找出凶手,好好的惩治她一番。

    “那天的确是有人推我下去的,当时我只记得有人从背后动了我的轮椅,当时我还以为是听歌出来了,我还说了一句这么快就出来了,然后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把我推到了楼下,事后的事情我便浑然不知了。”司嗔嗔能够想起的只有这么多,因为自己实在想不出来凶手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要至自己于死地。

    “嗔嗔儿,按照你的意思来说,的确是有人推你下去的,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莫非,不是凉肆吗?”老鸨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难道自己这青楼里,艰险狡诈的人这么多吗?多到自己这么多年来根本都没有观察到。

    “妈妈,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们是不能够冤枉任何人的,我看这件事情我们还是重长计议吧,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推我下楼的人应该不是凉肆,应该是另有其人,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她有什么阴谋,究竟她为什么要如此惊险还我,我也不得而知。”司嗔嗔现在觉得这个相思楼越来越可怕了,可怕的让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凉肆,你藏在这干嘛啊,赶紧去找司嗔嗔把,要是找不到,妈妈等一下又要骂我们了。”若依早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听歌,司嗔嗔跟老鸨子三个人不知道在聊着些什么,之所以这么大声的喊着凉肆其实她是故意的,一看这个凉肆就没有没有什么好心眼,老是动不动跟司嗔嗔作对。

    “啊,呃我我是凑巧路过这里而已,对迷路过。”凉肆正听的专心致志,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大声喊着自己,凉肆心里一惊,顿时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妈妈,嗔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啊,真是的,你们找到嗔儿了也不派个人通知一声,姐妹们到现在还在四处寻找嗔儿呢。”若依没有听凉肆的解释,只是走去了司嗔嗔的旁边,看着司嗔嗔相安无事的样子,若依蔑视了一眼。

    “嗔儿,你没事了吧,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是你相安无事了,不要拖累我们啊,你这样四处乱跑,妈妈还要我们跟在后面到处找你,你还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若依的话里句句都透着讽刺,而老鸨子早已经看惯了这些姑娘之间的勾心斗角,于是不说话,看看司嗔嗔究竟会怎么说。

    “似乎没有人求着你去找我吧,脚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我连去个茅房,都要向你若依汇报不成吗?或者说你是在羡慕我,嫉妒我?因为我是这相思楼的花魁,所以妈妈对我要比对你好上千百倍呢?”在若依的眼里,司嗔嗔一直都是个被欺负的角色,如今司嗔嗔反而变的这么厉害,这是让若依没有想到的。

    “呵,笑话,我羡慕你?嫉妒你?你说说你身上有什么是我可嫉妒的,可羡慕的呢,我同样拥有跟你一样的好身材,我也拥有跟你一样漂亮的脸蛋,我还有什么好羡慕嫉妒的呢?”若依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有好身材又怎样,有好脸蛋又怎样,拉拢不住男人的心,到头来还不是快破抹布吗?我所拥有的才艺你学不会,我花魁的位置,你也夺不走,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我虽然跟你不熟悉,但是我懂得察言观色,你的心思,我一下子就可以猜得透,跟我玩心计,其实你还嫩了点,怎么样,若依,你觉得我还要深入的说下去吗。”司嗔嗔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若依,若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妈妈,你看啊,我只是跟嗔儿开个玩笑,嗔儿就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说要抢走你花魁的位置了,你的才艺我学不会我也不会学的,否则我就是第二个司嗔嗔了。”不得不说若依是个聪明人,脑筋也转的快,司嗔嗔的话虽然让听歌跟一旁的凉肆都一头的雾水,但是若依的心里是非常明白的,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声称自己是跟司嗔嗔在开玩笑。

    “放心吧,若依,我为人大度,就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妈妈,我听说此刻宋毅宋神医跟凤公子正在房里喝酒,我想去言谢,你们在这慢慢聊吧。”司嗔嗔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听歌走远,若依看着司嗔嗔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心里非常的妒忌,气的一跺脚,回了房间,走廊里顿时只剩下凉肆跟老鸨子两个人。

    “妈妈,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我也先走了。”凉肆也想趁机赶紧回房间,怎料老鸨子不是那么容易好骗的。

    “站住,凉肆,你很怕我吗,这么急着走。”老鸨子的声音有些低沉,这让凉肆顿时觉得这四周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是啊,我没着急,妈妈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凉肆虽然紧张,但是还是在心里极力的抑制,希望不被老鸨子看出任何一丝的破绽。

    “凉肆,你来我这相思楼已经有十年了吧,从你刚你来相思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小女孩,你没什么心机,你很天真,很单纯,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熏陶,或者是你呗爱情冲昏了头脑,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司嗔嗔,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一次绑架她的是你,后来带着司嗔嗔半夜偷偷去郊外准备再一次杀害她的也是你,朝舞台上扔弹珠的依然是你,凉肆啊凉肆,凤紹澈到底哪里好,让你迷的神魂颠倒,甚至可以杀人。”老鸨子希望这一次能够用语言感化凉肆,殊不知凉肆始终都是左耳听右耳冒。

    “妈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或许是太过于爱凤紹澈了,所以我不能够允许他跟别的女人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妈妈,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女人,每个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司嗔嗔是个花魁,就算她只卖艺不卖身,她依旧稳坐花魁,她的才艺无人能比,她会的是我这一辈子都学不完学不会的,妈妈,我真的很嫉妒她,她拥有姣好的面孔,拥有魔鬼般的身材,她的皮肤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她虽然比我大两岁,但是我们两个走在一起,似乎是我比她大两岁,好不容易我有了心爱的男人,如今也对她产生了兴趣,司嗔嗔的出现,对我来说,始终都是个困扰,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我无法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妈妈,你能理解我吗?”凉肆一边说一边哭泣,不提到司嗔嗔跟凤紹澈两个人还好,一提起来自己心里就难过的不得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凉肆,我不得不警告你,我不管你们这一带的恩恩怨怨,但是你动谁都行,就是不能动司嗔嗔,她是我相思楼的花魁,也是我的摇钱树,我不能让司嗔嗔发生任何事情,否则的话,你休怪我这个做妈妈的到时候铁石心肠,没有事先警告过你了。”老鸨子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凉肆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到底该不该这样跟司嗔嗔继续斗下去呢。

    司嗔嗔跟听歌还没有走进房间,就听到了宋毅跟凤紹澈二人正喝的痛快,不停的喊着干杯干杯。

    “凤公子,宋公子,我可以进来吗?”司嗔嗔站在门口低声的说着,这个时候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打扰了二人的兴致呢。

    “进来吧。”凤紹澈也没有听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声音,二人喝的正高兴,这个时候谁来都行。

    凤紹澈正打算跟宋毅在干一杯的时候,就看到了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了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司嗔嗔今日没有打扮的原因,凤紹澈忽然有些看傻了眼。

    “凤公子,凤公子?”司嗔嗔见凤紹澈不停的盯着自己,甚至已经失了神,在心里偷偷的笑了一下。

    “嗔儿,想不到你不化妆的样子要比化妆的样子美多了。”凤紹澈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宋毅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听歌,自从上一次自己要求听歌做自己的女朋友以后,这个听歌一见到自己就会不自觉地脸红,直到现在为止,宋毅也不知道这听歌倒是对狮子是否是有感觉的。

    “多谢凤公子夸奖,想必这位就是哪位救我的神医,宋毅了吧,今日嗔儿前来,就是来感谢二位公子的,多谢凤公子跟宋公子的救命之恩,嗔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司嗔嗔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报恩了,其实司嗔嗔心里早就明白这凤紹澈对自己始终都是有兴趣的,万一借此机会,凤紹澈要自己为了报恩,然后嫁给他,那自己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嗔儿,别这样,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何必挂念于心呢。”凤紹澈的话让听歌跟司嗔嗔都大吃一惊,一路上两个人一直默念着,等一下去感谢凤紹澈的时候,这凤紹澈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嫁给他,看来他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就是啊,我是个大夫,我的职责就是救人扶伤,如今看到我的病人已经完好无损,我这心里啊,也跟着高兴。”宋毅心里忽然打起了小算盘,自己从凤紹澈的口中得知,听歌跟司嗔嗔二人是最要好的好姐妹,如今自己想要跟听歌有关系,那司嗔嗔便是很重要的一个绝色,看来自己还要先跟司嗔嗔处好关系才行。

    “想不到宋公子跟凤公子一样是个大度的男人,能够认识两位是我嗔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司嗔嗔说完便看了看听歌,却没想到听歌此刻的脸涨的绯红,而且时不时的看看宋毅,司嗔嗔是个喜欢察言观色的人,自然能看的出二人的关系有些奇妙。

    “听歌,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红啊。”司嗔嗔故意挑逗听歌,听歌一听到司嗔嗔在笑自己,便把头低的更低了。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有些热而已。”听歌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甜蜜蜜的。

    “听歌,别骗我了,我可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吗?你都多大了,想不到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哈哈。”司嗔嗔笑着坐到了凤紹澈的一边,把听歌拉到了宋毅的身边,这还是宋毅跟听歌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愤忽然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二位这喝的是什么酒阿,我也会喝一点,不介意我尝尝吧。”还没等凤紹澈跟宋毅反应过来呢,司嗔嗔便咕咚咕咚的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部给喝光了。

    “嗔儿,你疯了吧,我知道,青楼的女子都多少会喝些酒,但是这酒可是烈酒,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们二人喝了这么就也才喝了一半,现在都觉得头有些晕了,你却一个人喝了一半。”凤紹澈吃惊的看着司嗔嗔,这司嗔嗔是常人吗?又会跳舞又会唱歌,又会变魔术又会画画,又会发明,如今还这么会喝酒,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展现出来。

    四个人喝了不知道多久,总之看着天快亮了,听歌才搀着司嗔嗔回了房间,此刻的司嗔嗔已经醉了,整个心里,眼睛里,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或许人一喝酒就会放了肆的想念,就在听歌打算转身回房的时候,司嗔嗔却死死的拽住听歌,就是不肯让她走,并且嘴里还在说着一些胡话。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为什么要跟那个你不爱的女人结婚,只是因为她家里有足够的钱,能够让你未来的前景拥有无限的发展吗,那我又算什么,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爱情,就这样被你轻易的抛弃了吗,我不甘心,我一点也不甘心,我想去找你,我想求你不要离开我,但是我知道,如今我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离开我了,娶了那个长的像地球表面的女人,如今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幸福了,不是吗。”司嗔嗔说到这的时候早已是满脸的泪水,听歌不知道司嗔嗔说的是谁,但是这个人一定不是那个袁尤俊,只是究竟是哪个男人居然能让从来都没有哭过的司嗔嗔竟然哭的如此卑微。

    “嗔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听歌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嗔嗔,看来司嗔嗔还有许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听歌,你不懂的,他叫周逸然,他来自二十一世纪,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啊,我们都是北京人,我们在一起相恋了7年,他却为了他的事业,娶了一个长的像地球表面一样的女人,然后我就成了被抛弃者,我就成了无家可归者,我伤心,我难过,我坐在阳台喝酒,我却莫名其妙的冲阳台摔了下去,我以为我会死,可是当我醒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穿越了,只是我想不到我竟然穿越到了青楼里来。”司嗔嗔可笑的讲述着这一切,这一次她是真的喝多了,就连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也不记得,而一旁的听歌,始终听的一头雾水。

    “嗔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啊。”听歌疑惑的看着司嗔嗔,二十一世纪?穿越?北京是哪里?她记得司嗔嗔跟袁尤俊相恋没有那么久啊,长的像地球表面?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周逸然,我恨你,我恨你抛弃了我,我要多优秀有多优秀,我身后的男人排着队追求我,富二代有无数,我却从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我的心里,我的眼里,我的脑海里,已经全部给你给占据了,我每天都在想念你,我的青春全部都献给了你,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在用我的青春赌明天,可是我失败了,我没有争得过明天,我们之间的感情被现实给打败了。”司嗔嗔越哭越伤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摇摇晃晃走到窗前。

    “嗔儿,你要干什么啊,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吓的听歌还以为司嗔嗔要想不开,于是赶紧上前拉住司嗔嗔。

    “听歌,你看见了吗,就在那边,就是他住的地方,我曾经也住在那里,只可惜现在再也回不去了。”司嗔嗔看看听歌,又用手指了指天空,那是个遥远的地方,曾经她多么想逃离那个城市,如今她想回都回不去了。

    司嗔嗔就这么站在窗边看着月亮消失,太阳升起,这才终于坚持不住,躺在地上便呼呼大睡,听歌此刻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听歌跟着司嗔嗔已经受了不少的苦了,着实有些疲惫,看着司嗔嗔没有想要跳楼自杀的意思,这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却看到司嗔嗔就那样躺在地上睡着了。

    “嗔儿,嗔儿,醒醒,你怎么睡在地上了呢,地上多凉啊。”听歌拍拍司嗔嗔的肩膀,司嗔嗔这才从梦中苏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了。”司嗔嗔还以为是失火了或者发生什么事情了,看着听歌蹲在地上无奈的看着自己,司嗔嗔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睡在地上了。

    “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你昨晚喝多了酒,我呢,又睡着了,醒来看你怎么睡在地上了,怎么样啊,到底是床舒服还是地舒服啊。”听歌无奈的笑了笑,真想不到司嗔嗔喝多了酒以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我昨晚喝多了吗?那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司嗔嗔心里一惊,自己只要一喝多酒就会胡言乱语,第二天就会什么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的。

    “你啊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北京啊,什么二十一世纪啊,什么周逸然啊,什么地球表面啊,对了,长得像地球表面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形容一个人长的很丑或者是很美的意思吗?”听歌此刻在司嗔嗔的面前就仿佛是个三岁小孩子是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问。

    “周逸然?我竟然向你提起了周逸然?天呢,看来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否则那个负心的男人我怎么会他提起呢。”司嗔嗔用力的摇了摇头,那个自己曾经发誓说要忘记的男人,如今他还是能够让自己那么伤心。

    “是啊,周逸然到底是谁啊,看到你为了他哭的那么伤心,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为了他呢,你说你们相爱了七年,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印象中,你似乎只有袁尤俊一个男人啊,嗔儿,我在想你是不是发烧了?”听歌说完还不忘摸摸司嗔嗔的头,司嗔嗔赶紧把自己的头扭到了一边。

    “听歌,我不认识什么叫周逸然的男人,还有你说的什么北京,什么二十一世纪,所谓的地球表面,我都不知道,这些话都是我喝多的时候幻想出来的,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喝多了就这样,只要你把他当成是胡话就好了。”司嗔嗔无奈的笑了一下,那分明是自己的真情流露,如今在听歌的面前却要说成是自己一喝多酒就说胡话,司嗔嗔不知道如何说如何解释了。

    “嗔儿,我虽然不聪明,但是我也不是傻子哦,如果真的是胡话的话,你怎么会哭的那么伤心呢,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跟凤公子,宋公子喝完了酒回来了以后就一直站在窗边,你指着天空对我说,周逸然就住在那个地方,你曾经也住在那个地方,感情是无法欺骗的,你哭了一夜,这分明就是你的真情流露,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听歌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呢,倘若告诉她了,怕是听歌也不会相信的,倘若自己不说,听歌还一副非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的样子。

番外:解锁

    “好了,不要哭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只要你懂得自己错了,真心的悔改,从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前嫌。”锦闻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这个结局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今天的事情的确是她去告诉司嗔嗔的,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不能看着如此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死在若依的刀下,不然自己也成为了帮凶,自己会一辈子不安,锦闻本来以为司嗔嗔会趁机杀了若依,却想不到她却给了若依一次机会,这让锦闻非常的佩服,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而此时凉肆早就听说司嗔嗔将那若依已经抓了起来了,得知司嗔嗔替若依在妈妈的面前求情,凉肆知道,自己怕是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站在司嗔嗔的门口徘徊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凉肆,站在外面做什么,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司嗔嗔顺着烛光看到地上反射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司嗔嗔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凉肆。

    “嗔儿,我”凉肆也从别人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始终都是若依手中的一颗棋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悲哀没有早些发现还是应该庆幸自己发现的及时。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只是替你感到悲哀,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愚蠢下去了,我知道若依杀我这件事情,你也参与其中,我依旧给你一次机会,你记得,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而且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可能一直养虎为患,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司嗔嗔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凉肆一眼。

    “嗔儿,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谢谢你这么对我,我真的很感激”凉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不对吗?

