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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寻仙芳草     锦绣良医txt下载     锦绣良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二章 神秘人

    “哎,大哥,你说这么多天了都找不到,是不是死掉了。”拿着画相的男人问着身边的同伴。

    “我看也是死了,他受伤那么重,不死也残了。”同行的另一人说道。

    被问着的男人有些不耐奈,他被两人簇拥在中间,显然是这一行三人的头儿,他此时的心情不是很美妙,连续多日的寻找无果已经让他处在暴发的边缘,只听他语气难听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大当家让找,我们就得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人走在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完全没有注意后面跟着两个小身影,只见二人小心翼翼的跟着,不时的找遮蔽物挡住身形。

    “我们要小心些,小心那个人跳出来偷袭。”头儿告诫道,“前两天,余强就被偷袭没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还能有谁,肯定是西山那帮王八羔子干的,他们嫉妒我们占着寒光镇天天有银子赚,三天两头的找事,要我说,大当家应该带着我们兄弟去把西山那帮子人灭了就是。

    拿着画相的男人叫余东,此时的他是一脸的悲愤地控诉着西山那窝强盗的罪行,他与余强一起入了个营生,本有互相帮扶之意,男人之间的友谊不外乎那几种,一起扛过抢、一起蹲过仓、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脏,两人又是堂兄弟,所以这关系要多铁有多铁,中午还一起欢欢喜喜的吃酒玩女人,可下午的时候人就没了,被人一刀给捅死,抬回来的时候血流干了,人都冻僵了。

    “好了,好了,收拾他们是迟早的事,早晚给兄弟们报仇,我们再找一会儿,把没去过的地方再去找一遍。”男人搓着手催促着,领着人走远了。

    强盗这个行业真是个高危行业,天寒地冻的出来找人不说,还要冒着随时被人偷袭的危险,今日消遥明日死,及时行乐,前一刻还在消遥快活,也许下一刻就死了,想想都让人渗得慌。

    “萧茗,他们说大哥没死。”蒋香媛又高兴又是激动的说道,眼神亮着神光,她的大哥一定没事,还有什么消息比大哥没有死来得更让人高兴。

    “嗯。”萧茗点头,同样的高兴,蒋四海肯定没死,不然他们也不会出来找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会躲在什么地方,伤势如何。

    “可是大哥在哪里呢?”蒋香媛同样的疑惑。

    “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大哥。”以他大哥的脾性,他一定不会躲起来。

    “不知道,我们先跟着他们。”萧茗建议道,既然他们同样是找蒋四海,那就跟着,总比她们人生地不熟的瞎转转好。

    是以,前三面人拿着画相见人就问,一路鸡飞狗跳的,完全不知道后面缀着两个小跟班。

    蒋香媛看着前面三人,越看越恨得牙痒痒,什么叫他哥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欠银子不还,哼,一群贼喊捉贼的强盗,她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你们才是大恶人,不要脸的强盗土匪。

    如此想着,蒋香媛焉红的唇伴紧紧的咬着,恨恨的盯着前面三个臭男人,忽然,恶向胆边生,她想出一个主意来,小声的与萧茗商议着:“萧茗我们把他们抓起来审问如何?一定能审出有用的信息来,找到他们的老巢。”

    既然你们要害我大哥,我就先把你们抓起来,还有夏小八说她们帮不上忙,小眼看人低,那我们就认真抓几个人来给他看看。

    萧茗~~

    这姑娘胆儿真肥。

    不过在心里认真想着这事的可行性。

    如此这般,萧茗点头道:”好,抓起来问问,不过一定要小心,不能让他们认出我们来。“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盒药膏来,里面黄黄的,有一股淡淡的泥味,两人也不管味道,就在脸上抺起来。

    别看这药膏看似普通,却有神奇之处,两人抹在脸上后,瞬间两人就大变了模样,蜡黄营养不良的脸色,让人看认不出原本的颜色,两人就这样快速的把脸、脖子以及双手涂抹一翻,片刻后,两个面色蜡黄暗沉的小姑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二人一路跟着三人行进一条偏僻的小巷中,行人无踪迹,蒋香媛准备要在这里动手。

    “好了,你躲在这里,我去迷晕他们。”蒋香媛说道,拿出萧茗给她的毒药,还好这姑娘知道用毒而不是靠武力制服三个孔武有力的大汉。

    “如果不成功,我就往返东边跑,把人引开你在从原路回去,我们在巷子口汇合。”蒋香媛临行前又交待着,还做好了一击不中的打算,不得不说,这姑娘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做起事来还想得挺周道的。

    “你小心,先把解药吃了,不要恋战,你力气不够大,打不赢他们。”萧茗交待着,不得不说,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里特别的紧张啊!

    感觉自己是在做坏事。

    “我知道。”蒋香媛说着就偷偷的走了,不过走了两步又跑回来了,神色慌张,让萧茗怀疑她被人发现了。

    “前面打起来了。”蒋香媛面色古怪的看着,她还没有接近目标,就看到一个人影飞快的惊过,快到她没有看清人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只见那人也不打招呼,直接一剑偷袭其中一人,利剑从背心刺入,刺穿了整个身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对方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这样被一剑给刺死了,一口鲜血吐出老远,她到现在余悸未消,脑子里浮现出那些鲜红的血液以及那个男人惊恐万状的脸。

    一切来得太突然,也太....刺激了。

    不大的小巷子里,道路有些狭窄,不过里面的三人已经打起来了,‘锵、锵、锵’利剑纵横,这是真正的刀光剑影、杀伐战场,有流血,有死亡,让她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刚才信誓旦旦的说要擒住这群强盗真的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决定。

    萧茗拉着惊魂甫定的蒋香媛前往打斗处,在一处杂乱无章的杂物处隐藏着身子,小心的看着前面的打斗,前面的打斗很是激烈,余下的两个男人愤怒反击,誓要把这个偷袭的男人留下来,你来我往,刀刀溅血,可见争斗有多激烈。

第三百零三章 搏命

    那男人身量高大,手中握着的剑奋力抵挡着两人的夹攻,不过渐渐的萧茗感觉到他体力不支,步伐凌乱,在两人的夹击下变得左支右拙起来。

    “撕啦!”他背后被撕裂出一条口子来,衣服破烂,露出了里面斑驳的伤痕。

    原来他受过伤,萧茗暗道,那么先前能一剑刺死,是占了偷袭的便利,长此下去,恐怕性命不保,萧茗蹙眉,看着男人背上的伤痕,那男人背后有好几样伤口,最大的一条口子令萧茗吃惊。

    都说看一个人,什么样的行业,看人的出发点是不同的,行业决定了思考的方向,比如说卖衣服布匹的,他最先看到的是人的衣着,穿的是什么材质的衣料,大概是在什么价味,又比如说卖首饰的,看人第一眼是头饰。

    此时的萧茗与蒋香媛同样变是如此,此时的蒋香媛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前面的战斗,每一招每一式,而萧茗第一眼看到的是那男人被后的伤痕,她能看到那样伤口上有缝合起来的痕迹,她百分之百肯定这个男人在此之前受过重伤,还做过手术。

    不过萧茗有些不解,这个做过手术的男人应该卧床保养身子才对,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与人打斗,如今那伤口已经重新裂开了。

    这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是有多大的仇恨令他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冒险出来与人生死相搏,如果不能忙结束战斗,他撑不了多久。

    果然,长时间的战斗令本就重伤的他体力更加不支起来,口中鲜血接连喷出脸色皱白,他不但要面对两人的夹击,还要克服身体上的疼痛,形势对他更不利起来,败迹已露;突然,前方的男人操控着手中的大刀当头而下,欲要直取其性命,偷袭者不得不快速的一剑横扫另一个进攻的人,逼得他后退几步,又抬剑抵挡近在咫尺的大刀,脚步虚滑,被大刀逼着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墙根处,身子才算稳下来,可额头上的大刀却是步步紧逼,那持刀的男人狠狠咬着牙向下压着,一点一点的逼近,令他动弹不得。

    萧茗与蒋香媛两人看得心都提了起来,那人危矣!

    果然,后退几步的男人大笑,机不可失,一剑刺向偷袭者要害。

    “哈哈,给我死。”长剑刺来,男人露出狰狞的笑容,那是胜利高吭,仿佛下一刻就能收割掉他的性命般。

    可是,眼前飞来一物是个什么鬼!

    男人的视线里突然多出一个黑影来,速度太快,在他还没有反映过来之时,已经重重的砸在他脑门上。

    是一颗石头,男人想。

    “噗哧!”长剑入腹,传来哗啦的声响,这声音是何等的美妙。

    男人不可置信的低头,豁然看见自己身体上的长剑,迟来的疼痛感快速袭遍全身上下,他不明白这剑为何会在自己的身上。

    他不甘心的倒下了,至死都没明白。

    “尼他玛啊!哪个缺德的扔石头。”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原来,在他刺向偷袭之人时,眼看胜利在望,一击将中,可哪知半路上飞来一颗石头砸中他脑门,打了他一个措手不急,剑尖有一刻的偏离,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偷袭男一脚踢开制住他的男人,竟以血肉之躯硬扛一剑,把自己手中的剑刺入对方咽喉。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以命换命,偷袭男用自己受伤的代价杀掉了敌人,不可畏不疯狂、不可畏不残忍,那男人倒下了,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剑直插入掖下,稍有一此许偏离就会直取他的性命。

    那偷袭的男人全身滴趟着血液,一双暴目死死的盯着那个被他一脚踢倒在地的男人,一步步的走动,脚下每一个鞋印里都有他的鲜血,在雪里地绽放出妖艳又炫目的红花。

    即是红花又是催命的符咒,男人以命换命的打法,让那个倒地之人没了没有再战的勇气,倒在地上一时间没有爬起来。

    “疯子,你这个疯子。”男人擅抖着,他们三人一起出来,可转眼间就死了两个,他的心已经怕了,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顾不得其他,爬起来就向后跑去,掉落在地的刀也不顾得捡了,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逃离眼前的男人,而他逃跑的方向就是萧茗与蒋香媛藏匿的方向。

    可惜他没跑几步远,就倒下了,后背上豁然插着一柄带着血迹的剑,正是那个男人的剑,男人头朝下爬着,生气全无。

    萧茗拼命的捂着嘴,看着眼前这个死去的男人,男人已然生机全无,可一双眼却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啊。

    作为医者的她见识过很多的死亡,有车祸受伤不治,有火灾,有跳楼的,等等各种各样的死法,可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第一次一个人就在她眼前被杀死,倒在她面前。

    血腥、恐惧!

