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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奈何喜欢     带着淘宝到古代txt下载     带着淘宝到古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番外:惊恐不已

    她是那么美丽,还能够注意到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若是自己如此的话,恐怕会变得更好吧。

    老板娘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经历了很多地方,还是没有这里动人。若是寻常的话,他们定然会遇到很多东西。但是现在,这个女子就足以撑起一个故事。

    这时,一片喊杀声传来。

    老板听到这里,就开始瑟瑟发抖了。

    司嗔嗔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惊奇。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她有些好奇地说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给人一种十分害怕的样子。”

    老板娘这个时候将司嗔嗔往后面拉,她十分焦急地说道,“你赶紧走吧,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这是我们的事情,你就不要在这里了,会被人误伤的。”

    司嗔嗔的脸色一凛。

    没有想到,他们两口子,也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她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的神色十分动人。因为眼下这样的情形,她的心里十分不好受。她拉着老板娘的手,说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但是腿脚很好。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一把。”

    老板娘连连摇头。

    现在的局势十分凶险,她不想连累眼前这个女子。

    她笑得十分开心,说道,“姑娘,我知道你心好。但是有时候,你还是要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我们没有什么事情的,你还是赶紧走吧。”

    话音一落,一个粗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给人一种放不开的感觉。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保护费交了没有。”

    老板赶紧走了过去,低头哈腰地赔笑。

    “牛爷,保护费我们凑凑就能够交齐,你就宽限我们几日吧。”

    那个牛爷听到这里,鼻孔都快朝天了。他有些鄙视地说道,“你们交不起费用,又为什么还在这里吃饭。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有些好笑。”

    那个男人瞧着他,只觉得这个人十分厌烦。他们火头帮原来是掌管街边的生意的,正是这个人出现之后,才会被抢了。

    这么火爆的场景,真的会让人十分泪流的。

    眼下,她能够经历的事情,才是别人意想不到的。

    这个世间,还能够有什么好的。能够慢慢经历,才是最重要的。

    司嗔嗔这个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站了出来,说道,“你们这些狂徒,也只能欺负一下善男信女。若是你遇到我这样的,你还敢收保护费吗?”

    牛二听到一个清丽的声音传了过来,本来心里十分愤怒的。

    但是现在,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令人十分困扰。

    这个女子,真的是太好看了。

    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正的妞儿。他口水都流了下来,若是自己可以占有这个女子的话,真的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艳福啊。

    他说道,“我确实是不敢在街上这么对你的,但是,你要是到我的床上的话,哥哥会更加粗暴地对你。”

    说完之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周围的人听到这里,也都笑了出来。这么好看的女子,即使自己得不到,肖想一下也是十分令人满足的。

    司嗔嗔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眼下,自己收拾了这些人才是最要紧的。

    她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剑,十分倨傲地说道,“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眼下就走了的话,我可以尝试着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些人看到一个妙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自己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面对这样的威胁。

    要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人威胁了的话,真的就是没辙了。

    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凌厉的剑光就袭了过来。瞬间,十几条人命都没有了。

    司嗔嗔看着眼前这样的情景,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这样的结局,就是她心里想要的。这些人,往往都是这样,给人一种十足的幻想,但是真正能够拥有的,却是那么少。

    她的话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但是眼下的结局却是这样的。她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里有一丝突如其来的味道。

    眼下就是这样,她经历了很多,但是生活里所能够有的忧伤也是很多的。这些人完全就是看到了她光鲜的一面,没有看到她心里的苦楚。

    不过也是如此,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有人关心你究竟过得好不好?

    他们只是看着你面前拥有的一切,也不在乎你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会这么肆意妄为。她有些东西真的看透了,自己要拥有的本来就是很少的。

    她觉得,自己能够拥有一丁点的东西,就真的足够了。反正在这个世间活着,也不需要什么十分贵重的东西。自己究竟会怎么活,也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

    她微微一笑,只是这些,还是不能够让人家喜欢的吧?

    她的神情里十分坦荡,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是追名逐利的,很少有人喜欢一无所有的人。既然如此,自己能够拥有的,和本身要毁灭的,本来就是一个难题。

    为什么要这么难受地寻找,不计较未来的方向?

    她的心口,和眼前这些尸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己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所能够希冀的不外乎就是别人的祝福。不过,其实也不是特别重要了。若是这些人都不喜欢自己的话,大不了回头再修炼百年。

    既然他们这样,自己也不会落后什么的。

    她拾起自己的剑,静静地擦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老板娘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她有些抖。之所以可以站在司嗔嗔的面前,还是鼓足了勇气。

    她看着眼前人,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给人一种十分害怕的感觉?”

    司嗔嗔咧开了嘴,对她笑了笑。

    她看起来十分单纯,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感觉。但是她的心里,其实是经历了很多的人,眼下能够这样已是十分不容易。

    那一张不谙世事的脸,只是她辛苦修炼的外皮。

    若是她真的要暴露的话,不过是一张伪善而又虚心的外表。这些矛盾的东西,在她的身上结合得很好。即使她再怎么想要挣扎,也是会面对的。

    因为,一张没有欺骗性的脸,是所有人安身立命的标准。

    若是一个人,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心机很深,那么她就是失败的。因为一个人若是可以被人看出她的心思,说明她真的不过如此。

    若是想要更好的未来,也应该继续修炼。

    若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那么她的人生就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因为,这个世界上,更新换代是很快的。即使你有一定的才能,稍不注意就会被人淘汰。

    反正都是这样,为什么自己不玩儿爽一点。因为自己心目中有的东西,所以年下一直都变成了这样,让人有些触不及防。

    也许是自己不可能面对的,所以在这样的地方,才会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老板娘看着她,有些发抖,说道,“你赶紧走吧,不需要在这里了。我的心里知道,你也是十分不容易的。所以,我希望你赶紧走。”

    司嗔嗔听到这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也许是她的心里,最终会有一丝清纯的色彩。反正,她都如此了,也没有人继续说她什么。

    她心里最终明白的是,自己不管什么样子,都会如此。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就会选择什么样的宿命。但是自己,并不打算依靠别人,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剑,依旧十分闪亮。

    但是因为地下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尸体,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这里会变成这样?

    她心里有些懊悔,不应该在最初的时候多看了她两眼。正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自己才会一直都盯着她。

    但是眼下,她其实受到了很多的苦,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她不明白的事情那么多,所以来到这里的时候,才会让人十分吃惊。

    她已经杀了这么多人,背上了命债。她有些失去了理智,看着眼前人,说道,“我的心里确实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你要赶紧走,要不然的话,会有大货临头。”

    司嗔嗔滴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女子。

    她心里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是眼前这个样子。

    她有些好笑,说道,“我真的不能够这个样子,让人觉得十分烦恼。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连累你们的。”

    她说完之后,嘴巴咧开,笑了。

    正是因为觉得,自己若是走了之后,就会让这两个人继续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将眼前的人斩杀,一了百了。她心里倒是十分清醒。

    自己若不是如此的话,就会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困惑。

    她笑嘻嘻地看着眼前人,心里的感觉也是十分清晰的。

    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了,现在遇到,总是让人的心里有些涣散。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赶走了他们,等到自己离开之后,他们会遭受到更加严重的伤害。

    若是自己真的想做好事的话,就应该让他们直接省心。这样的话,只要自己一出手,就会变成眼前的模样。若是只简单地赶走这些人,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效果。

    她笑着说道,“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所有的责任都我来背。”

    老板娘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确实是做错了事。

    这个女子,虽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毕竟是为了她们好。眼下,她不仅不感激,还这么说别人。她说道,“姑娘,你还是赶紧走吧。眼下这些人都还没有过来,你若是一直都在这里的话,会给他们带来十分严重的效果的。”

    那个女子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伤害。

    她笑了一下,只觉得十分妩媚。

    自己能够这个样子,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所以,还是赶紧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笑了笑,眉眼里有说不出的风情。她径直离开,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她看着那个人,心里有一丝怀疑,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人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

    他是一路追踪她过来的,这个女子,还好意思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他说道,“我已经跟了你这么久了,你难道就不请我吃吃饭?”

    司嗔嗔听到这里,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十分好笑。她的心里自然是十分明白的,自己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完全就是这个人的功劳。

    要不然的话,已经闹出了这么多条人命,肯定会遭到官府的追击。

    她笑了笑,说道,“你这么用尽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人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自己算是做错了事情。怎么能够听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给他的心里带来了不少的冲击。

    他知道,这个女子跟他心里想象的那种人不一样。

    所以,自己才会大老远地来到这里。但是这个女子也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若是她真的喜欢自己的话,就不会这么对待自己了。

    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很久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所以才会如此。

    他的心里一直都是倾慕着她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想要保护眼前这个女子。

    若是她愿意的话,他可以守护她一世。但是若是她的心里并不愿意这样,就会得不到那么多的东西。有些时候,这些东西反而不能够给她喜爱。

    她心里最明白的就是如此。

    反正,得到了更好的东西,才会有自己的追求。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他面如冠玉,神采飞扬,看起来就像是天神一般。只是,自己不喜欢他身上墨绿色的衣袍。

    她盯着他说道,“你能不能换一件衣服啊,你从来都是只穿墨绿色的袍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世面一般。”

    凤紹澈还是第一次听说,穿墨绿色的衣服就是没有见过世面。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眼神里面充满了不理解。

    这个人,他是真的倾心,所以才会忍受她的各种各样的怪脾气。和她在一起,自己真的可以知道很多东西。让她明白,这个世间,想要拥有的东西就是很少的。

    即使别人不信,她心里也是十分明白的。

    若是不努力,很多人都会嫌弃你。别人都是十分现实的,若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就要符合他们的价值观,让他们崇拜。

    所有能够让人崇拜的东西,都是很少的。

    他心里并不知道,自己所要遇到的是怎样的情景,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这个女子,对于自己总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自己若是不做事的话,就会给他们带来这样的感受。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好的女子。

    她所做的一切,都会让人有些忐忑。

    这样的人,自己是怎么遇到的。

    他只觉得自己,一遇到这个女子之后,就有些耽误了终身的感觉。因为,他在这个世上,再也遇不到这么完美的女子。

    若是他真的想要做事的话,面对她的可能性是很少的。

    他说道,“若是你不喜欢的话,我换就是了。其实我之所以选择这个颜色,只是因为它比较沉静。身在战场上,一个决定就可能会让很多人受伤,必须要冷静。”

    他这么说着,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

    司嗔嗔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十分担忧。

    他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此刻会不会责怪自己。

    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她说道,“你还是不要这样了,会让人有些勉强的。”

    凤紹澈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儿,心里有一丝不舒服。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为什么会让她产生这样的感受?

    他说道,“我才不管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眼下如此,总是会让人有些怀疑的。”

    司嗔嗔的心里并不是很开心,她只是觉得,这个人让他有些疑惑而已。

    眼下她的心里有一丝淘气,反正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会被人包容的。她说道,“你这个人,是不是因为我的美貌,所以才会靠近我的。”

    凤紹澈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自己算是做错了事情。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女子,眼下如此,以后会有更多的不是。

    他说道,“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你并不是很好看。或者准确地来说,你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看。”

    司嗔嗔的心里有些惊奇。

    自己若是没有现在这么好看的话,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爱上自己?

    他将过去的事情说了一遍,眼下看到她,还是会有一种十分想保护她的感觉。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是想要她活得更好。

    但是,自己似乎并没有尽到自己的心意。

    他说道,“我的心里就是有些不理解你的。你似乎心怀天下,想要做好多好多的事情。我的心里对你只有崇拜。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想要珍惜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他已经决定,要将这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即使是她十分爱惹祸,只要有自己兜着,也没有人敢说她的不是。她呵呵一笑,眉眼里十分动人。眼下要做这样的事情,就是会让人觉得十分感激的。

    他不清楚眼前这人的情形,只觉得她是这么的美丽和浪漫。他说道,“我的心里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是现在这样的。但是眼下,我想尽我最大的努力守护你。”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就好像星星,一直都在闪烁。

    他的眼神里面十分真诚,让司嗔嗔颇为感动。自己流浪花丛这么久,很少看到这样的真诚了。只是,自己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怎么可以答应别人这么好的真诚。

    她看着眼前人,心里只觉得十分好笑。

    自己并没有怎么做错事,为什么就能够遇到这么多的人?

    凤紹澈看到司嗔嗔思索的模样,眼神里有一丝笑意。他说道,“你还是不要想多了。我的心里本来就是十分不计较的。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才得到了这样的教训。”

    他的眼眸里流淌着温柔的光辉,给人一种淡淡的温柔。

    他还是没有学会,如何驾驭眼前的情况。

    他心里十分明白,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真的就没有以前好。他说道,“我的心里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是你要知道,我已经尽力了。”

    司嗔嗔知道,这个人一直都是为了自己着想,所以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自己若是不理解他的话,就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自己若是不听话的话,完全就会被他弄死。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虽然这个男人十分神秘,也十分厉害。但是她心里最想要的,是平凡的幸福。这个男人的身份,注定不能给她这样的东西。

    无论她怎么想,都是不可能得到的。

    她笑得十分开心,眼下所能够遇到的一切,也是自己逼不得已的。她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凤紹澈只觉得十分无语,自己为什么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她吗?

    司嗔嗔听到这话之后,只觉得十分好笑。自己为了这些事情,也是用尽了全力的。若是不好好珍惜的话,根本不能够拥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

    她心里本来就知道,有些事情,要想得到是十分不易的。

    自己也不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人,若是一直苛刻别人的话,会让人有些不近人情。何况,自己和眼前这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这个人变好变坏,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微笑着看着眼前人,眉眼之中充满了动容。自己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对自己说话的男人,她只是有些好笑。这些被所迷的男人,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完全就是凭本能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若是等到他们清醒了过来,不爱他们当初沉迷的那个女子,就会发现,这一切就是一个笑话。只不过,那个时候受伤的人,就是那个沉迷于爱情当中的女子了。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她心里明白,这些人只是被自己左右的一瞬间。所以,她根本不会被别人的所作所为感动。爱情,本来就是一件十分长久的事情。若是一直都跟他在一起,所受到的待遇若是常年一致也是十分隆重的。

    她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她看着眼前人,笑了,“世子本来就是风姿飒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因为我的想法,而改变自己呢?若你是这么没有主见的一个人,我的心里都会觉得十分吃惊啊!”

    这人听到她这么说了之后,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嗔嗔一个完美的回眸,看着他,眼睛充满了神采。

    自己和这个人在一起已经很久了,此刻,是时候离开了。

    她站起身来,回眸一笑,走了。

    凤紹澈眼神里有一丝吃惊,这个女子,真是潇洒至极。只是,她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事,难道真的不担心,会有人找她的麻烦。

    还是她十分相信自己,觉得这些事情一定会由自己替她摆平。

    他摇了摇头,嘴角有一丝苦笑,自己也真的就是自作自受。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子,为什么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啊?

    凤紹澈不禁想到,若是司嗔嗔一直都生活在司家,没有遭遇到什么变故的话,是不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女子?她或许很多事情都不会做,只是一个温柔的淑女。

    反正,她的身上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所以,她能够面对的东西,也是十分了不起的。

    凤紹澈心里其实是很佩服她的。

    若是自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不一定能够像她那么睿智。

    黑衣男子看着那个麻衣白布的男子,说道,“掌门,你为什么要对那个女子那么优待?她不过就是一个寻常姿色的人,看起来十分平淡的样子啊。”

    旬邑听到这里,心里十分吃惊。

    这也是奇怪了,他对美人的要求真高。这么美貌的女子,居然被他说成是寻常的货色。他心里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反正自己什么都不会管,眼下能够变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黑翼,难道,你喜欢的是男子吗?”

    若不是如此的话,他压根儿就不能够想象,这个世界上,有谁还能够对那样的美貌无动于衷。本来就不是凡间应有的东西,留在这个世界上灼灼生辉。

    每一次,他的心里都是十分忐忑的。

    面对这个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让人心生遐想的。

    她看起来心思有些诡异,行事作风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若是自己看轻了她,本来就是一种不理智的,轻敌的举动。

    黑翼说道,“主公,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旬邑看到他逐渐变红的脸,心里有些吃惊了。他和黑翼相处了好几年,每一次,盟里的事情都是他来通报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这样的取向。

    他眼神里的吃惊,让黑翼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深深地低下了头。

    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十分愧疚,有些对不起眼前的人。因为,他做了很多事情,所能够面对的就只有这些而已。他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能够有这样的待遇啊。

    他本来也觉得,自己是有病的。

    这么多娇艳的女子不喜欢,为什么要喜欢和自己一样粗糙的男子?

    经历过那些折磨人的时光之后,他的心里才深深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才是最理所当然的。反正,自己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如此的。

    别人可以拥有的东西,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够拥有。他微微一笑,嘴角有一丝神秘的色彩。

    反正,他能够做的事情,都是尽力去做了的。

    事情的结果怎么样,压根儿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她不管做什么,都要看一看眼下的东西,有些东西本来就是他不能够控制的。

    那么,就真的不必强求了。

    旬邑这个时候看到他如此表情,脸一下子也红了。

    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心里还觉得有一丝不可预料。反正,她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那个男人,这么对待自己,真的有些令人想不通。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为什么如此。但是他的心里明白,自己这样做,是失礼了。

    他说道,“对不起,是我一直以来不了解内情,真的让你受委屈了。”

    黑翼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觉得自己能够做的事情是很多的。

    他说道,“主公,你还是不要这么说了。本来门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你来操心。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送信的,主公不知道我的事情也是十分正常的。”

    他在心里说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令人觉得十分光荣的事情!”

    他微微一笑,神色只觉得异常动人。

    自己这个时候所能够要求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很多,若是被眼前这个人拒绝了,也是十分正常的。他心里知道得十分清楚。

    自己这么做,本来就不会让某些人如愿。

    反正,他们所能够面对的东西就是很少的。自己若是一直如此的话,想要拥有的东西,就是要经过努力的。只是,那件东西,若是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要付出的更多而已。

    他咳嗽了一下,说道,“主公就不要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他又说道,“若是主公真的喜欢那个女子的话,尽可以去追求。只要你愿意的话,几乎没有哪个女子可以拒绝你!”

    看着黑翼的笑容,他的心里是忐忑的。

    或许,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对于寻常的女子是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对于那个女子,就真的十分有限了。他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的祝福,我一定会尽力的。”

    黑翼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自己的主子不够用心。

    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为什么他会这个样子。

番外:美好的思念

    他说道,“我的心里十分明白,你想要做的事情是很多的,所以千万不要这个样子。”

    他很想说,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但是眼下,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那个女人即使在自己眼中再不好,也是主公的心上人。

    自己若是不能够帮助主公夺得这个美人的话,也不应该埋汰他。

    本来阴阳宫就是同气连枝的,自己这么做,也是违背宫规的。

    旬邑心里有些憔悴。有些人见到过一次,就是一辈子。那么好的人,自己经历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经历了。

    那么美好的倩影,让人根本忘不掉。

    黑翼说道,“主公就不要犹豫了。这么多年以来,你为我们阴阳宫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所以这一次,你终于遇到了你自己喜欢的人,即使是太子殿下,也会帮你的。”

    旬邑听到这里,眼神里面燃起一丝希望。

    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遇到这样的事情。若是太子殿下真的能够关心自己的话,那么成功的几率就会高出很多。

    本来,自己就不应该这么任性的。但是那个女子,真的拥有一股不可阻挡的魅力。

    他只觉得自己是沉浸在了其中,让人觉得有些受不了。

    若是自己的身份,那个女子拒绝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太子要是牵线的话,这其中的成功率就提高了很多。

    旬邑不知道的是,司嗔嗔其实压根儿就不会关心太子的想法。相反,太子会时常迁就她,因为蕊心的缘故。

    回到相思楼之后,司嗔嗔只觉得自己有些失魂落魄。本来就是很少出去的,但是这一次,心里却十分失望。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好,到处都是陷阱。

    人与人之间,全是攀比。

    若是稍不小心,就会掉进坑里。

    她笑得十分开心,只觉得自己眼下算是做了很多事情。她看着张灯结彩的相思楼,只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这个时候,蕊心围了过来,她的脸上渐渐露出笑意。

    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眉眼里有一丝风情。

    她说道,“你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啊?阿嗔嗔,恕我直言,在我的心里,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司嗔嗔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人,只觉得她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因为她一句话都还没有说,这个人就看出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了。

    她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的眼神十分动人。

    蕊心也感觉到了,她眼睛亮晶晶的,与平时有了很大的区别。

    她说道,“几天没见,就觉得你变了好多。说,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奇遇啊?”

    司嗔嗔听到这里,就想起那个有些脆生生的面孔。那张脸,真的是在自己的记忆里出现过吗?

    此时,她有些同情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她在不知情的时候,就已经吸引到一个少年的目光了。但是,她的心里其实并不知道。若是前世的司嗔嗔嫁的人不是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那么她的宿命会大大的不一样。

    眼下,她的心里有些懊丧。

    原本就不是自己的错,但是要面对这样的结局,只会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那个男子,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

    成家立业!难道不是先成家,再立业吗?

    以他晋王世子的身份,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得不到的?

    即使是某个人想要推辞,也会在心里好好想一想,要不然的话不会有这样的结局。她心里十分开心,眼下能够变成这样,也是让人有些想象不到的。

    所有的一切,都让人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人们的命运本来就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但是这么任人拿捏,总是让人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有些懊丧。

    原本就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会遭遇到这样的打击?

    蕊心心里有些难受。她责怪着自己。正是因为自己的乌鸦嘴,所以这个女子才没有得到她应有的东西。

    她看着眼前人,说道,“其实我的心里是真的有些害怕的。你看看我,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来阿嗔嗔一定是在外面受到委屈了。你放心,回到相思楼之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司嗔嗔虽然知道,这一群姐妹,是一定会帮自己做主的。但是,她是真的不想依靠别人。自己还是一个有一点实力的人。若是什么都依靠别人的话,总是会给自己留下不好的名声的。

    她说道,“我的心里是对你有些亏欠的。你就不要自责了,再自责下去,我的心里也会十分不好受。”

    蕊心听到这里,破涕为笑。

    司嗔嗔是一个好姑娘,不应该有这样的待遇。她本来就遭遇到很多不好的事情,眼下如此,也会令人十分担心的。

    她笑得十分开心,眼下所能够做的事情也是十分惨然的。

    她说道,“明老板来过了吗?”

    蕊心听到她问起这个问题,眉开眼笑。阿嗔嗔还真的是一个十分讲信用的人,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她本来就经历了很多很不好的事情,眼下所能够期盼的人本来就不多。

    若是她一直都不在乎自己的话,何苦如此?

    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眼前人,说道,“阿嗔嗔,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回来之后,只需要静静的欣赏我们的比赛就好了,完全就不需要担心。”

    司嗔嗔笑嘻嘻地看着她,若是真的如此,自然是十分好的。她们一路上受到的欺负并不是很多,全是因为她们的实力在这里。这个世界上,若是你拥有实力的话,每个人都会敬你几分。

    若是你没有实力的话,别人看到你的时候,就会退避三舍。

    即使是能够帮你一把的,也会慢慢躲开。

    因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们会选择帮助那些对自己有用的人。若是某个人看起来会拖累自己,她们的心里就是十分凄苦的。

    她们所能够遭遇的事情,本来就是有些难受的。

    因为并没有做什么事,所以才会面对这样的结局。完完全全都是自己的努力,所以才会有现今的结局。她的心里十分平静,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若是真的不好的话,也不会如此了。

    她笑得十分灿烂,眼神里灿若星辰。

    每一次,都是她在努力。因为想要拥有更多更美好的东西,所以付出眼前这一些,也是十分正常的。

    她笑得有些甜美,眼下经历的一切,都是命运馈赠给自己的礼物。她不喜欢没有任何经历的人,有些人生活得就像是温室里的娇花一般。

    遭遇到任何的打击,就会渐渐凋谢。

    在她的心里,这样的美是经不起探究的。

    若是真的有计划的话,就应该规划自己的美。有些人,喜欢用美丽换取最大化的利益。有些人,喜欢用美丽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

    在司嗔嗔的心里,这些都没有什么错。

    用美丽得到爱情的人,并不比用美丽得到利益的人高贵。不管她们怎么努力,能够拥有眼前的一切,才是令人有些向往的。

    她笑得十分开心,神色里给人的期盼也是十分明显的。

    自己是经历了很多,所以才会渐渐面对这样的情景。本来就是十分令人关照的美,所以经历得比一般人要多,也是十分正常的。

    她说道,“你们做事,我的心里还是十分放心的。只是,你们不要忘了当下的事情就好。”

    蕊心噗嗤一笑。这个阿嗔嗔,即使是出去一趟,也没有改了本性,还是一个财迷。司嗔嗔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这个女子,眼下所要面对的事情都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的。但是,她的心里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要参加这个花魁盛会,就是为了拔高相思楼的名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不是为了更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才没有那么高尚,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考虑利益。相反,她时时刻刻都在考虑自己的利益。她十分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价值。

    只有这样,才能够不抱有幻想的,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很多女子,就是因为不清楚自己的身价,所以才会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所骗。一个人,只有时时刻刻知道自己的能力,才能够不对这个世界抱有太多的幻想。

    因为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你若是说它有意义,就会变得十分有意义。

    她笑嘻嘻地看着眼前人,说道,“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其它的姐妹们还好吗?”

    蕊心听到这里,笑着点头。

    “她们之所以没有过来,都躲在后面准备自己的衣裳。我跟她们不一样,我不需要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能够艳压群芳。”

    司嗔嗔听到她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语,整个人都笑了。

    她很久都没有看到蕊心这么狂妄自大了。

    虽然她有这个本钱,但是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她叹了一口气。

    一个人对于另外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所以要是稍不注意的话,就会受到伤害。她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美好一点。

    但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自己所能够拥有的东西确实是十分少的。这个时候了,若是一直都在计较,那么确实会错过很多很不一样的风景。

    她也只是点点头,说道,“你自己有打算就好。”

    蕊心听完这句话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阿嗔嗔永远都是这么的让人满意。不管自己什么想法,到了她那里,就是自己开心就好。

    这个人世间,哪有那么多可以遂了人心意的事情。但是司嗔嗔就不一样,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她都会尽力帮你实现。

    蕊心想到这里,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是什么。

    一个人,可以守护一群人的幸福,未尝不是一种浪漫。

    华灯初上,一个个清丽的女子走上了舞台。

    那个舞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白色的,看起来十分柔软,所有的人在上面都是浪漫的样子。舞台的周围有很多鲜花,花团锦簇,让它变得十分美丽。

    只要一靠近那个舞台,就可以闻到十分甜蜜的香味。

    那上面,是五光十色的灯。

    每一次闪动,都会有不一样的舞台效果。这时候,一个金色的身影走上了舞台。她厚厚的身躯,让强烈的灯光下,更加地刺眼。

    她踌躇满志,看着下面的来人,哈哈一笑。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风光得意过了,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在上面好好享受。

    她介绍完比赛之后,就一直站在舞台的左边,都没有下去过。很多女子走在上面,将她那垮了的肥胖的面皮衬托得十分惨淡。

    她有些不以为然,甚至以为别人的掌声都是给自己的。

    清心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戚戚然。她说道,“我们老了之后,会不会也是那么一副不自知的模样,想来真的令人十分忧伤!”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人老了之后,感官就是有些不灵敏的。若是加上一丝不甘心,那么就是彻底地悲剧了。她心里有些怅然,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我们老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不要这么想不开。”

    在她看来,有些事情,即使自己争取不到,也可以在幕后操作。

    这样的话,自己也算是努力了。

    没有必要,非要将自己弄到前面来。

    这样的话,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的存在,反而不好意思发挥。

    清心听到她的话之后,笑了,“谁能够给你比?你看看,你现在就是这么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等到老了之后,恐怕是要成精的。”

    司嗔嗔听到这个话之后,脸上有些不好看。她不知道,这个人是骗自己的,还是真的这么认为。

    因为,她完全觉得,她并没有什么优点。

    自己这么做,在她的心里,想要的东西只会更多。很多时候,若是不能够凭自己的实力得到,就要使用一些旁门左道了。

    她并不觉得这样是不光彩的,相反,这反而是一种智慧的象征。若是知道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走得更远,但是自己一直不说的话,恐怕未来要拥有的东西也是很少的。

    这个世界上的资源本来就那么少,经过了剧烈的角逐之后,一个人若是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才能够胜出。

    她看着眼前人,眼角眉梢都有一丝笑意。

    不知道是经历了怎样的苦楚,才能够培养出司嗔嗔这样的人。

    她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若是谁得罪了她,必然就是要受到惩罚的。

    因为她十分美好,美好得压根儿就不像这个世界的完美真人。她可以做很多事情,以一人之力。

    这个时候,司嗔嗔碰了碰她,说道,“好了,清心。你看看,上面的是什么?”

    清心一看,相思楼的人正走上舞台。

    那个舞台是成丁字型的。

    她们坐在舞池下面,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台上的一举一动。听到司嗔嗔的提醒之后,清心将目光聚集在了舞台之上。首先上台的是画心。

    她的身材娇小,给人一种梦幻般的美感。她的腰上有一圈圈的金线,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能够拥有,已是自己的幸运。她说道,“真的想不到,画心居然这么有魅力,就像是神秘的西境少女一般。”

    司嗔嗔沉默了。

    画心之所以选择这样的装扮,除了可以一鸣惊人之外,恐怕想要填补的是心里那个遗憾吧。若是她爹娘知道了,不知道心里会不会有些触动。

    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书香世家的人是怎么想的?

    在她看来,只要可以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的。

    但是画心眼下已经达到了新的高度,不仅救出了她们的性命,还以一人之力,让他们过上了欢喜的生活。就这样,她们还是不满足。

    司嗔嗔有些好笑。

    若是自己拥有这么好的女儿,恐怕做梦都会笑醒吧。

    她悠悠长叹,只觉得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有些识人不清了。

    莲心像个花仙子一般缓缓地走上舞台。她高挑的身段,美好的身姿,从一走上舞台的时候,就牢牢地吸引住了别人的目光。

    司嗔嗔开玩笑地说道,“清心,不知道你待会儿准备了什么?”

    清心神秘一笑,“我就是不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想知道的话,就自己上去看吧。你看看我,就是这么地神秘和完美。”

    司嗔嗔摇了摇头,对于这么有自信的女子,自己还是离得远一点吧。

    这一次花魁比赛,相思楼夺得了很多奖项。这些奖都是十分透明的,由场外的观众投票选出。甚至,还有人自发地帮助她们拉票。

    一时之间,相思楼的风头无几。

    明春花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心里很不开心。

    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难道就是为了替他人作嫁衣裳?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她一气之下,放了一把火将相思楼烧了。

    当然,所有的人都没有受伤,甚至有些故意等待着如此一般。相思楼发展到现在,已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司嗔嗔的初心变了,所以这个花楼也没有继续经营下去的必要了。

    她看着楼中的姐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个世界,天大地大。

    若是愿意离开的人,她也是绝不亏欠的。

    若是不愿意离开的,她会让她们受到今世的保护。一个女子,生活在世间,就是需要众多的保护的。她心里十分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柔软。

    已经很久都没有像以前那样了,所以才会这么下去。

    蕊心换了一个身份,进了太子府,做了太子正妃。虽然有不少人认出,她曾经是相思楼那位惊才绝艳的女子,但是没有人敢说她的不是。

    她已经十分尽力了,太子对她也是恩宠备至。

    她十分娇蛮,和以前的形象有些不一样。这些,是她新的保护外衣。若是有人想要利用她的话,她就会利用自己的娇蛮的性子,为自己谋福利。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经历太少了。

    她看着墨心,呵呵一笑,说道,“很多姐妹都有了不错的归宿,就我们两个人是股价寡人了。”

    墨心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那个白色的身影自从来了之后,就再也抹不掉了。这个世间,或许会有很多比他更加有钱有势的男子,但是比他更有才华的人还真的是十分少见。

    能够引来百鸟的箜篌,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弹奏出来的。她的心里十分坦然。那个男子,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她看得开。

    她轻轻的说道,“阿嗔嗔,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伴儿。坐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天空里的白云。闭着眼睛,听听花落的声音。”

    司嗔嗔脸色一变,说道,“我十分嫌弃,并不想跟你在一起。你看看,我还这么美丽,生活就被你说得这么无趣。”

    墨心看到她嘟着嘴巴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个人,就是跟很多人都不一样。

    她心里想的东西,和她表现出来的东西,本来就是有区别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心里只是觉得十分吃惊。

    若是自己拥有这个能力的话,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她轻轻地说道,“阿嗔嗔,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才知道自己的世界里拥有了那么多无法预料的东西。这个世间,本来就是有很多人不遗余力的。

    她们越想要拥有,所失去的才越多。

    若是自己不想要拥有那些美好的东西,是不是可以得到的东西会多一点?

    她当然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在激烈的角逐下,很少有人会这么给自己面子。她心里十分坦然,自己已经尽力了。既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她的心里并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

    她看着眼前人,嘴角露出美丽的笑容。

    若是自己一直都可以这么淡泊的话,也是十分好的。

    但是很显然,自己没有这样的修养,所以要达到这样的境界,给人的感觉是十分困难的。

    正是因为她心里知道如此,所以才没有掩藏,自己对于很多东西的兴趣所在。若是你不坦白的话,很多人就会欺负你。

    你越是坦白,她们就不会怎么欺压你!

    此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司嗔嗔看到之后,心里吃了一惊,连忙和墨心一同微微福身。

    大顺帝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怜惜。他说道,“你们就不要这个样子了,我心里知道,这些都不是你们的错。你放心吧,我已经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了。那个毁灭相思楼的人,已被绳之以法。”

    司嗔嗔听到这里,抬头望了望眼前这个男人。

    他憨憨胖胖的脸上,有一层油腻。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人觉得,这个人十分不凡。若是她能够遇到这样的人,她觉得完全就是自己的不幸。

    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力量,可以摆脱他。

    她微微一笑,只觉得自己已经是尽力了。这个人,本来就是十分美好的一个人。若是他一直如此的话,自己所能够遭受到的打击就是十分明显的。

    她有些无能为力。

    因为所有的事情,到了他那里,就是十分刺眼的。她已经这样了,心里想要受到的打击也不会是如此的。她脸上微微一怔,大顺帝来到这里,难道是还喜欢着自己?

    她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自己真是越来越自恋了,居然会这么想。

    若是被人知道之后,只会是嘲笑自己的吧。

    她神情中十分放松。

    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既然如此,她何必要继续这么扭捏下去呢?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给人的幻想也是无穷的。她笑得十分灿烂,自己所能够拥有的东西,也是十分必要的。

    她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伤害。

    她说道,“皇上大老远地来到这里,想必并不是单纯地找我聊天的吧?”

    皇帝看了看墨心,眼神里有些不悦。

    墨心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了他人眼中的钉子。她也并不是十分愿意留在这里。于是她略微低头,轻轻地离去。

    大顺帝这个时候才说道,“我费尽心思找到你,其实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若是你愿意的话,可以进宫为妃。你的智慧和才情都是一流的,什么都配得上你。”

    司嗔嗔听到这话之后,心里并没有什么想法。她的智慧和才情本来就是一流的,不用大顺帝在这里重复强调。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乖巧的女子,随便任人宰割。

    虽然这个时候,他是在夸奖自己。

    但是为了长远着想,他会慢慢折断自己的翅膀。

    她心里十分明白,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心思打算。男人的话,一句都不能够相信。若是这个人存心要跟自己过不去的话,那么还有很多坎儿等着自己去跨。

    大顺帝说道,“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虽然你出手狠辣,但那都是逼不得已,我都已经帮你解决了。”

    司嗔嗔抬眼看了一下这个男人,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自己吗?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竟然敢威胁自己,真的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了。

    司嗔嗔手上的披巾已经缠上了大顺帝的脖子,他被一下子拉到了他的面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让人的心里总有一丝惴惴不安。

    这么有能耐的女子,确实不是自己驾驭得了的。

    但是越是如此,越想要试一试。

    他眼神里有些浑浊,此时竟有些意乱神迷。司嗔嗔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一面,只觉得十分恶心。还在相思楼的时候,她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就是不想看到这些龌龊的事情。

    所以楼里的姐妹,若是有人身价跌了,想要捞些银子,也是不能够的。

    真正要接客的话,也要去别的花楼。

    这个就是为了什么,其它花楼也会有不错的姑娘的缘故。相思楼就像是一个中转站,给所有的花楼,源源不断地输送美女。

    大顺帝知道,自己就是有些失礼了。不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动人的姑娘,所以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也是十分正常的。

    反正,她失去的,和自己拥有的,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只是这时候,他再也不想让她伤心难过了。他心里十分明白,自己若是想要娶她的话,要付出的东西是很多的。但是即便是这样,人家也不一定就要嫁给自己。

    他只觉得这个世界十分残酷。

    本来就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梅开二度。

    他并不觉得十分羞耻,他的心里认为,宫里比司嗔嗔小的女子那么多,她也不算什么唯一!只是,她和其它的女子不一样。

    那些,都是入宫之后的寄生虫。

    司嗔嗔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每一次,她都是那么坚定地去做。

    大顺帝十分欣赏这样的女子,身在这个世间,所能够得到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坚定地争夺那样东西,才是得到的唯一可能性。若是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放手的状态,那么就会让人有可趁之机。

    必须要像一头狼一般,死死地锁定自己的猎物。

    这样的话,别人才不会这么过去。

    他嘴角咧开了笑容,眼下,心里有些缓不过劲来。

番外:世间皆有天数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拥有的东西都是注定了的。既然自己与她无缘,可能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默默的守护她。

    毕竟,她是那么美好,以后所能够遇到的危险也是很多的。

    这样的话,自己还是有用处的。

    他略微一笑,只觉得自己的眼泪的都流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要热泪盈眶。

    司嗔嗔看到他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心里十分吃惊。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

    一个皇帝,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哭了。她的心里,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本来就不是自己可以放弃的东西,眼下如此,只会给人带来十分伤心的后果。

    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个时候,不能够扭扭捏捏。

    大顺帝咳嗽了起来。

    司嗔嗔松开了披巾,脸色十分凛冽。

    大顺帝说道,“既然你的心意已决,我也不勉强你。我和你不一样,我身在高位,每天要做的就是防着别人。而你的位置很低,所以不断进取的姿态吸引了我。”

    司嗔嗔眼神里面十分诧异。

    原本以为,这个大顺帝是一个草包。

    但是没有想到,他是这么地有智慧。是啊,能够运用出那么多贤能的人,怎么可能是草包?以前还觉得,大顺帝只是运气好,下面有那么多人为他卖命。

    但是一直都没有想过,若不是他真的待人很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笑得十分灿烂,只觉得自己眼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命运!