    足足有三天,听歌都没有找过司嗔嗔,司嗔嗔本来还以为听歌只是一时的气愤,如今看来,她是真的在生自己的气了,看来自己还要去她那里走一趟了,只是那听歌根本不在房间里,司嗔嗔找遍了整个相思楼也没有找到听歌,好不容易在走廊里遇见了她的丫鬟小芸。

    “小芸,听歌呢?”司嗔嗔看着小芸远去,赶紧叫住了小芸。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是这样的,小姐在后院晒太阳呢,那日我们小姐离开你的房间以后便有些感冒了,见今儿个太阳好,所以出来晒晒太阳,刚才有些风大,我便去给她那后一条毯子,怕她冷。”小芸是个懂得讨人欢心的丫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赢得了相思楼所有姑娘们的心,想当初不知有多少姑娘们争着抢着要小芸当她们的丫鬟了,而小芸却选择了听歌,就是因为听歌的心地善良,像其他的姑娘们都会动手打丫鬟的。

    “小芸,你先回房吧,毯子给我吧,我想跟她聊聊天。”小芸自然是懂的司嗔嗔的话的,把毯子递给司嗔嗔以后便转身离开,听歌见小芸去了许久也没回来,正想回去看看小芸在做什么,就发现了司嗔嗔拿着毯子正朝自己走来,听歌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院子里,装作没看见司嗔嗔的样子。

    “听歌,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司嗔嗔把毯子给听歌盖在腿上,听歌始终都一语不发。

    “你不要这样嘛,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姐妹吗,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会将我们的感情分开,你已经三天没有找我了,你打算就这么不理我一辈子吗?那我可伤心死了。”司嗔嗔假装很伤心的样子看着听歌,听歌依然不搭理司嗔嗔,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搭理司嗔嗔呢,怎么也要跟司嗔嗔再多僵持几天才行。

    “听歌,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做的一切只是一个计谋,你会搭理我了吧。”司嗔嗔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告诉了听歌实情。

    “什么?计谋?究竟怎么回事阿。”听歌一本正经的看着司嗔嗔,听到司嗔嗔说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司嗔嗔设计的计谋的时候,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

    “你小点声嘛,这是个秘密,你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司嗔嗔立刻捂住了听歌的嘴,听歌这才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刚才我是有些太激动了,所以才会那样,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听歌把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小声的说了起来。

    “若依当初那么恶毒,狠心的把我推下楼梯,害的我差点没了命,见我大难不死,还下了春药,找了人差一点就亵渎了我,如今见我被凤紹澈解救,居然还不死心,想趁机杀我,就算我的心底再善良,我也受不了被人这么害我,就像你说的,我不可能养虎为患的,如果我就那么让她死了,实在太便宜她了,而且她说她已经默默的喜欢凤紹澈很久了,所以我便将计就计,故意在大家的面前哀求妈妈放过她,然后让她感激我,这样,我就可以报复她了。”司嗔嗔的话让听歌听的有些冷飕飕的,她想不到司嗔嗔居然会如此有心计。

    “那你打算怎么报复她?”听歌一本正经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以后,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既然凤紹澈对我有兴趣,而若依又喜欢凤紹澈,我为何不刻意的去勾引凤紹澈呢,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的恩人,我到要看看她在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会怎么做。”司嗔嗔的心思缜密,听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嗔儿,其实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所做的一切真的让我很生气,我甚至觉得你真的头脑有问题了,一个如此伤害你的人,你竟然可以这么大度,你的想法我很赞成,你的计谋我也很支持。”听到司嗔嗔中这么说,听歌高兴的不得了,只是司嗔嗔如此有心计,这是听歌不喜欢的,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够有心计。

    为了报复若依,司嗔嗔便总是在若依的面前刻意的去迎合凤紹澈,最初凤紹澈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多次相救,所以让司嗔嗔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但是久而久之他发现其实不是这样,司嗔嗔在若依不在的时候总是跟自己有些疏远,而若依出现的时候,司嗔嗔便会表现的跟自己很亲热,这些异常的举动让凤紹澈觉得有些奇怪,他虽然知道若依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为何司嗔嗔老实在若依的面前迎合自己呢,如果说是报复若依的话,司嗔嗔为什么当日要救下若依,替若依跟老鸨子求情呢?种种疑虑出现在凤紹澈的脑海里,凤紹澈不知道司嗔嗔要玩什么把戏,所以只能先观察观察再说。

    今天是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凤紹澈跟自己的好友,名宁国的首富,司徒毅晓相约司嗔嗔跟听歌一同赏月,司嗔嗔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听歌得知宋毅也会去,于是拼命的非要司嗔嗔陪着去。

    “嗔儿,你就去吧,你知道,宋毅也会去的,我一个人又不好意思去,有三个男人呢,所以你一定要去陪我壮胆。”听歌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不是我不陪你去,而是我这些天展示的才艺实在是有些繁琐,让我每天都很累,今天妈妈好不容易同意我不用唱歌跳舞,我当然要好好的睡一觉了。”司嗔嗔实在是走不动了,这个时候她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嗔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别人都懂得成人之美,难道看着我不能够跟自己心爱的人去约会,你心里就会开心是吧。”听歌坐在司嗔嗔的床上有些生气,这个司嗔嗔也真是的,为什么就是不能答应自己陪着自己去约会呢。

    “不是我不成人之美,我实在是太累了,我连路都走不动了,你说我每天白天要练习,晚上要展示才艺,还要接待翻我牌的客人,你也知道,最初我接近凤紹澈本来就是刻意的,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若依,但是现在凤紹澈老是找我,我也不能够每天都陪伴他,我呢,知道你喜欢宋毅,宋毅也喜欢你,只是你们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但是我可以陪的了你一时,我陪不了你一世,今天我能够答应你,能陪你,那明天呢?后天呢?难道你都要找我去给你壮胆吗?”

    司嗔嗔一边喝水一边给听歌讲着大道理,听歌再继续这样闹下去,怕是自己等会会一点困意都没有。

    “好了拉,就这一次还不行吗,你忍心看着你的好姐妹跑回自己的房间偷偷的哭泣吗,嗔儿,早睡那么一会跟晚睡那么一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听歌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知道,只要今天晚上自己不搭理听歌,听歌一定会不罢休的,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听歌,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听歌去了天下第一楼。

    “我可告诉你哦,我就陪你两个时辰,时间过了我可不陪你了,像我这样的好姐妹你上哪找去,都这么累了,你想要去哪我还陪你去。”司嗔嗔无奈的笑了一声,这个听歌,永远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算算年纪,她还比自己的年纪大呢,可是思想还没有自己的成熟。

    “我就知道我的嗔儿对我最好了。”听歌说完便美滋滋的挎着司嗔嗔的胳膊,把自己的脑袋倚在了司嗔嗔的肩膀上,凤紹澈派去相思楼的轿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司嗔嗔跟听歌来了,车夫赶紧撩起门帘,二人刚下了马车就看到凤紹澈跟宋毅二人站在门口等候,而凤紹澈旁边则站着一位跟凤紹澈一样帅气,英俊的男子,司嗔嗔是个喜欢欣赏美好事物的人,看着凤紹澈的身边站着一位如此英俊的男子,便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话语来说,这个男子的个头一定在一米八以上,从穿着看来,他一定是个有钱人,从气质来看,他一定受过高等教育,凤紹澈站在一旁心里有些不愉快,这个司嗔嗔从下了马车就时不时的看一眼司徒毅晓,难道她没有看到自己吗?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嗔儿姑娘,相思楼的花魁,这位是她的好姐妹,听歌。”凤紹澈介绍了起来。

    “原来这位就是嗔儿姑娘,久闻嗔儿姑娘的大名,早就听说相思楼的花魁是个绝色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叫司徒毅晓,今日能够结实两位姑娘,是我司徒毅晓的荣幸。”司徒毅晓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冲着司嗔嗔跟听歌笑了笑。

    “司徒毅晓?你就是名宁国首富,司徒毅晓吗?”听歌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帅气的男人。

    司嗔嗔跟听歌二人在天下第一楼吃完了饭便回了相思楼,司嗔嗔刚刚回到了房间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听歌看着司嗔嗔疲惫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只是那么一刹那而已,于是自己也回了房间休息,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凉肆此刻却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只要一想起自己原来一直是若依手里的一颗棋子,便心有不甘,活生生的把自己的脚踹到了硬邦邦的墙上,然后自己再抱着自己的脚不停的喊痛,若依早已站在凉肆的门外偷看很久了,真不知道这个凉肆为什么如此生气,居然自己伸出自己的脚朝墙上踢去。

    “谁。”凉肆一边给自己揉着脚一边看着门外,或许是借着烛光,所以若依的影子便在门边出现。

    “是我。”若依本来是不想进来了,看到凉肆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也索性推门进去,凉肆想不到此刻已经是深夜,若依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门口,心里不知不觉有些害怕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得知若依会武功,所以凉肆此时心里胆怯的不得了,生怕那若依对自己下什么毒手。

    “是你,你你你来做什么,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凉肆看着若依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双手抱着肩膀,就是不说话,心里不由得有种想要呐喊的感觉。

    “怎么,怕我杀了你啊,当初你要是乖乖听我话的话,今天何苦变成这个样子呢。”若依一副鄙视的样子看着凉肆,凉肆则将整个身子都退到了床边,此时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这让凉肆越来越害怕。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赶紧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凉肆紧张的看着若依,若依笑了笑便离开了凉肆的房间,这让凉肆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若依到底来做什么,为什么会半夜来自己的房间?一大推的问号出现在了凉肆的脑海里。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司嗔嗔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司嗔嗔的心情也特别的愉快,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司嗔嗔认为,怎么也要做些什么事情。

    就在司嗔嗔梳洗完毕准备相约听歌出去逛街的时候,就看见凤紹澈进了自己的房间。

    “凤公子,好早啊,有什么事情吗?”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凤紹澈,最近这个凤紹澈找自己越发的频繁了,自己是躲也不是迎合也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只是进来随便逛逛,看着今天天气这么好,想带你去一个堪称世外桃源的地方。”凤紹澈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司嗔嗔,今天的司嗔嗔打扮的格外清新,这让她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司嗔嗔竟会如此穿着。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今天想去逛街,很久没有逛街了,趁着今天外面的天气这么好,不妨去淘些好看好玩的东西。”司嗔嗔委婉的拒绝掉,凤紹澈不懂为什么最近司嗔嗔总是委婉的拒绝自己,莫非她想跟自己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吗?

    “那我可以陪你啊,正好我也没事,凡是都是女士说了算嘛,既然嗔儿姑娘想逛街,那我就奉陪到底好了。”听到凤紹澈如此一说,司嗔嗔知道这个凤紹澈怕是黏上自己了,甩又甩不掉,看来只能够答应他了。

    “既然凤公子不觉得无趣,那么我又有何不可呢,但是我们两个逛街实在是很无趣的,不知道凤公子是否受得了。”司嗔嗔故意说的无聊了一些,本以为凤紹澈能够知难而退,却不曾想凤紹澈还朝着自己重重的点了点头,司嗔嗔无奈作罢,只能带着凤紹澈去找听歌,本来打算三个人一起去逛街,却不曾想刚刚出了门就遇见了若依,正所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果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嗔儿,听歌,你们这是去哪啊。”若依看着二人身后站着凤紹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是看着司嗔嗔也好歹救过自己一命,自己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够憋在心里不说了。

    “去逛街啊,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待在房里会闷死人的,你要去吗?”司嗔嗔看着若依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凤紹澈的身上,于是心里有了些邪恶的念头。

    “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去吧,我不去了。”若依说完便打算离开,司嗔嗔看着若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些更得意,看着若依要离开,赶忙拽住了若依的胳膊。

    “若依,别走啊,今天如此阳光明媚,你怎么能窝在房间里呢,走吧,跟我们一起去逛逛,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从来都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呢,一会你有什么喜欢的,我包了。”司嗔嗔说完便拉着若依跟嗔儿开始逛街,而凤紹澈则在身后跟着他们。

    看着他们三个人买的东西全部都是凤紹澈拿着,若依的心里难受的不得了,这凤紹澈再怎么说也并非常人,如今在司嗔嗔的面前却如此百依百顺,温顺的就像只猫一样,有的时候若依甚至想过这司嗔嗔就是只狐狸精,定是给凤紹澈下了迷药,才让司嗔嗔的眼中只有凤紹澈一人。

    而司嗔嗔自然是看得出若依是心疼凤紹澈的,不如自己来做这个好人算了。

    “凤公子,这一路你辛苦了吧,看你热的满头大汗的,来,我给你擦擦汗。”司嗔嗔说完便用自己的身体紧靠着凤紹澈,温柔的给凤紹澈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而凤紹澈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看来那日司徒毅晓跟自己说的没错,这女人啊,的确喜欢若即若离,而自己也爱上了司嗔嗔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感觉了。

    “没关系的。”凤紹澈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听歌站在一旁不停的取笑自己,司嗔嗔白了听歌一眼没有说话,而若依则气的站在一旁直跺脚,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些什么。

    “给我提一些吧。”司嗔嗔说着便伸手去提凤紹澈手中的东西,二人的手指刚刚好触碰在了一起,这让两个人的心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尤其是司嗔嗔,一下子脸红了起来,二人的手指刚刚触碰,司嗔嗔赶紧尴尬的闪到了一边。

    “呃,没关系,还是我自己来提吧,这些东西还不算什么。”凤紹澈说完便尴尬的笑了笑,层惊有过好几次,司嗔嗔一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想跟司嗔嗔发生些什么事情,但是自己不嗔儿司嗔嗔的内心究竟再想些什么,所以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煎熬。

    “你你们光天化日的怎么能做这么暧昧的动作。”看着二人的举动,若依有些抓狂了起来,要不是司嗔嗔在自己的面前这样故作暧昧,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生气的。

    “哟,若依,人家两个暧昧不暧昧的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啊。”听歌知道司嗔嗔是故意这样做的,看着若依抓狂的样子,听歌在心里不知道偷笑了多少次了。

    “嗔儿,你明明知道我我”若依话说到这的时候便有些说不出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什么,你什么?你是想说你也喜欢凤紹澈吗?可惜啊,凤紹澈的眼里只有嗔儿,我看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听歌的话让凤紹澈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司嗔嗔之所以对自己若即若离并不是喜欢自己,而是为了气若依而已,凤紹澈的脸色立马变的很难看,而若依也气的说不出话来。

    “司嗔嗔,你知道的,我喜欢凤公子,念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你一次又一次在我的面前跟凤公子亲密,我都忍着不说什么,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你若是真的喜欢凤公子,你起码不要再我的面前跟他如此暧昧,不然你让我情何以堪啊。”若依说的热泪盈眶,而司嗔嗔偏偏就是要这么折磨若依。

    “若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首先我就纠正一点,我不是故意在你的面前跟凤公子亲密的,还有,我做什么了,你说我过分?还有,难道我给凤公子擦擦汗都要背着你吗?”司嗔嗔的话让若依哑口无言,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的确没有任何权利没有任何资格发言。

    “司嗔嗔,你是不是故意跟妈妈求情的,当时做好人,明明知道我喜欢凤公子,所以你总是在我的面前跟凤公子故作亲密,你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再报复我对不对。”若依站在大街上大声的嚷嚷着,很快周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们。

    “若依,我告诉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好心好意找你逛街,我好心好意的送你礼物,却想不到你还是要这么想我,看来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姐妹。”司嗔嗔见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心里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个若依,最起码有什么事情等回到相思楼再说,却不曾想如此沉不住气。