    她第一次如此直面死亡,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心里怦怦的跳着,这个社会太血腥了。

    “萧...萧茗,他走了。”蒋香媛惊魂甫定的拉了拉身边的萧茗,萧茗被吓着了,她同样好不到哪儿去,萧茗的手都被她的小爪子给捏得青紫,一向胆大妄为的她同样的被惊出了一声冷汗来,事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话都结巴了。

    萧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一个不稳险些掉在地上。

    蒋香媛赶紧扶着萧茗,两人就这样扶着离开了此地。

    “你说,那人是谁,这么厉害。”路上,蒋香媛悄声问道,刚才那男人搏命的一击在她心里留下了永恒的阴隐,看得她心里发寒,还有这种打法,是有多大的仇恨,自己不要命也要置人于死地,虽然他没死,不过受伤肯定重。

    刚刚以为他被制住了,她还在担心着他就会被这样杀死,可一颗石头救了他的命,她看得真切,很清楚这一颗石头是身边的萧茗扔的。

    她心思有些复杂了,感觉萧茗比她胆子还要大,反应比她快,居然敢扔石头。

    一路上两人没有多说话,相扶着要回家去,走进巷子口,萧茗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蒋香媛问。

第三百零四章 扫雪

    方才生死搏斗的惊险令蒋香媛变得一惊一乍的,萧茗的一个小动作把她吓了一跳,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

    “无事,我们走吧!”萧茗摇头,从地面上收回目光来,好巧不巧的,她目光掠过地面居然发现雪地里有几滴殷红的血迹,红色的血迹在雪白的雪地里格外的显眼,不过看到蒋香媛惊魂未定的样子,她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不就是死了三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前世见过太多的死亡的她,心境比蒋香媛这个原驻民要强大许多,蒋香媛还在慌乱中她已经平静下来,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她们刚刚经历了何等惊险又刺激的局面。

    地面上血迹很少,混迹在脏乱之中,不注意根本就不会发现,萧茗细细的注意着,脚步踏在那一抹红上,所过之处再无血迹,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以她的直觉那个人不是坏人,不是有句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帮他也是在间接的帮自己。

    呵呵!

    血迹直保持在她们回家的路上,不过在萧茗二人进入巷子口后就再也没有了踪迹,积雪被雪至两边堆起露出了下面的石泥地面,在萧茗不远处的眼前,正有一个妇人狗搂着腰拿着一个扫帚正奋力的扫着雪,细瘦的身子像是随时都要迎风而倒。

    扫帚又大又长,比人还要长,看着那妇人扫得很吃力,这扫帚肯定很重,萧茗想。

    不对,扫帚不是关键,关键是扫雪的人...

    是月娘。

    月娘家门口距离巷子口不远,此时的她已经把门口的地面清理出一条道来,萧茗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个天色怕是又快要下雪了,这个点扫雪,不合适啊!

    她怎么感觉月娘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在里边。

    风寒抓的是外伤药,大冷天的扫雪,是真的扫雪还是为了掩盖雪中的血迹?

    这个月娘有古怪。

    萧茗正想上前打个招呼,正巧美娘从家里出来看见了月娘,先她一步开了口,只听美娘急急的开口说道:“月娘,你怎么出来扫雪,这么冷的天,万一又着了凉染了风寒就更不容易好了。”

    美娘上前一把夺了月娘手里的扫帚,又是担心又是气怒的看着她,埋怨她怎么这样不知珍惜身子。

    “你才吃了药,应该是躺着好生歇歇才是。”

    月娘有些气喘只是笑笑也不说话,用袖子试去额上的汗珠,她身子弱,这一翻扫雪像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被美娘抢走了扫帚也无余力夺回来,等气顺了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用了药身子已经大好了,闲来无事把门前的积雪扫一扫。”

    说罢去夺月娘手中的扫帚,却被美娘牢牢的抓着没有成功。

    “你这人也真是,这大冷天扫什么雪,你的风寒还没有痊愈,万一再是着了凉岂不是病上加病。”

    月娘看着扫帚被美娘牢牢的抓着,看来是夺不回来了,又回头看了一眼雪地,都扫得差不多了,于是叹了口气答应道:“好了,好了,我不扫了。”

    美娘得了保证,满意的笑了,把扫帚还给了她:“这才对嘛!你如今身子不如,多休息好在养着。”

    “美娘,月娘。”萧茗拉着蒋香媛上前招呼道,遇着了总要招呼一声,只是她觉得这两人的名字感觉怪怪的。

    “哎,萧姑娘蒋姑娘你们回来了。”美娘这才注意到了萧茗二人,忙不迭的上前招呼着,又拉着月娘上前:“月娘这就是萧姑娘,我给你的药丸就是萧姑娘给的,还不快谢谢她。”

    月娘福身一礼,对萧茗谢道:“多谢萧姑娘赠药之恩,月娘感激不尽。”

    “不用谢,月娘客气了。”萧茗浅笑道,注意着月娘的神情,“说起来,今日在外面真的是凶险,居然到处是官兵,听说是死了人,还不止一个,血流得到处都是。”

    蒋香媛抬头,茫然的看了萧茗一眼,不知道她是何意。

    果然,从未经验过此事的美娘吃闻大惊失色,拉着萧茗与蒋香媛急忙说道:“那你们有没有事,外面那么凶险,你们还是不要出去了。”

    “我们没事,我们也只是听说的。”萧茗说道,把自己亲历过的事说成了听闻,还头头事道的说给美娘与月娘听。

    反正蒋香媛是真的服了。

    萧茗细心的注意着月娘的神情,果然在她说出死人之后,月娘神情变得慌张起来,看着美娘关心的问她们,她也跟着附和起来,不过眼神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哎,真是倒霉透了,进个城还遭盘查。”几人说话的时候,巷口进来几个人,几人骂骂咧咧的一路走一路骂,显然心情很不美妙。

    “余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美娘招呼道,都是熟人,同住巷子里左邻右舍的邻居,遇见了总要招呼一声。

    “大丫她娘你们在呢?这个天要出门吗?”其中被美娘招呼的一对夫妇说道,:”你这个时候出去可不好,镇上刚死了人,一死就是三个,血流得到处都死,死得可惨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干的,官府都惊动了,镇上已经把大门关了,进出要严查,街上到处都是官兵搜查,马上就要搜进来了。“

    ”最近镇上可真的不太平,三天两头的死人,出个门都要吓死人,官府可得把这个杀人犯抓住,不然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怎么活。“

    ”秀娘快走吧!在门口站了半响,脚都快冻僵了。“走在前边的男人不耐烦的吆喝道。

    ”真是倒了血霉了,卖点碳银子没赚到冻了半天。“

    ”美娘,月娘,我先走了啊!回头再见。“那秀娘招呼道。

    ”哎,月娘呢?“秀娘发现月娘突然不见了,好生奇怪,只是男人催促,她也顾不了,只得紧紧跟着家去了。

    呵呵!那月娘在听闻有官兵搜查之时早就跑回家去了,看来真的是有古怪喃?不过这地方真是奇怪,取名字叫娘的真多,这一个地方就有三个叫娘的,是这个地方的风俗?

    听闻有官兵来搜查,美娘也没有外出的心思,拉着萧茗与蒋香媛就回了屋。

    临走时,萧茗看一眼地面,不知道地面上的血迹扫干净没有?

第三百零五章 搜查

    萧茗几人才进了屋,外面就闹了起来,一队穿着公服腰佩宝刀的衙门差人进入巷子里,他们入巷的第一件事不是搜查,而是敲门把屋子里的人叫了出。

    挨家挨户的敲门拍打声,叫叫嚷声不绝于耳。

    “开门,开门,官府搜查杀人犯,快点给老子滚出来。”差人喊道,这气焰可真是够嚣张的。

    “......”

    随着官府差人的涌入,不断有人从屋子里被叫出来,不多时人们聚积在这个不大的巷子里,个个站在屋檐下,扰紧了衣服,饱受着寒风的催残。

    显然,很多人事先并没有得到消息,对此事一无所知,官府突然闯入,把他们从温暖的炕上赶下来,许多人还穿着薄棉衣,不明所以的他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一个冷字了得....

    美娘事先从秀娘处得了消息,知道官府要搜查屋子,她把家里的细软首饰藏进厚厚的棉服里,听到门外的喊门声才知道官府要把所有人赶出门,不由得慌了,只得赶紧让大丫二丫穿上厚厚的袄子,以免冻着,萧茗与蒋香媛也没有闲着,也穿上了厚袄子,几人才收拾妥当,敲门声如期而至,来了两个穿着公服的差人,很不客气的把美娘几人请了出去。

    美娘还算镇定,告诫几人道:“你们不要怕,到了外面站在人群后便是,不要说话,他们搜不到人自会走的。”这些是夫君赵向三教她的,遇着当官的尽量低调。

    民不与官斗,民也是斗不过官的,自古代以来官府差人给人留下了深恶的印象,平头老百姓见着官老爷自是怕得要死,官爷叫人出门自是不敢反抗。

    美娘护着大丫二丫,萧茗拉着蒋香媛走到巷子里,巷子里已经站了不少的人,有月娘,有刚才与美娘说话的秀娘一家,还有不少人,几乎每一家都出来了,官差还在不停的沿着街敲门,走向巷子深处,让屋子里面的人出来,到大家出来时才豁然发现,原来官府的办事效率也是特高的,有四人分为两人一组,分别挨家挨户敲门把人给‘请’出来,而后面有四个人走进空了屋子进行搜查。

    至于为什么要空着屋子搜查,萧茗表示看不懂,为什么?前世的时候警查上门,要搜查必须要出示搜查令,当着主人家的面儿搜查,可在这里却不一样,把人给赶出来站着,自己去里面搜查,这方法真是奇特,萧茗算是涨见识了。

    当然也你也可以不出来嘛,自己的家干嘛得出来呢,官府差人也不会为难你,还会热情又大方的送你一个窝藏包庇杀人犯的大帽子,有这么一顶高帽扣头上,看你出不出来。

    至于主人家离了屋,官府怎么搜查人犯,那就是官府的事儿了,屋子里没有杀人犯、或是搜出银钱也有可能是那杀人犯留下的,是赃物,是罪证,必须、一定、肯定要上缴....

    四人搜查的速度贼快,才半盏茶的时间,四人就搜查完毕准备去下一家,他们进时空着手进去,出来时带了不少赃物出来,有装着银子的布包,有值钱的玩意儿,还有新鲜的吃食、银子等东西自然是拿回去上交了,至于吃食就地消灭掉,最好的办法就是吃进肚子里。

    你说为啥,因为吃食不易放,容易坏,得赶紧验明正身.....

    明目张胆、无所顾忌,被搜查了的屋子主人家看着差人出来,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又有说不出的难过与愤怒,反正就是比哭还要难看了,看看那人嘴里吃着的手里拿着的,可不是他们自家的东西...。

    即将被搜查的屋子主人家个个的哭丧着脸,脸色难看至极,这么一家家的搜下来,他们个个还不得脱层皮。

    所以说,刚才美娘的作法是很明智的,有先见之明。

    “以前石家在这里的时候这些人哪敢如此嚣张跋扈,老天真是不长眼,石将军那么好一个人被治了罪,这帮人哪里的官爷,分明是强盗土匪。”一个妇人小声的哭着,她家深受其害。

    妇人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男人制止了,“你个婆娘小声点吧!让他们听见了可还得了,前头街米铺老板家就被这帮人给抄了家,人还被打得半死不活的。”

    妇人真被吓住了,抽抽搭搭的不敢再哭出声来,最后连哭声都被恐惧压制了,大家都沉默了,米铺子老板那么能耐的人都被抄了家,挨了打,他们这些没本事的就更不能了;想到此,一股悲伤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从前,怀念起石将军来,石将军虽说经常打打杀杀的,但他做的都是剿匪平乱,杀强盗土匪,惩治贪官恶霸,对他们这些老百姓可是真的好,治军严明律纪,在他治下的西北军从不以军压民,从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一口水都不曾喝过他们的。

    在他的治理之下,他们这里太平和乐,夜不闭户,从来没有出现过杀人犯,更没有这些恶霸官差借着搜查之名强夺财物之恶行,在他离开的短短几个月,西北的天就变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窝子强盗土匪占据了寒光镇,开赌坊、收取保护费放利子钱、打人断手,弄得人家破人亡,无恶不作、丧尽天良,逼得他们这些穷苦百姓真的是没法活。

    只能说,这些变化来得太快,快到他们来不及适应现在的新生活。

    到底是他们都out了,还没有从石将军治下的阴影中走出来,西北的天已经变了,变得他们无法适应,巷子里的人一边怀念着曾经的石将军,一边对这些官府差人的所作所为是敢怒不敢言,虽然心里是气愤的,可没有一个人跳出来伸张正义,呵呵!大家都是明白人,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能有半句怨言,不然就真的成了包庇杀人犯的了。

    官子两个口,有理说不清,不能为了财物丢了性命不是,还有就是包庇杀人犯与之同罪,处死。

第三百零六章 暴发的月娘

    死啊!谁不怕,好死不如耐活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有这样的一队官府差人在旁虎视眈眈,大家都很紧张害怕,紧张的看着差人正一家一家的搜查,不一会人出来了又去下一家搜查。

    “萧茗。”蒋香媛一个眼神递过来,目光里有太多的意味。

    “没事。”萧茗拍拍她的手安抚。

    转眼一行四人的搜查队从屋子里出来,好在没有再拿东西了,兴许是人家屋子里穷得已经没有能拿的东西了。

    “这一家没有。”官差说道,面色很不好,这一代都是些穷酸破落户没有什么油水,弄得他银子没搜着倒是食了一肚子的杂粮馍馍。

    悔气得无以复加....