    司嗔嗔被他感染了。

    她的心里有一丝感动。只觉得自己眼下,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在产生。若是自己可以过得去心里这个坎儿的话,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的实力强劲,还爱着自己。

    大顺帝说道,“我知道你的心里暂时还不能够接受我,我也不会勉强。我会一直保护你,就像是在集水城那样。”

    司嗔嗔听到这里之后,神情里有一丝不自然。

    原本还以为,那是凤紹澈的手笔。没有想到,真正在罩着自己的,却是眼前这个人。她的心里有些迷茫,不知道他这么好的人,跟自己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有些老人,喜欢年轻的小姑娘,就是为了贪图她们身上的生命活力。据说,和年轻人在一起的他们,会觉得自己的精力十分充沛。

    这已经是和以前的年代不一样的世界了。

    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喜欢一个人。

    所以,司嗔嗔并不觉得自己是十分幸运的。命运赐予的礼物,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目送大顺帝离开之后,司嗔嗔准备关门。

    这个时候,一个紫色的身影挤了进来。

    司嗔嗔的眉眼里有一丝愠怒,自己刚刚才搬过来,还没有好好休息。这些人就一个个地过来了,给人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

    若是他们真的有为自己想过的话,就不会这样做!

    说到底,这些人就是十分自私。

    他们的心里只有自己,眼下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她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香饽饽。你们都来我这里,难道是觉得我这里是菜市场吗?”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外面还有一个人。

    他心里有些失望了。

    他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此刻只有些自惭形秽。这么高贵身份的人都被拒绝了,自己再过去也没有任何的希望。

    他心里只觉得痛苦,自己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但是她却是一直都是这么优秀。

    她不是一般的留在屋里待嫁的女子,她的心里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女子。无论她做什么事情,都会让人觉得十分坦荡。

    因为,她本来就是那么一个十分随性的人。

    若是让人知道了她内心里的真实想法,也不会令人厌恶。

    她本来就是自由的,即使是无所依托,也是有一种美感的。他在门外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黑翼说道,“主公……”

    旬邑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自己既然已经看到她了,就可以了。

    他说道,“我们走吧。”

    黑翼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既然是主公的命令,也没有办法了。

    凤紹澈说道,“你不要误会,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要跟你说一说,我们其实是邻居啊。”

    司嗔嗔听到这里,只觉得十分愤怒。这个人,明明就是打听到了她的住处,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她说道,“那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搬走了。”

    凤紹澈听到这里,只觉得十分吃惊。

    这个女子,真的是太有魅力了。

    很多事情,自己都没有想到,但是她却是一直都这么雷厉风行。

    她有些难以接受,有个人一直都住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这个人号称从小就喜欢自己,但是砸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他也只是围观一下而已。

    所以啊,这个世间,是不能只相信别人的话的。

    她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说完没有,要是说完了的话,我要关门睡觉了。”

    凤紹澈看到她这副模样,知道来日方长。司嗔嗔的心里,原本就有很多现实的东西。她一直都在为很多人谋划,一时半会儿接受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

    眼下,自己有十足的耐心,等待着她。

    阿嗔嗔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她静静地睡着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未多时日。

    太子府传来消息,蕊心有了喜孕。

    司嗔嗔和墨心一起去太子府看望蕊心。

    进了太子府,便感觉到整个太子府的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慕容麟亲自扶着蕊心到了正厅里,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显然很是紧张蕊心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这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心爱之心所怀,心中自是喜悦非常的。

    “好了,你快点去书房里忙你的事情吧。我的姐妹都在这里,难道还会有什么事情不成”

    蕊心有些嗔怪的看了慕容麟一眼,如画般的柔美面庞满是幸福。

    一阵子不见,倒是看上去胖了一点,却也更加的雍容华贵,风姿绰约。

    慕容麟倒是不在意司嗔嗔和墨心二人打趣的目光,只殷殷叮嘱了蕊心一番,又对蕊心身边的宫女命令一番后,这才终于离开了。

    “看来太子真的是很疼爱你,等到孩子生下来,也就能够在皇家站稳脚跟了。我也总算是放了心。”

    司嗔嗔对着蕊心微微一笑说道。

    蕊心的手情不自禁放到了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上,脸上笑容慈柔温和。

    “几个月前,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现在的日子。他对我倒也真的是很好,只是也不知道这好到底能维持多久。在相思楼呆了那么久,见惯了太多男子不堪的一面,让我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一个人会天长地久的对我好,我心中也是有些怀疑的。”

    说完后,蕊心的眉心间倒是有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想那么远干嘛,现在你最需要做的就是要保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生下来是个儿子,那可是南临国的皇长孙,金贵着呢。”

    墨心捻起一颗葡萄送入嘴中,吃完后安慰着有了几分淡淡愁绪的蕊心。

    “墨心说的对,这世上负心男子虽然很多,但太子对你的心意倒也并不作假。在太子之位不稳的情况下,他还能够力排众议将你迎入太子府做太子妃,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以后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总要过好当下才是。”

    司嗔嗔随着墨心的话继续安慰着蕊心,蕊心的心才算是舒缓了许多。

    也不知为何,许是因为有了身孕,因此想的事情便也就多了起来。明明知道慕容麟对她很好,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宠的不能再疼宠,可她还是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着。

    若不是有了墨心和司嗔嗔的开解,只怕她心中的那点不适还会渐渐扩大。时日久了,反而会发展到严重的地步。

    她这样的状态,在司嗔嗔看来,倒是典型的产前忧郁症。

    司嗔嗔也是看出了几分,因此这才开解蕊心。

    “你说的是,倒是我想的多了。”

    蕊心盈然一笑,三人便开始说笑开来。

    “你们不知道,自从我有了身孕,宫里的妃嫔便寻了各种理由前来看我。皇上也是派人赏赐了许多礼物下来,我这心里却有些忐忑。”

    “谁让你的夫君是太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墨心没想太多,只随意接道。

    而司嗔嗔则想的要更深一层。

    “难怪今日太子看上去会这样的紧张,毕竟这除了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更有可能会是南临国的皇长孙。一旦皇长孙生了下来,那么太子本来有些动摇的位置便又稳了几分。到时候,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子,只怕会心下焦虑。你可不能马虎大意了,一定要好好保住这一胎才好。”

    司嗔嗔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

    “我心中也是隐隐有些猜测。而且太子说过,皇上多疑。这要是真生了皇长孙,还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真的高兴呢。只怕表面上表现的很高兴,心里则对太子这个儿子更加忌惮了。如此一来,我反倒希望自己的第一胎是个女儿才好。”

    蕊心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语气沉沉的说道。

    大顺帝么?

    司嗔嗔想到那个面色威严,举止不乏霸气的皇帝。虽然他对自己不错,但对于太子来说,却并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

    因此太子和蕊心的担忧,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你先不要想的太多了。先把这一胎养好再说。”

    蕊心点点头。刚好开口再说些什么,便有小太监来报,说是太子良人西滨前来请安。

    蕊心的脸色不由得略沉了一下,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让人将西滨领了进来。

    在蕊心没有嫁进东宫前,西滨是太子宫中唯一的女人。看上去好像很受宠,但其实不过是太子放在东宫里的一个摆设罢了。

    当蕊心进入太子府后,西滨嫉恨交加,却也不得不听从姑母建议,对蕊心做小伏低。

    毕竟太子的心并不在她那里,一旦得罪了蕊心,只怕这太子府内便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因此,她也只好先将自己的心绪强压在心底深处,暂且先讨好蕊心再说其他。

    “给太子妃请安,妾身今日炖了银耳薏仁汤,还请太子妃品尝。也是妾身的一番心意。”

    西滨亲自恭敬的将汤盅献上,墨心有些怀疑的看向西滨。显然觉得这个西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要知道,这吃食里可最是容易动手脚的了。

    不过蕊心却没有多么在意,如果西滨敢大胆的在汤里下药,那么她的命也就走到头了。不但如此,就连她的家族也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这西滨就是对自己再有想法,也不会搬起石头主动去砸自己的脚。

    “辛苦西滨了,今日有姐妹上门,我就不留你说话了。”

    毕竟是慕容麟曾经的女人,虽然慕容麟说过对西滨并无任何感情,但每次看到还是有些不舒服。

    所以当宫女将汤盅呈上,她喝下了几口意思意思后,便毫不客气的让西滨离开了。

    西滨面上恭顺无比,心中却是恨火燃烧。如燎原般熊熊蔓延开来。

    什么姐妹,不过就是相思楼里出来的妓子罢了,岂配坐在太子府中被当成贵宾对待。

    也不知道蕊心这个贱人到底给太子灌了什么**汤,竟然让太子为了她如此的不顾一切。还将她封为了正妃。

    每每想到此,西滨就恨得直咬牙。

    等回到自己住所后,西滨将手中的帕子气的都快撕烂了。

    “良人,徐小姐来了。”

    西滨的贴身宫女小心翼翼的上前对西滨汇报到。

    当徐莹莹走进西滨房间的时候,西滨脸上的怒容还没有来得及掩盖下去。

    “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在太子妃那里受委屈了。”

    “太子妃简直没有分寸,竟然让司嗔嗔和墨心那两个妓子到东宫做客。这样的人,怎么能够进到太子府来呢。”

    西滨在徐莹莹面前倒也没有特别的掩饰,扭着自己手中的帕子愤愤然说道。

    徐莹莹悠悠然坐在黄梨木椅上,喝了一口宫女泡好的碧螺春,这才重新抬起头来看因为气怒而面容有了一些扭曲的西滨。

    “那又怎样?谁让现在太子府内当家做主的人是她呢,而太子也愿意宠着她。你不过就是一个良人罢了,难道还能替太子妃做主?”

    徐莹莹的话并不好听,但也不无道理。西滨无话可说。

    “母亲说了,你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忍耐。只要让太子妃信任你,你才能够去谋划其他。”

    “我也知道姑母说的意思是对的。今天我不就是端了补汤送过去了吗?”

    “这样就好,你不是不想让太子妃将孩子生下来吗?只要让她失去戒备心,还不是任你想要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了。”

    徐莹莹嘴角微微勾起,徐徐善诱着西滨。

    “如果到时候被发现了怎么办?太子是不会饶了我的。”

    西滨虽然一想到太子妃肚子里的那块肉被拿掉就感到痛快无比,却也担心着一旦自己得逞后事情暴露,将会受到严厉可怕的处罚。

    “怕什么。现在想要让太子妃肚子里孩子那条命的人可多了去了。有谁会注意你这个不起眼的良人呢。难不成你想让太子妃的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你独自孤老死去就甘心了?”

    徐莹莹的态度虽然不是很好,却无疑真正说中了西滨的心里。

    看着西滨脸上的表情,徐莹莹就知道这一次算是没有白来。

    反正到时候只要孩子掉了就行,至于西滨会不会被处罚,又关她什么事。她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罢了,可没有真正去做什么。

    正如母亲所讲,如果那个蕊心能够一尸两命更是最好。自己身为尚书女儿,将来也不是没有机会做太子妃的。

    尽管太子的位置目前不稳,但皇上还是没有废掉太子。这就说明在皇上的心中,始终没有比太子更好的人选,因此才会没有任何的动作。

    万一她赌赢了,到时候自己岂不就是南临国最尊贵的女人了。

    徐莹莹野心勃勃的得意想着,虽然看似一切都很遥远。但如果蕊心真的死了,那么她幻想的却也近在咫尺了。

    “太子妃,徐小姐已经离开了东宫了。”

    小太监对蕊心禀报,心中暗忖这个徐莹莹实在不会来事。就算是工部尚书的女儿那又如何。难道还能尊贵过太子妃去。

    到了太子府,竟然连太子妃都不求见一面,真是太不懂事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蕊心喝了一口果茶,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笑容,然后便让小太监下去了。

    “徐莹莹,好像是工部尚书的女儿吧?”

    墨心不确定的问道。

    “嗯,就是工部尚书家的千金小姐。她的母亲是西滨的姑母。今日来想必是去看她的。”

    “这个徐莹莹,倒也真是懂事的很。你不打算见此事告诉太子吗?”

    司嗔嗔将纤纤食指放在桌沿边上轻轻敲击,倾城般精致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模样。

    “有什么可告诉的。不过就是过来看看自己的表姐罢了,难道我还要拦着不成。她要见我,是她的心意。不见,我也不会强行压着她来见。正如你所劝的,我呀,现在只要安心养好肚子里的孩子就行了。别的,暂时也不愿意费心思去管。只要不惹到我就可以。”

    蕊心自然听出司嗔嗔的意思中的反话,倒也不在意的一笑。

    “你能够想明白就好。那个工部尚书这些年做的恶事倒也不少,迟早会有他的报应。到时候,只怕那徐莹莹也就没有心思过来太子府了。”

    司嗔嗔和墨心又陪着蕊心说了一会儿话,见天色也不早了,蕊心的脸上又露出了几分的疲惫。

    于是两个人便离开了太子府。

    “当初在相思楼的日子好像一场梦似的,谁又能够想到,蕊心如今会成了太子妃呢。”

    坐上马车后,墨心感慨的同司嗔嗔说道。脸上倒也并不见任何的嫉妒。

    “世事变化无常,都是人难以预料的。我们呀,只要过好当下就行了。”

    朱令雄虽然没有了兵部尚书的职位,不过皇上对他的儿子朱墨倒也颇为照顾。给他封了一个七品官职,让他去林县历练去了。

    清心两个月前嫁给了他,自然也是随着他一起去了林县。

    而莲心虽然没有嫁给谁,但在司嗔嗔的建议下,打算亲自编写一套有关舞蹈的书籍。里面的舞蹈全部由她自己所创,一旦写成,也是名流千古的好事。

    本来她今日也该同两个人一起过来,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宅子里住着。

    奈何几日前她编写书籍遇到困境,司嗔嗔便提议她去寺庙里静心几日,换个环境。

    因此到现在,莲心还没有回来。

    “昨个杜淳风来找莲心,咱们没告诉她莲心的去处。你说他会不会自己找到寺庙去。”

    墨心想到杜淳风这个宁王世子,不禁笑着和司嗔嗔说道。

    “也许吧。倒是没有想到,他对莲心的心思一直都没有放下。也是难得了。”

    司嗔嗔不知道莲心和杜淳风两个人最后会变成怎么样,但是如果莲心能够和杜淳风在一起,倒也不坏。

    不过她听说,宁王妃可不是什么善茬,而且还经常将自己的娘家侄女接到宁王府住。意思也不可谓不明显。

    如果莲心真的想要和杜淳风在一起,两个人成亲的阻力只怕也是不小。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她们所住的宅子。才下了马车,就看到凤绍澈也来了。

    自从成了自己的邻居,这个凤绍澈倒是有事没事的就找理由过来,让司嗔嗔想赶他都没有了理由。

    “小嗔嗔。”

    凤绍澈在看到司嗔嗔的那一瞬间,俊美绝伦的脸上不禁微微一笑。墨心自然不会站在这里做电灯泡,便随意找了个理由进去了。

    “你怎么又来了?”

    司嗔嗔的语气中略有无奈,堂堂京城第一美男子凤绍澈天天像个没事人一样过来自己这边。要是被京城里的那些小姐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想自己呢。

    “想你了,自然就想过来看你。不过这一次,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凤绍澈带着几分贪恋的看着司嗔嗔,语气中是满满的不舍。

    “你要离开金陵城?”

    司嗔嗔倒是有些惊讶。

    “最近漠北战事又起,守在那里的将军已经让敌方破了一座城池。皇上大怒,让我前去收复城池。所以,明天我就要走了。”

    “原来如此。那么此番祝你得胜归来。”

    司嗔嗔看着凤绍澈灼灼的目光,忽然心里微微一紧。

    “就只是这句话吗?小嗔嗔,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

    凤绍澈略带嗔嗔怨的看向司嗔嗔,那表情很是可怜。弄的司嗔嗔心中莫名有些愧疚,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凤绍澈似的。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的。

    “你,你小心一些。不要出事。”

    司嗔嗔有些无语的看着凤绍澈,倒也又说了两句话。

    “小嗔嗔,我就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在你的心里,还是有着我的位置的,对不对。”

    凤绍澈的俊颜瞬间转晴,很是欣喜的看向司嗔嗔。

    “世子大人,我觉得您的想象力有些太丰富了。”

    司嗔嗔有些后悔说出刚刚的话,而且那话让自己有种身为他妻子的错觉。

    要是这世上有后悔药,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这样就能够收回之前的那些话了。

    不过可惜没有,她也没有来得及阻止凤绍澈上前抱住她。

    在司嗔嗔要发火的时候,凤绍澈倒是及时的离开了她。

    “凤绍澈。”

    司嗔嗔一双剪水般的清眸怒瞪着他,可惜在凤绍澈面前却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小嗔嗔,这一次战事可能会久一些。我也不确定要几个月才能够回来。答应我,不要在这段时间内将自己嫁出去好吗?”

    凤绍澈知道司嗔嗔的魅力,何况现在大顺帝也喜欢上了她。因此凤绍澈心中还是担心的,不免带着几分请求的语气对她说道。

    “我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嫁人。”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凤绍澈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遇上凤绍澈,脾气就是收不住。

    也许他生来就是自己的克星也不一定。

    “那就好。小嗔嗔就乖乖等着我回来娶你吧。”

    凤绍澈的笑容好像初春里的阳光,温暖极了。哪怕阅尽千帆的司嗔嗔也不由得愣住了片刻。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答应要嫁给你。”

    她刚刚说的是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好不好,这个凤绍澈怎么又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呢。

    这是气死人了。

    晚上,凤绍澈没有回到晋王府,而是赖在司嗔嗔的宅子里吃完了晚饭才不舍离开。

    司嗔嗔好不容易送走了凤绍澈,打算回到房间里好好泡个澡。可是当她进到房间里的时候,却看到了温启华。

    自从相思楼被烧,温启华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还以为,温启华已经不再打算找自己了。

    “纳兰庄主这么忙的人,倒是有兴趣探入女子闺房。也不知道此事倘若被你心爱的沐兰知道,会变成怎样呢?”

    司嗔嗔在看到温启华的那一刻目光就变的几分嗔嗔冷起来。

    没错,她当初是很爱温启华。并且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不过当她确认了温启华的心意后,早就已经被他一遍遍的伤害而心灰意冷。

    所以现在,她对温启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谊。也不愿意他再出现在自己的闺房内。

    刚刚的那番话,说的也是讽刺的很。

    温启华自然知道司嗔嗔现在有些不待见自己,可他也不知道为何,当失去了司嗔嗔后,反而越来越想念起她来了。

    若不是因为自己之前要去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出现。

    “司嗔嗔,你今日去了太子府?”

    “不过是去看看我的好姐妹,怎么?”

    司嗔嗔到底在温启华身边呆了几年,对他的心思也是了解几分。知道他背后支持的人是三皇子慕容吹雪,因此不会天真的认为他只是单纯的问自己而已。

    “难道现在你真的打算支持太子了?”

    温启华虽然对司嗔嗔不舍,到底还是自己的野心最大。因此说出的话,不免就泛了冷意。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掉了自己的计划。

    太子妃蕊心如今有了身孕,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温启华,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属下。你无权干涉我的任何事情。另外,我提醒你,不要将心思打到蕊心身上。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你而出现了意外,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司嗔嗔声音异常冷凝,目光清冷的看着温启华。

    “那要看你是否有能力阻止我。你最好祈祷太子妃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女儿。”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温启华很快就离开了。

    司嗔嗔知道这几个月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何况太子那里自然也是有所防备。所以暂时倒也不用太过担心蕊心。

    只不过温启华的野心也不会随意熄灭,当初她倒是相信温启华会扶持慕容吹雪上位。

    但如果温启华只是将慕容吹雪当做脚下的一颗石子呢?

    在司嗔嗔看来,慕容吹雪的性子根本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太子尽管目前处于弱势,却不代表他不适合做皇帝。

    大顺帝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太子自然要在他的面前示弱才能够保住太子之位。

    要不然的话,蕊心也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允许成为太子妃了。

    如果大顺帝是真心真意为了太子这个儿子打算,势必要为他亲自选一个有势力的妻族做后盾,如此才能够更加稳住太子的位置。而不是让他娶了相思楼的蕊心。

    但也因为大顺帝的不在意,才能够让太子和蕊心二人得偿所愿。

    司嗔嗔知道,就算大顺帝喜欢自己。她也绝对不会想要进到后宫里去,过着同一堆女人勾心斗角,整日算计的生活。

    那样的生活太累,不是她想要的。

    相思楼已经没有了,她也不会真的想要去再为谁效力。

    看来,是要想着重新做些事情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了。

    第二日,她就找来墨心,和她说了自己想要开个胭脂铺子的事情。

    墨心倒是很支持她。

    “这样也好,有事情做,时间也就没有那么无聊了。”

    司嗔嗔笑着点了点头。

    当天,她就亲自坐马车去了京城里最繁华的正阳街,打算买下一间铺子用来卖胭脂。

    毕竟她来自于二十一世纪,能够想出的美容方子可是很多。当初在温启华手下的时候,整日里想的都是报仇和做任务。倒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做别的。

    如今闲了下来,仇也已经报了。正好可以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尽管手中的银子能够让她无忧无虑的过上一辈子,可自己到了最后也会成为废人。还是找些事情来做的好。

番外:胭脂铺子

    正阳街的店铺不便宜,但人流量大。来往之人又都是达官权贵,到时候铺子开了张,是最不愁东西卖不出去了。

    当然,她并不只是想要开一个胭脂铺子而已。

    不过饭要一口口的吃,事情也要一步步的去做。等到胭脂铺子稳定了,她再将心中的其他想法都付诸于行动。

    毕竟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她并没有打算第一天就能够买到中意的最,毕竟能够在这里做生意的人都不会轻易将手中的铺子给让出去。

    反正她也不急,先慢慢看着就是了。

    才刚看完了一条街,她才想起来今日凤绍澈要离开京城。不过这个时间他想必也是已经离开了,而且她也不适合过去送他。

    想必凤绍澈也是想到了这些,才会在昨天过来向她辞别的吧。

    回去的路上,司嗔嗔不是很想做马车。便打算一边逛一边走回去。

    因为戴上了面纱,因此她的倾城容颜并没有被人看到。少去了许多的烦恼。

    当走到一条街上的事情,司嗔嗔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摆在货摊上的一些小饰品,觉得颇有趣味。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嘤嘤泣泣的可怜哭声,好奇下她走到了人群之中。

    原来是一个穿着素白的少女,看上去倒是一个清秀佳人。只是她的身旁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一条草席。可见是卖身葬父了。

    少女的一条胳膊,正被一个衣着华贵,却全身肥胖的公子拽着。那一张横肉的脸上,满是嚣张。

    “本公子不是给了你银子让你葬父,你怎么反而失言不做我的小妾了。要是你再不从,当心本公子不客气了。”

    那肥胖公子带着一脸的霸道,显然是打算强行将少女带走。

    “大爷,素心虽然卖身,但绝对不会做妾室。还请大爷收回银子,素心是不会和大爷回去的。”

    素心哭的好不凄惨,那一张梨花带雨的模样,显然博得了身边许多人的同情。

    大家也都有些不平的指责起这个嚣张的肥胖公子来。

    有意思。

    司嗔嗔一双清透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兴味的光来。她打量着那个跪在地上宁死不从的少女,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发出不平的声音。只是沉默的看着,想着结果到底会如何。

    “给了你银子,你就是我的人。我管你从不从。”

    那公子显然不在意那些指责自己的话,这样强迫人的事情只怕也是做了不少。所以依然厚颜的要将素心强行给拖拽离开。

    “大爷,如果你再勉强素心,素心宁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会和你回府。”

    素心声音凄惨,显然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堂堂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仗势欺人之辈,真是不可理喻。”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人群中的司嗔嗔看去,便发现了余衫和朱少言出现在了此处。

    素心看到余衫的那一刻,显然微微愣了一下。比起身边这个面容不堪的公子,面容清俊的余衫显然更加出众。

    素心的哭声更加厉害,那公子拽着她胳膊的手也被余衫给用扇子打到了一边去。

    “你是谁,竟然敢管大爷我的事情。知不知道大爷我是谁,当心管了这件事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嚣张的公子阴狠的目光瞪了一眼余衫,余衫却是不为所动。

    “不过是不平人见到不平事,不愿袖手旁观罢了。这同身份有何关系,难道你做了恶事,就让人眼睁睁看着不成?”

    那公子气的直瞪眼,将眼珠子瞪的宛如铜铃一般。

    正要命两个小厮将这余衫狠狠暴打一顿,以消心头之恨的时候。

    忽然人群中有声音传来。

    “这不是东林太学的学子吗?”

    胖公子倒吸一口冷气,竟然是东林太学的人。这可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人物。毕竟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官员罢了。

    镇镇这些平头百姓还行,可遇上东林太学的人,他却不敢嚣张了。

    “算你今天幸运,爷家中有急事。要是有下一次,看爷不打爆你的头。”

    胖公子一边可惜着不能将小佳人带回府中,一边色厉内荏的对余衫说完后。便逃也似的带着两个小厮离开了。

    那逃跑的速度好似一阵飙风,让人不禁怀疑他这一身的肥肉,是不是很轻?

    “多谢恩人相救,素心在这里给恩人磕头了。”

    素心盈盈下跪,就要给余衫磕头。

    余衫自然不会让她给自己磕头。

    “不必了。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将你父亲葬了,在买个小宅子好好生活吧。”

    余衫掏出一百两的银票给了素心。

    “公子,素心在京城举目无亲。即便手中有银子,只怕也会遭到待人觊觎。还请公子可怜素心,将素心带回府中。让素心给公子端茶倒水来报救命之恩。”

    素心说的可怜,围观的人群也是不停相劝。

    余衫一脸的为难,他家中并不缺端茶倒水的丫环。不过就是见到这个女子可怜,一时出手相救罢了。

    可从来没有想过将她带回家中去。

    “余衫,我看你还是将这女子带回家中去好了。”

    朱少言一脸带笑,揶揄的对自己的好友说道。

    “朱公子说得对。我看余公子不如将这女子带回去,每日里的,也是不错的。”

    余衫听到这清悦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愣。

    然后就看到人群中走出一个女子,虽然带着面纱,但他还是轻易的就认出了来人是司嗔嗔。

    “司嗔嗔,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见这女子可怜,忍不住出手相救罢了。我绝无的心思,真的。”

    余衫就差没有举手发誓了,那真切的模样,让司嗔嗔有些忍不住想笑。

    她其实根本就不在意余衫的誓言,毕竟在她的心里,也只是将余衫当做一个朋友罢了。

    那素心听到余衫的话,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余衫身边的紫衣女子。只见她脸上敷着面纱,倒也看不清模样。

    可那周身清雅的气度,还有那一双露出的剪水般秋水的瞳眸,都提醒着自己这定是一个美丽非凡的女子。

    否则的话,这个叫做余衫的清贵公子又怎么会露出如此紧张的模样来。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让素心心中嫉妒不已。

    不过面上,倒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位小姐,素心不过是想要求得一处遮风挡雨之处。还请小姐发发善心,让余公子收下素心吧。”

    听了这素心的话,司嗔嗔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真是有趣。

    余衫觉得这素心说的话有些奇怪,但到底奇怪在哪里,却又想不明白。一旁的朱少言也是。

    就在余衫打算开口再劝素心的时候,司嗔嗔便悠悠然的开口了。

    只见司嗔嗔一双眼中闪过莫名其妙的光来看向素心。

    “素心姑娘好生奇怪,你要进余公子的府中,自当该求的人是余公子才对。我不过是余公子的朋友而已,难道素心姑娘以为我会左右余公子的决定不成。更何况,素心姑娘刚刚的那番话实在是让人费解。若余公子真的不愿收留你,难道素心姑娘就要怪在我的身上了?”

    司嗔嗔的语气一直都是十分温和的,好像清风拂面般的悠然。

    但是她的话中却明显透出几分锐利,让素心本就看上去苍白的一张脸更加褪去了血色。

    余衫也听出其中的意味了,难免不悦的看了这跪着的素心一眼。

    本来以为是个可怜的女子,却不想心思倒是多。

    如果真的让她进了自己的府中,只怕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于是余衫并不打算再理会那素心,只看着司嗔嗔说道。

    “司嗔嗔,这附近不远处有个酒楼的菜色很是不错,我带你去尝尝如何。”

    左右已经到了正午的时间,司嗔嗔便笑着点头答应了。

    “余公子,求您不要扔下小女。还请公子可怜可怜小女。”

    猝不及防的,素心忽然抱住了余衫的大腿。让余衫不禁愣住,实在是让人无法预料。

    司嗔嗔则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这个素心姑娘,没有说什么。

    “素心姑娘,我念你可怜帮你一场。带你回府绝无可能,还请素心姑娘自爱。”

    余衫已经生气了,他可不想让司嗔嗔看到这样的画面。本来就已经让司嗔嗔误会了,正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好好解释。如今素心这一抱,反倒更加让他解释不清了。

    心中真是后悔不迭。

    早知道会是现在这般境况,他也就不出手相助了。

    这样的女子,即便被那嚣张的胖公子带走,只怕也是不可怜的。

    “原来你在这里。”

    人群中忽然走来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女子,她的身旁还有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老实人。

    素心看到来到的两个人,不禁面色大变。手中抱着余衫的力道也松了松,让余衫得意脱身。

    “我们今天早上还奇怪你人怎么就没了,连大哥的尸体也不见了。没想到竟然被你带到了这里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难道是你大伯和我薄待了你不成。还是不相信我们会将你父亲好好安葬,不管怎样,他都是你大伯的亲弟弟。你怎么能把你父亲的尸体带到这里来呢。”

    那中年大婶说着说着就掉下泪来,一旁的中年汉子也是眼眶发红。

    众人这才恍悟,不由得鄙夷的看向这个盈盈可怜的素心。

    之前觉得她有多可怜,如今就觉得她有多可恨。

    竟然想利用自己生父的尸体来为自己谋得好去处,真是让人看不起。

    司嗔嗔将素心手中的一百两取回,不去看那被中年大婶打的不停哭泣的素心,将一百两重新递到了余衫的手中。

    “有些人看上去很可怜,却未必是真的可怜。今日一事,只当余公子买个教训了。”

    余衫惭愧的看着司嗔嗔,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容易被欺骗。

    要是脚下有个地缝,他就真的钻进去了。

    “余公子,你不要走吧。求你将素心带回去吧。”

    素心看到欲要离开的余衫几人,依然不甘心的哭求到。

    只可惜余衫已经不再理会她,甚至连个目光都不愿意落在她身上哪怕一眼。

    同司嗔嗔还有朱少言一起,一同离开了此处。

    来到绝味酒楼,司嗔嗔毫不客气的点了酒楼里的几道招牌菜,价钱也是绝对不便宜。不过余衫自然不会吝啬罢了。

    他还希望司嗔嗔能够多点几道才好呢。

    因为是在雅间,身边的人又都认识。因此司嗔嗔便将面纱取了下来。

    几个人便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漠北。

    “听说这一次那镇守漠北的将军竟然丢了整座城池。西凉军所到之处,无不烧杀抢掠,百姓哀声一片。实在是让人可恨。”

    说道那敌国西凉,朱少言便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皇上倒是派了晋王世子凤绍澈前去,应该几个月就有好消息了。”

    余衫亲自给司嗔嗔倒了一杯酒,然后回应朱少言道。

    “世子虽然厉害,但听说这一次带着西凉军攻打漠北的是西凉国的六皇子,听说那六皇子自幼聪慧异常,更是非常残酷。他手中的剑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有人说,每当到了晚上,他挂在书房里的那把剑就会传来阵阵哭声。不知多少人死在他的刀下不瞑目,才会夜夜哀嚎呢。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只怕世子一时之间,也是不好对付的。”

    听了朱少言的话,司嗔嗔心中开始隐隐为凤绍澈有些担忧了起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希望凤绍澈能够凯旋归来,不要出事情才好。

    有些心不在焉的吃完了一顿饭,余衫同朱少言将司嗔嗔送回了她在朱雀街住的宅子后,便告辞回到了东林太学府中。

    才走进宅子,墨心便过来了。

    “你总算是回来了。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可是等你多时了。”

    “李公公?他来找嘛?”

    司嗔嗔微微挑眉,不甚在意的说道。

    “还不是皇上想要见你,让李公公带你一起进宫去。”

    司嗔嗔随着墨心到了大厅,果然看到李公公坐在那里。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这个大顺帝实在是太霸道了。

    如果是在宫外,她或许还有兴趣周旋几分。但是进皇宫,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到时候,只怕会有更多的麻烦。

    可是她不去却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是皇上,她就是家有万金,也不过一介升斗小民。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是不会轻易拿鸡蛋去碰鹅卵石的。

    如今就算她再是不想,也只能先乖乖的跟着李公公去进宫。

    看着墨心几分担忧的神色,司嗔嗔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目光。

    大顺帝就是再霸道专横,也不会真的吃了自己的。

    司嗔嗔还是第一次进皇宫。因为皇上不怎么待见太子,因此太子府就被设置在了皇宫外,尽管也有人称为东宫。到底也不是真的在皇宫里。所以看着眼前巍峨气派的皇宫,司嗔嗔的心中还是不免暗暗惊叹了一下。

    尽管心中惊叹,却并无有想要住进这里的想法。

    毕竟这里再辉煌奢华,也不过是个金色的笼子罢了。她可不想做笼中鸟。

    司嗔嗔被李公公七拐八拐的带到了御花园中。

    此时大顺帝早已等在了御花园中的八角白玉凉亭内。看到一袭紫衣如仙子般倾国倾城的司嗔嗔,大顺帝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艳之色。

    因为没有了相思楼,所以司嗔嗔大多数的时候也不再上妆。未着脂粉的她自有一股清尘脱俗的味道,让大顺帝更加喜欢了。

    “今日御花园中百花盛放,朕觉得一人独赏无甚意思。便想着唤你一同前来,怎么样,喜欢眼前风景吗?”

    司嗔嗔看着凉亭外各色盛放的百花,真是万紫千红各有风采。眼中倒也有了几分笑意。

    “若是你肯入宫,那么每年朕都会带你前来赏悦百花,更会陪着你做许多你喜欢的事情。司嗔嗔,你可愿意。”

    大顺帝灼灼目光盯着司嗔嗔,司嗔嗔却没有多少心动。

    上一次,大顺帝帮她处理了相思楼的事情。让她很是感动。但是让她心甘情愿进到皇宫来,她却是不想的。

    “这宫中,能够陪伴皇上赏花的美人想必不计其数。司嗔嗔还是喜欢宫外的风景,自由自在的。”

    司嗔嗔婉转的拒绝了大顺帝,大顺帝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但也知道眼前女子并不是可强迫之人。

    更何况,强迫来的,也没有什么意思。

    大顺帝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自信的,因此也是并不十分急着就让司嗔嗔进宫来。只想着滴水穿石,他就不信到时候司嗔嗔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了。

    司嗔嗔自从听了大顺帝的暗示之后,便对御花园中的景致再无任何兴趣。想着如今漠北战事紧张,也不知道凤绍澈去了漠北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困境。

    这南临国表面上看去好似一派太平之象。然后内里早已波涛汹涌,这大顺帝看似精明睿智,却也因太过自信而察觉不到很多隐患。

    且不说外敌觊觎,屡屡骚扰边境。就说这金陵城内,成年的皇子们个个虎视眈眈。那温启华也是野心勃勃,真不知道将来太子能不能够顺利的继承南临国。

    身为蕊心的好姐妹,司嗔嗔是希望她能够幸福下去的。

    身为太子的慕容麟,是没有任何退路的。

    因为哪怕只要退了半步,身后的万丈深渊就会让他摔的粉身碎骨。所以慕容麟不能退,一定要坐上皇位才可以。

    想到这里,司嗔嗔便缓缓开口。

    “昨日小女去了太子府,看着好姐妹有了身孕,真是很替她开心。”

    “哦?是吗。看来你同太子妃果然姐妹情深的很。”

    大顺帝目光微闪,不由开口问道。

    司嗔嗔缓缓点头。

    “这是自然的。当初在相思楼里,我们一同度过许多难关。如今她得了良缘,我自然是希望她能够幸福的。”

    大顺帝没有回应司嗔嗔,但看他的表情,明显是在沉思着什么。

    过犹不及,司嗔嗔将话点到此,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如果皇上能够对太子府多了几分的看重,那么那些觊觎着太子府的魑魅魍魉,也就多少会忌惮几分的。

    毕竟司嗔嗔还没有真的要进宫来,所以她并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够留在宫中。

    大顺帝心中不舍,也只好放司嗔嗔离开皇宫。刚好此时他也有事情需要处理,便也就去了御书房。

    司嗔嗔则被李公公带出了皇宫。

    就在李公公将司嗔嗔带到皇宫大门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太监向这边走来。

    “李公公,淑妃娘娘想要见司小姐,还请司小姐随杂家前往淑仪殿。”

    淑妃是四皇子生母良妃娘娘的表妹,育有安乐公主。因为性子娇憨,颇受皇帝宠爱。李公公一听是淑妃娘娘要见,脸上就不免有些犹豫起来。

    这皇上显然明显是喜欢司姑娘,打算纳入后宫。可淑妃娘娘在后宫的地位也是不低。

    “司姑娘,您看?”