    “我早就纳闷,为什么我差点杀了你,你却还跟妈妈替我求情,现在看看你所做的一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若依凶狠的眼神让听歌看了都有些害怕,听歌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司嗔嗔当时不直接杀了她,而是慢慢的折磨她,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凤紹澈重要。

    “你明白什么了?”司嗔嗔倒是特别想知道,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子是否看清楚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知道我喜欢凤公子,你知道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够替代凤公子,所以你故意不让我死,你知道,我太爱凤公子了,你跟凤公子在我的面前故作亲热,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个亲热还要痛的事情了,你知道,你这样做,我的心会比我死还难受,所以你故意这样做,对不对。”若依有些哽咽了,自己一直是想真心悔改的,但是司嗔嗔却是表面上给自己这个机会,被地里却在报复自己,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招数。

    四个人此时已经成为了路人口中的笑话,凤紹澈是个要面子的人,现在司嗔嗔跟若依的口中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自己,这让凤紹澈觉得有些为难,也很生气,听歌眼看着人越累越多,打了个圆场,带着司嗔嗔回了相思楼,大街上只剩下凤紹澈跟若依两个人,若依红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凤紹澈,此刻凤紹澈的眼神里只有冷漠和不削一顾,看见凤紹澈淡漠的看了自己一眼,f然后提着东西去追司嗔嗔,若依的心里难过极了,在众人的鄙夷下,若依哭着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此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司嗔嗔,倘若是自己误会司嗔嗔了该怎么办。

    “嗔儿。”凤紹澈一路小跑着追上了司嗔嗔,司嗔嗔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直看着凤紹澈。

    “不好意思凤公子,忘记了你手里还提着我们的东西。”司嗔嗔说完便上前接过凤紹澈手中的东西,正欲转身而去,却被凤紹澈给叫住。

    “嗔儿,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凤紹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家利用,自己一次又一次救司嗔嗔,而司嗔嗔却只把自己当做她的一颗棋子,凤紹澈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发誓要向司嗔嗔问个明白。

    “听歌,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凤公子聊聊。”司嗔嗔说完便跟着凤紹澈而去,听歌站在后面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正想进门的时候却看见若依正在不远处。

    “哟,这不是若依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去个地缝哭一些时辰才会回来呢。”听歌站在原地没有动,此时若依已经恢复了情绪了,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她这辈子没为几个人哭过,这一次却为了凤紹澈哭的那么伤心,而这个导火索便是司嗔嗔,若依本来是对司嗔嗔感激涕零的,但是如今司嗔嗔是为了报复自己,才留下了自己的命,若依心里的那个魔鬼便又露了出来。

    “我看找个地缝哭泣的应该是你们吧,有本事你们就做些光明正大的事情,我真想不到,你们居然这么有心计。”若依不知道是该替他们叹息还是叹息还是叹息。

    “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你就像变了个人是的?当你说我们的时候,拜托你也想象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事情,还有,没有证据,你怎么可以乱说呢?嗔儿救了你一命可不是留着你来跟她作对的,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听歌说完便离开,气的若依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司嗔嗔,听歌,你们等着吧,既然你们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对你们不以。”若依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说出了这些话,凉肆早已在一边偷听他们几个人讲话了,凉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本以为司嗔嗔救了若依一命,若依会感激不尽,如今却说出了这种话,莫非若依打算再次杀害司嗔嗔吗?

    “凤公子,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司嗔嗔见二人越走越远,生怕凤紹澈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再对自己有什么不利。

    “嗔儿,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若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看着凤紹澈一脸怒容,司嗔嗔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对凤紹澈撒这个谎言呢,她的确是利用了凤紹澈对自己的好感,但是这也是因为若依做出了太多伤害自己的事情,看着司嗔嗔一直默默不说话,凤紹澈心里虽然有了答案,但是还是装傻。

    “嗔儿,你说啊,是不是因为凉肆喜欢我,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我的?”凤紹澈还是不放弃的问着,司嗔嗔对着地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我没有的话,你相信吗?”事到如今司嗔嗔还是想说实话,她不想跟任何人隐瞒任何事情。

    “我相信,只要你说你的确对我有好感,你不是利用我对你的好感去报复若依,你说的话我统统都相信。”凤紹澈紧张的看着司嗔嗔,现在让司嗔嗔这么一质问,自己反倒不清楚这司嗔嗔到底有没有利用自己。

番外:相信

    “凤公子,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我不得不说,我的确利用了你,因为我要报复若依,因为若依一直很喜欢你,很爱你,所以我不得不利用你来报复她。”司嗔嗔的话让凤紹澈彻底明白,原来他本以为司嗔嗔之所以对自己若即若离是因为喜欢这种感觉,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想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司嗔嗔,我凤紹澈扪心自问,对你不错,你出事的时候我第一个冲在前头,怕你遭人陷害,我可以一夜不睡觉陪着你,只为你安全,但是你却利用了我的这种感情?”凤紹澈此时眼睛里全部是愤怒,司嗔嗔早就料到事情会是这般。

    “对不起,凤公子,我也是不得以了,自从我那一次没死成以后,自从你对我有了感觉以后,我的生活就开始变的一塌糊涂,首先凉肆先绑架了我,那一次是你救了我,第二次凉肆把我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自己逃了出来,第三次因为凉肆朝舞台上丢弹珠,害的我的脚骨折,第四次若依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所以我大难不死,第五次,我差点被若依杀害,也是凤公子你救得我,这些我都记得,但是我受了这么多的伤害,我不能够就此善罢甘休,我的心地还没善良到那种程度,我所受的伤没有人知道,我的痛苦没有人能够体会,我唯有放肆的报复,唯有让她也尝尝我当时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她才能真正的领悟,凤公子,我承认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利用了你,但是我没有办法,谁让若依爱的是你呢,在这里,我也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了。”司嗔嗔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凤紹澈一人站在原地想了很久,难道这件事情还是自己错了不成?

    “来来来,大家都排好队,让妈妈我好好看看你们的容貌。”司嗔嗔刚刚一走进门就发现相思楼里站了许多年轻的女孩,他们分别站成一排,而老鸨子则慢悠悠的看着每个女孩的容貌。

    “听歌,今天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啊,妈妈这是在做什么啊?”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听歌。

    “这些都是妈妈刚刚买进来的新人,妈妈正在看他们的容貌的,姣好的就留下来跟我们一样,要是长相难看的,只能做些打杂的或者是丫鬟什么的了。”听歌解释道,还好自己当初凭借着这张容貌,要不然自己现在也跟自己的丫鬟小芸一样,只是个丫鬟而已。

    “原来如此啊。”司嗔嗔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听歌没有注意到司嗔嗔,便一直看着妈妈选人。

    司嗔嗔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自从你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这相思楼以后,自己始终都是一个人,没有丫鬟,没有跟班,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本来自己生病了,端茶递水这些事情都应该是丫鬟做的,但是自己生病了以后,这些事情全是听听去做,这让司嗔嗔有些很不好意思,司嗔嗔坐在房间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跟妈妈要个丫鬟,想不到妈妈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嗔儿,所有姑娘都在这了,你自己选一个吧,相中哪个就选哪个,妈妈没有什么能够给你的,但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妈妈还是给得起的。”现在司嗔嗔是相思楼的顶梁柱,老鸨子自然是什么事情都要答应司嗔嗔。

    司嗔嗔知道,妈妈定是把这相思楼的丫鬟都叫来的,看着队伍这么壮观,司嗔嗔突然觉得有些眼花了起来,而大家早就知道司嗔嗔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所以纷纷的抢着要做司嗔嗔的丫鬟,但是司嗔嗔却注意到在一个角落里,一个女孩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司嗔嗔慢慢的走近她,那小女孩见司嗔嗔朝自己走来,仍旧不说话,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到是让司嗔嗔对她提起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司嗔嗔蹲在地上看着小女孩低垂着的脸,长相还挺清秀的,不知妈妈为何没有收她做姑娘。

    “嗔儿,我看你还是换个人吧,这个小女孩年纪小,不懂事,性格倔强狂傲不羁。”老鸨子在一旁提醒,司嗔嗔这才知道,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小女孩性格倔强,所以妈妈才不愿意收她做姑娘的。

    “妈妈,就是她了。”司嗔嗔用手指了指低着头的小女孩,坚定的对老鸨子说着,大家自然是不懂为什么司嗔嗔非要找如此一个倔强的姑娘做自己的丫鬟。

    “嗔儿,你可要想好了,如果她倘若不听话,你就告诉我,妈妈再给你换别人,你们都先下去吧。”老鸨子一挥手,丫鬟们纷纷各自忙去了,唯独那个小丫鬟仍旧不说话,司嗔嗔也正是喜欢她这股子的倔劲。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丫鬟了,你叫什么啊。”司嗔嗔温柔的说着,那女孩慢慢的抬起了头,眼睛里充满了坚定。

    “月儿。”月儿说完便把头转向了别处,司嗔嗔点了点头,本以为这个月儿是因为讨厌自己所以才不说话,却想不到她还没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月儿,从今天起我去哪你就去哪,先带我去看看你的住处好不好?”司嗔嗔眼前这个叫月儿的很冷傲,但是她相信,只要时间久了,自己是可以感化她的。

    月儿没有说话,只是一直走在前面给司嗔嗔带路,司嗔嗔也一直跟着月儿,来到了月儿住着的地方。

    在司嗔嗔没有收月儿做自己的丫鬟的时候,月儿只是个厨房洗碗的,司嗔嗔本以为这么大的相思楼,下人们住的地方应该也会很好的,却不曾想房间里的一切都让司嗔嗔大惊失色。

    房间里虽然足够的大,但是司嗔嗔注意了一下,这房间里一定是十几个人一起住的,刚看那木板上的杯子就已经有十几床了。房间很破旧,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根快要点完的蜡烛,甚至连张桌子都没有,司嗔嗔想象不到,这么大,这么富丽堂皇的相思楼竟然会有这么破旧的地方。

    “月儿,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不住这了,这里实在太破了。”听到司嗔嗔的话,月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到最后,司嗔嗔才发现,原来月儿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

    “月儿,你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了吗?”司嗔嗔越发的觉得这些下人们的生活实在是太悲惨了,原来,青楼里真的不是那么好待的。

    “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像你们一样,拥有许多漂亮的首饰,银子,还有穿不完的衣服啊。”月儿还以为司嗔嗔是在讽刺自己呢,却想不到其实是自己误解了司嗔嗔。

    “月儿,你误会了,我不是在耻笑你,是我想不到你的东西这么少,我们走吧,带你去新的住处看看。”月儿的住处是司嗔嗔自己给月儿选的,那个房间可是姑娘住的房间,若非是司嗔嗔非要老鸨子把那房间留给自己的丫鬟,老鸨子是死活都不会把那房间给一个下人住的,要知道听歌的丫鬟住都还是下人房。

    看着自己的新住处里什么都有,月儿有些激动,她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够住这么好的房间,她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都在这相思楼洗碗。

    “月儿,你喜欢吗?”司嗔嗔看着月儿的嘴角扬起,就知道,月儿一定很喜欢这个房间。

    “喜欢。”月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像他们这些做丫鬟的,能跟着一个善解人意,不大骂自己的主人是最幸福的,他们不奢求有朝一日能够飞上枝头,只求自己的主子能够对自己好一点。

    “喜欢就好,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去跟厨房的人吃剩菜剩饭了。”司嗔嗔把月儿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此时恰巧若依经过。

    “哟,真是冤家路窄,越不想看见谁,就偏偏会遇见谁。”若依站在门口讽刺的说着这些话,司嗔嗔本来是想无视她的,怎料若依没完没了。

    “为什么不说话啊,是哑巴了呢,还是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好怕的。”司嗔嗔本来以为若依见自己不搭理她,会自己回去,却想不到若依竟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这让司嗔嗔觉得,若依就是在挑战自己的耐性。

    “若依,请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司嗔嗔说完便继续帮着月儿整理东西,若依眼看着司嗔嗔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气的不得了,一把将月儿房间的桌子上茶杯统统丢到了地上,这让月儿不仅生气,司嗔嗔更是生气,司嗔嗔本想上前去跟若依理论一番的,怎料还没等自己走上前,月儿便伸手打了若依一巴掌,这让若依有些措手不及,一个巴掌过后,若依跟司嗔嗔都愣在了原地。

    “若依,今天打你一巴掌只是给你个警告而已,以后你最好安安稳稳地,否则,你就不是挨一嘴巴这么简单了。”月儿其实是不知道若依会武功的,若非她来的措手不及,若依早就还手了。

    “司嗔嗔,你行啊,两个人合伙欺负我?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吗?”若依一个巴掌还了回去,月儿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两个人就这么在房间里打了起来,司嗔嗔则在一旁看呆了眼。

    或许是二人吵架的声音太大,所以很快相思楼的人都跑到了月儿的房间里来。

    “你们在做什么呢。”老鸨子一声呵斥,让两个人立刻都没了动静,相比较而言,月儿的伤势要大一些,谁让月儿不会武功,而若依除了脸上有五个手掌印以外,并无其他的伤痕。

    “妈妈,你快看我的脸啊,你知道这是被谁给打的吗,是月儿,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动手打我了。”若依刚一看见老鸨子进门,就赶紧假装成受害者依偎到了老鸨子的身边。

    “嗔儿,到底怎么回事。”老鸨子看了看满屋狼藉,心里的怒火纵容烧起。

    “你也看到了,妈妈,我的丫鬟被若依打成了这个样子,今天的事情你得还我的丫鬟一个公道。”司嗔嗔是老鸨子身边的红人,老鸨子也自然是听司嗔嗔的话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居然能跟一个丫鬟打起来,你可真厉害啊。”老鸨子转过身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若依,白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若依一直看我不顺眼,说我抢了她的凤紹澈,所以刚才看见我,便进门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我的丫鬟一时冲动,上前打了她一巴掌,她就把我的丫鬟打成了这个样子。”司嗔嗔到想看看这老鸨子今天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妈妈,事情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的,你知道吗,司嗔嗔那一日之所以跟你求情,饶了我一命,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本来我还为了她救了我一命而感激涕零,却不曾想她总是在我的面前跟凤紹澈故作亲热来让我伤心难过,今天被我拆穿了,她变垂头丧气的回来,刚才我本是遇见她,想要跟她打招呼的,怎么知道司嗔嗔一看见我就挖苦我,说我没有能力留住男人的心,她的丫鬟还打了我一巴掌,我这才动手的,妈妈,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您可不能因为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就处处袒护她和她的丫鬟啊。”听到了若依的话,月儿站在一旁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老鸨子在这里,她今天非要跟这个若依拼个你死我活。

    “若依啊若依,想不到你说谎话竟然脸不红心不跳,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吗?你认为你说的话有人相信吗?”司嗔嗔把整件事情都实话实说,却没料到若依竟然在老鸨子的面前谎话连篇,甚至没有的也说成了有。

    “司嗔嗔,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妈妈,你别听司嗔嗔瞎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若依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看着老鸨子,老鸨子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相信谁才是了。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吧,我不想过问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我每天忙的要命,你们能不能别总让心。”老鸨子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司嗔嗔给叫住了。

    “妈妈,今天不是我不给你的面子,只是这月儿是我今天刚刚收的丫鬟,我自己我都没有舍得动她一下,却被若依给打成了这个样子,我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若依,你必须为你今天的事情所道歉,并且亲自去城里给月儿找大夫,否则我就整日让你吃不下,睡不着,让你一天都过不安稳。”司嗔嗔的话句句都带着威胁,平日里的司嗔嗔是温婉可亲的饿,但是今天似乎像变了一个人是的。

    “嗔儿,你”老鸨子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司嗔嗔一副坚定的样子,老鸨子终究没有说出口,但是这同时也让老鸨子很为难。