    “去下一家搜。”

    如此这般一家一家搜下来,被赶出屋子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大家不敢高声发言,更不敢反抗对方的无礼行劲,生怕被安上一个包庇的罪名,好在被搜查过的人家可以回家了,大家赶紧的跑回了家,把门关得死死的,就连背影都消失得干净利落,而没有被搜查的人户得继续等着。

    月娘的眼光随着移动的人影越来越慌张起来,到了站立难安的地步了,双目大睁,双手紧紧的拢在一起,浑身颤抖,就连身边人都发现了她的异常

    “月娘,你怎么了?”美娘拉着月娘问道,看着前面那些嚣张跋扈的差人强自镇定的安慰着:“你别害怕,他们搜不到人就会走了。”

    月娘摇头,脸色还是很难看,目光紧紧的随着差人,眼见着就要走向自家门口,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马上要进她家了,怎么办?

    月娘大惊失色的站着,心里有无数个念头转过,可就是想不出一个阻止的办法来。

    怎么办?不能进啊!。

    月娘深吸一口气,跳了出来挡住正准备要进她屋子的男人,细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过她仍然坚挺的站着。

    “官爷留步。”月娘破响的喉咙里发出的暗哑是又坚决的声音。

    那官爷被挡住了前进的步伐,心里老大不高心,黑着脸吼道:“你这妇人赶紧的让开,别挡了老子的道。”

    “官爷,小妇人寡居多年,一直安守本份,屋子里从未进过男人,请官爷体谅则个。”憋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借口来,连萧茗都要为她的急智点个赞。

    可惜在官爷的眼里,这又算什么理由.....,他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只听为首一人蛮横道:“我管里是寡居还是有男人什么的,赶紧的给我们让开道,老子要进去搜人。”

    说罢抬腿就要进去了。

    月娘一急,突然的双手一摆毫无形象的坐在雪地里,沙哑的噪子大哭道:“老天爷啊,这怎么得了,我屋里进了男人,让我怎么活。”

    “自我男人死后,我为男人守节,孀居多年,从不与外男接触,如今我屋里进了男人,还让我怎么活,我不活啦~~”

    萧茗瞬间睁大了眼,没想到月娘这个老实巴交的女人能有这么厉害的一面,瞬间开启了强霸拽的泼妇模式,刘老婆子附体,人还没进她就先嚎上了,她心里有一个大写的服字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只是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啊!对手太强大,自身实力太弱,战斗不在同一平面上,注定了是失败。

    好巧不巧,她坐地的位置正是自家门口,把即将要进门的四个官爷给挡住了,四人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为首那人瞬间脸都黑了,他还没进呢,你就哭天泼地的要死要活,这叫什么事儿,他们进去搜个人还能咋滴,你这样就活不成了~~

    “你这娘们赶紧的给我让开,你死你活关我什么事儿,老子找不到人才要你的命。”男人说罢,一脚踢了过去,可惜没有踢开,这个女人就像块坐地石,寸步不让,只知道埋着头捂着脸哭,那哭天抢地的样子,比死了男人还要难过。

    美娘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小声的劝道:“官爷,月娘家里男人没了,她独身一人住着,你们几个大男人进去着实不妥当,有损女子名节。”

    “是啊!官爷,这女人名节没了,还让人怎么活。”不少人看着月娘哭得可怜,少不了壮着胆子劝和。

    那官爷气笑了,都是一群刁民,挡着他搜查犯人。

    “老子奉命搜查杀人犯,你居然挡着不让,是不是窝藏包庇,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是帮凶。”男人抽出刀来,指着地上的月娘说道:“你赶紧让开,不然老子杀了你。”

    巷子里的人都被吓住了,一时间不敢再劝和,月娘怔住了,怔怔的望着指向自己的那柄阔刀,像是被吓住了般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巷子里抽气声不绝于耳,大家都被月娘的勇气征服了,这女人太执着了,为了名节不要命啊!

    “嘿,你这女人不怕死是不。”那官爷对这个灵顽不化的女人气极,可又真的下不去手,当街杀人他是不敢的,他抽刀出来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更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可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不怕死,一时间他是骑虎难下。

    草泥玛!!草泥玛!!草泥玛啊!!气得他心肝肺疼。

    杀人他是不会的,最后他只得对着同样被吓傻的三个同伴招呼道:“你们还不快把她托走。”就这样,雪地上坐着的月娘被后面的两个官爷给强行托走了。

    “真是晦气!”那官爷吐了一口,他居然被一个寡妇给治住了。

    月娘被托走了,这次可以进屋的搜查了。

    “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来,让几人的脚步再次停下来。

    “萧茗.....”蒋香媛轻声叫了起来,不明白她这是为何,难道她要告密。

    “小姑娘你见过。”男人停了下来问着这个开口的小姑娘,小姑娘在他们这群官爷的注视下有些害怕瑟缩的样子,身子抖了半天,差点站立不稳。

    官爷很满意,这才是民见官正确的打开方式。

第三百零七章 巧舌如簧

    月娘一颗心提到了噪子眼,心神慌乱的看着告密萧茗,穿黑衣服的男人......

    想到此,月娘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恐惧弥漫心头,双手一点一点的插入到积雪里,但她并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冷意,身体的寒冷完全被心里的里害怕与恐惧代替。

    “小姑娘你见过那黑衣服的男人?”那官爷得不到回答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对待女人他总是有耐心的,特别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当然刚才那个女人除外。

    看眼前这位小姑娘,年纪小小的,娇嫩得像一朵花儿,看着就讨人喜欢了。

    萧茗故作慌张的点点头说道:“见过,见过,下午的时候我们出去玩,在桐子街后花巷子里堆雪人玩,叔叔你不知道堆雪人可好玩了,我们把雪人堆起来,用一根红萝卜做鼻子,可是当时的天特别特别的冷,我们就回去添了一件衣服,然后再回来玩雪,在路上的时候遇见了卖糖葫芦的,我们又买了一串糖葫芦吃着,那糖葫芦特别好吃,特别的甜,然后我们吃完了又去买了一串,可是还想吃,然后........”

    “........”

    那官爷起初时听着还高兴点点头,小姑娘就爱玩儿爱吃的,可听着听着感觉这画风就不对了......

    大家睁大了眼听着,听着小姑娘关于黑衣杀人犯的线索,可是听了一耳朵的闲话,这姑娘又是回家添衣服,又是玩雪,又是糖葫芦、又是吃糖葫芦,然后反反复复的都是买糖葫芦,来来去去吃糖葫芦,吃得挺嗨的,可完全没有黑衣人什么事儿啊!

    姑娘,我们说的是黑衣人,不是糖葫芦啊!你把话扯远了~~

    “等....等会儿。”那官爷赶紧叫停,他听了一耳朵的糖葫芦,有一种被带沟里的感觉,这都是些神玛跟神玛,感觉敢情这姑娘是傻子,你眼花吧!把糖葫芦认成了穿黑衣服的。

    “我问你黑衣人在哪儿,你给我扯什么糖葫芦。”

    小姑娘被这么一质问,感觉委屈极了,“叔叔,你别急啊!马上就要说到了,我们在吃第五串糖葫芦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黑衣人,他手里拿着刀,身上流着血,看着可吓人了。”

    官爷无语了,你直接给我说那黑衣人就是了,你干嘛的要说糖葫芦,老子对它没兴趣,男人再次感觉眼前这个小姑娘脑子有问题,不过能得到消息终是好的,他急切的问道:“那他长什么样子?往哪个方向去了?”

    可惜,眼前的姑娘却是摇头:“我们当时吓着了,没注意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他长什么样子。”官爷不死心,再次追问。

    萧茗摇头,不知道。她表示作为一个胆小的姑娘在害怕之下能看到什么,遇见了带着刀浑身是血的男人没有被吓晕倒过去或是高声尖叫就是很好的表现了,在情急害怕的时候唯一能记住的就是那人穿着黑衣服。

    那官爷眼前一黑,差点倒地上,心里头万匹草泥玛奔流不息,他迫切的想知道杀人犯更多的讯息,终于有了眉目,以为能查个水落石出,能够抓到杀人真凶,可是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官爷很无语,脸色阴沉得要滴水,心口有一口老血欲吐未吐,感觉眼前有一座金灿灿的宝山,可是有一道门,门上有锁,当他好不容易用尽了全身边气打开了门,却发现那金灿灿的宝山不是金子,而是一堆黄黄的东东,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这是何等的绝望。

    这种绝望就像现在这样,这个小姑娘给了他线索,却又毫无价值。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官爷不死心的问着蒋香媛。

    蒋香媛猛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把笑意憋回肚子里,她与萧茗一起出去的,只有她最知道她们干嘛去了,别就说吃糖葫芦了,就是玩雪什么的从来不是她干的事儿好嘛。

    萧茗演绎着一个啰嗦又害怕的小姑娘的模样,把玩雪人与吃糖葫芦说得头头是道、绘声又绘色,给大家描绘的是一幅堆雪人吃糖葫芦的美好画面,让人身临其中,感受到其中的快乐;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萧茗一本正经的面目下深藏着一颗逗弄人的顽童心,忽悠起人来比她的医术还要让人刮目相看。

    我说,你吃糖葫芦就吃吧,干嘛要反复的说,你看见了流着血的黑衣人,还煞有见识的说的头头事道,把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可到头来却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看把人气的,脸都黑了。

    在听到萧茗说什么也不知道以后,月娘一颗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坐回了雪地里。

    “你这小姑娘什么也不知道跳出来干什么,扰乱公务。”官爷玩味,这叫什么事儿,被这一耽搁天都要黑了。

    萧茗瑟缩一下,“我真的看见了,你们刚才不是说举报有奖的嘛。”

    官爷一听,终于要恼羞成怒了,敢情这姑娘什么也不知道还想要赏赐,是她傻呢还是当他是傻子

    看着那官爷阴沉的脸色,美娘不由得伸手拉了一下萧茗,示意她少说话,她不明白这姑娘哪来的勇气敢戏弄官爷,把她吓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不管美娘心境如何,萧茗是不怕的,她还真不怕这些官爷打她,她就是看见了黑衣了,只是不知道他长相如何,去了哪儿,她不过是要小小的拖延一下时间,她就不信那男人在听到门外这么大的动静还不知道躲一躲。