    最后,李公公将难题扔到了司嗔嗔的身上。看着淑妃娘娘的太监虽然脸上挂笑,但眼中明显带着冷意的目光。司嗔嗔倒是真的不想去,但是不去,也不代表这麻烦就能够消失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司嗔嗔毕竟也不是吃素的,若是这淑妃娘娘想要有什么花招,她就见招拆招好了。

    “淑妃娘娘召唤,小女自然是要去见的。还请这位公公带路。”

    司嗔嗔倒是面色恭顺的跟着那太监走了。李公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是有些不安。

    他知道这淑妃娘娘虽然在皇上面前娇憨讨喜,但也知道背着皇上,淑妃对待那些不喜欢的宫女太监也是下手够狠的。

    如果这淑妃娘娘真的对司小姐做了什么,只怕到时候他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此,他决定还是前去御书房里将此事禀报皇上的好。

    只不过到了御书房外,皇上正在同内阁大臣商议要事。自己现在要是进去,误了军机要事可就是砍脑袋的事情了。

    于是无奈之下,只好先等在御书房外。打算等皇上忙完了国事再说。

    一边等待着,李公公一边祈求着淑妃娘娘可千万不要为难司小姐才好。

    而此时淑仪殿内,坐在主位上的淑妃娘娘正眼带寒意的打量着给自己行礼的司嗔嗔。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精致的宛如从画中走出。那一双剪水般的瞳眸,哪怕只是淡淡看人一眼,也仿佛撞入人的心里。就是身为女人的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此女的魅力,更何况是皇上了。

    不过再怎样,也不过是一个青楼的老鸨罢了。又岂能同淮阳侯府出身的自己相提并论。

    “你就是司嗔嗔,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听说相思楼的老鸨容貌美艳,如今一见,倒也不假。难怪会吸引那么多的男子趋之若鹜的前往相思楼。只可惜被一把大火烧了。”

    淑妃语气轻蔑的看着司嗔嗔说道。

    司嗔嗔在心中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她可是屈身了好半天。这个淑妃都不让自己起身,自己可不是那等随便受人摆布的。于是便自行起了身。

    “回淑妃娘娘,相思楼没了的确惋惜。不过好在皇上替小女出了这口气,也是小女之福了。”

    如何气死人不偿命,可是司嗔嗔最擅长的。只要她想,就算是淑妃娘娘,也别想真正羞辱她。

    “大胆,娘娘还没有让你起身,你竟然敢擅自起身。这可是对娘娘的大不敬。娘娘,这等嚣张之人,应该好好给她一个教训才是。”

    淑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青萍不由得呵斥着司嗔嗔。

    司嗔嗔倒是并未被这青萍的话给震住,反而一副不解的看向青萍。

    “难道娘娘问话我不该起身回答吗?如此屈身回话,岂不是更加不敬娘娘么?”

    一番话,说的青萍脸色酱紫。淑妃娘娘娇美的一张脸,也是有了怒意。

    “好了,司小姐本就不懂这宫中规矩。你又何必勉强,到底是皇上请来的人,岂可指责。”

    淑妃娘娘看似喝止了身旁的大宫女,但是司嗔嗔却听出了她话中的讥讽。

    不就是想说自己没有规矩么。

    不过司嗔嗔不在乎就是了。

    “不知娘娘唤小女到此有何要事。小女家中繁忙,若娘娘无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请容小女退下。”

    司嗔嗔的声音不卑不亢,神色从容。淑妃娘娘看着她的一张脸,很有一张想要将这张脸给挠花的冲动。

    就是因为这张脸,勾引了皇上。让皇上已经好些天都没有来自己宫中了。如今自己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解决掉这个小贱人,又岂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

    “本宫觉得同司小姐很是投缘,因此想要留下司小姐共用晚膳。司小姐不会不给本宫面子吧。”

    淑妃笑意盈盈的看着司嗔嗔,让司嗔嗔一时之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不过心里却是已经确定,这淑妃一定是对自己有着什么算计。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说出那一番违心之言。

    什么叫做很是投缘。就凭刚刚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她纵容宫女呵斥自己。就说明她很是厌恶自己,又怎么能有投缘一说呢。

    不过是强找理由留下自己罢了。

    也罢,就让她看看这个淑妃到底想要对自己做什么好了。

    “既然是娘娘心意,小女自然不会拒绝。”

    谅她也不敢拒绝自己。淑妃娘娘心中冷冷想着,便说自己还有点事情处理,就先让青萍带司嗔嗔去了一间客厅里等着。

    “司小姐,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娘娘特意吩咐给您泡的。这君山银针一向都是宫里的贡品,宫外可是喝不到的。就是娘娘,也是因为皇上宠爱才得了几两,您可不要辜负了娘娘的一片心意才好。”

    青萍这个时候倒是脸上有了几分的笑意,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并不好听。而且明显暗示着司嗔嗔淑妃娘娘有多么受到皇上的宠爱。

    司嗔嗔笑了笑,看了看杯中名贵的茶水,倒并不急着喝下去。

    “怎么,司小姐莫非是嫌弃了这茶不成?”

    青萍看到司嗔嗔并不喝,不悦问道。

    漫不经心般的抬起清眸,司嗔嗔看了看青萍。然后,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在青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嗔嗔杯中的茶水,就全数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你——”

    青萍跌坐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女子。没想到她竟会将君山银针强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而自己竟然没有办法推开她拿着杯子的手。

    “我什么?不是你说这君山银针很名贵吗?想必你也是很想喝的,不如就让你喝了好了。”

    司嗔嗔将手中的玉杯放到了桌子上,脸上笑意嫣然,看上去十分无害。

    就好像刚才捏着青萍下巴强灌她喝下茶的那个人是别的人一样。

    因为淑妃娘娘不可告人的打算,所以这个房间里,就只有司嗔嗔和青萍两个人而已。

    “你竟然敢拂了娘娘的好意,简直胆大包天。”

    青萍想要唤人进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司嗔嗔,却因为茶水里的药粉有了反应而神智开始混沌起来。

    司嗔嗔带笑的眼里泛着嗔嗔冷之意,果然如她所料。淑妃娘娘怎么可能只是想要简单的留她用一顿晚膳而已。

    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司嗔嗔点了青萍身上的穴位,将她带到了厅后的卧室里,将青萍放到了床上,然后帘子也落了下来。

    就在她打算先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青萍,人呢?”

    司嗔嗔目光一冷,不动声色的施展轻功上了房梁。很快就看到一个身着墨绿锦衣,年仅三十的男子走了进来。

    能够被允许进入皇宫的外男,只怕是淑妃娘娘的某个亲戚。

    原来这就是淑妃娘娘的打算,让自己在宫中和别的男子发生关系,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皇上就是心里在不痛快,也只能对自己放手。

    甚至还有可能会因此而厌弃了自己,将自己视为水性杨花之人。

    淑妃娘娘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不过,她司嗔嗔又岂是那等受人算计的呢。

    淑妃娘娘的表侄林冲进到房间,看着桌子上空了的茶杯,心中不免一喜。觉得青萍应该是事成了,只是不知道人到那里去了。

    忽然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那让人酥软入骨的声音,莫非是被青萍带到里间去了。

    一想到今日腰痛自己欢好的人是那相思楼的老板司嗔嗔,林冲就觉得自己的小腹一紧。十分期待起来。

    那样一等一的美人,当初也只能够远远的看上一眼。连碰个手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可真是幸运极了。

    “美人,我来了。”

    林冲放下手中的扇子,快步向里间走来。

    就在他要掀开帘子的时候,身后忽然一痛,整个人就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看来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罢了,不过才一个手刀而已,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倒下了。

    司嗔嗔十分不屑的想着。

    然后就去外面将那下了药粉的茶壶进来,全部灌入了林冲的口中。

    这才将林冲给扔进了床上。

    拍拍手,司嗔嗔冷眼看着床上的两个人。看着青萍惊恐中带着一丝乞求的目光,心中并未软下半分。既然有胆子算计她,就要承担起算计她的后果。

    等到林冲醒来的时候,就有那青萍受的了。

    转过身,司嗔嗔并未离开房间,只是去了外间,假装自己昏迷。她知道,淑妃娘娘一定还有后招,她等着就是。

    此时以为得逞的淑妃娘娘虽然疑惑青萍怎么还没有回来,不过这么久了,想必那司嗔嗔已经和自己那个扶不上墙的蠢表侄子睡上了。

    于是,便心中得意的带了太监去御书房里找皇帝了。

    等到皇上亲眼看见,那个司嗔嗔可就再无进宫的可能了。

番外:勾心斗角

    当淑妃来到御书房的时候,李公公还等在外面。

    皇上同内阁大臣还没有商议完要处理的事情。

    看到淑妃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身在宫中多年的李公公本能就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淑妃娘娘,皇上现在正在御书房内商议要事,如今谁也不得见。”

    李公公上前,语气恭敬的说道。

    “本宫等着就是了。”

    淑妃倒也没有说一定要进去,想着时间久一些,到时候那个贱人和自己的蠢侄子纠缠的也就更加深。

    于是也就没有说什么,耐心的也等在了外面。

    不多时,皇上就已经将事情处理完了。

    “你怎么来了?”

    皇上看到来人是淑妃,倒是有些意外。想想自己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过去,许是淑妃有些想念自己。因此才会过来,倒也是正常。

    不过这后宫妃嫔每次到他这御书房,总会手中端着各种补汤过来。而淑妃这两手空空的,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不成?

    皇帝正在心里想着,淑妃便一脸娇憨模样的走到他面前,亲昵的挽起了他的胳膊。

    “瞧皇上说的,臣妾自然是想念皇上了。所以才会过来找皇上的。皇上可是许久都没有来见臣妾了,刚好今日臣妾让宫中备了美酒佳肴,司姑娘也被臣妾留在了宫里。还请皇上今晚在臣妾那里用膳,人多了也热闹不是。”

    “司嗔嗔怎么去你那里了?”

    大顺帝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沉,看着淑妃的目光就带了不悦。

    淑妃心中嫉恨不已,这还没有进到宫中呢,就已经开始维护着那个小贱人了。要是等到那个小贱人真的进了宫,还不知道皇上要怎么疼爱她呢。

    以那小贱**国殃民的脸,只怕独宠后宫都是正常的。

    “臣妾也是有些好奇,毕竟那司姑娘身上颇为传奇,所以才会传她一句。而且和司姑娘聊了几句,也是十分投缘。若是司姑娘能够进宫来,那可就真的太好了。”

    听了淑妃这一番话,大顺帝满是威严的脸才和缓了一些。

    加上听说司嗔嗔还没有离开皇宫,他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想念的。虽然一旁有个淑妃让人不太高兴,可到底也是她将人给留下来了,如果她能够在其中劝说司嗔嗔永远留在宫中,那么也算是功臣一个。

    想到此,大顺帝便拍了拍淑妃娘娘的手。

    “知我心者,果然还是惠儿啊。”

    这份感慨却并没有让淑妃高兴,虽然她的脸上挂着开心的表情,但是心里却是气的差点让一张脸变的扭曲起来。

    不过很快,当皇上看到司嗔嗔那个贱人和别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淑仪殿,淑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挽着皇上的胳膊前往了给司嗔嗔安排的房间处。

    才走到房间门口,里面传来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男女声音就已经让一众人面色大变了。

    大顺帝的一张脸,霎时变的十分难看。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司姑娘该不会是在里面和别人——”

    当淑妃来到御书房的时候,李公公还等在外面。

    皇上同内阁大臣还没有商议完要处理的事情。

    看到淑妃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身在宫中多年的李公公本能就感觉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淑妃娘娘,皇上现在正在御书房内商议要事,如今谁也不得见。”

    李公公上前,语气恭敬的说道。

    “本宫等着就是了。”

    淑妃倒也没有说一定要进去,想着时间久一些,到时候那个贱人和自己的蠢侄子纠缠的也就更加深。

    于是也就没有说什么,耐心的也等在了外面。

    不多时,皇上就已经将事情处理完了。

    “你怎么来了?”

    皇上看到来人是淑妃,倒是有些意外。想想自己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过去,许是淑妃有些想念自己。因此才会过来,倒也是正常。

    不过这后宫妃嫔每次到他这御书房,总会手中端着各种补汤过来。而淑妃这两手空空的,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不成?

    皇帝正在心里想着,淑妃便一脸娇憨模样的走到他面前,亲昵的挽起了他的胳膊。

    “瞧皇上说的,臣妾自然是想念皇上了。所以才会过来找皇上的。皇上可是许久都没有来见臣妾了,刚好今日臣妾让宫中备了美酒佳肴,司姑娘也被臣妾留在了宫里。还请皇上今晚在臣妾那里用膳,人多了也热闹不是。”

    “司嗔嗔怎么去你那里了?”

    大顺帝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沉,看着淑妃的目光就带了不悦。

    淑妃心中嫉恨不已,这还没有进到宫中呢,就已经开始维护着那个小贱人了。要是等到那个小贱人真的进了宫,还不知道皇上要怎么疼爱她呢。

    以那小贱**国殃民的脸,只怕独宠后宫都是正常的。

    “臣妾也是有些好奇,毕竟那司姑娘身上颇为传奇,所以才会传她一句。而且和司姑娘聊了几句,也是十分投缘。若是司姑娘能够进宫来,那可就真的太好了。”

    听了淑妃这一番话,大顺帝满是威严的脸才和缓了一些。

    加上听说司嗔嗔还没有离开皇宫,他心中其实也是有些想念的。虽然一旁有个淑妃让人不太高兴,可到底也是她将人给留下来了,如果她能够在其中劝说司嗔嗔永远留在宫中,那么也算是功臣一个。

    想到此,大顺帝便拍了拍淑妃娘娘的手。

    “知我心者,果然还是惠儿啊。”

    这份感慨却并没有让淑妃高兴,虽然她的脸上挂着开心的表情,但是心里却是气的差点让一张脸变的扭曲起来。

    不过很快,当皇上看到司嗔嗔那个贱人和别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淑仪殿,淑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挽着皇上的胳膊前往了给司嗔嗔安排的房间处。

    才走到房间门口,里面传来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男女声音就已经让一众人面色大变了。

    大顺帝的一张脸,霎时变的十分难看。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司姑娘该不会是在里面和别人——”

    淑妃没有说完的猜测更是让大顺帝阴沉的一张脸可以拧出冷水来。

    “怎么回事,宫中怎会有外男?”

    大顺帝声音异常冷沉的问道。

    “回皇上,是臣妾的娘家表侄,皇上是知道他的。平时有些荒唐任性,所以臣妾今日叫他进来训话。本来已经打发人让他回去了,却不知道他竟然和司姑娘在一起。”

    淑妃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跪在地上,看似害怕的瑟瑟发抖。却话里话外不停的给司嗔嗔上着眼药。

    尽管她并没有明说,然而潜台词却是再清楚不过。那就是司嗔嗔终究还是从相思楼里出来的,不过才见了面,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同别人欢好上了。可见不管面上装的有多么清高,但本质上不过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大顺帝虽然不想相信,不愿意相信。然而房间里面的声音却不停的刺激着他,让他的心中渐渐怒意滔天来。

    从他喜欢上司嗔嗔开始,就一直尊重她,小心的对待她。尽管十分想要将她纳入后宫,却也没有勉强她。只想着用自己的魅力和一颗真心让她对自己动心,然后心甘情愿的进后宫来成为自己的女人。

    却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珍视的人竟然和淑妃娘家的那个废物表侄勾搭在了一起。

    这不是将他的一颗真心毫不在意的摔在地上践踏么。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上,是这南临国的九五之尊。

    平日里再是窝囊的男子都不会忍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还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毕竟在他的心里,司嗔嗔可迟早都是自己的女人。

    大顺帝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司嗔嗔当成了自己的人了。

    如今司嗔嗔不顾他的脸面,在皇宫中就与别人纠缠。他气的一脚就踹开了房间的门,哪怕已经到了中年,大顺帝也到底是练过武的人,底子仍然不错。

    因此这门,轻而易举的便被他给踹了开来。

    淑妃娘娘则暗中得意的也很快就跟了进来。

    不过让大顺帝惊讶的是,里面的声音尽管依然不绝,且还有越来越响的阵势。但司嗔嗔却是好好的趴在外面的桌子上,就是看着她的样子好像是昏过去的模样。

    淑妃娘娘不禁瞪大了眼,比起大顺帝,她则是惊恐了。

    怎么一回事?为何一切和她设计的不一样?

    明明应该在里面的司嗔嗔,怎么就趴在外间了。那里面传来的女声到底又是谁的?

    突然,淑妃娘娘就想到了青萍。难道是青萍?

    大顺帝尽管平日里不去管后宫里的事情,但并不知道他不知道那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因此当看到趴在桌子上的司嗔嗔时,大顺帝就想通了许多的事情。

    也不禁冷静了下来。

    他目光寒冷的看了一旁的淑妃一眼,让淑妃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由得冻僵。仿佛四肢百骸都渗了冷意一般。

    怎么办?事情办砸了,皇上好像又怀疑上了自己。

    淑妃娘娘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公公,去让里面的那对狗男女好好清醒清醒。”

    大顺帝冷冷的吩咐完后,便一下就将司嗔嗔抱起,带出了房间。

    淑妃心中虽然嫉妒愤恨,但却不敢去追,也不能去追。毕竟现在事情发生了意外,她只怕连自身都难保,又怎么能够再去做些其他的事情。

    将司嗔嗔带到了自己御书房后用来休息的房间里,小心的将司嗔嗔放在了软塌上。

    正要转身去唤太医,司嗔嗔便已经‘嗔嗔嗔嗔转醒’了。

    “皇上。”

    “司嗔嗔,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大顺帝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看着司嗔嗔,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心中只怕早已感动倾心。毕竟这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他的关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给的。

    但是司嗔嗔此刻心中却根本没有丝毫涟漪的心思。只觉得这后宫果然麻烦,她这才进了后宫,还没有和皇帝怎么样呢,就已经有妃嫔迫不及待的站出来对付自己。

    而且还是那种要毁掉女子的恶毒法子。也幸亏她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女子。

    否则的话,她就算逃过了这劫。将来若是真的进了后宫,岂不是被人算计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所以经此一事,倒是更加坚定了司嗔嗔不愿进到皇宫来的心了。

    “皇上,我怎么在这里了?我不是应该在淑妃娘娘的殿里吗?”

    司嗔嗔假装有些难受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不解的问道大顺帝。

    “司嗔嗔,你可想起了什么?”大顺帝一副关心的问道司嗔嗔,也是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淑妃娘娘要留我在宫中用晚膳,我就留下来了。因为淑妃娘娘说要处理宫中的事情,便让青萍先带我到一个房间里去休息。然后到了房间,那青萍却没有怎么理我。我只觉得她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有些嫉妒似的。毕竟我也是在相思楼里呆了几年,女人的那种嫉妒眼光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我心中正觉得困惑,结果还没来得及问青萍到底为什么要那样看我。喝了她给我的茶水后,就晕过去了。”

    司嗔嗔将自己所知的‘真相’告诉了大顺帝,而大顺帝则因为她的这番话已经开始自信将整件事情的前后因果而想了一遍。

    想必是淑妃娘娘想要利用娘家表侄来达到欺辱司嗔嗔的目的,却不曾想她的贴身宫女已经同她的娘家表侄暗通取款,不愿被她摆布。因此才会有了这样的意外。

    不得不说,大顺帝的脑洞开的也是够大。不过也幸亏他这多疑的性子,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轻易相信司嗔嗔的话了。

    就在此时,完成任务的李公公已经回到了御书房。

    “那两个人已经醒了吗?”

    皇帝冷冷问道。

    “回皇上,已经醒了。但是因为闹的太厉害,所以两个人的神智还不是很清楚。无法上来回话。”

    “不用他们回话了,将他们打发出宫去。告诉林冲的父母,就说淑妃娘娘将她的贴身宫女赐给了林冲,做他们林家的媳妇。让青萍呆在林家吧。”

    林冲在淑妃娘娘眼里虽然是不争气的表侄,但林冲的父亲却是官居四品。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就是再被看中,那也是一个宫女。怎么能够做林冲的正妻呢。若纳为妾室,倒也就算了。皇上这样做,可是妥妥的给淑妃娘娘拉仇恨。

    司嗔嗔心中暗暗给淑妃娘娘点了一根蜡烛,而这根蜡烛还没有完全点燃。

    她就听到皇帝又下了一个命令。

    “淑妃娘娘殿前失仪,打入冷宫。将安乐公主交给良妃娘娘教养。”

    大顺帝面无表情的吩咐完后,李公公便连忙去执行命令去了。

    司嗔嗔这下子可是真的惊讶了。她虽然有心教训淑妃娘娘,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但是也没有想到过会通过此事让淑妃娘娘直接进了冷宫。

    还以为最多就是让淑妃在宫中反省一两个月,或者降低位份罢了。比起自己,大顺帝想到的处罚显然更加不留情面。

    哪怕大顺帝是因为自己而惩罚了淑妃,可是在司嗔嗔看来,却也是有些太过冷情了。

    “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淑妃娘娘到底孕育了安乐公主,即便是看在安乐公主的份上,皇上也不该让淑妃娘娘进了冷宫。更何况,此事,因为小女而起。倘若被人知道淑妃娘娘是因小女儿入了冷宫,还不知要在背后怎么议论小女呢。流言可畏,请皇上三思。”

    大顺帝的确是气急了淑妃娘娘,连她的面都不想见了。毕竟这淑妃可是要伤害他现在最喜欢的女子。

    因此才想着直接打入冷宫去,也算是看在安乐公主的面子上了。

    要不然的话,只怕淑妃的一条命都难保。

    可是司嗔嗔既然已经说了这话,大顺帝就不得不顾及司嗔嗔。他可不希望别人因此而议论司嗔嗔。

    所以心里就是再生气,也还是先召回了李公公,只将淑妃禁在宫中三个月。

    “若是再有下次,即便你亲自求情,朕也绝对不会饶了她。那样歹毒的心思,也不配再教安乐。”

    皇上虽然收回将淑妃打入冷宫的旨意,却还是将安乐公主交给了良妃抚养。

    安乐公主如今年已十四,再有几年就要嫁人。哪怕是皇家公主,他也不希望将来嫁人的时候带了恶毒的心思。

    司嗔嗔脸上露出微微笑容,却知道那良妃只怕也不会教好安乐公主。既然她抚养了野心勃勃的四皇子,只怕那心思要比淑妃娘娘深沉不知多少。

    一切结束后,司嗔嗔坚持出宫。皇上看到她排斥皇宫的模样,只觉得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更加怪起淑妃来。

    当司嗔嗔回到朱雀街的宅子时,墨心早就已经等的焦虑不已了。

    得到司嗔嗔回来,连忙提裙应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在宫中出事了?”

    司嗔嗔让婢女给她到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才将宫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墨心。

    “这淑妃娘娘倒是一副好打算,想要当着皇上的面毁掉我。万一皇上震怒了,甚至连我脑袋砍掉的可能性也有。如今倒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好最后我劝住了皇帝。否则那淑妃真的是因为我而入了冷宫,还不知道到时候要给我树敌多少呢。”

    司嗔嗔说的倒是不怎么在意,当初作为温启华的属下,比这更为惊险的事情都遇到过。

    但是墨心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要么说宫深似海呢。这皇帝的宠爱,可真不是人人都能要的起的。也就你看得清,要是换成别的女子,只怕就算在她眼前架了一把刀,那么她也是心甘情愿去为之赴死的。”

    “如今我也是有些苦恼,不知道那皇帝什么时候才会放弃。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怕就怕那皇帝最后失去了耐心,强迫你入宫。”

    “大不了我就离开这京城,只要我想,也不会让那皇帝找到我。”

    “也是,凭你的本事,什么样的男人对付不了。”

    墨心想到这里,也就不禁放心了许多。

    虽然是今天入宫被那淑妃娘娘给算计了一把,不过到底也是没有算计成。司嗔嗔第二天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也就是她心大,若是换成了别的女人,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都无法缓过劲来的。

    司嗔嗔一连几天都去不远处的正阳街寻找着满意的店铺。

    过了两天,还真的就被她给买到了。

    也是那家店铺的老板之前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也无心再挣钱。便打算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乡下去生活,买些地租给别人,也是地主般的悠闲生活。

    所以盘给司嗔嗔的时候,价格也没有抬的多高。八千两就将铺子卖给司嗔嗔了。

    铺子买了下来,司嗔嗔就找人将这二层楼的铺子按照自己的要求好好装修了一遍。打算除了胭脂水粉外,再卖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的精油。

    一旦决定卖了什么,她便需要准备好供货源了。

    经过熟人的介绍,司嗔嗔买下了京城外的一片花圃,那里的花正好可以用来做她用的化妆品。

    墨心一开始还以为司嗔嗔要开胭脂铺子不过是随意而已,但看到她如此亲力亲为的模样,才知道原来她是认真的。

    想来心中也是早已有了成算。

    “这胭脂铺子虽好,不过你也知道大户人家一旦有些底蕴的都是自己去做,或者去专门的供应渠道买。就连咱们相思楼当初不也是固定花大价钱去买江南产的。你自己做出来的未必能够有很多人买。”

    尽管并不想要打击司嗔嗔,但是墨心觉得还是将事实分析给她的好。

    “怕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东西好,难道别人还不会识货。更何况,我做的胭脂水粉也不是一般的胭脂水粉,而且还会有许多别人都没有见识过的。等到了大家都排着队抢着买的时候,到时候就怕你收钱收到手软呢。”

    墨心听她这样说,心也就放心下去了一大半。

    虽然她对于司嗔嗔能不能够捣鼓出好的胭脂水粉来,可毕竟当初一个复杂的相思楼都被她经营的有声有色。

    那么一个胭脂铺子,她不信司嗔嗔还能够真的给搞砸了。

    就在司嗔嗔和墨心开始忙碌起来的时候,去了寺庙的莲心也已经回来了。

    不过她回来的时候,气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而且身后还有一个宁王世子杜淳风。

    看着杜淳风在莲心身后小心赔礼的模样,司嗔嗔和墨心两个人都不禁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莲心,你怎么了?”

    司嗔嗔不由得问道莲心。

    莲心生气的瞪了杜淳风一眼,其中意思显而易见。明显是因为杜淳风才会心情不好。

    所以司嗔嗔困惑的目光便又落在了杜淳风的身上。

    “莲心,我知道我表妹说的那些话气到了你。我已经说她了,你不要因为她而气坏了自己。”

    “如果不是你去寺庙找我,你那表妹还会找上门来吗?杜淳风,我本来是去寺庙要换心情的,结果倒好,被你那表妹羞辱了一番。你表妹又是什么好的,反正那些话我说了也不后悔。我看你的表妹哭的倒是挺惨,你还是回去劝她的好。我这里,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莲心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虽然杜淳风和莲心的对话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司嗔嗔这样的聪慧,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来杜淳风还真的自己找到了莲心去了哪里,毕竟莲心去寺庙也没有特意隐瞒,杜淳风又是宁王世子,手下的人还是不少的。但是他那个表妹,听说可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又是宁王妃属意的世子妃人选,那么她跟去寺庙羞辱莲心也是不难猜的了。

    不过虽然莲心看上去很生气,却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因此那黄若铭想要在莲心这里占上风也是不可能。

    杜淳风又对着莲心说了不少好听的话,想着几个月前还一副嚣张不已的宁王世子,如今因为莲心而变得温柔小意的模样。

    也是不由得不让人感慨。

    虽然心中感慨,但是司嗔嗔也没有为杜淳风在莲心那里说好听的话。

    毕竟在她看来,杜淳风这样的身份虽然对莲心已经十分难得,可是他的家世根本就不会轻易允许莲心能够顺利进入宁王府中。莲心想必也是看到了这一层,也不求那宁王府的荣华富贵,所以才会一心编写自己的舞蹈书籍。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如蕊心那样幸运,而且蕊心就算是嫁入了太子府,也不代表她今后的生活就会真的一帆风顺了。

    毕竟在没有真正成为皇上之前,太子的位置就是一个尴尬不已的位置。更是烈火烹油的存在。

    杜淳风如果真的非莲心不娶,除非他自己真的拿出诚意来。并且能够有办法解决掉那些麻烦,否则,即便莲心进入了宁王府,也未必是以正妻的身份进入。到时候岂不是受一辈子的委屈。

    杜淳风看莲心始终冷着脸,也知道一时间不能让莲心马上消气,只好不甘的先回宁王府了。

    而此时的宁王府,早一步回到王府中的黄若铭正在宁王妃李氏的身边哭哭啼啼的告着状。

    “姨母,您是没有看到莲心那个狐狸精,她简直太不要脸了。竟然还勾搭着淳风表哥去寺庙约会,要不是我也跟了去,还不知道她会勾着淳风哥哥做什么事情呢。而且那莲心明明就是相思楼出身的妓子,却偏偏做出一副清高的姿态。她以为她是谁,还说我堂堂千金小姐没有礼义廉耻。姨母,您可要替我做主,她真的是太过分了。”

    黄若铭哭的那叫一个惨,不过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姨母更加心疼,才故意而为之罢了。

    宁王妃看着自己疼爱的侄女被一个小贱人给气成了这副模样,自然也是十分生气。

    “竟然又是相思楼的女人。这相思楼不是都已经一把火烧了吗?怎么就没把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也都给烧了呢?竟然还敢勾引我的儿子,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宁王妃对那相思楼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而且前两天她去宫中和良妃娘娘说话。

    良妃娘娘很是叹息的同她说淑妃娘娘不知怎么惹到了进宫一趟的司嗔嗔,竟然让皇上给禁足了,而且还不再让淑妃抚养安乐公主。这跟剜了淑妃的心有什么区别。不过才过了几天,淑妃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让人看了好不心酸。

    那司嗔嗔不过是相思楼的老鸨,竟然连皇上都勾引的不顾宫中妃嫔。曾经作为相思楼四大美人之一的莲心,又岂会是什么善类。

    太子妃暗地里就已经有不少人非议了,奈何太子护的紧,所以大家也不敢真的当面说什么。

    可是宁王妃自持身份贵重,根本就看不上那样出身的女子。

    原本只是身外客的她,一听说这相思楼的狐狸精已经勾引上了自己的儿子,自然是不能够再忍耐下去了。

    就在此时,杜淳风也回来了。

    看着黄若铭在母亲面前一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模样,杜淳风就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模样。

    要知道,几个时辰前,黄若铭在莲心面前拿一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简直没有半点名门千金的闺范。也难怪莲心会那样说他,杜淳风觉得莲心说的很对。

    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哪怕这黄若铭是他的亲表妹,可是他心仪的毕竟是莲心。所以就算莲心说的不对,他也会觉得是对的。

    更何况,他从小就知道母亲有心让黄若铭做自己的妻子。从小他就最反感这个像是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的表妹,当成妹妹看待都是十分勉强,又怎么可能会将她看成将来的妻子呢。

    “哭什么哭,难道你还委屈了。真没想到堂堂名门千金,在寺庙里竟然像个市井妇人一样,我看了都觉得十分丢人。你还觉得委屈上了。”

    杜淳风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脾气一向不好。也就是因为莲心,这几个月被磨的好了许多。

    可是在黄若铭面前,他却是没有那份耐心的。

    “你干什么,难道铭儿被一个妓子羞辱,你还觉得是应该的。那妓子是什么身份,你表妹又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有胆子说你表妹,简直就是没有规矩。”

    看到黄若铭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宁王妃心疼的揽在怀里。生气的说道。

    “母亲,莲心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相思楼的妓子。请您不要再这样说她好吗?身世不是她选的,在儿子看来,莲心比很多名门世家的千金都要强上许多。”

    “你简直就是被猪油蒙了心,到底谁是亲的都不知道了。铭儿才是和你青梅竹马长大的,你不好好待铭儿,偏偏被那个妓子给勾引住了。真是气死我了。”

番外:心疼之极

    宁王妃捂着胸口一副气怒不已的模样,杜淳风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虽然很是心疼莲心,但如果母亲为此而生了病,自己也是很难受的。

    “好了,你先下去换身衣服吧。你父王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宁王妃一副无力的模样,杜淳风只好先出去了。

    “姨母,就这样放过莲心那个狐狸精吗?”

    黄若铭不甘心的问道。

    “放心,这件事情姨母心中有数。莲心那个小贱人我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不过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万一给你表哥逼急了,你也知道他那混不吝的性子。万一到时候不管不顾将那莲心带回王府,你也是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宁王妃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侄女。

    “你也是,怎么能在淳风的面前去诋毁莲心呢。至少也不该被你表哥看到才是。要知道,莲心那种从相思楼出来的妓子可是最懂得如何笼络男人的心了。你倒是出气了,但是你表哥一看那莲心被你教训,又是一副柔弱无依的模样,自然一颗心就更加倾向那莲心了。男人就是那样一副臭德行。我教了你多少遍,要软著来,你偏偏总是学不会。真是气死我了。”

    宁王妃点了点黄若铭的脑门,不由得说道。

    “我又不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妓子,自然不会懂得那些女子笼络男子的方法。好姨母,你可要好好替我出气,那个莲心实在是太可恶了。”

    看着黄若铭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宁王妃也是暗暗叹气。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教铭儿如何笼络儿子的心,毕竟铭儿还小着。再等两年也是不迟。

    而解决那个莲心,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心里盘算着,便已经有一计上心头。这件事情需要好好计划才行,不能让儿子知道是自己做的。

    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妓子而搞的同自己儿子离了心。

    一切想好后,宁王妃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毒冷的弧度。

    “我说莲心,好歹你也出去一下。这宁王世子每天都在门口呆那么长的时间,我们一出去他就拽着我们问你,也很让人烦不胜烦的好不好。”

    墨心同司嗔嗔从城外看完花圃回来,又碰到了等在门外的杜淳风。

    他的手中还拎着大大小小不少赔罪的礼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拽着司嗔嗔和墨心说了不少好听的话,磨的司嗔嗔和墨心两个人的耳茧都快要出来了。

    墨心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堂堂嚣张一时的宁王世子,为了讨好莲心,做出这样一副软姿态,也是十分难得了。

    “那是他的事情。等过几天,他自然就会打了退堂鼓。”

    莲心一心画着书籍里跳舞的小人,回墨心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愿意抬起来。

    墨心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司嗔嗔给拽出去了。

    “算了,这到底是他们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还是不要管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又能够说什么呢。”

    墨心无奈的一摊手,这个动作还是跟司嗔嗔学的。司嗔嗔笑了笑。

    “对了,今天你在正阳街怎么又看了一家酒楼,那家酒楼可是要比胭脂铺子大上许多。你该不会是想要也开个酒楼吧?”

    墨心想到白天去花圃前,司嗔嗔又去看了一个大酒楼。

    那家酒楼虽然很大,但是因为经营不善,所以即便是在正阳街,生意也是有些冷淡。虽然酒楼外并没有贴上任何售卖的字眼。但是司嗔嗔却对她说,只怕不出半年,这家酒楼就要经营不下去。

    到时候,她就会出手将其买下来。

    那么大的酒楼,盘下来的银子可是不少。而且一般能够在京中立足的酒楼,都是有一定背景的。现在司嗔嗔不再是温启华的属下,又不打算进皇宫去做皇帝的妃子。可以说,她们是没有任何人在背后撑腰的。

    酒楼里是非多,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

    “我打算开个。”

    司嗔嗔笑着对墨心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

    司嗔嗔将心中打算一一告诉了墨心,墨心越听眼睛就越亮。不过这可比开酒楼更加麻烦,但到底是太吸引人。所以墨心也是十分动心。

    “如果这个真的开了起来,只怕今后这南临国有出息的学子都会出自于这里。以后出去,也就不会再有人一直说你是什么相思楼的老鸨了。到时候看看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还有脸说什么。”

    墨心高兴的说道。

    “我并不打算泄露身份,开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兴趣罢了。至于别人怎么看我,你也知道我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好了。”

    司嗔嗔不甚在意的说道。

    墨心也知道司嗔嗔的性子就是这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是夜,司嗔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总会梦到凤绍澈浑身是血的模样。

    每次醒来都会让自己心惊不已。

    明明如今凤绍澈应该还没有到达漠北,她却已经做了这样的恶梦,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兆头。

    无奈的叹息一声,司嗔嗔起身去了房间外。亲自烫了一壶竹叶青,在玉石桌上独自小酌起来。

    尽管莲心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不过司嗔嗔却听出了莲心还是有那么一些在意的。

    虽然不知道将来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不过杜淳风这个纨绔世子愿意为了莲心而改变,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得到一个好结果的。

    第二天,司嗔嗔让墨心帮她去处理一些事情。她则带着莲心去找了扶苏。

    扶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比司嗔嗔只小一岁。是个十分美丽的少年。虽然扶苏最反感的就是别人说他漂亮,但是这毕竟也是事实。

    当年还是十二岁的司嗔嗔被温启华收留,在几个月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无意间救了扶苏。

    本来扶苏是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奈何只是一个姨娘的孩子。加上自幼就生的比女人还要美貌,扶苏的无良生父为了仕途顺畅,便将十一岁的他献给了上司。

    那上司最喜欢扶苏这样年幼的小少年。本来打算好好亵玩一番,可惜那一晚司嗔嗔却是奉命去要他的性命。

    杀了那个狗官后,司嗔嗔看着一边的扶苏,就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若不是因为之前扶苏对那狗官的抵死不从,并且还要掉了狗官的一只耳朵,司嗔嗔也不会找到机会那么快的杀了那个狗官。

    毕竟才在温启华的身边呆了几个月,功夫自然不是很好。

    也幸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任务,要不然的话,司嗔嗔只怕连小命都要丢在这里了。

    当时扶苏被那气急败坏的狗官打的浑身是伤,司嗔嗔就将扶苏个送到了鬼医谷的门外。本来也只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思,毕竟鬼医谷的谷主救人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只要他想,死人也能救活了。

    但如果他不想,那么活人也能给你治死了。

    也是一个十分任性的谷主了。

    司嗔嗔带着扶苏到此处,也是为了碰碰运气。没想到谷主竟然真的给扶苏治病,并且还收下了扶苏做徒弟。因为那谷主觉得扶苏资质非常好,也让司嗔嗔心中卸下了一块石头。

    这几年,尽管扶苏和司嗔嗔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扶苏来到京城总会联系司嗔嗔。在司嗔嗔的心里,也是将扶苏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虽然这个弟弟平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十分傲娇。

    不过谁让他长的太好看了呢,一张精致的俊颜没有丝毫的瑕疵,异于常人的紫眸更是妖冶非常。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妖孽。就算再傲娇,也总是让人轻易的就原谅了他。

    要是扶苏是个女的,司嗔嗔毫不怀疑他有倾覆一个国家的本事。

    而扶苏也是讨厌极了自己这张脸带来的麻烦。

    还记得他三年前第一次到京城来找司嗔嗔的时候,路上的那些少女妇人用手中的东西都快将他给砸死了。让司嗔嗔第一次见识到了古代追星族的杀伤力。

    自那次以后,扶苏回到鬼医谷就做了假面,每次出现都是带着一张假面面皮。但哪怕是变成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他那双紫眸也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好在这一次是坐着马车去太子府。也就没有什么人看到扶苏的那双紫眸了。

    “扶苏,这一次你来到京城打算呆多久?”

    “暂时不打算回去。师傅说让我出来历练历练。”

    扶苏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天籁一样。他回答了莲心的话,那一双似乎清冷的眸子便深深的看了司嗔嗔一眼,其中暗藏复杂的光芒,带着让人看不清的思绪。

    而司嗔嗔因为关心着蕊心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来到了太子府,一路顺畅的见到了蕊心。司嗔嗔有些惊讶,这才过了几天,蕊心的状态就变的这样糟糕了。

    “蕊心,你这是怎么了?”