    “还请妈妈替我做主。”司嗔嗔坚定的看着老鸨子,老鸨子赶紧走到了司嗔嗔的身边。

    “嗔儿,你这么做不是叫妈妈为难吗,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相思楼的花魁,我什么事情都宠着你,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各执一词,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的,那月儿我知道,生性倔强霸道,她先动手打了若依,就是她的不对,毕竟她是个下人,现在你让我逼着我若依跟你道歉,你这不是摆明了不给我面子吗。”老鸨子打算跟司嗔嗔商量着来,却不曾想司嗔嗔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这相思楼的主人,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要是真的让若依跟月儿道歉了,那大家事后不都得笑掉大牙,说相思楼的主人害怕花魁,老鸨子越想越不对,为今之计,只能说服司嗔嗔。

    “分明就是她的不对,如今我的月儿被打成了这个样子,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若非今天她来找我的茬,我也不会死抓着他不放,今天不让她认错,更待何时,妈妈,你若为难,那我只能自己对付若依了,到时候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手下留情。”看着司嗔嗔说的话如此恶毒,老鸨子相信,司嗔嗔的确能做些某些事情,也知道,今天如果若依不给月儿道歉的话,司嗔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依,你自己看着办吧。”老鸨子回头看了看若依,说出了这些话

    “让我道歉,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若依一副桀骜不拘的样子让司嗔嗔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趁这个时候,非要让她低头不可。

    “那我无能为力了,若依,倘若哪天你跟嗔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不要来找我,可别怪我当初没有提醒过你。”老鸨子说完便离开了房间,这个时候她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难道我还会怕你一个弱女子不可?我倒要看看你司嗔嗔究竟能耍出什么样的把戏。”若依的话明显是在挑战司嗔嗔。

    “若依,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不跟月儿道歉吗?你想好了吗?”司嗔嗔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若依。

    “你不必再问了,就算你今天多问我十遍,二十遍,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到要看看究竟是我若依斗不过你司嗔嗔,还是你司嗔嗔斗不过我若依,我们走着瞧。”若依说完便也离开,司嗔嗔赶紧派人去喊了大夫给月儿疗伤。

    “大夫,月儿她没事吧!”司嗔嗔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的月儿,此时她的伤痕早已被大夫清理的差不多了。

    “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日子就好了。”

    司嗔嗔把大夫送出门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司嗔嗔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那么跟凤紹澈讲话,怕是凤紹澈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会自己了吧,司嗔嗔忽然觉得这件事情是自己做错了,或者可以说成是说错了,倘若自己说了这个善意的谎言,是不是凤紹澈也不会那么生气!突然司嗔嗔觉得眼皮很沉,不知不觉便已睡着。

    天气永远都是那么变幻莫测,昨日还一片晴朗,风和日丽,今天却下起了大雨。

    “小芸,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怎么没见到嗔儿呢?”听歌看了看窗外依旧下着瓢泼大雨。

    “小姐,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我也很奇怪呢,月儿的脚有些受伤了,早上月儿没有办法去给嗔儿小姐送饭,还是我送的呢,但是我敲了半天的门房间里也没有动静,是不是嗔儿小姐早就已经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小芸安抚着听歌,但是听歌此时的心一直砰砰砰的乱跳,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总觉得我的心里乱哄哄的,不行,我得去看看!”听歌说完便去了司嗔嗔的房间,小芸站在后面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便跟着听歌到了司嗔嗔的房间。

    “嗔儿,我可以进来吗?”听歌小声的敲着门,但是房间里仍旧没有回应。

    “你在房间里吗?嗔儿,是我啊,听歌。”听歌加大了力道继续敲门,但是房间里始终都没有声音。

    “我可进来了,嗔儿。”听歌趴着门听了一下,见房间里没有声音,便推门进去,听歌四周看了看,此刻司嗔嗔压根就不在房间里。

    “小姐,我就说吧,嗔儿姑娘定是有事情出门了,还没有回来呢。”小芸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确信司嗔嗔是有事情出门了。

    “我看不像,小芸你看,床上的被子都还没叠,嗔儿是个干净利索的人,就算是她有什么非常重要非常着急的事情也不会不叠被就出门,我看嗔儿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听歌心急如焚的坐在房间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看我们还是告诉妈妈吧,万一嗔儿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好在第一时间内找到她的人啊。”小芸此时也有些紧张了起来,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都让司嗔嗔大难不死,这一次万一司嗔嗔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只能在心底替司嗔嗔求平安了。

    听了听歌的话,老鸨子吓的差点连头发都竖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就不能让她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听歌,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派人去找她的,现在你着急也没有什么用。”老鸨子紧紧的握住手里拿着的杯子,气的恨不得捏碎。

    “妈妈,你也一定要找到嗔儿,千万不能够让她出任何事情啊,嗔儿再怎么说都是个弱女子,万一她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我可怎么办,我们相思楼可怎么办啊。”听歌此生唯一没有做错的事情就是交了司嗔嗔这么要好的好姐妹,开心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分享,难过的事情两个人一起诉说,假如司嗔嗔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听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放心吧,我这相思楼可是指着司嗔嗔养活呢,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对我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就算你不说这些话,我依旧会找她的。”老鸨子这个时候脑袋是一片的混乱,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司嗔嗔就这么莫名的失踪了,自己要去哪里找她?老鸨子在京城也不是白混的,多多少少认识了不少的达官贵人,老鸨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依旧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不知道让多少人迷倒,有时候,只要老鸨子一张口,那些男人都会鞍前马后的给老鸨子办好所有的事情,事到如今,老鸨子只能发动所有认识的人四处寻找司嗔嗔。

    可是连续找了几天都找不到司嗔嗔的踪影,似乎她就这样消失了,什么都没有带走,只带走了自己,消失在了相思楼,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自从那一日司嗔嗔对凤紹澈说自己始终都在利用他,凤紹澈就再也没有去过相思楼,再也没有找过司嗔嗔,他时常在心里面想,这件事情到底是自己的错还是司嗔嗔的错,司嗔嗔报仇心切,这可以理解,但是她有没有想过她的用心良苦在无形之中已经伤害了自己!

    “凤兄,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司徒毅晓站在身后冲着凤紹澈已经喊了好几声了,但是就是不见凤紹澈有反应,要不是自己狠狠的拍打了凤紹澈的肩膀,怕是凤紹澈还沉浸在幻想当中呢。

    “原来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凤紹澈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自然不知道我来了,你想事情想的那么入迷,你要是看到我来才奇怪呢。”司徒毅晓倚在阳台边看着街道的一切,此刻的雨有些变小,街道的人依旧行色匆匆。

    “刚才想事情想的太过于入迷了,所以没有注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凤紹澈疑惑的看着司徒毅晓,自己今天并没有约司徒毅晓啊。

    “我本来也是路过,站在下面看着你始终站着不说话,就上来看看你,跟我说说,刚才你在想什么呢?”司徒毅晓倒是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他还从未见到凤紹澈能够想一件事情想的如此入迷,看来定是因为什么重要的大事才会这样的。

    “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随便想想而已,你还没吃饭吧,我们点些菜。”凤紹澈想故意转移话题,却不料司徒毅晓哪里是个轻易就什么都不问的人。

    “你想就这么转移话题啊,没门,快点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想的如此入迷,我做为你的好朋友,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焦急过,而且我看的出来,此刻你的心里有些难过。”司徒毅晓曾经跟山里的一个女人学过读心术,像凤紹澈这种简简单单就想在自己的面前把心藏起来的人,司徒毅晓怎么会就此放过。

    “知道你会读心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你知道的,我对司嗔嗔有兴趣,那一日司嗔嗔告诉我,近些日子之所以跟我走的这么亲密,完全是为了报仇,被一个女人如此利用,我真的觉得很伤心。”凤紹澈本以为自己只是对司嗔嗔有兴趣,想把司嗔嗔追到手,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时的新鲜感,却没有想到,当司嗔嗔所说的话会深深的刺痛自己的内心。

    “兄弟,你该不会是爱了吧,我第一次见司嗔嗔的时候,我记得你当时对我说,这个女人长的倾国倾城,她会让所有男人见了都迷上,我奉劝你啊,最好把你的感情到此为止,你们不是一路人,你可别忘了,她是个青楼的女人。”司徒毅晓的话提醒了凤紹澈,的确,一个青楼女子,怎么可能轻易就虏获了自己的芳心,最初自己对凉肆就是因为提起了兴趣,所以每一次去相思楼都由凉肆伺候,现在新鲜感过了,自己便不想再跟凉肆有任何的关系,凤紹澈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对司嗔嗔一定只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

    “你放心吧,我会找清楚方向的。”凤紹澈苦笑了一声,但愿一切都像自己所想的一样。

    “这些日子我始终没有去过相思楼,听说那里的老鸨子新招进了一批漂亮的姑娘,不如我们去看看?”凤紹澈本来是不想去的,毕竟此时遇见司嗔嗔,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司徒毅晓非要拉着自己去,百般无奈下,凤紹澈还是屈服了。

    二人刚进门便觉得今日的相思楼与往日有些不同,且不说相思楼的人没有往日的多,平日里只要自己一出现在相思楼,老鸨子定是第一个迎接的,可是今天自己都进来半天了,却始终都没有见到老鸨子的踪影,还是一些新近的姑娘招待的他们二人。

    “你叫什么名字?”凤紹澈转过身看了看正在给自己捶背的姑娘。

    “我叫翠花。”说话的姑娘虽然声音娇滴滴的,长相也算的上清秀,但是名字实在有些不敢让人恭维,当她说出自己叫翠花的时候,司徒毅晓坐在旁边一下子把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又吐了出去。

    “你叫翠花?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么土气的名字,我看你还是赶紧改名字吧,光听你的名字就不想接近你了。”司徒毅晓的话让翠花有些生气,名字是爹娘给的,她有什么办法。

番外:危机

    “翠花,你们的妈妈哪里去了,从我进门到现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凤紹澈强忍着笑声问出了这句话。

    “妈妈这个时候可能还在找司嗔嗔吧,自从司嗔嗔失踪了以后,整个相思楼就像开了锅一样,生意不止少了许多,就连妈妈都整天心急如焚的到处派人找司嗔嗔,连相思楼的生意都不顾了,真不晓得为什么妈妈那么在乎司嗔嗔。”翠花是新来的姑娘,自然还不了解司嗔嗔就是相思楼的顶梁柱,没有了司嗔嗔的存在,相思楼的生意就会像从前一样惨淡。

    “你说什么!司嗔嗔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听到了翠花的话凤紹澈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跟司嗔嗔吵架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几天前她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失踪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听歌的丫鬟小芸说,发现司嗔嗔不见的时候已经是那天的中午了,说是早上给司嗔嗔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回应,小芸还以为是不在,所以便把饭菜又端了回去。”此事让司徒毅晓也很惊讶,自己对司嗔嗔始终都有些好感,如今她却无故的失踪了,这让人听了多少都会担心。

    五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跟自己吵架的第二天,司嗔嗔就不见了,凤紹澈越想越生气,如果自己当日没有跟司嗔嗔吵架,怕是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生气就不来着相思楼,自己恐怕也会早些知道这司嗔嗔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司徒毅晓紧张的看着翠花,翠花对着司徒毅晓坚定的摇了摇头。

    “凤兄,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也帮忙去找?”司徒毅晓再怎么说也是京城的首富,认识的达官贵人也数不胜数。

    “我看我还是找老鸨子先问个清楚吧。”凤紹澈说完便去去了二楼找老鸨子,此时老鸨子在房间里连声叹气,听歌则在一旁不停的奉劝。

    “凤公子,你来了啊。”老鸨子见到凤紹澈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打了声招呼以后便又开始叹气。

    “我刚刚听说了嗔儿姑娘失踪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找到吗?”凤紹澈其实已经从听歌跟老鸨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再找了,可是仍然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这司嗔嗔到底得罪了谁,如今居然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现在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的时间了,我真害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哭,少了这个摇钱树,她能不哭吗,看着这几天自己的生意如此惨淡,这简直要比拿刀子挖自己的心还要痛。

    “整个京城你都找遍了吗”看着老鸨子跟听歌不停的哭泣,凤紹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人,难道司嗔嗔真的就这样不见了吗!

    “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哪怕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们见到尸体也行,如今什么都没有留下。”老鸨子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可不希望司嗔嗔死如今已经变成事实。

    “毅晓,我看我们还是再找一些人寻找吧,我真的怕时间拖的越久,她的危险就越来越大。”凤紹澈本来是不希望在这件事情惊动司徒毅晓的,如今看来不惊动也不行了,单单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势力,还没有老鸨子的大。

    “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找人,我知道你认识镖局里的人,我看你最好是再找一些镖局的人帮忙寻找,京城周围的几个城市我看我们都要找找看,或许在当天司嗔嗔就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凤紹澈觉得司徒毅晓说的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头行动,开始没日没夜的找起了司嗔嗔。

    然而此时司嗔嗔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老鸨子跟凤紹澈还有司徒毅晓的人整日在外面寻找,殊不知司嗔嗔一直都在京城,只是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密室里而已。

    “大姐,你看这女的怎么还不醒。”磕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司嗔嗔,这个女人睡的还真够久的,大姐把她带回来那天起,她就一直睡,直到现在还在睡。

    “我想或许是我的**散洒了太多的原因,所以才会让她睡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也快醒了。”说话的女人叫做慕岚,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蝴蝶,只要是知道黑蝴蝶的人,没有人敢接近司徒毅晓,偏偏就有人不怕死,慕岚早就听说自己的相公司徒毅晓最近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叫做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在慕岚的眼里,任何人都不能够跟自己分享相公,所以只要司徒毅晓一在外面沾花惹草,慕岚便会用很极端的办法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

    就在此时司嗔嗔慢慢苏醒了过来,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醒来觉得哪里都酸痛,司嗔嗔慢慢的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不在相思楼里,而是在一个地牢里,难道自己再一次穿越了?这是司嗔嗔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在下一秒她变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跟一个看起来非常妩媚却蒙着面纱的女人。

    “我这是在哪里?”司嗔嗔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一般。

    “你在地狱。”慕岚缓慢的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司嗔嗔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司嗔嗔用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停留在相思楼的最后记忆,她只记得自己从月儿的房间把大夫送走了以后便回了房间睡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这里,难道有人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此刻司嗔嗔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于是故作镇定想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带你下地狱的人。”慕岚缓缓的走近司嗔嗔,她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司嗔嗔,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慕岚早就有所耳闻,她不止是只卖艺不卖身,更是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管周遭的姐妹如何害她,她不仅大难不死,更善良的原谅了他们,早就听说凤紹澈一直迷恋着司嗔嗔,却想不到自己的相公也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这是慕岚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亲密暧昧的关系,但是慕岚都要以绝后患。

    “就算你是要带我下地狱,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司嗔嗔依旧一脸镇定的样子看着慕岚,此时慕岚与司嗔嗔的脸靠的极为相近,司嗔嗔很清晰的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有疤痕,似乎是被火给烧的,所以她鼻子以下的部分都是溃烂的,难怪她会蒙着面纱,而如此的面容也让司嗔嗔有些作呕,但是她仍旧强忍着,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呕吐的话,怕是这女人不会放过自己的,司嗔嗔很清楚,这种女人是最忌讳别人议论她的脸。

    “临死的人了,你的要求还真多,好吧,既然你也有自知之明,那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把你抓来这里,让你知道知道你是因为谁而死的。”慕岚直了直身子,作呕了两下,一旁的磕巴赶忙上前慰问。

    “大姐,你没事吧。”磕巴上前连忙拍打着慕岚的后背,慕岚伸出手摇晃了一下,表示没事,磕巴这才又退到了一边。

    “我看你是生病了,我学过医,虽然没有外面的大夫看的好,但是我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我看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司嗔嗔说着便想起身去帮慕岚把脉,但是慕岚并不领情。

    “我看是你才生病了,我可没病,我的身体好的很,死到临头还想帮我把脉,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把。”慕岚才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外面说的那么善良,在她的眼里这

    “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你也说了,我死到临头了,但是我只希望我在死前能够治好你的呕吐,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把把脉而已,你何必这么排斥我呢,我看你的样子有些怀孕的征兆。”司嗔嗔的话让慕岚有些惊讶,跟让一旁的磕巴惊讶。

    “你再胡说什么啊,我们老大跟司徒少爷根本就不同”磕巴刚刚说到这里就被慕岚给打断,自己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她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瞧不起,她不能够让司嗔嗔知道,自从那一次的大火以后,自己就跟司徒毅晓没有同过房。

    “磕巴,我看你又皮痒痒了。”慕岚回头白了一眼磕巴,磕巴捂着嘴巴不说话。

    听到自己怕是要怀孕了,慕岚的心里也高兴不已,这一天慕岚不知道等了多久,犹豫了半天,慕岚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便开始把脉。

    “我真的怀孕了吗?”司嗔嗔的手刚刚放下来,慕岚便问道,心里的焦急此刻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没错,恭喜你,你就要做娘了。”司嗔嗔的笑容甜美,这让慕岚看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但是在高兴之余她仍然不忘杀了司嗔嗔。

    “虽然你给我把了脉,告诉我要做娘亲的消息,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我不能够让任何女人抢走司徒毅晓,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慕岚的话里带着坚决,而此话却让司嗔嗔为之惊讶。

    “什么?你的相公是司徒毅晓?那我想你是抓错人了,我跟你的相公只是认识,并无深交。”司嗔嗔听到眼前的女人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便松了口气。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相公现在对你已经产生了好感了吗?如今你已经消失了七天了,我的相公一直在外面寻找你,若非对你喜欢,他不会这样做的。”慕岚的话让司嗔嗔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被人喜欢也要死吗?别人喜欢自己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爱上一个对的人,如今自己压根跟司徒毅晓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却引火烧身了!