    果然,几个愤愤的官爷最后还是进了月娘的屋子,可惜一根毛都没有搜出来,他们不甘心,愤怒的他们把屋子翻个底朝天,更是拿走了月娘仅的财物。

    最后,这一条巷子终于清静了,官爷差爷并没有搜查到杀人犯,大家得以进屋,进屋整理着一地的狼籍。

    进了屋里,萧茗就背上自己的药箱对美娘说道:“美娘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美娘额然,“外面开始下雪了。”

    “没事儿,我出去走一走,刚才吓着了。”萧茗说话时人已经在大门口了。

    吓着了,美娘无语。

    “等等我。”蒋香媛赶紧追了出去。

    出了门萧茗就走走停停,在巷子中徘徊,此时天近黄昏,巷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天空间中飘着点点雪花、纷纷扬扬,各家各户饮烟袅袅,白烟曲折迎着雪花飘向天空,最后消弥,在这个黄昏里格处的美丽,驱散着官爷差人带来的阴霾。

    “萧茗我们去哪儿?”蒋香媛问道,她明白刚才萧茗是故意的忽悠人,可她不明白萧茗为何要这样做,蒋香媛想着心事,一时不察与迎面而来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少年撞了个正着。

    “哎,你走路怎么回事,出门不带眼睛是吗?”少年走路很急,就这么突然被撞上,他背着的箱子掉地上,里面的东西全掉了出来,他赶紧的去捡。

    “对不起,对不起。”蒋香媛自知理亏,赶紧的帮着捡东西,她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就撞上了人。

    “咦,手术刀,麻醉剂。”蒋香媛拿走一件惊叫起来。

    “哟喝,有见识啊,认识这东西,快给我,弄坏了十个你都赔不起。”少年说着,抢过了蒋香媛手中的的手术刀,迅速收拾了就走远了。

    “什么嘛,我家里有一打。”蒋香媛嘟嘟嘴,表示不满。

    “哎,萧茗你在看什么。”

    萧茗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她出门后有意无意在巷子口滞留,果然就遇见了来人,看着他背着药箱匆匆赶来,她故意引着蒋香媛迎面过去才发现了药箱里的东西,看来就是他给那人做的手术,能有手术工具还有麻醉药等物,在这个西北地界能有此物的只有陈家人,只是他的手法还不够娴熟。

第三百零八章 小子,我是你师叔祖

    “萧茗,他去了月娘家。”蒋香媛看着那少年的背影喊道。

    看着少年背着药箱进了月娘家的房子,蒋香媛心里像突然开了窍似的,先前想不通透的疑云豁然开朗起来。

    月娘以贞洁之名死命的拦着不让人进,萧茗突然跳出来忽悠人拖延时间,还有这个匆匆而来的这少年,带着手术刀与麻醉剂还有青霉素这些药物进了月娘家的门。

    她好像明白了过来,看了一眼萧茗悄声问道:“萧茗,是不是月娘家里有那个人。”

    萧茗没有说话,而是给了她一个你终于懂了的眼神。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跟进去看看了。”萧茗说道,她先是在巷子口发现血迹,月娘欲盖弥彰的清扫雪地以掩盖血迹之时

    她就怀疑了,在后来,当官府之后即将在搜查月娘屋子的时候,她不顾生死拼命的拦着,她就更加确定了那个以一敌三的男人就藏在她家里。

    “呃!好吧!”

    月娘屋子里,陈元敬看着床上咽咽一息的男人气急败坏的吼道:“我给他做手术之时就说了要让他静养千万不能下床,为什么还要让他出去,现在好了他的伤口重新裂开,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本就受了重伤,我给他做手术勉强捡回一条命,可如今旧作未愈又添新伤,这可如何是好?”

    面对他大声的撕喊,月娘一面请他小声些,一面抹着泪解释道:“是我没看住他,一转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呜呜,d三少爷,请一定要救救他,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月娘伤心至极同时又后悔不迭,她只是去为他煎药,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回来时带着如此严重的伤势,刚才在官兵搜查之时,他又撑着身子躲了起来,勉强躲过一劫,可如今官兵一走,他就昏迷不醒,不事不知。

    她比任何人都要难过自责、伤心内疚,月娘突然跪在了陈元敬面前,悲切的看着他:“三少爷,请你一定要救救他,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帮他了,月娘给你磕头了。”地面被磕得砰砰直响,可见她是有多用力,转眼间额间就出现一个血窟窿。

    陈元敬制止扶起月娘来,急切的说道:“奶娘,你别这样,我一定会救他的,只是你知道我学艺不精,他受这么重的伤我救不了,得把他带去爷爷那里请爷爷出手。”陈元敬内疚道,他虽然学医有十年,可接触缝合手术这种新型的医术却只有短短几个月时间,是家里爷爷与父亲教予他的,他们严厉禁止他在未有所成前行医,他受月娘之托才给他做了手术,如今这人受伤之重已经不在他能力范围,要想保住性命,只有请爷爷出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要想活命,这事也不能再瞒着了,陈元敬突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实在是这个人带给他的压力太大。

    “可惜爷爷远在军营,恐怕.....”陈元敬犹豫,这个人受伤如此重,恐怕还未到达军营就会死在路上了。

    “不行。”月娘摇头,“他受伤太重走不了那么远。”除了路途遥远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不能暴露了踪迹,军营路途遥远,这一去有太多的风险。

    “咳!咳!”床上的男人咳了起来,血水顺着张开的嘴向外流出。

    “你怎么样?”月娘赶紧扑了过去,用袖子擦试着嘴角的血迹。

    床上的男人虚弱的笑笑,可惜笑容在有血迹的脸上看起来何其恐怖,干裂的嘴唇面血迹模糊,“月娘,你们不用为我费心了,我的伤我知道,能在死前见到你我已经知足了,只可惜不能多杀几个为兄弟们报仇。”

    男人握住了月娘的手,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紧紧的握住,还想要再多说些话,可惜余力不支,只勉强说出几个字来,声音微弱让人无法听清,而他的伤势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让他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他再次昏了过去。

    “你不能死,你快醒来。”月娘无力的哭着,泪眼蒙眬。

    男人短暂的清醒像是回光返照,给了陈元敬极大的危机感,他背起了药箱对月娘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去请爷爷过来。”

    虽然此地一定会让爷爷发现他犯了家规,可他也顾不得了,哪怕是承受家法他也要把爷爷请来。

    “他受伤如此之重,恐怕等不到你请人过来。”萧茗与蒋香媛二人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陈元敬警惕起来。

    “萧姑娘,蒋姑娘....”月娘额然,慌张的看着来人。

    “你家门没有关紧,我们自己进来的。”萧茗解释着自己的不请自如,坚决不承认是翻墙进来的。

    萧茗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果然是那人,那个以一敌三的男人,不过此时他的情况不是很好,血流太多,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命不久矣!

    蒋香媛看着更是拉着萧茗的手摇啊摇,大声惊叫起来:“萧茗,是他。”她太激动了,眼里冒着崇拜的小星星,这个人武功太厉害。

    “你知道,你小声点。”萧茗淡定着提醒激动的蒋香媛,人家都快要死了,你激动个什么鬼,殊不知你这模样在别人眼里有多招人恨知道吗。

    “他受伤太重,得极快手术。”萧茗说道,一面上前准备检查男人的伤势情况,却被陈元敬拦下了。

    “你们到底是谁,快出去。”陈元敬面色有些难看了,他认出了这两位女子是刚才在巷子里遇到的两人,即使两人是人畜无害的女子,可他仍然高兴不起来,心里异常的愤怒,这两人就这样随随便便的闯入了奶娘家里,要知道奶娘这里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会给奶娘带来灭顶之灾。

    “我是比你厉害的人,能救他的命。”

    陈元敬.......

    这口气,真牛逼。

    可是小姑娘你貌似比我还要小,你能有多厉害,吹牛不是这样吹的....要不是场合不对,陈元敬真的想放声大笑。

    看着对方的面情,萧茗就知道他没有相信,于是换了一种简短的杀伤力更强的说法:“小子,我是你师叔祖,你信不信。”

第三百零九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在临时准备起来的手术室里,陈元敬像木桩子一样站着,双手抬高,分别托着两个袋子,袋子里的液体通过输送管进入到伤都的身体里,如今的他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因为其中一袋他认得,可另一个血液,因为她说伤者流血过多必须要输血。

    眼前这个算称他师叔祖的小姑娘正在做着手术,她娴熟无比的动作,行云如流水的缝合技术,穿针引线,就像是拈花飞叶,每一针落下时又快又准,就像是在完成一件了不起的艺术品,这才是缝合手术的最高境界吧!

    他感觉自己用了十七年的眼睛不够用起来,对方动作太快,他应接不暇,目不转眼的盯着,生怕错过一丁点儿,脑子里飞速运转,对方是怎么运针,怎么落下。

    陈元敬在心里就不出的苦味,他努力练习缝合之术五个月才堪堪入门,他还算是家族中的佼佼者,长辈夸赞,可与之一比,他引以为傲的手艺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小丑,不值一提,十八匹马都追不上。

    有一种对比叫做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唉!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给比下去了,真丢人.....

    难道她真的是我的师叔祖,陈元敬心想,在心里面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得不说,实力可以征服一切,打败一切。

    陈元敬此时的心境就是如此,最开始在听到她是他的师叔祖的时候,他不相信,甚至在心里面嘲笑,一个小姑娘居然狂妄自大到要与自己爷爷比肩的地步,这得有多大的自信,这得有多大一张脸。

    可如今,事实证明,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他所看到的事实证明,不谈医术如何,论技艺手法眼前的小姑娘能分分钟秒杀他,就算是爷爷与父亲.....

    陈元敬摇头否定,他们来也比不了。

    以前,他只被允许在活物身上练习手法,在军营里跟着打下手,做些闲差,想当日,奶娘偷偷救到他面下,请他为这个男人医治,他还是第一次在人身上施针手术,当时他是紧张的,双手颤抖,勉强做完了手术保了他一条命,他的心情是激动的,他也可以治病救人了,爷爷与父亲应该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今日他偷偷出来为他复诊,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偷跑出去,受如此重的伤回来,他当时就吓懵了,这样重的伤势他救不了,能救他的只有爷爷,原本以为他会受到家法惩治,没想到这两个女孩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自称他的师叔祖....

    师叔祖,与他的爷爷齐肩,是多么遥远的辈份啊!陈元敬心里面感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这样的医术,他是拍马也追不上的。

    不过,陈元敬心里又平衡了,她的技艺手法,家族里没有一个人能与之相比,就算是爷爷与父亲在此恐怕也得甘拜下风。

    “那个师.....,血袋快完了。”陈元敬不得不提醒一句,师叔祖差点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心里面他已经默认了这个称谓。

    “嗯。”萧茗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吩咐蒋香媛说道:“换一袋新的,我药箱里面有。”这是她在测出血型之后从空间里偷偷拿出来的,放在了药箱里,不得不说有空间这个作弊器的存在,给了她很大的帮助,至少放进空间里的药恒古不坏,收放自如,总之一句话'无论什么东西,药箱里有'。

    “哎!”蒋香媛应一声,就去药箱里拿了一袋出来,到此时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萧茗的药箱里有这些东西,里面满满当当的药品。

    原来小小的药箱能装这么多的东西。

    “病人心脏出血,血管破裂,我现在要把破裂的血管找到重新连接,让月娘再多找些蜡烛点上,灯光不够亮。”萧茗说道,口罩下的面孔平静如水。

    “是。”蒋香媛应声,强忍着不适去了门口传话,她就是一个被临时抽掉出来打杂的,给萧茗跑腿传递东西,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血腥的场面,在广济堂实习的时候都是跟着三位大夫学学把脉,看看病人什么的,那里的病人都是风寒之类的,或是疑难杂症、血腥很少,暴力更没有,可在萧茗这里画风突然转变,萧茗这个个正牌师傅,直接让她见识了什么叫开膛破腹,让她差点吓得晕倒。

    她是被鸭子上架了,不过,一向胆大的她强忍了下来,害怕可不是她的本性,到现在的她也只是脚有些发软,有些不适,目光避开了被萧茗划开的那条口子。

    还好,师妹不再这里,不然肯定会被吓晕倒,想到此,蒋香媛沾沾自喜起来,另类自我安慰。

    陈元敬紧紧的盯着,甚至双脚垫起,想要看得列清楚,心脏、血管还能连接?