    司嗔嗔担心上前,握住蕊心的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状态总是不好。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总是想吐。按理说也就三个月内才有这样的反应,可是我这都已经快四个月了,不应该有如此反应才是。每天都是浑身乏力的,太医检查也只说是我思虑过重,但自从前几天你开解了我后,我也就想开了。之前想多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太子也是着急的很。不知道到底是为何?”

    蕊心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没有什么血色。

    “扶苏,给蕊心看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情况。”

    司嗔嗔话音落下,蕊心这才注意到一旁面容平凡,却有着一双妖冶紫眸的少年。

    “扶苏?”

    “蕊心姐姐,是我。”

    扶苏声音淡淡的,却并不显的冷漠。毕竟也是熟人,所以蕊心的脸上不免露出了笑容。

    “你给我看看也好,到底是鬼医谷出来的人。有你给我把脉,也比那些太医来的让我放心。”

    扶苏不再多说什么,更不再耽搁,便给蕊心把脉。

    不过片刻,就看到扶苏的面色变了一变。

    “蕊心姐姐,你是中了无子草的毒。”

    “无子草?”

    虽然蕊心并不知道这无子草到底是什么毒草,但是只听名字,就足以让她感到心惊不已。

    “这无子草来自西凉国,十分稀有。非千金不可得。据说这无子草无色无味,可一但进了怀有妇人的身,便会让那有了身孕的妇人日渐削瘦,并且最后生下来的孩子也是死胎。之后那妇人也将再无身孕,是十分霸道的毒草。”

    听完了扶苏的话,司嗔嗔顿时心惊不已。

    而蕊心整个人更是摇摇欲坠,若不是因为莲心就在她的身边,让她靠着。只怕她现在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没想到我和太子百般防范,竟然还是让别人钻了空子。”

    蕊心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恨意根本无法掩藏。

    “蕊心姐姐放心,这无子草虽然毒性霸道,不过到底也只是中毒时日不久,我还是有信心将你身上的毒素清除出去的。只是蕊心姐姐还需要找到无子草才可以。”

    扶苏的话多少安慰了蕊心,让她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还是能够保住的。

    但毕竟中了毒,只怕孩子生下来,也会比别的孩子弱了一些。

    想到此,她的眼眶就忍不住发红起来。

    “来人,给我把房间里所有用的东西再好好给我彻查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出那无子草来了。”

    蕊心气的脸色青白,司嗔嗔和莲心连忙上前安慰。将她扶到一边坐好。

    而此时扶苏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针,打算给蕊心施针去毒。

    司嗔嗔和莲心便先出了房间,等到一个时辰后,扶苏施针完了她们才又重新进去。

    “蕊心,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乏力了。扶苏,谢谢你。”

    蕊心真心的对扶苏感谢道。

    “以后我会每天到太子府来给蕊心姐姐施针一个小时,二十天后毒素差不多也就清除出去了。”

    扶苏的话让蕊心更加安心。

    “蕊心,你有没有过什么怀疑的人,否则的话,防的了这次,却未必能够防的了下次。”

    司嗔嗔不由得问道蕊心。

    “值得怀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司嗔嗔,现在我脑子很乱,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用这样恶毒的法子来害我。要知道,这是想要让我以后都不再有孩子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蕊心忍不住掉下泪来,她实在是很重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毕竟这是她和太子的第一个孩子,太子那么的爱她,她也很希望能够有一个和太子的宝宝。

    却没有想到幸福这样难守,总是有人想要破坏。

    “等等,蕊心姐姐可以把你戴着的荷包拿来给我看看吗?”

    就在蕊心和司嗔嗔等人猜测着背后下毒之人会是谁的时候,扶苏却突然开口说道。

    “这是我的贴身宫女春夏给我绣的荷包,她是太子亲自给我挑选的人,不应该会出问题吧?”

    蕊心将荷包摘下递给了扶苏,就见扶苏没有说话,只将荷包打开,里面竟然有青色的粉末。

    众人不由得面色大变。

    “这就是无子草磨的粉末,蕊心姐姐每日戴在身上,身体自然受损。”

    “来人,将春夏给我压过来。”

    蕊心气的一声怒喝,让人将春夏给压了过来。春夏本来是在茶水间亲自给司嗔嗔她们泡茶,正打算端进来。

    突然就一头雾水的被押了进来。看着太子妃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春夏满心的不解,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让太子妃如此的动怒。

    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声,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有脸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春夏,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你要这样对待我。”

    蕊心的脸上满是痛心失望。这个春夏平日里对自己很是恭顺,也很是贴心。自己早已将她当成了左右手,离不得。

    出事的时候,她是半点都没有怀疑到春夏的身上。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结果竟然让她如此震惊。

    居然是最让她信任的人害了她。这让她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接受。

    春夏整个人都懵了,害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多么大的罪啊,她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

    想当初,她是被太子亲自挑给伺候太子妃的。她每日里看着太子对太子妃的看重,心中自然明白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是有多么的重要。

    更何况太子妃为人和善,对她也是很好。

    她还一直庆幸着自己有这样一个好主子呢。主子怀孕,她满心欢喜都来不及,又怎么能够起了那种歹毒的心思,去害了太子妃呢。

    “娘娘,冤枉啊。奴婢就是有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害您肚子里的小主子啊。更何况娘娘对奴婢那样好,奴婢又怎么会失了良心,去害娘娘呢?”

    春夏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司嗔嗔从春夏进来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她的表情,从她听到蕊心的话开始,脸上的惊讶根本就不像是作假。

    可见并不像是撒谎。

    蕊心也有些怀疑了起来,她是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信任的宫女会这样加害自己。

    但毕竟识人识面不识心。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蕊心还是有些狐疑的。

    “那这个荷包你又怎么解释。就是这荷包里放的毒粉才害的我精神不济。”

    蕊心将那荷包扔到了春夏的面前。春夏连忙心惊的将那荷包捡起来,却在看了几眼后说出令人吃惊的话来。

    “娘娘,这荷包虽然看上去和我绣的差不多,但却并不是我给娘娘绣的那个荷包。”

    “什么?”

    蕊心眉心一拧,不由得问道。

    “这荷包虽然也是用的雪缎,上面的梅花也是一样,可用的却是银线。奴婢给娘娘做的荷包一向都是用的金线,从未用过银线。这明显是有人想要陷害奴婢,妄图离间奴婢与娘娘,还求娘娘三思,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春夏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蕊心有些不忍的让人让她停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是说荷包被人掉包了。有人仿造了春夏给你绣的荷包,将替换的荷包里装了毒粉。”

    司嗔嗔冷静的分析道。

    “能够这样做的人,想必也定是这太子府里的。要不然的话,又怎么能够打听出来春夏给你绣的荷包是什么样的,并且还在春夏给你荷包的时候及时掉包。这样的心思,也是够深了。”

    莲心愤愤不平的在一旁接着司嗔嗔的话说道。

    “春夏,你好好想想。在你绣这个荷包的时候,有谁曾经接近过你。”

    听了蕊心的话,春夏放下心来,也不再神思俱乱。太子妃能够这样说,也就是她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于是春夏便仔细地回想起来。

    她一定要找出那个害了她的人才行。

    要知道,刚刚如果这个罪名安在了她的身上,到时候砍了她的头那都是轻的。只怕一家老小都会受到自己的牵连,这让春夏怎么能够不恨呢。

    “娘娘,我想起来了。西良人身边的翠儿曾经看过我给您绣荷包。当初太子给您雪缎的时候,您还赏了一匹给西良人呢。所以西良人那里是有雪缎料子的。几天前我做好荷包想要拿给您的时候,刚好有人叫我出去。期间离开了一阵,只怕这荷包就是在那个时候掉包的。”

    能够被太子选中放在蕊心身边的宫女,自然也是聪慧有本事的。之前因为面临生死,春夏才会失了理智。

    如今当自己的生命没有了威胁,她也就自然冷静了下来。一些可疑之处也就被她想通了。

    “好啊,果然是西滨。我就知道她每日过来向我献殷勤就是不安好心。本来我还看她可怜,不想为难她。她倒好,竟然毒害起我来了。”

    蕊心一双眼睛气的直发红,眼泪更是不停的掉落下来。

    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因为司嗔嗔带了扶苏过来。那么几个月后,她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一具死胎了。到时候她就算保住了性命,也将再难怀有身孕。

    这个西滨平时看上去柔弱温和的,却不想竟然心思这样恶毒。

    本来蕊心对她心中还有几分的愧疚,可是经此一事,那点愧疚也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蕊心,你冷静一点。别忘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关于西滨,你还是交给太子去办吧。他是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司嗔嗔担心蕊心太过激动,反而动了胎气。本来因为中毒,她的胎象就有些不稳。

    现在可不能够再激动了。

    蕊心将司嗔嗔的话听进去,并没有亲自去发落西滨。而是等着太子从朝中归来,将这件事情亲自告诉了太子。

    慕容麟得知真相后,气的立刻就前往了西滨所在的院落。

    原本西滨看到太子过来,还以为是因为太子终于想起了她。满心欢喜的上前迎接,却不想太子竟然一脚就将她狠狠踹到了墙角。

    “贱人,竟然敢给太子妃下毒。”

    西滨整个人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墙上,一口鲜血顿时就吐了出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痛难忍。

    太子的那一脚,可是一点都没有留力。

    西滨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比起身上的疼痛,心中更是紧张。

    本来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却不曾想这么快就暴露出来。

    不可能。蕊心那个妓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查出来呢?

    就算查,只怕也是查出了她身上中了毒。想要查到她的身上,却是不可能。

    毕竟,她做的那么隐蔽啊。

    “太子,冤枉啊。妾身怎么可能会加害太子妃呢。”

    西滨跪在地上,打定主意坚决不承认自己加害太子妃。不过太子怎么可能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不要说证据确凿,就是没有证据。只要有怀疑的可能,他都绝对不可能留下任何威胁蕊心的可疑之人。

    “看来孤当初对你还是太过仁慈了。不管你承不承认,今日你也别想善终。不单是你,就是你的家人,也会因为你的恶毒鲁莽而受到报应。来人,赐西滨毒酒一杯。让她去吧。”

    太子根本就没有去听西滨解释的心,就给西滨判了死刑。甚至还告诉西滨不会让她的家人善终。

    就算是不死,只怕也会被流放。

    西滨看着眼前异常冷漠的太子,他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就仿佛在看着一件死物一般。

    身体就这样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

    “太子,好歹我也伺候了您好几年,您怎么能够如此狠心呢?”

    西滨不可置信的望向太子,实在不愿意相信太子就这样要一杯鸠酒将她送入黄泉之地。

    “要怪,就只能够怪你不安分守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竟然妄图加害我最心爱的女人和我的孩子。我是绝对不会容下你的。”

    慕容麟的声音好似北川之地的极冷寒冰,毫无半点温度。

    西滨感觉痛苦极了,尤其是当听到太子告诉她蕊心是其心爱的女人后。不过一个妓子罢了,为何能够受到太子的如此宠爱。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明明那蕊心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可太子却还执意要赐她一杯毒酒。说到底,在太子的心中,不管伺候了他多少年,自己从来都不曾在他心中留下过哪怕半点的痕迹。

    否则的话,他又怎么能够那样痛快的就判了自己死刑呢。

    太子,怎么能够这样的狠心呢。

    西滨就是再有心想要争取也没有用了,一个时辰后,她的生命就已经走向了结束。

    当太子重新回到蕊心这里的时候,司嗔嗔看着太子的表情,便想着那个西滨只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上了。

    “怎么样?她承认了吗?”

    蕊心看着慕容麟问道。

    “无须她承认不承认,左右都是她做下的事情,我已经命人赐给了她一杯鸠酒,现在已经让人将她的尸首扔到乱葬岗去了。”

    慕容麟说起西滨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既然敢动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他对西滨的那最后一点情谊自然也就消失不在了。

    蕊心叹息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西滨毕竟还是可恨,如果今日不是因为扶苏查出来她中了毒,那么西滨的毒计可是就得逞了。

    “死的应该,如果再让她活着。还不知道要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害蕊心呢。”

    莲心为人颇为心直口快,蕊心又是她多年的姐妹。哪怕得到西滨一杯处死的消息,自然也是半点的恻隐之心也没有。

    所以便说出了那一番话。

    看出太子有话要同蕊心说,司嗔嗔也不打算继续留在此处。已经将事情解决了掉,她也是放心了不少。

    于是说好每天上午扶苏过来给蕊心清毒后,三人便辞别了太子府。

    “扶苏,今天就退了你住的客栈,到朱雀街我的宅子里来吧。没有让你继续在外面住的道理。”

    司嗔嗔心中将扶苏当成弟弟,自然也就不会将他当做外人看待。

    哪怕扶苏如今已经十七,但在司嗔嗔的心里,还是同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扶苏并没有反对,并且告诉了司嗔嗔打算在京城里开医馆的事情。

    “这个最好,以后咱们姐妹生病就可以直接找扶苏了。”

    莲心拍拍手笑着说道。司嗔嗔颇为无语的看着莲心。

    “莲心。”

    “怎么?”

    “你很希望自己生病吗?”

    “”

番外:强牵姻缘

    司嗔嗔先让车夫将马车驾到了扶苏所住的客栈,然后就和莲心坐在马车里面等着扶苏。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扶苏便已经收拾好,退房出了来。

    他全身的行李也就只有一个包裹而已,且包裹里除了一身替换的衣物,多是他自己配置的药丸。司嗔嗔早已心中有数,打算着明天去成衣店里给扶苏买两件衣服。

    针线活她可不行,自然不能够亲手给他做衣服。

    当他们回到宅子,门房的人告诉他们,在他们离开不久后,有一个姓王的官媒过来坐了一会儿。说是要给莲心姑娘说媒,不过因为莲心不在,所以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并且说明天上午还会过来。

    “说媒?给我?”

    莲心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不太相信的问道。而且还是官媒,想来应该是哪个官家想要同她成亲。

    莲心是不会往杜淳风身上想的,毕竟杜淳风是皇亲国戚。如果他想要同自己成亲,那么前来说媒的自然是世家名门的夫人,而官媒不过九品,当然不够资格替皇家说媒。

    “难道是曾经相思楼的某个客人依然倾心与你,所以特意拜托官媒过来?”

    司嗔嗔猜测着对莲心说道。

    “不能啊,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如果真的有心,也不该拖了这么久才说媒吧?”

    莲心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许是信心不足,这才拖到了现在。”

    扶苏难得开口,司嗔嗔倒认为这是最接近答案的真相。

    “不管怎样,明天那官媒不是还会再过来的吗?到时候不久自然知晓了。”

    司嗔嗔心中尽管困惑,不过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倒不如等着明天答案自然揭晓。

    “管他是谁,反正我是不会嫁给那前来提亲的人。司嗔嗔,你明天帮我打发了吧。”

    莲心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司嗔嗔颇为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看来就算相思楼不再开了,她这个曾经的老鸨,依然还是有操不完的心哪。

    嗔嗔夜,司嗔嗔躺在床上还是有些睡不着。于是又到了园子里赏月,不过今夜的月倒是没有昨天晚上的那样圆。莲心早已睡下,但园子里却也还是有人。

    青竹色的衫子,玉树临风的背影,被摘下的面皮下是一张妖孽的俊颜。无端的就让司嗔嗔想起了祸水这两个字来。

    “司嗔嗔。”

    扶苏好听的声音磁魅想起,却是怎么都不愿意像唤其他人那样唤着司嗔嗔姐姐。

    司嗔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曾经见证了扶苏最不堪的一面,以至于让他心里有些别扭的不愿意叫姐姐。倒也没有真的十分计较。

    “睡不着?”

    司嗔嗔来到扶苏的身边问道。

    她清悦的声音异常动听,扶苏有些贪恋的看着司嗔嗔,却也隐晦的没有让司嗔嗔发现异常。

    他心中清楚,司嗔嗔只是将他当成弟弟而已。

    “你和温启华?”

    在鬼医谷中,他得到了司嗔嗔离开温启华的消息,便想也没有想便辞别了师傅。如果温启华不再司嗔嗔的身边,还有谁能够保护她。

    扶苏知道自己的武功甚至都没有司嗔嗔离开,但是他好歹是鬼医的嫡传弟子。除了医术高超,更重要的,是他也善于用毒。因此,即便他的武功不怎么样,可即便是武林第一高手也不会轻易夺了他的性命。

    “我已经不再是他的属下,更同他没有任何的瓜葛。扶苏,以后温启华在我面前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司嗔嗔毫不客气的同温启华划清视线。扶苏稍稍愣了一下后,便微微笑了。

    “嗯,我知道了。”

    并没有问任何原因,只是笑容里似乎非常开怀。

    司嗔嗔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想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所以也就不再想了。

    礼部尚书府。

    “娘,我听说今天白天表姐被太子赐了一杯毒酒,裹了草席扔到乱葬岗里去了。是不是表姐给太子妃下毒泄露了?”

    一身鹅黄裙装的徐莹莹容貌俏丽,眉眼之间却带着掩盖不去的骄横之气。

    在看向坐在软塌上三十几岁的妇人时,语气中带了难得的紧张害怕。

    此时房间里就只有李氏同徐莹莹两个人,其他的丫环都已经去了外面。

    “慌张什么,就算你表姐害了太子妃,又与你有何相干。难道是你给的她毒药吗?”

    李氏虽然三十如许,但并不显老。只是一双眼睛显的十分精明,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算计一样,让人看了难免多了几分的不舒服。

    “可我经常去太子府看表姐,谁知道太子会不会怀疑我。而且表姐死了,以后我能够看到太子的机会就更少了。万一太子再将我怀疑上了,我岂不就是更没有办法入了太子的眼吗?”

    徐莹莹有些不甘心的坐在一旁的黄梨木椅子上,揪着帕子恨不得给撕成了好几瓣。

    “现在你就给我立刻收了想要进太子府的心。如今你那表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显然已经坏了事。只怕连你舅舅一家都难以幸免。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好好呆在家中,哪里都不准去。对外我就说是你染了风寒,我会尽快给你找个夫家嫁了。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太子怀疑,再连累到你父亲的身上。”

    李氏一想到她那个不争气的已经死去的侄女,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本来还想着自己女儿有机会可以争争那个富贵的位置。如今倒好,西滨的提前暴露,让她的一切计划都泡汤了。

    更是没有想到太子平时看上去清雅温和,但在西滨这件事情上却处理的如此干脆果决。这般雷霆手段,对侄女的毫无感情,都不免让人感到心惊。

    如此一来,她倒是有些收了想要将女儿送入太子府的心。

    这太子看似温和,但其实却深不可测。李氏可不敢再冒这个险了。

    “娘,您不是说我可以有机会成为太子妃吗?怎么现在又让我嫁给了,我不同意。”

    徐莹莹气的哭了起来,说什么都不要嫁给那些官员的子女。在她看来,谁也比不上太子的身份尊贵。她要嫁,就嫁给那天下最尊贵的人。

    “你是要气死我吗?难道我这当娘的还会害了你不成?反正这件事情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行。”

    李氏强势起来,徐莹莹也没有办法。扭不过李氏,她便捂着脸哭着跑出去了。

    只剩下一个李氏靠在软塌上揉着心口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她当初给了女儿这样一个念想呢,要想让她这么快就放弃这样的梦,实在是难。

    罢了,慢慢来吧。

    如果逼的太急了,只怕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这徐莹莹又是李氏最宠爱的幺女,自然舍不得她吃任何的苦头。只打算等明日女儿冷静下来,再好好将事情掰开揉碎了给她好好讲讲。她总会听进去的。

    太子府里灯火通明。

    尽管处置了西滨,但太子还是不放心的将许多人都清理了一边。那些可疑的虽然没有处死,但都被集中打发到庄子上去了,也是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疑心。毕竟他也清楚,这太子府还是有很多双的眼睛都在盯着的。

    如果做的太绝,只怕那些背后之人难免会在父皇的面前给他上眼药。

    现在,慕容麟只希望蕊心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其他的,都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做打算吧。

    毕竟目前为止,这才是最重要的。

    处理完了一切后,慕容麟便打算回去休息。就看到蕊心扶着肚子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还穿的这样少?”

    “现在天又不热,穿的多了,我才难受呢。”

    蕊心嫣然一笑,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严重。可见扶苏的医术高超,不过才一日的功夫,便已经有了起色。

    “那也不能这样不在意。”

    慕容麟亲自扶着蕊心回到了房间里。看着他这样关心自己,蕊心感觉自己的心里暖暖的。

    “蕊心,如果不是因为嫁给我,你也不会面对这样多的危险。你可曾后悔过?”

    慕容麟深深的目光落在蕊心娇美的脸上,眼神之中有着褪之不去的歉疚。

    “我怎么会后悔呢,你对我这么好。”

    蕊心的眼中确无丝毫后悔之意,慕容麟对她如此一心一意,身为太子,的确是十分难得。

    慕容麟心中宽慰,二人躺在床上又聊了一会儿,这才终于休息。

    这一夜,终究是个不眠夜。还不知有多少人都难以入眠。

    第二天,那姓王的官媒又亲自上门。莲心自然是没有出面,所以是由司嗔嗔出面接待的那王氏。

    一开始,司嗔嗔对王氏的态度很友好的。心里想着虽然莲心不打算嫁给那上门提亲的人家,可也没有冷了脸的意思。只想着客客气气的拒绝便是。

    不过那王氏态度却是有些嚣张,一副她提前的人家看上莲心那就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一样。

    当司嗔嗔从王氏口中听出那提亲的人家后,一张笑脸便忍不住微微沉了沉。

    “哦,你说的可是那督水监的长官许大人的独子许林浩?”

    “正是。要么说莲心姑娘走了运呢,那许大人可是位列四品,其夫人更是襄阳侯府的千金,这许少爷可是他们唯一的独子。这莲心姑娘嫁了进去,那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王氏作为官媒出身,一张嘴巴可真也算是舌灿莲花了。

    可是司嗔嗔的脸上确无半点喜色。

    作为曾经相思楼的老鸨,又是温启华的手下。对于这京城中的官员,自然是了若指掌。因此当这王氏一提出,她略略一想,便知道了这许家公子到底是谁。

    要说这许林浩,也是出身富贵。父亲职位不低,生母虽然是庶女,却到底也是出自于襄阳侯府,听说还颇受襄阳侯的疼爱。否则又怎么能够亲自给女儿挑了许大人这样一个女婿。

    只是再富贵,那许林浩也非良人。如今那许林浩听说已经二十有三,却并未婚配。自然不是因为许家自持身份而挑花了眼。而是因为那许林浩少年起便又龙阳之癖,听说他身边伺候的都是模样清秀的小厮。但凡是有些底蕴的人家,一听说许林浩有这样的癖好,自然不会将女儿送入火坑之中。

    原本头几年,这许家还一直遮掩着。奈何三年前许林浩同一富家子弟争一个清倌的时候大打出手。这才被人捅了出来,因此许林浩这几年在京中的亲事一直十分困难。

    司嗔嗔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许家是怎么将算盘打到莲心身上的?

    “不知许公子为何会看向我们莲心,要说莲心的身份,您也不是不知。能够配得上许公子的名门千金不知凡几,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司嗔嗔倒没有发作,她只是微微笑着看向王氏,打算听听王氏的理由。

    王氏的嘴角有些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当然是因为莲心姑娘盛名在外,许公子曾经又过去相思楼见过莲心姑娘一眼。这才倾心不已,想着将莲心姑娘迎入家中。司姑娘,要我说,能够让莲心姑娘做正室娘子的人家可是少之又少。如今许公子看上了莲心姑娘,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否则的话,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司姑娘不如将莲心姑娘叫出来,问问她可好?”

    王氏对司嗔嗔说道。

    “不必了,这件事情我就可以做主。莲心是不会嫁给那许公子的。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司嗔嗔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氏,那一双清眸仿佛洞察人心一般,望的人无所遁形。王氏的脸上有些不自在。

    同时,又觉得这司嗔嗔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甭管人家许公子有什么嗜好,但是肯让莲心做正妻那是何其幸运,总比将来做了人家的妾室,还要看着主母的脸色来的强。

    更何况那莲心姑娘是出了名的美人,万一有本事将许公子的毛病给掰正过来,到时候再给许夫人生下一个白胖胖的孙子。那下半辈子的日子还有什么可愁的了。

    所以王氏才会认定这件事情司嗔嗔一定不会拒绝。然而万万没有想到,这司嗔嗔竟然连犹豫半刻都没有,就直接推了这门亲事。

    “司姑娘,你曾经虽然是相思楼的老鸨,现在相思楼不在,莲心姑娘也住在你的宅子。不过这到底是莲心姑娘的终身大事,司姑娘连问都不问一声莲心姑娘,这样你就不怕莲心姑娘将来会怨你。还是说,司姑娘这是嫉妒,不想看到莲心姑娘有一个好的归宿?”

    王氏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于是冷了冷脸,看向司嗔嗔。

    司嗔嗔面色微沉,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客厅外忽然响起莲心的声音。

    “司嗔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那许公子谁不知道他喜欢的是男子。当我莲心是傻子,为了那所谓的荣华富贵就去许府做活寡妇。亏你还是做媒的。这做媒都是为了成人之美,你却要让我入了那火坑。真是损了八辈子的阴德,你就不怕自己将来遭了报应。”

    比起司嗔嗔‘矜持’的客气,莲心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当谁都稀罕去做什么官家太太呢,连堂堂宁王世子她都不怎么看在眼里,这许家又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自己就会兴高采烈的答应这门亲事了不成。

    王氏没有想到这莲心说话竟然如此厉害,一张脸不由得被她讲的青白交错,难看不已。

    “哼,既然莲心姑娘如此不识好歹,我也不在继续劝说了。只是错过了这门亲事,你可不要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要是答应了这门亲事,我才会后悔呢。”

    莲心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那不屑的表情让王氏不由得堵了一口气。

    “还当自己是相思楼里那个被人捧着的妓子呢,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身份,有人看上你就不错了。等着将来成为别人的贱妾时,还看你能不能这样嚣张。”

    王氏气的一甩袖子,便扔下这番难听的话,快步就要离开大厅。

    却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仰倒在地。狠狠的摔了一个狗啃泥。

    “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害的我连脚都没有来得及收回。”

    莲心脸上挂着抱歉的笑容,不过眼底的冷意却是不加掩饰。

    王氏还想说些狠话,却被她眼底如寒冰般的目光给惊了一下。想着这相思楼虽然关了,可难保背后还有什么势力保着,也不敢再说些什么。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只想着一会儿去了许府,可要添油加醋的好好说道一番。那许夫人可是淮阳侯府的千金,其姨娘是最得淮阳侯宠爱的。得罪了许夫人,她倒要看看这莲心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真是不知所谓,没想到竟然是给那许公子提亲。理由可真是牵强,这来没来过相思楼的客人难道我还不知道。那许公子不喜欢女子,怎么可能会来相思楼。可太好笑了。”

    司嗔嗔一边冷冷笑言,一边让碧瑶吩咐小丫鬟将那王氏用过的茶杯扔出去摔了,还有她做过的椅子也拿出去砍了烧火用。

    “我还当是哪家的少爷,没想到竟然是许家。也是够令我意外的了。”

    莲心对着那王氏发作过后,倒也没有多么生气了。反正人也已经赶了出去,如果以后那王氏再敢来,就让门房的小厮给打出去就好了。

    “你可知那许夫人是淮阳侯府的千金,听说她为人刻薄,嫁给许大人后,许大人的身边可是连个通房都没有。就连许大人上峰赐给他的美人,都被许夫人买去了最低贱的勾栏院里。手段不可谓不狠,这种人,可是最难得罪的。”

    司嗔嗔让碧瑶重新泡了一壶雪茶上来,然后就和莲心喝起茶来。一边又对莲心说着那许夫人的脾气。

    “那又怎样,我现在可是良民。她就算是身份尊贵又如何,难不成拒绝了她的亲事,她还能明目张胆的将我如何了?”

    莲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让司嗔嗔不由得笑了笑。

    “明目张胆或许不会,不过背地里弄些什么,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那依你说,我要不要一段时间内就不出府了。或者找个僻静的地方躲一躲?”

    莲心挑眉问道。

    “你可愿?”

    司嗔嗔看着她笑了笑。

    “当然不愿。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更没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一件亲事就躲,这可不是我莲心的作风。”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见招拆招也不错,如果那许夫人真的想要对我做什么,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会是谁呢?”

    莲心冷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说道。

    “不过我有些奇怪,这无端端的,许夫人怎么会想到聘你做儿媳了?按那许夫人的作风,就算京城里没有千金嫁给她的儿子,她也大可以去京城外找落魄的世家千金娶了来。这样的人可是不少。”

    司嗔嗔眼中有些困惑。莲心听了她的话,想了想,也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说的也是。难道这背后有什么阴谋?”

    “且再看看吧,狐狸尾巴总会有露出的一日。”

    听了司嗔嗔这样说,莲心也就不再纠结。同她聊了一会儿天,刚好墨心在外面忙完也回来了,莲心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忙编书的事情了。只让司嗔嗔和墨心谈正事。

    墨心将花圃和胭脂铺装修的进度告诉了司嗔嗔,然后喝了一口茶。颇为奇怪的看着一个空了的位置。

    “咦?这里不是有个椅子吗?怎么不见了?”

    “哦,刚刚让我命人给扔出去砍成柴烧火去了。”

    司嗔嗔满不在意的说道。

    “什么,那可是正宗的黄梨木,从南方好不容易才运来的。你怎么能说砍就砍了呢?司嗔嗔,我知道这几年你存了不少银子,但也不是这样挥霍的不是。再说了,你现在又要开胭脂铺,还买下了京郊外那么大的一片花圃。你不是还想要开吗?到时候又是一大笔的银子。再说胭脂铺还没有开起来,你还需要雇人,这些预算你都心里有数吗?”

    “”

    司嗔嗔颇为佩服的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墨心,突然觉得墨心很有管家婆的气质。

    “墨心,你听我说。”

    司嗔嗔觉得如果自己再听墨心说下去,恐怕她自己的头就要炸掉了。为了不让自己头疼,她颇费了一些口舌将那个椅子被当成柴来烧的原因告诉了她。

    “竟然是这样?那个许公子不是出了名的龙阳好,竟然提亲到莲心面前来了。这不是明白着让莲心过去受活寡吗?也不怕遭了天谴。”

    墨心从司嗔嗔的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顿时气的不行。很是为莲心不平,自然也就不在意那个名贵的椅子了。

    这边墨心和司嗔嗔吐槽着许林浩,许府的许夫人正被那官媒王氏告着恶状。

    “夫人,您是不知道那个莲心有多么嚣张。本来出身就不怎么样,偏偏还觉得许公子配不上她。她以为自己是谁,夫人能看上她让她做许家的儿媳妇,这不是祖上烧了高香又是什么。可那莲心却说什么偏偏不稀罕,甚至还说嫁了过来就会守活寡。这也太过分了。”

    王氏不单将莲心拒绝的原话说了出来,甚至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让许夫人气的胸口起伏,脸色也变的阴沉起来。

    “好个莲心,真当本夫人是稀罕她做儿媳妇不成。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竟然还敢诅咒我的儿子。”

    许夫人气的伸出手用力拍了一下手下软塌,要不是宁王妃对她说只要娶了莲心,就会有办法让她的儿子有个好的官职,她会看得上那个莲心。

    虽然儿子在京城里亲事难说,但毕竟也是堂堂四品官家的公子。京城外不知多少千金小姐都想着嫁进来呢。又不是非那个莲心不可。本来以为很容易的事情,却被那莲心给毫不客气的给拒绝了。

    不过一个妓子罢了,真当自己是冰清玉洁了。

    “可不是嘛,夫人,要是不给那莲心一个教训,可实在是让人咽下这口恶气。”

    看着许夫人气怒的模样,王氏不由得给许夫人上眼药。

    “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也辛苦了。迎秋,去取二十两来。”

    虽然王氏没有成功,不过到底也是辛苦了两天。许夫人自然不会将这二十两放在眼中,只当是辛苦费了。王氏看许夫人的表情,知道以她的脾气,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只想着过几日耐心等着好戏便可以。

    中午的时候,扶苏从太子府中归来。司嗔嗔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和大家一起吃。

    “蕊心的气色怎么样了?”

    饭桌上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说法,司嗔嗔给扶苏夹了一块香喷喷的红烧肉,然后关心的问道。

    “看上去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扶苏的话让桌上的三个女人放松许多,如今相思楼的人,只有蕊心一人怀有身孕。大家自然都会紧张这一胎。

    第二天,司嗔嗔和墨心去了胭脂铺看装修的进度。莲心有些想要出去散散心,便也就跟着一道去了。

    “怎么,是不是担心那许夫人上前找你的麻烦?”

    墨心对莲心打趣道。

    “我才不怕那个什么许夫人。她以为自己是谁,不就是有个高贵点的身份吗?”

    莲心倒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司嗔嗔和墨心笑了笑,便带着莲心一起走了。

    胭脂铺的装修是根据司嗔嗔的要求来的。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穿越女,司嗔嗔自然不会按照过去胭脂铺的摆设来设计,而是融合了现代化妆品店的设计,让人看上去十分新颖。

    到时候将她制好的那些胭脂水粉摆在柜台上,自然就会吸引一众名妇千金的目光了。

    “司嗔嗔,你可真有才。昨天我试了你做的蔷薇粉,真是好用极了。到时候如果摆在这铺子里,肯定是大卖的。对了,还有你说的精油,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呢?”

    莲心对司嗔嗔惊叹道。

    “还要过几天,那精油到时候可是这铺子里的镇店之宝。是不会摆到外面来卖的。”

    司嗔嗔笑着对莲心说道。

    她的话让莲心和墨心更加好奇起那所谓的精油来了。

    看完了店里,三个人便打算去附近的酒楼里吃饭。司嗔嗔觉得上一次余衫带她去的那家酒楼不错,于是就带着莲心和墨心一道过去。好不容易来了外面,自然都不愿意做马车。

    何况那酒楼也不远,于是她们就步行走了过去。

    一路上,尽管围了纱巾,可是她们身上穿着的华裳,以及来自于身上那优雅的气度。都让不少人将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她们的身上。

    司嗔嗔她们倒是仿佛并没受到丁点的影响,依旧不紧不慢的向酒楼而去。

    绝味楼的伙计看到司嗔嗔三人,立刻上前殷勤的将她们迎入了一个雅间,然后殷切的拿来了菜单,供她们挑选。

    正在司嗔嗔她们挑选着菜单的同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嚣张的女音。

    “怎么就没有空位了,本小姐每次来都是有的。你们店里是怎么做生意的?”

    质问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司嗔嗔和莲心三人有些好奇的时候。就看到雅间的门被一个看上去很彪悍的绿衣丫环突然推开。那伙计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让这三个人给我出去,这里可是我的固定雅间。”

    就看到绿衣丫环身边一个容貌俏丽的粉衣女子态度骄横的说道。

    她不过淡淡扫了一眼雅间里的司嗔嗔三人,便不屑的移开了目光。仿佛多看她们一眼就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似的。弄得司嗔嗔觉得莫名其妙的。

番外:背后的身份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倒是忘记了看黄历,这好好吃顿饭都能够遇到前来找茬的。

    “林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要不您下次来,我给您免费怎么样?”

    掌柜的十分为难,也不想看人下菜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付不起你银子了?是不是要让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关了你这绝味楼你才知道好歹?”

    那姓林的粉衣女子杏眼一瞪,说出的话可是毫不客气。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都不禁变了好几变。

    明显生了气,但或许因为忌惮那女子背后的身份,因此即便是变了脸色,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林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吃顿午饭罢了。也不知林小姐家中长辈是谁,林小姐这般您家中人知道吗?”

    司嗔嗔倾城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就见她不紧不慢的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将眼前的三个空杯倒满,一边对身边的林小姐说道。

    “哼,我乃淮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就给我马上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儿让家丁叉着你出去,可别到时候觉得羞愤不堪,想要去跳楼了。”

    林雪茹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

    这林小姐看着倒是一枚清丽佳人,但是那态度语气却实在让人不喜。

    倒也没想到吃个饭就能够遇到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看她的年龄,应该是淮阳侯的孙女辈。只怕是世子的嫡女,也该叫那许夫人一声姑母了。

    莲心同墨心听到那林小姐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均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端起倒好的茶杯,司嗔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位林小姐。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司嗔嗔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雪茹,好似十分的友善。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客气。

    林雪茹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从小到大都被人奉承的林雪茹自然受不了。

    “好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贱人扔出酒楼,让她们知道本小姐我的厉害。”

    林雪茹一声令下,便看到几个强壮的家丁凶巴巴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要来强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到底少拜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撞上了林小姐这个祖宗。

    正在担心着司嗔嗔三人会怎样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莫掌柜就看到林小姐其中一个前面家丁的一只脚被一根筷子给钉在了原地,鲜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显然那根并不尖锐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脚中,疼的他钻心又钻肺。

    而司嗔嗔那莹白素雪的纤纤玉手则十分优雅的拿着另外一根筷子,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那些因为顾忌而不敢上前的家丁,清悦的声音徐徐道: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刚刚我投的不太准,下一次就喉咙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彪悍的家丁顿时面色大变。眼前这个紫衣华裳的女子显然是个懂功夫的。他们虽然因为是淮阳侯府的下人而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可到底身上没有功夫。也不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万一她真的将那根筷子扎入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险,他们可不想要冒。

    只怕这几个女人是来自于江湖,江湖人可是不怕手上是否沾染了人命的。

    到时候他们死了,就连官府恐怕都拿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来小姐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

    林雪茹一开始也被司嗔嗔的那一下给吓到了。可是吓到过后,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没有身份的女子都奈何不得。不就是个有功夫的人吗?再有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难道还能高贵过自己。

    “林小姐,他们又不是傻子。摆明了是送命的,难道还真的要一心送死了。想不到林小姐对外人不客气,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做蝼蚁一般,如此的不在乎呀?”

    莲心掩袖轻轻一笑,眼底的讽刺十分的明显。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给林雪茹上着眼药。

    林雪茹只气怒着一张脸瞪向莲心,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下人们脸色不对劲。不过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家中下人的感受呢。

    “好啊,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你们到底是谁?”