    “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男人对我产生好感,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不熟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若非中秋节那天是凤公子约我,怕是我到现在都不认识你的相公呢。”司嗔嗔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够让慕岚不杀自己,但是慕岚哪里是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呢,何况眼前的还是长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说的好听,如此说来到是别人的不是了,也正是你们相识的第一天,他喝醉了酒回到家以后,误把我当做成你,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嗔儿姑娘,干杯,要不然我不会怀孕的。”慕岚说到这的时候心里难过不已,自从自己的脸被那一场大火烧的奇丑无比以后,司徒毅晓便没有接近过自己,若非自己是为了他才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早就休了自己了,独守空房的日子没有人会理解的。

    此刻司嗔嗔的心里突然替眼前这个女人感到可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是,倘若不是今天她这么说,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司徒毅晓对自己有好感,有兴趣。

    “你这样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想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杀了我,我也觉得我很委屈,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的话,那我何必告诉你你已经怀孕了呢。”司嗔嗔希望自己能够绝处逢生,自己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她并非一般人,她的杀气有些重,身上还配着剑,看来也是江湖人士吧。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相公,但是我依旧要杀了你,我不能够容忍他喜欢的女人还生存在他的眼前,我不能留给他一丝丝的希望,我要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不是那一场大火,也不会让慕岚的嫉妒心如此之重,曾经的慕岚也是个美人胚子,心里也同司嗔嗔一样善良,只是自己变丑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不是司徒毅晓对慕岚绝情,只是他跟她之间再也找不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渐渐的司徒毅晓不愿意再碰慕岚,慕岚便总有疑心。

    “你的想法不仅极端,你这还在毁你自己,毁掉你们的爱情,你知不知道!你不停的杀死他身边所有跟他有关的女人,他知道了以后不会阻止你,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想离开你,你懂吗?”司嗔嗔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想法怎么会如此极端,她从未见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爱他,我想占有他,我没有错,你休想挑拨离间。”慕岚的眼神越发的凶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应该要他幸福才是,且不说他是否对我有好感,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你就应该祝福他才是,刚才你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因为那一场大火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回不同房,他会慢慢的疏远你了。”司嗔嗔无奈的看着慕岚,慕岚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说对了,我今天可以不杀你,放你走。”

    “因为你变的不是从前那个你,所以司徒公子便认为跟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而且他喜欢的东西跟人,你都要让这些消失,所以他渐渐的不想接近你,所以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你应该好好的反省你自己,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脸被大火烧了,所以你没有了从前的自信心,你怕你心爱的男人渐渐的离开你,在爱与毁之间你选择了毁,如果你现在知道回头,我想不管你长的美与丑,只要你坐回从前那个你,司徒公子定会像从前一样的。”司嗔嗔的话深入人心,慕岚突然觉得司嗔嗔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做回从前那个我,他真的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宠我吗?”慕岚也是个女人,心也有脆弱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事到如今,慕岚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的话信不信都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我可信,那么以后你遇见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奉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哪天你后悔了,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司嗔嗔知道慕岚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慕岚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我信你一次,你可不要骗我,磕巴,你把她送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慕岚的话,磕巴虽然想阻止,但是还是放弃了,上前把门打开准备带司嗔嗔出去。

    “等等,我叫慕岚,如果我的感情上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去找你吗?”慕岚疑问性的问着司嗔嗔,司嗔嗔则坚定地对慕岚点了点头,慕岚这才安心。

    “走吧,时候不早了。”磕巴说完便带着司嗔嗔离开密室。

    “你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相思楼了,司徒少爷认识我,他们现在正在四处找你,所以我就不能够送你到相思楼了,你自己注意。”磕巴说完还四处看了看,生怕遇见司徒毅晓的人。

    “谢谢你了,照顾好慕岚,她现在有孕在身,我见她会武功,我看她怀孕期间还是别做这些剧烈运动了,顺便告诉你的司徒少爷,给慕岚买些补药,这些日子就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安胎吧。”司嗔嗔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磕巴给叫住。

    “嗔儿姑娘,磕巴还有一事相求。”看到磕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司嗔嗔便猜到磕巴想要说什么话了。

    “你就放心吧,磕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司嗔嗔的话让磕巴彻底放心,看来外面的人说的的确没有错,司嗔嗔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嗔儿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我替慕岚谢谢你了。”磕巴说完给司嗔嗔深深鞠了一躬以后便回了密室,司嗔嗔则一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倒时候老鸨子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

    待司嗔嗔慢悠悠的走回相思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起来,此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寻找自己的告示,司嗔嗔看见了则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无非就是失踪了,现在都惊动官府寻找自己了吗?

    “我回来了。”司嗔嗔此时是又累又饿,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嗔嗔消失的这几天,听歌整日都陪着老鸨子,生怕老鸨子再急出什么病,而司嗔嗔刚一推开听歌的房门,却没有看见听歌的踪影。

    “奇怪了,天都黑起来了,听歌会去哪里呢?”司嗔嗔一边自言自语去了老鸨子的房间。

    “妈妈,我是嗔儿,你在房间里吗?”坐在房间里的老鸨子跟听歌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歌,你听见了吗?好像是嗔儿在敲门。”老鸨子听到动静赶紧跑去开门,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鸨子一把抱住司嗔嗔。

    “真的是你,嗔儿,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不知道,你都失踪了七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老鸨子紧紧的抱住司嗔嗔,司嗔嗔此刻就连抱老鸨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是我,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难过了。”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擦拭着老鸨子眼中的泪水,老鸨子这才破涕而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好姐妹了呢。”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就在司嗔嗔想上前拥抱听歌的时候却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嗔儿,嗔儿,来人啊,快去找大夫。”老鸨子跟听歌见司嗔嗔晕倒,心里便又焦急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晕倒了,嘴唇也是惨白色的。

    待大夫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此刻老鸨子跟听歌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不停的叹气,就怕司嗔嗔有个三长两短的,看着大夫叹了口气离开了司嗔嗔的床榻,两个人赶紧跑上前询问。

    “大夫,嗔儿她为什么会晕倒啊,她没什么大碍吧?”看着两个人如此迫切,大夫到有些生气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七天没有喝水了,能不晕倒吗!”大夫的话让老鸨子跟听歌大吃一惊,也让刚刚得到消息的凤紹澈跟司徒毅晓给听到了。

    “大夫,你说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凤紹澈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我是个大夫,我会骗你们吗?她的的确确是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按理说,一个人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就会死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饿的晕倒了而已,你们只要把她喂的饱饱的,她就没事了。”大夫说完便一脸疑惑的离开,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些疑惑,难道司嗔嗔她不是人,而是神仙?

    “凤公子,司徒公子,这几天真是让你们受累了,在这里我替嗔儿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了,这天色也晚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几天找嗔儿你们一直奔波,定是累极了,待嗔儿的身子康复了以后,我想嗔儿一定会亲自登门感谢你们的。”听歌的话让一旁的老鸨子也非常的赞成,于是便不停的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看嗔儿,至于登门拜访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朋友,也无须这么客气,我相信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情,嗔儿也一定会帮我到底的,听歌,嗔儿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身子弱,平日里你还要多帮他忙才是。”凤紹澈此刻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的嘱咐。

    “你就放心的走吧,凤公子,我是嗔儿的好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眼睁睁的不管呢。”听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还冲嗔儿发脾气,这几天立马转变了。

番外:都会

    凤紹澈跟司徒毅晓刚刚走了没有多久,司嗔嗔便苏醒,刚刚睡了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嗔儿,你醒了啊。”听歌坐在一旁等了半天,司嗔嗔可算醒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听歌。

    虽然不知道那一天到底是谁将自己送到了这里,可是在这里的这段日子,真的让自己频频回想到之前的相思楼。

    “你晕倒了,大夫说你是饿晕的,嗔儿,妈妈已经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你一定很饿吧,赶快来吃吧。”不说自己还没注意,听歌如此一说,司嗔嗔到真的觉得肚子饿极了。

    “还是我的听歌对我最好,听歌,谢谢你。”司嗔嗔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顿时觉得肚子里面空空的,赶紧拿起了筷子吃的狼吞虎咽。

    “嗔儿,你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听歌看着此时像个孩子一般的司嗔嗔,心里的疑惑一下子跑了出来。

    “嗔儿,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你可要跟我说实话。”此时司嗔嗔只想吃饱饭,哪里还顾得上说什么实话不实话的。

    “你说吧。”司嗔嗔一副囫囵吞枣的样子看了看听歌,便又低头吃饭。

    “你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大夫说你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才会晕倒的。”听歌很好奇眼前的司嗔嗔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能够饿上七天七夜都没死,反而只是饿晕了。

    “啊,我我旅游去了。”司嗔嗔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策来说,如今被听歌这么一问,司嗔嗔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了。

    “你说什么?你去旅游了!嗔儿,你最好不要骗我,你确定你这几天去旅游了?”听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此时吃饭已经加慢了速度,看着听歌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司嗔嗔突然被噎到。

    “咳咳,咳,我的嗓子,水,水。”司嗔嗔不停的捶着自己的前胸,听歌也适时的把水端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一咽而下。

    “早就告诉你慢些吃,现在好了,噎到了吧。”听歌拍了拍司嗔嗔的后背,司嗔嗔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好了起来。

    “听歌,其实,我是见一个故人去了,这个人你不认识,我也不想提起,从今以后我们也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所以你就不要再问了。”司嗔嗔脑袋一转弯,随便撒了个谎,隐瞒了过去,她答应了磕巴,自己是不能够跟任何人说那件事情的,说到就要做到。

    “故人?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失踪了这么久,但是嗔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任性下去了,毕竟你是这相思楼的花魁,你是我的好姐妹,你突然不见了,我们大家都会担心,现在是你失踪了一个星期,我们就找你找的满城风雨的,以后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所以嗔儿,你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告诉我,行吗?”听歌的语气很委婉,看着司嗔嗔一边吃饭一边不停的点头,听歌知道,她此刻是心不在焉的。

    或许是司嗔嗔的身体太弱,那一日饿的晕倒了以后,身体便一直没有恢复,距离司嗔嗔消失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了,眼看着今天是个好天气,司嗔嗔便打算相约听歌一起去凤紹澈跟司徒毅晓家登门拜访。

    “嗔儿,那一日你晕倒了以后,凤公子跟司徒公子临走的时候还说会在第二天来探望你,可是如今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看来这男人的嘴啊,还真是不可信。”听歌跟司嗔嗔坐在马车里开始议论起了张家长李家短。

    “或许是他们有事情也说不定,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就算他不来看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司嗔嗔说着便把脑袋探向了窗外,马车里堆满了礼物,司嗔嗔此时也分不清楚这些礼物到底应该给谁才是了。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司嗔嗔跟听歌的丫鬟各自提了一些礼物进了凤府,车夫则在门口看着另外一堆礼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凤府也不是随便可以进的,自从那一次听歌为了找自己结果找遍了京城的整个驿馆以后,凤紹澈便买下了这座府邸。

    “这位大哥,我是司嗔嗔,我们今天来是找凤公子的。”司嗔嗔温柔的一笑顿时让两个看门的下人有些不知所措,相思楼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果真跟传闻中所说的一样。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眼前站的就是相思楼的花魁,还请嗔儿姑娘别见怪。”看着两个看门的说话如此好听,司嗔嗔没有说话,直接进了凤紹澈的府邸,看着四处没人,也没有人招待自己,司嗔嗔便四处看了看。

    “小朋友,请问,凤公子现在在哪里?”眼前凤府里的下人们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情,唯独有个小女孩在院落里面玩耍,司嗔嗔找了半天也找不见凤紹澈的踪影,现在唯有问问眼前的这位小朋友了。

    “你是什么人啊,找他有什么事情吗?”小女孩一脸稚嫩的样子让司嗔嗔甚是喜欢,司嗔嗔不自觉的上前摸了摸小女孩柔顺的头发。

    “我是凤公子的朋友,我今天来是想来看看他的,但是没有人告诉我他在哪里!”听歌还从未看见司嗔嗔说话如此温柔。

    “他就在那个房间里,我带你去吧。”小女孩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带着司嗔嗔去了凤紹澈所在的房间里,却不曾想刚刚推开门,就让司嗔嗔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姐姐,你看,他们两个在床上做游戏呢。”小女孩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则愣在了原地。

    “谢谢你哦,那你先出去玩吧,等一下姐姐给你糖果吃。”司嗔嗔这个时候还算是理智的,尽管现在凤紹澈跟一个莫名女人**裸的身体都被司嗔嗔给看光光,但是司嗔嗔还是显得很淡定。

    “对不起,打扰了。”司嗔嗔丢下礼物便跑出了凤府,月儿赶忙去追。

    “凤紹澈,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嗔儿,如今却让她看到了这一幕,你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听歌说完便跑出去追司嗔嗔,凤紹澈则愣在了床上,眼前这个女人只是自己发泄的工具而已,可是谁会想到这个时候司嗔嗔会冲进来呢。

    “紹澈,刚刚的那个女人就是司嗔嗔吗?看来也不过如此吗!”苏启华将自己的身子倚在凤紹澈的怀里,此刻凤紹澈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趣,把苏启华推到了一旁以后便自顾自的穿上了衣服,这个时候他真的惊慌失措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就连自己**的身体都被四个女人给看光了。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紹澈,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爱你。”苏启华**着身体光着脚丫跑到桌子附近从背后抱住了凤紹澈,凤紹澈一把就把苏启华推搡到了一边。

    “苏启华,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只是我发泄的工具而已,我没有办法阻止你喜欢我,但是我真的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走吧。”凤紹澈说完伸手指了指门口,苏启华是了解凤紹澈的脾气的,此时凤紹澈正在气头上,倘若自己一直死命纠缠的话,怕是凤紹澈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见自己了,苏启华是个知趣的女人,听到凤紹澈如此一说,赶紧穿上了衣服离开。

    司嗔嗔则笑眯眯的出了凤府,就在看门的两个下人还好奇司嗔嗔怎么这么快就离开凤府的时候,就看见月儿跟听歌等人迫切的一路小跑着,这群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嗔儿,你到是等等我啊,跑的我都要累死了,这凤府还真是大。”听歌一边跑一边抱怨,听到了听歌的话,司嗔嗔这才将自己的身子倚在了马车旁,等待着听歌。

    看着司嗔嗔一脸的笑容,听歌突然有些搞不懂了,遇见这种事情,居然还可以笑的出来?