    “钳子。”萧茗轻声说道,伸出一只手,钳子随即递上。

    “擦汗。”细白的棉布轻轻的擦试着萧茗的额头。

    .........

    窗外雪花飘落,室内静宓无声,白烛滴泪,月娘站立在房门口不敢靠近,目光紧紧的看着那扇被关上的木门,双手紧紧的交握头,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像般静立。

    月娘无数次的祈祷着,请求让他活过来。

    门打开来,蒋香媛端着一个盆出来,里面的擦试后的带血的棉布,把一盆清水染成了血红,月娘赶紧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蒋姑娘,他怎么样了?”

    “放心,有我师傅出马,他死不了。”蒋香媛得意道,顺便把手中的木盆递了上去。

    “你把这水倒了,再换一盆干净的水进来。”

    “好。”月娘像是松了口气般的点头。

    萧茗用干净的白棉布一点点的把病人胸腔内的积血弄干净,心脏血管断裂找到再打结费了她一翻功夫,这是他最严重的伤口,还一处在左掖下,一条长约二十公分的伤口,是他搏命之时被人捅的,再像右偏离一点,估计这条命也就交待了。

    其余地方的伤口虽要缝合的地方,萧茗就处理后缝合起来,不需要缝合的地方就用药物包扎了。

    萧茗熟练的处理着,目光再次投像病人胸口处,那里有一条细长的旧伤痕,有手术后的痕迹,萧茗清楚的认得那是她的手笔,就在几个月前的广济堂她曾经为了止血给人缝合过。

    呵呵,萧茗此时有一种心情,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或者是众里寻他千百回,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总之一句话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而你就在这里的意思。

第三百零十章 见面不识亲

    一直以来,蒋四海都是以一张大胡子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大胡子成了他的代表,深入人心,就连萧昱都会称呼他一声大胡子叔叔,可忽然的,有着代表性的大胡子没了,那还叫大胡子叔叔吗?

    萧茗偷偷的看了一眼忙前跑后的蒋香媛,敢情这货还没有发现她们正在救的人是她一直寻找的哥哥,受伤失踪的蒋四海。

    前一刻还在为兄长茶饭不思,你现在这幅表情合适吗?

    没有了一脸大胡子的蒋四海可算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连自己的亲妹都不认识他了,难怪无论是那些赌坊里的人还是庄鸣与四海镖行的人四处找他都没有找到人影。

    若不是今日萧茗误打误撞的为他治伤发现了他胸前的伤口,恐怕蒋四海还会继续隐匿悄悄杀人报仇。

    真的应了那句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言.....

    新面孔四海算不上帅气,丢在人群里一点也不打眼,难怪他能躲过万家赌坊搜查,就算是蒋四海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见得能认出来。

    手术接近尾声,收尾工作萧茗做得更加细致,问着一边兴致勃勃看着的蒋香媛:“香媛,你大哥是什么时候蓄起的胡子?”

    “有十来年了,从我记事起,不,应该是从我大嫂去后大哥就一直留着胡子。”蒋香媛说道,反正在她的记忆里,大哥是一直留着胡须的,原本三十来岁的年纪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儿。

    “哦。”萧茗点头,没有再说话,原来是她误会了蒋香媛,蒋四海这一脸的胡子从未变过,蒋香媛从小见到大的都是一张大胡子面孔,加之男女有别,她不认识自家大哥情有可愿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蒋四海与夫人鹣鲽情深,夫妻恩爱,蒋大嫂的死给蒋四海带来了莫大的伤痛,所以才蓄起了胡子以表哀思。

    有一种悲哀叫做见面不识亲,蒋香媛看得兴致高昂,完全不知道趟在这里几经生死的人是自己的大哥。

    “哎!你姓萧对不对,你真的是我的师叔祖。”陈元敬站在萧茗对面问道,他双手高高的举起,手臂酸得要命,可他仍然坚持着,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祖父口中的萧茗是不是眼前这个女孩。

    有实力心情秀魅力,萧茗的实力完完全全的把陈元敬给征服了,在陈元敬眼里就算萧茗是他的师叔祖,他也认了,谁叫他技不如人。

    “你说呢?”萧茗不答反问。

    蒋香媛看着得意的笑了起来,“她当然是你的师叔祖,我就是你师叔,来,叫一声师叔来听。”

    “你.....”陈元敬面红耳赤,师叔他是叫不出来的,唉!辈大一份压死人,这两人的年纪都比他小来着,有一个医术甩他几条街的师叔祖他吐血认了,至于旁边这个冒出来的师叔,那就算了吧。

    姑娘!你醒醒吧!你的医术还不如俺,想让我叫你一声师叔,没门儿,窗都没有,咱们还是愉快的成长吧!

    月娘刚把木盆里的血水倒掉,却不想被隔壁院子里的林武媳妇瞧见了这一幕,林武媳妇是个好奇性子,见着月娘这般自是少不了问候一翻。

    “月娘,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多血。”

    “哦,是我刚杀了只鸡,正清理着呢?”月娘慌张的解释,笑得可勉强了,敢情谁家杀鸡能流这么多血。

    “是嘛?”妇人正想多问,没想到月娘就进了屋还关上了门。

    “切,跑得跟兔子似的,我又不吃你的鸡,气性。”林武媳妇唾了一口,不甘心的道,“都穷得叮铛响了,还哪有银子吃鸡。”

    “穷鬼一个也吃鸡。”妇人很显然对月娘的行为很不满,站在门口碎碎念,就吃个鸡你跑啥,以为我没见过鸡吗?

    “林武嫂子,你站在门口说什么呢?”一个男人走了过来,痞着脸招呼道,一双眼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扫射。

    林武媳妇见着来人马上变换了一幅笑脸,对他肆意的目光不以为意反而挺了挺胸脯,巧笑道:“哟!孙二哥许久不见了,在哪儿发财去了?”

    来人孙二哈哈的笑着:“发什么财,我这几日在赌坊里谋了个差事,就是那家新开的赌坊,叫万家赌坊,我也就是混口饭吃。”话虽如此,可语气中的得意劲儿盖都盖不住,还特别的点明了是万家赌坊,整个寒光镇上只止一家,别无分号。

    当然,虽然他只是个看门子的,但也不防碍他得瑟。

    林武媳妇一听是万家赌坊对孙二更热情了,脸上的笑容更浓是谄媚,讨好之意越来越明显:“还是孙二爷有能耐,万家赌坊那可是了不得的地方,你可别把你林武兄弟忘了,得了机会一定要提拔提拔他。”

    “好说,好说。”孙二被捧得飘飘然了,得意的点头。

    “我许久不曾过来,月娘可好?”孙二又问起了月娘。

    “好着呢,刚还看到她了。”林武媳妇不满的说道,显然对刚才月娘逃跑的行为耿耿于怀。

    “那就好,我今日过来瞧瞧她,你也知道我大哥死得早,就留下月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这个做弟弟的少不得要多照应着。”孙二说着关心的话,可却是直呼月娘名讳,言辞之间完全没有对大嫂的尊敬,说是来看望孤嫂,却是两手空空,摆明着打秋风的。

    “还是孙二爷有情有义,对寡嫂照顾有加,这不,月娘知道你要来,早就杀了一只鸡等着你,赶快进去吧!”林武媳妇笑得一副我理解,我知道的表情,要说孙二对亡兄嫂子那可真是照顾,隔三差五的打秋风讨银子还想揩油占便宜,他那点花花心思这一条街谁不知道,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孙大吃喝嫖赌打老婆样样不落,作为兄弟的孙二嫖赌吃喝一样不差,还更上一层楼,对寡嫂有别样的心思,觊觎嫂子美貌。

    美**水,这月娘就不是个好东西,长得漂亮不安分克男人,嫁给孙大,孙大就莫名其妙的死了,现在又与二叔子勾勾搭搭,林武媳妇心里这般想着。

    这不,这月娘前脚杀了只鸡,孙二就来了,还是在这个时候来,可见两人早就好上了,林武媳妇瞬间觉得自己的真相了,哈哈!她就说这月娘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不安分的女人,她要让这条街的人都看看月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男人才死没几年就勾搭男人,还是二叔子。

    能说会道能八卦的林武媳妇瞬间有了新的目标,这个故事从一只鸡开始......

第三百零十一章 大营

    在遥远的西北军大营,主帅大帐。

    昏暗的烛光下,如今的西北军之主胡敬之,年老的大将军,头发鬓白,花白的胡须飘临,冰霜凝结,林敬之伏在案旁执笔行书,双眉紧皱,心思飘向远处。

    这西北之地可不是个好地方,自西北石家退守之后,西北军直接由兵部接管,圣上任命骠骑将军为西北大将军,镇守西北,可这位镖骑将军只做了三个月的老大,还没来得及享受到西北的美丽风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天空飞来一只淬了毒的羽箭,骠骑将军就这样无故受袭重伤不治,果然是无限风光在险峰。

    他临危受命,接受这西北将军之位,这是圣恩浩荡,圣上眷顾他胡敬之。

    可惜,自他到来之后,才发现西北的形势复杂,匪患流寇横行,西北乱象一遍,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西北,那个宁静的天堂。

    他一笔一画写得很慢,落笔之处,一个大写的'静'字显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胡敬之眼里暴发出锐利的光茫,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心静平和,不骄不懆。

    “禀将军,盛将军与林将军求见。”门口小兵通报道,话音未落人两个身影已经掀了帘子进来。

    “将军好雅兴。”其中一男子笑道,此人姓盛名况,原本是山西府总兵,却在石家退出西北之后突然到了西北做了总兵,他四十上下年纪,身材壮实孔武有力,初看之下只觉只人甚好相处;这只是他的表象,实则只要看他的那一双灵活的双眼就能发现为人异常精灵。

    处事圆滑,善于巴结逢迎,这是他的特长。

    只见他微笑着接着说道:“早有听闻胡将军的妙笔字天下一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是能求得墨宝,晚辈三生有幸。”

    胡敬之心里冷笑,他不过一介武夫,闲来练练手,就能练成天下一绝的书法,这夸嘘未勉太过了,他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胡敬之面上不显,略带愉悦的说道:“你喜欢,送你了。”

    盛况闻言大喜,又不忘恭维一翻,直把胡敬之夸成了世间少,能与天下名士比肩的存在。

    而另一位将军杨嘉敏在心里冷笑连连,胡敬之的字哪里是天下一绝,是盛况溜须拍马的技巧才是天下一绝,难怪能得一表三千里的表哥首辅大人的常识,混得个人模人样。

    “禀将军,属下近日发现西山一带有强盗出没,属下请命剿灭。”杨嘉敏抱拳禀道。

    “杨将军辛苦了,日夜巡守保西北安宁,不过我听说近日来在寒光镇一带有一股流寇掠夺商队财物,可有此事?”胡敬之不提西山强盗之事,反而对近几个月来发生的商队被劫一事很心上。