    林雪茹俏丽的一张脸涨的青紫,声音已经几近咆哮了。

    司嗔嗔和莲心三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将她们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这林雪茹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就知道了司嗔嗔几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的脸上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我当是谁?这架子端的竟然比本小姐还要大,原来不过是曾经相思楼的妓子。竟然还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林雪茹以为说完这番话,就会让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面色羞愧。却不想司嗔嗔露出一副极其纳闷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连相思楼都去过。可见侯府家学渊源之深了。”

    一番话,说的林雪茹顿时面色涨紫。想要教训这司嗔嗔,那些家丁却一副害怕不敢上前的模样。只气的她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司嗔嗔。

    “你们给本小姐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撂下了这句狠话,林雪茹便愤愤然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浩浩荡荡的。

    “真是对不起司姑娘,这顿就由绝味楼请了,希望不要扰了司姑娘的兴致。”

    莫掌柜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楼,虽然相思楼不在,但是谁让相思楼的名气大呢。这林小姐嚣张跋扈,却也不懂世事。她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了?

    这司姑娘明显就是不好惹的,如果真的同她对上了,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会做人情,司嗔嗔自然也就不会推辞。毕竟都是买卖人,这点世故还是懂的。

    林雪茹的到来虽然产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是对于司嗔嗔等人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以往在相思楼里什么腥风血雨的没有见过,不过一个骄纵跋扈的小姑娘罢了。就是找她们算账,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倒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淮阳侯府的大小姐,不过这一次差了辈分,而且还是个滴出的。”

    莲心一边吃着美味的醉鸡,一边感叹着说道。

    “莲心,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让你连连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恐怕到了最后,还真的就让你进了淮阳侯府了呢。”

    墨心脸上笑的揶揄,打趣说道。

    “呸呸呸,就你这张乌鸦嘴。看我不撕烂了,竟然这般不盼着我好。”

    莲心美目圆瞪,一副要和墨心掐架的气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挠了她的胳肢窝,让墨心笑的连连求饶罢了。

    司嗔嗔笑着看她们连连摇头,这两个人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林雪茹愤怒不已的回到淮阳侯府,刚好就碰到了回到娘家来的许夫人。

    这许夫人的姨娘虽然颇受淮阳侯的宠爱,但毕竟膝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已。因此许夫人对于世子兄长的嫡女林雪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心的。

    “茹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这般生气的模样。外面谁欺负了你,快快告诉姑母,让姑母替茹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雪茹看着面前的妇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虽然许夫人每每见到林雪茹都是一副关心之极的表现。不过在林雪茹的心里,只有远嫁到锦州去的父亲的同福同母的妹妹才是她嫡嫡亲的姑母。

    这许夫人不过就是庶女出身罢了,因此平时理不理她,全看林雪茹自己的心情。

    “还不是司嗔嗔那几个贱人。竟然敢霸占了我平时吃饭用的雅间,还敢伤了我的下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林雪茹倒也没有想着去隐瞒许夫人,只两眼冒火的说道。

    竟然又是司嗔嗔。许夫人眉眼一转,心中便有了个主意。与其自己苦苦去求父亲教训司嗔嗔还未必能够成功,倒不如让这林雪茹出头。毕竟自己的那个世子大哥对这女儿可是万分的宠爱,只要林雪茹说一声,自然就会替她的女儿出头。到时候,自然也就省了自己去做这件事情,还能够如愿以偿的看到司嗔嗔和莲心那两个小贱人得到处罚。

    于是许夫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为了林雪茹义愤填膺的模样出来。

    “这司嗔嗔可真是不识好歹。她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吗?”

    “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真是气死我了。”

    林雪茹一张俏脸气的不行。

    “乖侄女,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我自然也是知道,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们就是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女孩来出面呢。你只要将事情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这么疼你,他自然会替你好好教训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

    听了许夫人的话,林雪茹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求父亲呢。

    要知道,父亲身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手中的势力可是比自己来的多多了。

    想要让司嗔嗔那三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自然也就更多。

    “那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人还在逍遥自在,林雪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开心。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看到司嗔嗔等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呢。

    不再理会许夫人,林雪茹立刻就去父亲的书房方向去了。

    对于林雪茹的不敬自己,许夫人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再计较又能够怎样,谁让她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女千金呢。

    不过许夫人的心情依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的那位世子大哥,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可是个护短的,且手段狠辣无情。司嗔嗔和莲心落在世子大哥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掉几层皮呢。

    想到此,许夫人去侯爷那里看侯爷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什么口了。只一意表起了自己的孝心来。

    淮阳侯世子果然是疼自己的这个嫡女,当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了欺辱,当然十分的生气。当下便应允了女儿,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林雪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晚上,扶苏因为知道司嗔嗔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便特地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遇水则溶的安神丸。司嗔嗔喝了茶水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困意袭来。终于难得不在凌晨时分入睡了。

    这样过了几日,司嗔嗔的胭脂铺就要打算开张。墨心说要去寺庙里拜一拜的好,司嗔嗔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毕竟始终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去不去拜佛并不热衷。

    刚好扶苏说蕊心这几日恢复的情况很是不错,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于是司嗔嗔便想着去太子府看看蕊心。

    因此第二天早上,去普陀寺里拜佛的就只有墨心和莲心。而司嗔嗔则同扶苏两个人去了太子府看蕊心去了。

    来到太子府,司嗔嗔看着肚子微微凸起的蕊心,气色果然就红润了许多。

    “看你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福大的,这般折腾也还是保了下来。以后怕是更加福气逼人呢。”

    这样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而且司嗔嗔又是蕊心的闺蜜,自然是说的真诚。

    因此蕊心的脸上也是难掩高兴。

    “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带来了扶苏,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

    蕊心同司嗔嗔说了几句后,便进到内室里让扶苏给她清除余毒了。扶苏虽然不过十七,但毕竟是鬼医的嫡出徒弟。深受鬼医喜爱,自然也就将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上封为太子,但皇上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上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最近皇上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上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上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上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上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上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上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上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上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上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上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上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上也不是傻子。皇上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上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上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上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上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上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上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上,皇上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上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上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上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上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上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上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上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

番外:废物至极

    司嗔嗔和扶苏从人群中走出。假装看自己的马车有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暗地里却一直都在观察那个隐藏并不出面的车夫。当同衙役说了几句后,司嗔嗔注意到那个鬼鬼祟祟的车夫已经开始脱身离开,便同扶苏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便让家中的车夫王叔留下来同衙役周旋,他们则假装有急事便跟踪了上去。

    跟了几乎五条街,才看到那个车夫去了南面的街道。终于那车夫在一家门前停下,然后屈起食指和中指扣了三下,不多时就看到里面的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长着横肉脸的男人,皮肤也是有些黝黑,凶巴巴的很有吓唬人的潜质。

    司嗔嗔和扶苏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从眼中读懂了含义。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便迅速的施展轻功进了那宅子里。落在宅子的房顶处,就看到那个车夫正在院子里同一脸横肉的男人说话。

    “胡哥,这一次那个叫司嗔嗔的女人并没有出事。没想到那娘们和她身边的人竟然懂些功夫,看上去还不弱。这样主子想要教训她,怕是难上加难。”

    车夫老老实实向那胡哥禀报道。

    “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主子也听说了那娘们会武功,所以才会特意等到今日才动手。看来这一次是失败了,不过到底也是秋后的蚂蚱,跳不了多久。得罪了咱们主子,自然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胡哥抬起脚,恨铁不成钢的对着那车夫的肩膀一下。想来也是一个大力的,那车夫受不住力,不受控制的跌倒在了地上。

    只见他的左肩处,清晰地印出一个大脚印来。

    看着车夫龇牙咧嘴,明明很疼却不敢去揉。只立刻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挂着谄媚的表情。

    “胡哥,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失手了。”

    “你以为还有下一次的机会去用火烧她。对付这种有功夫的女人,自然要费些周折。不过那莲心和墨心可是没有功夫的,现在想来,李二应该也是得手了。嘿嘿,那莲心和墨心可是当初相思楼里的四大美人之二。主子可说了,再把她们卖去西凉之前,可是随便我们玩的。今晚咱们可有福气了。”

    “真的吗?胡哥,那可太好了。要知道当初那相思楼的莲心和墨心可是千金都难得一见啊。如今却可以让咱们随便玩,主子对咱们也真是好。”

    院子里的两个人兴高采烈的探讨着晚上怎么玩莲心和墨心,而房顶上的司嗔嗔却早已面色阴沉,如三月阴雨般的嗔嗔冷表情,极其的骇人。

    扶苏看着她的模样,暗道不好。下一瞬间,就看到司嗔嗔已经飞跃下了院子。

    “你们刚才说的,是想要玩谁?嗯?”

    本来,胡哥和车夫两个看到突然飞跃而下的紫衣女子,那倾国倾城的模样直入仙子下凡般。可是当听到她异常寒冷的声音问着他们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骨子里都似乎开始泛了冷冽的寒意。

    那一双剪水般动人的清眸,此刻也如嗜血一般,嗔嗔冷阵阵。如北川之地的极冷冰雪,看一下都似乎会将自己给刮伤了。

    “你是谁?竟然敢进到这里来?”

    胡哥稳了稳心神,想着他怎么都不应该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给吓到了。于是便立刻虎着一张脸对着司嗔嗔吼道。

    要是平时,他这么一吼,早就已经将很多人都吓退了。

    可惜司嗔嗔却根本不在意,只那一双泛着冷意的眸子宛如看着死物一般的看着他。

    “啊,胡哥,这就是那司嗔嗔。”

    “什么?快来人。”

    胡哥听到那车夫一句提醒,连忙大声喊道。就看到院子里瞬时间就出现了好几个人,且看上去身上也是都带着功夫。

    “美人,要是你乖乖的束手就擒,那么本大爷就饶你一命。要是你不认命,那就别怪本大爷对你不客气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虽然知道自己一个人对付这几个人有些勉强。毕竟她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她现在必须从这个胡哥的口中得知到底是谁要害她和莲心墨心。

    而且按照刚刚这个胡哥的话,只怕莲心同墨心如今已经遇到了危险。也不知道会不会带到这个院子里,这里的人左右都要被她解决了才是。

    看着司嗔嗔不为所动的模样,胡哥就知道这个娘们是个硬茬。虽然长的很美,不过到底是主子要教训的人。他就是色胆包天,也不敢因色误事。

    如果今天放了这个娘们离开,那明天主子就能把自己身上的这一层厚皮给扒了。到时候,他可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那胡哥表情狰狞的一笑,然后就拍了拍手。就见那些围着司嗔嗔的人便要冲上前来将她擒住。

    这个时候扶苏已经从屋顶飞跃而下,就见到他将手中的一个小瓶打开,在司嗔嗔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捂住她的口鼻,不让她将瓶子里挥发出来的味道影响道。

    司嗔嗔意识到了扶苏在做什么,也就连忙屏住了呼吸。

    片刻的时间,就看到上一刻还在嚣张狞笑的胡哥等人,不约而同的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全身想要发出一点的力气都没有。

    “司嗔嗔,闻闻这个。”

    扶苏的手离开,为防万一,又取出了一个翠玉的小瓶。将瓶盖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萦绕在司嗔嗔的鼻尖。

    仿佛嗔嗔兰同玫瑰结合的香气,还混杂着不知名的草药香。司嗔嗔便再也不用屏住呼吸了。

    司嗔嗔定了定神,然后便来到了躺在地上浑身使不出力气的胡哥面前,低下头目光冷冷的俯视着他。

    “你说的那个李二,现在在哪里?”

    当务之急,是她需要马上得知莲心同墨心究竟安全不安全。

    刚刚她也想过要不要先去普陀寺那里找莲心和墨心,但又怕走岔了路,然而耽误了救莲心墨心的最佳时机。想着就算现在莲心和墨心落难,恐怕也应该不会马上遇到危险。她二人又素有急智,因此才会打算先摆平了院子里的这些人再说。

    “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反正他是不会将人领到我这里就是了。”

    胡哥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力气,但是说话的力气倒也还是有的。

    就在司嗔嗔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就看到扶苏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对着那胡哥的肚子就刺了下去。

    “啊!”

    胡哥痛苦的嚎叫一声。

    “底子看上去还算不错,倒是挺适合做我的药人。司嗔嗔,我再看看其他人,如果底子都不错的话,那么我今年的药人可就不缺了。”

    扶苏那张看似平凡的面容并没有任何的表情,连声音都是淡淡的,仿佛没有任何的温度。

    事实也的确如此。本来他的心里也是不痛快,这些人竟然敢在背后如此的议论着司嗔嗔,那样不尊重她,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

    看到这胡哥都已经快要成为刀板上的鱼,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扶苏可不想再和他客气了。

    顿时院子里痛苦的声音一片。

    这胡哥虽然对主子衷心,哪怕因为扶苏的话而冷汗涔涔,却依旧咬死牙口没有说出来。

    可到底抵挡不住那么多的人被扶苏折磨。

    扶苏是大夫,尽管一开始只是捅了他们的肚子,不过放了放他们的血。可最可怕的还是他说的话。

    药人?那一听就是特别可怕的,既然做了药人,那同活死人还有什么区别。并且每天必定过的生不如死,那种日子可是比严刑拷打要来的冷酷吓人多了。

    因此,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有人承受不住内心的巨大恐惧,而主动招了。

    司嗔嗔颇为钦佩的看着扶苏,只见扶苏那一双平淡无波的妖冶紫眸并无多少波澜,真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很有刑官的潜质。

    当初的小男孩,果然是长大了不少。

    不单是说出了那个李二的据点,更是说出了这背后之人。司嗔嗔冷冷一笑,淮阳侯世子吗?

    看来,不是为了许夫人,就是为了他的嫡亲女儿林雪茹了。

    分析下来,倒是为了林雪茹比较靠谱。

    毕竟许夫人只是侯府的数出女儿。那淮阳侯世子又不是没有嫡亲的妹子,为了一个庶出的妹子而做下如此狠辣之事,倒也有些说不过去。

    而那淮阳侯世子为了自己的女儿这样做,倒是说的过去。

    但也难说这背后会不会有许夫人的影子。

    平时司嗔嗔从来都不将这淮阳侯府放在眼中。毕竟怎么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同着淮阳侯府产生如此恩怨。就算是有些摩擦,也没有想到那淮阳侯竟然一出手,就是这般狠辣无情。

    好,很好。

    司嗔嗔眼中的光越来越冷,宛如冰山一般。

    “司嗔嗔,既然已经套出了背后之人,这些人要不要留下来做证据?”

    扶苏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慢慢擦拭着自己手中精致的匕首,匕首上已经沾染了很多的血液。伴随着那些人哀嚎的痛叫,竟恍然给人一种人间地狱的感觉。

    空气里,那透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已经越来越浓烈了。

    也好在这个宅子够大,四周又没有什么住户。要不然的话,此时早就已经有人过来敲门了。

    “不用。那淮阳侯府的势力倒也颇大,同他们正面对持,也未必能够得了什么好。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必然会有相应的对策。不是交给京兆府尹几个人,就可以扳倒淮阳侯府里的那个世子的。”

    司嗔嗔看着地上的人,声音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扶苏,我记得你有化尸散对吗?”

    “我明白了。”

    扶苏深深的看了司嗔嗔一眼,望着她好似平静的清眸,知道这一次,淮阳侯府的那些人,是真的惹到她了。

    片刻之间,司嗔嗔同扶苏便毫不客气的定了这些人的生死。

    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留下来也不过继续做着那淮阳侯世子的爪牙,不知要做多少无良的事情。司嗔嗔这样做,也是为民除害了。

    离开已经再无人烟的宅子,司嗔嗔同扶苏再不拖延的想着城中码头而去。因为根据那些人的证言,莲心和墨心此时应该就被关在城中码头的不远处了。

    而事实也果然不出司嗔嗔所料,莲心和墨心虽然平安去了普陀寺拜了香,也求了平安符。可下山的时候却不小心遇到了危险。先是车子忽然坏了,被迫停下。

    在车夫查看情况的时候莲心同墨心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给强行掳去了。

    莲心和墨心一开始本来是在车中呆着的,根本就没有想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竟然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从车中被拽了出来。

    那几个凶恶模样的男子连话都没有说,就用浸了药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昏倒了过去。

    待那被踢倒到吐血的车夫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莲心和墨心早就已经消失在了林子的深处。哪里还能够看得到半点的人影了。

    车夫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都没有想到天子脚下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又想到刚刚看到的损坏的车子,想必也是那些人的杰作了。

    看来,这场强抢是有预谋的。

    车夫也来不及想的太多,连车子都抛下不管。只在中途拦了一辆马车,求那好人家将自己带下山去。等到下了山,自己就连忙去报了官。

    只是不知道这官府的人能不能够找到莲心姑娘和墨心姑娘。

    天色微暗,司嗔嗔同扶苏两个人此时已经赶往了码头。虽然快要到了晚上,但码头依然人声鼎沸,人们往来不觉。

    码头边正停放着一个大船,大船放下的梯子里正陆陆续续的走下人来。许多车夫都在旁边吆喝着,想要在晚上来临之前能够再多拉一趟生意,好多挣上几个铜子。

    “听说是关在这个码头附近的一个藏库里。既然是淮阳侯世子的,应该很大,不会差到哪里去。”

    扶苏和司嗔嗔说道。

    司嗔嗔点了点头,两个人也不放过的在一个仓库一个仓库里找去。

    自然为了避人耳目,司嗔嗔和扶苏都已经换下了平日里的华裳丽服,而是在成衣店里买了再普通不过的粗布麻衣。司嗔嗔换的是男装,又随便在脸上抹了一层灰。即便一打眼看去,也以为是个做短工的长相精致的小伙子而已。再加上她脸上抹上的那一层灰,反倒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那么打眼了。

    而扶苏原本就戴了一张平凡的面具,只有那一双妖冶的紫眸惹人注目。可也以为是天色渐暗的缘故,所以也并没有怎么引人注意。

    所以他们两个走在路上,也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怀疑。

    “我想即便是将莲心姐和墨心姐关在仓库中,也不会轻易的被别人给发现。恐怕那仓库之中还会有暗室。”

    扶苏对司嗔嗔分析着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只能更加小心,不被人发现才行。否则的话,万一逼急了那个李二,恐怕还会给撕票都是不一定的。真是没有想到,那个淮阳侯世子竟然还会做贩卖少女的买卖。那离国可是同咱们南临国一向不和,他的胆子倒也真是大,就不怕到时候被判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司嗔嗔同扶苏两个人一个个的仓库仔细找着,一边冷笑着说道。

    “这种生意本来就是暴利,也难怪那淮阳侯世子会动心。以前没有发现倒也就罢了,如今既然贩到了我们的手中,自然不会便宜了他去。”

    扶苏听似淡然的声音了也透着一丝阴冷的寒意。

    在天色快要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司嗔嗔和扶苏两个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了那个属于淮阳侯世子的仓库地点。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大的粮仓,外面有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守着。司嗔嗔和扶苏自然不会从正门进入,毕竟不能够打草惊蛇。要不然的话,反而会让莲心和墨心两个人陷入危险之中。

    于是他们照旧飞跃上了仓库的房顶,司嗔嗔小心的揭开了一个瓦片,正好就看到了仓库里的几个男子。

    她根据那些个死去的人形容,得知穿着褐色长衫,瘦长脸,精光眼的男子就是那李二。此刻他正神色严肃的对着身边的几个手下轻声叮嘱着什么。司嗔嗔听不清他到底在说的什么,于是先将目光放到仓库里。却在偌大的仓库里找寻不到莲心和墨心的影子。

    看来果然如扶苏所讲,莲心同墨心两个人恐怕是被关在仓库哪一处的暗室之中了。

    “那些人都给我盯紧了,这可都是大笔的银子。到时候买上了好价钱,主子是不会亏待我们的。”

    李二对身边的人叮嘱道。

    “李老大,那些人咱们今晚真的不能动?”

    其中一个猥琐模样的男人有些可惜的问道。司嗔嗔听到这样的话,面色骤然的就沉了下来。

    这帮混蛋,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让他们得到教训才行。

    手中忽然微微一凉,司嗔嗔垂下头,就看到扶苏修长的手指握着自己的。他的手几乎没有什么温度,这让司嗔嗔想起几年前自己牵着他的手去鬼医谷的时候。那个时候扶苏的手更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但却始终紧紧的抓着她,让她想要放都放不开。

    也是那个时候,让司嗔嗔想要照顾他,将他当成弟弟一样的看待。

    如今,往昔的少年已经长大了许多。现在甚至能够懂得无声的安慰自己,安抚着自己激动暴烈的情绪。司嗔嗔心中不是不感慨欣慰的,很有一种吾家男儿初长成的喜悦感。

    “那些人是要卖到离国去的,自然不能动。不过那个莲心和墨心,等咱们吃完了晚饭,就可以享用了。主子可是说了,就是将这两个女人给玩死也没关系。”

    李二冷肃的脸上露出让人恶心的狰狞笑容。

    扶苏看着司嗔嗔的脸越发冷沉,知道她此刻恨不得马上就进去宰了那些人。

    “先等等,我们总要知道莲心姐和墨心姐被关在了哪里。何况听他们说,还弄来了许多的少女,到时候也要一并给放了。这样大的动静,总要先准备一下。我手里的药已经用完了,趁着他们去吃饭的功夫,我再回到宅子里去将药拿来。毕竟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的人,总要保险一些的好。”

    扶苏将打算告知司嗔嗔,司嗔嗔深吸了一口气,只好先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好,你先回宅子里去。我就在这里盯着他们,等到他们回来,我也就知道莲心和墨心到底被关到哪里去了。”

    扶苏听了司嗔嗔的话,心里并不赞同她的决定。因为他很希望司嗔嗔能够同自己一起先离开,哪怕司嗔嗔的身上有着功夫,一旦被仓库里的人发现,同他们对持,到时候司嗔嗔是势必要处在劣势的。

    “你还是先同我回去的好,我实在是担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没关系,可惜不知道京兆府尹同那淮阳侯世子是不是有勾结,要不然的话我们直接去报官,就能够带些人过来了。”

    司嗔嗔说完后,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想当初她在温启华手下的时候,什么时候愁过人手的问题。如今她脱离了温启华,身边自然是没有了能够帮她的人。她宅子里的那些下人平日里处理一些事情倒还使得,可惜却没有什么功夫。

    哪怕看上去再是厉害,里子依旧同这些江湖亡命徒般的人还是不同的。既然能够给淮阳侯世子效命,哪一个没有三两下的功夫。

    就是下午处理胡大那些人,也是因为扶苏手里的药。要不然的话,她现在是不是能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探听着莲心和墨心的消息,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扶苏看司嗔嗔坚持,也知道她是绝对不会随着自己离开的。

    想着他只能尽快将那药取来,到时候早点赶回来就行了。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扶苏有些不放心的对司嗔嗔说道,那一双妖冶的紫眸挂着深深的担忧。

    波光潋滟的目光透着难言的温柔,不由得看的司嗔嗔微微一愣。她竟然在扶苏的眼底看到了自己身影,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

    只不过她终究还是将扶苏当成亲弟弟一般,加上心里一直挂心着莲心和墨心。倒也没有想的太多。

    “知道了,你离开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了。”

    “我明白。”

    扶苏悄声跳下仓库的房顶,在这渐暗的夜色中终于消失,几乎与暗夜融为了一体。

    司嗔嗔很快就看不到了扶苏。

    她继续看向仓库里,此时李二他们已经准备出去吃饭。并且打算找人去联系那个胡大,仓库里也就只留下了两个人看着。

    司嗔嗔微微皱眉,仓库外和仓库内都有两人看着,可是她却还不知道莲心和墨心被藏在那个机关里。

    她看得出里面的两个人功夫不错,即便她相信自己能够解决掉里面的两个人。可还有外面的人看守着,万一听到了声音进来,再去叫其他的人,那么司嗔嗔在时间上就争取不到什么优势了。

    毕竟在短暂的时间内,她是不可能马上找得到莲心同墨心被藏起来的地方的。

    如今唯一能够让她感到安慰的,就是莲心和墨心虽然被关着,但至少当下还是安全的。

    因此司嗔嗔只有静静的待在仓库房顶,盯着里面的动静,等待着扶苏的回来。

    而莲心和墨心两个人此刻都被五花大绑的同许多年轻的女孩被关在一个感觉阴冷潮湿的地方。

    她们的眼睛都是被蒙着的,周围不时响起少女们无助的哭泣声。

    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莲心同墨心又对司嗔嗔有着盲目一样的信心,知道司嗔嗔一定是汇过来救她们的。所以尽管两个人被绑,呆在这样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方,心底里也没有特别的感到害怕。

    “墨心,你在我的身边吗?”

    莲心的双手被粗粝的麻绳绑在身后,双脚也是被人紧紧的捆着,眼睛更是被一块黑布蒙着。好在她的嘴巴没有被堵上,因此在醒过来的第一刻,便唤着墨心的名字。

    “这里是哪里?我们怎么会被人给绑了?”

    墨心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莲心松了一口气。只要墨心和她在一起就好,心里的担心也放下了大半。

    “我也不清楚,不过被绑了也是事实。听声音,这里好像还有很多的女孩。该不是要将我们都拿去卖了吧?”

    不得不说,莲心已经猜对了一大半。

    “卖了?可是今天绑我们的人明显是有目地的,我总觉得这背后是有人刻意要害我们?”

    墨心在黑暗里紧紧的蹙眉,对莲心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就算怎么猜,也是没有办法猜到那人是谁。平日里咱们得罪的权贵可多了去了,谁都有可疑。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倒还真是少见。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先想办法将绑着的绳子给解开吧。看看能不能够想办法出去,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司嗔嗔也有可能被人算计了。”

    莲心的声音里不无担忧。

    “司嗔嗔今儿个去了太子府,就算太子再不被皇上看好,也不会有人明着在太子府那里动司嗔嗔吧。”

    墨心犹豫着开口。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毕竟我们现在连外面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即便司嗔嗔发现异常来救咱们,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万一等司嗔嗔过来后,咱们已经被处理掉了呢?”

    莲心的话让墨心心中咯噔一声,她可不想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在了这里。她还这么年轻,今后还要和司嗔嗔一起打理着她的胭脂铺子和以后要开的,她怎么可能会舍得死呢。

    “好,我们先将这些绳子给解了再说。”

    墨心在黑暗里点了点头。

    她先用嘴帮着莲心将她头上的黑色布条给咬了下来,莲心也用同样的办法将布条给咬了下来。

    此刻两个人的眼前已经并不全然都是一片的黑暗。但这阴暗潮湿的暗室里也不是有多么的光亮,但至少可以看得清屋子里关了至少二十个几个的少女。

    她们都像莲心和墨心一样被捆绑着。

    “你们是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

    莲心将身边一个模样十二三岁的少女绑在眼睛上的布条咬下,然后才开口问道。

    “我今天中午本来是要去铁铺给当学徒的哥哥做午饭,不想走到路上被人忽然拖去了胡同里。那人用一块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就失去意识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绑在这里了。现在爹娘和哥哥要是知道我不见了,一定着急死了。怎么办?我是不是会死?”

    那个被莲心问到的女孩嘤嘤哭着,脸上满是泪痕。声音异常的哽咽。

    她这一哭,让原本不怎么哭的女孩们又再次哭了起来。一时间,暗室里凄惨的哭声不绝于耳。

    莲心又问了旁边的几个女孩,从而得出,这些女孩的背景都十分的普通。甚至有的家中还揭不开锅,但家中爹娘也还没有到了要卖女儿的地步。否则的话,她们就不会是被抢来,而是被卖到这里了。

    可见,将她们带到这里来的人都是事先准备好了的。因为都不是什么有身份背景的,所以即便是出了事,只怕官府也不会在意。

    透过微弱的光,墨心看着这些女孩都长的颇有几分姿色。心中暗忖,只怕这些女孩都会被卖到不好的地方去。

    可是她同墨心虽然没有什么过高的身份背景,可毕竟因为以往的名声在外,也不会有人轻易的动她们。既然将她们也一同掳了来,只怕这背后的人真的是同她们有着什么瓜葛才是了。

    因此才会在这一次的事情中,把她们也一起带来。然后也卖到别的地方去。

    “莲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看这里的女孩们哭了这么久,外面都没有人进来。想来是那些人觉得我们被关在这里不会被什么人发现,也就没有守在近处。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好的时机。也许我们小心点,就可以逃出去了呢?”

    莲心对着墨心点头。

    因为都是女子,加上又被关在这样隐蔽的地方。所以李二他们在一开始捆绑着莲心她们的时候,绳子并不是捆绑的特别紧。

    也正是因为如此,莲心和墨心在想办法替对方解开绳子的时候,尽管费了好大的力气,额头也渗出了汗,留着的美丽指甲也断裂了掉。但最后终于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将绳子给最终解开了。

    两个人解开了绑在手上的绳子,又连忙去解脚上的。脱身后,又去一一帮着身边的少女们解绳子。

    解开了绳子后,莲心让这些女孩先留在暗室里等着。她准备和墨心一起出去探探风头,毕竟出去的人太多,很容易就会被引起注意来。

    在没有确定外面到底有几分危险的情况下,她们不能让更多的人去冒这个险。

番外:秀色如烟

    只可惜,当她们试图打开暗室门的时候,暗室的门根本就打不开。难怪外面没有人守着,因为外面的门早就已经被人用铁索锁上了。

    “墨心,怎么办?我们现在出都没有办法出去。”

    莲心担忧的对墨心说道。

    “看看这个暗室里有没有什么棍子之类的。我们守在门口,这样就算有人第一时间进来,我们也不会束手待毙。哪怕有一分的活路,也要试着去争取。”

    “我明白了。”

    莲心便试着去在暗室里面找有没有什么棍子之类的东西,墨心则将头上的金钗给取了下来。一头墨染般的长发顿时就披泄下来,如云烟般。

    她紧紧的将金钗攥在手中,想着万一有人进来,就用这根金钗的尖头去刺那个人。

    司嗔嗔说过,当遇到危险的时候,哪怕是你尖锐的指甲,都会变成武器来抵抗。但凡有一线生机,就不要轻易放弃希望。

    也许是因为刚刚墨心的话让那些女孩子们受到了鼓舞,她们也纷纷找起了可以用来抵抗的东西。有的好像墨心那个样子,将头上戴着的木钗或者银钗取下来,攥在手心里。有的和莲心一起去寻找着木棍之类的武器。

    有的则直接将扔在地上的绳子捡起来,想着或许可以用来嘞人。

    刚才那哭哭啼啼的场面顿时就消失了,大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都静静的跟在莲心和墨心的身边。

    没有人愿意就这样离开自己的家人,只要能够争取逃出去,她们都不愿意就这样轻易认命放弃了。

    少女们的反应让莲心和墨心觉得十分的欣慰,毕竟独木难支。如果到时候外面的恶人进来了,这些女孩们要是连半点的反抗意识都没有,只懂得在一边嘤嘤哭泣,那么即便是她们两个再怎么下定决心,再怎么努力,只怕到了最后,这份挣扎也成为了徒劳。

    就在莲心和墨心在暗室里准备着的时候,等在仓库房顶的司嗔嗔也终于等到了归来的扶苏。

    司嗔嗔看到,扶苏的额头有细汗渗出。哪怕已经带了一层薄薄的面具,也能够看得出来。可见这一段路,扶苏赶的有多么着急了。

    看到还守在房顶的司嗔嗔,扶苏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终于来了,快些进去吧。刚刚李二他们已经进来了,现在正打算去那暗室将莲心和墨心带出来呢。”

    司嗔嗔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语气急切的对扶苏说道。

    就在她想要再掀开几片瓦,跳进去的时候。扶苏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动作。

    “你干嘛?”

    司嗔嗔不解的看着扶苏。

    “我刚刚去了顺天府,一会儿京兆尹就会带着官兵过来了。我想这种事情与其我们自己处理,不如让官府来处置。否则的话,以后想要让淮阳侯府的世子承认这件事情,也是没有什么证据的。而里面关着不少的女孩,她们每一个人都是人证。到时候那淮阳侯府的世子就算有办法脱身,也会被扒去一层皮下来。”

    司嗔嗔想了想,觉得扶苏的话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忧。

    “你就那么确定京兆尹会插手这件事情?谁知道他会不会暗地里通知淮阳侯府的世子?到时候他们万一再反过来设计咱们,不但莲心和墨心没有办法救出来,反倒是让情况变的更加糟糕了。”

    司嗔嗔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放心,那京兆尹一定会乖乖过来的。”

    扶苏面色淡定,十分肯定的对司嗔嗔说道。

    “你怎么那么肯定京兆尹会公正处理这件事情?”

    看着扶苏淡定的目光,司嗔嗔反倒有些不确信的看着他。扶苏被她这样盯着,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不过是给他喂了一颗蛊药罢了。这药两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我已经提前让那蛊药发作了一次。京兆尹从我的玉佩中得知我是鬼医的嫡传弟子,自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也说了同那淮阳侯的世子并没有什么紧密的私交。为了他自己,当然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原来是因为扶苏用了一些小手段,司嗔嗔就说无缘无故的,那京兆尹即便是同淮阳侯府的世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但就是看在淮阳侯世子的身份,只怕也不会轻易插足这件事情。

    可是扶苏已经用他的性命相要挟了,京兆尹当然就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了。

    比起以后同淮阳侯府不对付,当下自然是自己的生命排在第一位。

    “可是你这样威胁京兆尹,万一事后他恨上了你,那该怎么办?以后你可是要在京城里开医馆的。他想要给你穿个小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司嗔嗔想通了之后,很快又开始担心起了扶苏的安危来。

    扶苏看着眼前的司嗔嗔,她那双剪水般的双瞳里满是对自己的担心,就不由得感到胸口一阵温暖,还有那难以言喻的心悸。

    这个世上,除了他的师父,也就只有司嗔嗔会这样担心着他的安危了。

    而当初,将他带出火坑的人也是司嗔嗔。若不是司嗔嗔,他又怎么能够学的一身的本事呢。即便是让他为了司嗔嗔赴汤蹈火,他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司嗔嗔,你放心。那京兆尹不会找我的麻烦的,既然这件事情他插了手,那么就必定会为那些女孩讨要一个说法。我们再在背后推波助澜,到时候绊倒了淮阳侯世子,京兆尹的官位只怕也会向上提一提。到时候,他恐怕感激我都来不及。”

    司嗔嗔听了扶苏的分析,还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于是心里也就放下了许多的担心了。

    在他们说完话不久,连李二都还没有来得及带着手下去那暗室将莲心和墨心带出来玩乐的时候,仓库外就已经有人开始敲门了。

    在司嗔嗔和扶苏的位置,自然就看到了京兆尹和他身后的两排官兵们。他们有的人手中拿着火把,将这四周的夜空都几乎燃亮了。

    “司嗔嗔,等到莲心姐和墨心姐救出来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先出现的好。最好不要马上就暴露在淮阳侯世子的眼皮下,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如此一来,等到我们想要背后做些什么,也顺利一些。”

    司嗔嗔认真的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只看着有些狼狈的莲心同墨心被官兵带出来后,她才放心的同扶苏一起离开了此处。

    莲心和墨心怎么都没有想到,第一个进到暗室里的人竟然会是官差,她还差一点就将手里的金钗刺入那官差的脖子处。

    真是好悬。

    不管怎么说,她们终于是得救了。看着那些被官差压在地上的李二等人,莲心和墨心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你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姐妹二人?”

    莲心看着李二,李二冷冷笑了一声。并没有理会莲心,而是表情颇为高傲的看向一旁的京兆尹。

    “李大人,您确定要抓我们兄弟几个。就不怕之后自己再惹上麻烦?”

    这一番话让一旁的李大人面色一变,他怎么会不害怕。淮阳侯府的势力岂是他这四品的官员能够撼动的。不过一想到肚子里被下的蛊药,他还是咬着牙做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大胆,竟然还敢威胁朝廷命官了。你们做这种拐卖少女的事情,还觉得自己会无事吗?把他们都给我关进大牢里,给我好好的审出他们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本官就不相信,那背后之人还能在这天子脚下一手遮天了。”

    最后一番话,是京兆尹给自己壮胆用的。虽然淮阳侯乃是权贵,不过这种拐卖少女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一旦将此事上奏到了朝廷,淮阳侯只怕也是难以将此事给抹平的。

    想到这里,那李大人的心中便安定了不少。

    “莲心姑娘,墨心姑娘,还请你们随我到顺天府一趟。迟些时候我会亲自派人将你们送回家中。”

    作为当年对相思楼四大美人的爱慕者之一,李大人对莲心和墨心说起话来,可是就温柔多了。一想到这样不可多得的美人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危险,京兆尹李大人的心中那份正义感又徒然增加了许多。

    可见这人的正义,是针对着特定的人和事的。

    “多谢李大人,若不是李大人及时赶到,恐怕我们姐妹二人就真的难以逃脱魔掌了。这份恩情,真是让我们不知如何报答才好。李大人不亏是一个好官,实在是京中百姓之福。”

    莲心虽然面对着杜淳风态度冷冷淡淡的。不过毕竟曾经在相思楼里呆了几年,面对人情来往其实还是十分娴熟的。知道应该在什么样的场合下说什么样的话。

    莲心这样说,李大人心中的那点不自在顿时就消失殆尽了。

    “瞧莲心姑娘说的,这是本官的分内之事,应当的,应当的。”

    看着李大人一样的笑容,那李二的表情简直堪称阴冷。没想到这个京兆尹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要说这拐卖少女一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也不是没有人家去告上顺天府衙。只不过那京兆尹因为查到了主子的身上,便不敢再有什么大的动作了。再加上那些告状的人家不过没有什么势力的平头百姓,自然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闹大。

    本来就是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两厢默契的事情。怎么今天这个京兆尹竟然毫无预兆的就出现了,而且还摆出一副要将此时追究到底的姿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二心中不停疑惑着。唯一肯定的是,今天的事情一定有告密者,否则的话这个京兆尹怎么能够如此准确的就找到了他们,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人来。

    难道是胡大?

    手下的人说并没有找到胡大等人,莫非是胡大临时倒戈?

    可如果胡大倒戈,背后一定也是有人指使。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势必是同主子有过节的人。

    被带走的时候,李二心中不停闪过这样的问号。却始终不得其解。

    莲心同墨心去了一趟顺天府,将遭遇告知了李大人之后,便离开了顺天府。

    原本,李大人是要派人将她们两个人给送回家中去的。可是当她们出去衙门的时候,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在了那里,司嗔嗔同扶苏两个人也站在了马车的旁边。

    “司嗔嗔。”

    莲心有些激动的提着裙子跑到了司嗔嗔的身边,经过了一番劫难,此刻心中自然是没有那么快就能够平静的。

    “你们总算是没事,我们先上马车吧。一切等回去了再说。”

    司嗔嗔向送莲心墨心出来的师爷感激了一番,那师爷一看到扶苏,便好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连连对着司嗔嗔摆手,说着无妨之类的话。

    看来扶苏在对京兆尹下药的时候,这个师爷也是看到了。

    司嗔嗔暗中想着。

    “司嗔嗔,这件事情该不会是你们?”