    “你没事吧,嗔儿,遇见这种事情,你居然还可以笑的这么灿烂?”听歌一边喘着出气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这种天气跑步实在是太遭罪了。

    “你看我像有事情的人吗?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就算让我遇到这种事情,我依旧会像没事人一样的,走吧,我们去司徒公子那里。”司嗔嗔说完便上了马车,虽然听歌越来越搞不懂司嗔嗔,但是为了避免司嗔嗔说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所以还是乖乖的上了车。

    此刻的马车里,气氛突然变的很尴尬,司嗔嗔始终将自己的脸转向窗外,听歌则一直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主子不说话,两个丫鬟也不敢说话,四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到了司徒毅晓的府邸。

    “嗔儿,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吧,早就听说司徒毅晓的妻子是个母老虎,凡是有个女人接近他相公,都没有好下场,我可不想参进这场暴风雨当中,嗔儿,我看你也不要去了,怕是你这一去,明天就会有生命危险了。”听歌不停的劝说着司嗔嗔,但是司嗔嗔仍旧执意要去。

    “听歌,你就放心吧,没事的,我跟慕岚认识,慕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月儿,你也跟着回去吧,等一下就马车再回来接我就好。”司嗔嗔说完便提着礼物进了司徒毅晓的府邸,听歌站在大门外紧张了半天,看着司嗔嗔回头微笑着朝自己摆摆手,听歌带着两个丫鬟先回到了相思楼。

    首富的府邸就是不一样,司嗔嗔刚刚进门就有人招待自己,并告诉自己在大厅等候,司嗔嗔把东西放在了一旁以后便四周转了转,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里以后,便一直在相思楼活动,她还从来没有到过任何人的府邸,本来以为凤府就已经很大很豪华了,却想不到司徒毅晓的府邸更加的富丽堂皇,就连金子都四处摆放着,这司徒毅晓也不怕有人偷。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刚才下人说有个女人来找我,我还一直纳闷是谁呢。”司徒毅晓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着司嗔嗔,身后跟着已经怀孕了三个月的慕岚。

    “今日我是来道谢的,前些日子我失踪了以后得知司徒公子跟凤公子一直在外面寻找我,嗔儿非常感谢,也不知道如何感谢才是,得知慕岚姑娘已经怀孕,所以就给她带了一些补品来。”司嗔嗔说完还不忘看了看慕岚,此时慕岚的脸有些憔悴,看起来也比往日消瘦了一些,这让司嗔嗔心里有些疑惑。

    “你认识我夫人吗?在我的印象里,似乎你们是不认识的啊。”司徒毅晓很好奇为什么司嗔嗔会知道慕岚的名字,会知道慕岚怀孕了。

    “既然我是来登门感谢的,自然要将司徒公子家的事情都要问清楚了,所以我知道她叫慕岚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司嗔嗔是个聪明人,懂得如果圆场,司徒毅晓听到司嗔嗔如此一说,也没有怀疑,便没有再多问。

    “少爷,刚才叶和堂的李掌柜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你谈。”管家毕恭毕敬的对司徒毅晓说着。

    “慕岚,你带我出去逛逛啊,我看你这府邸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我甚是喜欢,我们也不要在这打扰司徒公子谈正事了。”慕岚也是个一点就透的女子,知道司嗔嗔是想故意叫走自己,于是点了点头便带着司嗔嗔去了院子后面的凉亭。

    “慕岚,我实在想不到你这府邸的后面居然是一片海啊,真美。”司嗔嗔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她一直是个喜欢海的人,坐在凉亭里一边吹着海风一边欣赏着美景,司嗔嗔觉得再没有什么事情要比现在还惬意了。

    “我也是个喜欢看海的人,毅晓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买下了这座府邸。”不知为何,司嗔嗔此刻从慕岚的眼神里看到了悲伤跟痛心。

    “慕岚,我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劲,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了吗?”这句话是司嗔嗔从一进门就想问的问题,但是碍于司徒毅晓一直在,她没有机会问,便一直发忍着没有问出口。

    “那一日放走了你以后我便告诉了他,我本以为他会高兴的,却不曾想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她的,而且还要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否则的话就要赶我走。”慕岚说到这越发的觉得伤心,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慕岚跟司徒毅晓跟来是执意想要留下司嗔嗔吃午饭的,但是司嗔嗔还是拒绝了,她可不想做个电灯泡。

    司嗔嗔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到若依在楼下拉客人,司嗔嗔没有说话,打算无视若依,直接进门,却想不到若依就是想要找自己的茬。

    “这不是司嗔嗔吗,我可听说你一大早就出门了,好像说是去凤府跟司徒府邸吧,这都中午了才回来,我看坏事一定是没做少吧。”若依一边摇晃着丝帕一脸鄙视的眼神看着司嗔嗔。

    “怎么,你羡慕嫉妒恨吗?因为你进不去凤府,你没有办法跟司徒夫人做朋友,所以你嫉恨是吧,若依,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找我的茬,我能容忍你一次,容忍你两次,却容忍不了你第三次,你记得,凡事不过三,下一次你再这样的话,我就陷害你跟司徒公子发生关系,再找来她的夫人,我想慕岚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吧,江湖人称黑蝴蝶,凡是接近司徒毅晓的女人,她都会用酷刑折磨死对方,我想或许我可以让你尝尝那种滋味的。”听到了司嗔嗔的话若依的确有些害怕了,只是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是江湖上的黑蝴蝶又怎么样呢,再司徒毅晓的面前,还不是温顺的像只猫一样。

    “司嗔嗔,你认识我若依是吓大的吗?你认为我会被你的话威胁到吗?司嗔嗔,我就要你记得,只要你在相思楼一天,我们就始终都是敌人,我一看见你我就会找你的茬,直到你给我给我认错为止。”若依说完便打算离开,却不曾想一山更比一山高,司嗔嗔自然有办法对付若依。

    “若依,那我们呢就走着瞧吧,正好我也想把上一次你动手打月儿的事情算算。”司嗔嗔白了若依一眼,听歌此时早已站在楼上看了半天的热闹,她到是很好奇司嗔嗔能够有什么招数对法若依。

    “刚才你的话可是把若依给气死了。”听歌站在楼梯口笑眯眯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缓缓的走上楼梯,她现在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尤其是一想到慕岚说的那些痛心的话。

    “听歌,去我那,我有话要跟你说。”司嗔嗔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听歌觉得有些神秘,于是兴高采烈的跟着司嗔嗔回了房间。

    “什么事情啊,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到了司徒府都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啊。”听歌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司嗔嗔伸出手拍了拍听歌的脑袋。

    “你啊你,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就喜欢听别人的秘密是不是啊,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想你帮我个忙,吓唬吓唬若依。”司嗔嗔的话刚一说出口,听歌便觉得司嗔嗔找自己一定没什么好生气。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什么好事情找我,说吧,找我帮你什么忙啊。”听歌撅着嘴一脸不满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我早就听说若依曾经杀死了一个姑娘,名字叫做怜薇。”司嗔嗔此话一说出口便让听歌有些震惊,这件事情当时闹的满城风雨,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到凶手,司嗔嗔怎么会知道凶手就是若依的。

    “嗔儿,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的,这件事情发生在几年前了,那时候你刚刚来相思楼没有多久,怜薇一直是相思楼的花魁,那时候相思楼的人很多人都很嫉妒怜薇,都想杀了怜薇,突然有一天早上她的丫鬟给她送餐的时候,就发现她吊死在了房梁上,而且七窍流血,真的很可怕的,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情了。”听歌一说到这都觉得有些害怕,整个相思楼的人都知道当时怜薇是枉死的,大家都很害怕她的孤魂野鬼会再一次跑回来索命。

    “我很确定凶手就是若依,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等我事后在告诉你,但是我今天要你帮我做的事情就是装作怜薇去吓唬若依,我相信若依自然会告诉你到底是不是她杀害的怜薇。”一切事情都在司嗔嗔的掌握之中,但是听歌却不愿意做这件事情。

    “我不行,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嗔儿,你知道的,我胆子小,我你怎么能要我去扮鬼吓唬人呢,怕是还没吓到人,我就已经把自己给吓晕了,再说了,我假扮怜薇去吓唬她,那你做什么!”听歌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公平,自己假扮怜薇去吓唬若依,而司嗔嗔则可以什么都不用做,那坐享渔翁之利的不还是司嗔嗔吗,要是被妈妈发现了,那自己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件事情我不能出马,因为你跟怜薇长的有几分相像,我却不同,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够去办,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的顾虑,你怕这件事情被发现,妈妈会惩罚你,你放心,如果妈妈真的发现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解释清楚的。”看着司嗔嗔如此坚定的眼神,听歌在心里犹豫了一番,还是答应了司嗔嗔。

    “那好吧,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妹呢,不帮你帮谁啊。”听歌说完还不忘叹了口气。

    听到听歌答应了自己,司嗔嗔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跟听歌准备着一切,算对了时辰便让听歌换上了衣服。

    “听歌,你听着,我先去看看若依睡了没有,等我确定她已经睡着了,你再慢慢的进去,到时候她看见你是怜薇的话,自然会说出到底是不是她杀害的怜薇。”看准人听歌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司嗔嗔赶忙悄悄的走近若依的房间,此时若依早已睡着,司嗔嗔在窗户上捅了个小洞,看见若依已经睡下便对着听歌挥了挥手。

    “听歌,你倒是快点来啊,小心等一下被人家发现了。”司嗔嗔见听歌在这个时候变的越发的胆怯,心里有点生气,早就料到听歌一定会这样的。

    “我不行的,我真的很害怕我会穿帮,嗔儿,我看你还是换个人吧,这件事情我真的怕我做的不好,万一真的穿帮了颗怎么办啊。”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这个时候哪里来得及让她打退堂鼓啊。

    “听歌,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你不帮我谁帮我,等到今天的事情过后,你会发现,其实你不仅是在帮我,更是帮了别人,不要啰嗦了,一会若依醒了就大事不好了,你快点,我先走了。”司嗔嗔说完便躲到了一边,此时走廊里一片黑暗,只有听歌的附近亮起了白光,听歌慢慢的推开门走进去,这个时候若依背对着听歌正睡的正香呢。

    “徐若依。”听歌慢慢的喊了出来,若依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没有回应继续埋头睡觉。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件事情我相信有人比我更高兴,更开心呢。”司嗔嗔说完还不忘看了看听歌,听歌则一直闷着头不说话。

    “对了,锦闻,妈妈那头怎么样了,大夫看后有没有说什么?”司嗔嗔看着锦闻适时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突然想起刚才妈妈也晕倒了。

    “已经没事了,妈妈已经醒过来了,大夫说妈妈只是惊吓过度而已,并无大碍。”听到锦闻的话,司嗔嗔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妈妈没有事,要不然可真够她忙的了。

    也就在这时,老鸨子也走了进来,司嗔嗔见老鸨子走路还是有些摇摇晃晃,赶紧上前扶起老鸨子。

    “嗔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鸨子还是一副没有缓过劲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妈妈,其实是这样的,还记得若依杀我那一次吗?其实,在那之前,怜薇就找过我,说希望我能够帮她一起报仇。”具体的事情司嗔嗔还是想等怜薇苏醒了再说,毕竟自己不是当事人。

    “原来怜薇根本就没有死,我还以为死了呢,那时候知道她死了以后,我真的心痛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那时候大家都说怜薇是冤死的,说怜薇的孤魂还会回来的,今天刚一见到她,我还真的以为她的魂魄回来了。”老鸨子说着便唉声叹气道,那个时候的怜薇就跟现在的司嗔嗔一样,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拜倒在怜薇的裙子下。

    就在此时,怜薇已经慢慢的苏醒,看着周围的人,还是老样子,怜薇慢慢的坐了起来,看见老鸨子以后,潸然泪下。

    “怜薇,你醒了,妈妈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老鸨子见怜薇已经苏醒,赶紧跑到床前。

    “妈妈,我好想你啊。”怜薇一把抱住老鸨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年的母子刚刚想相见一般。

    “怜薇啊,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来找妈妈啊,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妈妈,妈妈就可以替你报仇了,这么多年了,你都去哪里了啊。”老鸨子此时的心情无比的激动。

    “当年是仵作救下了我,当年在义庄的时候,他发现我只是暂时休克,并未真的死了,于是就把我带回家照顾,带我醒来了以后,他本来是要禀告的,我便求他,我活着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确定谁杀害了我,所以我要找出凶手。”怜薇一想到这边哭的痛不欲生,当年她只有14岁,那样天真无邪的她,相信了若依是个好人,她发誓要跟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却不曾想到,最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杀害了自己。

    “原来是这样,当年我还跟知府说把你的尸体领回来,好好的给你送葬,合适仵作却说你的身体已经溃烂,所以他已经提前给你下葬了,害的我没有办法没能让你安安稳稳的走,这件事情让我愧疚了很久,只是,你来找妈妈,妈妈一样可以替你报仇的,你为什么要现在才出现呢。”这一点让老鸨子非常想不通,因为当年怜薇是花魁,所以自己对怜薇特别好,不知为何,怜薇出了事情却不来找自己。

    “妈妈,不是我不来找你,是我没有机会来找你。”怜薇说到这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

    “怜薇,你怎么了?”老鸨子自然是看的出来怜薇的变化的。

    “自从那个仵作把我救了以后,刚开始对我还好,还教我武功,可是到了后来,就开始虐待我,不让我走,说倘若我走了,就告诉徐若依,就杀了我,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所以我只能够委曲求全,他经常打我,虐待我,不把我当人看,尤其是一喝多了酒,就会拿针扎我,甚至甚至我,我已经怀孕了4次了,这十年来,我替他生了6个孩子。”怜薇是个可怜的女人,一想起曾经发生的那些痛心的事情,怜薇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死,但是自己的仇还没有报,自己只能够选择委曲求全。

    “怜薇啊,想不到这些年在你的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怜的孩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但是既然那个男人那么狠心的对你,如今你又是怎么样逃出来的呢。”老鸨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当年怜薇当花魁的时候,司嗔嗔才刚刚进来不久,后来怜薇就死了,两个人的交情并不好,为什么怜薇会找司嗔嗔帮自己报仇呢?

    “要不是那一日是嗔儿救了我,怕是我早就已经死了,那天他又喝多了酒,一回到家就开始打我,后来我就跑到了大街上,因为我怕有人认识我,所以我都是蒙着面纱的,那一日正好嗔儿经过,便救下了我,本来我是不相信嗔儿的,后来嗔儿怕我回去在挨打,便给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居住,时不时的给我送些银子,后来我就跟嗔儿说了这些事情,嗔儿还劝我放下这段仇恨,人都是自私的,当年若依不懂事,所以做错了一些事情,希望我给她一次机会,我本来打算听嗔儿的话,结果没几天嗔儿就告诉我,若依要杀自己,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她根本就没有改过,所以我便跟嗔儿商量一起报仇,这件事情其实预谋了很久了,本来是想早一点动手的,却没有想到前几天那个贱男人又找到了我,并说要杀了我,拿着刀追着我满街跑,嗔儿再一次救了我。”怜薇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微笑着摇摇头。

番外:时间

    “好了,妈妈不要生气了,我们去看看怜薇姐姐醒了没有,”司嗔嗔拉着老鸨,来到了怜薇的房间门口。

    却正巧看到了怜薇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苍白着脸,身子淡薄的像一片纸一样,眼神忧郁的望着远方,穿过两个人,望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粗使的家丁已经开始动手,棍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可是那男人却被破布塞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却根本逃不过一棍一棍落下的准确无比的击打,不时他的身上便皮开肉绽。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怜薇,眼里流露出一丝希望来,不断的啊啊叫着,但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字,但是他的肢体与表情再明显不过。

    他在请求怜薇饶了她。

    可是怜微就那么看着他,冷静如一座冰山,纹丝不动。

    “好了,怜薇姐姐,别让这些事情脏了你的眼睛,你的身子还没有好,我先扶你进去好不好?”司嗔嗔其实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明白怜薇现在的感受,心死了,所以对这个男人是没有会何感情的,哪怕他立时死在她的面前,也不能解了她这十年的仇恨,但是要她看着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打断了双腿,司嗔嗔真是怕把她吓出毛病来。

    只是当她的手触碰到怜薇的胳膊时,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司嗔嗔当下惊诧的道:“你怎么了姐姐?”