    “禀将军,属下已查明,商队被劫一事正是西山强盗所为,这伙人烧杀抢惊无恶不作,已经劫夺了不少商队财物,又生性狡猾,未将等几次剿灭均被他们逃脱,所以属下请将军再准我等出兵剿灭。”盛况回禀道。

    “果有其事?”胡敬之看向杨嘉敏,言语里明显的不信,当他是傻子吗?西山一带距寒光镇有一日距离,山路难行,难道西山的强盗在寒光镇抢了银钱又走上一日路程逃回西山。

    杨嘉敏垂头,“正是西山盗匪,请将军允未将再次出征,未将定能生擒匪首。”

    “还是让我去吧,杨将军巡防辛苦,这等小事让我代劳,剿灭那一伙祸害。”盛况主动道,抢功之意欲于言表。

    “我对地形熟悉,我去最为应当。”杨嘉敏说道,寸步不让。

    胡敬之冷了脸,他这个老大还未发话,这两个就你争我抢了起来,真当他是个空架子吗?两人什么心思不他不知道,都是柳氏一党,一丘之貉。

    “都别吵了,你两一起去,一定要荡平西山,还百姓安宁。”胡敬之说道,打发二人下去了。

    二人出了帐房,盛况笑道对刘嘉敏说道:“刘兄你与我有什么好争的,同为表哥效力,应当齐心协力共夺西北。”他虽是笑道,却是笑意渗渗,很明显的对他很不满起来。

    “哼!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与我争抢。”刘嘉敏不服,盛况的心思他还看不出来,想多捞功绩在柳大人面前表现,以后争当这个西北之主。

    自石家退守西北,虽然是圣上令兵部接管,可他心里清楚,这西北迟早会在柳大人掌控之内,这不上一个任命来的将军就无缘无故的没了命,这个西北是柳大人眼里的肉,谁都别想吃下。

    胡敬之也是暂时的,等到时机成熟,他自然会有去处,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他一直努力积攒军功,努力争取,目的就是得到柳大人赏识,入主西北军主位;这个想法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认为是异想天开,他出声兵房,入伍时只是一个小兵,在西北辛苦打拼十年,从士卒到护将,原本以为这就到头了,没想到同族里堂弟竟然娶了柳氏女,刘家从此寒门变贵族,他变身一跃成了将军,喜从天降,真的是努力不如命好,命好不如嫁得好。

    不,是娶得好。

    以前的奢望触手可及,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一个好兵,刘嘉敏觉得自己可以搏一搏,为自己搏一个滔天富贵,要知道不争取岂知自己有没有机会;而盛况就是他的眼中盯,凭着与柳大人一表三千里的远房亲戚关系想要骑在他头上,事事与他争抢。

    哼,休想,同为柳氏一系,谁怕谁。

    两人有同一个目的,自是不欢而散。

    而在胡敬之帐房里,待盛况与刘嘉敏二人退下之后,石亭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原来刚才他一直在帐房内,盛、刘二人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目光之下。

    “世子爷。”胡敬之抱拳行礼,语气恭敬激动。

    “胡叔叔切莫如此,亭玉不敢当。”石亭玉赶紧扶住这位老人。

    “世子爷客气了,是属下应当的。”胡敬之露出欣慰之色,他是跟随老候爷征战之人,石亭玉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他见证了这位年少将军临危受命挽救了家国危机。

    石亭玉的威信是在战争中建立,西北军上下对他无不不敬,在胡敬之的心里,除了老候爷,就是世子爷最为佩服。

第三百零十二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石亭玉与胡敬之密议之时,孙二走进了月娘家里。

    他的不请自来令月娘慌了手脚,神色慌张的站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月娘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冷漠。

    “你怎么来了,可有事?”

    “月娘,听说你杀了一只鸡专程等我,可是想通了要与我在一起。”孙二笑嘻嘻的,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月娘,恨不得把她一口吐了,他等这一天很久了,在月娘来的第一天他就看上了,可惜他命不好,投胎晚了,被孙大赶在了前头,不然月娘就是他的了。

    “你胡说什么,谁要与你在一起,赶紧出去。”月娘气急的吼道,声音激动,被屋子里的三人听见了。

    内室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俱是一惊,示意陈元敬与蒋香媛二人禁声,三人凝神听着,萧茗手上的动作不由加快了。

    “月娘,别不好意思,我知道你的心意。”孙二笑道,忽然伸出手抱住月娘,一张臭嘴就往前凑。

    “你滚开...”月娘奋力反抗,把孙二推出老远。

    孙二被推开,脚下不稳倒退在炕上,正想说话,手却摸到一物,柔软的触感令他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一件黑色的貂皮披风,这披风是新制成的,毛色乌黑发亮,是上等的皮料,在寒光镇都难得一见,价值不菲啊!

    啧啧!孙二激动起来,忍不住多摸了几把,这得值多少银子。

    突然他目光顿住,脸色大变,这件披风的关键不是价值,而是……

    孙二瞬间愤怒了起来.......

    披风值多少钱子不重要,而是这是谁的披风,因为他认出来这是一件男人穿的披风。

    孙二瞬间怒不可谒,他感觉被背叛,被欺骗,有一种自己女人出轨的感觉,“好啊!你居然背着我偷男人,好你个刘月,你好大的胆,敢背着我偷野男人。”

    孙二奋力把披风扯在地上,他心里那个怒啊!他想了十年都没有得到的女人,居然偷别的男人,别的男人有他好吗?

    “你......,你...”孙二手指颤抖,指着月娘说不出话来,又把炕桌上的物件全扫在地上,弄得室内一阵叮铛碎响。

    “刘月你这个贱货,你是个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我们孙家接纳你,你早就不知道卖到哪儿去了,你居然敢偷男人,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吗?”孙二是气极攻心了,说话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喋喋不休的数落着月娘的不是,在他的心里月娘已经变成了一个背叛了丈夫的女人,而这个背叛的对像就是他。

    话说,要真论背叛对不起,也是对不起孙大才是,居然说是对不起他,显然在他的心里早已把月娘当成了所有物。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月娘吼道,面对孙二的指责愤满于心,可孙二手里拿着证据她无从解释。

    孙二指着月娘怒吼:“还敢狡辩,男人的披风都在这里还不承认,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不识好歹,枉我对你痴心一片。”

    月娘看着孙二肆意令人作呕的嘴脸一阵恶心,孙家两兄弟都是讨厌至极的人,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孙大在时,她受孙大欺凌辱打,现在又有孙二无时无刻不是在影响着她的生活,以一副恩人的姿态干涉着她....

    月娘双手紧紧的握着,愤怒的盯着孙二,她无法辩驳,一件男人的披风让她辩无可辩。

    “野男人在哪儿?是哪个?”孙二追问。

    “什么人也没有,你赶紧出去。”月娘赶紧否认,指着门的方向,她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可惜她脸色苍白无力,这样强自镇定的她在孙二眼里更证明了她偷会野男人的事实。

    “我走什么走,我凭什么要走,我要把这个野男人找出来。”孙二硬着脖子,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勇气,脚踏在地上那件质量上乘的貂皮披风上,瞬间披风出现了凌乱的脚印,肮脏不堪。

    他能不气吗?他原本以为月娘杀鸡炖汤等着他,他与她能成就好事,原来却是与野男人私会来着,可怜一只鸡就这么被野男人糟蹋了....

    不是,这已经不是一只鸡的事了,孙二的愤怒已经从一只鸡上升到了背叛的高度。

    里间,萧茗手中的动作停顿,孙二的怒吼声声入耳,三人听得清清楚楚,孙二不罢休的态度令他们感到不安,这件事麻烦了。

    “刘月?”萧茗心中迟疑,手中动作有片刻的停顿复又恢复了正常。

    蒋香媛则事同样愤怒的瞪着陈元敬,陈元敬在她气势汹汹的目光下低下了头,因为那件披风是他带来的,他也很委屈好不好,他也不知道为啥孙二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为啥哎!

    “快去把门锁上。”萧茗小声提醒,外面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孙二随时都会闯进来。

    “他的披风在这里,他一定躲起来了是不是。”孙二愤怒中难得的理智回返,终于想起了这一点,就罢就开始找了起来,桌下、柜子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连带着所有东西被翻出。

    “你干什么,没有人,赶紧住手。”月娘制止他,可惜她微弱的力量怎么敌得过孙二一个男人。

    “啪~”巴掌声响起,“你给我滚开。”很明显是孙二给了月娘一巴掌,响亮的巴掌声让内室的三人具是一惊。

    这边蒋香媛放缓脚步准备把门扣上,却被门外的孙二猛地推开来,孙二就这样闯入了他们三人的视线之内。

    一时间,世界安静了....

    孙二入眼的是三个站着的人,穿着纯白的衣服,带着手套和奇怪的口罩遮住了面部,两女一男,更准确的说是三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其中一个女孩子正拿着一支针飞快的走动着,而缝合的对像居然是人,一个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人,不知死活,在女孩飞针走动间带入丝丝血迹,。

    孙二怔往了,很明显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不过他被吓住只是片刻,眼前的景象把他从愤怒中拉了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他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瞬间巨大的惊喜冲刺着他的神经。

第三百零十三章 找到

    “哈哈哈!!”

    想到某种可能,孙二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你们居然窝藏杀人犯,我要去告诉大当家。”孙二狂笑,他之所以选择告诉万家赌坊而不是官府,原因无他,因为屠大当家曾经承诺的五百两银子赏钱。

    如此想着,孙二不再留恋,转身就走,不管这人是死还是活,只要让大当家抓住就有赏钱。

    月娘跪了下来,死死的抱着孙二的双腿,恳求道:“你不要去,求求你不要去。”

    孙二晃动着双腿,可惜没有得逞,于是不耐烦的道:“月娘你放开,你傻啊!窝藏杀人犯在家,你这是连累大家知道不知道?”说话间又踢了一脚,可是双腿还是被制住了。

    “不过这没关系,屠老大说这个人值五百两银子,等把他抓住了,我们就有银子了。”孙二一谈到五百两就喜不自禁,有了五百两他做什么不可以,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要月娘这个人老珠黄的女人干什么。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干了一件好事,孙二很庆幸他今天来了,不然错过了。

    可惜月娘扔是抱着他不撒手,孙二烦了,脚下不再留情,踹心窝子的一脚终于把月娘踢开了,月娘被这一脚踢得一口气没提上来,伏在地上半天未动弹。

    “奶娘。”陈元敬眼见着月娘受伤急得快跳起来,作为男人的他应该站出来,可惜他双手举着东西,只能看着干着急。

    “快去拦住他。”萧茗对蒋香媛喊道,陈元敬脱不开身,也只有靠蒋香媛了。

    孙二一脸的兴奋,出了房门走在院子里,眼看着大门近在咫尺,可惜手还触碰到大门,后脑一阵剧痛,他难以置信的转回头,却见月娘站在他身后,双手举着一张矮凳,目光凶狠的盯着他,而这个高举的矮凳就是打他的罪魁祸首。

    咚!孙二倒地,带着对银子的期盼,很不甘心的倒下了,月娘这一下可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他就这样晕了过去。

    蒋香媛睁大了眼看着,原本以为会经过一翻苦战,可惜还她还未出手敌人就已经倒下了,“月娘你真厉害。”

    月娘慌张的扔掉了手中的矮凳,狠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方才看着孙二走出门她像疯了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想的是不能让孙二出去,不能让他把人抓走,看着他倒下她才慌张起来,同时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撕....”到此时,月娘才感觉到了嘴角的疼痛,刚才她硬生生的承受了孙二一巴掌,嘴角破裂,五指印根根入眼。

    “你受伤了,我给你敷些药。”蒋香媛交拉着月娘就进了屋,哪里还管趟在雪地里人事不知的孙二。

    “这个男人真是的,下手这么重,你一定很疼吧!”蒋香媛怜惜道,一边为月娘清理着伤口,一边恨着出手伤人的孙二。

    ........