    莲心从那何师爷的反应中仿似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偷偷的将司嗔嗔拽到了一边问她。

    “我们上车去说。”

    司嗔嗔表示这里是衙门门口,有些话不好说。不过莲心也看出来了,她和墨心能够如此及时的得到拯救,势必同司嗔嗔和扶苏脱不开关系。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乖乖的跟着司嗔嗔上了马车。而扶苏却并没有同他们一起离开,随着那何师爷一起,进了衙门中。

    “为何扶苏不同我们一起走?”

    莲心看着跟着师爷进了衙门里的扶苏,不由得问道司嗔嗔。

    “他还要给那李大人解药,自然不能随我们一起离开。”

    司嗔嗔于是将自己得知的前因后果都在马车里告知了莲心和墨心。就看到莲心的一张脸由困惑逐渐转为冰冷,最后终于忍不住的哧冷一笑。

    “我还在想会是谁?竟然是淮阳侯的世子,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一定是因为得罪了那个大小姐了。只是不知道,在这其中,那许夫人又插手了多少。”

    莲心聪慧,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并且也想到了之前被她拒绝过提亲的许家。

    “我想,应该也是有参与的。这件事情等我们回去好好商议一下,总不能便宜了那个淮阳侯世子等人。”

    “对,一定不能便宜了。不过就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他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竟然用这样阴毒的法子来对付我们。也难怪那个林雪茹会如此的跋扈任性。我看都是惯出来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再说,那个淮阳侯世子竟然做这种拐卖少女的生意,真是缺德的很。”

    莲心十分义愤填膺的说道。

    “不过,你说根据这件事情会扳倒那个淮阳侯世子吗?我听说淮阳侯的势力也是不小,得知了自己的儿子出事,淮阳侯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这淮阳侯虽然风流,却只有淮阳侯世子这一个儿子,自然不会允许他出事的。”

    墨心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司嗔嗔冷冷一笑,“墨心,你放心吧。那淮阳侯世子就是再被淮阳侯护着,只怕这一次也难以安全脱身。拐卖少女顶多让他坐一下牢,可如果是通敌叛国呢?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就不相信淮阳侯还有办法将他的儿子也干净的捞出来。既然算计了我司嗔嗔,就别想着全身而退。”

    听了司嗔嗔的这番话,莲心和墨心才仿似想通了什么。

    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莲心,司嗔嗔,我看等过几天,咱们还是要去普陀寺中拜上一拜。在佛祖面前好好去一去这身上的晦气才是。”

    墨心对莲心和司嗔嗔说道,二人自然点头同意。

    司嗔嗔尽管是无神论者,但是去普陀寺那里听听佛音,换个心情也是不错的。

    “真是不明白,自从杜淳风离开后,我怎么就变的这么倒霉了。之前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也不知道那杜淳风是不是带着给我挡煞的能力。他走了,我非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清静,反而更加烦心了。”

    莲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无感慨的说道。

    “我看哪,是你想那宁王世子了吧?”

    墨心难得揶揄的说道,换得莲心一个生气的白眼。

    而司嗔嗔却觉得脑袋里灵光一闪,好像有什么从自己的脑海中瞬间划过。明明是很关键的,却又没有办法抓住。

    她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存在?

    一直到回了宅子,司嗔嗔也没有办法将之前在马车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回想起来。

    顺天府书房。

    “这的确是解药?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办了,要是你再给我下药,到时候你就别想离开这顺天府衙门。”

    面对李大人的狠话,坐在太师椅上的扶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摇。他的脸上始终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无法撼动他一样。

    那清冷的声音缓缓开启。

    “李大人放心,只要吃下这颗药,半盏茶后你就不会再痛苦了。更何况,这一次你只要处理好这个拐卖少女的事件,只怕李大人的官场之路更加的平步青云了。”

    扶苏对李大人说着恭喜。

    “你说的倒是简单,难道我就不知道吗。可是这淮阳侯的势力非同寻常,他的背后可是有四皇子的影子。你以为这是能够轻易撼动的吗?”

    李大人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说完后,便忙不迭的将手中的红色药丸立刻吞了下去。一旁的师爷连忙端了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水递了上去,李大人接过,一仰而尽。然后又看向扶苏,说道。

    “更何况那些淮阳侯世子的手下个个嘴硬的很,岂能轻易就交代了他们的主子。那些少女尽管被绑,也是不知道幕后的主使者到底是谁。到了最后,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子呢。只怕我的官运休矣。”

    那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李大人不可谓不嗔嗔怨,却又忌惮着扶苏的鬼医弟子身份,不敢说出生恨的话来。

    那般模样,就是说成深闺怨妇,恐怕都不过分的。

    “大人何必苦恼,那四皇子就是再权势滔天。也不会包庇一个通敌卖国的人吧,除非他是真的不在乎皇上的看法。皇上岁老,可还不糊涂呢。”

    扶苏悠悠然喝着手中的碧螺春,姿态闲散,那平静的面容下哪里像是一个刚刚说出可怕话的人来。

    “通敌卖国?!”

    李大人惊讶的看向扶苏,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好好的拐卖少女怎么就变成通敌卖国了。

    “看来李大人还不知道,这些被掳去的少女是要被卖到遥远的离国。李大人应该很清楚咱们南临国同离国的关系如何。话我就说到这里,时间已经不晚了,在下也该告辞,就不耽误李大人办公务了。”

    扶苏看着还有些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李大人,只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放到一旁,然后起身,便同李大人抱拳告辞。

    直到他消失在了顺天府的书房,李大人这才反应过来扶苏刚刚话中的玄机来。

    对呀,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要知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只有让他没有办法翻身了,自己才能够换得喘息,并且谋取其中好处。否则,连命都被人害去了,还谋取什么呢。

    “师爷,快快给我研磨,明早我要上奏朝廷一件重大事件。”

    那师爷也是有着几分狡慧,自然也从扶苏的话中反应过来了意思。

    虽然他也知道,那淮阳侯世子将那些少女们卖到离国不过是为了赚取暴利而已。可是这种罪名根本无法一下子打倒淮阳侯世子,只有通敌叛国这样的罪名,才能够让其元气大伤。

    即便最后皇上查不到什么确实的证据,也会对淮阳侯府产生忌惮。只怕真的如那鬼医弟子所讲,大人的青云路又要上一个台阶了。

    “大人,看来这个名为扶苏的年轻人,只怕是给您带来了一件好事呢。”

    听了师爷的话,那李大人面色有些缓和。虽然他之前被扶苏威胁,可最后如果一旦成功,那么得了利,占了好处的人可就是他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本大人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他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计较去了。”

    师爷面上谄媚讨好的应着,心中却是十分不屑的想着,大人这样的话您真的敢在那扶苏小子的面前再说一遍吗?

    夜色嗔嗔嗔嗔,银月被黑暗遮挡,仿似见不到光一遍。

    扶苏回到了宅子,此时司嗔嗔三人已经在客厅里用上了晚饭。比起在太子府用过午饭的司嗔嗔和扶苏,莲心和墨心却是只有吃过早饭。剩下的一天时间里,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

    看着拿着鸡腿香喷喷啃着的莲心,还有筷子不停夹着红烧肉的墨心,扶苏那平静的面皮难得露出一丝龟裂的模样来。

    这还是名扬京城的相思楼的四大美人莲心同墨心吗?

    扶苏的三观很有一种被毁掉的节奏。

    再看司嗔嗔,尽管不像莲心同墨心吃的那般凶残,却也优雅不到哪里去。据身边的下人偷偷告诉扶苏,司嗔嗔手中的碗饭,已经是第三碗了。

    尽管自己也没有吃晚饭,可扶苏看着桌上的三个女子,却觉得自己已经是饱了。

    一个时辰后,吃的饱饱的三人终于心满意足的撤了桌子。扶苏特意让丫鬟们煮了一大壶的消食茶。要不然的话,只怕晚上她们就都别想睡觉了。

    司嗔嗔一边喝着消食茶,一边问着扶苏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放心,现在李大人应该读懂了我的意思。就看明天以后朝堂上的风向了,而我也从李大人的口中得知,这淮阳侯背后的靠山乃是四皇子。”

    扶苏将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司嗔嗔。

    “原来是四皇子党,难怪平时作风那么嚣张跋扈。真是跟了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风格。这件事情如果那京兆尹做得好,就是四皇子,恐怕也不会如过去那样被皇上纵容了。本来最近皇上就已经通过太子点了他一下,这四皇子的人可是都夹着尾巴做人呢。淮阳侯府却在这个时候撞了上去,真是猪一样的队友。”

    司嗔嗔冷冷一笑,将手中喝尽的消食茶放到一边。扶苏又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看着她喝了下去。

    “如果皇上相信倒还好,可就怕那皇上不相信。”

    墨心将最坏的打算说出来。

    “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明天午后我会亲自去一趟皇宫。”

    司嗔嗔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不行,你明知道那老皇帝对你有想法。万一你进去就出不来了呢,我不同意。”

    扶苏原本平淡的语气突然变的激动了起来,反倒有些吓了司嗔嗔一跳。

    墨心看出些端倪,很有些意味深长的笑着看向他们二人。

    只有莲心还一边喝着消食茶,一边揉着自己有些撑的发疼的肚子。一时间倒是没有注意到扶苏的异样。

    “放心,那皇帝虽然霸道,但也不会做出勉强我的事情。上一次我不也是平平安安的从皇宫里出来了。”

番外:严惩的压力

    司嗔嗔就是知道皇帝对她的想法,才会选择亲自入宫去说明此事的。只有让皇帝真正上了心,那淮阳侯府的世子才会严惩。否则的话,她今天同莲心墨心吃的这些苦头,岂不就是白费了。

    “我们可以想办法制造舆论,有很多办法能够让淮阳侯府翻不了身。你根本没有必要进到宫里去见皇上。别到时候让那皇帝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意思,反倒对你更加不愿放手了。”

    扶苏的语气依旧生硬,颇让司嗔嗔感到了几分的头疼。

    这孩子大了就是不好,倔强起来真是要人命。司嗔嗔不由得想到。

    不管司嗔嗔怎么说,扶苏就是不愿意让她明天到那皇宫去。

    最后司嗔嗔认命的不再同他僵持,孩子一旦犟起来,还是很难说服的。

    反正她明天肯定会去皇宫就是了。

    扶苏看着司嗔嗔不再同他说什么,就知道她心中主意已定,肯定是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了。

    心中不免沉了沉。

    “司嗔嗔,你真的要去吗?”

    那一双妖冶的紫眸带着受伤的神色望着司嗔嗔,弄的司嗔嗔心里反倒有些愧疚了起来。就好像她明天去了皇宫,就是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错事一样。

    “扶苏,这是最好的选择。你放心,我真的不会被皇帝留在后宫里的。上一次我已经明确将意思表达了,他不会勉强我。”

    司嗔嗔的心不免软了软,再一次难得认真的解释道。

    “算了,既然你自己决定了,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在天黑之前你没有回来,大不了我就进到宫里找你去好了。那皇帝若是敢对你说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可不会管他是什么九五之尊,一定不会让他见到晚上的月亮就是了。”

    扶苏的声音清浅平淡,眼中划过的那一抹厉色却是让人看了心惊。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是有一些的无奈。

    “我知道了,明天天黑前我怎么都会赶回来就是了。”

    司嗔嗔很清楚,哪怕扶苏的语气再是淡薄,他也不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可见如果明日自己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回来,他是真的会去皇宫将自己带出来的。

    甚至还会伤了皇帝,或者直接结果了他。

    司嗔嗔可不想看到那样的后果,毕竟扶苏就算有本事结果了皇帝。可皇宫重地,那么多的御林军,她和扶苏就是长了翅膀,恐怕也难以安然无恙的逃脱出去。

    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即便是得到了司嗔嗔的保证,扶苏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痛快。他以为,司嗔嗔和温启华分开后,自己就能够保护她。可是实际上,她依然将自己当成一个弟弟来看待。宁可去找皇帝也不愿意放心交给他去解决。

    这让扶苏有了一种挫败感。因此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就没有同司嗔嗔打招呼。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司嗔嗔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痛的说道。

    墨心听到司嗔嗔的话,却是用一副你真的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她。不过到底也没有点破什么。

    墨心其实也理解司嗔嗔没有看出扶苏的心,毕竟是一直当做弟弟来看待的。所以扶苏对司嗔嗔的关心,司嗔嗔也只是当成弟弟对姐姐一样的感情。除非是扶苏真的将自己的心意挑明了,司嗔嗔才会真的相信。

    而扶苏现在既然没有挑明,就说明他可能还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契机。

    毕竟司嗔嗔当初被温启华伤的不轻,如今看上去好像已经从温启华带给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并不代表温启华带给司嗔嗔的那些伤害都全部消失了。

    所以墨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司嗔嗔这一日过的很是有些疲惫。回到了房间,让碧瑶给她准备了洗澡水,然后在浴桶里洒满了玫瑰花瓣,好好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也是洗去了满身的疲惫。

    然后这才到了床上去睡觉。

    她的头一沾到了枕头,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只是这一觉,她却睡的并不踏实。

    因为她又梦到了凤绍澈,在同敌方的对阵中,被敌方设计,一把尖锐的箭就这样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的大亮,而司嗔嗔还陷在刚刚的那个梦里,那个凤绍澈满身是血的梦境中。

    恍惚了好半天,才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梦,才算是渐渐好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的漠北,因为中了毒箭而陷入昏迷的凤绍澈刚刚在营帐中醒了过来。

    军医告诉他,幸亏在那把箭射过来的时候,凤绍澈的身体灵活的向一边倒去,才让那把疾驰而来的毒箭只是射中了他的肩膀,而非是他的心脏。

    负责在中箭的那一刻,他就会因为心脏麻痹而立刻休克过去,并且在半盏茶的时间内迅速死去。连一个抢救的时间都争取不到。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十分危险的教训。

    “看来那个巴赫还真的是有两下子。只不过,下一次我是再也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了。”

    凤绍澈的双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如玉般的面庞也显的有些透明,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但是他身边的副将们却知道,将军这一次是真的怒了。要不是因为敌方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公主偷袭,将军又没有杀女人的习惯,才会在放走那个公主的一刻被巴赫暗中射箭。

    看来等到将军稍好后,一定会大力讨伐那个巴赫的。

    林副将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暂时休息,很快就看到营帐里走出来一个容貌娇媚的女子。虽然因为在漠北这种地方让女子皮肤没有到达吹弹可破的地步,但是她的身段和模样,在这粗犷的地方还是十分出众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副将才会将女子从军妓营中带了出来,让女子伺候在自己的身边。

    毕竟比起自己家中的那个黄脸婆嫡妻,女子的模样可是十分得他的喜爱。

    “主人,您回来了。这是我刚泡好的茶水,不知是否何您的口。这里的茶叶比不得京城的,真是委屈主人了。”

    女子的声音宛如出谷的黄莺般悦耳动听,让林副将觉得十分动听。

    “你以为自己还在京城中吗?行了,好好呆在营帐里,别随意出去。你毕竟是戴罪之身,将你从军妓营中带出来已经十分不易了。等到这场战役结束,我自会将你带回京城中。不过到时候,你可要给我乖乖的才行。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既然我能够将你带出来,自然也就能够让你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中去,明白吗?”

    林凡将话说完后,便果然看到女子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明显被他的话给吓到了。毕竟军妓营那种地方可不是人能够呆着的。每天都会有被折磨不堪的女尸带出来,要不是后来将军发话,只怕里面被折磨死去的人会少掉一半。

    女子好不容易才从那种吃人一样的人间地狱逃脱出来,当然是不会想要再进到那种地方去的。

    满意的看到女子反应,林凡长臂一勾,便将女子勾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主人,您答应的,将我娘亲从崖洲那里带出来。”

    女子趁着男人心情好,便趁机说道。

    “你放心,三天前我就已经派了自己的几个心腹过去了。只不过你也知道崖洲那种地方,素来有着鬼门关之称。如果你娘活着,自然是要带回来。如果她将命丢在那里,却是我力所不能及了。”

    “小女明白,多谢主人疼爱。小女心中已经十分感激。对于小女来说,主人就是小女的再生父母,就是小女的天。只望将军千万不要抛弃小女,否则小女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如菟丝花般的依赖,自然让林凡满足非常。心中也就怜爱的更多了。

    而趴在林凡身上的女子却在林凡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狰狞阴毒的表情。

    司嗔嗔,我沈灵燕落得如今如此悲惨的地步,都是拜你所赐。你给我等着,等到我回到京城的那一刻,就是你命不久矣的时候。

    这份刻骨的仇恨,哪怕付出千般万般的代价,也是一定要报的。

    原本是堂堂京城首富的女儿,却沦落的在这种粗犷之地的地步。比起如今只做林凡的侍妾,之前在军妓营中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好在现在总算哄得一个男人愿意将她拉出这个火山,到时候她一定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让司嗔嗔也得到教训才是。

    要是没有司嗔嗔,现在她还是京城中的娇女,挑选着自己的夫君。

    哪里会到给人做侍妾的地步呢。

    所以,她真的是恨毒了。

    “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林凡感觉到了沈灵燕的手有些僵冷,让他的胸口也不由得一凉。

    “倒是真的有些冷了,主人,你可要怜惜我啊。”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沈良燕就挂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初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来。

    委曲求全,是她在这场巨变中唯一学会的生存法则了。

    司嗔嗔从梦中醒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额头直冒冷汗。连后背都被浸湿了。

    这样躺在床上好半天,才仿佛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

    抬起胳膊,司嗔嗔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心里不禁想着,等到去了皇宫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办法从大顺帝哪里探得一些有关凤绍澈的消息。

    一想到梦里凤绍澈那满是鲜血的画面,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会让她觉得心中难以平静似的。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开始牵挂于那个人了呢?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顿时觉得有些头痛。她想,也许是因为凤绍澈多少还是触动了她吧。

    因为这个梦,让司嗔嗔连早饭都不想要吃了。莲心同墨心看在眼里,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以为她是不是其实并不想要进皇宫里去。所以心里才会有些不痛快。

    “司嗔嗔,要不你不要去皇宫了。上一次你进到皇宫去就差点被人给害了,这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善妒的妃子害你呢。”

    莲心关心的目光看向司嗔嗔,杏仁般的眼中染上了一层忧色。

    “啊?”

    司嗔嗔正在想着到时候怎么从大顺帝的口中套出来有关于凤绍澈的事情,就听到莲心忽然对她说出这样一番有些莫名的话来。这不是大家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吗?明明已经决定的事情,怎么又劝她不去皇宫了呢。

    难道她们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么?

    “是呀,司嗔嗔,我也觉得你不要去了。”

    墨心附和着莲心。她们的劝解令司嗔嗔觉得十分的无语。

    然后,司嗔嗔的余光就看到了扶苏一脸希翼的望着自己。那一双妖冶的紫眸仿佛有着无尽的吸引力,让司嗔嗔根本就不敢去看。否则的话,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心软而答应下来。

    最后,谁也没有劝得动司嗔嗔。还是无奈的将司嗔嗔送上了马车。

    到了皇宫大门口的时候,司嗔嗔取出了上一次离开时大顺帝给自己的牌子。毕竟她是一介平民,要想进入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连一品的官员想要进去,都需要禀报获得允许才可以。因此司嗔嗔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有特例什么的。

    守门的侍卫一看到司嗔嗔手中的牌子,就立刻由一张冰冷罗刹般的脸,变成了带着讨好的模样。主动去叫了引路的太监将司嗔嗔给带了进去。

    这换脸的速度堪比唱大戏,司嗔嗔认为那个年轻的侍卫倒是可以考虑换个职业来做做。

    加上长的也是比较不错,没准还能成为花旦名角呢。

    小太监是李公公的大徒弟,自然也是见过司嗔嗔的。

    “沈姑娘,皇上现在正在早朝,杂家先将您带去皇上休息的御书房里,等皇上下了早朝,您自然就会见到他了。”

    “有劳公公了。”

    司嗔嗔听着这个小太监直接要将她带入御书房里去,可见是之前皇上或许就已经对他说过了。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能这样顺利的进来。

    一想到皇帝对她的情谊,司嗔嗔就觉得有些压力。本来当初收下皇帝给她随意可以进入皇宫牌子的时候,她是想着再也不要进到皇宫里来了。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几天,自己竟然就主动进来了。

    这可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大,形势比人强,你真是不想低头都不行。

    司嗔嗔在御书房不久后,大顺帝便已经从下了早朝。看着脚步有些匆匆的大顺帝,显然是在下早朝的那一刻,就有人向他禀报司嗔嗔的到来了。

    大顺帝心中非常高兴,他一心以为司嗔嗔对他也是有着感情的。所以才会在几天后迫不及待的过来见他,若不是因为上一次进到宫里被人陷害,从而吓到了她,那么如今自己早就美人在怀了。

    哪里还有如今需要耐下心来等待着。

    不过身为皇帝的他,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被女人爱慕着,等待着。如今换成了他去等待,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很神奇的。

    所以倒也没有怎么生气。

    “司嗔嗔,你来了。”

    “参见陛下。”

    看到大顺帝走进书房,司嗔嗔连忙起身,对他行礼。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这般的见外,反倒像是要迫不及待的将我推出去似的。以后见到我,不必再如此。”

    大顺帝连忙快步上前托住她的胳膊,让她起身。

    只见今日的司嗔嗔穿着一件蔷薇色的衣裙,仿佛娇美艳丽的花朵,让人有些忍不住心驰神摇起来。

    司嗔嗔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并没有让大顺帝感觉到自己对于他的疏离。然后才抬起头,目光带着些委屈愤怒的看向大顺帝。

    “陛下,小女今日进宫,是有要紧的事想要禀报陛下。”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朕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大顺帝见到过司嗔嗔很多的模样,清冷孤傲的,盈然如花的,凄美寂寥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露出小女儿一样委屈不已的模样来。

    一时间,大顺帝的内心不由得软成了一片。恨不得替她解决掉所有的难事。

    其实司嗔嗔也不想做出这般的模样来,但毕竟她对于大顺帝能够帮她到什么份上有些没有把握。因此才会想着用些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偶尔为之也是无妨的。

    于是司嗔嗔就将昨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皇帝说了。不过隐去了她和扶苏解决掉胡大那些人,以及扶苏去了京兆尹威胁李大人救出莲心她们的事情。

    “我和姐妹们不过就是去酒楼里吃个饭,同那淮阳侯府的林小姐稍稍起了一点争执。本来就是我们先去的雅间,难道还是那林小姐定制的不成。就因为这样,那淮阳侯府的世子就如此的设计我们,若不是李大人昨天审出来是淮阳侯的世子,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这样恨毒了我们,要下如此重的手呢。而且莲心告诉我说,那些女孩们都是良家子,走在街上就莫名其妙被人拖走迷晕,堂堂京城竟然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这不是无视于皇帝您的威严吗?真的是太过分了。”

    司嗔嗔抬起袖子,遮掩着自己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将墨心给她准备好的辣椒水摸上了一点进去。

    没办法,谁让她演技不够,只能够用道具凑呢。

    毕竟她不能真的用愤怒咆哮的方法去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告状也是一门学问。

    大顺帝听了司嗔嗔的话,目光不由得变的黑沉起来。

    好个淮阳侯府的世子,今天下朝的路上四皇子还对他说,这淮阳侯府的世子有多么多么的优秀能干,想着要不要在军营之中给他安排一个合理的位置。

    结果这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呢,他自然是相信司嗔嗔的话,对于司嗔嗔的话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怀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特别的气愤。

    大顺帝一向都是多疑的,他此刻已经想到了他的四儿子到底知不知道淮阳侯世子在这京城里做的那些事情。拐卖少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身为堂堂侯府世子,竟做出这般畜生般的事情。甚至因为自己的女儿同司嗔嗔有了点口角,而不惜以杀人来泄愤。

    看来这淮阳侯的世子也没有将他这皇帝放在眼中。

    也是因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没有想到司嗔嗔竟然是被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当初司嗔嗔在宫中的事情虽然有所耳闻,却也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的重视皇帝。

    淮阳侯世子从来都是不怎么将女人当回事的,自然也就想着皇帝也不可能为了司嗔嗔而怎样。

    结果,他还是失策了。

    加上不知情的四皇子在今天早上的求情,不但没有让淮阳侯府的世子在皇上那里得到加分的作用,反而让皇上对他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来人,将京兆尹给我传进宫,让他到御书房来。朕要好好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顺帝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威严的。李公公忙不迭的点头,连忙出去传唤了。

    “司嗔嗔,你先到书房后去坐一坐,中午就留在这里陪朕用午膳吧。”

    “是,皇上。”

    司嗔嗔乖顺的福身,大顺帝看着她有些疏离的动作,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皇上,其实小女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皇上打听,只是不知皇上可否告知小女。”

    司嗔嗔看着已经坐在御案前翻阅起了奏折的大顺帝,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何事?”

    大顺帝眼中并无任何不耐,只温柔的看着司嗔嗔。

    这大顺帝虽然年过四十,不过也真是一个中年的美大叔。不过可惜,也太过风流。

    司嗔嗔已经清楚,他当年对母亲的情愫。如今喜欢她,或许还因为一些移情的缘故。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不想要和这大顺帝在一起了。

    哪怕这大顺帝对自己再温柔宠爱,她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其中。更别说想要进到这皇宫中了。

    “是这样的,皇上。我的姐妹墨心有个心仪之人,因为想要走遍大江南北,阅览百川之美。前一阵子听说他去了漠北,可是漠北那里如今正在打仗。所以我的姐妹很担心那里的战势如何,我也是不想看到她每日茶饭不思,忧心忡忡的模样,所以才想在皇上这里问一问,漠北那里现在如何了?”

    司嗔嗔说完这番话,心中便对墨心暗暗道了一声对不起。

    毕竟她不能够自己问出对凤绍澈的担忧,到时候反倒害得凤绍澈被皇帝不喜。万一再一怒之下断了漠北那里粮草的供给,可就真的糟糕了。

    因此当下,她也就只能够用墨心来做借口了。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皇帝多想。

    大顺帝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的变化,也从未怀疑司嗔嗔的话。

    “西凉国的巴赫倒是麻烦的很,凶残至极,嗜爱战争掠夺。不过你放心,绍澈已经去了漠北,那里就不会再发生城池被夺的事情了。绍澈十几岁便领兵出征,在这方面,朕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此时的大顺帝还不知道漠北那边凤绍澈已经受伤的事情,而凤绍澈也不认为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的严重,因此也并未将此时上奏。所以大顺帝在回答司嗔嗔的表情时,也是颇为轻松的。

    司嗔嗔知道,大顺帝不会欺骗自己。可是为何她的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揪心呢。

    “如果你那姐妹实在担心,朕就让人去漠北看一看。”

    大顺帝看着司嗔嗔沉默的模样,以为她依然不放心,不由得开口言道。

    司嗔嗔心中一惊,便连连摇头。

    “墨心对那人的心意还未告知于他,因此那人也不清楚。不过是个牵挂,只要知道无事便可以了。多谢陛下告知,司嗔嗔便进去了。”

    开玩笑,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让大顺帝派人,岂不是就露馅了。

    好在大顺帝心中一直想着淮阳侯世子的事情,倒也没有多注意司嗔嗔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司嗔嗔进了里间后,大顺帝便将京兆尹传入进来。

    在等待京兆尹入御书房的时候,京兆尹今早的折子就被大顺帝看完了。由此,他就更加相信那淮阳侯世子的恶行了。

    别的且不说,就说这淮阳侯世子竟然敢在京城里明目张胆的放马车去撞司嗔嗔的马车,还是一辆燃了火的马车。这不是明显要致司嗔嗔死地么?

    简直太过可恶。

    大顺帝气的猛拍了一下御案,一张脸也阴沉的乌云密布。不多时,有些战战兢兢的京兆尹便进来了。

    “参见陛下。”

    京兆尹连忙对着大顺帝下跪。大顺帝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京兆尹的身边,满是威严的声音里含着蕴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要你一五一十,巨细无遗的禀报于朕。”

    京兆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心中却已经清楚这皇上必定是已经第淮阳侯世子存了芥蒂。他今天早朝散去后淮阳侯世子还找上了他,表情里十分倨傲不屑。

    暗示他马上他就要被皇上重用,让他识相点快点将关在牢里的李二给放了。又让他放弃追究此事。

    京兆尹当时又怕又怒,怕的是等到淮阳侯世子更上一层楼,自己岂不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谁不知道这淮阳侯世子是个瑕疵必报之人。

    怒的又是自己寒窗数载,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如今的官位。好歹也是一介官身,这淮阳侯世子即便是权侯之家,可到底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说白了,他自己也不过就是四皇子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竟然对自己的态度如同对待自己家中的奴才一般。

    这口气就一直梗在喉咙口,让他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至极。

    如今被皇上传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淮阳侯世子本来就是劣迹斑斑,只要皇上上了心,派人去查,自然就能发现许多不法之处。

    所以京兆尹添油加醋的向皇上告淮阳侯世子状的时候,那可真的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的。

    说完后,大顺帝更是暴怒。就见他一挥手将案上的折子全部一扫在地。

    “好好好,竟然敢如此大胆,真是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一连的三个好,可见皇上是愤怒已极了。京兆尹面上做出战战兢兢之态,心中却是已经乐开了花。看着皇上的反应,这淮阳侯世子必定是不能够小办了。

    他的官职,显然也会升一升了。

    京兆尹却不知,大顺帝尽管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失望,是对四皇子的失望。

    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四皇子竟然在他的面前想要为其求个前程。也不知这四皇子背后到底收了多少的好处。更是气自己这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时候呢,他这个优秀的四儿子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招兵买马,想要在朝廷里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看来上一次的敲打根本就如隔靴搔痒一般,反让大顺帝觉得太子顺眼了许多。

    其实,太子也会培养自己的一番势力。就如他所建的阴阳宫,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也是四皇子从小被良妃宠坏了,纵然优秀,却到底少了他母妃的那份韬光养晦,反倒因为年轻而沉不住气,终是也引起了皇上的忌惮。

    中午的时候,司嗔嗔同大顺帝一起吃了一顿午膳。大顺帝的表情看上去还不错,且频频亲自给她夹菜吃。再是温柔不过了。

    只是司嗔嗔观大顺帝的模样,眼底处到底还是隐匿了几分的沉冷。可见这件事情必定是不会善了的了。

    司嗔嗔暗暗放了心,也不会大顺帝会如何处理。如果她问了,倒是有妄图想要干政朝堂的嫌疑了。

    午后,大顺帝叫人去传淮阳侯前来。司嗔嗔想着对扶苏的承诺,这个时候扶苏应该是从太子府中离开了。也是怕那混小子会真的守在皇城门外等着她,于是找了借口便提前告辞了。

    大顺帝心中不舍,但想着下午要处理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再陪着司嗔嗔。只要让她离开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她会什么时候愿意再到宫中来。

    司嗔嗔被李公公的徒弟小安子亲自引着离开皇宫,却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撞见了刚从御花园中赏花而归的良妃。

    这还是司嗔嗔第一次看到良妃,这个后宫第一人来。

    虽然年过四十,但看上去最多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只是良妃身上穿的都不是鲜亮颜色的霓裳,令她那一双妩媚的面容硬是显出几分威仪来。

    那一双凤眼见人便含了三分笑,端的菩萨模样,好不亲切和蔼。司嗔嗔却是已经经历两世之人,又是穿越重生,可说拥有三世记忆。阅历自是非旁人可比,加上这些年的江湖见识,让她第一眼就看出那良妃含笑眼中的七分凌厉。

    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司嗔嗔心中暗暗想着。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屈身给良妃行礼。

番外:厌烦的规矩

    这就是她最讨厌皇宫的地方了,动不动就要给人行礼。还好不用下跪,否则她就要效仿小燕子,来绣个跪的容易,才能够保证自己的膝盖不会受到石板的折磨了。

    “这就是沈姑娘吧?果然是个妙人,瞧着小模样,我看了都喜欢上几分。真真是个可人疼的。”

    良妃看着司嗔嗔盈盈笑道,倒是亲切的很。也在第一时间就让司嗔嗔起身,并颇有几分热情的上前牵起司嗔嗔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

    司嗔嗔知道,良妃这一番作为,只怕是给身边的小安子看的。毕竟已经在御花园外遇上,总不能真的视为不见。

    果真是个城府深的,并不将自己的憎恶喜好随意表现在脸上。

    也是,皇宫里的人可个个都是人精。这良妃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自然不能小觑了。

    好在司嗔嗔从未想过自己会进入皇宫,对于良妃几句明面夸奖,暗则捅软刀子的话也就当做没有听懂。想着寒暄完了,便离开就好。

    抱着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司嗔嗔的神态便更加的恭敬了起来。

    最后,良妃再无什么可说的,才终于放开了司嗔嗔离去。

    “娘娘,您看这个司嗔嗔是个拙的还是奸的?”

    良妃的心腹大宫女香兰凑上前问道。

    良妃涂的蔷薇色的红唇妩媚一笑,隐含讥冷。

    “拙的?不过是她刚刚表现出的假象罢了,能够打理过那么大的相思楼,周旋于各个权贵公子中间又片叶不沾身,岂能是个好相予的。若她只是在宫外同皇上谈谈情便也罢了,若她真的想要进到宫中来,且有千万种的折磨等着她呢。就看她刚刚是不是听懂我的话中之意了。”

    良妃带着宫女离开了御花园,司嗔嗔也一边向皇城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心中想着刚刚遇见的良妃。

    虽然这良妃为人作风颇为低调,但她毕竟有一个厉害的娘家,儿子又不懂得韬光养晦,收敛锋芒。

    如今看着是得意的很,可今后,却是难说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在她看来,这四皇子只怕最后不是输给了三皇子,就是太子。

    哪怕后者二人的势力都远远及不上四皇子,可论起心机城府,却又差了那两人一截。

    尽管四皇子也并非善类,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但如果他不是有一个强有力的外祖家,也就不会这么容易拥有许多有力的势力了。

    一边想,司嗔嗔一边出了皇城。

    然后,就看到她的马车旁站着一个穿着蓝色锦衣的少年,面容平常,却有一双水光迷离的紫眸,如夜空最美的繁星,令人目眩神迷。

    司嗔嗔稳了稳心神,想着若是将这小子的那张假面皮揭下来,还不知道要迷花了多少少女的眼。

    到时候他哪怕穿着粗布衣裳,走在路上,恐怕都会引来大妈少女们异常的热情,向他掷扔瓜果。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出那掷果盈车的热闹场面了。

    看到司嗔嗔出来,扶苏的脸上露出明月一样的笑容,像是雨后阳光,带着耀眼的光泽。

    “离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该不会是从太子府里直接过来的吧。蕊心的情况怎么样了?”

    司嗔嗔一边上马车,一边问道扶苏。

    扶苏也很快跟着进了马车。

    “放心,蕊心姐姐的情况越来越好,只要有我在,她的胎儿会保住的。这皇帝倒是难得,会放你这么早离开。想来是因为受了淮阳侯世子事情的原因吧,我刚刚看到淮阳侯府的马车停在皇城外,淮阳侯也刚刚进去不久。”

    不得不说扶苏真相了,司嗔嗔点了点头。

    “只怕淮阳侯注定倒霉了。不过也是咎由自取。”

    “看皇帝怎么处置淮阳侯府吧,若你不满意,我再继续替你出气。”

    扶苏殷殷看向司嗔嗔,对她言道。

    “皇上对这件事情气的不轻,必然会狠罚淮阳侯。就不用让你再继续脏手了,你还是安下心来好好给蕊心清毒,还有你的医馆,可是一大堆的事情呢。”

    扶苏听到司嗔嗔的话,心中略有失望。不过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对了,我给你配的安神药怎么样?昨晚睡的好吗?我看你今早的气色也不是很好,若是睡的不好,我再重新给你配一瓶。”

    其实扶苏的安神药效果不错,只是虽然能够帮助司嗔嗔睡觉,却不能够阻止她做那令人心悸的恶梦。

    到底也是扶苏的一番心意,司嗔嗔自然只会说好。

    这一刻,扶苏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笑的开怀。

    看着他戴着面具还是一副祸害人的模样,司嗔嗔心中有些发愁。这样美的少年,世间少有女子比得过。这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弟妹,才能够配得上他呢。

    否则,天天看着比自己还要美的夫君,简直就是一种磨人的煎熬啊。

    两个人回到了宅子,前一晚被司嗔嗔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回来。便向司嗔嗔禀报他探得之事。

    “姑娘,已经确认,这件事情也有许夫人的插手。虽然她并没有直接参与,却是她劝的那林小姐去找的淮阳侯世子,才会给姑娘引来这样一桩祸事的。”

    “嗯,我知道了。碧落,让厨房准备些小菜,烫壶女儿红,让他好好吃上一顿。”

    司嗔嗔一边将一包银子让碧落给那人,一边又让碧落带他下去吃饭。

    “谢姑娘。”

    碧落带着人下去了,扶苏问司嗔嗔打算怎么办。

    司嗔嗔冷冷一笑。

    “虽然那许夫人想要我们的性命,不过我司嗔嗔却不想给她一个痛快。比起痛快的死去,让她的内心一点一点受到折磨才是最好的惩罚。”

    扶苏听完了司嗔嗔的话,就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你打算如何做,需要我做什么?”