    “我要亲眼看着这个畜牲怎么死在我面前,我要把我这十年受的苦,全部都拿回来,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字字泣血,在怜薇的口内咬出发恨的痕迹来,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司嗔嗔心里一抖,暗叫糟糕,怜薇很可能心里已经不正常了,不能再让她看这么带着血腥味的东西了。

    她赶紧给老鸨示意,让老鸨配合自己先把怜薇弄进房间里去。

    “那个怜薇啊,妈妈我就算是再有通天的本事,我也不能随意的杀了一个人,背上一条人命不是?我这也就是替你出出气,把他的腿打断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罢了,你可千万别气上了头,”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往房间里扯,道:“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的好日子啊还在后头呢。”

    “妈妈,你不懂的,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怜薇十分的冷静,一字一句的陈述:“他根本不拿我当人,饿了回家吃饭,饭菜稍有不满,就会打我,打是我满身青肿,到了晚上他还会喝完酒,一喝完酒就糟蹋我,我日日生不如死,但是却还是坚持了过来,哪怕是在孕期,他也要强行与我同房,我为此甚至流掉了两个孩子,他是人吗?他根本就是畜牲……”

    之前匆匆一问,司嗔嗔和老鸨都只是知道怜薇经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是现在听她哪此痛恨的细致的说来,两个人眼里都是震惊。

    “这个畜牲,”司嗔嗔忍不住淬了一口,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道:“不论如何,妈妈已经替你报仇了,他很快就不能走路了,不会来找你的,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不能跟他一样,也做一回畜牲,更不能杀了他,那等于便宜了他,妈妈帮你打断了他的腿,就让他用后半生来忏悔吧。”

    怜薇听了这话,眼泪才终于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再看着眼前那个男人渐渐的支撑不住,昏死过去,浑身是血,两条腿像是抹布一样,风稍大点,就可以吹得摇摆,她终于崩溃,情绪大开,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证明你已经放下了。’司嗔嗔拍着她的背,然后无奈的看向老鸨。

    老鸨也回了一个心疼的表情给她。

    其实两个人彼时都明白,这种创伤之于怜薇,大概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晚上宋毅又来了一次替怜薇扎针,但是扎针的时候,却眉紧皱,仿佛有什么事情一般,十分的凝重。

    听歌在旁边看着,心下讶异,赶紧问:“怎么了?是怜薇姐姐的病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宋毅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道。

    听歌舒了口气,但是既然看到他的表情,无奈的说:“那你紧锁眉头,是想吓死我们吗?”

    听着她这嗔怪的语气,坐在身后喝茶的司嗔嗔噗嗤一声笑了。

    “你干什么啊?”听歌脸色一红,扭头看着司嗔嗔,真讨厌,拆人家的台。

    高高举杯,示意自己什么也没有干的司嗔嗔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喝口茶呛到了而已,死不了人的,”说着,眼睛一转又打趣道:“不像是某些人,只是平常行医的表情,都让人家担心的要死。”

    “我要打你了,”听歌的脸色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又恼又怒,赶忙看向宋毅,却发现他只是认真的扎针,才舒了口气,回头一想听歌居然这么调戏她,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因为旁观者清的原因,司嗔嗔明明看到了宋毅那红出血来的耳垂,也只有听歌这个单纯的丫头发现不了吧。

    她无奈的笑笑,起身将茶杯放下,道:“我出去赏月,你们啊,一个看病一个看人,我就不在这里打搅了。”

    “司嗔嗔,你……”听歌急了,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司嗔嗔一个闪身就消失在门外了,她真的拿她没折。

    屋里一片静悄悄,只留下了宋毅安静的扎针,而听歌,则在旁边帮着他,偶尔替她擦擦汗。

    浪漫而温馨。

    今晚的月色十分的明亮,再加上空气里似有若无的一些花香,司嗔嗔觉得简直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相思楼里没有了若依之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只是她刚调戏完听歌,虽然面上高兴了,但是心里,却越发的有些疼痛了。

    与温启华分开的时间不算短了,掐指一算,光阴似箭,她甚至都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他分开这么久。

    心口突突的有些难受,偶尔她也需要找人安慰,可是她需要的那个人,却从来都不在她的身边。

    司嗔嗔苦笑一声,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变得这么伤感了?大概是因为月亮太大太圆的缘故吧。

    自古,月亮的阴晴圆缺就代表了人们的团员相聚,如今,月亮如此之圆,可是她心中那个想团圆的人,又在哪里呢?

    这夜,这月,如是有一壶好酒在就好了,总不至于这么孤单。

    “一人独赏月,似乎有些不应景哦。”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司嗔嗔就算是不回头,都知道是谁,慵懒的依在木栏椅上,问:“有酒吗?”

    “自然是有的,”凤紹澈拎了两坛子酒悠哉游哉的走了过来,“我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看这月色如此之好,心想你肯定是睹月思我,是以,专程买了那张老头的酿情饶过来的。”

    张老头的酿情饶是这小城里有名的好酒,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司嗔嗔家里藏了两坛,但是一直不舍得拿出来喝,这凤紹澈倒是大方。

    那她就不客气了,看着酒放到石桌上,司嗔嗔一把就掀掉了封盖,酒香肆意的飘洒出来,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盛赞:“香,真香……”

    “真香,你也不能把口水掉进去,脏死了,”凤紹澈拍了拍她的爪子,虽然是嗔着,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柔情密意,只是司嗔嗔低着头看不到。

    被他打了一下,有些不满的抬头:‘拿了酒不就是过来喝的吗?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是喝的没错,但是不是你这么个喝法,”凤紹澈无奈的摇头,然后像变魔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两个酒杯来,放到她面前,道:“喝酒赏月,是一件雅兴的事情,不要跟槽汉子一样……”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嗔嗔便睫毛一弯,搬了坛子仰起脖子便往自己的嘴里罐。

    修长的脖颈,还有滴落的滑下的水珠,一点一点的渗进她的衣襟里,一点儿形象也没有,跟那个在台上唯美绝伦的花魁一点儿也不像。

    凤紹澈眼睛都瞪直了。

    一是因为实在是相差太大了,虽然他不是没见过她的真性情,但是这反差太大,二是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美人果然是美人,不止是平日里美艳,就算是任何时候,都不输了人去。

    “慢点儿喝,没有人会跟你抢的,容易伤着喟,”见劝不着,凤紹澈索性不劝了,自己拿着酒杯,一点一点的倒满,喝掉。

    月色清冷无边,两个人也相顾无言,便竟没有感觉出沉闷来,彼此都有彼此的心事,有时候,坐下来喝喝酒,一句话不说,也是好的。

    “怎么?找我有事?”司嗔嗔喝了两大口,心里爽快了一些,放酒坛子放下,看着凤紹澈,明眸皓齿,甚是喜人。

    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性情的女子,自己怎么就看上了,他身边明明有那么多温柔多娇的,却看上了这么一个有时候行为比男人还粗鲁的。

    清了清嗓子,凤紹澈还是将酒杯放到了她的面前,倒上了酒,道:“无事肯定是不登三宝殿了,不过月色这么美,先喝两杯吧。”

    “花前月下,你是想勾引我?”司嗔嗔端起酒来,却冒出这么一句,把凤紹澈呛得咳了半天。

    半晌,他才缓过劲儿来,涨红着脸,粗着脖子朝着吼:“你是不是有病?”

    “你有药吗?”

    “我……”凤紹澈一时之间被她愚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主要还是因为司嗔嗔戳中了他的心事,若非如此,他一定怼得她生活不能自理。

    何时,他有过这样的体验,也就只有在司嗔嗔这个女人面前会这样罢了。

    “行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就成这样了吗?”司嗔嗔无奈的勾起唇笑了一下,然后半开玩笑的道:“我明知道肆凉喜欢你,我还会夺人所爱吗?更何况,你的美娇娘不少,我可不想去抢他她们的风头。”

    凤紹澈连连摆手,“好了,我说不过你,你尖牙利齿,我认输了。”

    “哼,”司嗔嗔拍拍手,从木栏上跳下来,然后往亭外走了两步,正想再讽刺他一番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闪过。

    她低呼一声:‘什么人?’

    这里是相思楼的后院,都有人能潜伏进来,可见其人有多么的深不可见底的武功,或者,他根本就是这相思楼里的人,她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轻举妄动,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没有有怎么样呢,凤紹澈就转身扑出去了。

    “蠢货,”司嗔嗔暗骂一声,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赶紧拎起裙摆也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离得有些远,虽然没有听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眼尖的看到他们追了过来,当下就拔腿就跑。

    从他的身形来看,司嗔嗔当下便确定,他一定是一个会武功的高手。

    不过是一瞬眼的功夫,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风吹过院落的每一个角落,也扬起司嗔嗔的发丝,让她觉得,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做了一场小小的梦一般。

    “嗔儿,没吓着你吧,”凤紹澈也懊恼没追上,但是他下意识的反应是先看看司嗔嗔受了伤没有,这样的举动让司嗔嗔有些感动,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从刚刚黑衣人待过的那个地方吹过来,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的味道。

    一股只属于温启华的味道。

    有多久没有闻到过了,司嗔嗔几乎是贪婪的吸着自己的鼻子,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熟悉感而已,这样的贪婪,在凤紹澈的眼里,以为她怎么了,赶紧抚上她的额头,却发现,她并没有发烧,他有些奇怪,但是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好了,我们回去吧。”司嗔嗔有些落寞。

    虽不知道司嗔嗔是怎么想的,但是凤紹澈一直觉得,她心里装了一个人,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只有爱得深切,才会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吧,不过这也知足了。

    “哦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回去的路上,司嗔嗔突然想起来,便问了他。

    说起这个,凤紹澈一下子认真起来,他看着前路,眼神幽暗,道:“你可知城外的寒山寺?”

    “知道啊,怎么了?”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凤紹澈将事情慢慢与她道来。

    大概半个月前,寒山寺举行了一次主持大典,挑选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和尚进行了袈裟主持,便是方丈。

    这本该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但不知怎的,好主持好好的在第二日夜里便暴毙了,寺里大乱,却不可一日无主,很快又选了一位才华俱佳的,却不曾想,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最诡异的是,接而连三的,有些和尚也失踪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而那一天,他的一个好朋友去了那里游玩,却再也没有回来,他派人去查了几天,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无奈之下,只好过来问问她。

    “问我?”司嗔嗔惊呆了,“这可是官府的事情,我一个小女子,能帮你什么忙?”

    她以为凤紹澈只是开玩笑的,便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女子啊。她能帮上什么忙呢?

    “其实,我是之前听到听歌说,你会一点占卜之术,所以才过来想让你帮我看看,那寒山寺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凤紹澈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命关天,多大的事情,也比不了人命这么重要啊。

    原来如此啊,司嗔嗔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早说啊,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过来干嘛,还专门拿了酒过来,甚至还引来了一个黑衣人……”

    说起黑衣人,她有些伤感,因为一说到这个,她就想起了温启华。

    只是这件事情,这个人,她对谁也不能说,因为她想要的,只是平静安稳的度过这段时日罢了。

    凤紹澈听到她这么说,知道有戏,赶紧趁热打铁道:“那寒山寺以前,是我父亲资助的,是以,我们每一辈,都会在里面烧香拜佛,以示对佛家的尊重,只是没成想,最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家伙,司嗔嗔当下便借着酒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说完,她便打了个酒嗝,一副迷糊的样子,看得凤紹澈又是一阵春心荡漾,但是他到底是在司嗔面前是一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干那种龌龊的事情。

    是以,他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正巧听歌出来了。

    她身后跟着宋毅,两个人给怜薇看完了病,安抚了她睡下,便一前一后出来了,正想说几句话呢,一出门便看到司嗔嗔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而一旁的凤紹澈正不知干什么的,手举高高,看起来似乎有掳人之嫌。

    听歌低呼一声:“凤公子,你干什么?”

    她这一声呼,让凤紹澈极为不满,虽说听歌的出现解救了他,但是看到她眼里的那个样子,他有些生气呢。

    “她喝醉了,把她扶房间里去吧,”凤紹澈不想跟她多说什么,虽然有些不舍司嗔嗔,但是到底知道他们两个人不可能,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听歌三步并两步的跑下去,然后将司嗔嗔给扶了起来,从凤紹澈的身边,可以说是夺过来的。

    而身后的宋毅看着,心差点儿跳出来,女子的裙摆那么长,她就这么毫不顾及的跑下去,真担心她会摔着了。

    “听,听,听歌,你来了?”司嗔嗔被听歌扶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十分迷糊的状态里,但是她还是识得人的,像呓语一般,叫着她的名字。

    无奈的扶着她,听歌有些踉跄,但是却不让凤紹澈帮一把,她深知男女有别,而且,凤紹澈对司嗔嗔的意思,这相思楼里的只要是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

    她可不能让凤紹澈在司嗔嗔如此脆弱的时候占她的便宜,虽说上一次的事件是他君子了一把,但是不能保证,他每一次,都会做一个正直的小人。

    毕竟男人……是用那啥说话的。

    既然司嗔嗔安全了,凤紹澈也打算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她再三的叮嘱听歌道:“你别忘了明天提醒嗔儿,她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帮我办到,而且,我明天一早就会来找她的,你尽量的帮她熬一些清粥,不会伤胃。”

    叮嘱完一番话,也不管听歌听不听得懂,反正他悠哉游哉的走了。

    “什么人嘛,”听歌有些不于解,抱怨了一句,既然又赶快扶起了司嗔嗔,对于她来说,现在眼前最紧张的事情,还是把司嗔嗔照顾好。

    “我来帮你吧,”宋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一个人抚着司嗔嗔太吃力了。

    只是他的话一说,连下一句还没有呢,就被听歌一口拒绝了,她道:“不需要,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是你……”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听歌固执的说着,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只好又改了个温柔点儿的口气对他说:‘你要是真的想帮我,那就替我把小芸找过来吧。’

    有她在,她会好办许多。

    宋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去找人了。

    但是只有听歌心里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原因,她会不舒服,会吃醋。

    宋毅平时看病人是个女的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若是让他接触司嗔嗔,可是全身心的接触,她可受不了。

    “呵呵……”司嗔嗔虽然脑子迷糊,但是她却像个鬼精的小怪一样,看着听歌的面宠,无限的打趣:“听歌脸红了,听歌,听歌,你若是喜欢宋毅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好机会啊,你们两个都是木头脑袋,把伦理道德放到最上面,却忽略了自己本身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傻瓜啊。”

    听歌泪目:“你闭嘴,喝醉了还那么多话。”

    就是醉话也是直接击穿了她的心房,听得她一阵头皮发麻,司嗔嗔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她对她无奈,可是偏偏,她所说的,又都是事实。

    “我知道,我知道嘛,”司嗔嗔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她一边乌拉着,一边摇晃着,就在听歌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小芸终于来了。

    两人合力将司嗔嗔扶回了房间,安顿了她躺下,她才算是安生了一些。

番外:原因

    “这,怎么喝成这样啊,”小芸看着司嗔嗔的模样,微微皱眉,她拧了毛巾给她降降温,那脸蛋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听歌无奈,帮着她捏了捏被子,道:“谁知道……”

    说到这个,她突然想起来,宋毅还在外面呢,她光顾着照顾司嗔嗔了,倒是把他给忘在外面了,她赶紧跑出去,正巧看到宋毅转过身来,也不知在瞧什么,或者在等什么。

    看着他这副模样,听歌的脸一下就红了。

    那呆子甚至看到她出来,还冲着她作了一个揖,端端正正的道:“在下告辞了。”

    “好啊,你走啊,谁要留你了吗?”听歌实在是没好气对他。

    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发脾气,宋毅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如果他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会对她的名声不好,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只是听歌并未领会他的一番心意,看着他就这么干脆的走了,气得她两只手都在抖。

    直到宋毅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她才气得跺了两下脚:“呆子呆子……”

    这个时候,她真是后悔自己没有听司嗔嗔的话,真应该主动出击,若是她早听了司嗔嗔的话,也不至于会变成这个样子。

    越想越气,但是人都已经走了又能怎么样,回头正准备回屋的时候,就看到了亭子里凤公子留下来的酒,她气不过,心里又郁闷,跑过去,端起坛子便使劲往肚子里灌。

    她这个灌法,比之前司嗔嗔灌得还猛,不到一时便驼红了脸,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哎,你怎么也喝成这样啊,”小芸刚出来倒水就看到听歌这副模样,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扔下盆,去拉她。

    听歌又闹了几番,小芸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哄睡,而她也累得够呛,昏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嗔嗔是被门外的吵闹声给吵醒的,她睁开迷蒙的眼睛,想要找小芸,却发现屋里没有一个人。

    正纳闷间,就看到凉肆十分郁闷的冲进来,打开大门的声音十人的粗鲁,可以说是故意的了,司嗔嗔皱眉:“一大早的,这么火急着性格干什么?”