    打结,收针一气呵气!萧茗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动作,蒋四海的拯救工作终于完成,手术用了尽五个小时,终于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蒋四海,麻醉剂的用量还未消除,他还在昏睡之中。

    萧茗抬着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两人,蒋香媛碎碎念,月娘沉默着任由蒋香媛施为。

    月娘、刘月,原来她叫刘月,月娘只不过是大家常称的外号。

    “萧茗,我举不动了。”陈元敬艰难的说着,手术两个时辰,他就这样站着举了两个时辰,四个小时的高举令他不堪重负,双手臂酥麻,双腿巍巍颠颠的站立不稳。

    蒋四海点滴还要继续,萧茗只得找了一根棒子来代替他,刚才一直在手术中没顾及到他。

    这边蒋香媛为月娘处理了伤口,几人才想起了院中躺着的大活人孙二,一个大活人怎么处理,让几人为难了。

    “这个人要怎么办?可不能放他出去,不然奶娘就麻烦了。”陈元敬担心的道,他们可以一走了之,可奶娘不行。

    “先绑起来,等我们把人转移走才把他放了,到时月娘就去美娘家暂避几天。”萧茗说道,这个孙二肯定是要去告密的,只是蒋四海刚做完手术,需要平躺静养,万不可移动动适动了伤口,少不得要把他多绑几天。

    就这么商量了,几人找出绳子,准备把孙二给绑起来,可到了门外,几人瞬间呆住了,昏暗的灯光下,院子里空荡荡,哪里还有人影。

    孙二跑了....

    这事大条了,萧茗抚额。

    这一下大家慌张了,蒋香媛跺脚:“他跑掉了,怎么办?都怪我,当时应该把他给绑起来。”她哪里会想到他会哪么快醒过来并且跑掉,什么时候跑掉的她们都不知道。

    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是叫人去了。

    “怎么办?”陈元敬也慌了神,无论是官府还是赌坊里的人,都不是他们能应对的。

    身份已经暴露了,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要不去我军里躲几天。”陈元敬建议道。

    “不行,路途太远,蒋大哥走了不哪么远路。”萧茗反对,路途遥远,路上的任何一个小抖动都会令蒋四海有性命之忧。

    月娘与蒋香媛奇怪的看着萧茗,吃惊于萧茗为什么知道他姓蒋。

    “萧茗,你怎么知道他姓蒋,你认识?”蒋香媛吃惊的问道,心里隐隐有某种猜测,不过瞬间摇头否定了。

    萧茗看了一眼月娘,又看着蒋香媛,这个女孩到现在还不知道真相,她没有必要在隐瞒下去了,“他就是蒋四海,你的大哥,你没有发现吗?”

    此言一出,蒋香媛神色变幻莫测,不敢相信,可她知道萧茗不会欺骗她,她飞一般的跑了进去,很粗鲁又很慌张的抖着手把蒋四海的右脚袜子解了下来,她不认得大哥胡须下面的面容,却一直记得大哥的右脚小趾缺了一角,那是母亲告诉她大哥小时候练武时所受过的伤。

    待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蒋香媛的眼泪像是大水弥漫,扑簌簌的掉下,眼前的右脚小脚趾上缺了一块,连指甲都没有长出来的人,不是她的大哥还有谁。

    “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蒋香媛悲伤的叫道,她这一路所受到的苦难,担惊受怕的悲伤与心悸在此时表露无疑,悲哀于差点死掉的大哥,喜久别重逢的喜悦。

    不同于屋内蒋香媛久别重逢的哭泣,屋外月娘迟疑的看着萧茗,她只是没有想到萧茗与蒋香媛会是蒋四海的亲人。

    陈元敬跑了进去拉了拉伏在床角哭泣的蒋香媛,“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要赶紧走,不然就来不急了。”

    蒋香媛收了泪,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他说得对,现在不是她伤心的时候。

    这力萧茗与月娘找了一块木板出来,打算把蒋四海移到木板上去抬着走,这里就陈元敬一个男人,还是个半天的男孩,这个男孩子把这一生十七年的时光用在了学飞医术之上,疏于身体上的锻炼,弱鸡一枚,所以他是背不动蒋四海的,再者说刚做完手术的蒋四海也不能背着走,只能平放。

    可惜,孙二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

    “二当家,那杀人犯就在里边。”门外响起的声响令几人变了脸色。

第三百一十四章 百爪挠心

    万大头漫无目的走在长街上,夜晚的天空飘起了雪花,阴沉的天气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的阴霾。

    “这该死的天气。”万大头低咒,这几日他心里一直都是烦燥的,自从四弟带着人去了石头林之后,他的心情就再也没有好过,心里有很大的不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四弟万四儿去了石头林一直没有回来,整整五天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个拼头家里,自到了西北他完全是放飞了自我,不受约束,四处喝酒寻乐养女人,经常忠在某一个女人家里一呆就是七八日不回。

    可这一次,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于心难安,往日里就算他去了别的女人家过个四五日也会让人捎个信回来,可这一次一直没有消息。

    也不知道他是拿着银子躲哪里消遥去了,抢来的银子也不上交,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越来越没规矩了,得好好管管。

    “你们都四下看看,看下午那男人躲哪儿了,我就不信他能上天遁地不成。”万大头把一腔愤怒与不安发泄到那个再逃的凶犯身上。

    那人三番五次的挑衅,真该死!

    “都小心点,发现了不要与他顽斗,速来报。”万大头再一次吩咐道。

    “是,二当家。”三人领命,四下散开了,在附近的街头巷尾搜寻起来,在没有发现踪迹之后又回到万大头身边,就这样万大头带着三人走一路搜寻一路始终都没有发现踪迹,也不知道此人躲哪里去了,官府挨家挨户的搜查都没有找到踪迹。

    “二当家,二当家。”远远的一个男人捂着脖子跑了过来。

    “什么事?你不去当差在这里干什么?”万大头脸色不悦,此人他认得,是他们赌坊里守门人之一,好像叫孙二。

    “二当家,我发现了那个杀死我们兄弟之人。”孙二急切的说道,气喘声里难掩激动与喜悦,他从月娘家逃了出来,准备去赌坊里告密,没想到在半道上就遇见二当家。

    “在哪里?”万大头一把纠住孙二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

    孙二被这样提着老大不舒服,可在对凶恶的目光中他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只得忍着不适回道:“就在东街巷子里,他躲在我嫂子家里,还受了重伤躺床上就像个死人。”

    “还不快带我去。”

    就这样,由孙二领头,万大头带着三个兄弟跟着去了月娘家。

    “二当家,那杀人犯就在里面。”孙二指着月娘家关着的大门叫了起来,声音激动难控,双手快速的搓着。

    “嗯,你放心,只要抓到了人,五百两银子一分不少。”万大头承诺道,看孙二猴急的模样就知道想要银子了。

    “谢谢二当家,谢谢二当家。”孙二快要高兴得跳了起来。

    五百两,哈哈!真的是白捡的银子。

    “还不快去叫门。”

    “是,是。”孙二跑去叫门,可不多时又退了回来,一脸为难的说道:“二当家,门被锁住了。”

    “废物。”万大头一巴掌挥在孙二脑门上,手劲大得让他在原地转了一圈

    “门被锁了不知道撞开吗?你们去帮忙。”万大头对身后两人吼道,随即有两人跟着孙二上前撞门。

    三人来到门前,其中一人愤愤的一脚踢向破旧的木门,只听铛的一声,这门就开了,包括孙二在内的三人当下惊住了,男人的脚伸默默收回,转头看向身边的孙二,孙二在他的眼神是读懂了鄙视、还有愤怒.....

    一踢就开,这门根本就没有锁,还用得着撞吗?你真的是个蠢材。

    孙二被鄙视了一脸,张口结舌的指着这打开的门,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他刚才确实是发现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啊!

    为啥啊?

    几人进了院子,里面黒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声响,几人摸黑走了几步,万大头怀疑这里人都没有,真有孙二所说的杀人犯?

    万大头恨恨的对身边的孙二低吼:“真在这里吗?你敢骗老子就杀了你。”

    孙二急了赶紧的解释道:“在里面,真的在里面,那人血淋淋的躺床上,肯定是他杀了我们的兄弟。”

    孙二又向漆黑的屋内喊了起来:“月娘,你在家没?赶紧把人交出来。”

    可惜回答他的是黑暗。

    这一下连孙二都把不准了,难道是跑了?

    不要啊!他感觉他的五百两插上了翅膀飞走了。

    “二当家,他们肯定是躲起来了。”

    “进去看看。”万大头说道,这漆黑的夜让他心里的不安无限放大,他故意落后一步,让四人先行。

    孙二领着人前行,嘴里不安的喊道:“月娘,你在不在?”

    屋子里一直未有回应,看来他们不是躲起来,就是跑掉了,孙二笃定的想。

    院子与厅堂不过几步的距离,孙二领着人三两步就到了,打开了房门,想着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灯点上,太他玛黑了。

    可是,在他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感觉有东西从上面飘落而下,落在发上,衣服上、还有裸露的皮肤上面,孙二不自觉有手沾了点含进嘴里。

    嗯,有点咸,还有点辣辣的....屋檐都上掉灰下来了,月娘这个懒女人啊!

    然后他感觉身上有一点点的痒。

    “什么东西?”身边的人疑惑的道,用手拍打着身上。

    “我有点痒。”其中一人说道。

    “强武,你是不是两个月没洗澡了,身上长痱子了吧!”男人的调笑声,其实在西北境,入冬后天特别的冷,真两三个月不洗澡也很常见,男人这么说也不过是取笑强武一下下。

    “你别离我太近,痱子跳我身上了。”男人感觉自己身上也痒了起来,不由的一把推开了强武。

    “好痒啊!”强武已经顾不得他了,在身上毫无章法的抓了起来。

    “好痒啊!”

    “痒死我了。”

    越抓越痒,越痒越想抓,双手不受控制的抓着,御寒的棉服在此时变成了碍事的东西,几人抓着来不急脱下来,心急难耐的他们直接把棉服撕碎,不多时祼露在外面的皮肤出现了道道血痕。

    此时的他们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心里唯一的思想就是一个字‘痒。’

    百爪挠心、万虫噬心....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戏弄

    “你们怎么了?”院子里太黑,屋子里又没点灯,万大头站在院子里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能听见几人的惨叫声,他不由急了。

    “二当家,我们好像中毒了,好痒啊!”孙二惨叫道,那声音都能让万大头听到他现在有多痛苦。

    “救命啊!”几人不顾一切的冲出了房,直接倒在雪里里打滚,希望能借助雪地里的冰凉消除他们身上的毒粉,现在的他们手脚都停不下来,理智被磨灭,哪里还记得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中毒,痒。’万大头一惊,马上反应过来,看着这四个抓得一塌糊涂的手下,万大头惊恐的三步远,生怕被沾上一点,四人的惨状让他想起了遥远的记忆,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记忆。

    毒粉,发痒.....