    扶苏看着司嗔嗔,认真的问道。

    司嗔嗔挥挥手,“这点小事我自然能够摆平,你就安心开好你的医馆就行。你也已经十七了,趁着这几年攒点银子,要不然拿什么娶老婆。”

    原本温柔的紫眸顿时一变,面色也变的僵硬了起来。

    “我不会娶别人。”

    扶苏的声音里有些闷闷的。

    “什么,你不打算娶老婆。扶苏,这个想法可不对。你总不能够孤独一生吧,身边总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才行。更何况,你总要有接班人吧,否则你这一身高超的医术,岂不是没有传人了。”

    司嗔嗔将扶苏的话自动曲解为了终身不娶,骇的她连忙劝说。语气里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虽然她自己因为感情受到打击而不想要再嫁给任何人,但她可不想扶苏也如自己这般。

    毕竟扶苏才十七,还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怎么就这样武断的说不想成亲呢。

    这可不行。

    “如果不是心爱的女子,娶了也是煎熬。”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成亲了呢。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总会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到时候就会想要珍惜她,疼爱她。到了那个时候,就怕你巴不得早早的成亲呢。”

    司嗔嗔松了一口气,笑着对扶苏说道。

    扶苏有些郁闷的看着司嗔嗔,心想她不过比自己大上一岁。即便是经历过情爱,也不过一个温启华罢了。只可恨自己比她晚生一年,让司嗔嗔根本就想不到他。

    如今司嗔嗔又被那个老皇帝盯上,也幸好司嗔嗔对于那皇宫里的滔天富贵浑不在意。否则,他可能真的会做出将司嗔嗔从宫中带出这种事情。

    “我自然有心爱的女子,疼她宠她。只可惜那个人始终不曾开窍,否则,现在我就愿意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将她娶进门来。”

    扶苏说完这番话,就猛地站起身,快步离开了大厅。

    留下司嗔嗔一个人有些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扶苏的背影半天,才明白过来扶苏说他竟然有心爱的女子了。

    这人到底是谁,是自己认识的?司嗔嗔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可看扶苏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情路好像并不顺畅。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巴巴的兴冲冲上前问扶苏他喜欢的女子是谁,恐怕还会换来扶苏一个白眼。

    她还是不要去讨这个闲好了。

    到了应该告诉的时候,扶苏自然是会告诉自己的。

    当下,她还是先想想怎么好好教训那个许夫人吧。

    她可要好好计划一番才是。

    日后,京中出了不小的事情。先是淮阳侯府被皇上夺了爵位,然后便是淮阳侯世子纵仆行凶,又令人强抢民女卖去离国谋利,且有种种线索表明,淮阳侯府暗中很有可能与离国勾结,于是淮阳侯世子被皇上判了斩立决。

    而淮阳侯府的众人,皇上念在初代淮阳侯为了先皇牺牲一事,最终饶过一命。最终,只判了流放三千里,且祸不及出嫁女。一时间,煊赫的淮阳侯府顿时大厦倾塌,老淮阳侯因为受不住这个打击,在淮阳侯世子被斩的当夜,就一口鲜血喷出,骤然离世了。

    而那些没有丢了性命的,哪怕哭的再是凄惨无比,三日后,也只能神色悲怆的离开了淮阳侯府。

    林雪茹直到被戴上镣铐的那一刻,还没有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反应过来。只觉得顷刻之间,自己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不到司嗔嗔没有死,到了最后,却是淮阳侯府落了难。还被怀疑通敌叛国,是她害死了父亲。

    若不是她听了那庶女姑妈的话,去找父亲教训司嗔嗔。父亲也就不会惹上这样的祸事,从而波及整个淮阳侯府遭难了。

    想到此,林雪茹的脸色便如金纸一般,难看至极。不过几日便被路途的艰辛给折磨的瘦了整整一大圈。一同的家人已经死去了不少,林雪茹眼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发烧的即将离世。终于一咬牙,在一个客栈休息的时候,勾引了一个歇脚的客商。让那客商买下了自己为妾,带着母亲离开了。

    虽然是流放,但途中若有人想要买来为奴为婢,官差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捞油水的好时机。

    尽管林雪茹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可到底也没有了往日的富贵权势。同过去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鲜血淋漓的教训让林雪茹被迫收起了她的骄傲,只要能够活着,不再饿肚子,不再生病,可以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很知足了。

    而许夫人林氏,虽然没有被许大人休掉。可到底身后没有了淮阳侯府做靠山,因此平日里的骄横到底收敛了好几份。

    也是树倒猢狲散,没有了淮阳侯府,那些贵太太也不再争先恐后的邀约林氏。倒是一时间让林氏感受到了许多的世态炎凉。

    虽然林氏的娘家被皇上发落,不过许大人到底还是有着几分才干的,上峰也未因此而刁难于他。许大人并未在官场受到多少冷眼,因此回到家中对林氏倒也还算温柔。尽管不如从前,让林氏心中生怨,可到底被情势所迫,也只能对着许大人温柔小意多些了。

    而不再是过去那般的耀虎扬威,动不动就斥责许大人了。

    许大人虽然多年来对自己的妻子有许多的怨言,可看她比起过去安顺不少的样子,倒也没有想过为难她。

    杜淳风从外面办完事回来,并没有马上回到宁王府,而是让人带着一车的礼物送到了司嗔嗔缩在的宅子。

    这些都是杜淳风从外面一路采买,每一件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有的很贵重,有的很有趣味。只要是认为莲心会喜欢的,杜淳风就都会买下来。

    原本莲心并不想要这一箱的礼物。然而在看到杜淳风风尘仆仆的模样时,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于是也就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将那箱礼物给收了。

    “莲心,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杜淳风一脸期待的看向莲心,不过莲心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时间可已经不晚了,要是让你那表妹知道你回到京城连家都还没有归就先到我这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既然是你送的,自然不会有不顺眼的。快点回去吧,看你一身灰尘扑扑的模样。”

    说完后,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莲心还颇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杜淳风却并没有因为莲心的态度而生气,反而心中十分的高兴。莲心虽然语气嫌弃,然而杜淳风却能够听出里面隐含的关心。如果不是因为莲心在意自己,她又怎么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呢。

    看来铁杵磨成针这句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到了最后,他就不相信莲心还能够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冷漠下去。

    莲心好不容易赶走了杜淳风,便回过头吩咐着两个下人将这一箱的礼物抬回自己的房间去。

    “小心点,万一里面有易碎的,可就遭了。”

    才嘱咐完这句话,莲心就看到司嗔嗔和墨心两个人站在门内,带着深意的笑容揶揄的看向自己。

    吓了莲心一大跳。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吓死我了。”

    莲心拍了拍自己因为受到惊吓而跳动的胸口,有些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两个一眼。

    不过这一眼看在司嗔嗔同墨心的眼中,反倒是一种心中有鬼的表现。

    “自然是你和宁王世子在外面卿卿我我的时候了,真没想到,这宁王世子倒也真是一个痴情种子。哪里像过去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我说莲心,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他回来连家都还没有回,就第一时间巴巴的上门来给你送礼物。这份心意,也真是难得了。”

    墨心笑着对莲心说道,一旁的司嗔嗔也是十分配合的点着头。

    “什么差不多就行了,你们只看得到杜淳风对我的殷勤,却看不到那宁王府中的水到底有多深。除了他的那个表妹,他的母亲也不可能让我就这样进去了。就算是个妾,恐怕她都嫌我不干净。更别提我莲心今生发誓,绝对不会做别人的妾室。否则的话,我是宁可终身不嫁的。”

    虽然平时里看着莲心仿佛大大咧咧的模样,不过司嗔嗔也知道其实她心中也是敏感纤细的。

    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看来她同宁王世子的姻缘,还有的磨呢。

    莲心回到房间,将杜淳风送她的箱子打开。里面除了绫罗绸缎,各种金贵的首饰外,还有一些野趣的玩物。莲心拿起了其中一对泥娃娃,只觉得上面的女娃好像是她,而旁边的男娃好像是——

    莲心不再让自己想下去,她不是从小被骄纵长大的千金小姐,对于感情一事抱有无数的幻想。终究是在相思楼那种地方呆过。见惯了太多上一刻痴情,而下一刻就无情的公子哥们。

    心中不是不对杜淳风的殷勤觉得感动,可也仅仅于感动罢了。

    她并不想真的为了这段感情有什么回应,她虽然不曾看轻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实是清清白白的。然而世人眼光却并非如此。

    宁王乃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从相思楼里出来的姑娘呢。

    太子娶蕊心,是因为皇上对他始终不看重,才会让蕊心钻了空子。

    而宁王从来都对杜淳风这个嫡子十分看重,当然不会像皇上那样,对自己儿子的姻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莲心宁可现在对杜淳风冷漠一点,也不愿将来承受无尽煎熬苦痛。

    想到此,原本还有些激动的心,就这样冷却了下来。

    莲心默默的将檀香木的箱子重新盖上,把一对泥娃娃放回了箱子里,一把银锁将箱子彻底锁上。然后就放在了无人的角落里,再也没有打开。

    杜淳风回到宁王府,宁王妃便亲自迎了出来。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眼中满是心疼。

    “我的儿,你受苦了。”

    宁王妃心中对儿子有些愧疚,但是如果不将他支出去,只怕很多事情都难以实行。只可恨那莲心,竟然怎么设计都能够全身而退。最后反倒让整个淮阳侯府都折了进去。

    这让宁王妃心中十分愤恨,却又不能够表现出来。

    杜淳风自然对于近日京中的事情未有所闻,这也是宁王妃的目的。只不过他既然回来了京城,以后要知道莲心的事情,就不是宁王妃所能够控制的了。

    “表哥,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杜淳风正要同宁王妃说话,就看到一抹石榴红的身影向自己这边移来。那娇嗔中带着哽咽的声音让杜淳风整个人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黄若铭虽然长得颇为娇美,可是她的声音却是平常。根本就没有莲心那种出谷黄莺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偏偏她还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好听。每一次见到自己都要捏着嗓子说话,就像是憋着一口气似的。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却让杜淳风每一次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若不是因为她常常陪伴在母妃的身边,杜淳风真是连半点眼风都懒得施舍给她。

    “表哥,你知道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我有多么的思念你吗?”

    尽管是世家小姐,然而黄若铭在杜淳风面前却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只对着杜淳风迫不及待的诉讼衷肠,恨不得将自己的那一颗心掏出来一般。

    “母妃,我先下去换身衣服再来。”

    杜淳风对着黄若铭淡淡点了点头,然后就对宁王妃说道。

    “去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席。这一日你一定也没有吃多少东西,晚上好好吃一顿。”

    宁王妃满脸慈爱的对杜淳风说道,杜淳风便去自己的院子里洗澡换衣去了。

    “姨母,表哥根本就不理我。我看他现在还在惦记着莲心那个贱人呢。”

    黄若铭跺了跺脚,满脸的委屈。

    宁王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了指她的脑门。

    “着什么急,这人都已经回来了,每天都有机会见面,你这么着急着上赶,风儿怎么会喜欢。女子总要矜持一点。”

    要不是因为黄若铭是自己的外甥女,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再加上她又想要一个同自己一心的儿媳妇,也不会想着让风儿娶了黄若铭。

    可惜黄若铭总是让自己失望。当初风儿房内的通房侍妾,哪个没有被铭儿找过茬。不过就是些个玩物罢了,铭儿却偏偏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也亏得风儿对那些女子不上心,对于铭儿的无理取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也就是现在这个莲心让风儿上了心,要不然的话,现在风儿同铭儿早就已经成就好事了。

    所以那个莲心,等到以后找到机会了,还是要想办法除掉才可以。

    宁王妃一想到那个莲心,就满心的不舒服。一双精明的眼中,满是毒光。

    吃过了晚饭,杜淳风便要回到自己的院子。可黄若铭却偏偏缠着他,甚至跟着他已经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大有想要跟着他一起进去的架势。

    杜淳风的耐心就要全部耗尽了。

    “表妹,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这一刻,杜淳风的脾气还不是那么差。毕竟今天在莲心那里吃了甜头,让他对着黄若铭也显的宽容了了许多。

    “可是表哥,我还想要听你在外面的见闻呢。现在天色也不过就是刚刚擦黑罢了,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你就不让我进去坐一坐吗?”

    黄若铭露出一副娇憨甜美的模样,抱着杜淳风的胳膊缠磨不已。

    “铭儿,你年纪不小了。自古以来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我将你当成亲生妹妹一般。但好歹你也这么大了,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够像小时候那样随意了。”

    杜淳风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其实在认识莲心前,杜淳风并不是不清楚母妃想要让黄若铭嫁给自己。本来他的态度也是无所谓的,因此才会在黄若铭针对着他过去的那些通房侍妾们时,选择睁一只眼闭只一眼。

    可是现在,他满心里都是莲心,根本就没有办法容得下另外一个人。

    因此他也就没有了打算娶黄若铭的心,毕竟她针对莲心,自己还是看的出来的。如果真的娶了黄若铭,将来自己同莲心在一起了,莲心还能够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杜淳风看着黄若铭的时候,表情也就更加的冷漠了起来。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姨妈的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黄若铭一脸的伤心。从懂事的时候起,她就知道自己长大后是要嫁给表哥的。否则姨母也不会让自己住进宁王府,就是为了同表哥培养感情。

    何况这宁王府富贵滔天,表哥将来是势必会成为下一任的宁王,自己也会像姨母那样成为尊贵的王妃。身边有着众多的仆妇丫环伺候着。

    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够让黄若铭舍得下。

    黄家虽然也是世家名门,可自从她父亲这一代开始,便没有人能够在朝堂之上担任重要的官职。势落是必然的,到时候也不会给她找到一个什么好的婆家。难得姨母疼爱她,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所以当听出杜淳风不想娶自己的意思后,黄若铭的心,不由得慌了起来。

    “我不管母妃是什么意思,我只会遵从我自己的意思。”

    杜淳风淡淡的目光看向黄若铭,虽然不冰冷,但也没有多少的温柔。因为本来,他最多也就只将黄若铭当成一个妹妹而已。

    同莲心,那就更是没有办法相比的了。

    “表哥,你是不是还喜欢着莲心。她到底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喜欢,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从相思楼里出来的吗?”

    黄若铭的表情已经有了崩溃的征兆。

    “那又如何,你不会不清楚现在太子妃出自于何处。我想要和莲心在一起又有何不可。”

    杜淳风还真没怎么将莲心的过去当成一回事。

    黄若铭被他的话打击的连连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才稳定了心神站住。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些时日你出门在外,哪里清楚,那莲心之前被人抢去关了一夜。清白早已不保,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你还想要和她在一起吗?”

    黄若铭伤心欲绝的看着杜淳风,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可是杜淳风却并没有留意她此刻悲愤的模样,反而被她的那番话吸引。

    “什么被人抢去了一夜,什么清白不保,你给我说清楚了。”

    杜淳风的声音突然高了几分,在这开始静谧的夜里更外清晰。黄若铭被他此刻的表情有些吓到。

    一时间有些呆呆的看着他,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心中便已经开始算计上了。这样也好,看着表哥一副受到刺激的模样,就让她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到时候,只怕这莲心在表哥的心中就会变的十分不堪。

    最后,表哥一定会因为嫌弃莲心而放弃她的。

    于是黄若铭就将莲心的事情告诉了杜淳风,当然其中有很多不属实的地方。只暗示着杜淳风,莲心是因为水性杨花而得罪了人,才会被人抢去。要不是因为她的那个好姐们司嗔嗔,如今莲心早就已经被卖到别的地方去了。

    杜淳风听着黄若铭的话,想到今天看着莲心平常的模样,并不像是受到折磨的样子。

    不禁对黄若铭的话感到怀疑,但也确信了莲心必定是被人强抢过。难怪他归来的路上听说淮阳侯得罪了人,又因为被皇上怀疑通敌叛国,结果夺去了爵位,家破人亡。

    杜淳风心中清楚,这其中只怕会有司嗔嗔的手笔。他从来就没有小看过司嗔嗔那个女人。毕竟那么年轻,曾经管过相思楼,即便是后面有人撑腰,若没有一点的本事,也不可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表哥,你要去哪里?你该不会是要去见那贱人吧,她到底哪里值得你的注意。你要是出去,我现在就去告诉姨母。”

    看着杜淳风要离开的模样,黄若铭心中着急,便连忙开口阻止。

    杜淳风听着黄若铭的话,停下脚步。站定后转过身,目光阴沉的盯着黄若铭。

    “表哥,你干嘛这样看我?”

    黄若铭被杜淳风这冷冰冰的目光看的心中发紧,又觉得有些伤心。在没有认识莲心那个贱人之前,自己即便是再任性,表哥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

    都是因为莲心那个狐狸精。

    黄若铭暗中紧紧握拳,硬是将自己一根一寸的指甲给生生折断。

    “看来你在王府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客人来插手了。等明个我通知母妃,让她送你回家。想必姨夫姨母也很想念你这个女儿。身为女子,总是住在别人家,也是不合适了。”

    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杜淳风便离开了此处。只剩下一个黄若铭,呆呆的站在原地,满心的慌乱。

番外:不可置信

    表哥竟然想要赶自己走,他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表哥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呢?

    不行,她才不会走。她一定要去找姨母,擦了擦眼泪,黄若铭便朝着宁王妃的主院而去。

    虽然天色已暗,不过看着今晚月光甚圆,司嗔嗔几个便想着去逛一逛夜市,散散步。

    一行人才刚刚出门,就看到大门外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定睛一看,竟是杜淳风。

    “这厮怎么又来了,难道是下午没有看够,晚上还想着过来。莲心,看来他对你可真的是想念的紧啊。”

    墨心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意盈盈的打趣着莲心。

    莲心也有些吃惊,尤其是看到杜淳风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又来了?”

    莲心看着杜淳风,直白的问出。

    “我听说了前些日子你出了事,就想过来看看你。你,要不要紧?”

    杜淳风恨不得将莲心全身上下都好好检查一番的模样,让司嗔嗔等人觉得好笑。

    “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且那不法之徒又受到了惩罚,我自然已经不要紧了。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过来的吧?”

    莲心原本已经冷硬的心肠又因为杜淳风的关心而有些崩裂,哎,对着这个男人,她怎么就总是硬不下心来呢。

    “我真的很担心你。莲心,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嫌弃你。在我心中,你始终都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纯洁无暇。真的,我杜淳风对天发誓。”

    说完后,杜淳风还真的煞有其事的举起了手来。迫不及待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他这样一说,司嗔嗔等人就明白了。看来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杜淳风,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莲心杏眼一瞪,里面滋滋滋的燃着簇簇火焰。之前的感动被杜淳风这愚蠢的发誓而气的几乎消失殆尽。

    墨心连连摇头,凑到司嗔嗔的身边小声道。

    “这杜淳风平时看着顶精明的一个人,虽然为人霸道嚣张了一些,可是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他怎么每一次面对莲心的时候,就像个榆木疙瘩一样,总是办错一些事情,说错一些话。当初还差点因为受到莲心的打击而出家去。真不知道这宁王世子到底是个精明的,还是蠢笨的。”

    司嗔嗔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一旁的扶苏缓缓开了口。

    “蠢笨也好,精明也罢。不过是因为情不自禁而已,才会失了理智。”

    “扶苏,看不出来呀,你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番领悟。真是让你墨心姐姐我自叹不如呀。”

    墨心看着扶苏打趣说道,司嗔嗔也没有想到扶苏会说出这番话来。

    不禁对他说的那个心爱女子更加好奇了起来。

    能够让扶苏这样漠然性子的人上心,不容易呀。

    就在他们几个在这边咬舌头的时候,莲心已经让杜淳风明白她不过就是被绑架了而已。并且同墨心一起和一些少女被关在了暗室里,连绑架她们的人都没有怎么看到,又何来失去清白一说。

    “到底是谁心思这样恶毒,竟然敢在背后如此编排我。杜淳风,今天你必须告诉我。”

    莲心气的明显要追根究底。

    杜淳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原本还想着在这个时候向莲心表明心意,一定会让莲心更加的感动,却没有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心中自然也是气上了黄若铭。

    可是他却不能够告诉莲心实情,毕竟黄若铭是被母亲一直护着。尽管他之前对黄若铭说了要赶她离开王府的话,却也知道并非是那么容易。毕竟母妃就一定第一个不准。之所以那样说,也不过是警告一番黄若铭罢了。

    他可以同黄若铭对上,却不能够让莲心同表妹对上。毕竟表妹的身后还有母亲,他可是想要娶莲心的,怎么能够让母妃看着莲心不顺眼呢。

    也是杜淳风不知道,宁王妃早就已经看莲心不顺眼了。甚至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除去莲心。

    看着杜淳风就是一副不说的样子,莲心就更气了。正要赶他走,司嗔嗔同墨心便出来打圆场了。

    “好了好了,不过就是误会一场。又何必这么计较呢,世子不也是关心你么,总是没有坏心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辜负了世子的一片心意才好。”

    “还心意,他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怀疑我。我怎么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莲心生气的瞪视着杜淳风,杜淳风只好温柔小意的哄着。

    离开墨心处,司嗔嗔本想去胭脂铺看看谁知,却被人打晕了,囚禁在一处青楼。

    而这青楼的名字竟然跟之前的相思楼名字一样,只不过,老鸨是她人,而自己却是这里最低微的姑娘罢了。

    而她最看不惯的还是青楼里的姑娘被欺负,虽说她被囚禁于此,但是这里的人对她也不算刁钻。

    听歌则是自己在这里新认识的一个姑娘,虽然不像是蕊心背负着家仇但也算是一个可怜的人。

    不知怎的招惹上了什么人。

    “听歌,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吧,你看你的身子这么虚弱,刚刚大夫怎么说啊?”司嗔嗔坐到了听歌的身边,不停的慰问着听歌,听歌心里一阵感动。

    “自从刚刚你跟那蒙面人说要保住我一命的时候,嗔嗔儿,我真的很感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跟你做好朋友,生死之交,好吗?”听歌又开始流起了眼泪,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帮听歌擦拭着眼泪,两姐妹好一阵感人的画面。

    “听歌,在这里能够结实你这么一个好姐妹,我也非常愿意,我发誓,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好不好?”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看的老鸨子心里都有些酸酸的,凉肆在心里暗暗的不知道诅咒了司嗔嗔多少回了,看到司嗔嗔居然还能结实一个生死之交,凉肆好一阵的羡慕嫉妒恨,气的大哼一声,转身离开。

    凭空冒出来司嗔嗔这样一个人,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京城的某城外,蒙面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在地上来回的踱步,看着神秘人走来,蒙面人的眉头紧皱,这一次的行动失败了,不知道这神秘人要怎么惩罚自己。

    “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你都做不好,以后要我怎么重用你。”神秘人一个巴掌大打在了蒙面人的脸上,蒙面人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装什么哑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们老大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神秘人又一个巴掌打在了蒙面人的脸上,只见那蒙面人抬起头又低下头。

    “因为之前绑架司嗔嗔的人把那木屋四周都拿钉板钉的死死的,所以我是耗费了一些时间把那些钉板一个一个拆下来的,想不到那个叫凤紹澈的居然早已在我身后等候多时了,我在想是不是你带我上山的时候他就遇到了我们,所以一直尾随在我们身后,最后才出现的。”蒙面人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辩解,这让神秘人更加生气。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你居然还要推卸责任,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杀司嗔嗔一个人,其他人不要动,现在你不仅让他们救出了司嗔嗔,而且还让凤紹澈受伤,凤紹澈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我看我还是给你一些银子,你回到辰莱国去避一避风头吧。”神秘人从身上掏出一些银子甩给蒙面人,转身离开,蒙面人有些颓丧,要不是凤紹澈突然冒出来,自己早就把司嗔嗔给解决了,自己做了杀手这么久,还没有失手过。

    “等等。”蒙面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神秘人给叫住。

    “还有什么事情吗?”神秘人转身看着蒙面人,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是蒙面人非常反感的。

    “或许你可以想个办法把司嗔嗔约出来,这一次我不会再失手了。”听到蒙面人的话神秘人也觉得这件事情可以。

    “那你等我消息吧。”神秘人嘴角一丝邪笑,蒙面人也跟着离开。

    司嗔嗔跟听歌二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个下午,也吃了一个下午,看着一地的垃圾,司嗔嗔才知道原来能够吃饱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嗔嗔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会被人挟持到东山上去。”凤紹澈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差不多一件恢复了元气,赶紧想从司嗔嗔那打探出一些消息。

    虽说他能够待司嗔嗔离开,但是,司嗔嗔总是觉得这个相思楼的背后有一个极为熟悉的人,所以这才拒绝。

    “那是我们一起逛夜市的时候我就觉得身后一直都有人跟踪我,当时我还跟听歌说过,听歌一直说让我们两个回相思楼,当时是我粗心大意了,我以为是我多心了,然后就拉着听歌去看皮影戏,正看的起劲的时候突然我们两个就被人用麻袋给蒙住了脑袋,我中途喊了几句,然后就被打晕了,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有口吃,等我们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司嗔嗔大概的叙述了一下,凤紹澈从司嗔嗔的嘴里丝毫听不出有什么破绽,除了知道那个人有口吃以外,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看来想找出凶手实在是有些难上加难了。

    “听歌,你觉得有些什么可疑的地方吗?”凤紹澈一定要打听清楚所有事情,这样才才能快些找到凶手。

    “该说了嗔嗔儿都说了,当时我被蒙面人那麻袋遮住了以后我就晕倒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要不是嗔嗔儿把我喊起来,我想我还在睡觉,我们苏醒了以后就没有见到抓我们的人了,而且房子的四周都被木板被钉住了,直到三天后那个蒙面人的出现,这是我们三天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听歌仔细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也想不出有什么破绽。

    “嗔嗔儿,听歌,我看你们两个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出门了,我想凶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有人找你们出去的话你们也不要出去了,尤其是你,嗔嗔儿,凶手一定是冲着你来的,我看你还是跟老鸨子说一声,叫她派人在你的门口守几个人吧。”凤紹澈的话不由得让听歌笑了出来,看着听歌哈哈大笑,司嗔嗔跟凤紹澈心里都疑惑了起来。

    “听歌,你在笑什么,什么事情让你笑的这么灿烂。”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听歌。

    “嗔嗔儿,难得你碰见一个对你这么好的人,这么关心你,肯为了你受伤的人,你要好好珍惜啊。”听歌其实是有些羡慕司嗔嗔的,自己在相思楼待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一个让自己喜欢的心上人,以前是袁尤俊,现在又是凤紹澈,看到能有这么多男人对司嗔嗔这么好,听歌也替司嗔嗔高兴。

    “听歌,你在说什么啊,那天晚上的畅谈或许让我对凤公子改变了一些想法,凤公子也很喜欢跟我聊天,所以我们只是朋友,听歌你可不要误会了。”司嗔嗔连忙解释,生怕有人误会他们二人之间有些什么事情。

    “嗔嗔儿,你不必解释了,这件事情你应该高兴才是啊,现在你已经不记得袁尤俊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再为袁尤俊难过了,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我都替你高兴不已,这么好的男人你要是再不好好珍惜的话,那你可就要错过了。”看着凤紹澈奋不顾身的救司嗔嗔,这一举动让听歌直接给误解了。

    司嗔嗔百无聊赖的趴在院落的凉亭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自从那一日凤紹澈告诉自己近些日子不要出门,司嗔嗔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算算时日也有半个月了,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哟,原来是嗔嗔儿啊,我还当做是谁呢,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听歌缓缓的走近司嗔嗔,看着司嗔嗔一脸无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歌,你说这种日子要过多久啊,我已经足不出户半个月了,我都快要被憋死了。”司嗔嗔的百无聊赖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出去玩个痛快,但是这种想法刚刚冒出,司嗔嗔就不得不坚决的把脑海中的这种想法给扼杀在摇篮里。

    “好了嗔嗔儿,你就不要烦心了,我想凤公子说的话的确没错,上一次他没杀成你,我想凶手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啊,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相思楼里吧。”听歌坐到了司嗔嗔的身边,给司嗔嗔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司嗔嗔的面前,这个时候司嗔嗔的火气显然有些大,还是喝喝茶降降火吧。

    “可是这种日子要过多久啊,我真的受不了了。”司嗔嗔的身体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一日司嗔嗔本是要去找凶手的,但是却被凤紹澈给拦住。

    “等到凤公子抓到了真正的凶手的时候,就是你的解放之日了,你放心,我相信凤公子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看的出来,这凤公子并非常人,我想他一定有办法抓到凶手的。”听歌不停的安慰着司嗔嗔,司嗔嗔听到离自己的解放之日很快了,刚刚还乌云一片的心情立马转成了晴天。

    “听歌,你也觉得凤公子并非常人啊,其实我早就这么认为的。”司嗔嗔开始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些日子跟凤紹澈相处在一起的种种。

    “我可是听歌这凤公子带了不少人把这京城所以的山头都翻遍了,而东山是他们最后去的山。”听到听歌这么一说,司嗔嗔不禁有些感动了起来。

    二人正谈的愉快,不料凉肆也走了过来,时不时的还讽刺两句,虽然这让司嗔嗔的心里有些厌恶,但是司嗔嗔仍旧抱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态度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我说听歌姐姐,你跟什么人交朋友不好,偏偏要跟这种专门勾引别人男人的女人做姐妹呢,我们相思楼这么多的姐妹,你为何偏偏挑了她。”凉肆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便便无视自己说的话,看着她一边喝着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凉肆恨不得上前去打她一巴掌,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凉肆,我与谁做好姐妹,似乎与你无关吧,还有,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这相思楼的姑娘们都知道你一直喜欢凤公子,但是如今凤公子不搭理你了,你要在自身上找原因,为什么要把所有罪名都算到嗔嗔儿的头上来呢。”听歌自然是向着司嗔嗔这一边的,听到了听歌如此一说,凉肆虽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还是笑眯眯的坐到了司嗔嗔与听歌的身边来。

    “听歌姐姐,我无非就是开个玩笑嘛,你又何必动怒呢,你看嗔嗔儿,人家都没有说话,你未免太心急了一点吧。”凉肆给自己倒了杯茶,太若自然的喝了起来,这让司嗔嗔跟听歌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嗔嗔儿,已经是晌午了,我们还是回去吃午膳吧。”听歌说完便拉着司嗔嗔起身,看着二人无视自己的样子,凉肆更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还是打起了小算盘。

    “听歌,其实你不必对她这个样子的,像我们这种青楼女子,本身就是命苦的,其实她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错,每个人都是这样,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不顾一切,她如今这个样子对我,无非就是因为爱的太深了。”司嗔嗔说的没有错,感情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其实关于凶手是谁,司嗔嗔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一些答案的。

    “你知道吗,嗔嗔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反击了,她这么对你,你还觉得有情可原,世上像你这么善心的人实在不多了,但是倘若你一直这么忍让的话,那些人就会觉得你是真的好欺负,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做些伤害你的事情,你能忍的了一时,你能忍得了一世吗?”这些事情司嗔嗔也想过,但是在司嗔嗔的心里认为,这些女人们本身就是善良的,只是被某种东西冲昏了头脑而已,司嗔嗔觉得,只要自己一直忍让,他们就会慢慢的对自己改变想法的。

    “你啊你,但愿他们明白你的苦心。”听歌叹了声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嗔嗔则在后台准备晚上要表演的道具,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个朋友是变魔术的,司嗔嗔时不时的会跟她学一些小杂技,本来是打算平时无趣的时候变个魔术,想不到现在居然在古代派上了用场,今晚她要表演的就是大变活人,因为在这名宁国没有几个朋友,于是只能找到听歌来帮助自己,听歌一听说司嗔嗔会变魔术,而且是大变活人,也兴奋的不得了,大家都很期待司嗔嗔今晚的演出。

    自从上一次司嗔嗔演唱了青花瓷跳了现代舞以后,相思楼的生意便开始暴涨,人也比从前多了好几倍,老鸨子手里的银票数也数不尽,对司嗔嗔也更加好了,而得知司嗔嗔今天要表演的是变戏法以后,老鸨子突然觉得这司嗔嗔正所谓是什么都会,无所不能。

    吃过了午饭司嗔嗔本来是想小睡一会的,结果刚刚躺在榻上睡着就听到门外的喊叫声比杀猪的声音还要大,司嗔嗔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一听到门外有人嚷嚷,赶紧出去看热闹,“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司嗔嗔看着老鸨子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大家,司嗔嗔疑惑的询问着。

    “就是锦闻丢了东西,说那玉佩是她娘亲死前留给她的遗物,而且价值连城,如今丢了,所以她正急着呢。”司嗔嗔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个姑娘叫锦闻。

    “看见了吗?就是楼下那个大吵大嚷的姑娘,她就是锦闻,这孩子大小就命苦,娘亲死了以后就被人卖到我这来了,她啊一直珍惜那块玉佩,如今居然丢了,大家都替她着急呢。”司嗔嗔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虽然也替这位姑娘着急。

    之前的相思楼,每一个人都有血海深仇,而这里每一个姑娘虽然没什么国仇家恨,但是却也让司嗔嗔心疼。

    “锦闻。”司嗔嗔缓缓走到锦闻的身边,看着锦闻哭的厉害,司嗔嗔拿出着急的手绢给锦闻擦拭着,这锦闻大小就有些孤僻,自从进了相思楼也永远是一副谁都不理的样子,所以跟相思楼的这些姑娘们关系都比较差。

    看着司嗔嗔给自己擦拭着眼泪,锦闻哭的更厉害了,“嗔嗔儿姐姐,我的玉佩丢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可否帮我找到那玉佩。”锦闻的声音有些嘶哑,这让司嗔嗔不由得一阵心疼。

    “锦闻,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玉佩不见的。”司嗔嗔拉着锦闻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其他的姑娘们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二人。

    “昨天晚上的时候还在,就是刚刚我突然想起娘亲了,想拿出玉佩怀念一下,结果就找不到了。”一说到这里锦闻又是一阵伤心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期间都谁去过你的房间呢?”司嗔嗔一副福尔摩斯的样子看着锦闻,锦闻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想了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就只有厨房的阿红去过我的房间,当时我在房间里的,她不可能拿的,而且我放的地方很隐蔽,是没几个人知道的。”锦闻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司嗔嗔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发誓要帮助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找到那玉佩。

    “那么都有谁知道你的玉佩放在什么地方呢。”听歌早已站在一旁听了半天了,看着锦闻为了玉佩如此焦急不已,听歌也跟着着急。

    “只有只有凉肆姐姐一个人,但是我相信凉肆姐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锦闻的话一说出口,凉肆顿时就火冒三丈,但是她没有说话,她要看看司嗔嗔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哦?只有她一个人,而且从昨晚到现在又没有人会动你房间里的东西,那么答案只有两个,要么是你自己大意了,其实玉佩并没有丢,要么就是某个人拿走了你的东西,这个人我不说我想你也是明白的。”说话的是听歌,听歌一向看不惯凉肆,如今正好有个机会让凉肆出糗,她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听歌,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在没有找到玉佩找到证据之前,我们谁也不能怀疑,万一不是她做的,那你的话今日不是就烙下话柄了吗。”司嗔嗔偷偷的在听歌的耳畔说着,听歌也觉得不无道理,于是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听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所指那个人就是我咯,是,没错,我的确知道锦闻的玉佩藏在什么地方,但是我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倘若我真的要偷的话,何必要等到现在头,锦闻也说了,不相信是我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拿的,再说了,你有证据吗?大不了我让你搜我的房间,我到要看看你能在我的房间里搜出什么东西来。”凉肆这么一说,司嗔嗔到也相信这件事请不是凉肆做的,只是如果真的不是凉肆做的,那么又会是谁做的呢?