    “什么一大早啊,你看看现在太阳都多高了,”凉肆刚进来就闻到好大的一股子酒味,她掩住了鼻子:“你昨天是喝了多少的酒?”

    “跟你有什么关系,”司嗔嗔不想理会她,她有很大的起床气,是以谁一大早过来叫她,都得挨她一顿怼,今天凉肆算是撞上了。

    不过她可没有时间跟她浪费,翻了个白眼道:“凤公子在门外候了一个早上了,你若是再不起来,我们相思楼的门都要被他望眼欲穿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她一大早就闯进来了,原来是因为凤紹澈在门外等着呢。

    凉肆喜欢凤紹澈的事情,相思楼所有的人都知道,看着她这么明显的闯进来,司嗔嗔直摇头,这大胆的举动,也太明显了些。

    “你快点穿好衣服随他一起去吧,你们是不是说好了要去哪里的吗?”凉肆说着这些有些别扭,但是她还是将话带到了。

    否则凤紹澈非等疯了不可。

    她不忍心看到他那副模样。

    “那请你出去吧,我洗漱更衣,一会儿自己去找他。”司嗔嗔也算是有些可怜凉肆了,但是她也不能对这件事情过多的干涉,因为她清楚,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其中一个人不愿意,另外一个人,也不能勉强。

    只凉肆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内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而后,她只是随口嗯了一声便走了。

    不多时,小芸披头散发的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着:“真是对不起啊小姐,我,我昨天晚上跟听歌姐姐一起睡着了,闻了些酒气,早上起迟了,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都快急得哭出来了,一路跑过来,衣衫不整的,披头散发的,也是难为她了。

    司嗔嗔无奈的看她一眼,将漱口水吐掉,道:“既然知错了,就快来帮我更衣吧,凤紹澈那个疯子,一会儿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花样来了。”

    “好好好,小姐,我马上就来。”小芸赶紧将自己匆匆的整理了一下,然后帮司嗔嗔挑选了衣服。

    昨天听歌睡着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跟她说过这件事情,她也记得呢,今天凤公司要跟小姐一起去寒山寺。

    她想要去寺庙里的话,还是穿得朴素一点的好,便挑了一件水青色的,看起来虽然朴素,但是也不失风雅。

    司嗔嗔看到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你眼光一向不错。”

    “那就这件了。”

    “嗯。”

    等到主仆两个人收拾好了出去之事,已经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凤紹澈等得脸都绿了,一看到司嗔嗔出来,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就往门外走去。

    “走走走,快点,再不快点啊,我们就赶不及了。”凤紹澈一边嚷嚷着,一边拉着司嗔嗔的手,往外走。

    相思楼里的小姐们,都在这里呢,看着这一幕,实在是有些看这过眼,只是这里是相思楼,风气一向开放,可是这凤紹澈的身份不一般,往日里只是听说他与那司嗔嗔有一腿,却没有想到,两人竟当着大家的面儿,如此开化……

    “我还没吃东西呢,”司嗔嗔可不理会他的拉扯,只顾着自己有没有气力走路了,昨天喝了酒,一大早又没有吃东西,她实在是有些饿过了头了。

    凤紹澈不管不顾:“走走走,马车上有吃的东西,管够。”

    听他这么说,司嗔嗔一下子就闭嘴了,反正他说的话,一般十拿九稳都是真的,更何况,这么点儿事情,他还是能办得到的。

    “小姐,凤公子,你们等等我呀,等等我,”小芸在身后跟着气喘如牛,却还是追不过那两个人,幸好在马车那儿耽误了一会儿功夫,她才赶上了。

    一路上,司嗔嗔什么也不顾,几乎是吃光了车上所有的东西,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一些。

    小芸看着司嗔嗔吃的那些东西,她自己都害怕,要是体形再变了,那这花魁的位置。

    虽说相思楼是小,但是竞争也很激烈啊,多少人都火盯着那个位子呢,她倒好,真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啊。

    一路上风景倒是不错,中途几个人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便接着赶路,在黄昏之前赶到了寒山寺。

    这个时候,小芸才开始佩服司嗔嗔的先见之明了,她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得饥肠辘辘,倒是司嗔嗔填了那么多东西,一点儿也不饿,还有心情赏景呢。

    黄昏的晚霞特别的美,几人踏着晚霞来到了寒山寺的门前。

    也许是因为这几日的人命事件,是以寒山寺十分的清冷,门前连个扫洒的都没有,不过幸好,大门是开着的,几个人信步走了进去。

    凤紹澈在前面,司嗔嗔在身后跟着,小芸扶着她,但是好觉得周身冰冷,是以,有些萎缩。

    “好了,你别抖了,你再抖,我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守着大门口,我和凤公子进去,不要你了。”司嗔嗔见路途无聊,便逗了逗她。

    小芸吓得又抓她抓得紧了些。

    不过,司嗔嗔逗归逗,她看到这寺里的情况,也是觉得比她想像中严重了一些。

    “你昨天说,他们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几个主持是吗?”司嗔嗔看着凤紹澈的背影,问。

    闻声扭过身来凤紹澈沉重的点了点头:“是,选拔了三个,但是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具体的原因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寺里绝对不干净。”

    “官府的人都查出些什么来了?”她又问。

    但是说到这里,凤紹澈有些扭捏了,他支吾了一下才道:“关于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说呢,官府的人,我没让过来,而且这里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除了寺里的那些修行的和尚外,外人不知道此事。”

    “你在隐瞒什么?”司嗔嗔眼中露着精光,然后不肯走了。

    她讨厌这种欺骗,或者是隐瞒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一样,况且,这寺里看起来如此的诡异,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人心叵测,鬼神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类。

    凤紹澈知她脾性,倒也不跟她争辩,只叹了口气道:“具体的情况,里面有一个小和尚比较清楚,我们进去听他细细道来吧。”

    看着他认真而又怕她走掉的眼神,司嗔嗔到底还是没有能怪得起来他,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尤其是他这种大家贵族,若是让人家知道了他家资助的寺里出了事情,会牵连的事情,可不止是名声那么简单了。

    凡举生意之人,都是信风水的,而凤家掌控着的商业王朝,大概是多数人梦寐以求,但是他们却得不到,人类都是具有极强的嫉妒心理的,当你得不到,或者别人的比你的好时,你会嫉妒,若最后还不能拥有,你会毁掉它。

    哪怕凤家的生意再大,名威再大,权力再大,他不能掌控的,还是民心。

    “好了,到了,”凤紹澈带领着司嗔嗔到了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北边的一个小小的房间前,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这里面的小和尚知道所有的事情,一会儿他会跟你说,但是他……”

    “他是个瞎子?”司嗔嗔看着他说出这几个字来,虽说是问句,但是却带了几分笃定的意思。

    凤紹澈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因为我会算些风水和命理才叫我过来的吗?如果我连这点儿东西都算不出来,那我还担你这个责任干什么。”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却把凤紹澈吓得不轻,他承认,他一开始中是抱着一种破管子破摔的心情过来找她的,因为也也不清楚,她是否能帮到自己,只是没想到,她一口便答应了,其实他也不了解的,可是现在,司嗔嗔随便就给他露了一手。

    凤紹澈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小和尚感受到了风,然后他静静的数着脚步声,手也在案桌上开妈准备了。

    等到三个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好了三杯茶,放到了案桌上道:“施主请喝茶。”

    三个人的份儿,看着这个样子,司嗔嗔笑了一下,“我果然没有猜错。”

    “也没有说你猜错,只是未曾想你竟然算得如此之准。”

    司嗔嗔朝着和尚点了点头,坐下来道:“这种命理的事情,是不好说的,我之所以能猜对他的,是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固定的命理,不会再有什么变化,若是你让我猜你的,我肯定是猜不准的,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凤紹澈点了点头:‘那就留到以后再帮算吧,我们现在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

    “那就开始吧,”司嗔嗔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在和尚的大概三个远的一个案桌上坐了下来,都异常的安静。

    和尚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微微笑着,看着凤紹澈的方向:“原来你那天说安静,然后学习都是假的,你还是放不下啊。”

    “是放不下,若是师傅能跟他们好好的聊一聊,便知道我为何放不下了。”

    他特指的,是司嗔嗔,但是和尚却理解成了一群人,包括三个人在内的。

    “就是寺庙里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司嗔嗔替他开脱:“若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也不需要去讲解,一切尽可能的还原。”

    当过几天芝麻官的好处就是在现在,她可以给和尚胆量,让他知道,他说什么不至于受到伤害。

    哪里像凤紹澈一样,只需要他们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那我便从上上一任主持圆寂之日起开始起说吧,”和尚很温善,拥有着这寒山寺骨子里的那股温存之气。

    大概是十年前吧,寺里来了一对逃荒的母子,主持看他们可怜,便收留了他们,但是寺里有规定,女人是不能留在这里的,所以他们必须要走。

    “那,他们后来走了吗?”司嗔嗔闻着茶香,听着他的故事,慢慢盘算着,似乎是意料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又不能确定。

    那和尚正要说些什么,不想凤紹澈却先说道:“嗔儿,他叫圆尚。”

    圆尚?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司嗔嗔稍微算了一下,但是却只看到一片空无,什么也没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凤紹澈那凝视需要她解释的眼神,她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圆尚:“接着说吧。”

    彼会看不到呢?她不清楚,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后来,他们娘俩就在山脚下住下了,但是僧人们会不时过去帮助他们做一些粗活,那男孩子,那年才十岁,他腿脚受了伤,帮不了他母亲什么忙,之后的整整三年,他都在养伤,直到十六七岁那一年,才开始跟着寺里的僧人们学习武术,练习筋骨。”

    司嗔嗔点头,“好事啊。”

    “可是不久,那孩子突然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似乎一下子就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找不到……”

    “所以,你在怀疑,这件事情,是他回来搞得鬼吗?还是说,你感觉到了,或者你听到了什么风声。”司嗔嗔问道。

    圆尚摇了摇头,表情很平静,他道:“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如果真的是他做的的话,那么也只能是鬼魂了。”

    “死了?”听到这句话,小芸的嘴巴张大了最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是鬼了,她怕怕的往司嗔嗔的身边靠了一下,但是嘴里扔不停的吃着桌旁的东西。

    司嗔嗔点了点她的头:“真是吃货。”

    吐了吐舌头,小芸不敢说话了,她只静静的听着。

    圆尚倒是客气,大概是听到了小芸一直在吃东西的声音,便道:“若是姑娘不够吃,可叫厨房多准备一些过来。”

    “你不用管她,快说后来怎么样了?”司嗔嗔将小芸的头按到一旁去吃,这丫头,倒是打扰了她听故事的兴致了。

    圆尚平和了表情,接着道:“之前的第一任主持死的时候,我似乎闻到了属于他身上那股味道,但是似有若无,我也不敢妄自下判断,更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跟他很熟悉吗?”司嗔嗔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圆尚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他们母子在山脚下住了多久,我便在山脚下念了多久的经。”

    那时主持看他一人常在这山人无人照顾,又心生怨愤,便让他一人思过,只不想,这一思过,便思了十年,也陪了他们母子在那山脚下住了七八年了。

    “你说的那个男孩,现在也得有二十好几了吧,过去了这么多年。”司嗔嗔问着,心里暗道,若是有二十好几的话,虽然他的腿脚天生不方便,可是后天勤休苦练,一定是可以练成一番功夫的。

    圆尚答道:“若是他能好好的活着,现如今,也有二十七八的样子了,不过大夫说了,他的腿疾是年纪越大越严重,甚至可能会走不了路,所以这便是我纠结的地方。”

    “只是你只凭着那气味,便觉得是好人回来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凤紹澈倒是问一针见血的问题。

    圆尚也表示赞同,这时,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物,然后放在掌心给大家看,道:“你们看这东西,这便是以前,他娘送给我的礼物。”

    说着,他又拿出一物来,跟之前他拿出来的一模一样,道:“这物,是那天我从主持的身边捡到的,我第一个发现了主持的尸体,所以我藏了起来,没有人知道。”

    “大胆,”凤紹澈站起来,脸上的怒意顿时便飘了起来,道:“你可知道,你隐瞒了这样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怎么会不知道的,”圆尚一直一副平淡无奇的表情,他道:“正是因为贫僧知道,所以,当贫僧拿了这东西之后,便去敬事房里领了五十下板子。”

    怪不得,司嗔嗔刚进来的看到他的动作有些别扭,原来是伤还没有好啊。

    哎,真是的,这和尚也不好当啊。

    “行了,人家也不容易,你也别怪他了,要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这样主观臆测,说不定会冤枉好人的,”司嗔嗔上前拉了凤紹澈坐下来。

    然后,她走到圆尚的跟前,在他跟前蹲下,看着他手上的那两个东西,拿起其中的一个,放到鼻尖闻了一下:“一股药草香……”

    “是的,这是他娘亲特意为他做的,说是可以驱虫的,虽然小僧也略识得一些药草,可是却完全识不出来,这是什么药草。”

    说了他的话,司嗔嗔有些奇怪:“他娘亲呢?你不是说你们一起住了大概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吗?”

    说到这个,圆尚的脸色有些落寞,也有些难过,虽然出家人要四大皆空,但是他却没能做到,一提起那个苦命的女人,他便觉得心里难受。

    在座的人一看到他这个样子,便知道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他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他娘亲去世了,就在他十岁那一年。”

    这么早?这也是司嗔嗔和凤紹澈无法理解的一点,“这去世了,他又是如何成活长大的呢?”

    “几乎是我们相依为命,他腿脚不好,我眼睛不好……”

    可以想像那样的生活有多么的艰难,两个残疾的人相互帮助,只是为了活下去,这个时候,司嗔嗔又提出了疑问:“你之前所说的,你的师兄弟们,会帮他们干一些粗活,怎么他娘亲去世了之后,便没有人来照顾你们了呢?你的师兄弟们,也不来了吗?”

    “他们……”圆尚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远远的看着远方,即便是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空洞的眼神,却似乎可以穿透时间,回到过去。

    那一定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一直以来平静出水的表情,也不会在瞬间有这么大的波动。

    甚至,他的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就像是碰到了多年难解的心解,一下子又回到了过去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好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逼你的。”司嗔嗔将他手掌里的东西合起来,然后看着他,温柔的说道:“你先休息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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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淘宝到古代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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