    这场面与记忆中的场面何其相似,曾经他就有个兄弟就是中了毒粉全身都痒,足足难受了三天三夜,用水都冲不掉,人被折磨得掉了一层皮,全身抓痕,鲜红血迹,没有一块好肉。

    而他也是因为毒粉昏睡了三天,三天中不吃不喝,足足被饿了三天,醒来时就在监牢里,他差点饿死在里面。

    要说最痛苦最难受的是什么?不是受伤流血也不是一刀陨命,而是饿。

    对,就是饿肚子,他昏睡了三天,饿得快要死掉的感觉让他永生难忘,这是他得意的人生中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印记。

    世界上能有这么厉害的毒药,如今又出现在了这里......

    难道.....

    万大头无比庆幸自己的第六感又救了自己一命,他急忙扯下身上的衣裳,蒙住了口鼻,任何祼露在外的皮肤,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哈哈!老子今天终于遇上了,管你是谁,老大要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屋子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站在院子里的万大头可以隐约看见一个窈窕人影。

    “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少女站在门口惊讶道,言语间可惜之意意欲言表。

    “是你。”万大头认出了来人,那个他们曾经想要绑架的少女,瞬间一股愤怒感袭遍全身,双目大睁的盯着眼前的少女,心里的愤怒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恨不得食其肉、折其骨。

    是萧茗,她化成了灰他都认识,若不是因为她,他们如今还会在平城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是在这个天寒地冻的西北境吹冷风。

    就是因为她散播谣言,鼓动王永福状告他们,他们兄弟只得散尽家财被发配到遥远又苦寒的西北境。

    仇人见面,自是分外眼红。

    万大头愤恨!他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败在这个黄毛丫头手下,何其心恨,何其不甘,如今她也到西北来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哈哈,来得好,西北是他的地盘,我要叫你有去无回。

    “是你。”萧茗惊讶,她当然认得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你这个臭丫头,你今天死定了。”万大头狞笑,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死丫头,弄死她以泄心头之恨。

    “呵呵!我死定了。”萧茗轻笑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万大头,“你为何不看看你后面?”

    “又想用你的小伎俩骗我,告诉你,我不信。”万大头抽出大刀来一步一步向前逼近,他根本就不会相信萧茗的话,这丫头太狡诈了,他相信只要他一回头,她就会用毒粉对付他,他才不会相信她的骗人的鬼话。

    万大头一步一步靠近,手中的大刀寒光乍现,散发着噬血的幽光,而萧茗却是一步一步的后退,脸上露害怕的神情,这让万大头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眼见萧茗近在咫尺,万大头狞笑起来,终于大仇要得报了哈!在心里面他想到了一百种的办法来折磨她。

    “你后面真的有人。”萧茗再一次提醒,但她的提醒在万大头眼中是故作镇定。

    “老子才不会信你。”自始至终,万大头都没有回头,他一步一步向前,小心的防范着萧茗手里的毒药攻击。

    “看我毒药。”萧茗作势挥手,万大头一惊赶紧的低头躲开,可萧茗手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洒毒药。

    万大头大怒,他感觉又被戏耍了.....

    “你这个臭丫头...”

    ‘铛!’木棍敲击头部的声音。

    万大头....

    后面真的有人.....

    “我都说了有人的。”萧茗摊摊手解释着,提醒你了你不信,看吧,你被包围了。

    万大头难以置信的回头,不知何时,他的后面围了一男一女,两人手持木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那女孩还算镇定,而那男孩子双股颤颤,紧张得无法自持。

    他被包围了,不过这算什么威胁呢?他们手中拿的是木头,而我拿的是刀。

    “你别动啊!不然我要打你了。”陈元敬结巴道,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能不怕嘛,好想回去找妈妈.....

    “你找死。”万大死一刀挥出,直取蒋香媛面部,他认得这是刚才打他的女孩,至于这个站立不稳的男孩,根本就对他不能造成威胁。

    蒋香媛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只见她轻轻后仰,同时手中的木棍挥出想要再给这个男人一棒子,可惜木棍断掉了,被万大头的大刀削去一半。

    一击之下,万大头剩势追击,这个时候的他满心眼被仇恨代替,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

    万大头与蒋香媛就这样打了起来,陈元敬看着好生着急,他是男人,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躲在女人后面,终于他鼓足了勇气,举着木棍冲了上去.....

    “啊!“

    可结果,万大头的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一脚打他踢了回来,疼得他死去活来,半响没爬起来。

    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蒋香媛自幼习武,虽然她武功不弱,可对敌经验不足,与万大头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比起来差得远了,是以落败是迟早的事。

    “啊!”蒋香媛木棍被万大头一点点削去,最终一刀划在了右手臂上,鲜血喷射而出,万大头欺上身一脚把她踢倒在地。

    “香媛。”萧茗赶紧上前扶住。

    蒋香媛愤然的目光盯着万大头,急得眼泪扑簌簌的掉,都怪她习武不精,保护不了哥哥,她还想爬起来,可是身体已经没有了力量。

    “凭你们区区几个黄毛小子也敢与我斗,自不量力,你们今天都要死。”万大头指着萧茗,他此时的心情是得意的,大仇得报,眼睛忽然眯了一下,不过他迅速的摇头甩掉身体的不适感。

    萧茗盯着他,准确的是盯着他颈上的一根细小的银针,凉凉的说道:“我们今天死不死你肯定不会知道,不过你肯定会有事。”

    “哈哈。”万大头再次摇头,提起神来放声大笑,一步一步欺身上前。

    “死到临头还敢大放厥词,我现在就杀了你。”

第三百一十六章 最遥远的距离

    一个人,一把刀,咫尺之间,可取人首级,就这么简单,可这一刀万大头迟迟没有落下,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明显到他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

    万大头惊骇.....

    他感觉身体的力量在迅速的消失,为什么会这样?

    万大头用尽全身仅存的力量,想要一刀结果了萧茗的性命,可这一刀迟迟没有落下,他已经没了力气。

    “铮”的一声,刀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无力的滑落在地,上下眼皮打架,他好想睡觉。

    “你对我做了什么?”万大头惊恐无力的道,他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动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定是萧茗对他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给你扎了一根银针,当然,一根银针是不够的,我还在银针上沾有高效的乙醇,也就是你们所说的蒙汗药,十倍量的蒙汗药,可惜在这个时候才发挥药效。”

    萧茗扶着蒋香媛站了起来,说话间还特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正对应着万大头脖颈上的方向,万大头颤抖着的手摸着自己的脖颈,他到此时才发现手抚之处确实有一根银针,细细软软,像发丝一样嵌进他的皮肉里。

    这么细一根银针扎进身体里真的不容易发现呢,他想。

    万大头连拔下银针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越来越重,有心想到提神站起,却是无能为力,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就是仇人你就站在我眼前,而我却没有了杀你的双手,没有了杀你的力气,最终我不能动你分毫.....

    万大头好绝望,他的人生为什么要这么的悲伤,上天给了他机会,又生生的剥夺。

    他难过得好想哭.......

    不多时万大头沉沉的睡去,不甘与惊恐弥留在脸上。

    看着倒下的万大头,萧茗上前一脚踢去,确认他真的昏死过去了一颗心才算落了地。

    真的很惊险,药效再晚一分钟她就要殒命。

    呵呵!这万大头真的是蠢得可以的,他真以为他把自己蒙得鼻子眼睛都不现,她就没办法了是不是;真以为她的手段只是洒毒粉,还是真的以为他们三个真的会真刀实枪的与他单挑;殊不知蒋香媛与陈元敬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沾了乙醇的银针早在他回头的第一棒之时就扎了出去,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万大头一直处在兴奋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萧茗的银针插入了他的脖颈,那一丁点的力道。

    这就是轻敌的下场。

    银针上并没有多少的药量,战斗只是让药力加速在血液中流动,发挥它最大的作用,万大头的昏迷只是短暂的,不过汲取了孙二逃走的教训之后,萧茗几人合力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想逃,没门儿,窗都没有。

    五花大绑的万大头被扔在了院中,院子里还有同样四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萧茗拿出了解药解了他们身上的毒,他们身上不再发痒了,可经过刚才的一翻抓饶,他们身上已经没了一块好的皮肉,鲜血淋漓,就是亲娘来了也不认识了。

    几人半死不活的躺着,怀疑人生,有两个特别惨的在伤心的哭泣,哭声荡气回肠,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唉!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有谁还能看出这五人就是刚才气势汹汹上门来找麻烦的几人。

    一切尘埃落定,萧茗看着陈元敬:“你是陈家人?陈数是你什么人?”

    陈元敬抬眼,看着萧茗竟然如此大胆随意的说出自已祖父名讳,他感觉心里有一丝丝别扭。

    “是我祖父,陈林是我父亲。”

    萧茗点头,没想到是陈师兄的孙儿,果然是名师高徒,学习外科手术不过几个月时间就敢给蒋四海做手术了。

    “你......”陈元敬欲言又止,他真的开不了这个口,对方比自已年龄小,比自己还要矮一个头,可居然是自己的......

    “我与陈师兄有几面之缘,你叫我萧茗即可。”萧茗说道,最终她还是没有说自己是他的什么师叔祖,小孩子的自尊心一定要保留住啊!

    “萧茗。”陈元敬尴尬的笑笑,还真的是自己的师叔祖。

    出个门能遇见素未谋面的师叔祖,这奇遇来得太刺激了些,这位闻名不如见面的师叔祖真的是绝世风采...。

    陈元敬此时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夜的大雪,为寒光镇裹上了一层洁白的新衣,天色渐明,人们还未起床,小巷里行人罕至,月娘家大门处悄然停放着一辆马车,是蒋香媛临时雇来的。

    “萧茗,我们准备好了。”蒋香媛穿着厚厚的斗篷右手臂绑了白棉布,站在马车旁边,说话时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错睡的哥哥。

    了却心中事,她快乐得要飞起来了。

    “好。”萧茗点头,拿出一封写好的信来递给陈元敬,郑重道:“这封信请带陈太医,请他代为照顾蒋大哥安全。”

    如今蒋四海行踪暴露,继续呆在月娘家里已经不再安全,萧茗思考一夜,最终还是决定把蒋四海转移到陈府,陈数作为西北军医之首,府内外有将士把守,蒋四海在他那里再安全不过,更能安心静养。

    陈元敬握着带有萧茗余温的信件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看顾好蒋大哥的。”

    “萧茗谢过了。”萧茗福礼拜谢。

    “师叔祖言重了。”陈元敬大惊赶紧避开了萧茗的福礼,最终师叔祖三个字脱口而出,待他反应过来时,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一起去的还有月娘与蒋香媛,与月娘的忐忑不同,

    美娘拉着大丫与二丫送行,她还不明白为何月娘会突然去亲戚家,她与月娘为邻十载,第一次听闻月娘有可以投奔的亲戚。

    至于倒霉的万大头与孙二几人,则是留在了月娘家的地窖里,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用萧茗的一句话来讲,他死他活与她有什么关系。

    看着马车远去,萧茗背起了药箱告别美娘一家人,迎着寒风走向她心之所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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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医介绍:
中西医双科博士萧茗意外重生成为小女孩,上无片瓦、家徒四壁。一个帅到天边的胞弟,外加上小包子侄儿,这就是她的新家人。邻里邻外,家长里短事非多,好在萧茗有一技在手,外加空间神器,修房置地,誓要把新家过得红红火火。“喂!隔壁的大人,可否一起回家种田”。锦绣良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绣良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绣良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