    “你别在狡辩了,你到底做没做只有你自己清楚,你这么主动的叫我们去搜你的房间,这只能说明其实你早已把玉佩给转移了,这个时候指不定那玉佩会被你放在什么地方呢。”听到听歌说的话,众人都觉得只有凉肆最可疑,凉肆想不到这些人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顿时不知所措,哭着跑回了房间。

番外:委屈难明

    凉肆想不到大家居然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越想越觉得委屈,于是趴在桌子上抱头痛哭,刚刚举起手想要砸桌子,不料自己的手一下子砸到了一个硬的东西上,凉肆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桌子上那个把自己的手咯的生疼的东西,大吃一惊,凉肆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硬邦邦的东西居然就是锦闻的玉佩,这玉佩怎么会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呢,而且还摆在了桌子上,凉肆不敢相信,越想越觉得可怕,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众人忽然推门而进,凉肆迅速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身后,惊讶的看着众人。

    “凉肆,为了能够帮助你摆脱嫌疑,我们决定先来搜你的房间,倘若你的房间真的没有锦闻的玉佩,那么你就不是凶手,听歌也答应了我,会给你道歉的。”老鸨子站到了凉肆的面前,此时凉肆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这玉佩她不知道是谁放在自己房间的,但是要是真的让他们搜到了的话,那自己就在很的变成小偷了。

    “凉肆,你到是说话阿,你为什么把手背过去啊,莫非,你藏了什么东西吗?”说话的是青楼里其中一个叫做若依的姑娘,这姑娘生性机灵的很,看着凉肆紧张的冒出了汗,而且从他们一进门开始凉肆就始终把双手背在身后,觉得甚是可疑。

    “啊没没什么,就是我习惯了把手背过去。”凉肆越发的紧张了起来,这让司嗔嗔也觉得凉肆有些可疑,若依一副不死心的样子冲上前一把抢过凉肆手里的东西。

    “别抢,没什么东西。”凉肆仍然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已经没有用了,若依已经抢了过来,摊开手大家这才清楚的看见原来凉肆手中拿着的就是锦闻的玉佩,锦闻一看见玉佩高兴的不得了,正打算去拿的时候,听见了大家对凉肆的职责声。

    “凉肆,真的想不到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老鸨子本来是很相信凉肆的,怎料凉肆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来,老鸨子觉得凉肆简直不可饶恕。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听我解释啊,刚才我刚进房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玉佩,正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你们就进来了,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们想想,要真的是我做的话,我为什么还要你们来搜我的房间呢,我早就应该把东西转移了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一定是你,司嗔嗔,一定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你见我平时处处与你作对,所以你就陷害我对不对。”凉肆看了半天想了半天,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是司嗔嗔做的,心里对司嗔嗔恨透了。

    “喂,凉肆,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现在人证物证都摆在大家面前了,你难道还想拉嗔嗔儿下水吗?我告诉你,现在所有人都在,你休想污蔑嗔嗔儿。”听歌又开始替司嗔嗔抱打不平,司嗔嗔到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司嗔嗔的眼里,凉肆是没有做这件事情的,但是玉佩又怎么会出现在凉肆的房间里呢,现在凉肆误会是自己在诬陷她,莫非这件事情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让他们二人敌对吗,种种想法在司嗔嗔的脑海里产生,司嗔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人心险恶,在这青楼里居然还有如此恶毒的人。

    “凉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你好了,锦闻,这件事情就由你做主吧,你说你想我怎么处置凉肆,我都答应你。”对于老鸨子说,凉肆存在跟不存在都是一样的,只要有了司嗔嗔在,她的相思楼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能怎样呢。

    “妈妈,算了吧,现在这玉佩也找到了,我也不想在追究了,凉肆姐姐一直都对我不错的,我不能恩将仇报,我还是相信这件事情不是凉肆姐姐做的,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的玉佩还完好无损就好了。”锦闻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这一次凉肆逃过了一劫,但是从此以后自己就被挂上了小偷的罪名,凉肆越想越觉得委屈,想不到这个司嗔嗔居然跟自己玩阴的,凉肆决定反击。

    还未到时间,相思楼就早已坐满了人,大多都是来看司嗔嗔表演的,老鸨子看自己的相思楼的生意如此火爆,心里激动的不得了,赶紧催着司嗔嗔上了台,凤紹澈这个时候早已在楼上的雅座坐下看着台下的司嗔嗔的演出,想不到这司嗔嗔会这么多,这让凤紹澈对司嗔嗔越来越有兴趣,虽然二人现在只是朋友。

    “在座的公子们,今天嗔嗔儿要给各位表演的是戏法中的一种,大变活人。”司嗔嗔此话一出,众人便纷纷呐喊鼓掌,看到台上的司嗔嗔什么绝技都会,是个男人都想要跟司嗔嗔有些什么关系。

    只见司嗔嗔先叫人抬上来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确什么东西都没有,在大家的见证下,司嗔嗔把箱子一关,拿着手中的丝巾一吹,只见手上的丝巾没有了,而变出的是一朵玫瑰花,司嗔嗔拿着玫瑰花在箱子旁抖了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人,只见那公子刚刚一掀开箱子,箱子里面便走出了以为妩媚妖娆的美女,这个佳人便是听歌。

    司嗔嗔的戏法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就连凤紹澈都有些佩服司嗔嗔,一个女人居然会这么多才艺,的确有些本领。

    司嗔嗔满意的带着听歌下了台,这个大变活人自己本来就有些不熟悉,这些天为了这个戏法,自己练习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练的熟悉,的确是有些累了,司嗔嗔跟听歌寒暄了几句以后便回了房间,却不想凉肆早已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多时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有事情吗?”司嗔嗔的话略显冷淡,凉肆面无表情的看着司嗔嗔,冷淡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嗔嗔儿,今天是我太冲动了,今夜我来是想要跟你道歉的,为了下午的事情,也为了从前的事情。”听到凉肆如此一说,司嗔嗔非常惊讶,有谁会想到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凉肆居然会给自己道歉呢。

    “不必了,其实我本就没有怪你,我们之间一直有许多的误会,就算今天下午你误会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司嗔嗔本以为凉肆是真心的悔改了,却料不到这一切都是个阴谋,怪只能怪司嗔嗔把别人想的太简单了。

    “嗔嗔儿,我在天下第一楼订了位置,我希望你能够赏个脸,跟我去吃顿饭,把我们之间的恩怨都了断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要好的好姐妹,好不好?”凉肆的话让司嗔嗔有些犹豫,要知道司嗔嗔这段时间是不可以出门的。

    “凉肆,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姐妹,我看饭就不必吃了吧,就算不吃饭,我们也可以把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司嗔嗔如此这么一说,让凉肆越发的焦急了起来,万一自己请不动她该怎么办。

    “不行,嗔嗔儿,今天这顿饭你是一定要去的,因为我还有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我事先已经跟他说好了的,现在我想他早已在天下第一楼等候多时了,所以你是一定要去的。”听到凉肆这么一说,司嗔嗔便没有在矜持下去,毕竟自己老早就想要出去逛逛,现在只是跟嗔嗔儿出去吃顿饭而已,想必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吧。

    “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司嗔嗔整理了一番本来打算是从正门出去的,不料凉肆死活都不肯,非要拉着司嗔嗔偷偷的从小门走了出去,而且理由还说的那么顺。

    “凉肆,为什么我们不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为什么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感觉好像做贼一样。”司嗔嗔还不忘四处看一看,似乎真的怕有人发现一般。

    “今天下午大家不是在我的房间里搜到了玉佩吗,所以现在我已经被限制了自由了,只能偷偷的出门,否则要是让妈妈看见的话,我就死定了。”司嗔嗔这才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似乎这一切凉肆都事先准备好了一般,二人刚刚走出小门,就看到了门外有一个轿子在等候,凉肆带着司嗔嗔上了车,便不说话。

    司嗔嗔说话,渐渐的和司嗔嗔觉得凉肆有些不对劲,司嗔嗔撩开窗布看了看外面,这条路也根本不是通往天下第一楼的,司嗔嗔这才想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凉肆,这不是去天下第一楼的路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你究竟有什么阴谋。”司嗔嗔故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无辜的看着凉肆,凉肆这才露出了真面目。

    “我要带你去十八层地狱,上一次没能让你去见阎王老子,真是有些可惜了,这一次你就不会那么幸运了,司嗔嗔,你的死期已经到了。”凉肆恶狠狠的说出了这几句话,司嗔嗔终于明白,原来上次找人绑架自己,甚至还要杀了自己的人就是凉肆,想不到这凉肆隐藏的还真够深刻的。

    “意思就是说,上一次我跟听歌遭人绑架,险些遇害也是你的阴谋?”司嗔嗔想再一次确定,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不是那个狠心要杀了自己的神秘人。

    “既然你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也就不隐瞒你了,死也让你死个明白,没错,我就是那个找人绑架你,又要杀害你的人。”话说到这的时候马车便停了下来,凉肆生拉硬拽的把司嗔嗔给拽到了车外,虽然是黑天,但是司嗔嗔还是看的出来,此刻他们是在一个了无人烟的荒地里。

    “司嗔嗔,知道我为什么容不下你,非杀你不可吗,因为自从你出现了以后,我就没有过过太平安生的日子,你既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又抢走了我的生意,今天还偷了锦闻的玉佩,然后嫁祸给我,司嗔嗔,我想不到你居然喜欢玩阴的,那么既然你都这么做了,我也就来一次阴的,你放心,我找的这个杀手呢,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一剑就能让你看见阎王爷。”凉肆说完便冲那车夫点了点头,车夫立刻拿着刀朝司嗔嗔刺去,眼看那剑就要刺进司嗔嗔的胸口了,司嗔嗔手一扬,那杀手就晕倒在了地上,这让凉肆没有想到,也有些措手不及。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事情。”凉肆看着那杀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便开始有些焦急,这司嗔嗔究竟是耍了什么把戏,居然那么手一挥,就让这杀手晕倒在了地上呢。

    “凉肆,你以为只有你有准备,我没有嘛?我司嗔嗔只是对你一直抱着忍让的态度,但是不代表我真的傻,你不觉得自己做出的事情露出了很多的破绽吗,我这人呢,不会别的,但是在药方面,我多少有些研究,那一日我被凤公子救下以后,便在闲暇的时候研制出了这个五魂迷香散,为的就是以防万一,白天的时候你还跟我势不两立,晚上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邀请我吃饭,而且走的还是后门,刚刚出了门就有马车在门外等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没那么好心,请我吃饭,这一切都是你制造的一个阴谋而已,而我,只是配合你的阴谋,演了这么一段戏,要不然我又怎么会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绑架我要杀我的神秘人呢,凉肆啊凉肆,你不要把别人都当做是傻子,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吗?”

    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以后想转身离去,不料此时凉肆已经疯了,捡起杀手的刀,打算杀了司嗔嗔,司嗔嗔一躲,让凉肆直接扑了个空,随后司嗔嗔便也对凉肆用了五魂迷香散,然后带着昏倒了的凉肆坐着马车回到了相思楼,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大家基本上都睡了,司嗔嗔从后门把凉肆带回了房间以后,自己便回了房间大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日晒三竿了。

    凉肆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仔细看了看房间里的一切,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她怎么会在这?昨日自己不是已经被司嗔嗔给迷晕了吗?莫非,司嗔嗔没有杀了自己?凉肆慢慢的坐了起来,此刻的她有些头痛,但还是极力的回想着昨日所发生的一切,凉肆不知道司嗔嗔是怎么想的,昨日她本来是有机会杀害自己的,不料她居然没有杀自己,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琢磨不透,莫非她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凤紹澈,然后慢慢的折磨自己吗?凉肆越想越觉得可怕,本来想走到窗前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却发现司嗔嗔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喝茶,凉肆决心要找司嗔嗔问个明白,收拾了一番,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凉亭。

    看见凉肆的到来,司嗔嗔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奇怪,似乎凉肆来找自己,是司嗔嗔意料之中的事情,看着凉肆一副疑惑的样子,司嗔嗔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好像凉肆不存在一样。

    “司嗔嗔,你究竟什么意思,既然昨晚你有机会杀了我,又为什么不杀我,而且还把我带了回来,你是何居心。”似乎凉肆觉得理直气壮,这让司嗔嗔有些头疼,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自己的好意呢,为什么每一次都把自己的好意当做是恶意呢?

    “凉肆,不是每个人的心都跟你一样复杂的,你想杀害我,并不代表我想杀害你,之所以就这样把你带回了相思楼,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声,我没什么阴谋,我们大家都是女人,我知道要不是因为凤紹澈,你不会这么跟我敌对的,所以我相信你的本性实际上并不坏,所以我想给你这一次机会,在今天之前的事情呢,发生过什么我不会再计较了,或者说我就完全当初我没有被绑架过,我没有被你杀害过,我希望一切都一笔勾销。”司嗔嗔的话让凉肆倍感意外,天下会有如此之大度的女人吗?自己差点杀害了她,她居然还说不计较?

    凉肆虽然觉得有些脸红,但是仍然一副死鸭子嘴硬的太对,“司嗔嗔,我告诉你,就算你昨夜没有杀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收起你的假仁慈,像你这种爱勾引人的女子,我实在想不出你会有这样好的善心。”凉肆说完便离开了凉亭,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嗔嗔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本来还打算日后跟凉肆多加解释,两个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料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二人的关系又陷入了僵局当中。

    自从上一次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翻了凉肆的牌子以后,便经常来找凉肆,尽管凉肆是极其的不愿意,但是来者是客,自己又怎么能不理人家呢,而凤紹澈也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来找过凉肆了,这让凉肆有些伤心,就在凉肆去茅房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凤紹澈进了司嗔嗔的房间,这让凉肆愤怒至极,难怪凤紹澈现在不来找自己了,原来是因为天天去找司嗔嗔。

    凉肆突然明白,原来这司嗔嗔之所以不杀自己,就是要在自己的面前跟凤紹澈显得亲热来报复自己,这远远比杀了自己要狠的多了,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整日进别的女人的房间,凉肆怎么能容忍,今天听到司嗔嗔的一席话,本还以为是自己真的误会了司嗔嗔,看她说的那些话,凉肆还以为这司嗔嗔是个好人,想不到却背地里勾引凤紹澈,凉肆继而心生妒忌,又开始打起了心里的小算盘。

    “原来是凤公子啊,今日你怎么有空来呢,正好我也想跟你说件事情。”司嗔嗔见凤紹澈近日来自己这里逐渐频繁,于是心生了疑虑,自己还打算跟凉肆解释清楚,做好姐妹,倘若让凉肆看见这凤紹澈经常来自己这走动,怕是又要多心了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来看看你而已,对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找凶手,但是还是没什么头绪。”凤紹澈每天都在找凶手,但是凶手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这让凤紹澈很费力。

    “凤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关于这个凶手,我不想知道是谁了,你也不必找了。”司嗔嗔无法跟凤紹澈说出凶手就是凉肆,否则凤紹澈一定会去找凉肆,这样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什么?嗔嗔儿,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你不找凶手了?”凤紹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司嗔嗔对自己重重的点了点头,司嗔嗔又不得不相信。

    “凤公子,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的确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了,事到如今孰是孰非早就不重要了,所以请凤公子不要问我原因了,你也不要再去找凶手了,好吗?”司嗔嗔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凤紹澈,这让凤紹澈有些为难,自己倘若不找出那凶手,那岂不是任由那凶手逍遥法外了吗,要是不答应司嗔嗔的话,相信她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好吧。”凤紹澈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司嗔嗔,毕竟凶手要杀的是司嗔嗔,而不是自己,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管司嗔嗔的一切呢。

    听到凤紹澈答应了自己,司嗔嗔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这一次凉肆算是又逃过了一劫了,司嗔嗔本以为一切都是美好的时候,却不知道其实凉肆已经再一次的误会自己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不知不觉这已经是司嗔嗔从二十一世纪来到名宁国一个月了,自从司嗔嗔说自己只卖艺不卖身那天起就日日花样百出,这不仅让相思楼的生意人声鼎沸,更惹得其他的姑娘们没有了生意,虽然司嗔嗔是无心这样做的,但是为了自己能够保住清誉,只能这么做,同时也惹得姑娘们妒火烧起,纷纷跟凉肆勾结在一起,对付司嗔嗔,让司嗔嗔出丑。

    这一天晚上司嗔嗔准备的是一支热舞,穿着火辣的司嗔嗔跳的正激烈的时候,不知是谁却朝着台上丢了几颗弹珠,司嗔嗔没有注意到,一脚踩到了弹珠上,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司嗔嗔直接摔到在了地上,一下子昏了过去,站在台下的老鸨子一见如此场景,赶紧喊人把司嗔嗔给抱回了房间里,并迅速的找了个大夫给司嗔嗔诊治,姑娘们本来是想让司嗔嗔在台上出一下丑的,怎料这一摔却让司嗔嗔直接晕了过去,这让扔弹珠的姑娘心里倍感焦急,虽说自己很讨厌司嗔嗔,但是司嗔嗔毕竟是相思楼的花魁,看着老鸨子如此生气,想必一定会彻查到底,万一查到了自己的头上,怕是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夫,嗔嗔儿怎么样啊。”老鸨子焦急的看着大夫,司嗔嗔是自己身边的摇钱树,她绝对不能让司嗔嗔发生任何事情,哪怕是被虫子咬一下,都不可以。

    “她最近有些体力不支,所以才会晕倒的,而且她的脚扭的骨折了,所以我想她最近不能跳舞了,哪怕站立也很困难。”听到了大夫的话,一些胆小的姑娘们纷纷吓出了冷汗,要知道这主意是大家一起出的,现在司嗔嗔的脚也骨折了,怕是老鸨子不会饶了他们了。

    “什么?骨折了?那她的脚还会不会好起来了。”老鸨子的焦急众人都看在眼里。

    “你放心吧,我开一些药,只要你按时给她喝,而且不要让她随便走动,一个月之内一定会好起来的。”大夫说完便拿出了纸和笔还是写药单,老鸨子却像炸了庙一般,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什么?要一个月,大夫,你可知道,这嗔嗔儿可是我这相思楼的花魁啊,她要是一病病了一个月,那我这相思楼可怎么办啊,大夫,有没有好一点的药,再贵也不怕,只要嗔嗔儿能够快点好起来就成。”老鸨子一向都是很抠门的,但是在司嗔嗔的身上,她还是舍得花些银子的。

    “你就放心吧,我给嗔嗔儿姑娘开的已经是最好的药了,要是差一点的药,嗔嗔儿姑娘要三个月才能好,一个月已经很快了,而且我说的是最晚一个月,这还要看嗔嗔儿姑娘本身的体质怎么样,倘若她的体制好的话,我相信用不上一个月就会好了。”听到大夫这么说,老鸨子没有再说话,是时候找这些姑娘算账了。

    而姑娘们自然是看得出来老鸨子的脸色不对,纷纷想跑回房间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们统统都给我站住,我看今天谁敢跑。”老鸨子气愤的不得了。

    听到老鸨子不让自己走,大家都站在了原地不敢动,悻悻的看着老鸨子,老鸨子一拍桌子,大家吓的纷纷站成了一排,等候老鸨子的审问。

    “我告诉你们,你们一直欺负嗔嗔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说,不代表我是傻子,在这相思楼,现在嗔嗔儿就是我的摇钱树,你们如今动了她,就等于断了我的财路,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情是谁做的,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站出来,否则的话,我就一定会彻查到底,如果我查到了你的头上来,到时候是什么后果我想你们定是知道的。”老鸨子一脸愤怒的样子看着众人,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或许是声音太大,结果躺在床上的司嗔嗔一下子醒了过来。

    “妈妈。”司嗔嗔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老鸨子正在询问他们,司嗔嗔便想出面把这件事情解决一下。

    “嗔嗔儿,你醒了啊,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司嗔嗔疲惫的样子,站在一旁的听歌都替司嗔嗔心疼。

    “妈妈,我没事,你在干什么啊?”司嗔嗔看了看众人,只见众人都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唯独锦闻站在角落里一直默默不说话,司嗔嗔有些无奈。

    “我正在问他们,刚才是谁朝台上扔的弹珠,你看没看见,这帮人都死鸭子嘴硬,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老鸨子一想到这就觉得生气。

    “我已经没事了,妈妈你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就算你知道是谁做的,无非就是惩罚他们一下,都是女人,何苦要为难他们呢。”众人哪里想得到司嗔嗔自己的脚都已经骨折了,居然还肯为他们求情,于是有些人的心里都心生愧疚。

    “嗔嗔儿,你知不知道你的脚已经骨折了,我看你啊,还是顾好自己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别人啊,他们现在是忘台上扔弹珠,你要是这么一直软弱下去啊,我看有些人对你会更加厉害的。”听歌站到了司嗔嗔的床边,心疼的看着司嗔嗔,又生司嗔嗔的气,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善良。

    “我知道,但是大家都是姐妹,能不吵架,就不要吵架,要我看着妈妈去用严刑惩罚他们,我也于心不忍啊,我看还是算了吧,妈妈,我这一次只是意外,我相信下次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听到司嗔嗔如此一说,老鸨子也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于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大家各自回了房间,唯有听歌陪伴着司嗔嗔,这个时候凤紹澈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许久了,看着老鸨子跟姑娘们都回了自己的房间,凤紹澈这才进了司嗔嗔的房间。

    “凤公子,你来了。”司嗔嗔躺在床上看着站在门口的凤紹澈。

    “嗔嗔儿,你没事吧,我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其实,我知道往台上扔弹珠的是谁,当时你在台下表演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凤紹澈说到这的时候既有些难过,又有些愤怒,难过的是自己明明看到有人扔弹珠,自己却制止不了,只因为自己离的太远,愤怒的是想不到扔弹珠的居然是那个人。

    “什么?你说你知道扔弹珠的是谁?”听歌惊讶的看着凤紹澈,这个时候还是司

番外:怀疑目标

    嗔嗔略显镇定了一些,她知道扔弹珠的就是这个青楼里的人,只是那么多人恨自己,自己又怎么知道是哪个人丢的呢。

    “其实,这个人就是凉肆。”凤紹澈艰难的说出了凉肆这两个字,这让司嗔嗔很是惊讶,她本以为经过了上次的事情以后,凉肆会真心悔改,怎料到她不仅不知道悔改,而且还这样对自己。

    “我就知道是她,其实最初我就怀疑她,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我只能选择沉默。”听歌看着躺在床上一个月都动不了的司嗔嗔,心里难过极了。

    “凤公子,我希望这件事情你就当做不知道。”司嗔嗔还是选择了忍让,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让凤紹澈跟听歌都觉得生气。

    “嗔嗔儿,你疯了吗?她这么伤害你,如此对你,害的你一个月都无法动,你还假装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听歌真想打司嗔嗔一巴掌,希望她能就此清醒。

    “听歌,不要再说了,我还是那句话,她本性并不坏,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凤公子,你能否答应我的请求。”司嗔嗔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凤紹澈虽然也很想去质问一下那个凉肆,为什么做女人要如此狠毒,但是看着司嗔嗔都容忍了,自己也只能点点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答应你,这件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也没看见过。”听到凤紹澈答应了自己,司嗔嗔这才放下了心。

    “好了,凤公子,我们走吧,嗔嗔儿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听歌说完便拉着凤紹澈离开了房间,司嗔嗔见房间一个人都没有了,情绪瞬间爆发,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来到这里一个月,似乎来了一年一般,她受的苦没有人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她始终都是众星捧月的,除了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如今穿越到了这里,似乎把她从来没有受过的苦全部都受尽了,两次都险遭杀害,这一次脚又骨折,她受的苦要比别人多上几倍呢。

    司嗔嗔无法动弹,不能走路,只能躺在床上,任由泪水在脸上滑落,自己只能伸手拿起一旁的丝帕给自己擦拭,司嗔嗔突然想起哪个伤害自己的男人了,如今他是否还会想念自己,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了,他是否会寻找自己,现在他是不是跟那个长的像地球表面一般的女人在床上温存呢?

    司嗔嗔突然好像喝酒,却发现,自己来了相思楼一个月了,甚至连个酒友都没有,看来自己还真是应该多出去逛逛,没事多结实一些朋友。

    司嗔嗔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总之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了,而且自己的眼睛也是肿的,司嗔嗔想起身,怎料刚一动脚就疼了起来,无奈作罢,司嗔嗔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嗔嗔儿,我可以进来吗?”听歌站在门外小声的喊着,或许是太疲惫的原因,司嗔嗔的声音不仅有些沙哑,就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进来吧。”听到司嗔嗔的话,听歌这才端着盆水缓慢的走了进来,司嗔嗔忽然有些感动,还有她有听歌这个好姐妹,不然自己饿死在这里,怕是都没有人知道吧。

    “嗔嗔儿,你饿了吧,我给你洗洗脸,就去给你端饭。”听歌细心的说着,看着司嗔嗔红肿的眼睛,听歌有些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昨夜走后,司嗔嗔一定哭过。

    “听歌,谢谢你,还好我还有你,要不然像我现在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司嗔嗔苦笑了一声,听歌便一直摇头。

    “不要这样吗,我们是好姐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你如此这样对我说,那我情何以堪啊。”本来这些事情都可以叫听歌的丫鬟来做,但是听歌不信任自己的丫鬟,生怕那小丫头照顾不周,昨日走后,听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来照顾司嗔嗔。

    “其实我想去外面逛一逛,要是让我这样躺在床上待上一个月,那我真的会疯的。”司嗔嗔是个闲不住的人,要让她躺在床上一个月,她不仅会发福,更会发傻的。

    “你啊,就别想着出去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走动呢,我看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把,反正我无事,我可以每天都陪伴你的。”司嗔嗔就知道听歌会这样说的,而她早已想了一个办法。

    “听歌,等一下你派人去外面帮我找个铁匠来,然后给我找个纸跟笔。”司嗔嗔知道,在古代是没有轮椅的,她打算把轮椅用纸画出来,然后再让铁匠给做一个,这样自己就可以坐着轮椅想去哪就去哪了。

    “你要找铁匠做什么啊?让我给你找纸跟笔,难道你要画画吗?想不到你还会画画啊。”听歌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司嗔嗔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了,该怎么跟听歌解释这个问题呢。

    “我想让铁匠给我做一个轮椅,轮椅呢就是上面是凳子,下面带着轮子,小巧玲珑,我可以坐在上面然后用手摇晃着轮椅,这样又不会伤害到脚,而我也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听歌是听的稀里糊涂的,轮椅是上面东西?似乎古代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叫做轮椅吧。

    “轮椅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说的那么奇怪,上面是凳子,下面是轮子?好古怪啊,这两样东西可以搭配在一起吗?”听歌无法想象,司嗔嗔的想法还真叫一个千奇百怪。

    “等那铁匠造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靠发明的,什么都是靠脑子想象出来的,你记得,一定要找到全京城最好的铁匠来,否则的话,不结实,我很容易再一次受伤的。”听歌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坚定的对着司嗔嗔点了点头。

    几个时辰以后,司嗔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画成这个样子不知道那铁匠看不看的懂。”司嗔嗔自言自语道,听歌看着纸上的画,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嗔嗔儿,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轮椅吗?长的样子还真叫一个奇怪啊。”听歌仔细的盯着司嗔嗔手中的那幅画,忽然觉得司嗔嗔的思想其实很奇妙,如果这个轮椅真的好用的话,那么这个世上有多少残疾人都可以重见天日了。

    “小姐,铁匠已经来了。”听歌的丫鬟站在门口低声的说着。

    “让她进来吧。”听歌跟司嗔嗔二人相视而笑。

    只见一个穿着普通有些肥胖的中年男人慢悠悠的走进来,刚一看到司嗔嗔跟听歌二人就毕恭毕敬的问了声好。

    “不知道嗔嗔儿姑娘跟听歌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

    “全京城最好的铁匠就是你吗?”听歌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是在挑选夫君一般。

    “全京城最好的我实在不敢当,只是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铁匠,到我这已经是第23辈了,我们家就靠这个维持生活。”听到了铁匠如此一说,司嗔嗔跟听歌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一幅画,画中画的是轮椅,我想你应该是看得懂的吧,上面是凳子,下面是轮子,只要你能够把这个打造出来,想要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铁匠接过司嗔嗔手中的话,仔细研究了一下。

    “嗔嗔儿姑娘,你画中所画的这个所谓轮椅,在我们名宁国我没有见到过,而且我想也没有这个东西,我不敢保证我一定能做的跟画中做的一模一样,不如这样好了,我呢,这就回去打造,到时候你看我做的如果精细,你多给点银子,如果我做的粗糙,你可以少给点,你看这样行吗?我们铁匠坊跟别人家的不一样,我们是有秘籍可以快速的做出活的,你这个轮椅,我看几天就可以做成了。”看着铁匠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司嗔嗔知道,自己的轮椅他一定会做的很成功的。

    “好,想不到你这么爽快,那么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司嗔嗔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看到铁匠如此爽快,在心里想着,即使她做的不好,自己也会给一样的银子,觉不让他亏本。

    待铁匠走后,二人便在床上聊了起来,就这样,司嗔嗔就这么躺在床上待了足足五天,那铁匠才带着轮椅来找司嗔嗔。

    “嗔嗔儿姑娘,请你验货吧,本来是三天就可以做好的,但是我又做的精细了一些,你看还让你满意吗?”铁匠信心满满的站到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无法动,铁匠就吧轮椅放到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仔细看了一下,做工的确很精细,甚至要比二十一世纪的师父们做的还要好。

    “你做的不错,其实我跟你说,在我们名宁国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我想你可以打造出轮椅,来卖给更多的人,这样你不仅自己赚钱,而且还给那些残疾人带来的希望。”司嗔嗔觉得有这么好的想法就不要藏着掖着,就要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发明,也能够给这名宁国带来不少的奇迹。

    “这不行,这是嗔嗔儿姑娘你的发明,我不能做。”眼前的这位铁匠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这让司嗔嗔有些佩服。

    听到铁匠这么说,司嗔嗔也没有办法,把铁匠打发走了以后,自己便坐到了轮椅上,在房间里走动了一圈,司嗔嗔觉得,这个世界依旧是美好的,正想去院落里逛逛,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了听歌。

    “嗔嗔儿,你的轮椅做好了啊,真神奇,你真的可以坐在上面走了。”听歌开始佩服起司嗔嗔,这司嗔嗔真是个才女啊,头脑跟思想跟他们都不一样。

    “走吧,我们去院落里转一圈,我依旧一个星期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了,我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听到司嗔嗔如此一说,听歌便推着司嗔嗔去了院落,不巧的是刚刚走到凉亭就看到了若依跟凉肆两个人正在赏风景,听歌本想拉着司嗔嗔去别的地方,凉肆赶紧喊了出来。

    “跑什么啊,难道怕我们吃了你不成吗?还是你们害怕我们,不敢跟我们坐在一起?”凉肆的话里句句带着挑衅,听歌早就看不惯凉肆了,本来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她这么一说,听歌还偏偏要推着司嗔嗔过去。

    “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到是觉得你做了一些事情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在这里,这说明你的脸皮真是厚到一定程度了吧,嗔嗔儿,今天我们就坐这里,我看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还能耍什么把戏。”听歌说着便转过身推着司嗔嗔的轮椅回了凉亭。

    “听歌,我们去那边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司嗔嗔回头看了看听歌,只见听歌一脸的怒气冲冲。

    “嗔嗔儿,你不要说话,有些人还真的以为你就是好欺负呢,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还一副自己很有理的样子,我就是看不惯。”听到了听歌的话,司嗔嗔没有再说话,只是任由听歌做任何事情。

    而凉肆自然是听的出来听歌是话里有话的,莫非她知道朝舞台上扔弹珠的是自己?凉肆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个听歌这么恨自己,要是听歌去老鸨子那去告状的话,怕是自己不知道要收多少罪。

    “听歌,我听你的意思是话里有话啊,你说说,我做什么了,我怎么厚脸皮了。”凉肆还是想赌一把,万一这听歌是血口喷人呢。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有数吗?嗔嗔儿的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真的以为,你的一举一动别人看不见吗,我告诉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不是嗔嗔儿让我装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我非要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让妈妈好好惩罚惩罚你,你连续两次要杀嗔嗔儿,嗔嗔儿知道是你做的,还是装作没事,你却还死性不改,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铁做的吗,是个人看见嗔嗔儿如此容忍你,起码都会感动一下,你呢。”

    听歌的话让若依有些惊讶,连续两次要杀害司嗔嗔?莫非凉肆就是上一次绑架司嗔嗔的人吗?正所谓人心险恶,自己本以为凉肆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想不到她居然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了。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凉肆有些紧张,她本来以为这些事情只有自己跟司嗔嗔两个人知道,但是想不到听歌也知道,如今在加上个若依,看来自己不能够明着与听歌作对了,否则的话,吃苦受罪的可是自己。

    “凉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你继续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我会把你所做的一切都公之于众,到时候你不仅是失去凤紹澈,你更会去吃牢饭,杀人未遂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听到了听歌的话,凉肆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个人偷偷的跑回了房间,现在听歌在若依的面前,如此扫自己的颜面,自己哪里还有脸坐在凉亭。

    “听歌,嗔嗔儿,想不到凉肆居然做出了这么多伤害你们的事情,这简直不可思议。”若依无可置信的看着司嗔嗔,眼前的这个女人的容忍性这么好吗?凉肆这么对待她,她居然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这的确很让人佩服。

    “若依,今天的事情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也不要再跟别人提起了。”司嗔嗔小心翼翼的跟若依说着,若依心想这下有办法制住凉肆了。

    “放心吧,我不是长舌妇,今天发生什么事情啦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啊。”若依小心一翼翼的说着。

    司嗔嗔满意的点了点头,三个人在凉亭聊了一会,若依便声称有事情,离开了凉亭。

    “听歌,我实在是太无聊了,你想想,我一个人在这相思楼已经待了一个星期了,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听了司嗔嗔的话,听歌是极力的反对,于是假装没有听到一般,不吭声也不说话。

    “听歌,求求你了嘛,如果再让我继续这么待下去的话,我整个人都会待傻的。”司嗔嗔依旧不依不饶的求着听歌,这个时候听歌是无法带着她出去的,倘若这期间司嗔嗔再出现一次什么意外的话,到时候自己不止会难过,老鸨子也不会饶了自己的,听歌在脑海里想了半天,还是否定了司嗔嗔的意见。

    怎料到司嗔嗔是个不依不饶的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看着听歌不理自己,司嗔嗔不停的对着听歌撒娇,最终的胜利者必然是司嗔嗔。

    “好啦好啦,真拿你没办法,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我真是服了你了,但是要先跟你说好哦,我只能带你出去逛一会,时间久了妈妈也不会同意的,还有啊,你不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乱跑,你身子地下坐的是轮椅,像你这种闲不住的性格啊,指不定在我注意不到你的时候就跑了呢。”听歌小心翼翼的嘱咐着,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毕竟现在司嗔嗔跟凉肆是仇家,而且司嗔嗔的脚又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免二人在闲逛的时候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是自己。

    “听歌,我想起来我的丝帕没有拿,就在我的床头上,拜托你去帮我拿一下吧。”听歌刚刚把司嗔嗔推到楼梯口,正想着该怎么推司嗔嗔出去呢,看来也只能从后门走的时候,司嗔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丝帕没有拿。

    “你来了啊,我们出发吧,啊”叫喊声是从司嗔嗔的嘴里传出来的,司嗔嗔本以为是听歌拿着丝帕出来了,却没有料到,其实是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害的司嗔嗔整个人连带着轮椅滚到了楼梯下,听歌兴高采烈的拿起司嗔嗔的丝帕,却不料刚刚要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惨叫,听歌不确定叫喊的是不是司嗔嗔。

    此刻她的心始终扑通扑通的乱跳,听歌赶紧跑到了楼梯口观看,只见司嗔嗔早已晕倒在了楼梯口下,而轮椅正完好无损的架在司嗔嗔的身体上,这下可把听歌给吓坏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嗔嗔怎么会一个人跑到楼下去呢,听歌四处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这是否能够证明司嗔嗔是一个人摔下去的呢。

    “来人啊,救命啊,嗔嗔儿出事了。”这是听歌的第一反应,就在听歌刚刚喊出口的时候,所有人都跑出了房间,来看热闹,最着急的莫属老鸨子了,这司嗔嗔的脚刚刚稳定下来,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情,这是真想要了司嗔嗔的命啊。

    “嗔嗔儿,你醒醒啊,嗔嗔儿,你没事吧,嗔嗔儿,我是听歌啊,你醒醒好不好啊,来人啊,快去找大夫。”听歌一边哭着一边摇晃着司嗔嗔的身体,但是司嗔嗔就是毫无反应,老鸨子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是告诉你好好照顾好嗔嗔儿的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你就是这么悉心照顾你的好姐妹的吗?”老鸨子现在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到了听歌的身上,而听歌只是一直的哭泣,下人们把司嗔嗔身上的轮椅丢到了一边,抱着司嗔嗔回了房间,此刻的司嗔嗔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痕,并且有些地方还在不停的滴血。

    “妈妈,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嗔嗔儿,我该死,今天嗔嗔儿想出去逛一逛,刚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丝帕没有带,所以我便进房间给嗔嗔儿拿手帕,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怎料她就这么摔下楼去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不好。”听歌此时无限的自责,看着躺在床上嘴唇泛白的司嗔嗔,这不仅让听歌难过,连一旁的老鸨子跟锦闻都替嗔嗔儿感到心疼。

    “她长的美没有错,她心地善良也没有错,为什么你们要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待她,难道你们以为司嗔嗔太过于软弱,太过于善良,所以折磨的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伤害她的你们,到底长心了吗?”锦闻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帮司嗔嗔说话,虽然自己始终闷不吭声,但是什么事情自己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自从上一次上吊没死成以后,司嗔嗔的生活便没有安静过,先是遭绑架,惨遭遇害,逃脱了以后脚也被扭伤了,如今又从楼上摔了下去,现在的清醒生死未卜,锦闻都心疼的站在后面慢慢的流下了眼泪。

    “锦闻,这里可没有你什么事情,你是个小女孩,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懂的,别人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别人的闲事了,再说了,如今她是怎么摔下去的我们也不得而知,是否真的有人推她下去,我们也不知道,我看啊,所有事情等司嗔嗔苏醒了以后就会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凉肆说的话的确不无道理,锦闻虽然也有些替司嗔嗔抱打不平,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锦闻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老鸨子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但是听歌始终坚信这件事情一定是凉肆做的。

    “好了,够了,大家都不要吵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妈妈,你也回去吧,我一个人陪着嗔嗔儿就行了,等一会大夫给嗔嗔儿检查完了以后,我去找你。”听到听歌所说的话以后,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房间,忙着自己该忙的事情,唯有锦闻死活不肯走,当初自己丢了心爱的玉佩的时候,看着和司嗔嗔为自己一脸焦急的样子,看着她竭尽全力帮自己找凶手的时候,锦闻知道,这个司嗔嗔是个好人。

    看着大夫一边叹着气一边检查着司嗔嗔的身体,听歌心里非常的着急,于是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让锦闻的心里也跟着提心吊胆的,听歌跟锦闻一旁的小丫鬟也都皱着眉头,向上天祈求司嗔嗔千万不要有事。

    “大夫,嗔嗔儿怎么样了。”看着大夫站起身,听歌赶紧跑到大夫的面前询问,急的眼眶里满是眼泪。

    “你们这些人呢,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舍得让她受这么多的伤呢,前几天她的脚刚刚骨折,如今又摔下了楼梯,我看啊,她到底能不能苏醒,都要看她的造化了,倘若是她醒了的话,那么就说么她没有说么大碍,要是醒不来,我看她是活不了多少天的了,最主要是因为她身上压着的轮椅着实有些重,她的病实在是太严重了,我治不了,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听到司嗔嗔如此一说,听歌吓的两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大夫,你先别走,那请问你,有什么神医能够治嗔嗔儿姐姐的病吗?”锦闻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看着大夫,眼睛里充满的尽是祈求。

    “在我们名宁国有位神医,他的形迹来去无踪,或许他就在你的身边,或许他离你很遥远,我想他是可以治疗嗔嗔儿姑娘的病的,但是你们要快一些,否则,嗔嗔儿姑娘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大夫说完便离开了相思楼,锦闻仔细想了想大夫嘴里所说的那个神医,她知道的,那个神医名字叫做宋毅,他的医术名宁国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想要找到他实在太难了,自己认识的人又少,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听歌姐姐,你听到那大夫说的了吗?他说的就是宋毅。”锦闻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听歌,忧心的看着听歌。

    “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在怎么办了,现在嗔嗔儿这个样子,我想等她自己醒来实在是太难了,我知道找谁了,锦闻,你在这好好看着嗔嗔儿,我出去一趟,办些事情。”听歌擦了擦眼泪便跑出了相思楼,锦闻不知道听歌究竟出去干嘛了,但是心想一定是因为司嗔嗔的事情吧。

    锦闻坐在司嗔嗔的身边,看着这么消瘦却很坚强的女子,锦闻的心里别有一番滋味,这个女人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却始终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始终坚强不哭,即使别人犯了错,即使别人冤枉了她,她还是一笑而过,如此之大度的女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锦闻缓慢的把司嗔嗔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她虽然是个坚强的女子,却更是个脆弱的女子。

    眼看着天渐渐的黑了起来,锦闻站在门口四处查看,就是没有看到听歌,“真是的,这听歌姐姐只是说有些事情要出去了,这一走就走了几个时辰,如今都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会不会出些什么事情呢。”锦闻站在房门口自言自语着,但就是不见听歌的踪影,她不知道,其实司嗔嗔是去找凤紹澈去了,只是她找了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找到凤紹澈,她不知道凤紹澈住在哪里,但是她知道凤紹澈是住在驿馆里的,于是听歌只能一家一家的驿馆找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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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九浴室踩到肥皂摔了一跤,直接摔到了古代去了!穿越了,还是带着淘宝穿越的,于是安小九立志成为古代的马云!只是刚刚穿来就遇到了猥琐爷爷,极品奶奶,刁蛮小姑,不是想弄死她就是要卖了她!这些都不是事,咱有淘宝!古代的破碗放到淘宝里都能卖上不少钱,咱在古代也整个双十一!本想着随性而已,做好自己,可是未婚而有孕,安小九才知道在古代商女的身份有多低贱!低贱到,她买一送二都得不到未来婆婆的认可!身份的秘密,谁的阴谋?情爱的追逐,谁的生死?待回眸,我情深不变,你可还执剑护我?带着淘宝到古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带着淘宝到古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带着淘宝到古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